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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砚作品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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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537 2024-08-17 20:25:55

(四十一)合兵会盟封将,兵临城下劝降

却说有亮回到大营,直奔大帐而来,王禀正与冯庆已经等候多时了。

一见有亮,王禀正忙上来道:「哎呀徐主,我本想速速返回,赶上合攻卓郡,不想却被你占了先了。」

有亮道:「这可不是我一人之功,你们丰家兄妹才是头功,二公子先入钥城,又擒了老贼庞奇,更是大功一件,徐某只不过打打边鼓而已。」

「徐主说哪里话?若没有你的铁浮屠,丰家兄妹也难见功。这桩功劳,你我两家各占一半。」

「王将军客气了。这位想来就是冯将军了?久仰久仰。」

「徐主,久闻大名,如雷贯耳啊!」

「彼彼此彼此。哎,王将军,你不是在奉城与胡达手么?怎么到了这里?」

「那胡达老贼果然厉害,我与他打了几仗,没占到什么便宜,后来听说冯将军攻下了玄武关,赶来合兵,那胡达老儿十分狡猾,半夜悄悄退兵,等冯将军到时,他已走得不知去向。后来探马回报说,那老贼已经退到西亭关内,正在摆一座什么大阵,我想他是打算放弃段灵凤了。现在事情已经不甚急了,不如且休兵几,故而与冯将军同来卓郡,与徐主共商结盟大计。」

「甚好甚好,名不正言不顺,结盟之事早定早好,我等进帐商议。」

虽然三个人的心里都想着自己当盟主,不过这种时候是凭实力说话的。

三家当中,以冯庆的兵最少,而且后方补充能力也不足,所以实力最弱。自虎狼峪得胜后,本来徐有亮与王禀正的实力相当,但百花城一战,损失惨重,而王禀正虽然与胡达战,死伤了两员大将,却又多了西戎部落前来相助,所以实力大增。虽然徐有亮和冯庆心中不服,但此时这盟主之位却非王禀正莫属,而且两人表面上还要装着心甘情愿的样子。

定下了盟主,又想联盟的名字,最后决定叫靖难监国军。王禀正任靖难监国兵马大元帅,兼中路招讨使;徐有亮任副元帅兼右路招讨使;冯庆任副元帅兼左路招讨使。

第二天,三家的众将一齐来到王禀正的大营中,举行结盟大典,祭过天地神主后,王禀正、徐有亮和冯庆就任正副元帅。

当下,元帅升帐,先以大元帅名义再发檄文,曝昏君诸般恶迹,然后封赏众将:王柯、王俊为靖难监国军正副印总先锋官;王银屏、王小姣为中路先锋官;何元龙、裴凤为左路先锋官;曹化、史文龙为右路先锋官。其余众将各有封赏。

全军大排筵宴,犒赏三军。

消息传到百花城,凤翎与赵凤竹十分不快,道:「封个总先锋兼中路先锋便罢了,偏又单个什么中路先锋,好让她们着我们,都是女将,偏她们比我等高强?」

另一边冯庆手下的岳灵等五位女将同样心中不忿,只不过不说便了,几家的女将,现在就较上劲儿了。

话说三家合兵,休整三,元帅升帐共议军情,先派探马去探胡达之事,然后议论如何取下卓郡。

「既然陶龙和胡达的救兵已退,我们更可久困不攻,免得徒伤士卒的命。现在段灵凤已经断了救兵,粮草也消耗殆尽,卓郡弹丸之地,早晚必破。」张圭道。

有亮表示赞同,冯庆也同意。

王禀正点头道:「几位说得有理,我见那段灵凤武艺出众,若是投靠我们,攻打胡达正是力助,如今她别无退路,正好迫她投降。依我之见,不如修书一封,派人送进城去,晓以厉害。」

「我也赞成这个主意。只是下书之事十分危险,派谁前去呢?」

一时站出数位将军,有曹化、王柯、王俊、王银屏、何元龙等。

王禀正一一看着他们,然后道:「各位将军勇气过人,本帅十分欣。只是徐元帅与段灵凤手多年,积怨甚深,你的属下若去,只怕段灵凤放得过你们,曹云龙也放不过你们。依我看,还是派王柯前去的好。王柯听令!」

「末将在!」

「就派你去下书,须得小心了。」

「得令!」

这王禀正派王柯前往,也有自己的打算,因为他知道末来徐、冯两个必是大敌,所以有机会就把人往自己这边拉拢,这不是,昨天已经把被擒的庞奇说服,投降了自己,如果再能把段灵凤和曹云龙收在帐下,却不是如虎添翼么?

这几,段灵凤在城中如坐针毡。

军中已经断了粮草,士卒杀马为食,原来的士兵死的死,逃的逃,只留下了三、五万人,也已经疲惫不堪,徐有亮又在钥城架起铁浮屠,把石轰入城中,徐有亮的兵丁还从那边施放冷箭。虽然那铁浮屠一炮装不下多少石头,箭到这边也已经不死人,但钥城地势高,卓郡地势低,人家用手都能把石头扔过来,这边却什么都打不回去,直把人气闷死,军卒们怨气冲天。

正无奈何间,报道王禀正派人下书。

段灵凤忙叫命帐,召齐了众将,然后叫带下书之人。

王柯迈步进帐,打个禀手道:「王柯见过段元帅。」

「大胆王柯,见了本帅为何不跪?」

「我乃是靖难监国大元帅所差,前来下书之人,不在段元帅所辖,自无上下之分。」

「大胆,你不怕死么?」

「为将者,以马革裹尸为乐事,死有何惧?」

段灵凤见拿他不住,也便罢了,道:「王将军果然英雄,你下的什么书?可是来劝降的么?」

「乃是我家元帅所写,请段元帅弃暗投明之书,我家元帅与段元帅都是大真臣子,自然没有劝降之说。」王柯很会说话,他知道段灵凤身为御妹,很忌讳投降二字,所以故意不说劝降。

「将书信呈上来。」

段灵凤拿过书信来,看了一遍,叫小校领王柯下去休息,又把信给众将看了一遍,然后道:「众位将军,王禀正如今下书劝降,各位以为如何?」

众将面面相觑,都不说话,只有曹云龙大着胆子,出来叉手道:「元帅,如今兵临城下,军中已断粮多,兵无斗志,朝廷救兵又不到,我等已是身逢绝地,不降也是徒劳。末将以为,皇上所作所为确实荒唐,难怪人家不反。如今朝廷昏庸,百姓思变,大真朝气数已尽,我等当顺应大势,败弦易撤。末将以为当降。」

众将一听有人牵头,有出来响应的,又有要誓死尽忠的,吵个不休,最后一齐看着段灵凤。

灵凤道:「我受皇上龙恩,执掌帅印,必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怎能投降贼寇,作出大逆不道之事,让后代子孙蒙羞?真为尔等汗颜,你们哪个愿降便降,我是宁死不降。」

灵凤这么一说,那些愿降的心里不愿,嘴上却不敢说了,曹云龙赶忙又叉手道:「末将不过试试元帅之心,既然元帅愿为皇上尽忠,我等自当与元帅同生共死。」

曹云龙本来是挑着头儿愿降的,现在又愿死,投降派便不敢再多言。

段灵凤这边统一了认识,叫把王柯叫来。

王柯进帐问道:「不知元帅商议的结果如何?」

段灵凤微微一笑,道:「我要向王先锋借样东西。」

「请讲。」

「我要砍下王先锋的人头,送给王禀正,以示我为国尽忠的决心。来呀,推出去,斩!」

王柯哈哈大笑,转身便走。

「且慢,刀下留人。」曹云龙急忙出来,道:「元帅,两国兵,不斩来使,此时王先锋是下书之人,杀了他于礼不合,使元帅三思。」

「嗯。你说得有理,推回来。」

「段元帅,怎么不杀我了?」

「王先锋,我乃朝廷元帅,岂能作那失礼之事,方才不过试探于你,王先锋果然英勇,本帅佩服,如今你可知道本帅的意思了?」

「知道了。」

「你回去告诉你那个什么伪元帅,回书便免了,咱们君子之约,战场上见。」

「那好,末将告辞。」

「我来送送王先锋。」曹云龙忙道。

曹云龙把王柯送出元帅府,王柯道:「曹先锋武艺高强,前途似锦,为了昏君卖命,岂不是太可惜了。曹先锋若是到了我们营中,我愿把先锋之印让你。」

曹云龙只是唯唯,一直把王柯送到城墙上,用绳子缒下城去。

不知王柯此去,怎生来攻城,且听下回分解。

(四十二)庞奇进城卧底,段凤半夜突围

王柯回营,说那段灵凤至死不降,王禀正与徐有亮和冯庆商议,再困数,然后攻城。

退帐之后,王柯暗对王禀正说起段营中事,说从面上观察,先锋曹云龙与不少将官仿佛有投降之意。

王禀正听了,忙让王柯把庞奇悄悄带来。

原来自钥城被攻破后,庞奇被擒,随即投降,不过此事徐有亮等人并不知道。

庞奇进帐,急忙施礼,王禀正叫他起来,对他说道:「如今有一桩功劳与你,不知你愿不愿去。」

「元帅吩咐,庞奇愿效犬马之劳。」

「你要如此这般,算你大功一件。」

庞奇听了,连连点头。

当晚,庞奇同一个人跑到城下,对城上喊道:「我是庞奇,速速拉我上去。」

守城兵丁一看,果然是庞奇,急忙放下绳子,把两人拉上城去,然后报与段灵凤知道。

灵凤忙叫升帐,让庞奇报门而进。

进得帐来,段灵凤问道:「庞奇,你已被王禀正所获,又跑来作甚,莫非替王禀正作说客的么?」

「元帅,末将冤枉啊。我被王俊捉住不假,但我并未投降,王禀正把我关在后营,准备改送回西三关,是一位壮士将我救出,我两个一同来投营的。」

「那位壮士姓甚名谁,为何救你。」

「此人名叫凌志,乃是关山人士,原在王禀正营中作一小校,因为不愿跟着王禀正担起造反的骂名,久回归朝廷,故尔救我。」

「如此,请凌壮士进帐。」

那凌志走进帐来施礼,段灵凤一看,此人一脸素然之气,象是个正人君子。

灵凤看了良久,忽然大喝一声:「凌志,你好大胆,竟敢与庞奇来此作细,刀斧手,把这两人推出去斩了。」

「哈哈哈哈,我还道段灵凤是位大英雄,今一见,不过如此,可惜呀,可惜!」那凌志被刀斧推着向帐外走,一边哈哈大笑。

「招回来。凌志,你笑什么?」

「我笑你不识好人心。」

「我怎么不识好人心?」

「我好意救了你的将官,前来投你,你却说我是细,还要杀我,不是不识好人心是什么?」

「哼哼,好吧,本帅叫你死个明白。你既然相归顺朝廷,救了庞奇为何不逃出奉郡去见胡太师,又为何不逃出百花城去南灵关?单单逃到此处,这里已是死地,再无救处,何苦来送死?你不是来作细,又待怎说?」

「哼!你怎知如今奉郡和百花城俱已封锁,无人可出,我救出庞元帅,王禀正又怎会放过我们,早晚一样被擒。再说,我救庞元帅是要报效立功的,不到卓郡到哪里?死又怕什么?如今朝廷气数已尽,早晚不保,我在卓郡死同在业城死又有多大差别?我来投你,但愿尽忠而死,不愿从贼而生。万万没有想到,段元帅竟把我当成细,反而污了我的一世英名。也罢也罢,不用你杀,我自己死了便是,但愿老天知我忠心,让我有大白天下之。」

说着,凌志把头一扭,不去理她。

灵凤一听,急忙走下帅案,亲解其缚道:「壮士大义之言,令灵凤惭愧无地,冤枉了壮士,还请莫怪。」

「只要元帅知我忠心,别无所求。」

灵凤仍叫庞奇任副元帅,又任命凌志为大将,终是不太放心,把他们安排在两处,且不给他们实职,还叫曹云龙和另一位副将分别注意两人的行踪。她可不知道,这正是帮了人家的忙。

第二天,城外忽然炮声震天,喊杀动地,王禀正对着卓郡猛攻,眼看城池不保。

段灵凤登城看时,攻城的是王柯和王俊,分别从西北两侧猛攻,南侧是徐有亮引军攻城,而东侧则是徐有亮架在钥城的铁浮屠和箭。

段灵凤命所部将官径死守城,但看上去效果不大,因为士兵们都已经许久吃不上饭了,本没有力气。

此时曹云龙道:「元帅,此地无法再守,不如我们突围吧,往山里走,利用山势作屏障,也许还有机会。」

段灵凤道:「难道你不明白攻城时围三面而攻的道理,这是王禀正在我们出城,他们一定早就设下了天罗地网,就等着我们钻呢。」

「元帅,此时明知是罗网,也不得不钻哪,跑出去还有进山的机会,若是留在城里,就算人家不攻,我们也只得饿死啊。」

「是啊元帅,走吧,我们宁可战死,也不愿活活饿死。」众将齐声道。

灵凤此时也知道没办法,只得答应。

灵凤一边命几员副将守住城门掩护主力,一面点齐了兵马,开了东门趁着钥城的铁浮屠刚刚打完一排炮,正在重新装填的机会,冒着箭冲出城来,绕过钥城,一直向东边山里杀来。

这一冲就是二、三十里,三家的兵将在后面紧追不舍。灵凤向前正走,猛听一声炮响,同时从两边杀来敌兵,此时灵凤本顾不得去看是谁领兵,只管朝着没有敌人的方向紧跑,等跑到山脚,那马也累坏了,只得停下暂歇。

回头再看时,追兵们忙着围杀自己的兵丁,没顾上自己,而身边只剩下曹云龙、庞奇、凌志,还有十几名将官、两名女兵和百十号人马,不由摇头叹,然后缓缓向山里走来。

才进得山口,猛然一声炮响,面又杀出一彪人马来,灵凤一见不妙,领着曹云龙等向旁边一座小山上冲去。

很黑,对方不敢追赶,灵凤走到山顶向下一看,不由暗暗叫苦,原来敌人早把这座山围了,山脚下到处是火光,足有上万人把小山团团围住。山下敌兵齐声高喊:「段灵凤速速投降。」

灵凤此时也狠下了心,反正也跑不了了,明天等敌人攻山,就拚他个鱼死网破。

她把战马拴在一棵大树上,命那百十号人在山顶周围挖起壕沟,准备弓矢、石,等明早敌人来攻时,拚个你死我活。

「曹先锋,敌人夜晚不敢来攻,留下几个人守着夜,大家都躺下歇歇吧,明还有一场大战呢。」

「是。」

灵凤又巡视了一圈,安排好守夜的人员,见曹云龙等众将都躺在地上休息,两个女兵也睡了,便也回到自己的战马旁边,背靠大树坐下,解下身上战袍盖在身上,闭上眼睛养神,准备明作最后一搏。

不知段灵凤明有命也无,且听下回分解。

(四十三)曹云龙弃主擒灵凤,王禀正有意作驸马

上回书说到段灵凤闭目养神,准备明作最后一搏,不想坐着坐着便睡着了。

忽然间一阵动静,把灵凤惊醒,睁眼一看,大吃一惊,只见自己两只脚已经被捆在一起,上身被向前按住,伏在自己的腿上,双臂被两个不知什么人反扭着,有人解去她的盔甲,然后用绳子「哧喽哧喽」地捆绑起来。

灵凤知道受了人家暗算,但半分也动弹不得,扭过头去,见两个副将正在把两个女兵面朝下按在地上,用绳子捆绑着。

另外一边,曹云龙、庞奇和凌志则各摆刀与另外几个将官厮杀作一团,士兵们则站在一边看热闹。

段灵凤一见,忙喊道:「曹先锋,快来救我。」

曹云龙用叉拍碎了一个人的脑袋,嘴里说着:「马上就来。」

过不多久,曹云龙三个已经杀掉了那些对手,慢慢走回来,而捆绑两个女兵的将官也已经完成了他们的工作,站起身来,只把两个四马倒躜蹄捆在一起的女兵扔在地上。

「曹先锋,快来把我解开。」

「元帅莫怪,我等如今已经弃暗投明,正要用元帅去作进见之礼。」曹云龙道。

「你?!」段灵凤没想到会被曹云龙出卖,气得差一点儿背过气去:「曹云龙,朝廷昔待你不薄,你竟背主求荣。无之尤!」

但现在骂又有什么用呢,现在大势已去,只能想想自己面前的命运了。投降是自己绝对不能接受的,剩下的就是怎么个死法,是砍头,还是凌迟?会不会剥光自己的衣服?几乎肯定!会不会被轮?不知道,曹云凤和自己的几个师姐妹可是都被轮过的。

一想到堂堂御妹,兵马大元帅,竟然被人轮,段灵凤不由到浑身发冷。

曹云龙三个走过来,解开她脚上的绳子,又拴了个绳子套在她的脖子上,拿在手里牵着,象牵狗一样慢慢走下山而来。

段灵凤被捉下山,山下围困她们的兵丁们都来看热闹,这样一个美貌如花的御妹娘娘被捆下来,大家自然好奇。大兵们言语俗,哪儿都是一样的,他们你一言我一语,评头品足,话里话外离不开御妹的脸蛋儿、口和部向下,大腿向上的那些地方。

段灵凤空有一身本领,却只能任人羞辱,真是虎落平被犬欺呀!

曹云龙亲自把段灵凤抱上她自己的战马,叫兵卒们把她的脚用绳子拴了,兜在马肚子底下,这样她就无法用坠马的办法自尽。上马之时,曹云龙的手就托在灵凤的股上,使她到无限的辱。

曹云龙上了他自己的马,用手抓着灵凤的马缰,向王禀正大营而来。

王禀正听说擒了段灵凤,十分喜,忙出营把曹云龙接进去。

段灵凤这才知道,原来那凌志是新近投在王禀正帐下的将军,而庞奇也早就姓了王。

王禀正先安抚了曹云龙及投降的众将,又叫把段灵凤推进帐来。

王禀正一见,忙过来亲解其缚道:「哎呀,段元帅,王某久仰元帅人才出众,如此相请,也非得已,还请元帅原谅。」

这种花招,段灵凤早在演义上看过,并不到奇怪,段灵凤就是段灵凤,她是个愚忠之人,如果能用这种办法让她归附,就如痴人说梦。

「王将军,你不用枉费心机。灵凤此身已属朝廷,身既被擒,或杀或剐尽由着你,想让我背叛我皇兄,那是休想。」

王禀正并不着急,只用那慢功夫慢慢磨她,想着早晚把她动,不过段灵凤心中铁石,王禀正的一切努力都算白搭。

眼看着半个月过去了,段灵凤仍是我行我素,给吃就吃,给喝就喝,对于劝降之人则是不卑不亢,就是不降。

这期间王禀正对外都说段灵凤已经战死,因为他知道徐有亮与段灵凤之间过节很深,如果段灵凤降了,还则罢了,否则怕有亮找他要人,可是纸里包不住火,段灵凤被擒看见的人也多,早晚汇漏出去便十分不美,所以王禀正也不由着起急来。

其实王禀正还有另外一重私心,那便是段灵凤的美貌和公主的身份。

如今三家合兵,虽然他当了盟主,但也知道另外两人并不服他,如果收了段灵凤,一是多了一位智勇双全的良将,二是得了一位美貌娇娘,三是有了驸马的身份,就更有号召力。

英雄好,王禀正也不例外,他自己妾成群,仍在外面拈花惹草,就说此番兴兵所带的女将韩素梅吧,本是王禀正的副节度使的女儿,因为武艺高强,为王禀正看上,留在营中当了中军官,后来那位副节度使死了,十六岁的她没了依靠,就被王禀正纳为侍妾。在王禀正的诸妾中,只这韩素梅会武,所以此番来时就带在身边。而与韩素梅比,这段灵凤虽然年纪要大一些,但容貌一点儿不差,特别是那一条修长的身子,细细的柳,还有眉宇间那一股英气,却是一般女将无法比拟的,哪个男人见了会不动心?

王禀正自擒住段灵凤的那一起,就无无夜不想着她那美妙的身子,哪怕只搂在怀中睡上一夜也好,但段灵凤至死不降,这等事也就落了空。

眼看着三家约定的出兵西亭关的子已经近了,如果还不把段灵凤拿下,只怕再没机会,王禀正决定来他个霸王硬上弓,先将那段灵凤了,那时节,她便不降也不行了。

计议已定,正待施行,忽然后营小校来报,说段灵凤跑了,这一下子可把王禀正气坏了。

原来段灵凤在后营只是软,并没有捆绑,因为许多天她都没有任何动静,所以大家也都放松了警惕。这一天,觑个冷子,段灵凤一下子制住了个牵马的传令兵,夺了马便向营外冲。因为附近没有敌兵,因此营中各级哨兵也都大意,见段灵凤冲来时,来不及关营门,被她闯出营去走了。

王禀正哪里肯放过这样美人儿,急忙点起五百兵丁,带上王柯、王俊、曹云龙、庞奇和凌志,一齐向段灵凤逃跑的方向赶来。赶出十几里路,忽见面来了一哨人马,正是徐有亮、曹化和史文龙,在当中一匹马上,还坐着五花大绑的段灵凤。

原来段灵凤久关在后营,本不知道周围的情况。

大真朝以业城为中心,外面共有三道关口,呈环形排列。

第一道关就是四方群关,包括东三关、南三关、西四关和北三关,归四位节度使守备。东三关的节度使陶龙,已经死于徐有亮的炮下,南三关、西四关和北三关的节度使分别是徐承祖、王禀正和冯庆,如今合兵监国的就是。

第二道关是东方青龙关,南方朱雀关,西方白虎关,北面玄武关,还有中间一些辅助的小关口如南关、西华关、东平关等,形成一条环形链条,如今都叫三家破了。

第三道关是东关、西亭关、南灵关、北古城关。

如今头两道关都已经破了,朝廷的军队收缩进三道关里,外面全是人家三家的地界,更何况王禀正的大军在中间,出去五、六十里都是军营,段灵凤哪里跑得。她骑着抢来的马,向南跑了不多远,面正碰上出营狩猎的徐有亮。

段灵凤一见徐有亮,想躲已经晚了,忙低下头,装着普通百姓的样子。

起初徐有亮只看了她一眼,没太在意,但史文龙眼尖,一见段灵凤穿着一身单衣,表面上看象个老百姓,但皮肤细白,又不象一般村姑,再一看马,分明是一匹战马,便用马鞭一指把她拦住:「站住,你是干什么的?」

「奴家是前面镇上王员外家的丫环,替员外办事回来。」

有亮一听声音,觉得耳,圈马回来仔细看时,吃了一惊:「我道是谁,原来是段元帅,你不是阵亡了吗?怎么跑到这儿来了?」

灵凤一听,知道不好,忙去马鞍边出那传令兵用的配刀来,也不说话,闷着声便是一刀。

有亮一拨马跳在一旁,曹化和史文龙已经掣出兵刃把灵凤围在中间。

灵凤不甘被擒,挥刀抵抗,不过,段灵凤的武器现在王禀正营中,她的武艺是本身的功夫占六成,兵刃上占了四成,如今凤翅金鎲不在手,武艺使不出来,不几下,手中刀就被崩飞了,曹化用斧杆在她上一拨,把灵凤拨下马来,军卒们立刻上前捆了。

这里是徐有亮的地盘,有亮一见王禀正面而来,急忙禀手问候道:「元帅到此有何要事?」

此时王禀正却不好意思说来追段灵凤的,吱吱吾吾不说话。

灵凤用双腿把马一夹,那马便自已走过前面来。

灵凤道:「王将军,如今灵凤再次被擒,你还把我带回去吧。」

却把王禀正闹了个大红脸,只得向有亮承认段灵凤是昨天刚刚被擒,今天又偷偷跑了的。

有亮一听,便道:「既然如此,就请元帅把她带回中军营吧。」

王禀正高兴,有亮不把她抓回自己的营中去报仇,却把她白送给自己,看来对自己这个元帅还是尊重的,便道声谢,把段灵风带回自己的大营。

回去的路上,王禀正心中忽然醒悟,徐有亮把灵凤给自己,是因为自己是元帅,人家有意给自己一个面子。不过,他与段灵凤战许久,自己的三个妾都死在她的手里,怎么会轻易放过段灵凤呢?明早晨点卯的时候,有亮必会在中军帐询问,那时节,我若还没有收服她,当着众将的面,若不给徐有亮一个待,难以服众。

想到此,王禀正决定,一回大营,便立刻给她来一个霸王硬上弓,先在她的身体里下自己的种子,看她降是不降。

所心,王禀正带着众人进了营,叫别人先回去,自己拉着驮灵凤的马,直接到了自己的寝帐前,把段灵凤从马上抱下来,打横抱在怀里,直入自己的寝帐。

一进帐,王禀正便把灵凤丢在上,伸手去解她的衣服,边解边道:「御妹娘娘美貌无双,王某心仪已久,你就从了我吧。」

段灵凤虽然知道落在敌人手中免不了受辱,但还是忍不住大骂起来。

王禀正把灵凤的上衣一把撕开,把嘴在她雪白的香肩上紧吻,又伸手去解她抹

不知段灵凤命运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四十四)韩素梅出谋王禀正,徐有亮义释段灵凤

话说王禀正正将段灵凤在身下,伸手去剥她衣服。

段灵凤尽力扭动,口中大骂不止,但双手被绑,她无法挣扎,眼看受辱,忽然帐门前有人说道:「元帅快快住手,此事万万不可。」

王禀正急忙起身,见帐门前站着一位女将,二十一、二岁年纪,容貌十分秀美,身材不高不矮,不胖不瘦,穿一衣短打箭袖,正是自己的小妾韩素梅。

「梅儿有何话说?」

「元帅,不可如此。请借一步说话。」

王禀正跟着韩素梅出了帐,素梅道:「段灵凤大小也是朝廷的御妹,我等起兵为的是监国,不是造反,所以断断没有诛杀御妹的道理,更不可使她受辱,不然的话,天下大众如何肯归附于你。」

「我已经苦口婆心,劝她归附,怎奈她不识我的好意,竟然逃走。她抵死不降,你又不让我杀,又不让我取她节,难道要我放了她不成?」

「将军不要生气,待妾身替你去说服于她。」

韩素梅进去了许久才出来,对着王禀正摇头。

王禀正道:「我说如何,待我去夺了她贞,叫她不得不归附于我。」

「元帅差矣,段灵凤久在军中,早知被擒之后难免受辱,又怎会因此而改变初衷,反而坏了元帅的一世英名。世人不光说你诛杀俘虏,还要说你杀御妹,分明无视朝廷,你这监国之名又哪里来?百姓虽然思变,但决不愿意背上造反之名,这一来,哪个还愿投靠元帅?岂不是因小失大么?」

「话虽如此,难道叫我放了她不成?」

「将军费了许多心思方才将她捉住,平白放了她自然不肯。妾身倒有个一石二鸟之计。」

「快讲。」

「那段灵凤与徐有亮手多年,积怨甚深,徐有亮三个妾都死于段灵凤之手,而且受尽凌辱,有不共戴天之仇。不若把段灵凤送给徐有亮,他定然于你,此其利一也;无论他把她妹了还是剐了,都不与元帅相干,此其利二也;若后有徐王反目之时,徐有亮杀御妹,却不是一个口实?此其利三也。有此三利,又解了元帅心中闷气,又把这个烫手的山药推在徐有亮一边,却不是好?」

「梅儿不光武艺出众,还这么有心计,不枉本帅疼你一场。好,就听你的。」

「你且把段灵凤给妾身,我将她剥了衣裳,包在包袱里,再派人送给徐有亮,徐有亮见了她身体,定难自制,那时节,元帅就只等着看笑话吧!」

「好主意,就由你去办。」不过,嘴上虽然这么说,一想到好一块羊,却送在有家嘴里,心里却实在舍不得。

那韩素梅进得帐去,将段灵凤拖出来,带到自己的帐中,又怕段灵凤挣扎之时自己制她不住,便又派人去把王银屏和王小姣找来,三个女将在帐中制住一个女人是绰绰有余了。

段灵凤被三个人拿住,解了绳索,剥尽衣衫,反绑了双手,又把她的小腿折叠起来,用绳子同大腿捆在一起,再用绳子从膝盖处穿过,同大臂捆在一起,就如同小孩子把一样的姿势。

又派人去找了一个木箱子,里面垫了些褥子,把灵凤装在里面,盖上盖子,上了锁,贴上封条,这才叫女兵们搬到帐外的空地上,由王禀正派了一员小校,领了数名兵丁,把段灵凤送到徐有亮营中来,说是王元帅所赠礼物,特地嘱咐有亮独赏。

徐有亮不知是什么礼物,叫人抬进自己的寝帐之中,屏退左右,开了小锁,撕了封皮,打开箱子看时,吃了一惊。

只见那段灵凤跣剥得干净,一身白如雪欺霜,只是捆得可怜,两颗玉似两座玉钟,顶着一对小红樱桃,两条修腿不不细,全无一丝赘,再看那两腿之间,一列黑由小腹下的骨处起,向后生至中部。两边又软又厚,若是平素,应该夹紧成桃模样,现在由于两腿向两边分着上举,紧绷绷的皮肤一拉,便向两边分开,现出那两片暗红的小,还有那一个粉来,同小巧的后庭一起展现在徐有亮面前。若要享用之时,只消把一条玉茎向里一杵,十分方便,再不得反抗。再看脸上,一张粉面如桃花模样,楚楚可怜。

有亮吓得赶忙转过脸去,心中扑通扑通跳。若说他对这般一个美人儿不动心是假的,不过徐有亮也算是英雄,不似旁人,立刻便想到了这是王禀正的诡计。

段灵凤被韩素梅三人剥光衣服装进箱子的时候,并不知道她们想干什么,既然要剥光了自己,不是想示众,就是想强,为什么又装进箱子里呢?只觉箱子被人抬来抬去,后来又放在车上,不知要送到哪里,直到箱子打开的一瞬,她看见了徐有亮,心中不由一阵颤抖。

在她想来,自己与徐有亮的积怨是最深的,他的三个妾凤仪、凤乐、凤云都死在自己手中,而且还都被剥得光吊在旗竿上示众,那样的场面,对于一个丈夫来说是何等刺痛?如今把自己落在他的手里,只怕是要生不如死了。

徐有亮面朝外站了许久,这才说道:「你可是段元帅么?」

「正是你家元帅。」

「有亮方才不知是御妹,故尔开箱,决非有意,请娘娘原谅。」

「有什么原谅不原谅的?既已被擒,要怎么样就由你吧,不要假腥腥。」

「有亮并非虚情假意。前者拙荆赵凤竹在营中之时,多蒙元帅关照,她曾肯求有亮,有朝一抓住元帅,决不可羞辱,有亮早已应允并传喻全军,有亮营中决无人敢对元帅无礼。方才王元帅派人送来箱子,只说是送给有亮的礼物,叫我独自观赏,不知是段元帅,故而冲撞了元帅,切勿见责。」

「什么见责不见责的,落在将军手里,打算把我怎么办?」

「元帅是当朝御妹,有亮理当善待。」

「你说的是真心话么?」

「怎敢有假?」

「那还这么绑着我?」

「御妹原谅,如今凤翎和赵凤竹姐妹引军在外,有亮营中没有女子,这里自遭兵,百姓四处避难,女人更是难得,所以……有亮十分为难。」

「你看都看过了,还为什么难?」

「方才不知御妹这般模样,现在知道了,便不敢再看。」

「我乃贞节女子,既然被你看过了,难道以后还能再嫁人么?此时除了你,还有何人可以放我?」

「如此,得罪了。」有亮心中不由一动。

有亮回过身来,把段灵凤轻轻从箱子里抱出来,放在自己的上,然后把绳子解开,拿自己的战袍来给她披了。

过程中有亮的手有时不得不从她的要害附近掠过,第次他都到那体的轻微颤抖。

段灵凤坐在边,着两条粉腿,默默无声。

有亮也不知道应该如何办,想了半天,才想起自己离开百花城时,凤翎和赵凤竹各自把自己贴身穿过的衣服留了一套给自己,以便让自己独守孤夜的时候拿出来看上一看,嗅上一嗅,好有些寄托,忙翻行囊取出,递给灵凤。

灵凤接过来穿了,仍一言不发。

「御妹如今作何打算?」有亮看着穿上凤竹衣服的灵凤,与穿着盔甲时却又不同,充了女的柔美,更加令人心动。

「那要看徐主打算如何处置我了。」

「怎么讲?」

「灵凤既然落在你的手里,主若要报杀之仇,是杀是剐,灵凤决不皱一皱眉头。」

「战场锋,死伤难免,若是冤冤相报,几时可了?」

「灵凤现在是阶下之囚,徐主若是打算要了我的身子,方才正是机会,现在主想要时,灵凤也决不反抗。」

「御妹美貌,哪个男子会不动心,但有亮决不会趁人之危,若要得御妹之时,必是要你自愿,明媒正娶方可。」

主又不要我的身子,又不替你家妾报仇,哪你想怎样?」

「有亮起兵,并非造反,实在是朝廷无道,我被无奈,这才进京监国,只要杀了后赵蝉和贼赵荐、王飞廉,改弦更张,我便重回故里,作我的南岭郡马,元帅何不与我们合兵一处,一同进京讨伐无道?」

「徐主,你一家死难之事,灵凤也替你难过,只是天下无不是的父母,世上无不是的君王,君王有过,为臣子的只能好言相劝,哪有兴兵犯上之理。此事再莫多言,灵凤断断不能从命。如今主若要杀便杀,要辱便辱,不杀不辱便放我出营。灵凤蒙皇上封为御妹,未能替主分忧,安定天下,反而兵败被擒,有负皇上重托,无颜再见御面,决意就此永遁深山,再不出世。不知徐主如何打算?」

徐有亮听了,十分为难,好不容易才把她抓住,就这么放了,也是心有不甘,但不放吧,一个御妹娘娘,留在营中又算什么?

有亮思来想去,终于叹道:「既然御妹不愿意与有亮合兵,有亮也不勉强,御妹请自便吧。」

「你是说放了我?」

「正是。请御妹自便吧。」

「说真的?」

「真的。」

「不后悔?」

「不后悔。」

「那我走了?」

「御妹请便。」

段灵凤钻起身来,向帐外便走,她还以为有亮会后悔,心中想着,半路上有亮定会把她抓回来,或或杀,但有亮送到门口,向帐外兵丁道:「一切听御妹方便,不许阻拦。」

段灵凤慢慢走出军营,这才知道徐有亮真的放了她,想起自己对凤家三姐妹的所为,不由眼圈儿发

在大路上漫无目的的走着,也不知要去哪里。

忽然,身后马蹄声响,灵凤回头一看,原来是徐有亮同几个骑兵急驰而来。

「徐主,你后悔了?」见有亮到了跟前,灵凤冷笑道。

「御妹说哪里话。现在二道关外尽是我三家地盘,有亮虽然放了御妹,但恐其他两家不愿,故尔特来告知娘娘。你只可向南去,到了通镇,若想隐居山里,可南进平岭,平岭以东是我徐有亮的地盘,平岭以西是王禀正的。也可南出朱雀关,直去南岭藏身。若想进关,可以由通镇向东,过百花城,进南灵关。百花城有凤翎姐妹,必不会为难于你。此处有有亮自佩玉牌一面,上雕有我的亲笔题诗,你持此牌,在我的地盘上无人敢对你不敬。还有,御妹的马匹兵刃不在此处,行走不便,这是有亮的马,可为代步之物,望御妹一路走好。」

有亮说完,跳下自己的白龙驹,在灵凤手中,然后上了兵丁牵着的一匹空马,飞驰而去。

段灵凤站在当地,愣愣地说不出话来,止不住眼圈红了,看到有亮去的远了,她大声喊道:「徐主,今之恩,灵凤但有三寸气在,结草衔环,定当报偿。」

然后转身上马,向南而去。

第二天早晨点卯已毕,王禀正悄悄问有亮:「徐副帅,昨那份礼物如何?」

有亮坦然一笑道:「多承元帅关照,有亮已经把人送走了,相信她后不会再与我为敌。」

王禀正心中暗悔,好大一个人情,却叫有亮作了,只得讪讪地笑道:「王某心中也如是想,只是恐徐副帅记着往的过节,所以把人送你处置,徐副帅果然是大仁大义之人,王某没把你看错,哈哈哈哈。既然如此,我就好人作到底,把她的马匹、兵刃和盔甲也送给你吧。」

「多谢元帅。」

这边全歼了段灵凤所部,王禀正又得了曹云龙、庞奇和凌志三员将,越加意气风发,与有亮和冯庆计议,兵分两路,一路由有亮率所部进攻南灵关,另一路由王禀正率所部及冯庆部进攻西亭关。

其实这也是王禀正有意坑害徐有亮,南灵关地势险要,易守难攻,让有亮孤军奋战打南灵,以便消耗他的实力。而西亭是个平原关口,并没有什么天险可依,更可以让冯庆的部下去打头阵,以便保存自己的实力,这是王禀正的如意算盘。

而徐有亮呢,正好也不愿意整天听王禀正的指挥,加上单走一路,可以招兵买马,扩大自己的力量,而跟着王禀正,所招兵将自然都归了王禀正,所以徐有亮顺坡下驴,答应了王禀正的分派,率大队向南经通镇往百花城而来。

到了百花城,见到凤翎和赵凤竹,把事情一说,赵凤竹忙跪在地上谢过有亮义释段灵凤之恩。

此番凤翎与赵凤竹可就不愿意再在百花城当看门官儿,闹着要同徐有亮去打南灵关。

有亮也有许久没有女人陪着,于是便答应了,留下几员副将守关,自己把全部大将都带上,向南灵关而来。

放下徐有亮不表,单说王禀正,同冯庆率两路大军往奉郡而来,这一路径风林岗,忽然路边有人高喊:「着打!」一道白光径向王禀正面门打来。

王禀正「啊呀」一声,不知命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四十五)周天树林示警,女煞水塘遭诛

却说王禀正路过风林岗,听得林中有人喊一声,一道白光直奔王禀正的面门而来。

王禀正吓了一跳,嘴里「啊呀」一声,但他乃是一位名将,眼急手快,把头一闪,伸手一抓,将那暗器接在手里。

身边众将喊一声:「有刺客!」一齐往岗上而来。

王禀正低头一看那暗器,原来是一个纸团,打开一面,里面裹着一块小石头,那纸团上有几个字:「当心胡达刺客,谨防风花雪月!」

王禀正知道对方是友非敌,忙叫人招回了前去搜找的众将,然后继续前进,心中暗暗小心,不知这「风花雪月」作何吉凶,脸上却不出来。

大军到了奉郡,扎下大营,升帐点将,叫副将替下原来守奉郡的几员大将,以便增强进攻的力量,休整三,准备开拔。

那王禀正住在奉郡城中的太守府,早晨去中军营点名过卯,回到太守府,到后花园中散心,忽见一团白的东西隐在荷花下,王禀正走到池边仔细看时,见水中面朝下俯卧着一具女尸,赤条条的,全身没一布丝,只在间扎着一条半寸宽的细牛皮带子,那女尸皮肤白细,看上去年纪不大,整个儿人瘦瘦的,但股滚圆的,大腿结实,一看便知是练武之人。

王禀正心下奇怪,忙叫军卒拿了竹竿来,把那女尸拨到池边,拖上崖来,让她躺在地上。

近前看着,那女子大约二十五、六岁年纪,面容秀丽,浓眉大眼,长长的捷,方脸庞,高鼻子,仿佛是个北番女子。再看她身子,宽肩细房丰,小腹扁平,阜隆起,很浓,间的皮带上有许多小皮套,里面有飞抓、钢镖、飞刀、吹箭、竹管等物,果然是个武林女子,但不知她姓甚名谁,为何死在这里。

王禀正叫军卒四下寻找线索,有军卒自旁边一棵树上找到一支钢镖,上面钉着一张纸条,纸条上有字道:「刺客乌里风,善水遁,今为将军除之。」

再看钢镖上,錾着一个「周」字,知道是当初助冯庆破玄武关之人,再看那纸条上字迹,倒与风林岗上的那枚纸团一样,方知这女刺客是被人暗中杀了,忽然间明白原来风花雪月是指刺客的名字当中有这四个字。

那女尸果然是乌里风。

胡达早年在北边征伐之时,曾经认识一位叫乌里强的北国著名剑客,两人惺惺相惜,八拜为。后来乌里强死了,临死前叫他的四个孙女儿乌里凤、乌里花、乌里雪和乌里月到京城来投奔胡达。胡达看在老友的份上,更看在她们身怀绝技,便留在身边,每每出兵,也把她们留在中军营中。

这四个姐妹从乌里强那里学成了绝技,善于五行之遁。胡达整天东征西杀,都是排兵列阵之法,倒是用不着她们姐妹的武功,平时出战并不带她们,只叫她们来刺探情报。

等冯庆破了玄武关,胡达知道不好,如果继续留在奉郡只怕要腹背受敌,于是退入西亭关,在京城的门户凤城关前摆下了七星盘龙阵,准备与三家节度使在这里决一死战。

胡达进了关,才知道陶龙已经全军覆没,陶龙本人也阵亡了,胡达大哭了一场。一边昼夜加紧布阵,一边派人打探王禀正三家的消息。

不一,探马回报说,三家节度使已经在卓郡合兵结盟,王禀正作了盟主和大元帅,又全歼了御妹段灵凤的军队,如今正在休整,准备器械要进攻西亭关。

胡达知道对方的势大,西亭关的地势并非险要,早晚必失,所以退帐回来,心里一直闷闷不乐,正巧被乌里姐妹看见,四姐妹一问,胡达便把前后因果都说了。乌里风道:「盟爷爷请放心,有我姐妹在,定然保得京城不失。」

胡达听了苦笑道:「你们姐妹不必替我宽心,敌强我弱,胜负已分,我不过替朝廷苟延残而已。我几十万大军尚不敢说保住京城,你们四个女子能有什么作为?」

「排兵布阵,战场攻杀,非我姐妹所长,我们学的是高来高去,飞檐走壁之法,又会五行遁法,待我姐妹出去,施展绝技,取了那王禀正的人头回来。人无头不走,鸟无头不飞,王禀正一死,敌人没了主心骨儿,自然混。」

「那王禀正武艺高强,你们哪是他的对手?」

「王禀正武艺虽高,但都是骑马举刀的笨功夫,哪似我姐妹练的飞檐走壁之术?!须知明易躲,暗箭难防,我姐妹前去,又不与他对面锋,只在暗处使淬毒的暗器伤人,谅他逃不出我姐妹的手掌心儿。」

「也罢,姑且一试,只是你姐妹定要小心在意。」

「盟爷爷放心,我等去了。」

四姐妹离了大阵,到了西亭关里,找客栈住下,商议着如何下手。大家都道那王禀正虽然不会轻身功夫,但身为大元帅,身边必然防守严密,想要接近谈何容易,所以,四个人不可同去,免得万一失手,叫人家一个锅里炒了。

这些杀手一向是独往独来,这样目标小,容易隐蔽,也容易得手,所以四个人出了西亭关便分了手,各走各的路,各寻各的法子行刺。

四个人在一起商议,却不防隔墙有耳,都被人听了去,偏那人又是个有心的人,心下大惊,自知一个人无法跟踪四个,急忙先行一步来向王禀正示警,又在暗中跟在王禀正左右,保护他的安全。

此人是谁,原来是一位世外高人,人称湖山隐者,名叫周天,本来他是不问世事的。但如今天下不宁,生灵涂炭,老隐士便生了济世之心,先是帮助冯庆攻下了玄武关,又到胡达身边探听消息,准备伺机盗取胡达的阵图,不想遇见乌花姐妹图行刺,急忙赶来保护王禀正。

如果四姐妹一同行刺,周天是可以设法通知王禀正把她们一鼓成擒的,但现在四人分开,单独行动,周天没有分身之术,只得先留刀寄柬警告王禀正,再潜伏于王禀正的左近,暗中观察动静,这一天,他看见了乌里花,害怕其他三姐妹万一在附近受了惊,所以决定暗暗动手。

再说乌里风,自别了三个姐妹,一个人急急向奉郡而来,到了奉郡,王禀正大军还没有到,便又南下去,半路碰上王禀正和冯庆的大军,黑的一片,阵容齐整,又见王禀正身边将官、军校密密层层,无法下手,只得暗暗跟在队伍的后面,一直跟到了奉郡城里。

乌里风知道王禀正住在守备府,于是到守备府附近查看,见守备府连墙头上都夜有人放哨,心中吃惊,知道有家已经在防备刺客,想从墙上进入是本不可能的。

不过乌里风不在乎,如果没点儿真本事,她也不敢来奉郡。

乌里风的本领是水遁之术,她是自小练的水功,可以在水下过上三天不用上来换气。她于间在附近看好了,有一条小水渠将山泉由一个小水口引入了守备府的花园,又由另一边墙下的水口出来,那水口很小,又在水下,一般人过去不得,但对乌里风来说就完全不同了。

夜半更深,乌里风在客栈自己的房间里把自己收拾利落。她光了衣服(那时候没有游泳衣,就算比基尼也没有,下水就得光股,所以女人通常是不学游水的),扎上带,带好了行刺的暗器,那可都是有毒的。

悄悄从后窗户出来,纵上屋顶,运起轻功来到那水渠边,悄悄下了水,象一条大鱼一样灵巧地在水底下游着,一直顺水渠游到了墙外,那水口有一尺上下,长有七、八丈,是用青石砌成的,乌里花自那水口钻进来,湍急的水帮助她从水口中游进了后花园,一切都是那么悄无声息,没有人发现她摸进来。

乌里风没进过守备府,不知道里面的格局,所以她隐身荷叶丛中,悄悄从水里钻出来,向四下打量一番,确认了花园的格局和方位后,又把头缩在水中,游到离池边最近的何叶下,整个儿人面朝下平扑着趴在水底,等候机会用吹镖行刺,然后再从出水口逃走,计划真是天衣无,可惜就是她在荷叶丛中向外一探头,便被人发现了。

周天是什么样人?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乌里凤从水里一出来,长长的头发上的水便滴下来落在水里,发出轻微的声响,这点儿声音一般人是听不到的,但周天听得到,所以立刻就发现了水中的女刺客。

他本可以设法叫士兵们引起注意,前去捉命乌里风的,但他知道乌里风的三个妹妹可能就在附近,若是暴了,那三姐妹改变行动方向,便不好再抓,所以决定暗暗的把她收拾掉。

乌里风趴在水底,一动不动,她运起内功,这个样子可以连续趴上三天三夜的,她可没想到死神已经到了身后。

乌里风忽然到自己的大椎处麻了一麻,就到大周天的气血立刻被阻断了。

没了内功的帮助,她到自己有些窒息,这是练成功夫以来从未有过的现象,急忙向上浮起,想出水面换一口气,哪知道自己的脖子后面仿佛被一只大手拿住了,以一股无可抗拒的大力把她的脸狠狠按在水底的淤泥里。

她用手去脑后摸,什么也没有摸到,想要挣扎,却无论如何也挣不起来,只觉得口憋得炸开一样的疼痛,两腿不由自主地开始胡蹬踢,但很快全身都仿佛被人抓住,按在水中,想挣扎除了小扭之外,什么也做不了。

她终于憋不住了,张开嘴巴喝了一口水,这样稍稍缓解一下窒息的觉,但只是短短的一瞬,并不能起太大的作用,接着她就到脑袋一阵糊,不由了口气,结果进肺里的全是水,于是,她就觉着肺部一阵剧痛,脑袋「嗡」地一下子便什么都不知道了,而且永远也不会再知道了。

可怜一位身怀绝技的女杀手,又是水中的高手,却连对手的样子都没看到,就被活活淹死在池塘中,水面上竟然波澜不起,足见强中更有强中手的话一丝儿不假。

周天杀了乌里花,在树上留下记号,依旧悄悄回到自己藏身的地方,继续寻找另外三女的下落。

不知另三位女杀手如何下手,且听下回分解。

20537 2024-08-17 20:25:55

(四十六)禀正腌腊乌里风,周天擒纵乌里月

「哪位高人相助,王禀正这里谢过了。」王禀正先高声喊道,然后又恨恨地道:「胡达这老匹夫,战场上打不赢我,竟然用这种下三烂的手段。来人,女刺客的尸身不要让她坏了,给我用盐腌上,带到西亭关里,去好生羞辱羞辱那胡达老儿。」

士卒们齐声答应,立刻把好那乌里风拖在一边,有人去街上找了两个专制腊的伙计,许下许多银子,向他们学腌的手艺。

其实这玩意儿简单,一学就会。兵丁们又了些咸盐、皮硝之类回来。

把乌里风放在一辆板车上推到墙外出水口边,仰面往沟边地上一放,当着成群看热闹的兵丁的面,拿把攮子往乌里风的骨上面一捅捅进肚皮,一直割到她的骨下,把肚皮扒开,出心肝五脏,零七八碎的向外一掏,只留下直肠、和道在身上,其余都割下来丢在沟里,顺水冲走,然后把直肠和道从里面翻出门和户外,拎着乌里风两只脚踝子,把一个空壳身子放在水里,仔细洗得干净,这才又放回车上,把直肠和道给她回去,在围观者一阵足的议论声中返回府内,找口不大不小的水瓮,将乌里风盘成一个球,放在瓮里,灌上用盐和皮硝等沏成的咸水里腌好,加个木盖儿,放在一辆拉锱重的车上,几天后起兵时,随锱重队而行。

乌里花等三姐妹并没有能够及时混进府内,所以并不知道乌里风是如何被杀的,直到第二天把她腌成美女咸的时候,才听人说起。三姐妹都气得暗下决心,一定要取了那王禀正的命。

到了起兵之,王禀正到了校场,点卯已毕,大军开拔。王禀正骑着马,走在一群大小将官之中,这是在乌里风行刺未遂之后,为了保证王禀正的安全,众将官一致决定的。

却说周天,自己费了半天劲就是为了悄悄把乌里风杀了,免得惊动其余三姐妹,谁知王禀正在花园里大声表示谢,不由心里暗骂他笨蛋,这不是给对手提醒儿吗?不过,事情已经这样儿了,埋怨也没用,还是干正事儿要紧。

四下看看,确认没有其他武林人士藏在府内,于是悄悄到了街上,装成一个普通员外的模样去看给乌里风开膛,眼睛向乌里风看着,耳朵却在人群中仔细辨别,看有没有那天在客栈里听到的声音。

结果还真听到了,只听远远的屋顶上有两个女人在低声说话,分明是那姐妹中的两个。

周天不敢惊世骇俗,而且离得远,真用轻功赶了去,只怕人家也已经看见他而逃之夭夭,所以一边用耳朵辩别方向,一边向那里靠,想要把两姐妹一鼓成擒。

只听一个说:「王禀正这个老狗,把大姐这般糟塌,定不与他干休。」

另一个说:「四妹不可大意,大姐的本事咱们都是知道的,凭王禀正不可能把大姐找到,更不用说杀死了,咱们可能遇上高人了。」

「高人?什么高人?有本事当面鼓对面锣地跟咱们效量,干吗要暗中伤人?」

周天听了心中一笑:「说我暗箭伤人?难道你们所作的见得了人么?」

又听那个姐姐道:「四妹,你看见二姐了么?」

「没有,她用土遁法,整天在地里埋着,谁也别想找见她。」

「不见得,大姐用水遁,咱们一样找不到她,结果还不是着了人家的道儿,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别太自负了。」

「不怕,他就是有天大的本事,也须怕我的毒火弹。」

「你要处处小心了。」

「没事。」

「好了,从现在起,咱们还是分开,各走各的,可别叫人家一窝儿端。」

「知道。」

周天一听,知道对方要走,心下一急,也顾不得惊世骇俗了,急忙一闪身进了一个小巷,然后纵身上了房,转眼就来到刚才听到声音的地方。

但人已经走了,对方也都是轻功高手,逃走的时候声音很小,即使在你身边飘过,一般的人也听不到。可周天的武功不是吹出来的,别人听不见的他能听见,凭着一丝衣袂之声,他听到两个人分别从东南两个方向上的无人小巷下到了地面,然后汇入了噪杂的人群中。周天放眼望去,因为位置的原因,就只能看见南边的一条大路,通过那声音的方向,他看到了一个黄的身影,急忙追了上去。

的身影是乌里月,四姐妹中的老四,只有十八岁,武功是四姐妹中最差的,但也有两个特长,一个轻功最好,跑得快,蹿得高,二是善使两样火器。

第一样暗器是毒火弹,它是把黄磷、火药等混合上剧毒的药物捏成球,封在蜡中。打出的时候把蜡壳捏碎,里面的黄磷立刻燃烧起来,又把火药引燃,连烧带毒将对手杀伤,那毒药见血封喉,除非乌里月自己的解药,再没得救。

第二样暗器也是火器,主要成份还是黄磷和火药,不过个儿大一些,里面又加了铁末子和一些发烟的东西,投出燃烧的时候铁末子会迸出大片的火星,再加上浓烟,可以让敌人的眼睛暂失去作用,以掩护其下手或逃,因此这也被她们叫作火遁之术。

乌里月混在人群中,一开始以为没有被人发现,等走出两条大街,准备回到自己的客栈的时候,忽然一种预让她停下了脚步。

她猛地回头,却没有看见什么异常的人或事,但从小严格的训练却让她知道,她遇上敌手了。

乌里月想了想,不能让人家找到自己的窝儿,既然早晚要碰面,还不如明来明去。于是,她转身向东大街而去,等从东边出了城,到了没人的地方,乌里月猛地运起轻功,跑向一个小山沟。

山沟里面有一片空地,大小不过二、三十丈,乌里月停下脚步,高声叫道:「是哪位朋友,请当面一叙。」

周天心里也不由暗暗佩服乌里月,竟然能够发现自己在跟踪,于是现身出来见面。

乌里月一看,对面的人大约五十岁上下,十分清瘦,面如三秋古月,仙风道骨,知道对方的武功远在自己之上,便把手一抱拳,道:「这位朋友,报个名儿来。」

「老夫周天是也,人送绰号湖山隐者。」

人的名儿,树的影儿,乌里月一听对方的名号,心里就是一哆嗦,知道自己是斗不过对方的,便道:「老侠客既然称为隐者,便当徜徉山水之间,不问世间俗事,为何出来淌这趟混水?」

「自古隐者,并非为隐而隐。如今段琪无道,大真气数已尽,救之无益,老夫所为,不过是顺天之意,推波助澜,以图早绝狼烟,使民安居乐业。老夫劝你一句:如今人心思变,大势不可逆转,姑娘不可执。」

「我不知什么天意不天意,也不管什么大势不大势,只知道乌里家族世受胡家知遇之恩,无以为报,为报此恩,虽死可也。」

「姑娘年少,来方长,何苦逆天行事,为虎作伥?自古死有重于泰山,亦有轻于鸿,替段琪卖命,死不足惜,惟留骂名千古,姑娘慎思之。」

「我受胡太师之恩,此意已决,老侠客若大年纪,年老不以筋骨为能,我劝你还是回你的深山,安享晚年为好,若硬要架梁,只怕伤了你,人家说我欺负老弱妇孺。」

「嗬嗬嗬嗬。姑娘好大口气,老夫倒要领教领教。」

「你想找死?那好,姑娘成全你,看招。」

说完,乌里月拉个架式,便纵身一跃,右手立掌向周天劈来。其实乌里月自知武功不敌,所以一掌下劈,另一手已经摸了三颗毒火弹丸,捏在手心里,准备周天一接自己的右手,左手的弹丸便借劲儿出手,打他个措手不及。

前文书已经说过,江湖上的规矩,使暗器之前要出声示警,但乌里姐妹是杀手,本不会管什么江湖规矩,所以也就没打算示警。

周天不拉架式,也不出手,就只看着她那只打到前的手。

乌里月的手已经劈到了周天的头顶,见他仍然不动,这才知道自己同人家差距不是一星半点儿,就算是自己实劈到人家头上,也只象给人家,自己的右手却只怕是要完。所以只得手撤力,左拳自肋下打出,准备用药弹伤人,方一动手,忽见周天的肩头一动,已经把她的那只小巧的左手抓在手里,乌里月怎么夺也夺不回来。

周天一只手抓住乌里月的左手,象个大人抓住小孩子的手一样,乌里月只到自己的手指疼得钻心,象是被铁钳子夹住了一般,想缩回手都不行。

周天道:「你想要毒火弹伤我是不是?须当心我手上一用力,把那弹丸捏破,受伤的便是你的小手,受些伤倒没什么,只是你一个青年少的美貌女子,失去了一只纤纤玉手,那该是多么可悲?」

乌里月知道人家说的是实话,便不敢再用力挣扎,却用右手悄悄去摸弹丸,又要打来,这一回周天没有去抓她的手,而是用空着的一只手的指尖在她的肩上戳了一下,乌里月立刻到深身麻木,右手便抬不起来,弹丸都落到了地上。

周天又把她的左手掰开,把弹丸拿过来,又将她另一处大点了,象个木偶一样站在当地,这才把她间的鹿皮囊解了,连掉在地上的弹丸一起装进去,整个儿往远处一扔,那鹿皮囊落在一块大石头上,忽然「轰」地一声炸作碎片。

周天道:「你背天而行,我本该替天行道,但念你年轻无知,又是报恩之举,今饶过你的命,不过老夫要废了你的武功,使你不能再替段琪作恶。」

乌里月惊恐地看着周天的大手按在自己的头项,接着一股火一样的热气从百会灌入,分成前后两路,沿任督二脉直透会汇,只一瞬间,她便到全身的气机都被阻断,一股热乎乎的止不住出来,一直到脚上的靴筒儿里,漉漉的腿粘在腿上,十分难过。再一运气,一丝儿也提不起来,知道自己的武功完全被废了,现在自己只是比普通女子力气稍大,却再没有什么特殊之处。

她哭了。

「哭吧。老夫如此做也是为你好,不如此老夫就不得不杀你。你此去,好生找一个老实人家嫁了,过个田园村妇的生活,强似被人驱策,战场殒命。老夫去了。」周天刚要走,又回身用手一指,把她身上被制的道解开,这才运轻功离开。他还要去找乌里花和乌里雪姐妹,这两个人比乌里月的功夫好,特别是那个什么乌里花,擅地行之术,却是不好对付。

不知周老隐士此行破不破得了乌里姐妹的行刺计划,且听下回分解。

(四十七)乌里雪树头遭绞,王禀正大营设谋

再说王禀正大军离了奉郡,向西亭关而来。

一路无话,这一,正走在一树林间。

那天幸亏是周天,若是杀手,只怕元帅的命也就完了,而周天飞马寄柬的地方,正是这样的一片树林。

想起那之事,将官们不由都提高了警惕,把王禀正围得紧紧的,边走边警惕地注视着两边树上的动静,生怕再飞出个什么镖哇、箭的来。

还好,眼看过了树林,王禀正已经到了林边,正从一棵看上去稀稀拉拉的树下过,那树上突然传来两声娇叱:「看剑!」「当心!」一条黑影飞落而下。

「啊呀!保护元帅!」

众人顾不得礼数,十几件兵器同时伸向王禀正的头顶上方,却都砍了一个空。

王禀正一抱头,叫声「不好」,战马往前一蹿,跳出两丈多远,回头看时,又是一惊。

只见那条黑影并未落下,而是挂在了半空中,象一尾挂在钓钩上的鱼一样摆动着。

王禀正圈马回来看时,却是一个与那乌里风长得很象的年轻姑娘,也光着身子,浑身上下用棕、绿、黄三种颜料涂得一块一块的,连面部、头发和都涂上了颜、身上披着一张草绿的细网,网上挂着许多树叶,难怪自己都到了树底下,离她不过一丈远,都没有发现她。

那姑娘的脖子里套着一条小指的红的绒绳,绒绳另一端抓在一个清瘦的老者的手里,那老者穿了一身黑,双脚盘在树顶附近,那么细的树竟然能承受两个人的重量,实在叫人吃惊。

姑娘此时已经到了生命的最后,正在尽最后的努力挣扎着,两条美丽的长腿用力蹬踢着,眼睛里泛着绝望的光。

一众将官正各举刀指着那老者,王禀正把手一挥:「众将退后,老人家是友非敌。」

王禀正在树下把手一拱:「老人家是周大侠么?请把这女刺客放下,王某正好由她身上问出其他刺客的下落。」

周天在树上道:「老朽正是周天。王元帅不必费心问她,她们姐妹是以杀手为业的,独自行动,相互并不知道下落。这刺客既然已经落在我的手里,那便让她死了吧,也好少受些罪过。」

王禀正知道周天不想让她活着受辱,所以也不坚持,看着那姑娘挣扎得越来越慢,越来越无力,小便开始哗哗地出来,接着,大便也失了,从被涂成棕门中挤出来,落在地上。

此女正是三妹乌里雪。她并不知道四妹乌里月被废武功的事,只是按自己的想法去实现自己的计划。

她已经知道有高手在保护王禀正,所以从一开始,就已经打算好了用命来赌命。

乌里雪善长木遁,其实就是把自己化妆成树木和花草来隐蔽自己。

头一晚,她就已经提前在行军路线上相好了这个地方,于是把平常的衣服在林中,取颜料来涂在身上,连剑身也都涂了颜料避免暴,这才盘踞在这棵树上,伺机行刺。

这棵树与其他树木相比,生长的位置靠近大路中间,所以树下的土被人踩得很实,长势不好,树帽子比较稀,因此多数人都不会相信这样的树上能藏人,而这正是乌里雪赖以成功的因素,而且她差一点儿就成功了。

周天的到来她已经发现了,因为是她先来了,而周天往来树林两遭,却一直没有能够发现她。

不过,周天是个老江湖了,他善于逆向思维,知道一个高明的刺客不会选择别人最注意的树林深入下手,于是把重点放在树林两端,即使这样,他仍然没有及时发现乌里雪。

直到王禀正出现了。

当一个人心中的目标出现的时候,她的心跳会不由自主地加快,只这一点点变化,就被藏身树梢的周天发现了。

周天急忙运轻功扑向乌里雪,而就当他刚刚到达乌里雪藏身的树顶的时候,乌里雪已然发动。

乌里雪也看到了飞扑过来的周天,但她此时所想的只有一件事,赶在周天杀死她之前一剑刺穿王禀正的脑袋,所以奋不顾身,剑人合一,从树上直坠下来。

但她还是慢了一步,就在剑离王禀正的头顶还有一尺左右的时候,忽然一股大力打偏了剑尖,同时到什么东西套在了脖子上,然后向上一拉,把她拉成了头上脚下的姿势,并向上拉高了五尺多。

到脖子被那东西紧紧勒住,到了一阵可怕的窒息,知道自己是被人用绳子套住脖子吊在了树上,而且她也清楚地知道,王禀正安然无羔。

她绝望地看着远处的天,心中暗恨老天为什么不保佑她,为什么连死都无法换来王禀正的命。她口象了一块大石头一样堵得慌,两条腿拚命摆动着,想要踩到什么支承物,好让自己好受一些,但脚下始终空空,只有颈间的绳子越勒越紧。

她听到了王禀正同周天的对话,在生命的最后时刻,她对这个结束自己生命的人到一丝敬意。

周天松开手,把已经死去的乌里雪扔到地上,然后跳下树来。

「周老侠客,请教大名。」

「老朽周天。」

「啊?莫非是人称湖山隐者的周老隐士么?」

「正是老朽。」

「哎呀,久仰久仰。」

「王元帅不要客气。」

「老隐士出手相助,王禀正这里谢过了。」王禀正急忙施礼,周天也还礼。

听到消息,冯庆也赶了过来,与周天见面。

三个人客气一番,然后说起刺客之事,王禀正和冯庆知道四姐妹中已经被周天解决了三个,心中十分高兴,周天却道:「现在虽然只差老二乌里花一个,但这一个却十分不易对付,我听她们姐妹谈话,知道这乌里花善长地行之术,老夫天上去得,水里去得,这土里却是去不得,防范甚难。」

此时旁边一个女人的声音道:「这有何难?那刺客既然土里来土里去,必须要挖土掘,挖出的土也须放在地上,就如乡下的老鼠一般。只要派人在大营四下去找,说不定能找到那厮的入口。」

众人回头一看,见是一个女校尉。那姑娘只有十五、六岁,生得面似桃花,齿白红。

王禀正怒道:「胡说,你叫全营的人去找老鼠,那还睡不睡觉了?你不过是一名小校,此地哪有你说话之处?!」

王银屏急忙禀手道:「她乃是女儿帐前校尉,新来乍到,不懂规矩,父帅莫怪。」

冯庆道:「方才所说有些道理。姑娘姓甚名谁?」

「小女子名叫花荣,不敢当副帅夸奖。如果找入口不行,只消在大帐四周中挖条深沟,灌清水,那刺客从土里来,淹她便是。还可在地上埋口大瓮,使人守在瓮口听着,刺客挖土的声音再小,也能在瓮中听到。」

「给你脸了,还不快退下!」王禀正喝道。

花荣惟惟,退在一边,脸上十分无趣。

「此处不是商议此事之处,还是等扎营之时,再细细商议的好。」周天道。

「周老侠客说的是,且到前面适宜之处扎营,再作道理。」

队伍走了半,停下暂歇,埋锅造饭。周天与王禀正和冯庆三个屏退左右,细细商议,觉得花荣所说三条,除了寻入口之事劳师动众不便执行之外,其他两者都不妨一试。

吃过午饭,周天叫王禀正率大军先走,自己运起轻功,向头晚大军扎营之处返回,在军营四周细细检查。果然在大营外见一处土有尺许,有土堆在口。周天寻小树,折成木杠,运起神功,把那土挑开,只见那斜向下挖了有五尺多深,然后折向大营,中尽被黄土填,只因为土不一,才能看出是挖过的。

周天见了,倍觉惊心,原来刺客挖的是有头无尾的,正象老鼠一样,前面挖,却把挖出的土直接填在后面的里,这样别人就是发现了入口,一时之间也无法由此跟踪,不过这样一来,刺客就得在完全没有空气的状态下掘进,如果没有专门练就的息之功,是决不可能这样作的,若果然是这样,单纯挖沟灌水的办法防范也是不行的。

周天又进大营里寻找,连续发现了几处怀疑是刺客中间头的地方,结果更让他后怕,原来刺客已经进行了多次尝试,只是因为没有找对王禀正的寝帐,所以才没有下手。

原来过去主将每晚安营时的寝帐位置都是不同的,有种学问叫《奇门遁甲》,讲的就是主将应该如何选择寝帐的位置,而这个位置与主将的生辰八字有关,别人是不可能知道的。

周天又向回找前天晚间的营盘,也发现了同样的情况,看来刺客十分执着,不放过每一个晚上的机会。

周天看看时候不早,怕刺客今晚下手,急忙向回赶。

不知周天能否救得王禀正,且听下回分解。

(四十八)乌里花中计遭擒,乌里月自寻死路

周天的轻功要比马匹跑得还快,所以看了两个营盘之后,仍然得已在天黑之前赶回了大营。

王禀正已经按事先计划好的作了,在他自己的寝帐周围,呈环形挖了一条沟,沟深三尺,兵卒们正在灌水。

周天忙叫他们停下来,把沟加深,叫他们不要再灌水了,在沟外埋了一口大瓮,然后自己坐在瓮边守着。

王禀正又传令下去,叫寻夜的兵丁故意在语言中漏自己的寝帐位置,好让刺客听见,她前来。

周天的耳力要比一般人高出不只一倍,所以子时刚过,他已经听到了地下拙土的声音。拙进的速度出奇的快,与巡更者的速度差不多,周天打了个手势,王禀正与冯庆两个便悄悄过来。

那声音到了离寝帐五丈远处忽然慢了下来,声音也减弱了,看来刺客已经认准了寝帐的位置,开始悄悄然进展,周天不由微微一笑。

现在刺客靠近了,也就用不着那大瓮了,周天离开大瓮,找到那传出声音的位置,悄悄地跟着,一步步向寝帐靠近,一直跟到了沟沿上,王禀正和冯庆也靠了过来,蹲在沟沿边向下看。

只见沟沿上的土突然掉了下来,然后破了一个大,一颗人头钻出来,愕然地向四下看了看,正要缩回去,周天把指一弹,那人便不动了。

王禀正知道她着了周天的道儿,便喝一声,过来十几个亲兵,下到沟里,抓着那人的头发向外尽力一拖,象拖死狗一般拖出赤条条一个女娇娘来。

只见那女子二十才出头儿,与那乌里风、乌里雪生得一般无二,身材窈窕,肌肤细,只是是在地之中了一层灰土。

她的身上不穿一件衣服,但手脚和膝肘之处各戴着一件类似铲子一样的铁器,看来她在地下是手脚并用地挖拙的。右手腕上带着一只吹镖用的细竹管,左手腕上带着一个皮护腕,上面一圈儿别着十几吹镖。

几个兵丁把她拖到地面上来,解去身上的铁器和吹镖,只剩下赤条条的一个身子。

她睁着两只眼睛,莫名其妙地看着王禀正三个人,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周天见她身上的器具都被去掉了,这才过去用手掌按住她的头顶,运功把她的武功也废了,然后解开被制的道,给兵丁们捆绑起来。

周天道对王禀正道:「王元帅,如今四个刺客死了两个,这个和先前拿住的一个也已经废了武功,无法为害了。盘龙阵那边我还要去看看,有机会拿到阵图最好,不然的话,至少也可帮你先观观阵,探探里面的机关。」

「禀正替众位将士多谢周老隐士相助之恩。」

「不必客气,老巧去了。」

说声去,人立时无踪,王禀正和冯庆不由得一吐舌头道:「幸亏周老隐士深明大义,不然若替段琪卖命,你我命难保!」

周天一走,王禀正叫把刺客押上来,一看那刺客灰头土脸,忙叫兵丁打了水,把她浑身上下洗个干净,这才现出如花模样。

王禀正道:「你这人为虎作伥,竟敢行刺本帅,该当何罪?」

乌里花正道:「两国兵,各为其主,我乃是胡大人麾下听用,替主出力,理所当然,要杀便杀,何需多问。」

「说的好!你的两个姐妹已经被我腌成了脯,等我到了盘龙阵,把她们挂在旗竿之上,好生羞臊羞臊那胡达老儿。你是想让我把你这么活着吊上去示众呢?还是把你杀了,一样制成脯呢?」

「一切尽由你,乌里姐妹既为杀手,生死荣辱全不为念,你随便吧!」

「好,是个英雄豪杰,王某佩服,所以不想让你多受罪,待明晨拔营起寨之时,再将你处决,腌为脯。」

「哼!承你美意,乌里花不谢!」

第二天一早,点卯已毕,王禀正叫把刺客押进帐来,众将士都知四个刺客已经不能为害,齐声呼。

王禀正正要命人把乌里花押到辕门斩之,忽有小校报道:「营外有一女子,声称是乌里花的妹妹,前来投案。」

王禀正一听,知道是被周天废了武功的乌里月,忙叫带来帐来。

只见两个兵丁押着一个年轻姑娘进来,那女子只得十几岁年纪,与乌里花如出一撤,身上得一丝不挂,只在脚上穿着一双鹿皮蛮靴。

走到帅案前,屈膝跪倒:「犯女乌里月前来投案自首。」

「四妹,你怎能给反贼下跪?!」乌里花惊道。

「你是乌里月,周老英雄不是已经把你放了吗?本帅也不再寻你,为何前来投案?」王禀正道。

「乌里月此来投案,不是为自己赎罪,乃是为二姐乌里花,听说她被元帅抓住,要行处死,乌里月特来求元帅,饶她不死。俗话说,得饶人处且饶人,她已被周老侠客废了武功,于元帅无害,何必再诛杀于她。」

「四妹,我不用你求情,我等受胡太师知遇之恩,无以为报,今行刺失手,唯一死方可对得起太师厚望,你怎能向敌人卑躬屈膝?你不是我乌里家的后代!」乌里花大怒道。

「王元帅,请恕我二姐无知之罪。」乌里月道。

「哪里哪里,本帅一向喜英雄,你姐妹敢来行刺本帅,也是英雄,本帅怎会怪罪,快快起来,我饶你二姐便是。」

「元帅小心!」王禀正走下帅案,想去把乌里月拉起来,忽然身旁蹿过一条一影,一下子把乌里月踢倒在地,并把她紧紧按在地上。

这一切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王禀正看时,原来是冯庆身边的女将岳灵。

「岳将军,这是何意?」王禀正正待问时,只见乌里月咬牙恨道:「你这人,坏我好事,我到曹地府也不放过你!」

一看乌里月那张脸,王禀正才知道一定有事,但不知是什么样事。

只见岳灵按着乌里月,叫两旁的兵丁道:「快把她靴子解开下来,要小心。」

一边伸手去她头发里,摸出一个小竹管来,向着跟前的地面,把竹管后的一个小疙瘩一按,「嘣」的一声响,什么东西从竹管里伸出,一下子钻进土里,溅起一小片灰尘来。兵丁们也把姑娘两只蛮靴小心翼翼地下来,按岳灵的吩咐仔细一看,果然也从靴尖的绒球里寻出两支更小的竹管来,里面藏着极小的竹箭,一看那蓝汪汪的箭尖,就知道是淬了毒的。

此时王禀正才知道乌里月前来投案是假,行刺是真,为了让别人相信她没有恶意,所以才得赤条条,着所有秘密的所在前来,好让人觉得她毫无秘密。

这条计策也算成功,因为多数男将领都被她的身体引了注意力,而大部分女将也都因为厌恶而不愿去看她,如果不是岳灵从乌里月的眼睛里看出一丝凶光,只怕王禀正还是要中招。

直到这时,乌里花才恍然大悟道:「四妹,方才姐姐误会了你,望妹妹莫怪。」

乌里月被岳灵按在地上,回头看着乌里花道:「妹妹莫不能让姐姐上当,又怎么能让反贼上当呢?」

又转头对岳灵道:「这位女将军有勇有谋,心思缜密,乌里月输得无话可说。既如此,就请王元帅把我姐妹一同处死吧。」

岳灵从她身上起来,一群刀斧手把乌里月也捆了,将两姐妹一齐按跪在大帐的地上。

不知两姐妹生死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四十九)乌里姐妹同遭难,冯庆巧计破亭关

王禀正道:「我本不将你两个处死,奈何你二人屡教不改,不得不杀。不过,看在你们忠心事主的份上,赏你二人一个全尸吧。来人,取孔雀胆送她两个上路。」

冯庆心中一动,嘴上却没说什么。

为什么?

原来「孔雀胆」和「鹤顶红」不光是世上最毒的毒药,而且还是皇帝对大臣和后妃赐死所专用的药物,一般官员是没有资格拥有的,王禀正竟用孔雀胆杀人,足见其不臣之心久矣,心下暗自打着算盘。

「谢王元帅成全,我二人死前还有一事相求。」

「什么?」

「能否让我们见见已死姐妹的遗骸,死而无怨。」

「本元准了,来人,带她们去后营见过那两个刺客的尸体。」

两姐妹被士座押着,穿过营中众兵将的目光,来到后营,士卒把她们提上两辆放大瓮的车,掀开盖子,让她们看着瓮中两个赤的女尸。

姐妹俩看了,也没有哭,也没有叫,只道:「大姐,三姐(妹),你两个慢走,等我两个同去,黄泉路上便不寂寞。」

王禀正同众将也跟了来,当场把孔雀胆给两人灌下去,只见两姐妹登时七窍血,倒在地上蹬了几下腿,便蜷缩于地,死于非命。

士兵们当场把乌里花和乌里月两个开了膛,掏光内脏,刷洗干净。

却没有准备下大瓮,有士卒见那两口瓮足够大,便把乌里风和乌里雪捞出来,找四一尺长,一寸的树,将乌里花的头进乌里风的裆中,将那树一端进乌里花的小嘴里,一另端进乌里风的户,让她姐妹嘴,又把乌里花的两腿夹住乌里风的头,同样上树,作成「69」样的一对,重新放进瓮中,倒是将将合适。

又把乌里月与乌里雪照样儿迭起来,放进另一个瓮里不提。

擒了刺客,全军兴高采烈,王禀正与冯庆却从此处处小心,害怕再有刺客来访。

行了半月有余,大军兵临西亭关下。

前文说过,西亭关是平原关,除了关城本身之外,周围虽原有城墙,但因为城墙太长,倒塌破坏严重,段乔、段琪两帝又不理朝政,国库空乏,无钱修膳,所以那城墙本有名无实。

不过,西亭关所在的位置,正处在贯通东西的大道上,离南北两边的大山都只相距几十里,所以,如果绕过西亭关,恐关内的部队出来袭击侧后。因此,即使不拿下西亭关,也要派足够的大军在此防守,但留兵在此,就无法保证足够的兵力去进攻盘龙阵,所以王禀正还是决定攻破西亭关。

,中、左两路大军齐头并进,来到关下,又分别分兵把南北两侧的城墙缺口扒大,并由此入关,把西亭关三面包围,只留下东西的城门。

近百万大军浩浩,把西亭关围住,守关的大将是守备何凤梧和副守备戚叔言,两人本是师兄弟,又是郎舅关系,都使霸王戟,力大无穷。

在城头见王禀正兵到,正在扎营,两人一商议,趁着对方初到,开门出关,杀他个措手不及,想到此,点起一万人马,领两员副将、八员偏将,悄悄开了西城门,一拥齐出,直杀入王禀正大营,喊杀振天。

王禀正促不及防,手下兵丁被杀得溃不成军,未扎好的大营被冲了个七零八落,扎营的东西也被放火烧了一半,等他集中起几员将,一支兵马来斗之时,人家已经回了城,直气得他暴跳如雷。

第二天一早,王禀正点名过卯已毕,命正副先锋官王柯、王俊领两千兵马关下讨战。

何凤梧与戚叔言一齐出马,由戚叔言与王俊手,狠斗了七十合未分胜负,双方鸣金收军。

回到城里,何、戚两人一商议,王禀正人多将广,万一明天来个群殴,自己死了倒没什么,只怕关城有失,于是下令,免战牌高悬,拒不出战。

连叫了几天阵,人家城里只不出战,王禀正没有办法,只得派人攻城。

何、戚两人久在军中,对于攻杀战守十分在行,又有高城厚墙,全然不怕,王禀正攻了三天,死伤一万余人,也无法把城攻破,把个王禀正气得整天骂街。

这西亭关虽然并没有象白虎关那样阻住去路,却象是长在身上的疥疮,让人到十分无奈。王禀正攻也不是,围也不是,委决不下,这一来又是半月,攻城部队损失已经达到三万人,却还是没能把城池拿下。

王禀正终于失去了耐心,下令中路军留下王银屏、王小姣,左路军留下何元龙和岳灵并五万人马看住西亭,同时保护后面粮道的安全,自己则同冯庆率大军拔营起寨,直奔凤城关。

西亭关离凤城关七百余里,大军行进需要十几天。

何凤梧与戚叔言见王禀正大军走了,暗自得意。

戚叔言本想出城去兜股干他一下子,但何凤梧怕有诡计,决定不去理他。

看见七、八天过去了,这一傍晚,何凤梧在城头看见西面来了几十辆车,停在王银屏的营中,车上装得大袋小袋,仿佛是粮草,便与戚叔言商议着怎么去劫了他的。

两人一商量,劫粮便劫粮,先要保证城池不丢,所以决定由戚叔言守城,何凤梧亲自去劫粮。

天过二更,何凤梧点起了五千兵,各带硫磺焰硝之物,用布包了马蹄,人人衔枚,悄悄开关出城,摸到王银屏营外,发声喊,挑开鹿砦,直冲入营中,何凤梧用戟捅破一个口袋,见都是粮食,不由大喜,急忙命兵丁能拿的就拿,不能拿的就烧,顿时营中火起,一片哭爹喊妈之声。

何凤梧见火已起,兵卒们又抢了不少粮食,吩咐撤军,忽听一声炮响,一哨人马拦住去路,马上一员女将,手使五钩神飞亮银,美貌无双,杀气腾腾,正是中路先锋王银屏。

何凤梧没同王银屏过手,可听说过她,心中也有些发忤,但此时此刻,他却不能示弱,忙打马上前,大戟一摆,劈头便砸,王银屏用手中一横,向上一磕,直把她砸得马向后退了好几步,面,何凤梧一见心中暗喜,提马上前,一戟快似一戟向里进招,王银屏勉强支撑了七、八合,忽然一失神,被大戟挑掉了头盔,吓得拨马便走,何凤梧也不追赶,引军退回城中。心中暗想:王银屏毕竟是女子,也不过如此。

第二天早晨,王银屏、王小姣和岳灵三员女将在城下挑战,何凤梧叫戚叔言在城上观阵,自己亲自出战,一人独斗三员女将,只战了个平手,战至中午,各自收兵。三员女将也不再来。

又过了几,又见更多的粮草到了王银屏大营,看旗号,这一次仿佛还来了两员副将押送粮草。

何凤梧叫人出城打探,果然是大批粮草到了,仿佛是王禀正已粮草不济,又怕粮草有失,所以还调了两员副将协助,更把三员女将的兵马全部集中起来,准备全力保护粮草过关。

何凤梧笑道:「就算她把全部兵马合在一处,也不过五万,只要打败了这三个人,在粮草中放起火来,只消烧他三分之一,王禀正近百万大军也支持不了几。」

至晚,探马来报,粮草已经然悄悄离了营盘,奔南边城墙缺口去了,何凤梧连叫「好好好,那处缺口只能让一辆粮车通过,只要准备强弓硬弩,远远的把火箭过去,他便无法过关。」

于是,仍叫戚叔言守城,自己领了两员副将与一万兵马,兵分两路,一路由副将带着,准备下火箭、硫磺等引火之物,绕道那缺口南边。自己率另一支兵,先由缺口北面进攻,把对方的注意力引过来,再由副将放火。

两支兵悄悄的开了南门出来,向那缺口处靠近,离那里还有一里之遥,已经看见一辆辆大车正从城口过来,有一支人马拦住了自己的去路,正是王银屏。何凤梧以为王银屏只是在此守粮道的,并不知道她的目的其实是自己,所以忙令点炮冲锋。

炮声一响,何凤梧一马当先,直奔王银屏而来。

王银屏不慌不忙,摆接住,两个人在此打作一团,战了顿饭时间,只见南边一边火光,火箭如飞蝗般落在粮车上,顿时火势熊熊,照亮了半边天。

何凤梧得意洋洋道:「王银屏,你的粮草又被某家劫了,误了王禀正的大事,只怕回去难免项上一刀,不如就此投降,随我回得关去,可保你命无忧。」

王银屏忽然大笑起来,道:「何凤梧,你上当了,你烧的不过是几辆破车,车上装的也都是石头。你家先锋官正是赚你出来受死。」

何凤梧一愣,暗中思忖,还有些不信,但有一点却让他相信了,那就是王银屏的武功远不算上次那么不济,与自己堪堪是个平手。

何凤梧一想,不管是真上当还是假上当,大丈夫不斗一时之气,权当上当,先回城再说吧。于是丢个败式,拨马便走,哪知一声炮响,归路被王小姣拦住,这才知道是真上当了。想走已经走不了了,只得拚命。

王银屏与王小姣两个人一齐出马,何凤梧可就不是敌手了,只的招架之功,全无还手之力,正在艰难支撑,又见岳灵飞马自南边赶来,高喊道:「王先锋,我已经把放火的那两个贼副将都斩了,贼兵无一人逃,特来助阵。」

「来得正好。全力拿下这厮。」

何凤梧心中懊悔不迭,抖擞神又战了三合,实在是抵挡不住,想要逃走,却又被人家三面围着,不由叹一声道:「可怜凤梧死在三个妇人之手。」把眼一闭,被三样兵器一同击中,招招致命,登时死于马下。

那边戚叔言在城上远远观看,只听见炮声震天,喊杀阵阵,又见火起,以为是粮草被烧,心中暗喜。听了一阵,喊杀渐弱,黑暗中见有一支人马穿着官军的衣服,打着何凤梧的旗号,押着十几辆粮草车而来,到得城下,高声喊道:「我等劫得手,快快开城。」

戚叔言借下面火把的火看着,见无何凤梧,便问:「你家守备大人何在?」

「在后面阻截追兵,快快开城。」

戚叔言不疑有他,忙命开城,把那些人放进来,只见队伍后面黑跟着足有一万之众,心下生疑,忙喊道:「后面是什么人?快快住了,不然开弓放箭了。」

话音未落,只听城外一声炮响,已经进城的那些人忽然发声喊,掣兵刃砍杀起来,又见灯球火把亮起,火光中,三员女将直住城门杀来,戚叔言大惊失,一面命军兵关城,一面沿坡道跑下城墙,提戟上马,杀到城门边,三员女将已然闯进城来。

又见那伙先进城的官军中有一骑马小校高声喊喝:「戚叔言,你看本帅是谁?」

戚叔言一看,原来是冯庆,不由暗暗叫苦,只得硬着头皮打马来战冯庆。

冯庆并不接战,只是指挥着两员女将分付各城门杀败官军,只留下王银屏来战戚叔言。两人一手,戚叔言才发现对方的武艺与自己不相上下,知道这些天人家都是故意装着武艺不济骗自己两人上当,目的就是设计赚开城门。

戚叔言此时知道大势已去,战也无益,于是瞥个空子,跳出圈外,望城门就走。

不知戚叔言能否逃去,且听下回分解。

(五十)胡太师大摆奇阵,两女将闯阵遭擒

却就戚叔言想要逃走,面被一员校尉拦住,那校尉也是女子,年轻美貌,下桃花马,手中一杆蟠龙金,正是花荣。

戚叔言以为一个校尉能有几多本领,纵马抢上前去,一戟直刺花荣前心,花荣不慌不忙,把手中一挑,拨在霸王戟,随手一向戚叔言面门扎来,戚叔言一惊,把头一偏,正想让过对方的头,却发现对方的大如影随形,仍奔面门,心中叫声不好,大已自左眼刺入,直穿后脑,喊也没喊一声,便落马而死。

这一刺得干净利落,一旁观阵的冯庆不由喝一声:「好法!」

花荣听了十分得意,王银屏却面沉。

杀至天亮,全歼守军,收降卒数万,检点斩获,三员女将合斩了何凤梧。王银屏却把戚叔言的人头呈上道:「王银屏与手下校尉花荣合斩敌将戚叔言。」

冯庆偷眼看着花荣,面上似有不甘之,默默记在心里,暗暗打着算盘。

攻破西亭关,打通了粮道,王冯大军便没了后顾之忧,可以放心进兵。

冯庆派了副将把守亭关,自己领着三员女将赶奔凤城关而来。

兵到凤城关,王禀正已率大军到此多,两军会合,报了取西亭关之事,王禀正甚喜。

冯庆问道:「不知徐副帅那边战局如何?」

王禀正道:「已有探马回报,说南灵关正副守备剧辛与战彪有勇有谋,徐副帅已攻打多,不能破关。」

「不若派一支兵马,自侧后去夹击南灵关,庶几可破。」

「不必,徐副帅兵强马壮,又有张圭相佐,不出数,必有捷报。这里胡达兵多将广,又诡计多端,我若分兵,恐被其所乘,再说,我等长途跋涉,远征多,每消耗几多粮草,不如集中力量,把凤城关打开,直捣京师,也好早绝兵祸,使民安居乐业。」

这话说得冠冕堂皇,冯庆也没什么可反驳的,不过心里清楚,王禀正是希望徐有亮在南灵关下耗尽军力。

冯庆到来,大家歇兵数,后面粮草源源不绝运到,准备打阵。

因为是平原地区,缺少高埠,所以王禀正叫人在大营之中,积土为丘,堆起一座十数丈高的土山,又在土山上用木头搭起三丈高塔,然后与冯庆及众将登塔观阵,这一看,吓得他颜更变。

怎么?只见那座七星盘龙阵,东西占地足有百里,纵深也有二十余里,弯弯曲曲象一条长河,在狭长的大阵中,分阵着七座子阵,呈北斗七星的布局,按七星之名当为:天枢、天璇、天机、天权、玉衡、开、摇光七阵,故名七星盘龙阵。只见阵中,尘烟四起,杀气腾腾,仿佛藏有数百万之众,怎不叫人心惊。

回到大帐,众将面面相觑,谁也不作声。

只有女将齐巧云与华明玉忍不住大叫道:「元帅,不过小小阵法,便难倒了我众人?待我姐妹讨令一战,必获全胜。」

王禀正喝道:「你两个懂些什么?此阵十分厉害,若无懂阵法之人,却了便如羊入虎一般,有死无活。」

「我等习武之人,哪个不习学阵法,此阵不过是一字长蛇阵变化而得,有甚难哉?叫元帅如此恐惧,只我姐妹便不怕。」

「大胆!你两个恶言羞辱本帅,该当何罪?」王禀正被她们说得心中恼怒。

「元帅要杀便杀,只是我姐妹有一言相求。」

「讲。」

「大将宁死阵前,不死阵后,元帅既然对此阵如此害怕,不如派我姐妹前去一试,若是胜了,也不用众位如此瞻前顾后。」

「你若败了呢?」

「愿当军令!」

「空口无凭。」

「愿立军令状!」

「好,军政司,给她两个立下军令状。」

冯庆急忙相劝,怎耐两员女将只是不听,当场立下军令状,讨了一支令,领了两千兵马直奔盘龙阵而去。

王禀正命王银屏与王小姣两个去给她们观敌料阵,然后领了众将登上那土堆的高埠观看。

只见两员女将领了众军兵,向盘龙阵正中勺柄部的天权阵而来。

尚未到得阵前,而一支人马,杀气腾腾拦住去路,当先两名大将,一个骑花斑豹,使镔铁戟,乃是龙背关守备张海涛,另一个骑玉花骢,使双,乃是青龙关守备刘子鱼。这四员将都是在奉郡城外见过的,武艺不相上下,也不用通名报姓,便捉对儿杀在一处。

四员将在阵前战了有十余回,不分胜负,那张海涛把铁戟一住齐巧云的点钢道:「你可敢随我进阵么?」

「有何不敢?」

「如此,随我来。」张海涛拨马便走,那齐巧云怎知厉害,随后便追。

这边刘子鱼一见,也圈马回阵,华明玉要立功,于是也在后面赶来。

四匹马转眼之间进了天权阵,那张海涛与刘子鱼在前面把身一转,转眼便失去了踪迹,连所带兵马也不见了,除了正中央阵眼上的旗竿,只剩下平坦坦一片黄土地,直径足有数里。

齐巧云在阵中,全然失去了方向,再要回头时,连入口都寻不见了,不由大惊失

巧云看着华明玉道:「这却如何是好?」

「那阵中便是阵眼,旗竿上刁斗中的兵丁专门举旗指引方向,若砍倒了旗竿,敌兵便如瞎子一般,作一团,我等便可破阵。」

「如此,你我一齐去取阵眼。」

「正是!」

两员女将拍马直奔那旗竿而来。走不出半里,突然一声炮响,喊杀连天,平地里杀出无数官军,舞刀,直奔两人杀来,二人忙举兵刃,砍杀官兵。两员将如虎淌狼群一般,把敌兵杀得死伤狼藉,怎奈对方人多势众,杀退一层,又来一层,转眼之间,所带士卒已经死伤殆尽,两人的百名女亲兵也死了三分之二,剩下的全都被活擒,只胜下齐、华二人苦苦支撑。

此时两人方知此阵的厉害,可惜已经晚了。

那王银屏与王小姣在阵外,只听阵内喊杀连天,却不知阵中情况,心急如火,忽见张海涛和刘子鱼从阵中出来,对两人道:「两位女将,若想去救同伴,可随我进阵。」

王银屏两个刚想进阵,只听自己大营之中金声大作,无奈只得拨马回营,到了那高埠之上看时,只见敌兵在刁斗上号旗指挥下,把齐、华两人团团围在当中,两人向东杀,对方就向东围,两人向西杀,对方就向西围,总逃不出去,这才知道王禀正为何鸣金,因为自己进去,也是一样被陷。

正在看间,又见那张海涛和刘子鱼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又同两女将战在一起。

王银屏和王小姣心中刺痛,毕竟是同营为将,又都是女人,知道女将落在敌人手里的下场。

那齐巧云和华明玉又如何不知呢?但此时已经战了一个时辰,已经累得两膀发酸,又听得自己营中的收军锣声,知道自己已经被弃,不由身心俱疲,哪里还有力量杀敌呢。见两个敌手杀来,急忙想要拔剑自吻,也已经来不及了,手中剑刚出一半,对方已经到身前,伸手来擒自己,无奈之中只得放了佩剑,举刃来,此时两个拚了命,只求一死,不愿被擒,可惜已经心有余而心不足了。

齐巧云没了办法,觑个机会,见张海涛一戟刺来,不去防守,却把手中头向下一放,将将上去,把眼一闭,只盼着心窝一疼,一命归。但张海涛的武艺高强,哪容她如此,一见她闭目求死,把戟一摆,用戟上的小叉一挂她的,使她不能再回手,然后轻伸猿臂,将齐巧云当搂住,活挟过马来。

张海涛把齐巧云面对面搂着,让她倒骑在自己的马上。齐巧云猛然明白过来,想反抗,大已经掉在地上,再要去拔剑,两只玉手却被人家抓住扭在背后,与人家坐着,只觉着自己的下身贴在人家的下身上,一硬硬的东西直自己的小腹,只羞得面通红。但她知道,一切都是因为自己太过狂枉,才有今之辱,所以没有再反抗,只是闭了眼睛,任张海涛那样搂着,在阵中跑了两,三百步,这才圈马回来,被丢在地上,立刻便有成群的兵丁围上来,把个齐巧云牢牢按住,去了盔甲战靴,只留下一条抹和中衣,然后连腿捆成一个球。

那边华明玉还在勉力支撑,寻机自尽,见齐巧云被捉,心下大,刀法越发不济了,偏又瞥见张海涛收拾了齐巧云向她冲来,心中着忙,一个失神,刘子鱼已经一把她的大刀砸落在地上,赶近前来,把她连手夹在腋下,一扯扯过马来,也来了个走马活擒。

王禀正等人在土山上看着,心中更惊。

不知齐、华两人命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20537 2024-08-17 20:25:55

(五十一)张海涛营中施暴,齐巧云被俘受辱

却说王禀正等众将在土山上,眼看着齐巧云与华明玉两员女将在对方阵中被擒,心中恐惧。

良久,冯庆方道:「元帅,这阵果然厉害,我们这里没有懂阵之人,只怕难也!」

「我也是这么想的,只是哪里去找懂得阵法之人?」

「我想天下之大,有周大侠之能者甚多,只要元帅派出人去,遍仿名山大川,必有可破阵之人。」

「冯副帅之说甚合我意,众将官,速速派人去寻访高人,但有能破此阵者,必以礼相请。」

此令一出,果然前来投效者以十数计,内中多是为求发迹,不自量力的草包,也有真才实学者,但看了阵式,都连连摇头。

这边王禀正传令求贤,每接待访客,试他们才学不提。

这边商议求贤之事,官军营中已经挂起了两千多名战俘的首级,那些人头十个一串,被用绳子串起,分挂在七座子阵的旗竿上。更加引人注目的是几十个女兵的尸体,未割首级,都是赤条条,一丝不挂。

过三,又挂起三十几具赤条条的女兵尸体,再过一,齐巧云和华明玉的尸首被挂在旗竿上,十分香,众兵将看了,心中越发郁闷。

两女将被擒之后,解到凤城关中,直入守备衙门,向胡太师报功。

胡太师已在城上看见,心中甚喜,先给张海涛与刘子鱼记了首功,又叫把所俘女将绑上堂来。

两女到得堂上,立而不跪,胡太师命张海涛和刘子鱼各自将所擒带回营中,赏与众将士享用,然后处决号令。

齐巧云和华明玉对于王禀正来说是将军,对于朝廷来说就是反贼了,对于女反贼的处置适用的是法外之法,官卖为娼也很正常,而赏与将士,即使在胡达师这样的忠臣脑子里也是顺理成章的事,就只苦了齐、华两女,下场比娼还不如。

先说张海涛,把齐巧云抱回营中,众副将、偏将都来庆贺。

张海涛把胡达赏下的酒分散给营中将士,又把分在自己营中的十几个齐巧云的女亲兵分在各营赏与士卒,全营声雷动。

张海涛只把众将留在自己帐中,然后把齐巧云自寝帐抱出,放在自己面前的桌子上。

齐巧云仍然捆得象个粽子一样,两脚朝天躺着,只闭了眼睛,一声不吭。

众将此时,兴大发,哪里有心思喝酒,都吵着叫张海涛快些动手。

张海涛却不急,用手抓住齐巧云的一头秀发,拎着她坐起来,让众将看她那白的脊背。

齐巧云年不过两旬,一身白如和田美玉一般,娇似水。

张海涛一边抚摸着她那光滑的背,一边轻轻弹开抹的带子,再把她仰面放倒,将抹扯去,现出两只小馒头般的小来,只剩下大红的中衣还穿在身上。

那齐巧云两条腿被捆在前,与身体几乎弯折了一百八十度,圆圆的股被扯得紧绷绷的,两腿间现出一条软软的棱,那便是她青的羞处。

张海涛把她的房从大腿下掏向身两侧,好让大家都能看到,然后用手轻轻抚摸着她的股,又去捅她的门。

齐巧云哪里受过这等污辱,不由默默落下泪来。

众将看了巧云房,致盎然,一齐围上前来,迫不及待要剥齐巧云的下裳。

张海涛知大家心急,便叫众人帮着,把齐巧云绑绳松了,改为五花大绑,好把下身放开,然后去了中衣,出两块玉月,一丛墨草似密林,然后把她仰面按在桌案上,把两条玉腿分开,让她一双小巧金莲朝天竖起,出那新鲜的户来。

齐巧云的泽如丹,紧紧收缩着,深凹在两块美中间,一对蚌厚薄适中,生着少许几,张海涛用双手把她的剥开了,出粉户来。

齐巧云虽心是烈女,怎奈身不由己,全身上下尽被众敌将制住,胡摸起来,户又被张海涛用舌头,再烈女子,也当不得如此玩,一户中涌出,不由为自己的丑态哭出声来。

听得她哭,张海涛等越发兴高涨,把她的一身摸得抖,然后亮出下那条黑乎乎的宝贝来,抵在齐巧云户之上,齐巧云低头见了那话儿,吓得魂飞魄散,身子扭,口中尖声叫喊。

张海涛哪有怜香惜玉之心,把身子一,那足有七、八寸长的柱便齐没入齐巧云的户之中。

张海涛把股撅一撅,向外一,那户被大的东西带着向外翻出,稀薄的体合着一丝处子之血顺着会下来,门,到桌子上。

张海涛又连了七、八下,疼痛、刺辱,一齐折磨着齐巧云,令她如母狼一般嚎叫起来。

营中的兵丁知道帐中在干什么,都到帐前侧耳倾听,听到兴奋处,有的不由用手伸在子里捋起来。

齐巧云被那张海涛连了五、六百下,张海涛到自己快要快活到顶点了,忙停下来,深了几口气,让自己平静一些,才又接着干,直干到过了一千,这才把具齐在齐巧云的身体深处,把全部紧张进她的肚子里。

不等张海涛穿上子,一员副将已经迫不及待地进了齐巧云的身体。

齐巧云被不同的男人着,心中屈辱无比,不过已经彻底绝望的她最终控制住了自己,把泪水收起,不再出声,听任自己的户被不同男人的东西进进出出。

众将的持续了两个多时辰方才结束,齐巧云已经被得没了力气,站都站不起来。

张海涛把帐外的小校叫进来,吩咐将齐巧云赏与营中众士卒,立时全营声雷动,进来几个兵丁,在小校的带领下,把齐巧云抬出帐外,找木桩,分开两腿绑在上边,然后在大帐听令的小校们依次过去,站着那齐巧云。

全营除了齐巧云,还分了十几个女亲兵,所以多数军卒另有发之处,不一定在齐巧云身上火,但都跑来看热闹。一个武艺高强的女将,如今却被绑在天地里,遭那些肮脏的下层士卒轮,真是惨不忍睹。

齐巧云闭着眼睛,一声不吭,只盼着早死,连军卒给她喂水喂饭也紧闭着双不肯吃。

如此一连干了三天。张海涛见全营士卒都得机会火,这才命把那十几个早已一丝不挂的女亲兵捆到帐外,逐个儿用手掐死,然后用绳子拴了脖子,吊在旗竿顶上示众。

第四天,齐巧云还有一口气,张海涛亲手把她从木桩上解下来,一只手捏着她的脖子,象拎一只大鹅一样拎着。齐巧云窒息地蹬着两条细长的玉腿,膛里呼噜噜响了一阵,两腿一蹬,死于非命,张海涛命把齐巧云也挂上旗竿不提。

在齐巧云受辱折同时,华明玉也在另一营中受着折磨,知刘子鱼如何施于她,且听下回分解。

(五十二)华明玉罹难,王若望投营

前文书说到,齐巧云与华明玉不听劝告,定要讨令闯阵,结果被擒。

齐巧云被赏给了张海涛及其手下,而华明玉则被赏给了刘子鱼营。

与张海涛一样,华明玉手下那些被擒的女亲兵都被刘子鱼分赏了士卒,只把华明玉留给自己和营中众将。

华明玉与齐巧云是同年,不过生辰晚上几月,也是一样的美丽。

刘了鱼并没有象齐巧云那样把华明玉绑作一团,而只是把她五花大绑捆了,背靠在一张八仙桌上,两腿八字分开,刘子鱼把下身直接紧她的下身,然后将她上身向后一按,仰在那桌子上。

由于身体后仰,骨盆向上翘起,恰恰把两腿间最要紧的地方靠在人家的宝贝上,被那东西硬绑绑的一顶,华明玉立刻便到浑身直起皮疙瘩。

众将围在旁边,你一言我一语,都要看她的宝贝。

华明玉明知不可能,却还是不住地央求人家快些杀了她。

男人总是怜香惜玉的,也多是心软的,但长期生活在军中,难得尝到女人味儿的众将,面对这样一个美貌女将,还是望占了上风。于是,刘子鱼的手便抓住了她的抹,用力一扯扯作碎片,出两颗尖塔一样的玉来,众将一阵赞叹的惊呼。

刘子鱼把两只手抓住那双峰,象和面一样去,细心觉着那里面的青气息,下面更是硬得紧了,甚至开始疼痛。

于是他解开了女将的带,把她的中衣轻轻捋下来,现出她的下腹和腹股沟汇处的黑

华明玉颤抖了,也虽然早就听说过被俘女将受辱被的事情,但从没见过,没想到今天落到自己头上,一想到自己洁身自好二十年,一朝被擒,娼不如的命运,不由落下泪来。

众将帮着把华明玉拖上八仙桌,按住上身,刘子鱼了她的中衣,变成一条大白羊,然后双腿被众将抓着蜷起来,大腿弯曲在身体两侧,小腿朝天,现出微呈浅棕的羞处来。

华明玉的没有齐巧云厚实,但仍然夹得紧紧的,刘子鱼不得不主动用手指替她分开,才现出粉

刘子鱼把自己的子褪下去,掏出大的东西让华明玉看。

华明玉吓得浑身不停地动,但无法挣众人的手,眼睁睁看着那东西顶在自己下面,一用力,便撕破了处子的门户,把她的充得的。

一阵撕裂的疼痛传来,虽然同她练武时的摔摔打打相比不算什么,但却让她「嗷」地一声惨叫。

巨杵开始在她的身体中大幅度地动起来,强烈的磨擦使她到一阵阵无法抗拒的刺,迫使她发出小猫一样的哀叫。

刘子鱼花了很长时间才从她的身体中出来,紧接着又换上一个人。

华明玉象波涛中的一叶小舟,被狂暴地推上尖,又丢入深谷,她只能随波逐,只任人家的摆布。

军卒们得到华明玉的时候已经过了好几个时辰。他们有了其他女兵来火,所以华明玉对他们来说就只是一个取乐的对象。

他们砍了一胳膊的小树,去掉树头,把华明玉的两条腿横着劈成一字形捆在小树上,小树放平,高及人,两端分别捆在两木桩上,美丽的女将倒吊下来,形成一个巨大的丁字。

再把一把椅子放在那小树干的前边,上面钉了一个三寸高,一寸的圆木撅,拎着头发把华明玉的上身面朝面下拎起来,让那木橛子进她的小嘴。这样一来,她的身体重量的一半都要靠她一张小嘴一来承担,那是多么痛苦的一件事啊!

用这个姿势,士卒们可以非常方便地从后面玩和强,他们当然不会轻易放过这样的机会,毕竟她是一个大将,而他们只是一群小兵,身份上的落差更成为了他们尽情凌辱她的原因,因此,在她那小小的菊门和鲜户中,每天都有数不清的男人的具进进出出,摧残着她的身心。

同样多的时间,华明玉却比齐巧云多受了许多罪,所以,当齐巧云被张海涛捏死的时候,华明玉已经被活生生玩儿死了。

刘子鱼命把华明玉的尸首吊上旗竿,士卒们便找了一绳子,两端捆在小树干的两头,中间另拴一绳子,大头朝下吊在阵眼的刁斗下面,还有士卒爬进刁斗,用一长矛从上面向下从华明玉的进腹腔中,直地立在那里。

可怜美貌女娇娘,虽有一的武艺,但寸功未立,便殒命敌营。

王禀正等众将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手下的女将被人杀,无可奈何,只盼着早找到高人,求得破阵之法。

十几后,有岭南隐者王若望及女留侯陶秀英前来投营。

两位高人是同一天来到大营的。

王若望是自己到营门前求见的,他年纪有五十来岁,长得仙风道骨,羽扇纶巾,大有当年诸葛武侯之相,而陶秀英是由冯庆引见的,年纪只有十八岁,生得美若天仙。

虽然陶秀英言谈举止有大家之风,终究只有十八岁,又是女,因此,尽管冯庆大力推荐,王禀正面上还是有歉她年轻之相。

王禀正请王若望与陶秀英登高观阵,看毕回到大帐,王若望禀手言道:「元帅,山人方才已经看过阵式,此阵与以往诸阵大不相同,果然厉害非常。」

「军师,此阵如何厉害?」

「此阵似是由一字长蛇阵变形而来,但其中加进了胡达自己的心得,故而远非一般一字长蛇阵可比。」

「以往阵法,或以兵将演练为阵,以队形变化困住敌兵,以图全歼;或以机关埋伏为阵,以暗箭矢地形困住敌兵,以图全歼。此两者皆有所长,亦有所短。」

「以兵为阵,因时、因地、因时而变,变化万端,使敌无法预先防范,此其长也。但因其主体是兵,故而需要众多兵将,也需长期训练使其习阵法,而且毕竟要与敌人面对面手,死伤难免,俗语云,杀死一万,自损八千,此其短也;以器为阵,不用众多兵将,此其长也,但设置消息埋伏花销甚高,而一但建成,难以变更,只要探明阵中形式,避开埋伏,或毁其机关总掣,其阵自破,百无一用,又易误伤己兵,此其短也。」

「如今我观此阵,似是用了结合刚柔,以长补短之法,兵阵以器阵为骨,器阵以兵阵为,使我破兵阵难破器阵,破器阵难破兵阵,故而说他厉害。」

王禀正又问陶秀英。

秀英道:「王先生所言极是。」

「依两位之言,难道此阵破不得么?」

秀英道:「难!」

王若望却道:「虽然此阵厉害,但有一矛必有一盾,生生相克,总有破他之法。山人自有妙计,不过,破此阵,当先得阵图,若无阵图,则器阵难图,器阵难图,则兵阵有器阵以踞之,更难破除。」

秀英道:「王先生果然高见,秀英佩服。」

王禀正大喜,立刻任命王若望为军师,而叫陶秀英作中军帐里的女书吏。

其实冯庆早已先试过陶秀英的韬略,知她大才,本心并不想把陶秀英送给王禀正的,见王禀正不肯重用秀英,当下便说自己中军帐中无人识字,向王禀正讨了秀英来作自己中军帐中的书吏,王禀正正不知如何安排秀英,当即答应。

而陶秀英呢,早看出王禀正并非所托之人,所以故意瞒住自己的才能,使王禀正不敢用她,她也看出冯庆之心,因为并不因书吏官小而弃之,终究助冯庆成就了一番霸业。

自此之后,王若望便领众兵将习各种阵法阵图,重点在于一字长蛇阵的练法和破法上,准备用以破除对方的兵阵。

转眼胡达大阵已成,派人下战书给王禀正,叫他约期破阵。王禀正向王若望征询,回书以三月为期破阵。

王禀正回书之时,还同时派人把腌制成的乌里四姐妹用车拉了送到胡达大营,当着官军众将的面把瓮砸碎。

看着四位女刺客的惨状,胡达与众将气愤难平,这也是双方大战前各自以不同方式打击对方的士气。

两个月过去了,王禀正派出的探子谁也没有图阵的消息,而周天也无动静,王禀正心急如焚。

这一,王禀正正在着急,忽报督粮官王俊到了。

王俊进得大帐,上令箭,报押到军粮XX石,草XX车,桐油XX桶、香油XX桶、豆油XX桶、菜籽油、棉花油XX桶、火漆XX桶。

王禀正道:「叫你去运粮草,要这许多漆、油何用?」

王俊正说出话来,王禀正不由大喜过望,不知王俊怎生言讲,且听下回分解。

(五十三)周隐士夜盗阵图,王禀正火烧七星

却说督粮官王俊,押运粮草到了前敌,上令箭,所运之物中却有油料和火漆若干,王禀正不解其意。

王俊回答说,这是在他回来的路上有一位素未谋面的人给他的,说是受人之托,在临近各州购来的,又说元帅新近收了位军师,把桐油给军师,自有用途。

王禀正忙把王若望请来一说,王若望点头道:「此人高才,我不及也,不知为何不肯来军营投效。」

王禀正道:「军师可识得此人?」

「不知,不过此人未曾进阵,已知破阵之法,实在比我高明,愿元帅用心求之。」

原来王若望是周天的好友,受了周天之托来助王禀正,其实周天早已探知阵图的下落,但不敢轻易盗取,怕胡达发现失了阵图而改变阵式,所以王若望才敢有「山人自有妙计」之说。如今一见桐油,心中霍然开朗,虽无阵图,器阵已经破了一半,所以才有此叹,他可不知道,其实派人去各处购油,又神秘地托给王俊的正是冯庆,而这却是陶秀英给冯庆出的主意。

陶秀英知道王禀正短见,不肯与之为伍,又怕出真实的本领受他嫉恨,所以才故玄虚。

此后的一月间,后方不断有油料、火漆之类运来,王若望都叫收在后营,每天派人督造巨大的油桶和专用的车辆不提。

单说这一晚,胡达阵中忽然号炮连天,人喊马嘶,王禀正与众将士以为是偷营,急忙披挂整齐,结果闹了半夜,也未见一兵一将来打,不知何玄虚。

天方放亮,有兵卒称,有位周老隐士在营外求见,王禀正大喜,命全营众将一齐出营接。

接到大帐,王禀正道:「周老隐士,所托之事如何?」

「终不负元帅厚望。」说完,从怀中掏出一个黄绫包,递给王禀正。

王禀正忙下了案位,深深一躬道:「老隐士真是高人,王禀正在此拜谢了。」

亲手接过来,打开一看,正是七星盘龙阵的阵图,不由大喜过望。

周天道:「区区小事,不足挂齿,元帅快快安排破阵,以防有变。老朽此间事了,准备云游天下,就此别过。」

王禀正与众将一力挽留,周天终是不愿受世俗羁绊,王禀正只得大排筵宴,招待一番。又将随身玉佩取出,赠与周天,道:「有此玉佩,凡王某势力所及,无人敢对周老隐士不敬。」

周天推辞不过,接过了挂在间,然后转身出营,走得无影无踪。

却说王禀正把阵图摊在桌上,请众人观看,看毕,向王若望问道:「军师以为如何?」

王若望道:「由此图观之,盘龙阵的器阵虽然厉害,却有一致命缺陷,不过,其兵阵的变化却出乎意料。」

王禀正道:「原闻其详。」

「此地乃是平原,并无山川河,所以胡达的器阵全是人工在地上挖掘,形成纵横错的棋盘格,上面覆以木板,再覆一层薄土。将士卒屯于地道中,依阵眼的旗号指挥,全部在地下运动,攻者无法知道。地上又有翻板脏坑,地下多是窝弓埋伏,所以凡入阵之兵,处处受制。胡达摆阵之时,本当在地道中多设些隔墙,但他大概财力与人力不支,故尔所有地道条条相通,全无阻隔,正给了我们破阵的机会。」

王禀正一听,心中明了,恍然大悟。

王若望又道:「不过,胡达的兵阵变化却比我所知道的更加诡异,倘若假以时,当有万全之策,只是眼看破阵约期在即,训练将士已然不及,此战胜便一定胜得,只是伤亡不免巨大。」

王禀正道:「自古兵者,伤亡在所难免,我等不可因此而落人口实,就请军师谋划破阵。」

众将士听说得到了阵图,全营喜,摩拳擦掌,士气高昂。

因为对方阵式庞大,所以王禀正头三天便将队伍一一派妥。

第一路,由冯庆部下左路先锋何元龙、裴凤率兵攻打天枢阵;第三路,由冯庆部下女将朱梅、齐兰率兵攻打天璇阵;第三路,由冯充率所部女将岳灵、柳竹、秦菊率兵攻打天机阵;第四路,由中路先锋王银屏、王小姣率兵攻打摇光阵;第五路,由关元、丁奇率兵攻打开阵;第六路,由古风、柯良率兵攻打玉衡阵;第七路,由王禀正率总先锋官王柯、王俊、庞奇、曹云龙、女将韩素梅等其余众将一齐攻打正中的天权阵。

七路大军各自在不同中地方扎营,准备停当,到了第三天早晨,四更造饭,五更出兵,天光尚未见亮,那土堆顶上已经燃起一堆大火,七路大军一见火光,一齐点炮,直奔各自的目标杀来。

自从失了阵图,胡达军中军心已经浮动,胡达知道不好,急忙叫各营小心谨慎,一面安排变阵,已经来不及了。

听得炮响,各营都知敌人来攻,一齐杀出阵来,但黑暗之中,哪里看得清楚,被一阵箭,伤无数。

七路大军由主将率领攻至阵前,却不进阵,而是组成兵阵,由弓箭手阻住敌兵,各路将官往来阻截强行靠近的敌兵敌将。趁此机会,后面上来许多手拿镐头的兵丁,按阵图寻到一段地道的位置,挖开上面的木板,用箭和矛杀死地道中的兵卒,然后后面又跟上无数车辆,每辆车上车板都是向前倾斜的,上面横放一个巨大木桶,用绳子揽着,推到地道边,把绳子一砍,木桶滚入地道中,摔得粉碎。

无数桶各种油料顺着地道四处曼延,转眼之间,七成地道已经见了油,主将一声令下,将引火之物投在地道中,登时大火冲天而起。

各阵中的阵主听到说有油灌进地道,知道不妙,急忙下令用土把油堵住,但传令的时间与油动的时间相比简直太慢了,何况王禀正准备的十分充分,油多得本来不及堵,及至火起,已经不可收拾。

火攻自古就是兵家常法,但多是借风引火,以柴草、焰硝、硫磺之类为主,古时用油的十分罕见,这油与其他燃料不同,就是随势动,对付坑道最为有效,胡达便吃了这样一个大亏。

大火一起,把地道中的士卒顿时烧焦,只有少数逃出,大火又将地道的顶部掀飞,全部地道暴在外面,机关埋伏也被焚作焦炭,也有窝弓被烤得自动发飞,又伤了不少兵将,七座大阵变成了七座坟场。

大火烧至巳时末才因油料耗尽而渐渐熄灭,七路大军发声喊,冲过阵去。

原来胡达的阵式是由两部分组成,主体是兵阵,由七座器阵相连,器阵中又各有一小的兵阵,大火一烧,器阵和其中的小兵阵被破,但大的兵阵尚在,各阵的主将撤出器阵,自然成了兵阵中的各阵首脑。

盘龙阵主体是一字长蛇阵,其特点是首尾互相支援,共同围困敌人,要打此阵,单打蛇头和单打蛇尾都不行,必须头、尾、腹一齐动手,而王禀正派了七路大军,七点齐攻,本以为对方阵式必然被破,但胡达的阵式之妙,除了变化更多外,每一节又可独自结阵,这就给攻阵造成了巨大的麻烦,以至于双方在凤城关下开始了长达一个多月的拉锯战。

这片不太大的土地上成了将士们的坟场。

这边鏖战正酣,业城中的段琪却依然和赵蝉花天酒地,全不知大难临头。

段琪同赵蝉玩儿得时间一长,也开始有些厌烦,赵蝉竟叫段琪传谕京城周边的地方官,每县选美女十名,以充室。而实际上,赵蝉并不想让她们同自己争宠,而是让段琪每次选一个美女,由赵蝉帮着,用尽各种下的办法玩之后,便投入豹苑。

这一,段琪又叫太监去那些美女们住的中,选一个绝的女子来服侍自己。

来的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姑娘,自报名叫王惠梅,身材高挑,细,瓜子脸,柳叶眉,悬胆鼻、杏核眼,齿如编贝,十分中看。

象这样美貌的女子,在中也不少见,只是这女子的脸上透出一股幽怨之,又有一股难言的英气,让段琪十分心动。

每次段琪玩儿女人,赵蝉都在身边,就算是段琪叫其他妃嫔侍寝,赵蝉也都要上一腿,一是为了怕段琪移情别恋,二是因为她可以帮着把那女子摆成尽可能新奇而且的姿势供段琪玩赏。

这一次也一样,段琪见那王惠梅来,吩咐太监们下去,然后与赵蝉一起走向前去,一边好言安,一边想要动手动脚。

忽然,那王惠梅自怀中出一把剪刀来,直刺段琪的咽喉。

不知段琪此番命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五十四)王惠梅杀驾,真文帝豹苑杀美

单说段琪,正想享用王惠梅那美妙的身体,王惠梅忽然出一把剪刀,直刺段琪的咽喉。

段琪吃了一惊,不知如何是好,赵蝉一把将段琪推开,那剪刀只将段琪的耳朵划了一个豁口,却把段琪吓得一股热子,浑身颤抖,半天才缓过来。

只见赵蝉把那王惠梅拦住,两人在那里斗了起来。赵蝉的武艺本来不错,两个人堪堪可以打个平手,但王惠梅手里有刀,赵蝉却是赤手空拳,所以王惠梅应该占些上风,可惜王惠梅的心思全在段琪身上,所以两人仍然打处平手。赵蝉用眼瞥见段琪呆呆地站在一边,忙喊道:「万岁快快叫人。」

段琪这才明白过来,跑去打开寝的房门,让太监们去喊侍卫。

太监们知道有了刺客,一边有人去喊皇的侍卫,一边拿了之类来到门前,喊叫着替自己壮胆,还真把那王惠梅吓住了,看到门口的,没敢轻易向外冲,否则她还是完全有机会逃走的。

不一会儿,一群侍卫们来到寝,把王惠梅堵在里面,再想跑就跑不了了。

王惠梅奋力与众侍卫搏斗,终于寡不敌众,被一个侍卫背后一脚踢在股上,一个嘴啃泥趴在地上,众侍卫一拥齐上,把她牢牢按住,捆个结实。

段琪此时才敢进来,叫把王惠梅拖起来,按跪在地,然后问道:「你是何人,为何要行刺朕躬?」

王惠梅面含愤恨道:「我行不更名,坐不改姓,翰林院学士王克己之女王惠梅是也。昏君,你君辱臣,又害死我一家门,我恨不得食尔,喝尔血。可惜我学艺不,未能报得此仇。」

段琪这才明白是怎么回事,喝道:「大胆王惠梅,你不知弑君之罪要凌迟处死、灭门九族吗?」

「昏君,我父母何罪,遭灭门之祸?如今我已孑然一身,既被你拿住,要杀要剐,你随便吧!」

赵蝉道:「王惠梅,除你之外,还有何人是你同?」

「如今外面三岁的孩子,都知段琪昏君无道,他们个个是我同,不信你能杀尽天下人。」

段琪道:「御,与她噜嗦什么?发有司堪问详实,剐了便是。」

赵蝉道:「妾身不过想知道这人如何混进得皇。」

「如此,御你问便了。」

王惠梅道:「不必问,你这昏君,要各县选派女子入,众人皆不愿把女儿送进门伴你这昏君,我便寻一王姓人家,自告奋勇,替他女儿入,这有何难?」

段琪道:「御,她招了,发有司处置便了。」

赵蝉道:「难道这样好一块美,万岁舍得把她便宜了那些市井村夫。」

「我倒忘了,正是。且留她在里,喂我那些豹儿便了。」

赵蝉叫段琪派人去查进贡王惠梅入的县令,以及她冒名顶替的那个王姓人家,全数捉了,把那王家女和县令的两个女儿都锁进来,其余人都以同斩了。

那三个女子进了,段琪就叫太监把她们跣剥了,捆到自己的寝中,段琪一三鸟,把三个女子一齐了,然后扔在豹怨之中,转瞬化作一堆白骨。

赵蝉又叫太监,再去选女来寝侍候万岁,先跣剥了,然后手足捆在一块门板的四角,抬来供段琪享用。

反正她们被之后,也是要用来喂虎豹的。

这样一来,又查出一个刺客来,不过没抓到。那天太监去,选了一个与王惠梅年纪差不多,容貌也十分秀美的女,正要剥她衣裙,却被那女子一通拳打翻,蹿上房去走了。众侍卫闻讯,追到段琪的寝,那女子见对方人多,无法下手,便见机逃出去。段琪忙传旨叫各州县画影图形捉命女刺客。然后又查这女刺客来源,名叫冯小玉,也来自同一个县,此时县令一家己被抄杀,连这女子的出处也无从查起,倒免了又一个家庭的苦难。

赵蝉忙又把王惠梅提来审问,王惠梅此时倒也不瞒,全都说了。

原来那冯小玉是冯国忠的孙女,冯庆的堂侄女,与王惠梅两个是一师之徒。

两家遭难之事,传到山上,两女不听师父的劝阻,执意下山报仇。到了京城,正愁无法入接近段琪,偏赶上段琪在京城四下里征集美女,闹得四乡不宁,两人便各找了一家与自己同姓又有女儿列在选美名册上的人家,代他女儿入。这些人家正求之不得,所以一拍即和。

由于是在里,刀剑之物无法带入,所以两个都只得以作针钱用的剪刀作兵器,以图刺杀段琪。

王惠梅先被选中,不想失手被擒,但她没有说出冯小玉来,希望她还能有机会,但赵蝉的办法很损,完全打破了冯小玉的行刺计划,她被迫打倒太监,运轻功找到段琪的寝,却被侍卫们迫得紧急,不得不逃走,后来投奔了冯庆不提。

赵蝉命太监们把王惠梅的衣裳剥了,捆着放在上,亲自按着她的身子,用银针刺破了王惠梅的功门,然后叫段琪来

王惠梅仰在上,两腿被捆成朝天举着,着小小的菊花口和被黑半遮着的户,被那段琪昏君肆意把玩,不由面通红,眼含泪,把段琪和赵蝉的祖宗八代骂遍了。

但终究难逃辱,被那昏君照定户,结结实实的一入,破了她十几年的贞节。

辱已毕,段琪叫太监们把王惠梅抬着,来到豹苑,解了绳索,丢在苑中。

此时王惠梅武功已被赵蝉用银针废了,除比一般女子身体灵活些外,再不能发力,也再不能飞檐走壁,坐在豹苑中,一动也不动。

段琪与赵蝉在外面看着,想象着那些虎豹如何把她扑倒,咬住咽喉憋死,想象着她那美妙的身子如何在虎口下扭动挣扎,两条美腿怎生踢,把那新破的户暴出来,又怎生被虎豹咬开肚子,掏出肚肠来吃,以为乐事。

哪知那些虎豹见了王惠梅,围拢上来,却不去扑她,眼中也全无往的凶恶之相,反而在她四周卧下来,有的还过去用鼻子拱她,不由大惊。

原来这王惠梅和冯小玉自小随师父在山里,每与狼虫虎豹为伍,所以对野兽的习十分悉,而时间长了,她的身上也多了些常人所没有的让野兽亲近的气息,所以那些虎豹见了她,并不把她当成普通的人,而是认作了自己的同类。

赵蝉一见不好,忙叫太监把那些虎豹赶开,但这些野兽围在王惠梅周围,不肯走,最后赵蝉不得不亲自上阵,手持火把,硬是把这些怕火的家伙赶开一些,然后把王惠梅拎出了豹苑。

王惠梅没了武功,知道自己无法反抗,所以也没有挣扎,只是面带嘲,毫不屈服地看着段琪。

段琪道:「御,如此怎处?」

赵蝉道:「这人虽有驭虎之术,但只要把她剐作碎,那些虎豹便只当她是口中之食了。」

段琪道:「正是,就依御之言。」

赵蝉便叫太监们去寻些绳索圆木来,不多时拿到,赵蝉叫把圆木三一捆,作成两个三脚支架,又取了一作铁锹把用的白腊杆来,一端削尖了,递给段琪道:「万岁且把这人穿了,好剐了她来饲虎。」

段琪听得大乐,忙接过了白腊杆来,赵婵按住王惠梅,让她面朝下趴在地上,依旧反绑了,自己坐在她里,又把她两脚向后拉起,户来,使她挣扎不得。

那段琪把白腊杆拿过来,将尖头向王惠梅的户上一顶。王惠梅知道要把她穿刺了处死,吓得尖叫起来,不住骂。

段琪把白腊杆用力向里一捅,直捅进一尺多深,王惠梅鬼也似一阵嚎叫。赵蝉一面叫段琪继续捅,一面把王惠梅的头抓住长发拉起来,让那白腊杆自她喉咙里穿出。段琪继续推动那木,直到两端出的部分长短差不多才罢。

赵蝉站起身来,王惠梅在那里已经然动弹不得,只是浑身抖。

赵蝉把王惠梅的两脚捆在白腊杆上,然后让太监们把她抬起来,两端木架在那两个三脚架上。

赵蝉叫太监取了一把牛耳尖刀递给段琪,亲自去把王惠梅翻转过来,肚皮朝天。那王惠梅被木穿着,痛苦异常,目愤恨,只不能动。

段琪拿了刀,往她肚子上只一刀,刺入腹腔,又一割,割到骨上方,然后把肚皮扒开了,将里面的心肝五脏都扯出来,掏在一只大木盆中,王惠梅两眼圆睁,含恨而亡。

段琪叫把那五脏之物丢进苑中,那些虎豹果然都来抢食。

段琪又把王惠梅房割了,再割下,然后翻转来,自她美上割起,每割下一块来,便丢在苑中,一直割得只剩骨架,这才连木一齐丢在苑里,看着虎豹争着吃干净了才罢。

再说那冯小玉,逃出去,把段琪杀所贡美女之事四处传播,一时京畿附近,百姓逃亡,内更剧。

消息传到前敌,正值七星盘龙阵被破了器阵,胡达摇首道:「我等在此拚死杀敌,只为替他守住万里河山,怎奈竖子如此无道。先帝也,非是胡达不尽心,只是你的儿女不成器,奈何,奈何?」

不知凤城关下战况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五十五)凤城关两家鏖兵,王禀正初破盘龙

却说王禀正与冯庆破了七星器阵,共是两位元帅,十数员大将,直杀向胡达兵阵。

那胡达阵中也调集了全国之英,除前面已经见过的张海涛、刘子鱼、女将张牡丹、王菊花、李月季和赵水仙外,又有王其芳、周全功、马得龙、马得虎、马得彪、马得豹、霍正道、霍正良、贺云鹏、巫山云等共是一十六员大将,这将大将两人一组,分守七座子阵,器阵一破,便回到兵阵,成为盘龙阵的七个环节。

本来这十六员将所守的子阵是固定的,但阵图一失,胡达怕王禀正因人派将,找到自己的弱点,于是把人员作了调整,使双方的对阵形式发生了变化。

先说第一路,何元龙和裴凤自天枢阵的器阵穿过,直奔天枢阵的兵阵而来,守阵阵主的本来是张海涛和刘子鱼两个,现在却换成了女将张牡丹和王菊花。

两员女将一见何元龙杀来,立刻指挥兵卒结成一座小盘龙阵,张牡丹守龙头,王菊花守龙尾,叫两名副将守龙,大阵呈U形向何元龙等人兜来。

在先前练兵的时候,王若望已经对众将讲过阵法的防守要点,对付长蛇阵,必须首尾一齐打,免得被他首尾呼应,所以何元龙这边一见,立即吩咐裴凤去打龙尾,又叫自己的数名副将去攻龙,自己则直奔龙头而去,双方立刻混战在一起。

由于何元龙等人来热凶猛,打了对方的阵脚,形成了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混局面,使阵眼上的兵丁无从指挥,此阵遂破,官兵只得拚死抵抗。

那张牡丹年约二十五、六岁,面目清丽,身材结实而不失苗条,手使一条点钢,敌住何元龙,毫无惧;王菊花也与张牡丹年纪相仿,一般美貌,使一口绣鸾刀,威风八面。

这两男两女两对敌手,在阵前使起威风,呼喝叫喊,杀得天昏地暗。

双方战至第二天早晨,手下兵卒各死伤过万,战场上一片狼藉。正在此时,何元龙的副将由于在人数上占了上风,所以渐渐掌握了主动权,不久,一员官军副将失手被斩,另一副将也随即被挑落马下,一条盘龙被拦砍断。

得了胜的副将率手下兵丁自龙向两端分别攻来,官军兵败如山倒,四散奔逃,阵式更

张牡丹大喊数声,无法制止跑的手下,知道已经无法守住阵式,才想招呼王菊花撤兵,因为思想不集中,招法便了。

何元龙见是机会,大斧一挥,直奔张牡丹的头顶劈来,张牡丹慌忙用去封,何元龙的斧子却顺势一转,横斩在她那柔软的柳之上,立时挥作两段。

王菊花听得张牡丹惨叫,知道大势已去,使个生东击西的招法,把裴凤的注意力引到一侧,自己却向另一侧一拨马,掉头要跑,却哪里跑得过裴凤的锤快。

裴凤见王菊花要跑,使了一招飞锤,将右手锤撒了手,在半空中划个弧线,直望王菊花后脑飞来,王菊花听得风声,急忙向前一伏身,把马一夹,想到躲过攻击,但她并不知道来的是飞锤,所以躲开了头,躲不开身体,那铁锤正中她的后心,把护心镜打个粉碎,连肋骨都打断了数,断了的肋骨直穿进心脏,登时绝气身亡,落在马下,天枢阵遂破。

何元龙命手下赶杀一阵,方想去助第二阵的朱梅,却见朱梅两个负责攻打的天璇阵战事结束,却是官军赢了,两员女将的尸身被吊在旗竿上号令。

何元龙见兵士疲惫,且朱梅两个已死,助战已无意义,便命收兵。打扫战场,自己损失了万余人,但斩获敌兵却有两万多,又有万余人投降,倒是不吃亏,还斩了对方两员大将,两员副将,偏将、牙将数名。

此番再说第二路朱梅和齐兰,负责攻击天璇阵。原来天璇阵的阵主是张牡丹和王菊花,现在却换成了马得龙和马得虎兄弟两个。

马得龙共是兄弟三个,都是使槊,力大槊沉,也都是战功卓著的大将,此番被分别派在天璇阵和天机阵守阵。

天璇阵中是老大马得龙和老二马得虎。

朱梅和齐兰一入阵,也是按王若望所授之法,兵分三路去攻对方的小盘龙阵,朱梅与马得龙手,齐兰与马得虎手,副将去打龙

论实力,是朱梅等人强,战到半夜,双方死伤过半。朱梅一挑掉了马得龙的头盔,马得龙吓得「啊呀」一声,拨马便跑,朱梅自后赶上,一望马得龙后心刺来。怎奈天不佑女将,偏偏在这个时候,战马踩在一滩鲜血之上,脚下一滑,马失前蹄,把朱梅颠在马下。

朱梅身穿铠甲,重有数十斤,急切间哪里爬得起来,马得龙一见大喜,回马一槊,正搠在朱梅小肚子上,朱梅「啊」地一声惨叫,被马得龙从地上挑到半空,高高举着,然后向远处一甩,甩在地上,翻滚了几下,瘫在地上而死。

马得龙挑了朱梅,率手下向正与马得虎鏖战的齐兰杀来。因为龙头失去了制约,所以马得龙得已把长蛇阵的力量发挥出来,困住了冯庆的人马。

又战了不久,冯庆的几员副将已经和马得龙的副将拚了个二比一,却是冯庆的手下都被杀了,只剩下齐兰。

马得龙兄弟把齐兰团团围住,不使她有息之机,然后不住劝她投降。

齐兰知道,一但被擒,难保贞节,便趁马得虎一槊当刺来,不躲不闪,又不肯让他刺中自己的房,便把身子一转,用软肋上去,马得虎不曾防备,收招已是不及,一槊正从齐兰左肋刺入,直透右肋,顿时气绝。

马得虎把齐兰挑了,官军大获全胜,却也死伤了两万多人。

再说第三路,是冯庆亲率岳灵、柳竹和秦菊攻入天机阵,这是因为原来由阵图上看,天机阵中有马家四兄弟守阵,哪知攻入阵中,只有马得彪和马得豹两人守阵。这一战是摧枯拉朽一般,冯庆和岳灵攻龙头,柳竹与秦菊攻龙尾,只战了一天,岳灵一矛刺穿了马得彪,柳竹也一刀砍掉了马得豹的半个脑袋。

第四路是王银屏和王小姣攻打摇光阵,守阵的也是两兄弟霍正道和霍正良。

这两兄弟各使一对铁戟,与王家姐妹战在一起。从早晨战到傍晚,不分胜负,挑灯夜战,又战到早晨,仍是不了之局,双方都打得疲力尽,无力再战,于是各自鸣金,在战场上各守半边,安营扎寨,准备吃了再战。

第五路是关元和丁奇攻打开阵,守阵的是王其芳和周全功。这两人一使双锏,一使双鞭,武艺超群。

双方一场混战,战过半夜,关元奋起一刀,将王其芳的连肩带背斜砍作两半。

关元才要去助丁奇,却见周全功一鞭打在丁奇头上,直打得万朵桃花迸溅。关元只得一个人与周全功战在一起,斗过第二天午时,各自收兵安营,埋锅造饭。

第六路是古风和柯良攻打玉衡阵,守阵的是贺云鹏和巫山云,两个一使大铁耙,一使大铁鎲,勇冠三军。

古风进了阵,使起方便连环铲,与贺云鹏战在一起,柯良则一摆八棱紫金锤,与巫山云打在一处。

古风的铲和贺云鹏的大铁耙都是比较少见的兵器,招法自然怪异,两个人以怪对怪,险象桓生,而柯良的锤和巫山云的鎲又都是靠力气,所以两个也正是敌手。

双方也战过了午夜才分胜负,古风一不留神,被贺云鹏的大铁耙搂在后背,一下子便锄了九个大血窟窿,疼得他大叫一声,被贺云鹏搂下马来,复一耙砸在头上,死于非命。

而柯良的锤则要比巫山云的鎲重一些,终于在最后时刻显出了差异,何良一锤砸在巫山云的鎲上,把他兵刃砸落,复一锤捣在头顶,也砸了个稀烂。

柯良又与贺云鹏战,终于双方都无力再战,各自收兵。

第七路是王禀正率王柯、王俊、曹云龙、庞奇、韩素梅攻入中内的天权阵中,面遇上太师胡达,身后还有张海涛、刘子鱼、李月季和赵水仙。

这一路双方的实力都是最强的,王柯和王俊分战张海涛和刘子鱼,曹云龙和庞奇分战李月季和赵水仙,胡达却一人独战王禀正与韩素梅。双方战了一天一夜,各无建树,只得各自收兵。

首战结束,双方各有所获,总的战果,是联盟的一方略胜一筹,破了两阵,而官军则彻底赢了一阵。

由于这一战双方都是损失惨重,所以各自休兵,一面准备粮草、军械,休整待战,一面各自炫耀斩获,以图在气势上倒对方。

双方被斩的将官都被割了首级,挂在高竿之上示众,对女将的尸体自然更是特别关照。

先说马得龙兄弟,胜了头阵之后,全队返回营寨,一面派兵丁严加防守,以备敌人来攻,一面叫士卒把朱梅和齐兰的尸体拉到辕门前。

两女将被挑后,马家兄弟就叫手下士卒把两女将跣剥干净,捆在马背上,拉回大营。

所过之处,士卒们看到两个女将撅在半空的光股里门和户,纷纷伸出手来,在她们的股上抠,可怜两位女将时运不济,受此荼毒。

到得辕门前,马家兄弟叫士兵准备两三尺长的木,亲自把两女将的手捆在木两端,用辕门旗竿上的绳子捆住木,然后把她们从马背上解下来,拉动旗竿上的绳子,把两女慢慢吊在半空。

马家兄弟见两女将的两脚离地二尺悬挂着,叫兵丁不要再拉,然后当着众军卒的面检查两女将的伤处。

朱梅的肚子被挑了一个大窟窿,肠子出来,垂在身前。

马得龙命拿来绳子,把朱梅的肚子捆住,不让肠子继续外

齐兰是被大槊横穿腔而死的,只在两肋有两个血窟窿,内脏倒是没有出来。

马得龙抓住朱梅,马得虎守住齐兰,然后慢慢抚着她的双,又捏她的股,还抠挖她们的私处和门,结果了一手屎,臭烘烘的,十分恶心。

马得龙命士卒找木来给两女将户中,以示羞辱,然后把她们吊在竿顶。

马得龙又叫把几十个女亲兵的尸体也跣剥了,拴着脖子吊在各营的营门处。

那边何元龙与裴凤见了朱、齐两女的尸体,心中愤恨,也把张牡丹和王菊花的尸体来凌辱。

不知此后战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20537 2024-08-17 20:25:55

(五十六)陶秀英两攻天璇,贺云鹏连收三阵

却说马家兄弟挑了朱梅和齐兰,跣剥干净,赤条条吊在旗竿上示众,这边何元龙看见,气愤难平,叫手下把张牡丹和王菊花的尸体拖来。

士兵们一听,急忙去寻两员女将的尸身。

其实包括两员女将亲兵在内的二十几位女兵女将早已被士兵光,玩了许久,此时也是赤条条地躺在那里,未穿衣服的女将已经难以同其女亲兵们区分,士卒们只得把二十几个女尸一齐拖到辕门前让何元龙辨认。

何元龙亲自与张牡丹手,自然认得她的模样,再说,被拦斩断的女尸也不多,将尸块一拼,合成几个完整的尸身,从中找出了张牡丹的尸体来。

裴凤则找出了王菊花的尸体,因为他认得出自己铁锤的伤应该是什么样。

于是,张牡丹和王菊花的尸体被用户穿了,整个儿人张成大字,然后拴着一只手,斜着吊上半空去,又将众女兵的尸身也都叫挂在不同的旗竿之上,以向马得龙兄弟两个示威。

此后数,双方休整已毕,重新布署了,再度开战。

先打响的是冯庆,这边的三个子阵中已经有两个破了,只剩一个天璇阵。冯庆事先传令何元龙,自左边攻起,自己率军由右边攻起,直捣马得龙的天璇阵。

大家都没想到,攻击一个失去了天璇器阵的军营会有如此之难。原来除了七座器阵之外,胡达还在各屯兵营盘构置下了各种工事,除了鹿砦之外,还在地上埋了大量的铁蒺藜、毒刺之类,冯庆这边一打响,对方从阵中出箭来,军兵伤了无数。不通过铁蒺藜阵,便破不了对方的硬弩攒,而要通过铁蒺藜阵,就必须扫除这些障碍,要扫除这些障碍,又必须冒着被对方杀的危险。

冯庆不得不命兵丁用藤牌遮身,去挖地上的铁蒺藜,对方则过火箭,把藤牌手烧得蹿。因此折腾了三天,只前进了五、六丈,却被伤了数千人,冯庆空有兵力上的绝对优势,却毫无办法。

,总参谋部冯庆正指挥部下冒着矢石挖掘铁蒺藜,忽然两只兵马由侧后袭来,一只直奔冯庆大营放火,另一支由后杀入冯庆的队伍,冯庆不曾防备,顿时大。冯庆仔细看时,却是张海涛、刘子鱼、李月季和赵水仙,四个人如疯虎一般狂杀过来,直取冯庆。

冯庆虽勇,难敌四员将,再说身边的陶秀英虽会骑马,却不会武艺,冯庆只得护着她败走,岳灵等人赶来时,队伍早已成一团,营中的马得龙和马得虎又杀出来,两面夹击,冯庆被迫败退,一连退出二十里,方才稳住阵脚,检点兵卒,死伤七、八千人,中军大营被烧个干净。

把个冯庆气得嘴抖,有众将解劝,这才平静下来。

冯庆暂时住进岳灵大营,叫探马去打探消息,说张海涛四将给马家兄弟留下不少弓箭之类兵器,又有若干粮草,已经领兵回天机阵去了。

冯庆探得确实,重整旗鼓,再来攻打天璇阵。

这一,陶秀英在阵前观战,忽然计上心来,命兵丁伐了许多大树,锯作长五尺,宽半尺的的厚板子,然后用绳编成简书的模样,里面铺上生皮,卷成一卷装在当初装油桶的大车上,呈双列纵队排排好阵式,然后一齐放下,顿时铺成丈宽一条路,长有三十余步,正搭在那铁蒺藜上,人马上去,再不被刺伤。

冯庆一见大喜,忙命士卒推来一辆攻城车,推上那木板铺成的路上,直向对方阵中攻去。

那攻城车高有两丈,宽有一丈,正面有木板,又铺着生牛皮,不怕火烧,士卒躲在后面,可以容易靠近城墙,此时正派上用场。

冯庆一见有门儿,忙调集大队,等在后面,一但攻城车攻到对方的营边,立即跟进。

那攻城车眼看行至木板路的前端,后面的大车赶快把另外的木简捆推上去,却被攻城车挡住,无法继续向前铺,无奈,兵丁只得冒着箭绕到车前,把路铺上,刚刚推车前进,忽然轰隆一声,巨大的攻城车陷在坑里,里面出,士卒没有遮挡,又不及跑回,被得刺猬一样。

只得把人撤回,那边一阵火箭,落在木板路上,虽然铺着生牛皮,但不起一再的烧,终于还是起了火。

却说陶秀英,在阵前见自己设计的木板路其实很见成效,只是攻城车不的式样不太有效,于是又开始设计新的器具,不过这些东西最一却没派上用场。

冯庆这边方才平静,东边的王禀正却遭到了胡达的攻击。

当初开阵关元与周全功各得一阵,而玉衡阵则是柯良与贺云鹏各得一阵,各自收兵。关元这几柯良都在摩拳擦掌,准备来同敌手一场大战,以竞全功,谁知敌人却比他们先动起手来。

原来周全功同贺云鹏知道关元与柯良早晚必要攻击自己,而自己现在都只有一员将,无法组成长蛇阵,于是相互商议,两阵结合,重组长蛇阵。两人把目标标锁定在关元的大营,这是因为开阵离天权阵比较远,王禀正来不及相救。

这一晚是约好的期,贺云鹏叫自己的部下悄悄起来,只留下少数军卒在营中摆样子,自己却率大队绕道到了开阵,与周全功合兵一处,偷偷向关元大营而来。

王禀正一方始终把自己当成是进攻者,所以在大营的防卫上下的功夫不够,不象官军的营盘外又是壕沟,又是陷坑,又是铁蒺藜,就只靠士兵的弓箭和鹿砦阻挡对方的偷营之兵。所以很容易就被攻进大营。

贺、周两个各带所部,加上一群副将作龙,到了关元营外,发声喊,一齐向里攻来。两个大将一马当先,舞动兵刃拨打雕翎箭,不一会儿就冲到了鹿砦前,叫士卒挑开鹿砦,往前到了栅栏边,使兵刃一砸,捣个稀烂,然后纵马进营,把弓箭手杀散。

此时关元已经听见动静,急忙披挂了上马,提兵刃赶到前营,营门已破,敌兵从四周杀上来。

关元论起大刀,去杀官军,正碰上贺云鹏和周全功,两个人一主龙头,一主龙尾,一齐杀上,把关元围在当中。论起武艺,关元与这两个敌将不相上下,但以一敌二就差远了。

两家打了三十几个回合,关元终是不敌,想要逃时,却被对方的阵式困住,真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只得回头再打。

又战了两合,关元的大刀被贺云鹏用大铁耙挂住了,周全功赶进前来,一鞭打在关元的头上,顿时万朵桃花开,死于非命。

两个人挥动大军,在关元营内放在火来,忽听得营外炮响,出营看时,却是柯良赶来救援。

贺云鹏叫道:「柯良,你来得晚了,关元已然被斩,还不下马受死。」

柯良一听,知道自己现在是敌众我寡,以一敌二,定死无疑,所以拨马要走,已经被周全功从背后兜上了来,又困在阵中,柯良只得抖擞神,来斗周全功,贺云鹏也加进了战团。

三员将在阵前一场大战,一直打了有半个多时辰,柯良终于不敌,被贺云鹏一铁耙筑在后背,耙了九个血窟窿,落于马下死了。

贺云鹏与周全功连赢两阵,杀意更浓,周全功道:「这里过去便是摇光阵,此时王禀正的两个女儿正与霍家兄弟对峙,不如趁此过去,与霍家兄弟合兵破了王家姐妹。」

「正是,我听说那两个小妞生得十分美貌,若是擒到营中,正好消受。」

俗话说,胆包天,两个人生了此心,哪里等得,也顾不上疲劳,命士卒略食些干粮,喝些水,一面派人去约霍家兄弟,一面径向王银屏的大营而来。

王银屏已经听到开阵中喊杀震天,派出的探马回报,说关元已经被杀,知道形势不利,忙命士卒提高警惕,谨防偷营。

午时刚过,只听营外号炮连天,官军同时从三个方向发起了攻击,尽管王银屏和王小姣早有准备,但工事系统的不完备,却让她们无法抵卸对主的猛列冲击,敌人很快便杀入营中。

王银屏知道,对方现在人多,如果陷在阵里,定遭不测,而且自己是女将,落在敌人手中生不如死,不如早作打算,于是不等进阵的敌人杀过来,两个人便下令向南撤退。

此时众将士如丧家之犬,跟着王银屏从营南撤出,向西便走,想要到天权阵与王禀正大军汇合。

走出四、五里,一声炮响,贺云鹏正拦在路上,原来人家是故意要把她们从营中出来,好在外面围歼的。

王银屏两个知道此地不是久留之处,一齐冲上前去,想借两个的力量尽快杀了贺云鹏,闯出一条血路,谁知贺云鹏十分猾,并不与她们硬打,只是利用士卒组成的阵式阻碍她们的运动速度,同时左右扰,死死纠,让她们无法走快。

两姐妹心急如焚,却无论如何也摆不了对方的纠,正在斗处,听得背后跑响,一喊马嘶,回头看时,周全功和霍家兄弟已经追了上来。王银屏一想,完了,想不到我姐妹断送在这里。

不知王银屏姐妹下场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五十七)王禀正兵困天权阵,徐有亮走马败胡达

却说王银屏姐妹被出自己的大营,走在路上,被贺云鹏、周全功和霍家兄弟四员将包围在途中,两姐妹奋起神勇,狠斗四将,险象桓生,堪堪不敌。

王银屏心中想:「完了,此番定是要受辱了。」如此一想,招法越,眼看就要被擒。

正在此时,忽听一声炮响,杀声响亮,一支人马冲进阵来,马上两员将,高声喊喝:「妹子休要害怕,愚兄到了!」

王银屏两个一听,就象遇上了救星一样,立刻神一振。来的正是总先锋官王柯和王俊兄弟。

原来柯良出兵救援关元之时,曾事先派人送信给王禀正,王若望一见信,便知道不好,忙叫王禀正派了王家兄弟赶来,一面通知冯庆也来相助,准备等冯庆到时,再全队向东接应。

王柯的兵马刚走,探马报说胡达也派了李月季和赵水仙向东而去。

王禀正知道,若是两个女将到场,敌方在人数上便又占了优势,于是顾不得中军营空虚,急派庞奇和曹云龙随后赶去。

探马又报,说胡达亲自领兵奔东去了,王禀正此时也管不了许多,留下少量人马看家,自己也率队向东而来,背后却遭了胡达一击。

原来胡达虽然率队亲自向东增援,半路上却兜了一个小圈,回到天权阵,正赶上何元龙和裴凤奉冯庆之命赶来增援。

胡达与张海涛、刘子鱼三人齐上,把何元龙两个接住。

何元龙与裴凤虽是猛将,武艺高强,但也只是同张海涛两个战成平手,哪里得起胡达这样超级高手的狙击。

战了七、八个回合,裴凤被张海涛和刘子鱼架住了兵刃,胡达赶近前来,一打在裴凤后脑,翻身落马而死,何元龙见势不妙,急忙落荒而走,胡达也不追赶,重新挥军向东杀来。

于是,在从天权阵到摇光阵的这几十里之内,胡达与王禀正的军队一场混战。

先是王家四兄妹与贺云鹏、周全功和霍家兄弟战斗,然后加进来两员女将,又加入了曹云龙和庞奇,再就是王禀正和韩素梅,紧接着是胡达、张海涛和刘子鱼。

虽然从人数上双方相差无几,但胡达的官军早已把长蛇阵练得烂在心,所以王禀正的兵马处处受制,却是十分被动。

再说冯庆,本来正在进攻天璇阵,听到东边失利的消息,急忙舍了马家兄弟,先派了何元龙和裴凤两个先行,自己随后率队赶来天权阵,路上遇见败回的何元龙,兵合一处,回到天权阵,胡达已经东去,于是冯庆也随后赶来,加入战团。

马家兄弟正在奇怪,冯庆今天怎么不攻营了,忽然得到胡达的命令,知道所有队伍都集中到开阵去了,便也弃了自己的营盘,全队赶往开阵战场。

这是一场可怕的混战,双方实力相当,谁也不知道战事何时结束,怎样结束。

战斗一连进行了五天,士兵死伤无数,双方的众将虽然没有谁战死,但也大都带了伤,但现在谁也不能后退一步,大家都知道,退便是败,败便是死。

正在双方形成胶着状态,南边忽然闯过一支官军,率队的是两员大将,一个五十来岁,手使狼牙,另一个四十多年,手使一杆钩镰,虽然人数不多,但在双方连预备队都打得疲惫不堪的情况下,突然杀进一只队伍,立刻就会打破平衡。

一上来,遭殃的便是何元龙,因为他作战的地点正处在从南边过来的大路上,对手是胡达营中的张海涛,背后袭来的两员将他也看见了,想要跑都已经力不从心,被来人一狼牙打在后背上,翻身落马,另一员将赶上一,戳在咽喉,可怜何元龙,战功累累,却死在这里。

何元龙虽死,张海涛却也无力再战,见来了救兵,心里一卸劲儿,从马上跌下来,再也站不起来。

两员将急忙把张海涛扶起来,让他坐在路边树下休息。

原来来的两员将是南灵关的守备和副守备,一个叫剧辛,一个叫战彪。至于他们是怎么来的,后面再讲。

过了许久,张海涛才爬起来,三个人上马,继续向混战的人群杀来。

冯庆离何元龙最近,见势不好,急忙领自己的人马向王禀正所部收缩,新来的剧辛和战彪紧紧追赶,看看赶上,忽然一员女将,手使凤凰铲飞马赶到,把剧辛和战彪阻了一阻,对方见女将厉害,顿了一顿,女将赶上冯庆,原来是在里行刺未遂而逃出的冯小玉。

战斗进行至此,双方又陷入胶着,而王禀正大将虽多,但胡达一人便抵上数将,而且此处离京城很近,万一京城派出援军,战况便会急转直下,因此形势对王禀正非常不利,被迫收缩战线,把全部力量都集中到原来的天权阵器阵里,利用天权阵被烧毁的地道作工事,开始了防御作战,而胡达则趁机包围了王禀正,准备一鼓成擒。

胡达不敢歇兵,指挥部下连续攻击,王禀正被迫坚守,心急如焚。

攻击进行了七天七夜,王禀正的军队死伤过半,胡达的兵也所剩无几,但毕竟已经攻进天权阵器阵,包围圈在慢慢收缩着,眼看胜利在望了。

忽然,惊天动地的一声炮响,胡达的南方营后杀来一支人马,总数有万余人,当先两员大将,正是右路先锋官曹化和史文龙,后面跟着花凤,三人一到,立刻把胡达的兵马冲了个七零八落。王禀正一见大喜,挥军自阵中杀出,与曹化等人里应外合,转眼汇合一处。

胡达一见,忙重整队伍,想把曹化两人一并围入阵中,又是一声炮响,西面大路上又杀来一支人马,领头的将领正是右路元帅徐有亮和两位夫人凤翎及赵凤竹。

两方面正战得疲惫不堪,徐有亮的到来,正是一支生力军,形势立刻逆转,而且一发而不可收拾。

胡达见又有敌兵来袭,一面想继续围攻天权器阵,另一面又派马家兄弟和霍家兄弟两对兄弟去拦截徐有亮,哪里拦得住。凤翎和赵凤竹本来就武艺高强,徐有亮也免强算上个一高手,而马家兄弟与霍家兄弟虽然武艺不差,而且是四打三,但已经连续战斗了十几天,就是铁人也累垮了,武艺又管什么用呢?

战不出十个回合,凤翎一刀把马得虎斩于马下。

马得龙见兄弟死了,一个失神,被徐有亮一挑在心窝。徐有亮自从起事以来,还从没亲自斩过一员大将,此时桃马得龙,心中高兴,有心炫耀,便把马得龙挑在尖,高高举着,绕过正与凤翎姐妹战的霍家兄弟,直奔胡达的队伍冲来。

霍家兄弟用余光瞥见,不由心中胆寒,神难以集中,被赵凤竹一搠在霍正道后心窝,挑飞出去两、三丈远,死于非命。

霍正良见哥哥死了,无心再战,回马要走,却被凤翎双刀住,赵凤竹复一刺向他小腹,霍正良想要去防时,凤翎又是一刀,将他的头劈成两半。

一阵而死四员大将,官军哪能不,胡达见大势已去,只得下令撤入凤城关。

撤?哪有那么容易?

此时徐有亮部下正是生力军,而王禀正和冯庆的部下见来了帮手,士气大阵,在后面没命的追杀,众将为了保护胡达,不得不拚死阻挡追兵,结果不言而喻。

南灵关守备剧辛和副守备战彪首先留下断后,堵住王禀正的去路,王禀正命冯庆率所部去战剧辛和战彪,自己却率所部越过两人,继续追杀,李月季和赵水仙又来阻拦,王银屏姐妹出马去住李月季两个,王禀正自己仍绕过去,紧追不舍。

又有贺云鹏和周全功出马拦截,王柯、王俊接住,王禀正与韩素梅继续追赶,赶到关下,有守关大将何志武,胡康出来接应,把胡达和张海涛、刘子鱼接进关去。

胡达登上关城,向外看时,关下已经成了屠场,总共数十万,近百万的大军,此时带进关城的不足万人,只见王禀正、徐有亮和冯庆三家兵马在关外四处追杀败兵,降卒无数。

再看之时,见王禀正发现一时无法进关,便留下一员副将指挥兵丁把关城包围起来,他自己却率韩素梅回身去助王柯兄弟。远远只见贺云鹏与周全功且战且走,图靠近关城,却被王禀正截住,占不多时,王禀正一铁戟砸在贺云鹏后背,直砸得口吐鲜血,韩素梅顺势一,搠在后心,挑于马下。

周全功见势不妙,落荒而逃,面碰上徐有亮,手起一,刺在咽喉,也落地而死。

胡达把眼一闭,回到城下,命军兵准备守城器械不提。

再说王禀正,杀了贺云鹏与周全功,又来助王银屏姐妹。

那李月季和赵水仙知道大势已去,不过是尽人事,知天命而已。

见王禀正率王柯兄弟杀来,知道如若被擒,便要受辱,想要自尽,却被王银屏两个住。

只急得两眼垂泪,不由把手中兵刃停住,闭目受死,王银屏与王小姣不明就里,偏又住了手,要来活擒。

李月季哀告道:「你等也是女子,我等受辱与你两个有何体面,何不在此结果了我姐妹命,九泉之下,当不忘今之恩。」

王银屏此时方才明白,便道:「如此,你两个自便吧。」

李月季和王水仙听了,心怀,拔剑在手,望北喊道:「万岁,我姐妹在此尽节了。」把剑一勒,当场自刎。

王禀正赶到近前时,只两个女将坐在马上,身是血。王禀正正要用戟去挑,却见两人歪两歪,晃两晃,从马上掉到地上,蜷缩成一团,发出垂死的声音,两条长腿在地上蹬了一阵,这才绝气身亡。

王禀正又向回赶,想去围歼剧辛,却见冯庆纵马而来,身后跟着他的部将,剧辛和战彪的首级就挂在岳灵和冯小玉的马脖子底下,知道已经全歼敌将,便命军卒再杀一阵,然后收军。

此时三家齐会在凤城关下,安下营寨,把凤城关团团围住。

王禀正升帐,各路将领前来报功,这场战役,杀敌二十万,俘获三十万。王禀正叫一一记在功劳薄上,传令下去,杀猪宰羊,犒赏三军。一面询问徐有亮是如何赶到的。

徐有亮道:「南灵关城防坚固,又拒不出战,所以久攻不下,我便听从家舅父之策,以凤翎姐妹指挥攻城,我亲率主力向东取了东三关,然后由东边入关。

东三关原是陶龙的地盘,如今陶龙及东三关众将俱已在百花山被我用炮轰死,所以防卫不良,被我轻易取得。等我进了东关,兵至南灵关时,守关的剧辛和战彪已经弃关而去,南灵不战而下。于是我便率队赶来凤城关助战,不想来得正是时候。「

其实徐有亮是听了张圭的计策,并不在南灵关运用过多的力量,反而东取三关,一方面可以拖延时间,让王禀正等在凤城关下消耗,另一方面又可取得东边的地盘。他们其实早就进了关,却故意慢慢行进,到达南灵关时,王禀正这边已经打了很久。王禀正对此心知肚明,只是嘴上不说而已。

不知三军会师,怎样兵进京城,且听下回分解。

(五十八)胡太师凤城尽节,真文帝太庙归天

再说王禀正,一面犒赏三军,休整待战,一面叫人把所斩敌兵敌将号令全营,一面给胡达侯修书一封,劝其归降。

一时之间,绕凤城关四周旗竿林立,二十几万颗人头象串珠一样挂样竿头。

李月季和赵水仙虽然自尽,仍不免被剥了衣甲,旗竿穿了户挑在半空示众,百十名女亲兵的尸体也依样跣剥干净,分挂在不同的营盘中。王银屏姐妹虽然心中不愿,但天下本就是男人的天地,她们终将有一天也会成为男人的玩物,只不过就在于是几个男人的玩物而已,有谁会去关心她们的受呢?

歇兵数,王禀正列全队至关下,叫胡达出来答话。

胡达知道,凤城关只不过是一座平原关,七星盘龙阵一破,其实对方完全可心绕城而过,自己守在关中毫无意义。他同样知道段琪在京城越闹越不象话,就算此次自己得胜,大真的江山终究不保,所以完全丧失了胜利的信心。

此时,战则徒伤军卒命,又不愿投降,听得外面叫战,又有小校来报,说徐有亮把几十座铁浮屠架在城下,声言若不出战,便要开炮。

胡达无奈,便把众将聚在一处道:「如今大势已定,大真朝气数已尽,再战也徒劳无功。但老夫世受皇恩,决不能作有负先皇重托之事,我今只有一死以报先主。我死之后,你等愿战则战,愿降则降,老夫也管不了了。」

众将听了,一齐大哭,吩吩解劝,胡达死意已决,命众兵将不准出关,自己单人独骑闯出关来,直奔王禀正杀来。

王禀正一见,知道老头子是来拚命的,不敢独自应战,于是与徐有亮和冯庆三骑齐出,来战胡达。

这是一场顶尖高手之间的较量,自是大不相同。胡达果然不愧天下第一条好汉的名望,以一敌三,犹占上风。

王柯,王俊一看,也各舞兵刃,冲上前去,然后凤翎、赵凤竹、王家姐妹、曹化、史文龙、岳灵、郑小玉也都轮上前,展开了车轮大战。

胡达奋起神威,把看家的本领都使出来,只求死前能拉上一个垫背的。

不过,敌手太多了,就算胡达浑身是铁,又能打几颗钉啊?!

双方战了有百十合,胡达终于敌不过多人围攻,肩上、背上都受了伤,血如注,又战数合,血过多,已然没了力气。

胡达不愿被俘受辱,所以又一回合之后,并没有圈马回来,而是跳下战马,面朝北方跪倒,连磕了三个响头,然后横剑自刎。

王禀正等人一齐摇头,心中赞叹。

王禀正命人将胡达尸身收殓厚葬。

胡达一死,张海涛和刘子鱼从关上下来,大开关门,然后两人并马出城,来到王禀正面前。

王禀正问道:「两位是战是降?」

「王元帅,我等是大真之臣,决不能投降。」

「那么是战了?」

「如今大真朝气数已尽,回天乏术,战则徒伤军卒。」

「这我倒不明白了。战又不战,降又不降,汝二人图何为?」

「我两个想求王元帅放我等解甲归田,永不出世,以免多伤人命,如果王元帅应了我们,我们即刻弃兵归隐,如若强投降,有死而已。」

王禀正还没答话,身后女将王银屏和王小姣不干了:「说的好听,你两个杀我女将齐巧云和华明玉,难道就这样算了不成?」

「将在战场,伤亡难免,彼时互为敌我,你死我活,生死不由自主。两位姑娘若是记恨前仇,尽可出马来战,我两个接着便是。」

王禀正道:「你们不必再逞口舌之利,自古兵家凶事,生死有命。我等兴兵原是为了止杀,不是为了杀人,此前一切全都不计,既然两位将军不愿归降,只要不与我军为敌,尽可自便。传令下去,放两位将军离营,不得留难。」

「如此多谢了。」两人把手中兵刃丢在地上,转身纵马远去。王禀正见两人穿过了自己的大营,消失得无影无踪,这才引兵入关,关中士卒全体投降。

此战得胜,大事已定,三家大军合兵一处,一齐向京城进发,一路之上,所过州县望风而投,百姓夹道,兵不血刃到了京城城下。

胡达兵败身亡的消息,早已传到京城,所有的人都知道了,只有段琪一人蒙在鼓里。眼看王禀正大兵境,京城之中已经无可用之将,赵荐与王飞廉便开始替自己寻找退身之路。

这一,王禀正兵至城下。两个贼便拿了传国玉玺,来到王禀正的中军营外求见。

王禀正一听传国御玺到了,喜不自胜,忙把两个人接进帐来,好言相,众将看见,心中十分不平,那王柯忍不住道:「元帅,昏君无道,惧是这两个贼所为,此事举国尽知,若饶恕他们,谁还愿作忠臣?」

王禀正道:「你懂什么。昏君无道,自是昏君之事,与赵荐、王飞廉何干?他两个献御玺有功,理当受赏,休得多言,下去!」

王柯被叱,愤愤而去。

连赵荐、王飞廉都跑了,朝中又尽是他的,谁还保护京城,加上百姓们都盼着王禀正大军早到来,所以第二天一早,业城四门大开,百姓自城中拥出,来到王禀正大营前,请大军入城。

王禀正得意洋洋,率本部人马大摇大摆进了京城,徐有亮和冯庆却听了张圭和陶秀英之言,把人马扎在城外,只各带了几位随员进京。

王禀正手下将士,都是从西边小地方来的,哪里见过京城的奢华,在街上大肆劫掠,得京城犬不宁。这一来,本来从心底里把王禀正当成救星一样的京城百姓,却开始后悔,这真是前门驱狼,后门入虎哇。

再说赵荐与王飞廉投了王禀正,城中大小官员纷纷效仿,跑的跑,降的降。

侍卫一见,知道大真朝已经完了,闯入中,连偷带抢,有的把女和段琪的后妃们抓住,就地轮中赤的女尸不计其数,其余的女害怕受害,有逃出去的,有悬梁投水自尽的,往热热闹闹的皇,一时变得萧条冷落。

此时段琪才知道外面所发生的事,大骂赵荐、王飞廉,转头再看时,连赵蝉也不见了,方知这妇人心不可测,此时大势已去,自己孤家寡人,悔恨加,一个人跑到太庙,跪在列祖列宗牌位前大哭,然后一条白绫,上吊自杀,毕竟也算未失皇帝威仪。

王禀正同徐有亮、冯庆等人到得,此地早已曲终人散,只留下遍地尸,除了少数太监外,唯一的男便是段琪,也早已凉了。

三人不唏嘘,命人把尸体收殓,将段琪以帝王礼停灵太庙。

中财物早已抢掠一空,王禀正看了,十分心疼,正在叹息间,忽见一个妇人,袅袅婷婷来到面前,款款一福道:「妾赵氏参见王元帅。」

王禀正一见那妇人,顿时两眼发直,两腿便迈不动地方,忙问道:「你是何人?」

妾乃是真文帝之后赵蝉,特在此接王元帅。常听人说,王元帅乃世之英雄,今一见,果然无人可比。」

王禀正听她一夸,立刻三魂六魄都飞出七窍,早忘了她是那误国的妖妃,好言问道:「你今见我,有何话说?」

「人说良禽择木而栖,良臣择主而侍。王元帅世之英雄,妾身愿常随身边,替元帅端茶递水。」

身边徐有亮一听,只不住骂道:「我道是谁,原来是误国妃,你先媚段乔,复媚段琪,如今又来媚惑王元帅,哪里容得?」

说完,拔出间宝剑,便要杀赵蝉,赵蝉急忙向王禀正身后躲,口中叫道:「元帅救我。」

王禀正忙拦住有亮道:「徐副帅不可。她不过一个孺弱女子,昏君要他侍奉,难道她一个小小女子敢说不从?再说,误了大真朝的是昏君段琪,与她何干?杀她作什么?」

「元帅,昏君所有恶行,哪一个不是她的主意?怎说与她无干?」

「哪个主意是她所出?这都是那些无聊之徒,为了替昏君开,便都赖在女人头上,当不得真。」

赵蝉听到此处,扑通跪倒道:「生我者父母,知我者元帅也。赵蝉得识元帅,此生无悔,便死也甘心,请元帅赐我一死,免受闲人之口。」

王禀正忙抓住赵蝉的手,把她拉起来,赵蝉的玉手柔若无骨,十分美妙,王禀正立刻便到浑身的孔无一处不舒泰。

徐有亮见他眼中放出光来,知道被那狐媚子了,才要再说,张圭在后面拉了他一把,忙敛口不言,借故而退。

冯庆要劝,也被背后陶秀英扯了一把,照样告退走了。

两个副帅一走,王禀正便拉着赵蝉径向她原来所住的后而来,韩素梅一见此状,忙道:「元帅,自古天下者,妇人也。徐副帅之言不无道理,元帅就算饶过这妖妃不杀,她毕竟是昏君的皇后,大帅身为大真之臣,哪有收纳皇后之理,请元帅三思。」

王禀正心都在那妇人身上,那里听得进,只替那妖后说话,韩素梅跟在后面,又多说了两句,那王禀正便恼了,怒道:「你若有事,只管自去,休在此罗罗嗦嗦,好不耐烦人也。」

韩素梅无奈,一腔热泪在脸上,转身去找王若望和王柯、王俊兄弟,希望他们能劝阻王禀正。

不知王禀正能否听众人良言相劝,且听下回分解。

(五十九)赵蝉再媚王禀正,三家合议立新君

前文说到,妖后赵蝉媚惑王禀正,要替他端茶递水,其实谁都知道那茶水是光着股是往上端的。

徐有亮劝了两句不听,再要多说,被张圭制止,冯庆要讲,也被陶秀英制止。

两个分别借故告辞,各回本部军营。

回到营中,有亮问道:「舅父何故不让我说话?」

张圭道:「这赵蝉是天下第一狐媚之女,心怀笸测,昏君只为了这个妖女,便把大好一个江山白白断送了。我三家共同起兵,王禀正手下兵多将广,这江山已有六成是他的,一时难图,如今有赵蝉在他身边,正好消磨他的斗志,我方好从中取利。这样大好一个机会,何不好生利用?」

有亮恍然,暗暗派人去买通王禀正身边兵卒,打探他的消息。

那边陶秀英的想法也与张圭不谋而合。

再说韩素梅,离了王禀正,急忙去找王若望和王柯四兄妹商议,几个人一听,可急坏了,忙舍了手下的事,直奔后来找王禀正。

再说王禀正,与赵蝉到了后,亲自给他端茶倒水,曲意奉承。王禀正的妾都是大家闺秀,行不摇头,笑不齿,凡事中规中矩,连同房之时都不让点灯,哪里有过这样的享受,便把江山全丢在脑后,一心只扑在那赵蝉身上。

只见赵蝉,把一杯茶端在手里,款款而来,递在王禀正手里,只把一双媚眼望他脸上看,看得王禀正如中了的一般,都忘了接茶。

那赵蝉道:「元帅请用茶。」

「好好好。」王禀正这才回过神来,忙去接茶,却见赵蝉一双手如新剥的葱白相仿,状如兰花,不由心动,接茶之时,把手在她柔夷之上轻轻一试,果然其润如珠,其柔如脂。

那赵蝉故意把手一,羞道:「男女授受不亲,元帅碰着妾身的手了。」

脸上一红,越发显得,王禀正哪里控制得住,便把赵蝉一把拉在怀里,一张大嘴往她朱之上紧猥。

赵蝉把手一推道:「无帅不可如此,让众将知道,又说我惑媚元帅,早晚死在他们手里。」

王禀正道:「有本帅与你作主,哪个敢动你一,看本帅不把他脑袋砍下来。」

「有元帅这句话,便叫蝉儿作牛作马,也心甘情愿。」说完,那赵蝉把身子的扭,倒在王禀正怀里,把媚眼儿一睁,轻轻一瞥,就把王禀正三魂瞥去了一双半,把手一搂,打横抱将起来,放在八仙桌上,一把扯了她的服,又去了抹、鞋袜、亵裳,剥成赤条条一条大白羊,躺在桌上,由他看。那王禀正边看边把玩,只觉火上撞,分开她两条粉腿,现出那幽深的牝户来,把身一,直在里面,横冲直撞地捅起来。

那赵蝉把眼一眯,檀口微张,嗓子里婉转娇啼,声大起,王禀正受到鼓励,越发奋勇,直把个赵蝉得浑身抖,叫不止。

王禀正把一腔火,尽撒在赵蝉身上,少时云住雨收,王禀正却意犹未尽,把赵蝉抱到边,让她坐在自己腿上,继续把玩。

正玩得兴致,忽听外面吵嚷之声,似是王柯在与自己的亲兵发怒,王禀正忙把赵蝉丢在上,起身穿身,尚未穿好,门已经被撞开,王柯怒冲冲闯进里,后面跟着王若望和王俊、王银屏、王小姣,以及韩素梅。

王柯见赵蝉赤条条躺在上,也不回避,把间宝剑一掣,直奔赵蝉而来,口叫骂道:「我把你这个狐媚人,你背夫嫁子,败了大真的江山不算,又来勾引我家元帅,哪里容得?看剑!」

王禀正一见,将身拦住,厉声喝道:「大胆孽障,为父在此,怎敢无礼?!」

王柯道:「父帅,这等妖妇,留她何用?」

王禀正道:「我自要留他,与你何干,还不与我退了出去!」

王柯道:「这人本是段乔之妃,却嫁与庶子段琪,有悖人伦,又怂恿段琪,作下无边罪恶,以致把大好江山拱手让人,正该凌迟处死以彰其恶。以上种种,父帅难道不知,如何却与这人媾和,岂不叫天下人笑?」

「胡说,昏君无道,乃是昏君之过,与一个女人何干?本帅如今已俯瞰天下,哪个敢笑本帅,我灭他九族。」

王若望忙道:「元帅此言差矣,我等虽然废了昏君,然天下人仍以大真为正统,此时便说得了天下,为时尚早。再说,我三家一同起兵,冯庆与徐有亮都是野心,又怎肯让元帅轻易称孤道寡?这样时候,元帅不杀妖女收买人心,反而纳为侧室,如何让天下人心服?愿元帅三思。」

「元帅。」赵蝉一听,光着股便跳下来,扑通跪倒道:「元帅,蝉儿真是苦命。自昏君段琪继位,强把妾身纳为贵妃,妾身一个弱女子,怎敢不从?那段琪所行种种之恶,皆是他自己所为,不知哪个却拿来安在妾身头上。也罢,元帅就请把蝉儿杀了,以堵众人之口。」

「美人起来,只管放心,有本帅在,无人敢对你无礼。」

把个王柯、王俊气的,剑眉倒竖,虎目圆睁,王柯格直率,拎剑又要杀赵蝉,王禀正忙用身体护住,大怒道:「孽障,你连为父的放都不听了么?」

「父帅,这个妇留不得呀!」王柯道。

「什么留不得,为父偏要留她侍候。再要多言,斩!」

「父帅,你难道竟要为了这个妖妇不顾骨之情么?」

「元帅,快请杀了蝉儿,免得人说我挑拨你们父子反目?」赵蝉又不失时机地说道。

「孽障,如今为父已收他为妾,便是你的庶母,你若敢以下犯上,定斩不饶!」

「便杀了我,也决不能让这个人把我们数月来血证杀的战果给毁了。父帅,如今有我无她,有她无我,您挑吧。」

「好大胆,敢以死来我。好!来人,把王柯推出去,斩!」

兵丁们进来,把王柯捆绑起来,向外便推,王俊等人慌忙跪倒,替王柯求情。

王禀正见大家讲情,叫把王柯推回来。

王柯并不言谢,只大哭失声道:「父帅,你好狠心,只怕天下早晚姓不得王啊!」

王禀正又怒,再次叫把王柯推出去斩了。众人再讲情时,王禀正只是不应。

赵蝉此时却又跪倒道:「元帅,且请息怒。王柯毕竟是大帅的亲生骨,他不过一时糊涂,哪能当真杀了。请元帅看在妾身的面上,饶过他这一回吧。」

王禀正见是赵蝉讲情,方才又叫把王柯推回来道:「你这孽障,若不是蝉儿讲情,定要斩了你的狗头。刀斧手,把他给我轰了出去。」

众亲兵一听,拿起,把王柯打出门。

王若望等人一看,王禀正这是铁了心要留赵蝉,也无可奈何,只得退了出去。

王若望见王禀正果然是个扶不起来的刘阿斗,当夜便借故离开大营,走得无影无踪。

见众人走了,赵蝉忙着这个那个的哄着王禀正高兴。

一连玩儿了三天,有兵丁报说,徐、冯两位副帅派了人来,急着要元帅回帅帐商议大事,王禀正这才不耐烦地离了皇,向大营而来。

到了帅帐,见徐有亮和冯庆正等在帐中,王禀正强作笑道:「两位副帅有何要事?」

徐有亮道:「元帅,俗话说:国不可一无君,昏君一崩,如今无人听政,天下纷,民心难安,故而请元帅来此商议,早立新君。」

王禀正一听,连连点头道:「两位所言极是,不知两位有何主意?」

「我三家起兵之时,言明是进京监国,如今昏君驾崩,段氏宗嗣不少,可从中选一个好的立为新君。」冯庆道。

王禀正的心里,是希望这两个人拥待自己为君,一听此言,大失所望。但人家的理由十分充分,又冠冕堂皇,无可反驳,只得笑道:「两位说的是,不知当立哪个为君?」

「我与徐副帅已经商议过了,以为赵王段麟最为贤德,可立为君。」

「两位所选,已经深思虑过了,一定不错,那便立赵王为新君吧。」

「如元帅以为可以,事不宜迟,明便是黄道吉,就命士卒准备,扶新君继位。」

「就依两位。」

王禀正从大帐出来,回到皇,对把事情赵蝉说了,赵蝉也是心希望王禀正继位,自己便好又作皇后,现在若立赵王继位,自己就得搬出皇,所以心中把冯庆和徐有亮骂个不住,脸上却不表现出来。

当下,王禀正带着赵蝉出了皇,在赵荐府上住下。

赵荐、王飞廉和赵蝉本就是一伙儿的,加上德亲王,现在再次凑到了一起。

赵蝉对王禀正道:「元帅,赵王只有十六岁,尚不到钦政的二十一岁,冯庆与徐有亮之意是要作监国太师,如今与元帅实力不相上下者,此二人也,元帅肯把大好江山一分为三?」

王禀正道:「我也正虑此事,不知蝉儿有何高见?」

「依妾身之见,明登基大礼,必要封赏有功之臣,元帅封为监国太师是一定的,其余应当封赏之人,都要元帅代为拟定,不如把徐、冯两人封他一个番王,叫他们远远的离开京师,那时节,元帅挟天子以令诸侯,却不是好?」

「蝉儿所言极是,就依你的主意。」

(六十)武帝登基封赏功臣,三家割据战之源

第二天一早,登基大典开始,赵王段麟升坐金鸾殿,定帝号为武帝,受众大臣的朝拜。

礼毕,武帝命太监按王禀正替他拟好的旨意封赏众将: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圣上旨意下:

夫以……

兹加封王禀正为业国公,授监国太师,加太子太保,紫城行走,兵部尚书,兼天下都招讨使,兵马大元帅之职,留在京城,协理国政;

兹加封徐有亮为一字并肩王,世袭安国公,加太子太保,紫城行走,兼南三关节度使,三内率所部赴任;

兹加封冯庆为一字平肩王,世袭定国公,加太子太保,紫城行走,兼西四关节度使,三内率所部赴任;

兹加封何里为世袭南岭王,加太子少保,三内率所部回南岭赴任;

兹加封乌得海为世袭西戎王,加太子少保,三内率所部回西戎赴任;

兹加封张圭为虞国侯,南三关节度使参军;

兹加封王柯为业城侯,威远大将军,兼兵部侍郎,五城兵马司,九门提督之职;

兹加封王俊为北古城侯,抚远大将军,兼后部侍郎;

兹加封王银屏为西亭侯,耀武大将军;

兹加封王小姣为南灵侯,扬威大将军;

兹加封凤翎为勇德夫人;

兹加封赵凤竹为勇贤夫人;

兹加封韩素梅为贤德夫人;

兹加封曹化为朱雀侯,威德大将军;

兹加封史文龙为南侯,抚德大将军;

兹加封花凤为镇南侯,贤德大将军;

兹加封岳灵为白虎侯,勇德大将军;

兹加封柳竹为大雄侯,文德大将军;

兹加封秦菊为小雄侯,武德大将军;

兹加封冯小玉为大成侯,人德大将军;

兹加封庞奇为忠义将军,玄武关总兵之职;

兹加卦曹云龙为忠勇将军,东关总兵之职;

赵荐、王飞廉献御玺有功,官复原职,仍为左、右丞相。

……」

以下有功众将俱有封赏,连战死的将也都有封号,胡达封了王,凤家三女将封了夫人,单单只有两个人却未赏其功,第一个是陶秀英,因为她寸功未立,第二个是花荣,因为她的功劳都让王银屏给抢去了。

破七星器阵,陶秀英其实是首功一件,但她为防人嫉妒,故意不真面目,所以没有人注意到她,她也正安于如此,因为她看得出来,天下终究姓不了王。

而花荣的心里却十分窝火,因为无论凭武艺还是凭韬略,王银屏俱在其下,而且其功劳也不在小,却得不到任何封赏,让她心中如何不气,所以三之后,王银屏去西亭关赴任时,花荣不辞而别,后来在陶秀英的劝说下投了冯庆不提。

再说这封赏中,却是很有些琢磨头,王禀正是元帅,徐有亮、冯庆是副元帅,结果王禀正封了公爵,徐有亮和冯庆却封了王爷,这不是倒挂了吗?

且慢,两个人虽是王爵,但却被远远的支到了南三关和西四关,而且还给每个人的防地里各多封了一个王。

头一个番王是何里,被封为南岭王。南岭王本是徐有亮的岳父凤同,凤同死后就是徐有亮作南岭王,现在把徐有亮封在南三关,却把南岭给了何里,这是因为王禀正看出何里一直都有并南岭八十一的野心,所以故意封何里为王,把徐有亮从他曾经赖以为依靠的南岭赶了出来。何里封为南岭王,他最怕的便是原来的南岭王徐有亮,所以是有亮天然的敌人。这样前有南灵关的王小姣,后有南岭何里,把徐有亮夹在当中,让首尾不能兼顾,难以用兵。

第二个是乌得海,被封西戎王。冯庆的老窝儿本在北边的玄武关外,如今王禀正却把他调出来,放在了自己苦心经营的西四关,剥夺了他的地缘基础,而且王禀正在西四关时,与乌得海他十分好,所以王禀正以为他不会与冯庆一条心,这样冯庆便也处于前后夹击之中。

两个心腹之患被放在悬崖边上,无法动弹,随时随地可以并,这便是王禀正的如意算盘。

自此,虽然名义上仍是大真朝,但实际上实权却三分于三家节度使手中,开始了又一个军阀混战的阶段。

【第一部完】

***********************************本书至此暂告一段落,知后事如何,请看下部。***********************************

20537 2024-08-17 20:25:55

(六十一)群雄割据天下,禀正挟君令诸侯

话说王禀正、徐有亮和冯庆,三家联合起兵讨伐昏群段琪,历经数战,双方死伤枕藉,终于进得京师,迫段琪自尽,扶了赵王段麟登基,是为武帝。

三家有功兵将,俱有封赏,各自引军去封地上任,仿佛从此天下太平了,其实这才只是天下大的开始,因为段家王朝虽在,却已全无实权,不过傀儡而已,天下实际上已经掌握在三王手中。

当初虽说是三家联合起兵,其实每人都各怀心思。现在天下稍安,那些将官们便分道扬镖,各自拥兵自治,成了军阀割据的局面,大真王朝名存实亡。

段麟虽然名为武帝,其实是个弓不会拉,马不会骑,手无缚之力的孱弱幼子,哪里有什么文治武功,朝中大权,实际上仍掌握在王禀正、赵荐、王飞廉和德亲王一伙儿的手里。

妖妃赵蝉可是个聪明人,知道什么时候应该用什么办法媚惑男人,她的目的是母仪天下,现在跟了王禀正,只不过是个公爵夫人,心里却仍把自己当成皇后,因此这个时候,帮助王禀正夺天下才是第一要务。正因如此,她一方面旋展手段,把王禀正哄得团团转,夜夜在他身上使那媚人的功夫,另一方面,又给他出谋划策,帮着他利用武帝来号令天下。

时天下大军阀五家,中军阀十几家,小军阀无数。这些军阀相互并,都想着尽快扩大自己的地盘和势力,有朝一君临天下,所以战火不断,百姓深受其苦。

其中最具实力的,当然就是徐有亮和冯庆,靠着一字并肩王和一字平肩王这两块金字招牌,他们假朝廷之名,很快便把周围的小军阀并,收归自己名下。

此时,王禀正也没闲着,他一方面借着皇帝之名,对徐、冯两家的行为公开指责,另一方面,却又默认他们的行为,不断扩大他们的权限,对他们的并作背书。

那他为什么不出兵讨伐呢?因为他自己的实力还不能保证必胜,所以也需要扩大势力范围,增强实力,无遐顾及其他。

武帝三年,天下已经基本上一分为五。这里面势力最大的无疑仍是王禀正,他利用在京监国的权力,挟天子以令诸侯,动辄以皇帝的名义出兵征讨,加上擅专封赏,连并带收买,再次建立起了中原最庞大的军事集团。

有了这支强大的军事力量,王禀正并天下的形势已成,只在于何时动手了。

第一件事,便是王禀正利用武帝的名义,降诏于天下四王,诏称如今天下太平,命各藩镇解散手下军队,以文功治天下。真实的目的自然是不战而解除他们的武装,如果他们没了兵,将来还不是怎么捏怎么是?

不过,四王也都不是傻瓜,知道手里没兵,自己就成了人家案板上的鱼,光剩下汤锅的下场了,所以以各种理由软拖硬泡,就是不肯撤藩。

王禀正也知道人家不是那么容易上当,于是便再发圣旨,单只叫徐有亮一家裁军。

为什么这样作呢?因为在此之前,冯庆办了一件非常有先见之明的事,把自己的一个养女嫁给了西戎王乌德海的儿子,两家成了儿女亲家,这一来,把王禀正利用乌德海制衡冯庆的如意算盘给打破了。虽然过去乌德海同王禀正有着很好的旧谊,不过天下的事天下人都看得清,乌德海十分清楚,王禀正灭了其他三王,也不会让自己好好过子,早晚还不是让人家给吃了?

所以,他宁愿先与冯庆结盟,由于冯庆挡在自己和王禀正之间,这样就可以坐山观虎斗,等他们之间消耗得差不多了,自己也许还有机会夺下天下也说不定。再说,冯庆比王禀正看上去更象是最终入主中原的样子,干嘛非得把宝押在王禀正身上呢?可这样一来,王禀正便不敢轻易对冯庆下手,只好先捡软柿子捏了。

单从实力上说,徐有亮仅居王禀正之后,排在第二位,而且徐有亮有张圭为谋臣,政治清明,又实施了一系列鼓励农耕的政策,所以在南三关大得人心,但其身后有南岭王何里,此人生怕原来的南岭主徐有亮夺了他的权,所以最希望徐有亮倒台,这样一来,王禀正便把目标盯上了徐有亮。

他先是连发数旨,催促徐有亮载军,另一方面又派人暗入南岭,联合何里一同夹击徐有亮,事成之后,平分徐有亮的地盘。何里野心,但苦于南岭土地贫瘠,人烟稀少,此时正好是个机会,便答应了王禀正的使者,决定夹攻徐有亮。

此时,王柯已经率王银屏、韩素梅、庞奇等一干战将,领兵五十万出了南灵关,兵分两路,左路由王柯率领兵进朱雀关,右路由女将韩素梅率领兵进南关。

朱雀侯曹化见王家兵将势大,怕关城有关,不敢轻易出战,派人去镇南关求救,南侯史文龙也得了报,一面派人在虎狼峪利用原来的阵式迟滞韩素梅的进兵速度,一面加强南关防守,并派人去镇南关求救。

徐有亮哪能不知厉害,一边派凤翎和赵凤竹分别引军驰援南、朱雀两城,一面忙请了张圭来商议。

张圭认为,南三关虽然兵强马壮,万众一心,但毕竟实力不足以与王禀正相抗衡,何况王禀正挟天子以令诸侯,名正言顺,为今之计,当西联冯庆,结成同盟以对付王禀正。

徐有亮连说有礼,忙派张圭为说客,前往西四关说服冯庆结盟。

冯庆现在已经拜陶秀英作了军师,而投靠来的原王银屏的校尉花荣也积功作了元帅。

只说张圭前来,冯庆忙问陶秀英有何主意。

秀英道:「如今王禀正势大,挟天子以令诸侯,徐有亮次之,这两家无论哪一家得胜,则天下定矣。」

「如之奈何?」

「王禀正势强,我等若不出手,则徐有亮难以相抗。若公开与徐有亮结盟,则王禀正不敢用兵。」

「你意如何?」

「你我不如当个调停人,先让徐有亮裁军二十万,然后我们派人去两边说项。徐有亮若肯裁军,我们便可答应帮助他迫王禀正退兵,如果王禀正坚持用兵,我等便有口实攻击王禀正,如果王禀正就此退兵,徐有亮也已经少了二十万人马,我等有机会便可先取了徐有亮,让王禀正空喜一场。若徐有亮不肯裁军,王禀正必要进攻,那时我们先按兵不动,等他两家打得疲力尽之时,我等再出兵相助,那时节,又让他们耗尽了力量,又让有亮领我们的情,却不是好?」

冯庆一听,果然好计较,便依着陶秀英之意,来见张圭。

张圭一听,口答应,倒叫冯庆颇意外。因为现在大战在即,哪个人愿意把老底儿清空啊?

不过张圭既然答应裁军,冯庆便只得派了手下能言善辨的谋臣胡骥去业城说项。

张圭为何答应得如此痛快?原来他有他的打算。头一个,便是大军已然境,既然人家冯庆不愿参战,南三关的实力是难与王禀正相抗衡的,如果不答应冯庆的调停,又怎么能抗拒王禀正的进攻呢。第二,二十万军队人数虽然不少,但对于拥有近百万大军的徐有亮来说,还是完全承担得起的,再说兵在不在多,这二十万人打仗不见得起太大的作用,可每天要供应他们吃喝却是件大事,所以张圭决定,把军队中的老弱残兵干脆打发回家。

张圭回到南三关,立刻大张旗鼓地玩儿起裁军的把戏来,而冯庆也派了说客去说合,那王禀正呢?

胡骥一到,王禀正忙招集了手下来商议,有的说应该接受调整停,有的说应该借徐有亮裁军,实力下降的机会尽速出兵,各有各的理。

王俊提出的则是第三条路,那便是接受调停,暗中屯兵,引冯庆去伐徐有亮时,再两边得利。本来王俊的主意是不错的,王禀正起初也接受了他的想法,但最后却没有采纳。

因为王禀正此时早已倒在赵蝉的温柔乡里,脑袋不算太好使了,他回到府内,先上着赵蝉,手里摸着她的儿,下面在她儿里,大干一场之后,才搂着她把大家争论不下的事情来说。

赵蝉道:「俊儿的主意虽然不错,但此时徐有亮裁军之时,正是混之机,若不取之,等其安定下来,便错失了良机。如果冯庆先于我们攻打徐有亮尚好,若是他足够聪明,按兵不动又如何?他一辈子不打,难道叫我们等一辈子吗?近百万大军每天要消耗多少秣?」

「那依你之见呢?」

「先答应胡骥的调停,给冯庆来个缓兵之计,然后突然支手,徐有亮一个措手不及,等冯庆来援之时,我们已经得手。」

「好主意,就依美人儿。」王禀正嘴里说着,兴头又起,把赵蝉面朝下在身子底下,分开她两腿,将一条玉茎在她两块雪白的儿上打,打得兴起,用手把头向下一,从她两块美之间进去,只一顶便顶入户,起来。

,王禀正回到帅帐,请了胡骥前来,说明答应他的说合,请他速回西四关通报冯王爷。

等胡骥一出京,王禀正立刻派了快马,八百里加急赶赴南方大营,叫王柯如此这般。又派了王俊和王小姣出了西亭关,驻扎在通镇,以接应前方大军。

(六十二)凤翎女智守南关,韩素梅急调丰家将

先说朱雀关,本有曹化驻守,徐有亮又加派了赵凤竹,实力大增。而且原来的关城是为了防范外族入侵,所以南高北低,徐有亮回到南三关后,防御的向变了,便把北边的城墙也加高加固,成了南北双向防御的险关。

王柯接到京里王禀正的命令,不待时,趁着夜暗便把人马派往朱雀关,四更时分,一声炮响,一齐往关上攻来。

张圭虽然接受了冯庆的条件,回来帮着徐有亮裁军,却时刻也没敢松懈,暗中早就告诉了各关守将,说王禀正诡计多端,不可不防,那曹化和赵凤竹都是久经战阵的,又都是细心的人,丝毫不敢大意,关城的防守布署得当,将士也肯用命。

王柯接到京里来的指令,以为关中一定以为调停有望,不会太认真的防守,这才趁夜发动进攻。

起初,城上并无动静,哪知等攻城的队伍到了城墙下,架起云梯开始爬城的时候,上面忽然传来一阵梆子声,接着,便有无数大桶大锅,把不知什么东西自城上倒将下来,只听前方士卒哭爹喊娘,城下登时倒下了上千人,其余的只得退回护城河外。

有的士卒在城下受了点儿小伤,被上面浇下的东西淋上了一点儿,等随着队伍跑回来后,被浇上东西的地方便已经溃烂成了大,并且很快漫延,没过半柱香的功夫,便死于非命,王柯这才知道上面倒下的东西有毒。

检点伤亡,死了有七、八百人,把个王柯气得暴跳如雷,急忙命令再攻。

连着攻了四、五次,死了三千有余,就是攻不上去,王柯自觉无奈,只得暂且收兵,再图良策。

再说韩素梅,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死了两千多人,花了七、八天的时间,这才终于破除了虎狼峪的机关埋伏,过了青龙阵,却发现拦截她的,只有一员小校和千数人马,足见徐有亮后来又在虎狼峪下了多少功夫。

经过长途跋涉,终于到了南关下。

同朱雀关一样,南关也加高加固了北边的城墙,而且凤翎和史文龙两个人在此守城,可说是固若金汤。

韩素梅一到关下,就叫人讨敌要阵,对方是凤翎出马,言语不合,便与韩素梅斗在一起。

要说韩素梅的武艺真不含糊,与凤翎堪堪打了个平手,战至天晚,各自回营。

,韩素梅又来讨敌要阵,凤翎却不出来。

经历战阵无数,史文龙和凤翎早不是当初的好勇斗狠的角,现在守住关城才是第一要务,何必逞一时之气,任韩素梅如何叫阵,史、凤两将只高悬免战,闭关不出。

韩素梅连讨了三天阵,关里只是不应,韩素梅心中恼恨,传令:「攻城!」

将士发声喊,攻将上去,被灰瓶、炮子、辊木、擂石和滚烫的毒药水浇下来,死了四、五百,又攻上去,又死了数百。

连攻了十数,死伤无数,却拿它不下。

韩素梅无奈,也只得停止攻城,派人四处打听关中情况不提。

又过了数,部下找到了一个山民,据说是采药的,他说关北有一条险路,能够从山上绕道进城。

韩素梅叫那乡民领着自己到了那险路下看,原来是一块陡峭的岩壁,上面因为风化而有几处细小的裂,勉强可以踏脚。据乡民说,他们过去采药的时候,经常从关城里绕到岩顶,用绳子缒下来采那些生在岩壁上的草药,但没有从下面向上爬过,只听说曾有前辈药工上去过,但这人已经死了。

韩忽然间想起当初盘山关故事,忙派人去京里,调丰子俊兄妹前来。

不一,丰子俊兄妹帐外听令。

韩素梅大喜,忙将两人接进帐来。

两兄妹战后被封为长臂左将军和长臂右将军,在九城兵马司属下作教头,专门教授攀爬技法,此番听说要他们爬崖立功,不由跃跃试。

两人随着韩素梅到了那石崖下,望上看去,见石崖高有四十余丈,立陡如壁,光滑如镜,虽然高度差了很多,却不象盘山关外的那处石崖般有大石,要爬上去,就只能靠着那些细小的裂隙,象壁虎一样上去,所以难度要大得多。

不过,艺高人胆大,再难的石崖也是石崖,毕竟不是镜子,也要比砌得平整的城墙好爬得多,所以丰家兄妹看了,把脯一拍道:「副帅放心,有我兄妹两个,定叫那史文龙和凤翎死无葬身之地。」

韩素梅大喜。

回到营中,韩素梅命部下严密封锁消息,同时又每派小股部队轮攻城,以便引关中的注意力。

这一,一切准备妥当。韩素梅派下将来,大部分人马去关下讨战攻城,另拨了两千步兵归丰家兄妹节制。

吃罢早餐,丰家兄妹收拾利落,带上本部人马望崖下而来。

韩素梅只是听说过两人攀岩爬城立功的事,从没见过,便跟着到了崖下,想要开开眼界。

两兄妹站在崖下,先把自己的装备收拾利落,向上看了看,计划好了攀爬方案,然后一左一右,沿着峭壁向山上爬去。

见两人如壁虎一般附在崖上,手脚并用,转瞬便过了十丈之处。

不过,两个人的速度也开始慢了下来,因为他们开始到了一点儿累。

爬这处峭壁其实十分不易,只因其虽然高度有限,但中间没有平台,也无小树之类,所以两个人无法歇息,只能靠两手替甩动几下,以便让手稍事休整,再继续攀爬。

韩素梅在下边看着,心都放到咽喉里。

不过,高手就是高手,丰家兄妹平时的功夫老到,体力充沛,一寸一寸、一尺一尺地向崖顶攀去,还有一丈左右便到崖顶了。

韩素梅不由松了口气,忙吩咐部下准备绳索。

不知丰家兄妹此去,能否得下南关,且听下回分解。

(六十三)史文龙打破偷袭梦,韩素梅含愤攻南

却说丰子俊兄妹在南北,偷攀悬崖,韩素梅在下边看着,眼见两人距崖顶只有一丈多远,胜利在望,韩素梅欣喜苦狂,急忙吩咐手下:「快快备好绳子。」

「哎呀!」一群人正在欣喜之时,兵卒忽然一声惊呼,韩素梅一看,惊得目瞪口呆。

只见崖顶上现出一哨人马,各执刀弓箭,为首一员大将,正是南侯史文龙。

只见他把手中兵刃一挥,两名小校便各执一丈八长竿从崖顶顺将下来。

丰子俊兄妹一心只在攀爬上,听得山下惊叫,方才抬头观看,只见两长竿已经伸到了自己的眼前,每竹竿的下端挂着一个带活结的绳子套,直向头项套来。

丰美玉此时刚刚换了手,一脚悬空,想躲之时,手却不敢松开,眼睁睁看着那绳子套上了自己的脖子,活结一便紧了,象是拴住了一头母鳖。上面人轻轻一拉,绳子套就紧紧勒住她的咽喉。

「套住了。快点儿爬上来,别耍花样。」上面的军卒喊道。

丰子俊此时两脚和左手正有支撑点,右手空闲出来,急忙把那绳套拨,不肯被套中。但当上面再放下另几竹竿,几个绳套前后夹击的时候,丰子俊知道自己已经陷入了绝境。他大喝一声:「妹子,死了吧,免得受辱!」

又道:「主公,子俊此番尽忠了。」

把手一松,自崖顶倒撞下来。

韩素梅「啊呀」一声,疼得一跤跌在马下,两边女兵过来,划拉前心,拍打后背,终于将她唤醒。

「丰将军啊。」韩素梅一边大哭,一边向崖上看去,只见丰美玉正吊在半空挣扎。

原来美玉发现自己受制于人时,第一个反应是求生,所以绳子向上一拉,她便只能顺从地继续向上攀登,但当她听到哥哥的喊声时,才忽然想到女将落到敌人手里会有什么下场。

一想到那无边的辱,丰美玉也一咬牙一狠心,用力向上一纵,松了手脚,任自己吊在绳子上。

那绳子本是抓在崖上军卒的手里,为的是方便向上拉,他们并没有想到丰美玉会自尽,所以绳子抓得并不太牢,丰美玉的身子借着向上的一跳之势,再向下落时,力量比其体重大了不少,又来得突然,军卒手里的绳子便松了,美玉如断线风筝般直向山下坠去。

几个兵卒们一见不好,急忙去抓绳子,丰美玉下坠的冲力仍在,把他们拖得向山崖边滑去。史文龙一见,急忙一个箭步蹿过去,抓住绳子的后部,往一块山石上一兜,用力拉住,这才止住了下滑,此时丰美玉已然下坠了二十几丈,到了半山

倘若那绳子原本就拴在石头上,丰美玉的脖子只怕早就拉断,若是兵卒们早些抓紧绳子,也能及时把她拖上崖顶,尚能救活。可怜丰美玉,绳子被几个兵卒拖着缓冲了一下,没有足够的冲力拉断颈椎,只是勒得窒息了,极大的痛苦向她袭来,憋得她狂挣扎起来。

史文龙急命兵卒把美玉拖上来,但二、三十丈长的绳子要想快些拉上来也不甚容易,丰美玉就只在半空中挣扎,待拉上崖顶,只剩了半口气。只见她的脸憋得发黑,眼睛凸出,舌头吐出老长,子从裆到靴子了一大片,臭气薰天,乃是在垂死挣扎的之时失所致。

兵卒们不待史文龙吩咐,早把美玉的衣裳鞋袜一齐剥下来,现出赤条条一个玉体来,两颗粉粉的尖,一从漆黑的羞。虽然算不上窈窕淑女,但那一身雪肌,两块粉,却也细动人。打开两腿,果然一脬黄软的粪便都夹在雪白的股中间,粘大腿后面。

史文龙命用她自己的衣服把她的股擦干了,再寻了两截树枝,一在后窍里,一门儿里,然后一人抓手,一人抓脚,悠起来,自崖项直向下面的人群中丢将下去。

韩素梅眼睁睁看着丰美玉一边挣扎着一边被拖上悬崖,知道她有死无生,又把眼向崖底下看,见地上血模糊的一滩泥,知道是丰子俊,忙叫军卒去收殓,已是跌得全身骨头寸断,不成人形了。

少时,听得崖顶上传来敌兵敌将的大笑之声,抬头再望,只见赤条条一个女人身子又翻滚着掉下来,知道是丰美玉。

那崖高四十余丈,一个人掉下来该有多大冲力,不论落在哪个头上,怕不也砸个骨断筋折?兵卒们吓得四散奔逃。眼睁睁看着丰美玉落在一匹战马上,「啪」地一声爆响,把那战马活活砸断了两截。

再看美玉时,也被拦扯为两段,人和马的五脏都在一处,血模糊,难分彼此,好不凄惨。

眼见一个屡立功勋的少年女将,转眼变成一滩泥,还被人家剥了衣服,羞辱下处,把个韩素梅气得再一次昏死过去。

史文龙如何出现在悬崖顶上的呢?这都赖史文龙和凤翎两个细心。

史文龙善用暗器,在男人中是个细心之人,偏偏又加上一个凤翎。这两个人历战阵无数,经验老到,哪里会轻易让人钻了空子。

史文龙赴南侯任上时,便加高加固了关北城墙。

韩素梅攻城半月,未得便宜,临时停止了攻击,这让关中稍稍了口气,不过凤翎心里并不踏实,每派人打探韩素梅的动静,为了能看到她营中的情况,特地找到当地猎人和药工寻找适宜的地点,结果发现了那一处悬崖。

若是别人,也许不会对这处峭壁引起注意,偏偏是被凤翎看到了,这个地方不只可以看见韩素梅的大营,而且凤翎还知道王禀正手下有两个攀爬高手。

所以,凤翎每天派人到这崖上放哨,一方面监视韩素梅营中动静,一方面防止有人攀岩而上,这一,暗哨发现了韩素梅带人在崖下观察地形,便忙向凤翎和史文龙报信。

史文龙和凤翎听报,心中大喜,两个计议已定,决定凤翎和史文龙轮守城,剩下的一个便去崖上埋伏,丰子俊兄妹攀岩这,正是史文龙在此设伏,把两兄妹了个正着。

韩素梅被部下救醒,仍泪不止,命把两兄妹尸首用布包了,回到大营厚葬,全营举哀不提。

丧仪已过,韩素梅愤怒难平,命所部夜攻打,务必取下南关。

这命令一传,可苦煞了双方士卒,连着一月,喊杀之声彻夜不住,号炮震天,关城之下,死尸枕藉,恶臭冲天。

不过,毕竟这里地势险要,易守难攻,吃亏多的还是韩素梅,每都有偏将以下的将官死伤,士卒损失更多,韩素梅心急如焚。

一早,正在准备攻城,忽听关里号炮连天,韩素梅知道是关中人要出马临敌了。

王家兵将攻城一月,损失惨重,人家始终闭关严守,现在有人要出战,他们正求之不得呢。韩素梅急忙止住攻城的兵将,在关外列阵。

不多时,只见城门大开,吊桥落下,从关内杀出一哨人马,约有四、五千人,为首一男一女两员小将,都在十六、七岁上,骑的都是白马,使的都是亮银,背后都是一面素白缎将旗,写的都是斗大的「水」字,两人面目姣好,就如一对金童玉女一般。

徐家将韩素梅大都见过,这两个新人却不曾见。

两阵对圆,对面的女将出马来到阵中,打个禀手问道:「哪位是韩素梅韩副帅?」

「本帅便是,女将通名。」

「在下是南关的督粮官水玉女是也,今押粮到此,奉我家史侯爷之命,特来战韩副帅,韩副帅请了。」

「水将军请了。水将军如今是何官职?」

「副将。」

「我乃副帅,你才是个副将,便敢向我讨战,不怕死么?」

「韩副帅出道早,积战功而得此职位,末将方才出道,一仗未打,得个副将已经不错了,却与武艺无关。早听说韩副帅武艺高强,末将心中只是不服,正要惦量惦量,不知韩副帅可肯赐教否?」

「你年纪轻轻,大言不惭,我若赢你,不算本事。众位将军,哪个愿替本帅走一遍,擒了这个不知深浅的丫头?」

「末将愿往。」背后早有一将飞出,乃是副将彭喜。

这彭喜二十七、八岁,生就一张玉面,骑一匹桃花马,使一条烂银,最好女,是王禀正营中有名的花将军,如今一看对面是位年轻美貌的女将,心中不由发,忙出马,想要把水玉女走马活擒。

韩素梅见是彭喜,知他病,不由一皱眉,却又不便阻拦,只得说道:「彭将军小心了。」

「料也无妨。」

彭喜一马飞出,来到阵中,看着对面的水玉女,怎么看怎么,口中道:「美人儿,本将军前来会你,你要小心了,不要被我伤了你的玉面。」

水玉女一见来人,心生厌恶,道:「来将通名。我下不死无名之鬼。」

「本将军彭喜是也。小美人儿,快快下马投降,给本将军作个小妾,保你荣华富贵,受用不尽。」

「呸!狂徒,姑娘若不给你点儿厉害看看,也不知道天外有天。你听着,我要一连扎你三,一扎在大腿上,要深三寸,一扎在胳膊上,要深两寸,一扎在后背,要深一寸,深一分浅一分算我学艺不,看!」

水玉女因为讨厌彭喜,所以上来就想给他个下马威,这一直奔他的小肚子扎来。

「啊哟,好厉害。」

彭喜一看对方的来得真快,才知道不是好相与,急忙闪身躲过,使,这一上手才知道与人家差得远呢。水玉女一条如怪蟒一般,左摇右摆,虽然只在他下三路进招,却把他了个手忙脚,不过三合,便一向小肚子捅来。

彭喜是个好之徒,命没了不要紧,那玩意儿要是中了可不得了,急忙向旁一闪,躲开了小腹,大腿上却中了一,深达腿骨,正好三寸。

彭喜害疼,「啊呀」一声惊叫,还没明白怎么回事,第二又奔前心扎来,吓得他一闪身,那一扎在胳膊上,正是两寸。

「乖乖不得了。」可把彭喜吓着了,知道打不过人家,拨马便跑,才转过身去,肩胛处又中一,却是扎了一寸深。

彭喜此时顾不上发情了,顾命要紧,把一丢,抱头逃回本阵,狼狈已极。

水玉女却不追赶,只道:「韩副帅,这等无用角,还是不要派了吧,免得出丑。」

韩素梅这次看明白了,人家是真有本事,如果不是人家手下留情,不要说要彭喜的命,就是想要他的命子,他想不给都没门儿。

「什么时候徐有亮手下出了这样狠角?看来,非得本帅亲自出马了。」

想到此,韩素梅把马一提,走出阵来。

不知两员女将手,谁胜谁负,且听下回分解。

(六十四)两女将南锋,水玉女阵前传语

要说韩素梅手下也不是没有大将,原来王禀正的旧将虽然各守封地,但还是有不少新崛起的小将的,比如这次便带了两个使双鞭的女将呼延凤和尉迟玲,年龄武艺与对方相若,但看来对方的武艺要好一些,说不得也只好亲自出马了。

韩素梅到了近前,两人也无须多说,各自斗在一处。

一伸手,两人都在心中暗暗佩服对方,果然武艺不凡。

韩素梅听对方的口音是西边的人,正与自己是同乡,又惜对方是员良将,边打边劝,希望水玉女能改投自己的营中。

水玉女并不言语,只是用心狠斗。

两人从早晨打到中午,不分胜负,水玉女自己跳出圈子道:「韩副帅武艺果然高强,你我先回去吃饭,未时再战如何?」

韩素梅道:「本帅难道怕你,只是你回去,不会不敢出来了吧?」

「副帅莫把姓水的看扁了,我与我家夫人不同,断不会冤你。」

「如此,本帅信你。」

听水玉女的意思,她十分看不起凤翎,韩素梅知道,女人是最好妒的,所以不觉奇怪,便收兵回营。

过午,韩素梅只点了五千人回到关前,水玉女果然如约前来,两人又战在一处。

斗了有二十几合,水玉女丢个败势道:「你可敢来赶我?」落荒而走。

「你使回马,本帅难道怕你?」韩素梅打马随后赶来。

拐过一个山环,跑出了有五六里,水玉女忽然圈回马来,立马等候。

韩素梅见不象使回马,觉得奇怪,也带住战马道:「水将军不使回马,在此立马何意?」

「韩元帅,你看末将武艺如何?」

「水将军武艺果然不凡。」

「若是在贵营,能得何等职位?」

「若是有功,堪为大将!」

「所言不虚?」

「不虚。」

水玉女听了,沉不语,韩素梅用直觉到,这个小女子心中有些活动,忙道:「以将军这等武艺,若肯投靠,我定当上奏朝廷,封你个侯爵也未可知。」

「……」水玉女言又止。

「水将军,莫非不信本帅的话么?」

「不知何等功劳,方才能作大将?」

「业国公乃是家夫,本帅可作得一半的主,你若肯助本帅得下南关,定不食言。」

「韩副帅。不知我家兄弟……」

「你家兄弟何人?」

「他名叫水金童,替我观敌料阵者便是,不知……」

「他的武艺如何?」

「我姐弟的武艺源自家传,他是男子,力量与悟都强过末将。」

「如此,必当同赏。」

「副帅不食言么?」

「我既为帅,言出必饯。」

「我信你。」

「不知水将军何时助我破关?」

「韩副帅,我姐弟虽然暂时栖身徐营,但我们生在大雄关,世受王元帅之恩,如今王元帅又是皇上重臣,替朝廷讨逆,早有献关之意。本想寻个机会,打开城们,接应大军入城,但那凤翎和史文龙都是狡诈之人,生多疑,守城之事都是他们亲自布置,除了他们的亲信,别人连城墙都难以靠近,我姐弟只是督粮官,如果不是我们立下军令状,他们连出战也不准。此事不易呀。」

「既有此意,不妨徐图之。」

「我两个是粮官,在这里不过过上三、五,便要再回镇南关,不知下次派差是去哪里,更不知何时才能再回南,只怕副帅等不及呀。」

「如此奈何?」

「我有一计,不知能行否。」

「请讲。」

「你我今且假意相斗,战个平手,约定明白再战。副帅可事先暗伏下人马在城门附近。到时,我详败逃向城中,元帅趁机追赶,我让兄弟看好吊桥和城门,只需拖延一瞬,副帅便可尾随末将闯入城中。城门一失,关城自破。」

「倒是好计,就依水将军。」

「副帅,这样事却不可犹豫,我姐弟两个的命便在副帅手上。」

「水将军只管放心。」韩素梅说完,拨出配剑,在自己左臂上刺了个小口子,把血涂到盔甲上。

「哎呀,副帅这是何意?」

「如此,将军便可取得凤翎信任,便于行事。」

「副帅所虑甚细,末将不如也。」

「明如约行事。」说完,韩素梅掉转马头,向回便跑,水如玉在后紧追。

回到关前,韩素梅跑回本阵,口中叫道:「水玉女,你使诡计,侥幸伤我,明再战,定取你命。」

水玉女立马阵前,哈哈大笑道:「韩副帅莫要再说大话,今天只是伤了你的左臂,明小心你的咽喉。」

说完,两家各自回兵。

回至营中,韩素梅到心中不宁,不知此番能否成功,忙叫军中谋士来占卜了一卦,乃是以金犯火,火衰金盛的反之象,谋士解道:王家军原本在西四关,五行属金,徐有亮原在南三关,五行属火,得此卦,正当是破关之相。韩素梅闻听大喜。

当夜,韩素梅暗中传令,命先锋呼延凤引两万人马,悄悄埋伏在距关城两里的树林中,又叫副先锋尉迟玲率大队人马埋伏在离关城五里的山坳中,准备等自己随水玉女夺下吊桥和城门,便一齐来攻。

营中只留下一万人马,照旧练,以为疑兵。

清晨,韩素梅率领五千人马关外列阵,其中特意安排了两千骑兵,并叫四员副将扮作普通骑兵,准备适时指挥冲锋。

对面号炮声响,城门开处,冲出五千人马,当先一员女将,正是水玉女。韩素梅细细观看,见后面押阵的水金童似乎有意无意的把阵式比往后移了几十步,再看城上,凤翎正在城楼之上观战,韩素梅心中有底,提马出阵。

两人也不言语,便打在一处,争斗之时,水玉女只把眼暗使。

斗了有十七、八回合,水玉女偷眼向城上瞟,见凤翎正在那里又吃又喝,便低声道:「我已告诉凤翎,要在阵中使五道绊马索,副帅小心。」

然后又故意大喊一声:「副帅今可敢追我?」喊完,拨马又跑。

韩素梅听了,知道水玉女已经安排好了,便也故意叫道:「你故计重施,我岂会再上当,看我赶你!」打马追来。

如果水玉女想使回马,应该落荒而走,她却向自己阵中跑,这是要使绊马索的意思,通常情况下韩素梅担心有计,必不会追赶,此时知道了,便没有什么可怕的,于是放马追来。

水玉女跑进本阵,军卒见韩素梅追来,向两边急闪,韩素梅嘴上说追水玉女,眼睛只往地上看,果见地上横着五条伴马索。她佯作不知,依旧赶来,心中又在跳,只怕万一真被拌倒。

结果,那些拌马索只不过晚上一瞬弹起来,都落在后面。

「啊呀,不好,快逃!」敌卒一见拌马索没拦住人,知道坏了,往城里便逃。

水玉女一见,也大叫道:「兄弟,快快回关。」一马当先向城门跑去。

韩素梅大喜,把手中虎头錾金一举,喝一声「冲」,在后直追下去,把水玉女赶得十分狼狈。

眼看到了吊桥,韩素梅偷眼看着,见水金童已经到了城门,知道事情成了,便一摧马,紧随水玉女闯过桥去,一剑砍断了缆绳,那吊桥便再扯不起来。

这一耽搁,水玉女姐弟已经进了城门,两姐弟一顿,把守城的兵丁杀散,直奔二道门而去。

韩素梅回头见自己的两千骑兵已经杀过了吊桥,便一提马进了城门。

这一战,只叫儿郎丧魂,玉女罹难。

不知韩素梅此番如何立功,且听下回分解。

(六十五)进瓮城素梅中计,巧设计南大捷

韩素梅冲进城门,见水家姐弟已经奔二门去了,又听背后号炮连天,杀声震耳,知道所伏大军开始进攻,知道大事已定,便也奔着二门而来。

方到门前,见二门上的铁门闸轰然而下,把自己关在外面。

韩素梅并不担心,因为水家姐弟已经过了二门,应该很快便夺下城门,接应大军,哪知背后也传来轰然之声,回头看时,见城门处也落下了铁门闸,心中方觉不妙。原来过去的城门都有两道门,两道门中间有一小片空地,象个天井一样,叫作瓮城。两边铁门闸一落,瓮城便再无出口,里面的敌将就如瓮中之鳖,无处可逃。

韩素梅一见瓮城中只有自己和两千骑兵,敌人的兵将一个也没有,心中便觉上当。

果然,只听城上梆声响亮,无数将下来,辊木擂石也纷纷落下,那两千骑兵立刻死了一半。

韩素梅舞动大,拨打雕翎,护住自己和战马,不多时,两千骑兵已经死了个干净,连几个副将也都被成了刺猬。

只听城门外炮声、喊杀声不绝,知道自己的手下在攻城,只盼着她们能尽快打破城门,救出自己。

少时,城上止住箭,只听有人哈哈大笑,抬头看时,原来是史文龙,在她左边立着水玉女,右边站着水金童,知道这一个恶当上得大了。

史文龙道:「水将军,引敌入瓮,你两个奇功一件,本侯定当奏明徐王爷,给两位请功。」

「多谢侯爷。」

「你们两个速去破石崖,依计行事,这里给我吧。」

「得令。」

说完,水家姐弟在城上消失了,不知去了哪里。

史文龙看着韩素梅,再次大笑起来:「韩副帅,此番你已是瓮中之鳖,快快下马投降,免遭杀身之祸。」

「请史的,你用诡计困我,算什么英雄?有本事,下来同本帅拚个你死我活。」

「是你死我活。」史文龙此时本没有火气,施施然地接过手下递过来的茶杯,慢慢饮了一口,道:「本侯爷老了,不中用了,打不过你,我自认了吧?俗话说得好,兵不厌诈,谁让你立功心切呢?若是你留个心眼儿,派别人来攻城门,只怕也不会如此?」

韩素梅一想,人家说的在理,如果不是因为自己太想早一点儿攻进关来,怎么会如此轻信一个敌将之言呢?

这都是因为丰家兄妹之死,搞了自己的心智之故。

「姓史的,你别得意,待我出去,定要你狗命。」

「进了瓮城,你还想出去?休作梦了。来人,放箭!」

梆子一响,箭齐发,韩素梅靠着自己强烈的求生望,拨打着雕翎箭。靠着她武艺高强,失撑了近两刻钟没有中箭。

史文龙把手一抬,箭停了,韩素梅也累得疲力尽,胳膊都抬不起来了。

史文龙道:「韩副帅,这滋味儿如何吧。我给你指两条路,一条是束手就擒,我看在过去与你一同对抗昏君的份上,饶你一命。另一条是你自己了断了,免得被我擒了,却不好看。」

韩素梅知道,如果被擒了,只怕难保洁净之身,但投降又是绝对不肯的,可她又不愿就此死了,所以喊道:「有本事,你下来擒我。」

「哈哈哈哈,我才不会下来呢。我只要叫人放箭,直累得你拿不住,再派两个小校下去,那时候你指触即倒,擒你却不是易如反掌?」

韩素梅知道这是真的,但她还是希望勉力支撑着,希望外面的部下能够早一些攻进城来救自己。

「那你就试试吧。」她喊道。

「好,放箭,一支一支的放,省着点儿使。」

说完,让面的箭连珠来,韩素梅只得舞动大去拨,人家是轮箭,她是一个人支撑,那能不累吗,但累也得撑着呀。

勉强支撑了近半个时辰,只听外面有响箭之声。史文龙抬眼看见,大喜道:「韩素梅,这次你是彻底完了。水家姐弟已经绕道你的大营背后,现在我该让你全军覆没了。看我取你命。」

说完,从旁边的兵丁手中接过他自己的宝雕弓,出一支狼牙箭,弓开如月,望定韩素梅一箭来。

本来以韩素梅的武功,当面一箭完全构不成威胁,但现在箭的是史文龙,弓硬箭快,韩素梅又是疲累之身,哪里还接得住,抬去拨,箭已在左臂。

「你若还不自己了断,这一箭在右手,怕你想死也死不成了。」史文龙又出第二支箭来。

「慢!」韩素梅此时真的绝望了,把一丢,跳下马来,出佩剑,望北三拜道:「大帅,素梅尽节了。」

把剑往颈上一割,血如泉涌。

史文龙见状,不唏嘘,沿坡道下了城墙,命军卒开了二门,自己走进瓮城,见那两千骑兵或被死。或被砸死,头破血,脑浆四溅,好不惨烈。

再看韩素梅时,只见她望北而跪,上身伏在腿上,头垂于地下,秀目圆睁,颈间一条刀口,把脖子割断了三分之二,血已经干,脸十分苍白。

史文龙摇首嗟叹多时,才命军卒将被杀敌尸搭在两边,割了首级挑在尖之上,又命把韩素梅的八名女兵尸体跣剥了,使长矛自门里穿了,叫八名骑兵象打旗一般把八个女兵举在手中。

史文龙亲自把韩素梅抓着肩膀一拖,拖作仰面朝天的姿势,软瘫瘫躺在那里,好不可怜。史文龙去了她盔甲,再除了内裳,将美无边一员女将剥得寸缕无存。

只见这韩素梅,身材修长,四肢均匀,细细的小,宽宽的美,两只玉软糯如酥,一丛蒿草漆黑如墨。

只可怜好生生一个如花美少妇,如今只剩尸一条。

史文龙向亲兵索了丈八长矛一柄,撇开那韩素梅两条粉腿,现出那美妙花蕊来,只一搠,将长矛自韩素梅的羞处穿入,直穿过颈子,尖扎在脑骨之上。史侯爷将矛一举,好端端一个公爷的如夫人,象个布袋一般挑在半空。

此时,呼延凤和尉迟玲正按韩素梅事先的安排在加紧攻打城池。

她们以为韩素梅冲进城去是得计了呢,但看着城上防守有度,而城中只听梆子响,并不见喊杀声,却也十分不安。

打了一个时辰有余,仍不能攻下城门,忽听城里一声炮响,城门开处,杀出一支人马,足有一万多人,过了吊桥,在护城河边列开阵式。

见对方列队出兵,呼延凤和尉迟玲便知韩素梅凶多吉少,对面再一声炮响,旗门开处,现出一队骑兵,只把呼延凤和尉迟玲两员年轻的女将看得手脚发麻。

只见那队骑兵有两千多人,每人手中举着一杆长尖上挑着一颗人头,自中间旗门出来,左、右一分,在已经列队的步兵后间一字排开。

这两千人出齐了,又是第三声炮响,旗门后又闪出一队人马来。只见前面是八匹对子马,马上八名骑手,每人擎一条丈八铁矛,矛上穿着一具年轻的女尸,俱是一丝不挂,长矛自户穿入,直穿至脑颅,高举在半空之中,两条粉腿随着战马的脚步不住摇摆。

呼延两将都是初出茅庐的少年女将,还没有输过,哪里见过女将战死的惨状,只羞得粉面通红,咬牙切齿。

忽然又有八匹对子马出来,后面跟着数匹战马,马上端坐着数员将官,每人背后还跟着一名旗手,打着自将的将旗,当中一匹马上,正是南侯史文龙。

再看史文龙,手中也擎着一条长矛,矛上也穿着一具赤条条的女尸,只见那女人美如花一张俊脸,不是韩素却是哪个?!

呼延两将看见韩素梅,不由大哭失声。

史文龙见阵式列好,自己提马上前,厉声喝道:「北军众将,你家副帅尸身在此,尔等还不下马投降,更待何时?!」

王家军的兵丁看见这等场面,有的怒火中烧,有的心中害怕。

呼延凤知道此时军心动摇,如若不能胜上一阵,只怕连这些兵卒连逃的胆子都没有了。想至此,打马出阵,指名向史文龙叫阵。

史文龙早知这两名女将的名字,只不知能为如何,便把穿着韩素梅尸身的长矛随手给一名小校,自已摘下巨齿飞镰刀,往阵中杀来。

与呼延凤起手来,方知此女的能为其实不弱于韩素梅,心中加着小心。

两人斗了十余回合不分胜负,那边尉迟玲也飞马出阵,想同呼延凤合战史文龙。还未进得圈子,忽听后面号炮连天,人喊马嘶,似是自己的大营方向,回头看时,果见远处的大营火光冲天,知道中了人家的诡计,心中暗暗叫苦。

史文龙也听见炮声,忙跳出圈子,向呼延凤道:「呼延将军,你的大营已经被我踹了,如今你两个走投无路,不如降了吧。」

「呸,史文龙,你侥幸得胜,后必定拿你!」呼延凤指着史文龙道。

「那便怨不得本侯爷了,三军儿郎,冲!」

说声冲,史文龙当先向呼延凤冲去。

呼延凤还想再战,尉迟玲道:「姐姐不可莽撞,现在副帅战死,大营被劫,军心涣散,战则不利,不如撤了吧。」

呼延凤知道说得在理,只得把一挥,道:「撤!」

还没等她的话音落地,早已吓得心惊胆战的军卒们便生怕爹娘少生了两条腿给他,亡命而逃。

史文龙一见,急忙在后掩杀。

城中的凤翎一见,也急忙把准备好的兵力一齐放出城来,随后紧追。

呼延凤等跑到大营,见营盘已经大火连天,面两支步兵正在那里放火杀人,为首正是水玉女和水金童姐弟。

只见她们每人带了两千多人,把从火场中逃出的北军一一砍杀,一片鬼哭狼嚎,两人扭头看见呼延凤等人败回来,忙停止了放火,齐向呼延凤杀来。

虽说人家只有四、五千人,但却是挑细选的虎贲之士,加上此时胜势已定,士气高昂,却不北军这几十万败兵可比。

呼延凤哪敢战,急命手下速速闯过此地,向北逃窜。

水家姐弟此时并未骑马,所以眼睁睁看着呼延两将逃了过去,恨得把脚跺。

原来这是史文龙与凤翎定下的妙计,利用韩素梅替丰家将报仇心切,用假降之术韩素梅上当。

其实他们并没有想到韩素梅真会亲自赶进城来,只想着消灭她的有生力量而已。等韩素梅瓮城受困,水家姐弟忙按事先的计划,骑上战马顺小路直奔破石崖,也就是丰家兄妹失手殒身之处。这里已经布置下五千步兵埋伏,见水家姐弟赶到,忙把绳子从崖顶放下来,将士们顺绳而下,却也快捷。

不一时,全都到了崖下,悄悄绕到北军大营背后,发声喊,杀将进去。

营中本来就剩了万数人马,又没有得力的大将守着,哪里顶得住水家姐弟的冲击,立时被攻破。

水玉女下令:「烧!」兵卒们各自带着引火之物,点起火把向帐篷上一丢,马上烈焰飞腾,又赶上一阵大风,把数十马人的营帐全都引燃,火光冲天。

只可惜马匹不能从崖上下来缒下来,他们只能步下奇袭,比不上骑兵,所以误了时间,等史文龙大军赶到,把马来给水家将骑时,呼延凤等人已经逃了过去。

南军乘胜追击,连赶数,直追到虎狼峪,呼延凤等人退入青龙阵,利用阵中的工事,这才稳住脚跟。

这一仗,南军得了兵器锱重无数,又收了降卒八万余人。

史文龙等人昼夜不停,连续打阵。

青龙阵在南军手中几年,对阵中情况十分悉,虽然青势地形险恶,进展迟缓,但胜利的扛杆却始终掌握在南军手里。

打了十数,已然十得其九,直至中间阵胆,忽然,凤翎命人送来急报,说朱雀和镇南两关告急,徐王爷命史文龙速回南关,换凤翎回援。

救兵如救火。史文龙虽然眼看着青龙阵不久可下,却也不得不放弃攻打,当夜趁暗回兵南

不知镇南如何危急,且听下回分解。

20537 2024-08-17 20:25:55

(六十六)曹云龙偷出朱雀后,小何里暗袭镇南关

这边南关得了胜,那边朱雀关又有曹化与赵凤竹把守,如何就危如累卵了呢?

原来王禀正出兵之时,原本是派人去邀东关总兵曹云龙一同出兵的,但曹云龙早看出王禀正不是能得天下之人,暗中有自立为王之意,不愿随他出兵,便推说东北戎族入侵,不肯出兵,这才导致朱雀关久攻难下。

王禀正见徐有亮实在难啃,但已经开仗,罢手不得,于是只得把些甜头来给曹云龙,他上奏武帝,发了一道密旨,派能言善辩之人去东传旨,封曹云龙为东王,命他即起兵,讨伐徐有亮。

曹云龙见旨心动,忙叫来人回复王禀正,按旨行事。

曹云龙送走传旨钦差,忙点齐了二十万人马,派新收的一对兄妹宋子云、宋彩娇为正副元帅,自东关里向西而来。

上部书说过,朱雀关虽然能够挡住王禀正,但朱雀关外到青龙关外却是一马平川,虽经有亮苦心经营,也修了些州城悬郡,但苦于经营时间短,又财力不足,都是城池低矮,守将孱弱,哪里抵挡得住宋子云兄妹一对虎狼之将。

曹家军抢三关,夜夺八寨,连斩徐有亮十几员将官,进兵神速,直抵朱雀关下,曹化和赵凤竹受到前后夹击,忙派将闯关而出,向镇南关求救。

徐有亮听说朱雀危急,有心派花凤去救,背后南岭王何里却又偷出南岭,向镇南关袭来。

徐有亮此时是捉襟见肘,只得派人去南关调凤翎驰援朱雀。

史文龙回到南,与凤翎接了守关事宜。凤翎率水家姐弟自南关后出来,昼夜兼程望朱雀关而来。

凤翎赶到朱雀关下之时,朱雀关已经被困多,关内宋子云布下了层层连营十几里。

凤翎命距宋子云的连营二十里扎寨,一面派出探马打探消息,一面派水金童闯连营进关报信,约定时,内外夹击。

那水家将果然武艺高强,水金童一匹马,一杆,连蹈宋子云九道连营,进了朱雀关。

得知救兵到了,曹化与赵凤竹心下方安,连夜派将,准备接应凤翎。

宋子云听说对方单匹马闯营,知道人家要里应外合,心中大怒。思虑再三,不如先下手为强,趁对方还没动手,先把凤翎这一路打发了再说。

宋子云当即派人回东关送信,请求派将来援。

第二天一早,宋子云亲自率中军主力到凤翎营前讨战。

凤翎正与曹化约了今天开战,听说宋子云讨战,心中大喜,忙命列队兵。

两阵对圆,凤翎看对面的将官,原来是位二十岁上下的年轻小将,身穿绿战袍,跨下枣红马,手提青龙刀,心中不由暗乐,这宋子云虽然武艺不差,但就凭他刻意模仿关公形象这一条,便难浮燥之气。

宋子云往对面一看,只见敌的是两位女将,一位是二十来岁的蛮装美少妇,另一位是年不过十八、九,素袍、白马、银的美女将,便知道是凤翎和水玉女。他毕竟是少年男子,见了美女哪有不动心之理?特别是看见凤翎裙下那两条雪白的粉腿,下立时支起了帐篷。不过动心归动心,打仗归打仗,何况他又想学当年关圣人,美当前心如止水,所以刻意着一腔好之心,鼓动起杀人之念,也只有把对方或擒或斩,以心中之了。

想到此,他提马上前,向凤翎讨战。

照说宋子云是元帅,而水玉女是副将,本没有水玉女出战之理,但一个水玉女想要立功,二是凤翎知道她的能为,所以水玉女出马来战宋子云。

水玉女同韩素梅手的事情,宋子云并不知道,只是看见玉女的旗号不过副将,心中便有些轻敌,言语之中多有看不起的意思。水玉女也是心高气傲之人,哪里容得他的小觑,把杏眼一瞪,喝道:「宋子云休要小觑了人,本姑娘今叫你知道些山高水深,看!」一便往宋子云咽喉而来。

宋子云一看来得快,急忙躲闪,堪堪躲过,却惊出了一身白汗,这才知道人家的本事不比自己差,忙收起轻敌之心,小心应付,两个人在阵前狠斗起来。

这一场杀得天昏地暗,直斗了五十余合不分胜负,看看正午,宋子云正要暂时收兵吃饭,忽然听见关城的方向一声炮响,接着喊杀连连,宋子云知道这是关内的徐家军出关与凤翎里应外合,知道自己的兵力不足,急忙下令退兵三十里。

凤翎也不追赶,先向关城方向杀来,与出关而来的水金童会兵一处,解了朱雀关之围。

不过问题并没有解决,因为另一边王柯仍在攻关,宋子云兄妹用兵有度,凤翎虽然有兵有将,急切间却破不了他,所以双方在朱雀关下仍然是势均力敌之势。

如此僵持了半月,形势对徐有亮变得越来越不利了。

南一路,何里的蛮兵已经增至十万人马,而且来了两员少年女将胡月和张萍挂帅进攻镇南关。这两女都在十七、八岁,年轻美。胡月跨下赤兔马,手使风翅鎲,大有当年段灵凤之风;张萍中跨下乌云踏雪,使一条双头红缨,武艺出众。花凤出马敌,虽然与胡月战个平手,但难敌两员女将的夹攻,败回关来,胡月、张萍昼夜攻城,幸亏有张圭足智多谋,才把三关守住。

北一路,呼延凤和尉迟玲缓过一口气来,与赶来增援的王小娇合兵一处,重新过了虎狼峪,杀到南关下,南此时只剩下史文龙守关,虽然暂时依靠城高墙固不至有失,但众寡悬殊,早晚必失。

东一路,曹云龙得了宋子云兄妹的报告,又派了两路共二十万人,分别由洪伟和苏青鸾率领,一只向西北增援宋子云,另一支向西,摆出了北可增兵朱雀,西可攻打镇南的势态。

眼看自己人单势孤,徐有亮心急如焚,张圭却劝道:「千岁不必着急,且让各路人马小心防守,莫叫敌人趁虚而入,圭再去大雄关走一趟,叫冯庆话践前言,出兵解围。」

「冯庆怎肯轻易出兵?」

「我等且将通镇让他,他必会欣然应允。」

「通镇是咽喉要路,怎肯轻易让他?」

「通镇现在王禀正手中,拿别人的钱来送礼有何不可,再说,将来我等抢先占据通镇,只说借他的,候我等抢了青龙关再还他。难道他真个来抢不成?」

徐有亮此时身临绝境,也没有别的办法,只得寄望于冯庆了。

却说冯庆,无时无刻不在关注着事态的发展,正当此时,陶秀英前来求见。

「王爷,依臣判断,张圭此时也该来了。」

「怎见得?」

「如今徐有亮身逢绝境,我等正好救他,一来让他恩戴德,二来,也好趁机与他谈谈条件。」

「谈什么条件?」

「无论谁得了通镇,都要让我。」

「通镇现在王禀正手里,要他何用?」

「通镇是进兵业城的咽喉要道,我等占了通镇,徐有亮想进兵业城,便只能向我们借道,或者先灭了曹云龙,自东关进兵。而我们想进业城,便有通镇和奉郡两条捷径可走。」

「妙妙妙。军师所虑极是,就依军师。」

正说着,有报张圭求见,冯庆抚掌笑道:「军师果然料事如神,我且回避,一切请军师作主。」

两家各有所需,自然一拍即合。

不知冯庆能否出兵,且听下回分解。

(六十七)冯庆兵进白虎关,岳灵匹马夺三城

长肆城是白虎关里的第一个州城,也是王禀正防范和控制白虎关的最前沿,城中守将乃是副将严彬。

严彬虽说只是个副将,武艺却并不差,一匹黄骠马,两柄镔铁锤,武艺不凡,而且也立过不少战功,王禀正十分看重他,所以才派他守长肆。

这一天,天刚放亮,守城的兵丁忽然来报,说城外来了许多人马,已将城池包围,请令定夺。

严彬急忙披挂上马,来到城门楼上观看,只见城外旌旗招展,号带飘扬,大营一个接一个,怕不有上万之众。

严彬一看,吓得身发冷。

只见对方的中军营中,大约两千步骑军正出了营门,向这边赶来。

不多时,那些人马到了护城河边,列开阵式。

「城下哪里来的兵将,到此何事?」严彬命手下嗓门大的军卒向城下喊道。

「我等是一字平肩王冯千岁驾下,前部正印先锋官岳灵岳将军的部下,奉我家将军之命,前来取长肆城,叫你家严彬快快出城献关,免得玉石俱焚呐!」

「呸!好大口气。」严彬骂道:「一个小小女子,能有几多能为,敢来取长肆城?来呀,点炮出兵!」

要说岳灵的名声,没有人不知道,不过严彬以为自己只当上副将,并非因为武艺不,而是因为缺少战功,所以在他的心里,自己是十分不含糊的,若不是如此,只怕他早就闭关不出,派人回朝搬兵了。

严彬下了城,也点起两千人马,响炮出城,在护城河边列阵,点名叫岳灵出战。

对面阵式一变,自旗门后缓缰而出一位年轻女将,煞是美下墨脚玉龙驹,手擎丈八蛇矛,威风八面,严彬心中暗暗佩服。

「对面可的严将军么?岳灵这厢有礼了。」

「还礼还礼。岳将军,不在你的白虎关,到我长肆州何来呀?」

「业国公曾答应我家千岁,徐王爷裁军二十万,便免杀伐。如今徐王爷如约裁军,他却不守信用,开兵见仗,因此我家王爷命花荣花将军为帅,以末将为先锋,进兵业城,叫业国公遵守约定,退兵罢战,大军到此。请严将军行个方便,让出一条路来,让我等前往业城。」

「岳将军,此言差矣!我听说令徐有亮裁军乃是当今皇上之命,业国公乃是奉旨督办。徐有亮为,假意裁军,实际暗中招兵买马,积草屯粮,不臣之心昭然若揭,冯千岁只怕是被他骗了吧?」

「严将军,我家千岁与徐千岁紧邻,你在长肆,离南三关尚有十万八千里,若说徐千岁有不臣之心,我家千岁不知,倒是严将军知道?那业国公挟天子以令诸侯,假传圣旨,实则行排斥异己之实,严将军何必替他张目。还是快快让出大路,让我过去。」

「我若说不呢?」

「严将军,你且看,长肆不过弹丸之地,地不过五十里,兵不过两千,可能抗拒我的大军么?」

「这样说,岳将军是要硬闯了?」

「正是?」

「我知岳将军是员名将,武艺高强。不过,严某手中的锤也不是吃素的,将军若是要过,须先胜过某家的铁锤。」

「一对捣药的槌,也敢卖?」

「小人,敢叽笑某家锤小,让尔知道爷的厉害,着家伙!」严彬被得火起,摧动跨下马,抡双锤奔岳灵而来。

岳灵不慌不忙,丈八蛇矛来

两个人在城外一场大战,严彬的力量不可谓不大,锤法不可谓不,可惜他遇上的是女将岳灵。使丈八蛇矛的本身力量也大,而且岳灵的武艺更多了几分灵,所以战够二十几合,岳灵突然发力,一矛自严彬两柄锤的隙里钻入,正刺中严彬的咽喉。严彬大叫一声,翻身落于马下。岳灵把矛一举,喝一声「冲」,一马当先冲过了吊桥。

城里的兵丁们都看见了,见主将战死,个个心惊,顾不得城池,转身便跑。

岳灵领着先锋营一气儿追了四十余里,来到上肆州城下,守城副将胡五魁听说,急忙出马敌。

这胡五魁也是下过武科场的,跨下金钱驹,手使三股叉,中过三甲头名,哪里把岳灵放在眼里。两员将言语不合,打在一处。

不过斗了七合,岳灵一矛刺在胡五魁的肚子上,一挑挑起三丈多高,坠地而死,岳灵又得了上肆城,依然马不停蹄,杀到下肆城下。

下肆城的守将何云是胡五魁的同乎武进士,中的是一甲第九名,武艺自然又高一筹。

岳灵与何云一场好杀,战了三十余合,岳灵丢个败势,落荒而走,何云笑道:「你使回马,我岂怕你?」在后紧追。

岳灵听着背后声音,知道赶了个马头对马尾,够上步数了,便大喝一声,回身一向何云刺来,何云心中虽有准备,怎奈岳灵的矛来得太快,何云向旁一闪,闪过了要害,却被长矛穿过了间的丝绦,用力一挑,便将何云活活挑起来,尽力向路边石头上一惯,直摔得脑浆迸裂,死于非命。

看看天晚,岳灵命驻军下肆城内,一面派人给元帅送信报功,一面命休整一,准备第三天进兵。

一早,中军营送来元帅的信,叫岳灵步步为营,一进兵不要超过五十里,以保持与中军大营的密切接触。

岳灵看了,哈哈大笑,对信差道:「元帅也太过谨慎,俗话说得好,兵贵神速,又道:迅雷不及掩耳。若照元帅之说,何时到得业城,哪里解得镇南之围?你回去,报告元帅,让她催动大军,三之内,我必攻下奉郡,直捣西亭关。」

元帅花荣接到回信,不由惊道:「岳灵贪功,必遭重创,柳竹、秦菊何在?」

「末将在!」

「你两人各领五千人马,赶上岳先锋,务必说服她遵本帅将令,不可冒进!」

「得令!」

原来,在冯庆手下众将中,岳灵的武艺是首屈一指的,所以她一直以来都认为自己才是元帅的最佳人选,谁知冯庆却叫一个名不见经传的花荣作了元帅,心中十分不快,心中便有意要与花荣别苗头。

岳灵单匹马,一之间连下三城,助长了她的骄傲之气,借口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连元帅的将令也不听了。

第三天一早,岳灵起兵,行了四十余里到了威灵州,太守岑勇早已得到消息,派人搬来了灵玉州的守备龚永祥。

岑勇和龚永祥原来也是王禀正手下的副将,都以刀法见长,因为听说了岳灵单人匹马连斩三将,知道她不好对付,所以决定双战岳灵。

这一仗,双方都使出了全力,连斗了百十合,不分胜负,看看太晚,岳灵心焦,忙把马头一转,道一声:「你两个可敢来赶我?」落荒便走,岑勇两个听说过岳灵使回马杀了何云,知道她的招数,心中反而踏实了,放马在后面追赶。

不知岳灵此战胜与不胜,且听下回分解。

(六十八)岳灵一箭夺两命,王俊设计擒娇娘

上回说到,岳灵想使败中求胜计,落荒而走,岑勇和龚永祥知道她的回马不能一矛挑两人,所以并不害怕,在后紧追。

看看追上,岳灵忽然回头大喝一声,两人一惊,顿了一顿,却没见她动手,只道她无法兼顾两人,便又放心追赶。

正追赶间,岳灵又是一声大喝,两人这一次只犹豫了一下,并没有带住马,谁知这一次是真的,岳灵忽然回身,弓弦一响,一只雕翎箭望追在前面的岑勇咽喉而来。

由于距离太近,岑勇的注意力又只在她的矛上,没有想到她是用箭,所以等明白过来的时候已经晚了,这一箭正从他的咽喉穿过去。

此时龚永祥由于头一次停顿晚了一瞬,正落在岑勇马后,那箭自岑勇脖子上穿过来,龚永祥并没有看见,结果这一箭又钉在了龚永祥的眼睛上。

两个人「啊呀」一声,一齐倒撞下马来。

岳灵圈回战马,赶进前,见岑勇已死,便在龚永祥的咽喉又补一矛,这才跳下战马,把两人首级割了,挂在马铃上,回归阵前。

威灵州的众兵卒一见两名主将都死了,吓得四散而逃,岳灵又得一阵。

第二天一早,柳竹和秦菊两个到了,把花荣的话一说,岳灵只是笑,却不答应。

前面说了,由于花荣挂帅,使岳灵十分不快,什么事都要故意同花荣扭着干,而且一定要立个大功让冯庆看看,谁才是元帅的材料,所以柳、秦两个的话,反而发了岳灵的豪气,下定决心,一定要单匹马打下奉郡。

岳灵的心思柳、秦两个全都知道,但却无论如何劝不住她,只好各自领兵紧随在岳灵的队伍后面,万一有事,也好适时接应。

到了第三天,岳灵再次起兵,这一路所向披糜,各州城府县的兵将望风而逃,岳灵以为是自己先前的勇猛吓坏了守军,越发傲慢,一百里,直向奉郡进发。

这一,到了奉郡城外,扎下大营,派人讨敌要阵。

城上号炮连天,不一时,冲出一哨人马,为守一男一女两员年轻将军,乃是北古城侯,抚远大将军,兼兵部侍郎王俊和西亭侯,耀武大将军王银屏。

岳灵一见,吃了一惊,因为她光顾进兵了,没有仔细打探敌情,以为奉郡还是守备冯成把守呢,等一见王俊,才知道人家已经有了准备。

没有办法,只得硬着头皮出马敌。

与岳灵手的是王银屏,两员女将在阵前一场厮杀,足了十几合,却是岳灵占了上风,王俊一见,打马来战,柳、秦两将一看,两骑齐出来斗王俊。五员将走马灯一般在城下大战,斗了有半个时辰,忽听号炮连天,杀声震耳,岳灵回头一看,见自己营后烟尘大起,两员女将分率两支大军兜尾杀来,左军女将正是王小娇,右军女将使两条钢鞭,十分年轻,却不认识。

岳灵一见中了埋伏,不敢再斗,喊一声「快退」,拨马便走,柳、秦两将也不敢怠慢,放开王俊,紧随在岳灵马后,仓皇而逃。

王俊一见,喝一声「追!」,与王银屏在后追赶。

岳灵正跑,见王小娇与那员年轻女将斜刺里来,想轻易冲过去却不容易,柳竹道:「岳先锋快走,我来抵挡一阵。」

拍马舞刀将上去,岳灵与秦菊借机冲出包围,向西飞奔,回头看时,带来的上万人马便只剩了自己两人,王俊与王银屏仍在追赶,不由叹道:「悔不听元帅之言,今致败,有何面目去见元帅。」

秦菊道:「胜败乃兵家常事,且逃得命去,引兵再战。」

两人跑出十几里,前面见一三岔路口,岳灵怕有伏兵,不敢走大路,转向林间小路,亡命奔逃。又跑出数里,忽然「轰隆」一声巨响,岳灵连人带马落在陷马坑里,秦菊正待来救,王俊已经追到,秦菊无奈,落荒走了。

王俊原本并不知道柳、秦二人已经赶上岳灵,所以此处只设了少数兵丁,挖了一个陷坑,不然只怕秦菊也不得逃。王俊见秦菊去了,也不敢过度追赶,只命把岳灵擒了。

两边林中闪出一群兵丁,使挠钩去陷坑中把岳灵搭将上来,剥了盔甲,只剩下里面的内衣,使绳子捆了个结实。

岳灵被石灰了眼睛,只能任人宰割。

捆绑已毕,使人用清水和米醋给她洗了眼睛,虽然红肿,却能糊看见些东西,岳灵此时心中只有暗暗后悔。

王俊从马上一伸手,自兵丁手中接过已经捆好的岳灵来,横担在自己的马背上,仔细看时,只见细溜溜儿一副柳,圆滚滚两个美,不由看得心中麻,仰天大笑,引兵回营。

回至半路,只见王小娇正与那柳竹狠斗。王俊见呼延凤立马一旁观战,便道:「为何不联手将她拿下,却要费这许多手脚?」

呼延凤忙道:「是千岁娘娘命我不许手的。」

王小娇听见了,边打边喊道:「都是女将,小妹倒要比比孰高孰低。」

王俊也无法,与王银屏在一旁看着。

柳竹自知此番无路可逃,便横下一条尺,只望着临死扯上一个垫背的,所以只攻不守,虽然王小娇的武艺比她强过不少,却一时拿她无可奈何。

不过,毕竟柳竹的武艺比王小娇还是略差一筹,战得久了,自然显现出来,破绽百出,除了使出对命的险招,再无其他办法。眼看王俊在一旁,马上横着一员女将,心想我若被擒,也是这般下场,莫如斗个一死,免受活罪。才想着,便走了神,王小娇看准机会,一戟直抢入怀中,柳竹见无可躲避,将眼一闭,心中说道:「可怜柳竹死在这里。」

只听得「扑哧」一声,铁戟自护心镜下直刺入柳竹肚腹,「啊呀」一声惨叫,捅了个前后皆通,前把一抬,后把一,将柳菊挑在半空,甩出三丈开外,再不得活。

原来花荣出兵,王禀正这厢已得了线报,十分焦急,忙传令给王柯,分兵抗冯。

王柯正攻朱雀关,分身不得,只得把王银屏派给在通镇的王俊,又从南关调王小娇和呼延凤。再说服庞奇和曹云龙,一个赶往奉郡,一个赶往朱雀关北助战。

这边众将得了令,都到通镇汇合,由王俊提调。王俊派人打探得岳灵贪功,所以定下了敌深入之计,岳灵果然上当,三员女将落得个一死一擒,只跑了秦菊。

却说秦菊单人匹马,惶惶而逃,连跑了三,才望见花荣大军。

原来花荣自柳、秦两将去后,挥动大军夜兼程,向东赶来,路上听探马一路回报,知道岳灵不听柳、秦二将劝说,一意孤行,不由叹道:「岳灵此番是死了。」

果然,兵过连升镇,遇上秦菊。

花荣听了,本进兵奉郡替岳灵两个报仇,忽又想道:「王俊新胜,士气高昂,况此时兵强马壮,又是以逸待劳,两家锋必不占先,不如兵退百里,在黄石州衢地扎营。」

这黄石州地处通要道,西通白虎,北通奉郡、南通盘山关,东抵通镇,屯兵此处,便是占了地利,只等王俊大军杀来,长途奔袭,便劳逸相易,自己多占了胜算。

花荣到了这里,忽然又想改道直取通镇,思虑已久,终于放弃。

王俊过了五才到,而且离花荣二十里扎营,花荣派兵讨战,对方只是闭寨不出。

花荣正没理会,又报说王小娇引兵自东面通镇而来,也离黄石二十里下寨,方知王俊是个用兵沉稳之人,幸亏自己没有冒险进兵,否则,只怕要落得个腹背受敌的下场。

一早,点卯刚过,只听得王俊和王小娇营中号炮连天,知道敌人要出兵了,忙命众将准备兵。

果然,小校来报,说王俊与王小娇各带兵一万,营外讨战。

花荣道:「众将官,随本帅点炮敌。」

不知此战是胜是败,且听下回分解。

(六十九)王俊辱尸两军阵,岳灵撞柱王家营

却说花荣,也点了两万人马,领着全营众将出营临敌。

进兵十里,到了约定的地点,见王俊已然列阵相候。

花荣也命兵丁列开阵式,两阵对圆,这才率众将自旗门后缓缰而出,闪目向对面观看。见旗门下三员大将,正是王俊、王银屏和王小娇,再往身后看,男女副将和偏将、牙将一群,除了当初跟着进兵业城的,多数都不认识,因为太过年轻了。

花荣提马出阵,向对面拱手道:「王侯爷,花荣这厢有礼了。」

王俊向对面一看,见旗门下端坐着一位少年女元帅,跨下桃花马,使一条蟠龙金,可不正是自己妹妹的帐前小校花荣么。再看她身后,除了秦菊之外,又多了两员年轻的女将,都是西域人的模样,二十岁上下,金发蓝眼,身材修长,跨下高头大马,手使弯刀,另一种美貌。再往队中看,也有不少副将、偏将之类,其中也有西域人物。

王俊正要过去答话,王银屏抢先把马一提,走入阵中道:「免了,你可是花荣?你不是我帐下小校么?为何不辞而别,到了冯庆手下当差呀?」

「好叫王将军得知,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冯王爷对花荣有知遇之恩,他让我挂元帅之印,替天行道,难道有什么不对么?」

「你本是我的手下,不辞而别改侍他人,岂不是背信弃义,背主求荣么?」

「王将军,花荣曾在你帐下效命不错,不过,花荣并非卖身于你。俗话说得好:王侯将相宁有种乎?又道:良臣择主而侍,良禽择木而栖。若不求飞黄腾达,花荣何必出生入死。想当初在将军营中,花荣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王将军嫉贤妨能,每每报功之时,便将花荣的功劳全都划在自己名下,你倒是愧也不愧?!你靠了令尊荫庇,靠了花荣这样的小卒卖命,方才替自己捞上一个侯爵,而花荣却每象狗一般听你呼来喝去,你扪心自问,愧也不愧?!如今你又有何面目在这里对花荣说三道四?!」

「好个大胆的奴才,本侯的爵位,乃是自己鏖战沙场,一刀一拚命而来,你不过一员小校,有何功劳,敢向本侯说项?」

「你自己鏖战沙场?那我问你,当初乌里四姐妹刺杀业国公时,是用哪个的主意捉住刺客乌里花?破西亭之时,又是哪个挑戚叔言?此事皆有冯王爷亲见,你却贪功冒赏,如今有何话讲?」

「大胆奴才,你伶牙利齿,羞辱旧主,真真气死我也!」王银屏被人家当众揭了疮疤,恼羞成怒,就要动手。

王俊知道,妹妹如今动了真气,动起手来只怕是要吃亏,所以忙把她喊住:「妹妹不要与她多说,且回本阵,让为兄与她理论。」

王银屏心中着恼,但主将是王俊,也无办法,只得把马头圈住道:「小奴才,若不是我家兄长将令,今定要叫你血溅当场。」

说完,打马回阵道:「兄长,我正要挑了这个人,为何召我回来?」

「妹子何必与她计较?这等事,多说无益,依我之见,不若先用些计谋,煞煞她的威风,扰她的心智,那里再与她相争,便多了两分把握。」

「兄长计将安出?」

「你看我的。」王俊自己提马阵前道:「花荣,王侯爷今也不与你徒费口舌,只想劝你一句,你家冯王爷兵不过四十万,大将不过五、六员,敢同天兵相抗?我看你还是快快回兵白虎关,告诉你家王爷,让他自求多福,莫管闲事,不然……」

「不然怎样?」

「朝廷大兵到时,玉石俱焚。」

「王侯爷休说大话,拿出个真本事来我看。」

「花元帅,本侯爷向不喜与人争辩,只要事实说话。本侯爷今天要送你几样东西。来呀,抬过来。」

花荣看时,只见自对面门旗后面,走出几辆单驾马车,上面用白布蒙着什么东西,每车一个小校牵着马,直望阵中走来。

「花将军请看。」候车行得切近,王俊诡笑一声,小校则把白布一扯扯些下去。

花荣看时,只见几辆车上各放着几具女尸,其中一辆车上放着一把高脚椅,椅上端坐着一具女尸,那女尸一丝不挂,双臂反绑于椅背,两腿分绑于椅脚,叉着两条大腿,肚子上一个大窟窿,一小段肠子在外面,已经变成了干的。再看那女尸,长发遮脸,玉首低垂,肌肤微皱,泽微褐,身白霜。

「花将军,可认识此女么?」王俊使手中的方天画戟的戟杆把那女尸的头向上一挑,花荣一看,原来是女将柳竹。

光着身子的女兵女将尸体,花荣已经在随王禀正进业城监国的途中见过,不足为奇,况且她是元帅,虽然心中震撼悲切,却不能在脸上出来:「难得王侯爷如此用心,还送我家柳将军一辆车,花某在此多谢了。来人,接车!」

王俊听了一愣,一看花荣表情依旧,红也不红,心想这花荣实在不愧元帅之才,不由心中暗怨自己的妹妹,都为她心狭窄,不然这样一员大将,也不会被别个挖了去。

自花荣阵中,立刻跑出几员小校到了阵中,每人拉起一匹马,飞快地跑回本阵。

「啊!」花荣正要继续说话,身后忽然传来一声惊呼,而王俊的脸上也现出一丝不易查觉的笑。

花荣回头一看,脸上虽然平静,心中却是怒火填膺。

原来那马车拉回阵中,几个女兵急忙过去,用自己的披风给那些女兵的尸盖上,又去解开柳竹的绳子,待要将柳竹放平时,那椅子却随着柳竹的身子离了地。细看方知,原来椅面上立着钉了儿臂般两个大木橛子,一在后门,一在牝户,直把那些女兵羞得面通红。

「王侯爷,你倒是真有心啊!还替我家柳将军添个主心骨。」花荣平静地说道。

王俊本以为得计,见花荣如此说,知道这一招又没有人奏效。

一计不成,又施一计,反正王俊早有准备。

「花将军果然是员将才,不过,你毕竟是个女将,我看你营中美女为将者也多。王俊还有两件礼物,专门送给花将军,事先不知你营中还有其他女将,仓促之间未及准备,其余几位姑娘的礼物,本侯爷稍后命人赶制了送来。」

「看你还能有什么把戏可演。」花荣的冷静实在少见,王俊心中佩服得五体投地。

「来呀,进礼!」王俊喝一声,阵中自然有人答应。

只见旗门又开,又有两辆车推出来,不过没有用马拉,两辆车上都放着与柳竹坐的一模一样的高脚椅,每把椅子上都立着一木杵,那木杵如儿臂,高有二尺,上端呈尖锥状。

王俊道:「花将军且稍待,待本侯爷亲自替将军备礼。」

说完,圈刀回阵,自己下了马,站到一辆车上,喝一声:「抬过来!」

花荣闪目看时,只见几个小校抬了一名体女子前来,那女子五花大绑,脚也捆着,平躺着被抬过来。王俊伸手去,抓住那女人背后绑绳,向上一拎,便如老鹰捉小一般把女人拎在手里,脚朝下放在车上。

花荣仔细看时,原来是先锋官岳灵。

「岳将军,这是怎么了?」花荣急道。

「元帅,岳灵悔不听元帅之言,中了王俊诡计,败军辱师,罪不容赦,如今只图一死,元帅切莫以我为念哪!」岳灵说着,不由痛哭失声。

「王俊,快快放了我家先锋官,还则罢了,不然,本帅要踏平你的营地,杀你的片甲不留!」花荣喝道。

「花将军,我还以为你真的是油盐不进呢,这回怕了吧?放她不难,只要你撤回白虎关外,叫你家冯千岁写上一篇奏折,自来业城向皇上请罪,我便奏请圣上,免了岳灵的死罪。」

「元帅,不可呀!岳灵有负千岁重托,死便死了,切不可向贼人低头哇!」岳灵喊着。

王俊身高臂长,而且臂力甚大,他把岳灵一手手拎在眼前,另一只手解了她腿上的绳子,然后一手抓着她背后的绳子,另一手抓住她的一条腿抬起来,现出两腿间一丛黑

他把她拎至那椅子上方,把她的户向木桩的顶端放下。

「好你个下的王俊,本帅定把你千刀万剐?!」花荣气着柳眉倒竖,一抖手中,便向对面阵中冲来。

王银屏一见,催马出来拦截,这一回不用说话,伸手便打将起来。

花荣一尺都在岳灵身上,不愿与王银屏纠,但心绪有些烦,武功便打了折扣,反被王银屏得团团转。

花荣阵中那两个西域女将看见,也一齐出马赶来,又被王小娇和呼延凤截住。

眼看着王俊已经把岳灵的牝户套在那巨杵之上,提起放下,提起放下,上上下下着,只把花荣等几员女将羞得面红耳赤,急切间却杀不进去,只气得哇哇暴叫。

岳灵是如何被王俊带到这里的呢?

原来自那用计擒了岳灵,挑了柳竹之后,王俊便已有了利用她们来打击花荣士气的打算。

他命手下兵丁,且把柳竹和能找到的冯军女兵的尸身收拾起来,都剥尽了衣裳,使盐腌了以防腐坏,又画了图样,命人打造那种高脚椅,这才回到寝帐,命把岳灵带来。

只见岳灵,因为去了盔甲,所以身上只穿着里面的衣服,被绳子捆了双臂,又在身前叉后拦一捆,将高耸的勒将出来,肢也显得格外纤细,把个王俊看得火中烧。

岳灵见了王俊,立而不跪。

王俊并不恼怒,道:「岳将军武艺高强,为人忠义,王俊佩服。不过,你替冯庆征战,抗拒天兵,实在不智。须知我乃是替朝迁效命,替天行道,你与我开兵见仗,是谋逆造反,理当凌迟,你这岂非糊涂么?」

「哼!说什么替天行道,谁不知你父挟天子以令诸侯,借朝廷之口,想并天下。」

「就算如此吧,难道你看不出来,大真气数已尽,天子年幼无知,天下早晚王。岳将军当看清形势,莫要糊涂。岳将军年轻美貌,武艺高强,王俊一见,便心生怜。人生在世,不过荣华富贵,女人在世,不过终身有靠。如今既然到了我营中,不如弃了那反叛的冯庆,嫁我为,等打下天下,我便是王爷,你便是王妃,却不是好?」

「哼!王禀正心狭窄,又娶妖女赵蝉为妾,天下要能姓王,除非太西出。我家冯千岁,怀大志,任贤用能,又民如子,天下早晚属他,岳灵怎肯弃明投暗?」

王俊耐住子,游说半晌,费尽舌,说得口干舌燥,终不能说服岳灵,不由心生恼恨:「岳将军,不管冯庆是明也罢,是暗也罢,只要天下一不定,归属便一不清,此时说来尚远。不过,岳将军如今在本侯之手,却是眼前要紧之事。俗话说得好:在人矮檐下,哪能不低头,你如今为我所擒,生死只在本侯的手里。你若应了我,便可饶你不死,还可享荣华富贵,你若不应,只怕难逃一死。」

「为将者,死则死尔,怕些什么?」

「自然不会让你死个痛快,虽然你不肯从我,难道我便得不到你的身子么?」

「王俊,岳灵乃是皇上钦封的侯爵,你敢坏我名节?」

「哼哼,你的侯爵还不是家父奏明圣上所封,家父想让你作侯爵,便叫你作侯爵,想撤了你的封号,使撤了你的封号,哪个敢说半个不字。我劝你还是识些时务,从了本侯,不然,我叫你死也无脸去见你岳家的列祖列宗。」

「王俊,你敢动我的身子,死也不与你干休!」

「哼哼,便动了你又如何?」

王俊说着,便要向前。岳灵一见,知道难保名节,想求个一死,望定帐逢柱上一头撞去。

只听轰然一声,撞个正着。

不知岳灵命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七十)王俊帐中行事,岳灵阵前遭残杀

上回书说道,岳灵为免受辱,一头撞向帐篷的立柱。

那帐篷中间的立柱看似结实,实际上不过是胳膊沙篙,浮搁着顶住帐顶,她又是练过武的,头硬似铁,这一撞,帐篷轰然而倒,把她和王俊一齐蒙在里面。

帐外的亲兵吓了一跳,急忙跑过来,连扯带拽,把帐篷重新拉起来,进帐看时,见王俊正坐在地上,把岳灵搂在自己腿上,在她上、上、摸。

亲兵们见状,不敢打扰,把柱子重新立好,退出了帐篷。

其实岳灵也知道帐篷的结构,但这是寝帐,不是帅帐,除了行军榻之外,并无帅案之类结实的家俱让她碰死,她只是败军之将,有病投医而已,此时一见寻死不成,便把心一横,任他天塌地陷,有什么便只得受什么?

王俊坐在地上,把岳灵搂了,那岳灵高高瘦瘦一条身子,软玉温香紧贴怀中,果然人。王俊不由痴了,把脸靠着她膛,在那一对酥之上,左柔右碾,然后将她衣衫尽力扯作布条儿,丢在地下,又去了她战靴,剥下罗袜,捧起一双窄窄金莲,在面前嗅。

岳灵此时再无他法,只得把一条身子软瘫作一团,煮的面条儿一般任他轻薄。

王俊把玩已久,得兴起,将岳灵抱了,丢在行军榻上,撇开她两条粉腿,茸茸下处来。

那岳灵生得好花浓密,细短柔软,就如软垫一般。王俊看够多时,把手指来分开,现出美,用舌了,只得那岳灵玉面轻摇,娇吁吁。

王俊自解了中衣,现出那一条漆黑的玉杵来,跪在榻上,分开她双股,把玉杵向中一顶,把她破了瓜,双手握住她儿,全身用力,尽情戳将起来。

那岳灵尚未婚嫁,哪知个中滋味,此时被人了,又麻又,又羞又想,如百爪挠心一般,只把爹娘埋怨,为何将自己生为女儿之身。

王俊在岳灵身上,往来冲突,尽兴而归。仍旧把她搂在怀中,就如新郎搂着新娘一般,又劝了半,那岳灵抱定死志,再不多言。

王俊知她心坚意定,无奈之下,只得把她拎了,放在帐前,让亲兵营将她抬去,彻夜寻

那岳灵武艺在女将中排在第三,仅略逊段灵凤与花荣一筹,只为要与花荣争个上下,贪功冒进,便落得如此下场,还带累了一个柳竹,实是可怜可恨。

,王俊升帐议事道:「探马报称,那花荣率兵已过黄石,不到此,众将,我等当如何敌?」

王银屏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打便是了,还有何说?」

「不然。那花荣本是贤妹属下,别人不知,你难道不知么?若无真本事,冯庆怎会拜她为帅?」

「她在我营中不过是一个小校,从未见她有何本领。」

「有无本领,只看她如何用兵便知,若她遇上秦菊,便进兵前来报仇,劳逸不辩,也不见怎的高明。若她暂退休兵,要想破她时尚早。这几我等且拔营而进,行四十里扎营,」

又过了一,探马来报,说花荣退兵黄石,王俊道:「看来花荣还识些韬略,我等却不可小视了她。」

王小娇道:「那花荣退到黄石,怕是要转道通镇的路,去攻尉迟铃。」

王俊又道:「怕是不会,花荣若如此,候我大军到了黄石,拦住退路,她岂不成了瓮中之鳖。

王小娇道:「兄长所虑极是,不过,她若真个不通兵法,或反而道而行之,竟然进兵,那道路便十分空虚了。

「有理有理,我等当有善策。妹妹速带人绕道通镇,向西敌。她若去了那条路,便是她命中该绝,等我抢下黄石,断了她后路,那花荣便死定了。」

于是,王小娇带了一半人马,自通镇向西来,而王俊则带领另一半人马向黄石扑来。

兵法云:衢地必争。

花荣先到黄石,占据了有利地位,王俊不敢轻易同花荣兵,便闭寨不出,直到等到了王小娇,这才相约出兵。

王俊为了打击对方的士气,故意把柳竹的尸体在那高脚椅之上来羞辱花荣,扰敌花荣的心智,谁知花荣非常人可比,竟不让当,于是王俊只得再用上岳灵。

只见他把岳灵拎在手中,放在那木橛之上,使她一个小,上上下下地套在木杵上。岳灵虽然下定了必死的决心,面对这种死法,却也不能不心惊,所以尖声惊叫。

花荣见此情景,哪能不救,心智受了些干扰,打起来就不太顺手。

与王银屏斗过十几合,花荣突然明白过来,即使自己斩了王银屏,实际上也救不下岳灵。因为就算自己一了挑了王俊,悬在那木杵正上方的岳灵也会靠自己身体的重量落下去被活活死,所以,她便理智了许多,不再胡拚命,这一来,王银屏的力陡增,开始落了下风。

王俊一见,明白花荣的本事比自己的妹妹强多了,若这样下去,怕是会有闪失。

想到此,王俊把手中岳灵尽力向下一按。

「啊……」一声惨叫,岳灵的股一下子便坐到了椅子上,一口鲜血从嘴里了出来,众人都明白,那条木杵已经齐入了岳灵的身体,岳灵死定了。

花荣等人听到那一声惨叫,知道不妙,心中大忿,手上招数紧起来。

王银屏原来只知道花荣有些武艺,没想到竟然比自己高这么多,在她面前,自己只有挨打的份儿,不由暗暗心惊。

正在害怕之时,王俊赶到,与王银屏双战花荣。

花荣以一敌二,竟毫无惧,一招一式,清晰有力。

这边几对将在那里厮杀,那边岳灵痛苦地在高脚椅上挣扎。刚刚被在木杵上,两个小校便来把她两只玉足捆在椅脚上,然后又在她下横勒一道绳子,把她的上体捆在椅背上,使她只能老老实实坐在那里等死。

木杵戳穿了她的子、肠子、胃和肺部,鲜血从嘴里、鼻子里出来,她疼痛难忍,却又喊不出声。

小校们把车一推,直推到阵中,然后跑将回去。

花荣见状,知道一时双方难争高下,便虚显然一,跳出圈子道:「姓王的,本帅要回去安葬我家先锋,你我改再战。」

王俊见不能利用岳灵得到更多的便宜,便道:「就依花将军。」

于是各自鸣金收军。

花荣叫自己的部下去拉那车,见岳灵正在瞪着眼睛在那里血,眼中全是垂死的光。车子的晃动惊醒了半死的岳灵,她努力打起神,有气无力地说道:「元帅……莫使……末将……入营,败军……辱师,我……我之罪也,入营……使全……全……全军……受辱!」

说完,又是一口鲜血出,眼睛一翻,气绝身亡。

花荣知岳灵之意,但自己属下的将官,哪能容她暴荒野,于是仍命小校上车去,把岳灵从木杵上抬下来,一股鲜血随着木杵被从身体中出来,在那高脚椅上,状极凄惨。

众人将众女尸放于车上,覆以披风遮体,悲悲切切,回归营中,全营举哀,当葬于营边小山。

,花荣命点一万人马,引全体战将出营,与王俊约斗。

王俊听得军校报告花荣叫阵,也点了一万人马,引全体将官出营战。

不知这一战胜负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20537 2024-08-17 20:25:55

(七十一)金铃斗杀呼延凤,花荣连胜败王俊

却说冯王两家在黄石州外,再度约战。

上次是一场混战,虽说王俊用扰心智的办法让花荣受了些影响,但终究没有取得最后的成功,所以今天提议,干脆来个最常规的战法,一个个单挑。

花荣对王家将的实力清楚得很,不过不知道呼延凤怎么样,看她使鞭,又姓呼延,说不定是呼延世家的真传,所以也不拒绝打一场常规战。

王俊这边第一个出场的自然中呼延凤,她是花荣王家军中唯一一个花荣不甚了解的,所以出来打头阵。

这边花荣背后闪出一员西域女将来。

两人马到阵前,各自通名,原来那西域女将是西戎王的侄女金铃郡主。

王俊一听这名字,想起来了,早就听说西戎王有三个武艺高强的侄女儿,一听这个是金铃郡主,不用问,另一个一定是银铃或者是玉铃郡主了。

两员女将通过名,各举兵刃战在一处。

呼延凤的武艺得自家传,鞭法湛,又正当年轻,把两条鞭使得风轮儿一样,呼呼连风。金铃郡主的弯刀使开,也象雪片一样闪着白光。

两人在阵前一场好杀,斗了四十几合不分上下,那金铃郡主忽然落荒败走,呼延凤不知是计,在后赶来。

正赶间,金铃忽然一回身,「嗖」的一箭望呼延凤来。

论武艺,呼延凤本不在金铃之下,但她毕竟年轻,以为金铃是真败,所以紧追不舍,等听见弓响,已是不及,将身一闪,那一箭在右肩头,手里拿不住钢鞭,掉在地上,武艺便减了一半,哪里还能抵挡金铃的攻击,只得拨马败逃。

哪知金铃骑的是西域的汗血宝马,这马比一般中原的马大了足有一倍,速度也快得多,几步便赶上来,挥刀便砍。

呼延凤此时只剩了一条鞭,刀又是从另一侧而来,所以无法抵抗,眼见那弯刀自呼延凤的颈子右边砍入去,自左边砍出来,一颗美丽的头发飞在半空之中,尸身张落马下。

可怜花季女将,落得个尸分两处。金铃武艺果然不凡,并未下马,半空中便将呼延凤的首级接住,使刀往脖子里一戳,举在手中返回阵前。

两边的兵卒急忙奔向呼延凤的无头尸身,却是冯家军快了一步,将尸首抢了去。

其实并不是冯家军跑得快,而是因为王家军跑得慢,这种差异全在于王家军的消极。

为什么?因为女将的尸落在敌方手里,一定是要给剥得赤条条,悬于辕门示众。当兵的只是想混碗饭吃,并不管谁对谁错,对他们自己的将军也没有多少真正的敬意,而对女将则更有另外的念头,如果女将死了,被自己人抢回,不过厚葬而已,被敌人抢了去,却可以借机看看她们的身子,所以他们宁愿跑慢一点,好得着看女将光股的机会。这便是军中女将的可悲之处。

那些女将们对此也都尽右,但她们又有何办法?难道因为抢不回一具尸首便处罚部下吗?果然如此,哪个还愿意在帐下听令?所以她们只能对男人们的所作所为佯装不知。

果然,冯家军抢得尸身回去,也不等花荣吩咐,阵前便将呼延凤的盔甲衣服剥得干净,把那粉,又扯开玉腿,现出那粉两片蚌和幽深的牝户来,将昨王俊用来放柳竹的车推过来,依着样儿把呼延凤玉扒开,将后窍、牝户套在那木杵之上,尽力按下,再绑手绑脚,固定在车上,然后推到阵中。

冯家军齐声喝彩,王家军则垂头丧气,出来把呼延凤的尸体接回去,拔下木杵,拿个披风盖了,却有意无意出些人的景来。

金铃胜了这一阵,十分喜,在阵前耀武扬威,好不威风。

王小娇一看,怒由心生,飞马出阵,来战金铃。

阵中银铃看见,打马如飞拦住了王小娇,两人阵前又是一场好杀。

这一仗两个人打得天昏地暗,两边军卒喊破了嗓子,真至天晚,不见胜负。

两人杀得兴起,吃完饭又重回阵前,挑灯夜战。

这样连斗了两天一宿,仍不分上下,两个人却也无法继续坚持夜战,于是约定了次再战。

过了一夜,双方再摆战阵之时,却不见王小娇的身影,而是王银屏出马敌。

原来王小娇一场厮杀,出了一身透汗,回去得了卸甲风,大病不起。

金铃一看,别让妹妹连斗两阵哪,于是自己出马与王银屏战,这两个也是不相上下,战了一整天,没见高低,各回本营。

当晚,金铃与银铃两个来到花荣帐中,说王小娇病重,王俊手下只有王银屏可用,何不趁此机会偷他营寨。

花荣也正是如此想法,是夜,花荣秦菊守营,命金铃、银铃两个各领五千人马,带上硫磺焰硝引火之物,去偷南营,自己亲率两万兵,也带引火之物,去偷北营。

南营是王小娇的左军营,北营是王俊的中军营和王银屏的右军营,因为王小娇病重,呼延凤又战死,王俊只得自己执掌中军和右军两营,派了王银屏去右军营暂代王小娇。

王银屏也不是不知道兵法,但白天打了一天仗,身体疲惫不堪,所以只叫军卒仔细守营,却没作其他防范。

金铃、银铃两个姐妹到得南营外,从南北两个方向同时向营中冲去。

由于没有其他防范措施,而且兵卒们也比较懈怠,而此时王银屏正守在发着高烧的王小娇身边,虽然衣不解甲,却也睡得很沉。指挥系统又不完整,所以这边一冲,王家营里兵找不到将,将找不到兵,各自为战,十分混,给了金铃两个可乘之机。

金铃发动在先,南营的兵卒大都注意着那边的动静,冷不防银铃又从另一边冲过来,轻易便冲进了营寨,这样一来,又帮了金铃的忙,所以两边一前一后,一齐闯入营来,放起一把大火,营中更

王银屏听得声音,急忙出帐看时,营中已然火起,仓促间也不清敌情,又怕妹子有失,急忙叫女兵们且把王小娇抬出帐来,放在一辆车上,这才上马。只见金铃姐妹两匹马并辔而行,直杀过来,王银屏不敢怠慢,忙叫女兵们保着王小娇的车快走,自己以一敌二,拦住金铃姐妹。

不多时,数员副将杀过来,这才稍稍缓解了王银屏的力,但南营已经烧得不成样子,王银屏知道已经无法再打下去,只得边打边走,撤出南营。

金铃姐妹追出十几里,杀敌无数,这才收兵回营,那边花荣也得胜而归。

原来,王银屏一走,北营中就只剩了王俊,虽然他把营盘的防守安排得不错,但两个营盘地方太大,又是新换主将,哪能一点儿疏漏都没有?所以给花荣找到弱点,一下子冲进右军营中,一把火烧了一半,等她们退出右军营,王俊亲赴这边来视察损失的时候,花荣又杀了一个回马,再次冲进正在四处救火的兵卒中,造成了新的损失。

王俊此时正在右军营,听到花荣杀回来的情况,急忙赶过来,正与花荣马打对头,花荣也不答话,便刺,王俊的武艺比王银屏强一些,但仍是不及花荣,打了十几合,抵敌不住,只得落荒逃走。

花荣再想冲击中军营时,发现这里防范得很有章法,一时难以攻破,于是再放把火,把右军营的东西能拆走的拆走,不能拆走的一把火烧光,这才引兵回营。

经过这一战,王俊虽然人员损失有限,但两路大军的营寨烧掉了一半,这也就意味着有一半的人马没有地方住,而且辎重也烧了不少,粮草不足,无法再打。

王俊只得三路合一路,准备守在通往通镇的路上,因为他知道庞奇已经到了奉郡,而通镇大路同时也是通往虎狼峪的道路,如果花荣到了虎狼峪,攻打南关的尉迟铃便被截断了后路。

然而,花荣是不会让王俊的过好子的,她不等王俊把大营扎好,便倾全力冲了上来,一下子把王俊的大军又冲了,王俊只得又退。

花荣给秦菊派了十万人马回防黄石要路,自己率金铃姐妹和其余部队不辞劳苦,追击王俊,每每不等王俊安营,便又把他打跑,连着几都是如此。

王俊被追得焦头烂额,狼狈不堪,连退三百里到了虎狼峪口王俊占据虎狼峪,总算给自己找到了依托,利用地势防守,花荣一时无法得手。攻了两,又报王柯援军赶到,在峪口以东大路扎营。原来曹云龙已经亲率一支人马到了朱雀关,把王柯换了下来。

由于王柯的到来,王家军的兵力超过了冯家军,花荣的粮草还没运到,暂时只得采取守势,一面派人回白虎关调兵,一面催运粮草。准备展开一场大战。

(七十二)庞奇助战黄石州,王俊劫粮上肆城

本回单说冯、王两家的大军,在虎狼峪外会兵,各自无功,相待半月。

这一,小校来到帅帐,报说史云青、王大道两位将军率二十万人马并粮草前来助战,花荣大喜。

原来史云青和王大道也是冯庆近来才收的大将,虽然年纪都已经二十五、六,出道却晚,所以鲜有人知,花荣却知道他们的本领不在两位郡主之下。

现在人马、粮草都已到齐,花荣决定,择吉开战。

她准备派两位郡主去强攻王柯,自己率其他人去攻王俊,无论哪一路成功,都可使徐有亮的力得到本的缓解。

正在此时,忽报庞奇率二十万大军,十三员战将进攻在黄石的秦菊大营。

黄石是花荣大军的唯一退路,决对不能有失,花荣不敢怠慢,忙派史云青率十万人马回援。

论起来,秦菊的本领在庞奇之上,史云青的本领也不在秦菊之下,这两路人马汇合,守住黄石绰绰有余,只要守上十天半月,自己这边一得胜,解了徐有亮之围,再回兵黄石,庞奇本不在话下。

但她没想到的是,王柯和王俊都是难啃的骨头,没等花荣进攻,王柯便移营虎狼峪口,与王俊联成了一体,王小娇的病也好了。

此时王柯与花荣兵力相当,却占着地利,又加上王柯作战多年,经验老到,他们高悬免战,谨守不出,花荣数次进攻,无功而返,白白耗去了三个月的时间,黄石那边却打得很凶险。原来这次庞奇也下了大本钱,手下多了几员得力的战将,而王禀正也利用自己在朝中的优势,不断给庞奇加派兵力,半月过去,总兵力增加到了四十万,秦菊和史云青有些支持不住了,派人来中军求援。

花荣怕黄石有失,断了自己的退路,只得虚晃一,造个继续进攻的假象,连夜撤军黄石,准备先击退庞奇,再攻击王家军。

兵到黄石,王柯、王俊已经昼夜兼程,追到黄石,花荣集中兵力攻击庞奇的目标没有来得及实现,双方在黄石再度陷入僵持状态。

此时,花荣发现,自己的粮草已经有些不济,忙派了人回白虎关催调粮草。

王柯已经预见到花荣的粮草不济,便调动大军,不断攻打,花荣用尽全力防守,勉强维持。

然而,实力上的悬殊还是给了王柯机会。

一月之后,花荣的粮草送到白虎关,花荣大喜,忙派秦菊前往白虎押粮。

秦菊领了令,悄悄离了大营,赶赴白虎关。却被王柯早已安排好的探子发现。

王柯大喜,当即派了王俊和王小娇两个人,领了副将二十员,两百兵,带足干粮,绕过花荣的大营,自小路赶奔上肆州埋伏。

本来,上肆州已经是花荣的地盘儿,也有冯家军把守,但王俊和王小娇的人马少,目标小,又只在无人的荒野中行进,一路之上竟无人发现。

这一晚,秦菊押粮到了上肆州外,眼见离城只有三里,心下大定,不由松了一口气。

忽然,路边树林中一声炮响,放出无断支火箭,全在粮草车上,顿时大火冲天而起,秦菊知道不好,急忙命部下兵卒疏散粮车,但两边都是树林,无处疏散,秦菊只得命队伍跟着她向城里冲。

正在此时,面来了两员大将,头拦住秦菊。秦菊一看,见是王俊和王小娇,知道不妙,此时也顾不得许多,命全队并力冲击,自己则上前去,以一敌二,力战王家二将。

城中听见炮声,发现有人劫粮,守城副将王喜和洪德彬急忙领兵出城来,王俊人数虽少,却都是兵,二十个副将中有十个守在这边,一顿混战,把王喜和洪德彬斩于马下,杀散了城中出来的兵丁,又返身来助王俊。

副将和大将相比虽然逊不少,但比起当兵的来还是要强很多,二十员副将杀入冯家军中,如虎入羊群一般,先斩了押粮的另外两员副将和五个偏将,又杀小兵,顿时人头滚,血成河,五千兵丁土崩瓦解。

王俊的目的也不是要抢粮草,只要他运不到前敌就行了,所以护粮兵一杀散,副将们就放起火来,把粮车烧了个一干二净。

丢了粮草,那可是杀头之罪,秦菊哪得不知,此时她拚了一条命,狠杀狠斗,只图一死,但终究是人单势孤,被王俊兄妹加上二十个副将团团围住,又战了七、八合,被王小娇使画戟吃住她一条,王俊使方天戟吃住她另一条,拦一抱,搂过马来,走马活擒。

王俊等人立了此功,仍从小道返回。一行人连续赶了一百六十多里路,到了一偏僻小镇,先把镇中百姓都控制住了,这才号下房子,打尖吃饭,准备睡觉。

秦菊被擒后,王俊把她解了盔甲,反拴了双手,装在一条麻袋里,横放在她自己的马背上,马缰拴在自己的马后。

到了这里,把她放出来,让士卒喂她些水饭。

秦菊此时悔恨加,泪如泉涌,哪里吃得下饭,被小卒揪住头发,强灌了两碗稀粥下去,却洒了一半在衣服上,得前一片,都贴在身上,显出两颗球来。

士卒们看见,齐声喝彩。

小娇知道,女俘到了男人手里是不会被轻易放过的,于是自己吃了饭,借查哨躲了出去。

秦菊出道之时二十出头,此时也不过二十四、五岁,嫁给了史云青不过一年,因为久在军营,难得相会,所以尚未怀孕。不过有了鱼水之,身体便与少女不同,香肌细腻,皮肤光亮,酥,美丰腴。

王俊见了,也是兴致盎然。

自己坐在椅子上,吩咐把她提过来,叉开两腿面对面坐在自己腿上。

秦菊哪里肯干,又哭又骂,挣,终究反拴双手,抵敌不住如狼似虎的几员副将,被提到王俊腿上。

王俊伸手一揽,揽住她细细柳,轻轻一带,便搂在怀中,把手自她后探入裆下,将后窍挖了一遍,众兵将一阵大笑。

王俊搂着秦菊,把她一张脸紧,两手在她摸,众兵将也在她身后,把美身子细细看来。那柳菊心中羞愧,只管挣,却扭得柳似蛇,波如,这些兵将已然火如炽,也不顾王俊有无将令,一拥齐上,便把她衣裳撕扯起来,直剥作一条白羊。

王俊只她两条丰,坚如钟,便站起身来,把她抱在上,两腿一推,在她自己前,又一掰分开了,现出一朵墨菊,两片蚌,也不管她哭骂,一入,没头没脑撞起来。

不知秦菊何时得苦海,且听下回分解。

(七十三)秦菊罹难两军阵,王柯兵围白虎关

上一回只说王俊烧了花荣粮草,擒了女将秦菊,仍从荒僻小路返回黄石,途中宿营,把秦菊剥光了,放在将起来,可怜秦菊,一时大意,着了人家圈套,落得如此下场。

王俊兴头头把秦菊了一遍,与手下副将,也是一顿杵,夜半方散。天光方亮,吃罢早饭,把秦菊赤条条,仍装在袋中,捆于战马之上。

一路之上,饥餐渴饮,晓行夜住,每至宿营,便把秦菊来与兵士行乐。

到得黄石,把秦菊解至中军营来见王柯。

王柯大喜,当下点兵派将,准备第二与庞奇全攻花荣营寨。

天光,点齐各路人马,一齐望花荣大营杀来。

你看王俊,方天画戟挂在得胜钩上,手中却擎一杆大幡,那幡的横杆上挂的却不是布,而是秦菊。

秦菊仍然光着雪白玉体,两手捆在横杆两端,呈丫字形吊在半空,在两个粉红头儿上各拴着一条彩带。在秦菊两腿之间,另有一旗竿在牝户之内,旗竿下端也拿在王俊手里。那秦菊羞惭无地,面如土,随着战马的步伐,在上面摇摇摆摆,十分不堪。

这也是王柯的主意,为的是在兵之时,只需把那旗竿向上一捅,便可把秦菊当着冯家兵将的面穿刺而死,以打击冯家军的士气。

兵至大营之外,只见营中旗幡招展,金鼓敲,却不见一兵一卒出战。

王柯在寨处等得不耐烦,命王俊把秦菊杀个样子。

王俊领命,把那旗竿自左手至右手,然后左手的幡竿向下一溜,右手旗竿向上一捅。只扣秦菊杀猪也似一声怪叫,把那旗竿自她牝门中直捅进去,自颈窝穿出,又自下颌穿进,顶在上颚之上。那秦菊浑身颤,粉腿紧蹬,挣了四、五挣,伸腿而死。

王俊把那大幡竿在身边亲近小校手里,仍就举在空中,倒象一面大旗一般。

王柯命兵丁喊叫,让对面营中的敌兵看秦菊惨状,谁知营中依然更鼓不,王柯大疑,犹豫再三,命庞奇派几员副将冲营作个试探。

那几名副将各领兵五百,高声呐喊,望营中冲去,却不见有人阻拦,一直冲进大营之中,并不见人影儿,也无伏兵,急忙回报。

王柯一听,心中大悔,急忙挥大军冲入,原来那营后装了许多风车,风车上遍旌旗,并绑着鼓槌,所以从外面才能看见旗幡招展、金鼓齐鸣的景象。王柯此时才知道,花荣故意布下疑阵,已经悄悄撤军了。

原来粮草被烧,秦菊被擒的消息,已经由上肆城的败兵传到附近的下肆州,下肆守将不敢怠慢,急忙派八百里加急报到花荣的大营,而王俊走的是小路,绕了不少远,所以回来得比花荣的消息慢。

花荣得此消息,知道若王柯趁机来攻,军心必,不若早退,于是布下疑兵之计,趁夜悄悄撤离了大营,只剩下些破烂的锣鼓帐篷。

王柯哪肯轻易放花荣撤回,与众将一商议,都说应追歼花荣的败兵。

于是,王柯大军拔营起寨,随后赶来。

花荣知道兵贵神速的道理,所以要退,便退得彻底,连退数百里,把金铃银铃两将和五万人马留在盘山关,自己率史云青、王大道两将及其他兵将直退至白虎关防守。

王柯一路追赶,派了王俊和十万人马守住盘山关的出山要道,自己引其余兵将到了白虎关下扎营。

休兵一,王柯命人至关下讨战,花荣此时已经派人回大雄关报信,再摧粮草,一面命部下谨守关隘,不可出战。

王柯骂了半,关上只无人言语,便命人把秦菊尸首挑起来。

自那寨外穿刺杀了秦菊,却没有起到应有的作用,因为花荣大军已经撤了,但王柯知道秦菊与史云青的关系,所以特地叫王俊把秦菊的尸首用盐腌上,带在营中,本来王俊想在盘山关用上,但王柯探到史云青在白虎,所以特地从王俊营中把秦菊要过来,带到了白虎关。

此时一见白虎关无人应战,王柯便命把秦菊自腌渍的瓮中捞出,那穿刺的旗竿并没有被出,而是被锯断的,外面还留着两尺长一段。且另寻一旗竿,与那半截旗竿绑在一起,依然可以把秦菊挑在空中。王柯选了几个身高力大的骑兵,轮举着那旗竿,在白虎关下往来驰骋。

那秦菊是史云青子,话说:一恩,眼看子的尸体被人家如此凌辱,史云青哪里耐得住,便要出关拚命,却被王大道劝住。

你看那些王家兵丁,举着秦菊,走一趟,骂一回,只说史云青是缩头的乌

骂过半,天晚回营,次又来,史云青哪里还忍得住,不顾劝阻,单人独骑出了城门,来斗王柯。

王大道见状大惊,一面派人去报与元帅花荣,一面叫守住城门,自己领了两千人马到关下料阵。

王柯见史云青出战,十分高兴,战齐了全部将领关前列阵。

史云青骑在马上,手中点指,只叫王俊出战。

王柯命把秦菊象个大旗一般挑在自己身后,一面出阵道:「史将军,别来无羔。你要找我家兄弟报仇,只怕不易,他现在盘山关,正待擒了金银两位郡主,也照秦菊的样子穿在竿上号令全军,此时不在白虎,你若想报仇,来与本帅一战。」

史云青正要来战,只见阵中闪出一员将,二十三、四岁年纪,铜盔铜甲,跨下枣骝马,使一条,飞马到近前,厉声喝道:「史云青,杀焉用牛刀,你若能在我马前走上十合,再与我家元帅锋不迟。」

史云青道:「你是何人?史某铲下不死无名之鬼。」

「我乃是玄武关总兵庞将军帐前大将何通是也,特来会你。」

「放马过来。」

两人马打盘恒,战在一处。那何通的武艺果然不凡,但与史云青相去平还是甚远,史云青怒火在,不顾生死,武艺比平常高了一倍有余,斗了七、八合,史云青一铲把在一边,顺手向回一,铁铲正铲在何通头上,连头盔砍去半截儿,一副脑子迸出来掉在地下,摔成一摊白泥,死尸张于马下,死个彻底。

庞奇手下大将何律见了,忙拍马出来道:「史云青,休得张狂,还我兄长命来。」

史云青道见这人身高八尺,膀大圆,骑一匹栗马,使一条镔铁,便问:「哪个是你兄长?」

「方才被你杀死的何通,便是我家兄长。史云青,你拿命来。」抡便打。

史云青面无惧,截架相还,两人恶斗了十几合,史云青又是一铲,把何律马头砍落地上,将何律颠下马来,复一铲拍在头上,万朵桃花绽放,眼见不得活了。

庞奇手下又有一将见了要出马,被庞奇使眼拦住。原来庞奇也有其自己的打算,他知道这种时候,实力胜过一切,可不愿自己的属下替王禀正死了。

王柯也看见了,心中不快,却也没有办法,只得提马要亲自出阵。身后王小娇喝道:「史云青,休要猖狂,本侯来也!」

说完,王小娇画戟飞入阵中:「姓史的,那天擒住秦菊是本将军之功,有本事冲我来。」

史云青一听秦菊被擒也有这王小娇的事,不由怒火中烧,道:「待后擒了你这人,定要尽情消受。」

两人言语间,相互辱骂,叫得起,各摆兵刃战在一处。

这王小娇的武艺比何通兄弟倒是高不出多少,不过与史云青还是不相上下。

但史云青现在是拚命了,王小娇就在气势上落了下风,史云青使的又是外门兵器,招法诡异,结果一条铁铲把王小娇得手忙脚

王银屏看见,急忙出马助战,两个女将一联手,史云青便觉吃力,身上也见了伤。

王大道在自己阵中看见,急忙命鸣金收军。

史云青本把这王小娇拿下,也好替自己的子报仇,不愿就此罢手,但军令如山,若闻金不退,但该斩罪,正犹豫间,被王银屏一搠在右肋,「啊呀」

一声惨叫,只得拨马败回城中。王柯一见,忙命大军一拥齐上,想借机冲入城中。

不知白虎关能否攻破,且听下回分解。

(七十四)暴雨泡倒白虎城,花荣被困虎头山

却说史云青阵前中伤,向关中败走,王大道接应了,护着史云青回关。王柯急挥大军冲锋,图借机冲进关去,却未能过得吊桥,王柯在马上,拈弓搭箭,「嗖」的一箭,正在那吊索之上,但这吊桥体大,有两条吊索,复一箭断了第二条吊索,吊桥方落,但对方已经退入城中,下了铁门闸,只差一步未能入得城中,把个王柯气得暴跳如雷。

王柯忙退回护城河外,再度骂战,关中只不应声。

无奈,王哥下令:「攻城!」顿时鼓声大作,儿郎奋勇,水般向关前冲来。

城上把灰瓶、炮子、滚木、擂石打下来,顿时死伤数百,败将下来。

攻了一,死伤了几千兵丁,白虎关防守甚严,无法攻破,王柯又命王银屏和王小娇去助王俊,并命守在南关内的尉迟玲回兵盘山关外,想两面夹攻取下盘山,攻了半月,也未得便宜,只得放弃,把王银屏和王小娇重新调回白虎关。

王柯又攻了数,仍未见起,粮草却有些不济。

王柯心急如焚,一面派人回朝调运粮草,一便苦思攻关之法。

正焦急间,突然雷声大作,暴雨倾盆,连下两,这傍晚,忽然探马来报,说白虎关城墙被大雨泡倒了。

王柯大喜,急忙冒雨出营一看,果然见白虎关的城墙倒了二、三十丈宽一段,城中军民正在抢修。

机不再失,失不再来,王柯急忙击鼓升帐,点兵派将,响炮出兵。

王柯把偏将以上全部调到阵前,命他们随在自己身后,一马当先向城墙的缺口冲来。

原来这白虎关的东城墙是岳灵任白虎侯时修的,因为工期紧,又没有足够的材料,所以主要是用黄土夯成,这种墙平时钉不入,但雨水一浸,便绵软易塌。

本地本来很少雨水的,这样城墙并不少见,也是老天有意作人,偏偏此时连降暴雨。

这几因史云青中伤,守城之人主要是王大道。城墙坍塌,花荣也得报,知道不好,一面派王大道领人抢修,一面集合队伍,作好了应急的准备。

那王柯一马当先,攻向城缺口,王大道忙指挥兵丁出,只阻得一时。

王柯是何等武艺,身后又有王银屏、王小娇、庞奇等众将,何惧箭,终究被他冲到缺口。

王大道一见不妙,抵抗一阵,急忙拨马走了。

王柯在后紧追,追了半里之遥,忽听一声巨响,惊天动地,把王柯连人带马飞出数丈,跌在地上。

王柯晕了半晌才醒,身边好几个人在呼唤自己,睁开眼睛,见王银屏和王小娇在旁边道:「好了,醒了。」

见她们都是一脸青黑,心知和自己一样,这是中了地雷,动动身子,除了脑袋发昏,身上并无大的伤损,急忙站起身来,活动活动,也未见大碍,回头再看时,见街上一个大坑,坑边有五、六匹被炸死的战马,还有几具死尸,都被炸得血模糊,问时,原来是几员紧随自己的副将、偏将。

问及敌兵敌将,已然不知去向。

王柯心知关中凶险,不敢再追,派人小心翼翼,逐街逐巷搜索。

这夜,城中四处爆炸声不断,至晓方止,各路人马回报,花荣已经与城中百姓撤出关外,全城空无一人,只有街地雷。兵丁们挖出了几十颗,却也碰炸了几十颗,炸死炸伤百十人。

这百十人对于王柯来说,并不算什么,他命全军驻于关中,候探明敌情再作道理。

此令传下去不久,城中响声又起,及至问时,原来城中各营盘中也暗藏地雷,防不胜防。

无奈,王柯只得命驻于民居之内,再慢慢清理兵营。

至午,探马回报,花荣大军撤出城外二十里,仍在西行。

王柯急命庞奇留十万在马守在产关中,命王银屏为左路先锋,王小娇为右路先锋,各率五千人马追击花荣,自己和庞奇率中军大队,随后出城追击。

也煞作怪,才出得关来,天便晴了。

王柯道:「此定是老天助我成功,待此战灭了花荣大军,我等便一鼓作气,直取大雄关,擒了那冯庆,天下已得一半矣!」

一路追了两天,直追到一处大山,只见这山高耸入云,两山之间有一条大道,大道正中有一座高山,把一条路分在两边,山上一处营盘,乃是花荣的前军营,由史云青把守,他虽然身受重伤,不能上阵打仗,但虎头山地势甚险,易守难守,两边山上也有营盘,居高临下,守在路旁,再向里是花荣的中军营,在虎头山后,守在隘路之上。

王柯过去就在西四关,对此处的地形十分悉,知道这里叫虎头山,过了这山,便是平原,无险可守,所以花荣必定要死守这处隘口。

王柯见大河边就是一条小河,河水甚清,知道是小昌河,水质最好,当地人多用之造酒,于是命将大寨沿大路扎下,靠山近水,正合行兵之道。

此时,王柯手中有号称六十万大军,而花荣只剩了三十万出头,兵力对比一目了然,战将也有损失,发兵之时,原有大将七员,如今岳灵、柳竹和秦菊三员得力的女将全数被害,金银两郡主留守盘山关,自己手下只剩了史云青与王大道两员大将,史云青还受了重伤,而王柯呢,手下有王银屏和王小娇,庞奇手下虽然损了两员将,仍有大将四员,副将若干,如此,强弱顿明。

王柯判明形势,便命各营将士强攻虎头山,打了数,不见效果,正巧后面粮草运到,王柯大喜,道:「我如今有了粮草,也不必再攻,徒损兵将的命,只须占住大路,把他们分隔于各个山上,让他左、右不能照应,断了他粮草通道,不出一月,必然溃败,我便可各个击破,花荣可擒也。」

于是拔营起寨,直到虎头山下的大路上扎营,把花荣各寨分割周困在山上。

花荣一见,心知大事不妙,但她兵力不足,也无他法可想,只得派兵将试着去攻击大路上的兵营,力图把各营之间联络起来。但王柯既然有心围困,自然早有准备,花荣打了数次,损兵折将,只得作罢,好在她们养了许多信犬和信鸽,相互间传信还没有被中断,否则真不知如何是好了。

守了七、八,忽然一员女将中军营报号,花荣一见大喜,原来是西戎的玉铃郡主。这玉铃郡主年纪最小,武功却是三姐妹中最强的,骑一匹汗血宝马,手使一口宽刃长剑,有万夫不当之勇。

玉铃进帐,说是奉陶军师之命,前来送信,所运粮草已到虎头山外。

花荣道:「虽有粮草,无法运到大营,也是不济,再说,我等兵少将寡,如之奈何?」

「陶军师派末将来时,有一锦囊托我带给将军,只说让将军依计而行,五之内,必有应验。」

花荣接过锦囊,看了一遍,将信将疑,但除此之外,也无他法,只得暗中派人依计而行不提。

再说王柯,听探马说是对方粮草送到,心中不以为意,因为这些粮草只能供应花荣的中军营,其余各营寨都被分隔在各个山上,无法联络,早晚必失。

又过一,忽然雷声又起,王柯喜道:「上一次天降大雨,白虎关城墙倒塌,令我破关,如今又降大雨,敌人各营一定是饥寒迫,真是苍天助我。」

传令各营,磨刀擦,只等山上敌军一,便杀敌立功。

大雨连降三,王柯每遥望敌人营寨,只等敌人投降。

不知王柯胜得花荣不曾,且听下回分解。

(七十五)花荣小昌河放水,王柯虎头山兵败

却说这一,瓢泼大雨已经变成了细雨,天光也略略放亮,王柯听得山上鼓噪,似是敌营动,知道十有八九,山上敌营已显象,成败只在这一两,乃传令各营,至晚早歇,待明一早,若无敌来降,便打上山去。

单说王小娇,扎营虎头山左,前临花荣的中军营,后靠王柯的中军营,左边是虎头山,右边山上是王大道的营盘。

得了王柯的将令,知道第二要见分晓,心中不免跃跃试。

早早安排了守营事务,命兵丁仔细着,若有山上兵将来投,都收在营后。自己回到寝帐,命女兵把自己画杆戟磨快,把马喂上好草好料,准备征杀,自己衣睡下,只等明一早养足了神,杀敌立功。

外面雨声唏唏漓漓,睡得十分安稳。

正睡间,忽听一阵巨响,把王小娇惊醒,细听时,似是滚滚雷声。

小娇心中道:「怎么方才要睛了,却又有雷声,莫非大雨又来?」

正疑惑间,听那雷声由远而近,如万马奔腾一股,心中暗觉不妙,自上坐起来,叫女亲兵进帐问道:「外面什么声音如此响亮?」

女兵道:「黑夜之间,看不清楚,似是雷声。」

正说间,那声音已到营外,只听营中鬼哭狼嚎,只道是敌人来攻,忙自上跳下,扯了一件小衣来穿,那声音已到帐外。

小娇越发吃惊,伸手抄了画戟,往帐外便冲,才掀起帐帘,惊得目瞪口呆,却见大水高有数丈,墙一般扑将来。小娇想逃时已经迟了,被那大一卷,直推上峰顶,又丢在谷中。

这声音王柯和其他各营也都听到,但黑暗中什么也看不到,王柯机警,未及贯甲,急忙跳上战马望高处跑了,庞奇老巨猾,也骑马上了高埠,王银屏的营盘在虎头山右,这边地势略高,水头略小,加上王银屏的寝帐在山坡上,所以勉强逃得一命。

原来陶秀英已经算到这几将有大雨,所以把一锦囊与花荣,命她派兵丁暗中在小昌河上游筑坝拦水,候水之时,扒开水坝,放水淹人。

花荣本来将信将疑,后来见果然云起,心中大喜,放了信犬去各营盘传令,准备反攻,自己则与玉银郡主每在水坝处督促施工。

这一凌晨,水已蓄得盈,花荣命使火药炸开水坝。

那洪水蓄了几天几夜,突然溃坝,大水如野马般直奔下山去。

花荣的营盘都在山上高处,王柯的营盘却在山脚河边,大水一下,把王柯七十万大军冲走了十之八九。

花荣见事谐了,忙令放炮出兵,与玉铃郡主率中军营冲下山来。

这水来得凶猛,去得也快,槽的大水走了半个时辰,便跑光了,大路重又出来。

此时雨已住了,花荣命打起火把,搜杀敌人兵将。

山上被困各营早已得了将令,听见雷声,便下山杀敌,此时也都冲下山来。

天光放亮,再看王家营营寨,惨不忍睹,十之八九都被冲成了废墟,小一些的树都被冲断,大树也倒了七成,再不见一个人影。向下追到虎头山前地势变缓之处,才见路边的树木岩石上挂得都是死尸,一个个赤条条,相互拉扯。

原来洪水力量甚大,被水洪卷走之人,衣服多被扯拦,鲜有着衣者。

几路大军在山前汇合,兴高采烈。花荣知被困各营已经几不沾水米,命中军营把事先备好的干粮分给他们食用。

略吃了些早饭,花荣自己同玉铃郡主率中军营追击,又命王大道率左军随营追赶,史云青重伤尚未平复,留他率右军沿途收拾敌军的尸体,看有无敌人将官在内。

追了半,远远只见一群残兵正向东逃蹿,花荣大喜,引军猛赶,追至切近,见正是残余的王家军,只见其中三十几骑战马,正是王柯、庞奇、王银屏和几员副将、偏将、牙将之类,大将之中只不见了王小娇。

花荣忙命小校回去告诉史云清,王小娇大概死在水里,让他务必仔细寻找,自己仍快马加鞭,追赶王柯。

王柯等人现在哪有斗志,回头看见追兵赶到,撇了士卒,打马如飞向东溃逃,把仅剩的十几万人马都留在后面。那些士卒见主将已逃,只得就地投降。

花荣安排两名副将带人收拢降卒,自己仍引大军穷追不舍。

这一气便赶到白虎关,差了一步未能追上,被城中落下千斤闸,暂时阻住了花荣的追兵。

花荣扎营关外,翌,史云青差人来报,共寻得敌尸以数十万计,并寻得王小娇与数名敌将尸体,随后送来。

又一,史云青引右军营押敌首级并王小娇尸体至白虎关下。

花荣看那王小娇尸体时,见一辆车上,共放了五、六具尸,皆赤身体,当中一具女尸,丰,正是王小娇,其余数具俱是男尸,或掳住小娇玉臂,或搂住小娇颈项,或搂得小娇柳。再观其余车上,尚有女尸十数人,都是花季年华,娇,其状一如王小娇,俱被赤男尸或搂或抱,其状甚

花荣见状,玉面羞红,忙命史云青把尸体首级俱陈于白虎关下号令。

原来史云青接得花荣将令,便引众军沿小昌河两岸搜寻,又打木筏数十艘,沿河而下,见水淹尸体无数,相互搂抱,纠作一团。

原来被水淹之人,凡手之所触,必定尽力抓牢以图逃生,俗语有救命稻草之说。这些敌兵敌将,落在水里,相互遇见,便抱在一起,至死不肯松手,至尸首僵硬,再不能掰开。

史云清叫使挠钩,将尸体搭至岸边筏头,割了首级。

又在路边林中,搜得数千敌兵,都叫押在各营各筏,使他们辩认敌将尸体。

搜了半,得首级十余万级,又发现数具女尸,也都与男尸相互搂抱着,无羞无,叫降卒辨时,认得是王小娇与王银屏营中亲兵。

史云青得知大喜,既有亲兵,难保不见女将,便亲至筏上,顺而下。

行有五十余里,到得昌都湖。

这昌都湖乃是小昌河的一段,水面宽阔而成湖,湖中多芦苇洲,每每洪水至此便缓。

史云青见岸边坡上有草房数间,并小船数条,又有乡民在岸边指指点点,忙叫人把那些乡民唤来问话,都说早晨醒来,便见无数尸体被水中入湖,人数不下十万,亦见四、五具尸,状似女子。

史云青便叫那些乡民去附近村镇传话,命他们各驾小船,寻找死尸,凡有头尸首,都拉至岸边,许他一尸一两银,若见女尸,一尸十两。

乡民闻言大喜,都把船来寻尸。

史云青上得一条大船,立于船头,只见千帆竞发,如端午赛舟一般望湖中而去。

寻了半,岸边积尸如山,其中又得八、九女尸,使降卒辩认,果然都是王银屏与王小娇的亲兵。

此时天已晚,已寻得敌将之尸数人,仍不见王银屏与王小娇,史云青心中烦恼。

天光史云青再乘乡民大船入湖,继续搜找,又得数千尸体,仍不见女将,不由心中着急。

不知那王小娇的尸身如何得到,且听下回分解。

20537 2024-08-17 20:25:55

(七十六)史云青昌都湖得小娇,史文龙虎狼峪伤尉迟

史云青把前一天寻得女尸的乡民找来细问,知那些女尸分布地点,都在湖中芦苇洲附近,便命各家大小船只,都到芦苇洲中搜寻。

搜至中午,史云青的船已经在这几片洲中往来数遍,船家忽指着一处芦苇道:「将军请看,那里可是尸体么?」

史云青举目看时,见一处芦苇洲边,隐约泛起白光,若不是这条船大,居高临下,只怕也难得看见。

史云青忙命船家把船划拢去,果见水中浸着百十具尸体,只因这里水怪异,多数尸首都被在水下,所以至近方得看见。

虽然尸体众多,史云青却是一眼便认出其中那具女尸。

那女尸面朝下卧于岸边,腹部搭在一朽木之上,虽然未见头面,但那细却难掩女子的特征,船至近处看时,只见那女尸被四、五个男尸抱着手脚,扯得四脚摊开,两条雪股之间,显着那一颗粉桃,又有一男把她面当搂着,一条男软答答往她羞处撞。

史云青只怕又要失望,心中狂跳不止,顾不得其他尸体,忙叫船家径直把船靠向那具女尸。

船到近前,史云青忙不迭探身船外,抓着那女尸一头青丝提将起来看时,正是女将王小娇。

史云青大喜过望,命船家先把王小娇捞上来,船家已知这些当兵的希望让女尸保持原状,所以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方把王小娇与搂着她的男尸一齐搭到船上。

这船家也是祖宗积德,只这一次,便得了百两赏银。

回至岸边,正逢花荣派信差传令,知道王银屏逃命,史云青便一面吩咐信差速回前敌给花荣报信,一面命征了数十辆大车,把那些首级都装在车上,又把王小娇并众女兵的尸体也都装在车上,拔营起寨,赶奔白虎关不提。

那史云青的子遭王俊极刑辱杀,对王家将恨之入骨,如今得了王小娇,虽然是尸体,仍然不肯放过,命军卒拿着一条竹,一路行,一路把那王小娇的前后两窍捅。

兵到白虎关,见了元帅,花荣命把尸体、首级阵列于白虎关下。

云青亲自带人把王小娇尸体摆在吊桥前,并将那当搂住她的男尸玉茎顶着她下处,使军卒在关下狂喊大叫,尽使词羞辱那王小娇,只把城上王柯和王银屏得数度晕蹶。

又一,军师陶秀英亲自押解粮草到了,花荣匆忙出营入帐中。

陶秀英道:「元帅,秀英此来,一是来送粮草,二是助你一举破敌。」

「军师水淹敌军之策果然高妙,花荣自愧不如,不知此番军师有何妙计夺取白虎关?」

秀英道:「白虎关不须攻破,王柯不即当弃守白虎,我等只须待他撤退之时,随后追杀便是。」

「不知王柯何得退兵?」

「如今王柯手中已经兵不足二十万,勉强守住白虎关尚可,倘若徐有亮趁机在后进攻,只怕王柯要全军覆没。」

「徐有亮自顾不暇,哪里有力量来攻王柯?」

「这战场局势,牵一发而动全身,先时王禀正、曹云龙和庞奇与徐有亮和我们势成相持,如今王柯一败,均势即行打破,曹云龙一路再构不成威胁。我已先期通报了徐有亮,让他兵出虎狼峪助战,截断王俊后路。」

「军师运筹帷幄,花荣钦佩之至。」

再说徐有亮,先已得了陶秀英通报,尚不相信,张圭却道:「陶秀英不是凡人,她若说王柯败,则王柯必败。」

「何以见得?」

「我听说往来的客商说,这几白虎关外连降暴雨,王柯七十万大军只怕要被陶秀英淹个光啊!」张圭笑道。

「哦?舅父是说,陶秀英要用水淹七军之策?」

「只这两,必见分晓,千岁还是速速调兵遗将,与陶秀英合攻王柯为是。」

「依舅父之意,当如何决断?」

「可派人去朱雀关传令,给曹化多留粮草、弓箭之类守城之物,让他坚守朱雀关,然后把凤翎调回镇南关,命水家姐弟回到南关,千岁可随我同往南关坐阵指挥,命史文龙和水家姐弟等北出南,兵出虎狼峪,自东向西抄王俊的后路。」

「若曹云龙趁机来攻却待奈何?」

「只要我等守住朱雀、南、镇南三处关口不失,候王家军被破之后,再回头来助战,曹云龙不足畏也。」

「就依舅父。」

徐有亮当即传令,凤翎与水家姐弟接了令,连夜撤兵,徐有亮在镇南关见了凤翎,接已毕,自己同张圭离了镇南,飞马赶奔南,路上正遇着水家姐弟,一齐到了南关。

史文龙听说千岁到了,急忙出来到关中,待了诸般事宜。

史文龙与水家姐弟听说要全歼王柯大军,兴奋异常,当即接了令箭,各自出关,向北而去。

却说尉迟铃,自前者助王柯进攻盘山不成,便回兵虎狼峪。听得探马说王柯已经攻下白虎关,只道大局已定,心中放松了警惕,再不曾想过徐有亮敢来攻击自己。

虎狼峪中的青龙阵是先前徐有亮派人重建的,尉迟铃在这里虽然也修了修,却没有足够的银两和人才进行改动,所以只是依原样恢复,对于史文龙来说毫无秘密可言,所以史文龙与水家姐弟轻易便深入阵胆。

尉迟铃此时才知道事情不妙,急忙披挂了上马,来战史文龙,等到了阵前一看,人家来了三员大将,自己则是仓促应战,身边只有几员副将,不过,硬着头皮也得去打呀,于是挥鞭向史文龙打来。

史文龙没有心思去与尉迟铃一板一眼的打仗,所以上来便使狠招,尉迟铃是当年敬德的后代,某鞭法也得自真传,二十合过去,与史文龙打了个平手。

史文龙把马一圈,跳出圈子道:「尉迟铃,本侯爷的急务在身,不想与你消耗时间,如今你大势已去,要么弃械投降,不然,我可要用暗器了。」这是人家史文龙守着规矩,先知会一声。

尉迟铃道:「要使暗器只管使来,难道我怕了你不成。」

「既如此,得罪了,看暗器。」

口中说着,把两手一扬,便有成牌暗器刮动风声,向尉迟铃袭来。

那尉迟铃也是练家子,善会听风辩器之能,所以并不畏惧,把鞭一摆,将那些暗器都拨在地上,两个手腕忽然一疼,双鞭一齐掉在地上,看手腕时,不见伤口,竟不知是何暗器所伤。

尉迟铃没了兵刃,知道不妙,拨马便跑,史文龙随后赶来,看看赶上,史文龙伸手来抓尉迟铃的间丝绦。

好个尉迟铃,知道此番若被擒,难保贞节,把心一横,自马上望定路边山石上一头撞下,直撞得脑浆迸裂,落地而死。

史文龙扔头叹息良久,命兵丁当尉迟铃尸体收拾起来,自然要剥尽衣衫,使木竿穿了户,举在头顶示众。

可怜呼延凤和尉迟铃,方才出山,寸功未立,便捐身沙场。

史文龙出得虎狼峪,率水家姐弟直奔盘山关而来。

虎狼峪逃出的兵丁早把消息通告了王俊。王俊刚刚知道王柯败回白虎关,一听徐有亮出了虎狼峪,不由大惊失,急忙派人去白虎送信。

王柯在白虎关,正在思虑如何再次调兵进攻花荣,忽听此讯,吓得魂飞魄散,倘若史文龙占了黄石,自己是死无葬身之地。

想至此,王柯当即传令,丢掉锱重,立即退兵。

王柯刚刚退出白虎关,陶秀英花荣便进了白虎关,尾随赶来。

到了盘山关,金铃姐妹已得了消息,自盘山关而出,一阵劫杀,把王柯仅剩的一点儿兵歼灭了大半。

王柯与王俊会合,向东急撤,花荣本想派一支骑兵绕道黄石,堵住王柯的退路,陶秀英不同意,只让她在后面追杀,多得锱重,多收降卒。

王柯逃到黄石,面遇上史文龙和水家姐弟,见史文龙的手下举着尉迟铃的尸体,王柯惊恐之余,不顾一切,杀开一条血路,强行闯过黄石,向北奔奉郡而去,单只有王俊被阻在黄石。

王俊拚了命,以一敌三,与史文龙和水家姐弟拚斗二十几合,终究不敌,又见花荣大军赶到,自知不可幸免,遂拔剑自吻而死。

冯徐两家在黄石合兵一处,各致祝贺,陶秀英建议,冯家军北上去打奉郡,史文龙东进过通镇去打曹云龙。

不知此一番战局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七十七)王禀正挟君封七王,真武帝密谋擒国贼

战报到了南,徐有亮大惑不解,明明花荣有轻骑兵可以先占黄石,为何却迟了一步,张圭笑道:「这都是陶秀英的主意。」

「此话怎讲?」

「此战陶秀英和我们虽然得胜,但我家损失并不算大,若就此灭了王柯大军,天下第一便非千岁莫属,因此陶秀英故意给王家保存实力,以便牵制我们。」

「原来如此,那依舅父我当如何?」

「应派人传令与史文龙,让他虚张声势,围通镇而不打,迫王禀正媾和,王禀正此一败,数年难起,我们正好趁机先除了南岭何里和曹云龙这两个祸害。」

「舅父所言极是。」

果然,花荣大军到了奉郡,也是虚张声势,并不卖力攻打。

,王禀正派人请徐冯两家派使者到业城议和。

闻得此讯,曹云龙抢先与徐有亮讲和,然后撤兵青龙关,何里也即撤兵进山,南三关之围自解。

,议和事成,王禀正挟迫武帝下诏,封徐有亮为南路都招讨使,授冯庆西路都招讨使,分授金瓜钺斧,擅专征伐。这样一来,徐、冯两人名正言顺地成了土皇帝,连招兵买马也都顺理成章,大真朝此时已经名存实亡了。

议和之后,徐、冯两个开始各自埋头准备,养兵备战,其他几个自然也没闲着。

曹云龙因着与王禀正合兵攻徐事上,要求封王,庞奇实力虽弱,也不甘人后。

不久,武帝封曹云龙为东海王,东路都招讨使,庞奇为北海王,北路都招讨使,王禀正自己则封了个一字齐肩王,天下都招讨使。

从此七王各怀鬼胎,秣马厉兵,形成了七王天下的局面。

转眼便又是几年时间,七王便又开始蠢蠢动了。

却说武帝段麟,每虽在中为帝,锦衣玉食,心中却十分不快,只因为他身虽为皇帝,却要每天听王禀正的教训。王禀正独揽朝政,唯我独尊,并不把他这个皇帝放在眼里,因此段麟早想有一除掉这个眼中盯,中刺。

这一,正逢皇后生辰之,百官并诸诰命都来朝中祝贺。段麟在午门设宴,招待众臣,贺皇后也在内庭置酒,宴请诸诰命夫人。

酒至午后,内宴罢,武帝道:「自皇后入以来,已然久未见娘家亲人,今乃皇后寿诞之,着国舅贺叔严入,兄妹相见,以叙亲情。」

那国舅贺叔严长皇后十余岁,如今是睿州太守,是奉了圣命,特地进京贺寿的,闻旨急忙跪倒谢恩,随内侍入见驾不提。

却说贺国舅入得后,与皇后相见,共叙兄妹离别之情。

少时,午门宴毕,群臣尽散,武帝直奔后与皇后贺寿。

贺国舅参过驾,告辞回府,武帝道:「国舅不妨多作盘桓,用过晚膳再走。」

贺叔言唯唯。

武帝命传茶,然后屏退左右,只留皇后与国舅,三人用茶,武帝言又止。

良久,贺叔严道:「陛下莫非有事?」

武帝忽然泪下道:「严卿,只可惜祖宗打下的大好江山,今亡于朕手!」

贺叔严闻听,吓得颜更变,慌忙跪倒磕头道:「陛下何出此言?君有事,臣效力,何苦出此亡国之言?」

武帝见问,便把王禀正、赵荐、王飞廉和德亲王把持朝纲,胁迫自己的事说了一遍。

贺叔严闻听,气得须发皆炸,道:「狗贼如此目无皇上,容他不得。皇上何不治罪于他?」

「朕何尝不想治他的罪,但他手中握有兵权,又有王廉等臣辅佐,朕人单力孤,又能怎样?」

「难道就叫他这样一点点儿把我大真江山姓了王吗?陛下何不传道旨意,让那些忠义老臣出面,设计将王禀正一伙儿拿下,治他们一个擅专朝政,不敬君王之罪,收了他兵权。」

「只是,不知哪些老臣愿意助我擒那些恶贼?」

贺叔严便列了数名朝中忠义老臣的名字来,又道:「皇上可发一道密旨,让这些老臣带各自家将在中设下埋伏,再派人传了王禀正一干佞臣入,只说要当面封赏,他们入,然后趁机拿下。蛇无头不走,鸟无头不飞,没了王禀正,他的余便不敢作。」

武帝道:「只是朕的身边,耳目众多,中侍卫又都是王禀正的人,这旨意却如何带得出去?又如何瞒得过那王禀正的耳目?」

「皇上可以赏赐为名,赏件东西与臣,把密诏夹带其中。」

「如此甚好。」武帝听了,十分高兴,忙写了密诏,与贺叔严,又赐他锦袍一件,叫皇后把密诏在锦袍夹层之中,带出去不提。

贺叔严出之后,便请几家老臣至自己的住处传旨,商议行动计划。

哪些老臣?兵部待郎遍及廖文礼、九门副提督何亮、京畿副守备冯文彬、内侍卫副总管梁超等八位,加上贺叔严共九人。

几位老臣商议已毕,决定后动手,原来这一天正是梁超轮值之,便于行事。

这一,梁超暗中安排了自己的亲信把守内门,而何亮则率自己的亲信百余人趁夜悄悄进了皇,埋伏在段麟的上书房院内各处。众人等到天亮,段麟上殿早朝,退朝已毕,传旨命王禀正、赵荐、王飞廉和德亲王上书房等候,皇上要行封赏。

梁超和何亮此时正在上书房院中等候,只得外面人声,知道是四贼到了,暗中吩咐,候四贼一进院门,便行擒拿。

不知可否拿得四贼,且听下回分解。

(七十八)廖文礼出卖八大臣,王禀正月内三废帝

上回书说道,四贼被段麟下旨传到上书房,里面梁超等人听到,便要动手,忽然门开处,闯进来数百御林军,各执刀剑,将梁超、何亮住,然后搜出里面进埋伏的兵丁,一齐捆绑起来,又把梁何二人用布住了嘴。

梁超和何亮两个大惊失,不知出了什么事,只见王禀正四贼走进来,四贼命手下声,不多时,其余几个大臣陆续到来,被四贼一一拿下。然后是段麟到了。

段麟走进院中,见王禀正四人怒气冲冲坐在院中,九大臣并诸埋伏的兵丁都被捆了,吃了一惊:「王卿,这是怎么了?」

「陛下,你安排得好计谋。」王禀正道。

「王禀正,我等看不惯你四贼把持朝纲,为非作歹,原想设计擒了,替国家除害,不想事机不秘,被你拿住,要杀便杀,要剐便剐,皱一皱眉头,不是忠臣!」

贺国舅忙喊起来,他是想保住皇上段麟。

「哎呀,贺国舅,众位卿,你等何必如此?」段麟一听,心下明白,急忙说道。

「哈哈哈哈哈哈!」王禀正仰天狂笑:「段麟,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以为你等密谋得滴水不漏,却不知人各有志。廖大人,请你进来。」

众人抬头一看,原来是兵部侍郎廖文礼,脸羞惭,垂首而入。

「廖大人,你识时务,晓大义,弃暗投明,揭穿了昏君与这些逆臣设下的谋,免了一场动,你是大功一件。」

众人这才知道是被廖文礼告了密,贺国舅不由悔恨加,两眼冒火,却也无可奈何。

「段麟,如今你有何话说?」王禀正道。

「逆贼,你把持朝政,不敬君王,罪恶累累,馨竹难书,朕早想除了你这群祸害,只可惜天不佑大真,如之奈何,如今你待怎样?」

「你这个小昏君,胆敢同本王作对,这皇上你是当够了。」

当下,王禀正四贼命人把朝臣召至朝中,列数段麟君臣设计谋害「功臣」的罪名。

当即废了武帝为赵王,迁往百里外的陆州,即刻起程,不延时,另立十五岁的吴王段凤为君,帝号成帝。

又迫成帝传旨,把贺国舅等八大臣定了谋大逆之罪,凌迟处死,灭门九族。

旨意一下,御林军当下抄拿了八大臣的家眷一千余口,绳捆索绑押至业城西南门外野坡之上,挖了八个大坑,坑边埋下数十木桩。

勒城中百姓数万观刑。

把八大臣手脚用铁钉钉在木桩之上,又把他们各自的妾共二十余人跣剥干净,也钉在木桩之上。

先把各家小儿拎了双脚,望地上惯死;后将八大臣家中众男丁,不论主仆,俱绑至坑边,用刀斩了首级,尸首倒入坑中;再将丫环仆妇剥净衣衫,赤条条,按跪坑旁,也斩了首级;最后把八大臣的儿媳、孙媳并女儿、孙女等一干成年女子也跣剥了,如烧一般捆作一团,股朝天放在地上,使木杵实前后两窍,然后割断喉咙,令她们慢慢血而死。

只剩下八大臣夫,钉在桩上,大骂不止。

刽子手领了令,先去将八大臣的妾割了房,剜了女,削了香肩、玉,割去四肢肌,开膛破肚,卸作数块。可怜粉娇娘,哀哭惨切,化作数堆血淋美

然后使鱼鳞细剐,把八大臣各割了两千刀,共用了三天时间,。

复将八大臣全家尸首,示众数,直放得臭气冲天,这才丢入坑中,男男女女,擦,股叠臂,全无羞,然后用土埯埋。数,尸腐亦重,将覆土隆起,如小山一般,恶味复出,乃扒开坟土,已烂骨出。复填土掩埋了,如是者再三,旬月方罢。

再说武帝段麟及其皇后贺氏,被王禀正派了手下副将吴奇领五百御林军押往陆州,两人乘车,出城二十里,已是傍晚,扎下行营歇息。

方才进过晚膳,有内侍总管胡升与四名太监飞马传成帝旨意:「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赵王妃贺氏,汝兄贺叔严,诬陷大臣,罪当诛连凌迟,念汝平素并无失德,从轻处绞刑,着太监总管胡升就便处施刑,钦此!」

贺氏一听,吓得面如土,瘫软于地。

段麟与贺氏大婚只有四年,又无子嗣,正在恩绵之中,一听要杀贺氏,忙跪倒求情。胡升哪里肯依,定要绞杀贺氏,段麟急了,抱住贺氏不肯松手,被吴奇叫手下拉开段麟,使绳子绑在柱子上。

因为贺氏曾贵为皇后,吴奇等人不是太监,不能在场观刑,所以给胡升等备好温水,退出大帐。

胡升道:「赵王妃,皇命在此,不敢不遵,奴才等得罪了。」

贺氏此时,只是哀声哭泣,被几个太监扯住手脚,胡升亲自将她服鞋袜尽数剥光,使黄法绳反绑了双手。

那贺氏十六岁出嫁,如今年方二十,正当青年华,又是人中之凤,美如天仙,一身美雪也似白,玉也似细,两颗美如同玉山,一丛羞细软如毡,美不胜收。

太监们把她分开两脚,仰面放倒尘埃,着那美妙玉,两个太监按着她脚,胡升将一条黄绫住玉颈,抓住她头发,然后命另两个太监抓住黄绫,向两边一拉,登时把贺氏勒得玉面青紫,眼凸舌伸,浑身挣起来。

勒了半刻,那贺氏屎齐出,粉尽污,了两,便不再动。

胡升命松了黄绫,与四个太监把她抓着两肩两脚,蜷起复伸,重复数度,救醒过来,扯倒又绞。

连绞三绞,才把贺氏绞死了。

使白布揩净股处屎,又使温水洗净玉体,用黄袱裹了,胡升这才叫兵丁们进帐,抬出营外,寻一高埠之处埋葬,自己拿了贺氏亵回京城旨。

掩埋尸体并无人监视,这般年轻美一个皇后,兵丁们岂会轻易放过,只是他等所为,无人得见,不便枉说。

可怜段麟绑在柱子上,眼睁睁看着被人活生生绞死,直疼得昏蹶数度,到了陆州不足一月便抑郁而死。

其实这些都是赵蝉的主意。王禀正表面上很有主见,其实早已被赵蝉潜易默化,成了她的传声筒。

赵蝉因着这件事上,对段家子孙甚不放心,又在王禀正枕边吹风,王禀正对她是言听计从,不过半月,便又废了成帝,改立十三岁的惠王段羽为惠帝,接着又废了段羽,立了仅有两岁的稚王段鸾为兴帝,至此,一月之内,王禀正连废三帝,并借机排斥异已,彻底把持了朝纲。

接下来,王禀正便迫不及待地想要当皇上了。

只是,要废了真天子自立为帝,心中尚存疑虑,只为六王在外,各怀心事,虽然曹云龙和庞奇一向是自己的死,但最具实力的对手却是冯庆和徐有亮。

当初立段麟时是徐有亮和冯庆极力主张的,现在自己虽然废了段麟,但毕竟还是大真天下,若是废真王而自立,只怕授人以口实。

王禀正正在犹豫间,忽然下人报赵蝉相请,只为着美人这一请,便如点燃药拈儿一般,一场大战便不可免了。

不知赵蝉请王禀正到来,所为何事,且听下回分解。

(七十九)王禀正与镇南密约,徐有亮向南岭用兵

王禀正久有取真帝而代之之意,只是犹豫不决,忽听美人有请,急忙回至后

「不知美人唤我何事?」

「王爷,如今国家动,军阀割据,而真帝年幼,何不取而代之?」

妃有所不知,初进京监国之时,徐有亮与冯庆极力主张立段麟为君,如今若废君而自立,恐有不便。」

「千岁有所不知,这徐有亮和冯庆心中早已有意要废真朝幼君。」

妃如何知道?」

「前几,徐有亮派使者来朝进贡,曾送南方水果数担,我与他谈之时,他暗示妾身,徐有亮有意拥戴千岁自立为君。」

「徐有亮野心不小,怎肯容我自立?」

「徐有亮自然是另有所图。」

「怎说?」

「徐有亮之岳父原是南岭之主,后来又授与有亮,如今朝却把南岭封给蛮人何里,徐有亮心中久有并南岭之心。」

「这便怎样?」

「徐有亮招兵买马,无一不想重掌南岭九沟八十一大权,所虑只是螳螂与黄雀之故,如今徐有亮使者话外之音,乃是他不反对千岁废立之举,千岁默许他夺取南岭。」

「岂可如此?南岭乃是我当初故意设下的一棵棋子,若南岭被徐有亮夺回,我便少了一个牵制徐有亮的力量,不可不可。」

「千岁。何里其人,终究蛮人本,目光短浅,他能有何作为?彼时我等邀他同讨有亮,他人马将官都多镇南守军甚多,不光攻城不下,还擅自撤军,迫使千岁不得不与徐有亮、冯庆媾和,其情可恼。如今徐有亮若去讨伐,正好让他们相互扑杀,伤其兵丁,耗其粮草,却不是好?」

「若是有亮得了南岭,实力大增,只怕我再制他不住。」

「不然,南岭乃是不之地,无人无土,难养几万人马,何里在南岭,对徐有亮并无威胁,而徐有亮得了南岭,也无非是得了个破山而已。如今能有徐有亮拥戴将军为君,正是求之不得,至于徐有亮真心还是假意,都不是要紧之处,只要废立之时,徐有亮不出来反对,冯庆一家怎敢逆天下而行?机会不可多得,千岁三思。」

其实,如果先实行隐忍之策,等把冯庆或都徐有亮歼灭了一个,那时自立为君也未尝不可,现在仓促称君,正好给了人家口实,失去了大多数的民心,而凭实力,王禀正又没有必胜的把握,所以这应该说是一个败招儿。

王禀正本来不糊涂,不过一是他被赵蝉得头脑发昏,二也是野心作怪,便派了特使秘密前往镇南关,与徐有亮订立秘约。他哪里知道,赵蝉早已接下徐有亮使者的重金贿赂,许他向王禀正说项,再说,赵蝉自己也恨不得早一天回到皇后的宝座上呢。

代表徐有亮出面接见秘使的是张圭,张圭是个善辩之人,加上金银开道,很快便与使者达成了秘密易。

秘使尚在归途,徐有亮已经挥师进兵南岭。

知已知彼,百战不贻。徐有亮本来聪明,又有张圭辅佐,没有把握自然不会轻起战端,尤其是现在这个时候,徐有亮的镇南关被王禀正、曹云龙和何里三面围困,唯一的盟友冯庆也是心怀鬼胎,因此进兵南岭的关键并不在胜败,而在于时间。

虽然王禀正答应对徐有亮用兵给予默许,但他却很有可能会在战事最紧张的时候变卦,发兵来袭,所以,要打就要快打,要快得迅雷不及挨耳,等其余三王明白过来的时候,南岭已经取下,生米已成饭,别人自然也就不会再出头。

何里也没闲着。

作为七王中最弱的一王,他知道自己随时都会被不知哪一个吃掉,不光是徐有亮,还有冯庆和曹云龙。虽然南岭有着复杂的地形地物,单实力相差悬殊,三王之中任何一王单独用兵,都有足够的实力并他,因此何里每天都象睡在刀尖儿上。

而作为一个鲁的蛮王,何里的智慧实在是不能恭维,虽然他占的是徐有亮的老窝儿,又帮着王禀正进攻过徐有亮的镇南关,却从没有把徐有亮当成是自己最大的威胁,因为他十分自信地认为王禀正离不开他,不会眼睁睁看着徐有亮攻击他,反而把更多的注意力放在了冯庆的身上,因为从冯庆的西四关到南岭蛮,有一条虽然遥远但并不险要的道路,若冯庆从此路来袭,是没有太多险要的地势可用的,但北边却不同,从镇南关到蛮,险路多多,当年段灵凤就是这样被徐有亮战败的。

因此,当徐有亮祭旗发兵的消息传来的时候,何里实在是吃惊不小,急忙调动蛮兵沿途阻截,又派了胡月和张萍为左、右先锋官,领兵五千前往战。

徐有亮这次作战,是大造声势,声称用兵百万,要一鼓平南岭。

俗话说,咬狗不叫,叫狗不咬。用兵讲究出其不意,似这等声势,除了何里之外,不由不让其余诸王怀疑他究意是不是真想用兵,或者他的真实目的究竟是不是南岭,而王禀正和赵蝉也同样起了疑心,尽管他们已经与徐有亮有了密约,但兵不厌诈,谁知道他实际上想作什么呢?如果他真的想打仗,也许真正的目标是曹云龙,因为曹云龙同徐有亮的仇怨最深,而且东三关也缺乏足够多的险要地形,不太适合防守。

因此,曹云龙到非常喜怕,急忙派人去业城密见王禀正,约定相互保护,一边调动兵马,加固城防,随时准备徐有亮来犯。

徐有亮的镇南关,离南岭山很近,大军不过一便到,誓师之后,却三个月未见一兵一卒进入南岭,徐有亮、凤翎和赵凤竹好象也在人间蒸发了。胡月和张萍领了五千蛮兵出山口扎营,也就平白耗了三个月的粮草,最后不得不撤回黄龙

忽然有一天,在朱雀关南的一处人迹罕至的地方,有人发现了一些新挖的土坑,坑中尽是草灰,还有不少人的粪便,这一发现,给徐有亮秘密派兵偷袭曹云龙的说法作了脚注,甚至连何里也为自己只不过成了人家佯动的一个幌子而到暗自庆幸。

当然,发现这一情况的人失去了踪影,所以知道这一秘密的人都暗暗在心里琢磨,生怕徐有亮发现秘密已经

只有一个人坐在自己的府中,偷偷晒笑,那便是女留侯陶秀英。

不出陶秀英的所料,徐有亮的十万大军正在这个时候到了南岭山口,领兵的元帅是花凤,正副先锋官是水玉女和水金童。

得到消息的胡月和张萍急忙领着那五千人马自黄龙隘口而出,急行军抢出山口,阻住了进山的道路。

两军相遇,各自扎营,花凤派信使至胡月和张萍的大营下书挑战。

第二天一早,吃过战饭,双方山前兵,胡月和张萍亮的是全队,而花凤则领了五千兵马出战。

花凤提马出阵,往对面观着,只见旗脚下两员女将,都在十六、七岁上。

左边一位,面如三月桃花,凤眼剑眉,琼鼻樱口,金盔金甲,大红战袍,跨下赤兔胭脂马,手使风翅金鎲,背后一杆大旗,红缎面,黄月光,上书一个斗大「胡」字;右手边一将,面白如玉,杏眼桃腮,不顶盔不贯甲,内穿素白短打箭袖,披一袭黑缎抖篷,黑绢帕了罩头,跨下一匹乌云踏雪,手使双头头后面两个斗大白缨,黑白相映,煞是动人,背后也是一杆素白大旗,上书一个「张」字。

花凤把手一拱,高声喊道:「两位女将军请了。

原来上次进攻镇南关的时候,守城的将领之一便是花凤,所以认得。

「花元帅请了,不知花元帅到此,有何见教。」胡月提马也到阵中。

「前者,两位将军平白无故发兵镇南,攻我城池,杀我士卒,如今我奉我家王爷之命,前来讨个说法。两位将军既然来了,须与本帅有个待。」

「花元帅敢么是来问罪的么?」

「正是。」

「前者乃是奉了朝廷旨意出兵,并非我家王爷本意,事后我家王爷自已撤兵,以示善意。如今事过境迁,你我两家相安无事,何必再生嫌隙?须知兵者,凶事也,杀敌一千,自损八百。」

「胡将军此言倒也有理,只是南岭在镇南之后,乃是肘腋之患,倘若今放过何里,焉知他他不会又生异心?况如今,何里任人唯亲,排斥异己,九沟八十一主多有怨气。胡将军还是派个人去,劝劝你家王爷,让他上道奏折,自己辞了这南岭王,还叫我家徐王爷回来重掌南岭,那时节,再无纷争,却不是好?也免得兵戎相见,百姓受苦。」

「好一派胡言。花元帅,不要以为你们人多势众,我家王爷便怕了。这南岭王乃是朝廷所封,难道你想要便要么?」

「正是,若是你家何里让了便罢,不然,我家王爷就要替南岭百姓除害了。」

「哼哼!只怕是痴人说梦!」

「是梦非梦,一试便知,胡将军,你如今作何打算呢?是投降,亦或要与我为敌,须知大军过处,草木难留,将军三思?」

「姓花的,你不必口出狂言,来来来,姑娘与你大战三百合。」

「也罢。便叫你见识见识本帅的武艺。」说完,一摆手中爪木,便要动手,身后一人高喊:「元帅,杀焉用牛刀?把功劳让与末将。」

花凤回头看时,原来是水玉女。

花凤知水家姐弟的武艺不凡,于是圈马回阵。

水玉女白马银,飞入阵中,与胡月通名报姓,然后战在一处。

花凤在阵中看时,只见两员女将都是一样美貌多姿,却又是一样凶猛,在阵中你来我往,柳紧扭,香肩摆,娇声喊喝,一柄金鎲,一杆,上下翻飞,杀得你死我活。

战了有七、八合,张萍见水玉女武艺高强,胡月战她不下,急双头出马,图双战水玉女,这边水金童喊一声:「女将慢来,水金童来也!」拍马出,与张萍斗在一起。

这一场,四员小将在阵前厮杀,两边鼓声如雷,都盼着己方的将军得胜。

不知胜负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八十)花凤进兵南岭,胡月固守九道沟

却说胡月、张萍,与水家姐弟鏖战正酣,忽听一声炮响,喊杀震天,自两边山后转出无数兵马,水般向山口拥来,侧夹击南岭兵阵。

胡月和张萍正在拚斗之间,忽见大军冲来,把自己的阵式冲个七零八落,蛮兵没命狂奔,逃入山去,知道不好,只得虚晃一招,拨马而逃。花凤把手中一举,喝一声「追!」,引全队在后掩杀。

却说胡月、张萍被徐家大军一冲,抵敌不住,且战且退望山里败走,水家姐弟哪里肯依,死死咬住,追赶甚紧。

两家兵将不分昼夜,你追我跑,直到黄龙前,守蛮将见胡月兵败,开关放入,怎奈水家姐弟紧紧跟住,蛮兵关门不及,被他们她们姐弟直抢入关来。

蛮将姓何名金,也是南岭勇士,急忙命兵丁关门,想把水家姐弟瓮中捉鳖,却不料随水家姐弟入关的士卒中有一人,面罩青纱,舞动手中单刀,横冲直撞,把守门的蛮兵尽数杀散,接应花凤冲入关来。

何金一见,忙自已冲至前,拦截花凤。

花凤乃是大将,武艺高强,何金哪里是对手,被花凤一爪木打在前,连心肝抓将出来,顿时死了。

胡月见不是头,与张萍弃了黄龙,没命逃窜。

此时花凤也不再追,命大军进了隘口,选宽敞处扎营,休兵两,拔营向蛮而来。

到得三岔路口,花凤并不进谷,留下一万人马,命水金童守住人谷口,自己率大军望东奔九沟八十一而来。

胡月两个逃回蛮,何里听说黄龙已失,惊得目瞪口呆,急忙重调兵将,派手下主何伟率五千人马守小路,派胡月和张萍领其余蛮兵去守大路。

却说胡月、张萍,知徐有亮兵多势强,战难胜,便把兵力集中,层层守住九条沟口的险要处。

花凤兵至头道沟口,正遇着胡月、张萍,两员女将高悬免战,拒不出战,花凤攻了两,不能成功,暂扎住大营,别图良策。

再说胡月,她知徐有亮四周群雄环恃,必不能久战,故坚守壁垒,拒不出战,一面使人回蛮,请何里务必守住小路,勿为敌所乘。

何里闻信甚喜,方过一,又有奏报曰:头道沟已破,不由又惊。

这头道沟是如何得破呢?连胡月也是莫名其妙。她守在沟口要道之上,那地方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只道万无一失。怎知夜晚正在睡梦之中,忽听外面大,蛮兵们喊:「花凤冲进沟了」,急忙起身战,见花凤果然领着水家姐弟正在营寨中横冲直撞。

胡月一马当先,冲将过去,与花凤等人战,后来张萍也到,加入战团,怎耐险关已失,寡不敌众,胡月无奈,只得败走。

胡月已经作好了准备,知道万一头道沟失守,花凤定要追赶,所以胡月已经在路上布置了人手,暗伏下拌马索。

花凤果然上当,想重演黄龙那一幕,追击甚急。正追间,忽然地上绷起数道拌马索,把花凤颠下马来。

胡月一见,方要回头杀死花凤,水家姐弟正好赶到,胡月不敢恋战,只得与张萍退至二道沟口。

胡月以为是因为兵丁夜间睡觉,才导致关隘失守,所以严命守二道沟的蛮兵,夜晚放哨睡觉者斩,她自己也马不离鞍,人不解甲,合衣而眠。

哪知煞是作怪,二道沟至晚又失,胡月只得撤至三道沟。

再说何里,坐在蛮听手下报告前敌消息,一听两夜丢了两道关卡,不由大惊,忙派人去请剩下的七沟六十三主,共同商议军情。

主听到前面败阵的消息,面面相觑,只有大金龙主黄冕言又止,借起身方便之机,以目视何里。何里奇怪,也借口方便,跟在黄冕后面。

出了议事厅,到得无人之处,何里道:「黄主何故如此?」

「王爷,我有大事禀告,只是怕走漏消息。」

「何事?」

「听得外面谣言,说那胡月、张萍不大稳便。」

「哦?可有证据?」其实这种谣传,何里早就听说了,正在半信半疑之间。

「正是没有证据,故尔不敢明说,只恐隔墙有耳。」

「胡月、张萍是本王收来的最好的将官,武艺出众,若无真凭实据,不能轻易制罪,否则便断了贤路。若依主此事当如何处置?」

「小臣已经暗中派几个耳目在她身边,观其动静,若是王爷趁发援兵之机,给我两万人马,布置在胡月大营,万一关隘再要失守,臣可引援兵助战,免受损失。便把追查胡月、张萍之事与小臣,定然查她个水落石出。」

「如此甚好。你便去准备吧。」

「王爷,此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千万保密,免得为人所乘。」

「本王省得。」

却说花凤,攻至三道沟时,便不再前进,只在关口外虚张声势,却不进攻,连胡月也到十分奇怪。

两下对峙两,各无建树。

这一,花凤派人送来书信,与胡月约战,胡月将信与众将传阅,上面无非是说胡月胆小如鼠,不敢锋之事,然后她又自己看了信,对来人答话到:「回去告诉你家元帅,想使将法,打错了主意,胡月知所为当与不当,我就在这里坐等了。」等人都走了,胡月随手把那封书信在袖里,然后回到寝帐去了。

再说何里,在中如坐针毡,只盼着花凤退去或者谁家前来解围。

这一黄冕悄悄到了蛮来见何里,何里道:「黄主有何消息?」

黄冕道:「未见异常,我看那胡月倒是心定气闲,不似有意与花凤勾连,连那花凤派人送书信骂她,她也不恼。」

「送何书信?」

「那胡月看过了,拢在袖里,我叫人去她寝帐中偷了来,请王爷过目。」

何里拿过信来,反复看了,除了纸面上有些土外,并不见什么怪异,随手放在桌案之上,道:「黄主即刻回去,监视那胡月动向,若有不妥,速速使人报来。」

黄冕应了一声,转身出去,何里在那里好不烦闷。

过了一夜,前面又报,说三道沟又破了,何里心急如火,在中往来走,不知如何是好。

「王爷快看!」一旁小侍童忽然讶声叫道。

不知小侍童何事惊讶,且听下回分解。

20537 2024-08-17 20:25:55

(八十一)花凤用书信使诈,何里在蛮动刑

上文书说到,何里正为九道沟接连失守的事烦心,小侍童忽然指着书案惊讶地叫道:「王爷快看。」

何里看时,见花凤派人送给胡月的信上爬了蚂蚁,细看之时,见那些蚂蚁在纸上着落之处,原来是几个大字:「三之内,务除何逆。」

何里看了,不由嗬嗬苦笑起来:「胡月呀胡月,本王本待你不薄,如何出卖于我?」

何里明白了,这字是用糖写的,放在地上,蚂蚁嗅到气味,便会聚集起来,显出字迹来,这就是为什么信上有土的原因,原来胡月是把它放在地上招蚂蚁用的。

何里想明白了,忙派人去调黄冕秘密回

不过半,黄冕已到,何里道:「黄主,本王平待你如何?」

「王爷对末将的知遇之恩重过南岭,末将倾此一生,难以报答。」

「好,本王如今有一件生死悠关的大事托付于你,你可敢接?」

「王爷有事,虽肝脑涂地,在所不辞?」

「好,本王派你去前敌,暂理防务大事,换胡月、张萍两位将军回,另有任用。」

「王爷吩咐,末将自当克尽职守,定不让花凤前进半步。」

「如此甚好,你安排五百兵丁和两个可靠的手下留在中,听我直接调动。要快!」

「是,末将这便去办。」

不出半个时辰,黄冕领着两个年轻的蛮子进来,何里一见,认得是黄冕的两个儿子黄宗、黄浩。

「王爷,末将留两个犬子在王爷身边听调,不知也不可?」

「即是令郎,自然再好不过。黄主,如此你速去前敌,多带些得力的主,能把花凤打出山外最好,如若不然,把他们挡在四道沟外,耗上半年四月,王禀正和曹云龙自会发兵来救。」

「得令!」

却说胡月、张萍两个,连丢了三道沟,不由心中纳闷,对于九沟的地理,自己不可谓不,三道沟除了自己拦住的隘口,并无其他道路,花凤不走隘口,却是从哪里进来的?花凤若走隘口,又是如何神鬼不惊地就进了沟呢?唯一的解释,就是守隘口的队伍中混进了花凤的细,或者暗中有九沟八十一的人帮忙。

胡月把这事只同张萍讲了,两个人细心观察,看有无可疑之人,可疑之事。

正在悄悄安排暗查内之时,有黄冕来到大帐之中,传何里将令,叫胡月、张萍将帅印暂黄冕,着她两人速回蛮,另有重任。

胡、张两人也不知有何要事,非要调她两个回蛮,只得把军务接了,然后私下把有人暗通花凤的事告诉了黄冕,让他仔细观察,揪出内

胡、张两个安排好了这边的事,急忙上马望蛮而来。

到了外,见守的兵丁都换了,没有几个认识的,大奇怪。

的兵丁倒是都认识她们,一个小头目忙过来施礼道:「两位将军到了?王爷正在中等候。」

胡月和张萍也没有怀疑,急忙下了马,兵卒把马匹、兵刃接了,两人迈步进了蛮

说是蛮,只不过是外边人对蛮族的蔑视的说法,其实并不全是山,至少何里住的就是正经八百的房子,而且有铁瓦银安殿,只不过房子建在山上,半明半暗就是了。

胡月和张萍进了王府的大门,看见院子两边立着两个大木架子,她们知道那是蛮人残酷处置犯人和战俘的刑架,也不知搬到王府来干什么,从来就没有想过那是专门给她们准备的。

两人来到银安殿,向内报进:「胡月、张萍进见!」

「王爷有旨,宣胡月、张萍进殿!」

两人迈步走上台阶,来到殿中。一进殿,黑乎乎的,什么也看不见,这是因为室内外强烈的反差造成的。

「拿下!」听得王爷宝座的方向一声低喝,胡月和张萍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忽然被不知哪里冒出来的七、八个壮汉扑倒在地上,面朝下紧紧住,手指的麻绳「哧喽哧喽」地便在她们身上绕起来。

「你们是什么人?你们想干什么?我们是胡月、张萍。」两个都懵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捆的就是胡月、张萍。」大汉回答。

等把两个五花大绑地捆好了,抓着胳膊拎起来按跪在地上。

「王爷,这是何意?我们犯了什么罪,为什么抓我们?」胡月看着坐在王座上的何里,委屈地问道。

「犯了什么罪?你们不知道?」

「王爷,末将真的不知罪犯哪条?」

「好,我问你们,最近战事如何?」

「王爷,这您不是早就知道了吗?我等尽力抵挡,花凤还是破了我三道隘口。」

「哦。我南岭地势险要,易守难攻,当年段灵凤数十万大军攻南岭,被南岭一战而得全军覆没,如今还是这些险关隘口,你却被人家连破了四道关卡,你作何解释?」

「王爷,您不问,末将本来也想借机告知,末将怀疑九沟八十一中有细暗中通敌。」

「是吗?那你们以为细会是谁呢?」

「末将现在还不知道,不过,王爷许以时,定将细揪出,彼时,万众一心,南岭便可如铁桶一般。」

「哈哈哈哈哈……许以时?只怕等不到你揪出细,本王的脑袋就已经搬家了。」

「王爷这是何意?」

「何意?我来问你,黄龙是怎样丢的?」

「是那花凤仗着人多,末将等寡不敌众,只得败回,不想那花凤追赶甚急,敌我两军相互掺混,不等我军撤入黄龙,花凤已经抢过寨门,故而失守。」

「我再问你,三沟隘口是如何丢的?」

「我也不知,半夜时分,听得杀声震天,敌兵已然杀入关中,所以失守。」

「哼哼!你倒推得干净!」

「王爷!」

「分明是你详作败阵,引那花凤抢入黄龙,又是你故意趁夜大开关门,放花凤一步步破了我的险关,还在此贼喊捉贼,说我的九沟八十一细。我看,这个细正是你们两个人!」

「王爷,冤枉啊!我姐妹两人为了王爷忠心耿耿,无凭无据,如何陷我两人于大逆不道之罪?」

「陷人于罪?哼!你来看,这封信你认识吧?」

「这是花凤写来约战之信,如何到了王爷手中?」

「约战?哼!若无此信,几乎被你两个人骗过。那花凤使糖为墨,暗书密函于其上,使蚂蚁聚而成字,你以为此事作得奇巧,哪知天佑我何里,看破你的机谋。哼哼!胡月呀,张萍,似你两个这般背主求荣,忘恩负义,吃里扒外的人,若不严罚,天理难容。来呀,把这两个人绑在院中,候午时三刻一到,剐作泥!」

「王爷,冤枉啊,冤枉啊!这都是花凤的离间计,王爷切莫上当啊!」胡月、张萍一听,泪如雨下,大呼冤枉。殿中的武士哪管她冤是不冤,拖在地上,先解了绳子,几个人按一个,就原地乌般按住,先卸了铠甲,然后拉拉扯扯,拖在院中,往刑架上绑作两个「火」字。

两个女将此时有口难辨,除了大呼冤枉,再无话可讲。

此时两女的达盔甲卸了,赤着脚绑在架上,只剩下贴身小衣,丰修腿,细,凸凹有致,众兵卒站在一旁,把眼只往两女的看。

两女知道,待午时三刻碎剐之时,众兵丁必来剥尽了自己的衣裳,把刀在自己搅,以,因此他们心里在想什么,不问可知,两女委屈之余,不免羞得面红耳赤。

眼见上三杆,午时临近,想着那千刀万剐之痛,赤身体之辱,胡月、张萍不由泪如泉涌,裆里的肌一阵阵,只差屎不曾出来。

只见一老一少两个小头目,不时往往来来,只往天上看那头,只道是盼着那午时三刻早到,好来欣赏两女的赤身。

良久,只听看时辰的军卒喊了一声:「午时两刻到!」

自殿中走出一群人来,当先是几个士卒,搬了一把太师椅来放在廊下,然后何里在一群武士的簇拥下走出殿来。

那何里坐在太师椅上,身后站了两员小将,胡月、张萍认识那是黄冕的两个儿子,而那一老一少两个小头目也走到何里身边,四个人一起把何里拱卫当中。

何里看了看两边架上绑着的少年女将,咳了一声道:「来呀,把这两个人的衣裳剥了。」

不知何里待要怎生炮制胡月和张萍,且听下回分解。

(八十二)何里剐胡月女,有亮重作南岭王

且说何里,命把两女的衣裳剥了。士卒们答应一声,便向上闯。

看着漓,其势汹汹而来的几个兵卒,胡月与张萍吓得在架子上扭起来,口中只呼冤枉。

「且慢。」黄宗开口道。

「黄卿,这是何意呀?」何里不地问道。

「王爷,此时午时三刻未到,开刀问剐有违上苍之道。」

「我是让剥她衣服,又没让他们现在开刀。」

「王爷,末将是叫他们休要着急,要把她们的衣裳一条一条儿的慢慢剥来,免得一下子剥光了,失了趣味。」

「啊……原来如此,你小小年纪,对玩儿女人倒有如此兴致,本王便依你。来呀,把她们的衣裳使小刀一条条剥来,到了午时三刻,再她要紧之处。」

「是!」

士卒们答应一声,掏了匕首出来,正要上前,那个年轻的小头目又道:「慢来。」

「这位卿有何话说?」

「这两个人,虽然捆住了手脚,却还能在那里挣扎,却不要被她们撞在刀上,受了伤损,违了时辰。」

「依你如何?」

「莫如使小钩来钩。」

「甚好甚好,来呀,换小钩除衣。」

原来这里民风野蛮,杀人手法比中原更加残忍,同是凌迟,中原通常使牛耳尖刀,就算是鱼鳞细剐,也是使渔网勒住全身,然后一小片一小片儿的割,而这里遇上碎剐,除了用刀之外,还使用小铁钩,把人身上的一点点钩起来,再用刀割,所以铁钩倒是常备的,不需要现备。

士卒们答应一声,却那刑具箱中取了铁钩,来至两女跟前,捏住两女绸制小衣的下襟,使小钩从里向外钩住,用力一扯,便钩出三寸长一道豁口,再一钩,又是一道豁口。钩了二十几钩,把那上身小衣下摆钩作一条条,似花边一般垂挂在那里。

两女身上鲜的肌肤被那冰凉的铁钩触到,不由打着寒战,羞得阵阵尖叫,何里在那里看得津津有味。

钩过第一圈,又钩第二圈,随着裂之声阵阵,头一次钩成的绸条有的被扯断,片片落下,出雪白的肚皮,何里心中冲动起来,下面不由起,怕被人看见,把两腿紧紧夹在一起,将官袍来盖住。

钩过一阵,终将两女小裳尽钩烂了,自身上扯下来,现出雪一般粉玉臂和背来,还有一条白绫紧裹住前玉

何里已经无法完全掩盖自己的失态,呼急促起来。

士卒们又自脚边起,三寸一圈,三寸一圈地钩她两个的脚,把她小腿、大腿一点点剥将出来,直剥到腿之处。

只弹指之间,便要到午时三刻了,所有的人都紧张起来。

看时的兵丁喊了一声:「午时三刻到!」

「快,快剥了她们!」何里把身子自椅子上向前探出,迫不及待地喊道。

胡月和张萍此时已经没了念想,看着兵丁的手向束白绫探来,不由绝望地尖声哭叫。

正在此时,听得外面一阵大,号炮连天响起。

何里大惊,忙问道:「外面为何大?」

忽然发现几口钢刀架在了脖子上。何里一看,原来是黄冕的两个儿子和那一老一少两个小头目。

「你们,你们这是要造反?」

「何里,不是造反,是夺回我们自己的东西。」

「什么?」

「何里,你看看我们是谁?」

老少两个小头目说着,把头上帽子摘下,又去了嘴上的假胡须,四周的兵丁们看见,一齐跪在地上:「属下参见王爷、王妃。」

何里看时,不由呆了,原来那一老一少,却是早已不知去向的徐有亮和凤翎。

原来此番发兵南岭,徐有亮早有安排,他让花凤领兵,自己则与凤翎乔装先进了南岭。南岭各多受何里排挤,人心思变,而且这些主又都是徐有亮的老部下,所以一见徐有亮和凤翎前来,很快便都准备倒戈。

花凤攻九道沟之时,徐有亮夫妇便混在南岭兵中,每每至晚,便到隘口,现出本来面目,众蛮兵一见旧主,纷纷投诚,开关把大军入,这便是胡月两人一直疑惑不解之处。

何里见了徐有亮,这才明白自己上了大当,但已经被人家捆作一团,不由懊恼地骂道:「徐有亮!我今之败,非战之过也。都是我一时失察,被这几个人所乘。若不然,依我南岭的地势,岂能轻易被你攻破!?」

「哼哼,何里,亏你说得出口。」黄冕从外面走了进来,后面还跟着许多南岭主,并且还用绳子捆着十几个主,都是平素何里的亲信。

「你今之败,并非是一时之失。想当年凤王爷和徐王爷在时,以和为本,赏罚有度,九沟八十一无人不服。而你在南岭,扶植亲信,排斥异己,闹得南岭各民怨沸腾。我等久徐王爷重返南岭,即便今不来,难道你的南岭王便能坐得稳么?告诉你,王爷的大军此时尚在四道沟外歇兵,今随徐王爷和郡主起事的,都是九沟八十一的人马,何里,你自己看看,九沟八十一之中,究竟有多少人愿听命于你,又有多少人愿意跟随旧主?!」

黄冕说完,领着众主跪在徐有亮面前:「王爷,郡主,臣等拜王爷和郡主重掌南岭。」

「众位快快请起,有亮如今已蒙朝廷封为一字并肩王,此来南岭,非对南岭王位有甚企图。都只为何里任亲远贤,把凤王爷在世之时留下的大好河山得乌烟瘴气,亮不得不为尔。如今何里既已成擒,亮自当回兵镇南,南岭乃南岭人之南岭,还请各位选一贤才接任南岭之王,内和诸,外御强敌。」

「王爷,您虽是汉人,但却是南岭的郡主,本也是南岭之王,何必再寻别人,再说,倾九沟八十一主,除了您徐王爷和凤郡主,哪一个堪服众望?就请王爷重掌南岭,我等都愿效忠!」黄冕说完,众主齐声响应。

徐有亮谦让再三,推拖不过,只得道:「既然各位主如此看得起徐某,徐某便暂代这南岭之主,等有了合适之人,再行让贤。」

「正是正是,徐王爷众望所归,我等再拜王爷千岁!千千岁!」众人又拜下去。

「众位卿请起。你等既然拥戴我为主,是否一切之事由我作主?」

「全凭王爷!」

「那好,带何里。」

方才黄冕一顿抢白,把何里说得无言以对,知道自已在南岭其实很不得人心,众叛亲离,焉能不败,所以心中诚服。此时被带过来,已经没有了方才的气焰。

「众位主,你们以为当如何处置何主?」

「杀了他!」

「剐了他!」

「……」

不知徐有亮怎生处置何里,且听下回分解。

(八十三)徐有亮重作南岭王,王禀正自立顺高宗

上回说到徐有亮智取南岭,擒住了何里,众主都要杀了何里。

有亮问道:「何里,我且问你,你今落到如此下场,冤是不冤?」

「是我无德无能,不堪南岭王之任,以至今众叛亲离,不冤。」嘴里说着,心里扑扑通通打鼓,生怕真个挨上那无数的钢钩。

「既然你知道自己罪有应得,本王爷如今若放了你,让你重回本去作主,你看如何?」

「王爷,何里罪大恶极,不能放了他呀!」

「对呀,不能放虎归山呐!」

「……」

有亮把手一摆:「众位,且听我说。何里不过一时贪图王位而己,虽然赏罚未明,但并未滥杀一人,尚算不得恶贯盈,如今让他回去,闭门思过,我相信他一定会痛改前非,再不会作恶。何里毕竟是南岭之人,何况又跟着我兴监国之师,也算是有功于南岭,难道我等便容他不得么?」

众人都默不作声,只有何里,浑身颤抖,扑通跪倒道:「王爷,何里罪该万死,罪该万死啊!如今听王爷一言,就如醍醐灌顶一般。以往所为,皆何里贪念所致。王爷大仁大义,不咎既往。何里虽然罪大恶极,但也是人父人母所生,焉能不知好歹?徜若王爷放我一条生路,必定痛改前非,重新做人。」

「你即知错,我便放你,还有往与你一同结作恶的主,也都一并放回,过去之事,从此一概揭过,此后倘若有哪个大胆的提起,便是与我徐有亮过不去。」

那些被擒的主,原以为自己今天一定要在那刑架上惨遭碎割,如今看见徐有亮如此大度,不由涕泪加,磕头如捣蒜的一般,发誓永远效忠徐有亮,再不为恶。

有亮大喜,命人把他们绑绳都解了,在王爷准备酒宴,大家同乐。

徐有亮此时才想起两边刑架上绑的半女将来,急忙扭头看时,已被凤翎领着几个女兵去把她们放了下来,并给披上了衣服。

两女将被这一惊,尚未清醒,懵懵懂懂只当是作梦一般。

「两位将军受惊了。」凤翎道。

「将……郡……夫人。」两个人不知应该如何称呼凤翎才好。

「两位将军,南岭皆因有你们,才能固若金汤,为了让南岭百姓少遭兵祸涂炭,不得不让两位多受了些惊恐和委屈,凤翎在此陪礼了。」

凤翎说完,便作势要拜,吓得胡月和张萍急忙用手搀住道:「夫人不可,末将不识时务,对抗天兵,死罪也。得蒙夫人不计前嫌,己令末将汗颜,怎敢当夫人一礼。从今往后,我等愿鞍前马后,随待夫人,决不食言。」

其实两个人现在还没完全明白过来呢,便说了这许多话,事后两个人心中暗暗有些后悔,因为自己这么容易便背弃旧主,另投新主,怕人家看不起自己。这也是张萍以后作事心存负担,终至殒命的原因之一。

徐有亮在南岭盘桓两,接受众主的祝贺,同时安排今后之事,把老主凤同的规矩重新恢复过来。

第三,徐有亮留凤翎在中代理政务,凤翎是南岭的郡主,与各主的关系也都不错,留她在南岭,便可放一百个心。

有亮别了凤翎,自己领着新收的胡月和张萍自九道沟出去,会合了花凤人马,叫水家姐弟到南岭,一东一西,守住要路,防止曹云龙和冯庆的偷袭,然后大军原路退回。

徐有亮兵不血刃,收回了自己的老窝儿,解除了后顾之忧,也令其余诸王吃惊不小。

王禀正尤其吃惊,他没想到徐有亮变假为真,把大家都猜测的佯动目标变成了主攻目标,而且速度之快,让他想出兵干预都来不及。不过,事已至此,也不可能再从徐有亮手里把南岭再夺过来给他人,只好从中捞些便宜。

正想着,有人给王禀正送来奏折,说是一字并肩王徐有亮派人送来的。

奏折的内容是说:当今天子年幼,论才论德皆不能当天下重任,应自愿退位,别选明君。

王禀正一看,心中大喜,看来徐有亮果不食言,要拥待他王禀正登基,对徐有亮的火儿也就息了不少,当下拟了圣旨,把南岭划入镇南关的管辖之内,等于默认了徐有亮对南岭的占领,然后叫来信使,赏银百两,让带圣旨回去,同时带个口信给徐有亮,说自己登基之时,另有封赏。

解决了徐有亮这边的事情,王禀正又开始争取其他四王的加盟,庞奇和曹云龙答应得最快,各自起草了与徐有亮差不多的奏折,派使者送至京城。就只剩冯庆和乌德海,又过了两、三天,这才派人送来联名折本,内容竟与徐有亮写的差不多。

王禀正还真没想过冯庆会上这样的奏折,立刻心喜若狂,全不去注意五王的措辞中暗含机关。这都是王禀正被赵蝉住了心窍,才会犯这平生中无可挽回的大错,他就不想想,一但自立为君,那岂不是捅了马蜂窝,哪个百姓愿意拥戴,这不是把自己放在火上烧吗?

却说王禀正,拿了五王的奏折,先把赵荐、王飞廉和德亲王叫到王府商议。

三个大臣早知这大真朝现在名存实亡,王禀正拥有兵权,又有众武将辅佐,现在是天下第一大军阀,军力比徐、冯两家的总和还多,天下早晚是他的。助王禀正登基,将来便成了开国功臣,不然,只怕难逃一死,于是纷纷表示,愿废大真皇帝,拥戴王禀正为君。

王禀正回府,又与后赵蝉宣言。赵蝉想当皇后想了好几年呢,哪里有耐心等待,马上表示支持王禀正废大真而自立。

王禀正此时是利令智昏,见自己的亲信都赞成他自立,又有五王的奏折,哪里还管什么后果,当即秘密安排了人手,防止大真的众老臣闹事,然后派了王柯去中,兴帝母子禅位。

原来因兴帝年幼,不能独自坐朝,所以每次都是兴帝的生母黄太后坐朝听政。

如今王柯前来威,兴帝是个小孩子,坐朝堂只当游戏,坐久了便烦了,如今只说不让他再当皇上了,正好不坐,但黄太后哪里情愿,哭哭泣泣,只是不肯管应。

说得久了,王柯大怒,把刀拨前出来在桌子上:「你倒是肯与不肯,不肯时,你母子每人吃我一刀。」

看着王柯凶神一般模样,兴帝吓各得哇哇大哭,黄太后无奈,只得答应写了禅位诏书,加盖御玺已毕,在王柯手里。

不数,王禀正择个吉,在皇中举行禅位大典。小皇帝兴帝和太后黄氏先临朝接受朝拜,然后降了禅位诏书,下了龙

王禀正辞谢再三,穿了龙袍,接了御玺,迈步坐上龙,建国号为顺,追谥自己的三代为帝,自封高宗,立原配许氏为后,赵蝉为东皇贵妃,立王柯为太子,受了众大臣三拜九叩之礼。

然后祭天祭地,又封兴帝为兴亲王,德亲王仍封德亲王,其余众臣官居原职,又下诏传告天下,并诏封徐有亮为镇南王、冯庆为大雄王、乌得海仍为西戎王、曹云龙为青龙王、庞奇为玄武王。

王禀正当上皇帝,最高兴的当然还是赵蝉,她终于又回到了皇,不过还不是皇后,因为王柯、王银屏的生母许氏健在,赵蝉可不敢对他怎么样,因为王柯兄妹掌握兵权,王柯又是太子,倘若害了他母亲,怕不稳便。

不过,她也有她的想法,只要住了王禀正,让他浑溺酒,总会掌握在自己手里,等天下平定了,便可设法寻个机会陷王柯和许皇后于谋逆大罪,自己则可以堂而皇之地坐上后位,等有了自己的孩子,再立为太子,从此皇后、太后还不是自己的?

王禀正当上皇帝,志得意,以为天下可以太平了,以后就是如何找机会撤了五王之藩,把大权收归中央的事了。

哪知道,才过不到半月,徐有亮、冯庆和乌得海三王联合通告天下,说他们奏请兴帝退位,乃是因其年幼,难当国君大任,本当自大真后嗣中别选他人继位。

王禀正利用手中兵权,兴帝禅位,实属大逆不道之举,文告天下,不承认伪顺皇朝,要求王禀正退位,归政于真。

不数,庞奇和曹云龙也文告天下,口气没有三王的烈,却也说王禀正废真立顺不当,理应归政于真。

这一下子,可把王禀正气坏了,冯庆反对自己登基还是可以理解的,庞奇和曹云龙口气温和,说说也没什么,但徐有亮同自己有约在先,自己已经默许了他收回南岭,现在他出尔反尔,反要自己把已经到手的皇位出去。倘若自己屈从力,真个把皇位出,且不说自己声名扫地,单是这一退一让,便让段家的势力得到了机会,只怕早晚有一天,自己要落得个造反谋逆的罪名,诛连九族。

王禀正越想越气,急忙降旨,一方面派人安抚庞奇和曹云龙,封官许愿,一方面命王柯挂帅,王银屏为前部正印先锋官,领五十万人马,六员大将,三十员副将,一百零五员偏将,以擅自兴兵征讨南岭的罪名讨伐逆贼徐有亮。

天下自此再起战端。

不知这一战胜负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八十四)王禀正再伐徐有亮,关玉罄计斩美云霞

却说王柯挂帅,引五十万大军奔朱雀关而来。

这一次,王禀正是势在必得,不算王柯和王银屏,仅大将便派了六员,都是后来新收的,而且有亲,左路总领是大将严铁桥,先锋官是其妹严九妹,右路总领是大将云龙,先锋官是其长妹云凤,云龙的另两个妹妹云鸾和云霞随营听令。

派大将孟庆海和龚三娘夫为一路接应使,引军十万,驻军通镇。

派郑明德、郑明珍兄妹为二路接应使,引军十万,驻军奉郡。

王禀正又派了女将胡雁翎为总督粮官。

两路接应使先行到达驻地,然后总督粮官押运大军粮草到达通镇。

王柯的大军于总督粮官到达的次也到通镇。

王柯升帐点将,派右路总领云龙兄妹四个,领二十万大军自通镇向西,入虎狼峪进兵南关。

自己率其余人马,直接向南奔朱雀关而来。

徐有亮在镇南关已得了消息,朱雀关有曹化和赵凤竹守着,南关有史文龙守着,暂都可抵挡一阵,于是派了花凤为总接应使,将水家姐弟自南岭调出,与胡月、张萍一起,调归花凤辖制,引兵三十万,进至平山一带,哪边吃紧,便向哪边派兵救援。

这场战役,虽然王禀正的兵多将广,但却出师无名,又是仓促派兵,训练不足,因此已埋下了败因,而徐有亮在决定与冯庆联手发出文告之初,便已经有了准备,所以虽然人少,但却人心归附,士气高昂。

却说云龙,引大军到了虎狼峪外,先命人前去骂战。

守虎狼峪的是新收的一员小将,姓关名玉罄,铜盔铜甲绿罗袍,骑一匹铁青马,手使一口门扇大刀,有万夫不挡之勇。王禀正发兵之时,徐有亮已命人传诏给他,叫他坚守不战。但关玉罄年轻好胜,听得说有人叫战,便不顾副将阻拦,领了两千枭刀手,在峪外列阵。

往对面一看,兵如兵山,将似将海,门旗下有四员大将,一男三女,年纪在十七、八到二十四、五岁之间,个个儿是威风凛凛,相貌堂堂,而且一看就知道是一母所生。

通镇一分兵,探马便已经把消息报告了关玉罄,所以关玉罄虽未问话,已经知道了四个人的姓名。

正中一位,金盔金甲黄罗袍,骑黄骟马,得胜钩挂着一对八棱紫金锤,乃是右路总领云龙;左手边一位女将,二十二、三岁,银盔银甲素罗袍,骑白龙驹,手使烂银锤,乃是右路先锋云凤;右手边第一位女将,二十岁上下,铜盔铜甲绿罗袍,骑花斑豹,手使铜锤,乃是云龙的二妹云鸾;右手边第二位女将,十七、八岁,镔铁盔甲黑罗袍,骑乌龙驹,手使镔铁轧油锤,是云龙的三妹云霞。

关玉罄年方二十,乃是年青男子,青年华,有这许多美貌女将,哪得不多看几眼,只这几眼,便惹恼了对面的女将云霞,也不等云龙说话,自己先一马飞出来到阵前:「呔!对面的小子可是关玉罄?」

「正是你家关将军,你这丫头可是叫云霞么?」

「本姑娘正是云霞。」

「云霞,我听说领兵的乃是你家兄长云龙,你不待长兄说话,便自行出阵,不懂规矩么?」

云霞这才发现自己犯了规矩,照说回去至少是四十军,不由心中跳,粉白的脸上一阵发青。

云龙心中本也在怨自己的妹妹,心知这顿打是免不了的,不过大战在即,当一致对外,便高声喊道:「关玉罄,休要罗噪,你不过一个小小副将,哪里配与本总领答话。」

「贼小子,听见了吧?是我家兄长让我出来问话的。」云霞听见哥哥的声音,知道他在设法替自己开,而最后这顿打免得了免不了,全在自己首战的胜负上,便道「我且问你,你在那里贼眉鼠眼,看姑娘怎的?」

关玉罄一听,嫌自己看她了,心中有气,便上一眼下一眼紧着看起来,口中道:「只为你生得丑陋,说是女人,上无,下无也不细,脚也不小,十分好笑,故而要看。」

其实云霞的身段与她的姐姐们一美妙,只不过刚刚发育成,略瘦了一些而已。但女孩子最怕人家说她丑,云霞也不例外,一听关玉馨的话,可把她气坏了:「好个大担的狂徒,敢对本姑娘说三道四,看我不打烂你的臭嘴。」云霞说完,打马上前,抢锤便打。

「慢着!」关玉馨一摆手。

「怎么,你怕了?」云霞急忙勒住坐骑。

「不是怕,不知道你们兄妹四个是一块儿上呢?还是单打独斗?要是害怕打不赢我,你们干脆一块儿上算了。」

「胡说,收拾你这等只会在嘴上占便宜的狂徒,只我一个足矣。」

「怕我不光会在嘴上占便宜,若是擒了你回去,便宜还占得更大些。」

别看关玉罄年轻,心眼儿可并不少,说的话句句都让云霞听着动气,一发脾气,武艺就要打折扣。关玉罄知道自己一个人要面对人家兄妹四人,要是群欧肯定绝对不是对手,所以先把话说清楚了,让对方不好意思以四打一,再怒了云霞,搅她的心智,争取速战速决,先打发一个算一个,没想到对方果然上当。

云霞一听关玉罄的话里句句轻薄,直气得粉面通红,七窍生烟,大喝一声:「气煞我也!」打马如飞,往上便闯。

「妹子小心,不可动气!」云龙看出了关玉罄的心思,急忙发声提醒,但云霞此时早给气坏了,哪里还听得出哥哥的意思,把两柄锤抡圆了,望定关玉馨的顶门便砸。

论武艺,关玉罄与云家武艺最强的云凤不相上下,比武艺最差的云霞也只强上一分两分,论单打独斗,非七、八十合分不出高下,但心理上的平衡一打破,结果便大相径庭。

虽说云霞美貌动人,但现在是在以命相搏,关玉罄却不敢大意,不去硬接她的锤,把马向旁边一带,大刀一摆,轻轻化开,口里道:「气煞了好,气煞了便不用本将军动手了。」

你看关玉罄嘴里不住她,云霞是越听越气,越气越急,越急越,两柄铁锤如风车儿一样往关玉罄的头上身上砸,关玉馨只管闪避,并不还手,只在嘴上轻薄,把她从头到脚糟塌个够。

云霞一锤接一锤,不住手的追着关玉馨打,连打了三十几锤,两匹马竟没有分开过。

这是用尽平生之力使出的几十锤,同时也是招招落空的几十锤,平白消耗了云霞的体力。等这几十锤一过,云霞便到双膀发酸,没了力气,人家却还没有出过招,心中知道不好,急忙收住锤招,拨马想跳出圈子,先缓一缓再说,便关玉罄哪里会给她机会,见她一拨马,便也跟着一拨马,由被追变成了追人,两匹马仍未分开,关玉罄的刀便使了出来。

关玉罄也是真狠,毫无怜香惜玉之心,这一刀便往要害之处剁来。

云霞刚刚转过马头,没想到人家来得这么快,其实知道也没用,因为她已经耗尽了体力,抡不动铁锤,除了躲闪,再没有其他办法破解,更可惜的是,使锤的本来靠的是力量,身体的灵活比一般武将差了那么一点儿,这一点儿也就够了。

云霞听到脑后金风,知道是向头顶劈下,这一刀劈上,便是一分两半,心中还在想着,要是一刀劈到下,衣服便没了作用,却不是什么都叫人家看见了?

说时迟,那时快,云霞急忙用腿夹马,向旁边闪去,豁着让人家剁下一条胳膊来,先保命要紧。

哪知关玉罄的武艺高强,刀已贴身,仍能变招,其实他已经算计到她会躲,本就留着心眼儿,见她身子一晃,刀落向她的肩头,半途中把刀一拧,划了个小弧线,直切向她的脖颈,云霞却没想到这一招儿,想到也躲不开。

关玉罄的大刀象半扇门板,重有几十斤,又磨得飞快,不用抡动,放在脖子上就能把人杀死,更不用说云霞一个女子,脖子又细又长,碰上这样一口钢刀,哪里承受得起,只听「噗」的一声,钢刀已经过项,一颗美丽的人头飞在半空。

关玉罄后来人送外号叫小罗成,说的是他武艺高,人也漂亮,就是下手太狠,毫无怜香惜玉之心,而且象当年的罗成一样损。

关玉馨杀了人还不算,仗着马快手快,钢刀一举,在半空中用刀一接,刀尖儿正接在那人头脖颈的刀口上,使那美丽的人头扎在刀上,然后刀右手,左手去马上抓住云霞的丝绦,轻轻一带,提过马来,飞马回阵,往地上一丢,命军兵号令了。

再说对面观阵的云家三兄妹,虽然早就觉云霞的情绪影响她的武艺,但提醒她不起作用,又碍于云霞与人家的约定,不便出马相助,后来看到云霞力尽乏疲,想救已经来不及了。

云凤看到云霞马头一转,关玉罄也跟着转过来,知道不妙,再顾不得什么,急忙飞马出阵,口中喊道:「姓关的,放过我家妹妹。」

不知云凤与关玉罄之战胜负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八十五)玉馨以阵拒敌,云龙派将破阵

上文书说到关玉罄与云霞大战,云凤见妹子要败,急忙飞马来救,却已经晚了,眼看着妹子的脑袋已经飞到了半空,心疼得她「啊呀」一声,脑袋一晕,倒撞下马来。

云龙一见,飞马抢出,抡起双锤先护住云凤,让人把她抬回本阵。

那边云鸾已经去赶关玉罄,只因为妹子的尸体在人家手里,而对方掳回女将尸体的目的是不言而喻的。自己与云霞是一同胞,妹子尸身受辱,同自己受辱是一样的。

云鸾赶至阵中,对面弓箭手一阵来,云鸾舞动双锤,上护其身,下护其马,未被伤损,但前冲的势力被这一阻,关玉罄已经把云霞的人头和无头尸身送回阵中。

徐家军见这一阵赢得彩,不由一阵喝彩。

兵丁们七手八脚,卸了盔甲,扯了亵衣,去了靴袜,把个美貌云霞剥得象一条去了的白羊一般。那云霞年方二九,玉体窈窕,一对锥形小,顶两个粉红珠,生一丛漆黑羞,现一对雪白玉,倒有十二分人。

兵丁们语,分开那云霞美腿,出一颗桃,分开蚌,使一杆长矛自门儿中穿了,直从颈子上透出,再把人头在矛尖儿之上,举在半空,齐唱得胜歌,王家军士气大挫。

云鸾看着妹子的尸体,羞得脸通红,气得咬牙切齿,高声喊道:「姓关的,你糟塌个死人尸首算什么本事,有种出来与我大战三百合。」

关玉罄缓缓提马出阵,哈哈大笑道:「云鸾,我看你妹子的身子十分美妙,正想剥了她皮作一面将旗,你的身子与你妹子不相上下,敢是自己送了皮来凑对儿么?」

云鸾气得七窍生烟,喊道:「有本领出来与我一战,躲在弓箭手后面作甚?你若赢了我,这一身皮自然是你的。」

关玉罄听了哈哈大笑道:「休使将之法,在下有个规矩,一只胜一阵,若想战时,入我阵来。」说完,把手一挥,领着两千人马望谷内退去。

云龙这边把看着女兵们把云凤救醒了,正待出战,见关玉罄举着云霞的尸身要走,哪里肯依,将双锤一举,喝一声:「杀!」挥动全队向上冲来。

论人数,云龙有二十万人,关玉罄只有两千人,完全不成比例,可惜这里是山口,部队无法展开,所以并没有人数上的优势,关玉罄又有准备,不慌不忙退入峪中,边走边箭,把云龙的士卒杀了百余人,眼睁睁看着他走了,无可奈何。

首战关乎士气,不求大功,只求必胜。关玉罄这一阵以少胜多,斩了云霞,开了个好头,却也到十分后怕,倘若那云龙没有这般迂腐,四人齐上,或是以二打一,自己只怕命也丢在阵前了。想到此,关玉罄收回了少年心,心里道:「我何必与他阵前赌胜,不如使阵法围住他,再各个击破为妙。」

于是,关玉罄派名能言善辩,又有胆量的小校,前往云龙大营下书,让他前来打阵。

云龙接了书,当即在后面批上:「原书璧回,阵中定输赢。」

天光,云龙领了众兵将,自峪口入阵而来,一路上并无阻拦,直进至阵中。

自北向南是先到原来阵眼所在的青龙阵,由于防御方向的改变,这里如今已经被改成了阵式的入口。

云龙出兵之前,王柯把青龙阵的阵图给了他,但徐有亮自上次大战得胜之后,便派张圭重新设计,并派人重修大阵,把里面的机关埋伏都改了,成了一个全新的阵式,与云龙所知道的完全不同了。

云龙也知凭手中阵图难以破阵,不过若不进阵,也无法通过虎狼峪,所以预先留了云凤和十几员副将在峪口至阵眼之间的路上作接应,以防全队被人家卷在阵里,这才率五万人马入阵。为何只有五万人,只为着这阵中地方狭窄,人多了也无用。

关玉罄在中间青龙阵前等候,背后旗手高举一面大旗,只往旗上两颗赤豆,一丛黑云上看,便晓得果是云霞人皮。

那皮是由后背处纵向切开剥离的,去了四肢,只留下四四方方的一张,上边肩头处使四皮绳扎在一横木上,又使皮绳悬于旗竿顶上,正象一面大纛旗,只见那肚皮上写着两个大字「云霞」,下面的私处形成一个突出的尖角,门儿和后窍的地方形成两个圆圆的小,穿着红绳儿,挂着一个大红灯笼穗儿。

直将云鸾气得柳眉倒竖,便要让前厮杀,云龙急忙止住。

关玉罄见云龙到了,打个揖手道:「云总领,真乃信人也。」

「好说,关将军,不知此阵怎生破法?」

「云总领有千军万马,战将数十,我关玉罄只得一人,只好以阵式取胜。这青龙阵共有大阵五座,另有盘陀小路无数,总领要如何打,便如何打,无论哪一边,但过得阵去,阵式便破了,关某自然成了阶下之囚,任你处置。若总领过不得阵去,陷于阵中,云总领只看我身后大旗,不出三,尔等也必粉身碎骨,便似这等张作大旗,让你兄妹四人作一处,替俺关某扬名立万儿。」

「好说,只怕张在旗竿上的是你关将军。」

「休说大话,待俺退入阵中,于这中央山顶之上摇起大旗,总领便可来打阵。」

「且慢,你这阵式,我尚未看过,如何打阵?」

「说得也是,那边老阵眼上有旗竿刁斗,总领只管看来。若要打阵之前,只须响炮为号,我便知了。」

这云龙上了老阵的阵眼,同云鸾爬在刁斗之上,仔细看那阵式,只见阵中无见一员兵将,却隐隐传出一股杀气,不由打个冷战,道:「我见这阵,森森杀气,直叫我心惊胆寒,却是怎的?」

云鸾眼中,只有妹子那一张人皮,眼睁睁看着被人家举在高竿之上,所有女子紧要之处,都展无遗,哪里顾不其他,口中道:「他不过一座阵式,难道我等千军万马,还怕他怎的?!依小妹之见,如今虎狼峪只有关玉罄一人防守,恐其不过空城之计,须当速速破阵,勿堕当年司马之误,不然,若那徐有亮派了援军到来,只怕再难打破。」

云龙又觉妹子所说有理,又恐中他诡计,犹豫再三,迟迟不敢动手。

直耗至天晚,忽有人报道:「军卒在营外捉了一个细来。」

云龙急忙叫把细带进帐来问话。

云龙见那细,五短身材,形容猥琐,心中有三分不喜。

「你是何人?别上名来。」

「俺乃此地山民,姓王名小二是也。」

「因何在我营外刺探军情?」

「小的久居于此,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将军大军到此,难道我便不吃不喝了不成?」

「好大胆细,分明是徐有亮的细,还敢狡辩,我问你,你既是这山中的山民,可曾见过徐有亮在此摆阵?」

「小的久居于此,自然看见?」

「既然看见,我问你这阵中情形如何?」

「啊呀,乖乖可不得了,这阵式凶恶无比呀!」

「怎见得?」

「我在山上观之,只见阵中静时,万籁无声,阵中动时,兵如兵山,将如将海,号炮连天,声吼如雷,端得厉害,又有震天雷,铁车子,诸般兵器尽在其中,若有人进去,只怕是进得去,出不来,十九丢了命。」

关玉馨听了,心中连转数转,又道:「你既看见,可能把阵图画来我看?」

「这有何难?」

那王小二便要是纸笔来,把阵式画出。云龙看时,却与自己在刁斗上看见的一般无二。云龙是个细心之人,仔细看那王小二的眼神与动作,只见他小心把笔在手心里攥着,目光躲闪,心中有数。

待王小二画完,云龙把图拿过来看了,又细细问起何处有何埋伏,王小二却不肯说,只说离得远看不清。云龙点头道:「果然不错,王小二,本总领看你果然不象细之辈,你去吧,我饶你不死。但有一般,再不得到我营边走,如若不然,怕被我营中将士杀,却再无人救你。」

「是是,再不敢了。」

「我今放了你去,倘若你去给徐有亮送信,今后落在我手里,便剥了你皮来作盔甲。」

「是是是,不敢不敢。」

「送他出去。」

兵丁们把王小二送了出营,云鸾道:「兄长,这厮分明是关玉罄派来的细,因何放了他去。」

「我岂不知他是细。若不是细,此时此刻,哪敢在军营四周走?」

「原来兄长已然看出他是细,又为何放他出营?」

「我看此人,不光是细,乃是关玉馨所设计谋。他故意派这厮不我营中,又故意让军卒们发现,故意被擒到营中见我。」

「兄长如何看出?」

「我见他用笔之时,仿佛故意把笔攥在手中,但他食指之上分明有老茧在那里,是个常握笔之人,岂不是盖弥彰?」

「既知他是细,何不诛之?」

「他故意把这大阵说得十分凶险,好让我不敢进阵,只怕真是个空城之计。愚兄要将计就计,所以才将细放走,让他传信给关玉罄,使他坚信我不敢进阵,我去趁夜进阵,打他一个措手不及。」

「兄长说得是,速速派将用兵。」

却不知云龙如何打阵,且听下回分解。

20537 2024-08-17 20:25:55

(八十六)云龙误入青龙阵,玉罄设计斩云鸾

话说云龙,急忙暗中聚齐众将,分派人马。他知关玉罄就在青龙阵中,与其分散人马,不如集中兵力,所以急调云凤暗入阵眼,又给他五员副将,以为接应,自己率大队人马,高挑灯球火把,径直杀入中央青龙阵中。

这一入阵,径向里杀出三、五里之遥,除了看见阵旗帜,只有少数兵丁阻挡,越信是空城计不疑。一直冲到那打个云霞人皮大旗的山下,见关玉罄急慌慌自山上下来,连马也不曾骑得,向山后便走。云龙一见,机不可失,把双锤一举,喝声「冲!」一马当先向关玉罄而来。

追到山后,却不见了关玉馨身影,只有百十名敌兵在那里把箭,云龙、云鸾使双锤拨打雕翎,直冲过去,把那些弓弩手杀得四散奔逃,正四处搜索间,远远见关玉罄的身影转过另一山后去了,云龙急忙又追。

再说云鸾,在后面紧紧跟在云龙后面,可惜天黑暗,一晃忽间,已不见了云龙身影,只得看着有火把处便追,追着追着,见山尽是火把,也不知哪一个才是云龙的,不由心焦。却见一人身影,骑着黄马,拿着金锤,正象云龙模样,领着一支人马向山后跑去,云鸾也顾不得真假,率几员副将追去。

转过山环,见云龙远远在前面,又向山后转去,恐怕失散,越发追得紧了。

连转过几处山头,不见了云龙身影,回头再看之时,自己所领人马只剩了几员副将,军卒一个也无,忙四下观望时,除了自己这几去火把,再不见一丝光亮。

云鸾情知上当,想寻原路返回,却已找不到来路,只得在山中转起来,隐约中只听得杀声振天,却分不清来自哪里。

正行间,忽听梆声响亮,无数弓箭自黑暗之中来,云鸾凭着听风辩器之能,抡动双锤,把那些雕翎箭都打落地上,副将中却有两人中箭,掉在马下。

云鸾忙叫熄了火把,也顾不得伤者,漫野地里走去。

忽然「轰隆」一声巨响,走在前面的一员副将跌入陷坑之中,两边梆声又起,知道是在用挠钩搭人,云鸾不敢去救,掉头又跑。

走了半夜,云鸾左右看时,几员副将俱没了踪影。那云鸾心知,此番怕难出阵,不想那关玉罄竟有如此机谋,可惜俺云家兄妹,身怀绝技,竟断送在这里。

正想间,忽听面一声炮响,灯球火把一齐亮起,照如白昼,一骑战马拦住去路,正是关玉罄。那关玉罄哈哈大笑道:「云鸾,你已走投无路,听我良言相劝,速速下马投降,我看在你美貌如花的份上,娶你作个小妾,与我暖衾,享受无边乐事,强似战场征杀,有死无生,却不是好?」

「大胆狂徒,胆敢如此羞辱你家姑娘,真真气死我了。着打!」说着便要提马前冲。

关玉罄用手止住道:「慢来慢来,你家妹子的样子你已看见,莫非你也想如她的样子么?」

不提云霞还有,一提云霞,云鸾更是怒上心头,此时的她已是一头困兽,完全把生死丢在了一边,只想拚命。她娇叱一声,打马如飞向关玉罄赶来。看看马到跟前,将双锤一举,兜头砸下,却见关玉罄不慌不忙,面得意之,手上却不动,心中暗叫不好,想收招时,只觉跨下一空,战马不知去向,自己一下子飞在空中,望地下便落。

云鸾凭着直觉在空中一扭身子,用身体的侧面落在地上,滚了几滚,没有受伤,双锤却不知落在了哪里。方待爬起,见关玉罄的大刀已经在自己的咽喉之处。

看着关玉罄不怀好意的笑容,云鸾心中发寒,知道此去难逃一辱,想着自己被关玉罄活活羞辱,再剥皮制旗,不由叫道:「爹啊,娘啊,何生鸾儿作女儿之身?」把身子一挣,就势将脖子往关玉罄刀刃上一顶,顿时咽喉割断,血如注。

关玉罄不曾想她有此一招,收刀不及,已经是伤到了要害,眼睁睁看着她在地上翻了十几翻,倒一片蒿草,然后气绝身亡。

关玉罄原也不指望她真个投降,所以并不觉得可惜,使刀头上的小钩钩住云鸾丝绦,向上一挑,将人挑将起来,用手接住,一双杏眼犹圆睁不瞑。

关玉罄把云鸾横担在马上,一边剥她衣甲,一便喝一声:「走!」望黄龙阵而去。

原来云龙被假关玉罄引着,在山里转了半宿,发现上当,四处撞,虽然损失了不少兵马,却被他误打误撞撞到黄龙阵来了。

到了黄龙阵,云龙仿佛看到了希望,急忙挥军向中间阵眼杀来,此时方才知道,人家的阵式真不是装样子的。只听得四处梆声响亮,众兵将们一个接一个跌入陷坑,被擒的被擒,被杀的被杀。

敌兵四下里围上来,把云龙团团圈在当中,云龙向东,敌兵便向东,云龙向西,敌兵便向西。

云龙杀得浑身是血,早看不出模样了。

正在此时,只听一声炮响,面敌兵闪开之处,一员大将立马面前,正是关玉罄。

只见关玉罄手中拎着个赤条条的女尸的一条大腿,倒拖在马鞍旁,云龙不用看就知道是自己的妹子云鸾。一想到自己领着三个妹子出山,原指望杀敌立功,建功立业,不成想,头一次兵,两个妹妹就让人家捞了去,一个已经被剥了皮作大旗,现在又一个被剥光了衣服示众,不由心中黯然。

「云龙,你如今有何话说?趁早下马投降,尚可保全一条姓命,不然,只怕你兄妹尽数陷在此处,难逃剥皮张旗的命运。」

「好你个关玉罄,休逞口舌之利,云龙与你不共戴天。」说着,抡锤向关玉罄冲来。

关玉罄拎着个光股女尸,无法应战,只得把云鸾尸身丢给身边军卒,然后摘刀来斗,两个人大战数十合,直斗到天亮,不分胜负。

云龙见对方利用阵式,把自己围在垓心,不时有对方的兵卒扰自己的心神,知道久战下去,迟早被擒,听得阵眼方向喊杀阵阵,知道是云凤在那里接应自己,于是打着打着,丢个解数,一阵狂攻,关玉罄自保,然后一拨马跳出圈子,望阵眼方向冲来。

关玉罄哪里肯放他逃走,随后便追,却被几员副将拚死住,待把这些副将斩了一个,伤了一个,跳出圈子来时,云龙已经去得远了。

关玉罄恼得「嗨」了一声,紧紧追赶。

云龙弃了关玉罄,急急如丧家之犬,直奔中央阵眼,双锤一抡,杀死兵卒无数,终是冲到黄龙阵边,见云凤正带人同另外两员年轻的敌将手,那两个敌将一男一女,招法高强,就算云凤的武艺高过他们,怎奈以一敌二,难以求胜,把云凤气得不断娇喝,拚死而战,身上已经受了好几处伤,堪堪不敌。

「妹子勿急,为兄来也!」云龙一声喊,云凤听见,神大振,本来已经的招法也恢复了正常,而对方两将听见,显是受了些影响。

也正在此时,云龙背后有人喝道:「云龙,休走,关某到了!」正是赶上来的关玉罄。

原来,关玉馨正想要用阵式来进行防御的时候,忽报接应使花凤派了水家姐弟前来助阵,不由大喜,急忙入帐中,与两人一商议,既然人数上已经相差无几,不如转守为攻,先利用阵式赢他一阵,如能把云龙消灭在峪中最好,即使不能,能捞一个便捞一个,也让他十去其九,无法再战。

于是,关玉罄便派了个能言善辩,又敢死的书吏,到云龙营边详作探营,云龙打阵,哪知云龙果然上当。

这一战,关玉罄轻轻松松,便把云鸾捉了,迫其自戗而死,然后又围歼云龙,不想稍一疏忽,被他逃到了阵前。

关玉罄一赶到,阵眼之处又恢复了徐家军的优势局面,关玉罄把刀一挥,指挥着众兵将把云家兄妹分隔在两个圈子里,群起而攻。

这一场好杀。

不知云龙兄妹能否逃一劫,且听下回分解。

(八十七)玉罄峪前剥人皮,云龙当道再中计

却说云龙、云凤,被关玉罄和水家姐弟分割在两处,两人此时已经是拚了老命,不顾死活向一起靠拢,人在面对生死之时,总是容易发挥力量,他们舍命的一拚,关玉罄等人到底不愿与他们同归于尽,松了一松,被他们合在一处,向北而逃。

关玉馨等人在后面掩杀一阵,直逐出虎狼峪外。

云龙跑回大营,检点人马,带进峪中的七、八万人马,已经所剩无几,十几员副将只剩了七人,已经无力进攻,忙派人去中军请求增兵。

第二,探马回报,说关玉罄正在峪口小山上,叫嚷着要剥云鸾的人皮,叫云龙兄妹去看。

云龙、云凤怒不可厄,领了两万人马,来到峪口,果见中间小山坡上,高挑着云霞的人皮旗,旗下一把太师椅上坐着关玉罄。面前摆一张木案,上面放着云鸾的尸身。

关玉罄见云龙来了,嗬嗬笑道:「云总领,如今你家妹子在此,我要把她的皮剥给你看,你若看不下眼,便来山上抢了回去,你看如何?」

「姓关的,你休要欺人太甚!」云龙一看,虽然关玉罄离自己仅有数十步之遥,但高下相差甚多,弓箭不上去,而在自己同对方之间,又有一道寨墙拦阻,后面一定有不少兵丁在防守,自己想要过去,还要绕行谷口内的寨门,这是明摆着欺负自己,却是无法可想。

关玉罄可真是个属辣椒的,站起身形,来到案前,拿起短刀,一手拎起云鸾的一条腿,一手用刀去她裆里一阵割,豁豁数刀,已经把她那有的所在掀将起来,然后从两边齐大腿处向两边环割,复将她翻过身去,沿股之处切到后面,再一刀自后门儿沿脊柱割至后颈。

你看他手中短剑挥舞,十分练,仿佛铺里屠户一般,把个美女娇娘的人皮剥下来,命手下拿去一边,刮净碎,鞣制不提。

这边关玉罄又把云鸾首级割了,拎着她一支脚倒提起来,使短剑在裆里一,一刀豁到心窝,肠肠肚肚将出来。

看得云龙兄妹血脉贲张,大骂不止。

关玉罄把短剑放下,双手抓住云鸾两只玉脚,用力一丢,将个破碎的身子丢下山来,落在云凤马前,哈哈笑道:「云凤美人儿,待俺擒得你时,便这般活活剥了你,方才趁心。」

云凤气得尖声叫骂,不顾云龙阻拦,往峪中冲来,才到那寨墙的门前,背后一声炮响,水家姐弟兜后杀将来,前面又有关玉罄面截住,把云凤团团围住。

云龙一见不妙,急忙率众副将并力杀入峪口,终将云凤救出,已然着了两处伤。

云龙护着云凤,狼狈不堪,逃回营中,任关玉罄派人搦战,不敢再入峪中一步。

过了几,关玉罄在营外挑战,云龙,云凤双双引军对阵,见关玉罄齐齐整整,领了两万多人列队营外,身边有水家姐弟,背后又有数员副将,趾高气扬,全不把云家兄妹放在眼里。

云龙道:「姓关的,莫以为你侥幸胜了两阵,我便怕你。你不过利用阵式,如今到了我的营前,管叫你金锤之下,一命呜呼,替我那妹子报仇雪恨!」

关玉罄哈哈大笑道:「云龙,休说大话,你云家四将,如今已损折两员,还在这里敢出狼言大话。你来看:」

他人指着背后那两杆人皮大旗:「今一战,只怕你家大妹子,又要被我挂在这旗竿之上了。」

云凤听罢,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毕竟是亲姐妹,又都是女人,如此羞辱,怎能不怒?云凤也不等哥哥发话,早已纵马来到阵前,高声喊道:「姓关的,今我不把你砸个泥烂酱,誓不为人!」说着,双锤劈头便砸。

关玉罄急忙向旁边一闪闪开,舞刀来战,嘴里不住念念叼叼,羞辱云凤,指望着也象对云霞一个,让她了方寸,以便中取胜。

不过,云凤毕竟不同于云霞,她的武艺高出关玉罄不说,毕竟年长一些,不象妹妹那样缺乏理智,所以斗过二十合,眼见关玉罄落了下风。

这边水玉女看见,喊一声:「关将军莫急,末将助你。」一马飞出,前来助阵。

云龙一看,也舞双锤接住水玉女。

水金童看见,也拍马杀入,五员将搅在一起。

这边云家兄妹的武艺,要比关玉罄和水玉女略强,不然怎么能担当右路总领之职,可惜现在是二打三,想取胜可就不那么容易。最可气的就是水金童,经过几次实战之后,比起一般年轻人来要乖得多,并不贪功,他在两对手的战将之间游,看见那边自己人吃紧,便从背后偷袭敌将,使敌人自顾不遐,然后又去那边帮忙,气得云家兄妹哇哇暴叫,就是没办法。

云龙一看不行,喊一声:「众将官,并肩上啊!」他手下的大小将官听见,一齐围将上来。

原来关玉罄这边,虽然大将不少,但副将、偏将等中下级别的将领不足,所以等副将们一参战,云龙在人数上就占了绝对的优势。

关玉罄一看不妙,喊一声:「不好,姓云的想群欧,快撤!」拨马就跑。

「休叫走了关玉罄!」

云龙、云凤哪里肯依,在后追赶,为怕关玉罄返回虎狼峪,利用地势固守,云龙叫众副将从右边包抄,截住关玉罄的退路。

关玉罄等人见归路已断,只得向东败走,从这里向东,一直到通镇,中间没有其他的路,所以关玉罄一但进了这条路,便成了瓮中之鳖。云龙一见大喜,口中叫道:「关玉罄,此番看你还往哪里走!」

云龙一边率领所有大小将官在后追击,一面派了中军官去调动留守的将士,拔营起寨,向东围堵,定要把关玉罄三人全歼在这条路上。

如此追出二十余里,关玉罄等人忽然收住脚步,立马大路,回头看着云龙哈哈大笑:「云龙,你又上当了,此番你家大妹子的皮,真的要变成大旗了。」

「啊?」云龙吃了一惊,他已经让关玉罄给搞怕了。忽而一想:「如今姓关的已经被我堵在这里,不过想使缓兵之计罢了。」

便笑道:「关玉罄,我把你这个不知死活的东西,事到如今,你还在这里巧舌如簧,我如今只怕你跑了?除此之外,我还有何惧?」

关玉罄把手向他身后一指道:「你看那是什么?」

云龙又笑道:「这等小把戏,也好来骗我?你我相距十余丈,就算你引我回头之时,以箭我,凭我云龙武艺,你的箭能伤得我么?」

说完,回头看看,自己的人马如兵山将海一般跟在身后。

「哈哈哈哈,如今看你还有何说?关玉罄,本总领不为己甚,给你一个机会,下得马来,跪在我的脚前,喊我三声爷爷,我便赏你个全尸,不然的话,哼哼……」

云龙的话间未落,忽听背后一声炮响,喊杀阵阵,云龙的后阵大,都喊:「了不得了,杀过来啦,好生凶恶!」

这一闹,前面的兵卒听见,不顾云龙的将令,往东跑。云龙等人制止不住,反而被跑的兵卒把马冲得向东跑了好几步。

云龙大怒,把身边几个逃跑的士卒砸作泥,却仍止不住跑的手下,只得随着向东跑,又见关玉罄等人拦在路上,见人就杀,如同砍瓜切菜的一般,兵卒们只好漫野地里四散而逃。

云龙此时顾不得去杀关玉罄了,舞锤强行从关玉罄三人的兵器儿里冲过去,糊里糊涂地随着自己的队伍败出十几里,这才止住跑的队伍,他一边收拢人马,一边询问敌情。

等问明白了,原来是关玉罄暗伏人马,等自己举营东逐的时候,突然从背后袭击,为了抓住关玉罄,所有将官都在前营,后营只有兵卒,被人一冲,了阵脚,故而成了这样局面。

看看自己的手下,收拢起来的兵丁不过十万,其余的都不知去了哪里,副将、偏将又折了七、八个,不由长叹一声道:「我兄妹四人下山,原是为了建功立业,不想连中那关玉罄的诡计,愧对朝廷啊!」

云凤道:「兄长不必叹息,胜负兵将常事,如今我军虽败,尚非伤筋动骨,我等先安下营盘,明再虎进兵虎狼峪。」

「也罢。吩咐扎营。」

兵卒们正在安营扎寨,忽然又是一声炮响,云龙立时吓得魂飞魄散。

不知云龙因何吃惊,且听下回分解。

(八十八)云龙兵退通镇外,曹化被炸朱雀关

上回书说到,云龙收拾残兵败将,正要安营扎寨,准备休整一夜,第二天重回虎狼峪口反击。

前面一败,锣鼓帐篷等物丢了七成,此时也只能勉强建寨了。谁知鹿砦等物尚未备好,忽听一声炮响,喊杀如雷。

云龙看时,只见一支人马杀将上来,为首的有五员大将,关玉罄不在,这次为首的是一员中年将军,领着水家姐弟。那中年将军使一口巨齿飞镰合扇板门刀,威凤凛凛,杀气腾腾。人的名儿,树的影儿,不用问,只看那口刀,便知道是南侯史文龙。

云龙情知此时营寨未成,无法防守,便派一员副将督促建寨,自己率所有将官上前去,想要把史文龙阻上一阻,以争取时间,等把鹿砦好,躲入寨中,史文龙一时也奈何自己不得。然后再派人赴奉郡调兵,绕道黄石向东,把史文龙堵在路上,一鼓全歼。

哪知史文龙久战沙场,最知出奇致胜的道理,见云龙等一干众将上来,也不答话,把刀一举,喝一声:「冲!」举全队杀来。

离云龙尚有距离,史文龙高喊道:「看某家的暗器!」把手一扬,便有无数暗器飞来。

云龙用锤一拨,将一块飞石飞,左肩头上却不知中了什么东西,「啊呀」

一声,左手无力举锤,只得向下败走,其余众将中,有头颈中镖的,有手臂中镖的,有马匹中镖的,虽然伤势不重,但都无力再战,只剩下云凤无伤,但匹马双锤,难敌八只手群斗,也只得败走,王家军顿时溃不成军。

那史文龙连战连捷,一直追到通镇。

云龙逃回通镇,与驻守通镇的孟庆海和龚三娘夫汇合,此时其所率兵将只剩了不足六万人,好在将官们只有暗器的小伤,加上孟庆海的十万人马,与史文龙的兵力恰好相当。

史文龙赶到通镇,安营扎寨,次一早,寨外讨战,孟庆海知道通镇的重要,又知道史文龙的厉害,不敢冒险,免战高悬,一面派人去奉郡和西亭关送信不提。

说完了徐家军大破云家四将,杀到通镇,再说那边的王柯却破了朱雀关,直镇南关。

原来王柯率大军进至朱雀关,曹化和赵凤竹也不出战,只凭着关高地险,以拒王柯大军。

王柯连攻半月,死伤无数,却毫无战果,这一,督粮官赶至前敌,说铁浮屠到了,王柯大喜。

上部中,说过虎狼峪中曾布铁浮屠,后来都被徐有亮得了去。如今这些铁浮屠多布置在几处紧要关口,朱雀关城上便有十门。

不过,休以为铁浮屠到了徐有亮之手,别个便不能再铸,这铸铁浮屠虽然工艺考究,但原本铸炮匠人便是朝廷把持,如今朝廷在王禀正手中,铸上几门炮,更有何难?难的只是铁浮屠身大体沉,难以运输,如今为了争夺天下,王禀正不惜血本,把几年来铸成的三十几门铁浮屠,一齐拨给王柯使用。

这用兵之道,是虚则实之,实则虚之,王柯有了铁浮屠,却严格保密,只派人在朱雀关城外用黄土堆起高埠来。

曹化等看见徐有亮堆山,并不以为意,筑丘攻城本是常法,到时只要集中炮火,击山顶敌兵的弓箭手便是了。

王柯这边堆山,那边派了王银屏引十万人马去向曹云龙借道。

自开战之初,曹云龙便不声不响,两边观望,如今王银屏派人借道,曹云龙顿时心花怒放。

为什么?曹云龙虽有野心,却不敢指望九五至尊,只想积攒家业,将来找准了主子。自出山以来,曹云龙至今仍然孤身一个,主要目的是想找一个身价能配得上自己的,好利用裙带关系,一步登天。现在王银屏来借道,正是机会,于是便暗示来人,向王银屏提亲。

王银屏知道曹云龙最是无德之人,心里并不愿意,不过如果能不费舌,让自己顺利绕到朱雀关之后,又何不周旋于他。

于是,王银屏便又派使臣,把自己的配剑带给曹云龙,只说取下朱雀关,便可派人下定。曹云龙见了信物,不由大喜,马上发下令箭,叫沿途守将让开道路,放王银屏过去,又派了宋家兄妹,从中策应。

王银屏得了令箭,派人飞报王柯,约定期,然后从曹云龙领地绕道朱雀关后,埋伏起来。

个中之事,只有曹云龙和王银屏自己知道,徐有亮却不清楚其中的事情,因为要破云龙之师,徐有亮把史文龙派往通镇方向,这边只得把胡月、张萍调回南,只留花凤一人在平山附近,同朱雀方面的战线便拉长了。

忽一,朱雀关曹化派人来报,说王柯在城外架起了铁浮屠,与朱雀关城上的铁浮屠打起了炮战,对方炮火猛烈,朱雀告急。

徐有亮一听大惊,忙派人去通镇调史文龙等原路返回救援。

张圭在帐外听见,忙喊不可。

有亮一见张圭,急忙问计。

张圭道:「此乃天意。倘若朱雀有失,便调史文龙回援也是不及,不若传令史文龙,强攻通镇,务必拿下此处要害,断了王柯后路;一面派人去南岭,命凤翎调动南岭人马,守住镇南关,王柯若打过朱雀,定要来夺镇南关,我等只要紧紧守住镇南关,再叫凤翎于背后搔扰,坚持数月,王柯粮草不济,必然回兵。那时他便如待宰羔羊,任我等处置了。」

「只是王禀正若派人从奉郡绕黄石返攻史文龙,却是怎处?」

「无妨,臣舅早已派人去联络冯庆,冯庆定不会坐视不理。」

「如今朱雀关曹化人单势孤,却待怎处?」

「如今形势,以南为重,不若弃朱雀而保南,千岁可派人前去,命花凤助曹化弃城退兵。」

「如此,可派胡月、张萍前去接应。」

「南之将不可再派,如若要去,只有千岁是员福将,可以前往,其余人去,只怕都要折损。」

「此话怎讲?」

「这是天意,到时自有应验。」

徐有亮心里想到赵凤竹,就算张圭不说这话,他也是要去的。

于是,徐有亮把守关之事给张圭,自率两万人马,向朱雀而来。

到了平山,待花凤在此接应,自己继续向前,直奔朱雀。

再说朱雀关前,王柯命人冒着炮火把土堆堆起,死了上千兵丁,终于把几个土堆堆到高出了朱雀关的城墙,这才趁夜暗之时,把几门铁浮屠推上山去,安好炮药,天光放亮之时,瞄准了城上正在装填的铁浮屠,一顿炮轰去,登时把两门炮炸哑了。

曹化和赵凤竹听见声响,跑上城头一看,大吃一惊,忙命余下的铁浮屠反击,顿时炮声大作,打了一整天,对面高埠上的炮都被打坏了,城上的炮也只剩下了四门可用。

曹化扒着城门垛子向外一看,隐隐见土堆后面,还有数门铁浮屠,心知不妙,急忙派人去报靠徐有亮,一面安排城上铁浮屠全被炸烂时的守城事宜。

到了晚间,曹化命四门炮的炮手,事先瞄好几个山头,装好炮子火药,待只见山头有声音,便开炮轰他,又命他们在天亮前把炮装填好,早晨一定要先于对方开炮。

第二天一早,四炮齐发,果然又打坏了王柯两门炮,而城上的四门炮也被炸坏了两门,没过多久,剩下的两门没来得及装真的炮便被对方炸坏了。

事发突然,再去南和镇南关调炮本不及,只好在绝对劣势下防守,守到几时算几时了。

按照同赵凤竹商妥的方案,曹化派人准备了大量沙袋运上城去,凡有被炸坏的城垛,便用沙袋修复,兵丁被对方炮火炸得尸横枕藉。

又守了两天,王柯见久攻不下,命令把杀守城兵卒的事情给弓弩手,而把所有十几门铁浮屠的火力,集中于城墙的一小段,并力轰击。

头一轮炮火,便把城墙上炸了一个能容下一头大象的大坑,王柯大喜,连叫再炸。

原来那时候的城墙只是表面贴砖,里面都是填的黄土,集中炮火一轰,把表面的砖打飞了,再炸黄土时便容易了。从早晨轰到晚上,又连夜轰到早晨,终于在城脚下轰了一个两丈多宽的半通明窟窿,上面的砖土吃不住劲儿,轰然之间塌下来,只剩了半面墙皮。又轰了半,终于将城墙轰倒,形成一个上面宽五六丈的燕尾状缺口。

王柯大喜,挥动大军来抢。

曹化早有准备,率兵抢到缺口,一面叫弓弩手箭,一面命两边城墙上军卒,冒着矢石,将沙袋丢将下来,去堵缺口。

王家军冲到跟前,被弓箭回,王柯吩咐小土山上的炮火轰击,把正在修城的兵卒连墙轰塌,然后挥军再冲。

双方在缺口前你争我夺,反复数次,两边兵丁死伤无数,尸体竟将缺口堆起一丈多高,加上沙袋,形成了新的屏障,徐家军利用尸体作盾牌,死守缺口,炮火打在尸体和沙袋上,竟是不起作用。

王柯大怒忙命手下将官,率敢死之士,轮冲击缺口。

数十名将官不顾死活,领头冲到缺口,徐家将的士卒抵敌不住,向城内便退,曹化看见,纵马舞斧而来,将已经冲到缺口处的敌将砍倒数人。

负责在城上指挥的赵凤竹也急忙下城,上马向缺口赶来。

敌将得了王柯的死命令,退后者杀,所以不顾死活,硬往上闯。曹化单人独骑,堵住缺口一柄大斧,左右挥舞,把冲上来的兵将砍杀无数。

王柯见状,竟不顾自家人死活,命小山上铁浮屠,望缺口齐

可怜曹化,本为徐家军诸将之首,屡立战功,却被铁浮屠击中,炸得粉身碎骨,王家军也被炸死了一员副将,三员偏将和数十名军卒。

赵凤竹一见,不顾安危,冲入缺口,这缺口路窄,只要一员大将,便可守住,王家兵将虽多,却旋施展不开。

王柯一见,命铁浮屠快快装填。

不知赵凤竹命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八十九)王柯大破朱雀关,有亮逢危遇故人

却说曹化被炮炸阵亡,赵凤竹冲上缺口,独守城关。王柯见赵凤竹骁勇,忙叫装炮再轰,不提防炮装得早了,炮身尚热,有两门炮刚刚装了一半,火药自燃,顿时连炮带人炸飞在半空。

王柯无法,只得一面命炮手找水浇炮,一面命军兵轮番攻击。

赵凤竹在那里越杀越勇,身边已经倒下了对方三员副将,严铁桥兄妹一见,忙命前面的将士给自己让开道路,打算双战赵凤竹。

正当此时,凤竹背后有人高叫:「夫人,千岁有令,命你弃关,退至南。」

凤竹一听,急忙率手下众副将偏将,领了来得及走的兵丁,自关南而出,往平山而来。

严铁桥兄妹抢进城来,王柯见城关已破,忙挥大军闯入,城中兵卒已经走了十之八、九,将官一个未留。

王柯一面安排占领城中各处要点,一面派严家兄妹,速速出城追赶赵凤竹。

再说赵凤竹,领着手下众兵将出了城,直奔平山,走不多远,背后严家兄妹已经赶上。

赵凤竹不愿舍了徐有亮辛辛苦苦招来的兵丁,领了两员副将在后面断后。

那严铁桥二十二、三岁,铁盔铁甲,骑黑马,手使铁戟,严九妹二十岁,银盔银甲素罗袍,骑白马,手使烂银锤,两兄妹赶上来,各举兵刃,夹击赵凤竹。

凤竹与严氏兄妹中任何一个单打独斗,都是个平手,但此时以一敌二,便处下风,还好她只是并不恋战,且战且走,只为拖延一时,好让自己的兵丁撤走,不然怕早已失手。

严铁桥哪里肯让凤竹走,拚命纠

凤竹打了几时,见不是头,想走时却难,正焦急间,忽听一声高喊:「凤竹休怕,本王到了。」

这一声喊,赵凤竹立刻象吃了仙药一般,浑身仿佛长了力量,勇力倍增。

严铁桥兄妹不防徐有亮到来,心中一,被赵凤竹一刺在严铁桥大腿上,吓得他跳出圈外,赵凤竹趁机与徐有亮会合一处。

严铁桥看了一眼自己的伤势,并不算严重,怎舍得一件大功劳,同赵凤竹紧追不舍。

徐有亮与赵凤竹跑了一程,忽然前面炮声响亮,一支奇兵面拦住去路,徐有亮一看来人,正是王银屏,吓得魂飞魄散。

王银屏一见是徐有亮,大喜过望,口中叫道:「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自来投,徐有亮,看你往哪里走?」拍马杀来。

赵凤竹一见,急忙将上去,口中叫道:「千岁快走。」

徐有亮也忙拍马上,与赵凤竹双战王银屏,想着一下子把她打发了,只剩下严氏兄妹,便无甚可怕。哪知严铁桥赶得紧,反而成了以二打一。

徐有亮的武艺只能勉强算个高手,但在场的其余四个人,哪一个都比他强,如何能够打赢。凤竹一见不好,忙道:「千岁,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臣妾在此抵挡一阵,千岁快跑。」

「本王怎能舍下夫人自逃?」

「千岁走了,还能替妾身报仇,千岁若丧命于此,只怕镇南关所有将士无人可以幸免,快走!」

徐有亮此时也无办法,眼中含泪,寻个破绽跳出圈子,往西便逃,王银屏一见,命严氏兄妹住凤竹,自己在后紧追不舍。

徐有亮跑了不远,见又有敌兵当面拦住,只得往南落荒而走。王银屏挥动手中点钢,大呼小叫,定要将徐有亮活捉。

看看追上,徐有亮不得不回身接战,打了几合,抵敌不住,拨马又跑。

这一跑便是十七、八里,回头看时,王银屏仍在后面,只得又跑,正跑间,前面被蟠龙河拦住去路,此地离渡口尚远,河上并不见一条船的影子,后面王银屏赶上,徐有亮被迫接战,又战几合,仍不是对手,顺河向东而走,银屏赶得甚紧,摆不掉,眼见点钢向自己背心刺来,无处躲闪,不由叹道:「可怜有亮死在这里。」

忽然路旁林中有人叫道:「王银屏不可穷追,看镖!」一道红光奔王银屏面门而来。

王银屏听见喊声,向后一仰,使一拨,将一只钢镖拨落在地,却震得手指有些发麻,知道对方的力气比自己大,武艺也比自己强,不敢再追。勒马叫道:「什么人敢暗算你家姑娘?可敢出来与我一战?」

「王银屏,你不是我的对手,后自有人要你命。速退!」

王银屏正想再说,林中又是镖飞来,正打在马颈下銮铃之上,将马打惊了,漫野地里跑了去。

徐有亮见有人相救,急忙下马,向林中道:「林中哪位高人相救,可否一见。」

忽然身边红马嘶叫一声,望林中而去。

有亮一把没拉住,急忙随后追去,却听见林中另一匹马的声音,那叫声十分悉,有亮一楞之间,已见一匹白马自林中跑出,在身边撒

有亮见了那马,心中下方才明白张圭之言,忙拱手道:「不知是御妹娘娘驾到,有亮失礼之处,万望恕罪。」

原来那马正是有亮早先所骑的白龙驹,而现在有亮骑的红马,乃是御妹段灵凤的。当初王禀正擒住段灵凤,却又不知如何处置,便把灵凤光捆了送给有亮作礼物,原指望有亮会借机了灵凤,谁知有亮义释灵凤,还把自己的白马送给灵凤。王禀正知道后,十分尴尬,只好把灵凤的马匹兵刃都送给有亮。现在看见白龙驹,知道是灵凤暗中救了自己,十分高兴。

「徐千岁不必如此,灵凤有负于大真,怎敢自称御妹。千岁若不嫌弃,叫我灵凤妹妹便是。」

说话之间,果见段灵凤牵着那匹红马自林中出来。此时的段灵凤,一身红短打,绢帕包头,肋下挎剑,一副江湖女侠的打扮。比起当年的灵凤,已经没有了大军元帅的威风,反多了些女人的媚态,把有亮看得痴了。

灵凤见有亮火辣辣的目光,脸上红了一红,但没有任何厌恶之意。

「不知御妹娘娘这一向去了哪里,又因何至此?」

「灵凤说过,如今我已不是御妹,千岁喜,便叫我一声小妹,若不喜,便直称其名。」

「既然如此,有亮遵命,不知妹妹这一向如何?」

「自那年千岁义释小妹,小妹便四处漂泊,一偶染重恙,倒卧荒山,被一位高僧相救,那高僧乃是得道的高人,灵凤那里万念俱灰,便想剃度出家。高僧收我为俗家弟子,却不让我出家,说我六未净,尘缘未了。自此以后,我便跟着高僧学艺,他说我今后用不着马上功夫了,传我吐纳之术,又传我剑法和轻功,让我行侠仗义,替天行道。前几,师父对我言道:徒儿啊,如今王禀正自立为君,天下又,我夜来占卜,知你与并肩王徐有亮有系足之缘,他如今有难,你速去救他。于是我便奉师命下山,在此等你。」

说到系足之缘,段灵凤有的脸又红了一红,徐有亮的心中也是一动,忙道:「但妹妹天资过人,若能得妹妹为,有亮平生之幸也,只是不敢高攀,如今既有此缘,海枯石烂,必不负妹妹。时下局势吃紧,就请妹妹随我回南,共抗王柯。」

灵凤摇头道:「师父有言在先,现在尚非其时,瞩我救下千岁,即便回山。徐千岁如今身负重任,就请自回平山城,以尽其职,那边苇丛中有一小船,可供千岁渡河西行。你我之缘,后定有应验。」

说完,飞身上马,怀深意地看了一眼徐有亮,飞马而去。

有亮看着灵凤窈窕的身影,心中充怜。

有亮去苇塘之中,果见一条小船,忙把白马拉上船来,自己划过小河,上马望北而来。

行至半路,猛听前面一声娇喝:「徐有亮,此番看你还往哪里逃?」

有亮抬头,见又是王银屏,不由暗暗叫苦。

不知徐有亮怎生逃过此劫?且听下回分解。

(九十)赵凤竹救主尽忠,关玉馨用计劫粮

却说有亮正往前走,忽然王银屏拦住去路。有亮正在暗自叫苦,见西北上一支人马杀到,马上之人高声叫道:「千岁勿惊,花凤到了。」

有亮大喜,忙叫:「花将军快快救驾!」

花凤飞马赶到,抡动爪木敌住王银屏,有亮见状,也赶上去助阵,以一敌二,王银屏不敢再战,拨马走了。

有亮忙问花凤如何到此,花凤说有亮前脚离开,张圭便派送信给他,让他到此地来救有亮。有亮知张圭早已通过占卜得知自己遇难,并遇见灵凤之事只怕也知道了,便不多说,忙叫花凤去救赵凤竹。

花凤听说曹化遇难,赵凤竹尚被围困,急忙领着手下兵将向北赶到平山,又往朱雀大路赶来,沿途收容了无数朱雀逃出的将士,都说赵凤竹已经遇难,继续向东走出十几里,到了渡口附近,见王银屏已经会合了严铁桥兄妹,正在哪里指挥着大军渡河。只见在中军队列中,有个亲随小校高举一旗竿,旗竿上倒挂一具赤条条女尸,不必问,便知是赵凤竹。

原来赵凤竹本想舍了命,以一敌三,助有亮逃走,但对方三员将的实力太强,仅仅严家兄妹,便把她团团围住,无法再去帮助有亮。

斗了一时,凤竹见王银屏追有亮去得远了,自己想帮忙也帮不上,只得丢个破绽,向西败走。

严铁桥知赵凤竹是有亮妃子,哪里肯放,紧追不舍,直赶到渡口。赵凤竹识得道路,拍马下河,向对岸而来。

严铁桥不知河水深浅,又怕她走了,只得一面派会水的下河探路,一面拈弓搭箭,望定凤竹背后来。

赵凤竹听得弓响,回身一拨落雕翎,严九妹见状,也把箭来,又命弓箭手一齐箭。

战马在河中,难以走快,凤竹只得拚命拨打雕翎箭,上护其,下护其马。

冷不防战马脚下一滑,一个马失前蹄,将凤竹跌落水中。

严铁桥大喜,命水中探路的兵丁,务必将凤竹捉住。

赵凤竹不会水,掉在河中,手脚舞,半天才站在河心,水直淹到脖子。

凤竹心中明白,知道落在对方手中,断要受辱,见有人头攒动,向自己游来,忙拔了间宝剑出来,望颈上一勒,血染蟠龙河,自刎身亡。

那些会水的兵丁七手八脚把凤竹拖上岸边,人已经死透了。

严铁桥见凤竹浑身衣服透,都贴在身上,把个玲珑娇躯显无遗,不由兴大发,忙跳下马来,命兵丁剥了凤竹盔甲,然后亲手去了她下裳,把她美妙私处看了一回,又指手去她牝门中亵玩一回,这才叫军卒把她衣裳尽数褪尽,亲手使一条绳儿捆住她两只玉足,拴在旗竿顶上,使心腹小校举在半空,然后才指挥大军渡河。

有会水的兵丁游过河去,驾了船过来,严铁桥与妹子上了船,方才过得河来,见王银屏独自跑回,问了一回,知道徐有亮逃,所幸杀了赵凤竹,也不算无功。

有亮看见凤竹尸体,不由垂下泪来,恨声道:「好个严铁桥,今之事,本王定叫你加倍偿还。」

凤竹已死,再救无益,又恐王银屏来赶,花凤忙保着徐有亮退往南关。

王银屏占了平山,一面派人去报王柯。王柯安排副将把守朱雀关,自己亲率大军随后赶到,留下王银屏守平山,然后率严铁桥兄妹来夺南关。

张圭早有准备,早命两关把原在城墙上的铁浮屠都从城上移调到两边高山上,这样王柯堆再高的土山也无用。

王柯到了南,昼夜攻打,终不能破,又派一支军前往南三关,寻机端了徐有亮的老窝,也是不能成功。

现在双方形成了一个奇怪的格局,徐有亮的一支兵从虎狼峪出来,直通镇,也是夜攻打,一但攻破通镇,王柯便断了后路。而王柯破了朱雀关后,也占了南和南三关之间的富饶土地,断了徐有亮的后方补给线。两家形成了一个双螺旋状的结构,无论哪一家先被突破,都将是致命的。现在双方也都知道,其余几家的态度将成为决定胜负的关键,所以纷纷派出使者,四处游说。

双方就这样僵持了两个月,王禀正首先说服了庞奇,自玄武关率兵过奉郡,同郑明德、郑明珍兄妹合兵来抢黄石,只要抢到黄石,自西向东抄史文龙的后路,不但能解通镇之围,还能把史文龙一战而灭。

庞奇于是派了女将龚红玉作先锋,自率大军在后,赶到奉郡,与郑家兄妹合兵,径往黄石而来。

此时的黄石,乃是王、徐、冯三家界之处,自王徐用兵以来,冯庆便派了大将史云青领十万人马守在黄石,王禀正不敢招惹冯庆,所以一直没敢在黄石用兵。

此时有了庞奇之助,仗着人多势众,以为史云青单匹马不敢动,这才来到黄石。他们的如意算盘是留下一员将监视史云青,其余众将领兵绕过黄石东侧,直奔通镇。

大军到了黄石,见史云青并无动静,郑明德便亲自登门拜访史云青,言明大军到此,无竟独占黄石,只为过路打史文龙,请史云青行个方便。

史云青大笑道:「如今黄石已属我家王爷所有,你们若要过路,可往东二十里处过去。」

向东二十里便是大山,陡峭的岩壁,本无路,郑明德知道史云青故意刁难,又不敢把他惹,说了半天,史云青只是不应。郑明德不敢多说,只得悻悻而回。

回到营中,忙派人回朝问计。

王禀正听到回报,本来不想同冯庆冲突,偏偏通镇又出大事,王禀正被迫作出了又一个错误决策。

原来王柯出兵之时,王禀正派了一位总督粮官,乃是一员二十岁上下的女将,名叫胡雁翎,那胡雁翎的武艺远在王银屏之上,跨下青花马,手使八宝蟠龙,威风八面。自从史文龙困住通镇,断了王柯的粮道,胡雁翎不得不绕道曹云龙的地盘去给王柯提供补给,路远了一倍自不必说,还要留下三成作为买路钱。

正当此时,曹云龙派了使者来到前敌,向王银屏下定。

若是下了定,王银屏便是曹云龙的人了,但王银屏当初只是搪曹云龙,现在自然不愿意把自己给他,便设法推拖,不肯受礼,后面被不过,干脆翻了脸,说自己从没答应过曹云龙什么事,那柄宝剑,也只是因为价值连城,所以当作借路的谢仪送给曹云龙的,更是大骂曹云龙不知天高地厚,竟想作当朝驸马。

使者回到东三关,禀告曹云龙,曹云龙大怒,于是拒绝胡雁翎再从自己的领地过境。

胡雁翎无奈,只得从百花城西行,摸到通镇附近,一方面已经事先通知了通镇的守军策应,听到那边炮声响亮,杀声振天,知道孟庆海按约佯动开始了,便指挥粮车快走,想从史文龙大营东南角外悄悄溜过去,只要闯过通镇,到了朱雀关下,史文龙也奈何不了她。

粮车过了一半,胡雁翎正心中暗喜,猛听一声炮响,一支人马从她身后杀出,将胡雁翎围在垓心,胡雁翎才知上当。

领兵的乃是关玉罄,左有水玉女,右有水金童,三员大将把胡雁翎团团围住。

胡雁翎知道不好,忙命随营的十几员副将保住粮车,速速南进,自己单匹马,想要拖住关玉罄。

关玉罄向对面一看,见一员女将,二十岁上下,娇小玲珑的身材,美如花的容貌,穿一身翠短打,翠绢帕罩头,跨下青花马,手提一条八宝蟠龙,十分英武,不由心中赞叹,只可怜双方各为其主,说不得要她把命留下。

想到此,关玉罄把手一挥,三员将一齐冲将上来。

若论武艺,胡雁翎比这三个人都高,所以才敢硬闯通镇,可惜现在人家是劫粮,偏关玉罄又不是个迂夫子,他才不搞什么单打独斗,一上来就是群欧,胡雁翎再大的本事也不行。

四个人大战十几合,胡雁翎见自己的粮车正被对方的副将领兵抢夺,虚晃一,跳出圈外,想把已经通过的一半粮草送到朱雀关,也算不虚此行,不提防关玉罄暗里使坏,周围布置了绊马索,才跑出几步,战马已经绊在绳子上,望下便倒。

不知胡雁翎生死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20537 2024-08-17 20:25:55

(九十一)胡雁翎被擒通镇南,郑明德用强黄石镇

却说关玉罄设计下伴马索,把胡雁翎战马绊倒,胡雁翎不提防,从马前跌落。

好个胡雁翎,在空中一纵,翻个跟斗,竟然不稳地落在地上,关玉罄不由一声喝彩。这便是女将不穿盔甲的好处。

胡雁翎摆开大,横扫竖刺,把扑上来的兵丁杀死一片,看到自己的战马从地上站起来,正想杀过去重新上马,水玉女眼急手快,一捅在马肚子上,向回一上的倒钩连马肠子拖了出来。

「哎呀!」战将最心疼自己的马,胡雁翎一见战马被水玉女杀死,疼得大叫一声,便往上撞,想要杀了水玉女,给自己的战马报仇,顺便也抢了她的马来骑。

刚一进身,左边一阵金风,关玉罄大刀拦砍来,胡雁翎用化开,背后水金童又是一刺向背心,胡雁翎向旁边一跳,挥反击。

毕竟胡雁翎是马上将,小巧的功夫再好也不是主业,同三员大将斗了七、八合,终觉力不从心,被水玉女一搠在手腕,大拿不住,头跌在地上。手丢了,正要剑自卫,不防间丝绦被关玉馨使大刀上的小钩钩住,一下子便把她挑飞在半空。胡雁翎在空中扭,又想翻个身落地再斗,这一次却不行了,水金童早防着她这一手儿,人还横在空中,已经被水金童赶上,正好打横抱住,面朝下横放在马鞍桥上。

胡雁翎怎肯被人生擒,一边尽力挣扎,一边想拔出间宝剑自尽,水金童自是不依,一手按着她肢,一手抓住她玉手,反扭过来,按在她自己股上。胡雁翎武艺虽强,力量却不及男子,此时使出吃的力量,也难身,关玉罄看见,命兵丁把胡雁翎接过去,捆得粽子一般,然后杀散护粮兵丁,尽数劫了他的粮草,运进后营,又向前营来接应史文龙。

众位必是要问,那通镇王家军有五员大将,难道打不过史文龙的三员将?就算打不过三员将,难道五个人打不过一个史文龙么?

原来这都是史文龙用兵有方,史文龙兵到通镇,未求有功,先求无过,命兵丁构筑工事,遍挖陷坑埋伏之类,他又是暗器高手,通镇守军起先不敢同他战,后来不得不同他手,打了几仗,均遭败绩。

这一回,是史文龙消息灵通,探得了胡雁翎要过通镇,所以冒着丢掉虎狼峪的风险,把关玉罄悄悄调来,与水家姐弟组成劫粮队,埋伏于营外,那边的炮声和喊杀声并不是孟庆海所为,而是史文龙自己在营中搞的,反而把正要出兵佯动的孟庆海搞糊涂了,半天没敢出兵,等到终于觉得不对出兵的时候,这边胡雁翎已经同三员将打在了一处。

孟庆海这次是倾巢而出,因为他知道,如果对方目的是想劫粮草,此时前营一定空虚,所以强攻史文龙的前营。

等攻入营中,见营中空无一人,知道上当,正想向其他营寨攻击之时,忽然轰隆一声,连人带马跌入陷坑之中。这个坑里全是尖头木桩,孟庆海一跌下去,便连人带马被木桩穿透,当时死于非命。

把他子龚三娘心疼坏了,不顾一切地向旁边的左营杀去,云龙、云凤担心有失,在后紧追,才到营门,轰隆一声巨响,龚三娘连人带马被地雷炸飞在半空。

好在有战马挡了一挡,龚三娘才没有被炸死,只受了些轻伤。

见对方营中设下如此机关,不敢再打,只得退出营盘,收军回镇,又听一声炮响,史文龙飞马杀来,此时王家军心无战意,匆匆而退。史文龙见追赶不上,掩杀一阵,收兵回营,正遇上关玉罄劫粮回来,十分高兴。

史文龙升帐,叫把孟庆海首级挂在辕门号令,三员将又道擒了胡雁翎,史文龙先叫军政司给三人记了一桩大功,叫把胡雁翎押上帐来。

史文龙听三员将说起胡雁翎的骁勇,心生惜,一见胡雁翎被四马躜蹄,捆得结实,急忙过去,亲自解开,无非那一套仰慕之言,想叫胡雁翎投靠徐家军。

哪知这胡雁翎与众不同,不吃这一套,解开绳子的时候,因为手麻脚麻,便不言不语不动,等缓过来了,便忽然发动,向史文龙扑来,伸手来扼他的脖子,想要拉上一个垫背的。

史文龙嘴上劝降,心里总是留着心眼儿的,看见胡雁翎眼神动,便知她心中别有打算,暗中是留了心的。

见她眼光凶光一闪,知道她要动手,已经作好了准备。

胡雁翎向上一扑,史文龙向旁一侧身,放胡雁翎两手从身边过去,右手一揽,正搂在她的膛。胡雁翎吃这一揽,羞辱异常,回手用肘去撞史文龙的太,被史文龙在她肘后一推,反而大转身,背后靠了史文龙一个怀。

左肘再想反撞时,已经被人家拿住大臂,力量上她没有优势,只得认输,心中懊悔,刚才何不撞案自尽。

「好个人,我好意救你,反来害我,如何容得?我今定叫你生不如死!水将军,请你回避。」水玉女知道男人们此时想的就是犯坏,自己在这里不便,于是转身出去。

「关将军,水将军,你我且将这人梳拢了,再把她号令全军。」

那关玉罄虽然已经羞辱过云家姐妹,却只是亵尸,水金童更是童子,哪里尝过女人的滋味儿,一听此言,兴奋不已,一齐抢过来。

胡雁翎害怕,尖声叫骂,用脚去踢。被关玉罄两个一左一右,抓住双脚,拎在手里,任她如何挣扎,只逃不

史文龙一手搂着她上体,一手去把她头上绢帕扯了,将她一头青丝抓劳,然后松开搂的手,把她上身衣服从领子扯将下去,只剩下束白绫。

胡雁翎恐惧非常,尖声哭叫,两手抓,三个人把她面朝下放在地上,史文龙仍然抓着头发,将她的头按在地上,关玉罄同水金童把她两条玉臂扭住了,五花大绑捆得结实。

依然揪着头发扯起来,站在地上,想反抗时已是不能,被水金童一把扯了她前白绫,现出两只玉盏般小来。

关玉罄蹲在地上,把她带一扯,下裳应手而落,现出如月粉尻,似漆羞

胡雁翎还待挣扎,关玉罄好生可恶,把她当一搂,用膝一冲。原来女人也怕,这裆下一撞,把她疼得大叫一声,小便失,再无力反抗。

史文龙把她拖到书案前,让她上身卧于案上,看到水金童年轻,已然把持不住,便叫关玉罄去握她房,让水金童先行云雨。

水金童看着胡雁翎雪也似一对美和那娇玉户,早已按捺不住,子,起好大一条玉茎,望里便顶,胡雁翎哪里肯依,把美扭,越发得金童,两手一掐她美,掐得紧了,动转不得,然后一身,将入去,没头没脑,撞起来。

水金童年轻,不能自制,了百十,便一千里。

史文龙让胡雁翎青丝给水金童按着,自己去捞了她双,又叫关玉罄去,然后才轮到自己,这也是史文龙为人滑之处。你看那史文龙,毕竟是有家室之人,把个胡雁翎玩儿得花样百出,一时卧,一时跪,一时立,金独立,老汉推车,看得关、水二将目瞪口呆,直玩至天光,倒了千数,方才了。

你看那胡雁翎,泪含泪,羞首低垂。

史文龙命刀斧手把胡雁翎架出帐外,拖至辕门,使条绳子拴了玉颈,吊将上去。你看那美妙玉体,似上钩的鱼儿一般在空中扭,屎,一顿饭的时间,方才死了。

史文龙给将士们各各记了功劳,然后命关玉罄速回虎狼峪。关玉罄志得意,回防不提。

胡雁翎一死,王柯的粮道彻底断绝,王禀正十分恐慌,便下令在黄石的大军,不惜代价,务必闯过黄石,自背后袭击史文龙。

郑明德接到命令,忙与众将商议,趁夜硬闯黄石,史云青不拦便罢,如若阻拦,便一拥齐上,把他擒了作为人质,冯庆未必敢来报复。

计议已定,当夜众人起身,马蹄裹布,人各衔枚,拔营起寨,望黄石道口而来。

转过道口,向东走了数百步,见一座营盘阻路,郑明德以为这是徐有亮家的营盘,便命部下一拥齐上,直杀入营中,才杀到辕门,听得炮声一响,自营中冲出一哨人马,当先一将,正是史云青。

郑明德一见史云青,知道这是人家故意让自己理亏,此时也顾不上许多,忙命一拥齐上,去抓史云青。

史云青一见,调头便跑,郑明德正要追赶,听得一声炮响,前后来了许多人马,把郑明德夹在当中。

不知郑明德生死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九十二)冯庆阻路黄石,张圭营中病故

却说郑明德杀入通往通镇大路上的营盘,中了埋伏,被冯庆的兵马前后包围,知道上了一个恶当。只见前面是史云青去而复返,还领了一员大将是王大道,再看背后,是三员西戎女将,正是金铃、银铃和玉铃三郡主。

「郑明德,我家千岁一向与你家千岁相安无事,今何故闯营?」史云青用手一指。

郑明德一看这架式,便知道人这是早就预谋好的,净等着自己来上钩呢。

俗话说得好:光不吃眼前亏,郑明德看看打不过,只好陪笑拱手:「我等此来,只为去通镇解围,原以为这座营盘是徐有亮的,不知是史将军在此,故而冒犯,万望恕罪!」

「哼,以为这营盘是徐有亮的?某家早就告诉过你,这黄石眼下乃是我们冯家的地盘,你分明是有意相欺!」

「误会,误会,郑某确非是有意冒犯,史将军莫要见怪。」

「既然如此,我也不来怪你,只是你擅闯我的营盘,却也不能轻易放过。」

「将军这是要打么?」

「郑将军若是要打,史某奉陪,不过,以郑将军的人手,如今讲只怕决无胜望吧?」

「郑某说过,先前之事乃是误会,不过将军一定苦苦相,郑某也不是怕事之人。」

「既然如此,那便不打。」

「既然不打,便放郑某过去。」

「过去是不行。史某受我家千岁之托,把守此地,必当谨遵将令。郑将军若想过去,除非踩着史某的尸体。」

「那依你如何?」

「郑将军若想去救通镇,只要另选道路,由此往东二十里以外,将军想走哪里便走哪里,都与史某无关。」

郑明德知道,如此往东五里便是陡峭的悬崖,本不可能过去,这是有意为难他,但现在人家势大,自己也无可奈何,只得拱手道:「既如此,郑某得罪了,请将军让开一条路,让我等回去。」

「请!」史云青一拱手,金铃姐妹让出一条大路,郑明德只得引军返回。自黄石向东退了五十里,终是不甘,派人前去打探,知道现在对方五员大将分守道口各个要点,想不血就闯过去本不可能。

郑明德一边派人回朝报信,一边想办法如何才能通过黄石。

这头史云青阻挡郑明德的事,很快便由双方信使传到了徐有亮处,张圭一听大喜,忙命关玉罄再度出虎狼峪到通镇,助史文龙拿下通镇要隘。

这一次张圭派人专门打造了几十个可以抛出磨盘大巨石的石炮,拆散了让胡月送去。

史文龙见到关玉罄十分高兴,忙派他前去通镇城下讨战。

为什么派关玉罄去?因为此时城中的三员大将中倒有两个是女人,而关玉罄是最能讨女人生气的。你看他在城下,把两员女将尽情羞辱,说的话,就连他自己都到恶心得不得了。

骂了三天,没人理他,人家龚三娘是个什么人物?哪里会被几句脏话怒?

史文龙无奈,派人攻城。

这通镇本来没有太高的城墙,后来王禀正要用它作为进攻徐、冯的前进基地,所以大兴土木,扩建成了一座坚固的城池,史文龙站在城外,指挥士卒来攻数,无功而返。

这一,石炮送到,史文龙大喜,忙叫把石炮运到攻城用的土山之上,然后将巨石丢进城去。

史文龙在山上看着,见大石入城,把房屋砸塌了数百间,靠近城墙的地方,几乎没有一座整房,城墙上也落了许多石头,砸死砸伤了不少军卒,但士卒们冒着飞石,仍然坚持守城。

又轰了数,史文龙再度下令攻城,这一次的攻击非常猛烈,城上险象桓生,有好几次攻城的士卒爬上了城墙。龚三娘同云龙、云凤在城上指挥,亲自动手把已经攻上城墙的敌人赶下城去。

双方在城墙上你争我夺,死伤无数。

史文龙仿佛没有了攻城的力量,休兵数

忽一,史文龙攻城愈烈,史文龙与其他三将亲自督战,几乎破城,城中三将往来奔走,才勉强将城池守住。

天黑之后,攻城停止,龚三娘忙命士卒准备守城器械,严加观察,以防敌人再度攻城。

一早,天尚未明,龚三娘便同云龙兄妹赶到城上,周围却出奇的安静,等到天光大亮,也没见对方攻城,更连城下讨战的都没有了。远远向史文龙的大营望去,营中旗幡招展,金鼓响,却不见有人走动,心下大疑。

过了半,仍是如此,龚三娘忙派了细作,自城上缒出,不一时回报,说一夜之间,史文龙已经走得不知去向。龚三娘这才知道,昨的攻城,原来是为撤兵而故疑阵,怕自己在后追击。

龚三娘一面派出探马,搜寻史文龙的去向,一面派人回京报信。

龚三娘等人开了城门,来到史文龙营中,见人走得干净,除了一些破旧的旗帜和锣鼓帐篷之外,连一颗草籽也不曾留下,看来史文龙果然是个极善用兵之人。

不一时,挥马回报,说关玉罄回了虎狼峪,史文龙率水家姐弟去了朱雀关。

龚三娘原以为史文龙是因为久攻通镇不下,又粮草不济,这才回兵虎狼峪,哪知他竟是去攻朱雀关。

自从胡雁翎死后,朱雀方向便没有了音讯,只因为通镇被围,曹云龙处又因王银屏而恶,所以王柯的大军实际上是孤军奋战,完全同京城断绝了联系。据胡雁翎最后一次回京的消息,朱雀关成了王柯回朝的唯一通道,若此处有失,王柯将面临灭顶之灾。

龚三娘同云家兄妹一商议,急忙向京城通报,一面准备粮草军械,顾不上连困守城池的辛苦,出城向南而来,想同朱雀关上的守军夹击王柯。

正当此时,徐有亮的营中,却出了塌天大事。原来连劳,张圭突发急症,昏蹶在,药石不进,把徐有亮急得坐立不宁,整守在边。

接连七、八,张圭终于苏醒过来。

「舅父,你醒了,可吓死我了。」徐有亮抓着张圭的手。

「哦,千岁,我这是怎么了?」

「你病了,已经七、八就这样昏睡不醒。」

「哦。这几战况如何呀?」

「自从擒了胡雁翎,断了王柯粮道,王柯对南关先是猛攻,然后拔营东撤,现在南之围已解。通镇那边,史文龙攻城无功,我已命他南下夺取朱雀关,将王柯拦在朱雀以南,以图全歼。」

「哎!我这个病啊,是好不了啦。」

「舅父,不要这样想,甥儿还指望着您出谋划策呢。」

「千岁呀,此乃天意,非人力可为呀!我眼看不久人世了,有几句话我要告诉你。我早已经占卜过了,知你徐家有九五之数,只是不当应在千岁身上,而是应在子孙。如今天下大,威胁我南岭的并非王禀正,比他更要命的是冯庆,千岁不可不存防人之心啊!」

「舅父说得是,甥儿记下了。」

「要记住,这皇位并不应在你的身上,不可强为,所以凡事不可过于进取,只要维持现状,捱过两代,必有子孙可一统天下,若求速成,则必速败。」

「是。」其实徐有亮的心里可不服气:「难道我就没有当皇上的命么?不可进取,难我进了京城,便不能称帝么?」

「今之事,王柯已然退兵,不可用强围攻,可派人与他谈判,得他一个承诺,三十年不战,那时节,我南三关颐以自养,必至壮大,天下可得也。如若用强,则王禀正灭后,千岁便是众矢之的,前途不妙哇。切记切记!」

张圭昏了醒,醒了昏,反复数次,终至油尽灯枯。他抓住徐有亮的手道:「千岁,放王柯回业城,让通镇与冯庆,夺回朱雀,经营南岭,忍耐!忍耐呀!」

说完,与世长辞。

徐有亮不由大哭失声,传令全军,举哀三天。

丧服已毕,徐有亮留花凤守南,胡月、张萍诸将并凤翎往朱雀关追杀王柯,同史文龙一起,夹击朱雀关。

这边人马方才派出,那边探马来报,说史文龙和关玉罄已经大获全胜,如今通镇已经到手。

不知史文龙如何得手,且听下回分解。

(九十三)史文龙设计云龙,关玉罄大战西梁岭

上一回说的是,张圭病故,临终之时,待徐有亮四句话「放王柯回业城,让通镇与冯庆,夺回朱雀,经营南岭」。

其实张圭早已算准了徐有亮一家虽有帝王之命,却应在徐有亮的子孙,而不是他自己,因此,想要打下江山,他是不可能成功的。现在诸王的实力,王禀正第一,徐有亮第二,这是不假。而歼灭了王禀正,徐有亮必然会有极大的消耗和损失,未必就能成第一,就算成了第一,也已经树大招风,必将步王禀正的后尘,成了众矢之的。

所以,正确的策略是维持现状,把王柯放回去,让王禀正不敢再轻易对南岭用兵,却仍然要承担全部的力,让出通镇给冯庆,这样王禀正再想用兵,不管走黄石,还是走通镇,就必须先攻击冯庆,那时候首先消耗的是冯庆,等他们斗得两败俱伤,再从中取利。而有亮夺回朱雀,就有了北部屏障,经营南岭,就有了避风的后院。这等方略,有亮不是听不懂,不过有亮毕竟年轻气盛,加上有利在前,又怎么舍得放弃呢?

其实时下便正是机会,因为史文龙得了通镇,卡死了王柯回去的道路,王柯如今里无粮草,外无救兵,要想避免全军覆灭,就必须要同徐有亮谈判,接受无论多么苛刻的条件。在谈判之后,放王柯自通镇回业城,然后按照当初同冯庆的约定,把通镇让给他,便万事大吉了。

但徐有亮却终于没有这么做。

他把凤翎、胡月、张萍一干战将全部派出,前往朱雀关去围堵王柯,又亲自赶到了通镇,准备在消灭了王柯后,经奉郡直业城。

花开万朵,单表一枝。

再说史文龙,自那撤出通镇大营后,便兵分数路。

第一路,由一个貌似关玉罄的牙将,穿上关玉罄的盔甲,骑上一匹相象的战马,领数千军卒返回虎狼峪。

第二路,由真正的关玉罄,化妆成军卒,领两万人万,悄悄进了通往百花城的山里埋伏。

第三路,由水金童率领,领两万人马驻扎在距通镇百里的西梁岭下的大道上,阻住道路。

第四路,史文龙自领全军,同水玉女一起直进朱雀关,到得关下,派兵卒高声喊喝:「告诉你家将军得知,我已取下通镇,你们的退路没有了,识相的快快纳关投降。」

朱雀关守城的副将严武见有人前来夺城,不敢出战,一面高悬免战,一面派人去向王柯求救。

王柯此时已经在向朱雀撤回,听到消息,急忙兼程赶到朱雀,因不明情况,不敢出城战,只派人严密防守,这就给了史文龙回兵歼灭龚三娘的机会,史文龙再一次冒险成功。

却说龚三娘,得知史文龙去攻朱雀,起初也将信将疑,她们已经让史文龙和关玉罄给打怕了,生怕再上当,因此左探右探,仍是不敢用兵。

正在此时,业城王禀正派人前来传令,龚三娘全力打通通镇到朱雀关的道路,接应王柯回朝。

龚三娘不敢怠慢,一面派人自奉郡西行,让郑明德回兵接应通镇,一面派云龙、云凤率十万人马南下,配合可能由朱雀北撤的王柯夹击史文龙,自已领剩下的几万人留守通镇。

云龙兄妹出了城,直奔朱雀而来,行两到了西梁岭,见水金童领两万人马当道扎营,云龙急忙派人讨战,水金童拒不出战。云龙挥军冲击,但道路狭窄,他们虽有十万人马,却施展不开,被对方一顿了回来。

云龙连攻了一整天,毫无建树,到了晚上,又去劫营,好不容易冲进营去,却是空营一座,云龙大叫上当,才要撤出,听见一声炮响,水金童率队自后面杀来,把云龙打得溃不成军,败回大营。

,云龙重整旗鼓,再来讨战,对方营门开处,冲出一队人马,云龙一看,大吃了一惊,只见对方又多出一个水玉女来,知道人家把攻朱雀的人马调回来了。

两边都是人,也无须通名报姓,便动起手来,水金童同云龙打了个平手,云凤打水玉女却占些上风。

正斗间,忽听一声炮响,背后又杀出一支人马,队前一员大将,正是关玉罄。

关玉罄也不答言,命军兵堵住云龙退路,自己加入了战团。

关玉罄一来,就先近的打,一刀砍去,云龙见到关玉罄,情知中计,心中慌,躲闪不及,在后背上连盔甲被砍了尺余长,寸余深一道深槽,云龙「啊呀」一声大叫,招数一,水金童趁机一,正刺在他小腹,用力挑离马鞍,甩出三丈多远,死于非命。

两员将杀了云龙,又奔云凤而来。

云凤见又凭空杀出个关玉罄,知道不妙,反而发了她的斗志,定要拉个垫背的。她本就比水玉女的武艺高出一筹,此时拚了命,水玉女更不是对手。见她双锤搂头砸下,急忙用架开,当回刺,原以为她要先防自己的招,再来反击,谁知她竟放着自己的一不顾,双锤横着从两边夹击自己的两肋,水玉女吃惊,只得收,想拨却拨不开,腿下拨马转身,也来不及了,一声垂死的惊叫,甩开马镫,向上一纵,想要跳在半空,让过这一锤。

与此同时,飞马赶来的关玉罄和水金童也看到了危险,一杆一口刀同时出招,想让云凤撤招。哪知云凤原式不变,身子一扭,左手锤正砸水玉女后背,右手锤向回一扫,手飞向水金童的前心。

这一招分攻两个人,都是别人想不到的。水玉女只看见前面打各小腹的银锤撤回,却被背后的锤砸断了脊梁骨,一折断的肋骨正进心脏,「嗝」的一声,掉落马下,口肚鲜血,当场气绝。

水金童一刺出,却见飞锤来袭,心里惦着姐姐,不敢招,只闪了一闪,被飞锤砸在左肩,连锁骨带肱骨砸得粉碎,只靠着右手借惯刺入云凤后心,武艺却是彻底废了。

与此同时,关玉罄的刀也倒了,由于救人心切,还没有够上步数,刀便劈下来,所以刀落下的轨迹是上浅下深,刀尖从云凤大椎处切入,却直到部才穿透了她的身体。由于关玉罄在这一刀上贯注了全部力量,把云凤的骨盆连刀鞍和战马一齐劈开,战马嘶叫一声,往旁边便倒,将云凤甩出。再见那云凤,头在地上,似陀螺一般转了几圈,由部被劈开的两腿被甩得大张着,肠肠肚肚尽甩出来,方才翻倒地上。

你看她,上半截儿半侧半仰,一身盔甲散作数片,挂在手脚之处,偏只身上无有,两条修腿一前一后,连下半截儿身子前后错开,五脏六脏尽拖在外面,好不凄惨。

这等悍将,倒叫关玉罄看得心惊跳,虽然关了他兄妹两个,自己却也一死一残,不由叹息不己。

关玉罄命收拾了战场,将云龙首级并云凤尸体挂于辕门号令,云龙带来的兵卒见无路可逃,都投降了。

玉罄派一员副将守营,见水玉女的女兵当中,有一人倒与云凤相象,便叫她穿了云凤盔甲,又裹了血布,仿佛负伤的一般,自己则扮作一员副将,又选了一万兵,都穿了王家军衣甲,打着云凤旗号望通镇而来。

此时天将黄昏,龚三娘远远看见云凤回来,在城上忙问:「云将军,此战胜负如何?」

有女兵代答道:「龚将军,我等此去中了埋伏,云龙将军战死,云凤将军伤了咽侯,不能言语,快快开城。」

龚三娘不疑有他,忙命开城,自己亲自下城,到城门外来接。

(九十四)龚三娘从容受死,王禀正遣使求和

上文书说到,云龙兄妹去救朱雀关,在西梁岭中了埋伏,双双战死,水玉女姐弟也一死一残。

关玉罄安顿了营盘,自己找女兵化妆成云凤,装作战败而回,来到通镇城下,骗开了城门,龚三娘亲自下城来接云凤。

关玉罄化妆成副将,紧随在假云凤马旁,往城里看去,见城门开处,走出一员女将,只见她二十三、四岁年纪,玉面如花,身高五尺,腿长细,穿一身大红短打,罩一块大红绢帕、间横白丝绦,鬓边斜白菊花,脚上一双大红弓鞋,却罩一块白布罩,原来是给孟庆海戴孝。

在她身后,有女兵给牵着枣红马,马上挂着一对双刀。

那龚三娘走到假云凤马前,见云凤身子伏在马鞍上,头枕着马颈,软作一团,忙问:「云将军,伤在哪里?」

喊了两声,见不答话,伸手去拨她的头面,忽然身边马上那员副将把身一探,抓住她间丝绦,将她提离地面,横放在马鞍上。

「什么人大胆,快放本将军下来!」事出突然,龚三娘没清楚怎么回事,高声骂道。

关玉罄把龚三娘向地上一惯,两边兵丁早就准备好了,立刻按住,绳捆索梆起来。

守城的兵丁们看得目瞪口呆,不等他们明白过来,关玉罄喝一声:「冲!」,一马当先冲进城门,等过了瓮城,关玉罄打马上城,把手中刀一挥,高声叫道:「我乃一字并肩王徐王爷手下大将关玉罄是也,如今通镇已破,龚三娘已擒,哪个不怕死的,只管来战!」

守城兵丁对关玉罄的大名早都听得耳朵磨出了茧子,又见主将被擒,哪得不怕,纷纷投降,关玉罄遂得了通镇。

此时史文龙正在朱雀关下作疑兵,听见关玉罄的战报,忙领了部下撤兵通镇。

王柯此时才知上当,后悔没有出城战,此时一见对方走了,知道是去打通镇,忙留下一名副将守城,自己率其他将士一齐向通镇杀来。

再说关玉罄,擒了龚三娘,不久史文龙回兵,共同布置防守。

然后牢中提出龚三娘来,劝她投降。

龚三娘道:「你等靠诡计赚我,我输得不服,若凭真本事赢我,我便投降。」

关玉罄少年气盛,此时龚三娘已经是笼中之鸟,难道怕她飞了不成,便道:「你待怎生方算我真本事赢你?」

「你我上马一战,刀对刀,,赢了我,我便投降。」

关玉罄哈哈笑道:「难道我关玉罄怕你?!」

史文龙也道:「龚将军不可失信。」

「必不食言。」

史文龙忙叫人准备下小校场,又让把龚三娘的马匹兵刃备好。一行人都到校场,史文龙坐在台上,看着龚三娘与关玉罄比武。

三通鼓响,两员将上马来到校场中间,施礼已毕,各摆兵刃战在一处。

龚三娘的武艺果然不下于关玉罄,一对双刀舞起来说雪片一般,上护身下护马,连劈带砍,倒与关玉罄打个平手。

关玉罄藏道:「夫人果然好武艺!」小心应付,生恐被她所乘。

战了有三十几合,龚三娘终究不由关玉罄体力充沛,招数变慢,关玉罄心喜,留着心要擒她。

那龚三娘原本不曾想过投降,比武不过是缓兵之计,本意是想寻机逃,再利用原来的旧部下重夺通镇,此时一见战不过关玉罄,瞅个冷子,战马蹿出小校场,直往大街上奔去。

「啊呀,不好!」关玉罄随后追赶。

史文龙在台上看见,也急忙上马去追。

却说龚三娘跑出几里,正看见一群兵将在那里演兵,龚三娘认得其中几个副将是自己的部下,便高声喊道:「众将官,我已身,快快反了罢!」

却不料那些副将并不想再反,舞兵器来擒龚三娘。

龚三娘一见不妙,调头蹿进旁边一道小巷,没命逃去,身后关玉罄紧追不舍。

方自小巷逃出,而正遇见史文龙,笑道:「夫人哪里走?」

龚三娘见已收势不住,硬了头皮向史文龙杀来。

「夫人慢来!」史文龙把手一指,龚三娘只觉两个手腕上一酸,双刀握不住,都掉在地上。

龚三娘却待要走,背后关玉罄赶到,伸手一揽,又将龚三娘拦揽住,抱过马去。

回到大帐,史文龙笑道:「夫人,此番服是不服?」

「两位将军武艺高强,末将服了。」

「既然如此,你可要话符前言。」

「两位将军错了。三娘乃是女子,说话原是算不得数儿的。虽然此番你们赢了,三娘佩服,但三娘乃大顺皇上所封,当忠心于皇上。如今杀剐由你,投降是万万不能。」

史文龙拍手道:「夫人好忠心,某将钦佩,只是两国兵,各为其主,说不得只好取了夫人命。」

「全由两位将军。」

「如此,刀爷手何在?」

「慢!」

「夫人,回心转意了么?」

「非也,三娘身为女将,知女将被俘当衣受死。若两位将军可怜我对家主人一片忠心,莫使俗物着体。」

「如此却难。自水将军死后,我已将营中女兵遣回南关,此处却无女兵。」

「三娘学艺不,两度被擒,对这位关小将军心服口服,若能得关将军一人动手,余愿足矣!」

关玉罄也是心生赞叹,乃道:「玉罄有何德能,既蒙夫人如此抬,敢不从命?」

史文龙也点头应允,便叫刀斧手将绳子取来帐中,自己来到龚三娘跟前。

龚三娘把手一背,秀目微合。

史文龙轻拉丝绦,慢解玉纽,把她上身衫子褪了,现出雪也似粉臂,羊脂般玉背。

复去了她束白绫,出圆滚滚两个玉碗,颤巍巍一对粉珠。

把绳子来绑了玉臂,将那一对美轻抚,入手如酥,十分快意。

再扯开红丝带,去了她下裳,把她轻轻放在地上,褪下鞋袜,轻分玉股,出那一颗桃来。

看着龚三娘粉尻玉股,后窍如雏菊一般无二,黑漆漆都生在阜之上,两片玉肥厚,一个玉门深凹,关玉罄哪里还忍得住,跪在地上,亮出宝贝来,便将入去,一顿撞。

龚三娘「啊哟」一声娇,微合双眼,檀口轻张,娇吁吁,受了他一番轻薄。

你看关玉罄,发已毕,将她两膝提起,用绳儿捆在双肩,如青蛙一般,把一副大好牝门尽着,然后提出帐外。

众兵丁看见龚三娘玉体,齐声喝彩,三娘玉面通红,闭目不语。

到得城楼之上,取把快刀来,在她项下一勒,血如注,倾刻气绝。

命兵丁把旗竿上绳索放下,拴住三娘颈后绑绳,吊将上去,号令全城。

再说王柯到了通镇,已是不及,见城头挂着云龙首级,并云凤与龚三娘的尸首,又有史文龙和关玉罄防守,还怕对方从虎狼峪派一支奇兵来袭,只得退兵,困守朱雀关不提。

徐有亮有史文龙守通镇,又派了凤翎等众将兵临朱雀关下,只等攻下朱雀关,便可发兵直取业城。

此时王禀正知王柯大军被围朱雀关,郑明德回援不及,又怕冯庆兵将趁机进犯,只得派了使臣来见徐有亮求和。

不知王禀正怎生求和,且听下回分解。

(九十五)徐有亮与冯曹联手,曹云龙派兄妹夺关

话说王禀正,知道失了通镇,云家四将并孟庆海夫都已阵亡,粮草士卒损失无数,且史文龙占住通镇,卡住了王柯退路,哪得不心焦。左思右想,别无良策,只得派使臣去见徐有亮,将通镇并百花城许他,又许下百万大军一年粮草,三十年内,不伐南三关。这样的条件,不可谓不优惠,徐有亮便当与来使谈判,依着张圭临终嘱咐,把王柯放回业城。

哪知王禀正特使才到,冯庆和曹云龙的特使也到了。

冯庆派了副军师胡得用来,要全面出击,北路由黄石绕奉郡,助徐有亮破郑明德与庞奇大军,南路过平岭,助凤翎围攻王柯,待灭了王禀正,哪个先到业城,哪个就为皇上。

曹云龙则遣了军师丰云,要与徐有亮联手消灭王柯。曹云龙无意争天下,只要王银屏。

徐有亮面对三家特使,十分为难。王禀正是老对手,又是对自己最大的威胁,王禀正一不灭,徐有亮便寝食难安,如今有此机会,放弃了实在可惜,再说,君临天下,一览众山小的引力太大了,哪个又能抵挡得住?偏偏张圭临终嘱咐又时常在耳边响起。

徐有亮决定同众将商议之后,再作决定。

徐有亮便召集群臣众将,把三家特使来意说明,众口一词,都说当与冯曹合作,共破王禀正,若能先于冯庆杀入业城,有与冯庆之约,和平登基,何乐不为。

至于张圭之言,众人以为,此一时也,彼一时也,只要不让冯庆过平岭,再把王柯赶到曹云龙的地盘上去,便可无忧。再说,若进了京城,当了皇上,还要南岭何用?

内中只有花凤主张接受王禀正的求和,利用王禀正的势力,维持天下均势,徐图进取,却也抵不过众人的坚持。

徐有亮左思右想,终是贪图那九五之尊,还是决定联合冯、曹,消灭王禀正。

于是,众人共同定下方略:首先与冯庆联手,打破庞奇、郑明德部,但不准冯庆过平岭参战;其二,与曹云龙联手共破王柯,曹云龙在蟠龙河以东作战,凤翎等在蟠龙河以西作战;其三,扣留王禀正使者,不使其回京报信。

计议已定,遣人同两家谈判,此时曹云龙又提出了另一条建议,兵发两路,一路强夺南灵关,二路强夺百花城,然后经通镇向南进攻朱雀关,把王柯赶出关外,再与凤翎联手,围攻已经失去屏障的王柯,消灭王柯大军后,与徐家军夺南灵关入业城,联手对付冯庆。

徐有亮现在所虑者,冯庆也,有曹云龙主动联手,何乐不为,便同意了曹云龙的方案。

这边谈判之时,那边庞奇和郑明德大军已经到了通镇北,只等着谈判不成,便强攻通镇,接应王柯返回。史文龙在城上看着北边黑一边营帐,心中也惊,派人回报徐有亮。

有亮复书,让史文龙坚守一月,若一月之内,庞奇和郑明德不撤军,便放弃通镇,返回虎狼峪。

庞奇和郑明德没等到进攻的命令,却先得到了冯庆大军由黄石北上,兵发奉郡的消息,吃了一惊,两家一商议,留下郑明德兄妹监视通镇,若王柯回兵攻打通镇之时,前后夹击,助王柯通过通镇回京,庞奇则率大队人马返回,固守奉郡。

庞奇回到奉郡,急忙命人持自己的手书回玄武关,调集二十万人马,并副将三十员驰援奉郡。

王禀正那边呢,还没接到奉郡告急的消息,已经得到南灵关被围攻的消息。

原来曹云龙自与徐有亮联手后,立刻派了宋子云、宋彩娇兄妹为一路元帅,进攻南灵关,自己亲为二路元帅,洪伟为先锋,领女将苏青鸾进攻百花城。

南灵关原是王小娇的封地,自王小娇随营进攻白虎关,被大水淹死后,这里便由王小娇的两员亲信女副将马翠红和刘秀荣防守。

这两员女将的武艺虽然比不上王小娇,但也是久经战阵,比起一般的副将来要高出一筹,而宋家兄妹出道以来,并无什么战绩,所以马、刘两将没有把他们放在心上,听说前来攻城,吩咐战炮出兵。

到得城外,双方各遣两千军卒列开阵式。马翠红向对面看时,只见旗门下并马立着一男一女两员大将,男的二十二、三岁了,海下微微的短须,身穿绿战袍,跨下枣红马,手提青龙刀,刻意打扮的一副关公的形象,女的二十刚到,一身粉短打,粉绢帕罩头,跨下桃花马,手中画杆戟,冷面含怒,煞气千条。

在他们背后,还有十几员副将、偏将,胖大的魁武,瘦小的神。

马翠红看罢,心中暗暗称选赞,急忙提马上前,拱手道:「来将通名。」

宋子云也向对面看去,见阵前是两员女将,年纪与自己差不太多,都生得十二分人才。其中一个穿着大红的短打,骑红马,舞着双刀,一个穿着青短打,骑一匹铁青马,手使一杆花。宋子云虽然已经娶了,却是个小鬼,看见两个女将花容,心早飞到九霄云外去了,只见马翠红问,这才出阵禀手:「某家乃曹千岁帐下一路元帅宋子云是也,你是何人?」

「南灵关守备使马翠红。我与你家千岁往无怨,近无仇,为何发兵于此?」

「只为你家王爷擅行废立,又冒天下之大不韪,自封天子,故而我家千岁派我进业城讨伐无道的王禀正。今要过南灵关,马将军若识时务,便请大开关门,让我等过去。」

「原来如此。那大真天子年幼无知,何德何能敢居天下?大顺天子登基乃是顺天意,应民心,你家曹王爷若识时务,便当上书归附,仍不失王侯之位,怎敢大胆要进京城夺江山?你等要过南灵关不难,只问我手上双刀答应不答应。」

「嗬嗬,好你个不知死活的婢,竟敢出言无状,若不教训于你,怎令天下人心服?不过,本帅乃是元帅,你不过是员副将,我若出马,说我以强凌弱,以大欺小。来呀,哪位将军替我擒此婢?」

话未落,一将叫道:「元帅,末将愿去擒她。」

宋子云回头一看,见阵出闯出一匹白花马,马上之人三十几岁,相貌丑陋,却穿着一身缀珠宝的盔甲,手中擎着一柄大槊,乃是副将洪彬。宋子云便道:「洪将军,仔细些,擒了此女,赏与将军作得侍婢。」

原来这洪彬武艺不弱,就是有些好,听得此言,神一振,口中道:「元帅放心,今晚末将便要作个新娘。」

然后又把槊向马翠红一指,道:「小娘子,你可曾听真得我家元帅之言,本将军定要将你活擒,鸯帐之中,与你同眠,享那敦伦之乐!」

若马翠红是个新出道的年轻女将,早就气得火冒三丈,了方寸,马翠红却不然。她已蒙王小娇亲自提媒,嫁给了别一员副将,上次白虎关搂着王小娇一起淹死了,把一条死蛇般玉茎在王小娇私上撞的便是。如今马翠红成了寡妇,对于男女之事,她早已了然,脸皮厚了,便不容易为此而动怒,只谈谈冷笑道:「这厮慢来,老娘刀下不死无名之鬼。」

「我乃宋元帅帐下副将洪彬是也。」

「原来是个无名鼠辈,你若赢我,自然任你处置,你若败了,只为你口中无德,老娘便阉了你这鸟人!」

洪彬没想到对方竟如此说,反把他气得暴跳如雷达,道:「你这人休得张狂,看爷不一槊把你捅个透明窟窿!」说完,抡槊便砸。

使槊的人力量大,不过马翠红身体灵活,轻轻一闪便躲过一槊,挥刀望他脖子上便砍。

两个人在阵中打在一起。洪彬把一条槊舞得呼呼作响,表面上看是他占着优势,实际上,马翠红闪展腾挪,并未败过一招。

宋子云在旁边看得眉头紧锁,心中暗替洪彬担心。

斗过二十合,洪彬一槊扫来,马翠红突然「啊呀」尖叫了一声,洪彬以为她躲不开了,便手上加力,化虚为实,不想招使得老了,马翠红一缩身,让大槊从头顶掠过,自己抢入怀来,一抓洪彬间丝绦,将他扯离马鞍。只可惜洪彬太重,马翠红又是女子,没能把他拖到自己的马上,只是「扑通」一声跌在地上。

马翠红恨他口舌轻薄,在马上使个镫里藏身,随手一刀,「嗖」地把他那话儿齐割断,只剩了一点儿皮连着。

洪彬「啊呀」一声惨叫,一轱辘爬起来,看到自己大话没说成,倒被一个女人成了太监,又羞又恨,无地自容,拾起大槊,槊尾支地,把槊头朝向自己,往上一扑,将自己当刺穿,死于非命。

「好你个人,敢伤我的大哥,拿命来!」阵中又闯出一将,二十七、八岁年纪,比洪彬瘦,长相也好得多,跨下枣骝马,身披麒麟铠,手使金柄枣槊,飞马来到马翠红跟前,抡槊便砸。

「慢来!」马翠红把马一带,跳出圈外:「你这厮好没规矩,想死也用不着这么急呀,抢着去投胎呀?!快快报上名来,老娘手下不死无名之鬼!」

「我乃副将洪良是也,刚才被你伤的是我的大哥,我要替兄报仇!」

「想报仇,行啊,不过得有报仇的本事,来呀,老娘惦量你有几斤几两,好送你去见你家哥哥!」

「好人,如此无礼,看槊!」又是一槊砸来。

不知两将如何手,且听下回分解。

20537 2024-08-17 20:25:55

(九十六)马翠红坚守南灵关,王银屏自率敢死军

却说洪良,要替他兄长报仇,与马翠红战在一处,这一场好杀。论起武艺,洪家兄弟不相上下,但洪彬用心不良,所以吃了亏,被马翠红拖下马来,又随手阉了,迫他自尽而死,而洪良与他哥哥不同,因此上阵后小心应战,却与马翠红将将战了个平手。

马翠红挟首战告捷的余威,越战越勇,洪良有心报仇,招招致命,两个在阵前你来我往,打了足了二十合,马翠红忽然卖个破绽,放洪良大槊当刺来,她却把身一闪,让过槊头,赶拢去,左手刀顺着槊杆去削他手,右手刀自槊杆下面去刺他小腹。

洪良招数使得老了,防备不及,躲过上面一刀,却被她下面一刀刺入腹内,「啊呀」一声大叫,肚破肠出,坠马而死。

宋彩娇一看,自己连折两将,不由心中气恼,纵马舞戟而来。

刘秀荣一看,怕马翠红把功劳一人独占,自阵中抢出,高声喊道:「宋彩娇慢来,本将军来也。」

马翠红一看,忙回归本阵而去。

宋彩娇向对面看去,见杀出的女将同马翠红一般年貌,穿一身青短打,骑一匹青马,使一条花,纤若柳,玉面含嗔,也不由赞叹,便把戟一摆,喊道:「来将通名。」

「本将军刘秀荣是也!宋彩娇,你好没脸面,我家马将军已斗了两阵,你来趁人之危,羞也不羞?」

「本先锋不想趁人之危,你不是未曾出战么,你我可在此一决生死。」

「说好便好。放马过来!」

「看招!」

宋彩娇大戟一挥,分心便刺,刘秀荣摆接架相还。

两个人在阵前你来我往,一场恶斗,险处迭出,看得两边众将心惊跳。

战够三十合,宋彩娇心下着恼,把戟一摆,故意把左腿放个破绽与她,刘秀荣见着破绽,哪能放过,一刺来。宋彩娇拚着受伤,只略向旁一闪,原势不变,大戟径向她后脑砸来。那头在宋彩娇大腿上擦过,划了三寸来长一道血槽,刘秀荣见自己得手,心中一动之时,大戟已经到,听见风声,吓了一跳,急忙向下缩头,宋彩娇把戟一,又向前一送,戟尖正自刘秀荣颈侧刺入,便刺个对穿,向上一挑,将她颈子挑断,只留后面一条皮连着,随战马跑出十几步,方才落马而死。

「妹子,把她拖回来!」宋子云高声喊喝,数名副将纵马而来。

宋彩娇听见,知道要辱刘秀荣尸体,心中不愿,本待不允,马翠红飞马进阵,只得上接战,刘秀荣尸身却被几名副将护住,背后士卒冲上来,用挠钩搭住,拖了便走。

马翠红想去抢时,又被宋彩娇住,气得大呼小叫,只是无奈。

却说马翠红身后难道没有副将?有便有,也出来抢夺尸体,只是前文说过,但逢女将被杀,抢尸体之时,本方的将士大都出工不出力,眼睁睁看着对方把尸首抢了去,只为了她们被跣剥了,好方便大家来看。

再说宋彩娇与马翠红战了十四、五合,马翠红虚晃一招,跳出圈外,叫道:「宋彩娇,今天晚,明再战!」

宋彩娇道:「也尽由你。」

两家各自收兵。

回至大营,不须宋子云吩咐,士卒们已经将刘秀荣拖至辕门,把她跣剥干净,出粉雕玉琢般身子来。

众人围着看了一回,把那两只酥,一个牝户细细把玩一回,然后拴着一只玉足,倒悬起来。马翠红在城头看了,骂了一回,却也无奈。

到了次,宋彩娇独领先锋营到城上,要马翠红出来比试,马翠红命人高悬免战,不理不睬了。

原来刘秀荣一死,马翠红知道宋家兄妹果然厉害,自己身负守城重任,不可轻易出关,于是一面高悬免战,一面派人去调救兵。

宋彩娇骂了三,只无人理睬,恼怒非常,命人攻城,城上箭如飞蝗,把攻城之人死数百。

宋彩娇无奈回营,对宋子云说明原由,子云大怒,命准备器械,强攻南灵关。

一时间,号炮连天,金鼓大作,曹家军如水一般,直往城上攻来,马翠红亲自上城,督战有力,曹家军死伤无数,败将下来。自此宋家兄妹连指挥攻城不提。

再说曹云龙,自领了洪伟和苏青鸾,并大军二十万,先到百花城下叫城,说要到朱雀关助王柯突围。

原来曹云龙一向作王禀正仆从,同徐有亮打过一仗,又曾许王银屏过境去夺朱雀关,所以守城副将丰凌见是曹云龙亲自带兵,并未多疑,便把城门大开,曹云龙大军过关。哪曾料曹云龙入得城来,使个眼,背后洪伟一刀将丰凌斩于马下,然后高叫:「我家曹千岁与徐千岁结盟,来夺百花城,不愿死的速速投降!」

众人见主将已死,曹家军个个如狼似虎,哪个不怕?纷纷投降,曹云龙轻易得下百花城,望通镇而来。

到得通镇,徐有亮亲率史文龙等出城相,就在城下大帐之中,设下酒宴,款待曹云龙,又拨羊酒若干,犒赏三军。

原来自三家联兵之后,徐有亮已将自己中军移至通镇,以便进攻业城。此时徐有亮的人马分成四处,一处由黄冕为帅,领原南三关驻防副将及南岭蛮兵共守南三关及南岭;一处由凤翎率领,在朱雀关南,蟠龙河以西严守,防止由朱雀关败出的王柯过河危及南三关到南关间的平原地区;第三处是花凤,负责守住南关到虎狼峪一线,第四处由自己亲自率领,除了史文龙、关玉罄之外,又把胡月和张萍北调到通镇,集中了主力准备同曹云龙配合作战。

曹云龙在通镇歇兵三,徐有亮派了张萍领五万人马,又携铁浮屠十门随曹云龙南下朱雀关助战。

不一,大军来到朱雀关下。

曹云龙故计重施,想骗王柯开城,但王银屏知道曹云龙因自己悔婚之事,必定记恨在心,怎会前来相助,便说服王柯,让曹云龙一人乘吊篮入城为质。曹云龙见此计不成,只得出本来面目,命兵丁骂战。王柯知道曹云龙厉害,哪肯出城,曹云龙于是准备攻城。

关下有王柯当年攻城时所建土山,倒不用曹云龙再建,趁夜暗中把炮推到山上,装好炮子火药,候天微明,一齐开火,顿时把王柯放在城墙上的铁浮屠炸坏了一半。

王柯当初出兵之时,带了铁浮屠数十门,在攻城时的炮战中损坏十几门,两次过蟠龙河,因翻船落在河中五门,在南关下又被徐有亮放在山上的铁浮屠炸坏了数门,所以围守朱雀关时,就只剩了十几门,被对方突然袭击的一轰,损失殆尽,剩下的几门炮在随后的炮战中,也终于都被炸毁了,人家小山上却还留着七、八个铁浮屠不时震响,把城墙上的守军炸得鬼哭狼嚎。

王柯见是曹云龙前来攻城,并不曾看见张萍出马,所以未曾想到,对方竟然还有大炮助战,现在自己的铁浮屠一毁,只得冒着巨大的伤亡守城。

王柯在朱雀关顽强守城四十余天,终于知道由通镇回京无望,遂趁夜自朱雀关南撤出,向西奔蟠龙河,行至半路,探马回报,说凤翎已在河西岸各渡口设防,无法过河,又不敢原路返回,怕碰上曹云龙大军,只得转向东南,想进入大房山中,再沿山北上,自无人区穿山而过,取道南灵关回朝,他可不知道,南灵关现在已经是危在旦夕。

曹云龙得了朱雀关,留下张萍守关,一面调动自己境内全部能调动的人马围追堵截,一面亲率大军沿途追赶。

再说王柯,此时掌握着王禀正仅余的一半大将,却被人家追得上天无路,入地无门,士卒沿途逃走,等到了大房山,手下只剩了三万余人,又无粮草,只得沿途抢粮,杀死无辜百姓数千。

此事传扬开来,大房山中的百姓纷纷把粮食埋藏起来,自己逃到山上,以避兵祸。王柯在山里转了数,因路途不,最后又转到山外。等发现走错了路时,前面都是险关,无处可走,进山之路又被曹云龙大军拦住,已被困于荒野。

王柯无奈,只得再向大山突围。

那严铁桥兄妹自告奋勇,要率敢死队向南佯动,引曹云龙兵力,掩护大军突围。王银屏知曹云龙今联徐反王,都为自己悔婚,因此力请自已负责佯动。

王柯为了稳定军心,不能再让另人去送死,终于决定派王银屏负责佯攻。

计议已定,全军准备,候天四鼓,王银屏领了两千敢死之士,弃了营盘锱重,悄悄向东南而来,摸到曹云龙左军营外,发声喊,冲将进去,曹营立时大

不知王柯突围成功与否,且听下回分解。

(九十七)王柯马跃丰河,兄妹联手搏命

上回说到,王银屏率两千敢死队,冲入曹云龙左营,东闯西杀,又放起火来,烧得众儿郎鬼哭狼嚎。

这一通直杀过两道连营,方见十数员将自四面八方涌来,把王银屏团团围住,厮杀起来。

王银屏一杆,舞得车轮一般,风雨不透,十数人竟奈何她不得。斗多时,听得北边一阵炮响,知道王柯已经率主力开始突围,这才弃守为攻,连挑了两员副将下马,冲出一个缺口,向南闯出营去。

回头看时,并不见有人追赶,倒是自己的两千敢死队杀出四、五百人来。再听北边,杀声已止,也不知王柯突围成功与否。此时也顾不上许多,只得率所部闯进山中,然后再打探消息不提。

再说曹云龙,已知王柯必不会坐以待毙,必定要突围,所以事先布置了兵马,把几员大将留在中军营,人不解四,马不卸鞍,只等王柯来攻。

至四更时,听得南面炮响,不由哈哈大笑道:「王柯蠢材,把俺曹云当作三岁孩童,你道南面可去得么?分明是我大军向南,再自北边突围。传令下去,中、左、右军各派三名副将率各营人马向南,每营只留五千士卒,一员偏将镇守,大造成势,只说王柯突围,前去阻截,出营之后,各领五千兵继续向南,其余人马至中军营后集结待命,去南营的副将,候北边炮响,若是擒杀了佯攻之人便罢,若不然,放他去罢。」

传令已毕,亲率洪伟、苏青鸾两员大将,并七位副将,二十几员偏将悄悄撤出营后,不一时,各营人马已纷纷赶到集中。

少时,右军大营忽然炮声连天,喊杀动地,只见火光之中,一支人马向南踹营而去。

曹云龙笑道:「我说不错么,众将官,随我前去阻截。听着:困兽犹斗,此番去,各自小心。」

其实王柯也非愚蠢之人,但此时是死马只当活马医,又能有何良策?

众人摸到右军营外,听到王银屏那边佯攻的炮声,又见这边营中大,众将士一齐向南跑,都说王柯向南突围了。

见营中已然空虚,王柯一声令下,跃马而出,望对面营中杀来。

严铁桥兄妹在后紧紧相随,一连冲过三道营盘,未见有效阻拦,心中大喜,以为得计。忽听一声炮响,曹云龙大军如水般自四围杀来,把王柯围在当中,面三员大将,正是曹云龙、严铁桥和严九妹。此时此刻,王柯哪敢恋战,一马当先向曹云龙冲去,三员将一手,穿梭而过,各无建树,王柯等人也不圈马,径向北边山中闯来,曹云龙三人在后紧追。

王柯见前面人山人海,都是曹兵,心中大急,听得挥动宝刀,连砍带刺,强行杀出一条血路,却依然耽搁一时,被曹云龙赶上。

「元帅快走,末将抵挡一阵!」严铁桥大喊一声,圈回战马,把曹云龙拦住。

曹云龙留洪伟及数名副将抵住严铁桥,自己继续追赶。

看看赶上,女将严九妹又把曹云龙住,曹云龙留了苏青鸾敌住严九妹,自己依然不肯放过王柯。

王柯惶惶如丧家之犬,急急如漏网之鱼,不顾一切向北冲杀,终于杀过九道连营,曹云龙在后面紧追不舍,直追至山脚,忽然一条小河拦路,那河宽有数丈,水湍急。

曹云龙看见,大笑道:「王柯,还不下马投降,更待何时?」

王柯见自己走投无路,又不肯被俘受辱,不由叹道:「可怜王柯一世英名!唉!不想死在这里。」

正叹息间,忽然跨下宝马打个响鼻,退了几步,径向小河冲去,王柯勒不住马,心中想道:「莫非马儿有意求死?也罢,不如一道死了罢!」

哪知宝马飞跑至河边,忽然暴叫一声,腾空而起,竟跳过河去。

「此天不亡我也!」王柯不由大喝一声,泪如雨下。

曹云龙见此,也不由叹道:「此天意也,非人力可为!罢了罢了!」乃圈马回营。

到得营中,见严铁桥兄妹正在那里以命相搏。

只见两兄妹已经靠拢一处,同身边数十员战将搏命,再看自己的将官,苏青鸾并不在场,忙问身边士卒,都道已被严家兄妹联手斩了。

原来曹云龙去追王柯,严家兄妹把曹营众将死死住,指望王柯能逃过一劫,战够多时,严九妹不敌苏青鸾,堪堪要败,严铁桥一见,急忙向妹妹靠拢,洪伟未及阻止,已经被他兄妹联起手来。

原来两兄妹联手,实力大增,苏青鸾不知底细,已被卷入一股漩涡之中,急切间想跳出圈子,却难如愿,洪伟也看出不妙,命众副将偏将一齐上阵,想救苏青鸾出来。

严铁桥兄妹此时早存了必死之心,哪肯让他们如愿。战了两盏茶的时间,严九妹买个破绽,苏青鸾急于困,一刀望九妹顶门劈来,忽然背后金风响处,知道上当,忙收招向旁一闪,回身去格严铁桥的铁戟,方才格开,严九妹银锤当扫来,苏青鸾急忙向后一仰身,使个金刚铁板桥的功夫,让过这一锤,严铁桥的大戟又到。

外面洪伟看见不妙,一刀望严铁桥后脑劈来,被严九妹用锤一,把刀偏。

严铁桥听到背后金风,竟然不躲,拚着挨上一刀,依然原势不变,一戟望苏青鸾小腹刺来。

严铁桥倒不是有意羞辱苏青鸾,只是此时苏青鸾为躲银锤,正仰躺在马背上,下体略从马鞍上欠起,目标双往常小了很多,严铁桥不得已前把一,戟路比正常低了一些,紧贴着马鞍桥刺入,苏青鸾尚未及起身,戟尖正从牝门刺入,直入腹腔之中。

苏青鸾大叫一声,被严铁桥挑在空中。

这严铁桥原是个儒雅之人,把苏青鸾挑在半空,方见这一戟刺得不是地方,急忙用力一抖,想把苏青鸾甩,不想力道使得不对,把个苏青鸾活生生自裆里挑开到心窝儿,五脏六脏都挑出来了,盔甲衣裳自然都撕裂了散落一地,只剩了赤条条一个女尸,落于尘埃。

曹云龙听说严家兄妹斩了苏青鸾,心中大惊,不曾想对方有这等实力,心中反有将之人,忙命把自家众将止住,严家兄妹急忙靠拢一起,看着曹云龙。

「两位将军,果然忠勇过人,曹某人佩服,不过,如今王禀正大势已去,天下归属自有定论,两位何苦要追随王禀正?两位不如放下刀,投在曹某名下,等将来天下大定,高官任作,骏马任骑?」

「哼哼,俗话说得好,忠臣不事二主,我等自跟踪大顺天子,便将生死相托,岂肯背之。曹云龙,你背主覆盟,先献旧主御妹以图自保,又背弃新主,联合昔死敌,自己要作那反复无常的小人便罢了,又想劝我兄妹投降,难道天下人都似你一般么?」

曹云龙最怕被人揭短,如今听到说起背弃段灵凤之事,心中有愧,不由恼羞成怒,命众将将两人拿下。

你看严家两兄妹,凛然不惧,各舞兵刃,与四周敌将战起来。

曹云龙在一旁看着,见两兄妹同数十员战将手,犹占上风,不想这兄妹两个联手威力竟有如此之大,自己若不下场,只怕要多受损失。

他仔细看看,见严铁桥行动略有些迟缓,原来他杀苏青鸾的时候,被洪伟的刀扫在了侧,划了一道半尺长,近寸深的伤口,所以部不能动转,如果不是两人联手,中怕早就不行了,便悄悄命兵丁去取了几桶盐水来,自己亲自拎着,待严铁桥转到跟前时,突然发难,一桶盐水泼将去。

严铁桥伤口被那伤口一泼,痛彻心脾,「啊呀」一声惨叫,浑身颤,被曹云龙得着机会,将桶一丢,摘下钢叉,一下子切入兄妹两人中间,喊一声:「将他们分开!」

洪伟手快,已经抢入来,把严铁桥到一边。周围副将们看见是个机会,「呼啦」一下闯将上来,把严铁桥兄妹分隔两边。

曹云龙看那严九妹,年纪轻轻,美貌如花,顿起,命属下,不可伤她命,只要活捉。

严九妹听到,知道他心中所想,暗下决心,便死也不让你得逞!

不知严家兄妹命运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九十八)曹云龙杀严九妹,关玉馨赌胜郑明珍

上回说到,严铁桥兄妹被围曹营,曹云龙使毒计破了兄妹联手,两人立刻陷入危机之中。

严铁桥虽然骁勇,毕竟受了重伤,又被盐水一,痛彻心肺,身体不能转动,武艺大打折扣,苦苦斗了七、八合,拚着再吃一刀,把一员敌将刺落马下,自己终被洪伟一刀背剁在后心,把护背镜打得粉碎,倒撞下马来,众兵丁向上一围,想要拿他,严铁桥大喝一声,拔剑把几把挠钩削落了头儿,站起身来,高声叫道:「皇上,臣尽忠了!」把剑一掉,自吻而死。

阵中只剩下严九妹。

那女将今年只得十九岁,花朵儿一般玉面,柳枝儿一样身子,丽动人,只可惜杏眼含慎,怒容面,娇声喊喝,力战不息。

曹云龙仗着自己武艺,只要把她活擒。

而严九妹则一心求死,每每见叉至要害,躲避之时,恐其被擒,便不躲不闪,反使个同归于尽的招数,曹云龙无奈,只得收招,反而险被她反攻得手。

接连数次,无计可施,只得放下怜香惜玉之心,寻个破绽,一叉直拍后脑,严九妹见无力回击,反把,静待丧命,叉离三寸,曹云龙忽然变招,将叉杆一拧,向下一,叉盘侧面正剁在她上,顿时脊柱折断。

严九妹大叫一声,下半身便不是自己的了,上半截儿身子似失了支撑,反折过去,仰在马背上,口吐鲜血。

严九妹手尚能动,依然舞锤打,却哪里打得中曹云龙,使叉叉住锤柄,一挑挑飞了,再挑飞了另一柄锤。

严九妹又去间拔剑,却寻不着,原来身子已然折断,剑柄不在手边。

好个曹云龙,果然可恶,见她无力反抗,伸手抓了她头发,拖下马来,拎在手里,只见她两只手儿舞,下半截儿却摇摇摆摆,毫无生气,血沿下裳直至战靴。

曹云龙见此,犹不肯放过,一手拎着她青丝,一手扯下她下裳,月般粉儿,血兀自个不住。

曹云龙又将她盔甲上裳去了,赤条条拎在手里。

严九妹见终不能免遭羞辱,眼中含泪骂道:「曹云龙,你休得意,善恶到时终有报,你必死于女人之手!」

曹云龙非不在意,命收军回营,亲手把她两手用绳子拴住,又取木枝在她牝门儿之中,吊上旗竿。

回至大帐,升帐酬功,王柯单人独骑,走得不知去向,曹云龙命画影图形,四处张帖,有告密者赏五百金,斩之者赏千金,擒之者赏两千金。

又问王银屏去向,知其借佯攻之时逃走,不由大悔。

原来曹云龙与徐有亮联手,主要原因之一便是为了得到这王银屏。

安排防范王柯突围的时候,曹云龙原来以为王柯会让其他将领赴汤蹈火去作佯动,王银屏定随大队而走,这才没有在南边派出大将,不想王柯偏偏就让自己的亲妹子去往虎口里送,却反而成全了王银屏突围逃走,真是人算不如天算!

曹云龙赏功已毕,派洪伟为二路元帅率大队再出朱雀关,助宋子云去抢南灵关,自己亲率两万兵马,向南去追王银屏,又使人给凤翎送信,请她协助围堵王银屏不提。

按下曹云龙不表,再说徐有亮。

自曹云龙去后,徐有亮派人打探消息,知冯庆如约出兵奉郡,已同庞奇起手来,遂命史文龙守城,自己点齐一万人马,率关玉罄与胡月,出通镇向北,至郑明德大营下讨战。

郑明德兄妹听得徐有亮讨战,也亮一万人马列阵战。

双方把阵对圆,徐有亮在马上观瞧,见对面一男一女两员大将。

男的黑漆漆一张脸,身穿青短打,跨下大黑马,手中一条金柄枣槊,高大威武,就如半截黑塔一般;女的如桃李,一身白短打,跨下白马,手使一条丈八花,身材娇小,就似一只白蝴蝶。

徐有亮看罢,微微点头道:「王禀正有此大将,生平之幸啊,可惜,可惜!」

关玉罄在旁道:「千岁,可惜什么?」

「只可惜这样大将,却落在王禀正手里,却不是明珠暗投么?」

「千岁莫非有意收降?」

「正是。」

「如此何不说服于他?」

「正有此意。」徐有亮遂提马上前,打个揖首道:「对面可是郑将军么?」

「正是本帅,对面可是徐千岁?」郑明德也禀手回话。

「正是本王。」

「徐千岁不在南岭为王,到此何故?」

「将军岂非明知故问么?我与你家王千岁同是大真朝的大臣,一同受封为王,本当同心协力,共保朝纲,奈何王禀正擅废天子,自立为君,谋作臣贼子。我与冯千岁、曹千岁等出于公心,劝他改弦易辙,怎奈他不听劝告,竟兴兵犯我南岭,破我朱雀,杀我将,还将孤王妃辱尸军中,真是是可忍,塾不可忍。徐某此番出兵,不为他故,只要王禀正归政于真,我等即便撤兵,决不食言,将军以为如何?」

「徐千岁此言差矣。须知天下者,天下人之天下,有德者居之,大真朝历经数帝,未有半分恩泽于民,又频施暴政,至天下大,饥民四起。我家王爷,顺天意,应民心,兴兵入业城,监国至今,而大真后嗣,无人堪为天子,方才取而代之。论功德,论资历,天子之位,非我家王爷不可居之。如今我家王爷初登大宝,众家王爷千岁应鼎力扶助,你等却发下檄文,胡言语,天子焉得不怒?我劝千岁,早早息兵回府,上一道表章,自责其过,天子看在昔与千岁一同起兵监国的份上,仍不失王侯之位。望千岁思之,万勿自误。」

徐有亮听毕,哈哈笑道:「将军此言,真乃滑天下之大辑。论功德,监国之兵他只有三分之一,其功德可谓大也。进京之后,我等信任于他,让他在京监国,而他却不经两王,擅废三帝,其功德可谓大也。娶先帝之妃为妾,其功德可谓大也。自立为帝,天下六王,五王责之,其资历可谓老也。如此大功德,老资历,可为君乎?」

「徐千岁,休逞口舌之利,如今天下归心,民心向和,大势所趋,徐王爷兴兵犯境,实不智也。」

「将军,此时冯王爷大军已至奉郡,庞奇之兵不可破,将军以为,王禀正帝王之梦还作得几时?如今我与曹云龙曹千岁联手,朱雀关不便破,王柯大军已是瓮中之鳖。逃无可逃,而将军亦是前后受敌,将军以为,尚可支撑几时?你如今生死悬于一线,尚在替伪帝说项,不智者,将军也。我今见将军,实乃一表人才,理当顺天意,应民心,反戈一击,为天下为将者之表率,万勿自误!」

「成败之事,自古难有定论,我今既保大顺天子,便当竭忠尽智,生死之事,原不在心。千岁不必多说,只管放马过来。」

徐有亮左说右说,郑明德只不肯降。徐有亮奈得住,身边将官早奈不住。

胡月早气得杏眼冒火,飞马出阵道:「姓郑的,你好不知好歹!我家千岁苦口婆心,只为看你是个人才,不愿玉古俱焚。你要死时,无人拦你,且放马过来,姑娘送你一程!」

郑明德一听,气往上撞,口中骂道:「无知人,你不过是个黄丫头,敢在此胡言,若不给你些厉害,也不知马王爷三只眼。看槊!」打马如飞,来取胡月。

两人在阵前起手来,徐有亮在一旁观阵,只见一男一女两员将,在阵前你来我往,各使手段,战在一起。

使槊的刺来如闪电,使鎲的扫过疾风,两个各逞英豪,斗了有五十几合,不分胜负,徐有亮道:「两虎相争,必有一伤,鸣金收军!」

郑明珍在阵中,眼看兄长与那员女将斗得凶险,也怕有失,见有亮鸣金,也忙今收兵回营。

两员将跳出圈外,互相看着,心生敬佩。

胡月道:「将军使得好槊!」

郑明德也道:「姑娘好鎲法!」

徐有亮尽看在眼里。

到得次,两军再度对垒,不待明德说话,郑明珍已抢先出阵道:「昨我家兄长已战一阵,今该我,哪位将军出来一较生死?」

徐有亮道:「姑娘既是郑将军胞妹,想来武不凡,我营中堪为敌手者,只关将军耳,姑娘可与关将军一战!」

关玉罄一听,急忙打马出至阵前,抱拳当道:「姑娘好娇一双小手,若是飞针走线便是好手,怎么来拿花,怕不坏了玉臂。若非我家千岁之命,关某决不忍伤之。」

郑明珍一听,人家没把自己看在眼里,也抱拳道:「关将军好白在面皮,好细柳,不怕头晒化,风儿吹折了么?」

关玉罄一听,好伶利一张小口,一些儿也不让自己,心中倒有些喜,便道:「姑娘莫要多说,你我阵前打个赌注如何?」

「什么赌注?」

「姑娘美若天仙,关某喜之。若是关某侥幸赢了,姑娘便嫁我为,共保我家徐王爷。」

「呸!一派胡言!」

「姑娘敢是怕输?」

「哪个怕输,你有何本事能赢本姑娘?」

「既不怕输,何妨一赌?」

「赌便赌,难道姑娘怕你?只是你若输了,却待如何?」

「关某若输了,此头已属姑娘,更有何物可赌?惟不知你若输了,你家兄长肯放你否?」

不待郑明出言,郑明德接口道:「人各有志,若我家妹子输了,便阵前随了你去,难道我还有机会赶她不成?」意思是说,不管我答应不答应,她要是想走,我也管不了,言外之意是,随妹子投降,只管自己。

徐有亮听了,心中赞成,这郑明德不愿投降是忠,任妹子弃暗投明是义,如此人才,更要曲意求之。

那边关玉罄同郑明珍打过赌,在阵前三击掌,又各请徐有亮和郑明德作证,然后摆开兵刃,在阵前一场大战。

不知这两个谁胜谁负,且听下回分解。

(九十九)冯庞会兵奉郡外,史王合斩女英豪

却说关玉罄与郑明珍在阵前打赌,关玉罄若赢了,郑明珍便嫁关玉罄为,若郑明珍赢了,便取关玉罄的命。

两人击掌已毕,摆开兵刃占在一处。论武艺,两人不相上下,论力量,就是关玉罄大些,但郑明珍的花与众不同,长有丈八。俗话说得好,一寸长一寸强,所以郑明珍占着些兵器上的优势,两个人正打个平手。

两边众将看着一对将官阵中战,心中赞叹,果然好一对璧人儿。

战过二十几合,关玉馨卖个破绽,放郑明珍一刺来,他把身一闪,让过大,手中刀顺杆一抹,直削郑明珍颈项,众人「啊呀」一声,只道明珍一定人头落地,哪知刀至跟前,仿佛被明珍大拨了一下,那刀向上一斜,自明珍头顶掠过,众人心下方定。

明珍过了这一劫,心中知道,那一刀是关玉罄不愿伤了自己命,故意要卖这一招儿,心中却不愿承他之情,手上招数加紧,定要扳回一局。

又战七、八合,明珍一刺向关玉罄前心,关玉罄使刀一拨,那一抬,改刺咽喉,关玉罄躲闪不及,心中只道完了,怎知那不知怎么一抖,却搭在玉罄的刀上,被磕将出去,正好让过了关玉馨的颈项,众人又是一声惊呼。

两人各让一招,众军卒不知,明眼人都看得出。徐有亮军中众将暗喜,知道此番收下郑明珍有门儿。

郑明德身边众将也各有盘算,因为时下形势已经明了,王禀正大势已去,郑明德愚忠,别个可不愿随他吃瓜落儿。见郑明珍两个礼尚往来,各让一招,都盘算着若明珍输了,便随她投降,反倒是希望关玉罄早一天把她擒了,绑回徐营入了房,自己也好早投明主。

这一,两个在阵前斗过五十合,各自收兵。

自此之后,郑明德与郑明珍轮番出战,胡月则与关玉罄你来我往,每天都是雌雄斗,每天都打得没个结果。

那边曹云龙已经在围堵王柯,奉郡之战也开始已形势明了了。

自三家联兵之后,冯庆在陶秀英的谋划下,派了史云青和王大道镇守黄石作接应使,授金铃郡主为元帅,银铃、玉铃两郡主为正副先锋官,领三十万大军直奔奉郡而来。

听到消息,庞奇急忙从通镇回兵奉郡,自己屯兵奉郡城,命龚红玉领先锋营驻守翔凤城,以为猗角之势,又派人回玄武关搬兵。

三位郡主兵至奉镇,连骂战,无人理睬,直至十之后,玄武关的救兵才到。

庞奇见来了救兵,胆气大增,约了龚红玉,各领五千人马,奉郡城西五里会兵。

三位郡主也听到消息,领一万兵马前来求战。

两边阵式对圆,都是老相识,不必通名报姓,只各个寒暄一番,然后战。

冯庆这边出马的是三郡主玉铃,庞奇这边是龚红玉,两员女将虽然相识,却从未手,在阵前一场狠斗,直杀得天昏地暗。

战了七十余回,各自罢兵。

三位郡主一商议,明锋,且莫管他什么规矩,三个人一拥齐上,先把龚红玉斩了,庞奇武艺平平,不堪一击。

这边庞奇却也狡猾,知道一对一不是人家对手,便把身边副将共四十几员一齐招来,言明明战,看我眼,一拥齐上,把金铃三人斩了。

第二,玉铃与龚红玉依然对阵,战了二十几合,庞奇使个眼,众副将一齐呐喊,直奔玉铃郡主杀来。

无巧不巧,金铃、银铃也正使得眼,一齐杀出,两边偷群欧的和群欧的反打在一起。金铃姐妹武艺高强,庞奇众将人多势众,又打了个平手。

到了第三,群欧的规模更大,双方各自大搬出了全部兵马,在奉郡城西一顿战,各自死伤了上万军卒,偏、副、牙将也各损失了七、八名,仍旧互无建树。

双方连斗了数阵,各有伤损,金铃派人下书,且歇兵两,再求胜负。

庞奇也正为队伍的损失着急,见书心中暗喜,当即应允。

过了两,金铃三姐妹一齐到城下搦战,庞奇自知武艺不敌三郡主,于是派人出城传话,说龚红玉的人马在翔凤城中,要等龚红玉到时再一齐动手。

金铃姐妹当下答应,庞奇忙命点烽火调龚红玉。

其实这两座城相距不过五里,烽火一点燃,龚红玉便知道了,急忙点起一万人马,出城望奉郡而来。

庞奇在城上,见龚红玉兵马行至半途,忙命点炮出城。

奉郡的炮声尚未响起,忽听对面金铃营中号炮一响,自附近的林中山上闯下无数人马,径往奉郡杀来。

庞奇尚在狐疑,却见对方已经堵住城门的出口。庞奇此时才知对方意图,乃是为了把自己封在城中,好半路截杀已成孤军的龚红玉,急忙命部下副将,不顾一切,杀出城外,勿求住三姐妹中的两个,好保护龚红玉的安全。

副将们听了,并力杀出,只见金铃三郡主领着数员副将拦在桥头,与从城中冲出的众副将厮杀一处。

庞奇见自己的副将已出,三郡主未曾离开,而龚红玉显然发现这边已经杀作一团,率队向城门冲来,这才放心,一面叫替自己备马,准备出城一战。

忽听一声炮响,把庞奇吓了一跳,扒着城头向下一看,不由槌顿足,原来龚红玉冲入冯军阵中,只听一声炮响,冯军人群中忽然挑起两面大旗,一个写着「史」,一个写着「王」,仔细看时,见两个看上去仿佛是副将的人,原来竟是史云青和王大道,心知上当,此时想退已经晚了,为今之计,只得硬闯过去,同庞奇汇合。

庞奇看见史、王两将,知道龚红玉要完,急忙上马出城,仍留其余众将会斗三位郡主,自己领了几员副将向龚红玉这边杀来。

龚红玉跨下枣红马,手使护手双钩,拚了命,抵挡着两员大将的围攻,且战且走,直往城门而来。

看看离城门尚有不足两里,被两员大将围攻的龚红玉却已经成了强弩之末,庞奇杀过重围,离龚红玉尚有不足二百步,却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身边唯一的大将命丧疆场。

只见龚红玉被史云青和王大道两将住,累得娇吁吁,汗透征衣,招法越来越慢,忽然一个失神,被史云青铁铲破了双钩,当面入咽喉,直透后颈,背后王大道金雀开山斧又到,却不曾注意龚红玉已死。史云青把铲一,龚红玉斗大人头随铲而飞,王大道利斧却从断了头的项子上劈落,「咯嚓」一声,直劈至裆下,连战马劈成两半。

可怜龚红玉,正在花信年华,未享人间娱,却命丧沙场。

两旁边士卒见了,也不用主将吩咐,有人拾了那美妙人头提在手里,有人捉了半边玉体,去了脚上靴袜,扒出五脏六脏,光秃秃的背在身上,紧跟在史云青与王大道马前。

庞奇见折了龚红玉,不敢恋战,返身杀回,急忙收兵回城。

三郡主想借机杀进城中,被几名敢死的副将身拦住,待三郡主杀了这几员副将,再想进城之时,吊桥已起,铁门闸已落。

金铃回营,谢了史云青两将,并将功劳记在功劳薄上,然后两将仍回黄石。

金铃命将龚红玉两半个身子及人头挂在旗竿之上,军卒们自然要尽情把玩,围观。

只见龚红玉的身子,洁白无瑕,细,两条玉腿笔直修长,一对酥头。

再看私处,黑亮。

那王大道斧法绝妙,这一斧劈得竟不偏分毫,龚红玉私处分得均匀,连那般细的管儿也均分两处,众人齐道彩。

金铃命军卒把奉郡团团围困,昼夜攻打,要庞奇投降不提。

,又到关玉罄与郑明珍手之时。

两人在阵前斗了有十几合,关玉罄使个败势,落荒而走,道:「贤敢来追我么?」

明珍道:「这厮敢占姑娘便宜!你使拖刀计,我怕怎的?」放马追来。

不知关玉罄使何诡诈?郑明珍上当不曾?且听下回分解。

(一百)关玉馨破庙用强,郑明珍大帐

上文书说到,关玉罄同郑明珍一场大战,战够十几合,关玉罄拨马便走,口中叫道:「贤,你我这般手,终无胜负,不如寻个地方,各使绝招取胜,你敢来赶我么?」

郑明珍一听叫她贤,羞得粉面通红,口中喝道:「你这厮敢战我便宜,待擒得你时,要你叫我一百声!」随后便追。

两人跑出四、五里,已然远离了双方大队,跑入一片树林。郑明珍怕他逃了,紧紧追赶。

转过一个弯,关玉馨忽然不见,郑明珍驻马看时,见路边一座山神庙,关玉罄的战马立于门前,大刀挂在得胜钩上,庙门尚在一开一合地动,知道关玉馨定是进了庙宇。

郑明珍跳下战马,把自己的兵刃也挂好了,出护身宝剑,走进庙门。

见庙里似是久无香火,四处破败不堪。

郑明珍四处扫视,不知关玉罄躲在何处,便放声叫道:「姓关的,有种出来,与本姑娘斗上三百合!」仍无人回答,郑明珍于是逐房逐门仔细看去,见东边偏殿门槛上浮土被人踩掉了,不由暗笑道:「这等伎俩也来瞒我。」

郑明珍却不说破,把剑一,一脚将门踢开,便要跳入殿中,忽然被人从背后连手抱住,知道上当,想挣扎时,那人力大无比,再挣展不开。

郑明珍口中叫道:「关将军男子汉大丈夫,却不堂堂正正与我较量,竟作此鸣狗盗之事,快快放开,与我大战三百合。」

背后关玉罄笑道:「贤莫急,且将剑放下,你我夫就在这殿中大战三百合也是无妨。」

「没了剑,却怎生手?」

「夫房之战,还用剑乎?」

郑明珍一听,羞得脸飞霞,拚命挣扎,毕竟女之辈,却怎敌得过男子,被关玉罄捉住玉腕,掰开玉指,将剑掉在地上,依然搂着,推入殿中,随即用脚将门关上。

原来这间过去是僧堂,是庙内僧道居处,现成的土炕。

郑明珍被推在炕边,前是炕沿,背后被关玉罄挤着,上身向下便倒,身后玉被那宝贝一顶,吓得尖声喊叫。

关玉罄道:「贤莫叫,难道想叫人偷窥不成?」

郑明珍便不敢叫,一边香躯紧扭,一边低声道:「将军既然胜了,便是奴家夫君,倘明媒正娶,自然随你所为,何必如此赚我?」

「贤若当真饯约,第一次手,关某已是胜了,又何必等到今?关某既要娶得贤,又不使你受阵前被俘之辱,不得不如此耳。」

「如此苟且,死也不从!」

「既是夫,这身子便死也是我的。此乃天地之合,何谓苟且?贤从了我吧。」

郑明珍左挣右挣,只挣不,被那关玉罄解了间丝绦,把手搂了膛,恣意轻薄,复把手去衣内,摸着肚脐道:「贤好美妙美的,好美妙酥,好美妙肚腹,为夫把持不住了。」说着便去扯开她带。

郑明珍双手被搂在身前,两手抓着,抵死不肯松手。

关玉罄拉了两拉,不曾剥下下裳来,遂低声说道:「贤莫要如此,倘若不当心撕破了下裳,如何出去见人?」

郑明珍听见说,只怕他真个撕破了自己下裳,本来心中已是他的人了,又怎生个没脸,手儿一松,下裳滑落,出粉弯玉股来。

关玉罄见她妥协,口中把那温存的话儿紧说,手里却不放松,急忙忙褪了下裳,一手摸着她美妙粉儿,一边将他铁槌一般宝贝自后滑将入去,探得宝,尽力一顶,郑明珍「啊哟」一声轻呼,已然破瓜。

郑明珍不想自己冰清玉洁一条身子,竟是如此破身,一时委屈,珠泪如雨而下。

关玉馨见她哭了,急忙一边劝着,一边一顿,尽在她身子里,然后搂在怀里道:「贤莫哭。」

「我已失了身子,无颜再见兄长。」

「贤莫如此说,你我早晚都是夫,此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又有何惧?为夫武艺,难道贤不知,若要胜时,早晚已是把贤赢下了,何必等到今天?为夫如此,也是无奈,我知令兄因着愚忠之故,不肯归降,若早将贤赢回,你营中众将必随你归降,那时令兄岂非要自绝而死么?」

郑明珍听得如此说,立时收住泪水:「为非是惫赖之人,我所虑者,也是如此,故而不敢饯约归附。」

「为夫如此,只为早成好事,以免贤反悔。如今你我已有夫之实,必是要寻一个万全之策,以保大舅爷命。」

「夫君有何妙计教我?」

「你只须如此这般,令兄便别无他选了。」

两人计议已定,关玉罄把郑明珍美妙玉体细细看了一回,然后替她穿戴整齐,自己也穿戴了,相拥相吻自殿中出来,各自上马,打回阵前。

关玉罄道:「姑娘使得好回马,只是遇着关某,便无用处。」

郑明珍也道:「关将军拖刀计虽妙,却难伤姑娘一分一毫,也不见怎的。」

「你我今暂且回兵,改再来领教。」

「定不约!」

两人各自回阵,收兵回营不提。

此后依然你一天我一天,轮出阵相搏。

郑明德虽然并无投降之意,但心中想着妹子早晚是人家关玉罄的,若杀了胡月,只怕替妹妹种下仇怨,所以手下自己留了情,而胡月更无意杀他,因此也是打得平平淡淡,反象是相互喂招儿的样子。

如此过了几,至早点卯之时,郑明珍忽道:「兄长,今还要出战么?」

「妹子这是何意?」

「如今大势已定,王禀正早失民心,保之无益,何不早寻退路?」

「妹子此言也不算无理,只是我受大顺皇帝赏识,知遇之恩未能报答,怎能弃之而去?必是鞠躲尽瘁,死而后已。」

「难道兄长也要全营将士一同替王禀正送死么?」

「妹子不必问,我已知你意。那我已言明,人各有志,愿去者去,愿留者留。妹子若要投降,去便是了,不必问我。」

「兄长此言差矣,为妹者岂有坐视兄长自寻死路而不顾之理?」

「依妹妹之意,该当如何?」

「兄长,不如明说了吧。妹子初次与关玉罄锋,便已败了,只是人家替我留着脸面,不愿在阵前将妹子活擒,妹子怎能不领此请,故尔如今已是人家之了,营中众将,我已问过,都愿归降,只是思及兄长,心中不安。今特来告知兄长,不如随我们一同弃暗投明,同投徐千岁麾下,也图个光明前程。」

「既然如此,你等便去吧,莫以愚兄为念。」

「我等既然弃暗投明,又怎能眼看着元帅明珠暗投?不如一齐投徐千岁去吧。」众将一齐说道。

「你等去吧,我自有去处。」

「兄长的去处无非引刃自绝,难道妹子能忍心看你自寻死路么?」

「人各有志,我不管你们,你们也不要管我。」

「不行,要去大家一同去,不可留下一个。」

「你等自去,我便不去!」郑明德变了脸

「兄长若不肯去,莫怪妹妹用强。」

「你待怎的?」

话音未落,身边几个亲随兵丁忽然上前,把郑明德扭住,五花大绑捆了起来。

「你们干什么?这是要造反?」

「我等只是不愿元帅独自受难,不得已而为之,请元帅原谅。」

「快快把我放开,不怕我以后杀了你们么?」

「我等对元帅忠心耿耿,若将来要杀,我等把脖子洗净了让元帅来砍便是。」

郑明德气得在那里大呼小叫,忽然一人在帐外高喊:「什么人敢对郑元帅如此无礼?」

不知所来何人,且听下回分解。

20537 2024-08-17 20:25:55

(一百零一)徐有亮大帐收将,郑明德营中完婚

却说郑明德,被众人绑了,口中只是叫,忽听帐外有人叫道:「何人敢对郑元帅无礼?」

郑明德抬头看时,原来是徐有亮领着关玉罄和胡月走进帐来,不由把头低下,一言不发。

徐有亮看见郑明德被捆绑,惊道:「啊呀,你等何敢如此对待郑元帅?」

「千岁莫怪,只为我兄长愚忠,定要自寻死路,我等为救兄长,不得不如此耳。」郑明珍忙道。

「既是如此,也是好意,只是你等捆得他今,捆不得他一生,他若要死之时,又怎生捆绑得住?我想郑元帅并非不明事理之人,何必这般?快快解了!」

「我等不敢,恐有不测。」

「无妨无妨,郑元帅乃是大丈夫,若这般轻易寻死,人不说他忠心耿耿,只说他愚鲁不化,有何颜面,他难道不知?你等不动手,待俺替他解了。」说着,向前去解。

「慢来。」郑明德道:「你难道不怕解了我手,我却来杀你?」

「倘或阵前锋,元帅或会杀我,似此等局面,将军怎会杀我?」

「如何此时我便杀你不得?」

「元帅乃是人中之龙,大丈夫耳,怎会以怨报德?」

「你何德于我?」

「亮解你绑索,任你自去,你要死时便死,要活时便活,却不强似这般死不得死,活不得活,难道不是有德于你?你又何肯伤我?若元帅当真要伤我,徐有亮死于元帅之手,也不枉来人世一遭。」说着,将郑明德绑绳解了。

郑明德方一松绑,忽然把徐有亮拉在身前,伸手将他宝剑出,架在脖子上,口中道:「这机会是千岁给的,却怨不得我。」

众将一看,吓得颜更变,郑明珍看见,更了哭作一团。

徐有亮面无惧道:「元帅可即下手便了。」

「你以为郑某当真不敢杀你?」

「郑元帅怎会不敢杀我,但我知你不会杀我。」

「何故?」

「义之使然也。」

郑明德把眼睛看着徐有亮眼睛,良久,忽然把手中宝剑一割,割破有亮袍襟,然后将剑一丢,把徐有亮扶在当中帅案坐下,纳头便拜,口中只道:「人都道千岁大智大勇之人,今一见,果然如此。请千岁制明德无礼之罪,千刀万剐,决无怨言。」

徐有亮听罢,哈哈大笑,急忙站起,伸手相搀道:「请起请起。郑将军何罪之有,如今你割徐某一剑,以报王禀正知遇之恩,足见将军有始有终之意。将军放心,你虽入我营,定不叫你去攻打旧主,以免坏了你君臣之义。」

郑明德一听,徐有亮把自己心思全都看破,足见是可托心之人,遂再无二念,归附有亮。

有亮心中大喜,忙叫关玉罄和胡月两将过来,道:「关将军与明珍将军有约在先,如今两军罢战,便当话附前言。胡月将军与明德将军战了这数,想必互相仰慕有加,不如有亮在此作个媒证,也作成一头亲事,不知两位将军意下如何?」

胡月一听,脸上绯红道:「全凭千岁作主。」

郑明德一时楞在当地,不知如何是好,郑明珍急忙推他一把道:「兄长,千岁爷要替你保媒,这是天大好事,难道胡月姐姐配你不得么?」

郑明德这才明白过来,急忙禀手道:「千岁美意,明德怎敢不遵,明德就此谢过。」

「不敢不遵,难道你不喜胡将军么?」

「不不不,胡将军貌若天仙,明德求之不得。」

「既然如此,选不如撞,今便是良辰吉,两对新人就此拜堂成亲,却不是一桩美事。」

众人一听,齐声喝彩。

军卒们立时忙碌起来,两边大营悬灯结彩。

两员女将打扮起来,各穿了凤冠霞帔,郑明德与关玉罄帽金花,作了新娘。

郑明德先作舅哥,亲送妹子到徐营,在中军帐与关玉罄拜了天地,徐有亮居中坐了,受了他夫一拜,然后送入房,这边史文龙自通镇城中赶来,替胡月作了送亲的舅爷,八抬大轿送到郑营,依然是徐有亮居中受了一拜。

两边营中摆下喜宴,全营将士尽夜而

关玉罄与郑明珍虽然已非处男处女,然拜过天地,房之中,与那破庙野合却又不同,何况郑明珍牝门儿破瓜之处愈合,再不疼痛,承之时透心肺,「唔呀」轻啼,越发得那关玉罄趣盎然,奋起神威,没头没脑一顿撞,得她神魂颠倒,方才了,把郑明珍玉体揽在怀中,股而眠,半夜醒了,兴致又生,一夜连行三番,疲力尽不提。

那边郑明德在外边受过众将贺喜,吃得微醉,回至寝帐,将秤杆挑了盖头,那胡月与阵上锋之时却又不同,臻首微垂,美目含,把个郑明德看得心花怒放,上前轻轻抱了,口中只叫美人儿,叫得胡月心中受用,越发羞得紧了,将面目藏在他怀里。

郑明德把她脸儿捧了,紧吻朱,放倒上,轻轻解了喜服,出那一条曼妙玉体来,看着那粉珠墨草,把持不住,以口含了她头儿,大手直入下,在她羞处轻捞。

胡月被他摸得娇羞无地,口中轻哼,惹得他兴起,手上加力,摸得玉琼浆一齐出来,粉腿儿把他大手夹住,玉摇。

郑明德哪里见过这等温柔阵式,顾不得许多,自解了衣裳,合身而上,把她紧紧住,踢开玉腿,探身其中,将一条玉茎探在口,搔扰片时,得她浑身颤,口中只叫:「妾身不识云雨,望将军怜护。」

郑明德道:「定不负卿意。」乃缓摇玉茎,慢慢入,用了许久时候,方才破了门户,直达底,胡月「哦哟」轻叫,未觉甚苦。

郑明德见她并不甚痛,这才抖擞神,把将起来,直了几百在她里。

享受已毕,身出来,看着她玉门,鲜血丝丝在会,心生怜,取铺白绢替她擦了,复翻身而上,将她拥在被中,一条腿伸在她两腿间,轻轻顶住她私处,方才睡了。

房三,新娘不得下,三过后,两对新人方才双双至中军帐中,谢过徐有亮赐婚之恩。

徐有亮看着两员新收大将,甚是喜

不数,洪伟率军到达通镇,说明王柯全军覆没之故,有亮大喜,让洪伟先行赶赴南灵关,说自己随后便到。

当下有亮升帐,封郑明德为通镇镇守使,与胡月同守通镇。

又封了史文龙为元帅,关玉罄为左先锋,郑明珍右先锋,自己随营督战,同往南灵关而来。

到得百花城,有洪伟手下副将出城接,说宋子云兄妹关下战死,此时洪元帅正在南灵关鏖战。

徐有亮吃了一惊,忙问何故,那副将把原委说了一遍。

不知宋子云因何而死,且听下回分解。

(一百零二)王柯斗杀宋子云,洪伟逢助徐有亮

却说徐有亮大军到达百花城,有守城副将言道,宋子云兄妹已然战死,洪伟正在南灵关鏖战。

徐有亮吃了一惊,因为他知道,宋子云兄妹的武艺高强,决不弱于关玉罄和郑明德,而南灵关守将不过是武功勉强算入一的马翠红,如何便连损两员大将?

忙问其故。

副将把前因后果一说,有亮方才明白。

原来自宋彩娇阵前斩了刘秀荣之后,马翠红自知不敌,便闭关免战,一面派人进业城救援。然而,此时王柯大军被困朱雀关,郑明德又在通镇奉郡方向受到徐冯两家的夹击,无兵可派,马翠红只得勉力苦撑。

也是马翠红久经战阵,经验丰富,于守城之事颇有心得,宋子云数度攻打,无功而返,直把宋子云急得两眼冒火,宋彩娇看在眼里,决意亲冒矢石,率队登城。

这一黄昏,双方将士都战得疲惫不堪,宋彩娇见时机已到,突然率领一只生力军抢过护城河,架着仅剩下的十几架云梯攻城。

城上灰瓶、炮子、滚木、擂石一齐打下,弓矢飞,但已经打了一整天,守城器械一时供应不上,稍缓了一缓,被宋彩娇觑得机会,一手持盾牌,一手持戟,当先爬上城墙,抡开画戟,把守城兵丁杀得四散奔逃。

宋子云一见大喜,吩咐副将偏将一拥齐上,来夺城池。

那边马翠红看见有失,飞马赶到,与宋彩娇战在一起。

这一场双方都拚了命,谁也不肯后退一步。宋子云的三员副将和十几员偏将还没爬上城墙,便已经被弓箭下两人,爬到城头的,又有两人被对方将官自梯子上斩落,其余众将仍在奋勇登城。

宋子云在下面看着,见妹子在城上厮杀,似难支撑,又见爬城的云梯已经全都起火,顾不得元帅身分,亲自向城下冲去。

方至城下,几个摇摇坠的云梯便先后被烧断,宋子云干看着,毫无办法,急命重新架梯。

仓促间临时绑扎的几个云梯还没抬过护城河,城墙上的战斗已经结束了。

原来宋彩娇武艺虽好,却是马上之将,没了战马,武艺便打了一半折扣,而攻城之时,马匹无法登城,所以只得步行上城,希望能抢得一匹马再战,如果真的抢到了马,也许死的便是马翠红了。

但城墙上守城的都是步兵,只有退巡城的众将才骑马,而抢先赶到的却是马翠红。

马翠红的武艺只比宋彩娇差一点儿,骑在马上就比步行的宋彩娇高出许多,再加上周围无数的守城兵丁围攻,宋彩娇虽然勉力支撑,仍然不敌。

斗了十几个回合之后,宋彩娇的戟招慢了一点儿,被马翠红看准机会,让过画戟冲到近前,宋彩娇闪一闪,未曾闪开,被马翠红的战马面撞到,倒飞而出,直落三丈开外,仰面倒在地上,画戟当啷一声,落到城下。

宋彩娇被这一撞,头晕眼花,未及起身,旁边一个长矛手手快,一矛戳在咽喉,当即气绝。

马翠红挟此余威,大喝一声,挥刀冲上,把两个勉强登上城头的偏将砍翻,其余将士也把剩下的曹军杀死。

「宋子云,快看你家妹子!」

宋子云听见喊声,抬头向城上看时,见一群兵丁把宋彩娇尸体拴着两手吊起在城楼前的旗竿上,然后拿着匕首,一片片把彩娇身上短打箭袖割开,现出粉捏的一般一条玉体来,复用竹竿撑开两脚,又使一竹竿在那有里。

宋子云气得暴跳如雷,发誓抓住马翠红,定要加倍报复。

宋子云命军兵不分昼夜打造云梯,准备亲自攻城。

过得几,云梯造好,宋子云亮全队至城下,开始攻城。

攻城队一拨接一拨,如水一般攻来,直打至下午,城上守城器械又有些供应不上之时,宋子云发声喊,亲自过了护城河,要来登城,忽然营后一阵大,士卒们纷纷高喊:「有人踹营!」

宋子云回头看时,只见一员大将,金盔金甲,宝马快刀,自后营直杀到护城河下,自己的兵丁将官碰着死,挨上亡,就如砍瓜切菜一般,顿时作一团。

宋子云见状,急忙返回护城河外,拦住来将,高声喊道:「来将通名!」

「本帅王柯是也!」

人的名儿,树的影儿,王柯一报名,就把宋子云吓了一跳,部下将士更

为什么,谁都知道曹王爷去打王柯了,如果王柯到了这里,曹王爷又去了哪里?

难道……

心中一犯疑惑,宋子云斗志便减了一半,正当此时,城上兵丁喜不自胜,高声叫道:「果然是王元帅回来了!」

马翠红扒着城头一看,果然不错,急忙吩咐:「点炮开城,随我元帅进城!」

城外本来就,城中又杀中一支人马,宋子云的兵将更

宋子云见喝不住跑的兵将,想撤兵已经来不及了,被王柯面拦住,只得硬着头皮战,背后马翠红又来助战,宋子云以一敌二,力斗十七、八合,被王柯大喝一声,斩于马下。

马翠红率兵掩杀一阵,将曹军杀散,有的跑到百花城,有的向东跑回青龙关方向去了。

马翠红将王柯进城来,问王柯何以在这里出现。

原来王柯自那马跃丰河,进了大山,便失了路径。王柯仗着自己武艺,猎为食,山泉为饮,连走了十几,等走出山来,竟误打误撞的到了南灵关东南不足百里的地方。

王柯大喜,寻个人家讨了吃食,喂了马匹,知道宋子云在打南灵关,急忙寻来,在危机之中救了南灵,斩了宋子云。

马翠红大喜,留王柯守关,王柯急于回京复命,况且宋子云已死,危险已除,马翠红无奈,只得送王柯出关,回业城而去。

王柯穿山而过,走的是捷径,比洪伟早到了几

等洪伟兵到南灵,王柯已经走了。

王柯听说宋子云兄妹战死,急忙命人把宋子云手下被打散的队伍都收拢起来,再到关下讨战。马翠红仍是闭关不出,洪伟却也无奈,只得下令攻城。

再说徐有亮兵至百花城,听说此事,一面催动大军前进,一面派人叫洪伟暂缓攻城。原来徐有亮自朱雀调来铁浮屠,此物太重,路上耽搁时较多,所以要等。

两家会兵一处,过了两,听探马来报,说庞奇被困奉郡,经冯庆派人游说,已经举北三关之军兵投降冯庆,如今正与冯庆合兵一处,由西亭关和北古城关两路齐发,进兵业城。

徐有亮一听,心急如火,一面派人催促铁浮屠,一面筹备攻城。

又过两,铁浮屠运到,有亮大喜,急命将铁浮屠推至关左小山之上,一齐打响。

那铁浮屠一炸,关中将士不由心惊胆战,军心不稳,马翠红一面派人求救,一面勉力守城。

然自京里来的消息,令马翠红心生绝望,原来王柯方一回朝,便被派往西亭关抵御冯家军去了,朝中无粮无兵,早已陷于混之中。

马翠红无奈,只得每上城督战,以尽人事。

不知徐有亮如何破关,且听下回分解。

(一百零三)徐有亮用大炮轰城,马翠红被部下献关

却说徐有亮使铁浮屠,把南灵关轰了数,城上军民死伤数千计,人心焕散,多有谣言,马翠红不得已,斩了几名军卒,谣言稍止。

又轰数,将士纷纷夜缒出城来降,马翠红制止不住,不由长叹,备下白绫,准备城破之,就此了结。

这一,马翠红正在城墙之上巡查,徐有亮又来炮轰,军卒见马翠红来,纷纷跪倒道:「将军,如今天下大势已定,大顺朝气数已尽,将军不若率我等开关投降,以免玉石俱焚。」

马翠红闻言大怒道:「你等敢说投降,忧军心,莫非不怕死么?」

「我等守城也是个死,投降或许能活,哪个愿死?」

「大胆,来人,与我把这个臣贼子拖下去斩了!」

马翠红见无人听命,越发恼了,拔出宝剑,径往那军卒而去,忽然脚下一绊,一跤跌倒,原来是跪在地上的另一个军卒把长矛放倒,正绊住马翠红。马翠红正待坐起,有军卒道:「弟兄们,不趁此时擒了她出降,更待何时?」

四下军卒一听有理,一拥齐上,马翠红挥剑砍倒了一个军卒,自己却又被其他人拖倒在地,很快便有无数只手按住她,夺了宝剑,又解了她丝绦和带来把她手脚都绑了,抬将起来,一齐来到城门。

城门前的守将一见,急忙命人开城出降。

徐有亮轰了这数,正盘算着几时攻城,听到说关里出降了,急忙引众将出营来看,只见黑一片兵卒走出城来,打着一面白旗,抬着一员绳捆索绑的女将,往大营而来。看见徐有亮,那些兵丁一齐跪倒路边道:「徐千岁,我等归降来迟,请千岁恕罪。」

徐有亮急忙把手一伸,作了个搀扶的姿势道:「各位弃暗投明,何罪之有,请起请起。」

兵丁们站起身来,把马翠红献上道:「我等已将马翠红生擒,献给千岁,以赎我等之罪。」

徐有亮一看那马翠红,不由心下狂跳。原来那些兵卒捆绑马翠红之时,用的是她自己的丝绦和带,被兵卒们抬着,一路挣扎,上身衣服滑到腋下,着半截玉,下身衣服都褪到小腿,把好白两块雪股与如漆般着。

那马翠红受此羞辱面通红,一言不发。

徐有亮马翠红忠心,本有意收降,但见她赤了尾尻,知道她已经无颜求生,反不如死了的好,正此时,旁边洪伟躬身道:「千岁,这马翠红杀害我家大将,可否将她赐与末将处置?」

徐有亮此时正用得着曹家人,又何苦为了一个必死的女俘伤了盟友的心呢,于是便道:「洪元帅说哪里话,有仇报仇,有怨报怨,徐某哪有阻挡之理。不过,念她也是个忠臣,得饶人处且饶人,莫要极辱吧。」

「如此多谢徐王爷。」洪伟说罢,命部下去将马翠红接过,当场便把她衣裳尽数扯作碎布,整个儿人对折起来捆住,寻了两个鼓槌,亲手了她门和牝户,使一杆自她肚腹与大腿之间穿过,命两个兵卒抬了,随大军入关。

进了关,徐有亮忙着帖安民告示,接收城内军械,安置降卒,犒赏三军等等一干事项,足足忙了一整天,洪伟则在那里指挥着属下报复马翠红。

洪伟叫人把马翠红抬上城楼,使绳子拴住那杆的两端,然而悬于旗竿之上,任人观看。

那马翠红身子折着,头脚朝下,把儿尽在上面,那两只鼓槌,将前后两窍充,直撅撅朝天立着,其状甚是不堪。

四下兵丁看着,把手去那玉股之上紧抚,捉着那鼓槌儿摇一摇,晃一晃,她那羞门儿。

马翠红此时只紧闭了双睛,任人羞辱,再无他言。

有兵丁看着,把持不住,便要强,洪伟道:「徐王爷有约在前,念她是个忠臣,莫要极辱。」

士卒方不敢胡为,却把马翠红帐下亲信女兵中不肯投降的尽数跣剥了,将绳索捆起,拖在营中凌辱。

好可怜一位女将,只因错保了王禀正,便受此荼毒。

至晚,徐有亮将大小事宜安排妥当,方问马翠红之事,道她尚在城楼受苦,有亮乃遣人至城楼,替马翠红求情。

见有亮求情,洪伟忙叫来人回复徐有亮,说他谨遵台命,这才命属下将马翠红结果了,免受其苦。

此时马翠红已经被吊得面发紫,洪伟叫将其放于地下,稍缓一时,待面恢复了,又叫重新吊起。

然后取了一柄道士作道场用的竹剑来,把马翠红牝户中鼓槌去了,将竹剑入,用力一杵,剑透心脏,直没至柄。

那马翠红大叫一声,口吐鲜血,死于非命。

洪伟叫把她吊在那里,号令一,然后买棺木厚葬。

过了两,徐有亮惦记着冯庆人马,安心不下,探马报说,冯庆大军正在西亭关,将王柯围困关中。

有亮知道西亭关是可以绕过的,冯庆完全可以只围不打,王柯却也无力出战,所以怕是冯庆会先到业城,忙命关玉罄夫妇率先锋营先走,迟了两,全军开拔,一直向北而来。

却说先锋关玉罄夫,领着五千虎贲军,在前面开路,兵进百里,见前面一座大山,十分巍峨,忙问向导,这是什么所在。

向导道:「此处乃是八面岭,因其自八方看时,都似人面,故而得名。」

关玉罄听罢,兴致盎然,看那岭上景

正行间,前面显出一处隘口,甚是险峻,关玉罄忙问向导,这里可有人把守,向导道:「这处隘口名叫天桥关,早年有员副将赵德成把守,后来赵德成奉调随王柯南下,听说是阵亡了,此处无人把守。」

正说间,忽然一铜锣响处,一彪人马自隘口而出,拦住去路。

关玉罄看时,见那拦路的是四、五百名喽兵,各持刀弓,队前一黑一白两匹战马,马上端坐着一黑一白两员女将。

你看她两个,俱是二十四、五岁年纪,黑的黑中透亮,白的白如羊脂,美貌不下郑明珍。

那骑黑马的,面也黑,又穿青挂皂,便如黑珍珠一般,手中拿着两把护手钩。

那骑白马的,面也白,穿一身素白短打,就如天上云彩,双手各拿一口柳叶钢刀。

关玉罄提马上前,高声喝道:「对面何人,敢拦你家先锋的去路?」

不知二将何许人也,且听下回分解。

(一百零四)关玉罄兵阻八面岭,两女将齐抗南岭兵

却说关玉罄夫妇领先锋营兵至八面岭,至天桥关隘口处,遇见两个女大王,领着四、五百喽罗兵,拦住去路。

那黑衣女将提马上前,高声叫道:「呔!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打此处过,留下买路财!」

关玉罄也马往前提,高声问道:「我把你们这两个女贼,敢拦本先锋道路,与我报上名来!」

「报名?报上我的名号,怕吓破你的苦胆,你且坐稳了:我乃大顺天子驾前副将赵德成之曹氏是也,这一位是我的同妹妹刘氏。」

关玉罄一听,哈哈笑道:「我道何人,原来是两个小寡妇,你丈夫才不过是个副将,你两个有何能为,敢阻本先锋的道路?」

「武艺高低不在男女,我姐妹两个师出名门,就是我家夫君,也战我等不过,莫说是你。」

「你两个也不必在这里说大话,武艺高低一试便知。我且问你,你两个拦在此处,是想要钱么?」

「我姐妹靠山吃山,钱自然是要的。」

「你想要多少钱?」

「按我道上规矩,也不多要,你们每人身上留下两八钱的银子吃饭,剩下的都留在此处便了。若无钱时,便把你自己留下也可。」

「大胆女贼,敢向我大军要买路财,我看你们是活腻了!」郑明珍听见,驱马过来,厉声骂道。

「夫人莫急。」关玉罄道:「我还道他们想要多少呢,不多,不多。」

「还不多?」

「不多。」

「每人只留下两八钱的银子,别的都给她,还不多?」

「不多。」

「那多少算多?」

「夫人你想,咱们领的是先锋营,除了草料和随身的干粮,只有不多的银两,摊在每位将士身上,便半两也不足,依着这两位女大王之意,却不是要倒送我们两千两银子?若是没有银子,便把她们自己押上也罢。」

郑明珍一听,也笑起来道:「原来如此,夫君便应了她吧。」

「正当如此。」

那边曹氏听见,不由怒上眉稍,道:「我把你这两个不知死活的狗男女,敢在这里找本大王的便宜!敢是不想活了,放马过来,让本大王取你狗头!」

关玉罄听了,不由又笑道:「这便了狐狸尾巴,不知你自己上,还是两个一起上,依着本先锋,你两个一起来吧,我也不杀你们,只擒了你们作个粉头来犒赏三军。」

这关玉馨对敌方女将一向口无遮拦,目的便是把对方怒,好就便取事。

「气煞我也!」曹氏一听,气得银牙咬碎,拍马舞钩,来战关玉罄,关明珍一见,也打马而出,将上去,口中道:「慢来慢来,先过了我这一关!」

两员女将各逞威风,打在一处,关玉罄在旁看着,这曹氏武功果然不弱,一般副将不是她的对手,不过比郑明珍这样的大将还是差着一筹,心下大定,口中叫道:「夫人仔细些,不可伤了她面容,这般俏皮一张黑脸,若是花了,便没了味道,作不得粉头,兄弟们便不喜了。」

「夫君放心,我替你拿个活的便是。」近朱者赤,近墨着黑,那郑明珍虽然年轻,又是新婚,但跟着关玉罄,便把他那一套损人的招儿学了不少。

这夫两个,你一言我一语,把个曹氏气得火冒三丈,却奈何郑明珍不得,反而越打招数越

那刘氏看见不妙,急忙舞刀上前助战。

关玉罄见了,也拍马上前拦住道:「美人儿,你敢是耐不住寂寞?待本先锋擒你。」

这刘氏的武艺倒比曹氏高出不少,虽然不及关玉罄,但要想生擒却是不易。

斗过二、三十合,关玉罄看难以生擒,杀心顿起,要结果她命,怎知那曹氏和刘氏刁猾得紧,忽然打个唿哨,跳出圈子,一齐向隘口逃去。

关玉罄与郑明珍却待要追,却已追赶不及,被她逃过隘口,关上寨门,两边寨墙上来,把军卒们回。关玉罄两个只得退将下来。

关玉罄命士卒们骂战,那曹氏与刘氏装聋作哑,只是不理。

关玉罄大怒,下令准备云梯强攻,一时号炮连天,兵丁水般上去,奈何道路狭窄,被弓箭翻数十人,其余兵将只得退将下来。

连攻数次,均无建树,关玉罄急得往来踱步,却又无可奈何。

至晚,关玉罄收兵,命扎住营盘。晚饭已毕,报说隘口上派了个女信使前来,要单独求见关先锋。

关玉罄不明所以,那郑明珍笑道:「夫君大喜了。」

「喜从何来?」

「这是说媒的来了。」

「说什么媒,给哪个说媒?」

「自然是给夫君说媒。」

「夫人莫要胡说。」

「夫君,间战场之上,为看那曹氏与刘氏把眼偷看夫君,含情脉脉,怕是有意于你。」

「我便不曾看见。」

「夫君是个男子,哪里知女人之心?这两个女人守寡多,与那未嫁的处女不同,看见夫君风倜傥,只怕心萌动,也未可知。」

「哦?依夫人之见,这却怎处?」

「这有何难?应了便是。」

「应不得。」

「如何应不得,这两个女大王虽说不是倾国倾城之,却也有八分容貌,十分俏皮,若得纳她为妾,便献出关来。夫君又不用损兵折将,又得了如花美姬,岂不是一箭双雕?」

「我与夫人新婚燕尔,情深意重,怎说这样话来,断断行不得也。」

这关玉罄与郑明珍乃是一对琉璃心肝。

那郑明珍,到手的大白鸭子,怎容他人分享,偏又要装作大度的模样,力劝玉罄收纳新妇,不过话里话外,醋意甚浓。

那关玉罄饮食男女,见着美貌女子,哪有不吃腥之理,不过他知道郑明珍妒火如炽,故尔装作情圣一般,再不肯松口纳妾。

两个推来推去,虚情假意了一番,郑明珍就坡下驴道:「夫君如此忠贞不二,为不尽,只是若不答应,那两个女大王怎肯献关,依着为的主意,不如如此这般,两全其美。」

不知郑明珍出的怎样主意?且听下回分解。

(一百零五)娘说媒,二女献关

上回说到关玉罄两夫定计,要赚开天桥关。

关玉罄回至大帐,命传山寨女使。

玉罄看那女使,四十上下,徐娘半老,一双眼睛转,两片嘴飞薄,便知是个能说会道之人。

女使见着玉罄,倒身下拜:「小妇人给先锋老爷磕头。」

「罢了,起来回话。」

「谢过老爷。」

「你姓甚名谁?在山寨里是何职位?」

「小妇人黄氏,自幼嫁作童养媳,并无姓名。我乃是我家小姐的娘,小姐许我养老,在山寨中并无职位。」

「小姐?你家小姐是哪个?」

「便是大寨主曹氏夫人,名凤喜。」平白把女人名告诉别人,其中便暗透着玄机。

「哦,既然没有职位,你家小姐派你来此何干?」

「请屏退左右。」

关玉罄命帐中校尉们出去,只留下自己和黄氏。

「是这样。我家小姐久闻关将军大名,只恨无缘相见。间关前手,见关将军果然英雄,心中喜,特派小妇人前来相告,说她情愿献出天桥关,一生一世,追随将军身旁,作个端茶递水之人。」

原来两个女人一见关玉罄,便被他的风度引,有意登堂入室。原本还想着仿效穆柯寨的故事,把乃郎擒入关中,他许婚,不想起手来,却不是人家对手,心中反把玉罄得紧了,于是派娘来作说客。

关玉罄一听,果然是那话儿到了,好在事先已有准备,便故意让她知道自己心如明镜地道:「关某何德何能,敢蒙美人青眼。你家小姐冰雪般人物,关某不敢高攀。」

「关将军盖世英雄,我家小姐芳心早许。」

「既如此,却不好拂了你家小姐美意,只是你寨中尚有二寨主刘氏,不知她意如何?倘若二寨主阻拦,如之奈何?」

黄氏心道:「这厮真格是贪心不足,还惦着刘氏。」

便道:「刘氏夫人名玉格,小妇人也称她作小姐的。刘小姐与我家小姐情同姐妹,她也有此意。小妇人此来,便是两位小姐一同差遣的。」

「既然如此,关某敢不应承?」

「关将军这是答应了?」

「这等美事,自然求之不得,请回复两位寨主,献关之后,玉罄必不让两位小姐受屈。」

「如此甚妙,只不知夫人那里,可能应允否?」

「此事本先锋原是作得主的,不过,还是待我问明了为好。你且少待,待我进去与夫人商议商议。」

去了多时,玉罄回来,风。

黄氏看见,悬着的一颗心放下一半:「关将军,夫人何意?」

「我与夫人说知,夫人甚喜,让我把两位小姐之事一一应下。」

「哎呀,这可真是谢天谢地。」

「此事已定,就请回复两位小姐,约定时,献出天桥关。」

「这就去,这就去。」黄氏高兴,转身便走,忽然又停住,半笑不笑道:「关将军,不是小妇人多心,可否赏下一、两件信物为定,免生后悔。」

「啊啊啊,我倒忘了,是我之过。这两件玉佩乃是夫人随身之物,让我送给两位小姐作见面礼的,请娘收好。」

黄氏接过玉佩看时,果然晶莹剔透,都是上好宝玉,价值不菲,急忙揣在怀里。

关玉罄又道:「此事全仗娘说合,这里有五十两纹银,拿去卖些花戴。」

「啊哟哟,哪里当得如此重赏,小妇人谢过了。」

黄氏接过银子,千恩万谢,出营而去。

话说两个女寨主,自遣出黄氏,心续不宁,盼星星盼月亮一般,只盼着那美貌郎君允下亲事,终身有靠。

候至半夜,黄氏方回,把话说了一遍,倒不曾想关玉罄竟答应得如此快,又见了那两块玉佩,欣喜若狂,再不生疑。

是晚,两个女人把玉佩放在枕边,眼睛看着,心里想着那玉人儿一般郎君把自己揽在怀中蹂躏,不由夹着两条粉腿,在上辗转一番。

到了次早晨,有探马回报,说天桥关关门大开,两位女寨主引全寨喽兵关前列队,请关先锋入关。

玉罄大喜,同郑明珍与众将披挂上马,领了五百骑兵出营,见黄氏骑着一头驴前来接,便叫黄氏在前,望天桥关而来。

到了关前,见五百喽兵列队而立,再看两个女寨主,自己五花大绑了,背后着斩标,分跪于大路两旁,就如法场待刑的一般。

你看她两个,白的白,黑的黑,娇俏俊美,麻绳儿把两条玉臂反绑身后,绳子勒着柳儿,把一对酥着,那一分香,却是寻常难见,把个关玉罄看得心旌动摇,暗怨自己何必不个假事成真,也把郑明珍看着心中惶恐,心中再不肯把乃郎放松。

马到近前,曹氏两个扣首道:「罪女曹氏、刘氏献关来迟,请两位先锋治罪。」

不知关玉罄怎生处置两个女大王,且听下回分解。

20537 2024-08-17 20:25:55

(一百零六)两女衷情先锋,伉俪当面悔婚

却说曹、刘两女自已五花大绑了,跪在路边接关玉罄,自称有罪之人。

「两位寨主自愿献关,有功无过,快快请起。」关玉罄与郑明珍急忙下马,亲自解了两女绑绳,搀扶起来。

关玉罄又道:「两位寨主的武艺高强,理应重用,再者献关有功,也当重赏,不过本先锋职权所限,请两位暂在右先锋帐前作两个偏将,待我奏明徐千岁,再行升赏。」

说完,让两女上马,一齐入关。

到了关内,在守备府落坐,接防务,清理帐册,发付喽兵。喽兵中有愿留的编入各营,不愿留的发给路费遣散,直了一个时辰。然后又派小校前去传令,把先锋营接进关来,留人驻守,其余将士继续北进。

两个女寨主当了偏将,随在郑明珍身边,郑明珍软语温言,和霭可亲,两女却心中缀缀,只为无人提起婚姻之事。

走了两,关玉罄和郑明珍仿佛把婚姻之事忘记了一般,并无只言片语,曹、刘两个如热锅上蚂蚁一般。

自己毕竟是女子,难道要去对人家说:「你答应收我作个小老婆,不知什么时候娶?」

至晚扎营,点名过卯之后,众将各归本营用饭,两个女将忍耐不住,私下说起此事,不知道这关玉罄作何打算?

黄氏看出两女心事,便道:「两位小姐放心,关将军和夫人有信物作定,难道还能悔婚不成?只是如今身在军中,婚姻之事无遐提起罢了。两位若不放心,待老身吃过饭,去关将军帐中,问个准信儿。」

黄氏吃罢饭,来到中军营关玉罄帐外,此时郑明珍也在,故守帐的是女校尉,黄氏一见正好,忙请通禀。

少时,关玉罄传入。

黄氏磕头施礼已毕,关玉罄笑容可鞠地道:「大军进关,娘头功一件,只是你不会武,不然少不得也赏你个牙将当当,如今只好奏明千岁爷,请他多赏银两于你,只是莫急。」

「正是正是,只是我等领先锋营,银两有限,一时无法给你。」郑明珍接过来道。

黄氏一听,原来当她是讨赏的,便道:「老身所作之事,原是为了我家小姐,并非为了讨赏,老爷、夫人误会了。」

「我倒忘了,娘真乃义仆,关某钦佩之至。那不知娘此来何事?」

「老身是想问问,前者在关外,老身与将军所说之事,作得数否?」

「大丈夫一言九鼎,如何作不得数?」

「既然作得数,就请老爷给老身个时限,所应之事,何时兑现?」

娘此话怎讲?关某所应之事,已然一一兑现,何有此问?」关玉罄故作诧异道。

「啊?关将军兑现何事?」

「我已安排两位小姐在右先逢营中作员偏将,敢是她们嫌官职太小。这却不由本先锋,先锋职权所限,只能委任偏将,副将需千岁亲封,不过我已派人奏明千岁,要升她们作副将,两位小姐耐心等候,凭我关玉罄脸面,料千岁不会不准。」

「老身所说,并非此事。」黄氏一听,这是装傻。

「哦,不知娘所说何事?」

「老身当初曾对老爷说过,我家两位小姐仰慕老爷英雄,愿追随身边,作个端茶递水之人,难道老爷忘了?」

「自然不曾忘记。」

「老爷当初也答应了?」

「这个自然,我还问过夫人。」

「那老爷何时兑现?」

「啊哈。原来如此。那我进来与夫人商议,夫人道:两位身为寨主,乃是人上之人,端茶递水之说,实是自谦之辞。我等不过小小先锋官,岂敢用两位寨主为奴,还是奏明千岁,重重加封。如今两位已任偏将,副将之事料不久可定,至于大将么,需立有战功,依两位之能,也不过是来方长之事。这为奴之事,一句玩笑,切莫当真,我两夫决不敢以主人自居。」

黄氏一听,原来是猴儿吃麻花儿——拧!小姐是想作妾,人家听成为奴,可偏偏又无可辩驳,心中只把自己骂个狗血头,当初为什么不明说,落得如今这般尴尬。

黄氏讪讪而回,把上述事一说,两个女人目瞪口呆,止不住泪眼婆娑。

黄氏看着自家小姐受委屈,倒比自己受了委屈还心痛,把手只在自己脸上打。曹氏急忙拉住道:「娘莫要如此。我看此事,并非关玉罄不肯容我,凭我姐妹容貌,虽不是沉鱼落雁之容,也有那闭月羞花之貌,定是那郑明珍不愿我分了她恩,所以着关玉罄假作误听,赚我姐妹献出关隘,又拒了我等姻缘。娘传话不明,不过为其所乘而已,想我两个女人,岂有轻言愿替男子为奴者?这都是天意,岂得人为?」说完又哭。

到了第二天宿营,黄氏腆着老脸,又到关玉罄营中来。

关玉罄传进,问道:「娘此来又有何见教?」

「老身想问老爷,我家小姐和刘家小姐容貌如何?」

「美若天仙。娘何有此问?」

「这都是老身多事。我家小姐自姑爷死后,孀居久,想她两个正当少年,空守闺房,老身心中不忍,常向她两个提起再嫁之事,都不情愿。前者关前,老身见将军风倜傥,便问起两位小姐,见她两个面有红,分明有意于将军。故尔今腆个老脸,特来问问将军、夫人,若怜我家小姐,情愿作个牵线搭桥之人。」

娘忠心为主,实堪褒赏。」未等关玉罄说话,那郑明珍已经先开了口:「两位姐姐容貌俊美,远胜明珍,若得她两个作对同姐妹,实明珍之幸也,不知夫君以为如何?」

关玉罄看看明珍,知她嘴上大度,心中实在不肯,因此只得道:「夫人说哪里话来,我与夫人情深意重,心中岂能容下别人,此事娘再勿提起,以免坏了曹、刘两位将军清誉。」

那黄氏查颜观,果然如曹氏所料,便动起如簧巧舌,说得天花坠。

说得久了,见关玉罄立场略松,郑明珍道:「老爷莫要固执。虽说两位姐姐乃是再醮,但如此衷情于老爷,实是难得,老爷何必拒人于千里之外?」

这话是软中带硬,故意把两个女人再醮之事说出,暗中的意思便是,她两个既然能不顾当初的夫之情上你关玉罄,难道后不会再他人?

黄氏心中暗恼,还要再说,关玉罄已经失去了耐心,恼道:「你这老虔婆,唠唠叨叨讲什么?想我关玉罄何等样人,莫说不愿纳妾,便纳妾时,又怎会收两个再醮之妇?你出帐去吧,若再罗嗦,莫说本先锋给你个没脸!」

黄氏被那关玉罄骂出帐来,气得头昏眼花,回到帐中,唉声叹气。

两个女将看见,齐来问候。

不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一百零七)出言揭短处,联手擒女将

却说黄氏前去说媒,被玉罄骂出帐来,回到帐中,唉声叹气。两个女将看见,齐来相问。

娘本不说出实情,却实在无法忍在心中,经不起一再追问,终是把话说了,把两个女将气得怒膛,把郑明珍骂个狗血头。

那曹氏道:「好个郑明珍,俗话说,打人休打脸,骂人不揭短。你愿作妒妇,不肯丈夫纳妾也便罢了,不该如此羞辱我等。真真气煞我也!」

看着两个女将气得浑身抖,黄氏越发心中不忍,至夜自思:「都是老身糊涂,害两位小姐受人之辱,老身还有何面目见老爷夫人于地下?」越想越没意思,悄悄起身,摸了曹氏的宝剑,往项上一抹,血如注而死。

曹氏早起,见黄氏横尸地上,知道因昨晚之事,一时想不开而自尽。那娘与曹氏有半母之谊,见娘受了人闲气,比自己受气还难过,更何且人还死了,不由心中把那郑明珍恨如仇敌,私与刘氏道:「这人如此辱我,如何与她同处一营?不如走了吧!」

刘氏心中又舍不得关玉罄,又没脸呆在营中,左右为难,终究抗不住曹氏唆使,决意离开。

行至黄昏,关玉罄命令扎营。

玉罄夫妇分任左、右先锋,所以扎营之时,各自一边寻营料哨。

却说明珍自往东边寻营,方才过了一条岔道,猛听背后弓弦响处,金风呼啸,直奔后脑,忙把身一扭,见一支雕翎箭直奔面门而来,忙把手一伸,绰在手中,第二支箭又到,直奔咽喉,想躲之时,已是不及,忙向下一缩身,张开檀口,放箭头自樱入,银牙一咬,把箭咬在口里。

圈马看时,见是曹氏和刘氏,大怒道:「好大胆人,敢暗算本先锋,看我把你两个拿住,剥皮筋,方消我恨!」

拍马如飞来擒两女。

两女见了,忙又拈弓搭箭,望明珍来,明珍把花一抖,将箭拨落地下。

两女见马来得快,再想箭已不能够,便把弓挂在马鞍上,摘下双钩、双刀住明珍。

那曹氏道:「妹妹,手快些,这人武艺虽好,但双拳难敌四手,且把她擒了,报那受辱之仇。」

刘氏听了,手下加紧。这曹、刘两个的武艺虽然不及郑明珍,但也相去不远,以二打一,便占及上风,郑明珍抵敌不住,待要跳出圈子,却被两个死死住,不得身。

随郑明珍巡营的女兵见了,急忙去找关玉罄报信。

邻近的众将听得消息,纷纷赶来,却是迟了一步,郑明珍花被曹氏使双钩锁住了,后面刘氏上来,抓住间丝绦,一拖拖过马来,按在马背之上,解了她丝绦捆住了双手。

众将投鼠忌器,不敢上前。

少时,玉罄赶到,厉声喝道:「两个大胆的人,偷袭主将,以下犯上,该当何罪?」

刘氏面苍白,不知所措,曹氏道:「姓关的,婚姻之事,应与不应的我本不恼,这人好不该拿话羞辱于我,如今拿了,必是给她个教训。至于罪犯哪条,我姐妹也不打算在你营中效命,你也管不得我们。」

「你待将她怎样?」

「我姐妹两个,只把她擒了去,报那受辱之仇,并不想伤她命,你等让开一条道路,让我离开。」

「曹氏,快快放下我家夫人,有话好说。」

刘氏待要出言,那曹氏又抢先一步道:「我与你无甚话好说,我只问你,想要她死还是想要她活?」

「自然想要她活。」

「想要她活时,你等便各自回营,明拔营之时,她自会回至此处,决少不了她一。」

「让我如何信你?」

「关玉罄,你自己言而无信,也把我姐妹当成失信之人么?」

「事关命,不得不如此尔。」

「也罢,信与不信由你,我只问你,回是不回?」

「你不放人,我如何肯回?」

「也罢,你若不回时,我便把这人衣裳剥了,把与众将观看。」

「你敢!」郑明珍一听,大叫起来。

「有何不敢?妹妹,将这人把我。」说着,曹氏自刘氏马上把郑明珍接过来,抱在自己身前,一手搂了她,一手放在她颈前,将衣扣解了一个。

「快快住手!」郑明珍吓得魂飞魄散,尖叫起来。

「你住手,我叫众人回营便是。」

其实不待吩咐,众将已经吓得抱头鼠窜,谁都知道那郑明珍的身子看不得,哪个看了,后关玉罄决饶不得他。

众将一回,便只剩了关玉罄与郑明珍手下的女兵在那里。

「你等也回!」曹氏又道。

「夫人身体,本先锋看得。」

「你若不回,也罢,我便拚着命不要,把她剥干净了,随你回营!」

玉罄无奈,只得咬牙道:「罢罢罢!明拔营之时,夫人若受了伤害,便上天入地,也必赶你!」

「放心,定不伤她一!」

看着玉罄领人回营,曹氏方与刘氏圈马而去。

玉罄终究不能放心,派了几个女兵绕道去前面路上,想要跟踪曹氏的行踪,可惜前面多是岔路,去得迟了一步,曹氏几人已经失去了踪迹。

玉罄不得已,派出数路探马,四处打探不提。

再说曹氏与刘氏,把郑明珍抱在马上,跑出二十余里,方才放慢步伐,寻路而行。

那刘氏道:「姐姐打算把她如何处置?」

「这个人,那般羞辱于我,我把她送在娼寮院之中,叫嫖客梳拢她半夜,然后放她回营,让她作不得贞节烈女,看她还如何说嘴?」

郑明珍一听,把身子挣,杀猪般叫将起来,被曹氏拿了块破布,在口里。

郑明珍喊叫不出,只得挣,妄想自马上倒撞下来自尽,曹氏向刘氏要了条丝绦,把郑明珍两脚也绑了,再挣扎不得。

刘氏不忍道:「姐姐,她不过一时糊涂,得罪了我们,便打也打得,骂也骂得,叫她知已之过,也就是了。想她不过一言之失,罪不至此,何必这般羞辱于她。她身为大将,又是右军先锋,若是失了身子,有何面目作人?却不是我两个害了她命?」

「她彼时用那话儿羞辱我等,叫我姐妹如何作人?妹妹若是怕了,便自已去寻个所在歇息,姐姐自去!」

刘氏一路劝,曹氏只是不听。

行了十数里,到得一处大镇,名为百花镇。曹氏方才进镇,便向人打探哪家青楼最是热闹。

路人见她两个马上绑着一个女子,都道是拍花子的,不愿相告,后来遇上一个泼皮,向曹氏要了一锭十两银子,方才指点她们到了镇中萃华楼。

曹氏两个到萃花楼看时,果然是大红门楼,灯火通明,热闹非常。

两个不走前门,绕至后门,曹氏下了马,叫刘氏扛着郑明珍,自己前去砸门。

少时门开处,一个婆子出脸来,被曹氏一把把门推开,那婆子险些跌倒,方才要骂,看见曹氏手中双钩,便不敢出声,由着两人进了后院。

「你家老鸨住在哪里?」

「在后楼。」

「领我去。」

曹氏两个扛着郑明珍,直奔老鸨住处,进屋把郑明珍丢在上,然后两人坐在太师椅上,把双钩双刀当郎放在桌上,将那婆子险些吓出屎来。

曹氏命那婆子:「快叫你家老鸨前来见我!」

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一百零八)曹凤喜夜访萃花楼,郑明珍被困娼寮中

却说曹、刘两个擒了郑明珍,带至百花镇萃花楼,到老鸨子房中坐定,命婆子传老鸨子前来。

老鸨子听见,以为是要钱的山大王,急忙命奴取二百两银子,使包袱包着,匆匆跑来。

「不知两位女大王驾到,有失远,两位大王恕罪。」老鸨子一进门,嘻皮笑脸,把银包放在桌上。

「老鸨如何称呼?」

「小妇人姓赵。」

「哦,赵妈妈。」

「不敢。」

「我两个到此,不是为了要钱的。」

「那是为什么?想是看上了我们院子里的哪个姑娘?」

「胡说!没看我两个是坤道么?」

「那是认出我院子里哪位姑娘是两位的亲戚?」

「放,我两个怎会有作婊子的亲戚?」

「这,这小妇人便不懂了。」

「我两个是给你送买卖来了。」

老鸨子这才想起上还捆着一个呢:「两位是想把这姐儿卖到院子里?」

「嗯……」曹氏把头一摇:「这个姐儿卖是要卖,只是我姐妹不要钱。」

「不要钱?」

「不要钱,只要妈妈安排,今晚找上十个八个壮汉子替我梳拢了她,这钱赚多赚少了由你,我姐妹分文不取,只是明早丑时末,便要把她还我姐妹。」

老鸨子一听,明白了,一定是这女人同两个大王有宿仇,所以用这个法儿来报复她。

「两位女大王,老身可否一问,这位同两位有何仇怨,非要如此报复?须知冤仇宜解不宜结,得饶人处且饶人。」老鸨子也是江湖上人,知道这等事若作了,双方仇会越结越深。

「自然是仇深似海,妈妈不必多说,只须按我所说去办就是。」

「那请问我水牌之上如何写法?」

原来这样事自古便有,娼家只管照人家的吩咐办事,受害人家不得向娼寮寻仇,而主使人为了充分羞辱仇家,通常也会叫娼家写出水牌,写明受害女子的身份,然后按名声大小决定嫖银。如此作的目的其实并非真的要羞辱女受害者,因为这些女子一般只是仇家的女,目的只是仇家出面了结,到时两方或和或斗,女子一方若败了,或出钱了结,或陪命了结,通常女受害人不会真的被嫖,但如果其家人是缩头乌,那结果便很惨了。

「你就写上:一字并肩王徐有亮驾前左路先锋官关玉罄之,右路先锋官郑明珍在此卖身,每位客人纹银若干。」

老鸨子一听,立刻使吓傻了,在屋子里转:「这可怎好,这可怎好?」

「妈妈你转些什么?」

「两位,小妇人不知你们是哪路高人,只是此事小妇人却行不得也。」

「为何?」

「小妇人开这小院子也是不易,黑白两道都不敢得罪,不过这女子若真是徐王爷的部下,小妇人便是天塌下来也不敢作。」

「为何?」

「两位想必是道上之人,我等作这事,若是黑白两道人物都会谨守规矩,可这女子是官家之人,官家却不会与我讲那江湖规矩,到时一定会把我这院子砸了,小妇人的命也必不保,因此这等事却不敢为。请两位可怜小妇人这条小命,还是另请高明吧。」老鸨子跪在地上,兵兵乓乓磕起头来。

「姐姐,此事就不要难为她了吧。」刘氏在一旁道。

「既如此,也罢,到时我两个亲自去办,与你便无干系,你且派人去取水牌笔墨来,我亲自写了挂出去,也不要收钱,只要愿享用这人的男子,一切免费!」

「多谢两位大王。」

「再去给我姐妹送些吃食茶点来,我饿了。」

「是是,这就去办。」

不一时,水牌送到,曹氏把众人都打发了,叫刘氏写牌,自己来到边,把郑明珍口中破布拿出,郑明珍此时已经完全绝望,破口大骂。

曹氏把她衣裳纽子都解开了,轻轻把那两只房拿在手中道:「这两个小果然生得人,待到半时辰之后,便有无数男子前来把玩。」

又解了她下裳,褪下半截,现出美来,把手摸着道:「难怪那关玉罄为了你不肯收纳我两个,原来生了这般雪也似两个妙,又有这般,今夜便叫众男子把你得快活,让你比我这再醮之妇还要不如!」

「曹氏。你我都是女子,你如此羞辱于我,便死也不与你干休!」

「死?我说过,决不让你少一,明一早,便把你赤条条送回营盘,还要把你这中男人之物留着,让众将一观,便羞也羞煞你。」

郑明珍骂了一回,曹氏全不在意,那郑明珍绝望之余,泪面。

刘氏见了,不忍道:「姐姐,杀人不过头点地,还是饶她这一回罢。」

曹氏道:「休说一回,有人敢来惹我,定叫她加倍偿还。你若怕了便去,我自来调理这人。」

刘氏又对郑明珍道:「郑将军,我等都是女人,本不过想着终身有靠,又不曾鹊占鸠巢,你好不该恶语伤人。如今落得这般田地,我劝你把大将的架子放下,给我家姐姐认个错儿,她或放过于你。」

明珍道:「休想!我便到死也不向你等低头!」

刘氏无奈,只得把水牌写了,与曹氏。曹氏拿在手里,往外便走。

不知曹氏要如何调理这郑明珍,且听下回分解。

(一百零九)柏玉霜报恩,关玉罄纳妾

却说曹氏把郑明珍带要青楼萃花楼,写了水牌,要称名道姓叫人来嫖,刘氏劝阻不听,拿了有郑明珍姓名的水牌,正要出屋,听得外面有人敲门,不耐烦道:「何人罗噪?」

「我乃使女,奉我家妈妈之命,来送茶点。」

「我倒忘了。」曹氏开了门,见一十五、六岁女子,衣着华丽,面容娇,手里端着一个托盘,放着几样点心,一壶香茶,两个茶碗进来。

曹氏命把托盘放下,那女子站在一旁,垂手不语。

「你在此作甚?」

「妈妈吩咐我在此侍候。」

「哦,你叫什么名字?」

「妈妈给奴家起名小娥。」

「小娥,这里用不着你,且替我两个倒杯茶来,你便下去吧。」

「是!」

小娥替两个倒上茶,看了郑明珍一眼,然后出屋而去,站在门口。

「与这人闹了一时,此时真的饿了。」曹氏道,叫着刘氏一同坐下,把那点心并茶来吃喝。

吃了一半,那曹氏道:「怎么我现在如此困倦?」说着便往下倒。

刘氏也道:「我也是困了,眼皮也抬不起来。」翻身也倒在地上。

小娥在外面看见,急忙进屋把门反关,径直来到曹氏两个跟前,轻轻唤了两声,然后跑到边,替郑明珍把绳子解开了。

郑明珍绝处逢生,又惊又喜,一边把衣服穿好,一边忙问:「恩人贵姓,因何救我?」

小娥道:「难道恩人姐姐不认得我了?」

郑明珍仔细看时,似有些眼,便道:「果然有些面善。」

「姐姐可记得三年前,你与令兄曾救过一位重病的秀才?」

「啊,啊呀,原来你是……」

「奴家便是那被你兄妹救下的秀才的女儿柏玉霜,家里人都叫我小霜。」

「果然是你,我记起来了,那时你才十二、三岁样子,此时变了许多,认不出了。妹妹怎会在此,你父亲呢?」

「唉!」玉霜不由落泪道:「自那别后,爹爹叫我记得两位救命之恩,早晚报答,怎奈前月,爹爹又染重恙,药石不进,撇下小霜去了。我与爹爹相依为命,此时只剩了孤身一人,却被一个泼皮叫赵铎的,把我强卖在这里。老鸨看我生得几分模样,先是叫我端茶倒水,又我接客。我不应,她便叫人打我,直打得我几乎气绝,养了这半月,身上伤方才好了,老鸨说过几便叫人替我开了苞。我正寻思没了活路,要寻个死处,听得老鸨与下人说起恩人在此受难,便向老鸨讨了差事来侍候这两个人。我不会武功,怕救不得恩人姐姐,故尔从老鸨房中偷了她一瓶蒙汗药来,放在茶里,不想苍天有眼,真个麻翻了这两个人,救了恩人姐姐一命。」

郑明珍这也是好人好报,保全了自己贞节。

她谢过玉霜救命之恩,从上下来,到了曹氏两个身边,果然两人睡不醒。

郑明珍自思两人联手,自己斗她不过,便叫玉霜去寻了绳索来,把曹、刘两个反绑了,拎出屋外,来到院中,把两人一前一后捆在曹氏的马上,然后问玉霜:「霜儿妹妹,你如今可有去处?」

「霜儿已是孤儿,哪有去处?!」

「我如今替你寻个去处你可愿意?」

「漫说是寻个去处,便恩人姐姐要我命时,霜儿再无半点儿犹豫。」

「妹妹说哪里话来。如今姐姐已嫁了丈夫,你姐夫也是个武将,一表人才,可惜姐姐只会武艺,于女工全然不懂,照顾他不得。姐姐想让你替姐姐去照顾他起居,又使你终身有靠,不知妹妹愿意否?」

「姐姐令妹妹终身有靠,妹妹哪里有不情愿之理?姐姐放心,有了妹妹,定不让姐姐、姐夫为家中小事烦心。」玉霜一听,羞红了脸,却十分大方地接受了。

郑明珍便把曹氏的马拴在刘氏的马后,将玉霜抱上刘氏的战马,自己也坐上去,在后面搂着她肢,也不去惊动老鸨,开了后门,问明了道路,径往大营而来。

玉罄正在那里焦急万分,忽听郑明珍回营,急忙接出门外,见明珍不单自己回来,还带了个俊俏小丫环,并把曹、刘两女擒回,大喜过望,忙叫兵丁把两个犯妇锁于后营,自己把明珍两个进帐中。

众将听说明珍无恙而返,都来替郑明珍道喜。

明珍谢了众将探望,把玉霜救了自己的事说了一遍,然后对玉罄道:「霜儿是我恩人,如今她孤苦无依,为有意留她在身边,替你我照看帐内之事。」

玉罄知道明珍妒嫉,所以不知真假,呆呆发楞。

明珍道:「此事若无霜儿,为贞节不保,如此大恩,无以为报。此事有为作主,将军不可拒绝,不然为宁可让出正室,也要让霜儿终生有靠。」

玉罄才知明珍这回是真心实意,再看玉霜,容貌秀丽,身材袅娜,举止大方,言语得体,心下也喜。

明珍见玉罄同意,便道:「我等俱在军中,择不如撞,今夜便与将军和霜儿圆房。」

玉罄道:「那曹氏和刘氏怎处?」

「这两个人以下犯上,罪不容赦,不过你与霜儿大喜之,杀人不吉,且等三之后,再行惩处。」

玉罄此时平白得了一个俊俏的小妾,又难得是明珍亲自主持,欣喜非常,急忙拱手谢了明珍代夫纳妾之举。

众将高兴,又来替玉罄道喜,然后明珍把两新人亲自送入寝帐之中。

玉罄把那玉霜揽在怀中,软语温存,玉霜得此佳婿,也是心旌摇曳,娇羞无地。

两个去了衣裳,同入罗讳,玉罄将玉霜娇小身躯轻身下,辗转挤,直叫她兴致盎然,意尽放,方才将玉茎顶入。

玉霜年少,小紧衬,怎容得那般大一个宝贝,疼得「啊呀」一声,吓得玉罄急忙止住身形。

玉霜眉头轻簇,檀口微张,娇声道:「老爷可怜见,霜儿受不得了。」

玉罄怕把她坏了,只得放慢了,轻拉轻送,到底,了多时,方才见她,莺歌燕语,丢得一塌糊涂。

玉罄见她丢了,这才抖擞神,深入浅出,了几十在她里。

两个在锦被之中,相拥而眠。

只为身在军中,次一早,玉罄依旧升帐点将,发放军情,然后命拔营起寨。

明珍知玉霜不会骑马,便叫兵丁把了一辆粮草车与玉霜坐,后来但逢闲遐之时,明珍便教玉霜骑马。

后玉罄虽有妾若干,便只有这不会武的玉霜得了善终,并替玉罄生了两儿一女,接续香烟,此是后话。

曹、刘两个被兵丁们钉了囚车,随在营中,向北开进,想着当初自己要把郑明珍在院卖嫖,两个女犯自知难免,可惜兵丁看守甚严,此时便想自尽也是不能了。

眼看三圆房已过,到了晚间扎营已毕,玉罄命把曹氏与刘氏带进帐来。

不知关玉罄要如何发落曹、刘两女,且听下回分解。

(一百一十)关玉罄挟愤升帐,曹凤喜从容就死

上文书说到,曹氏两个把郑明珍带到院,要把她给众嫖客轮,恰遇上曾受过郑明珍兄妹救助,又落青楼的秀才女儿柏玉霜。

柏玉霜使蒙汗药住曹氏和刘氏,救下了明珍,并帮她把曹、刘两女擒回大营。

两女知道郑明珍必不会轻饶了自己,整心惊跳,不知自己要受何种羞辱。

这郑明珍回营后,先替霜了与关玉罄完成了终身之事,以为报答。

圆房三天,亲事圆,方才处置两个犯妇。

关玉罄命把两女押进大帐。两人被五花大绑了,由刀爷手架进帐来,按跪地上。

关玉罄想着自己子险些被这两个成娼妇,原来的怜香惜玉之心顿敛,厉声喝道:「你这两个人知罪么?」

刘氏听见,低头不语,那曹氏把头一昂,道:「要杀要剐由你,何必多问?」

「好!我把你这两个无人,竟然以那等下之事苦害你家主将,如何容得。今我便以其人之道,制其人之身,我要把你两个人剥了衣裳,绑在辕门两旁,让营中众将都来嫖你,然后再将你两个碎尸万段!」

刘氏听了,急忙扣头道:「求先锋开恩,赐我等速死,千万莫要辱我。」说道泪如雨下,面悔意。

那曹氏看见道:「妹妹,做便做了,求他作甚?」

玉罄喝道:「刀爷手!」

「在!」

「拖了出去!」

「且慢!」关明珍急忙拦住。

「右先锋可是要与她两个求情么?」

「非也,论两个人所为,便千刀万剐也不为过,不过那晚末将被她们俘去,刘氏也曾数度劝阻,是那曹氏执意害我,主从之分不可不明。请先锋官饶过刘氏活罪,只将她斩首便了。」

「既然右先锋讲情,刘氏,本先锋官便只将你枭首示众。」

「死时给她留件下裳遮羞也罢。」

「就依右先锋之言。」

「谢郑将军讲情,刘氏虽死,不忘今之恩。」刘氏听了,滋泠,扣头拜谢。

「拖出帐去!」

「喳!」

刀爷手一拥齐上,捉住两个女犯,便要剥衣,忽听帐外有人高喊:「刀下留人!」

关玉罄听见是徐有亮的声音,急忙止住刀斧手,走下帅案想要出,徐有亮已同史文龙一齐走进帐来。

关玉罄急忙率众将给徐有亮施礼,有亮受了一礼,命众人平身。

有亮看了帐下两个五花大绑的女人一眼,问道:「这两个可是你奏文中所说的曹氏和刘氏。」

「正是。」

「你前者奏请升她两个为副将,为何今又要诛杀?」

关玉罄便把前后事项说了一遍。

有亮命且把两女带至帐外,然后厉声喝道:「关玉罄,你可知罪么?」

吓得关玉罄扑通跪在地上,扣头道:「玉罄不知罪犯哪条?」

「哼!你说献关之前,黄氏前来传话,说那曹刘两个愿追随左右,端茶递水,可有此事?」

「确有此事。」

「你那可曾对黄氏言明拒绝此事?」

「未曾,末将对她说所说之事一一应允。」

「然后那曹、刘两个便献关投降了?」

「正是!」

「你可曾叫她位追随左右,端茶递水?」

「未曾。我想她两个立此大功,怎敢收她为奴?」

「我把你个大胆的关玉罄!她两个年轻女子,焉能轻言替男子端茶递水?分明是仰慕于你,要把终身相托!你假意听错,瞒得别个,岂能瞒得了我?!」

关玉罄一听,低头无语,噤若寒蝉。

「身为先锋,赚人献关于前,悔婚失信于后,你把本王和全军将士的脸都给丢尽了!这等无信之人,如何容得?!军政司!」

「在!」

「妄言失信,该当何罪?」

「按律当斩!」

「好!刀斧手!」

「在!」

「把关玉罄绑了,推出帐外,斩!」

说声斩,刀斧手扑上前来,抹肩头拢二臂就把关玉罄捆将起来。

郑明珍一听可吓坏了,急忙跪倒在地:「千岁开恩,玉罄年轻,混沌未分,都是明珍未能提醒,至犯此误。望千岁念他素无大错,饶他这一回吧。」

众将也一齐跪倒求情,有亮道:「你等求情何用,难道他丢了我大军脸面,就这么算了不成?」

「千岁可否听末将一言?」

徐有亮回头一看,原来是史文龙。

不知史文龙说出怎样话来,关玉罄又保不保得命,且听下回分解。

20537 2024-08-17 20:25:55

(一百一十一)徐有亮替将主婚,关玉罄为夫人忿

上文书说到,关玉罄要把曹、刘两女处死,正逢徐有亮赶到,拦住了刀斧手。

追究起关玉罄悔婚失信之罪,要将他斩首,众将求情,有亮不允,史文龙跪下道:「千岁可否听末将一言?」

有亮道:「史将军请讲。」

「千岁,不管关将军是无意误听也罢,假意误听也好,事情尚未到不可收拾之处,何苦要伤自己肱股?」

「那依你之意呢?」

「还好曹、刘两个尚未处死,不如请千岁作主,命关玉罄收了她两个为妾,这失信之说便不成立,关将军的命也就保住了,又可多收两个武艺高强的将军,何乐而不为呢?」

「哦?」有亮把眼睛只往郑明珍脸上看。

郑明珍明白了,徐有亮和史文龙这是故意作好的套儿,为的就是让自己钻,人家已经把自己的心思都看透了,自己是蹦达不出人家手心儿的。所以虽然心中好大不愿意,却也不得不考虑关玉罄关,只得跪在那里道:「史将军所极是,只要关先锋纳了曹氏与刘氏,失信之说便化为无有。明珍彼时也曾提醒关先锋,要他收了两位女将,只是先锋官忠心不二,不愿背再婚,此事虽是关先锋之过,但尚未到不可收拾之时,肯请千岁作主,命关先锋话符前言,大家化敌为友。」

「嗯!这便是了。关玉罄,你待怎讲?」

「当初之事,玉罄之过,如今有千岁作主,玉罄怎敢不从?只是曹氏暗算明珍,把她掳去送在院里,险些受辱,此事若不惩治,却于理有亏。」

「呸!你等若不失信,她姐妹又怎会如此?不过话又说回来了,虽然如此,她两个毕竟是以下犯上,也当有些惩戒,此事本王自有区处。你等且退下,待我把那曹、刘两个叫来一问。」

不一时,曹、刘两个被押入帐,徐有亮命把两人绑绳解了,然后问道:「我问你,当初你们要嫁关玉罄可是真心?」

「自然真心实意。」两个见徐有亮问起,并不隐瞒。

「既然真心实意,又为何作出此等恶事?」

「只恨那郑明珍嫉妒,说出那等恶言恶语来,害我娘自尽,心实不甘,此事既出,无怨无悔,千岁要治我何罪,曹氏全扛着。」

「刘氏,你呢?」

「刘氏一片心全在关玉罄身上,不想他如此待我,叫我有何面目苟活世上?」

「这么说,你两个依然衷情于关玉罄?」

两个低头不答。

「我若作主,让关玉罄收纳你两个为妾,你两个可愿意?」

「罪女愿意。」刘氏急忙道。

曹氏依然不语。

「不说便是默认了?」有亮道,然后又道:「既如此,本王就替你们作个月老。」

原来这是徐有亮早就事先想好的,关玉罄夫妇与曹、刘两女的冲突早有人传到徐有亮耳朵里,也知道这一定是郑明珍嫉妒之故,所以特地从中军营跑来主婚。

有亮把众将重新招回帐中道:「今本王作主,将曹氏与刘氏许与关玉罄为妾,因有柏玉霜在先,故曹氏和刘氏分列三、四,曹氏居前。你等心中可情愿?」

「我等情愿。」

「不过,曹凤喜、刘玉格,你等拦阻大军之罪,已有献关之功相抵。而你等归附之后,又暗算主将,以下犯上,这等罪过却也不小,况且无功可赎,若便这样饶过,于理不合,故今命你两个身戴法械,不立大功,不准除下,你两个可听清了?」

「听清了。」

「再者,郑明珍过门在先,原是大妇,无论如何,以妾抗也有违伦理。关玉罄,这本是你家事,本王不便越俎代庖,你自行处置罢。」

「是!」

「趁本王在此,今便与你们办成大事。」

曹、刘两个毕竟是寡妇再醮,在那个时候算个见不得人的事,所以不能白天娶,天至黄昏,掌上灯来,方在大帐之中拜堂,徐有亮充作高堂,受了他们一家夫五人一拜。

拜过之后,曹、刘两个又拜大妇,拜姐姐玉霜,四个认了同姐妹,然后送入寝帐。

因为是两女同娶,所以是两个花帐,但一个新郎不可能两个都圆房,所以进两个帐中挑了盖头,吃了杯酒。

徐有亮有言在先,两女不立大功,以下犯上之罪不除,故要先替两女佩带法械。

两女都是武将,还要打仗立功,戴着寻常枷铐动转不灵,徐有亮之命不过是个形式,所以不用戴枷,但毕竟要有些象征的物件。好在玉霜心细,趁白天准备下了,此时好戴。

因曹凤喜居长,当夜徐有亮当在曹氏帐中过夜,因此先给刘玉格佩带法械。

那刘玉格自关玉罄悔婚之后,便如傻了一般,跟着曹凤喜暗算郑明珍,被擒之后,只道此番必死无疑,谁知徐有亮竟赦了她死罪,反遂了她心愿,此番终身有靠,越悔当初跟随曹凤喜的不是,徐有亮一切处置,都觉心服口服,再不违抗。

与关玉罄喝过杯酒,扶玉罄和明珍上面坐了,自己跪下请罪。

玉罄道:「刘玉格,虽然如今你我已是夫,然国法家法却不可尽免。依着千岁之命,当与你佩带法械,不立大功,不可免除,你可明白?」

「玉格明白。」

「如此便好。你等都退下。」玉罄屏退左右,只留下明珍和柏玉霜:「玉霜,便由你动手罢。」

「是。」玉霜答应一声,来到刘玉格近前道:「妹妹,姐姐这里得罪了。」

「说甚得罪,小妹理当受此刑责。」刘玉格答道。

玉霜过来,把她头上钗环去了,又解了凤冠霞帔,然后把大红吉服除下,现出上体来。那刘玉格身体其白似雪,斜削的两个香肩,瘦瘦的一条脊梁,细细柳,玉钟般一对玉,顶着两个新剥头米也似头,光四,玉罄已是了,忙把脸转过一旁。倒不是因为他不想看,主要是一会儿要上的是曹凤喜,怕在这里了。

玉霜把那条红丝绳搭过玉格香肩,于颈前叉,自两腋掏过,复绕香肩,又于两之间叉,在柳绕一圈,结在背后,那红红丝绳把个雪白玉体一衬,越发显得美妙了。

郑明珍看了,不知这绳捆索绑的样子倒别具风情,心中反生了样嫉妒。

玉霜把刘玉格上体绑了,然后扶着她站起身来,又替她解了大红罗裙,然后让关玉罄过来,这新妇的下裳依理是当由新郎替她解的。

刘玉格见着乃郎过来,羞红了一张玉面,把两只杏眼微合,由着他解带宽衣,剥得大白羊一般,抱将起来,放在上,又替她盖了锦被,众人这才往曹凤喜帐中而来。

与那玉格相比,曹凤喜是黑得俏皮,通身上下都是黑的,把丝绳一绑,又是一番妙处。

玉罄见她捆绑已毕,开言道:「凤喜,国法行毕,此时当行家法。你暗算大妇,算是大过一件,若不罚你,何以正家规?所以今当先行了家法,再完喜事。」

凤喜道:「妾知罪认罚。」

玉罄吩咐玉霜把家法拿来,然后叫她也退下,只留下郑明珍在场。

玉罄到近前,用那剩余的绳头把曹凤喜两臂反绑了,高高吊在背心,然后扶她起来,替她解了下身衣服,也打横抱将起来,放在上,又使条短绳把她两只膝盖捆在一处,使她动弹不得,然后把家法递与明珍道:「按家规,以妾犯,当责四十,请夫人用刑。」

这玉罄此举,本是个好意,一是依着徐有亮待,二是想平息了郑明珍与曹凤喜之间的宿怨,谁知反招了后患。

不知中这家法行的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一百一十二)玉罄连娶两女,有亮兵至凤城

上回说到,房之中,玉罄为了化解两个妾的宿怨,叫郑明珍依家法责打曹凤喜四十。

你想啊,这是房花烛夜,玉罄选在此夜了解旧怨,摆明了就是让郑明珍手下留情,不然那曹凤喜被打得稀烂,如何享受那房之乐?这不过是给明珍一个体面,以平息她被擒到在院之辱,谁知那郑明珍假戏真作起来。

这家法其实就是二指来宽,三尺来长一块竹板,用来打股的。郑明珍接得家法在手,想起在萃花楼的那场惊吓,全不把玉罄的好意放在心里,抡起竹板,望那凤喜美之上没头没脸打来。

这一顿打得实在,全不想后只为着这一份鼠肚肠,真的为自己招来娼寮之

那曹凤喜被打在上,痛在心里,咬着牙关,一声不吭,郑明珍越发着恼,下手越重,把凤喜打得皮开绽,动转不得……

郑明珍打过,心中怒气方消了,把家法丢在地上,转身而去。

关玉罄走近前来,把凤喜绳索解开,再看那儿已经打得开了花,鲜血直,不由暗自埋怨郑明珍,这不是自己硬要结下死仇吗?

这本是玉罄的主意,所以又不便当着凤喜的面多说什么,只是出来命玉霜取了金疮药,亲自替凤喜涂在伤处,使白布裹了,口中不住唉声叹气。

凤喜一言不发,咬着牙忍痛。

依着礼数,房之夜,夫必须同房,否则不吉,但凤喜这般伤痛,哪里享得快乐,玉罄只得把她两脚提起,小心翼翼了一回。

至翌天明,新妇还要早起,凤喜伤重,哪里起得身,又被郑明珍奚落了一番,仇便越结得大了。

再说第二天晚上,玉罄想着昨晚之事,先到郑明珍帐中把她臭骂了一顿,这才来与刘玉格圆房。郑明珍自成亲以来,从未被丈夫如此痛骂,方才知道自己铸成大错,想着后设法给曹凤喜陪礼,以化解四十大板之仇,但身为大妇,又哪里低下头来,今推明,明推后,推不过之时,却是晚了。

且说玉罄与明珍来到刘玉格房中,玉格在上跪下行礼罢了,也依着曹凤喜的样子,让郑明珍责打四十。

郑明珍这次学得乖了,只把家法轻轻打了两下作作样子,然后把竹板在玉罄手里道:「为打累了,再说又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何必非要叫真儿,余下的,夫君替我打了吧。」

便转身出去。

玉罄急忙来到边,见玉格粉捏的一般美之上只有两个淡淡红印,知道打得甚轻,这才放心道:「夫人虽然大度饶你,为夫却饶不得你,说不得这四十之数不能稍减,不过为夫使不惯竹板,便使手打了罢。」

说完,腾身上,坐在玉格细之上,把两只大手,不轻不重在那两块肥之上拍打起来,边打边报着数目。

那刘玉格被这一打,兴致盎然,口中呻起来,不似疼痛,倒象快活。

郑明珍在帐外偷偷听着,不由火中烧,回到自己寝帐,用手自己了一回。

玉罄打完了四十之数,将手轻轻分开玉格美,看见那谈谈的野菊花,兴头上来,用手轻按,刘玉格哪里受过,「啊哈哈」哼将起来,两片蚌之间,玉琼浆如泉涌出。

玉罄急忙把她膝盖解开,又去了她绑手的绳子,翻过身来,细细看着她娇羞无地的玉面,将上去,把身子碾,然后一中的,风风火火将起来。

这玉格出嫁不久,新婚之乐尚未享足,便成孀居,又哪里尝过玉罄的巨杵,早丢得一塌糊涂。

两个这场大战,直斗到深夜,方才云收雨住。

过了这,徐有亮回中军营,仍命玉罄领先锋营继续前进。

曹凤喜的杖伤甚重,骑不得马,关玉罄只得让她同玉霜同乘一车。

柏玉霜知道曹凤喜的伤是郑明珍打的,却又不便多说,一路无话,越发增加了曹凤喜的怨怼之情。

不一,兵至凤城关,这里是业城的门户,当初胡达胡太帅曾摆下七星盘龙阵,与三家赌胜负,此时阵式尚在,王禀正却已无兵可派。

按照有亮事先吩咐,玉罄并未讨敌要阵,单等大军到时,一并用兵。

有亮看见城上旗号,仍是大顺旗号,大惑不解,忙问中军官,可有探马回报,中军官回道:「冯庆大军仍在西亭关,打算要全歼王柯守军。」

「看来冯庆是派错了将,这西戎三郡主都是好战之人,毫无大局观,实在可笑,若是花荣领兵,只怕此时已到业城了。」有亮不由摇头暗笑:「此天助我也!」

忽然又想:「难道三个郡主果然如糊涂?莫非他们故意让我先进京城,可这又是为什么呢?」

又问中军:「守关何人?」

「凤城关守备使徐铭。」

「此人武艺如何?」

「武艺平平,不过一员偏将。」

有亮将大军驻扎凤城关外,然后领兵两千,关下叫战。

不一时,城中出来两千人马,列开阵式,有亮抬头看时,只见旗脚下有四、五员将,高矮胖瘦不一,当先一位,身高六尺,骑一匹黄骟马,使一条点钢,知道是徐铭。

「对面,可是徐铭么?」

「不错,正是你家守备爷。你可是徐有亮?」

「正是本王。徐铭,凤城关是业城的门户,何等重要,因何只派你一个偏将来守?你自认守得住么?」

那徐铭把头一抬,看着苍天,然后沉了沉声道:「为将者,只知食君之禄,当报君恩,只要尽心竭力,其他不在所虑?」

徐有亮一听此言,含悲壮,知道业城已经无将可派,无兵可遣,心中也觉难过,便道:「徐铭,如今大势已定,天意如此。你等若愿归附,本王定有封赏,如若不然,不如下马弃兵,回家去吧。」

「千岁差矣,我等受大顺皇上之恩,怎能弃之而去,惟死可也。」

「本王最喜忠勇之士,你等愿尽其忠,而本王却不杀你。也罢,你等回关,我们绕城而过,你们也不算失职了。」

「为人臣者,岂有见君受难而不救之理?徐王爷要想进京,必当从我等尸体上踏过。」

不知徐有亮如何处置徐铭和他手下众将,且听下回分解。

(一百一十三)午门炮炸王禀正,东捉拿赵贵妃

却说凤城关下,守备徐铭与四员偏、牙将守城,见徐有亮兵到,出关战。

徐有亮见五将誓死守关,其忠勇,好言其劝,怎奈五人定要自寻死路。

有亮道:「我属下大将若干,副将无数,你不过小小偏将,焉能阻挡百万大军,却不是以卵击石么?」

「我等自知不敌,求死而已。」

「蝼蚁尚且贪生,何必言死,你们还是散了罢。」

「若徐千岁我等忠义,就情赐死!」

徐有亮看他们一心求死,却也无可奈何,回头对几员大将道:「哪位将军去会徐将军?」

洪伟道:「末将愿往。」

「洪元帅,仔细些,最好不要伤他命。」

「理会得!」

洪伟一马飞出,直取徐铭,徐铭也不答话,便刺。

两个人在阵前一场大战,徐铭的武艺实在太糟了,只斗了五、六合,洪伟大喝一声,将徐铭手中点钢打落,赶上将去,一把将徐铭活挟过马来,回归本阵。

徐有亮喝令绑了,然后又遗史文龙出战,接着是关玉罄夫妇,除了柏玉霜不会武功,曹凤喜刑伤未愈,其余全都出战,接连五阵,将五员将尽数擒获,城中士卒弃关投降。

徐有亮命把五将押在牢中,嘱咐留守副将不可难为他们,只要听见自己攻克业城,便将他们放出,各寻生路。

然后有亮挥兵北进,再无阻隔。

走了两,曹凤喜伤愈,说要试着骑马,落荒走了,再不见回来。

关玉罄知道这都因郑明珍过份,才气走了曹凤喜,想着自己同凤喜姻缘尚在,她不会为恶,所以虽然叹,却未在意。

不一来到业城城下。

有亮大军方才扎营,有军卒来报,说有人来献城投降。

有亮大喜,能兵不血刃,取得京城,强似强攻,徒损命,便命献城人进帐。

两个大臣哆哆嗦嗦走进帐来,有亮一看,鼻子差一点儿气歪了,谁呀?正是赵荐和王飞廉。

你看他们扑通跪在地上,口中只道:「徐千岁顺天应命,讨伐无道,我等受京城百姓之托,千岁大军入城,请千岁恕我等来迟之罪。」

徐有亮虽然知道这两个大臣不是好东西,却不便发作,只得让他们起来,站在一旁,史文龙接下各城门的钥匙,接管城防。

过得半个时辰,史文龙遣人来报,说京城防务均已接管。

徐有亮十分奇怪,两个臣来献城,王禀正既不见投降,也不见抵抗,却是为何?问及于此,而个贼自己也说不清,只说王禀正尚在皇,已经一月不见踪影。

有亮见接防的事情安排已毕,这才自领了中军营五千人马,带着众将及十几门铁浮屠来到皇

来到午朝门前,只见一骑战马立马于门前广场之上,那马是西梁的汗血宝马,马上之人头戴紫金冠,身穿褚黄袍,脚下步云履,手中拿一杆铁戟,正是王禀正。

只见他站在那里,纹丝不动,威严依旧,身材却是臃肿了许多。

「徐王爷,别来无恙啊?!」看见徐有亮,王禀正道。

「王千岁,一向可好?」徐有亮也道。

「你看看我这身龙袍,可好看么?」

「不错,可惜穿在不该穿的人身上了。」

「什么该穿不该穿?这九五之尊,哪个不想?徐千岁不想么?如果不想,又何苦千里迢迢,从南岭跑到业城来呢?」

「王王爷,你我之争,本非有亮挑衅,是你擅废真君,自立为帝,犯下了大逆之罪。我等都是大真旧臣,岂能坐视不理。当初,你若听了我们劝告,重立段家后嗣,又何有今?你若不穷兵黩武,袭我南岭,又何有今呢?这都是你多行不义,同当不当皇上有何关系?」

「哈哈哈哈哈哈!徐有亮,话不必多说,你自己心中有没有登基之心,后自有公论。说什么重立段家后嗣,倘我真的如你所说,只怕现在我已是灭门九族,又怎有今你我在此相见。我么,吃也吃了,喝也喝了,皇上也当了,也尝过了这天下最有味道的美女,便死也值了。徐有亮,来吧,杀我吧。」

徐有亮没想到这王禀正竟会如此。

其实自从得知三家联兵的时候起,王禀正便知道自己必有这么一天,所以很长时间以来,他不再上朝理政,也不管外面军务,每天只留在后,同那赵蝉厮混,赵蝉把当初媚惑段琪的法子使出来,同王禀正过招儿,练那擒拿的法子。原来无论何等美妙女子,时间长了也会玩儿腻,倒是这擒拿之时,固然可以趁机摸摸捏捏,得手却要费些力气,就似偷情的一般,反让人兴致盎然。

王禀正此时也明白赵蝉不过是逢场作戏,权当不知,每在她身上摸来捏去,尽情发

听得哄哄,忙叫太监出去打探,都说是赵荐同王飞廉出城投降去了,王禀正哈哈大笑道:「人说亡国之朝,必出佞臣,果然果然。当初若听众人之言,斩了这两个贼,任用贤者,怎会有今?如今大军境,来无多,你这人也害人害得够了,不如随了我去,省得再害别个。」

说着,便去墙上摘下宝剑,想把正在榻上躺着的赵蝉斩了,回头看时,那赵蝉赤条条的,已经跳下来,跑出殿去。

王禀正追到殿外,赵蝉纵身跃上殿顶,三蹿两蹿便不知去向。王禀正虽然武艺高强,却是马上功夫,不会轻功,眼睁睁看着她走了,无可奈何,只得自己收拾利落了,穿着龙袍龙冠,然后骑上自己的战马,提了兵刃到午门外战徐有亮。

与徐有亮一番舌箭,不过是互相发斗志而已,说过了,终究要打。徐有亮回头道:「哪位将军替我拿下这逆贼!」

又是洪伟抢先出马,同王禀正战在一块儿。

别看王禀正当了这么久的皇帝,武艺荒废了些子,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又是命相搏,所以越战越勇。

斗了十几合,洪伟不敌,徐有亮忙叫郑明珍、关玉罄和史文龙等人依次出马,来个车轮大战。

你看王禀正,全然不惧,斗得兴起,连呼快。

一连打了七、八十合,仍不分胜负,徐有亮忙叫鸣金,将史文龙唤回。

众将不解其意,徐有亮道:「王禀正毕竟是一方节度使,武艺高强,虽然你等不惧生死,我却不愿多伤命。来呀,铁浮屠侍候。」

王禀正看见徐有亮从队伍后面推出铁浮屠,不由连连喊好:「好好!好好!朕这才叫死得其所。」

只见他把眼看着那炮口,并不惧怕,火工司将信香战燃,看着徐有亮。

有亮把手举着,犹豫再三,方才将手一挥,轰然一声炮响,把王禀正连战马炸得粉身碎骨。

徐有亮提马至尸体前看了,见王禀正被炸得血横飞,化作一堆烂,不唏嘘。

有亮又到午门前,见门大开,便命传下令去:「中大小官吏、太监、女听着,本王到此,绝不会伤及无辜,你等当各安其位,倘有擅离职守,或盗窃中财物者,斩!」又传令道:「各营兵将,未得将令,不得擅进京城,更不得擅进皇,有违令者,斩!」

然后下了坐骑,仅领着几员大将并两百军卒进至中。

这已经是徐有亮第二次到皇来了,看着座座殿宇,再度唏嘘不止。

方至东门前,忽见一女,身穿服,袅袅婷婷而来,缓缓跪下施礼道:「妾身接千岁来迟,千岁万福。」

徐有亮看时,原来是赵蝉。

「你可是妖妃赵蝉?」

「妾身正是赵蝉,却不是什么妖妃。」

「你不逃走,在此何意?不怕死吗?」

「徐千岁盖世英雄,赵蝉心仪已久,情愿终身服侍千岁!」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自来投!赵蝉,你以为我是那段琪和王禀正么。徐有亮一生光明磊落,岂会容你这祸国殃民的妖女。来呀,将这妖妃拿下!」

左右兵丁向上一闯,赵蝉拉开架式,把靠近的几个兵丁打出丈外,然后高声叫道:「徐有亮,我见你是个英雄,方才以身相托,你竟不识好歹!罢罢罢!凭我赵蝉容貌,难道却无人理睬么?你记住,我赵蝉此生,定要享皇后之贵,你既不肯容我,这皇帝之位,也叫你坐不长久。」

「速速拿下!」有亮命道,可惜冲上去的兵丁都被赵蝉一顿拳脚打倒,郑明珍一看,急忙拔出宝剑,去拿赵蝉,关玉罄也拔剑抢出。

赵蝉看不是头,跳出圈外道:「徐有亮,我赵蝉不是好拿的,有本事,你来捉我。」

说完,一纵身蹿上旁边的殿顶,徐有亮想追,却无人会轻功,急得大呼小叫。

不知徐有亮拿得赵蝉否,且听下回解。

(一百一十四)赵蝉飞檐逃,御妹助力拿妖

上回书说到,徐有亮在东遇见赵蝉,那妖妃又想故计重施,惑徐有亮。

这徐有亮却不是王禀正,命部下去拿赵蝉。

那赵蝉见寡不敌众,使轻功跃上殿顶,徐有亮手下无人能够上殿,急得大呼小叫。

赵蝉在屋顶看到,哈哈大笑道:「我道徐有亮是三头六臂,原来不过一介村夫,若有本领,你来拿我,若拿我不得,我便另寻主顾,来夺你江山。」

赵蝉正在得意,忽然殿顶现出一条黑影,那人身穿夜行衣,黑巾遮面,风儿一般来到赵蝉身边,高声叫道:「妖女莫狂,看我拿你!」

徐有亮听到声音,心中暗喜,高声叫道:「妹子替我拿了这人!」

「她跑不了。」那人回道。

赵蝉回过头,看见来人也是女人,却看不清脸面,便问道:「来者何人?」

「无名无姓!」

「我与你何仇何恨,来蹚这趟混水?」

「国仇家恨,仇深似海。」

「可否示以真面目?」

「我本就是无颜之人,以何示人?」

「你能拿得住我么?」

「若无金刚钻儿,敢揽瓷器活儿?」

「那你放马过来。」

那黑衣女子拉个架式,抢步上前去拿赵蝉,赵蝉也扭纵身,接架相还,两个人在殿顶一场恶斗,看得众人看花缭

斗了有七、八合,赵蝉明显处于下风,知道久战无益,寻个机会纵向旁边的偏殿。

「莫让她逃了。」有亮大惊。

「跑不了。」黑衣女子说道,仅两个纵身,便从赵蝉头顶跃过,拦在她的面前。

赵蝉到了从未有过的恐惧,用手指着那女人,声音有些颤抖:「同是女人,何苦相?」

「你祸国殃民,死有余辜!」

「既不肯放我一条生路,我同你拚了!」赵蝉说着,不顾命,一路使起狠招,想与对手同归于尽。

那黑衣女子小心应付,又斗了七、八回合,见黑衣女子一个双风贯耳,自己前空门大开,赵蝉见机不可失,抢入怀中,双拳一齐打向那女子双

眼见那女人向后仰身,赵蝉却如影随形,拳随身走,分明躲闪不开,徐有亮吓得「啊呀」一声惊呼。

却只见赵蝉拳到对手前不足半寸之处,忽然惨嚎一声,止住身形,双手捂住自己羞处,慢慢弯下来,委顿于地。原来那女子借着仰身之机,右腿抬起,一脚正踢在赵蝉下处,敢情女子的下也是要害,踢中之后照样痛苦不堪。

那女子伸手在赵蝉双肩戳了几戳,然后一手抓着她后领,拎将起来,把另一手又去她后裆里抓住,赵蝉把头一抬,惨叫一声道:「你这人,何苦如此害我?!有生之,定不与你干休!」

黑衣女子仍然一手抓着后领,一手抓在赵蝉的裆,横着提将起来道:「下面的人接着。」一丢丢将下来,正丢在几个兵丁手里,见那赵蝉口中骂,却动弹不得。

「贤妹如何来此,请下来一絮。」有亮向殿上道。

「我奉师父之命,来拿妖妃,如今妖妃拿到,还要回去复命。」

「你我何时再见?」

「有缘之人,自会再见,只是尚非其时。这妖妃害人误国,罪孽深重,天怒人怨,我今已冲断了她会,废了武功,平凡男子便可制服于她,不过,一个时辰之后,被点道一解,她手脚便能动转,虽已不足为祸,毕竟要费些手段,还是用了械具为好。你我今暂且别过,时机到了,小妹自来会你。告辞了。」说完,三纵两纵,便没了人影。

「千岁,这是何人,如此武艺高妙?」左右众将问道。

「一个故人。」有亮看着女子远去的方向道,他知道,那便是自己未来的子段灵凤。

众兵丁听了灵凤的话,不敢大意,忙取了绳子来,把赵蝉剥了鞋袜,将手脚在身前捆在一处,使条杠子前后穿了,抬将起来,随有亮离开皇,大声吆喝着,往城外而来。

一路之上,众人听说是段琪妖妃赵蝉,都到街上来看,挤得万人空巷,无法行走,有亮只得传下话去,说待判过刑罚,还要游街示众,众人这才让开一条路。

回至营中,升坐帅帐,点名过卯,发放军情已毕,喝一声:「将赵荐、王飞廉并妖妃赵蝉押进帐来!」

说声押,早将候在帐外的赵荐与王飞廉吓得双腿颤,站立不得,被刀斧手架进帐来,瘫在地上,口称无罪。

赵蝉也被抬进大帐,丢在地上,口中恨恨不平。

徐有亮喝道:「你这两个贼,可知罪么?」

「下官无罪。」赵荐与王飞廉齐说无罪。

徐有亮便把两个媚惑昏君段琪,陷害大臣,擅行杀伐所有罪行一一列举,两个把一切尽推在昏君和赵蝉身上。

赵蝉倒在地上,气得大骂道:「你两个贼坯,当初若不是你等的主意,我怎会成了你赵荐之女?如今把事都推在别人身上,愧也不愧?」

徐有亮道:「如今昏君已崩,无人为证,赵蝉与你等同案,推罪于你也便罢了,那我问你,我三家进京监国之时,玉玺可是你们献与王禀正的?」

「是,段琪昏庸无道,早已不堪为君,故尔将玉玺取出,献给三位监国大臣,有功无过。」

「呸!你等本是大真的皇亲国戚,既受命于君,当忠君之事,段琪尚在,你等就弃之而去,还盗走玉玺,何等可恨,如此大逆不道之罪,就灭你门也是不多,还敢说有功无过?」

两人听了,默然无语。

「如今你们知罪了么?」

「千岁,我等知罪了,但念在我等对千岁一片忠心,献城有功的份上,饶了我等狗命罢。」两个贼扣头如捣蒜的一般。

「本王正看在你们献出京城,免了京城百姓兵祸的份上,不杀你等九族,只判你个斩首,难道还不够么?」

两贼只管扣头求饶,那赵蝉在一旁骂道:「你这两个废物,死便死了,求他则甚?」

刀斧手把两贼捆了,拖出帐外。

徐有亮道:「赵蝉,你知罪么?」

赵婵道:「何罪?」

「以母嫁子,闱,设计诬陷,荼毒皇后,媚惑人君,肆行暴戾,难道无罪?」

「有罪便有罪,你奈我何?」

「此等罪过,非极刑不足以正国法。」

「只是你杀不得我。」

「我为何杀你不得?」

不知赵蝉有何所恃?且听下回分解。

(一百一十五)有亮大帐传令,赵蝉营中伏绑

上回说到,徐有亮审问赵蝉,赵蝉将一切所犯罪行,一一认下,然后说道:「我虽有罪,但你杀我不得。」

「我为何杀你不得?」

「我问你,你如今是何身份?」

「大真朝一字并肩王是也。」

「我乃大真朝文帝皇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除了文帝,何人可定罪于我?如今段琪已死,无人居我之上。我是君,你是臣,岂有以臣弑君之法?」

「那我也问你,你如今是何身份?」

「大真文帝皇后。」

「既是文帝皇后,因何与王禀正夜宿中?」

赵蝉无语。

「你若仍是那昏君皇后,徐有亮虽杀不得你,但我可聚起段家族人,以家法制你,如今你改嫁王禀正,王禀正与徐某同朝为官,你便不再是君,我难杀不得你?」

赵蝉无言。

「赵蝉,你所犯之罪,一桩桩,一件件,哪一条都犯着大逆大恶,论律当诛,若非你只有一条命,便杀你千次万次也不为过。来呀,将赵荐、王飞廉、赵蝉三个,拖至城中,游街三,把他们桩桩罪恶,罗列详尽,使天下百姓都知他罪有应得,三之后,市曹之中,将赵荐、王飞廉斩首示人,赵蝉妖女,凌迟枭示。」

「得令!」刀斧手答应一声,将赵蝉拖出帐外。

那赵蝉倒也不惧,口中叫道:「徐有亮,你今杀我,我后定要你徐家一朝!」

徐有亮将三贼发落了,吩咐退帐,他知道,赵蝉游街情景,必定十分不堪,所以不愿去看,直接回寝帐休息。

却说得了令的军卒,将赵蝉拖出帐外,众人都来围看,见那赵蝉,果然生得美貌无双,一双桃花眼,面含似笑,秋波若水,一齐赞道:「果然好妙人儿,难怪昏君被她所惑。」

那赵蝉听见,索使起功,装得可怜兮兮,眼泪巴巴的,把许多军卒看得心下不忍,有的便想将她放开,幸亏有那老成的兵丁,方才未被她所乘。

少时,后营推得两辆装锱重的车来,又有一扎杆。

几个刀斧手把赵蝉捆在一起的手脚解开了,她果然趁机爬将起来,妄想逃走,可惜武功被段灵凤废了,纵不起身,施展拳脚之时,虽然招法妙,但毫无力道,打在几个壮汉身上,就如棉槌一般,被刀斧手重新拿住,按跪在地上。那几个想放她走的军卒后怕不已。

众人把她两臂向边拉开,跪在尘埃,有人去了她头上钗环,使一条麻绳儿扎住,复解了服,出白玉雕就一双香肩来。

赵蝉装着娇羞,姿,众人都道:「看她剥衣之时,脸儿却红也不红,真格是个妇无疑。」

看那服之中,穿着一条黄绫儿肚兜儿,上绣团龙彩凤,乃是皇家后妃专有,肚兜儿前被顶起两个小山,两边着一抹儿粉白玉,软糯如酥,军卒看见,早按捺不住,不待服褪尽,数双大手早望她身前摸来。

赵蝉此时也无意装纯,便把儿一道:「你等想摸,来摸便了,倘要吃时,老娘也有。」

扯手的军卒听了,骂道:「果然是货。便是平头百姓,也不愿子偷人,不知那段乔父子如何被这妖上,作了个戴绿帽子的天子。」说着,一脚踢在她股上,倒疼得「嘶」的一声。

兵丁们得了有亮的命,才不管她是何身份,只要年轻美貌便好。众人围着她,把手去她肚兜儿之上捏,有那喜捉人的,便尽力一捏,将她疼得阵阵惨叫才罢。

有个兵丁使绳子将三个杆的头儿扎在一起,拿将过来,将赵蝉双手绕过两杆之后,反绑起来,然后连杆抬上车去,把杆两前一后分开了,变成一个三脚架子,绑牢在车上。有那两杆在赵蝉两臂间一撑,赵蝉便只得直站着,不能动弹。

众人看见,齐声替刀斧手喝彩。

这才解了肚兜儿,现出那两只椒来,玉钟儿一般前,看得众人息连连,哼声一片。

那赵蝉看见众人兴奋,越发无起来,把身子摇两摇,令那一对玉摆,口中不住胡言语。

有那好事的兵丁见她两摇得好看,去粮草营要了两颗盔缨来,在她头上拴了,那红缨配着白,越发人。

妖妃就作章作智起来,把一只脚高高抬起,将那一只赤玉足拿给众人看:「你们可曾见这等金莲么,只为这一双莲足,真把那段乔、段琪并王禀正勾引得神魂颠倒,难道你等便不动心么?」

众人焉有不动心之理,早有人上前去,把那两脚搬起,细细把玩,果然细,如粉捏的一般,一个足弓,弯如新月,五颗玉趾,润如南珠,便有把持不住的,当场子里。

小头领自己也去摸了,然后叫把她裙解下,复扯开带,把她下裳剥下,现出两条玉腿,一对美

「我道那段琪为何误国,原来这妖妃是个白虎,这等东西,最是克夫!」有那懂些相法的,忙向众人说道。

见那妖妃小腹之下,婴儿拳头大一个圆圆丘,全无一,两之间,现出一条深深壑来。

众人恍然,原来段乔、段琪、王禀正都是被这条白虎克死的,所幸徐千岁是个英雄,不肯受这妖妃惑,不然,不知还要被她害死多少豪杰。

众人议论纷纷,把妖妃跣剥干净了,又将她两脚拴在两杆底下,让她分着两腿立着,把那白虎玉门着。

待用手扒着两股,细细看时,见在她会之处,有一针尖般大小一个红点儿,却不见有针眼,众人奇道:「不知那黑衣女侠用了什么法术,竟把这妖妃的会破了,又不见兵器痕迹,果然厉害。」

那妖妃听见,不由出声道:「什么高妙?!她用混元真气断了我任督二脉,这等手段于武林中原算不得什么,我不过一时失手,为她所乘,若是再战,只怕破了功的便是那人。」

众人都笑,那妖妃被擒,许多人都在那里看着,分明这妖妃比那女侠差着千里万里,却在这里大话连篇,好在她是等死之人,无人与她计较罢了。

有兵丁道:「这妖妃既是妇,怎叫她这空着?理当骑了木驴,被那木杵才是?」

又有个机灵兵丁道:「这也不难。木驴虽然把得好,却无人看见,且看我替你们做个机关,就叫众人都看着木杵,方显我本领。」

你看他取了数条杆,又取绳子来将一绳圈套在车旁护栏上,截了两尺长一条短杆来,放在绳圈里绞了两圈上劲儿,一头在车轮辐条空当里,又用绳子绑了数杆,制成一个机关,那机关的最后是两杆,一进赵蝉牝门儿里,一在她后面粪门儿里。

这赵蝉虽杆虽硬,可惜那木材干涩,在里面全无乐趣,反倒有些疼痛。

众人起初看他忙活,不明所以,后来都看明白了,齐赞他手巧,把那兵丁夸得得意洋洋。

车人将车试前向前推动,那机灵的兵丁在旁看着,将短杆调了几调,道一声:「妥了。」

众人看时,那车轮一转,轮辐便拨动短摇动,短又带其余杆摇摆,终令在赵蝉窍中的杆上下戳起来,却不正是木驴的功效么,又能把她两窍看得清清楚楚,果然比那木驴更妙,便多喝彩起来。

那赵蝉初时还在那里作章作智的说,等那车儿一走,两条杆在下体一杵,便再无心胡讲,身子一,嗷嗷叫起来。

军卒们又把赵荐与王飞廉两个贼去下身衣服,将一条细绳把他两个那话儿拴住,连在车后。

不一时,军政司把告示写好了,请有亮用了大印,三贼的罪状都写于告示之中,先遣几个脚快的跑在前面,去城门边张贴。

又将一把太师椅放在另一辆车上,使一个识文断字的兵丁坐了,拿着一张告示。

一切准备妥当了,方才凑了一支队伍,拉着那三贼去京城示众。

不知怎生要这三贼命,且听下回分解。

20537 2024-08-17 20:25:55

(一百一十六)三贼业城游街,两市曹割头

却说京城百姓,知道徐有亮拿了赵蝉妖妃,要将其治罪,都迫不及待,想看那妖女伏法。

过不到一个时辰,已然听到街上铜声响亮,有人宣读告示,知道要将妖妃游街示众,然后凌迟处死,一齐涌上街头来看。

你看他们议论纷纷,都指望着要把那妖妃浑身上下跣剥干净了,好一眼福。

须知那赵蝉乃是眷,一定是国天香,寻常人家想看到她车杖也是难得,就算犯罪,行刑也在中,若不因大真朝已灭,又哪里是百姓可见。何况百姓平时便想看娼身,也须全家饿上三月肚皮,而这赵蝉凌迟之时,要把她上下衣裳尽除了,着那一身宝贝,更是千载难逢之事。

京城百姓一传十,十传百,不一时传遍全城,都到街上,把道路挤得水不通。

等候多时,方听见远远一阵锣响,众人翘首望去,见三名贯甲骑士,骑着高头大马,手提马鞭开路,后面跟着几个步卒,打着铜锣。再后面一队兵丁盔明甲亮,刀林立,缓缓而来。

队列过后,又见两队左右护持着两辆马车,前车上面端坐一位军中书吏,手拿告示,郎郎而读。

再看后车之上,赤条条站着那妖冶赵蝉,只见她直立着,肚皮向前着,口中啊啊喊,行得切近,才见那两条杆在她两腿间戳。

更有一样妙处,原来那车轮拨动短之时,在她中的杆下降,待轮辐转过,那短借绳子之力弹回,撞在下一条轮辐之上,发出「怦」然一声暴响,那杆「扑」地便深处,把个妖妃杵得身子一,口鼻中一哼,这样一响一动,有声有,又合着板眼,却与那寻常木驴大大不同。

众人见了,指指点点,齐声喝彩,那赵蝉虽然无,此时也不住羞容面,把眼看了天空,不敢与百姓对视。

再看车后,拖着那两个老贼,只见细绳儿把他两个的具拴着,直的,拖在马车后面,甚是狼狈。

众人都知他两个作犯科,帮着段琪害人之事,恨不得把他两个零碎剐了方才解恨,见他如此不堪,方才解气,纷纷嘲咒骂,这便是天下作佞臣者的下场,只便宜了那德亲王,生了暴病死了,不然也一并牵着那话儿游街,方显天道昭昭。

依着徐有亮之命,将三贼游街三,走遍京城大街小巷。

那赵荐和王飞廉两个平时作威作福,出门坐轿,那里走过这许多路,脚上走起了大泡,又磨破了,疼得钻心,不敢迈步,却又被那细绳在鸟儿上一扯,只得勉强走着,不由疼得痛哭涕,只求速死。

赵蝉儿在车上,虽然不用自己走路,却被那两条得可怜,方知当初害人的不是。

过了三,兵丁们将三贼游了半街,然后拖至市曹之中,这里已经搭起五尺高台,四周酒楼早已高朋座。

时近午时,洪伟奉了徐有亮之命,骑马来到,高坐在北面席棚中。

三贼被拖上台去,已经瘫倒在地,动弹不得。

赵荐与王飞廉判的是斩刑,所以要先行刑。两贼回头一看刽子手,不由连连叫苦。

原来负责行刑的是两个身高不过五尺的瘦小军卒,光说力气,便不足以一刀头落,再看那两口鬼头刀,锈迹斑斑,竟不知多久未用,连磨也不磨,如何斩得掉人头。

两贼看见那刀,不由呜呜又哭起来。

原来徐有亮因着献城之故,判了两贼斩首,但兵丁们和城中百姓却不愿让他们速死。这法条之上,只写着以刀砍头,并不曾说过要用快刀,也不曾说过要砍几刀,所以他们便借着这个因由,千挑万选了这两把好刀,又派了两个心狠手辣,却力量不足的军卒来当刽子手。

那洪伟在监斩台上看见鬼头刀,心中明白,不由暗笑。听见三声追魂炮响,把手中两火签丢下。

你看那两个刽子手,让两贼跪好了,站在他们身后,把刀一举,嗨的一声,砍在两贼的颈侧,砍了半寸深一道沟,却将两贼砍倒在地上,疼得嗷嗷惨叫。

「补刀,补刀!」传令官道。

那两个刽子手将鬼头马拿起,比划几下道:「这刀不好用,还是使小刀吧。」

于是向台下众人道:「哪位有杀猪的小刀,借来一用。」

便有好事的应声,飞跑着去拿刀。

这两个贼倒在台上,脖子上着鲜血,疼得哀声哭叫,只求速死,那刽子手道:「别急,没有好刀,如何杀得你死?」

两贼苦捱了许久,方见那两个好事者跑了回来,手中举着两把小刀道:「官爷,不知这个好不好用?」

众人一看,哄堂大笑,原来那刀只有三寸来长,也通身是锈,前面的刀尖也使得圆了。

刽子手接在手里道:「不甚好用,也只好凑合了吧。」

这才回到两贼身边。两贼看见那刀,越发叫苦,吓得不住挣,刽子手请几个军卒帮忙,用脚踩住他两个身子,自己则踩住他后背,一手抓着头发,一手把那小刀在他伤口中去割。

这样钝刀,怎好使用,只疼得两贼杀猪般嚎叫,直割了两刻有余,把颈子上的割断了三分之二,这才象锯木头一样把他两个的咽喉割断,一通「扑扑哧哧」响,两腿紧蹬,这才气绝身亡。

众人异口同声,都道:「好刀法!」

两个刽子手把两贼的头割下来,又把刀递给两个好事者道:「多谢两位,好快的刀!」惹来一阵哄笑。

洪伟命人把两贼首级送到城墙上,悬于高竿示众,又叫把尸首翻过来仰着,留于台上,你看他两个的具,直的,比寻常了一半,已经紫黑,都是被那细绳结扎之功。

那妖妃着身子,五花大绑倒在台上,眼睁睁看着两个贼丧命,听着他们阵阵哀号,吓得粉面苍白,冷汗直冒,全没了当初被擒时的气慨。觑见几个刀斧手向她走来,吓得尖叫起来,身子扭。

刀斧手怎容她挣扎,抓着胳膊拎着起来,推到两木桩中间,四肢张开绑了。

那赵蝉儿哀声求道:「军爷,看在我一个娇弱女子的份上,开开恩吧。」

刽子手不屑道:「早知今,何必当初,你挑唆昏君以人饲豹之时,可曾想过开恩么?」

台下众人听了,一齐赞同,都道:「军爷,不可轻饶了这妖女,定要剐她三方才解恨。」

不知那赵蝉如何受刑,且听下回分解。

(一百一十七)赵蝉女市曹碎剐,徐有亮业城梦醒

却说那赵蝉,绑在木桩之上,把两手两脚张开,一条身子无遮无拦,好在她本无廉,不然羞也羞死。

她看着周围刽子手,足有十数人,手里拿着牛耳尖刀,都把眼看着她,不怀好意,吓得哭爹喊娘,连连求饶。

众人在台下听见,都在那里把妖妃骂,原来百姓看刑,最不喜见那怕死之辈,偏偏这妖妃害人之时,眼睛眨也不眨一下,受刑之时,却如此怕死,如何不骂?!

此时那妖妃也顾不得被人骂得列祖列宗蒙羞,只管哭着求告,却哪里有人睬她。

洪伟在那里见时辰不早,把火签丢下,有传令官喝道:「刽子手,剐!」

见那领头的刽子手望木桩手来,赵蝉一见那明晃晃尖刀,尖声惨叫起来,浑身扭,一脬臊哗啦啦将出来,她也不知。

见哀求没有结果,你看她收住眼泪,把那媚眼儿一瞟,使起媚态来道:「各位哥哥,我是冤枉的,你等怎忍杀我?」

只这一瞟,那些刽子手便被看得骨软筋麻,下不得手去。

洪伟在那里看见,对副将道:「这赵蝉果然有些妖法,就与当年苏妲己一般,只可惜这里没有陆道人的飞刀,却是怎好?」

副将见问,便拱手道:「我闻妖女魔法,尽在眼上,只要剜了她二目,便再无可惧。」

赵蝉听说,唬得高声喊道:「莫剜莫剜,我自闭了眼睛不看别人便是。」低头看着自己前酥,不敢抬眼。

刽子手走到切近,伸手捏了那颗盔缨,向怀里一扯,把她儿扯将起来,只疼得她杀猪般叫。

刽子手哪管她嚎叫,见她被扯得细了,把右手刀轻轻一抹,便削将下来,鲜血直,赵蝉鬼哭神嚎起来。

那刽子手拿赵蝉头,走至台边,高高举着,给众人观瞧,然后把手一甩,丢下台来,台下人胆小的吓得四散奔逃,胆大的伸手来抢,作一团。

待台下安静了,那为首的刽子手方把手一摆,第二个刽子手走拢去,先在头一刀处泼了一碗盐水,把那妖妃疼失声惨叫,然后使了金疮药,又将赵蝉头儿又割下一边来,依然来到台边,丢在人群之中。

第三个和第四个人每人剜了她一个晕,然后把那两只椒一刀刀慢慢割来,每人一刀,把拿着在台边展示,再扔在台下一个大木案之上。

这头一,割了那妖妃三十六刀,都割在她儿上,每割一刀便使一回盐水,用一回金疮药,防她血而死。

那赵蝉被盐水疼得昏蹶数度,都被凉水泼醒,还给她灌下参汤,以防卒死。

时至次,刽子手辰时便到法场,这次只来了一个,他上前捏住那妖妃肥,将刀刺入半寸,慢慢镟了一圈,挖了一寸直径,圆锥形一块下来。

刽子手将丢在那示众的木案之上,回来使盐水给她股上伤口洒过,又使了药,然后坐在台边,吃喝休息一番,然后起身再割。

这一天又是三十六刀,分四个半时辰割完,都割在她股上。

到了第三天,头三十刀割在她大腿上,最后留了六刀。

那赵蝉早已被折磨得奄奄一息,终是不死,口中只叫后悔,却也晚了。

刽子手走到跟前,把手捏住那赵蝉,用刀割下半边来,也举给众人看了,丢在木案上,立时便有人伸手去抢,不想犯了众怒,被那想看女贼私处的众人一片声责骂,只得讪讪而退。

复一刀割了另一条

再一刀,刽子手捏住她核儿,慢慢割下。

又一刀,刽子手把她股扒开,出那一个小小菊来,将刀尖对准了,一刀而没。

有助手使个唧筒,把盐水灌入门,那赵蝉虽已体力耗尽,尤杀猪般叫起来,一双杏目险些凸出眼眶,再度晕蹶。

这四刀割毕,那妖妃浑身是血,已看出人形来,张着一张檀口。只在那厢个不住。

倒九第二刀,刽子手把尖刀望她牝户之中尽力一捅,「克嚓嚓」来了个大开膛,五脏六腑尽出来,血淋淋拖在地上。

那妖妃此时已无力再叫,眼睛翻白,便要断气,刽子手不失时机,将她首级割下,完了一百单八刀之数。

那些百姓,接连三,摩肩擦踵,来看行刑,在那里有骂的,有喝彩的,有出主意的,津津有味,看罢了妖妃伏法,齐称万岁。

赵蝉的碎尸在市曹放了数,供人观看,直至腐臭难当,方才雇脚力拉出城外,依着凌迟之法,分散于四郊葬。

一连数,徐有亮在京城盘查府库,暗查众臣,预备着未来封赏。

又叫准备各样执事及一应物事,想要登基坐殿。

想着自己五房妾,如今只剩下尚在朱雀关外征战的凤翎,不由黯然神伤,忙派人去朱雀关传令,要调凤翎进京,大典之,当叫她母仪天下,受朝文武朝拜。

传令的去了半月,估计着也该到南三关了,而有亮心中却不安起来。

首先是冯庆,既然知道有亮先进了京城,便该派使来贺,而冯庆这边却装聋作哑。

第二是有消息称,王柯在有亮进京的第二便已向西戎三郡主投降,而三郡主对此严格保密,一方面留下王柯继续守西亭,一方面留下大量营帐作出依然围困西亭的样子,其实大队人马已经不知去向。

第三个消息是黄石的史云青和王大道不知去向。

第四是本来应该自北古城关进攻业城的庞奇部入关后转了一圈,又自北古城关退出,不知去向。

对于目前最大的对手冯庆军队的信息的不灵,使有亮有了空前的危机

当他仔细研究自己部队的布署时,便更加惶恐与不安了,此时方才想起张圭死前的嘱咐来。

不知徐有亮的兵力布署有何不妥?且听下回分解。

(一百一十八)徐有亮退出京师,王银屏被阻蟠龙

却说徐有亮把自己部队的布署情况细想之时,更觉不安。

如何不安,原来徐有亮为了先一步夺下京城,一方面孤军深入,一方面战线拉长,使得整个战线处处薄弱。

现在徐有亮的百万大军,分别在由南岭到业城几千里的战线上,大将九员,分别在业城、通镇、朱雀、南关及虎狼峪,以及南关至镇南关间的广阔土地上,最强的是徐有亮亲率的主力,有大将三员,通镇有大将两员,南关到虎狼峪之间只有大将花凤一人,南关到镇南关间只有凤翎一人,而南岭则是一员大将也没有。

王柯投降的消息被有意隐瞒,已经显示出了冯庆居心的不善,而冯庆手下众将去向不明,更上人到不寒而栗,特别是冯庆的兵马大元帅花荣,自始至终就没有过消息,她们究竟在哪里呢?要知道这些兵力如果集中起来,攻打徐有亮的任何一个局部,都将形成绝对的兵力优势,而这些地方,哪一个也是徐有亮丢不得的。

比如通镇,这里是咽喉要地,如果冯庆将兵力集中攻此一点,一但通镇有失,徐有亮就成了无之草,无处投奔,将陷入绝境,而南到虎狼峪一线有失,徐有亮回镇南之路就只剩了朱雀关一条,如果冯庆兵出平岭,那么就遮断了有亮回老巢之路,当使他失去最后的据地,完全成了无之草。

那么,徐有亮如果想进攻冯庆,应当从哪里下手呢?徐有亮想不出来,此时他才发现,业城完全是个陷阱,自己和冯哪一个得到它,就等于得到了一块看得吃不得的铁馒头,这便是张圭一再劝阻,不让徐有亮对王禀正穷追不舍的原因。

此时徐有亮心里明白,却也到有些晚了,因为如果冯庆开始用兵,自己的主力回援怕也来不及了,不过话虽如此,总不能坐以待毙呀。于是,徐有亮立即作出了放弃好不容易到手的业城,主力自南灵关返回通镇的决定。

说走便走,徐有亮觉得一刻也耽搁不得,把洪伟留在业城留守,以引冯庆兵力,自己率主力疾速向南,急行军通过南灵关,取道百花城望通镇而来。

果不其然,通镇差点儿成了鏖兵的战场。

徐有亮大军到达的前几个时辰,三位郡主的部队刚刚由奉郡南下,而史云青和王大道则从黄石直接向东悄悄进兵,对通镇形成了西、北联合夹击之势。

郑明德见冯家军势大,打算闭关不出,一面派人去向徐有亮求救,如果冯家两支部队强攻,由于众寡悬殊,就算郑明德夫妇顽强抵抗,通镇仍然芨芨可危。

所幸徐有亮猛然醒悟,来得及时,不然通镇一失,徐有亮便被断了归路。

见徐有亮兵回通镇,史云青和王大道不敢继续进攻通镇,悄悄撤往黄石。北边的三位郡主也随即撤军,守住奉郡。

保住了通镇,徐有亮此时最担心的便成了花凤和凤翎,急忙把关玉罄夫妇派回虎狼峪,调花凤回南关防守,自己与史文龙到朱雀关,准备派凤翎回镇南关。

到了朱雀,有凤翎派人前来禀报,说王银屏得而复失,如今归顺了冯庆,与王柯一起,要兴兵攻打定南关,徐有亮吃惊不小,忙问前后因。

原来王银屏主动要求作佯动,结果却意外地被曹云龙手下放跑了。

曹云龙得知后,十分懊悔,率大批人马追踪而行。

王银屏领着五百来人,被曹云龙大军在后追赶,惶惶如丧家之犬,急急如落网之鱼,钻进山里,专捡无人之处奔逃,以防被人家围住。

也不知跑了许久,那五百兵丁已经被拖得垮了,病死、累死及掉队,损失了七成,最后只剩了一百余人,其中包括王银屏亲随女兵二十余人。

这一,一行人在山里过了一条小河,寻个乡民问清了方向,知道这是蟠龙河的支,已是到了河西,便向北跑出山来,因为据说这时是徐有亮的地盘,曹云龙必不敢过界追击。

王银屏出了山,并不知该去哪里,只知回不得曹云龙的辖地,所以漫无目的,望西而来。

忽然「当啷」一声炮响,面闪出一支人马,列队阻住去路,这些人约有两千之众,正中一骑战马之上,端坐着一个美如花的蛮族女子来。

王银屏初次出山,见到的第一个女将便是凤翎,故此认得。

「王郡主别来无恙啊!」凤翎首先开口问候,语气中秀着调侃。

「凤王妃一向可好!」王银屏语气也不善。

两个人自从第一次见面都相互印象颇深,同时也在心里把对方当成自己的对手,不仅仅是武艺,也包括容貌。

「王郡主,不在你的西亭关作女侯爷,因何到此?又为何落到这般田地呀?」

「凤王妃,天道无常,若是没有冯庆和曹云龙横一腿,如今落到这般田地的,恐怕就是王妃你了。」

「郡主不要嘴,须知好汉不吃看前亏。虽说你往风光无限,如今却是丧家之犬。听说你与曹云龙有婚约,看在我两家联兵的份上,今我也不为难于你,只要你在此少待几,候曹云龙到时,本王妃替你们圆房。不过,你自己悔婚在前,曹将军已经不想明媒正娶,打算让你作个二夫人,大夫人等他寻得合适的再娶,不过永远都不会是你。」

「胡说!那不过是为了向他借道,虚与委蛇罢了。本姑娘何等枯样人,怎嫁与这个少廉无的东西?!凤王妃还是省省心吧。」

「不管你想嫁不想嫁。女人的终身之事可是玩笑得的么?你既然已经允婚,便是曹家人,曹王爷若想休你便罢,不然,就算磨成了灰,你也是曹王爷枕上之人。如今本王妃好言相劝,劝你及早回头,嫁与曹千岁,便也作了个王妃,如若不然……」

「你待怎样?」

「将你拿了,送与曹千岁作妾。」

「怕你没这个本事。」

「王银屏,我手下士卒过千,你不过一百多人,若是要一拥齐上,怕人说我欺负你。这样把,我与你打个赌注,大战三百合,若是你赢了我,便由你哪里去。若是你输了,便乖乖的嫁与曹千岁。我也吃上一杯喜酒!」

「打便打,哪个怕你?只是你身边的人……」

「哼哼,食言以肥,这是你们中原人的德行,我乃是南岭郡主,怎会似你一般言而无信?放马过来,我保证我的手下无人敢出马相助于我!」

「如此,便依你赌胜。只是……」

不知王银屏说出怎样话来,且听下回分解。

(一百一十九)两女相约赌胜负,凤翎初战王银屏

却说王银屏被凤翎拦住,两人约定单打独斗,一战定胜负,若凤翎赢了,王银屏本来也没有选择,若王银屏赢了,凤翎便放她一条生路。

若论两个人的武艺,应当是不相上下,不过凤翎此时占着主导地位,以逸待劳,而王银屏被追了这许多,连饭也不曾吃上一顿,腹内无食,手上无力,便道:「我与众兄弟已经数无米裹腹,请凤王妃赏些饭食,吃了好打!」

凤翎道:「我当何事?!这有何难?中军,速使人埋锅造饭,送与王郡主。」

「谢了!」王银屏抱拳在

不一时,战饭作好,凤翎命给王银屏等人送过去。

王银屏也真个饿了,道声谢,就阵前狼虎咽吃了饭,也给战马喂了好草好料。

战饭用毕,王银屏上马,把自得胜钩摘下道:「凤王妃,请了!」

「王郡主请了,你现在武艺大打折扣,我不愿占这个便宜,便尽个地主之谊,让你先动手吧!」

「这便得罪了!」

王银屏也明白,虽然自己刚刚吃了饭,体力恢复了许多,不过毕竟这些时饥寒迫,身体大非常时,故领了凤翎之情,拍马闯来。

凤翎不慌不忙,舞双刀接住。

论武艺,这两个本当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才,正是一对好对手。怎奈王银屏此进是身心俱疲,而凤翎是积蓄已久,正是生力军,所以胜负的结果很快便显现出来了。

王银屏了解自己目前的差距,所以一上来便用全力进攻,企图拚个鱼死网破。

但凤翎并不着急,严密防守,不给对手可乘之机。

两个人斗了有三十几个回合,王银屏的体力开始下降,进攻乏力,而凤翎则开始掌握了主动权。

正斗间,忽然一支人马自王银屏的后面兜上来,在那百十人的后面列开阵式,同凤翎的人马一起把王银屏夹在当中,只听曹云龙高声叫道:「凤王妃?可用我出手相助?」

「曹千岁放心,我应付得了。」凤翎道。

「凤王妃,莫忘我两家之约,我要活的。」

「理会得。」

说着话,凤翎手上加紧。

王银屏此时本就体力透支,被凤翎带得手忙脚,听到曹云龙的声音,心下越惊,招法更

凤翎一见,时机已到,急忙抢近前去,左手刀一引王银屏的杆,右手刀直奔她的脖颈。

王银屏一见,知道躲不开了,把眼一闭,口中道:「可怜银屏死在这里。」

武将上场锋,首先靠的是眼睛,讲究的是刀尖扎到眼皮都不会眨一眨,因为眨眼的瞬间,就可能看不清人家的招数而招至失败。

王银屏呢,本来练就了的武艺,也知道眼睛的重要,但此时已经心萌死意,所以便把眼闭上了。哪知就这一闭眼,凤翎看见机会,把右手刀停住,在左手,然后把空着的右手伸到王银屏间,抓住丝绦,一下子便把她扯了过来。

王银屏落在人家手里,知道一切都完了,曹云龙定不会放过自己,于是也不挣扎,任凤翎把她横担在马鞍上。

「凤王妃果然武艺不凡!」曹云龙道。

「少说奉承话,人我已经擒了,现在便与千岁。」说着,凭空把王银屏丢了过去。

曹云龙看见,急忙伸手去接。

王银屏就是王银屏,空中突然并起两指,直奔曹云龙二目,将曹云龙吓了一跳,不过失惊之余,自然的反应使曹云龙及时作好防卫的准备,终于闪过她的两手,把她接过,照样横担在马鞍上。

王银屏此时也不挣扎,便只有认命了,心里想的是:「你休得意,我且忍耐一时,就作个曹王爷的小妾,有朝一,定叫你这两个狗男女命丧我手!」

曹云龙看看身前的女将,一对美正隔着下裳展现眼前,想着她两腿间的妙处,不由难耐,便急着要寻个去处用她火,将王银屏丢给兵丁叫绑了,然后向凤翎一拱手道:「凤王妃,曹某这厢谢过了。」领着众人要走。

凤翎道:「曹千岁且慢。」

曹云龙勒住马道:「凤王妃有何吩咐?」

「这些是王银屏的亲兵,便叫她们随了去吧,免得你那里无人侍候。」

王银屏原来的人马不知所措,呆在原地发愣,其中那二十几个女兵,都是王银屏身边的亲兵卫队,此时更是孤苦无依。

曹云龙当下应允,那些女亲兵垂头丧气,跟在曹云龙之队后面去了。

凤翎捉了王银屏,朱雀关外的大片土地终得安定,十分高兴,领人马回营,准备拔营起寨,前往镇南关驻扎。

方才吃过战饭,忽报曹云龙求见,凤翎心下大惑,急忙吩咐出营相

到了营外,见曹云龙盔歪甲斜,一脸灰土,身后带的兵丁只有千把人,也都是狼狈不堪,似是刚刚同人打过一仗似的,吃惊不小。

「凤王妃,你为何出尔反尔?」曹云龙一见凤翎,立刻兴师问罪。

「曹千岁此话怎讲?」凤翎更是不解。

「凤王妃既然把王银屏送我,为何又派人把她劫走,还伤了我众多的弟兄,这是何意?」

「啊?曹千岁,冤枉啊,我刚刚才回到大营,哪里派人去劫王银屏?再说,王家与我家仇怨甚深,我既然擒了她送你,又为何要劫?」

「人是你的人劫的,这是我亲眼所见,你还有何说?」

「曹千岁莫急,此事十分蹊跷,请曹千岁细细讲来,或者是我的部下不认识曹千岁,以为是王银屏同伙,也未可知。」

「也罢!」曹云龙便把事情的经过讲说一遍。

要知王银屏被谁劫去,且听下回分解。

(一百二十)王子仪乔装过平岭,邓秀夫走马劫银屏

却说曹云龙来找凤翎兴师问罪,说是王银屏失而复得,凤翎忙问何故。

原来曹云龙得了王银屏,兴高采烈,向蟠龙河而来,到了河边小渡口,正在等待过渡。

忽然背后林冲出一哨人马,约有四、五百人,都是镇南关的旗号,当先两匹马上坐着两员少年女将,都在二十岁上下,美绝仑,一个穿白挂素的,骑一匹玉花骢,手中一条亮银,另一个身穿锁子连环甲,骑一匹花斑豹,手使一对板斧。

两个来到河边,也不答话,直取曹云龙。

事起仓促,曹云龙不知所措,忙举叉战,边打边问:「两位是哪里人马,因何在此劫杀?」

那使的女将道:「我叫张三,她叫李四,奉凤王妃将令,要将王银屏留下。」

「难道你等不知这王银屏是凤王妃刚刚送与本王的么?」

「我只知王妃命我等在此留人,其余一概不知。」

曹云龙问了半天,也问不出所以然来,反倒把两个女将惹恼了,下手越重。

这两个女将的武艺高强,决不在凤翎之下,而且她们所带的兵丁也都是训练有素,那些人杀散曹云龙的手下,把绳捆索绑的王银屏并其马匹兵刃一齐劫了。

曹云龙支持了十几合,见不是对手,急忙虚晃一招,跳出圈子道:「我且去寻你家王妃讨个公道。」便把自己被打散的兵丁收拢,向凤翎大营而来。

凤翎听,也觉奇怪道:「这便奇了,我军中没有这样两个女将,是哪个大胆,冒充我的人马?」

「凤王妃,这等小伎俩莫在曹某面前用。你是怕我娶了王银屏,因此而同徐千岁作对,故尔使个手段留下王银屏,把她杀了以免后患,你道是也不是?我曹云龙既然要与徐千岁联手,又怎会为了一个女人而伤了两家和气呢?凤王妃,还是把王银屏发还曹某,曹某愿写下文书,将来有一若王银屏要生枝节,曹某宁杀王银屏,决不背曹徐之盟!」

「曹千岁说哪里话来。我若是怕,又怎会先答应曹千岁人呢?此事的确蹊跷,还请曹千岁忍耐一时,我定把此事查个水落石出。」

「不知多久为限?」

「半月为限。」

「怎知王妃此去不是先斩后奏,杀了王银屏再叫我去看尸首?」

凤翎见与曹云龙讲说不清,也有些恼了道:「曹千岁再若不信,可随我同去镇南关,着黄冕细细盘查,把所有女兵将都叫来给千岁查看,若找到那两个女将,王银屏自然还你,我还要派人护送到家,你看如何?」

「也罢,就依凤王妃。」

曹云龙于是跟着凤翎往最近的镇南关而来。

黄冕听说凤翎到了,急忙出关来,接入守备府中。

凤翎与曹云龙分宾主落了座,凤翎便开门见山,向黄冕道:「黄主,这镇南关可曾新近得了几员女将?」

黄冕道:「兵么便招了几万,不过,未曾遇着武艺高强的女将。」

曹云龙一听便急了,急忙把那两个女将的容貌特征,盔甲及兵器式样等说了一遍,黄冕摇首:「曹千岁莫急,我镇南关的确不曾收过这样的女将。」

曹云龙不甘心,赖着不走,凤翎又命向定南和平南两关的守备处寻找两员女将的情况,也不曾见这等武艺女子。

眼看数已过,不独曹云龙急,凤翎及众将也急,这正议论间,忽有守平岭山口的守将派人来报,说有三个年轻美貌女子率一干兵丁,闯过平岭山口,往西去了。那三个女子马匹兵刃,正与曹云龙所说的张三、李四并王银屏一致。

凤翎一听,「啊呀」一声道:「我怎么没有想到是他们?!」

「是谁?」曹云龙忙问。

「便是冯庆。」

「王银屏与冯庆无怨无仇,因何要劫?」

「我却不知。不过,过平岭向西,不是投冯庆,却是为何?」

说罢,凤翎又问来人:「你等以前可见过她们?」

「这些人前月曾自西向东过岭,彼时他们是商队模样,分几拨儿过关,不知怎的,向西返回之时,便打起了镇南关旗号,我等发现不对,急忙阻拦之时,却被她强闯过去,还杀了我们的十几个人。」

原来这徐有亮与冯庆两家一向和睦,双方边民多有来往,因此平岭山口守卫不严,给人家钻了空子。

过了平岭山口,那边就是冯庆的地盘儿了,归西华关管辖。

凤翎本待去追,手中没有证据,怎敢擅入人家地盘?只得派人去西华关,追究闯关杀人之罪。

不一,西华关派副守备刘崎来镇南关见凤翎,道他们已将闯关之人擒拿,原来是一群山贼草寇,其中有女匪若干,都叫斩了,并送供词及首级来给凤翎验看。

凤翎同曹云龙把那些首级看时,倒也足有五、六百之多,还有断头女尸二、三十尸,年纪小的只有十几,老的不过三十,全都赤身跣足,以木杵了前后两窍,使朱笔在肚皮上写了姓名,四马倒躜蹄捆着,其中三个据说是女寨主的,看人头倒与那张三、李四并王银屏真格相象。

此时无论凤翎还是曹云龙,都知中了那冯庆计,却苦无证据,只得忍气声。

好在张圭在时,在冯庆辖地暗布了许多眼线,凤翎急忙派人前去探听,方知那王银屏果然为冯庆手下所劫。

劫人的是两员女副将,骑玉花骢,使亮银的叫王子仪,骑花斑豹,使双板斧的叫邓秀夫,如今王银屏已归顺了冯庆,被派在她兄长王柯的部下作大将,如今王柯与王银屏已经在盘山关汇合,向南要出西华来打定南关,以报杀父之仇。

凤翎心知三关如今兵力不足,就算能勉强守住,也难保平岭以东的大片沃土不被蹂躏,平岭以东是徐有亮的主要后方基地,如果被人家折腾一下,一年的粮草便无处征集,那时百万大军便只有等着饿死了。因此,忙派了八百里加急去给徐有亮送信,同时也急忙布署兵力准备死守定南关,并邀曹云龙协防平岭山口。

徐有亮调凤翎进京当皇后的书信不是没有收到,而是凤翎本就没有时间去想当皇后的事了。

徐有亮接了凤翎急报,知道这冯庆早有算计。那王禀正死于自己之手,王柯、王银屏怎能不报杀父之仇,所以冯庆要收这两个替自己当炮灰,明摆着是心怀叵测。

听见说王柯要攻定南关,晓得同冯庆的生死之战就要展开了,不敢多耽搁,忙同史文龙赶赴镇南关,帮助凤翎加强防守。

【第二部完】

***********************************徐冯大战即将展开,要知后事如何,且看下部。***********************************

(待续)

20537 2024-12-02 13:47:19

(六)

现在,就只剩下花锦屏一支人马仍在困守土城。杨王爷见了刘玉茹姐妹,大加安抚了一番,便让她们去劝说先前被擒的段家女将归顺杨州,结果两人到处挨骂,被得灰溜溜的。最后,王爷让她们去劝说花锦屏投降,到了土城外,两人还没开口,花锦屏已经一箭下城来。段门女将中,花锦屏的武艺最高,饶是刘玉茹躲闪得快,那一箭也把她的耳朵划了一个大口子。

这次王爷亲自出马了,他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让她明白,守下去只有死路一条,土城中近万将士就将灰飞烟灭。

「伪朝廷已经完了,连年的战端应该平息了,百姓们该过安居乐业的生活了,难道让他们都陪着你一人去死吗?还有你身边的女兵,与你风风雨雨许多年,城破之,难免抛头面,闹市问斩,你又于心何忍?」

花锦屏听了,沉半晌没有开口,转身下城而去。王爷也没有太过迫,反正天下已定,也不在乎多等几天。第二天一早,城上花锦屏叫人传话,要杨王爷答话。王爷到有戏,急忙骑马赶到城下。

「杨王爷,眼下胜负已判,继续抵抗已无意义。但我段家决不容屈膝投降之辈,你若置刘玉茹姐妹一死,我便自缚投案,否则,惟多增死伤而已。」

刘玉茹姐妹本来以为陪王爷一起来招降,总算能对王爷有个待,一听花锦屏的话,气得立刻冲着城上大骂了起来。王爷起初听着有些糊涂,既然是投降,为什么非要把先降的杀掉。后来一想明白了,原来是刘氏姐妹投降坏了段家名声,所以必得杀之才能让段家人心安,还要本王爷以礼相待段家,不能以降将视之。

刘氏姐妹投降,王爷虽然去了一块心病,但真等到看见一个投降过来的人,王爷心里却是好大不痛快,现在听花锦屏一提,便有杀此二人之心,偏声两人骂花锦屏骂得十分难听,更让王爷不痛快。

「来呀,将这两个人与我绑了。」

两旁军卒答应一声便往上撞。刘玉茹姐妹未及提防,已被掀下马来,四马躜蹄捆在一处。

「王爷,这是何意?」

「你这两个人,先是抗拒天兵,后又于主不忠,如此不忠不孝,辱没了段家门风,若不杀你,天下忠臣岂不寒心。来呀,与我将这两个人斩首示众。」两旁人答应一声,便将两个女将按在城下。

刘玉茹今年二十七岁,因为保养得好,看上去与二十二岁的妹妹刘玉凤不相上下。这姐妹两个都属于那种瘦长型的人,论容貌只是一般偏上,论身材可就是上上佳品,颇象瞿颖、谢东娜之

士兵们可不会把这么好的女人身体放在篮子里腌咸,谁不想吃个鲜儿啊?

再说女犯剥光衣服斩首本是惯例,所以马上就把两人的衣裳剥得干净,按跪在地上,趁机在她们滑腻的身上摸了气。

刘玉茹姐妹这通骂呀,骂完了王爷言而无信,又骂花锦屏不顾妯娌之情,不过心里更是暗暗后悔不该投降杨州,本来降将和二臣就是让人家看不起的,自己早知一死,何必不死在沙场之上。不过一切都晚了,人家按着自己的头把股给撅了起来,她们知道那是为什么,但毫无办法。

士卒们在附近河滩里找来两颗蛋大小的鹅卵石,一人一个给她眼儿里,那是为了防止她们行刑时大小便失,不过给她们用应该说有些多余,因为她们并不是怕死鬼,只不过一时糊涂而已,但那一份羞辱却是她们难以忍受的。

刀斧手领了王爷的旨,让已经跣剥干净的两员女将跪直身子,伸长了脖子,然后钢刀一挥,如凌冰过颈,两颗人头滚在一起,两具赤的尸身也倒在一处。

王爷见斩了刘氏姐妹,便向城上的花锦屏喊话:「花将军,我已斩了不忠不孝之女,出了你段家的气,如此,你该归顺孤王了么?」

说完,王爷突然愣了一下,觉得似乎有些什么不对。

城上花锦屏已经朗声大笑起来:「王爷好糊涂,我既然让你杀了投降之人,自己又怎么会投降呢?岂不是笑话。」

王爷到自己被愚了,不免气上心头:「大胆花锦屏,是你自己说杀了刘氏姐妹,你便投降,你虽是女之辈,不是一言九鼎的大丈夫,但军中无戏言,又怎可如此言而无信?」

「王爷错了。锦屏不是言而无信之人,只是王爷听错了话,会错了意。本帅说得是:自缚投案,可不是屈膝投降,一字之差,差之千里。」

「这有什么区别?」

「自然有区别,投降乃是屈膝乞怜,上愧对列祖列宗,下愧对儿女子孙。投案乃是送死。你要的是我花锦屏,我便绑了自己任你处置,只要你放我手下的弟兄姐妹回家去安居乐业,从此永息刀兵,虽死无憾。」

王爷这才明白,心中却是对花锦屏更加看中:「花将军,你可知投案的后果吗?」

「知道。」花锦屏自然知道,刘氏姐妹便是榜样,只要看看暴在成千上万男兵面前的两具赤条条的无头女尸,便知自己的将来。

「杨王爷,念在过去你与我公爹同殿为官的情份上,让我死得干净些,休再令段门受辱,锦屏便不尽了。」

「不行!」王爷那会让她死:「本王不要死锦屏,要的是活将军。若想要我放过城中将士,你的生死便不由你自己作主。你可能接受孤王的条件?」

花锦屏知道,这王爷是一定要自己人前受辱了,但为了城中近万弟兄,她只得牺牲自己的一切了。

「王爷若要辱我,锦屏便任尔施为,但你辱得了我身,辱不了我心。随便你吧,但我要你起誓放过我的手下。」

「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何况孤王千金之身,怎能言而无信。孤王答应你放过他们,你也要答应孤王不会自寻死路。」

「我答应。」

「好,如此何时出降?」

「王爷又忘了,我不会出降?」

「哦!是孤王之过。那么,你何时归案?」

「现在。」

(七)

王爷的人马在土城外排开阵式,城门开处,花锦屏一骑战马飞出城来,后面又跟了四个十七、八岁的年轻女兵。王万敌立刻拍马上前去。

两边战马打个对面站住了,王万敌叫到:「花锦屏,既来归案,岂有跨马擎之理,速速下马受缚。」

花锦屏五人都没有穿盔甲,四个女兵穿的是红,花锦屏穿的是一身翠绿。人说「脸黑莫穿绿」,这花锦屏面白如玉,穿着绿衣显得美绝仑,许多杨州兵将已经在猜想王爷是不是想收她为妃了。

五个女人跳下马来,让马驮着她们的兵刃自己走开,然后花锦屏将手一背,让四个女兵将自己绑了个结实。然后四个女兵又互相捆绑好,最后一女则将一绳子扔给王万敌,让她将自己也绑上。见花锦屏的名声很响,一般的杨州兵都怕她,不敢靠近,现在见她已束手就缚,他们才敢过来把最后那个女兵捆上。绳子将五个年轻女子的单衣勒住,愈发显出她们该凸凹有致的身材,简直让人想入非非。

王爷在帐中见到花锦屏的第一件事,就是上前亲解其缚:「花将军,孤王惜你是女中英雄,怎忍让你去死。如今天下尚不太平,南方蛮夷时时搔扰,花将军本应骑马抬,为国家驰骋疆场,花将军若愿归服,当不失锦衣玉食。」

「王爷不必多言,花某只求一死,决不会归顺杨州。」

「花将军不必这样决断,且随孤王赴京城既位,到时候再言死活不迟。」

王爷如此说,是因为他早有招降段家女将的妙方。

「王爷不会忘了你答应我的事情吧?」

「自然,来人,速速招降土城中兵将,愿留者收归各营,不愿留者每人纹银十两,任其解甲归田,不得留难。花将军答应孤王的事呢?」

「花某生死已付王爷,王爷不言杀,花某不言死。」

「好,我们且到京城一行。」

路上,花锦屏见到了先前被擒的王可儿,何仙儿,段秀萍、段秀卿和段秀莲。

当初离京之时,十二员女将风光无限,如今却只剩了半数还活着,虽未披枷戴锁,但名义上仍是人家的俘虏,姐妹见了面自然少不得一阵唏嘘。说到王爷被锦屏骗诛杀刘氏姐妹,大家又痛快,心里又不是滋味,因为毕竟她们也是自己的嫂子。

到了京城,士兵们把她们押送到段府门前,见门庭依旧,毫无被兵之相,进得家来,见了母亲和姨娘,才知道京城被破之时,杨州特意派兵将段府保护起来,不准散兵游勇入府搔扰,姐妹们才知王爷久有招降之心。母女们一商量,段家世代为官,宁可全家被斩,无论如何不能背叛前朝。

大家正议论如何尽忠,段王爷却带着一人走进府来。大家一看,大惊失,原来竟是前朝宣宗皇帝,段家众女急忙跪倒磕头,宣宗却说:「段家众将听着。我已归顺杨王爷为臣,杨王爷封我为逍遥将军,如今我们君臣之份已无,尔等当与我同保杨王,为国尽忠。」

段家众女将这才明白,因着过去的君臣关系,她们是被皇帝下旨归服,不从也是抗旨,也是不忠。事已至此,也无办法,段老夫人乃领着全家向杨王爷行了君臣大礼,从此改保杨王。杨王爷此举,既得了段家一干良将,又为她们段家保全了面子,未让她们背上降将之名,可见王爷细心之处。

不久,杨王爷登基为太宗,然而多年的积累成疾,不足一年,太宗便驾崩了,子杨坤继位,是为高宗。别看杨坤已经快三十岁了,因为是独子,自幼娇惯成,是个扶不起来的刘阿斗。他只知玩乐,不理朝政,又听信臣孙嘉和国远的谗言,将刘芳、王万敌等一干老臣尽数诛杀,致民怨沸腾,国运衰,不久便反了南越的蛮王勐坎。

这勐坎原是被太宗收服的蛮王,有刘芳等老将在,他不敢为害,如今一干老臣都死了,他便兴兵作,直犯南疆。边关守将不是对手,纷纷败退,连失数关。

邸报到京,朝廷却无将可派。无奈之下,孙嘉便报荐段门女将挂帅出征。

段家一门忠心耿耿,虽然眼见朝廷腐败,为报太宗知遇之恩,仍领旨点兵出征。

这次段家六女将去了五个,花锦屏授兵马大元帅,王可儿为左军都督,段秀萍为右军都督,何仙儿为正印先锋,段秀卿为督粮官,另有偏将、副将、牙将三十员,兵五十万,望关杀来。只有最小的段秀莲奉旨留在京城听调。

(八)

长话短说,且说先锋何仙儿离了京城,晓行夜宿,领先锋营三万人马浩浩往边关杀来。这一天,有探马回报,南军先锋勐得也领军一万杀到,离此二十里安营扎寨。何仙儿想,我军虽然鞍马劳顿,但敌人也是初至,所以不能死搬兵书上「以逸待劳」的死规矩,便命就地扎营,派人到南营下书约战。下书人回来的痛快:各领兵三千,十里外锋。

何仙儿遂上马提刀,点齐了三千兵马,命副先锋刘辉领其余兵马亦拔营起寨候报,若我得胜,即刻进兵。

两军于十里外大路上相遇,各家人马雁翅排开,两阵对圆。对面南将勐得提马上前,这勐得是勐坎的堂弟,约有三十四、五岁,面如锅底,生得膀大圆,骑一匹矮种川马,手使一对弯刀。

两将见面,话不投机,便翻了脸,各催战马打在一处。说起这勐得,在南越本是一员猛将,但与中原的高手相比可算不得什么,只是因为能征惯战的大将都让杨坤给杀了,所以勐得才一时没了对手,他可想不到对面这个看似弱不风的美貌女子竟有如此高的武艺。

战不到五个回合,何仙儿卖出个破绽,勐得不知是计,两口弯刀直往何仙儿头项砍来,却不料何仙儿的绣鸾刀由下而上入他两刀之间一拨拨开了,人马便自刀中钻入来,大刀顺势向下一劈,勐得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便被连人带刀砍成两半。

胜了第一阵,何仙儿摧兵急进,不一便与勐坎大军相遇。两边相距五里各自扎营,第二天,何仙儿营前讨战,勐坎派大将韦不害出战。韦不害在南军中亦是名将,一把大斧使得车轮一般来战何仙儿,何仙儿面无惧,举刀相

这一战打了三十余个回合,何仙儿又卖个破绽,将韦不害一刀挥于马下;接下来一仗,南军大将合奇使狼牙出战,也只战了三、五十合,又被何仙儿杀了。

对方又派大将胡琛出战,押阵的刘辉害怕有失,急忙鸣金收军,两下各回本营不提。

再一,花锦屏大军已到,两下见面锋,王可儿挑了南军右军都尉勐腊,段秀萍杀了大将胡琛。连败数阵的勐坎气急败坏,亲自舞大斧出来,向花锦屏叫阵。

花锦屏在众女将中是力量比较大的,用的是一杆画戟。她出,与勐坎战在一处。勐坎号称南越第一高手,武艺自然不凡,花锦屏武功虽然超过他,但急切间也难取胜,战了百十个合金,各自收军回营。当晚,花锦屏便亲率大军前来偷营。

勐坎间连连输阵,心中懊恼,吃了些酒便睡下,未曾防范。被花锦屏大军一冲,连营给踹得稀烂,夜暗中死伤无数。勐坎被喊杀者惊醒,出来指挥抵敌已是不行,只得带着残兵往南奔逃,这一仗南军三停中折了一停。方逃出半,北军追到,南军无心恋战,只得又逃,就这样直逃回南越去了。

花锦屏大军追到南疆,因地理不,只得停下休整,过了五天,段秀卿押了粮草赶到,花锦屏也找来了向导,大军遂杀入南越。北军乘胜之师,自然锋芒其甚锐,连战连胜,一直杀入南越腹地。前面便到了花云,这是勐坎老巢的门户,地势险要,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段家军在关下叫阵,关上守将只是坚守不出,派人强攻,地形不利,也是无功而返。

花锦屏着急,派人四下打探,听说西边有条小路,可以绕到关后,便有意分兵偷袭。何仙儿听了,自告奋勇讨令前往。花锦屏知道仙儿武艺在众姐妹中是数一数二的,便令她点了两千兵前往。

却说何仙儿带兵自西边小路前行,这那里是什么路,只是野兽踩出来的,十分难行,众儿郎劈荆斩棘,一数里,走了两天才出来。前面到了一片山间平地,有守军数百人由一个小头目领着拦住去路。为了走这条小路,何仙儿将马留在大营中,步行前来,加上昼夜赶路,身体疲乏,武功便打了些折扣,但与这等小头目相比还是要高一块。

战不数合,何仙儿便一刀削掉了那小子一片头发,吓得他「嗷」地一声,掉头便跑。何仙儿一行在后紧追不舍,直追入一条小山沟,躲入一团粉红的雾气之中,何仙儿正要捉了他们带路,怎肯放过,便冲入粉雾当中。

那雾很浓,对面不见人,但也没有什么异味,何仙儿也没在意,只是用心地听着周围的动静,靠听风辩位的功夫追着那群南军而去。大约过了一盏茶的时间,何仙儿到有些头晕眼花,仿佛吃醉了一般,还没等她回过味儿来,身体已经瘫倒下去,朦胧中只听到有人说:「倒了,倒了。」便失去了知觉。

原来,这南疆山中多生桃花,桃花落入山谷,长年发酵便生成了这种粉雾气名叫「桃花瘴」,在所有瘴气之中,桃花瘴最毒,当地人知道一种草花,在鼻孔中便可解毒,但何仙儿是北边人,不知道这些,所以着了道儿。

南军那个小头目,其实是花云的副将勐垦,故意守在这里北军上当的,论武功他自然不是何仙儿的对手,但有了瘴气相助,便顺利地将这个屡立战功的北军女先锋擒获。

见何仙儿倒了,勐垦忙命手下将她抬出瘴气,免得薰死了,其他陷在瘴气中的两千北军都是些小卒,不值相救,便任他们死在山谷中。

众兵卒将何仙儿抬出山沟另一头,那里有勐垦的临时营寨,勐垦命将何仙儿四肢摊开用铁箍扣紧在一块门板上,这才用草药水将她灌醒。

(九)

勐垦是勐坎的亲弟弟,三十岁,也是个块大体状的大个头儿,他站在门板旁,仔细看着这个年仅二十岁的女将军。只见她粉面琼鼻,细眉弯眼,身材苗条,细。为了方便没穿盔甲,一身黑紧身衣,亦发衬托出她那美妙的身段,仰躺在门板上,分着两条修长的大腿,紧身的三角部分隆起一个圆圆的小丘,让人无法自制。没等她醒过来,勐垦已经耐不住子把两只糙的大手伸向了她的一双脚。

他几下子就扒了她的鞋袜,出玉笋般两只玉足,那脚又瘦又,他一把捧住便了起来。

何仙儿醒来,见自己这般模样已知着了道儿,但却无可奈何。一群兵卒站在周围,看着一个那个南军小头目啃她的脚,便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泪水立刻涌了出来。

「不要,杀了我吧!」她哀求道。

「美人儿,我是要杀了你,可不是现在,我要在花云前,在你的妯娌和小姑面前杀你,杀之前,还得让她们看着你怎么被成群的男人享用。不过,现在老子先要尝尝你的味道。」勐垦站起身,来说她的眼前说。然后,他便将一双魔掌伸向了她的衣领。

「哧啦」,勐垦将她的黑衣当扯开,出了雪一样白的肩膀、玉臂,软软的肚子,还有紧裹住膛的白绫。他发疯般地在她出的肌肤上着,亲着,她则羞辱地哭着,哀求着。然后,他慢慢地一点一点把她的束白绫解开,让她那尖锥形的一对玉将出来,他用手轻轻地握着,左摇摇,右摇摇,再慢慢地半晌,又用手指捏住她两颗粉红的葡萄珠,轻轻拉起,慢慢捻动,再大把大把地

过足了瘾之后,他走到门板的另一头,在她两腿间蹲下来,先解开她的绑腿,然后把她的两条管撕开到大腿,他从头到尾抚摸着她修长的双腿,特别仔细地往来抚摸她大腿内侧的

她仍在求他,但声音已经是那么绝望,随着他的双手越来越靠近那个地方,她的呼开始急促起来,声音也越来越小,却越来越尖,让人听了不由兴起怜悯之心。但勐垦却不是人,她的声音越惨,他就越高兴,他终于把手隔着子在了她那个小丘上,然后向两腿正中滑了下去。她越发急促地求告着,她现在已经不是什么女将军了,完全成了一个小可怜儿,但他还是把她的子彻底撕去。她最后绝望地尖叫了一声,便不再言语,她昏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勐垦还在耐心地观察并玩着她的下体,何仙儿的不太密,两片的颜也不象一般女人那样深,分开,里面的小薄薄的,呈现深红的颜,一颗小珠生在两片小之间,已经变得硬硬地,大了不少,再分开小,何仙儿的便呈现眼前。丈夫同她虽然只有三夜之缘便上了战场,但她毕竟已经不是黄花姑娘,所以,尽管她到无比羞中还是淌出了汁。

勐垦也不是童子妾成群的他玩儿女人可是老手,知道女人什么地方最,就专门向这些地方下手,使她的身体无法不被刺得兴奋起来,这样,一方面方便了他接下去的强,另一方面又可以借题发挥说她是个妇。

何仙儿一边被羞辱,一边还要承受这种自尊的双重打击。他用手摸到她下体的汁,知道已经是时候了,便慢慢地合身而上,把她在身下。他一边用自己的膛磨擦着她的小,边用手扶着自己怒的巨炮顶住她的门户。她用力起自己的身子,用最后的努力想阻止事态的继续恶化,但又又硬的东西还是了进来。

(十)

花锦屏等人正在花云下焦急地等待着何仙儿的消息,关上却传来了一阵雷鸣般的吼声。

「花锦屏……小蹄子……你看仔细了,这就是你先锋何仙儿。昨天……我家勐将军……已经帮她入了房。」

这是南军讨战队的喊声。古时候打仗,每一方都专门挑出百十号嗓门大的士兵组成骂阵队,这些人声音宏量,骂人的新样多,而且句句都会骂在痛处,是专门为了怒对方出战的,记得诸葛亮三气周瑜吗?哪一次气周瑜都没有少了骂阵队的功劳。现在南军的骂阵队就站在寨墙上,扯着嗓子把何仙儿受辱的过程骂给关下的花锦屏等人听。你想啊,自己的弟媳妇让人家剥得赤条条地强,凌辱,谁忍心看呐?

可骂阵队把那些细节给喊出来,你可以不看,可没法子不听啊,这正是战争的残酷之处,且看他们是如何骂阵的:

「勐将军……何仙儿……!」

「花锦屏……你听清楚了……我家将军说了……!真!你弟媳的!不知道你的小怎么样啊?想不想我家将军帮你过过婊子瘾?」

「啊,奴家想,都快想疯了。」士兵们扭着身体学着女人的样子尖声喊道。

「花锦屏……看见了吗……你的弟媳妇就在这儿……等会儿我家将军就让她死一个好看的花样。还不快来救人,晚了就只剩下死的了。」

说着说着,还唱了起来:「我摸了她的小子,我摸了她的小股,我抠了她的眼子,我了她的眼子。我割了她的小子,我割了她的小股,我剜了她的眼子,又捅了她的眼子。」

「怕了吧?下一个该是谁呀?花锦屏!」

「我抓住了花锦屏,我绑了她的手腕子,我了她的肚兜子,再扒了她的花子。」

「哎,不对,这小蹄子穿的是花子吗?不知道。北军的各位,谁知道你们花将军的子是什么颜啊?想不想知道,想知道的就捉了她来投降,那就可以扒了她的子看了。」

「花锦屏,快来救人呐,你算什么兵马大元帅,整个是一只母王八,天天缩在王八盖子里,连自己的弟媳妇都不敢救。」

「将军,把何仙儿那小蹄子的事儿说给弟兄们听听啊。听完了好有兴致剐这小货呀。」

「下边的男人听着,我家将军给你们讲讲何仙儿的小。听着:先剥了她的夹袄,再去了她的肚兜兜儿,嚯!真白真的光脊梁,那小的,象两个小馒头。小馒头香不香啊?当然香了。那就吃一口。真好吃,得多吃几口。嗯,这两颗小葡萄也十分不错,得尝尝什么味?嘿!别提多甜啦。」

「下面了她的黑子,让她光着大股,掰开股看一看,小眼子真是美,嗯!真是美啊!」

「分开她的白大腿儿,把她的两个片子出来,扒拉扒拉,厚,软,热乎的。嗨!真他吗的让人来兴致。先抠一下儿小眼儿吧,有点儿臭,不过够紧的,夹得手指头怪舒服的。嗨,下头的人听着,快投降吧,抓住了花锦屏,也让你们抠抠她的小眼子,可舒服啦!」

「现在该干什么了?该她了。听了:老子大一摆,一个毒蛇吐信,扑哧一下子,便捅进了她的小。老子,老子捅啊捅,老子杀得兴起,将这小蹄子挑在大之上,半截空中法如神谁能敌……」

墙上骂阵队吵得,下面的人却寂静无声。自己的女将给人家干了,还要被人家那么大声地说出来,有多丢人啊,有什么脸和人家对骂。还有些兵丁的注意力则全在对面还未面的何仙儿身上,这将士兵被征入伍,一出来就是许多年,从来没碰过女人,管她是谁家的将军,有人帮着给光了,光看又不犯军纪。更有很多人的思想已经开小差儿,溜到花锦屏身上去了。

花锦屏何尝不生气,何尝不想救人,她气得银牙紧咬,杏眼圆睁,立刻挥军强攻,上面弩弓雨点儿般将下来,这些弩弓出的虽然是竹箭,却都用见血封喉的毒药炼过,只要到皮,立刻毒发身死。

攻了一阵,死伤了百十人,退了回来,寨墙上何仙儿已经被人家四马倒躜蹄捆着,赤条条地拎了出来,只见她花容含悲,痛不生,不停地喊着:「三嫂,我罪该万死,不小心中了瘴气,给段家丢了脸,你们快放箭,让我死了吧,别再让我受辱了。」

花锦屏知道她说的是实话,与其看着她被人折磨,还不如一箭死了好,但自己在低处,对方在高处,箭不上去,只能眼睁睁看着她被吊在旗竿之上,然后,一大群蛮子兵便排着队一个个过去站着进何仙儿的身体。段家三员女将在下面看着,却毫无办法,一个个泪面,气得暴跳如雷。

「花锦屏,快来看,看你的弟媳是怎么死的。」只见一个蛮兵拿来一条茶杯细,却只有一尺来长的黑小蛇。

「花锦屏,看见了吗?这叫男人蛇,是专门为女人而生的,它会让你的弟媳到死。」

蛇是女人最怕的动物之一,不时听见说蛇,她们都会吓处尖叫起来,何仙儿是女将,但更是女人,自然更无法摆对蛇的那种极端恐惧,何况一听就知道这蛇会作什么。何仙儿本来被轮了几,已经没有了最终的那种强烈反应,此时见到蛮兵把那蛇放在吊她的绳子上,立刻吓得尖叫起来。那蛇仿佛是受过训练的,本来并没有对何仙儿引起特别的注意,现在她一叫,那蛇立刻掉头顺着绳子向下游来。

它先来到她被反捆在背后的脚上,然后顺着脚游到她的小腿上,再来到她的大腿上,继续动便来到了那白白的少妇的玉上。它十分奇怪地用蛇尾倒着退进她的里,然后在她惊恐的尖叫声中缩进了她的门。当它退进这女人的眼有少一半的时候,那巨大的三角形蛇头一摆,便顺着会部来到她的户,然后慢慢地钻了进去。

那蛇真的是十分奇特的动物,好象真的是为玩儿女人而生的,它并不象一般蛇那样找个便拚命向里钻,一里钻进人的肚子算完事儿,这条蛇将前半段蛇身从何仙儿的户钻入后,又倒退出来,然后又钻进去,就这样来来往往地钻动着,活象是正在行房的男人的具。何仙儿此时更加恐惧了,因为她不知道这种羞辱还会持续多久,她真想死啊!

段秀萍实在看不下去了,硬不顾花锦屏的劝阻冲上山坡,冲到了墙下,拈弓搭箭,往上来。秀萍的武功在段诸女中算不得最好,但力气最大,这一箭正中何仙儿的心窝,何仙儿说了一声「谢谢」便一命归

然而,城上的弩箭也几乎同时中了段秀萍的咽喉。

「见血封喉」果然不是盖的,只见段秀萍「啊」了一声,便丢了手中的弓,仰倒在寨墙下,那里倒着攻城时死伤的数百北军的尸体,她的眼睛睁得大大的,面含一丝苦笑,喉咙里干咳了两声,便一动也不动了。

寨墙上的守将勐开却不肯放过她的尸体,他取过弓,搭上箭,一箭中她高耸的左,二箭中右,第三箭准准地从她蒂前面进去,穿过道、道和直肠,直钉到骶骨,就那样直直地立在她微微分开的两条大腿之间。

一切突然静了下来,骂阵队似乎也被这惨景震惊了,不再出声,只剩下那条男人蛇,还在何仙儿漉漉的中进进出出地继续它的享乐。

20537 2024-12-02 13:47:19

(十一)

何仙儿和段秀萍死了,北军遭受了出兵以来第一次损失,也是最惨重的一次损失。但何仙儿临死前却没忘了告诉姐妹们瘴气的事情。这件事别人没注意到,花锦屏可注意到了,她马上找来一些当地百姓询问,还真搞清了瘴气的情况和防范方法。

很快,花锦屏就派王可儿和押粮前来的段秀卿两人同去小路,这回勐垦的招不灵了,不光不灵了,由于南兵没见过秀卿,而她又化装成普通士兵,所以本也没容勐垦逃跑就把他捉住了。一行人迅速通过瘴气山谷,绕到寨后。

花云一破,勐坎没了屏障,只得殊死一战,先遇到勐坎的是三女段秀卿,由于身处绝境,所以勐坎十分骁勇,秀卿一不留神,兵刃碰到勐坎的大斧便被磕飞了,然后勐坎反手一斧,自秀卿间砍过,这个二十一岁的女将立刻被斩成了两段,半截身子坠落马下,战马则驮着剩下的半截身继续向前冲。被斩去了子向下一落,出了里面白花花的玉和年轻姑娘最隐秘的部分。

勐坎还不解气,又摆斧赶上前去自上而下一劈,将秀卿的股从正中劈开,向两边一分,倒挂下来,脚却还钩在马镫上,肠子肚子在地上拖出很远那被砍伤的战马才倒地而死。

花锦屏和王可儿看见,悲痛绝,牙关一咬,一齐冲将上来。勐坎又坚持了一会,终于不敌两员女将的联手进攻,被打落马下,两边的北军围拢来,刀齐下,把勐坎剁作了酱。

花锦屏和王可儿得了胜,还朝的路上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因为这一仗段家女将又死了三个。更让她们始料不及的是,她们在前门防贼,后院却又失了火,这把火,更把整个段家烧得光。

事情得从秀莲身上说起。段家的十二女将个个容貌美,而其中最美者首推花锦屏,七个女儿中则是五女秀莲为魁。自从归顺太宗皇帝后,还活着的六个女将经常在御前行走,杨坤自然见过,他虽然已有十数房美妾,却都没有秀莲那种练武女子特有的英气,所以便发誓要得到她。

太宗活着的时候,他也曾央求父亲为其作主,但太宗没有答应,太宗一死,杨坤便又想起了这件事,命孙嘉到段府提亲,又被婉言谢绝。杨坤当时恼恨在心,孙嘉却劝他说段家六女个个武功高强,国家又当用人之际,便不敢放肆。

勐坎南边造反,段家女将奉命出征,孙嘉告诉杨坤机会来了,便以留秀莲在家尽孝为由让她留在了京城。段家人不疑有他,放心地领旨出征去了,杨坤则在孙嘉的策划下开始了他们的谋。

首先,杨坤下旨封秀莲为御前行走,四品带刀待卫,专门负责皇后寝的安全,这样便可让她每天入,得以借机靠近她。杨坤几次用言语拨她,并许以金珠厚赐,企图收买她的心,却多次被她拒绝。

现在秀莲已经二十岁了,自从那一次被国远活擒后,秀莲变得成多了,除了武功有大幅长进外,待人接物的本领也长了不少,所以又拒绝了杨坤的求亲,又让他找不出什么理由发作,想用强吧,人家可是武将出身。眼看前方边报花锦屏大军已攻下了勐坎老巢,她们一回来,杨坤便没了得手的机会,直急得他象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急招孙嘉商议。

这孙嘉与杨坤一向狼狈为,给他出了许多坏主意,深得杨坤的赏识。孙嘉一听杨坤是为秀莲着急,便急忙安他:「皇上不必着急,臣有一计,可得段秀莲,只须如此这般,将生米煮成悉饭,为了段家声誉,她便不敢不依从皇上。」

杨坤一听大喜,两人急忙安排下圈套,就等秀莲来钻。

(十二)

却说这一,秀莲又至中当值,到了后,听说皇后去西有事,命她暂在这里候着。反正皇后不在,也就不会有什么事情,秀莲便在院中闲逛。才不多久,杨坤便乘辇而来,到了门外,命太监们留在外面,自己施施然地走进来。

秀莲急忙跪倒行礼,杨坤却好整似遐地说了句「平身」,便一个人迳自望皇后寝而去。秀莲告诉她皇后不在,他回答说:「不妨,朕无事,在此等她便是。」

秀莲想跟进去保护他,也被拒绝了。

刚进屋不久,杨坤突然一声惊叫,秀莲是侍卫,负责中的安全,便拨出佩刀,几步蹿将进去。只见杨坤坐在地上瑟瑟发抖。问了几声,也只是用手指着旁边的一乘凤辇。秀莲不知是计,便一步冲上,揭开前面的帘子,并没见什么东西,回头见杨坤仍在指着里面,以为他是怕什么小虫之类,便钻了进去寻找。

手刚一触到里面的坐垫,突然觉得不对,但已经晚了,什么东西一下子抓住她的手腕一拖,她便扑倒在坐垫上,还没等反应过来,两手两脚已经被牢牢抓住,象个乌般趴在那里一动也动不了了,她刚张嘴要喊,一包着厚皮革的大木杵及时地从她刚刚张开的嘴巴了进来,把她的声音硬给捅了回去。

原来,为了在中玩儿女方便,孙嘉给杨坤设计了一回如意车,车上有机关,只要不知底细,身体任何部分碰到它就会立即发动,将人的四肢牢牢固定起来。而且,在杨坤的控制下,如意车可以在始终控制着女人四肢的情况下变幻位置,使被擒者摆出任何方便他观赏和玩的姿势。孙嘉给杨坤出的主意便是骗秀莲上车,然后在她无法身的情况下先得了她的身子,她自然无法不答应入为妃。

秀莲毕竟年轻,不知道世上还有这等具,更不可能知道皇上为了得到她,竟然将皇后骗离后,并用她的凤辇罩伪装如意车。她刚开始还以为自己是被刺客所擒,等杨坤到门口将闻声赶来的其他侍卫支走,才知道是着了他的道儿。

杨坤过来,三下两下拆去了伪装用的辇篷,见秀莲上身儿伏在坐垫上,两手在两侧抱住坐垫,被两支钢箍固定着,两腿分开跪在一个托板上,两膝两踝各扣着一支钢箍。他从车上拉出一支摇把一摇,秀莲便到她膝下的托板开始上升,一直升到与坐垫几乎一样高。由于四肢被牢牢固定着,口中的木杵也是固定在坐垫上的,所以她就只能头低高地跪在那里,把一个美妙的肥高高地翘在半空。

一个能征惯战的女将军,以这样的姿势摆在一个不怀好意的男人面前,那种屈辱,那种恐惧真是难以形容,可她又喊不出来,只能着眼泪,从鼻子里哼哼着,希望高宗能可怜她,放过她,但那只不过是一厢情愿。

高宗见秀莲这般模样,下的早已硬得象铁杠子一般,心也跳得象敲鼓,恨不得一口把她活下去,就算原本有些怜悯之心,此时也全扔到九霄云外去了。

他迫不及待冲将上去,一把扯开她间的大带,又一把就将她素白的上衣到她的腋窝处,出白的脊背。然后去了束白绫,站到她的股后面,从两腿之间看着,将手顺着她悬空的肚皮底下伸过去,抓住了那一对软软的酥。他慢慢刺着她的尖,由轻到重,从慢到快,她扭动着身体,惊恐地哼叫着,绝望地挣扎着,都无济于事。

终于,他从她白裆里看到了一点迹,他知道那是什么,便迅速扯开她的带,把她的子扒到膝部,出了她滚圆的玉,浅褐的菊花和女人最隐秘的部位。

她还是个处女,虽然分着两条腿,但厚厚的大仍然紧紧夹在一起,只留着中间一条细细的,她的比较浓密,但大都集中在阜部位,靠近会部几乎已经没有了。他用手指把姑娘的向两边轻轻拨了拨,手上沾了一些体,有点儿粘,肯定不是,这让他非常意。

然后他才用力把这个少女的彻底分开,把里面粉出来。他捏住她的蒂,慢慢地捻动着,她的哼声变得急促而且颤抖,户中的汁也变得益发多了起来。

杨坤抖擞神,起龙袍,褪下中衣,掏出一只炮。别看杨坤手无缚之力,那话儿尺寸硬度却不小,特别是前端的大头,活象一只巨大的红蘑菇。他用那先在女将军雪白的美上蹭了几下,又向下一划,停在菊花口,令本来已经惊恐万状的秀莲,更是吓得拼命哼叫起来,他慢慢地向里顶着,享受着让武艺高强的女将军恐惧的那种特别的受,等觉得戏得她差不多了,才继续向下溜进了她的里。

这一下姑娘更害怕了,两个股上的肌拚命地动着,柔软的肢蛇一般扭摆着,使那美妙的股更加人。这一次杨坤自己扛不住了,一下子便从少女的户捅了进去,秀莲的哼叫声嘎然而止,也停止了挣扎,只剩下低声的啜泣。

完事以后,杨坤纵机关,把秀莲的口中木杵撤去,然后一边继续抚摸着她的股,一边劝她从了自己,反正她也不是什么黄花闺女了。谁想到秀莲却咬牙切齿地说:「杨坤,昏君,只要段秀莲一口气在,休想让我从你。我也决不会放过你的。」

这一下儿杨坤吓坏了,对秀莲放开也不是,不放也不行,不知如何是好,便急忙出屋命人去叫孙嘉,其实孙嘉就在里,等着听杨坤的喜信儿呢。听见高宗召唤,急急赶来,看见这等场面,也知不好。

「皇上,依臣看来,若放了这段秀莲,她出得去,领了段家老少进问罪,于皇上的脸上无光,况且这女人武功高强,京中也无人是她的对手,岂不平白坏了命。依臣之见,这秀莲放不得。」

「放不得,难道养她在里?」

「皇上,既然放不得,又养不得,不如干脆杀了她,没了她出去说,这里也决无人敢将此事传出去,便可无事。」

「可段家人找我要人怎么办,那花锦屏也不是好相与。」

「臣知道。事已至此,也管不得那么多。反正边关急报,南越已灭,花锦屏已领兵班师,不如来个斩草除,就把花锦屏等人一并诛除,便一了百了了。」

「可是如何铲除花锦屏,总得有个罪名啊。」

「皇上,咱们暂且将杀段秀莲的事情瞒下来,对段家就说她已经奉旨去接班师的大军。等将花锦屏、王可儿一鼓成擒,就诬段秀莲入行刺被当场击杀,花锦屏等拥兵自重,与段秀莲姑嫂通同谋反,便可将她们一并处死。」

「这段秀莲在此,想杀容易得很,花锦屏等领兵在外,又有盖世武功,如何擒之。」

「可派国远代皇上出京相,犒赏三军,然后借赐御酒之机将她两人用药倒,便可擒之。」

「国远可能担当此任。」

「国远对段家诸女早有染指之意,皇上若许他事成之后将花锦屏、王可儿任选一个享用三,国远必愿一行。」

「好,就依卿。」两人重又将木杵硬顶进秀莲的小嘴儿,然后将凤辇的辇罩盖在如意车上,叫心腹太监进来将如意车推出后,直奔冷而来。

这冷占地不小,本是囚犯错后妃和女的地方,杨家王朝建立只一年,还没有犯罪的女可囚,所以是空的。太监们将如意车推进来,一直进到最里面的院落,然后依命退出去,只留下杨坤和孙嘉两人。杨坤拔出佩剑,走到车前,掀去篷罩,出还撅着股跪在上面的段秀莲。

杨坤将剑尖抵在她那沾着少量处女血的道口,然后恶狠狠地说:「你既不肯从我,便休怪我无情。」

此时秀莲已经报定了必死的决心:「昏君,你杀吧,来世作人,定报此仇。」

杨坤也不知哪里来的胆子,一闭眼一用力,三尺宝剑便入了美人的户,直透心窝。秀莲「嗯」地惨哼一声,细长的手指用力抓握着,两只小脚也用力蜷动着,股上的瑟瑟地抖动着,挣扎了足有一刻钟,才颓然死去。

(十三)

俗话说,没有不透风的墙,何况杨坤、孙嘉的倒行逆施也早有人看不惯。且说国远手下就有一名副将早对这些恶君臣的所作所为十分不,恰好偷听到孙嘉向国远传的密旨。他知道了这些内情,深怕花锦屏受害,便借故离府,连夜上前去,将此事告诉了花锦屏。

花锦屏、王可儿起初对这事将信将疑,等见到国远,问起京中之事,特别是问起秀莲,见国远躲躲闪闪,便知此事不假。等国远赐御酒的时候,花锦屏突然问:「国将军,能否备些冷水再赐御酒?」

「什么?冷水?」

「是啊,我听说吃了蒙汗药,只需冷水一,便可醒来,今天吃国将军的御酒,怕是要些冷水一用。」

花锦屏出其不意问出此言,国远立刻傻了,他知道事情已经败,便突然拉出宝剑,喊手下「速擒反贼。」

花锦屏既有准备,国远怎能得手,他带来的人早已被花锦屏的人看住,本动不了。

国远的武功比段秀莲等三个小姑娘强得多,但比花锦屏和王可儿可就差远了,三两招不过,便被两员女将擒住。国远一向都不是汉子,到了人家手上,马上跪倒求饶,把一切都给说出来了。一干众将都气炸了肺,纷纷表示要跟着花锦屏进京向昏君兴师问罪。于是,大军立刻拔营起寨,连夜向京城进发。

京城中也得了信,吓得杨坤连夜将孙嘉找来商议。京中能带兵打仗的都让杨坤杀了,再说,就算没有被杀,也决不肯出面管这档子事,而那些一向与孙嘉等同合污的,虽然也有几个是武将,却最多只算得上是二,无法同花锦屏相比。但孙嘉毕竟诡计多端,立刻想到段家一门都在京城,而花锦屏又是十分孝顺,便派人将段家老少三百余口捉了当作人质。

闲话少说,花锦屏等杀到京城,这里早已四门紧闭,孙嘉就在城楼上指挥,见花锦屏等到来,少不得一番狡辩。狡辩不成便拿出君、臣、父、子的道理来花锦屏,见此招无效,便叫人押了段秀的妾出来。

「花锦屏,你虽然不顾君臣名份,以下犯上,难道也不念父子亲情,眼看着你的婆婆全家受你连累吗?我劝你快快下马投降,让我擒了万岁发落,也许万岁念你征南越有功,饶了你的命。如若不然,我便将你段家门抄斩,看你将来如何向你死去的丈夫待。」

每个人都有一个致命的弱点,事亲致孝便是花锦屏和王可儿的弱点。眼见婆母一家三百口便要因自己而死,叫她们如何承受?

城楼上,段老夫人也是十分懂礼之人,便高声叫道:「屏儿,可儿,不可轻生,老身等已是风烛残年,生死于我等已算不得什么,你们决不可放下武器,那可是死路一条哇。」

老夫不喊,花锦屏两人还会犹豫不决,老夫人一喊,两人想起自过门以来,婆母对自己如亲生女儿一般,更不肯让她们受累了。

「孙嘉,你快放了老夫人和段家门,锦屏由你们处置便是。」

「好,那你们下马,丢下兵器,解去盔甲,自己绑了前来归案。」

「你先放了我全家。」

「我放了人,你又用兵攻城怎么办?」

「我花锦屏一言九鼎,怎会言而无信。」

「别别别,我还是信不过你,先投案再说。」

「怎知你不会变卦。」

「我代万爷行旨,万岁乃是万乘之君,言必有信,怎能说话不算。」

「难道你不会假传圣旨,让昏君自己出来说话。」

杨坤一直躲在城楼中,听见事情有缓,这才哆哆嗦嗦地出来:「花锦屏,你与孙嘉相约之事,朕已听见,朕答应待你伏法之后,便放你全家,仍享王侯之荣华。」

「这可是你说的,三军将士在此作证,你若食言,下场如何?」

「我若食言,天诛地灭。」

「如此,我姐妹即刻自缚进城。」

且说三军将士知道孙嘉和高宗一向言而无信,道是花锦屏两人的命,并不能换回段氏一门的安全,都劝花锦屏和王可儿决不能上当,但两人现在明知是火炕也得往里跳。

两人跳下战马,丢了兵器,然后自己卸了盔甲,只穿一身单衣让手下女兵给绑上,昂首,全无畏惧来到城楼下。上面放下两只吊篮,让她们自己坐进去,然后拉上高高的城楼。杨坤和孙嘉还不放心,远远地让士兵检查两人确实绑紧了,才让把她们放下来。杨坤见两人被缚,危机似乎过去了,心下稍安,一颗心便又生起,上上下下仔细打量着这两个女人。

见两人都是二十四、五岁年纪,大一些的王可儿穿一衣红衣,显示出火一般的野,花锦屏则是一衣素服,透出一种无边的雅致。两人都是身材窈窕,容貌美。都是细细的身,长长的双腿,脯,高翘的美,加上被用绳子五花大绑着,上衣被绳子一勒,更显出部的拔,把个杨坤都给看痴了,要不是孙嘉在旁边提醒,他都忘了自己是来干什么的。

杨坤见两女已经没有什么危险了,胆子大起来,厉声喝道:「大胆犯妇,朕在此,还不跪下!」

「呸!我姐妹为朝廷东挡西杀,保着杨家的江山,你不思进取,反而屡害忠良。我段家与你有何仇怨,定要将我小姑在如意车上以剑穿而死,我姐妹为你平定南越,你不行封赏便罢了,为何反派国远前来害我?这杨家的江山就要被你毁于一旦,看你将来有何面目去见地下的先皇,这等无义昏君,我跪你何来!」

一番话,说得杨坤脸红耳赤,无言以对。孙嘉一旁急忙出来救驾:「大胆犯妇。有道是君叫臣死,臣不死不忠。万岁纳段秀莲为妃,乃是给你段家天大的恩德。可是秀莲这婢不识抬举,违抗圣命,罪犯不赦。你等受先王之恩,不思报国,反而兴兵犯上,该当何罪?还敢大胆狡辩!皇上,这着大逆不道的人,当作速诛除。」

「正是,大胆犯妇,兴兵谋反,罪当灭门。朕念你平南越有功,且免你家人死罪,但你二人伏法之前且不能放过她们。来人,且将这两个妇押入冷,三后凌迟处死。」

两旁边武士过来,将两员女将架下城墙,用车拉进了皇

(十四)

若论两人即犯谋反之罪,依律是就地正法,不延时,杨坤何以却将她们打入冷。对此孙嘉知之甚深,原来杨坤十分喜花锦屏的美貌,想在行刑之前先享用一番。这等事不便让公开,所以要在皇里秘密地进行。

花锦屏两人决定自缚归案之时,便知道自己会是什么样的下场,凌迟之苦是免不了的,只在挨刀之多与少而已,但凌迟的辱却让她们难以释怀。

凌迟刑是指尽量延长犯人死前痛苦的行刑方式,并没有一个固定的条款予以限制,有关记载中说:「凌迟者,其法乃寸而磔之,必至体无完肤,然后为之割其势,女则幽其闭,出其脏腑以毕其命,支分节解,菹其骨而后已。」意思是先用刀将犯人浑身割得没有一块完整的肌肤,然后无论男女,均剜掉外生殖器,再剖腹掏出内脏,然后将身体截为数段处死。有许多犯人被割得身上只剩森森白骨,仍然口眼动,活着受苦。

花锦屏两人并不害怕千刀加身的痛苦,但凌迟处死必定要光衣赤条条地在大庭广众之中展览,而且还要让向个陌生的男人当众阉割她们最神圣,最羞的部位,这才是她们这样贞烈女子所无法容忍的,但为了段氏一家的生命,她们却不得不承受这一切。

花锦屏两人投案是上午,关进冷之后,孙嘉知道她们绝对不会反抗,便命人解开了她们的绳索。两人被关在一间囚室中,头一顿的吃喝倒是实在不错。两妯娌知道后面会发生什么,所以干脆自己将间的丝绦、束的白绫和绑腿都去了,只穿着单衣单。反正是要死了,好好地解放一下吧,现在已经没有什么可遮掩的了,最迟后天,自己的身体就将暴在无数男人的眼前了。

事情来得比预想的还快,她们没有想到杨坤以一国之君,竟然荒唐到自己强女犯的程度,更没想到他居然连一天都等不了。

黄昏,十几名太监来到冷,推来了两辆奇形怪状的车子,两人从国远嘴里知道了秀莲的遭遇,所以马上猜到这便是那种如意车。她们现在知道杨坤为什么不马上杀她们,反而把她们关进皇的原因了。同时她们也知道,如果自己想反抗,这些太监还不够她们当中的一个人对付的,就算加上外面的成百名侍卫,想杀出去也易如反掌。

可现在一家老小的命攥在她们手心儿里,只要她们一反抗,全家三百口必死无疑,因此,无论他们想怎样对她们,她们都只能忍受。对于这种遭遇,如果是一个真正弱不风的小女子也还罢了,花锦屏和王可儿却是叱咤风云的女将军,偏偏有力不能用,那种痛苦尤其刻骨铭心。

「是杨坤让你们来的?」花锦屏问。

果然,太监的头儿向花锦屏深施一礼,十分同情地说:「花将军,我等也知你们冤深似海,但我们已是废人,除了这皇,再无我等立身之处。皇上让我们来,是请你们坐到车上去。我等不断过是人家手下的狗,奉旨前来,若是不能达成使命,则必死无疑。咱们知道不是两位的对手,动起手来不过是以卵子击石。如果两位可怜我们,就不要让我们为难,否则,就干脆将我们杀了,也免得受那昏君的折磨。」

太监的话倒也是发自内心,象花锦屏和王可儿自然也不愿肯让这些弱者为难。

「说吧,想干什么?」

「只是想请两位自己坐到车上去。」

「那车上有什么?」

「不瞒两位,车上有机关,只要一坐上去,就会被机关扣住,再无动转的余地。到时候,昏君想对两位作什么,两位天大的本领也无济于事了。两位请想好了,如果不想上去,谁也奈何不了你们,一但上去,就是后悔也来不及了。」

太监知道花锦屏两人冰雪聪明,瞒是不可能瞒过她们的,自然也就不可能用骗的办法让她们上去,所以干脆实话实说。如果她们不过是两个小人,本来也不会为了一家老小自已到这里来送死,而如果她们的真英雄,就不会忍心为难他们这些作下人的。

果然,花锦屏两人心照不宣地对视了一下,然后说:「我不会为难你们的,如果害怕后悔,也就不会到这里来了。那一辆是给我准备的?」

「两位将军果然是真英雄,小人等一生一世念两位的恩德。这两辆车是一样的,请两位自己选吧。」

其实,有段家三百多口人质在手,便不用如意车,杨坤想得到花锦屏两女的身体她们也不能反抗,但他总是作贼心虚,所以先派太监前去将两女的手脚制住。

本来他是让太监们把两女骗上去了,但那个太监头儿却是个十分聪明的人,反而用说实话的办法让她们自已走上了如意车。

这如意车可以变出许多种不同的形状,现在的样子就象两把太师椅。花锦屏知道自己别无选择,便迳直走向最近的一架如意车,股刚一碰到椅垫,那车便发动起来。四只钢爪「锵锒」一声,将女将军的手腕和脚踝扣住,直向四面扯去,使她呈现一个大大的火字形,坐垫也呼地一下把她的股向上推去,然后一展,变成一个马鞍形的托架,正好托住她的肢和髋部,使她的腹部朝天出,躯干反躬成了一张弯弯的大弓,另有一只小托架托住了她的枕部,使她的头不致于垂得太低。那扣住脚踝的铁臂故意设计的开角很大,使她的双腿分开到了极限。

她试着挣了挣,没有挣动,便将头放在那小托架上,由他去吧。

现在轮到王可儿。虽然知道那东西是干什么用的,也作好了承受一切的准备,但看到花锦屏被固定在上面的辱姿势,她还是犹豫了半晌,最后终于痛下决心走了过去。那太师椅前面有一个踏脚板的地方,要坐上去先得站到踏脚板上,再转身坐下,花锦屏便是这样上去的,所以王可儿以为自己也会象锦屏那样被仰面朝天地架起来。但当她刚站到踏脚板上,还没等转身坐下去,脚下的踏板突然向外伸出将近二尺远,就象被人在后面来了一个抱腿摔,全部注意力都放在坐垫上的王可儿便被迫向前扑倒。

机关发动得十分突然和出乎意料,王可儿条件反地用手一撑坐垫,缓冲一下倒下去的力量,随既两手便被坐垫旁伸出来的钢爪扣住,两脚也几乎同时被抓牢,然后四下一拉,将她的手脚摊开,那坐垫也向上弹起来,准准地托住她已经失去控制的躯干,使她象乌一般趴在了如意车上。

(十五)

太监们见两女已经上了如意车,任务完成了,便退了出去。过了一会,杨坤和孙嘉便出现在冷中。难道堂堂的皇上玩儿女人还让其他男人看着不成吗?正是。

这杨坤实在是个又荒无度,又十分荒唐的皇上,他和孙嘉那真是一对儿混蛋。孙嘉原本是杨坤的老师,孙嘉还是太子的时候,这一对师生便狼狈为,干出许多荒唐事来。强抢民女,劫夺人自不必论,两人竟荒唐到换侍妾的地步。

杨坤继位前就有十七、八房妾,除正室张氏是太宗皇帝当年为他定下的婚事外,其他小妾全都是他后来自己抢来的,孙嘉当年就专门为他办抢亲的一切,顺便也给自己抢上几个年轻美貌的雏儿玩玩儿。

有一次杨坤到孙府,见到孙嘉刚来的一个小妾十分新鲜,便厚颜无地要求将这小妾送给他,知孙嘉刚来几天不舍得,便答应用自己的小妾来换。这样一来,两人发现换女人十分有趣,便成了两人的独特的活动,后来干脆发展到换也不换了,各自把新来的女人带到一处,郡居群

这种事情一直到杨坤当了皇帝也没有丝毫改变。杨坤的元配,现在的皇后张氏十分看不惯,但又没有办法,一气之下除了正式的节和庆典之外,本就不理杨坤,甚至连他到了后,皇后都不答理他。

现在,一下子捉了两个漂亮的女将军,两人沆瀣一气,自然又要一起享用,其实,即使捉住的只有花锦屏一个人,被这两人轮玩儿的局面也不可避免。

两人进来后,孙嘉自然要让皇上在两个目标之中挑选。其实用不着猜,花锦屏都是两人最衷意的目标,杨坤一定会先选花锦屏的,但在些之前,他还要先在王可儿身上揩些油水。要知道王可儿的容貌虽比不上花锦屏,但那种就象钻石同祖母绿之间的差别一样,无论怎样都还是稀世珍宝,所以,他先转到王可儿的身边,用手抓着她的秀发让她抬起头来观赏了一阵儿,然后把手放在她高高撅起的股上,用力捏了几把,然后又伸进她的腿裆之中,在她那重要的部位抠摸了一番。

虽然已经作好了心理准备,但当自己女人的隐秘部位被人接触到的时候,王可儿的身体还是止不住颤抖了起来。

摸过王可儿,杨坤来到花锦屏身边,并示意自己选中了这一个,孙嘉有个病,看着别人玩儿女人会让他更加兴奋,所以他来到王可儿身边,用手隔着衣服慢慢抚摸着,眼睛却盯着旁边的花锦屏看。

虽然杨坤两人并没有说话,以花锦屏的姿势也无法看到他们,她却能够清楚地觉到两个人的存在,所以,没等杨坤碰到她的身体,她的身体就已经颤抖起来。杨坤站在花锦屏两腿之间,离她的下体只有不足半尺远的地方仔细地欣赏着这个差一下儿就毁了他的江山和命的女人。她的身体是那样完美,多一分太胖,小一分又太瘦,不知上天是如何创造出这样一个绝无仅有的美人儿。

她的躯干反躬着,使薄薄的白单衣被一对朝天怒着的峰顶出两座圆圆的小山,山头上更立着两个小山尖。由于部被托架顶着,头肩部处于低处,加上被向斜上方拉开的两臂的牵扯,她的上衣被拉到了上腹部,和半截雪白的肚皮。她的大腿被向两边拉开到了极限,裆紧紧地贴住身体,把整个下体的轮廓隐约勾勒了出来。

杨坤看得兴奋不已,他三下两下把花锦屏的鞋袜都扒下来,那两只脚也是又白又纤细。她的足弓很深,弯弯地象两只准备扑向猎物的小猫。他无法抑制自己的冲动,捧住一只玉足便将起来,那觉又麻又,花锦屏忍不住重重地息起来。完了一只脚,又另一只,两只脚都过,杨坤对她脯的兴趣便显得异常强烈起来。

于是,花锦屏便到一双男人厚厚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腹部,一边横向来回抚着一边上移,顺便将她的衣襟向上去,她不自觉地微微扭动着身体,可怜地哼哼着,但那双男人的手最终将她的衣襟推上她的峰,然后猛地一扯,将上衣一分为二。一对新剥头般的酥软小便毫无遮挡地展现在杨坤的眼前。

「他妈的,这小蹄子比段秀莲那妮子可人多了。」杨坤心中暗想,一双手早止不住攀上了那一对峰,并且鼓起来。

花锦屏同段家三少爷成亲时间虽然不长,但已经品尝过果的滋味,自然也就对关键部分的刺十分,那是一种十分奇特的麻觉,即使调动起身体的每一神经也无法抗拒,她的身体的反应开始变得强烈起来,美妙的部被那种觉驱动着慢慢地扭动起来,喉咙中的哼叫地变成了害恐惧的尖叫,不过只有她自己知道,那并不是因为害怕强,而是因为害怕被对方看到她身体的兴奋反应而只能用恐惧的叫声来掩盖自己的真实受。

20537 2024-12-02 13:47:19

(十六)

杨坤和孙嘉玩儿女人可不是一天两天了,对这个女将军的生理反应甚至比她们自己都更清楚。看到花锦屏那貌似害怕的样子,杨坤知道下面该作什么了,他马上虚攥住右拳,只将中指立起来,然后隔着子按在花锦屏的阜之上,从她的身体正中线向两腿之间滑进去,滑进去,然后向里一,花锦屏的身体立刻变得十分僵硬,全身的肌都绷紧了,然后好象十分疲惫地一松,又再次绷紧。

他又伸出另一手的中指,从她的股下面向上划过来,停在他右手下方半寸左右,那里可以明显到另一处的深凹,他向那捅进去,她更加难过了,肌开始搐起来,这使她终于不自觉地说出「求你,不要」四个字来,尽管她明知道这是毫无用途的。

慢慢地,他觉到指尖处的子变了,而且很快发展到周围的布料上,那的面积越来越大,本来雪白的子变成了半透明状态,紧紧地贴在了她的下体上,将女人那神秘的部位暴无遗。

杨坤的捉藏游戏终于到了结束的时候,他解开了花锦屏的带,抓住她的用力向两边一扯。到底还是个男人,把一条雪白的子从裆中扯开,变成了两长孤立的腿。他把它们捋到她的脚踝处,女将军现在什么秘密都没有了。整个过程缓慢而又煽情,看得孙嘉也兴奋得无法控制,便三把两把将王可儿的衣服也撕扯成碎片,一双大手早已迫不及待地放在了女将军光股蛋儿上。

由于事前的刺非常到位,所以下面的事情进行得十分顺利,杨坤先把自己的衣服了,起硬硬的炮顶住花锦屏的,然后伸出又手握住她两只峰。

手上一紧,下面一,「扑哧」一下儿便齐进了女将军的身体中,男人多的大腿撞在女人雪白的股上发出「啪」的一声脆响,女将军则绝望地发出一声哀叫,两行热泪如泉水般涌出了眼眶。然后男人的手松一松,下面的慢慢退回来,刚退到一半,又是手一紧,肚子一,又是「啪」地一声……

而在另一边,孙嘉的事情则进行得无声无息,女人的股是孙嘉最大的嗜好,所以他双手抓住王可柔软的肢,将到底,然后用力摇动着下体,让自己的小腹在王可儿乎的白股上用力地磨擦。把那一对浑圆的美得变了形。

事情办完了,君臣两人并没有离开,而是坐在旁边吃了些东西,然后换了位置。前面说过,如意车是可以改变形状的,杨坤来到王可儿车前,一扳手柄,王可儿的又手便被反拧到了身后,遗好象被反绑起来一样,然后她的上体被抬起来,成为直立的状态,双腿则被弯曲着收回来,整个人变成了背着双手扎马步的姿势,在她的下方展开了一块长长的托板。

杨坤从她的前面平躺进她的身体下方,手伸进托板底下不知了些什么,那托板便载着他上升,直到他的进王可儿的身体一寸左右。这种姿势动作起来太累,他可不会自己花力气去做,那车上有机关,杨坤打开机关,托板的中间便一下一下地向上凸起来,而杨坤的便自然而然地在王可儿的户中起来。

孙嘉照旧喜股,所以花锦屏的双腿也被蜷曲着收回来,两条大腿几乎贴着了自己的膛,然后孙嘉便进去,依然摇动着享用女将军美的柔软与

杨坤与孙嘉离开之前,把花锦屏和王可儿已经被扯烂的衣服彻底剥去,他们走后,太监们才来将两女将放开。从这时起,两个女将军便不现再有寸缕遮羞,直到她们在众目睽睽下离开人世。

第二天上午,君臣两人再次来到冷,又出些花样玩儿过花锦屏和王可儿后,没有离开,而是命太监们进来,开始她们死前最后一次审讯。

(十七)

两女将知道杨坤要强自己后,起初只是到这个昏君实在荒唐,连别人的残羹剩饭都要捡来吃。等被的时候,才知道他还有更荒唐的一面,自己用过的女人竟要与臣下一同分享。不过心中又有另一方面的庆幸,因为至少自己不会在大庭广众之中被杀了。

过去的皇帝为了自己的体面,凡是用过的女人是决不容他人染指的,甚至连她们的脸被外面的男人看到也不行,所以,皇帝的女人即使犯了滔天大罪,也都是在冷中行刑,而决不会拉到大街上去处死。

比如说,明朝有个皇帝叫朱厚照,由于他无度,女们不堪其而走险,以杨金英为首的十二名女在端妃的寝将其勒死,但事情败,未能成功,但也把朱厚照吓了一个半死。这皇帝一向宠幸端妃和宁嫔,皇后为此十分嫉恨,这次皇帝被吓掉了魂儿,案子由皇后主审,正好借机铲除异已,便将端妃和宁嫔硬是同弑君案联系起来,加上三个同被牵连的女,一共是十五个女和两名妃嫔,都给判个凌迟处死,十五名女中最大的二十五岁,最小的才十一岁,都被碎剐而死。

西四牌楼当时是北京的刑场所在地,十五个年轻少女给人家赤条条,一丝不挂,着处女从未示人的三角地带,绑在刑场的十五架木驴上。

这木驴同游街用的木驴不是一回事,只不过是两木桩而已,行刑前,先将光了的女犯两手拉开,用长长的铁钉从手腕处钉牢在两木桩上,形成一个「丫」字形,再将两脚钉在木桩下端,成为一个大大的「火」字。然后便从前开始割她们的肌肤。

凌迟尚有轻重之分,少的只有十二刀,多的则有上千刀。女们犯的是弑君罪,所以便用最重的方法行刑。牛耳尖刀自她们粉红的头开始割,每刀都只有指甲大小,光是一只房便需数十刀才能割完,割完了房割股,割完了股割部,女们的蒂被一点点切碎,血模糊的碎在行刑的台子上扔了一地。据说这十五个女每人被割了三千六百刀,三天之后还能听见她们凄惨的呻声。

两个妃嫔呢?由于她们是皇帝的女人,所以为了皇家的体面,不能让外人看到她们的身体,便在冷中行刑。内行刑有专门的太监,皇帝们以为这些阉人算不得男人,所以妃采女们的身体无需避讳他们,而实际上,太监们只是被阉掉了具,真正分泌素的丸并没有被割去,所以他们虽然不能进行正常的兴奋和望仍然存在,因此,一但得到机会,他们也会想方设法发一下。

清朝后期为了显示皇帝的恩宠,便有许多大太监被允许建宅、娶,许多太监甚至三四妾还养外宅,与其说他们是为了显示自己的富有,还不如说由于用手玩儿女人不能让他们彻底足,所以就需要更多的女人供他们玩而已。让这些太监处置自己的妃嫔,皇家可谓是自欺欺人。

皇家的妃嫔比起女们来保养得可是好得多了,那细腻的肌肤,酥软的,浑圆的美人的黑三角让太监们无比兴奋,她们自然也无法逃那一双双大手无情的抚摸、和抠挖,当然最后还要给人家一刀刀割成馅,这等绿帽子,皇上戴了许多顶却还分毫不知。

花锦屏和王可儿以为皇帝过了自己,就会把自己当成他自己的脔,当然也就不会让自己再抛头面地给外面的老百姓看,谁知这杨坤居然荒唐到连这些都不顾,执意要将她们当众处死。

(十八)

行刑前一天的审讯没有别的目的,杨坤要当婊子,还想立贞节排坊,所以想让两女自己供认有罪,这样杀她们就可以名正言顺。对此,两名女将可就说什么也不肯合作,于是,杨坤便让手下的太监轮上去折磨她们,当然,他一点儿也不希望她们被折腾得血模糊或者鼻青脸肿,他还想招来更多的人参观呢,这样一个皇帝也的确是少见得很。太监们虽然都觉得两个女将冤,但一是上命所差,不敢有违,二是守着两个大美人儿,有机会发一下子又何乐而不为呢?

于是,阉人们便当着杨坤和孙嘉的面把两个女将的体摸了又摸,把两个女将的眼儿和户掏了又掏,直忙活了一下午,到底没有得着两人的口供。不过那也没什么,因为皇帝想杀谁也用不着什么理由,口供更是表面文章而已。不过,他毕竟不想让外面的百姓知道自己的荒唐事儿,所以第二天将两女反绑了押赴刑场之前,先让人用马尾把她们的舌头扎住,让她们只能喊叫,却说不出话来。

两女将是捆着被太监们用车推到皇城西门的,因为太监们没有圣命是不准出的,所以到了门口,两女将便被给了等在这里的御林军。

皇城外,得到消息的老百姓早就挤成了一个疙瘩,俗话说「上智下愚」,这些老百姓受传统的愚民教育,只知森严的等级,才不管什么道理不道理。虽然杨坤在朝中胡闹,得外面官民反,孙嘉却深知收买京城人心的道理,所以京城百姓生活尚属安定和富庶,当然也就不会起来反对朝廷,都说段家谋反,应该门抄斩。

段家女将之美是人所共知的,但普通百姓是难得见到她们本人的,所以今天有机会亲眼看到她们,还是光着股的,怎会不蜂拥而至。为了占到一个好位置,很多人甚至头天晚上就没睡,在刑场和游街示众的必经之路上等了整整一宿。

花锦屏两人被押出皇时已经是辰初,天已经大亮了,一看到这两个昔锦衣玉食,高高在上的女将军,如今却反绑着双臂,着粉红的头和黑茸茸的下腹三角出现在面前,人群立刻呼起来。

两人也知道老百姓在想些什么,她们多么希望这些人知道她们的冤屈,多么想揭杨坤的暴本,但她们被拴了舌头,什么也说不出来。四个御林军架着她们的胳膊,脚不沾地地走向人群,那里停着两辆高高的木驴囚车。

这两辆木驴也是为花锦屏妯娌俩特制的,与普通木驴不同之处有两个,一个是并没有驴背,只在木驴的底座上装了一个高高的门形木架,第二个不同之处是除了那一活动的木杵之外,在它后面还多立了一竖直的木杵。

两个女将一见就被那东西吓坏了,身体不停地扭动着,企图摆那种折磨,但双手被捆着,还有两个强壮的男人架着,本无法逃。军卒们用绳子拴着她们背后的绑绳将两人吊起在那木架的横梁之上,然后用滑轮慢慢往下放,直到那固定的木杵进她们的眼儿,而活动的木杵则穿进她们女人的中。然后再用两绳子拴住她们的膝弯,分别穿过两边立柱顶端的铁环,然后拉紧。

两个女将的大腿便被迫大大地分开到几乎成了一条直线,那木驴又特别高,她们被吊在超过所有人身高的地方,使着木杵的秘密所在一览无余。木驴在京城的几条主要街道上转了整整一上午,成千上万的人看到了这两个曾经叱咤风云的女将被巨大的木杵捅刺的情景。

两人的是怎样熬过那种残酷的身体和心灵折磨的,没有人知道,但当她们被带到临时法场时,一种上当的悔恨更让她们几乎完全崩溃了。

由于段家是武林世家,一门武将,所以宅子的后院是一个非常大的校军场,临时法场就设在这里,为了方便老百姓围观,特地将围院推倒了。

只见空旷的院子正中,段老夫人、年纪大的仆妇和所有的男家人光着上身被绑着跪成一堆。段王爷的几个年轻的侍妾,还有所有年轻的丫环仆妇共七十余个则被光,反绑着面朝外跪在四周,每个光着的股下面都埋着两木橛子,深深地在她们的身体里,迫使她们只能直直地跪着,一丝一毫也不敢动弹,痛苦混合着羞辱,使她们个个泪面,但所有人的嘴都被堵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与木驴上的花锦屏和王可儿两下一相见,现场一片哭声。不过此时花锦屏和王可儿反而没有眼泪,她们眼中出的是冲天的怒火。花锦屏用眼睛看着段老夫人,慢慢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老夫人忽然也止住了悲声,笑了起来,那不是狂笑,也不是苦笑,而是发现了新大陆的那种发自内心的欣然大笑。

(十九)

孙嘉怕出什么纰漏,所以亲自来现场监刑。看到老夫人的大笑,不明所以,才想过去问,又怕老夫人趁机当众说出他们君臣的丑行。反正她们都是要死的人了,管他笑什么呢?

一般行刑都要等到午时三刻,老夫人把孙嘉笑得有些发,所以没敢耽搁时间,立即吩咐:「先将段家老少开刀问斩。」

刽子手一拥齐上,先将圈子里的老夫人等刀砍翻,登时尸横启遍地,血成河。然后另一批刽子手过去,将那七十来个全着的年轻女人挨个用小刀割断咽喉,让她们的血慢慢尽而死。最后才杀仍在木驴上受着煎熬的花锦屏两人。

场地中专门为剐她们搭了一座高台,两个妙龄少妇被从木驴上解下来,仍然反绑着架上了高台。行刑前第一件事是把她们面对面按跪在台上,又将她们的头按在地板上,并用抠着她们的户将她们的股抬起来,好让围观的人群看清楚她们女的秘密。

接着,刽子手们取出两个长长的竹筒子,围观的人迸住呼仔细看那是什么,只见从里面取出四样东西,人群又一次搔动起来。只见那东西约有两尺长短,婴儿手臂细,黑黑的,硬硬的,眼睛差的看不清是什么,便向旁边的人打听,有眼尖的便高喊起来:「我知道了,是驴吊!」

「啊!用驴吊她们?太了。」台下一片喝彩声。

那果然是驴鞭,这是杨坤出的主意,天亮前才刚让屠户杀了四头大叫驴,取了驴吊用藤条穿在里面保持直的状态,然后装在竹筒里带到法场。

花锦屏跪在地上本来什么也看不见,听到台下人群的喊声才知道他们要干什么,气得她浑身直哆嗦,但偏偏此时自己已经完全没有了反抗的能力,然后她便到有人扒开了她的股,什么东西硬从眼儿了进来,把整个直肠占得的,然后又有一从下面进了自己的户。尽管那驴吊自己已经不起来了,但俗话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公驴天生的本就比一般人起来时还还长,所以用藤条穿了照样够花锦屏受的。

而台下把她们的一切都看得清清楚楚,高兴得言秽语一个劲儿讲,更把两个女将羞辱得恨不得有地钻进去,只希望这一切早些结束。刽子手们可不着急,有孙嘉为他们作主,玩儿这么漂亮的两个女人该是多么惬意的事情。他们按照孙嘉事前的指令,将那四条驴吊在两个女人的门和户中拔拔,看得台下的观众们渐渐无法控制自己,也不喊叫了,纷纷哼哼着活象进了猪圈,没多久,便有三成观众用手解决了自己的问题。

为了让花锦屏充分觉凌迟的恐怖,孙嘉没有让刽子手对两人同时行刑,而是先杀王可儿。

王可儿大花锦屏一岁,虽然能为不及锦屏,但却有着与锦屏一样的为人。刽子手们将她拉起来,股下面仍夹着那黑乎乎的两驴吊,刽子手们已经把中间穿着的藤条掉了,所以那驴的物便象两条尾巴般在她的下晃来晃去。

知道两女都是武艺高强的好手,刽子手们可不敢大意,没有解绳子而是直接便将她拴着背后的绳子吊起来,然后用铁钉将她的一双玉足钉死在台左那个门形木架的立柱下部,惨叫声立刻从她那张缨桃小口中冲出来,然后,刽子手们先用两绳子分别拴住她的两只手腕,这才解开她背后的绑绳,四个刽子手每两人抓住一绳子拉紧,使王可儿的双手分别搭上两立柱的上端,然后又是两大铁钉自她的手腕尺骨和挠骨之间钉进去,钉在柱顶上,王可儿便四脚八叉地被固定在架子上,只能任人处置了。

接下来是将花锦屏也钉上形架,她与王可儿默默对视着,两人眼中都没有丝毫恐惧。

(二十)

传令的军卒送来行刑的火签,王可儿用眼睛告诉花锦屏:「住,嫂子先走一步了,那边等你。」

一个刽子手从背后伸过手来,一手一个握住了王可儿碗形的玉,用力一攥,女将军立刻疼得「嗷」地一声惨叫,面一个刽子手则捏住朝上起的一颗尖尖的头,使劲一掐,女将又发出另一声惨叫,两人一前一后替着又抓又攥,把王可儿得哀叫连连。

了半晌,那两个刽子手才拿起刀子,一左一右站定,每人抓住王可儿的一只房,然后用刀齐着慢慢地切入。他们没有象正常行刑那样割碎她的子,而是用分多次进刀的办法将两颗玉整个地切了下来,切掉两只房足足割了七八十刀。旁边有人用一只朱漆托盘将割下的房摆好,派人端着送到孙嘉的公案前。

再下来,两个刽子手便开始从女将雪白的肩头、胳膊和脊背上一片一片地割了起来,每一刀都是一声惨嚎,直割得上半身儿没了一片好。然后,一旁有人用冷水一泼,将王可儿浑身的鲜血冲稀,出下身的皮,这才由两个刽子手继续从她的两条丰腴的长腿上割将起来。也不知过了多久,反正王可儿那两条秀腿只剩了骨头。刽子手把女犯两只纤细的足齐切下来,也放在托盘上送到孙嘉面前,然后齐卸掉了她的双腿。

刽子手的刀这才从她的肚脐处一刀捅了进去,然后横着左一刀,右一刀,再从脊锥中一刀,便将王可儿的身子拦切断,整个骨盆扑通一下掉在血泊中,溅得两个刽子手浑身是血。

两人也顾不得王可儿的肠子肚子拖拖拉拉挂在半截身子下面,从地上捡起她的下半截,用水冲洗干净了,也放在托盘上派人给孙嘉送去,然后才把王可儿的一副内脏一件件摘下来,从台上扔下来,有人接着用铁钩钩起挂在台下的一个木头架子上,直到一颗仍然跳动着的心脏被从腔中摘下,受尽苦难的王可儿才咽下最后一口气。刽子手将她的首级割了,送给孙嘉,此时天已经擦黑了。

花锦屏原以为以孙嘉的恶,应该会将她们女特有的部位割个稀烂才肯罢休,却不知为什么他们把王可儿的那些地方都完整地保留下来。但不久就有了答案。杀王可儿花了几个时辰,孙嘉早就累了,所以马上叫人传饭,待吃过晚饭再继续行刑。

等候送饭的时候,孙嘉走到台上,一手摸着花锦屏赤,一手抠着她已经毫无秘密的户,然后对她说:「想不到吧花将军,你的弱点就是愚忠愚孝。如果当初你挥军进城,段家老少固然活不了,可也是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至少也可以杀了万岁和我报一箭之仇,决不会落到人没救出来,仇也没报了,自己还搭上命的地步。等会把你杀了,我们再用你们让驴吊着的股展示给城外的兵将看,你们死了,看谁还敢同皇上和我作对。」

锦屏这才知道,原来保证自己最重要部位的完整是为了在曾与自己生死与共的众将士面前继续羞辱自己。可她现在后悔也已经晚了。

刽子手们吃过饭,继续行刑,现在只剩下花锦屏一个犯人了。士兵们在周围点起松油火把,将行刑台上照得亮如白昼。那一阵部的用力捏是少不了的,花锦屏只房被攥得撕心裂肺般地疼痛。据说是为了与王可儿的尸体分清楚,刽子手们拿来两只很小的铁丝环,然后一个刽子手捏住一只头,用锥子从头的部横着穿过去,然后将两只小铁丝环穿在锥子扎透的孔中,花锦屏浑身哆嗦着,连连惨叫。

两个刽子手又在她前后蹲下来,她看不见,但觉到自己的两片被翻开,一只手捏住了自己的蒂,先用力了两下,一阵剧痛顺着脊背直透头顶,令她再次无法控制地惨嚎着,似乎只有这样才能抵御那种痛苦似的。更大的疼痛袭来了,她看不见,不知道他们在干什么,只知道有东西横穿过了她的蒂,原来,他们给她的蒂也带上了一只小环。

蹲在地上,刽子手们对花锦屏的部看了个清清楚楚,两黑乎乎的驴在少妇人的中,将口撑得圆圆的,后面菊门上的花瓣已经完全被扯平了,看不到丝毫痕迹,她的不浓不密,恰到好处地半遮着粉户,更让人到一种无法抗拒的惑,如果是在别个,这些刽子手肯定不会放过她,就是现在,他们也还是尽可能慢地为她戴上铁环,以便有更多的时间去欣赏和享用这个本来属于一个贞烈女强人的生殖器。

房再一次被男人握住了,随后尖刀便慢慢地刺进了,她也不知道为什么,现在忽然可以忍住些疼痛了,并且还有勇气低下头去看着那钢刀切割自己曾经引以为傲的秀,刀尖先从上方划过,又从下侧割一刀,再从两侧各割一刀,每一刀只切进一分深浅,但却让她十分疼痛。

一刀又一刀,房紧绷皮肤随着刀的深入翻卷起来,使刀口显得异常宽大,每割一刀,新的刀口中便首先显现脂肪的淡黄,然后血从里面慢慢渗出,渐渐变成了红。也不知割了多少刀,反正她眼看着一只房永远不再属于她的身体了。

杀花锦屏的两个刽子手没有一齐动手,而是一个人干,另一个人看,并趁机休息,但可苦了花锦屏。因为她要忍受经王可儿多一倍时间的痛苦。王可儿的两只房是一齐被割掉的,她却要割掉一只再一只。两只房割掉已经是半夜了,可她还不知道自己要受多少痛苦。当那锋利的尖刀从自己的上身一下又一下划过时,她的肌因痛苦而颤动,她的惨叫一次比一次无力而变得沙哑。割碎了上半身时,天又放亮了。

照例有一个士兵把一捅水向她身上泼来,但她到的不仅仅是冰冷,因为有人在水中放了盐。她发出后半夜里从未有过的一声惨嚎,把因彻夜观刑而累得昏昏睡的一群人的睡虫给赶跑了,而她也昏了过去。

晃乎中,又有人用水在了她的脸上,将她醒。她知道,还将有新的一轮剐割才能结束。

在继续行刑之前,刽子手们停下来吃早饭,同时换上另外两个刽子手继续他们的工作。新来的人当然要先把这曾经那样高贵的女人的股好生玩儿上一阵,然后才动手割她的双腿。刀从她的小腿割起,最后在她的大腿内侧结束,又是正午了。

随着刀锋切掉她的玉足,又切下她的大腿,花锦屏终于长出了一口气,知道自己的一切羞辱与痛苦既将过去了。此时的她已经来惨叫的力量都没有了,只能低声地呻

她看见那刀从自己的肚子上捅进去,这次没有到太剧烈的疼痛,也许是因为疼得时间太长,神经已经变得麻木了。她眼睛看着,心里念着:「一刀,两刀,三刀。身子断了,就快了。割掉肠子、割掉胞、割掉子、下面该是脾,还有肝,快了。杨坤、孙嘉,别太得意,有件事情你大概不知道,我段家并没有被你杀绝,早晚有一天段家的子孙会替我们报仇的!好了,来摘心了,快点儿,快……」

(二十一)

下午,孙嘉着人端着漆盘进旨。两只小漆盘中摆着两对没有生育过的少妇的房,再两只漆盘中摆放着四只曲线玲珑的女人的玉足,两副年轻女人的骨盆眼儿朝气天摆在两只大大的盘子里,前后的中还着那又黑又的驴巴,第四对盘子里则是两颗美丽的女人头颅,四只秀丽的大眼睛睁得圆圆的,愤怒地瞪视着昏君杨坤,无论如何也不肯闭上。

杨坤有些害怕,让人将人头用红绸盖上,然后将两个女将军的尸块一件件拿起把玩着,他将那软软地被仔细前后分开的驴吊拉起来,出她们的整个门和户,然后用手指一分一分地将两个女人的股、门和部仔细摸了很久,才恋恋不舍地让人拿走。

只留下四只女人的脚,这是杨坤最喜的物件之一,凡是新来的女人,杨坤总是先观察她们的脚,脚美的他才玩儿,否则脸蛋再好也白搭。这两个女将的脚都属上上佳品,虽然人已经杀了,杨坤却舍不得她们的玉足,所以特别嘱咐孙嘉为其回来,杨坤将两女的脚拿回自己的书房足足玩赏了两天,直到开始放出一阵阵臭味才让人拿走,为此他还伤心了好几天。

花锦屏两人着驴吊的股被送到城外的大营中,那种震摄力还真不小。虽然同两女将在战场上拚杀了数月的将官们有意为两人报仇,士兵们却不太积极。

几个将领一商量,决定暂且忍下一时气,远走他乡,再图报仇。京城之围遂解。

也是杨家老皇帝创下的基业还不至于立刻就被杨坤折腾完,但离彻底崩溃也不过是时间而已。

此时我们才说段老夫人死前因何大笑。原来,段家并非没有后代。段家五位少成亲后均未生育,一般人以为段家已经绝后,实际上,大少爷有一次随段王爷征西的时候曾经同一位山上的女大王钟氏有过一夜因缘,也是老王爷同意的,但大少爷这一去便战死在疆场之上,而钟氏则为其生下了一个遗腹子名叫段誉。

钟氏后来带儿子来京城认祖归宗,大少刘玉茹十分嫉妒,便想设法相害,此事被三少花锦屏知道,暗中将钟氏母子送走,并嘱其将段誉送到自己的师父无为真人处学艺。此事花锦屏只暗中告诉了老夫人,所以法场上花锦屏同老夫人又摇头又点头地一通折腾,就是设法提醒老夫人有此一孙。

老夫人终于想起此事,知道将来复仇有望,因此才大笑。花锦屏决定投案之前,知道此番救人的希望并不大,所以将此事密嘱自己的中军翟力,并让他先行离营而去。

翟力是个忠心耿耿的厚道人,受了花锦屏的嘱咐自然尽心尽力,急忙赶到苍山找到了钟氏和段誉。十年后段誉在师祖的传授下学成绝艺下山,招兵买马,发徼文讨伐昏君。一个知道当年事情的老太监将详情暗中传出皇,天下人尽知昏君用如意车强女侍卫,以及诬段家女将谋反,并杀王可儿、花锦屏之事,纷纷口诛笔伐,天下遂

不久,段誉的义军攻下京城,生擒了昏君杨坤和相孙嘉。段誉自然也不会给他们好果子吃。除了杨坤元配皇后知杨坤罪在灭门,所以在义军陷城后自尽外,段誉命将杨坤的妃嫔五十余人,加上孙嘉的妾三十余人一齐押至城西的教司坊,每人股上用火烙上「昏君杨坤之妃某某」,「相孙嘉之妾某某」的印记,不许着衣,光着身子站在大街上的笼子里任人挑选,选中了就在路旁的破上公开行嫖,而让昏君和相站在一旁参观。此时两人才知当年段家女将的羞辱是何等不堪。

段誉后来剐了相孙嘉,杨坤毕竟曾为人君,留下一命,废为庶人,但每天象过街老鼠般人人喊打,这等子如何过得?不久也抑郁而终。死前作抵挡状并高叫:「花将军,王将军,段将军,我知罪了,我不去!」连呼数声而死,人皆谓花锦屏来报当年之仇。

【完】

20537 2024-12-02 13:47:19

段家女将【续】——帝国

作者:石砚

(一)段琪探病遇赵蝉,妖妃两度媚新君

却说段誉起兵讨伐昏君杨坤,替段家门报了血仇,段誉乃自立为帝,建国于业城,国号大真,追谥自己的祖父和父亲为真太祖和真高祖,自封为太宗皇帝。

这段誉在位共三十一年,勤政养民,国泰民安,至五十三岁乃崩,传位于高宗段圭。段圭虽无先父之能,然重用得力老臣,勤勤垦垦,国家也算安宁。段圭享朝二十五年乃崩,传位于真宗段乔。

这段乔却与先祖不同,重用臣太师赵荐,沉溺酒,不理朝政,赵荐卖官酬爵,一时赃官遍地,天怒人怨,天下象已显,多亏有老臣丞相李纲和太师胡达勉力支撑,才算太平无事。

段乔在位只五年,便因过度酒而死,传位于太子段琪,是为文帝。

这文帝也是个昏君,比其父又有过之而无不及。继位之初,便免了老相李纲,封自己的老师王飞廉和赵荐为左、右丞相,把一切朝政给这两个臣全权处置,自己只管后享乐,全不理国家大事。

两个臣对文帝阿谀逢,排挤忠臣,才个把月,便把朝廷得乌烟瘴气,又有文帝作主,渐渐把持了朝政。

段琪继位才不到一年,却说这一,两个臣正在朝堂卖官酬爵,作那贪赃枉法之事,忽然有内侍过来传唤,说有要事相商,两人急忙整衣入,直到上书房见驾。

文帝见两个臣进来,急忙叫道:「哎呀,两位卿,快来救救孤家!」

只见文帝面带愁容,病态尽显,两人吓了一跳,忙道:「万岁何事如此。」

「寡人召两位卿到此,非为别事,只为着一个女子。」

「原来如此。」王飞廉一听为了女人之事,心中一块石头落了地,暗笑皇上真是少年心,这等事也要劳动我等,便道:「万岁乃一国之君,率土之滨莫非王臣,皇上看上了哪个女,只要召她寝伴驾便是,何用找臣等商议。」

「只是这女子非女可比。」

「难道是哪个大臣之女?皇上想要,发一道旨意也可,哪个敢不服召唤。」

「也非是大臣之女。」

「这臣就不懂了。」

「此事说来话长……」段琪便把事情的经过讲了一遍,直让两个老贼目瞪口呆。

事情得从段琪作太子的时候说起,那个时候真宗段乔已经病入膏肓,离驾崩也就只有几天了。

那一,身为太子的段琪去中探病,在病榻边陪着段乔说了会儿话,便起身告辞,正巧一个女端着药进来,与段琪打了一个照面。

那女子十七、八岁年纪,身材袅娜,一张桃花脸,眼含似笑,百媚千娇,真有沉鱼落雁之容,闭月羞花之貌,那女子见段琪挡住去路,把头一低,两颊绯红,福了一福低声道:「妾身给太子见礼了。」

只这一福,就把个段琪看了个愣愣苛苛,回到太子府辗转反侧,一夜未眠,却不知那一女何许人也。

正待打听,便闻得真宗驾崩。

段琪是太子,按制入继位,然后给老皇上发丧。

此时,段琪才知道,那女子原来是老皇上段乔新封的妃子赵蝉。

这一下儿段琪的心凉了半截,因为赵妃虽然年轻,但却是老皇上的妃子,也就是自己的庶母,自己这辈子是想也别想了。

虽如此说,那段琪心中却放不下她,尤其是替老皇帝发丧之时,这赵妃仿佛不经意中瞥来几道秋波,竟让他寝食不忘。

虽然自己的皇后徐氏和两个贵妃曹妃、梅妃也都是年轻美貌,却不及那赵妃的眉目燎人。

说着话段琪已经继位三月有余,生母太后戚氏和太妃们都住在皇外的别院养颐,他时常以给母亲问安为名,到养颐去走走,希望能看到赵妃,可惜去了许多次,各家太妃几乎都看见了,就只不见赵妃,把个段琪郁闷坏了。

这一,段琪又去养颐问安,坐了一时,说要找地方散散心,太后便叫自己的女带着他去后面的花园。

到得花园门口,听到里面金风阵阵,把段琪吓了一跳,忙问女道:「这里面是什么声音?」

「皇上,这是赵太妃在练剑。」

「赵太妃?练剑?」段琪一听见赵太妃,心中便是一动:「赵太妃是哪个,朕来问安,从不见什么赵太妃呀?」

「赵太妃原是内女侍卫,先皇驾崩以前把她收为妃子的。」

「原来如此,朕出身武将世家,最喜武术,且待朕观之。」说着,段琪便蹩进花园。女才要出声通禀,却被段琪以眼制止,两人悄悄走进花园,隐在竹林后观看。

只见在竹林那边是一块空地,赵妃身穿短打,手持长剑正在那里挥舞。

段琪本人的武功虽然不怎么样,但出身武将世家的他却识得好歹。

见那赵妃一柄剑走得如行云水,分明受过名家指点,却不象一般女人练的是花拳绣腿,难怪她会作内的待卫呢。

再看赵妃,身段灵巧,如游鱼一般在剑光中闪展腾挪,更是美不胜收,不由得喝起彩来。

「哪个狂徒大胆,敢偷入养颐。」赵妃闻声,一丛身来到竹林前,一柄剑已是指在段琪的咽喉前,这一剑来得甚快,段琪毫无防备,已经被人制住,惊出了一身冷汗:「是孤家在此,太妃手下留情!」

「哎呀,原来是皇上,妾身不知,罪该万死!」说完,把剑扔在地上,吓得颜更变,屈膝便跪。

「哎哎哎,太妃,不妨不妨,朕未曾通报,擅入花园,是朕之过,与太妃何干?」段琪急忙伸出手去,把赵妃搀扶起来:「方才听说太妃练剑,朕也喜练武,故而未曾通报,惊了太妃,是朕之罪。」手中一摸,玉臂修长,柔若无骨,心中跳起来。

那赵妃就势站起来,媚眼儿一抬,又急忙低下去,只这一瞥之间,段琪又被得忘乎所以,三天没醒过梦来。

段琪心中暗想,若能每天见那赵妃一面,便死也值了。

他瞑思苦想没有办法,倒是亲随小太监胡升看出了他的心思,给他出了个主意。段琪一听,拍手叫好,急忙摆驾养颐来找自己的母亲戚太后。

段琪问安已毕,对戚太后道:「母后,儿臣听说太妃赵氏曾是中的侍卫,武艺受过名家传授,儿臣想拜赵太妃为师,习练剑法,也好继承祖业,又能自卫,不知母后以为如何?」

戚太后一听,正道:「皇儿,此事不可。习武之时难免挨肩擦踵,赵妃乃是你的庶母,此事如何行得?再说,你身为皇上,身边侍卫众多,又哪里用得着你自己习武自卫?此事以后切勿再提。」原来太后知道赵妃和段琪年貌相当,难免生出不尴不尬之事,所以拒之。

生母之命,段琪不敢违抗,此事只得作罢。

却是合该有事,没过多久,戚太后突然暴病死了,从此段琪便没了畏惧之人。

所以,给戚太后的守制期一过,段琪便马上到了养颐,亲自请太妃赵氏入,教自己练剑。

段琪可不知道这赵蝉是个什么样的人。

赵蝉出身武林世家,但父母早亡,只留下她这么一个女儿。

赵蝉自小拜在钟南山一位老道姑的门下,学了一身好武艺,尤以剑法见长。

不过,学到十六岁,师父却把赵蝉赶下了山,并与她断绝了师徒关系。

原来,赵蝉是个野心极强的女人,嫉妒心也强,又心毒手狠,经常给自己的师姐、师妹们使拌子,老道姑看在眼里,知道她以后如不能大富大贵,也必大大恶。

老道姑数次教诲于她,她表面上听从教训,暗中变本加利。

终于有一次,她给众师姐的饭里下药,造成师姐上吐下泻,被师父审明原由,就想废了她的武功。赵蝉在师父面前痛哭涕,苦苦哀求,众师姐也大仁大义替她讲情,师父最后终于放了她一马,没有追回她的武功,却把她逐出师门。

下山后,赵蝉走投无路,正赶上里选侍卫,便自己报名应选,结果她打败了众多应选的武士进了

赵蝉有她的打算,凭自己的美貌和武功,有朝一要入为后,母仪天下,让师父和师姐们看看,没有了师门,我会过得更好。

的侍卫多是男子,而男子却不能进入内,所以赵蝉成了少有的可以随意在内走动的侍卫,这就给他接近皇帝创造了机会。

果然,段乔有一次「偶然」地遇上了赵蝉,立刻把她召到身边作了贴身侍卫,不过此时,他已经是病体身,离死不远了。

好不容易走到了皇帝身边,却碰上了没几天活头的老病秧子,赵蝉暗恨自己命苦,于是,她又开始替自己寻找新的靠山,正赶上那一天段琪探病,两个人打了个照面。赵蝉知道段琪是太子,便暗中把自己下半生的命运在了他的手中。

谁知老皇帝段乔虽在病中,却看到了段琪和赵蝉之间的那一次面对面的,这个老鬼哪肯把这么美的一朵花给别人,于是当晚便赵蝉封为妃,并命其当夜侍寝。

赵蝉不敢违命,只得上了段乔的

这段乔的病本就由上而得,偏赵蝉又生了个百转千回的,段乔哪里享得了这种福,所以第二天病情便加重不省人事,到死也没再醒过来。

那赵蝉自叹命薄,短命的老东西虽然死了,偏又用太妃的封号把自己给锢在养颐中,再无机会侍奉新君,不由暗自落下泪来。

哭够多时,又暗下决心:凭俺赵蝉这如花玉面和一身媚骨,定要将那段琪的心锁在自己身上。

段琪几次到养颐来,赵蝉都听女说了,于是暗中留了意,准备找个机会让他见自己一面。

这一天正在练剑,听说段琪来了,正打算借着向太后问安去与他照上一面,却听自己派去打听消息的女说,段琪要来花园散心,赵蝉喜不自,这就叫天从人愿。

其实段琪在竹林后偷看,赵蝉已经知道了,故意装作不知,丢开解数,把剑使至妙处,人随剑走,剑随心动,那柳儿一摆,段琪如何得住,这便是花园相会的一出戏。

却说那与段琪见面,苦于有女在场,有诸多不变,不过,赵蝉对自己的容貌是十分自信的,也看出段琪是个好的祖宗,必不肯轻易放过自己,于是便重金买通了戚娘娘身边的女,设计打听皇上的消息。

段琪与戚太后的对话,自然一字不漏地到了赵蝉的耳朵里,把赵蝉气坏了。

话说,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这个老人不除,今生是休想再伴君王了。

毕竟赵蝉能否得侍段琪,且听下回分解。

(二)赵蝉狠心杀国太,段琪贪赚庶母

却说赵蝉,起初听说段琪要同她习剑,心中大喜,又听说戚太后从中作梗,心中甚是恼怒,直恨不得取了这老命。

若是别个,心中恨便恨了。赵蝉之为人,心黑手辣,胆大包天,即生了此心,便要实干。也是她身怀绝技,又擅用毒之法,不久便给她想出了主意。

这一夜,赵蝉早早便推说自己困倦了,打女们打发了各自去睡,不要打扰。

自己悄悄换了夜行衣,自后窗出来,纵身上房,直奔戚太后的寝

这养颐住的都是太后太妃,里值夜的只有太监,没有侍卫,所以对于赵蝉这样的武林高手来说,几乎是毫无阻碍,轻易便到了戚太后寝的殿顶。轻轻揭起一片瓦来向里看,正看见戚太后在女们的陪伴下说话儿。

赵蝉等了一等,听见说传茶,急忙来到前面殿廊,伏在廓柱上的短梁上。侍茶的女经过时,赵蝉只轻轻一弹,便将一点无的粉末弹入茶中。

古时候人们还不知道什么细菌啊病毒的,把制病的原因归结为六,其他归纳为毒。

赵蝉用的这种东西源于海外的一种毒物的涎,当时人们以为是毒,其实是一类致命的细菌。

戚太后不知,吃了茶,到了第二天上午,突然发作起来,浑身发冷,口吐白沫,太医来了,诊脉之后说是外入侵,已经病入膏肓,无药可医。不足半个时辰,人就死了。

各位说了,赵蝉干什么费这么大劲儿,其实也简单,如果用武功或用一般的毒物,自然会追查下去,自己会武是尽人皆知的,难逃干系。可戚太后是得了急病而亡,就怪不得别人了。

却说戚太后死了,段琪和赵蝉都暗自庆幸,只等着找个机会便可勾搭在一起。

这一,段琪来到养颐,直奔赵蝉的寝

赵蝉听说,急忙整衣相:「万岁驾到,妾身接驾来迟,万望恕罪。」

嘴里说,却不下跪,只是福了一福,原来她的名份是皇太妃,也就是皇上的庶母,断无母跪子的道理。

「太妃免礼,儿臣给太妃见礼。」

段琪也拱了拱手,便要下跪,赵蝉急忙用手相搀,口中道:「万岁九五之尊,不可如此。」

一阵香风扑面而来,把个段琪的心得怦怦跳。

段琪说明来意,赵蝉心知肚明,自然不会反对,只是自谦了一番,然后便跟着段琪进了

段琪叫赵蝉住在静心殿,由她自己带来的女侍候。这里是西的一个独门独院,后面有个很大的后院,正方便练舞。

第二天一早,段琪便摆驾静心殿习剑。

段琪命太监们在院门外守候,不经传唤不准入内,自己只领着胡升进殿,赵蝉已经领着贴身小女翠云候在院中。

段琪见赵蝉并未穿服,而是一身短打扮,上身是翠绿的劲装,下身是同样颜的兜裆滚,脚上牛皮快靴,头上的钗环尽去,只用一方翠绿的绢帕罩住一头青丝,一条翠大带束,细细的肢柔若柳枝,更显出玲珑的曲线。

这种打扮在养颐见过一次,当时赵蝉已经快练完了,有些灰头土脸的,此时刚刚净过面,虽不施脂粉,却更显出天生丽质,把个段琪看得心难耐。

急忙紧走两步,拱手道:「太妃在上,恕朕来迟。」

「万岁理万机,妾身在中,每闲来无事,万岁什么时候来,便什么时候练,有什么早与迟?就请万岁更衣,妾身在后院相候。」

「正是正是,待我更衣前往。」

赵蝉叫翠云侍候段琪更衣,自己独自往后院而来。

段琪去赵蝉的房中更衣,只闻得室兰香,十分人,心中越觉醉。

段琪换上短打扮,叫胡升捧着剑跟着,来到后院门外,命胡升守在院外,自己同翠云到里面见赵蝉。

「万岁,这练武之道,冬练三九,夏练三伏,却不可一荒废,不知万岁……」

「太妃放心,朕以后当前来。」看着赵蝉那会说话的眼睛,段琪的魂儿都快飞了,恨不得天天见面呢。

「即如此,万岁请。」

「太妃请。」

赵蝉在前面站定,叫段琪跟在自己后面,一招招练起来。

段琪哪里有心练剑,把眼睛只在那赵蝉的肢和美上看。

才练了两式,赵蝉偷眼瞥见,便道:「翠云,我与万岁在此习剑,不用你侍候了,且去外面候着,有事再叫你。」

「是。」其实翠云早知赵蝉的心思,知趣地走了。

「万岁,你这个架式不对,应该如此。」见人一走,赵蝉便凑近前来,拿着段琪的手给他纠正姿势,两人眉来眼去了一回,练了一个上午,段琪倒也学了四、五个剑式。

自此之后,段琪每都来习剑,剑式也学了不少,最主要的还是可以看见赵蝉的一张俏脸,可以摸着她那一双玉手,同时也揣摸着赵蝉的心思。

却说这一,段琪习完了剑,赵蝉道:「万岁,妾身的一套剑法已经尽数传给万岁了,再下去便靠万岁自行修练,不用再教了,妾身也可回养颐去了。」

段琪一听便急了,忙道:「太妃莫要急着走,孤家虽然学了这一套剑法,然而运用尚不练,还要太妃多多指点。再说,这武艺有十八般,虽不得全会,倒是想请太妃多传几样武艺才好。」

赵蝉这是有意试探,见段琪如此说,知道自己的计策成功了,便道:「既然万岁有心,也罢,妾身便再多住些时,就传万岁一套小巧功夫,练个擒拿十八手如何?」

「甚好,甚好!」段琪急忙答应。

第二,赵蝉便传段琪擒拿手。为何传这功夫,只因这擒拿手是近身功夫,身体接触是必须的,正好拨段琪的火。

「万岁,人之身体可分三节,上肢为梢节,身体为中节,下肢为节,各节之中又可分为三节,如手为梢节,小臂为中节,肩为节,故人身共可分为九节。节力大,可以制人,而梢节势猛,出必伤人。这擒拿的功夫不在伤人,而在制人,故多用中节和节,而梢节之用,只取绕叼拿之功……」

这赵蝉煞有介事地讲解一番,段琪左耳听,右耳出,心思全不在武功,两眼只跟着赵蝉的中节转。

等赵蝉讲完了,拉个架势道:「万岁,请出拳打我。」

「什么?」段琪一愣,心里想:「美人儿,朕如何舍得打你呀?」

「万岁莫怕,请出拳打我。」

「太妃,朕怕伤了你。」

「万岁此时若能伤我,哪还用妾身教你?只管打来。」

段琪一听,果然如此,便也拉个架式,松松地一拳往赵蝉粉面而来。

赵蝉见拳来了,不退反进,左手一架,右手一伸,使右腋一夹夹住段琪的脖子,身子只一扭,便把段琪摔倒在地上。

「啊哟,万岁,可曾摔坏,是妾身之过,是妾身之过。」赵蝉急忙伸手拉段琪起来。

段琪躺在地上,还不明白自己是怎么摔倒的,只知道那赵蝉一贴贴上身来,自己的脸仿佛是埋进了她的怀里,那软玉温香尽在鼻孔里,甚是受用,此时见赵蝉陪罪,忙翻身看爬起来摇着手道:「无事无事,太妃果然手段高妙,朕也不知怎的便倒在地上了。再来再来,朕没有看清。」

赵蝉知他心中所想,便道:「不敢了,不敢了,只怕摔坏了万岁的龙体。」

「莫怕莫怕,朕既然想习武艺,怕什么摔打,再来再来。只是请太妃慢一些,朕才能看得清楚,太妃小心,朕出手了。」说着便又是一拳打出。

赵蝉这一次果然慢下来,边伸手边说道:「我左手一接你右手,向外一腕一拿,进右腿吃住你的右腿外边,上右手用大臂夹住你的脖颈,然后借腿之力向左猛转,你必跌倒。」

段琪这一回真清楚了,最清楚的便是她上步一夹,自己右脸便贴在了她的右肋处,那衣服里面软软的一团在自己的耳朵上,真个受用极了。

段琪跳起来,兴高采烈地道:「妙妙,果然高妙,再来再来。」

不知段琪的武艺习练得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三)赵蝉演武段琪,文帝荒父妾

赵蝉又连摔了他三、五跌,这才道:「现在我来打你,你来摔我,看你可学会了。」

段琪看着赵蝉,那身子虽然比一般女子高大苗条,但同自己比起来依然是娇小玲珑,心中早想搂在怀里轻薄一回,于是也丢个架势道:「太妃请了。」

赵婵上步一打,段琪学着赵蝉的样子左手一架一叼,一上步去夹她的脖子,脚下却上错了步,本应向左上步吃到她的右腿外,却直接前进上步到了她的左腿外侧,右臂未曾夹住她的颈子,反而当搂了个结实。

段琪「呀」了一声,急忙松了手,假装手足无措地看着赵蝉。见赵蝉仿佛毫不在意地道:「万岁这一招使错了,当用右腿吃住妾身的右腿,才能将妾身摔倒。」

段琪心中还是不知她究竟揣的什么心思,只得也装着不知地道:「正是,朕忘了,再来。」

这一次段琪没错,把个赵蝉夹在腋下,只一扭身,便把她摔倒在地上。段琪怕伤了美人,见赵蝉股一挨地,忙上身一使劲儿,没把她的身子扔在地上。

赵蝉笑道:「万岁不用如此怜香惜玉,妾身自幼练武,这倒地的功夫是必练的,摔不坏我,万岁只管放心地摔。」

说着爬起来,又丢开架式道:「再来。」

段琪又练了几次,把赵蝉美妙的玉体象枕头一样搂在怀中把玩,心中美滋滋的。

等他练得了,赵蝉又道:「此番将我摔倒,须防我身反击。」

段琪答应一身,又把赵蝉摔在地上,那赵蝉身子在地上一扭团成一团,只一翻身便摆了,反将段琪拖得趴在地上。

段琪起了身道:「太妃如何身的,且教教孤家。」

赵蝉又教他身之术,看着赵蝉在地上滚来滚去,那样子十分香,下面只到一阵阵发紧,恨不得现在就把她了。

教完了身之法,赵蝉又道:「你将敌摔倒,本是优势,如果手段应用得法,敌人应无法逃。」

「如何算手段应用得法?」

「你趁敌人新倒,尚未及施术之时,便将他手臂扭在背后,用一条腿连住了,再将他一只脚向后拉起,他便再不得逃,你可趁机用绳索将其捆住便万事大吉了。」

「哦?太妃教我。」

「这有何难,且看我如何捉你。」

赵蝉于是将段琪摔倒在地,解了他的间大带,转瞬间已经将他的双手捆在背后,又将一只脚也捆住了,果然再不得身。

段琪大喜,连连称妙。

赵蝉便说:「你来擒我。」

说着挥拳打来,段琪此时招式也练得了,随手一捉,便把赵蝉掀翻在地,轻轻一扭她的反关节,便把她翻过身去,俯卧于地,使左手捉住她右手,左膝轻轻一住了她的柳

低头一看,自己的腿住她的腿上,那一个圆圆的儿正在自己眼前,真想伸了手去摸上一摸,呼便急促起来,只到下面直,硬梆梆的生疼。伸手去解了她间大带,三下两下便捆了她的双手,仍用左膝着,伸手把她一只玉踝抓住拉将过来,用绳头捆住,却不松开她的,眼睛只在她的美儿上看着,口中道:「太妃,我捆得如何?」

赵蝉知道他快坚持不住了,便道:「万岁捆得好,快放了妾身起来。」

「朕初次捆人,只怕我捆得不牢。」段琪舍不得起来,便把手在她的手上脚上试了试,看捆得结实不结实,那纤柔的脚踝入手,直令得他心神漾。

「万岁,捆得好生结实,快将妾身放开了吧,我怕。」说着装作着急地一扭身,段琪没留神,身子一下子失去了重心向前扑倒,正好横趴在赵蝉身上,怎么那么巧,那硬梆梆的宝贝正顶在赵蝉的儿上,赵蝉「啊呀」一声,低声道:「万岁,这是什么?」

段琪见已经无法再装下去,便起了身,一把把赵蝉抱起来,当搂在怀中。

「万岁不可。」赵蝉急忙低声叫道,段琪胆包天,知她不敢大喊,便直把她抱向花园中的花厅。

「万岁不可,快放开奴家。」

段琪听她改了称呼,自称奴家知道她并非真心拒绝,于是一边走着一边道:「美人儿勿喊,朕自第一次见你,便夜茶饭不思,如今必是要从了孤家方好。」

说话之间已进了花厅,见花厅中正有一张美人榻,便把赵蝉放在榻上,伸手去解她衣服。

赵蝉道:「万岁快快放了奴家,此事万万不可呀。」

说着身子不住扭动,不过段琪看得出来,她并不是真心挣扎,胆子便更大了起来。

「美人儿,朕相思已久,今方随朕心,怎肯放过?美人勿喊,朕定让你享尽人间大乐。」说完,把她上身的劲装解了,向后到胳膊上,见里面竟未穿肚兜儿,雪也似两颗房,玉钟儿般前,接着又解了她带,扒下子,出那黑漆漆一丛来。

赵蝉羞得脸儿绯红,忙道:「万岁,万万不可呀。」

腿儿却分了开来,只见里面出白生生两片蚌,原来上却无,小也是粉红的,十分鲜,段琪此时哪里管得许多,自己解了子,把那得婴儿胳膊一般的大宝贝掏出来,一杵便杵将入去。

赵蝉「嘤咛」一声,眼儿起来,口中低声叫道:「万岁,奴家捆着,好生不。」

段琪见木已成舟,也没有必要再捆了,便解了她脚上的绳子,却不解她的双手,恐生变故,赵蝉也不再求,只把眼儿一闭,两条粉腿一分一抬,盘在段琪的上。如此鼓励的姿势段琪哪能不懂,便把股摆将起来,乒乒乓乓一阵捣,只捣得赵蝉粉面似火,香汗淋漓,儿不住摆,口中不住的哼。这赵蝉生了一个千回百转,一进去便被住,任是什么样的男人也无法抗拒,段琪凡夫俗子,自然更是无法抵抗。两个在花厅中,这一回来来往往直了一千多,段琪终是抵敌不住败下阵来,一千里。

段琪这边一放,那边赵蝉却「嗷」地一声道:「万岁,你可坑死奴家了。奴家已蒙先皇册封,如何再适万岁,此事传扬出去,蝉儿便没脸见人了。」

段琪起了身,解开赵蝉绑着的手,把她搂在怀中道:「美人儿,跟着寡人休要害怕,哪个敢对你不敬,朕便叫他门抄斩。」

「只是,蝉儿虽有万岁宠,终是名不正,言不顺。」

「你即与朕有此风一度,早晚必当册封为贵妃。」

「如此,蝉儿在此谢过万岁了,只是要快呀,不然叫皇后知道,怕她不剥了奴的皮。」

「莫怕,此事你我暂且瞒过众人,待朕与老师商议之后再行定夺。」说完,把赵蝉那身上的衣服彻底解了去,放在榻上细细看来,这蝉儿果然生得与众不同,那一身雪也似白,就如羊脂美玉一般,竟无一些儿斑啊痣的,一身的媚骨,叫人看了就无法割舍。段琪看过了,把那身子又把玩了一遍,引得自己身上火又起,便把赵蝉腿儿打开,又干了一回。

自此以后,段琪每必当到静心殿来与那赵蝉厮混。赵蝉自幼习武,身体健康,不似其他后妃那般弱不风,更有着旁人所没有的身体柔韧度,段琪借着学擒拿术,把个赵蝉按在地上,或搂或或捆,任他玩耍,却是哪个也无法相比的,加上赵蝉偷习过媚术,又有先天的美貌,把个段琪得乐不思蜀。

偏偏赵蝉每次必催他给自己正名份,段琪不是不想,却不知如何是好,只好今天拖明天,明天拖后天,终是有一天拖不过去了,因为赵蝉告诉他,自己已经怀揣六甲,有了他的龙种。

段琪虽然十几岁便娶了现在的皇后徐氏,后来又娶了两院贵妃和一干妃嫔,却不曾有一个怀孕,此时一见赵蝉有孕,高兴得跳起来。赵蝉道:「万岁,臣妾的名份事小,你可不能让龙儿一降生便是个私孩子啊!」

段琪这次没有办法,便只得派人召了两个相进,这便是前文所说的那一幕。

赵荐与王飞廉两个听了,不由暗中吃了一惊,毕竟此事如何收场,且听下回分解。

(四)赵妃登堂入室,父女设计害人

但凡这作忠臣的,行事先问是非,但凡这作臣的,行事先问利害。

听了文帝的讲述,若是个忠臣,必是正颜厉,说此事万万不可,而两个臣听了,虽然心中骂道:「昏君啊昏君,怎么这等事也作得出来?」嘴上却不这样说。

王飞廉沉了半晌,试探着问道:「后佳丽三千,难道竟无一人可与赵妃相比么?」

「不瞒两位卿说,除了赵妃,其他尽如嚼蜡一般,索然无味,朕是一天也离不得她,若无赵妃陪侍左右,朕这皇帝当不当也不打紧。」

「哎,不要不要。」两个臣连连摇手,段琪若不当皇帝,他们两个哪还能吃香的喝辣的?

臣就是臣,脑袋一转就是一个鬼主意。那赵荐只略一思忖,便开口道:「万岁,老臣倒有一个主意,不知行与不行?」

卿快讲。」

「皇上可把赵娘娘秘密送出来,暂住老臣的家中。对外只说赵太妃得了行时疫而死,不叫人看见,用个空棺材埋了便是,众人怕传染恶疾,自然不敢去验看尸体。正巧老臣也姓赵,等事情过了,对外便说赵娘娘是老臣之女,老臣送女进侍奉皇上,此赵妃非彼赵妃也,皇上圣意如何?」

段琪听了,连说好计,王飞廉也连称妙着,计议已定,段琪便回得去,暗中把一切胡升去办。

胡升得了皇上的旨意,连夜把赵妃送在赵荐府中,只留下赵妃的女翠云看守院,白天又买通恶徒去街上找个身材与赵妃相仿的女子绑架了,用水银毒死后带入中,穿上服,白巾蒙面,叫翠云大哭一场,然后连夜发丧埋了。

那时候中的后妃女身体大都不好,平均寿命也就只有三十几岁,所以死个女人不算什么,养颐的太妃太嫔们也只嗟叹几声就罢了。

知道赵妃死了,最高兴的当属皇后徐氏。

段琪召赵妃入教习武艺的事皇后徐氏知道,但没有太往心里去,因为她并没有见过赵妃,以为她至少是个三十岁往上的妇人了,后来听说赵妃比自己年纪还小,聪明美丽过人,又知道段琪十分好,心里就有所怀疑。

在最初的子里,段琪白天去赵妃处学武,晚上总是让皇后侍寝,而且还总是把学来的招式上两手。有了武艺作证,又加上,所以徐后也就放心了。可后来就变了,自从段琪上了赵妃的身,力有限,晚上同皇后云雨的时候力便不足了,此时徐后便又开台怀疑起来,暗中派了自己的女去打探消息,知道静心殿外看守很严,皇上每从早到晚厮滚在那里,徐后知道不妙,却又没有证据。此时听说赵妃突然死了,徐后最直接的猜测便是赵妃利用皇上与她的关系敲诈皇上而被杀人灭口。

徐后才不管赵妃是谁杀的,只要皇上离开那个狐狸便好。

再说赵妃到了赵荐府上,马上就同赵荐结成了死

原来这赵荐虽然与王飞廉同是臣,又分列左、右丞相,但同皇上的关系却不如王飞廉近,人家是皇上的老师嘛。如今借着这个由头,自己白捡了个便宜的国丈,那还不得好好利用吗?赵妃呢,本来自己在中人单势孤,如今有了在朝的权臣,对于巩固自己的地位又多了一重保障,因此,两个立刻勾结在一起,加上王飞廉三个,开始在朝中兴风作起来。

过了两个月,赵荐与赵蝉计议妥当,便送赵蝉入朝文武只道真是赵荐的女儿,毫不怀疑,从此赵蝉就官冕堂皇地成了贵妃,住在静心殿。

赵蝉一回,段琪便如渴极了的野兽遇见水塘,接连三个月昼夜都在静心殿中不出,可把徐后和东西两个皇贵妃给气坏了。

忽一,徐后偶然听两个老女聊天,说这个赵妃便是那个作过侍卫的赵太妃,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去叫上东西二,领着一群女,直奔静心殿而来。

静心殿外虽然有太监把守,却不敢阻拦怒气冲冲的皇后和东西,只能眼看着她们闯进去,马后炮似地高喊一声:「皇后、皇贵妃驾到……」

此时段琪正与赵蝉两个在屋子里的上玩儿那捉美人儿的游戏,段琪刚刚用绳子把赵蝉赤条条的捆作一团,便听见说皇后到了,急切间解不开绳子,只得用被子把她盖上,自己只穿了内衣下来,皇后已经怒气冲冲地闯了进来。

皇后一看两个人那副样子,气得浑身颤抖,把两个人好一通骂,骂得两人脸通红,无言以对。

皇后越骂越来气,随手抄起一把拂尘来,叫两个皇贵妃帮着把那妖妃从被子里掏出来,股朝天一放,便是一顿暴打。赵蝉虽然有武艺在身,却被绳子捆着,挣扎不得,真被打得嗷嗷叫。

段琪看了,心中不舍,忙过来阻拦,终是男人力大,把徐后拉开了,自己手上也挨了一拂尘把儿。

「大胆人,你敢打朕?反了你了,不怕王法吗?」段琪见手背上起了一条红印子,也恼了。

「王法?你这昏君,你若知道王法,怎会偷纳父妾,传扬出去,你有何脸面见列祖列宗?我身为皇后,主持后,这个小惑君王,帏,难道我打不得她吗?待臣妾请了妾身的父亲来评评这个理儿!」徐后见打了皇上,嘴里虽然不甘示弱,心中却也害怕,只得放下几句狠话,领着一群人走了出去。

段琪虽然气恼,但徐后毕竟是皇后,他父亲徐有亮是一方节度使,手握兵权,而且自己这事情办得到哪儿也说不过理去,所以也只得作罢。

见众人走了,赵蝉呜呜地哭着,只是叫疼。段琪心疼地把赵蝉的绳子解开,一看,那雪白的股上打了十几条血印子,趴在上哭道:「皇上,你可得替我作主哇!」。

妃莫哭,这个人,气死孤家了。你放心,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等你肚子里的龙儿一生下来,朕便废了她立你为后,哼!」段琪嘴跑马惯了,只管随口说,全不想这等事办得办不得。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原来皇上有御三个,分别是皇后、东西两个皇贵妃,赵妃虽是贵妃,却只算御妾。赵妃本就不甘心只作个贵妃,正没有由头,此时眼珠儿一转,计上心来。

不数,赵妃说自己在中孤独一人,想请义父来中坐坐。赵荐本来就是段琪的宠臣,赵妃之事又多亏他周全,所以十分快地就答应了。

赵荐入了,与赵妃秘密商议定下毒计害人。

第一步先是收买中管事的太监,皇上的亲随太监胡升当然是第一个要收买的,赵荐从外给赵妃来大量金银珠宝,很快便买通了各个关节,然后便是静等着合适的子到来。

单说这一是皇后徐氏的寿诞之,各院后妃都要来给皇后贺寿。

段琪虽然那天挨了打,但事情过去了,必要的礼仪却还是要有,所以今天也特地到皇后中祝贺,就便也就在后安歇。

自从赵蝉显了怀,因为怕伤了胎气,所以段琪晚上便不得不在其他院中过夜,皇后和皇贵妃们得着了雨滋润,气儿也就顺了许多。

徐后那次发了一通火,打了皇上一拂尘,心里也害怕,总是寻机与皇上重修旧好,却也不得不接受这个让她最难接受的赵妃,这便是后妃们的悲哀之处。

赵妃是晚饭前才过来的,她着个圆鼓鼓的大肚子,一扭一扭地来到后给皇后拜寿。

不看在赵妃的面子上,看在她肚子里的龙种的面子上,徐后身为国母也要客气客气,忙把作势要拜的赵妃搀起来,看座传茶,又叫传晚膳。

赵妃吃了杯茶,忙站起来道:「多谢皇后赐膳,蝉儿这会子觉着身上疲倦,只怕要告个了罪了。」

「嗯,蝉儿快回去歇息吧,小心着我的龙儿。」段琪十分关切地说道。

段琪在徐后中由众后妃陪着吃酒,同时观赏女乐,正在高兴间,突然有静心殿的小太监跑来报道:「皇上,大,大,大,大事不好了!」

不知何事不好,且听下回分解。

(五)妖妃中毒小产,段琪封审案

却说段琪正在皇后里饮酒作乐,忽然小太监来报大事不好。

「何事惊慌?」段琪一见是静心殿里的人,立刻便站了起来。

「皇上,赵贵妃方才回到中,便觉腹疼难忍,此时已经疼得起不来了,皇上快看看去吧。」

「莫不是要生了?传太医了吗?」段琪一边说,一边站起来往外走。

「传了,这时候应该到了。」小太监答应着,在前面紧着引路。

段琪心里惦记着赵蝉和她肚子里的龙种,也顾不上乘车坐辇了,一路大步星地赶往静心殿。

才到院门外,便见太监女们进进出出,个个儿脸上惊慌失措。

段琪几步便闯进院内,小女翠云将出来,见了段琪便哭。

「哭什么?我的妃怎么样了?我的龙儿怎么样了?」

「娘娘吃了太医开的药已经好多了,龙子……」翠云紧着摇头,说不上话来。

段琪蹿进屋子里,见老太医和一个接生稳婆跪在地上接驾,一旁的地上地上放着个大木盆,里面放着个血淋淋的死孩子。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这些该死的东西,怎么不好生照看贵妃,嗯?」

他冲着跪在地上的一大群女太监们大吼着,转身又向里屋闯,被翠云拦住了:「皇上,女人见血,男人见了不吉利,请万岁留步。」

段琪站住了,却随手给了翠云一个嘴巴:「要你们这些东西是干什么吃的?嗯?」

「万岁,此事不怪她们,这是有人要害贵妃娘娘。」老太医在旁发了话。

「什么?是谁?」段琪一惊。

「皇上,老臣方才到时,贵妃娘娘腹痛正烈,臣给娘娘诊了一脉,发现娘娘是误食了落胎的药物,老臣虽尽力挽救,然已药石不济,只能勉强保住贵妃娘娘的命,至于孩子,老臣是力不从心啊!皇上,老臣罪该万死!」

「皇上,你可要替臣妾作主哇,我的孩子啊。」屋子里传来赵蝉有气无力的哭声。

「娘娘节哀,莫要哭坏了身子。」翠云忙叫着,屋里也传来女们劝说赵妃的声音。

妃莫哭,朕定要替你作主!哪里来的落胎药?是什么药?」

「这是一种西洋野鼠的,溶于水中无无味,常人误食了无毒,银器遇之也不变,只是孕妇吃了就要小产,无药可医呀。」老太医说道。

「如你所说,便无法知道何人投毒了么?」

「若不是老医年轻时偶然结识过一个乡间郎中,也不知有此药物。据臣所知,这药只要血了见了童子便即刻变成绿。」

「好,胡升,快找人出去寻童子,叫侍卫速来,把这些人都给朕看住了,一个也不许动,朕要查查,什么人敢对朕的妃下毒手。」

「是。」此时胡升已经因给段琪出主意纳赵妃有功,升了太监总管,答应一声抬腿便向外走。

「皇上,我等冤枉啊,贵妃刚回到中,什么都没有吃过呀,哪里来人给她下毒哇?」翠云扑通一声便瘫在地上,因为要查投毒,头一个要查的便是她。

段琪还没说话,外面传来一声叫喊:「啊呀贵妃呀,到底是怎么了?」

段琪向外一看,原来是赵荐急匆匆跑了进来,只见他官帽歪带着,官袍系错了纽子,气吁吁的样子,显然十分着急。

进了门,见段琪在,急忙见礼。

「老卿平身,太医说,是有人下药暗算我的妃。」段琪气愤已极。

「是什么人暗算娘娘,皇上你可得给老臣作主哇!」

「你放心,朕不查出个子午卯酉来,就算把这里的太监、女都杀光了也要替我的妃和龙儿出气!」

「万岁,冤枉啊!娘娘对我们下人如子女一般对待,我们哪能害她呀?」太监和女们一听,立刻就吓死过去好几个。

说着话,侍卫营已然来了五百多人,把静心殿里的太监、女们一齐看住,只有屋子里侍候贵妃的两个女没动。

「翠云!」

「奴婢在。」翠云跪在地上,吓得娇躯抖,体似筛糠。

「贵妃今天都吃过什么?快说。」

「娘娘早晨吃的是太医给开的保胎药膳,上午用了两盅红茶……」

「皇上,这药的子很烈,若是早晨中午吃下去,不会等到晚上才发作,只在近一个时辰中问吧。」老太医没等翠云说完便道。

「嗯,近一个时辰里娘娘吃的什么?」

「下午娘娘吃了一块点心,喝了一盅茶,然后便去皇后的中拜寿,回来后还没进屋便疼起来了。」

「哪个给她端和点儿和茶?」

「是奴婢。」翠云已经吓瘫了。

「从哪儿拿的,放在什么地方?」

「都是从厨下拿的,一共拿了六样点心,贵妃娘娘只吃了一块,喝了一盅茶,因为急着出门,剩下的点心和茶壶茶碗就放在屋里桌子上,不知别个收了没有。」

「你进去看看。」

「是。」翠云软的都站不起来了,稳婆急忙过去把她搀起来,掀了帘子进去,不一时出来,稳婆端着一个盘子放在段琪旁边的桌上,又进去端出一个茶盘来。

果然是五块点心和一壶冷茶,还有两只小杯子,其中一个杯子里还有点点茶

「皇上,老臣有话不知当讲不当讲。」赵荐在旁开了口。

卿请讲。」

「我听翠云说,娘娘发病前去过后,这后的人只怕也有嫌疑吧?」

「多亏老卿提醒,朕险些忘了,侍卫。」

「在。」侍卫总管王进走了进来。

「你再调些人来把内各院都封了,无论后妃、女、内侍,没有朕的旨意不准动。你亲自带人去封皇后和东西两,任何人不听令,便与朕就地斩首。」

「是。」

侍卫统领才出去,胡升已经带了几个小太监,抬着四、五个大木桶进来:「万岁,童子取到,不知够不够用?」

「够了够了,用不了这么多。」老太医道。

「快,快把这点心和茶水与朕验来。」

毕竟这毒是何人所下,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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