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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砚作品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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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537 2024-12-02 13:47:20

(一百零六)两女衷情先锋,伉俪当面悔婚

却说曹、刘两女自已五花大绑了,跪在路边接关玉罄,自称有罪之人。

「两位寨主自愿献关,有功无过,快快请起。」关玉罄与郑明珍急忙下马,亲自解了两女绑绳,搀扶起来。

关玉罄又道:「两位寨主的武艺高强,理应重用,再者献关有功,也当重赏,不过本先锋职权所限,请两位暂在右先锋帐前作两个偏将,待我奏明徐千岁,再行升赏。」

说完,让两女上马,一齐入关。

到了关内,在守备府落坐,接防务,清理帐册,发付喽兵。喽兵中有愿留的编入各营,不愿留的发给路费遣散,直了一个时辰。然后又派小校前去传令,把先锋营接进关来,留人驻守,其余将士继续北进。

两个女寨主当了偏将,随在郑明珍身边,郑明珍软语温言,和霭可亲,两女却心中缀缀,只为无人提起婚姻之事。

走了两,关玉罄和郑明珍仿佛把婚姻之事忘记了一般,并无只言片语,曹、刘两个如热锅上蚂蚁一般。

自己毕竟是女子,难道要去对人家说:「你答应收我作个小老婆,不知什么时候娶?」

至晚扎营,点名过卯之后,众将各归本营用饭,两个女将忍耐不住,私下说起此事,不知道这关玉罄作何打算?

黄氏看出两女心事,便道:「两位小姐放心,关将军和夫人有信物作定,难道还能悔婚不成?只是如今身在军中,婚姻之事无遐提起罢了。两位若不放心,待老身吃过饭,去关将军帐中,问个准信儿。」

黄氏吃罢饭,来到中军营关玉罄帐外,此时郑明珍也在,故守帐的是女校尉,黄氏一见正好,忙请通禀。

少时,关玉罄传入。

黄氏磕头施礼已毕,关玉罄笑容可鞠地道:「大军进关,娘头功一件,只是你不会武,不然少不得也赏你个牙将当当,如今只好奏明千岁爷,请他多赏银两于你,只是莫急。」

「正是正是,只是我等领先锋营,银两有限,一时无法给你。」郑明珍接过来道。

黄氏一听,原来当她是讨赏的,便道:「老身所作之事,原是为了我家小姐,并非为了讨赏,老爷、夫人误会了。」

「我倒忘了,娘真乃义仆,关某钦佩之至。那不知娘此来何事?」

「老身是想问问,前者在关外,老身与将军所说之事,作得数否?」

「大丈夫一言九鼎,如何作不得数?」

「既然作得数,就请老爷给老身个时限,所应之事,何时兑现?」

娘此话怎讲?关某所应之事,已然一一兑现,何有此问?」关玉罄故作诧异道。

「啊?关将军兑现何事?」

「我已安排两位小姐在右先逢营中作员偏将,敢是她们嫌官职太小。这却不由本先锋,先锋职权所限,只能委任偏将,副将需千岁亲封,不过我已派人奏明千岁,要升她们作副将,两位小姐耐心等候,凭我关玉罄脸面,料千岁不会不准。」

「老身所说,并非此事。」黄氏一听,这是装傻。

「哦,不知娘所说何事?」

「老身当初曾对老爷说过,我家两位小姐仰慕老爷英雄,愿追随身边,作个端茶递水之人,难道老爷忘了?」

「自然不曾忘记。」

「老爷当初也答应了?」

「这个自然,我还问过夫人。」

「那老爷何时兑现?」

「啊哈。原来如此。那我进来与夫人商议,夫人道:两位身为寨主,乃是人上之人,端茶递水之说,实是自谦之辞。我等不过小小先锋官,岂敢用两位寨主为奴,还是奏明千岁,重重加封。如今两位已任偏将,副将之事料不久可定,至于大将么,需立有战功,依两位之能,也不过是来方长之事。这为奴之事,一句玩笑,切莫当真,我两夫决不敢以主人自居。」

黄氏一听,原来是猴儿吃麻花儿——拧!小姐是想作妾,人家听成为奴,可偏偏又无可辩驳,心中只把自己骂个狗血头,当初为什么不明说,落得如今这般尴尬。

黄氏讪讪而回,把上述事一说,两个女人目瞪口呆,止不住泪眼婆娑。

黄氏看着自家小姐受委屈,倒比自己受了委屈还心痛,把手只在自己脸上打。曹氏急忙拉住道:「娘莫要如此。我看此事,并非关玉罄不肯容我,凭我姐妹容貌,虽不是沉鱼落雁之容,也有那闭月羞花之貌,定是那郑明珍不愿我分了她恩,所以着关玉罄假作误听,赚我姐妹献出关隘,又拒了我等姻缘。娘传话不明,不过为其所乘而已,想我两个女人,岂有轻言愿替男子为奴者?这都是天意,岂得人为?」说完又哭。

到了第二天宿营,黄氏腆着老脸,又到关玉罄营中来。

关玉罄传进,问道:「娘此来又有何见教?」

「老身想问老爷,我家小姐和刘家小姐容貌如何?」

「美若天仙。娘何有此问?」

「这都是老身多事。我家小姐自姑爷死后,孀居久,想她两个正当少年,空守闺房,老身心中不忍,常向她两个提起再嫁之事,都不情愿。前者关前,老身见将军风倜傥,便问起两位小姐,见她两个面有红,分明有意于将军。故尔今腆个老脸,特来问问将军、夫人,若怜我家小姐,情愿作个牵线搭桥之人。」

娘忠心为主,实堪褒赏。」未等关玉罄说话,那郑明珍已经先开了口:「两位姐姐容貌俊美,远胜明珍,若得她两个作对同姐妹,实明珍之幸也,不知夫君以为如何?」

关玉罄看看明珍,知她嘴上大度,心中实在不肯,因此只得道:「夫人说哪里话来,我与夫人情深意重,心中岂能容下别人,此事娘再勿提起,以免坏了曹、刘两位将军清誉。」

那黄氏查颜观,果然如曹氏所料,便动起如簧巧舌,说得天花坠。

说得久了,见关玉罄立场略松,郑明珍道:「老爷莫要固执。虽说两位姐姐乃是再醮,但如此衷情于老爷,实是难得,老爷何必拒人于千里之外?」

这话是软中带硬,故意把两个女人再醮之事说出,暗中的意思便是,她两个既然能不顾当初的夫之情上你关玉罄,难道后不会再他人?

黄氏心中暗恼,还要再说,关玉罄已经失去了耐心,恼道:「你这老虔婆,唠唠叨叨讲什么?想我关玉罄何等样人,莫说不愿纳妾,便纳妾时,又怎会收两个再醮之妇?你出帐去吧,若再罗嗦,莫说本先锋给你个没脸!」

黄氏被那关玉罄骂出帐来,气得头昏眼花,回到帐中,唉声叹气。

两个女将看见,齐来问候。

不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一百零七)出言揭短处,联手擒女将

却说黄氏前去说媒,被玉罄骂出帐来,回到帐中,唉声叹气。两个女将看见,齐来相问。

娘本不说出实情,却实在无法忍在心中,经不起一再追问,终是把话说了,把两个女将气得怒膛,把郑明珍骂个狗血头。

那曹氏道:「好个郑明珍,俗话说,打人休打脸,骂人不揭短。你愿作妒妇,不肯丈夫纳妾也便罢了,不该如此羞辱我等。真真气煞我也!」

看着两个女将气得浑身抖,黄氏越发心中不忍,至夜自思:「都是老身糊涂,害两位小姐受人之辱,老身还有何面目见老爷夫人于地下?」越想越没意思,悄悄起身,摸了曹氏的宝剑,往项上一抹,血如注而死。

曹氏早起,见黄氏横尸地上,知道因昨晚之事,一时想不开而自尽。那娘与曹氏有半母之谊,见娘受了人闲气,比自己受气还难过,更何且人还死了,不由心中把那郑明珍恨如仇敌,私与刘氏道:「这人如此辱我,如何与她同处一营?不如走了吧!」

刘氏心中又舍不得关玉罄,又没脸呆在营中,左右为难,终究抗不住曹氏唆使,决意离开。

行至黄昏,关玉罄命令扎营。

玉罄夫妇分任左、右先锋,所以扎营之时,各自一边寻营料哨。

却说明珍自往东边寻营,方才过了一条岔道,猛听背后弓弦响处,金风呼啸,直奔后脑,忙把身一扭,见一支雕翎箭直奔面门而来,忙把手一伸,绰在手中,第二支箭又到,直奔咽喉,想躲之时,已是不及,忙向下一缩身,张开檀口,放箭头自樱入,银牙一咬,把箭咬在口里。

圈马看时,见是曹氏和刘氏,大怒道:「好大胆人,敢暗算本先锋,看我把你两个拿住,剥皮筋,方消我恨!」

拍马如飞来擒两女。

两女见了,忙又拈弓搭箭,望明珍来,明珍把花一抖,将箭拨落地下。

两女见马来得快,再想箭已不能够,便把弓挂在马鞍上,摘下双钩、双刀住明珍。

那曹氏道:「妹妹,手快些,这人武艺虽好,但双拳难敌四手,且把她擒了,报那受辱之仇。」

刘氏听了,手下加紧。这曹、刘两个的武艺虽然不及郑明珍,但也相去不远,以二打一,便占及上风,郑明珍抵敌不住,待要跳出圈子,却被两个死死住,不得身。

随郑明珍巡营的女兵见了,急忙去找关玉罄报信。

邻近的众将听得消息,纷纷赶来,却是迟了一步,郑明珍花被曹氏使双钩锁住了,后面刘氏上来,抓住间丝绦,一拖拖过马来,按在马背之上,解了她丝绦捆住了双手。

众将投鼠忌器,不敢上前。

少时,玉罄赶到,厉声喝道:「两个大胆的人,偷袭主将,以下犯上,该当何罪?」

刘氏面苍白,不知所措,曹氏道:「姓关的,婚姻之事,应与不应的我本不恼,这人好不该拿话羞辱于我,如今拿了,必是给她个教训。至于罪犯哪条,我姐妹也不打算在你营中效命,你也管不得我们。」

「你待将她怎样?」

「我姐妹两个,只把她擒了去,报那受辱之仇,并不想伤她命,你等让开一条道路,让我离开。」

「曹氏,快快放下我家夫人,有话好说。」

刘氏待要出言,那曹氏又抢先一步道:「我与你无甚话好说,我只问你,想要她死还是想要她活?」

「自然想要她活。」

「想要她活时,你等便各自回营,明拔营之时,她自会回至此处,决少不了她一。」

「让我如何信你?」

「关玉罄,你自己言而无信,也把我姐妹当成失信之人么?」

「事关命,不得不如此尔。」

「也罢,信与不信由你,我只问你,回是不回?」

「你不放人,我如何肯回?」

「也罢,你若不回时,我便把这人衣裳剥了,把与众将观看。」

「你敢!」郑明珍一听,大叫起来。

「有何不敢?妹妹,将这人把我。」说着,曹氏自刘氏马上把郑明珍接过来,抱在自己身前,一手搂了她,一手放在她颈前,将衣扣解了一个。

「快快住手!」郑明珍吓得魂飞魄散,尖叫起来。

「你住手,我叫众人回营便是。」

其实不待吩咐,众将已经吓得抱头鼠窜,谁都知道那郑明珍的身子看不得,哪个看了,后关玉罄决饶不得他。

众将一回,便只剩了关玉罄与郑明珍手下的女兵在那里。

「你等也回!」曹氏又道。

「夫人身体,本先锋看得。」

「你若不回,也罢,我便拚着命不要,把她剥干净了,随你回营!」

玉罄无奈,只得咬牙道:「罢罢罢!明拔营之时,夫人若受了伤害,便上天入地,也必赶你!」

「放心,定不伤她一!」

看着玉罄领人回营,曹氏方与刘氏圈马而去。

玉罄终究不能放心,派了几个女兵绕道去前面路上,想要跟踪曹氏的行踪,可惜前面多是岔路,去得迟了一步,曹氏几人已经失去了踪迹。

玉罄不得已,派出数路探马,四处打探不提。

再说曹氏与刘氏,把郑明珍抱在马上,跑出二十余里,方才放慢步伐,寻路而行。

那刘氏道:「姐姐打算把她如何处置?」

「这个人,那般羞辱于我,我把她送在娼寮院之中,叫嫖客梳拢她半夜,然后放她回营,让她作不得贞节烈女,看她还如何说嘴?」

郑明珍一听,把身子挣,杀猪般叫将起来,被曹氏拿了块破布,在口里。

郑明珍喊叫不出,只得挣,妄想自马上倒撞下来自尽,曹氏向刘氏要了条丝绦,把郑明珍两脚也绑了,再挣扎不得。

刘氏不忍道:「姐姐,她不过一时糊涂,得罪了我们,便打也打得,骂也骂得,叫她知已之过,也就是了。想她不过一言之失,罪不至此,何必这般羞辱于她。她身为大将,又是右军先锋,若是失了身子,有何面目作人?却不是我两个害了她命?」

「她彼时用那话儿羞辱我等,叫我姐妹如何作人?妹妹若是怕了,便自已去寻个所在歇息,姐姐自去!」

刘氏一路劝,曹氏只是不听。

行了十数里,到得一处大镇,名为百花镇。曹氏方才进镇,便向人打探哪家青楼最是热闹。

路人见她两个马上绑着一个女子,都道是拍花子的,不愿相告,后来遇上一个泼皮,向曹氏要了一锭十两银子,方才指点她们到了镇中萃华楼。

曹氏两个到萃花楼看时,果然是大红门楼,灯火通明,热闹非常。

两个不走前门,绕至后门,曹氏下了马,叫刘氏扛着郑明珍,自己前去砸门。

少时门开处,一个婆子出脸来,被曹氏一把把门推开,那婆子险些跌倒,方才要骂,看见曹氏手中双钩,便不敢出声,由着两人进了后院。

「你家老鸨住在哪里?」

「在后楼。」

「领我去。」

曹氏两个扛着郑明珍,直奔老鸨住处,进屋把郑明珍丢在上,然后两人坐在太师椅上,把双钩双刀当郎放在桌上,将那婆子险些吓出屎来。

曹氏命那婆子:「快叫你家老鸨前来见我!」

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一百零八)曹凤喜夜访萃花楼,郑明珍被困娼寮中

却说曹、刘两个擒了郑明珍,带至百花镇萃花楼,到老鸨子房中坐定,命婆子传老鸨子前来。

老鸨子听见,以为是要钱的山大王,急忙命奴取二百两银子,使包袱包着,匆匆跑来。

「不知两位女大王驾到,有失远,两位大王恕罪。」老鸨子一进门,嘻皮笑脸,把银包放在桌上。

「老鸨如何称呼?」

「小妇人姓赵。」

「哦,赵妈妈。」

「不敢。」

「我两个到此,不是为了要钱的。」

「那是为什么?想是看上了我们院子里的哪个姑娘?」

「胡说!没看我两个是坤道么?」

「那是认出我院子里哪位姑娘是两位的亲戚?」

「放,我两个怎会有作婊子的亲戚?」

「这,这小妇人便不懂了。」

「我两个是给你送买卖来了。」

老鸨子这才想起上还捆着一个呢:「两位是想把这姐儿卖到院子里?」

「嗯……」曹氏把头一摇:「这个姐儿卖是要卖,只是我姐妹不要钱。」

「不要钱?」

「不要钱,只要妈妈安排,今晚找上十个八个壮汉子替我梳拢了她,这钱赚多赚少了由你,我姐妹分文不取,只是明早丑时末,便要把她还我姐妹。」

老鸨子一听,明白了,一定是这女人同两个大王有宿仇,所以用这个法儿来报复她。

「两位女大王,老身可否一问,这位同两位有何仇怨,非要如此报复?须知冤仇宜解不宜结,得饶人处且饶人。」老鸨子也是江湖上人,知道这等事若作了,双方仇会越结越深。

「自然是仇深似海,妈妈不必多说,只须按我所说去办就是。」

「那请问我水牌之上如何写法?」

原来这样事自古便有,娼家只管照人家的吩咐办事,受害人家不得向娼寮寻仇,而主使人为了充分羞辱仇家,通常也会叫娼家写出水牌,写明受害女子的身份,然后按名声大小决定嫖银。如此作的目的其实并非真的要羞辱女受害者,因为这些女子一般只是仇家的女,目的只是仇家出面了结,到时两方或和或斗,女子一方若败了,或出钱了结,或陪命了结,通常女受害人不会真的被嫖,但如果其家人是缩头乌,那结果便很惨了。

「你就写上:一字并肩王徐有亮驾前左路先锋官关玉罄之,右路先锋官郑明珍在此卖身,每位客人纹银若干。」

老鸨子一听,立刻使吓傻了,在屋子里转:「这可怎好,这可怎好?」

「妈妈你转些什么?」

「两位,小妇人不知你们是哪路高人,只是此事小妇人却行不得也。」

「为何?」

「小妇人开这小院子也是不易,黑白两道都不敢得罪,不过这女子若真是徐王爷的部下,小妇人便是天塌下来也不敢作。」

「为何?」

「两位想必是道上之人,我等作这事,若是黑白两道人物都会谨守规矩,可这女子是官家之人,官家却不会与我讲那江湖规矩,到时一定会把我这院子砸了,小妇人的命也必不保,因此这等事却不敢为。请两位可怜小妇人这条小命,还是另请高明吧。」老鸨子跪在地上,兵兵乓乓磕起头来。

「姐姐,此事就不要难为她了吧。」刘氏在一旁道。

「既如此,也罢,到时我两个亲自去办,与你便无干系,你且派人去取水牌笔墨来,我亲自写了挂出去,也不要收钱,只要愿享用这人的男子,一切免费!」

「多谢两位大王。」

「再去给我姐妹送些吃食茶点来,我饿了。」

「是是,这就去办。」

不一时,水牌送到,曹氏把众人都打发了,叫刘氏写牌,自己来到边,把郑明珍口中破布拿出,郑明珍此时已经完全绝望,破口大骂。

曹氏把她衣裳纽子都解开了,轻轻把那两只房拿在手中道:「这两个小果然生得人,待到半时辰之后,便有无数男子前来把玩。」

又解了她下裳,褪下半截,现出美来,把手摸着道:「难怪那关玉罄为了你不肯收纳我两个,原来生了这般雪也似两个妙,又有这般,今夜便叫众男子把你得快活,让你比我这再醮之妇还要不如!」

「曹氏。你我都是女子,你如此羞辱于我,便死也不与你干休!」

「死?我说过,决不让你少一,明一早,便把你赤条条送回营盘,还要把你这中男人之物留着,让众将一观,便羞也羞煞你。」

郑明珍骂了一回,曹氏全不在意,那郑明珍绝望之余,泪面。

刘氏见了,不忍道:「姐姐,杀人不过头点地,还是饶她这一回罢。」

曹氏道:「休说一回,有人敢来惹我,定叫她加倍偿还。你若怕了便去,我自来调理这人。」

刘氏又对郑明珍道:「郑将军,我等都是女人,本不过想着终身有靠,又不曾鹊占鸠巢,你好不该恶语伤人。如今落得这般田地,我劝你把大将的架子放下,给我家姐姐认个错儿,她或放过于你。」

明珍道:「休想!我便到死也不向你等低头!」

刘氏无奈,只得把水牌写了,与曹氏。曹氏拿在手里,往外便走。

不知曹氏要如何调理这郑明珍,且听下回分解。

(一百零九)柏玉霜报恩,关玉罄纳妾

却说曹氏把郑明珍带要青楼萃花楼,写了水牌,要称名道姓叫人来嫖,刘氏劝阻不听,拿了有郑明珍姓名的水牌,正要出屋,听得外面有人敲门,不耐烦道:「何人罗噪?」

「我乃使女,奉我家妈妈之命,来送茶点。」

「我倒忘了。」曹氏开了门,见一十五、六岁女子,衣着华丽,面容娇,手里端着一个托盘,放着几样点心,一壶香茶,两个茶碗进来。

曹氏命把托盘放下,那女子站在一旁,垂手不语。

「你在此作甚?」

「妈妈吩咐我在此侍候。」

「哦,你叫什么名字?」

「妈妈给奴家起名小娥。」

「小娥,这里用不着你,且替我两个倒杯茶来,你便下去吧。」

「是!」

小娥替两个倒上茶,看了郑明珍一眼,然后出屋而去,站在门口。

「与这人闹了一时,此时真的饿了。」曹氏道,叫着刘氏一同坐下,把那点心并茶来吃喝。

吃了一半,那曹氏道:「怎么我现在如此困倦?」说着便往下倒。

刘氏也道:「我也是困了,眼皮也抬不起来。」翻身也倒在地上。

小娥在外面看见,急忙进屋把门反关,径直来到曹氏两个跟前,轻轻唤了两声,然后跑到边,替郑明珍把绳子解开了。

郑明珍绝处逢生,又惊又喜,一边把衣服穿好,一边忙问:「恩人贵姓,因何救我?」

小娥道:「难道恩人姐姐不认得我了?」

郑明珍仔细看时,似有些眼,便道:「果然有些面善。」

「姐姐可记得三年前,你与令兄曾救过一位重病的秀才?」

「啊,啊呀,原来你是……」

「奴家便是那被你兄妹救下的秀才的女儿柏玉霜,家里人都叫我小霜。」

「果然是你,我记起来了,那时你才十二、三岁样子,此时变了许多,认不出了。妹妹怎会在此,你父亲呢?」

「唉!」玉霜不由落泪道:「自那别后,爹爹叫我记得两位救命之恩,早晚报答,怎奈前月,爹爹又染重恙,药石不进,撇下小霜去了。我与爹爹相依为命,此时只剩了孤身一人,却被一个泼皮叫赵铎的,把我强卖在这里。老鸨看我生得几分模样,先是叫我端茶倒水,又我接客。我不应,她便叫人打我,直打得我几乎气绝,养了这半月,身上伤方才好了,老鸨说过几便叫人替我开了苞。我正寻思没了活路,要寻个死处,听得老鸨与下人说起恩人在此受难,便向老鸨讨了差事来侍候这两个人。我不会武功,怕救不得恩人姐姐,故尔从老鸨房中偷了她一瓶蒙汗药来,放在茶里,不想苍天有眼,真个麻翻了这两个人,救了恩人姐姐一命。」

郑明珍这也是好人好报,保全了自己贞节。

她谢过玉霜救命之恩,从上下来,到了曹氏两个身边,果然两人睡不醒。

郑明珍自思两人联手,自己斗她不过,便叫玉霜去寻了绳索来,把曹、刘两个反绑了,拎出屋外,来到院中,把两人一前一后捆在曹氏的马上,然后问玉霜:「霜儿妹妹,你如今可有去处?」

「霜儿已是孤儿,哪有去处?!」

「我如今替你寻个去处你可愿意?」

「漫说是寻个去处,便恩人姐姐要我命时,霜儿再无半点儿犹豫。」

「妹妹说哪里话来。如今姐姐已嫁了丈夫,你姐夫也是个武将,一表人才,可惜姐姐只会武艺,于女工全然不懂,照顾他不得。姐姐想让你替姐姐去照顾他起居,又使你终身有靠,不知妹妹愿意否?」

「姐姐令妹妹终身有靠,妹妹哪里有不情愿之理?姐姐放心,有了妹妹,定不让姐姐、姐夫为家中小事烦心。」玉霜一听,羞红了脸,却十分大方地接受了。

郑明珍便把曹氏的马拴在刘氏的马后,将玉霜抱上刘氏的战马,自己也坐上去,在后面搂着她肢,也不去惊动老鸨,开了后门,问明了道路,径往大营而来。

玉罄正在那里焦急万分,忽听郑明珍回营,急忙接出门外,见明珍不单自己回来,还带了个俊俏小丫环,并把曹、刘两女擒回,大喜过望,忙叫兵丁把两个犯妇锁于后营,自己把明珍两个进帐中。

众将听说明珍无恙而返,都来替郑明珍道喜。

明珍谢了众将探望,把玉霜救了自己的事说了一遍,然后对玉罄道:「霜儿是我恩人,如今她孤苦无依,为有意留她在身边,替你我照看帐内之事。」

玉罄知道明珍妒嫉,所以不知真假,呆呆发楞。

明珍道:「此事若无霜儿,为贞节不保,如此大恩,无以为报。此事有为作主,将军不可拒绝,不然为宁可让出正室,也要让霜儿终生有靠。」

玉罄才知明珍这回是真心实意,再看玉霜,容貌秀丽,身材袅娜,举止大方,言语得体,心下也喜。

明珍见玉罄同意,便道:「我等俱在军中,择不如撞,今夜便与将军和霜儿圆房。」

玉罄道:「那曹氏和刘氏怎处?」

「这两个人以下犯上,罪不容赦,不过你与霜儿大喜之,杀人不吉,且等三之后,再行惩处。」

玉罄此时平白得了一个俊俏的小妾,又难得是明珍亲自主持,欣喜非常,急忙拱手谢了明珍代夫纳妾之举。

众将高兴,又来替玉罄道喜,然后明珍把两新人亲自送入寝帐之中。

玉罄把那玉霜揽在怀中,软语温存,玉霜得此佳婿,也是心旌摇曳,娇羞无地。

两个去了衣裳,同入罗讳,玉罄将玉霜娇小身躯轻身下,辗转挤,直叫她兴致盎然,意尽放,方才将玉茎顶入。

玉霜年少,小紧衬,怎容得那般大一个宝贝,疼得「啊呀」一声,吓得玉罄急忙止住身形。

玉霜眉头轻簇,檀口微张,娇声道:「老爷可怜见,霜儿受不得了。」

玉罄怕把她坏了,只得放慢了,轻拉轻送,到底,了多时,方才见她,莺歌燕语,丢得一塌糊涂。

玉罄见她丢了,这才抖擞神,深入浅出,了几十在她里。

两个在锦被之中,相拥而眠。

只为身在军中,次一早,玉罄依旧升帐点将,发放军情,然后命拔营起寨。

明珍知玉霜不会骑马,便叫兵丁把了一辆粮草车与玉霜坐,后来但逢闲遐之时,明珍便教玉霜骑马。

后玉罄虽有妾若干,便只有这不会武的玉霜得了善终,并替玉罄生了两儿一女,接续香烟,此是后话。

曹、刘两个被兵丁们钉了囚车,随在营中,向北开进,想着当初自己要把郑明珍在院卖嫖,两个女犯自知难免,可惜兵丁看守甚严,此时便想自尽也是不能了。

眼看三圆房已过,到了晚间扎营已毕,玉罄命把曹氏与刘氏带进帐来。

不知关玉罄要如何发落曹、刘两女,且听下回分解。

(一百一十)关玉罄挟愤升帐,曹凤喜从容就死

上文书说到,曹氏两个把郑明珍带到院,要把她给众嫖客轮,恰遇上曾受过郑明珍兄妹救助,又落青楼的秀才女儿柏玉霜。

柏玉霜使蒙汗药住曹氏和刘氏,救下了明珍,并帮她把曹、刘两女擒回大营。

两女知道郑明珍必不会轻饶了自己,整心惊跳,不知自己要受何种羞辱。

这郑明珍回营后,先替霜了与关玉罄完成了终身之事,以为报答。

圆房三天,亲事圆,方才处置两个犯妇。

关玉罄命把两女押进大帐。两人被五花大绑了,由刀爷手架进帐来,按跪地上。

关玉罄想着自己子险些被这两个成娼妇,原来的怜香惜玉之心顿敛,厉声喝道:「你这两个人知罪么?」

刘氏听见,低头不语,那曹氏把头一昂,道:「要杀要剐由你,何必多问?」

「好!我把你这两个无人,竟然以那等下之事苦害你家主将,如何容得。今我便以其人之道,制其人之身,我要把你两个人剥了衣裳,绑在辕门两旁,让营中众将都来嫖你,然后再将你两个碎尸万段!」

刘氏听了,急忙扣头道:「求先锋开恩,赐我等速死,千万莫要辱我。」说道泪如雨下,面悔意。

那曹氏看见道:「妹妹,做便做了,求他作甚?」

玉罄喝道:「刀爷手!」

「在!」

「拖了出去!」

「且慢!」关明珍急忙拦住。

「右先锋可是要与她两个求情么?」

「非也,论两个人所为,便千刀万剐也不为过,不过那晚末将被她们俘去,刘氏也曾数度劝阻,是那曹氏执意害我,主从之分不可不明。请先锋官饶过刘氏活罪,只将她斩首便了。」

「既然右先锋讲情,刘氏,本先锋官便只将你枭首示众。」

「死时给她留件下裳遮羞也罢。」

「就依右先锋之言。」

「谢郑将军讲情,刘氏虽死,不忘今之恩。」刘氏听了,滋泠,扣头拜谢。

「拖出帐去!」

「喳!」

刀爷手一拥齐上,捉住两个女犯,便要剥衣,忽听帐外有人高喊:「刀下留人!」

关玉罄听见是徐有亮的声音,急忙止住刀斧手,走下帅案想要出,徐有亮已同史文龙一齐走进帐来。

关玉罄急忙率众将给徐有亮施礼,有亮受了一礼,命众人平身。

有亮看了帐下两个五花大绑的女人一眼,问道:「这两个可是你奏文中所说的曹氏和刘氏。」

「正是。」

「你前者奏请升她两个为副将,为何今又要诛杀?」

关玉罄便把前后事项说了一遍。

有亮命且把两女带至帐外,然后厉声喝道:「关玉罄,你可知罪么?」

吓得关玉罄扑通跪在地上,扣头道:「玉罄不知罪犯哪条?」

「哼!你说献关之前,黄氏前来传话,说那曹刘两个愿追随左右,端茶递水,可有此事?」

「确有此事。」

「你那可曾对黄氏言明拒绝此事?」

「未曾,末将对她说所说之事一一应允。」

「然后那曹、刘两个便献关投降了?」

「正是!」

「你可曾叫她位追随左右,端茶递水?」

「未曾。我想她两个立此大功,怎敢收她为奴?」

「我把你个大胆的关玉罄!她两个年轻女子,焉能轻言替男子端茶递水?分明是仰慕于你,要把终身相托!你假意听错,瞒得别个,岂能瞒得了我?!」

关玉罄一听,低头无语,噤若寒蝉。

「身为先锋,赚人献关于前,悔婚失信于后,你把本王和全军将士的脸都给丢尽了!这等无信之人,如何容得?!军政司!」

「在!」

「妄言失信,该当何罪?」

「按律当斩!」

「好!刀斧手!」

「在!」

「把关玉罄绑了,推出帐外,斩!」

说声斩,刀斧手扑上前来,抹肩头拢二臂就把关玉罄捆将起来。

郑明珍一听可吓坏了,急忙跪倒在地:「千岁开恩,玉罄年轻,混沌未分,都是明珍未能提醒,至犯此误。望千岁念他素无大错,饶他这一回吧。」

众将也一齐跪倒求情,有亮道:「你等求情何用,难道他丢了我大军脸面,就这么算了不成?」

「千岁可否听末将一言?」

徐有亮回头一看,原来是史文龙。

不知史文龙说出怎样话来,关玉罄又保不保得命,且听下回分解。

20537 2024-12-02 13:47:20

(一百一十一)徐有亮替将主婚,关玉罄为夫人忿

上文书说到,关玉罄要把曹、刘两女处死,正逢徐有亮赶到,拦住了刀斧手。

追究起关玉罄悔婚失信之罪,要将他斩首,众将求情,有亮不允,史文龙跪下道:「千岁可否听末将一言?」

有亮道:「史将军请讲。」

「千岁,不管关将军是无意误听也罢,假意误听也好,事情尚未到不可收拾之处,何苦要伤自己肱股?」

「那依你之意呢?」

「还好曹、刘两个尚未处死,不如请千岁作主,命关玉罄收了她两个为妾,这失信之说便不成立,关将军的命也就保住了,又可多收两个武艺高强的将军,何乐而不为呢?」

「哦?」有亮把眼睛只往郑明珍脸上看。

郑明珍明白了,徐有亮和史文龙这是故意作好的套儿,为的就是让自己钻,人家已经把自己的心思都看透了,自己是蹦达不出人家手心儿的。所以虽然心中好大不愿意,却也不得不考虑关玉罄关,只得跪在那里道:「史将军所极是,只要关先锋纳了曹氏与刘氏,失信之说便化为无有。明珍彼时也曾提醒关先锋,要他收了两位女将,只是先锋官忠心不二,不愿背再婚,此事虽是关先锋之过,但尚未到不可收拾之时,肯请千岁作主,命关先锋话符前言,大家化敌为友。」

「嗯!这便是了。关玉罄,你待怎讲?」

「当初之事,玉罄之过,如今有千岁作主,玉罄怎敢不从?只是曹氏暗算明珍,把她掳去送在院里,险些受辱,此事若不惩治,却于理有亏。」

「呸!你等若不失信,她姐妹又怎会如此?不过话又说回来了,虽然如此,她两个毕竟是以下犯上,也当有些惩戒,此事本王自有区处。你等且退下,待我把那曹、刘两个叫来一问。」

不一时,曹、刘两个被押入帐,徐有亮命把两人绑绳解了,然后问道:「我问你,当初你们要嫁关玉罄可是真心?」

「自然真心实意。」两个见徐有亮问起,并不隐瞒。

「既然真心实意,又为何作出此等恶事?」

「只恨那郑明珍嫉妒,说出那等恶言恶语来,害我娘自尽,心实不甘,此事既出,无怨无悔,千岁要治我何罪,曹氏全扛着。」

「刘氏,你呢?」

「刘氏一片心全在关玉罄身上,不想他如此待我,叫我有何面目苟活世上?」

「这么说,你两个依然衷情于关玉罄?」

两个低头不答。

「我若作主,让关玉罄收纳你两个为妾,你两个可愿意?」

「罪女愿意。」刘氏急忙道。

曹氏依然不语。

「不说便是默认了?」有亮道,然后又道:「既如此,本王就替你们作个月老。」

原来这是徐有亮早就事先想好的,关玉罄夫妇与曹、刘两女的冲突早有人传到徐有亮耳朵里,也知道这一定是郑明珍嫉妒之故,所以特地从中军营跑来主婚。

有亮把众将重新招回帐中道:「今本王作主,将曹氏与刘氏许与关玉罄为妾,因有柏玉霜在先,故曹氏和刘氏分列三、四,曹氏居前。你等心中可情愿?」

「我等情愿。」

「不过,曹凤喜、刘玉格,你等拦阻大军之罪,已有献关之功相抵。而你等归附之后,又暗算主将,以下犯上,这等罪过却也不小,况且无功可赎,若便这样饶过,于理不合,故今命你两个身戴法械,不立大功,不准除下,你两个可听清了?」

「听清了。」

「再者,郑明珍过门在先,原是大妇,无论如何,以妾抗也有违伦理。关玉罄,这本是你家事,本王不便越俎代庖,你自行处置罢。」

「是!」

「趁本王在此,今便与你们办成大事。」

曹、刘两个毕竟是寡妇再醮,在那个时候算个见不得人的事,所以不能白天娶,天至黄昏,掌上灯来,方在大帐之中拜堂,徐有亮充作高堂,受了他们一家夫五人一拜。

拜过之后,曹、刘两个又拜大妇,拜姐姐玉霜,四个认了同姐妹,然后送入寝帐。

因为是两女同娶,所以是两个花帐,但一个新郎不可能两个都圆房,所以进两个帐中挑了盖头,吃了杯酒。

徐有亮有言在先,两女不立大功,以下犯上之罪不除,故要先替两女佩带法械。

两女都是武将,还要打仗立功,戴着寻常枷铐动转不灵,徐有亮之命不过是个形式,所以不用戴枷,但毕竟要有些象征的物件。好在玉霜心细,趁白天准备下了,此时好戴。

因曹凤喜居长,当夜徐有亮当在曹氏帐中过夜,因此先给刘玉格佩带法械。

那刘玉格自关玉罄悔婚之后,便如傻了一般,跟着曹凤喜暗算郑明珍,被擒之后,只道此番必死无疑,谁知徐有亮竟赦了她死罪,反遂了她心愿,此番终身有靠,越悔当初跟随曹凤喜的不是,徐有亮一切处置,都觉心服口服,再不违抗。

与关玉罄喝过杯酒,扶玉罄和明珍上面坐了,自己跪下请罪。

玉罄道:「刘玉格,虽然如今你我已是夫,然国法家法却不可尽免。依着千岁之命,当与你佩带法械,不立大功,不可免除,你可明白?」

「玉格明白。」

「如此便好。你等都退下。」玉罄屏退左右,只留下明珍和柏玉霜:「玉霜,便由你动手罢。」

「是。」玉霜答应一声,来到刘玉格近前道:「妹妹,姐姐这里得罪了。」

「说甚得罪,小妹理当受此刑责。」刘玉格答道。

玉霜过来,把她头上钗环去了,又解了凤冠霞帔,然后把大红吉服除下,现出上体来。那刘玉格身体其白似雪,斜削的两个香肩,瘦瘦的一条脊梁,细细柳,玉钟般一对玉,顶着两个新剥头米也似头,光四,玉罄已是了,忙把脸转过一旁。倒不是因为他不想看,主要是一会儿要上的是曹凤喜,怕在这里了。

玉霜把那条红丝绳搭过玉格香肩,于颈前叉,自两腋掏过,复绕香肩,又于两之间叉,在柳绕一圈,结在背后,那红红丝绳把个雪白玉体一衬,越发显得美妙了。

郑明珍看了,不知这绳捆索绑的样子倒别具风情,心中反生了样嫉妒。

玉霜把刘玉格上体绑了,然后扶着她站起身来,又替她解了大红罗裙,然后让关玉罄过来,这新妇的下裳依理是当由新郎替她解的。

刘玉格见着乃郎过来,羞红了一张玉面,把两只杏眼微合,由着他解带宽衣,剥得大白羊一般,抱将起来,放在上,又替她盖了锦被,众人这才往曹凤喜帐中而来。

与那玉格相比,曹凤喜是黑得俏皮,通身上下都是黑的,把丝绳一绑,又是一番妙处。

玉罄见她捆绑已毕,开言道:「凤喜,国法行毕,此时当行家法。你暗算大妇,算是大过一件,若不罚你,何以正家规?所以今当先行了家法,再完喜事。」

凤喜道:「妾知罪认罚。」

玉罄吩咐玉霜把家法拿来,然后叫她也退下,只留下郑明珍在场。

玉罄到近前,用那剩余的绳头把曹凤喜两臂反绑了,高高吊在背心,然后扶她起来,替她解了下身衣服,也打横抱将起来,放在上,又使条短绳把她两只膝盖捆在一处,使她动弹不得,然后把家法递与明珍道:「按家规,以妾犯,当责四十,请夫人用刑。」

这玉罄此举,本是个好意,一是依着徐有亮待,二是想平息了郑明珍与曹凤喜之间的宿怨,谁知反招了后患。

不知中这家法行的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一百一十二)玉罄连娶两女,有亮兵至凤城

上回说到,房之中,玉罄为了化解两个妾的宿怨,叫郑明珍依家法责打曹凤喜四十。

你想啊,这是房花烛夜,玉罄选在此夜了解旧怨,摆明了就是让郑明珍手下留情,不然那曹凤喜被打得稀烂,如何享受那房之乐?这不过是给明珍一个体面,以平息她被擒到在院之辱,谁知那郑明珍假戏真作起来。

这家法其实就是二指来宽,三尺来长一块竹板,用来打股的。郑明珍接得家法在手,想起在萃花楼的那场惊吓,全不把玉罄的好意放在心里,抡起竹板,望那凤喜美之上没头没脸打来。

这一顿打得实在,全不想后只为着这一份鼠肚肠,真的为自己招来娼寮之

那曹凤喜被打在上,痛在心里,咬着牙关,一声不吭,郑明珍越发着恼,下手越重,把凤喜打得皮开绽,动转不得……

郑明珍打过,心中怒气方消了,把家法丢在地上,转身而去。

关玉罄走近前来,把凤喜绳索解开,再看那儿已经打得开了花,鲜血直,不由暗自埋怨郑明珍,这不是自己硬要结下死仇吗?

这本是玉罄的主意,所以又不便当着凤喜的面多说什么,只是出来命玉霜取了金疮药,亲自替凤喜涂在伤处,使白布裹了,口中不住唉声叹气。

凤喜一言不发,咬着牙忍痛。

依着礼数,房之夜,夫必须同房,否则不吉,但凤喜这般伤痛,哪里享得快乐,玉罄只得把她两脚提起,小心翼翼了一回。

至翌天明,新妇还要早起,凤喜伤重,哪里起得身,又被郑明珍奚落了一番,仇便越结得大了。

再说第二天晚上,玉罄想着昨晚之事,先到郑明珍帐中把她臭骂了一顿,这才来与刘玉格圆房。郑明珍自成亲以来,从未被丈夫如此痛骂,方才知道自己铸成大错,想着后设法给曹凤喜陪礼,以化解四十大板之仇,但身为大妇,又哪里低下头来,今推明,明推后,推不过之时,却是晚了。

且说玉罄与明珍来到刘玉格房中,玉格在上跪下行礼罢了,也依着曹凤喜的样子,让郑明珍责打四十。

郑明珍这次学得乖了,只把家法轻轻打了两下作作样子,然后把竹板在玉罄手里道:「为打累了,再说又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何必非要叫真儿,余下的,夫君替我打了吧。」

便转身出去。

玉罄急忙来到边,见玉格粉捏的一般美之上只有两个淡淡红印,知道打得甚轻,这才放心道:「夫人虽然大度饶你,为夫却饶不得你,说不得这四十之数不能稍减,不过为夫使不惯竹板,便使手打了罢。」

说完,腾身上,坐在玉格细之上,把两只大手,不轻不重在那两块肥之上拍打起来,边打边报着数目。

那刘玉格被这一打,兴致盎然,口中呻起来,不似疼痛,倒象快活。

郑明珍在帐外偷偷听着,不由火中烧,回到自己寝帐,用手自己了一回。

玉罄打完了四十之数,将手轻轻分开玉格美,看见那谈谈的野菊花,兴头上来,用手轻按,刘玉格哪里受过,「啊哈哈」哼将起来,两片蚌之间,玉琼浆如泉涌出。

玉罄急忙把她膝盖解开,又去了她绑手的绳子,翻过身来,细细看着她娇羞无地的玉面,将上去,把身子碾,然后一中的,风风火火将起来。

这玉格出嫁不久,新婚之乐尚未享足,便成孀居,又哪里尝过玉罄的巨杵,早丢得一塌糊涂。

两个这场大战,直斗到深夜,方才云收雨住。

过了这,徐有亮回中军营,仍命玉罄领先锋营继续前进。

曹凤喜的杖伤甚重,骑不得马,关玉罄只得让她同玉霜同乘一车。

柏玉霜知道曹凤喜的伤是郑明珍打的,却又不便多说,一路无话,越发增加了曹凤喜的怨怼之情。

不一,兵至凤城关,这里是业城的门户,当初胡达胡太帅曾摆下七星盘龙阵,与三家赌胜负,此时阵式尚在,王禀正却已无兵可派。

按照有亮事先吩咐,玉罄并未讨敌要阵,单等大军到时,一并用兵。

有亮看见城上旗号,仍是大顺旗号,大惑不解,忙问中军官,可有探马回报,中军官回道:「冯庆大军仍在西亭关,打算要全歼王柯守军。」

「看来冯庆是派错了将,这西戎三郡主都是好战之人,毫无大局观,实在可笑,若是花荣领兵,只怕此时已到业城了。」有亮不由摇头暗笑:「此天助我也!」

忽然又想:「难道三个郡主果然如糊涂?莫非他们故意让我先进京城,可这又是为什么呢?」

又问中军:「守关何人?」

「凤城关守备使徐铭。」

「此人武艺如何?」

「武艺平平,不过一员偏将。」

有亮将大军驻扎凤城关外,然后领兵两千,关下叫战。

不一时,城中出来两千人马,列开阵式,有亮抬头看时,只见旗脚下有四、五员将,高矮胖瘦不一,当先一位,身高六尺,骑一匹黄骟马,使一条点钢,知道是徐铭。

「对面,可是徐铭么?」

「不错,正是你家守备爷。你可是徐有亮?」

「正是本王。徐铭,凤城关是业城的门户,何等重要,因何只派你一个偏将来守?你自认守得住么?」

那徐铭把头一抬,看着苍天,然后沉了沉声道:「为将者,只知食君之禄,当报君恩,只要尽心竭力,其他不在所虑?」

徐有亮一听此言,含悲壮,知道业城已经无将可派,无兵可遣,心中也觉难过,便道:「徐铭,如今大势已定,天意如此。你等若愿归附,本王定有封赏,如若不然,不如下马弃兵,回家去吧。」

「千岁差矣,我等受大顺皇上之恩,怎能弃之而去,惟死可也。」

「本王最喜忠勇之士,你等愿尽其忠,而本王却不杀你。也罢,你等回关,我们绕城而过,你们也不算失职了。」

「为人臣者,岂有见君受难而不救之理?徐王爷要想进京,必当从我等尸体上踏过。」

不知徐有亮如何处置徐铭和他手下众将,且听下回分解。

(一百一十三)午门炮炸王禀正,东捉拿赵贵妃

却说凤城关下,守备徐铭与四员偏、牙将守城,见徐有亮兵到,出关战。

徐有亮见五将誓死守关,其忠勇,好言其劝,怎奈五人定要自寻死路。

有亮道:「我属下大将若干,副将无数,你不过小小偏将,焉能阻挡百万大军,却不是以卵击石么?」

「我等自知不敌,求死而已。」

「蝼蚁尚且贪生,何必言死,你们还是散了罢。」

「若徐千岁我等忠义,就情赐死!」

徐有亮看他们一心求死,却也无可奈何,回头对几员大将道:「哪位将军去会徐将军?」

洪伟道:「末将愿往。」

「洪元帅,仔细些,最好不要伤他命。」

「理会得!」

洪伟一马飞出,直取徐铭,徐铭也不答话,便刺。

两个人在阵前一场大战,徐铭的武艺实在太糟了,只斗了五、六合,洪伟大喝一声,将徐铭手中点钢打落,赶上将去,一把将徐铭活挟过马来,回归本阵。

徐有亮喝令绑了,然后又遗史文龙出战,接着是关玉罄夫妇,除了柏玉霜不会武功,曹凤喜刑伤未愈,其余全都出战,接连五阵,将五员将尽数擒获,城中士卒弃关投降。

徐有亮命把五将押在牢中,嘱咐留守副将不可难为他们,只要听见自己攻克业城,便将他们放出,各寻生路。

然后有亮挥兵北进,再无阻隔。

走了两,曹凤喜伤愈,说要试着骑马,落荒走了,再不见回来。

关玉罄知道这都因郑明珍过份,才气走了曹凤喜,想着自己同凤喜姻缘尚在,她不会为恶,所以虽然叹,却未在意。

不一来到业城城下。

有亮大军方才扎营,有军卒来报,说有人来献城投降。

有亮大喜,能兵不血刃,取得京城,强似强攻,徒损命,便命献城人进帐。

两个大臣哆哆嗦嗦走进帐来,有亮一看,鼻子差一点儿气歪了,谁呀?正是赵荐和王飞廉。

你看他们扑通跪在地上,口中只道:「徐千岁顺天应命,讨伐无道,我等受京城百姓之托,千岁大军入城,请千岁恕我等来迟之罪。」

徐有亮虽然知道这两个大臣不是好东西,却不便发作,只得让他们起来,站在一旁,史文龙接下各城门的钥匙,接管城防。

过得半个时辰,史文龙遣人来报,说京城防务均已接管。

徐有亮十分奇怪,两个臣来献城,王禀正既不见投降,也不见抵抗,却是为何?问及于此,而个贼自己也说不清,只说王禀正尚在皇,已经一月不见踪影。

有亮见接防的事情安排已毕,这才自领了中军营五千人马,带着众将及十几门铁浮屠来到皇

来到午朝门前,只见一骑战马立马于门前广场之上,那马是西梁的汗血宝马,马上之人头戴紫金冠,身穿褚黄袍,脚下步云履,手中拿一杆铁戟,正是王禀正。

只见他站在那里,纹丝不动,威严依旧,身材却是臃肿了许多。

「徐王爷,别来无恙啊?!」看见徐有亮,王禀正道。

「王千岁,一向可好?」徐有亮也道。

「你看看我这身龙袍,可好看么?」

「不错,可惜穿在不该穿的人身上了。」

「什么该穿不该穿?这九五之尊,哪个不想?徐千岁不想么?如果不想,又何苦千里迢迢,从南岭跑到业城来呢?」

「王王爷,你我之争,本非有亮挑衅,是你擅废真君,自立为帝,犯下了大逆之罪。我等都是大真旧臣,岂能坐视不理。当初,你若听了我们劝告,重立段家后嗣,又何有今?你若不穷兵黩武,袭我南岭,又何有今呢?这都是你多行不义,同当不当皇上有何关系?」

「哈哈哈哈哈哈!徐有亮,话不必多说,你自己心中有没有登基之心,后自有公论。说什么重立段家后嗣,倘我真的如你所说,只怕现在我已是灭门九族,又怎有今你我在此相见。我么,吃也吃了,喝也喝了,皇上也当了,也尝过了这天下最有味道的美女,便死也值了。徐有亮,来吧,杀我吧。」

徐有亮没想到这王禀正竟会如此。

其实自从得知三家联兵的时候起,王禀正便知道自己必有这么一天,所以很长时间以来,他不再上朝理政,也不管外面军务,每天只留在后,同那赵蝉厮混,赵蝉把当初媚惑段琪的法子使出来,同王禀正过招儿,练那擒拿的法子。原来无论何等美妙女子,时间长了也会玩儿腻,倒是这擒拿之时,固然可以趁机摸摸捏捏,得手却要费些力气,就似偷情的一般,反让人兴致盎然。

王禀正此时也明白赵蝉不过是逢场作戏,权当不知,每在她身上摸来捏去,尽情发

听得哄哄,忙叫太监出去打探,都说是赵荐同王飞廉出城投降去了,王禀正哈哈大笑道:「人说亡国之朝,必出佞臣,果然果然。当初若听众人之言,斩了这两个贼,任用贤者,怎会有今?如今大军境,来无多,你这人也害人害得够了,不如随了我去,省得再害别个。」

说着,便去墙上摘下宝剑,想把正在榻上躺着的赵蝉斩了,回头看时,那赵蝉赤条条的,已经跳下来,跑出殿去。

王禀正追到殿外,赵蝉纵身跃上殿顶,三蹿两蹿便不知去向。王禀正虽然武艺高强,却是马上功夫,不会轻功,眼睁睁看着她走了,无可奈何,只得自己收拾利落了,穿着龙袍龙冠,然后骑上自己的战马,提了兵刃到午门外战徐有亮。

与徐有亮一番舌箭,不过是互相发斗志而已,说过了,终究要打。徐有亮回头道:「哪位将军替我拿下这逆贼!」

又是洪伟抢先出马,同王禀正战在一块儿。

别看王禀正当了这么久的皇帝,武艺荒废了些子,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又是命相搏,所以越战越勇。

斗了十几合,洪伟不敌,徐有亮忙叫郑明珍、关玉罄和史文龙等人依次出马,来个车轮大战。

你看王禀正,全然不惧,斗得兴起,连呼快。

一连打了七、八十合,仍不分胜负,徐有亮忙叫鸣金,将史文龙唤回。

众将不解其意,徐有亮道:「王禀正毕竟是一方节度使,武艺高强,虽然你等不惧生死,我却不愿多伤命。来呀,铁浮屠侍候。」

王禀正看见徐有亮从队伍后面推出铁浮屠,不由连连喊好:「好好!好好!朕这才叫死得其所。」

只见他把眼看着那炮口,并不惧怕,火工司将信香战燃,看着徐有亮。

有亮把手举着,犹豫再三,方才将手一挥,轰然一声炮响,把王禀正连战马炸得粉身碎骨。

徐有亮提马至尸体前看了,见王禀正被炸得血横飞,化作一堆烂,不唏嘘。

有亮又到午门前,见门大开,便命传下令去:「中大小官吏、太监、女听着,本王到此,绝不会伤及无辜,你等当各安其位,倘有擅离职守,或盗窃中财物者,斩!」又传令道:「各营兵将,未得将令,不得擅进京城,更不得擅进皇,有违令者,斩!」

然后下了坐骑,仅领着几员大将并两百军卒进至中。

这已经是徐有亮第二次到皇来了,看着座座殿宇,再度唏嘘不止。

方至东门前,忽见一女,身穿服,袅袅婷婷而来,缓缓跪下施礼道:「妾身接千岁来迟,千岁万福。」

徐有亮看时,原来是赵蝉。

「你可是妖妃赵蝉?」

「妾身正是赵蝉,却不是什么妖妃。」

「你不逃走,在此何意?不怕死吗?」

「徐千岁盖世英雄,赵蝉心仪已久,情愿终身服侍千岁!」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自来投!赵蝉,你以为我是那段琪和王禀正么。徐有亮一生光明磊落,岂会容你这祸国殃民的妖女。来呀,将这妖妃拿下!」

左右兵丁向上一闯,赵蝉拉开架式,把靠近的几个兵丁打出丈外,然后高声叫道:「徐有亮,我见你是个英雄,方才以身相托,你竟不识好歹!罢罢罢!凭我赵蝉容貌,难道却无人理睬么?你记住,我赵蝉此生,定要享皇后之贵,你既不肯容我,这皇帝之位,也叫你坐不长久。」

「速速拿下!」有亮命道,可惜冲上去的兵丁都被赵蝉一顿拳脚打倒,郑明珍一看,急忙拔出宝剑,去拿赵蝉,关玉罄也拔剑抢出。

赵蝉看不是头,跳出圈外道:「徐有亮,我赵蝉不是好拿的,有本事,你来捉我。」

说完,一纵身蹿上旁边的殿顶,徐有亮想追,却无人会轻功,急得大呼小叫。

不知徐有亮拿得赵蝉否,且听下回解。

(一百一十四)赵蝉飞檐逃,御妹助力拿妖

上回书说到,徐有亮在东遇见赵蝉,那妖妃又想故计重施,惑徐有亮。

这徐有亮却不是王禀正,命部下去拿赵蝉。

那赵蝉见寡不敌众,使轻功跃上殿顶,徐有亮手下无人能够上殿,急得大呼小叫。

赵蝉在屋顶看到,哈哈大笑道:「我道徐有亮是三头六臂,原来不过一介村夫,若有本领,你来拿我,若拿我不得,我便另寻主顾,来夺你江山。」

赵蝉正在得意,忽然殿顶现出一条黑影,那人身穿夜行衣,黑巾遮面,风儿一般来到赵蝉身边,高声叫道:「妖女莫狂,看我拿你!」

徐有亮听到声音,心中暗喜,高声叫道:「妹子替我拿了这人!」

「她跑不了。」那人回道。

赵蝉回过头,看见来人也是女人,却看不清脸面,便问道:「来者何人?」

「无名无姓!」

「我与你何仇何恨,来蹚这趟混水?」

「国仇家恨,仇深似海。」

「可否示以真面目?」

「我本就是无颜之人,以何示人?」

「你能拿得住我么?」

「若无金刚钻儿,敢揽瓷器活儿?」

「那你放马过来。」

那黑衣女子拉个架式,抢步上前去拿赵蝉,赵蝉也扭纵身,接架相还,两个人在殿顶一场恶斗,看得众人看花缭

斗了有七、八合,赵蝉明显处于下风,知道久战无益,寻个机会纵向旁边的偏殿。

「莫让她逃了。」有亮大惊。

「跑不了。」黑衣女子说道,仅两个纵身,便从赵蝉头顶跃过,拦在她的面前。

赵蝉到了从未有过的恐惧,用手指着那女人,声音有些颤抖:「同是女人,何苦相?」

「你祸国殃民,死有余辜!」

「既不肯放我一条生路,我同你拚了!」赵蝉说着,不顾命,一路使起狠招,想与对手同归于尽。

那黑衣女子小心应付,又斗了七、八回合,见黑衣女子一个双风贯耳,自己前空门大开,赵蝉见机不可失,抢入怀中,双拳一齐打向那女子双

眼见那女人向后仰身,赵蝉却如影随形,拳随身走,分明躲闪不开,徐有亮吓得「啊呀」一声惊呼。

却只见赵蝉拳到对手前不足半寸之处,忽然惨嚎一声,止住身形,双手捂住自己羞处,慢慢弯下来,委顿于地。原来那女子借着仰身之机,右腿抬起,一脚正踢在赵蝉下处,敢情女子的下也是要害,踢中之后照样痛苦不堪。

那女子伸手在赵蝉双肩戳了几戳,然后一手抓着她后领,拎将起来,把另一手又去她后裆里抓住,赵蝉把头一抬,惨叫一声道:「你这人,何苦如此害我?!有生之,定不与你干休!」

黑衣女子仍然一手抓着后领,一手抓在赵蝉的裆,横着提将起来道:「下面的人接着。」一丢丢将下来,正丢在几个兵丁手里,见那赵蝉口中骂,却动弹不得。

「贤妹如何来此,请下来一絮。」有亮向殿上道。

「我奉师父之命,来拿妖妃,如今妖妃拿到,还要回去复命。」

「你我何时再见?」

「有缘之人,自会再见,只是尚非其时。这妖妃害人误国,罪孽深重,天怒人怨,我今已冲断了她会,废了武功,平凡男子便可制服于她,不过,一个时辰之后,被点道一解,她手脚便能动转,虽已不足为祸,毕竟要费些手段,还是用了械具为好。你我今暂且别过,时机到了,小妹自来会你。告辞了。」说完,三纵两纵,便没了人影。

「千岁,这是何人,如此武艺高妙?」左右众将问道。

「一个故人。」有亮看着女子远去的方向道,他知道,那便是自己未来的子段灵凤。

众兵丁听了灵凤的话,不敢大意,忙取了绳子来,把赵蝉剥了鞋袜,将手脚在身前捆在一处,使条杠子前后穿了,抬将起来,随有亮离开皇,大声吆喝着,往城外而来。

一路之上,众人听说是段琪妖妃赵蝉,都到街上来看,挤得万人空巷,无法行走,有亮只得传下话去,说待判过刑罚,还要游街示众,众人这才让开一条路。

回至营中,升坐帅帐,点名过卯,发放军情已毕,喝一声:「将赵荐、王飞廉并妖妃赵蝉押进帐来!」

说声押,早将候在帐外的赵荐与王飞廉吓得双腿颤,站立不得,被刀斧手架进帐来,瘫在地上,口称无罪。

赵蝉也被抬进大帐,丢在地上,口中恨恨不平。

徐有亮喝道:「你这两个贼,可知罪么?」

「下官无罪。」赵荐与王飞廉齐说无罪。

徐有亮便把两个媚惑昏君段琪,陷害大臣,擅行杀伐所有罪行一一列举,两个把一切尽推在昏君和赵蝉身上。

赵蝉倒在地上,气得大骂道:「你两个贼坯,当初若不是你等的主意,我怎会成了你赵荐之女?如今把事都推在别人身上,愧也不愧?」

徐有亮道:「如今昏君已崩,无人为证,赵蝉与你等同案,推罪于你也便罢了,那我问你,我三家进京监国之时,玉玺可是你们献与王禀正的?」

「是,段琪昏庸无道,早已不堪为君,故尔将玉玺取出,献给三位监国大臣,有功无过。」

「呸!你等本是大真的皇亲国戚,既受命于君,当忠君之事,段琪尚在,你等就弃之而去,还盗走玉玺,何等可恨,如此大逆不道之罪,就灭你门也是不多,还敢说有功无过?」

两人听了,默然无语。

「如今你们知罪了么?」

「千岁,我等知罪了,但念在我等对千岁一片忠心,献城有功的份上,饶了我等狗命罢。」两个贼扣头如捣蒜的一般。

「本王正看在你们献出京城,免了京城百姓兵祸的份上,不杀你等九族,只判你个斩首,难道还不够么?」

两贼只管扣头求饶,那赵蝉在一旁骂道:「你这两个废物,死便死了,求他则甚?」

刀斧手把两贼捆了,拖出帐外。

徐有亮道:「赵蝉,你知罪么?」

赵婵道:「何罪?」

「以母嫁子,闱,设计诬陷,荼毒皇后,媚惑人君,肆行暴戾,难道无罪?」

「有罪便有罪,你奈我何?」

「此等罪过,非极刑不足以正国法。」

「只是你杀不得我。」

「我为何杀你不得?」

不知赵蝉有何所恃?且听下回分解。

(一百一十五)有亮大帐传令,赵蝉营中伏绑

上回说到,徐有亮审问赵蝉,赵蝉将一切所犯罪行,一一认下,然后说道:「我虽有罪,但你杀我不得。」

「我为何杀你不得?」

「我问你,你如今是何身份?」

「大真朝一字并肩王是也。」

「我乃大真朝文帝皇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除了文帝,何人可定罪于我?如今段琪已死,无人居我之上。我是君,你是臣,岂有以臣弑君之法?」

「那我也问你,你如今是何身份?」

「大真文帝皇后。」

「既是文帝皇后,因何与王禀正夜宿中?」

赵蝉无语。

「你若仍是那昏君皇后,徐有亮虽杀不得你,但我可聚起段家族人,以家法制你,如今你改嫁王禀正,王禀正与徐某同朝为官,你便不再是君,我难杀不得你?」

赵蝉无言。

「赵蝉,你所犯之罪,一桩桩,一件件,哪一条都犯着大逆大恶,论律当诛,若非你只有一条命,便杀你千次万次也不为过。来呀,将赵荐、王飞廉、赵蝉三个,拖至城中,游街三,把他们桩桩罪恶,罗列详尽,使天下百姓都知他罪有应得,三之后,市曹之中,将赵荐、王飞廉斩首示人,赵蝉妖女,凌迟枭示。」

「得令!」刀斧手答应一声,将赵蝉拖出帐外。

那赵蝉倒也不惧,口中叫道:「徐有亮,你今杀我,我后定要你徐家一朝!」

徐有亮将三贼发落了,吩咐退帐,他知道,赵蝉游街情景,必定十分不堪,所以不愿去看,直接回寝帐休息。

却说得了令的军卒,将赵蝉拖出帐外,众人都来围看,见那赵蝉,果然生得美貌无双,一双桃花眼,面含似笑,秋波若水,一齐赞道:「果然好妙人儿,难怪昏君被她所惑。」

那赵蝉听见,索使起功,装得可怜兮兮,眼泪巴巴的,把许多军卒看得心下不忍,有的便想将她放开,幸亏有那老成的兵丁,方才未被她所乘。

少时,后营推得两辆装锱重的车来,又有一扎杆。

几个刀斧手把赵蝉捆在一起的手脚解开了,她果然趁机爬将起来,妄想逃走,可惜武功被段灵凤废了,纵不起身,施展拳脚之时,虽然招法妙,但毫无力道,打在几个壮汉身上,就如棉槌一般,被刀斧手重新拿住,按跪在地上。那几个想放她走的军卒后怕不已。

众人把她两臂向边拉开,跪在尘埃,有人去了她头上钗环,使一条麻绳儿扎住,复解了服,出白玉雕就一双香肩来。

赵蝉装着娇羞,姿,众人都道:「看她剥衣之时,脸儿却红也不红,真格是个妇无疑。」

看那服之中,穿着一条黄绫儿肚兜儿,上绣团龙彩凤,乃是皇家后妃专有,肚兜儿前被顶起两个小山,两边着一抹儿粉白玉,软糯如酥,军卒看见,早按捺不住,不待服褪尽,数双大手早望她身前摸来。

赵蝉此时也无意装纯,便把儿一道:「你等想摸,来摸便了,倘要吃时,老娘也有。」

扯手的军卒听了,骂道:「果然是货。便是平头百姓,也不愿子偷人,不知那段乔父子如何被这妖上,作了个戴绿帽子的天子。」说着,一脚踢在她股上,倒疼得「嘶」的一声。

兵丁们得了有亮的命,才不管她是何身份,只要年轻美貌便好。众人围着她,把手去她肚兜儿之上捏,有那喜捉人的,便尽力一捏,将她疼得阵阵惨叫才罢。

有个兵丁使绳子将三个杆的头儿扎在一起,拿将过来,将赵蝉双手绕过两杆之后,反绑起来,然后连杆抬上车去,把杆两前一后分开了,变成一个三脚架子,绑牢在车上。有那两杆在赵蝉两臂间一撑,赵蝉便只得直站着,不能动弹。

众人看见,齐声替刀斧手喝彩。

这才解了肚兜儿,现出那两只椒来,玉钟儿一般前,看得众人息连连,哼声一片。

那赵蝉看见众人兴奋,越发无起来,把身子摇两摇,令那一对玉摆,口中不住胡言语。

有那好事的兵丁见她两摇得好看,去粮草营要了两颗盔缨来,在她头上拴了,那红缨配着白,越发人。

妖妃就作章作智起来,把一只脚高高抬起,将那一只赤玉足拿给众人看:「你们可曾见这等金莲么,只为这一双莲足,真把那段乔、段琪并王禀正勾引得神魂颠倒,难道你等便不动心么?」

众人焉有不动心之理,早有人上前去,把那两脚搬起,细细把玩,果然细,如粉捏的一般,一个足弓,弯如新月,五颗玉趾,润如南珠,便有把持不住的,当场子里。

小头领自己也去摸了,然后叫把她裙解下,复扯开带,把她下裳剥下,现出两条玉腿,一对美

「我道那段琪为何误国,原来这妖妃是个白虎,这等东西,最是克夫!」有那懂些相法的,忙向众人说道。

见那妖妃小腹之下,婴儿拳头大一个圆圆丘,全无一,两之间,现出一条深深壑来。

众人恍然,原来段乔、段琪、王禀正都是被这条白虎克死的,所幸徐千岁是个英雄,不肯受这妖妃惑,不然,不知还要被她害死多少豪杰。

众人议论纷纷,把妖妃跣剥干净了,又将她两脚拴在两杆底下,让她分着两腿立着,把那白虎玉门着。

待用手扒着两股,细细看时,见在她会之处,有一针尖般大小一个红点儿,却不见有针眼,众人奇道:「不知那黑衣女侠用了什么法术,竟把这妖妃的会破了,又不见兵器痕迹,果然厉害。」

那妖妃听见,不由出声道:「什么高妙?!她用混元真气断了我任督二脉,这等手段于武林中原算不得什么,我不过一时失手,为她所乘,若是再战,只怕破了功的便是那人。」

众人都笑,那妖妃被擒,许多人都在那里看着,分明这妖妃比那女侠差着千里万里,却在这里大话连篇,好在她是等死之人,无人与她计较罢了。

有兵丁道:「这妖妃既是妇,怎叫她这空着?理当骑了木驴,被那木杵才是?」

又有个机灵兵丁道:「这也不难。木驴虽然把得好,却无人看见,且看我替你们做个机关,就叫众人都看着木杵,方显我本领。」

你看他取了数条杆,又取绳子来将一绳圈套在车旁护栏上,截了两尺长一条短杆来,放在绳圈里绞了两圈上劲儿,一头在车轮辐条空当里,又用绳子绑了数杆,制成一个机关,那机关的最后是两杆,一进赵蝉牝门儿里,一在她后面粪门儿里。

这赵蝉虽杆虽硬,可惜那木材干涩,在里面全无乐趣,反倒有些疼痛。

众人起初看他忙活,不明所以,后来都看明白了,齐赞他手巧,把那兵丁夸得得意洋洋。

车人将车试前向前推动,那机灵的兵丁在旁看着,将短杆调了几调,道一声:「妥了。」

众人看时,那车轮一转,轮辐便拨动短摇动,短又带其余杆摇摆,终令在赵蝉窍中的杆上下戳起来,却不正是木驴的功效么,又能把她两窍看得清清楚楚,果然比那木驴更妙,便多喝彩起来。

那赵蝉初时还在那里作章作智的说,等那车儿一走,两条杆在下体一杵,便再无心胡讲,身子一,嗷嗷叫起来。

军卒们又把赵荐与王飞廉两个贼去下身衣服,将一条细绳把他两个那话儿拴住,连在车后。

不一时,军政司把告示写好了,请有亮用了大印,三贼的罪状都写于告示之中,先遣几个脚快的跑在前面,去城门边张贴。

又将一把太师椅放在另一辆车上,使一个识文断字的兵丁坐了,拿着一张告示。

一切准备妥当了,方才凑了一支队伍,拉着那三贼去京城示众。

不知怎生要这三贼命,且听下回分解。

20537 2024-12-02 13:47:20

(一百一十六)三贼业城游街,两市曹割头

却说京城百姓,知道徐有亮拿了赵蝉妖妃,要将其治罪,都迫不及待,想看那妖女伏法。

过不到一个时辰,已然听到街上铜声响亮,有人宣读告示,知道要将妖妃游街示众,然后凌迟处死,一齐涌上街头来看。

你看他们议论纷纷,都指望着要把那妖妃浑身上下跣剥干净了,好一眼福。

须知那赵蝉乃是眷,一定是国天香,寻常人家想看到她车杖也是难得,就算犯罪,行刑也在中,若不因大真朝已灭,又哪里是百姓可见。何况百姓平时便想看娼身,也须全家饿上三月肚皮,而这赵蝉凌迟之时,要把她上下衣裳尽除了,着那一身宝贝,更是千载难逢之事。

京城百姓一传十,十传百,不一时传遍全城,都到街上,把道路挤得水不通。

等候多时,方听见远远一阵锣响,众人翘首望去,见三名贯甲骑士,骑着高头大马,手提马鞭开路,后面跟着几个步卒,打着铜锣。再后面一队兵丁盔明甲亮,刀林立,缓缓而来。

队列过后,又见两队左右护持着两辆马车,前车上面端坐一位军中书吏,手拿告示,郎郎而读。

再看后车之上,赤条条站着那妖冶赵蝉,只见她直立着,肚皮向前着,口中啊啊喊,行得切近,才见那两条杆在她两腿间戳。

更有一样妙处,原来那车轮拨动短之时,在她中的杆下降,待轮辐转过,那短借绳子之力弹回,撞在下一条轮辐之上,发出「怦」然一声暴响,那杆「扑」地便深处,把个妖妃杵得身子一,口鼻中一哼,这样一响一动,有声有,又合着板眼,却与那寻常木驴大大不同。

众人见了,指指点点,齐声喝彩,那赵蝉虽然无,此时也不住羞容面,把眼看了天空,不敢与百姓对视。

再看车后,拖着那两个老贼,只见细绳儿把他两个的具拴着,直的,拖在马车后面,甚是狼狈。

众人都知他两个作犯科,帮着段琪害人之事,恨不得把他两个零碎剐了方才解恨,见他如此不堪,方才解气,纷纷嘲咒骂,这便是天下作佞臣者的下场,只便宜了那德亲王,生了暴病死了,不然也一并牵着那话儿游街,方显天道昭昭。

依着徐有亮之命,将三贼游街三,走遍京城大街小巷。

那赵荐和王飞廉两个平时作威作福,出门坐轿,那里走过这许多路,脚上走起了大泡,又磨破了,疼得钻心,不敢迈步,却又被那细绳在鸟儿上一扯,只得勉强走着,不由疼得痛哭涕,只求速死。

赵蝉儿在车上,虽然不用自己走路,却被那两条得可怜,方知当初害人的不是。

过了三,兵丁们将三贼游了半街,然后拖至市曹之中,这里已经搭起五尺高台,四周酒楼早已高朋座。

时近午时,洪伟奉了徐有亮之命,骑马来到,高坐在北面席棚中。

三贼被拖上台去,已经瘫倒在地,动弹不得。

赵荐与王飞廉判的是斩刑,所以要先行刑。两贼回头一看刽子手,不由连连叫苦。

原来负责行刑的是两个身高不过五尺的瘦小军卒,光说力气,便不足以一刀头落,再看那两口鬼头刀,锈迹斑斑,竟不知多久未用,连磨也不磨,如何斩得掉人头。

两贼看见那刀,不由呜呜又哭起来。

原来徐有亮因着献城之故,判了两贼斩首,但兵丁们和城中百姓却不愿让他们速死。这法条之上,只写着以刀砍头,并不曾说过要用快刀,也不曾说过要砍几刀,所以他们便借着这个因由,千挑万选了这两把好刀,又派了两个心狠手辣,却力量不足的军卒来当刽子手。

那洪伟在监斩台上看见鬼头刀,心中明白,不由暗笑。听见三声追魂炮响,把手中两火签丢下。

你看那两个刽子手,让两贼跪好了,站在他们身后,把刀一举,嗨的一声,砍在两贼的颈侧,砍了半寸深一道沟,却将两贼砍倒在地上,疼得嗷嗷惨叫。

「补刀,补刀!」传令官道。

那两个刽子手将鬼头马拿起,比划几下道:「这刀不好用,还是使小刀吧。」

于是向台下众人道:「哪位有杀猪的小刀,借来一用。」

便有好事的应声,飞跑着去拿刀。

这两个贼倒在台上,脖子上着鲜血,疼得哀声哭叫,只求速死,那刽子手道:「别急,没有好刀,如何杀得你死?」

两贼苦捱了许久,方见那两个好事者跑了回来,手中举着两把小刀道:「官爷,不知这个好不好用?」

众人一看,哄堂大笑,原来那刀只有三寸来长,也通身是锈,前面的刀尖也使得圆了。

刽子手接在手里道:「不甚好用,也只好凑合了吧。」

这才回到两贼身边。两贼看见那刀,越发叫苦,吓得不住挣,刽子手请几个军卒帮忙,用脚踩住他两个身子,自己则踩住他后背,一手抓着头发,一手把那小刀在他伤口中去割。

这样钝刀,怎好使用,只疼得两贼杀猪般嚎叫,直割了两刻有余,把颈子上的割断了三分之二,这才象锯木头一样把他两个的咽喉割断,一通「扑扑哧哧」响,两腿紧蹬,这才气绝身亡。

众人异口同声,都道:「好刀法!」

两个刽子手把两贼的头割下来,又把刀递给两个好事者道:「多谢两位,好快的刀!」惹来一阵哄笑。

洪伟命人把两贼首级送到城墙上,悬于高竿示众,又叫把尸首翻过来仰着,留于台上,你看他两个的具,直的,比寻常了一半,已经紫黑,都是被那细绳结扎之功。

那妖妃着身子,五花大绑倒在台上,眼睁睁看着两个贼丧命,听着他们阵阵哀号,吓得粉面苍白,冷汗直冒,全没了当初被擒时的气慨。觑见几个刀斧手向她走来,吓得尖叫起来,身子扭。

刀斧手怎容她挣扎,抓着胳膊拎着起来,推到两木桩中间,四肢张开绑了。

那赵蝉儿哀声求道:「军爷,看在我一个娇弱女子的份上,开开恩吧。」

刽子手不屑道:「早知今,何必当初,你挑唆昏君以人饲豹之时,可曾想过开恩么?」

台下众人听了,一齐赞同,都道:「军爷,不可轻饶了这妖女,定要剐她三方才解恨。」

不知那赵蝉如何受刑,且听下回分解。

(一百一十七)赵蝉女市曹碎剐,徐有亮业城梦醒

却说那赵蝉,绑在木桩之上,把两手两脚张开,一条身子无遮无拦,好在她本无廉,不然羞也羞死。

她看着周围刽子手,足有十数人,手里拿着牛耳尖刀,都把眼看着她,不怀好意,吓得哭爹喊娘,连连求饶。

众人在台下听见,都在那里把妖妃骂,原来百姓看刑,最不喜见那怕死之辈,偏偏这妖妃害人之时,眼睛眨也不眨一下,受刑之时,却如此怕死,如何不骂?!

此时那妖妃也顾不得被人骂得列祖列宗蒙羞,只管哭着求告,却哪里有人睬她。

洪伟在那里见时辰不早,把火签丢下,有传令官喝道:「刽子手,剐!」

见那领头的刽子手望木桩手来,赵蝉一见那明晃晃尖刀,尖声惨叫起来,浑身扭,一脬臊哗啦啦将出来,她也不知。

见哀求没有结果,你看她收住眼泪,把那媚眼儿一瞟,使起媚态来道:「各位哥哥,我是冤枉的,你等怎忍杀我?」

只这一瞟,那些刽子手便被看得骨软筋麻,下不得手去。

洪伟在那里看见,对副将道:「这赵蝉果然有些妖法,就与当年苏妲己一般,只可惜这里没有陆道人的飞刀,却是怎好?」

副将见问,便拱手道:「我闻妖女魔法,尽在眼上,只要剜了她二目,便再无可惧。」

赵蝉听说,唬得高声喊道:「莫剜莫剜,我自闭了眼睛不看别人便是。」低头看着自己前酥,不敢抬眼。

刽子手走到切近,伸手捏了那颗盔缨,向怀里一扯,把她儿扯将起来,只疼得她杀猪般叫。

刽子手哪管她嚎叫,见她被扯得细了,把右手刀轻轻一抹,便削将下来,鲜血直,赵蝉鬼哭神嚎起来。

那刽子手拿赵蝉头,走至台边,高高举着,给众人观瞧,然后把手一甩,丢下台来,台下人胆小的吓得四散奔逃,胆大的伸手来抢,作一团。

待台下安静了,那为首的刽子手方把手一摆,第二个刽子手走拢去,先在头一刀处泼了一碗盐水,把那妖妃疼失声惨叫,然后使了金疮药,又将赵蝉头儿又割下一边来,依然来到台边,丢在人群之中。

第三个和第四个人每人剜了她一个晕,然后把那两只椒一刀刀慢慢割来,每人一刀,把拿着在台边展示,再扔在台下一个大木案之上。

这头一,割了那妖妃三十六刀,都割在她儿上,每割一刀便使一回盐水,用一回金疮药,防她血而死。

那赵蝉被盐水疼得昏蹶数度,都被凉水泼醒,还给她灌下参汤,以防卒死。

时至次,刽子手辰时便到法场,这次只来了一个,他上前捏住那妖妃肥,将刀刺入半寸,慢慢镟了一圈,挖了一寸直径,圆锥形一块下来。

刽子手将丢在那示众的木案之上,回来使盐水给她股上伤口洒过,又使了药,然后坐在台边,吃喝休息一番,然后起身再割。

这一天又是三十六刀,分四个半时辰割完,都割在她股上。

到了第三天,头三十刀割在她大腿上,最后留了六刀。

那赵蝉早已被折磨得奄奄一息,终是不死,口中只叫后悔,却也晚了。

刽子手走到跟前,把手捏住那赵蝉,用刀割下半边来,也举给众人看了,丢在木案上,立时便有人伸手去抢,不想犯了众怒,被那想看女贼私处的众人一片声责骂,只得讪讪而退。

复一刀割了另一条

再一刀,刽子手捏住她核儿,慢慢割下。

又一刀,刽子手把她股扒开,出那一个小小菊来,将刀尖对准了,一刀而没。

有助手使个唧筒,把盐水灌入门,那赵蝉虽已体力耗尽,尤杀猪般叫起来,一双杏目险些凸出眼眶,再度晕蹶。

这四刀割毕,那妖妃浑身是血,已看出人形来,张着一张檀口。只在那厢个不住。

倒九第二刀,刽子手把尖刀望她牝户之中尽力一捅,「克嚓嚓」来了个大开膛,五脏六腑尽出来,血淋淋拖在地上。

那妖妃此时已无力再叫,眼睛翻白,便要断气,刽子手不失时机,将她首级割下,完了一百单八刀之数。

那些百姓,接连三,摩肩擦踵,来看行刑,在那里有骂的,有喝彩的,有出主意的,津津有味,看罢了妖妃伏法,齐称万岁。

赵蝉的碎尸在市曹放了数,供人观看,直至腐臭难当,方才雇脚力拉出城外,依着凌迟之法,分散于四郊葬。

一连数,徐有亮在京城盘查府库,暗查众臣,预备着未来封赏。

又叫准备各样执事及一应物事,想要登基坐殿。

想着自己五房妾,如今只剩下尚在朱雀关外征战的凤翎,不由黯然神伤,忙派人去朱雀关传令,要调凤翎进京,大典之,当叫她母仪天下,受朝文武朝拜。

传令的去了半月,估计着也该到南三关了,而有亮心中却不安起来。

首先是冯庆,既然知道有亮先进了京城,便该派使来贺,而冯庆这边却装聋作哑。

第二是有消息称,王柯在有亮进京的第二便已向西戎三郡主投降,而三郡主对此严格保密,一方面留下王柯继续守西亭,一方面留下大量营帐作出依然围困西亭的样子,其实大队人马已经不知去向。

第三个消息是黄石的史云青和王大道不知去向。

第四是本来应该自北古城关进攻业城的庞奇部入关后转了一圈,又自北古城关退出,不知去向。

对于目前最大的对手冯庆军队的信息的不灵,使有亮有了空前的危机

当他仔细研究自己部队的布署时,便更加惶恐与不安了,此时方才想起张圭死前的嘱咐来。

不知徐有亮的兵力布署有何不妥?且听下回分解。

(一百一十八)徐有亮退出京师,王银屏被阻蟠龙

却说徐有亮把自己部队的布署情况细想之时,更觉不安。

如何不安,原来徐有亮为了先一步夺下京城,一方面孤军深入,一方面战线拉长,使得整个战线处处薄弱。

现在徐有亮的百万大军,分别在由南岭到业城几千里的战线上,大将九员,分别在业城、通镇、朱雀、南关及虎狼峪,以及南关至镇南关间的广阔土地上,最强的是徐有亮亲率的主力,有大将三员,通镇有大将两员,南关到虎狼峪之间只有大将花凤一人,南关到镇南关间只有凤翎一人,而南岭则是一员大将也没有。

王柯投降的消息被有意隐瞒,已经显示出了冯庆居心的不善,而冯庆手下众将去向不明,更上人到不寒而栗,特别是冯庆的兵马大元帅花荣,自始至终就没有过消息,她们究竟在哪里呢?要知道这些兵力如果集中起来,攻打徐有亮的任何一个局部,都将形成绝对的兵力优势,而这些地方,哪一个也是徐有亮丢不得的。

比如通镇,这里是咽喉要地,如果冯庆将兵力集中攻此一点,一但通镇有失,徐有亮就成了无之草,无处投奔,将陷入绝境,而南到虎狼峪一线有失,徐有亮回镇南之路就只剩了朱雀关一条,如果冯庆兵出平岭,那么就遮断了有亮回老巢之路,当使他失去最后的据地,完全成了无之草。

那么,徐有亮如果想进攻冯庆,应当从哪里下手呢?徐有亮想不出来,此时他才发现,业城完全是个陷阱,自己和冯哪一个得到它,就等于得到了一块看得吃不得的铁馒头,这便是张圭一再劝阻,不让徐有亮对王禀正穷追不舍的原因。

此时徐有亮心里明白,却也到有些晚了,因为如果冯庆开始用兵,自己的主力回援怕也来不及了,不过话虽如此,总不能坐以待毙呀。于是,徐有亮立即作出了放弃好不容易到手的业城,主力自南灵关返回通镇的决定。

说走便走,徐有亮觉得一刻也耽搁不得,把洪伟留在业城留守,以引冯庆兵力,自己率主力疾速向南,急行军通过南灵关,取道百花城望通镇而来。

果不其然,通镇差点儿成了鏖兵的战场。

徐有亮大军到达的前几个时辰,三位郡主的部队刚刚由奉郡南下,而史云青和王大道则从黄石直接向东悄悄进兵,对通镇形成了西、北联合夹击之势。

郑明德见冯家军势大,打算闭关不出,一面派人去向徐有亮求救,如果冯家两支部队强攻,由于众寡悬殊,就算郑明德夫妇顽强抵抗,通镇仍然芨芨可危。

所幸徐有亮猛然醒悟,来得及时,不然通镇一失,徐有亮便被断了归路。

见徐有亮兵回通镇,史云青和王大道不敢继续进攻通镇,悄悄撤往黄石。北边的三位郡主也随即撤军,守住奉郡。

保住了通镇,徐有亮此时最担心的便成了花凤和凤翎,急忙把关玉罄夫妇派回虎狼峪,调花凤回南关防守,自己与史文龙到朱雀关,准备派凤翎回镇南关。

到了朱雀,有凤翎派人前来禀报,说王银屏得而复失,如今归顺了冯庆,与王柯一起,要兴兵攻打定南关,徐有亮吃惊不小,忙问前后因。

原来王银屏主动要求作佯动,结果却意外地被曹云龙手下放跑了。

曹云龙得知后,十分懊悔,率大批人马追踪而行。

王银屏领着五百来人,被曹云龙大军在后追赶,惶惶如丧家之犬,急急如落网之鱼,钻进山里,专捡无人之处奔逃,以防被人家围住。

也不知跑了许久,那五百兵丁已经被拖得垮了,病死、累死及掉队,损失了七成,最后只剩了一百余人,其中包括王银屏亲随女兵二十余人。

这一,一行人在山里过了一条小河,寻个乡民问清了方向,知道这是蟠龙河的支,已是到了河西,便向北跑出山来,因为据说这时是徐有亮的地盘,曹云龙必不敢过界追击。

王银屏出了山,并不知该去哪里,只知回不得曹云龙的辖地,所以漫无目的,望西而来。

忽然「当啷」一声炮响,面闪出一支人马,列队阻住去路,这些人约有两千之众,正中一骑战马之上,端坐着一个美如花的蛮族女子来。

王银屏初次出山,见到的第一个女将便是凤翎,故此认得。

「王郡主别来无恙啊!」凤翎首先开口问候,语气中秀着调侃。

「凤王妃一向可好!」王银屏语气也不善。

两个人自从第一次见面都相互印象颇深,同时也在心里把对方当成自己的对手,不仅仅是武艺,也包括容貌。

「王郡主,不在你的西亭关作女侯爷,因何到此?又为何落到这般田地呀?」

「凤王妃,天道无常,若是没有冯庆和曹云龙横一腿,如今落到这般田地的,恐怕就是王妃你了。」

「郡主不要嘴,须知好汉不吃看前亏。虽说你往风光无限,如今却是丧家之犬。听说你与曹云龙有婚约,看在我两家联兵的份上,今我也不为难于你,只要你在此少待几,候曹云龙到时,本王妃替你们圆房。不过,你自己悔婚在前,曹将军已经不想明媒正娶,打算让你作个二夫人,大夫人等他寻得合适的再娶,不过永远都不会是你。」

「胡说!那不过是为了向他借道,虚与委蛇罢了。本姑娘何等枯样人,怎嫁与这个少廉无的东西?!凤王妃还是省省心吧。」

「不管你想嫁不想嫁。女人的终身之事可是玩笑得的么?你既然已经允婚,便是曹家人,曹王爷若想休你便罢,不然,就算磨成了灰,你也是曹王爷枕上之人。如今本王妃好言相劝,劝你及早回头,嫁与曹千岁,便也作了个王妃,如若不然……」

「你待怎样?」

「将你拿了,送与曹千岁作妾。」

「怕你没这个本事。」

「王银屏,我手下士卒过千,你不过一百多人,若是要一拥齐上,怕人说我欺负你。这样把,我与你打个赌注,大战三百合,若是你赢了我,便由你哪里去。若是你输了,便乖乖的嫁与曹千岁。我也吃上一杯喜酒!」

「打便打,哪个怕你?只是你身边的人……」

「哼哼,食言以肥,这是你们中原人的德行,我乃是南岭郡主,怎会似你一般言而无信?放马过来,我保证我的手下无人敢出马相助于我!」

「如此,便依你赌胜。只是……」

不知王银屏说出怎样话来,且听下回分解。

(一百一十九)两女相约赌胜负,凤翎初战王银屏

却说王银屏被凤翎拦住,两人约定单打独斗,一战定胜负,若凤翎赢了,王银屏本来也没有选择,若王银屏赢了,凤翎便放她一条生路。

若论两个人的武艺,应当是不相上下,不过凤翎此时占着主导地位,以逸待劳,而王银屏被追了这许多,连饭也不曾吃上一顿,腹内无食,手上无力,便道:「我与众兄弟已经数无米裹腹,请凤王妃赏些饭食,吃了好打!」

凤翎道:「我当何事?!这有何难?中军,速使人埋锅造饭,送与王郡主。」

「谢了!」王银屏抱拳在

不一时,战饭作好,凤翎命给王银屏等人送过去。

王银屏也真个饿了,道声谢,就阵前狼虎咽吃了饭,也给战马喂了好草好料。

战饭用毕,王银屏上马,把自得胜钩摘下道:「凤王妃,请了!」

「王郡主请了,你现在武艺大打折扣,我不愿占这个便宜,便尽个地主之谊,让你先动手吧!」

「这便得罪了!」

王银屏也明白,虽然自己刚刚吃了饭,体力恢复了许多,不过毕竟这些时饥寒迫,身体大非常时,故领了凤翎之情,拍马闯来。

凤翎不慌不忙,舞双刀接住。

论武艺,这两个本当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才,正是一对好对手。怎奈王银屏此进是身心俱疲,而凤翎是积蓄已久,正是生力军,所以胜负的结果很快便显现出来了。

王银屏了解自己目前的差距,所以一上来便用全力进攻,企图拚个鱼死网破。

但凤翎并不着急,严密防守,不给对手可乘之机。

两个人斗了有三十几个回合,王银屏的体力开始下降,进攻乏力,而凤翎则开始掌握了主动权。

正斗间,忽然一支人马自王银屏的后面兜上来,在那百十人的后面列开阵式,同凤翎的人马一起把王银屏夹在当中,只听曹云龙高声叫道:「凤王妃?可用我出手相助?」

「曹千岁放心,我应付得了。」凤翎道。

「凤王妃,莫忘我两家之约,我要活的。」

「理会得。」

说着话,凤翎手上加紧。

王银屏此时本就体力透支,被凤翎带得手忙脚,听到曹云龙的声音,心下越惊,招法更

凤翎一见,时机已到,急忙抢近前去,左手刀一引王银屏的杆,右手刀直奔她的脖颈。

王银屏一见,知道躲不开了,把眼一闭,口中道:「可怜银屏死在这里。」

武将上场锋,首先靠的是眼睛,讲究的是刀尖扎到眼皮都不会眨一眨,因为眨眼的瞬间,就可能看不清人家的招数而招至失败。

王银屏呢,本来练就了的武艺,也知道眼睛的重要,但此时已经心萌死意,所以便把眼闭上了。哪知就这一闭眼,凤翎看见机会,把右手刀停住,在左手,然后把空着的右手伸到王银屏间,抓住丝绦,一下子便把她扯了过来。

王银屏落在人家手里,知道一切都完了,曹云龙定不会放过自己,于是也不挣扎,任凤翎把她横担在马鞍上。

「凤王妃果然武艺不凡!」曹云龙道。

「少说奉承话,人我已经擒了,现在便与千岁。」说着,凭空把王银屏丢了过去。

曹云龙看见,急忙伸手去接。

王银屏就是王银屏,空中突然并起两指,直奔曹云龙二目,将曹云龙吓了一跳,不过失惊之余,自然的反应使曹云龙及时作好防卫的准备,终于闪过她的两手,把她接过,照样横担在马鞍上。

王银屏此时也不挣扎,便只有认命了,心里想的是:「你休得意,我且忍耐一时,就作个曹王爷的小妾,有朝一,定叫你这两个狗男女命丧我手!」

曹云龙看看身前的女将,一对美正隔着下裳展现眼前,想着她两腿间的妙处,不由难耐,便急着要寻个去处用她火,将王银屏丢给兵丁叫绑了,然后向凤翎一拱手道:「凤王妃,曹某这厢谢过了。」领着众人要走。

凤翎道:「曹千岁且慢。」

曹云龙勒住马道:「凤王妃有何吩咐?」

「这些是王银屏的亲兵,便叫她们随了去吧,免得你那里无人侍候。」

王银屏原来的人马不知所措,呆在原地发愣,其中那二十几个女兵,都是王银屏身边的亲兵卫队,此时更是孤苦无依。

曹云龙当下应允,那些女亲兵垂头丧气,跟在曹云龙之队后面去了。

凤翎捉了王银屏,朱雀关外的大片土地终得安定,十分高兴,领人马回营,准备拔营起寨,前往镇南关驻扎。

方才吃过战饭,忽报曹云龙求见,凤翎心下大惑,急忙吩咐出营相

到了营外,见曹云龙盔歪甲斜,一脸灰土,身后带的兵丁只有千把人,也都是狼狈不堪,似是刚刚同人打过一仗似的,吃惊不小。

「凤王妃,你为何出尔反尔?」曹云龙一见凤翎,立刻兴师问罪。

「曹千岁此话怎讲?」凤翎更是不解。

「凤王妃既然把王银屏送我,为何又派人把她劫走,还伤了我众多的弟兄,这是何意?」

「啊?曹千岁,冤枉啊,我刚刚才回到大营,哪里派人去劫王银屏?再说,王家与我家仇怨甚深,我既然擒了她送你,又为何要劫?」

「人是你的人劫的,这是我亲眼所见,你还有何说?」

「曹千岁莫急,此事十分蹊跷,请曹千岁细细讲来,或者是我的部下不认识曹千岁,以为是王银屏同伙,也未可知。」

「也罢!」曹云龙便把事情的经过讲说一遍。

要知王银屏被谁劫去,且听下回分解。

(一百二十)王子仪乔装过平岭,邓秀夫走马劫银屏

却说曹云龙来找凤翎兴师问罪,说是王银屏失而复得,凤翎忙问何故。

原来曹云龙得了王银屏,兴高采烈,向蟠龙河而来,到了河边小渡口,正在等待过渡。

忽然背后林冲出一哨人马,约有四、五百人,都是镇南关的旗号,当先两匹马上坐着两员少年女将,都在二十岁上下,美绝仑,一个穿白挂素的,骑一匹玉花骢,手中一条亮银,另一个身穿锁子连环甲,骑一匹花斑豹,手使一对板斧。

两个来到河边,也不答话,直取曹云龙。

事起仓促,曹云龙不知所措,忙举叉战,边打边问:「两位是哪里人马,因何在此劫杀?」

那使的女将道:「我叫张三,她叫李四,奉凤王妃将令,要将王银屏留下。」

「难道你等不知这王银屏是凤王妃刚刚送与本王的么?」

「我只知王妃命我等在此留人,其余一概不知。」

曹云龙问了半天,也问不出所以然来,反倒把两个女将惹恼了,下手越重。

这两个女将的武艺高强,决不在凤翎之下,而且她们所带的兵丁也都是训练有素,那些人杀散曹云龙的手下,把绳捆索绑的王银屏并其马匹兵刃一齐劫了。

曹云龙支持了十几合,见不是对手,急忙虚晃一招,跳出圈子道:「我且去寻你家王妃讨个公道。」便把自己被打散的兵丁收拢,向凤翎大营而来。

凤翎听,也觉奇怪道:「这便奇了,我军中没有这样两个女将,是哪个大胆,冒充我的人马?」

「凤王妃,这等小伎俩莫在曹某面前用。你是怕我娶了王银屏,因此而同徐千岁作对,故尔使个手段留下王银屏,把她杀了以免后患,你道是也不是?我曹云龙既然要与徐千岁联手,又怎会为了一个女人而伤了两家和气呢?凤王妃,还是把王银屏发还曹某,曹某愿写下文书,将来有一若王银屏要生枝节,曹某宁杀王银屏,决不背曹徐之盟!」

「曹千岁说哪里话来。我若是怕,又怎会先答应曹千岁人呢?此事的确蹊跷,还请曹千岁忍耐一时,我定把此事查个水落石出。」

「不知多久为限?」

「半月为限。」

「怎知王妃此去不是先斩后奏,杀了王银屏再叫我去看尸首?」

凤翎见与曹云龙讲说不清,也有些恼了道:「曹千岁再若不信,可随我同去镇南关,着黄冕细细盘查,把所有女兵将都叫来给千岁查看,若找到那两个女将,王银屏自然还你,我还要派人护送到家,你看如何?」

「也罢,就依凤王妃。」

曹云龙于是跟着凤翎往最近的镇南关而来。

黄冕听说凤翎到了,急忙出关来,接入守备府中。

凤翎与曹云龙分宾主落了座,凤翎便开门见山,向黄冕道:「黄主,这镇南关可曾新近得了几员女将?」

黄冕道:「兵么便招了几万,不过,未曾遇着武艺高强的女将。」

曹云龙一听便急了,急忙把那两个女将的容貌特征,盔甲及兵器式样等说了一遍,黄冕摇首:「曹千岁莫急,我镇南关的确不曾收过这样的女将。」

曹云龙不甘心,赖着不走,凤翎又命向定南和平南两关的守备处寻找两员女将的情况,也不曾见这等武艺女子。

眼看数已过,不独曹云龙急,凤翎及众将也急,这正议论间,忽有守平岭山口的守将派人来报,说有三个年轻美貌女子率一干兵丁,闯过平岭山口,往西去了。那三个女子马匹兵刃,正与曹云龙所说的张三、李四并王银屏一致。

凤翎一听,「啊呀」一声道:「我怎么没有想到是他们?!」

「是谁?」曹云龙忙问。

「便是冯庆。」

「王银屏与冯庆无怨无仇,因何要劫?」

「我却不知。不过,过平岭向西,不是投冯庆,却是为何?」

说罢,凤翎又问来人:「你等以前可见过她们?」

「这些人前月曾自西向东过岭,彼时他们是商队模样,分几拨儿过关,不知怎的,向西返回之时,便打起了镇南关旗号,我等发现不对,急忙阻拦之时,却被她强闯过去,还杀了我们的十几个人。」

原来这徐有亮与冯庆两家一向和睦,双方边民多有来往,因此平岭山口守卫不严,给人家钻了空子。

过了平岭山口,那边就是冯庆的地盘儿了,归西华关管辖。

凤翎本待去追,手中没有证据,怎敢擅入人家地盘?只得派人去西华关,追究闯关杀人之罪。

不一,西华关派副守备刘崎来镇南关见凤翎,道他们已将闯关之人擒拿,原来是一群山贼草寇,其中有女匪若干,都叫斩了,并送供词及首级来给凤翎验看。

凤翎同曹云龙把那些首级看时,倒也足有五、六百之多,还有断头女尸二、三十尸,年纪小的只有十几,老的不过三十,全都赤身跣足,以木杵了前后两窍,使朱笔在肚皮上写了姓名,四马倒躜蹄捆着,其中三个据说是女寨主的,看人头倒与那张三、李四并王银屏真格相象。

此时无论凤翎还是曹云龙,都知中了那冯庆计,却苦无证据,只得忍气声。

好在张圭在时,在冯庆辖地暗布了许多眼线,凤翎急忙派人前去探听,方知那王银屏果然为冯庆手下所劫。

劫人的是两员女副将,骑玉花骢,使亮银的叫王子仪,骑花斑豹,使双板斧的叫邓秀夫,如今王银屏已归顺了冯庆,被派在她兄长王柯的部下作大将,如今王柯与王银屏已经在盘山关汇合,向南要出西华来打定南关,以报杀父之仇。

凤翎心知三关如今兵力不足,就算能勉强守住,也难保平岭以东的大片沃土不被蹂躏,平岭以东是徐有亮的主要后方基地,如果被人家折腾一下,一年的粮草便无处征集,那时百万大军便只有等着饿死了。因此,忙派了八百里加急去给徐有亮送信,同时也急忙布署兵力准备死守定南关,并邀曹云龙协防平岭山口。

徐有亮调凤翎进京当皇后的书信不是没有收到,而是凤翎本就没有时间去想当皇后的事了。

徐有亮接了凤翎急报,知道这冯庆早有算计。那王禀正死于自己之手,王柯、王银屏怎能不报杀父之仇,所以冯庆要收这两个替自己当炮灰,明摆着是心怀叵测。

听见说王柯要攻定南关,晓得同冯庆的生死之战就要展开了,不敢多耽搁,忙同史文龙赶赴镇南关,帮助凤翎加强防守。

【第二部完】

***********************************徐冯大战即将展开,要知后事如何,且看下部。***********************************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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