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要看书网
主页 推荐 分类 短篇 小说 阅读记录

【石砚作品集】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评论列表 (203)

20537 2024-12-02 13:47:19

(六)赵荐父女定毒计,义仆护主自杀身

上文书说到,胡升找来了童子,老太医叫取一只白瓷大碗来,在碗中倒了半碗,然后把那剩茶倒在里面,那茶稀释变成淡淡的棕红

「皇上,这茶中无毒。」

「再验。」

「是。」

换了半碗,又把那五块点心各掰了一小块丢在里面,还把赵妃吃的那一块剩下的点心渣也放进去,只是浑了,仍未变

「皇上,这点心里也无毒。」

「皇上,说不定是这些太监、女们下过毒以后把东西都洗刷干净了。依老臣看,她们急切之间却换不了衣服,不如把她们都跣剥了,看看她们的衣服上有无此毒。」赵荐道。

「说的是,便自奴才先查。」胡升说着,便先起来衣服来。

女们一听要衣服,吓得一齐喊道:「皇上,且给奴婢们留些脸面吧,以后我们还要侍候贵妃娘娘呢。」

「稳婆,你把她们一个个带去那边屋里更衣,然后拿了衣服来验。」

「是。」

女们无奈,由翠云起,一个个排着队去旁边的套间里更衣。

这边胡升先了衣服验了,无毒,自去别的太监处取了一件衣服来穿上,又去验别的太监。

有机会直接接触赵妃的太监女们都验过了,并未见有毒,段琪便急起来,「蹭」地站起来才要发作,赵荐急忙拦住他:「皇上,莫要着急,别的院里还没验过呢。」

「嗯。」段琪一股又坐回去:「这里大小屋子九百多间,后妃女三千,还有大小太监无数,这要验到几时?」

「皇上,若要皇上亲自去验,只怕三天也未必验得完。依臣之见,不如把王丞相也召入中,加上胡总管和侍卫总管王进,加上老臣共是四个人,每人带十名侍卫,再从德亲王的里借四十个老成的女来,每人也带上十个,加上万岁自已一路共是五路,分头去各院验看,这便快多了。」

「好,就依卿,胡升,你速差人去王丞相府召他入。你亲自去德亲王府借人。」

「是。」

不一时,王飞廉和胡升都到了,人也借齐了,静心殿女太监们也都验完了,并无人身上带毒。段琪不死心,一边把四路人马派出去,自己叫把殿内各个角落凡可疑的地方都泼上些童子,也没有任何发现。

见自己的嫌疑都消除了,静心殿里的太监女们才放下心来,翠云跑进屋里看护赵妃,再也不敢出来。

段琪也折腾累了,坐在静心殿里生闷气。

眼看天已经亮了,三路人马都传来消息,没有任何发现,只有胡升带的一路还没回信,这一路是后,也是除静心殿本身外嫌疑最大的一处,段琪不耐烦了,站起身来要亲自去看看。

到了后门前,见胡升出来接驾。

「胡升,你这里带的人最多,怎么就你慢哪?」段琪不地问道。

「皇上,奴才已经差不多验完了,只是……」胡升面

「只是什么?」

「只是,皇后和两位皇贵妃身边的几个女,有三位娘娘护着,奴才不敢……」

「嗯,这也怪你不得,跟我来。」

段琪走进后,见太监和女们被侍卫们看着,跪了一院子,屋子里正有女人哭着。他走进去一看,是徐后和两皇贵妃坐在那里,十几个女站在一边落泪,看见他进来,急忙跪倒见礼。

「皇上,这些奴才在臣妾的中大呼小叫,还把女们剥了衣服搜身,不知妾身有何失德之处,叫我们如此难堪。若是臣妾有罪,皇上但说在明处,或关或杀尽由着你,何必如此羞辱我们,让臣妾今后如何见人呢?」说着哭了起来。

「哎,御何必如此,此事关系重大,若不查出了水落石出,便无人得干系。如今连各院的妃嫔俱都要验过,单是你们里的女不验,却不是叫别人说孤家不能一碗水端平?不就是验验衣服吗,又是女人给验看,怕些什么?」

徐后不怕胡升,但段琪亲自来了,她却不敢不从,只得对自己身边的那十几个女道:「既然万岁发了话,若不让她们验验,仿佛我们真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似的,你们去吧。」

几个女见躲不开,只得答应一声,泪眼模糊地跟着胡升出去。院子里用青布围着一个圈子,那十几个女进去,不一时衣服拿出来,胡升了一白瓷盆的,里面递一件衣服出来,便在中抖上几抖。却煞作怪,抖到第三件上,那盆中的忽然之间便绿了起来。

「这是哪个的?」胡升大叫一声,三后听了大惊失

「是这个。」有女在圈子里叫一声,立刻便有一个年轻的女赤条条的被从圈子时拖了出来,按跪在地上。

「小桃红,怎么是你?」徐后一见是自己的贴身侍女,立刻便昏了过去。

「再验!」段琪此时反而平静下来,仿佛是想要证实的事情已经证实了,也就并不急着在那小桃红身上动手。

胡升接着把剩下的衣服验完,没有发现新的毒物。

「皇上,是我下的毒,你杀了我吧。」小桃红忽然之间抬起头来,也不哭了,也不喊冤枉,反而全认了。

「小桃红,你?」徐后醒来,气得牙齿得得的打战,她知道,谋害皇妃是死罪,而谋害皇嗣的罪过更是灭门之祸。

「皇后,不用说了。那赵妃目无皇后,帏,小桃红气不过,故尔要出出气,今,有死而已,要杀要剐,全由我一人顶着,与他人无关。」

「反了,反了!来人,把这小人予我拖出去……」

「慢。」胡升拦住了段琪的话:「皇上,小桃红杀不得,这毒物世间少有,她一个小小女是哪里得来的,须从她身上问个明白。」

「不用问了,毒物在我房中,待我取来你看。」小桃红说。

「带她去。」

两个女押着小桃红走向她的卧室,才到门口,小桃红忽然一头撞在门框上,登时气绝身亡。

其实小桃红自己知道是被人陷害了,但她为什么不喊冤呢?

原来这小桃红对徐后忠心耿耿,一见从自己的衣服上搜出了毒物,立刻猜到对方是在利用自己陷害皇后,所以,为了保护主子,她宁愿一人承担全部罪责。

皇上愤怒已极说要杀她时,她以为此事可以一死了之了,哪知后来胡升要从她身上审问毒物的下落,知道那些酷刑一定不是自己受的,不如自己寻个了断。

有两个女左右扭着她,别处是死不成的,只有自己屋门的门框较窄,自己只要动作突然,两个女难以防范,果然被她成功自尽了。

小桃红哪知道,她这一死,便是坐实了徐后的嫌疑,徐后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这不是?小桃红刚死,大家正愕然不知所措的时候,赵荐跌跌撞撞地哭了进来:「皇上,老臣听说下毒之人找到了!」

段琪一看,不光是赵荐,负责其他几路查验的王飞廉和侍卫总管王进也都跟了进来。

「老卿莫要悲伤,朕自会替你作主。只是……方才下毒之人已经自尽了。」

「啊?皇上,不知何人下毒?」

「用是后里的女小桃红,说是替皇后出气,与他人无关。」

「皇上休要被她骗了,一个小小女,哪里知道这等世间罕见的药物,便知道了又从哪里得到?分明是有人暗中指使,皇上可要替老臣作主哇。」谁也听得出来,他所说的暗中指使之人是谁。

卿放心,朕决不会放过主谋之人。」其实段琪心中早有怀疑的目标,小桃红的死,就好象是盖弥张的一般,他转头看着徐后:「人,你怎么说?」

「万岁,臣妾冤枉啊!」徐后吓得颜更变,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又昏过去了。

「万岁,皇后生贤良,决不会作那大逆不道之事。」东西两的黄贵妃和姜贵妃一齐跪在地上。

「皇上,东西两素来与臣女赵贵妃不睦,她们三人嫉妒臣女怀了龙种,通同下毒也未可知,请皇上明察。」

「老匹夫,你好生大胆,竟敢诬陷本,皇上,这以下犯上之人,怎生容得?」

黄贵妃一见把火烧到自己身上来了,直气得柳眉倒竖,大骂起来。

「娘娘,若要证明清白,可否也查验一番?」

「大胆!胡说!难道你要我三人也了衣服验毒么?」黄贵妃气得直哆嗦。

「这里有德亲王府的女,可请她们协助查验。」

「胡说,我等贵为天子,哪有让臣子搜身查验的道理,你目无长上,就该斩首。」

人住口,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儿?」段琪现在早就气昏了头。

「皇上……」黄贵妃一看段琪的表情,下半截儿的话没说出来就咽了回去,眼泪刷地了出来。

「万岁,赵贵妃冤哪,皇上的龙子死得冤哪,若不把事情查个水落石出,老臣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啊?不如死了算了。」赵荐又添油加醋地哭起来。

「万岁,老臣有本启奏。」王飞廉此时出班跪倒。

「老卿有何本奏?」

「臣以为,赵老丞相以臣告君本是不当,但他乃是当朝国丈,赵贵妃病体沉重不能自己首告,由国丈代诉于理于法也说得过去。皇后与两位贵妃娘娘生温顺,素无过失,老臣也相信她们是清白的,愿以命担保她们三位无罪。但三位娘娘与赵贵妃曾有过节,如今有人首告,若不查验一下如何得干系?不过若依老臣之见,娘娘的身体自然不能让人们查验,可请皇上亲自监督三位娘娘更衣,以堵众人之口。」

不知此事怎生了结,且听下回分解。

(七)三堂会审徐皇后,无辜少妇遭惨刑

卿所言极是,朕准奏。你们这三个人,难道朕也查不得么?」

「妾等不敢。」两贵妃不敢再说,皇后已经昏过去好几次了,此时正人事不省,段琪叫两个贵妃把徐后架起来,放到寝上,叫女在外面放下帘子来。

「你两个替她把衣服解了。」段琪站在边看着,叫两贵妃去解徐后的衣服。

此时徐后也醒了,一下子爬起来,咬着牙恨声道:「皇上若是怀疑臣妾,何苦如此,拿去拿去!」说着便把自己的服里里外外尽数了,丢在桌上,自己回到上,把腿一抱坐在里面角,泪眼模糊,一声不响。

看到皇后如此,两贵妃也不敢多话,乖乖了衣服,着身子去与徐后坐在一堆儿。

其实段琪年轻不大,才刚刚二十出头,三后妃也不过二十上下,也正是美貌如花的时候,将衣服一,三个身子赤条条,白,甚是美妙。

若是平时,看了这样风光,段琪早就忍不住火上撞了,不过此时他的心中只有怒火。

段琪等三个女人用一条被子把自己盖住,亲自去放下帐子,这才叫胡升端着瓷盆进来,把那两套服一一在盆上抖过,这一次,只怕连段琪都难以相信,三套服竟然都让童子变成了绿!!!

「好大胆的人,你等还有何话说?!」段琪哗的一下将帐子扯开,看着三个瑟瑟发抖的女人喝道。

「冤枉啊。」三个人中就只有黄贵妃胆子还大些,喊了声冤枉,余下两个早吓死过去了。

不一时,三个女人被女们扯着,改穿了布衣裳,使法绳拴了手架出殿来,押往冷。三女此时只是叫冤,旁的再也无话。

「老臣罪该万死!」王飞廉一见段琪出来,立刻便扑通跪倒。

卿平身,此事与你何干?」段琪奇道。

「方才老臣以命担保三们娘娘,如今证据确凿,臣自当话符前言,这都是老臣失察之罪呀!」

「老卿不必如此,罪是这三个人犯的,老卿也是一番好意,朕怎会皂白不分。你起来吧。」

「谢万岁。」

「徐后和黄姜二妃设计戗害皇嗣,罪不容诛,不知哪位卿可以替朕审个明明白白?」

「万岁,老臣愿讨旨。」赵荐忙道。

「万岁不可。」王飞廉又出班跪倒:「赵丞相与赵贵妃是父女,理当避嫌。」

「那么,王老卿领旨如何?」

「此乃皇上的家事,外人不便手。」

「哎……卿孤的授业恩师,不算是外人。」

「万岁若信得过老臣,老臣愿领圣旨,只是她们毕竟与老臣有君臣之别,必得有一位德高望重的亲王殿下主持方好。」

「何人可堪此任?」

「万岁,德亲王是皇叔,德高望重,臣保举他主审此案。还有,皇上身边的胡总管可以监审,免得有人枉法殉私。」

「就依卿家。」

「还有,三的内侍、女皆难干系,请旨定夺。」

「以卿之意如何?」

「臣以为,当与三位娘娘一并送至德亲王府,德亲王看管,候案情审毕再行发落。」

「如此,就由卿拟旨,叫德亲王主审,再赐尚方宝剑一口,凡有人敢搅闹公堂,斩无赦。」

「老臣领旨。」

「赵老卿,如此你总可意了吧?」段琪问赵荐道。

「只要查清此案,替我女儿和外孙报了仇,一切万岁作主。」

「如此甚好,赵贵妃刚刚小产,身体虚弱,老卿且随朕静心殿,同朕多劝劝她,莫让她哭坏了身子。」

「多谢皇上。」

其实段琪并不知道,这都是赵荐和赵蝉一手导演的丑剧。

原来赵蝉并未怀孕,但为了着段琪早些给她定下名份,特地说自己怀揣六甲。段琪每到静心殿必是要把赵蝉剥得干净耍上半,但她的武功虽不能说是项尖高手,但也可列入一行列,用运气的方法把肚子鼓成蓝球大小不算难事,所以段琪并看不出什么破绽来。可是,这肚子可以鼓得高高的,真到了那十月分娩之时,哪里拿个孩子给段琪看呢?如果了馅儿,这欺君之罪可是谁都担当不起的呀!

赵蝉本来是打算到时候让赵荐从外抱个孩子进来,但徐后同两皇贵妃的那一通闹让她改变了主意。

于是,赵蝉便想了这么个计策,先买通了外各个关节,又绑了个怀孕的野娼。单等徐后寿诞之,赵蝉前脚走,赵荐后脚派人把那野娼杀了,将死孩子由稳婆用小筐拎着带进来。

这里面赵荐和赵妃是主谋,王飞廉、胡升、太医、稳婆、包括德亲王都有份儿,徐后三人怎能是他们的对手。

这样一来,既除了赵蝉封后道路上的主要障碍,又瞒过了自己假怀孕的事,真是一石二鸟。

其实那种落胎药并不存在,用的只是一种不太常用的染料,这东西若用普通的水化开便是无的,沾了就变绿,作用只是漂白。皇里的人大门不出,连老百姓吃什么都不知道,又怎么会知道这种玩意儿呢?

那么,他们又是怎么害人的呢?这全在胡升身上。

胡升在静心殿的时候,主动要求先检查自己,那个时候他的身上真的没有东西,所以段琪便再怀疑不到胡升的身上,等胡升换上小太监衣服的时候,便把藏在小太监衣箱中的染料揣在袖中,此时,他想坑谁就坑谁,因为他已经先把自己择干净了。

在后,胡升自然是盯紧了小桃红,因为给赵妃端茶的就是她。他注意观察小桃红穿的是什么衣服,等拿到她的衣服的时候,胡升便偷偷把一些染料抖入中,他又用同样的方法陷害了徐后和两皇贵妃。

这等事,就只瞒着段琪一个。

再说段琪,这边把审案的大事给王飞廉,自己急忙去静心殿,在他的心里惦记的还是赵妃。

按下段琪不表,单说那王飞廉和胡升,领着御林军,把三娘娘用车拉着,把三十几名太监和一百多名女绳捆索绑地押着,去到德亲王府下圣旨。

这德亲王何许人也?德亲王名叫段珏,大排行在三,也就是段琪的三皇叔。

在段乔的七个兄弟中,只这一个是太后所生,所以段乔继位时,就只封了他一个亲王,其他的虽然也封了王,却都被发到外地去了。

段珏极贪,早在段乔在位时,他就与赵荐打得火热,赵荐经常给他送给珍奇异宝,又送他美女,而他则成了赵荐在段乔身边的耳目。

这段珏不光是贪,而且还抠门儿。

那一次段珏在街上看上了一个古董香炉,非常喜,可又舍不得自己出钱买,便回去找赵荐,等赵荐派人去买的时候,东西已被现在徐后的父亲徐承祖看见先买了去。徐承祖那次是进京面圣,正巧看见了这香炉,他也是个古董,便出钱买下了。段珏于是找上门去,想要徐承祖把东西让给他,哪知徐承祖死活不肯割,两人为这个事上红了脸。

这等事若在别人身上,也不敢如此,徐承祖乃是一方的节度使,把守着重要的边镇,朝廷离不了他,所以才不把段珏放在眼里。但段珏是个小人,便把这事记在心里,暗自发誓,早晚让徐承祖把那东西乖乖地送到自已手中,这次赵荐定计害徐后,正合了段珏之意。

且说段珏领了旨,与赵荐和胡升商议,如何把徐后之罪坐实。

段珏道:「徐后三个女之辈,受不得酷刑,坐实了罪过不难,怕只怕他父亲徐承祖不肯干休,他手中握有兵权,若知道是我们害他女儿,只怕……」

「这个不妨,咱们一同进面见皇上,晓以厉害,皇上比咱们更怕他造反。依我之见,叫皇上下两道圣旨,一道封徐承祖为镇国公、太子太保、五城兵马司兼领九门提督之职,长子徐有德、次子徐有亮封兵部侍郎,叫他全家一同进京;同时另发一道密旨,说徐承祖父子与徐后内外勾结,谋害皇嗣,意图谋反,就地捉拿,解京候审。再派一得力之人,携两道圣旨去南岭军镇,先用明旨将其诓出军镇,等进了三关,再于途中捉拿。」

「此计甚妙,就依王丞相之言。」

计议已定,三人起身进,却不料隔墙有耳。

原来这段珏府中有一个侍卫名叫邱九龙,曾在皇作侍卫,因吃酒误卯,险些被斩,多亏段珏从法场经过时看见,替他讲情才免了死罪,被改调到德亲王府作侍卫。

这邱九龙无意之间,听到三个人的计划,吃了一惊,等三个人进去了,邱九龙不敢耽搁,急忙回家,把老婆孩子打发回了原藉,自己飞马赶往军镇给徐承祖送信不提。

三贼进了,先到静心殿见驾,段琪果然准奏,派了王飞廉的心腹,现任九门提督庞奇领一千人去军镇诓拿徐承祖。然后三个人回到德亲王府来审三,三娘娘此时已经被夺了封号,成了罪女,昔的风光不再。

那段珏五十来岁,把尚方剑供于大堂正中,然后居中坐了,王飞廉在左,胡升在右,喝叫升堂。因为这是皇上的家事,所以不用国法而用家法,两边站立的都是王府的内侍。

「来呀,带徐氏!」

徐后一进来便哭道:「皇叔在上,哀家徐氏见过皇叔。」

「大胆,你已被夺了封号,安敢在本王面前自称哀家,掌嘴!」三贼本来就是打算给她们把罪坐实的,所以上来就先找茬子打一顿,让她看见自己就害怕才行。

「皇叔,罪妾该死,饶了罪妾吧,以后再不敢了。」徐后扑通一下子跪在地上。她习惯了自称哀家,一时改不过嘴来,此时才明白自己的处境,连连求饶。

段珏哪里肯听,把火签一丢:「拉下去,打这个目无尊长的东西!」

太监们才不管她是什么身份,反正是王爷叫打的。上来四个太监,两人抓胳膊,把徐氏按住,一个在后面抓住头发不让她动,第四个手里拿了一声小竹板,在那徐后漂亮的脸蛋上「啪,啪」左右开弓,一边两下。那一张粉面立刻便肿了起来,疼得她鬼哭狼嚎。

「行了。」段珏喝一声,太监们把徐后放开,她瘫坐在地上,皇后的威仪早已不知去向。

「徐氏,你知罪吗?」段珏问道。

「皇叔,罪妾不知所犯何罪。」

「你嫉妒赵贵妃怀了龙种,怕她以后夺了你的后位,便与黄、姜两妃串通一气,派女小桃红在赵贵妃的茶中下毒,令赵贵妃小产,你道是也不是?」

「皇叔,罪妾从未作这等事,冤枉啊。」

「大胆徐氏,你说你冤枉,皇内后妃女何止三千,为何单单从你们四个身上搜出毒药来?讲!」

「皇叔,我一个女之辈,自从皇上继位,罪妾从未出过门,哪里来的毒药,那是有人故意陷害罪妾呀!」

「徐氏,你说毒药是有人故意陷害,可除了万岁,便只有洒家动过你的衣服。洒家已经当着皇上的面验过,身上无毒,那是何人陷害于你?」胡升接过话来。

「这……」听了这话,徐氏忽然明白了,原来要故意害她的就是皇上自己,只是这话却不敢从自己嘴里说出来。

「大胆徐氏,皇上亲自查验,铁证如山,你还敢抵赖,真是个刁妇,看来,不用大刑,你是不肯招哇。来呀,拖下堂去,重责四十!胡总管,就请你监刑吧。」段珏喝道。

为什么要拖下堂去用刑呢?若是一般草民,这行刑都在堂上进行,由主审亲自监刑。打板子打的是股,无论男女都要去身受刑,徐氏虽然是阶下囚,但她受过皇帝的雨,所以段珏便不能看她的股,王飞廉是外臣,更不能看,现场只有阉过的太监才能看,就只好把徐氏拉下堂去,在胡升的监视下行刑。

且说太监过来,把徐后胳膊一架架起来,脚不点地地拖到了院中,脸朝下往地上一按,立刻过来几个拿水火的太监,用水火把她的脖子和肢一叉叉住不让动弹,又用条白布带子把她额头勒住,怕她受刑不过用头撞地而死,然后一个太监过去,一把便把徐氏的子给扒到了小腿上,出雪也似一个大白股来。

只见两边两个小太监,每人手时拿着一长有六尺,宽有两寸的竹板子,站在两边等着用刑。

这打板子本是最普通的刑罚,由于要子,所以一般情况下不给女人用的。

打板子用的刑具也是不同的,重的是用硬木板子,能把人的骨头打断,若是打女犯,一般只用比较轻的竹板,打得疼却不至伤人。

「有招无招?」胡升喝道。他在一边看着,心里别别直跳,别看他是太监,男人的事情没本事干,但却仍有一颗男人的心,这徐后毕竟是皇上的女人,怎么也是国天香,若不因犯下大逆之罪,这白花花的股蛋子也轮不上他看。

「冤枉。」

「用刑!」胡升一声令下,小太监手中的竹板便抡圆了,对准徐后那雪白的股蛋子上打了下去。

只听「啪」的一声爆响,那徐后「妈呀」地一声惨叫起来,股上立刻就出现了宽宽的一条血檩子。

打板子是以一当十,各义上的四十大板其实只打四下,但报数的时候是喊:「一十,二十、三十、四十打完。」

四下打完了,徐后的股便没办法看了,鲜血淋淋,徐后从小娇生惯养,哪受过这样的罪过,疼得哭爹喊妈。

「有招无招?」胡升叫给她把子穿上,提上堂去,段珏继续追问。

「冤枉。」徐后怕疼,不过更怕死,因为招了小命儿便没了,她还指望顶住了刑责,想办法让自己的老爹救她呢。

「拶指侍候!」

别看这拶子小,却十分恶毒,须知十指连心,徐后一个娇娇女,哪里受过这等痛苦,才收了两收,便疼昏过去。

「有招无招?」且用凉水泼醒了,胡升在哪里问道。

「无招,便打死我也是无招!」

「再收!」

这徐后毕竟有父兄作后盾,因此求生的望极为强烈,虽然拶指之后又用了夹,疼昏了好几回,竟是咬住了牙,就是不招。

「拖下去,妇刑侍候!」段珏喝道。

徐后再次被拖下堂,那一应刑具往她面前一扔,把个徐后吓得瘫坐在地上,只见那里面有夹,还有一条条木槌,有的刻着横竖条纹,有的带着细小的铁刺,徐后嫁给段琪多年,自然知道那槌是干什么用的,这几样刑具一用,自己无论招与不招都废了。

徐后大叫道:「皇叔,我忠心侍奉皇上,从无二心,何苦如此害我,若我父兄知道,须不与你们干休!」

「大胆,休拿徐承祖吓我,难道孤王怕他不成,来呀,用刑!」

「且慢。」王飞廉急忙拦住了。

「王丞相有何话说?」

「王家千岁,按律一堂刑不过三,如今已过三刑,且将她押了回去,将养几再审。」说着,王飞廉给段珏使个眼

「也罢,把徐氏暂且押下,改再审。」

毕竟这徐后有招无招,且听下回分解。

(八)承祖愚忠就缚,张圭定计留

却说这边将徐后押回德亲王的私牢,与两皇贵妃见面,徐后那刑后的惨状把两贵妃吓了个半死,不知自己如何才能扛过那等样的苦刑,特别是听徐后说起害自己的可能就是皇上,两个人的心凉了多半截儿。徐后有他父亲徐承祖顶着,自己两个可没有后台呀,最后皇上看在徐承祖的份上单单饶了徐后,却把罪过都推在自己两个身上也未可知,如此一想,两个人便各自怀了鬼胎。

再说段珏退了堂,忙问王飞廉为何不审了,王飞廉道:「王家千岁,且不急给徐后用刑,等徐承祖一死,她断了念头,一准儿自己就招了。再说,还有两皇妃呢,这二人没有后台,从她们身上打开了口子便容易得多了。」

「就听你的,先把这徐承祖办了再说。现在天已晚,明天咱们再审黄、姜二妃。」

且说第二天一早,王飞廉乘轿往德王府而来,才到半路,便有王府派的小内侍将上来,说王爷有要事,请王丞相快去。

王飞廉到时,见胡升和赵荐已经到了,几个人都表情严峻,不知出了什么事?

「见过王家千岁。」王飞廉忙给段珏施礼,段珏道:「卿免礼请坐。」

王飞廉没坐,急着问道:「王家千岁,出了什么事了?」

「老卿,出了大事了,我这里有个侍卫邱九龙,昨天夜里本该他当值,却没有来,府里的侍卫总管忙叫人去家中找,谁知他家已是人去屋空,分明是逃走了。」

「一个侍卫,跑就跑了吧。」

「哎,老卿,话不是这等说。这个侍卫原来在里当差,因为误卯险些被斩,是那老匹夫徐承祖替他说情才免了死罪。昨上午咱们商议大事之时,院子里正是他当班,莫不是被他听见了什么,跑去给那徐承祖通风报信去了?徐承祖若是知道,必会把此事捅漏,皇上如果知道了,只怕你我四人都要掉脑袋。」

「此事却耽误不得,依我看,可派驿马八百里加急去追。」

「已经派出了,不过能不能追上却难讲,那邱九龙昨天便逃走了,他若是聪明,说不定已有对策!」

「那庞奇走了不曾?」

「昨天领了旨,现在只怕还不曾出京。」

「如此可先派人通知庞奇暂留,我与王爷即刻进去见万岁,就只说擒拿徐承祖之事走漏了消息,只能改暗捕为明拿,叫他再发道旨意给庞奇,让他调三关的人马同去边镇,无论骗也好,拿也好,务必不要放跑了徐承祖。再告诉庞奇,若是能抓住徐承祖最好,就在路上杀了,提人头回京,不然就反了他,也可就地除之。再遍发各州县,画影图形捉拿邱九龙,只要死的,不要活的。」

「王丞相所言极是,我们也是这个主意。既如此,你我就速速进。」

昏君段琪本就无心朝政,此时的心又只在赵蝉身上,对王飞廉更是言听计处。

便命王飞廉即刻拟旨去拿徐承祖。

到了第二,稳婆说赵娘娘出血已止,可以见驾了,在另一间房里等了两天的段琪迫不及待地便冲入赵蝉屋中。见赵蝉躺在上,面苍白,十分憔悴,不由生了怜香惜玉之心,坐在边亲自端了参药喂那赵蝉吃,倒也真把个赵蝉动得热泪滚滚。

赵蝉在那里作出娇弱之态,把段琪死死地拉在自己中,不让他出去,好让赵荐等人在外面随心所地害人。

单说那邱九龙,离了京城一路狂奔,恨不得立时便跑到边镇去见徐承祖。他知道段珏发现他逃跑一定会派人抓他,所以事先就想好了主意,利用自己的轻身功夫,先去兵部衙门里偷了个公文袋,然后扮作兵部的驿马,这样一来,他就可以在驿站换马,实际上与段珏派出的驿马是一样的速度,再追赶不上。

不一到了南岭军镇,直奔徐承祖的节度使衙门。

徐承祖听了邱九龙之言,大惊失,次子徐有亮一听便急了,高声叫道:「父亲,你我父子替大真朝在此卖命,朝廷却如此待我等,不如反了吧!」

「大胆逆子,怎敢胡言语。此事全是贼赵荐与王飞廉一伙儿所为,与皇上何干?我世受皇恩,怎作这大逆不道之事?再说,你妹妹如今下在牢里,必是度如年,我若进京,还可替她鸣冤,我若造反,岂不坐实了她罪名,那时节,掀头面,赤身体,午门外碎剐凌迟,却不辱没了祖宗。待我亲自进京面圣,戳穿四贼的谎言便了。」

「父亲,我听说当今天子昏庸无道,四贼把持朝纲,这等事哪里说得清楚?只怕是有去无回呀!」

「有道是君叫臣死,臣不死不忠,父叫子亡,子不亡不孝。我乃大真朝的臣子,只有尽忠朝廷,若皇上真要杀我,便把这条命给他又有何妨?你二人若是我徐家子孙,便与我同去京城救你妹妹,如若不然,我自去便了。」

徐有德、兄弟二人苦劝不住,徐有亮忙叫人去请军师张圭。

这张圭字子雅,乃是徐承祖夫人张氏的兄长,为人素多谋略,是徐承祖的膀臂。听得此事,急忙赶来,连连苦劝,怎奈那徐承祖愚忠,再不听人劝说,执意要去。

劝说至晚,张圭见事情紧急,便道:「兄长若是执意如此,圭再无话说,但此番去了,若真个洗清皇后娘娘的冤枉便好,若不然,只怕徐家永蒙臣贼子之名,永世不得翻身,如此令祖上蒙羞,兄长之罪也。」

「子雅,我也虑及此处,但若不随旨进京,便徒背不忠之名,如之奈何?」

「依圭之见,不若兄长一人前往,留两位公子在此,有他们两人守在军镇,四个老贼也许不敢轻举枉动。」

「如此倒是可行。」

「舅父此言差矣。此番入京就如虎狼窝。有道是父有难,子担当,岂有子尚在而令老父赴汤蹈火之理。若老父要去京城,有德自当跟随左右。」徐有德道。

「兄长说得是,有我兄弟保护,也免得有人加害老父。」有亮道。

「你两人都去不得,俗话说,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必得替徐家留下一个后代苗。再说,老贼们要害人,必要斩草除,也需留一人保护老少家眷。」徐承祖道。

「如此兄弟留下,为兄随父亲进京。」

「不可,哥哥是长子,嫂嫂又身怀有孕,理当留下。」

两兄弟你争我让,都要随徐承祖前去,徐承祖一时委决不下,便问张圭道:「子雅以为若何?」

「为人子者,尽孝道,令圭钦佩。依圭之见,大公子为人谦和,能言善辩,且武艺超群,又是朝中胡太师的门生,可请胡太师从中周旋,便多了几分把握。二公子情刚直,若叫他跟随前去恐又生枝节,再说,二公子乃是南岭蛮王的郡马,留他在此,可请蛮王协助,以应不测。」

「子雅所言甚是。如此,有德随我进京。有亮,你保护全家老小连夜启程,求你岳父收留。」

「父亲。」有亮还要多说,承祖道:「勿须多言,此事生难死易,你留下来是有重任在身,若我与你兄长真个遇难,你还可设法相救,我两人若死,将来伸冤雪也尽落在你的身上。」

「是。」

「子雅,有亮年轻气盛,你要替我多多管教。」

「将兄长放心,子雅理会得。」

「有亮,须听你舅父之言,凡事不可冒失。」

「儿谨遵父命。」

「如此,你们就赶快走吧。」

一家人听说此事,都来同承祖道别,哭哭啼啼不绝,还是张圭一个个劝着,这才让女眷上车,又有心腑家将和众仆人二百多口跟着,有亮凤仪跨矮种猎马,手持独龙铲在前面开路,徐有亮跨白龙驹,手提亮银在后阵,直奔正南蛮而来。

女眷们驱车而行,走了有一天一夜光景,过了平原,到了南岭山下。只要进了山口,再有两、三天的路程便到了蛮

忽然身后尘头大起,人喊马嘶,徐有亮知道有追兵赶来,急命车辆速行,自己带住马,回转身在大路中间等候。

不一时,便见一队骑兵飞也似赶来,口中只叫:「不要走了反贼家眷!不要走了反贼徐有亮。」

走到切近,带住战马。

徐有亮看时,见有一千官军,排开阵式,打的是镇南关的旗号,当先有两员将官,坐在马上。前面一位,身高七尺,铜盔铜甲,白面长须,骑下枣红马,手提一口大刀,身后一位,身高九尺,面如锅底,黑盔黑甲,手提大斧。

两人见有人拦路,那白面将官高声喊喝:「哎,何人拦挡本帅的去路?」

「你家少爷徐有亮,你是何人?」

「你是徐有亮?正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徐有亮,某家正来拿你,速速下马服绑!不然,某家的钢刀无情」

毕竟徐有亮如何身,且听下回分解。

(九)庞奇老贼边镇追有亮,凤家女将山前逞英豪

徐有亮闻听,高声叫道:「来将何人,敢出此朗言大话。」

那白脸的叫道:「我乃奉旨钦差庞奇马前副将马龙,奉了钦差之命,前来捉拿反臣徐承祖的一家老小。你若知趣,速速下马投降,不然,某家手中的钢刀可不是吃素的。」

徐有亮一听,心中知道不好,父兄只怕也落入虎口:「你把我家父兄怎么样了?」

「你父徐承祖和你哥哥徐有德已然束手就擒,你还不下马就缚?」

「马将军,我徐家并非反叛,乃是受赵荐和王飞廉两个老贼的陷害,如今我父兄已然自愿随庞奇入京,我这里都是女眷,你何苦人太甚?」

「哼,徐有亮,臣贼子,便当门抄斩,我劝你趁早下马投降,庞大帅看来你主动投案的份上,也许给你个一刀两断,若不然,免不得千刀万剐?」

「哼哼!马将军,莫要人太甚,我徐家三代替朝廷驻守南岭,俺这手中也不是吃素的。你要想捉拿我的家眷,须得过得了我这条。」

「怎么,你还敢抗拒天兵么?」

「若要捉我,须本事给小爷儿看看。」

「好,若不给你点儿颜看看,也不知马王爷有三只眼,小子,看刀。」马龙正要催马过来,身后那员黑脸将军喊道:「马将军,杀焉用牛刀,待俺会他。」

说完,拍马而出,与徐有亮马打对头。

「呔,来将通名,徐有亮下不死无名之鬼。」

「俺乃是镇南关总兵麾下副将王招是也,听说徐家兄弟武艺高强,特来会你。」

「既然如此,放马过来。」

王招听了,也不答话,催马上前,将大斧一举,兜头便剁。

徐有亮不慌不忙,将马向旁边一带,使一拨斧头,分心便刺。

两人在阵前战了有三、五个回合,徐有亮用把王招的斧头挂住了,使杆自背后往王招的护心镜上砸来,只一下,把王招打得口吐鲜血,败回本阵。

徐有亮也不追赶,高声叫道:「对面的军兵,俺徐家受贼陷害,终有真相大白之。有亮知你们受人蒙蔽,因此不想杀人,各位若是知趣,便请回去告诉庞奇,好生照看我家父兄,以后见面还是好朋友,如若执意相,只怕要拚个鱼死网破,大家面上须不好看。」

马龙闻听,心中大怒道:「大胆反贼,还敢巧言煽动,看俺擒你。」说道,挥舞大刀杀来。

徐有亮知他是庞奇手下,多说无益,便摆开大接架相还。徐有亮怕给父兄招祸,不敢真打实杀,招招留着地步,指望他知难而退,所以两人在阵前大战了四十余合不分胜负。

正斗间,突然听得人喊马嘶,又是一支人马赶来。徐有亮心中着急,手上招加紧,马龙心中才说不好,大腿上已中了一,痛彻心脾,大叫一声,拨马败回。

徐有亮立马看时,只见来的人马足有五千之众,打的旗号有镇南关、平南关、定南关,知道三关人马俱得了圣旨前来拿人。

人马列开阵式,门旗开处,闪出十数员大将,各执兵刃。

当中一匹黄骠马,马上之人金盔金甲,四十多岁,黄面黑须,手中一口凤眼刀,一看旗号,便知是老贼庞奇。

其余三人有亮都见过。左手旗下一人,也是四十来岁,骑黑马,身披乌金甲,面黝黑,马鞍桥上挂一对镔铁锤,乃是镇南关总兵胡其海。左边第二位,五十岁上下年纪,骑红马,穿银麒麟铠,手使一杆画戟,乃是平南关总兵赵丕智。

右边一人,三十五、六岁年纪,镔铁盔、镔铁甲,骑一匹乌云踏雪,手使一条大槊,乃是定南关的总兵何耀武。其余各将,俱都是庞奇和三关的副将。

有亮提马上前,拱手道:「这位可是钦差庞大人。有亮这里有礼了。」

「不错,正是本座,徐有亮,旁的话我也不多说了,你父子勾结徐后,毒害皇嗣,图谋不轨。今庞某奉皇上御旨,特来捉拿你一家老小。你若是识趣,便速速下马就擒,方才抗拒天兵,打伤朝廷命官之事可以免究,如若不然,只怕要血溅当场。」

这庞老贼是怎样追来的呢?原来段珏和王飞廉等人发现邱九龙跑了,急忙又讨了圣旨给庞奇,让他调兵到南岭强拿徐家父子。庞奇毕竟是带兵之人,知道兵贵神速的道理,一面自己赶奔南岭,一面派人给三关总兵送信,调他们前来助阵。

等到了镇南关,三关总兵俱已到齐,共点了三万余人,齐到南岭而来。

徐承祖和徐有德早有准备,并未反抗,任他们把自己拿了,押入囚车,解往京城。

庞奇又派人去抄拿徐有亮和徐家的家眷,却发现人去楼空,忙向周围的人打听,才知道已经连夜往南去了。

庞奇知道,若不斩草除,将来必成大患,于是先派了马龙两人作先锋,追赶徐家老少,自己随后带大军前来,想在进入南岭前赶上徐家家眷,一鼓成擒。

好不容易赶上了,两名先锋却已伤在徐有亮下,庞奇也是吃惊不小。

徐有亮听了庞奇之言,嗬嗬冷笑:「庞大人,莫以为自己所为神不知鬼不觉,你们勾连一气,陷害徐家,今有侍卫邱九龙偷出京城,告知一切。你们合谋害俺妹妹,如今又要斩草除,只怕是打错了算盘。」

庞奇知道陷害徐家之事,心中有鬼,脸上红一阵儿白一阵儿:「徐有亮,你家冤是不冤,自有皇上作主。俗话说,君叫臣死,臣不死不忠。如今皇上命我前来捉拿你的门,你就该束手就擒,到皇上面前自有分剖,你若再敢拒捕,只怕是要死无葬身之地。」

「废话少说,方才有亮不杀人,不过有亮的武艺各位已经看到了,哪个不服,可上来较量。」

「哪位将军愿替本钦差捉拿反贼?」庞奇回头向手下看去,只见一将飞马而出,三十来岁,白马铁甲,手使五股托天叉。

「徐有亮,某家赵勋,特来会你。」说着举叉便砸。

徐有亮见对面来的人多,怕时间拖得长了对自己不利,也是有意给对方点儿颜,好让他们知难而退,便不躲不闪,使了一招叫「横担铁门栓」,从下往上一兜,喝一声「开」,把一杆大铁叉磕飞了,赵勋一见不好,拨马便跑。

徐有亮也不追赶,冷笑一声道:「哪个再来?」

庞奇此时却吓坏了,忙叫:「何人去擒反贼?」

队中又有一将飞出,乃是大将马德彪,官拜九门副提督。这马德彪跨下黄骠马,手使一对凤翅鎏金鎲,力大无穷。与徐有亮通了名姓,战在一处。

这马德彪原是平西将军,东合关总兵,武艺超群,虽然比徐有亮略为逊,但有亮已斗了几阵,体力下降,因此正是对手。

两个人大战了三十余个回合不分上下。庞奇见徐有亮武艺高强,马德彪恐难取胜,若徐家人退入南岭进入蛮王领地便难捉拿,急命随自己从京城来的三员将上去助阵,自己则领三关人马绕过有亮往前急追。

徐有亮此时也是拚了命,一杆上下翻飞,全然不俱,但毕竟人单势孤,又怕家眷有失,只得且战且退,心中大急。

正不知所措间,忽听有人高叫:「郡马勿怕,妾身等到了。」

徐有亮听了大喜,忙叫:「郡主来得正好,速将庞奇拦住,保着你家婆母进山。」

庞奇听得喊声,抬头一看,见面来了一彪人马,约有二百余人,无盔无甲,身披兽皮,背跣足,左手藤牌,右手弯刀,背挎弩弓,悬竹矢。领头的是四个蛮族女子,年纪大的只有二十二、三岁,小的不过十六、七岁,容貌俊美,不让西施貂蝉。四个人上衣都是头戴银冠,耳缀金环,身穿黑地绣金花短衣,着玉耦般玉臂,下着齐膝的彩绣花短裙,光着雪白的小腿,只在脚上穿着软底皮靴,身银饰,煞是好看。更有出奇之处,便是四人都是跨下短种马,身背弩弓,手掣兵器。

她们是何许人也。便是南岭蛮王的四个女儿,凤仪、凤乐、凤云和凤翎。

徐承祖一家镇守南岭,不只是靠武力,而是采用安民之策,与当地蛮王搞好关系,大家和平共处。蛮王的四个女儿有一次在山中狩猎,正遇上由此经过的徐有亮,看上他容貌俊美,便有意相许,乃邀之比武。

原来四位郡主的武艺高强,徐有亮战她们不过,被擒回蛮,由蛮王亲自提亲。

蛮王凤同也喜有亮,出面提媒,有亮虽喜四位郡主美貌,但对方是蛮女,且无父母之命,故拒之,蛮王便亲出蛮,至军镇面见徐承祖。徐承祖一听大喜,当即允婚,于是有亮便在蛮招了郡马。

四位郡主年龄都不大,美貌无双,更是敢敢恨,不象中原女子那样拿腔作调,第之间,把个有亮得神魂颠倒,快乐似神仙。

蛮王凤同只有这四女,所以有亮常年住在蛮,每季携四郡主回军镇一月看望父母,此次正好带着四郡主来军镇,凤乐、凤云和凤翎三个要给公婆带些山珍,所以只让凤仪与夫君先走,恰恰遇上庞奇来拿徐家门,若不是有亮夫,徐家老小并张圭只怕也要一齐就擒。

三女在山里猎了些虎豹熊罴,取了虎骨、豹筋、熊胆等,剥了皮,叫蛮兵们拿着下山,才出山不远,便遇上凤仪保着一家老小前来,问明了情况,四姐妹忙叫两个蛮兵回山报信,其余蛮兵蛮将保着家小先走,自己四人领了二百蛮兵来助有亮。

有亮一见四房妾前来,大喜过望,忙叫她们助战,四个人使开兵刃,把官兵打得头破血,不敢前进。

庞奇一见,忙命官军停止前进,列开了阵式。有亮也圈马回到自己一方,与四位娇见面,述说一切。

四郡主凤翎年纪最小,脾气却最急,一听说对面就是贼庞奇,也不等请示夫君,提马便冲出本阵,高声叫道:「哪个是庞奇,胆敢害我夫家老小,快快出来受死。」

庞奇提马上前问道:「女将何人?」

「我乃南岭王四郡主凤翎是也,你是何人?」

「本钦差庞奇。我与你素不相识,因何拦阻本钦差的去路?」其实他早就猜出来人的身份,但他狂枉之极,并不把蛮王放在眼里。

「好叫你得知,我的夫君乃是这军镇的少将军,徐承祖乃是我的公公。你这狗贼胆敢害我公婆一家,真是活得不耐烦了,快快前来受死。」

「原来是郡主殿下,庞奇这里失礼了。不过,本钦差是奉了上命而来,捉拿反贼徐承祖一家,你虽与徐家有亲,但念你是南岭王郡主,本钦差便不难为于你。只要你将徐家老少和徐有亮出,便不在徐家同之列。令夫徐有亮之事我也可代为周全,饶他一命,你看如何?」

「胡说,大胆庞奇,敢对本郡主无礼,看我不掏出你的牛黄马宝来,看刀。」

凤翎手舞一对弯刀,往前便闯,庞奇欺负她是个女子,正要舞刀来战,身后飞出一骑战马,马上是一个四十来岁的黄面汉子,手使一对铁锏,高声叫道:「钦差大人不必亲自动手,将这小娘们儿与在下。」

庞奇回马便走,口中道:「黄将军仔细了。」

「理会得。」

却说那人身高九尺,人高马大,足可以把凤翎装下,哪里把凤翎放在眼里?

口中叫道:「蛮女休走,看某家擒了你去好生受用。」手中锏便往凤翎前戳来,明显是有意戏

凤翎被他怒了,口中道:「大胆狂徒,敢占你家郡主的便宜,看刀!」接架相还。

这姓黄的名叫黄克已,原也是一镇总兵,武功还算过得去,而且他天生力大,凤翎是个女子,体力上吃着些亏,但她招数奇巧,与黄克已战了个平手。

两个人打了十数合,凤翎心想:「我与这厮纠什么,打发了他去便了。」

想到此,虚晃一招,拨马便走。

那黄克已也是了心窍,想把凤翎活捉了,借机揩些油水,拍马便追,才追出不足半里之数,那凤翎的马小,眼见赶上,凤翎忽然一回身,「嗖」的一声,一支弩箭将出来。

「郡主不可伤他命!」有亮与身后一人厉声高喊,已是晚了,那箭一发出,便如泼出了水一般,哪里收得住?

听得弩响,黄克已见那箭直奔面门而来,急忙一闪已是晚了,被那箭擦面划过,将耳朵穿了个口子。

黄克已「啊呀」一声,从马上跌落地下,翻了两翻,气绝身亡。

原来那箭虽不过是一只竹箭,却用药炼过,见血封喉。也是那厮命该如此,被凤翎杀了。

凤翎回阵看时,却是张圭和有亮,忙问:「舅父怎么来了?为何你与郡马替那狂徒求情?」

「嗨,我知你姐妹四人携愤前来,怕你们不知深浅,伤了来将,故而自后赶来,却是慢慢了一步。」

「阵前锋,死伤不论,怕些什么?」

「只是你公爹和兄长现在朝廷手中,你杀了朝廷命官,岂不给他们招来杀身之祸?」

「啊呀!如此怎好?」凤翎方知自己闯了祸,后悔不已。

「事到如今,也没什么别的办法,只有先退了追兵再作道理。只是,千万不可多伤人命。」

庞奇不料小小女子武艺竟如此高强,见折了自己身边大将,怒道:「大胆蛮女,敢杀朝廷命官,速速与我拿下。」

张圭此时纵马到队前叫道:「庞大人,且莫恼怒。这黄克已之死怨他自己,我家少夫人乃是郡主,黄克已出言无状,以臣凌君,以下犯上,原该死罪,我家郡主不过是代天行诛而已,与今之事无关。庞大人,听张圭好言相劝,且回转京城,代奉天听,就说赵荐、王飞廉与赵贵妃通同一气,用染料陷害徐皇后与徐家门,请皇上明察。」

「大胆反贼,休得巧言令,今若不将尔等捉拿归案,誓不为人。众将,与本钦差一拥齐上,不论死活,不许放走一个。」

不知后事如何,下回分解。

(十)庞奇途中害承祖,胡升冷杀后妃

庞奇说罢,将刀一挥,手下众将一齐冲来。你看徐有亮与凤家四将全然不惧,一阵砍杀,官军死伤无数,又把庞奇手下的兵将杀了不少,庞奇见势不妙,回马便走,四女将在后紧追不舍,幸亏有三关总兵替他拦挡一阵,这才侥幸逃了命。

徐有亮领人追出二十余里,这才圈马回来,赶上一家老小,进了南岭。

一行人先到南岭第一处关卡黄龙歇马,徐有亮命人把家小先送回蛮蛮王关照,自己同四房妾并张圭留在黄龙,商议如何救徐承祖父子险。

凤翎闯了祸,低着头只在那里泪,张圭道:「事已至此,四郡主不必悲伤,事情尚有回转之处。」

「舅父请说。」有亮忙道。

「这三关中,除了镇南关的胡其海外,其余两位都与你父有旧,今在阵上,也不见他们真心与四位郡主厮杀,可见他们对令尊谋反之事也心存疑虑,不如我修两封书信,派人送到两关,请两位总兵代为周全。另修书一封给胡达胡太师,派个得力之人送到太师府,邱侍卫也一同前往,就作个证明。在朝文武中,只有胡太师是位忠臣,也只有他能在皇上面前替老爷进言。再派人跟随庞奇的人,打听令尊的情况,随时回报。另外,咱们也要加紧练兵,以防那老贼再生恶念,派兵来剿。」

「如此甚好,就依舅父之言。」

却说徐有亮依着张圭之计,一边差人给两关总兵送信,一边派手下亲信家将徐志勤前往京城,邱九龙念着徐承祖当年救命之恩,某冒风险,与徐志勤一同前往。

先说徐志勤与邱九龙两个到了京城,直奔胡达府上送信,到了那里才知道,原来胡太师已久不在京城。

原来自段乔起,赵荐卖官酬爵,吏制混,天下到处是脏官,致使饥民四起,盗匪横行,胡达不得不亲挂帅印,四处平息,已有近两年不曾回得京城,不然中也不会闹成这样。

胡达吴氏甚是贤惠,听说是徐家派来的下书人,问明了情况,便留在府中,一边差人去给胡师送信不提。

两人在胡府度如年,求太师府的人四处打听消息,未几,有消息说,徐承祖父子已然被诛,徐后并两娘娘也在冷赐死。

两人打听得消息确切,徐志勤将邱九龙留在胡家,候胡太师回来好给徐家鸣冤,自己急忙收拾东西,回转南岭报信。

原来庞奇败回军镇,急忙叫三关总兵调兵进剿。镇南关总兵胡其海指望借机加官进爵,极力赞成,平南关与定南关总兵却表示反对,说是对南岭路地形不,贸然进兵恐怕吃亏。

庞奇看出两人对徐家谋反心怀疑虑,不愿同同污,便与胡其海领镇南关的人马出兵南岭,才进山,便遭蛮兵阻击,方知南岭路途凶险,易守难攻,转了数,好不容易才转出山来。

无奈,两人回到军镇,庞奇叫胡其海守住军镇,一面派人进京飞报王飞廉,一面亲自带人去追徐承祖。

再说四个贼,见了庞奇的牒报吃惊不小,急忙商议如何处置。

赵荐道:「一不作,二不休。若此事被皇上得知,我们也是个死。不如将错就错,假造圣旨把徐承祖就于路上杀了,再把三也除了灭口,以后皇上就是知道了,也只得哑子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四贼都觉得只有如此,便一面派人给庞奇送信,叫他在路上杀死徐承祖父子,一面进去见昏君。

此时赵蝉也装作病情好转,与那段琪绵在一起,段琪一心只在赵蝉身上,也不管三冤是不冤,先封了赵蝉为后,迁入后之中,每只将那赵蝉的身子扭来扳去,玩那擒拿游戏,玩儿得望大张,便搂在里行云布雨。

四贼见了段琪,只说徐家父子勾结蛮王凤同谋反,杀了大将黄克已,请旨定夺。段琪听了,吓得颜更变,忙问如之奈何。

王飞廉道:「那徐承祖父子久有反心,此番若不是徐氏心生妒意陷害皇后娘娘,只怕他还会蜇伏待机。依臣之见,不如派三关之兵围剿南岭,就将徐承祖父子与凤同一鼓成擒。」

「一切都由卿家作主。只是那徐氏招了不曾?」

「万岁,且莫管她招是不招,就只她父兄谋反一事,便可将其诛杀,何用再问,再说,臣等已有黄姜二妃的口供,也足证其罪,依臣之见,就免了吧。」

段琪接过黄姜两妃的供状一看,见写的是徐后害赵蝉之事两人只是知情,并未参与。但自己知情不举,对不起皇上,愿领重罚。段琪自己全无主见,一见有了人证,便发道旨意,叫胡升把三押入冷赐死。

那两的供辞又是自哪里来的呢?原来在四贼商议捉拿徐承祖之后,又把两各审了一堂,将两贵妃拶了几拶,痛不生。依着胡升之计,把两妃与徐后隔离开来单独关押,胡升夜探大牢,私见两,对两人陈以利害。

胡升暗示两,陷害徐后是皇上的主意,只因徐父有谋反之意,如果两出面指证徐后,皇上可饶她们不死。

本来就心怀鬼胎,一听胡升之言,急忙答应,待升堂之时,按照胡升教给她们的话把一切都推在徐后身上。

徐后那里还在盼着父亲来替她申冤,哪知徐承祖也是自身难保。

四贼自段琪处讨得圣旨,一边派人飞马去给庞奇送信,就在路上把了承祖父子斩了,割下首领送到京中,一边把三给胡升带回皇,押往冷处死。

且说庞奇追上囚车,正也赶上京里旨意下来,就地杀了徐承祖父子,然后回到军镇准备进攻南岭蛮

再说胡升,带十几个侍卫和太监把三自德王府押出,回到皇,一直解到冷关押。

身上的刑伤此时已经好了,不过面容憔悴,甚是可怜。

等侍卫们走了,胡升便把冷的太监总管刘玉找来,叫他准备东西将三赐死。

刘玉一听要杀三,心中暗自高兴,为什么?虽然这些太监都是不全之人,但那时人们还不太了解丸的作用,所以去势之时,只是割了茎,叫他们不能人事,却并不防碍他们有男人的望。

这些太监们整天同美貌的后妃女们在一切,心中麻难耐,也只能在被窝儿里自己发一番,只有对犯错的女或后妃们执行刑责和赐死之时才得有机会亲近她们的身体,更不用说三本是皇上的脔。

等一切都准备好了,胡升这才同刘玉领着十几个冷的太监进来,对着三宣读圣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圣上旨意下。查,前皇后徐氏,因妒成恨,投毒害人,谋杀皇嗣,罪不容诛,且其父徐承祖、其兄徐有德、徐有亮图谋造反,亦当诛连,本该凌迟处死,念汝自侍奉朕躬以来,尚无大过,着赐全尸。前贵妃黄氏、姜氏,明知徐氏投毒,知情不举,致皇嗣被害,罪不容生,一并赐死,钦此。」

「臣妾领旨谢恩。」三一听,立时瘫倒在地。

「三位娘娘,有圣旨在此,请恕奴才们无理了。」胡升道,转头命众太监:「小的们,侍候三位娘娘更衣。」

小太监们答应一声,立刻摆开木桶,灌上温水,然后请三位娘娘沐浴。

这后妃是皇上的妾,死后尸横陈,其状甚,而于凌迟之时,还要割剐私处,自然不能让外人看见,而女又胆小不能行刑,所以只得由太监们担当。

在皇上眼里,太监们本不能算人,谁知他们只是不能人事,男人的望却一个不少。

都不是处女,且于德王府过堂时,已经被太监们打过股,所以不那么羞涩,慢慢了身上褐衣,赤条条的坐进木桶净身,等待受刑。

太监们又取了数领大席铺于地上,又取了三锦袱铺于席上。三死时并不穿衣,只用锦袱裹了,装于棺木之中,然后拉到郊外皇专用的坟场上掩埋。

沐浴已毕,小太监们取白巾给她们披在身上,自行擦拭干净了,然后跪在锦袱之上叩谢皇恩,再一个个处死。

胡升看着徐后道:「娘娘请了。」

「大总管要如何处置本?」徐后此时也想开了,看着胡升。

「娘娘是主谋之人,自然是用白绫了。」

「如此请大总管助我。」

「理当效劳。」其实胡升本来也很乐意效劳的。

胡升叫小太监搬了一个高凳来放在一大块没有铺袱子的席子上,然后自己站到上面,亲自把白绫拴在梁上,试过了高度,这才到徐后身后。请徐后站起来,自己拿出一条黄的短绳子,把徐后的双手捆在背后,双眼只往徐后雪白的股上看。

徐后面如土,跟着胡升来到那高凳下面,胡升又拿了两条黄丝绳来,蹲在地上,把徐氏的膝盖和脚踝并紧捆住,让她挣扎不得。然后站起来,左手一搂徐氏的柳,右手便伸在她的股下面一托,把个徐氏托上凳子,直把徐氏和黄、姜二妃羞得粉面通红。

徐后此时已顾不得羞,再说,在她心里,那羞已经不属于她而属于皇上,自己的女人叫别的男人去摸,该羞的不是他却是哪个?

胡升不管那么多,有机会享受皇后的股那才是真的。他又搬了个凳子自己站上去,替徐后把白绫子套在脖子上,然后跳下来,问道:「可曾准备好了么?奴才们请娘娘归天。」

众太监一齐跪下,齐叫:「请娘娘归天。」

那徐后虽然知道此次难免一死,却终是自己下不得手,闭上眼睛,下了数次决心,终究还是没有把脚下的凳子蹬倒。

胡升是跪在徐后身边的,见徐后迟迟下得得手,便道:「胡升请娘娘恕罪。」站起来一脚把那凳子蹬开了。

贵妃吓得啊呀一声。只见徐后吊在空中,左右摇晃着,先是试图摇头,但白绫将她紧紧勒住,脸开始发紫,眼睛凸出,状极痛若,接着她便全身扭动起来,活象一条挂在钓竿上的鱼,那一从浓黑细软的在雪白的身子中间时隐时现,圆圆的股扭来扭去,十分香,真看得众太监两眼发直。

徐后在梁上扭着,热乎乎的顺着两条玉腿下来,黄的粪便也从两个股蛋儿中间挤出来,臭味儿充了屋子。直扭了一刻有余,方才慢慢停下来,两只脚慢慢绷紧,随后又松驰下来,不再动了。

不知两贵妃如何死法,且听下回分解。

20537 2024-12-02 13:47:19

(十一)龙奇发兵剿蛮,有亮山前初

上文书说到,徐后在梁上吊了一刻有余,方才气绝身亡。

胡升忙叫小太监们帮着解下来,先面朝下平放在一张干净的席子上,解了绳子,再翻过来,叫水来。

刘玉过来帮着,两个小太监把徐氏两条玉腿分开,出那被段琪过无数次的羞处来。胡升与刘玉两个各拿了一块白布,沾着水替她擦洗被屎脏的双腿与股。

待洗得干净了,那胡升脸上现出一丝笑来,把一中指自那徐氏的户中入去,左右钻了半晌,面带意之。刘玉见了,不甘示弱,也伸手去把徐氏的户掏了两掏。可怜徐氏虽贵为皇后,却被一群小太监尽情羞辱。

胡升复叫剪了一尺白绫来,亲自入徐后后窍之中。这才把徐氏抬到一块锦袱之上放下,等东西两死了再来处置。

看着徐后在梁上挣扎的惨状,两妃早已吓得魂飞魄散,见胡升来,忙道:「公公,不知怎样处置哀家?」

胡升道:「那就看两位娘娘的了。若要如此死法,洒家也成全,若要别的死法,洒家也成全。」

「只不知还有哪样死法?」

「我这里有御赐的鹤顶红,两位娘娘若是喜,便可用之。」

「这鹤顶红如何?」

「只消片刻便了了,比这白绫悬梁好多了。」

「如此请公公成全。」

「既然两位娘娘如此说,洒家自当成全,不过……」胡升只把眼睛往两的小腹下面看。

贵妃此时心中恼那段琪利用自己害了徐氏,又不守信用把自己赐死,心中正想报复,只恨眼前不是男人,不然便叫段琪戴上百十顶绿帽子。见胡升看她们下身,便道:「公公只要成全,哀家任你们所为。」说着往席子上一躺,干脆撇开两腿玉腿,把那素常只有段琪可以看的地方全亮在众人面前。

太监们心中大喜,一齐拥上前来,仔细观看。只见皇上的后妃生得果然不同凡响,那皮肤强致自不必说,就只她们的私处便与众不同。两个贵妃的都十分肥厚,且白如玉,与周围的颜无甚差别,中间出粉红的来。

胡升守了黄妃,刘玉便守了姜妃,各自伸出禄山之爪,把两的玉摩了又摩,复将两的羞处摸,两也是对段琪恨极,便故意作出一片意,自那户中淌出水来,直引得太监们轮上前,用手指把她们私处挖。

一群人闹够多时,方才住手,胡升道:「就请两位娘娘归天。」

黄氏道:「死便死了,我却不愿似那徐后般失出丑,不知公公有何妙策?」

「这便容易,只要两位娘娘预先解决了,再用白绫入后门之中便可。」

「如此,便请各位公公相助。」

「请。」

两妃便自己小解了,但并无大恭。

胡升方才与刘玉让两卧倒,用黄绳也如徐后般捆了手脚,这才叫取白绫来。

自己侧过身去躺着,蜷起两腿,让自己的后门出来。

胡升手持白绫包在右手食指的指尖,往那黄氏小巧的门中只一捅,便把整个手指捅将入去。黄氏哼得一声,全身抖,来叫:「公公慢些,好生难过。」

胡升道:「难过只在一时,少刻便好了。」

说着连捅了几捅,把那白绫直了一半进去,黄氏便不再叫。那边刘玉见状,也把白绫入姜妃体内。

一切妥当了,胡升这才将那鹤顶红取出,对在酒里,叫小太监把两妃扶起来,用小盅将酒给两人灌将下去。

不一时,两妃只叫腹痛,然两脚被捆住,在那席子上翻滚起来,就如热锅上的虫一般,也只片刻之间,便七窍血,一命归了。

胡升叫把两人脸上的血擦净,照样解了绳子,放在锦袱之上。三个女人赤条条,直躺在锦袱之上,那景象令人怜惜。可怜三个如花美女,只为作了皇上的后妃,便落得如此下场。

此即徐家父子与三受害的经过。

却说徐志勤把消息打听确实了,急忙回转南岭去报信。徐有亮听得父兄、妹妹已经然丧命,直哭得数度昏蹶,醒来之后只叫:「报仇,报仇!」

那凤同得知此事,也是十分震怒,便召了九沟八十一的蛮人商议,原来蛮人多受徐家父子之惠,一听承祖遇害,都要替他报仇。

张圭道:「出师讨逆,须得天下响应。虽然段琪暴戾,然尚非恶贯盈,不可贸然用兵。俗语云: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不如暂且忍耐,一面由王家千岁差使臣往京城见驾,向段琪面陈徐家被诬之事,一面广揽人才,招兵买马,以待良机。若是那段琪良心不泯,昭雪冤屈,诛杀佞臣妃,我等不须出兵,便可报了杀父之仇,又使南岭免受刀兵之苦,如若不然,待南岭养得兵粮足之时,再兴兵报仇雪恨方是上策。」

凤同也知张圭所言极是,便召齐了两万蛮兵,徐有亮夫训练。

那徐承祖原是南岭节度使,三关总兵也都是他的部下,徐承祖在时,赏罚有度,兵如子,那些兵将俱都服他差遣,如今虽然由胡其海暂理军镇事务,但他乖戾无度,人皆怨之,又知承祖冤枉,谁愿替朝廷卖命。听得说徐有亮在南岭练兵,便有数千之众投入南岭有亮麾下。

谁知这边有亮兵尚未出兵,庞奇却先到了。

那庞奇领了圣旨,调三关兵马共计八万人,一齐讨伐蛮王凤同与徐有亮,兵马在南岭山外扎营,讨敌要阵。

徐有亮听了大笑道:「好个庞奇老贼,我还不曾去找他,他反倒来找我,正是自投罗网。来呀,点队出兵。」

徐有亮便领了五千蛮兵,并那八十一主,一齐出山,亮开了阵式。

有亮看时,见官兵兵分三路,门字形将出山的路口围住,左一路是平南关的总兵赵丕智,右一路是定南关的总兵何耀武,各领了两万人马,副将偏将四员。

中间一路是新任平南大帅庞奇与镇南关总兵胡其海,领四万人马,十员战将。

有亮提马上前,打个禀手道:「庞大人,多不见,一向可好,不知此番前来,所为何由?」

庞奇道:「大胆徐有亮,你父兄造反,如今已被诛杀,你与南岭王凤同通同谋逆,如今翰廷降旨,派某家捉拿于你。知趣的,便早早下马投降,也免得百姓无辜受害,生灵涂炭。」

有亮有张圭出谋划策,此时并不生气,心平气和地道:「庞大人,我父兄造反,可有实证?」

「边关众将均可作证。」

「众位将军,你们可以作证么?」有亮环视四围,三关众将都低下头,躲开了他的目光。

「那我父兄是如何被杀的呢?」

「在押解京城途中,奉圣旨诛杀。」

「那我父兄被擒之时可曾拒捕?」

「谋逆之贼,自然拒捕。」

「如若拒捕,以家父武艺,你们哪个能够擒得他住?」

「这个……抓捕之时,本帅并不在场。」

「正是,乃是本总兵前去擒获的逆贼。」胡其海急忙接过话来。

「胡总兵,就凭你,能抓得住家父么?」

「你父兄并未反抗。」

「你们既然是以谋逆之罪去抓我父兄,他们若果真造反,又怎会不加反抗?再说,军镇防守严密,若我父兄有意谋反。又怎容得你这厮领兵到他的帅府呢?」

「且不说你一家谋反,单只你妹妹谋害皇嗣,你全家便当抄斩。」庞奇又接过话来。

「既然说我妹子下毒,所用何毒,毒又自哪里来?可有我妹妹口供?你说我父兄谋反,可有口供?你们杀我父兄,审也不曾审得,口供也无一张,如何便行诛杀?我问大人,《大真律》上可有此法?」

「徐有亮,休逞口舌之利。有道是,君叫臣死,臣不得不死。如今你反也好,不反也好,现有皇上圣旨在此,你还不速速下马受死!」庞奇知道自己没理,越多话越麻烦,干脆耍起赖来。

「哼!这都是赵荐老儿与赵蝉妖妃通同一气,与那王飞廉和德亲王设计,矫旨害人。三关的众位将军,你们在家父手下多年,家父对朝廷如何各人心中有数,如今你们帮着臣来伐无罪,有朝一,家父冤情得雪,你们有何面目去见他老人家?家岳凤王爷已派使臣到京城去见皇上,各位听我的良言相劝,各回防地,养颐兵卒,休要来淌这趟混水。」

有亮说着,见平南关和定南关两边的兵将都低头不语,知道他们不会真心帮庞奇打仗,便向张圭使个眼,张圭明白,回头暗中吩咐手下兵将,两翼官军若不来攻,我们也不可主动去攻。

「好你个大胆的徐有亮,胆敢我军心。此时多说无益,各位将军,哪个替我擒这反贼。」

话音未落,身后早有一马飞出,乃是赵荐给他派来的副将洪武扬。

此人一身银甲,却是个黑面孔,口生獠牙,胡须倒长,十分凶恶,手使一条齐眉,直奔徐有亮而来。

有亮正要战,马后有一高喊:「郡马且退,让我去会他。」

有亮回头一看,见是八十一中的德龙主何里。这八十一主,都是各最好的勇士,能证惯战。

不过,洪武扬是马上将,何里是步下将,这可就吃着亏呢,不由有些担心,有心想拦,人已经出去了,也只得回归本阵。

只见何里舞着两支弯刀来到洪武扬马前,两人互通名姓,斗在一处。何里身材短小,洪武扬本来从心里看不起他,可等打起来,才知道何里真是个对手,此人身形灵活,如猿猴一般,只在马腹下钻来钻去,两柄弯刀,刀刀不离马脚,洪武扬人在马上,想够够不到,只能带着马不停地跳,以躲开对方的攻击,只气得哇哇大叫。一个失神,何里的弯刀便斩在马的两条前腿上,「咔嚓」两声,马蹄便被削断了,洪武扬扑通一声从马前摔在地上。

庞奇见状一惊,想去救已经来不及了,何里刀在人先,已经然凌空飞过去,「咯嚓」一声,人头已经到了他的手里,拎着一颗首级,连蹿带跳回归本阵。

这边赢了一阵,士气大增,蛮兵们一阵喝彩,庞奇气得钢牙咬碎,回头忙叫:「哪位将军出马?」

阵中又飞出一骑战马,马上一员小将,铜盔铜甲,青马长,那杆虽然不是铁的,却丈八长短,高声喊道:「哎,对面蛮将,我乃是京城花太岁龙玉宝,哪个来与我大战三百合?」

这边阵中又有一个主何琨出阵。

这何琨也是步下将,手使一对护手钩。

原来龙玉宝方才在阵中观看,那些步下将专一的钻在马肚子底下斩马腿,而自己使的是花,又是加长的,如果把对方封在丈八之外,对方便只有挨打之功而无还手之力。所以两人一手,龙玉宝一杆使开了,就如车轮一般把自己和马护住,何琨左跳右跳,怎么也进不了圈子里,急得真骂街。

不过,这何琨是久惯战阵的,龙玉宝武艺是有的,但头一次上阵,经验可就不足。

那何琨一见自己欺不进去,便故意使个败式,身形顿了一顿,卖个破绽给他。

龙玉宝一见大喜,分心便刺,这一来可就坏了,本来这舞起来,何琨是近不得身的,此时一刺,四周便都是破绽。

眼看那已经刺到何琨的前心,何琨忽然一转身,擦着他的衣服滑过去,而何琨已经顺着杆欺过来。龙玉宝一看不好,想时。太长不回来,拨马想跑也不赶趟儿了,忙了宝剑护身,马脚便又亮在人家的眼前,咔嚓一声,马失前蹄。

何琨知道不好,在空中丢了,舞起宝剑护着身体,不过他是马上将,身穿盔甲,活动不便,何琨动作多快,只一钩便钩住他的软肋,用力一扯一甩,把整个人都甩在半空,一颗人心自那肋下的破跳将出来,登时气绝身亡,何琨割了首级回归本阵。

胡其海他在镇南关多年,对蛮兵的武功特点和战法比较悉,若是再让庞奇的人出去,只怕还要死人,那时庞奇可就该埋怨他了,于是向自己身边的长子胡风一使眼,胡风心领神会,急忙催马而出。

这胡风年纪只在二十来岁,跨下追风豹,手使一对银装铁戟,飞马到阵前高叫:「哪个与我较量?」

徐有亮自幼便与胡风相识,知他武艺,才要亲自出战,这边阵中又跑出一个主西树,这西树使的也是双戟,所以看见使戟的使要去斗,徐有亮无奈,只得在一边观敌料阵。

毕竟不知两个使戟的哪个得胜,且听下回分解。

(十二)凤家四女逞英豪,赵氏妖后媚昏君

上文书说到,两个使戟的胡风与西树战在一起。

别看西树的武艺在八十一主也算上等,但在胡风面前却使不开。这胡风武艺高强,身体又十分灵便,西树想要靠近十分不易,等好不容易钻到马腹之下,胡风却又能使镫里藏身的手段与他周旋,所以两个战了十几个回合,西树就不行了。等胡风圈回马来再战之时,西树一个闪失,被胡风当一戟刺中,膀子上一叫力,竟然单臂将西树挑在空中,望地上一惯,就撞了个脑浆迸裂。

徐有亮「啊呀」一声,十分心疼,急忙提马上前要与胡风手,背后二郡主凤乐飞马而出。

原来凤乐在阵中看着,知道对方的华要出来了,自己这边再不出去几个顶劲儿的要吃亏,而郡马是主将,不可轻动,所以自己飞马而出。

胡风一见来将,二十岁上下,本来脸蛋儿就美,加上那在外面的那两条玉臂和雪白的小腿,胡风哪里见过这样景,看得他直咽唾沫,忙问:「女将通名。」

「我乃是南岭王二郡主,徐有亮将军的二夫人凤乐是也。」

「郡主乃是金枝玉叶,不在中纳福,却来两军阵何为,须知刀剑无眼,只怕伤了你这漂亮的脸蛋儿……」胡风口中不自觉的便轻薄起来。

「大胆狗才,敢占你家郡主的便宜,看叉!」说着,凤乐手中的两股叉一举,分心便刺。

胡风一见叉来,急忙躲闪,使双戟接架相还。

别看胡风是个男的,武艺也不含糊,可同人家凤家四郡主相比就差得远呢,才斗了十几个回合,鼻子上就见了汗。

胡其海一看不好,急忙回头叫自己的次子胡云舞双助战,这边三郡主凤云舞着一条铜上来接住;胡其海的女儿胡巧云一见,抡动绣鸾刀飞马来救胡风,四郡主凤翎见了,也舞双刀赶来战。

胡其海一见,三对将在阵中杀得凶恶,怕自己的孩子有失,急忙自己舞动双锤进阵,又被凤仪用独龙宝铲接住。

庞奇在马上,看见对方四个女将都在场中,主将中只剩了徐有亮,以为是个便宜,便向自己从京里带来的几个副将使个眼,一齐奔有亮杀来。

有亮一见,凛然不惧,提马上胆,来战,蛮兵中也有众主跑上来接住厮杀。

庞奇见不能胜,只得自己挥刀来战有亮,两人斗了没有七八个回合,那边胡风已经被凤乐一叉叉了个前后皆通,挑落在马下。胡云听见哥哥临死前的惨叫,一失神,被凤云夹头颈一打落马下。

凤乐与凤云两人各自打发了自己的对手,一个去帮凤仪,一个去帮凤翎。

胡其海与凤仪战,本来就不占上风,又加进一个凤乐,哪里还撑得住,被凤仪一铲把战马的股削掉,那马向后一坐,凤乐的叉便到了,正叉在咽喉,眼见得是不活了。

那胡巧云武艺高强,正与凤翎战个平手,被凤云赶来助战,正吃力间,眼睛里又瞥见凤仪、凤乐冲过来,抵敌不住,往下就败。

在后面观敌料阵的张圭一见,忙把令旗一挥,五千蛮兵吼一声,如饿虎扑食一般往上就冲。

胡家四将三死一败,官军士气受挫,阵式一下子便被冲破,其余士卒一见,丢了兵刃,往后便跑,庞奇见势不妙,拨马就逃,众蛮兵在后紧追。

庞奇逃到军镇城下,连叫开城,却不料城上全无一人答话,后面追兵又到,无奈只得绕城而过,退回镇南关。

原来军镇中都是徐家的老部下,恨朝廷陷害徐承祖,早有归心,此番见庞奇败回,故意不开城门,迫使他退回镇南关,徐有亮不费吹灰之力,便得回了军镇,为他以后发兵讨贼和招兵买马奠定了基础。

庞奇回到关里,检点兵马,镇南关带去的四万人只剩了三千,平南关和定南关的四万人干脆就回来了几个光杆司令,他不知道,那些兵丁本就不想打,早就憋着投降呢。

庞奇头次剿南岭,损兵折将,无力再战,只得派人六百里加急进京报告,重新调兵不提。

再说昏君段琪,下旨杀了徐承祖,又赐死三,把一片心只放在妖后赵婵身上,与那赵氏逐里饮酒作乐,玩儿那英雄擒美人儿的游戏。

不过,不管多么有趣的游戏,也有玩儿腻了的时候,这一天,赵蝉见段琪似有厌倦之态,便道:「臣妾听说皇上最喜养豹,不知是也不是。」

「是啊,朕在东作太子的时候,便养了十数只金钱豹,还有猛虎两头,如今俱养在景山的豹苑中,朕已有许多不曾看见了。」

「皇上,臣妾从小到大,对这虎豹只是听说,不曾见过,何不带臣妾去开开眼。」

「御既然想看,咱们这便去看。」

于是两人在一大群女太监的簇拥下来到皇后的景山,在那后山用铁条作成篱笆围了半个山,十数只虎豹在那里来来往往。

段琪将看豹苑的太监总管叫将过来道:「朕与皇后要看虎豹掠食,快去拿些活物来喂。」

太监总管答应一声,急忙去准备,不一时,便找来了几只兔子,隔着篱笆丢进去。那些虎豹一见活物,登时扑将上来,那些兔子早吓麻了爪儿,跑也不知道跑,不一时便被撕成碎片,了个干净。

段琪津津有味地看着,然后对赵蝉道:「御,你看如何?」

「皇上,虎豹果然凶猛,只不知它们若见了人会如何?」

「虎豹自然也是要吃人的了。」

「皇上可曾见过?」

「朕到哪里见来?」

「皇上有生杀予夺之权,想看时,放进几个人去不就行了吗?」

「御,皇上当以仁为先,不能随意杀人。」

「臣妾有一法,可让皇上看见虎豹食人。」

「哦?御有何法?」

「臣妾记得,在审那三之时,她们中的女、太监尚有百余人押在德亲王府的牢中,这些人与徐氏通同一气,戗害皇嗣,按律当诛,皇上何不叫人把她们解到冷暂养,待养得肥了,拿来饲虎如何。」

「御所言极是,朕这便叫人去把那些罪仆解入中。」

段琪说着,便叫随侍的太监去德亲王府传旨。

第二天,段琪就同赵蝉来到豹苑,同时还叫太监们押着两个徐后的贴身女。

赵蝉叫把两个女押过来。两个都算是老女了,二十二、三岁的样子,因为住在牢中多,面有些憔悴。

女见了段琪,急忙跪下见驾,赵蝉吩咐太监:「将她两个跣剥了。」

太监听命,急忙把两个女剥得干净,象两只大白羊般,重又跪在地上。

赵蝉知道皇上喜什么,便叫太监和女们且退下,单只留下段琪、她自己和两个女,然后赵蝉亲手把一个女拖过来,拎起她的一条腿,出那黑丛中的两片蚌来,让段琪肆意把玩。

与一般小女相比,这两个女都已经十分成,段琪兴大发,玩儿得十分开心。

女们本来就是给皇帝预备的,所以两个女任其凌辱,还指望自己会因此而成为皇妃呢。谁知段琪兴致来了,赵蝉便把裙儿一出个雪白的股来,让段琪进去发

段琪发已毕,与赵蝉两个穿好的衣服,这才把太监们喊过来,命将两个女送入豹苑之中。

两个女此时才知真相,先骂赵蝉无,又骂昏君无道,可怜两个如花女,被那太监们扯上一块鹰嘴状的假山石上,往下一推,山石下正有一个水池,两个女掉在水中,急忙站起,挣扎着爬上岸边,却见那些虎豹围拢上来,虎视耽耽看着她们。

两个女吓得浑身发抖,拔腿便跑,这一跑却坏了。

原来这些虎豹都是家养的,并不曾食过人,也不知道人是可以吃的,所以看见有人进来,只是好奇,你若是不俱,将上去,它们便自然而然地给你让出路来。还有一样,老虎从不从正面攻击猎物,所以它们不向人的身后绕,就不是想吃你。

可惜两个女不懂这些,见了老虎哪有不跑之理,这食兽追逐猎物的特是天生的,一见两人逃跑,便知她们是可以攻击的,立刻飞扑上来。

跑在最前面的自然是豹子,女们本来就瘦弱,哪里跑得过虎豹,只几步便赶上了一个,那金钱豹把前腿向里一拨,正拨在女纤细的脚踝上,重心一下子失去,扑通便倒,这边金钱豹一下子蹿将上去,一口便咬住了那女的颈子,紧紧地把她按在地上。

只见那雪白的身子在地上扭,两只手在豹子的头上拍,两条粉腿无助地摇摆着,蹬踢着,剩下的虎豹们很快便跟上来,有的叼住她的脚,有的叼住她的手向四下里拖,扯了个四仰八叉。不过盏茶的功夫,那女便不动了。

咬住她颈子的豹子松开嘴,女仰在草从中,一动也不动,虎豹们也只在那里看着,不时用鼻子去拱上两拱,却不去吃,段琪好生奇怪,便问太监总管,太监总管道:「这些虎豹们从没有吃过人,不知道人是什么滋味,所以不吃。」

「如此奈何?」

「只要把那女的割开,让虎豹嗅到血腥味便可。」

「如此快去。」

那太监总管得了旨意,叫太监们拿了护着身进去,野兽们见是主人,便让开些路,太监总管拿着段琪给他的佩剑,扑哧一剑便捅进了女的户,又一挑挑开了肚子,肠肠肚肚的一齐出来,然后太监们退出篱笆外。

只见那些野兽们重新了围上去,嗅了半晌,这才有一只豹子试着把那女的肠子叼着拖出来,一拉拉出很远,其他虎豹一见,纷纷试着去咬。

不过顿饭的时间,那女便被吃得只剩下一堆白骨。

段琪看了,连呼过瘾,指着早已吓得跑到圈子另一边的另一个女,对着那些虎豹叫道:「那里还有一个,快去吃啊。」

原来这些虎豹为了提高狩猎的成功率,通常只会集中去攻击一个目标,此时那一个女被吃光了,它们却还没有吃,于是又将目标转向了剩下的一个女。

女一见野兽们围上来,吓得屎齐出,尖声叫喊救命,却哪里有人去管她,眼见四周都是野兽了,急忙瞅个空隙往外便跑,才跑出两步,便被一头猛虎从后面扑倒,死死咬住了咽喉。

那一幕再次重现了,一个赤条条的女人身子横卧在地上挣扎,一群虎豹拖手拖脚地在一旁帮忙。

少时,女被憋死了,野兽们先从她那软软的肚子上和部下嘴,咬开了肚皮,先掏空了内脏吃了,这才撕扯着吃,也不消几时,吃得干净。

段琪与赵蝉两个在那里看得高兴,鼓掌喝彩。

赵蝉道:「皇上,臣妾这个主意如何?」

「御果然想得好主意,朕要重重的赏你。」

从此以后,段琪便又多了一项消遣,便是到豹苑来看虎豹吃人。

的待罪女太监能吃几天,不出一年便都给吃光了,段琪再想看时,便没有了东西可喂。

赵蝉又给他出个主意,从刑部各监狱中找那判了死罪的囚犯来。段琪看上了瘾,这些哪里够用,赵蝉就叫他降旨给正在外面平匪勘的将军,把俘虏送到京城来。

段琪残忍暴戾之举,令天下人齿寒,人心更加思变,大真朝又向灭亡走近了一步。

却说这一,段琪正在豹苑看那虎豹女,有兵部战报到来,说南岭王凤同与反逆之子徐有亮抗拒天兵,庞奇战败,镇南关总兵胡其海及其二子阵亡,徐有亮占了南岭军镇,请求朝廷速派大军进剿。又报平南关和定南关两关总兵作战不利,请旨申斥。段琪吃了一惊,忙把赵荐与王飞廉找来商议。

赵荐道:「自古胜败是兵家常事,凤同虽胜,但南岭只是弹丸之地,成不了什么大气候,候朝廷大军一到,自然一鼓平,所虑者,胡太师领兵在外,朝中无有带兵的良将,这却怎生是好?」

王飞廉也道:「这便也是个大事,不过,以天下之大,难道找不出一个良将么。依臣之见,皇上可以开武科取仕,有武艺高强,通韬略者,可授以兵符,为征南元帅,领兵前去剿灭蛮王与徐有亮。」

「王卿所言有理,就请两位与德王爷主持武科场,替朕求贤。」

两贼领了旨,遍发天下,又在京城校军场准备科场。

只因着这一场比武,又引出几位英雄豪杰来。

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十三)英雄校场大比武,段琪金殿封御妹

却说段琪开武科场,要在校军场比武招贤,天下的武举齐聚京城,热闹非常。

但说这一是科考正子,贼段珏、赵荐和王飞廉升坐主考席上,命中军官把榜文贴出去,叫众举子标名挂号进场,凡连赢五场者便中三甲进士,赢六场者中二甲进士,赢七场者中一甲进士,赢八场者中探花,赢九场中榜眼,赢十场者中状元。

榜文贴下去,三通鼓响,便有举子入场比武,你看他们拿出平生所学,各显本领,你来我往,斗在一起。

一连比了三天,比出了三甲进士,内中有一对兄妹,哥哥叫曹云龙,二十三岁,妹妹叫曹云凤,年方十九,俱是猎户出身,各使一条三股钢叉,十分勇猛,那曹云凤更是貌似天仙,十二分的人才。

这两个起初只由哥哥打,打够了八阵,再无人挑战,妹妹方才出马,向主考道,自己兄妹武艺相若,哥哥已赢了八阵,自己还未曾下场,若赢了哥哥,不算本事,若输给哥哥,便功名全无,求主考另挑旁人比武,三个主考也觉在理,便答应了。

于是曹云凤也战了八场,这才向主考要求兄妹比试,就此决出哪个是状元。

两人尚未动手,忽然场外有人高叫:「且慢,本姑娘来也。」

一匹红马闯入校场之中,直奔点将台而来。

「什么人在此喧哗?」三位主考在上面喝道。

不一时,有中军官上来禀报,是一名女子进场要求应考。

段珏道:「你没告诉她,她来晚了么?」

中军道:「末将已经告诉她了,可她让末将转呈三位主考大人,朝廷开此武科是为国选贤,难道报国也有先后么?」

「好大胆的女子,绑上来见我!」段珏喝道。

少倾,几个士卒押着那女子上来跪倒,见那女子年纪在二十岁上下,粉面桃腮,面如美玉,一双杏眼,两道剑眉,美貌不让貂蝉,却有一股素煞之气。

段珏一见,惊为天人,忙叫人解了她绑绳问道:「下面女子,姓甚名谁,为何擅闯校军场?」

那女子不慌不忙,开言道:「主考大人在上,小女子姓段名灵凤,听说皇上开科选武状元,特来应考。」

「难道你不知开场的时间么?」

「小女子知道,但小女子家远在边镇,路途遥远,紧赶慢赶,还是误了场,请三位大人看在小女子为国出力的一片真心,许我下场应试。」

「只是如今只等着比出头三名状元、榜眼、探花,三甲名额已,却是没了机会。」

「小女子此来,争的便是状元,别的原也不在小女子的眼中。」

「大胆,说话如此无礼!岂不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你还一场未比,便敢夸下狼言海口,真真不知好歹!来呀,把她轰了出去!」

「大人且慢!俗话说,没有金刚钻,不揽瓷器活儿。尚未比过,又怎知小女子不行?望大人网开一面,让小女子下场一搏,如若输了,小女子再无二话,任大人处置!」

「王家千岁,这女子既然敢夸海口,想必是有些本事,不如让她下场一试,若赢了,也是我主洪福齐天,得此良将,若输了,便打她个二罪归一。」王飞廉道,赵荐也同意,段珏见两人的主意相同,便开口道:「既然如此,那段灵凤,你且下场比试,若是赢了,便让你中这头名状元,若是输了,便二罪归一,打你四十军。」

「遵命!」

段灵凤下去,便要上马向曹家兄妹挑战,曹云龙忙驱马到将台前道:「三位大人,我兄妹两个已经然各战了八场,体力不济,她是生力之军,如此却不公平。」

段灵凤也过来道:「这位兄台所言极是,灵凤有两策可请两位选择,一条是我也打上八阵,然后再与两位比试,另一策是你兄妹二人双战于我。」

「三位举子,如今时间已晚,再打八场已无可能,我看,就叫曹氏兄妹双战段灵凤吧。」段珏道。

「如此这位姑娘却不吃亏了?我兄妹胜之不武。」曹云龙知道自己两个虽然已打八阵,但两人师出同门,所以加在一起的力量仍然强过一个人体力正强的时候,他不愿意占人便宜,故如此说。

「小女子的武艺小女子自己知道,请这位仁兄放心便了。」段灵凤说完,便上马到了场中。

曹云龙无奈,只得同妹妹曹云凤也上了马,与段灵凤相互施礼,然后各摆兵刃战在一起。

这段灵凤看上去瘦弱,其实力大无穷,手使一条凤翅鎏金鎲,骁勇异常。

三个人战了有七十余个回合,段灵凤把马一圈,取个败势,放两杆叉一起刺来,她却抡鎲向下一砸,两人的叉前把便了手,叉头落在地上,这一招叫作败叉,再无可解的。

段灵凤提马跳出圈外,打个禀手道:「两位承让了。」

曹云龙两个脸通红,羞愧难当,忙道:「段姑娘武艺超群,我兄妹拜服。」

三人一齐来到台前,段珏在上面看见,叫把三人召上台来,哈哈大笑道:「能得如此勇将,我主真是洪福齐天哪。」

于是,便点了段灵凤为状元,曹云龙与曹云凤两个分别为榜眼和探花。

三个贼把科考的结果报进里,段琪大喜,第二天一早便要升殿,因为前三名是需要万岁钦点的。

赵蝉自幼习武,于武功一道十分用心,听说头三名中竟有两个是女子,十分好奇,便央段琪带她去殿中殿试。

等到得中的进士们上得殿来,一个个胖大的魁开,瘦小的神,段琪十分高兴,又见那段灵凤十分美貌,段琪不由心花怒放。

那赵蝉何等聪明,不等段琪开口,便道:「万岁,你看那段灵凤小小年纪,便有如此武艺,真是我大真朝的幸事。恰好她也姓段,不如就认她作个结义公主,您看如何?」

段琪一听,心中暗暗叫苦,却又无法拒绝,只得顺水推舟,封段灵凤为御妹公主。

那御妹便是公主娘娘,是何等的荣耀,这段灵凤本不过是个小家女子,自然是受宠若惊,急忙跪倒谢恩道:「灵凤何德何能,令皇上和娘娘如此看重,臣肝脑涂地,难报皇上和娘娘的知遇之恩。」有了这一等的恩宠,段灵凤便死心踏地地替段琪卖命,也是可怜。

又过数,段琪降旨,封段灵凤为护国侯,平南大元帅,庞奇为副帅,曹云龙兄妹领正副印先锋官,其余同科的武进士都封作副将,领了三十万大军,往南岭而来。

再说徐有亮,自从大获全胜,也不进攻,就只在军镇召兵买兵,积草屯粮。

三关的兵卒望风而归着数以十万计,更令他欣的是,平南关和定南关两路总兵官也领着人马投靠而来。原来这庞奇恼他们作战不利,上报朝廷对他们大加申斥,又在粮饷的问题上对两关进行克扣,两关人马的心中早怀不。正在这时,段琪在豹苑以人饲豹之事传到三关,两人一听段琪如此暴戾无度,大真天下早晚必亡,于是便带了各自的兵马,干脆投奔了徐有亮。

朝廷开科选将之事,有亮已经然知道,而且张圭还给他出了主意,选派了十几个武艺出众的年轻高手去京城应考,在段灵凤所带来的将官中,便有徐有亮派去的卧底,所以,段灵凤的到来,人家早就知道得清清楚楚,饶是如此,徐有亮还是遭受了一场巨大的损失。

却说段灵凤领兵前来的路上,已知平南和定南两关落在徐有亮的手里,若徐有亮从此两关进攻京城,便十分危险,所以命曹家兄妹各领五万人马分取两关,自己带主力直奔镇南关与庞奇合兵一处,等两关收复,再一齐出关,到南岭军镇汇合。

先说曹家兄妹,各领所部直取两关,张圭得到消息,忙派人通知两关总兵,紧守城池,不要战,怎奈两关总兵不知厉害,新近投靠,立功心利,各自出关战,那曹氏兄妹武艺高强,两关总兵不是对手,曹云龙于阵前挑了赵丕智,曹云凤挑了何耀武,遂得了两关。

此时徐有亮正与张圭在蛮坐阵,得到消息,知南岭军阵无险可守,忙叫凤家四女将速速退兵进山,一面派人在山中安排埋伏。谁知凤家四姐妹自恃武功不弱,迟迟不肯放弃军镇,徐有亮和张圭听说,一面派人飞马去催,一面带了万余人马出山接应,已是不及,凤乐与凤云两女阵前殒命。

要知两女将如何伤损,下回分解。

(十四)曹云凤助兄杀凤乐,段御妹阵前斩凤云

单说段灵凤到了镇南关里,庞奇率全队拜了大帅,接进关中,不几,曹家兄妹飞报取了平南关与定南关,段灵凤大喜,约了期,齐到军镇会兵。

这一,三关一齐出兵,直取军镇,在城外安下营盘,讨敌要阵。

军镇中号炮响处,凤家四女引全队出,双方在镇前摆开了阵式,话不投机,便打在一处。双方副将兵,各有伤损,凤乐于是一马杀出,只点着段灵凤要阵。

这边队中杀出一人,正是先锋官曹云龙。

那曹云龙与凤乐两个在阵前酣斗,两个人都是使叉,你来我往,足有四十个回合不分胜负。

两边的军卒擂起战鼓来,这一男一女更是抖起神来,打得好生凶险。

战到百十个回合,两人都见了汗,兀自不分彼此。凤乐心想,我若与他这般斗下去,何时才是个头儿,不如用绝招打发了他便了。

想到此,凤乐丢个败势,落荒而走,曹云龙哪里肯放,随后便追。

曹云凤在队中看见,心中生疑,生怕哥哥有失,心想,我何不助哥哥一臂之力,便暗暗自跟来。

见曹云龙就快追上凤乐,曹云凤这里偷偷取下弓箭来,望定凤乐脑后「嗖」的便是一箭。

那凤乐在前面跑,耳中只听着后面的马蹄声,等马蹄声切近了,便突然带住战马,回头一叉奔曹云龙咽喉叉来。

曹云龙不知是计,见够上步数了,将手中叉一举,照着凤乐的后背便是一叉。

两个人虽然是同时出招,那凤乐主动,这一招本来必是凤乐得手,冷不放弓弦响处,瞥见那只箭如飞来,急忙躲闪,两股叉便从曹云龙的颈旁划过,只划了一个血口子,曹云龙的叉却准准地从她的右肋下刺将入去,三个叉股一个透入腋下,一个正刺过心脏,一个穿在里。

凤乐大叫一声,撒手丢了叉,登时气绝。

那曹云龙被那一叉划破了脖颈,也觉心惊。此时见自己得手,两膀一叫力,便把凤乐挑在半空。

这战场上锋,刺杀了对方的武将,最喜将人挑起来抛出,因为那景象对双方的士气影响最大。曹云龙也是一样,原想把凤乐远远抛出给众人看看,忽然看见那凤乐的裙底风光,便放弃了抛出的打算,反而把她举在空中,圈马回来。

什么风光?原来中原女将下面通常不穿裙子,而是穿着子,而这凤乐是蛮女,风俗上穿的是短筒裙,而且里面并不穿什么的。

那凤乐被曹云龙用叉叉住,向空中一挑,身子便成了水平状,风一吹,短裙一下子翻到迹,正出肥腻腻一副雪,黑茸茸一簇羞,两条粉腿软软地垂下,微微分开,着里面两片丰厚的蚌和那人的

这曹云龙虽然年纪不算小,但野心更大,因此一直未娶室,哪里见过这等风光,因此故意把叉头向马前斜放着,让凤乐的头略朝下挑在叉上,两条粉腿软软地垂着,雪白的股翘在半空,回归本部军阵。

官军中立时一阵喝彩,南岭营则怒骂连声。

段灵凤自己是个女人,虽然心中有些别扭,但此举既然有利于鼓舞士兵,便也不去管他。

你看曹云龙举着那叉,耀武扬威,直把凤家姐妹气得柳眉倒竖。凤云一举大,飞马来取曹云龙。

段灵凤方才观阵,知道凤家女将的武艺比曹氏兄妹高,怕他有失,于是亲自出马来

凤翎见灵凤接住三姐,自己便又拍马出阵,却被曹云凤拦住去路,凤乐也顾不得自己观敌料阵的任务,飞马来抢妹妹的尸体,又被胡巧云拦住,双方在阵前混战起来。

又斗了有近半个时辰,段灵凤觑个破绽,放凤云有大兜头砸来,自己向旁边一拨马,闪开头,凤翅鎲横着扫来,凤云躲闪不及,鎲尖正从咽喉处扫过,顿时割断了喉管,在马上张了两张,摔落马下。

附近的官军已经见过凤乐的样子,见凤云落马,一齐扑上来把凤云抢了,此时她还没有完全死去,眼见得一群官军抓住脚踝把自己倒拖起来,美妙的户尽落在人家的眼中,直气得凤眼圆睁,死不瞑目。

段灵凤把鎲一举,官军呼喝一声,一齐杀来。一连折了两个姐妹,凤家女将再敌不住,往南败走,段灵凤在后紧追不舍。

一连追出五十多里,正遇上徐有亮前来接应,段灵凤害怕有失,这才鸣金收军。

双方便在南岭山前扎下营寨。

段灵凤升帐,各营提了斩获的首级前来报功。只有凤乐与凤云两个女将没有割头,四仰八叉地躺在辕门前的空场上,上身小衣早在地上拖烂了,裙子翻到间,着那美妙的小来任人围观。众官兵围在四周,看着那两个小,心里想着徐有亮在第间的样子,不由怀,笑不止。

段灵凤各各记了功劳薄,曹家兄妹取两关,又双战斩凤乐,记了头功一件。

又命将被斩两将号令了。

所谓号令,就是挂在辕门的旗竿上示众,一是为了鼓舞自己的示气,二是为了让对方看见以打击敌人的士气。

段灵凤的命令并没有错,不过士兵们在执行的时候可就不一样了。

原来主将一说「号令了」,便是把敌将的人头割下来挂上旗竿,不过这一点并没有明文规定,所以执行命令的士兵就故意把本来应该的割首号令变成了悬尸号令。

你看他们,先把凤乐和凤云两个的衣衫跣剥干净,一群人围上来,你一把我一把,把两女的身子摸来摸去,尽情凌辱。

两女眼睁睁地躺在那里,把那最秘密的所在任人看了又看,摸了又摸,毫无反抗之力。

士卒们再取一条绳子,先用绳头拴住一只脚踝,向上拉起后拴住脖子,这才用另一端穿过铁葫芦拉上旗竿顶,那凤家姐妹便只得高抬着一条腿分挂在两旗午上,任人观赏她们的下处,堂堂郡主,落得如此下场,令人嗟叹!

徐有亮同凤仪、凤翎在营中,听得军兵来报,急忙出来看见,只见对面营中,辕门上挂着两个赤条条的女尸,知道是凤乐姐妹,直气得半晌说不出话来。徐有亮道:「段灵凤这人,有朝一拿到你,定叫你受尽凌辱,生不如死。」

三人回到帐中,商议着明白如何敌雪恨。张圭闻讯,知他们因着凤家两姐妹的事上,难免意气用事,急忙赶来。

张圭道:「有亮啊,你乃是全军的主心骨,若旁人意气用事也便罢了,若你也如此,岂不误了大事?」

有亮道:「舅父,你那甥媳的尸体现在就挂在旗竿之上任人羞辱,我身为大丈夫,怎能容得?」

「有亮啊,如若兵,你有多少打把握能胜?段灵凤是本科武状元,所领将官俱是本科进士,汇集中原华,你虽有八十一之勇士,奈何他们多善步战,于平原之地难有优势。再说,对方有数十万之众,我们也不过十余万,论人数,论武艺,我等都不占优势。孙子曰:多算胜,少算不胜,单只算起来,你我也是不胜,不光取不回两位甥媳的尸首,只怕又要多上几具尸首挂在辕门之上。」

「依舅父之见,我们便不打了?」

「不是不打,但不能如你们一般蛮干。」

「依你便如何?」

「那段灵凤此来是为了剿灭蛮,因此,她们必然要进南岭,我们且退入南岭,利用南岭的地势与其周旋,将他们一个个分割开来,寻机歼之。话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何必急在一时,只等把那段灵凤擒住,把今侄媳所受之辱叫她加倍偿还也就是了。侄儿,我们在黄狮所设阵式尚未得用,便先给段灵凤尝尝,岂不是好?」

「嗯,我真,真咽不下这口气呀!」

「忍字心头一把刀嘛。」

「好,就依舅父之言,撤兵。」

凤仪两女虽不愿意,但徐有亮之言不敢不听。凤仪道:「郡马要撤兵也不可如此撤法,须防敌人趁机追杀。」

「这个理会得,凤翎,你与舅父领全队连夜撤入山中,在黄龙等我。我与凤仪今夜前去偷营,若是成功,便把两位郡主的尸体抢回来,如若不然,也把他们吓一吓,让他们不敢追赶。」

「郡马何不亲自带队撤兵,叫我与姐姐一同劫营?」凤翎心中不愿意。

「我怕你们两个到了那里止不住火气,再落在段灵凤手里我怎么丢得起这个人?我与你姐姐同去,有我在她不敢闯。」

凤翎知道他说的是事实,便不再言语。

是夜,徐有亮与凤仪亲率一千蛮兵到了官军大营外,喊一声,直冲过来,尚未杀到门前,已见里面人喊马嘶,知道对方早有防范,忙收住兵将,在外面鼓噪一阵,然后追上凤翎等人撤入山中。

第二天,段灵凤率全队出兵讨战,见对方营盘已空,知道昨夜鼓噪是为了防备自己追赶,心下懊悔不已,急命全队进山。

一路无书,转眼到了黄龙前,见那黄龙地形险要,易守难攻,上面旗幡招展,鼓声响。

不知段灵凤怎生破得黄龙,且听下回分解。

(十五)徐有亮暗设伏兵,段御妹兵败南岭

却说段灵凤到了黄龙隘口前,不敢冒失,急忙扎住人马,叫人把向导找来。

原来上一次庞奇进山,就因为路途不而差一点儿被陷在里面,这一次段灵凤留了个心眼儿,事先便找了几个曾经进过南岭的人作向导,她可不知道,这些向导也是张圭派出的卧底。

向导到来,告诉灵凤,这黄龙地势甚险,正面难以攻破,所以通常把守的人不多。但另有一条小路,虽然绕远,却能绕到隘口的后面,隘口轻易可取。

灵凤一听大喜,忙叫曹云龙领一支人马,由向导领着,从那小道绕将过去。

灵凤这里等了三天,忽听隘口上有喊杀之声,知道曹云龙已到,急忙催动大军杀来,等到了关前,大门已开,曹云龙了出来。

等一问才知道,这里竟然无一兵一卒。

原来隘口只是了些旗子,那些更鼓之声是利用里面的一个小水车打的。

灵凤知道自己又上了一当,原来人家利用这小巧的玩意儿在此拖延自已的行动,人早就跑了。

段灵凤率队过了黄龙,急忙追赶,一路山势平稳,道路开阔,连追了两,来到一个岔路口。

只见一条路平坦,向东而去,另一侧是高山,中间有一条山沟向南而走,段灵凤心下担惊,不敢前进,忙找了个向导来问。

那向导道:「从这条大路过去,走三百里便向东出山,从这条山沟进去,是一片坝子,前面还有一个山口,过了山口便再无妨碍之处,尽是平路,还有一天的行程便到了蛮。」

「那坝子有多大?」

「大得很,足可以容下数万之众。」

段灵凤又问:「这条山沟有多长?」

「不长,也就只有三里多吧。」

「从那条路不能到蛮吗?」

「能,离此间五十里有一条岔路可通蛮,路途遥远,中间还要通过九沟八十一,到蛮只怕要半月之数,不过路好走些。」

段灵凤又问道:「这山沟果然不长?」

「不长。」

「不险?」

「险自然是险,若有一支兵在此,便难逾越,不过那险处只有十数丈远的一段,过去就没事了。」

段灵凤又叫了几个向导来,单独问话,所说的都差不多。

她又把庞奇和曹氏兄妹叫来一起商议,大家觉得,虽然大路远些,却好走,只要一打将过去,早晚把蛮拿下,此路虽近,却十分危险,再若遇上埋伏,难免全军覆没。

段灵凤道:「徐有亮久惯用兵,当知虚实之道,一定也会判断我们走大路,此处必不会布置重兵,我们若反其道而行之,突破了此处险隘,必打他个措手不及。我意且派个武艺高强之人进去先探探虚实,若对方防备不严,便从这里冲了过去。」

曹云龙自告奋勇前去,便单人独骑进了山,不到半个时辰,见他打马回来,一问,与那向导说的没什么差别,只是里面的山口仿佛有人。

段灵凤正犹豫间,忽然有兵卒道:「山上有人。」

段灵凤一看,果然见那山顶上冒起一堆火来,黑的烟气直上云霄。

「这是狼烟,定是向蛮传讯,我们怕只能走大路了。」曹云龙道。

段灵凤看了看,想了想,忽然笑道:「这等诡计也能瞒得了我,速速进兵。」

「元帅,不可贸然进兵啊。敌人在此处定有伏兵。」

「哼哼,兵法有云,虚则实之,实则虚之。敌人若在此有埋伏,哪有我们没进山就先暴的?若是敌人放的哨,我们离这里十里之外他们就能看见,应该早早地点起狼烟。分明是这里的敌人见你进山探路,怕我们由此路而进,所以故意放起烟来吓我们,让我们觉得有埋伏,不敢进山,他们好重新布署。我偏不上他们的当。吩咐下去,大队人马,速速通过山口,直抵蛮。」

曹云龙再要劝,段灵凤道:「我意已决,速速进兵。」

段灵凤说罢,立刻催动人马入谷,先头人马方才行得半里,山顶上已然梆声响,人声噪杂,箭一齐下来,登时死了七、八个兵丁,众军兵都吓得颜更变。

段灵凤在路上细听之时,那梆声零,箭得虽准,却也是零七八落,心下更定,高声喝道:「莫要管山上的蛮子,只管快冲,冲过去,此险即破,我们便可早些回家。」

众人一听,发声喊,一齐向沟里冲来。

段灵凤见先锋营已经然入谷,便自己率中军往谷里杀来。

近万人过了这段沟,到了那边的坝子上,也不过被山上的死了二、三十人。

她赶上曹家姐妹,直奔对面山口,见一支百十人的人马自山口中出来,正结阵,段灵凤喝一声,当先冲去,那些人一见来的凶猛,都退回沟里,躲在一道古墙后面向外箭。

段灵凤一见,越发坚信这里敌人防守空虚,一面叫传令兵去催后面的兵马过来,一面命曹云龙兄妹速速夺下山口。

那曹云龙一听,与乃妹发声怒吼,两匹马一左一右,齐望山口杀来,后面先锋营的士卒也奋勇争先,只一冲便夺了那石墙,蛮兵们往里跑。曹云龙已当先追入谷中。

段灵凤大喜,急忙催马往里闯来,方到山口前,只听得背后一声炮响,吓破英雄胆,回头看时,只见两边山梁上竖起了无数大旗,喊杀震天,只叫:「不要走了段灵凤。」强弩炮石一齐往下打来,把官军打死了不少,剩下的都集中到了坝子的中间。

「不好,上当了,速退!」灵凤一声令下,前面的曹家兄妹也兜将回来,一齐往来时的山口杀来,到了这里才发现,山沟已经被大树堵死,山头上火箭火把往沟里丢,大火熊熊,无法通过,石头飞,把军兵打得哭爹喊娘。

灵凤一见,只得回马又往里面的山口杀来,这边的山沟不如来时的山口险要,所以虽然同样有山上丢下的树木,却不曾堵死,所以不多时便冲了过来,带进谷足有五万人马,此时除了那几个武艺高强的将官,也只剩下六、七千人。

出了谷是一小块空地,也是个路口,有三条小路分向不同方向,段灵凤此时才知道向导们都没有说实话,心中悔恨不已。

正不知往哪条路而走,忽然又是一声炮响,一支人马自一道小路杀来,当先一员女将,正是凤仪。

那凤仪高声喝道:「段灵凤还不下马受降!」

曹云龙一见,叫一声:「元帅快走,我来抵挡一阵。」急忙舞动钢叉了上去。

灵凤拨马要向另一道小路走,又是一彪人马拦路,领头的正是凤翎。

胡巧云一见,忙舞动绣鸾刀接住。

现在只剩下一条路可走,段灵凤明知是圈套也得往里钻,忙与曹云凤领着余下的人马往南狂奔,一路上有无数蛮兵拦路,又有箭狙杀,段灵凤冲了半,来到一块平坦的山坡上,检点一下,身边也就只剩下她自己和曹云凤两个领着千余名残兵,七、八名败将。

正要休息一刻再走,忽然炮声响起,旁边的山头上竖起一支旗竿,上有刁斗,有军卒在上面挥舞一杆白旗指引方向,一支人马冲下山来,为首之人正是徐有亮。

灵凤一见,魂飞魄散,拨马再走,蛮兵在身后紧追。

往前正跑,两边树林中又冲出无数人马,把灵凤等人围在当中,口中只叫:「不要走了段灵凤!抓住穿黄袍的女将有赏!」

灵凤仰天叹道:「我命休矣!」

身边曹云凤道:「元帅,你我且把战袍换过,我来引开贼兵。」

「曹将军,岂可如此?」

「元帅乃全军的之主,元帅跑出去,还有报仇之。」

原来灵凤被封御妹,所以赏穿黄战袍,此时却成了要她命的累赘,无奈,泪眼模糊,只得将身上的黄袍与曹云凤换了。

曹云凤道一声:「元帅珍重。」领了四、五员将往人群中杀来,立时将蛮兵的注意力都引了过去。

段灵凤望着云凤去的方向,口中只道:「我若出得此山,必不忘曹将军今之恩。」然后一摆手中鎏金鎲,向反方向杀来。

灵凤杀了一阵,冲出重围,钻进一片树林,一直跑到天黑,听得杀声远了,这才停住身形,回头看时,来时浩浩的大军,此时只剩了七、八个人,而且个个带伤,后悔不听众将之言,败军辱师,自己有何面目去见皇兄?想到此,拔出间配剑,便要自刎,众将急忙拦住,苦苦相劝才罢,放声大哭。

哭了一阵,整点人马,望前走来,直走到天光放亮,见两边山青水绿,十二分景,此时段灵凤去哪里有心观景,惶惶如丧家之犬,急急似漏网之鱼。

正行间,忽听马蹄之声,灵凤叹道:「吾今休矣!」

毕竟不知所来何人,且听下回分解。

20537 2024-12-02 13:47:19

(十六)御妹绝处遇马帮,曹胡二女俱遭擒

上回说道,段灵凤听到马蹄声,以为是伏兵,急忙放眼看时,却是曹云龙领着四、五个人,原来他与凤仪大战数十合不分胜负,见灵凤去得远了,方才觑个机会,自凤仪的士卒队伍中硬冲过去,在山中了路,不知怎么转到了这里。

两家合兵一处,继续前行,只得铃声响亮,灵凤忙叫众人藏在路边林中,向外看时,原来是一支马帮,看那打扮是中原之人,灵凤便叫云龙出去将马帮拦住一问,乃是东边山外的汉人,正要贩了货回去。

灵凤一听,大喜过望,忙出来叫过马帮的头目,许他银钱官爵,叫他引路出山。那头目见是中原的兵将,便答应了。

这一路,段灵凤夜夜不敢合眼,生恐又是诡计,直到出了山,这才放心,原来马帮领她们先往南远离蛮,再望东走了三百多里,这才出了南岭。

段灵凤赏了马帮,领着几员将回到镇南关,庞奇已在这里,正等得着急。

原来那张圭与徐有亮设伏擒拿段灵凤,可惜山路狭窄,通过的速度有限,所以无法进行大的围歼战,就只叫山上的伏兵看着段灵凤进了山便堵住进山的路口,这样一来,段灵凤所带的几十万兵马只有七、八万进了山,被堵在里面。

庞奇见中了进埋伏,忙叫剩下的兵将向里冲杀去接应灵凤,但堵住山口的是大火,山上又往下箭,庞奇干着急,没有办法。

正在着急的时候,两边伏兵四起,漫山价杀来,庞奇见势不好,只得向来路冲去,又损折了十数万人,等冲过黄龙,回到山外,也只剩了七万不到的人马,战将也损了七、八员。

庞奇此时没了兵将,不敢再守军镇,只得人马全数撤到三关内。他以为御妹已是凶多吉少,正准备具折上奏呢。

段灵凤叹一声道:「损兵折将,我之过也,与尔等无关,待我上奏便了。」

方至晚间,已有兵卒来报,说徐有亮领了南岭的人马已到关下,点名叫庞副元帅出马。

段灵凤道:「徐有亮不知我回来,故敢如此无礼,等我出关一战。」

段灵凤披挂整齐,点了一千人马开关而出,见徐有亮与凤仪、凤翎领着两千人列成阵式。

徐有亮见是段灵凤,略略吃惊,道:「御妹公主,别来无羔,此番叫你跑了,下次定叫你束手就擒。」

「徐有亮,胜败是兵将常事。这次本帅不小心吃了亏,等我调齐人马,定叫你加倍偿还。今天我出关不是来与你战,我问你,我陷在山里那些将士何在?」

「你问他们?此番大战,检点斩获,共斩首级三万四千五百颗,内有大将、副将以下十二员将官。所俘兵卒十六万余人,其中十三万人愿归在本郡马旗下,其余已发放了回家,尚有所俘将官五人,现在军镇关押。」

「徐有亮,你若要好时,且把所斩官军将领尸首发还,再将所俘将官放回,将来你被获遭擒之时,我还你个全尸,如若不然,待朝廷大军到时,只怕是生灵涂炭,玉石俱焚,你也要落得个千刀万剐而死。」

「嗬嗬嗬嗬。所斩将官的首领号令已毕,连尸首已经装在棺木之中,御妹要时,只消明派上几辆大车到军镇去拉。至于所擒诸将,你手中若有所擒南岭勇士,便拿来换,如若不然,明此时,你只得派人到军镇取尸体。」

「大胆徐有亮,你敢杀人,我决不与你干休。」

「段御妹,休说大话。还记得我凤乐与凤云么?当初你将她们何其羞辱,我身为男儿,若不报此仇,此恨怎消?」

曹云龙一听,心中一惊,忙提马过来,禀手问道:「徐郡马,所擒五人是谁,可否告知?」

「有何不可,官职最大的便是令妹,副先锋曹云凤,然后是大将何进与副将韩韬、郭凤,还有镇南关总兵胡其海之女胡巧云。」

曹云龙忙道:「你待如何处置愚妹?」

「曹先锋如何对待两位郡主,本郡马只得加倍奉还。」

曹云龙一听,歪了两歪,倒撞下马来,被军卒架起来,抬回关里。

「徐有亮,你两房妾之事,本是属下军卒所为,并非本帅之命,将军若要讨个公道,我可将当初的军卒与将军,此事可有变通的余地?」

「哼哼,别的事尚可变通,独独此事,决无可变。」

「徐将军,俗话说,杀人不过头点地,你若要他们的命,本帅便认了,只求将这不要辱及她们的身体,不知将军可否答应?」

「段御妹,我可以不伤她们的命,但一定要报我受辱之仇。我可以与你作个易。三之后,你将我两房室的尸身装殓整齐,派人送至南岭军阵,我将所擒三员男将斩了还你。还可以同你定下君子之约,若是你答应一年不进犯军镇,我便将两员女将活着还你,只是,我怕她们自己不肯活。」

「好个大胆有徐有亮,真个好恼,拿命来!」段灵凤听来听去,自己怕什么,人家来什么,若是活活的把两个女将辱了回来,她们自己没脸见人,也是必死无疑,士卒见了更是士气大挫,还不如把她们杀了辱尸呢,所以,她恼羞成怒,提马便冲过来。

徐有亮把曹云龙气晕了,见这里只有段灵凤,便召凤仪和凤翎两个,与自己一同上去,三战段灵凤。

论起来,徐有亮的四房妾的武艺都不一般,单人独斗也能与灵凤打个平手,何况三人呢。但曹云凤是主动献身救了段灵凤的命,灵凤怎能眼看着她受人凌辱呢?所以段灵凤现在是气急了,豁出命来打,气势上就战了上风,所以三人堪堪战平。

打了百十个回合,庞奇在城上怕有闪失,急忙命人鸣金收军,段灵凤待不回,军令森严,只得圈马跳出圈外:「徐有亮,本待与你决个上下,怎奈军令如山。我告诉你,你若敢辱两员女将,将来破了南岭,定叫南岭女人个个遭殃!」

放下狠话,收兵回城。

有亮此来,只是因为没有抓住段灵凤,不知她是否被困在南岭山里,所以特来镇南关探听虚实,见到段灵凤也就死了心,不必再劳神费力地在南岭搜山了,所以也不追赶,只道:「御妹小心了,有朝一将你擒获,本郡马定要亲自侍候。哈哈哈哈!」把个堂堂御妹大元帅气得不住落泪。

曹云凤两员女将是如何被擒的呢?

原来才杀出山口时,胡巧云为了保护段灵凤,挥刀去与凤翎战,两人的武艺本来相当,但此时的心态却完全不同,无形中便有了差别。

两人斗了有四十几个回合,段灵凤已经去得远了,曹云龙也没了踪影,凤仪又过来帮忙。

胡巧云见凤乐杀过来,心下着忙,急忙舍了凤翎,拍马便跑,凤仪和凤翎哪里肯舍,随后赶来。

胡巧云见前面有蛮兵拦路,争切之间冲不过去,只得又回头杀来,却被凤仪用独龙铲把她的绣鸾刀在一边,凤翎赶拢去,一把抓住她间大带,脚尖一点她的马鞍,活携过马来,叫蛮兵捆了,押往大营。

再说曹云凤,与段灵凤换了战袍,拚命往人多的地方杀,把对方的注意力全引到自己身上,只见她使开钢叉,左一叉右一叉,把蛮兵们杀得人头滚,尸横遍地。

杀够多时,才从人群中冲出来,身边已无一兵一卒,前面是一片荒山,她也顾不得许多,落荒急走。

走出有十几里,对面闪出七、八百人,最前面是一员蛮将,手使一对铁追,钻在马腹下,往马脚便打。

曹云凤吃了一惊,忙提马跳开,自己使了个蹬里藏身,与那蛮将在马腹下斗将起来。

那蛮将见不能胜,跳出圈外,往人群中便跑。

曹云凤坐正了身子,拍马赶来,却不见了那蛮将,正自犹豫间,那蛮将却跳在蛮兵的头上,望她面门一弩来。

曹云凤一闪躲开,心中大怒,纵马直冲进蛮兵阵中,蛮兵见状,慌忙向两边闪开,只剩那蛮将还站在两个蛮兵头顶,见势不好,跳在地上往后又跑。

曹云凤怕他又藏在人群中放冷箭,拚命追赶。忽然见地上一拌马索弹起,云凤一惊,想勒马已是不及,忙提马跃过,连过两道拌马索,却没躲过第三条。

那马吃拌马索一兜,扑通栽倒,把曹云凤直颠下马来,两边蛮兵使挠钩搭住,象个乌一般四肢摊开趴在地上。

那蛮将大喜,一纵身骑在云凤间,哈哈大笑道:「军师神机妙算,不想这段御妹被俺何律拿住,却是奇功一件。」

云凤本是女,虽然比平常人有力气,此时却使不出来,待要挣时,哪里挣得

众蛮兵一拥齐上,把她两臂拢在背后,蛮将何律拿条绳子来捆了,又把她两只金莲反拉到儿上,与双手捆在一处,来了个四马倒攒蹄。

那蛮将上了云凤的马,一手抓住云凤间大带,拎着往大营报功去了。

却说徐有亮,见大获全胜,便命鸣金收兵。

大营就在有亮伏击段灵凤的那座山后,各主齐来献上斩获的首级和俘获的官军将领报功,各个记了功劳薄。

凤仪、凤翎姐妹擒了胡巧云,有亮命将其押在后营。

又见何律来报,说擒了御妹段灵凤,有亮大喜,忙叫押上来。

何律把曹云凤拎了,兴高彩烈走进帐中,扑通一下丢在地上,众人一见那被擒女将的惨状,哈哈大笑。

徐有亮忙从帅案后过来,抓住那女将的头发,出脸来一看,不由大怒,何一声:「何律误我大事,绑出去,斩了!」

何律一听,急忙叫道:「郡马,何律无罪!」

「你所擒何人?」

「御妹段灵凤。」

「你去问来。」

何律一听,急忙走过来,把曹云凤抓着头发拎起来问道:「你是何人?」

「我乃前部副先锋官曹云凤是也。」云凤虽然头发被揪得生疼,却强忍着,凛然不惧。

何律一听,知道自己误了事,急忙跪倒:「郡马,何律知罪。」

凤仪一见,急忙过来:「郡马,何律虽然误了事,但他并不认识段灵凤,此事也怨不得他。再说,此女虽非段灵凤,却也是副印先锋,按军律也当受赏,可以将功折罪,望郡马饶他这一遭。」

「嗯!即如此,饶你不死,只记你半个功劳,去吧!」

「谢郡马不杀之恩。」何律臊眉搭眼地站起来,出了大帐。

徐有亮命把曹云凤也押在后营,又传令各主,速速回,安排搜山。

搜了数,并不见踪迹,估计不是跑了,便是在山里了路,于是安排好山中一切,带着五个被俘敌将下山重回军镇。

这里还要提上一句,由于凤乐和凤云两女阵亡,又在段灵凤的营中遭到辱尸,老王爷凤同一气之下,暴病身亡,死时把南岭全权给了郡马徐有亮,所以此后再提南岭王,便是徐有亮了。

再说徐有亮与凤仪、凤翎两人从镇南关回到军镇,便与张圭商议下一步的方案。

徐有亮把与段灵凤见面之事备述一番,张圭甚喜,道:「这曹云龙听说要辱他妹子,必然心如麻,正可与他易,把她妹子扣为人质,要他以后莫与我们为敌,如此便如削去段灵凤一条膀臂。」

计议已定,徐有亮修书一封,派两个可靠的家人,偷偷混进关去,直奔曹云龙的先锋营而来。

要知曹云龙怎生应对,且听下回分解。

(十七)段灵凤计安曹云龙,徐有亮凌辱曹云凤

却说徐有亮派了徐安、徐平两个,拿着有亮的亲笔书信,混进镇南关来见曹云龙,两人在街上转了半晌,方才找到先锋曹云龙的住处,见门前有两个兵丁把守,徐安叫徐平且在街角候着,自己去往门前求见曹云龙,忽然自大门对面的街上冲出几个便装之人,把徐安拿了便走。

徐平见势不妙,不敢再去找曹去龙,只悄悄跟在徐安后面,眼着那些人把徐安拿到段灵凤的元帅府去了,徐平急忙回军镇报信。

却说曹云龙自阵前知他妹子被获遭擒,要行羞辱,顿时气得倒撞下马来,被抬回行先锋府,良久方醒,口中只叫:「我之过也。」

段灵凤与庞奇都来看他,让他好生将养不提。

第三天将晚,曹云龙正在那里心中难安,听得小校禀报说元帅有请,曹云龙心中道:「必定是我那妹子受害。」心中忐忑,骑马望帅府而来。

进府去见过段灵凤,慌忙问道:「元帅,不知我那妹子……」

「尚未受害。」灵凤道。

曹云龙心下稍安,又问:「元帅呼唤末将,有何吩咐?」

「我与你看一封书信。」灵凤便把自徐安身上搜出的书信递与云龙。

云龙看罢大惊,慌忙跪倒:「云龙既蒙皇上封为先锋,怎敢有负朝廷重托,元帅莫要疑心。」

灵凤急忙将其扶起道:「本帅若是疑心,也不会把信与曹先锋。本帅已经替将军斩了来人,派人将首级送回军镇,并以将军的名义修书给徐有亮,以示将军不二之心,此后绝无人再敢怀疑将军了。」

「如此甚好,末将谢过元帅!」

曹云龙知道,杀了人家的信差,又有书信,这一次自己只能铁了心与徐有亮为敌了。不过如此一来,自己的妹子算是彻底完蛋了。

回到府中,心中只把那灵凤暗骂:「若不是我那妹子舍身救你,要受辱的便是你段灵凤,谁知你忘恩负义,竟将我妹子推入无底深渊,有朝一,必报此仇。」

自此段灵凤与曹云龙生出嫌隙,后来到底害她被擒不提。

单说有亮和张圭见了徐安首级,知道此番枉费了心机,好在早有安排,军镇四周已经布下了各种陷阱、机关和埋伏,只要段灵凤前来进攻,便可让她陷入绝境。

有亮随即又给段灵凤和曹云龙修书一封,叫人送至镇南关,信中说两天后的午时在军镇北城头风化曹、胡二女将,请镇南关全体将士来军镇观礼。

段灵凤知道那是什么意思,遂回书一封,说到时准到。

为了进一步起镇南关众将和曹云龙对徐有亮的仇恨,段灵凤到时点了五千兵马,叫上曹云龙与关中众将一齐出关,直奔军镇而来。

至约定的前一天晚上,有亮见一切安排妥当,便叫把五个战俘提到帅府大堂。

五人俱五花大绑,押在堂前,立而不跪,有亮也不理他,叫把三个男俘押到府门外街上,斩迄报来。

不一时,三颗人头提上帐来,两女将看了,脸无惧

两女将原本是穿盔甲的,此时天热,盔甲里边除了棉甲便只穿帖身的绸衫和绸,薄薄的一层。等到战场被擒,盔甲早被人家剥了作为战利品,两女便只穿着贴身的绸衣,把玲珑的体态尽显于外。

见有亮走向两个女俘,凤仪、凤翎两位郡主急忙告退,堂上只剩下几个跟随有亮出山的主和一群站班的兵丁,一个个不怀好意地笑看着两女。

此时此时两女才知道不好,吓得颜更变,那胡巧云道:「徐有亮,你待如何?」

「哼,你们想想我两位贤郡主,我应该怎样?」

「要杀要剐随你,若要辱我,定不与你干休。」曹云凤的话中带着颤抖。

「我为刀俎,尔为鱼,我还怕你不成?」

两女知道不妙,低下头,各寻了一房柱撞来,只救速死,免受奇大辱,可惜这一点人家早就想到了,有亮一伸手便捞住了曹云凤的柳,只一带便把她搂过来,自背后搂在自己身前,曹云凤只觉得自己的美儿紧贴那有亮下腹,一条硬硬的东西直顶在后门之处,吓得她尖声大叫,早没了英雄之气。

两个主也抢步上前,把胡巧云两臂捉住,又上来两个主,捉住脚腕,抬将起来。

两女眼中落泪,两脚踢,口里咒骂,却无可挣扎,十分可怜。

有亮把曹云凤夹拎起来,复于左腋下,头后脚前夹住,那曹云凤两条腿舞,尖声喊叫,就如小孩子被大人打股的样子。有亮当然不会把她当成小孩子,一双眼只往她那股上瞅,只见她下身穿着大红的绸,薄薄的绸子帖在上,将那美的曲线展示无遗。

有亮看得兴起,把右手往那美儿上一放,柔软如绵,又将整个手拿自那两块儿中间向里一滑,「啊哈哈……」那曹云凤杀猪也似惊叫起来,更加拚命地挣扎,一旁几个主看得过瘾,齐声喝彩,大笑起来。

有亮隔着子把那美妙之处探了几探,软如丝绵,温暖如,心中大喜,夹着那美妙女将到了帅案前,早有主把案上的文房四宝与令箭等物挪在一边,让有亮把曹云凤脸朝下放在那帅案上。

曹云凤急忙挣扎着想起来,才弯起两条腿,撅起股,便被有亮一只手按着她后心按趴在案子上,两条已经半跪起来的腿支撑不住,向两边倒下,正好把两条大腿如死了的青蛙般分开着,方便了有亮去探她羞处。

曹云凤发现有亮又去掏她裆中的蚌,方才发现自己的姿势不雅,急忙两腿夹紧了,胡摇着儿,想把他的手甩出来,这才知道自己虽然武艺高强,力量却比人家男人差得多,更不用说两只手捆在背后,全无着力处,只得由着人家轻薄。

有亮隔着子把那曹云凤的美玩儿够多时,把她的两只牛皮战靴了,出两只玉笋一般的小巧玉足来,抓着一个脚弓弯到她自己的股上,仔细观看,把玩良久,只觉火愈炽,这才一把把她子扯下来,出两条肥腻腻的粉腿,一对圆滚滚的小

有亮将两块分开,现出小小菊门来,用手指拨着,她尖叫,然后抓着她背后绑绳一提,把她拎起来重新放下。却只把她上体放在案上,两条腿垂在帅案边,与身体形成一个直角,那小小菊门与两条肥厚的蚌便一齐出来。

有亮再顾不得许多,一只手开帅袍,褪下中衣,掏出那条槌一般的大物件来,直顶那曹云凤的花蕊。

曹云凤门前硬捣将来,只吓得哇哇大哭,口求起饶来。

有亮也是个英雄,虽然英雄大都不将女人当一回事,不过难免有怜香惜玉之心,所以听得她求饶,心便有些软了,可是一看四周的各主,便又狠起心肠来,只一用力,便齐入那曹云凤的花蕊深处。曹云凤叫一声,昏过去。

处女的秘处果然风光不同,有亮只觉得那宝十分窄小,把自己握得紧紧的,仿佛要把自己入她身体之中一般,不由火更炽,身子动一动,把那如意宝杵拉起来。

曹云凤醒时,木已成舟,再无回旋之处,便不叫了,只暗暗落泪。

这有亮英雄本,连捣了千余下,这才大吼一声,在她肚腹之内。

这头有亮了曹云凤,那边的几个主也把胡巧云放在地上,去了战靴和子,出那一丛漆黑如墨的,拉开两腿,现出粉来,一群人把她按着,早有一个主迫不及待,一戳透了她的门户,杀作一团。

原来这蛮人并不把玩儿女人当作多大事情。过去蛮之间时常打冤家,捉了对方的女人,便一齐了,然后带回去为奴,下次打冤家这女人如被族人救回,仍旧还与她丈夫,丈夫也不会嫌弃她,女人也不会因为失身而自尽。

虽然他们自己的郡主叫人家那样挑在旗竿上也到羞辱,但并不象有亮那样愤怒,而对于轮两女俘,他们也只当作想当然的一件事,并不懂得有亮的真正目的,也不明白为什么这样就可以段灵凤来落入罗网,他们只是尽情地在两个女俘的身上发

曹云凤才掌先锋印,出世不过半月,便失手被擒,更因他兄长一时之恶念,便都报在她的身上。

而那胡巧云更是冤枉,只为他父胡其海想夺徐承祖之位,所以随父来征,不想落在敌人手里,她与凤家姐妹辱尸之事本无瓜葛,却也要替别人还这一桩孽债。

可怜两个女将,捆在堂上,赤着美玉腿,被那一群男子如群虎夺食般扯来扯去,捣,直闹至半夜才住,把脚也捆了,裹在破棉被中等着第二天中午风化。

却说段灵凤与曹云龙,带着人马依时来到军镇北面五里之处,早有军镇的蛮兵接着,沿大路往镇门而进,那官军中有偶然走错了的,便扑通落在陷坑中,被尖头桩死,或被不知哪里来的毒药弩杀死,段灵凤知道,这里已经布下阵式,若轻举枉动,只怕有来无回。

行至护城河边,领路的叫她们等在原地,自己从吊桥过去。吊桥升起,那边城楼上才现出许多兵丁来,当中一杆大旗,旗脚下站着徐有亮和军师张圭。

凤家姐妹没有来,虽然她们同样因为恨自己的姐妹受辱而希望在两个女俘身上报复,但凌辱女人的时候女人在场看热闹毕竟有些不妥。

「段元帅信守诺言,勇气过人,有亮佩服。」有亮在城头一拱手。

「徐主巧计得胜,段灵凤钦佩。不过,胜败无常,今败的是我,焉知明便不是你?徐主不要把事作绝了,免得后后悔。」

「段元帅所言极是,我乃是堂堂郡主,你竟敢将她两人的尸骨如此羞辱,难道是我先把事作绝的么?还有曹先锋,我派家人徐安下书,本想给你个机会,你不肯答应也就罢了,为什么还要杀我的信差?须知两国兵不斩来使,是你失礼在先,又怎怪得我无礼?」

曹云龙知道人家说的在理,但事已至此,还有什么话可说,再说,难道自己现在还要解释人不是自己杀的,回信也不是自己写的么,那不明摆着是要背叛朝廷?段灵凤怎么饶得了自己,所以他只得低头不语,只盼着人家格外施恩,把妹子一刀砍了脑袋便了。

「徐有亮,本帅再说一遍,不要把事情作绝了,不然有一你败了,一切尽在你两个子身上报应。」段灵凤出言威胁道。

「我等着,我也提醒段元帅,若有一拿住你,有亮必先赏个新鲜,再叫我的弟兄们都品品御妹娘娘的滋味!」

「好哇徐有亮,你敢用言语羞辱本帅,后定叫你死无葬身之地!」

「大话谁都会说,本主与两位郡主都在城中,段元帅有本事就来攻城,若是拿了我三个,却不由你处置?」

「徐主,多说无益,你不是让我们来观礼的么,我们来了,你待怎样?」

「好,痛快,现在某家就叫你看看,我如何在你的将身上报仇。」

不知徐有亮怎生风化两女俘,且听下回分解。

(十八)两女将城头遭风化,段灵凤用兵困南岭

且说徐有亮与段灵凤两个一个城上,一个城下,讲够多时,言语难和,徐有亮便道:「军士们。」

「有!」两边的蛮兵早就等着这一声呢。

「将曹云凤与胡巧云押上城来!」

「喳!」从蛮兵们答应的声音中就听得多他们有多兴奋。

段灵凤与曹云龙心中打着鼓,不知那两个女将此时是什么模样。等两女被带上城,把段灵凤和曹云龙都气得七窍生烟。

只见数名蛮兵举着两一丈多高的大木竿子来,每杆子上吊着一个女将,见两人都被捆着双手向上吊在竿顶,身上只穿着一件薄绸衫,光着下半身儿,黑黑的丛毫无遮掩,一看那架式,便知道蛮兵们一定把她们两个举着在军镇中游街示众。

一见到城下段灵凤的人马,两个本来一声不吭的女将不由大叫起来:「元帅,哥哥,速速放箭,我们已经无颜再见地下的先人,快叫我们死了吧,免得我们再受贼人的羞辱!」

曹云龙一见他妹子这般模样,早止不住气往上撞,摘下铁背弓,搭上狼牙箭,往城上来。虽然曹云龙用的是硬弓,但护城河离着城门尚有百步之遥,又是从下向上,那箭本就够不着,只到半路便掉下来,钉在城墙上,城上的军卒哈哈大笑起来。

段灵凤来时,本没有打算攻城,而且敌情不明,也不可能攻城,所以并没有带石炮和强弩之类的远装备,此时想把曹胡二女杀了,却是力不从心。

曹云龙连几箭都够不着,忙出两支月牙口的箭来,往吊桥的吊索上去,箭到索断,那吊桥「咣当」一声放下来,曹云龙拍马过桥。

段灵凤一见,急忙高喊:「曹先锋回来,不可上当。」

但曹云龙已经气急了,哪里听得进,打马直往城下而来,才跑不过两、三丈,忽然「轰」的一声,连人带马落入陷坑之中,腾起一阵白烟,原来那是个净坑,里面装的是白灰面子,一下子便把曹云龙的眼睛了,道两边的沟里忽然冒出几个蛮兵,拿了挠钩便去捞人。

段灵凤一见,忙叫两边的将官放箭,阻住蛮兵,自己同两员副将飞马赶到坑边,一铲把个蛮兵拍作饼,一名副将抢了挠钩,把曹云龙捞上来,也顾不上救他的马,掉头便跑,城上箭齐发,段灵凤在后拨打雕翎,护着三人回到护城河这边。城上又是一片笑声。

两个女将此时方才知道,人家已经设下陷阱,哪个敢来救她,只怕是有来无回,再不敢喊,不由又落下泪来。

徐有亮叫城上使强弩隔着河去,翻了几个官军,迫使他们又向后退了十几步,自己也哈哈大笑起来,转头看着两个女俘道:「只你二人,便抵得百万雄兵。」

蛮兵把两员女将从竿子上放下来,虽然她们武艺比蛮兵们高出许多,但昨天被了半夜,又捆了半夜,又吊了半,早已累得骨软筋麻,瘫在地上,纵有通天本领也使不出,被蛮兵们捉住两只玉臂,把绸衫剥下来,只剩白花花一条光身子,找两条两尺长的木来,将一条绳子中间留出四尺长一段,两边捆在木两端,再用剩下的绳头把两个女将的手腕绑住,象举杠铃一般姿式,然后从城楼的两高大的旗竿上拉下绳头,拴住那捆木的绳子中间,扯将起来,将两员女将丫字形吊在半空,两只脚只在那城垛子上下摇摆。

两个女将此时只能夹紧两条玉腿,尽力保着那两腿间的所在,却无法遮住前两对玉碗般酥,以及小腹下那丛黑。那黑的黑,红的红,在雪白的体上显得格外清晰明显,就连城下的官军都看得清清楚楚。

那曹云龙此时被石灰伤了眼睛,虽然军卒们给他用水洗了,也只能勉强睁开,看东西却模模糊糊,只能只远远的城头上两支大白羊在那里摆,知道是妹子和胡巧云,气得他哇哇大叫,又昏了过去。

那徐有亮有意要怒段灵凤,所以且不叫军卒把两女将吊在高处,只叫他们搬了凳子站在上面,把两个女将的身子推来摇去,尽情把玩,一边玩儿一面喊叫着,只把两个女将与段灵凤相比。

这个摸着胡巧云的叫:「这儿甚美,软如白玉,润如羊脂,只把爷的鸟儿惹得硬硬的,若有一,摸着那段灵凤的儿,只怕尚不曾那小,便把爷的在她嘴里。」

那一个捞着曹云凤的裆下道:「这两片玉蚌真格绵厚,夹得爷手指酥,这小儿里千回百转,就如那段灵凤的儿一般无二。」

有兵卒忙问:「那段灵凤的小儿你可曾摸得,怎生知道与这曹云凤一样?」

「摸倒不曾摸过,你只看那城下的御妹,正与这曹云凤生得一般无二,若剥了衣裳,吊在这里的,却不与曹云凤一样,故而得知。」

「即未摸过,便作不得数。」

「这也不妨,只等过几,你我去镇南关里,把那御妹捉了,吊在这里摸摸便了。」

「……」

这里你一言,我一语,只把个段灵凤气得七窍生烟,恨不得一马蹚平了南岭镇。

那城上又生出些枝节来,有蛮兵另拿了两条长绳子,从那吊索的铁环中穿了,一头拴住了女将的一只大脚趾,另一头拿在手里,只一扯,便把女将的腿扯起来,顿时蚌壳大开,幽谷尽现,出那前后两个美妙来。你看他们把手指一拳,只伸出中指来,往那两片蚌之间只一,便进去,左右钻动,口中只叫「御妹,妙极!极!」,分明把两个女俘想成了段灵凤。

段灵凤在那里看着,只气得花容失,剑眉倒竖,众将也气不过,齐来讨令攻城。

段灵凤毕竟不同一般,上次失败是她过于自信,现在经过了那一次教训,显得成了,强忍住气愤,脸上反现出一片冷笑,道:「徐有亮,我且任你作孽,只等我大军到了,叫你一鼓成擒,千刀万剐,以消我心头之恨。」

说完,拨马便走。

众将在后面跟着,一齐回到镇南关,来到帅府下马,众将群情愤,吵着要去夺下军镇,擒拿徐有亮,替两位女将军报仇。

段灵凤道:「本帅乃是女子,见此情景,岂不比你们气愤?这徐有亮、张圭诡计多端,辱我女将,无非想我攻城,他必在城里城外布下了埋伏与机关,我等贸然前去,岂不是中了他的计?」

「若依元帅该当如何?」

「这南岭乃弹丸之地,脚下无三尺平地,又不十万之民,徐有亮要造反,哪里去养这数十万之兵,你我只要守住了三关险要,不使他入关,过上数年,你我不用费一兵一卒,便可把他拖死,却不比动刀动,劳师远征的好?」

「元帅所言极是,我等有朝廷作后盾,要兵有兵,要粮有粮,徐有亮只有坐吃山空,果然是好计策。」

段灵凤于是又写了本章,上奉朝廷,一是自请降罪,二是请朝廷再拨兵马粮草,准备长期围困南岭。

徐有亮在城中静等着段灵凤来自投罗网,偏偏左等也不来,右等也不来,派人去打探,知道段灵凤打算守在三关不再出兵,他也无可奈何。

只苦了曹云凤和胡巧云两员女将,赤条条吊在旗竿上,每被士卒们扯着拴脚趾的绳子把她们的腿抬得高高的,只为能看清她们的私秘之处,就这样风吹晒了三天,活生生晾成了人干儿。

段灵凤打听是曹胡二女死了,便派人去军镇,请求以凤乐和凤云两女的尸骨换回曹胡二女,徐有亮倒没有从中作梗,因为凤乐和凤云都是他的妾,两家便约的时间,于军镇以北三十里处换。

凤乐、凤云两女已经是掩埋了的,此时只剩了森森白骨,使两个箩筐盛了,用车拉来换,曹云凤和胡巧云两女却是刚死的,也未盛殓,着身子放在车上,此事倒是有亮占着些便宜。

,朝廷降旨,对段灵凤败军辱师大加申斥,罚俸一年,叫其戴罪立功,又准了段灵凤之仪,对南岭以围困为策。

如此一来,徐有亮倒没了理会处,因为人家段灵凤不来,他便也无法去围歼,而三关城高墙厚,想攻城也不容易,所以,双方便僵持起来,形势开始变得对南岭不利了。

毕竟徐有亮能否进得三关,段灵凤又能否灭了南岭,且听下回分解。

(十九)赵蝉中设计,段琪君臣妾

按下徐有亮与段灵凤在南岭相持暂且不表,单说那昏君段琪在朝中又闹出事来。

原来这一,段琪与那赵蝉去景山看虎豹食人,一连丢了两个女进去,被那虎豹一拥齐上,撕为碎片。

段琪连看过数,也觉有些无趣,赵蝉便陪他到景山山顶的亭子上去观景,见西北墙外的街上,人来人往十分热闹。

段琪在作太子时便游手好闲,时常在京城街上游,知道那里是娘娘庙,算了一下子,此时正值送子娘娘寿诞之时,所以来烧香求子的甚多。段琪便对赵蝉道:「御,你我何不到那庙会上走走?」

赵蝉也在里住得闷倦了,正想去走散散心,便应一声。

两个人叫太监速去寻了几套百姓的衣服来,下了景山,与赵蝉两个俱扮成武生公子,胡升扮作书僮,悄悄自景山角门出去,直奔娘娘庙而来。

到了庙前街上,见人来人往,小买小卖,挤挤茬茬,果然热闹,三个人转了半晌,玩得累了,到那庙前,寻了个摊子坐下,要了几样小吃在那里吃。

忽然看见有十几个家人拥着五乘轿子,叫里只道:「有官眷在此,闲人闪开了。」吆吆喝喝地赶着人,直抬到庙前落轿。

从后面几乘小轿中下来四个小丫鬟,都去前面大轿边,打起轿帘请里面的人出来。

见从那轿中搀出一个妇人来,二十四、五岁年纪,头挽云髻,身穿纱衣,面如三月桃花,柳眉杏眼,袅袅婷婷,进了那庙门。

段琪一见那妇人,便觉全身的骨头都酥了,心里说道:「我只道赵蝉儿是天下绝,谁知世上尚有如此佳人,若不得她侍寝,却不枉为天子。」

想着,便向那小吃摊子的老板问道:「不知哪家官眷有如此排场?」

「此乃翰林院士王克己的五夫人祁氏,那王克己年过四十,也只有大夫人生了一个女儿,尚无子息,如今已娶了四房姨太太,都不见动静。俗话说,母以子贵,他家五房夫人,年年到此进香,只为早些替王老爷生个儿子,好传接王家的香烟。」

段琪听了,想着怎么得让那祁氏与自己睡上一夜,只不想让赵蝉知道,暗暗记在心里,哪知赵蝉是个水晶作成的玲珑心,把段琪的一举一动都看在眼里,知他喜新厌旧,却不在面上,只在心里暗自盘算。

原来朝里的众臣中,这王克己算个忠臣,不肯趋炎附势,所以一向与赵荐等人不睦,段琪纳赵蝉为妃时,这王克己不知从哪里知道她的身世,极力反对,若不是赵荐、王廉领着众臣群起围攻,只怕赵蝉今这个皇后也当不成,所以心里暗暗怀恨,此时一见段琪有意祁氏,心中暗喜道:「王克己呀王克己,看不让你喝了老娘的洗脚水!」

回到中,那赵蝉便冲着段琪道:「皇上莫不是看上了那王克己的小妾?」

段琪一惊,忙道:「非也非也,朕只是为了考查民情,看哪个官员在街上为非作歹,欺百姓。」

「哼哼,皇上。英雄男人好本是人之常情,何况皇上又非一般英雄可比,莫要瞒着臣妾,臣妾也不是那嫉妒之人。」

「不瞒御说,那王克己的小妾果然生得美貌无双,看得朕心如麻,恨不得抢了来,只要陪朕一霄,再无他求。只是,那祁氏乃别人家子,只怕是妄想了。」

「皇上想要时,这有何难?」

「御若能遂了朕的心愿,便是大功一件。」

「过几是臣妾的生,臣妾要在内设宴,皇上可遍告京中大臣,叫他们但有妾者,不论正小妾,都叫进赴宴,皇上便可就中取事。」

果然,到了赵蝉寿诞之,京中诸臣妾尽到内替赵蝉祝寿,一拨儿拨儿拜过寿,就在御花园里摆下宴席。

赵蝉在那里虚应了一时,眼睛在在人群中找到那祁氏问道:「方才哀家忘记了,这位姐姐是哪家的?」

祁氏慌忙跪下道:「臣妾乃是翰林院士王克己的小妾,不敢当皇后如此称呼。」

「哎,哀家也曾作过妃子,还不是小妾么,与妾都是人家之妇,只要尽心伏侍丈夫,有多少差别么?」

「臣妾知罪。」祁氏以为自己自称小妾让赵蝉不高兴了,慌忙谢罪。

「卿家不必如此,我见你容貌出众,身材奇特,不似一般人家女子,莫不是练过武艺?」

「皇后真乃慧眼,臣妾祖上作过将军,后来家道中落。也家传了些防身之法,不过是花拳绣腿的功夫,哪敢自称练过武艺?」

「如此甚好。哀家自幼习练,可惜中女子皆不识武功,哀家为此十分烦闷,既然卿家会武,宴后可否留在中两,你我切?」

「皇后要臣妾留下伴驾,乃是臣妾的福份。只是臣妾不过会些三脚猫的功夫,哪里能与皇后切?」

「没关系,总比一些儿也不会的强。」

「臣妾遵命。」

原来练过武的女子腿之上甚有力道,板儿比一般女子直,儿比一般女子翘,而且二目放光,所以赵蝉一眼便看出来了。其实练武的女子身体健康,具有一般女子所没有的特殊体态,这也正是段琪之所以一眼就能看中赵蝉和祁氏的原因,倒不全是因为她们的脸蛋真比别人美到哪里去。

酒宴自上午吃到未时末方散,赵蝉让祁氏跟着自己回到后,便在院中假意与祁氏论起武道来。

这祁氏的武艺虽然是家传,但她父亲并没打算让当将军,所以只是比一般女子多了些锻炼而已,并不是什么高手,也说不出什么来,就只是听赵蝉在那里说,不过却比没练过的人明白,不住点头,提问题时也能问到点子上,因此赵蝉显得十分意。

祁氏本来听王克己说过段琪与赵蝉的事,本来对赵蝉的印象十分不好,现在见赵蝉并没有什么皇后的架子,心里有些喜她,哪知赵蝉心怀鬼胎呢?

晚膳之时,赵蝉叫女赐酒,祁氏因为心里高兴,便有些忘乎所以,连吃了三杯,只觉得心儿怦怦狂跳,脸儿红红的,头有些发晕,仿佛驾了云的一般,下面裆里漉漉的,意盎然。这都是赵蝉设计,在酒中给她使了药,又加了药。赵蝉一见,知道她着了道儿,便叫女把她扶进寝,放在上,然后去请段琪。

段琪听说,喜不自胜,急忙过来看时,只见祁氏倒在上睡着,眉目含

赵蝉叫女们都退出去,自己也回到自己的寝,只留段琪在这边。

那段琪见人都去了,急忙坐在边细看那祁氏,见她上穿着耦薄纱衫儿,里面大红的抹,下系耦罗裙,侧卧在,就如一张大弓,两只金莲去了鞋,只着罗袜,不大不小,弯弯如弓。

段琪隔着衣服把她的身子用手慢慢摸来,那祁氏在梦中,眼也睁不开,只道是自己的丈夫,玉体酥软,只由他轻薄。

这边把一双手握了膛,入手绵软,哪里耐得住,急忙来解她衣服。

祁氏将身儿就着他的手仰过来,酥,花枝颤,羞羞地在那里哼,分明十分惬意。

段琪就着她的势,先把她纱衫儿解开,去了抹出那玉来,的一对玉山,粉粉的两颗珍珠,也不比赵蝉的差。又解了罗袜,把手去罗裙中褪了她的中衣,然后伏身上去,用嘴衔着她的头儿,轻轻去,只觉得身下玉人扭将起来,口中哼,十分

坐起身来,捉着那两只玉踝,向上一搬,把两条腿立起来,那罗裙滑在里,现出一对粉雪股,看得段琪心花怒放,将头埋在她儿后面,舌头直顶在那两片肥之中。

祁氏嚷将起来,美摇,段琪此时兴趣盎然,除了她的罗裙,剥作一头白羊,分开她两条玉腿,显出那漉漉的下处,自己也褪了衣裳,亮出那条乌黑的巨杵来,只一便杵得齐而没,没头没脑地撞起来。

那祁氏的丈夫乃是个圣人门徒,凡事中规中矩,第之间,连被儿也不曾掀过,又没有段琪的体力,所以那祁氏睡梦之中,只觉丈夫比平时壮了许多,直得小,不由把那美儿合着他的节奏摇将起来,不住声的叫。

那边屋里赵蝉把耳朵竖直了听这边动静,心中暗自高兴。

那位说了,从来女人好妒,难道赵蝉例外么?当然不是,赵蝉恨那王克己阻碍自己入,现在看他戴上一顶绿帽子,所以心中快活,至于祁氏,早晚还不是要把她除掉!

听得祁氏的叫,赵蝉也不由兴奋起来,自己了身裳,钻在被里,把那痛快之处紧摸,也在上扭起来,又寻了一蜡烛来,自己在那里杵了一遭。

段琪玩儿够了,然后来找赵蝉,又胡闹了一回,这才睡在赵蝉屋中。

祁氏一觉醒来,天光已然大亮,懵懵懂懂了半天,才知道是在皇之中。想想夜来之事,似梦非梦,发现自己身上片缕无存,两腿间漉漉的,不由愣苛苛在那里发呆。

正想间,那赵蝉一个人走将进来,脸堆笑道:「姐姐到底醒了?不知昨夜过得怎样?」

祁氏还以为她不知道,慌忙从被子里爬起来跪在上:「臣妾昨夜贪坏,失礼之处,请娘娘恕罪。」

忽然又想起自己一丝不挂,如此见皇后娘娘太过失礼,待钻进被子,皇后又没让平身,却是左右为难,不知如何是好。

「你我今后已无君臣之分,姐姐不必如此多礼,快躺下吧。」说着伸手把锦被给她披在身上。

「娘娘为何如此说法?」祁氏更觉吃惊,急忙扯了衣服来穿在身上,下了跪在地下。

「昨夜之事,难道姐姐不记得么?」赵蝉急忙去把她拉起来,叫她坐在边。

「昨夜何事?」

「昨夜皇上到后,姐姐蒙皇上临幸,从此你我便是同姐妹了。」

「娘娘休要如此说,臣妾哪曾与皇上同?」

「姐姐自己与皇上作的事,妹妹在那边屋中听得清清楚楚,又有皇上亲口为证,姐姐何苦推搪。」

「臣妾昨天喝得酩酊大醉,醒来已睡在这里,哪曾见过皇上?」

「姐姐已非处子,若不信,可自验雨。」

祁氏忙把手往自己裆下一摸,沾些体,放在臭前一嗅,不觉眼垂泪道:「不知我前世作何罪孽,今世叫我无端坏了名节,有何面目去见丈夫?罢了,罢了,不如自己寻个了断。」说着话,把罗裙起来蒙住脸面,往那桌案的角上便撞。

不知祁氏命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二十)段文帝强索臣子妾,王克己大闹五凤楼

且说那祁氏知自己失身于段琪,吃了一惊,自觉无颜去见丈夫,便用罗裙蒙住了玉面,望桌案上便撞,吓得赵蝉一把抱住,推在边按住。

外面段琪听见,哪里舍得让这等妙人儿死了,也急忙抢步进来,连连说道:「美人儿,使不得,使不得!」

祁氏见了段琪,想起自己失身于他,不敢抬头,只是痛哭,只说无颜去见丈夫。

段琪道:「夫人何必如此,如今你与朕有了合体之缘,何用再见你的丈夫?今朕只有皇后,东西两正缺主人,你便作了东贵妃,却不胜过作那翰林娘子?」

「正是,正是。姐姐如今便永在中伴驾,何用再见王克己?」

祁氏虽然会些武艺,但远不如赵蝉,被赵蝉按着,一动也动不得。过了片刻,情绪稍定,见段琪与赵蝉两个,你一言我一语,配合得十分默契,忽然想到自己的酒量本是十斗不醉,怎么才吃了这几杯便烂醉如泥,任人轻薄?心下有些明白,便装作已无可夺何,垂首道:「皇上,臣妾乃是他人之妾,弊陋之躯,怎敢污了皇上圣体?」

「夫人丽质,天下少有,朕那在街上偶见,惊为天人,今终于得亲玉颜,朕之幸也。」

「如此说来,皇上有意于妾身?」

祁氏如此一问,段琪方觉失言,此时也顾不得许多,干脆挑明了道:「正是,自那得见卿家,寝食难安,多蒙皇后美意,安排寿筵使你我相见。」

「既然皇上有意于妾身,皇后何不直言,偏要在酒中用什么手段?」

「若不如此,只恐姐姐不允,反为不美。如今生米已成饭,姐姐何不顺水推舟,与妹妹一同服侍皇上,尽享人间富贵?」赵蝉见窗纸已然捅破,瞒也瞒不住,不如竹筒倒豆子,有什么说什么。

「妾守身如玉二十几,不料今被尔等算计,名节尽失,尔等真是猪狗不如,枉为人君?」

段琪被骂得脸通红,无言以对,赵蝉忙道:「此事都是妹妹一个人的主意,姐姐若怪,便只怪在妹妹身上,要打要骂尽由姐姐,却莫要怪皇上。」

祁氏此番只是低头不语,段琪与赵蝉两个又说了半晌,见她仿佛有些活动,赵蝉便叫段琪且去,自己单独留下说服祁氏。

那赵蝉真是不知羞,又把自己原是段乔妃子,后又委身段琪之事说了一遍,道:「妹妹与姐姐都是女,生来只是为了讨男人娱。俗语云: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但嫁得一个体贴的好男子,他把你含在口里,捧在手里,便是此生之幸。名节可当得饭吃?再说,你替那王克己守节,他倒未必把你当块心肝,你便死了,只怕他也未见得哭上两声。」

「我那丈夫久读圣贤之书,断不似皇后所说那般无情无义,我怎忍背他。」

「如今你来服侍万岁,妹妹去告诉皇上,让他看在你的面上,把那王克己大大的加封,他还要于你,却不是一好变两好么?」

祁氏沉半晌,才道:「事已至此,妾身尚有何言?」

「如此我去告诉皇上。」赵蝉站起来身,忽然又想起什么,转回身道:「妹妹守信,可不要赚我。你若是死了,只怕那王克己的命也要断送你手。」

「臣身知道。」

段琪听说祁氏不死了,十分喜,忙叫胡升传旨,封王克己为尚贤侯,领副丞相,户部尚书衔。然后叫太监们收拾出东给祁氏住,就在东传筵。你看段琪坐在中间,左拥赵蝉,右搂祁氏,快乐无边。

直饮至晚,方才搂了赵后祁妃,至祁妃寝,把两后妃一齐跣剥了,你看两个绝女子,一齐摇动如雪玉,由着那段琪玩儿了一回,然后一左一右,伴着段琪而眠。

到了次,有黄门官来报,有新任尚贤侯王克己在门外谢恩,并要接了他小妾回家。段琪还未说,赵蝉只道:「你只去对他说,谢恩之事便罢了。我要留他娘子在中多伴些时,到时自会送她回家。」

黄门方去,段琪笑道:「留他娘子的事,就与他说知何妨,何苦瞒他?」

赵蝉道:「那王克己是个酸儒,若此时说与他知,只怕闹将起来,面子上却不好看,莫如慢慢拖着他,等他把姐姐渐渐忘了,再点醒他不迟。」

「还是御心细。」段琪笑笑,便又把赵蝉与祁氏一齐跣剥了,玩起那英雄擒美女的游戏。原来祁氏也练武,身子也如赵蝉般柔软,倒也令段琪玩儿得尽兴。

转眼已是两月,那王克己初时还曾数次来皇要接祁氏,赵蝉只是推拖,王克己也无可奈何,后来便不来了,段琪只道他对祁氏已经淡了,心中高兴。

,该着中秋佳节,依着惯例,段琪在五凤楼赐筵群臣。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那王克己忽然自班中站起道:「万岁,微臣请万岁赐小妾归家。」

段琪大惊,一时语

王克己又奏一遍道:「万岁,微臣请万岁赐小妾归家。」

段琪道:「不是朕不肯放她归家,只是皇后喜于她,要她在中侍候,就再住些时也罢。」

王克己道:「臣之小妾祁氏入侍候皇后娘娘已有三月之久,未曾回家。今乃是中秋佳节,家家户户庆贺团圆,请皇上开恩,赐小妾归家与家人团圆。臣如今已年过四旬,膝下并无子嗣,请皇上准臣妾回家,候她生下一儿半女,再送他入便了。」

王克己的理由是绝对充分,段琪再无推拖的理由,不过,她已经是被段琪享用了的,便是皇上的脔,哪能再让她替臣子生孩子,段琪可以别人的老婆,但他自己用过的女人是决不能再让别人占的,所以把他了个大红脸,心中暗骂王克己不知时务。

原来王克己平白无故受封侯爵,初时以为是祁氏讨皇后喜的原因,后来祁氏被留中,逾月不放,心中本已生疑。

俗话说,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时间一长,这事便渐渐从漏出来。

那王克己知祁氏已被段琪暗中封为贵妃,心中虽然郁闷,表面却不敢如何,哪知这种事一传十,十传百,没多久就都知道了,吏部的大小官吏私下里纷纷议论,这王克己是个酸儒,哪里受得了人家这样的背后白眼,心中暗自憋着一股劲儿,定要把那祁氏索要了回家不可。

本来如果他到门去讨要,段琪无奈之下,可能把他秘密杀了灭口,王克己也明白,故而在今赐宴之时,当着朝文武的面来要人。

他以为段琪若聪明时,便把祁氏还了,反正段琪也不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承认自己了人家的老婆,等祁氏回了家,自己便找个机会让她自已了断了。

哪知段琪的好竟然到了不知羞的地步,见被王克己到了角落,竟然撕破脸皮,厚颜无地道:「王卿,朕实话对你说了吧。那祁氏倾国倾城,甚得朕心,朕已将她封为东贵妃。卿家本无寸功于朝廷,封你个侯爵,换那祁氏入,难道还亏了你不成么?」

如此一说,倒把个王克己脸通红,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这不是明着给他戴绿帽子么?

「万岁,微臣有本!」早恼了一位顶天立地的大忠臣,急忙出班跪倒,段琪一看,原来是御史冯国忠。

「冯卿,你有何本奏?」段琪一看见冯国忠就头疼,只因为这冯国忠是个直臣,早看不惯段琪等人的所为,所以但凡上朝,他必要出来这不是,那不是地指摘一番,这也是段琪不愿意上朝的原因之一,现在一看见他,真的怕极了。

「万岁,臣闻,君不戏臣。那祁氏既是王克己之妾,尚未休弃,皇上怎可封她为东贵妃,作出这样有悖人伦大理之事?」

段琪还没说话,那王飞廉早出班道:「大胆冯国忠,此事乃皇上与王侯爷的家事,王侯爷尚未曾说什么,哪里轮到外人多言?」

「既如此,王大人,你待怎么说?」冯国忠只把眼看着那王克己。

您别说,这老实人也有老实人的特点,别把他招急了,真招急了他什么都干得出来。王克己一琢磨,他已经明说祁氏归了他,你硬讨,那叫圣眷,王克己忽然生了个急智,可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便道:「圣上,虽然如此,臣毕竟与她有婚约在前,若皇上想要她为妃,也须她亲自来见为臣,将先前恩作一了断,臣先休了她才是。如今她与臣的婚姻未除,直如青楼卖身一般,如何便让她入伴驾?」

「卿家所言有礼,即此写份休书与我便了。」

王克己就索了文房四宝来,写下休书一份,揣在怀中道:「皇上,请将祁氏唤来,臣亲将休书付之。」

「卿家只管把休书付朕便了。」

「万岁,此言差异,自来休,或付其父兄,或付其本人。她是卖身葬父来至臣家,这休书依礼只得她自来取之。现在她未得休书,便是为臣之妾,皇上算她什么?此事于礼不合。」

段琪哪知这酸文假醋的书呆子心里想的是什么,还以为他真的就这么算了呢,忙叫人去请东娘娘。

冯国忠一看,心里这个骂呀,心里说:「我只道王克己圣人门徒,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儿,怎知他……早知如此,我何必强替人出头?」一边想着,气哼哼地退回班中去了。

不一时,那祁氏出来见驾,众官一看,果然是千娇百媚,国天香,难怪段琪会不顾她是别人妾就强索为妃。

那段琪见了祁氏,忙道:「妃,如今王克己已在殿上,你可与他说明了,讨个休书,将先前恩作个了断。」

祁氏应了一声,拜了两拜,款款而行,直到王克己面前,拖个全礼道:「祁氏见过王大人。」

王克己见了祁氏,只气得眼中冒火来,上前一把揪住前衣服,厉声喝道:「好个大胆的祁氏,你背夫通,败坏门庭,该当何罪?快快随我回家。」

段琪听见,只吃了一惊道:「王卿休走,快快放了朕的妃。」

王克己道:「女子出嫁从夫。她现是臣的小妾,臣尚未付休书与她,臣愿休便休,不愿休时,便打也罢,骂也罢,杀也罢,尽由为臣作主,却与皇上无关。」

「他乃是朕的妃,怎与朕无关?」

「臣既未休她,依国法,她尚为臣之妾,不是君之妇,臣如今只要她回家,与臣生上一儿半女,却不要休她。」

「大胆王克己,汝怎敢哄骗孤家,你不怕欺君之罪么?」

「皇上!」那冯国忠忽然又忍不住出班奏道:「皇上为何拦阻王大人?」

「他抢了朕的妃。」

「祁氏此时乃是王克己之妾,王克己与她婚约在前,皇上与他偷情在后,怎说他抢了皇上的妃?如今王克己讨回自己的侍妾,合情合法。」

「祁氏已蒙朕临幸,哪有女子承朕雨,再与别人生子之理?」

「哼!俗语云,君不戏臣。皇上既知女子承皇上雨,便不可再为人,怎不知她既为人,皇上又怎能施雨于她?你身为大真天子,骄奢逸,败坏纲常,如今又要强娶臣妾,只把人君的体面都丢在一边。」王克己大叫。

「大胆王克己,你怎敢说出这等无父无君之言,就该千刀万剐。」那边赵荐与王飞廉一齐出来喝道。

「说什么无父无君?皇上娶先皇之妃,可算作有父有君么?」

「大胆!来人!」段琪被骂得恼羞成怒,急忙喝一声,只见外面进来许多御林军,才要上去拿人,段琪又急忙叫道:「慢,不可伤了朕的妃。」

有祁氏在手,御林军不敢上前,王克己被围在当中,却也无法出去,双方僵持在一起。

段琪心里只想着那祁美人,不住声叫道:「王克己,速速放了朕的贵妃,朕恕你无罪。」

那赵荐、王飞廉与一群臣也跟着喊叫,少数几个不愿与臣为伍的大臣恐王克己受害,只得出面解劝。

那王克己本气急了,打算就此把祁氏杀了,再自己寻个自尽了断,可惜见驾不能带刀剑,所以只有扼颈的办法。但他毕竟是个书生,才勒得片刻,祁氏脸发紫,十分怕人,想起往的恩,心下不忍,只得放松了她,只气得眼是泪,放声大哭。

方一放手,御林军已一拥齐上,把王克己拿下。

「快把这个犯上作的东西推下去,金瓜击顶。」段琪道。

不知王克己命如何,下回分解。

20537 2024-12-02 13:47:19

(二十一)烈女当殿尽节,忠勇臣午门遭诛

上回说道,段琪命把王克己拖出殿外处死,此时冯国忠厉声道:「万岁,你放才已当众应允,王侯爷放开祁氏便赦他无罪,如何出尔反尔?」

段琪正要发怒,那祁氏开口道:「万岁,臣妾有话说。」

段琪见是祁氏,便应声道:「美人儿,有何话说?」

「皇上,虽然王克己出言不逊,冲撞了皇上,但毕竟是臣妾理屈在前,皇上当看在臣妾的面子上,饶恕于他。」

「既然妃求情,朕便饶他这次。」

「万岁,臣妾尚有一事相求。」

朕有事请讲当面。」

「虽然如今臣妾与他已无关系,但一恩,还请皇上看在臣妾的面上,赐他个不死诏,以后无论他如何无礼,只要不谋反,便无杀他之刃,万岁可能答应否?」

「凡妃所求,朕件件答应。」

「如此就请皇上颁他御诏,请殿上众位大臣画押为证,永不反悔。」

段琪只要那祁氏,哪管许多,就殿上拟诏,使了玉玺,众大臣画了花押,然后祁氏拿着,到王克己面前道:「官人,妾身自此别过,你要好生珍重,就把休书付我,此后你与皇上再莫以此事纠。」

王克己见状无奈,只得收了诏书,将休书递与祁氏。

祁氏拿了休书,转身到了殿中,忽然站住道:「王克己王大人,休书付我,我已不是王家之妾,自此以后,妾身之荣辱,皆与王家无关了。」

王克己道:「正是。」

祁氏又道:「万岁,自此臣妾已是皇妃,出乖丑也都是朝廷的体面了?」

段琪应道:「正是。」

那祁氏就在殿上一把把服扯开了,出里面的抹,又去解了裙,出白生生两条粉腿,圆滚滚一对美

众大臣吓得跪在地上,个个掩面,只因她现在已是皇妃,若是看了皇妃的身体,就算是无意的,也该杀头,段琪更是吓得大叫道:「美人儿,何故如此?」

那祁氏得只剩了一件抹,站在殿上哈哈大笑道:「皇上,臣妾的身子好看么?」

「好看好看,妃美貌绝伦,快快穿上衣服,似此成何体统?」

「段琪,你这无道的昏君,还知道体统。我问你,大真律上,闱该当何罪?你子庶母赵蝉,了父母大伦,成何体统?我又问你,大真律上女该当何罪?你明知我是大臣之妾,与后赵蝉设下陷阱,在我的酒中投毒,将我,哪有人君之德?你又成何体统?大真朝皇家的体统早让你败坏了,又怕什么体统,我不过替你多散些损之德,若要看上谁家子,不须药,只要召了他丈夫来讨便了。你既得人家有夫之妇,又怕什么你的皇妃出乖丑?如今你就把妾身赏与众位大臣,君臣同乐却不是最好?」

大臣们本来以为是祁氏贪图皇家的富贵才与段琪勾结成,这一来,一下子都明白了,原来是皇上与皇后设计,就是那些臣们虽然嘴上不敢说,但也都觉得这个段琪实在太过荒唐。

段琪呢?别看他玩儿别人女人的时候毫无顾忌,自己的女人叫别人占了便宜去那可不行,更不用说祁氏一下子便揭了他的老底,立时恼羞成怒道:「大胆祁氏,敢在这里胡言语,侍卫们,速速把她拿下,金瓜击顶。」

「不用那么麻烦。」那祁氏喝一声,忽然从抹出一把锋利的剪刀道:「段琪,我乃好人家女儿,不似那赵蝉是个丧德娃。如今我被你坏了名节,早把生死置之度外,只是我若死在深,汝或说我行刺,或说我无礼而遭诛,今生冤屈无处辩白,又恐你害我夫家,故而假意奉。如今冤情已大白天下,还有何由活在世上?王克己,夫君哪!妾身虽辱,此心永在夫君身上。你看我入,段琪给了数不清的美服,妾只将从家中带出的抹留在身上。如今我去了,你速速离了京城,去乡下找个幽静的去处,与大娘、二娘他们要好生过活,切莫在朝为官。」

「你,我……」王克己忽然明白了祁氏的苦心,一时间又是,又是恨,又是悔,不知说什么才好。

那祁氏把剪刀伸进自己的下身,道:「夫君,此处已被昏君污了,妾身再不用它。」

说着,一咬牙关,扑地便将剪刀直捅在户里,疼得「啊呀」一声倒在地上,却不住手,把那剪刀只在自己下身戳,鲜血得到处都是。

祁氏在自己下身连戳了十几剪子,把那美妙的下处戳得血模糊,再看不出模样来,疼得她滚,王克己已经傻了,站在好那里只啊啊的惊叫。

祁氏忍着疼爬将起来,用剪子指着段琪道:「昏君,你损败德,必遭天遣!我就是到了曹地府,也决不与你干休!」

说完,把剪子头一掉,一下子从自己的左边房下向上刺入了自己的心窝,呕了数口鲜血,将身子向下一跪,伏在地上而死。

这一幕是任谁也没想到的,那节妇的鲜血染红了五凤楼,也起了好男儿沸腾的热血。王克己虽是一介书生,自己的受妾被人污辱已经够窝心的了,此时一见祁氏尽节,也发了他的英雄之气,一下了扑上去,把祁氏的尸搂在怀中大哭起来。

段琪一见,也傻了,知道不好,转身想溜,王克己看见吼道:「段琪,哪里走,还我妾的命来。」

直向段琪扑去,近处的几个大臣急忙一把拉住,纷纷解劝,不过,你能怎么劝他呢?王克己只吼道:「段琪,你休走,便走到天涯海角,也须还我妾的清白。」

段琪这事干得太出格儿,结局也太出人预料了,连那些平时趋炎附势的小人们也都不敢出头,只有赵荐与王飞廉喝道:「王克己,你好生大胆,那祁氏如今已不是你王家的人,她死了也是皇家的事,与你何干?你莫不是想死么?」

王克己道:「男子汉大丈夫,生何,死何惧?段琪,我知道,我不过是个小小的书生,奈何你不得,我要走遍天下,把你的丑行一一说与天下人知道。」

「你去说,你去说!」段琪也吼道。

「皇上,不能叫他说呀,那不是有损皇上和皇后的威名吗?」赵荐道。

「既如此,来人,速将王克己斩了报来。」

「皇上,不可!」冯国忠此时也站出来道:「王克己有皇上钦赐的不死诏在身,有朝大臣作证,他并未谋反,杀他不得。」

王飞廉道:「皇上,可叫武士把他不死诏搜出焚烧,必要将他斩了,以灭众人之口。」

「对对对,速速杀之。」

「皇上不可,此事其曲在君,只可诚心致歉,好言安抚,怎可杀人灭口?」冯国忠又道。

「冯国忠,臣不言君之过,汝暴君之恶,你也不怕死吗?」王飞廉道。

「我只知忠君报国,君正臣直,君有过臣说之是为忠也,君有过而臣饰之是为也。为尽臣子之忠,便死了,也当名青史。哪象有些佞的小人,一味阿谀逢,为虎作伥,助君作恶,只怕要留下千古骂名?」

「好个冯国忠,你说谁是佞小人?」

「不用我说,群臣尽知!」

「皇上,冯国忠也留不得,只怕王克己死了,他也要把此事传扬出去。」赵荐素与冯国忠不和,也趁机煸风点火。

「好,来人,把冯国忠也拿下,一并斩首。」

此时站出来一位大臣,也是姓王,乃是虞国公王禀直,他是前朝老将王万敌的后代,本来是因祖上的荫德世袭公爵,平素并不理朝中之事,此时一见要杀冯国忠,知他是朝中第一位忠臣,忙出班奏道:「皇上,冯国忠仗义直言,乃国之栋梁,杀不得呀!」

「正是,杀不得呀!」一下子便有七、八个忠义的大臣跪倒在地。

王飞廉低声对段琪道:「皇上,此事虽然错在皇上,但若饶了他们,此后皇上威信扫地,如何执掌朝纲啊?皇上须得将错就错,必是要杀上一两个样子,以免其他人效仿。」

段琪听了道:「众位卿不必多言,这王克己和冯国忠是一定要杀的。」

「皇上,冯国忠杀不得,请皇上格外开恩。」

那段琪对赵荐、王飞廉两个臣一向是言听计从,执意要杀冯国忠,这边王禀直再三求情,终是不听,就把个王禀直恼得七窍生烟,大怒道:「皇上,若不是前朝的杨坤昏庸无道失了民心,又怎会有如今的大真朝。想老祖爷打下江山何等不易,你如今又重蹈杨坤覆辙,子纳父妾、远忠近诌,由着那赵荐和赵蝉诬贤徐后,如今又君、擅杀贤臣,天下何人再来替国家效命,只怕老祖创下的基业就要毁在你的手里,到那里,你有何脸面去见大真朝的列祖列宗于地下?」

一番话,把段琪骂得无言以对。

「皇上,王禀直恶言国运,理当凌迟。」赵荐在旁说道。

「我把你这个无的小人,如今天下饥民四起,匪盗横行,你不劝皇上勤政民,安定天下。竟为了讨好皇上,将先皇之妃冒认己女。皇上子纳庶母,败坏人伦大礼,皆汝之过也,似你这等小人,才该千刀万剐。皇上,如今你错便错了,途知返,犹未晚矣。只要罢了赵荐、王飞廉这等小人,废了那赵氏妖妃,任用冯国忠这样忠良直臣,广纳忠言,国家尚有重生之望,万万不可作误国之君哪!」

王飞廉道:「皇上,王禀直恶言国运,如今又诬陷国丈,理当诛之。」

段琪一听,忙道:「王卿说得是,来人,把王禀直押出去,一并处斩。」

两边的武士过来便拖王禀直,王禀直大骂道:「段琪,你这昏君,你不纳忠言,大真朝早晚必亡在你的手里!」

段琪听了只叫:「杀杀杀!快杀!」

那几个与王禀直一同替冯国忠求情的大臣急忙又道:「皇上,王国公出言莽撞,顶撞了皇上,理当重责,但念他一心为公,请皇上开恩!」

赵荐道:「他一心为公,难道我与王丞相一心为私么?他们都是忠臣,难道皇上是昏君么?这王禀直必杀!」

段琪马上附合道:「正是,朕不过有些喜。死了一个妃子,难道就是昏君,难道就要亡国么?王禀直必杀!」

众人还要求情,段琪见王飞廉使脸给他,心下会意,便道:「众位卿,朕意已决,哪个再敢替他求情,便与他们同罪。」

众大臣见是如此,知道无望,只得站起,再不作声。

不一时,斩了三位大臣,首级呈上。

赵荐和王飞廉知道,这三位的家人必定不会饶过自己,所以又奏道:「皇上,王克己当殿亵辱皇妃尸体,冯国忠与王禀直当面杵君,言君之过,又恶言国事,诽谤大臣,此皆大逆之罪也,请皇上降旨,将他三人门抄拿,一并处斩,再广发通谍,擒拿三人的羽,一但抓到,就地正法。」

「一切全凭两位卿作主,就请两位卿法场监斩。」段琪巴不得早了早好,忙丢下一句话,自己下殿回,两个臣急调了五城兵马司的人马去抄拿三家的门。

不知三家的门可能幸免,且听下回分解。

(二十二)段琪豹苑臣女,西北两藩举义师

再说段琪回到中,把五凤楼的事一说,赵蝉一听,心中暗喜宿仇得报,便道:「皇上,死了几个大臣,又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何必不开心呢?你只管坐在中,臣妾伴着你每快乐度,有事让两位丞相去管便了。」

被赵蝉哄了一阵儿,段琪心中那股气恼过去了,便又要玩儿活擒美人儿的游戏,那赵蝉忽道:「皇上,是你叫两位丞相去抄三个老贼的家眷么?」

「正是,御何意?」

「皇上的豹苑不是缺少饲豹的活食么,何不派人去找两位丞相,把那三家年轻的女子和小儿留下,养在冷,皇上想要之时,便拿两个去豹苑饲豹取乐。皇上也与臣妾学了这许久擒拿之术,倒不如在她们身上试试手法,若皇上喜哪个,等擒捆利落,就地享用了,再喂虎豹却不是好?」

「御果然出得好主意。」段琪夸奖一声,忙派人去找赵荐和王飞廉,两贼正把三家的门并家人仆妇都捉了,正要绑赴法场处斩,其中以王禀直家人最多,共一百三十余口,冯国忠次之,九十余口,加上王克己的几房妾和家人三十几口,总共是二百六十多口人。听得段琪说要选人,便叫把这些人都押了,直奔皇

三家的人加上那些当兵的都不知家主人为什么遇害,只有赵、王两个臣知道,却要守密,只说三个人当面杵君,罪在大逆,所以三家人都莫名其妙,哭声连连。

不一时进了皇城后门,等在院子里,那赵蝉陪着段琪去看,选了年轻美貌的小姐、姨太太、少夫人,连俏丫鬟共是四十余人,押在冷之内。又叫留了年少的孩童十几个,其余人犯都叫跣剥干净,绑作一团,用绳子串了,押到城西南角门外的空地上,午时三刻一到,一齐开刀,男人却其势,然后斩其首,女人则以木,用绳子勒毙,无论男女,暴尸三,一时间天悲地怆,其状甚惨。

段琪这边先把那十几个孩童叫太监们赶着,自己与赵蝉在后面跟着到豹苑来。

段琪叫把那十几个孩子一齐丢进栅栏内,只见那些虎豹,争相扑来,只半时间,便把那些孩子都咬死了,吃了一半,其余的尸体却被大豹叼着,挂在高高的树枝上。

第二,那段琪便自冷中押着的女眷中选了两个来,一个是王禀直的长孙女,另一个是他的小姨娘,两个都是十六、七岁,美貌如花。

段琪先叫把王禀直的小姨娘留在前山的半山亭中,叫监们看管,自己与赵蝉把那王禀直的长孙女押着,直到豹苑外面。

看见那些虎豹和树上的小孩儿尸体,女孩儿吓得浑身颤。

段琪叫赵蝉在旁边守着,然后手里拿着绳子对那女孩儿道:「你可看清楚了,这些虎豹已饿了数,最喜人。朕要亲手将你捆了,放在里面喂他,你若要活时,只管挣扎,若一柱香时间我捆不得你,便饶你命,叫你在冷作些苦役,你可听清了。」

那女孩儿怯怯地点着头,只管哭。

段琪又道:「你休哭,你若哭时,如何逃得命?只要你挣得命,便把朕伤了,也不罚你,如何?」

那女孩儿又点头,知道此时便是活命的机会,忙站起来,摆个架式。

段琪叫赵蝉点起香来,往那女孩儿扑将上去。

那女孩儿要保自己的命,故尔全力相搏,在山上跑,段琪在后面紧追。

大家的小姐娇生惯养,哪里跑得过段琪,没有十几步,已被段琪赶上,女孩儿急忙转向,躲在一棵树后,以大树作掩护,连闪了几闪,待段琪转过去,她又跑向另一棵树。就这样,那女孩儿在利用那树木与段琪周旋,终是不如段琪身子灵活,被段琪一把捉住了胳膊,拖将过来。

女孩子知道不好,连打带踢,连撕带咬,只想挣了段琪的手。

段琪哪里肯放,有赵蝉教他的擒拿法,又比那女孩子有力气,那女孩儿挣扎了半晌,还是被段琪扭过了手臂,脚下一拌,便面朝下放倒在地上,使绳子捆了手脚。

女孩子绝望地惨叫着,段琪心里十分得意,因为赵蝉虽然教他武艺,又与他比武,让他捆绑,但他也知道人家是让着他的,所以也玩儿得没有十分尽兴,如今有了活靶子,知道自己真的能够轻易捉住一个女孩子,所以很有成就

他把女孩子拎了起来,一手抓着绳子,一手把她的衣裳鞋袜尽数剥了,出雪也似一身白来,虽然不及赵蝉的妖,却也清纯可人,就把她放在一块大石头上,自己褪下中衣,掏出宝贝来,把那女孩子了一回,然后解了她绳子,拖上鹰嘴石,推入豹苑中。

那些虎豹头天已经吃了,又有贮备,所以都躺在那里休息,见了女孩子并不在意,段琪急了,叫太监们把那些虎豹都喝呼起来,在豹苑四面周赶着那些豹子跑,一连折腾了尽半个时辰,终于把那些虎豹怒了,这才奔女孩儿冲过去。

剩下的事就不必说了,一群虎豹把狂奔的女孩儿赶上扑倒,咬住喉咙,拖手拖脚把她闷死了,却不吃她,只由一只最大的豹子叼着,慢慢拖上树去,挂在树枝上。

那女孩子软软地垂挂在那里,瘦瘦的小股蛋儿里出一截儿黄黄的粪便。

段琪见虎豹已经不饿,没有神去扑人,也觉无趣,所以便叫人把那王禀直的小妾送回冷,等过了几,虎豹们把树上的尸体吃光了,这才重新把那女犯押了来,使擒拿手法捆了,先行,然后推在豹苑之中。段琪乃逐以此为乐,全不知他自己已经闯下了大祸。

原来这王禀直世袭公爵,他还有个同胞弟弟王禀正,是西边大雄关的节度使兼西四关的大帅,管辖大雄关、小雄关、大成关和小成关,乃是一方诸候,执掌兵权,自段乔在位时起,这位王禀正就有反心,一直在暗中练兵马,扶植亲信,伺机出兵夺段家的天下,在京中也有他的许多眼线,所以王禀直刚一被杀,就已经有他的眼线飞马给他传信。

赵、王两个贼怂恿段琪抄杀王禀直门之时,也想到了王禀正,所以派了钦差去捉王禀正,但王禀正人在大雄关,不敢硬拿,想把他骗出来,前面有了徐承祖的榜样,王禀正哪里肯上当。不多久,眼线就到了,把事情一说,王禀正大怒,立刻召集众将,将段琪无道,君辱臣、擅杀大臣的事一说,群情愤,纷纷要求王禀正出兵报仇。

王禀正当下便发了一道檄文,遍发天下,细陈段琪无道劣迹,说自己要进京监国,要求段琪废妖后赵蝉,杀臣赵荐、王飞廉,重整朝纲,把钦差放回京城去传话。

然后一面派人去联络冯庆与徐有亮,自己领四关的人马,择个吉誓师,发兵四十万,直奔白虎关杀来。

这边反了王禀正,那边也反了冯庆。

冯庆本是北三关的乌龙关、黑水关和白水关的节度使,是冯国忠的亲侄子,冯国忠死时,也连累了冯庆一家受害。

冯国忠与冯庆的父亲一直住在先祖留下的祖宅里,所以抄家时就把冯庆的父母亲也一齐杀了,又来捉拿冯庆。

冯庆虽然不知道京城之事,但同样因着徐承祖之死心存戒备,以各种理由搪,迟迟不肯出离开北三关,正巧看到王禀正的檄文,冯庆得知真相,也是悖然大怒,领了北三关的二十万大军,誓师进兵,直抵玄武关下。

如此一来,天下便反了三方节度使,只剩下东方未反了。

先说王禀正,领兵直到白虎关,离关十里扎下营,然后领全队在关下列阵讨战。

那白虎关的守备是大将曹平,听得说王禀正反了,一面派人飞马进京报信,一面训练军卒,安排装备,准备应战。

此时听说王禀正在关外讨战,急忙上了城楼看去,只见关外黑一片尽是王禀正的人马,盔明甲亮,十分齐整。

再看王禀正,坐在西梁汗血宝马上,威几八面。

王禀正身后,共是数十员战将,其中有大将五员,乃是王禀正的长子王柯、次子王俊,以及长女王银屏、次女王小姣,再加上女将韩素梅,俱是十几、二十岁的年纪,盔明甲亮,杀气腾腾。

曹平素知王禀正的厉害,哪敢战,忙叫人挂起免战牌,只等朝廷派兵来救。

王禀正见无人出战,只得挥兵攻城,奈何白虎关地势险要,关高城厚,连攻了十数,不能夺下关城,朝廷又派了大将王铎,领了二十万大军至白虎关协防,王禀正更难得手,急得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忽报来了南岭特使,王禀正心中大喜。

不知王禀正能否夺得白虎关,且听下回分解。

(二十三)王银屏初战告捷,段灵凤主动撤兵

这一回单说王禀正打至白虎关下,白虎关守备曹平闭关不出,王禀正久攻不下,正在烦闷之时,忽报来了岭南特使张圭。

王禀正素知张圭多谋,忙叫快请。

张圭进了帐,先把徐有亮书信呈上。书信中称,徐有亮愿会同王禀正共伐无道,同至京城监国,又把代徐有亮写的檄文拿来与王禀正看,内中又列陈了段琪子庶母,诬陷徐后并两贵妃,不审而定案,无供而致人死罪之事,王禀正叫书吏来,又把这些罪状写入自己的檄文中,再发天下。然后与张圭共议合兵之事。

张圭道:「如今昏君的御妹段灵凤守在三关,将我家主困在南岭,无法与王将军合兵,圭此来是求助将军,且派几员得力的战将,调十万兵至定南关外,与我家主两面夹击,共破定南关,就便取下南三关,将白虎关至朱雀关外的地方都控制在手里,我两家的兵将合在一处,再与冯庆联手进攻。那时节,朝廷捉襟见肘,再破白虎关却不是易如反掌么?」

王禀正一听,原来是来求助阵的,心中便犹豫起来。

张圭知道王禀正心狭窄,惟利是图,便道:「这白虎关虽然是弹丸之地,但地势凶险,一时恐难攻下,便攻下了,也要损兵折将,若是我家主在朱雀关动手,白虎关必定要派兵相助,这边的军力便弱了,方好进攻。再说南三关里,地土辽阔,比起白虎关外不知丰饶几倍,若得了南三关,我家主愿以平岭为界,将岭西三百里良田付与将军,地所出产足可供养十万之众。」

王禀正听得如此,心下高兴道:「张先生可替你家徐主作得主么?」

「我是徐主的亲娘舅,这等事若作不得主,还作什么军师?」

「既然如此,我便派犬子王柯与小女银屏去取定南关。」

「好,我且令我的随从回去报信。南岭大路被三关阻住,我是从西边小路出的山,随从们还要从此路回去,约有七、八天光景方可到南岭军镇,将军所派兵将到定南关却要比他们快些,可晚五再发兵,我随将军的大军同行,十后以炮声为号,一齐攻打定南关。」

「好,你我一言为定。」

到了第十,张圭跟随王柯的十万人马悄悄到了定南关西门外十里的山中扎营,然后听得关南一阵号炮之声,喊杀震天,知道是徐有亮动起手来,急忙也点齐了人马,放炮出兵,直到关下,就如天兵天降的一般,把守关的大将赵同吓了一跳。

原来定南关处在一处山口,东关墙十分高大,西关墙相对矮小,而且粮草军械等都在关里存放,有大军到了西门,便是断了后路,赵同如何不惊,急忙上马擎刀抢出关来,与王柯马打对头。

一见王柯,二十四、五岁年纪,金盔金甲,宝马快刀,十分威风,忙问:「来将通名。」

「我乃大雄关节度使王禀正膝下长子王柯是也,奉我父之名,来取定南关,汝可是赵同么?」

「不错,正是某家。王柯,我与你父往无冤,近无仇,为何前来夺关?」

「赵同,汝可见家父所发檄文了么?段琪昏庸无道,我父已约了南岭徐主和北三关的冯将军一齐进兵京城监国,知你把守定南关,特来替徐主借道。你若是知时务,便让出定南关,与我合兵一处,共伐无道,不然的话,只怕要血溅当场。」

「哼哼,王柯,休说大话,我赵同是新科一甲武进士,随御妹娘娘立下战功,岂怕你一个黄口小儿,你放马过来,与某家一战。」

这边阵出飞出一匹桃花马,马上一员女将,二十岁上下,银盔素甲,花马银,面如三桃李,十分美貌,打马来致近前,看着赵同道:「赵同,你有何能为,敢向我家兄长挑战,看我擒你。」

赵同道:「女将何人?」

「我乃大雄关节度使长女王银屏,特来会你。」

「看你一个娇弱女子,有何能为,须知刀无眼,就算不死,若是伤了你的粉面,只怕嫁不出去,还是快快回家去吧。」赵同已经是个三十多岁的人了,同一个小女子相斗,胜之不武,所以想把她吓走。

「少说废话,你我战场见真章。看!」说完,手中五钩神飞亮银一抖,直奔赵同的咽喉刺来。

赵同见来得凶险,顾不得再斗嘴,急忙把棕黄马向旁边一带,举刀把格出,然后钢刀顺着杆滑过,去削她的玉手。王银屏一见,忙掣缩手,用杆向上一挑,一低头,让大刀走空,又刺,两个人在关下斗起来。

打不过十个回合,王银屏要显本领,两马刚刚错开,故意个破绽,把后颈让给赵同,赵同一见大喜,反背一刀直向那白细的脖颈砍来,刀已到颈后,王银屏忽然缩梗藏头躲过,大已经象灵蛇出般刺向赵同的软肋,赵同急于求胜,不曾防备,被这一而过,大叫一声丢了刀,被王银屏用力挑在半空,直甩出三丈之外,扑通摔在地上,翻了两翻,滚了两滚便再无动静。

守关副将见主将死了,自知不敌,放马向北边大路上走了。兵卒们见势不妙,一齐败走,王柯派人随后掩杀。

城上的兵丁一见如此,哪里有心再战,将东西两个关门一齐打开投降,王柯自西门,徐有亮领着凤翎自东门一齐入城,定南关遂克。

两家合兵一处,凤翎见王银屏也是女将,又同自己差不多年纪,十分高兴,拉着她有说有笑。

张圭来见过了徐有亮,与王柯兄妹一同在总兵府商议军情。如今定南关已破,镇南关与平南关的后面已经没了屏障,攻之甚易,于是,乃由王柯领所部人马从关内,徐有亮从关外,两面夹击段灵凤。

王柯领人马,轻易夺下平岭山口,直奔镇南关。

才到半路,已经遇上徐有亮的人马正向北直追,一问才知,段灵凤知定南关已失,再守镇南关已无意义,已经撤兵朱雀关。

这段灵凤果然难,徐有亮知道,若让她在镇南关决战,就算不能杀她,也可击败她的三十万人马,如今她把人马撤入朱雀关,再打便难了。于是催动大军猛追,徐有亮问明此事,也催动大军奔朱雀关杀来。

镇南关到朱雀关尽是平地,徐有亮的骑兵追击甚速,不出二十里,早把官军追上,一阵掩杀。段灵凤自知无力抵挡,只带了众将与骑兵败走,把二十几万步兵全数留给了徐有亮。

等王柯赶到时,徐有亮已收降了官军的人马近二十万。

王柯见没有斩获,心中不甘,驱兵又追了三十几里,收了些散兵游勇,捡了些刀兵器方才回兵。

徐有亮到王柯大帐,亲自来谢他相助,就把缴获的平岭山以西的地图与王柯,王柯甚喜,第二便领兵回到定南关,一边飞马去向王禀正报功去了。

这边徐有亮取了镇南关,同时也扼住了平南关的后路,平南关守将胡明不愿投降,在城中自刎,兵卒尽数投降,徐有亮遂得了平南关。这样一来,徐有亮便有了关内大片肥沃的土地,又有了二十万降卒,军力一下子壮大到近四十万人,又有了粮秣供应的基地,先前的颓势一扫而光,全军士气高昂。

徐有亮歇兵半月,一面训练军卒,准备粮草,一面派人去约王禀正会面,共同商讨进兵之事。

不数,王禀正到了定南关,与徐有亮见面,双方商定,十后于白虎关、西华关、南关和朱雀关同时进攻,叫官军无法兼顾。

这西华关在白虎关以南,平岭西簏,南关在朱雀关以西,平岭东簏,分别是两个主关的辅关,与主要靠高城厚墙的主关相比,这两个关口主要是靠自然的险要地势,所以屯兵并不多。

王禀正派了驻兵定南关的王柯兄妹去打西华关,自已亲率大军进攻白虎关,徐有亮则派了凤仪去打南关,自己领大队进攻朱雀关。

单说徐有亮,领着凤翎与南岭的二十四猛将,并二十万大军到了平山城下。

这平山城是朱雀关外的一座小城,屯兵两万,由大将曹通驻防,与朱雀关互成猗角之势。

徐有亮先派了一只军截住了平山的退路,然后派凤翎带两千人到城下叫阵。

凤翎才到城下,城里的曹通已经一马杀出,也领两千人列开阵式,自己纵马提刀与凤翎战。

那曹通也是当科的武进士,武艺不凡,虽然与段灵凤相比还有距离,但与曹云龙兄妹不相上下,与凤翎相比也正是敌手。两个人在城下大战了七十余回不分胜负,双方鸣金收军,各自回营。

第二天,凤翎又来讨战,战了有三十几合,凤翎拨马败走,曹通随后赶来,追了个马头碰马尾,曹通才要挥刀结果凤翎的命,凤翎忽然回身一弩。那曹通是宿闻南岭小弩厉害的,所以见凤翎败走,知不是真败,心里暗自小心,凤翎一回身时便觉不好,急忙收刀躲闪,凤翎这一箭只在他的盔缨上。

凤翎虽然没有到人,却也吓了曹通一跳,那一刀也没有砍下去,于是凤翎回马又战。

战了十余合,曹通也败,凤翎道:「你也想还我一箭么,我岂怕你?」随后赶来。

不知两人胜负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二十四)凤翎勇夺平山城,王柯路阻盘山关

却说凤翎与曹通在平山城下兵,战至第二,凤翎了曹通一弩,被曹通躲过,曹通也佯败,凤翎赶来,他使了个回马刀,望凤翎间扫来,凤翎早有防备,把马闪在一旁躲过,两人重又战在一处。

两人战到天晚,各自收兵回营。

却说第三,段灵凤派了先锋曹云龙和副将丰得凯率五万人马来救曹通,与徐有亮的人马在城北大路上相遇,徐有亮领二十四猛将一齐出马,围住曹云龙和丰云凯砍,曹云龙两个勇气过人,以少敌多,全无惧

那边平山城里听得救兵的消息,士气大振,曹通忙点齐了人马,一齐出关来夹击徐有亮,头正遇上凤翎,两人不由分说又打在一起。

这一次两人又战了七十几个回合,凤翎卖个破绽,让曹通一口刀砍入来,她见刀已至头顶,再变不得招,方才把马向旁一带。那马是南岭的矮种马,最是灵活,曹通不知它能横着跳,只错愕间,刀已走空了,眼见凤翎那两口刀一刀刺他前心,一刀割他颈项,哪一刀都不曾躲开,只听「扑哧」一声,人头已然离了身子。

众官军一见不是头,漫山跑,被凤翎领着手下一阵杀,连杀带降,把曹通手下尽数歼灭了,遂得下平山,又往北来助战。

曹云龙见凤翎马上挂着曹通人头,知道平山已失,只得收兵败回朱雀关,徐有亮在后面追了一阵,不曾赶上,只得引军到关下扎营。

段灵凤此时也别无他法,只得谨守城池,不敢出兵,边派亲信去到东边关外盘龙山请自己的四位师妹。

徐有亮领兵在朱雀关下夜攻打,连攻了半月,难以得手,那边凤仪却得了南关。

且说凤仪,率十万人马,三十名主奔南关而来,南关的守备是老将关征,见凤仪来取关,点了两千人出关战。与凤仪斗了三十几合,被凤仪一铲砍掉了头盔,吓得败回关中再不肯出来。

凤仪叫人攻城,数不克,心中不觉烦燥。

这一正要攻城,忽然见关上大,守城的官军纷纷自城上落下,凤仪不解何意,急忙派人攻城,不多时,南岭士卒已自处爬上城墙,又见关门大开,两员女将在那里叫道:「郡主速速进关。」

凤仪急忙挥军入关,见了两员女将,一个骑白马,使花,一个骑黄马,使大刀,都在十七、八岁,长得十二分人才。凤仪问道:「两位女将军大名,何由助我?」

那个使的道:「我乃是平南关总兵赵丕智之女,名叫赵凤竹,她是定南关总兵何耀武之女,名叫何秀英,我两个是一师之徒,自幼在山中学艺,并不知山外之事,前些时师父叫我们下山,说是徐大人二公子发兵讨伐无道,叫我们前来投军,我们行至南关,正巧见郡主攻城,我们自知身无无寸功,正好助郡主破了南关,以为晋见之礼。」

凤仪闻言大喜,忙道:「破了南关,两位乃是首功,请随我去取那关征老匹夫的首级。」

三员女将一齐往街心杀来,正遇上老将关征闻信赶来,与三人相遇,那老将见失了关,无颜去见皇上,拚了老命往凤仪来。凤仪才要上前,赵、何两人道:「郡主,且把功劳让与我姐妹。」一齐杀过来住关征。

凤仪在旁边看着,见两女的武艺决不逊于自己,又是师姐妹,配合默契,心中喜。方才斗了七、八合,已然分出胜负,赵凤竹一点向关征咽喉,何秀英的刀也拦砍来,关征上下不能兼顾,被两件兵器同时击中。何秀英一刀把他斩为两截儿,赵凤竹的也刺穿了他的脖子,把上半身用挑着,只剩了下半截儿被战马驮着落荒而去。

官军们看见,一齐丢了兵器,跪地投降,凤仪得下南关,一面派人飞马去向徐有亮报信,一面派了赵、何两女作先锋,沿山路向北而来。

徐有亮闻知凤仪得了南关,心中大喜,留凤翎守住平山隘路,自己往南关而来。

这边段灵凤也得了消息,吃了一惊,急忙留下庞奇守关,自己率曹云龙赶来南关。

这南关与朱雀关是东西并列,从山外走三可到,段灵凤自关内走,就要绕山而行,却要十数的路程,所以是徐有亮先到南关,赶上了凤仪,一边派赵、何两女绕道去攻西华关的侧背,一边亲率大军往北进兵。

一路上又得了来投军的五员大将,计是曹化、史文龙、花凤和一对同胞女将洪三娘、洪四娘,这五人都有万夫不当之勇。

人马行至虎狼峪前,正遇上官军的先锋曹云龙。凤仪当先出马,与曹云龙战了五十余回,曹云龙不敌,退进峪中,凤仪在后追赶,自峪中出无数狼牙箭来,将凤仪退,徐有亮吩咐在峪前扎营,再作道理。

这边说过了徐有亮,那边再说王禀正。凤仪取下南关,西华关守备黄玉虎已知不好,弃关而去,王柯不费一兵一卒得了西华关,进兵白虎关,路上遇着赵、何两女将,两人知道西华关已得,无须再助,便领所部原路返回,与徐有亮合兵。

王柯和妹妹王银屏与赵、何两女分开,便先向北,再向西直取白虎关,一路收了大将关元和丁奇,眼看快要出山了,却被阻在一座险要的盘山关前。

盘山关建在一处山口上,只有一条山路斜上关前,端得是易守难攻。黄玉虎自西华关撤军后,便留在这里,与盘山守备胡斌踞险而守。

王柯派人讨战,黄玉虎免战高悬,只是不出;派人攻关,上面石滚下,死伤了无数士卒,却不能抵进一步,王柯无奈,终在这里犯愁。

这一,王柯正在那里瞑思苦想破关之策,忽然有小校报说,有一男一女两员将来献破关之策,王柯忙叫快请。

不一时,有两个人进来,王柯一看,男的年约二十一、二岁,女的也就是十八、九,身上背着硬弓,手里拿着两股叉,都穿着猎户的衣服,男的上身穿一件熊皮袄,女孩子穿的是豹皮衣,两人身材都不算太高,但眉大眼,隆鼻朗目,都是明干练之人。

那两个到了帐中近前施礼道:「丰子俊、丰美玉拜见将军。」

王柯急忙站起身道:「两位将军快快免礼,两位从哪里来?到此有何破关良策教我?」

那丰子俊叉手道:「将军有所不知,我兄妹二人都是这山里的猎户,终在山上狩猎,也寻些山珍药材换几分银两,故尔对此处山势地理十分清楚。前面的盘山山高路险,那盘山关又在半山之中,但有人攻关之时,上面不用弓箭,只将大石、滚木顺坡滚下,抵得上千军万马,就是大罗金仙也进不得关去。」

「正是如此,本将已经攻了许久,死伤士卒无数,终是无计可施。」王柯应和道:「但不知两位将军有何妙计。」

「这盘山关虽险,但关口内地方狭窄,容不得许多人,平素也只有百十人防守,故尔只要派两百勇士和一位勇将摸到关上,且把那守军抵挡一时,使他们不能放滚木擂石,大军便可一拥而上,其关可破。」

「只是,路只一条,如何才能摸得进关去?」

「这便用到我们兄妹了。这盘山的大路虽只一条,却还有一道小路可以绕到关上。」

「哦?两位将军可领我一看。」

丰子俊两个便引王柯去至山侧陡崖处,把那路指给他看。

王柯一看,哪里是路,不过是在那峭壁之上有一条山石的裂,足有百十丈高,只能容下半个身子,不由摇头道:「去不得去不得。这等样路,一失足便成千古恨,哪里走得?」

「将军莫怕,难者不会,会都不难。我兄妹两个久在山中,练得一手攀岩绝技,比这更险的山我们也曾上过,就是那城墙,我们也能徒手而上。只要我们兄妹上得山去,放下绳索,其余人便可沿绳索而上。那山顶上有一块小小松林,可以藏下七、八百人,如今也用不了许多人,只要有二、三百人上去,再有一两位勇将,足可破得盘山关。」

王柯一听大喜道:「不知两位有这样本事,此关若破,两位将军奇功一件,柯定当向父帅保举两位将军。」

「我兄妹理当报效。事不宜迟,就请将军传令。」

「好好好,两位将军且随我回营升帐,调兵遣将,你两位吃了再登山立功。」

计议已定,三人回到大营,王柯即刻升帐点将,派关元和丁奇领三百虎贲军随丰家兄妹登山奇袭,自己亲率王银屏及大队人马在关下大路口守候,子夜时分,火光为号,一齐进攻。

却说丰家兄妹领了将令,引着虎贲军到了陡岩下,王柯与王银屏两个也在下面观看。只见两人把自己打整利落,各背了一盘小指的细绳,又带了绳一小盘开始攀登,只见两个身形灵巧,就如猿猴一般,不多时已攀到了三十几丈高处的一处平台,把绳子放下来,这边士卒忙把绳子与细绳结在一起,那丰子俊毫不费力便将绳拉上去,拴在一处凸起的山石上,然后收了细绳,继续攀登。这边关元和丁奇看见,忙亲自沿绳子上去,又拉上去几盘绳子。

再看丰家兄妹,已经攀至七、八十丈处,再向上却没路了,原来那石越向上越宽,下面一段是石左侧有抓挠处,到了那里,裂的宽度已达三、四丈多,左边却变成了光滑的石头,全无着力之处,再想到右侧去已经不可能了。

王柯在下面看见,心中连叫可惜,却见那丰子俊向上一纵,抓住了一棵小松树,然后倒吊下来,把丰美玉接上去,只见那丰美玉站到了丰子俊的肩上,顺着山壁站起来,王柯以为他们要去够上面的一块石头,那石头距他有一人多高,用眼睛一看,就知道够不到。王柯正想看他们用何办法上去,就见两人的身子晃了一下,一齐倒撞下来。

不知两人的命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二十五)丰氏兄妹盘山关立功,王家群雄白虎关逞威

上回说到丰子俊与丰美玉兄妹去攀盘山石崖,已到了离山脚七、八十丈高的地方,上面没了路,两人爬上一棵小松树,然后丰美玉站到他兄长的肩上,突然两人一齐倒撞下来,在山下看着他们的所有人都一齐惊叫一声,王柯把眼一闭,心中只道「完了」。

忽然又听到军卒喝彩之声,王柯睁眼一看,不由也叫起好来。原来那丰家兄妹在那松树之上搭成人梯,其实丰子俊的手一直抓住她妹子的脚,而自己的腿则一直钩住小松树,这向下一倒,两个人如秋千一般倒着在半空中起来,就象如今单杠的大回环一样,并未落下。不仅如此,那两个了两圈,借着那回旋之力,丰子俊忽然一松手,丰美玉便斜着向上飞了出去,王柯与众人又是一声惊呼。

只见丰美玉在半空中划了个弧,飞过了两丈多远,一伸手抓住了山右侧的另一棵小树。

此时王柯才发现,原来人家自己知道怎么保护自己,两个人的上都拴着绳子呢,就算失了手,那拴在小松树上的绳子也能保护他们。

不过,即使如此,这一手功夫也足以令人吃惊的了。

过了那险处,再向上就没多大的障碍了,两个人轻如狸猫,灵如猿猴,不多久便攀到崖顶,放下细绳子,关元与丁奇接住,把绳拴了,再让丰家兄妹给拉上去。

王柯大喜,忙叫众军兵快快攀登。到吃晚饭的时候,三百人已经全部登了上去。

初更才过,王柯便命大军悄悄起来,餐战饭,把战马带了嚼口,马蹄用布包上,人也衔枚,不许出半点儿声响,悄悄来到那条山路的下面等候。

子时正,关上忽然响起一声号炮,接着火光大起,王柯一见,身先士卒向上冲去,一路之上,并无一块石头滚下。

冲到关前,见关门已开,丰美玉正舞动钢叉,领着二十几个虎贲之士与企图冲过来关门的官军厮杀,只见她一杆叉使的如风车儿一般,娇喝连连,官军沾上死,挨上亡,尸横枕藉。

王柯大吼一声:「丰将军莫怕,我来也!」一舞大刀,直冲过去。

那些官军一见王柯凶猛,不敢再战,掉头便跑。

王柯冲进关去,见关元、丁奇与丰子俊等人正杀得起,忙叫:「各位将军,速速随我冲下去!」

后面的兵丁把关元和丁奇的马匹兵刃也带上来了,两人得了马,如鱼得水,更加勇武,丰家兄妹本来就是步下将,却不用马匹,跟在王柯后面往前便跑。

原来这关口正设在山路的最高处,进了门便是下坡,不过比关外宽些,王柯冲到街心,只听号炮一响,面来了两员大将,一个黄脸短须使斧子的是原来的西华关守备黄玉虎,一个白面长须使戟的是这盘山关的守备胡斌,两个人正在各自的府内休息,忽听关上炮响,起来看时,又有小校来报说关城已失,两人大惊,忙披挂了赶来,想把冲进关的王家军重新赶下关去,正碰上王柯冲下来,知道夺关无望,只得列开阵式。

王柯也命军兵列陈,后面王银屏、关元、丁奇、丰家兄妹一齐赶来。

黄玉虎知道多说也无益,便一提马过来道:「大胆反贼,哪个与我大战三百合?」

王银屏正要出马,关元道:「王将军,我初投军营,寸功未立,这一阵让我。」

说着飞马而出,一舞合扇板门刀,照黄玉虎头上便剁,黄玉虎举斧相,两人战在一处。

胡斌一见,戟而出,王银屏又要出战,丁奇也道:「王将军,这份功劳让我。」也舞着一对铁锤杀入圈中,两对大将在街上斗作一团。

各战了十几个回合,王柯一看,两个新收的大将武艺果然了得,心中甚喜,忙叫擂鼓助威。催阵鼓一响,两员将更是神大振,兵刃使得如风车儿一般,往对手的头上砸。两个守备失了关,心里已把自己想成了死人,自然没有机会活了,所以虽然拚命,却还是于事无补。

战至三十余合,关元一刀将黄玉虎斜肩带背砍掉半截,死尸张在马下,心肝迸,胡斌听见黄玉虎被斩,一个失神,被丁奇一个双峰贯耳,两柄锤一左一右,把他的头砸得粉碎。官兵们一见主将死了,纷纷投降。

王柯杀过盘山产关,自后向白虎关杀来。白虎关守备曹平和平西将军王铎听说,一面派人去西亭关求救,一面分了一支兵,由王铎率领,回兵来战王柯。两家在离关百里的风镇相遇,一齐列开阵式。

王铎提马出阵,王柯看时,原来是一位老将,须发皆白,骑一匹白马,提一条点钢矛,两手抱拳道:「哪一位是王柯王将军?」

「在下便是,老将军何人?」王柯急忙出。

「我乃平西将军王铎是也,闻听你父王禀正兴兵作,奉命驻守白虎关。你父子不在大雄关,到我白虎关何为?」

「家父所发檄文老将军可曾看见?」

「见来。」

「既如此,老将军当知我父子并非造反。如今昏君子纳夫妾、君闱,远忠近谄、滥杀大臣,国已非国,我父子替天行道,进京监国,只要君王废了妖后,诛除佞,我等便休兵罢战。老将军当体恤我等苦心,与我等同去京城监国。」

「王将军此言差矣。话说,臣不言君恶,子不言父过。皇上便有万般不是,作臣子的也当唯唯受命,哪有臣子与朝廷用兵之理。」

「老将军不闻武王伐纣之故么?」

「王将军休逞口舌之利,我劝你快快下马,束手就擒,让我把你等捆了,送到京城请罪。我愿劝皇上听你等苦口良言,改弦更张。再替你等求情,兴慈悲之念,赦过你等罪名。」

「老将军,皇上若是听你良言相劝,我等又怎会有今之举。那昏君害了三位忠臣门不算,还派了钦差来抓我父子,哪有改弦易辙之心?老将军若不愿与我等为伍,可让开一条道路,放我等过去。如若不然……」

「如若不然,又待怎样?」

「王柯宿闻老将军是一位忠臣,不愿伤了你的命。」

「小子,休说大话,老夫征战之时,你父尚在襁褓,你这几个黄口小儿,也敢与老夫争锋?」

「老将军盖世英雄,王柯尽知,只是年老不以筋骨为能,如今将军老矣,怎堪疆场征杀。我劝老将军还是放下刀,回家养老,抱上几个重孙,享上几天清福,却不强过替那昏君卖命?」

「你说老夫老了?老夫的人老,可不老,如今多说无益,不妨上来与老夫大战三百合。」

「老匹夫,少要逞强,关元前来会你。」关元说完,一马飞出来战王铎。

王铎的武艺真不是盖的,把一抖,来关元。虽然老将气力不济,但经验老到,招法奇,把个关元斗得头大汗。

丁奇一见,举锤出阵,叫一声:「关将军,我来换你。」

丁奇上去打了一阵,也是守多攻少,这边丰氏兄妹又上,两个步下将双战王铎,仍是个不了之局。

王柯心中暗暗佩服,正要亲自出战,王银屏已经出马,两杆在那里一场苦战。

王银屏一出马,关元等将才知道人家王家将的能耐不是吹出来的。只见两员将在场中大战,都是使,都靠的是招数,只杀得眼花缭,目不遐接,双方的鼓声如雷,直斗至天晚,各自收兵罢战。

三更时分,忽听一声炮响,吼声冲天,王柯急忙出披挂上马,望喊杀处冲来,原来是王铎趁夜偷营,四处放火,军士们抵敌不住,四散逃走,王柯无奈,只得也走,天亮之时,检点伤亡,十停中折了三停,好在数员将都逃了出来。

王柯收拾残兵,重新结营,方才收拾停当,王铎已在营外挑战。

王银屏再次飞马而出,与王铎战在一起,两人斗了一整天,至晚方收,当晚王柯汲取教训,谨防劫营,这夜却无动静。

第三,王铎与王银屏又战在一处。

斗了有三十余合,两人圈马回来再战的时候,王铎暗中摘下宝雕弓,出三支雕翎箭,望定王银屏面门、咽喉和小腹连发三箭。

那王银屏见箭来,用一拨,拨开下面一支,伸手接住中间一支,檀口一张,用牙将上面一支咬在口里。

那王铎一马三箭得也好,王银屏破得也好,两人心中各自佩服,又战在一处。

又打了几合,两马错镫之时,王银屏道:「可敢来赶我?」然后取个败势,落荒而走。

「你用回马,老夫怎怕你。」随后赶来。

王铎追了个马头碰马尾时,矛望王银屏后心刺来,不过知道她要用回马,可加着小心。只见王银屏的肩头向左一扭,忙把尖向左一掠,原势不变,依旧向她刺来,如果她用回马,正好自己把软肋在他的尖儿上。怎知她正要他如此,这是她自己琢磨出的招儿,把他的向左一引,身子忽向右转,王铎的从她的后背滑了过去,王银屏的钻却从隙中向他心窝刺来。

「啊呀!」王铎一见来,知道不好,急忙闪身已经晚了,钻自右肋刺入,疼得老将军一声大叫,王银屏随即向左转身,就着腹之力把一摆,将王铎拨下马来。

王银屏本意并不想杀他,那一也未刺着他的心脏,怎奈王铎毕竟老了,又输在一个女娃娃手里,心中不甘,一气之下,竟然痰心窍,气死在地上。

那王铎乃是一位忠臣,久经战阵,可惜保了昏君段琪,只落得殒命沙场。

王铎战死的消息传到白虎关,曹平自知白虎关难保,只得拚了命,出关一战,正遇上关前讨战的王小姣,这王小姣才十六岁,生得面似桃李,体如弱柳,骑着白龙驹,舞着画杆戟,直取曹平。

曹平也是一员名将,一对月牙铲不知取过多少上将首级,只可惜遇上了王小姣。

那王小姣自幼习武,得过名师传承,初出茅庐,正要立功,所以如生龙活虎一般,曹平毕竟上了几分年纪,体力不支,斗了有百十合,宝铲渐慢,王小姣觑准机会,一戟直刺入他的软肋,用力一挑,抛出丈外。

蛇无头不走,鸟无头不飞,王铎与曹平两员老将一死,军卒哪有胆量守关,一齐纳关投降,王禀正遂杀入关内。

西亭关守备接到王铎的求援书信,本已派兵来救,半路上听到王铎战死的消息,急忙退回关中。

王禀正进了白虎关,与王柯会合,命休兵数,一面派人四处打探,不各路探马回报,说胡达胡太师已奉旨去玄武关战冯庆,徐有亮此时正与御妹段灵凤在虎狼峪苦战,双方僵持不下,死伤惨重。

王柯道:「父帅,我等何不发兵虎狼峪,与徐有亮两面夹击,抄那段灵凤的后路?」

众将也都随声附和。

王禀正道:「不忙不忙,那徐有亮勇猛,又新收了数员战将,足可与段灵凤相争,我等白虎关下僵持许久,将士疲惫,不堪再战。待我休兵半月,再出兵不迟。」

王柯道:「我等虽然在白虎关久,但并未经过太多的争战,也非过度疲惫,俗话说兵贵神速,此时正好去助徐有亮一臂之力。」

「你懂什么?本师自有主意。下去!」王禀正厉声叱道。

王柯不知王禀正因何发火,唯唯而退,其余众将也都不敢说话。

你道为何?原来王禀正为人十分暗,他知徐有亮新收了不少朝廷降卒,又收了不少将官,实力不凡,而段灵凤也从山里把她的四个师姐妹请下山来,这四个人也都是武艺超群。王禀正想要坐山观虎斗,让徐有亮与段灵凤拚上各自的老本,打个两败俱伤,自己再去捡便宜。

那么,徐有亮那边究竟如何呢?

却说那打到虎狼狱,与曹云龙斗了一阵,各自收兵,第二天段灵凤也到了,双方在虎狼峪前大战一场,虽然段灵凤勇猛,奈何此时徐有亮新收的大将武艺也不差,一齐上去群殴,段灵凤抵敌不住,败下阵来,又退回峪中。

虎狼峪的入口狭窄,易守难攻,但也不是攻不可破的,徐有亮打算第二天强攻山口,段灵凤当晚却派使者过来,说朝廷在峪中本建有一座秘密大阵,各叫青龙阵,如今段灵凤坐阵阵中,邀徐有亮前来打阵,以阵式定胜负。

徐有亮也知这里有座阵式存在,自知若不破此阵,便无法继续前进,只得应允,暗中派人去探听阵中的虚实不提。

过了一,探子回报,说青龙阵共有五座小阵,分别是青龙、火龙、黄龙、白龙和黑龙,段灵凤请了她的四位师姐师妹下山,与曹云龙共掌青龙阵,段灵凤自在中间的无极土坐阵指挥。听说阵中设下了各种消息埋伏,有铁车,铁浮屠等杀人武器,十分凶险。

徐有亮听了,暗暗吃惊,但也没有办法,只得硬着头皮去破阵。

只为这座大阵,令鬼神心惊,山河失,也使美女将血溅沙场。

不知徐有亮如何破阵,且听下回分解。

20537 2024-12-02 13:47:19

(二十六)徐有亮初探青龙阵,凤云女受困铁

到了第三天,徐有亮依着与段灵凤的约定前来看阵,领了众将和两千兵士到了虎狼峪山口前。

有曹云龙出来接,那山口不长,只有数十步,过了山口便霍然开朗。

只见虎狼峪周围被千仞高山围着,中间是一块方圆十数里的山间盆地,盆地南边是一块平地,北边三分之二大的地方遍布十几、二十丈高的小山丘,最北边正中有一座近五十丈的小山,山上旗幡招展,山顶上立着一旗竿,旗竿上有一刁斗,里面站着四个士卒,各持号旗。徐有亮知道那里是阵眼,段灵凤定在那里指挥。

一行人来到那片丘陵前,见段灵凤正在那里相候,身后有四位与她年龄差不多的美貌女将,知道是段灵凤的四位师姐妹。

徐有亮一禀手:「段元帅,别来无羔。」

段灵凤也一拱手:「徐主一向可好?」

「可否替我引见几位将军?」

段灵凤一回身,一一介绍那四位女将:左手第一位女将,二十四、五岁,一身道袍,骑花马,手使一对宝剑,乃是大师姐静月;右手第一位女将,也是二十四、五岁,也是一身道袍,骑黄马,手中一口绣鸾刀,是二师姐静休;左手第二位女将,二十岁上下,穿着红短打,红绢帕罩头,手中提着一柄大槊,是四师妹林凤舞;右手第二位女将,十七、八岁,穿粉短打,粉绢帕罩头,手中一对鎏金护手钩,是五师妹玉凤娇。

四个女将都不顶盔,不贯甲,但一个比一个美,一个比一个杀气腾腾,让人不寒而栗。

徐有亮也介绍了新收的几员将道:「哪位将军愿进去看阵?」

大将曹化道:「末将愿往。」

凤云也道:「末将也去。」

徐有亮点头道:「曹将军小心。」

又对段灵凤道:「就请段元帅派将指引。」

段灵凤道:「就叫我的先锋官曹云龙引阵。」

「段元帅,今是来看阵,不是打阵,却不可伤了我家将军的命。」

「徐主放心便是。」段灵凤传令各将各归本阵。一声应,众将一齐转到小丘后面不见了,只留下段灵凤和曹云龙。

「曹将军,凤郡主,请!」曹云龙等阵内一阵号角响过,知道阵式已经准备好了,便向曹化和凤仪一摆手,当先进阵而去。

却说曹化领着二百名军卒在前,凤仪独自断后,跟着曹云龙转过小山,又见两座小山挡路,两山之间立一块碑,上书三个大字是「青龙阵」。

一行人进了青龙阵,全是弯弯曲曲的小路,岔道甚多,而且全都是一个模样,左转右转,没几下就把他们给转晕了,找不到出去的路,两将暗道:「这样道路,若无阵图,破阵难上加难。」

正在心惊,那曹云龙在前面山角一闪,不见了踪影,两员将立时没了方向,领着人在山中转起来,左转右转,最后好象都转回到原来的地方。

正没理会处,忽然一声炮响,惊天动地,两边小山上一片喊杀之声,接着一群官军漫山杀来,所领的兵丁立刻就死伤了一半。

「这个曹云龙不守信用,我们来看阵,为何杀我的人?」曹化大骂道,与凤仪两个摆开兵刃杀散官军,方才走出两个路口,忽然又有伏兵杀来,就这样连杀了几阵,所带来的兵丁全没了,曹化与凤仪两个成了光杆司令。

两个心中恼怒,却看不见对方的人马,只得沿途寻路,还想出阵,走了半晌,还是回到原来的地方。

凤仪道:「站得高,看得远,我们到了高处,便可知道路径。」

曹化应一声,在前面寻路往山上而来,正走间,忽然「轰隆」一声,曹化连人带马落入了陷坑,凤云知道这里尽是埋伏,不敢来救。好在是看阵,知道被擒了早晚还要放回去,所以眼睁睁看着两边的官军使挠钩把曹化搭出捆了,自己只得回马下山。

正走间,冷不防两边又有来,急忙舞动兵刃拨打雕翎箭,一边往前猛冲,直跑了有二、三里,前面霍然开朗。凤仪以为到了阵门,急忙驱马冲出,却是另一块空地,里面静悄悄的,无一丝动静。

凤仪方提马往里走了不出百十步,又听得一声炮响,喊声如雷,成群的官军掩杀将过来,回头看时,进来的路口已经被大树茬死,回去不得。

凤仪无奈,只得打马向前住官军,从对面闪出一员女将,正是段灵凤的大师姐静月。

两人已经认识了,也不答话,静月便驱马过来,抡剑便砍,凤仪急挥宝铲相,两个人在阵前打了三十几个回合,不分输赢,静月道:「凤将军,请看我青龙阵的厉害。」说完回马便走。

凤仪随后追赶,忽然静月隐入人群中不见了,凤仪正在疑惑,听得雷声响亮,官军们水般向下一退,顿时不见了踪影,见四周有二十几辆铁车向中间来。

凤仪知道若被铁车围住,便无法身,急忙向两辆车之间的空当冲去,想趁铁车没有合围的时候冲出去,哪知从那车后来一阵箭,把凤仪阻了一阻,二十几辆车已经围成一圈,互相钩连在一起,接着绑声响处,无数箭自车后来。

凤仪心中道:「此番休矣。」抡动宝铲,上护其身,下护其马,拨打雕翎。

这铁车四下围住凤仪,军兵们在躲在后面向里箭,破此阵,必须要从外面砸开铁车方可,从里面是莫想动它分毫。如果没有外来之助,围进去的人就算不被箭死,也必累死。

不知凤仪能否身,且听下回分解。

(二十七)曹云龙趁火打劫,徐有亮定计盗图

上一回说道凤仪被困铁车,只能拚命拨打雕翎箭,却无法身,挣扎了足有半个时辰,只累得浑身是汗,两臂发软,堪堪废命。

忽然梆声一响,那箭不了,铁车「咣啷」一响,四散而去。

凤仪见曹云龙立马在不远处,知道是他下令铁车撤下的,正在庆幸自己险,却见曹云龙叫道:「凤仪,你还想逃么?」

凤仪道:「曹云龙,我今天是来看阵的,不是打阵的,我家住与你家元帅已有约定,如何不守信用?」

曹云龙笑道:「自古兵不厌诈,你既已进阵,怎能放你逃走,快快下马投降。」

凤仪怒道:「无小人,看本郡主拿你。」说完,一提战马,举定铲来战。

论舞艺,凤仪本在曹云龙之上,但现在她被铁车围困甚久,体力消耗殆尽,哪里还是曹云龙的对手。

凤仪马到近前,举铲向下一劈,曹云龙看着铲到,攒足了力气,横叉向上一兜,喝一声「撒手」,两件兵刃碰在一起,凤仪便觉掌心发麻,拿不住兵器,宝铲平空飞起三丈多高,落在地上。

凤仪一见兵器离手,急忙策马逃走,可惜那马也累了,跑不动,被曹云龙随后赶上,伸手来擒。

平常武将都穿盔甲,所以间有束甲的丝绦,擒将之时,用手抓住丝绦,脚一踹对方的马鞍,便把人提过马来。凤仪姐妹是蛮女,不穿盔甲,上衣是一件短坎肩,下衣是筒裙,所以没有丝绦。曹云龙见没抓挠处,便探身把手自凤仪间揽住,身子向另一侧一歪,脚一蹬凤仪的马鞍,把凤仪搂过马来。

凤仪落在曹云龙手里,心中不甘,仍在挣扎,曹云龙挥手在她颈后一砍,顿时砍晕了,软软地瘫在曹云龙手中。

曹云龙看着怀中美人儿,短短的坎肩儿下出一掌宽的白,一个圆圆有肚脐十分人,下面着两条细细的小腿,晕在臂弯之中,状如沉睡。

将手去她筒裙里探了两探,顺着两条大腿摸到股上,果然赤着,非常柔软光滑,又伸手进她两腿间,摸到两片软软的润的,然后哈哈大笑道:「凤家姐妹终于让我活擒,定要叫你赏还我家妹子的血债。」

却说徐有亮在阵外,只听得阵内一阵炮声,一阵梆声,又喊杀嘹亮,心下着急,却又无奈。

直闹了一个多时辰,才见曹云龙出来。

徐有亮道:「曹将军,我的将官呢?」

曹云龙道:「已经陷在阵中,被我活擒了。」

徐有亮怒道:「段灵凤,你我有约在先,如何不守信用,抓了我的将官,快快放他们回来。」

段灵凤正要说话,曹云龙道:「我家元帅与你约的是,保证不伤你家将官,如今他们被擒,并不曾伤损命,你又不曾言明叫我们放人,怎么说我家元帅背约?如今你那凤仪被我擒了,正要报那辱妹之仇,怎会放她?」

「段元帅,你待怎讲?」徐有亮看着段灵凤。

段灵凤本来并没有打算要把人扣下,不过既然自己的允诺中有可乘之处,正好趁机削弱敌人的力量,又可不息当初自己曹云龙而至曹云凤受辱的怨怼,何乐而不为,于是她沉声道:「徐主,此事是你未曾事先讲明,怨不得我们。不过,看在你今天尚未失礼,可把那个曹化还你,至于令么,你既与曹先锋有宿仇,说不得只好留难了,如果你有本事破了阵,也许可以救得她命,不然……」

「无人,你……」徐有亮怒不可遏,正要发作,段灵凤止住他道:「你若无礼,我便把曹化也留下。」

徐有亮一句话没说出来,只得认命,道:「段灵凤,你好生看待我家子,不然,有朝一捉住你,定叫你生不如死。」

「休说大话,先想着如何打阵吧。」段灵凤回马进阵去了。

「还要快呀,我可不管那凤仪的饭,要是饿死了,却不能怪我。」曹云龙说完,得意地大笑着也进了阵。

徐有亮愣在当地,不知如何是好。

过了许久,曹化被两个官兵送出阵来,却是黑布蒙眼,五花大梆,身穿女人的衣裙,头上珠花,又在脸上涂了脂粉,抹着红嘴,十分滑稽。

徐有亮命把曹化松了绑,曹化只羞得脸通红,这样污辱哪个男人受得了?

他接过兵丁递给他的一匹马,抢了杆长矛便要进阵,徐有亮喝住他道:「曹将军,大丈夫能屈能伸,如今你受了委屈,受辱的却是全军,非只你一人。我知你报仇心切,但万万不可莽撞,候我们破阵之,将今之辱一齐洗雪。」

曹化闻听,方才回来,低头不语,众将一齐解劝。

良久,曹化方道:「这都拜那段灵凤几个师姐、师妹所赐,待拿住这几个人,定叫他加倍偿还。」

忽而又道:「郡主千岁呢?不曾回来么?」

徐有亮道:「也陷在阵中被擒,那段灵凤不肯放她,也只有破阵之再救她出来,但愿她能活到那。」

曹化一听,放声大哭,众将一齐动容,只有徐有亮十分平静,道一声:「回营。」

到得营中,问起阵中情形,曹化把所见说了,徐有亮与众人皆默然不语。

忽道军师督粮回来了,有亮忙叫快请。

张圭进帐,问明情况,屏退左右道:「我听说这虎狼峪里尽是盘陀之路,不悉的人一但进阵,便被了,再不得出来。要破此阵,必须要有阵图方可。只是这阵图只有一张,平时封存在南灵关帅府内,有重兵把守,只有紧急之时,才能由朝廷受命的将官取出,如今这阵图必在段灵凤处,必须要一名得力的人混进阵中,伺机盗出阵图,方好破阵。」

「只是,不知何人能进阵盗图?」

「若要能盗阵图,必须能接近段灵凤。如此只有两种人才可,一种是女人,另一种是能与她合体之人。据我所说,段灵凤心如铁石,男恐难她,所以男人怕不中用。今我营中有赵、何与洪家姐妹四员女将,我已有人选,但只怕难得段灵凤信任,需用苦之计。」

「我也有人选在心,不知舅父所说的是哪个?」

「你我各自写在手心,一齐张手如何?」

「好。」

两人各取文房四宝,写了一字在手心中,对面一亮,一齐大笑起来。

第二天一早,有兵丁来报,说曹云龙将凤仪吊在阵中风化。徐有亮忙与众将出营,奔山口而来。

自从那看了阵,徐有亮便派人占了山口,段灵凤也不来抢,因此通行甚易。

离青龙阵尚远,已见那阵里的一座小山上竖起了一高大的旗竿,旗竿上吊着个赤条条女子,果然也似当年风化曹云凤一般,有兵丁在下面扯着绳子,将两脚抬上去,不时出羞处来,又有人用长长的竹竿去那两块雪之间捅。

徐有亮驰近阵门看时,果是凤仪,直气得一声大叫,倒撞下马来,众人急忙将他搀扶起来,放在马背上,回转大营。

不知徐有亮命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二十八)段灵凤大帐羞曹化,曹云龙复仇辱凤仪

这一回单说徐有亮,见凤仪被吊在旗竿之上受人凌辱,只气得大叫一声,倒撞下马来,被人抬回大营,这一切都被段灵凤在阵眼上看见,又喜又疑。喜的是若这般气死了徐有亮,或者让他失去理智,冒险打阵,岂不少费了许多心思?疑的是,不知徐有亮是真个气病了,还是故意作戏,忙派了探子去徐有亮营中打探不提。

这凤仪是怎么被吊上旗竿的呢?

单说昨段灵凤与曹云龙回到阵中,直向中军大帐而来。

不多时到了大帐,命令擂鼓聚将,众人齐到帐中见礼,静月报了擒曹化之功,曹云龙报了擒凤仪之功。

段灵凤先命把曹化押上帐来。

曹化到得帐中,昂然而立。段灵凤大怒道:「大胆曹化,见了本帅为何立而不跪?」

曹化哈哈大笑道:「段灵凤,我乃是徐主手下大将,岂能跪你个黄儿丫头?」

「败军之将,安敢言勇?」

「我乃应约观阵,不是上阵厮杀,你不守信用,诡计抓我,算什么本领?有本事放我出去,一刀一见个真章。」

「哼,你道本帅不敢么?如今就放你出去,等你来打阵之时,再与你见个真章。」

「如此,快快解了我的绑绳。」

「哪有这等便宜,你胆敢顶撞本帅,必须要给你些须惩罚,众位将军,应该如何惩治他?」

段灵凤的小师妹玉凤娇年纪虽小,却最是恶毒,便道:「这厮看不起元帅是女人,便叫他作回女人试试。」

她的几个师姐妹一齐称是,就在帐中把曹化的衣服剥了,出那黑乎乎的物件来。玉凤娇从没见过,觉得好奇,忙以手握住,在那里捋。曹化正在当年,哪里轻得起如此美貌女子的玉手,那东西很快就将起来,倒把玉凤娇吓了一跳,不敢再动。

四师妹林凤舞去自己营中寻了一身大一些的衣裙来给曹化套上,又把脂粉给他擦了一脸。曹化被羞辱得差一点儿晕过去,只默声不语,心中暗道:「小妮子,我若拿住你,便叫你替老子这宝贝。」

几个人把曹化羞辱够了,蒙住眼睛,叫军卒送出阵外给徐有亮。

段灵凤又叫曹云龙把凤仪带来。

曹云龙擒住凤仪,用绳子四马倒躜蹄捆了,放在自己帐中,此时见段灵凤叫押,忙回帐去,把凤仪脚上的绳子解开,从后面抓住她两条玉臂,推往中军大帐中来。

入得帐中,凤仪也如曹化一般,昂然不惧。

段灵凤喝道:「大胆凤仪,见了本帅为何立而不跪?」

凤仪道:「我乃南岭郡主,不是你的属下,跪你何来?」

「你如今被我拿住,我何话说?」

「我是依约观阵之时被你背信弃义,诡计擒获的,算什么本事?快快放了我回去,等打阵之时,定叫你全军覆没。」

「哼!你还想回去?真是痴人说梦!只怕徐有亮只能替你收尸了。」

「为将者岂能畏死?要杀便杀,我今一死,英名不减,只怕是你要担背信之名。」

「哼!凤仪,本帅正要将你风化,以图怒那徐有亮,你若不死,不便可与那徐有亮同为我的阶下之囚。」

「段灵凤人,你休猖狂,有朝一落在我家主手中,定叫你死无葬身之地。」

段灵凤嗬嗬冷笑,然后道:「曹先锋。」

「末将在。」

「这人便你处置,任你所为,只是不要死了。」

「末将遵令。」曹云龙正马不得如此呢,答应一声,便把凤仪扛在肩上,那凤仪的上身在曹云龙身后向下一折,股在他肩头朝天一翘,雪白的股便从短短的筒裙中出,眼儿直翘在半空,两片也从两腿后面挤出来,象一个大大的蛤蜊一般。那帐中的男将一齐哼出声来,曹云龙听得哼声,十分得意,便道:「各位若有兴致,可到我帐中同乐。」

众人一听,都来凑趣,就跟了三、四十人在后面。

曹云龙扛着那凤仪,在营中招摇过市,众兵丁赶上的便来围住,只把眼睛往那凤仪的股上看,胆子大些的还伸出手去,在那凤仪娇的玉腿摸上两把。

前面说过,凤仪乃是蛮女,蛮人的女人一向只是男人的玩物和生孩子的工具,被人掳来掳去的,并不象中原女子那样把贞节看得比命都重要。所以,此番一被擒住,凤仪便有心理准备,在被曹云龙按在马背上之时,下体已被他伸进裙内摸过,到了帐中捆绑起来,又是掀着裙子,股被人家玩了半晌,此时人家扛着,并不挣扎,只闭了眼睛,任人摸。

不一时到了先锋营,曹化把凤仪仰面放在一张大桌子上,众将都过来帮着把凤仪的小蛮靴了,又解去坎肩儿,褪下筒裙,出一对酥和两腿间的所在来。

凤仪是凤家四女中唯一生育过的,两只房呈纺锤形,略有下垂,但习武之人,肌发达,所以房看上去依然很结实,并且向下一躺,下垂也就不明显,更有一样,那凤仪虽然生育过,头和部并不似一般女子一样变黑,反而比一般处女还鲜还

曹云龙至今未娶,见了这般美女,哪里受得住,自己红,把两只手只在凤仪前腹下摸,摸得片刻便觉难以控制,急忙褪了中衣,出那一条童子来,凑上去,一把把凤仪当搂住,在身下,一竿到底,起来。

那凤仪的中依然如处子般紧衬,曹云龙初次受用,抵敌不住,不过七、八十便了。

众将也都那凤仪美,争相上阵,你看那凤仪,娇被男人轮搂在怀中,,直辱至半夜,那鲜了足有万余,若不是她身体强健,只怕早被活活死。

曹云龙把众将都送走了,方才把那凤仪抱了,径回自己的寝帐,放在自己的行军上,又拿条短绳把她两脚拴住了防她逃走,然后自己衣上,自后面把她搂住,两手抚着她前,小肚子贴着她的美儿睡下。

五鼓,曹云龙爬起来,命军卒在营外小山上立起一旗竿,再些参汤补品来,免得把凤仪真个饿死了。他自己把凤仪抱在腿上,亲自喂她。那凤仪也不反抗,就着他手里吃喝,其实心中恨大如天:「若得走,必报此仇!」

吃了些东西,凤仪的体力自觉恢复了许多,曹云龙却把她依旧扛在肩上,眼儿朝天地出帐,穿过正在营中列队的兵丁,径往山顶而来。

曹云龙命士卒们把凤仪依着当初曹云凤的样子吊在旗竿上,那些士卒们晚间见曹云龙把凤仪带到帐中轮,他们却没份儿,此时得了机会,都围在旗竿下,用竹竿把凤仪的私处尽情戏

曹云龙还命士卒,把凤仪吊两个时辰,放下来喂些参汤,歇半个时辰,莫把她吊死了,这才下山回帐。正赶上点卯的时间,忙奔中军而来。

点过卯,曹云龙报了风化凤仪的情况,段灵凤十分意,与众将齐到阵眼的山上观看动静。

只见徐有亮领着众将由远而近,在马上忽然倒撞下来,被兵卒抬了上马,众将看见,一齐大笑起来。

段灵凤毕竟是吃过亏的,心中不敢全信,派了许多探马,扮作山民模样到徐营附近打探。

下午,一个探马回报说:「徐有亮并未死,只是气晕过去了。不过,他营中下午也吊起一员女将,赤身体,一丝不挂,被一群兵丁在那里看,听说是前平南关总兵赵丕智之女赵凤竹。」

段灵凤一听,到十分奇怪,平白无故的,怎么把自己的女将也吊起来羞辱?

难道徐有亮疯了不成。忙叫再探,探得详实回话。

又过了半个时辰,连续回来数个探马,都报赵凤竹被吊在辕门示众之事,有探得详细的,把事情的经过也讲说了一遍,段灵凤才知真相,不由拍案大怒。

不知那赵凤竹犯了怎样的军纪,被如此羞辱,且听下回分解。

(二十九)徐有亮怒中辱凤竹,何秀英衔恨投灵凤

原来那徐有亮因自己室被辱,气愤填膺,一时氮了心窍,掉下马来,被抬回寝帐,有军中郎中看了,使了个去氮的法子,登时醒了,并无妨碍。

出来大帐,众将都在那里等候消息,见徐有亮无事,方才放心,都在解劝有亮宽心。

有亮恨声道:「好个段灵凤,等我拿住你,先剥了你衣甲,去了亵裳,把你赤条条抱在马上,一手拿了你子,一手把住你的小,示众天下,以报今之仇。」

那些男将一听,立刻来了神,你一言我一语,都只往段灵凤柳下面说,听得那些女将面通红,犹不肯住嘴。

那赵凤竹再也听不下去了,厉声道:「众位将军,你等少拿女子的身体取乐,须知你们自己的母亲、子、姐妹都是女子,如此污言秽语,便不觉羞么?」

那些男将吓了一跳,便不说话,徐有亮却骂道:「这里是我徐主说了算,哪有你说话的份儿?下去。」

赵凤竹不听,道:「主在上,听末将把话说完。哪个女儿不是人,哪个女人愿被男人如此羞辱?」

「那段灵凤也是女人,难道她羞辱我的便不知羞么?我岂能放过她?」

「此事原本不是由主所起么?若不是你风化曹云凤与胡巧云,夫人又怎会有今之辱?」

「胡说,你知道什么?都是那段灵凤与曹云龙先辱了二郡主与三郡主之尸,我才风化那曹、胡二女报仇,如今他又辱了我的长郡主,难道我报不得仇么?」

「你只知羞辱女俘报仇取乐,却不知这样下去,这等秽丑事只会愈演愈烈,终究受害的乃是我们女将。」

「不必多言,此事由不得你。」

主,你只知玩女俘,难道你家母亲、姐妹不是女子么?你羞辱别的女人,同羞辱你自己的女有何差别?我也是女人,投靠主,只为那昏君无道,残害忠良,若长此下去,民不聊生。我不是来给你们当把戏,相互擒了、杀了、戏的!」

「大胆赵凤竹,胆敢将我母亲拿来讲,不怕死么?」

「死则死尔,我既然投军,本就没有把死当回事!」

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越说越烈,越说越上火,几员女将劝了这个劝那个,劝了半天也劝不住,徐有亮终于控制不住自己,大叫道:「反了反了,来人,把她给我推出去斩了。」

刀斧手闯进帐来,便把赵凤竹捆了出去,那赵凤竹也豁出去了,依然不住地骂。

几位女将见了,忙大喊:「刀下留人。」然后齐齐跪倒,替赵凤竹求情。众将一看,也都跪下求情。

徐有亮也觉得因此而斩将不值得,便叫:「召回来。」

凤竹进帐跪下,并不言谢,只梗着脖子生气。

有亮道:「赵凤竹,本主饶你不死,怎不跪下谢恩?」

「哼,其曲在你,又不是我的错,谢什么恩?」

这一来,又把徐有亮的火儿给拱起来了:「不是本主不杀你,这都是因为众将讲情,如今你既不知错,还敢藐视本主,活罪饶过,死罪不免。来人,把她的衣服扒光,吊在辕门示众三,以为后者戒!」

这种活儿当兵的可是极愿意干的,立刻就扑上来,把凤竹扭住。

那凤竹跳脚儿大骂,只叫:「徐有亮,你这混蛋,你杀了我吧!杀了我吧!」

众将一看,又赶忙跪倒求情,有亮面沉似水,道:「赵凤竹藐视主,罪有应得,哪个再敢求敢,男的去势,女的与赵凤竹一同示众。」

众将不敢再说,只见众兵丁把赵凤竹按在地上,不一会儿的功夫,便剥得一丝不挂,纤毫毕现,一边骂着,一边被拖了出去,骂声渐渐远去:「徐有亮,你会遭报应的。」那些女将羞得掩面而退,男将们却纷纷出帐去看热闹。

段灵凤听探子讲完经过,不由拍案大怒道:「好你个徐有亮!把女人如此不当人,如何容得?!你如此作为,定当天怒人怨,该着我段灵凤阵前立功。」

众将也都觉得徐有亮作得太不明智了,这不是把他自己全营的女将都得罪了么?

段灵凤骂完了,又派探马出去,重点监视对方营中那些女将的动静。

当晚,天三更,段灵凤正在睡,有女兵进帐禀报,说有徐有亮营中的女将来投。

灵凤大喜,急忙穿衣下地,出帐来,见是赵凤竹和与她一同破南关的何秀英,那何秀英脸怒气,赵凤竹俏首低垂。

何秀英见了灵凤,急忙拉着凤竹跪倒磕头道:「元帅在上,何秀英与赵凤竹归附来迟,请元帅恕罪。」

灵凤急忙伸手相搀道:「为国尽忠不分先后,两位将军来得正是时候,快快情起。」

何秀英又道:「我姐妹误入歧途,为虎作伥,替徐有亮破南关,其罪当诛,请元帅降罪。」

「哎,两国战,各为其主,何罪之有?起来起来。」

两人这才站起,灵凤仔细一看赵凤竹,眼睛肿得象桃儿一样,知道哭了很久,忙道:「赵将军之事,灵凤已然知晓,那徐有亮恶贯盈,早晚被我擒住,替你雪。」

凤竹一听,眼泪又掉了下来,嘤嘤之声不绝。灵凤自己也动了,跟着掉了几滴泪。

自此,凤竹和何秀英便留在段灵凤的中军营中听调。

那赵凤竹虽然慢慢的也不哭了,只是每天低头不语,除了何秀英和段灵凤,别人谁也不肯见,众人知她委屈,都十分同情她。

过了几,徐有亮又派人来说上次段灵凤不守信用,再次要求看阵,段灵凤也答应了。

这一回徐有亮记着上次的教训,事先说好了,进阵的所有人员,必须全须全尾地送回,段灵凤也答应了。

徐有亮仍派了曹化进阵,同时有史文龙和花凤两个,仍由曹云龙领着,把五座阵式一一看过来,把里面利害的武器象征地试演一下让他们看过,然后奔中间的阵眼。才到中军营外,忽然从里面冲出一匹白马,马上一员女将,手擎一条花,杀气腾腾直奔曹化等人而来。

曹云龙一看,正是赵凤竹,便道:「赵将军,你要作什么?」

赵凤竹也不理他,对着曹化便刺,曹化吓了一跳,急忙拨马闪开,抡起大斧接架相还。曹云龙只知赵凤竹厉害,并不曾见过她的真本事,此时一看,才知道不虚,比他这个先锋只强不弱。

看看战了十几回,赵凤竹忽然一,从大斧的空隙钻进去,直奔曹化的前心,曹化一闪,那花正从他的身体和甲胄之间穿过,向上一挑,把若大一个曹化挑在半空,一翻腕子,便把他抛出去三、四丈远,在地上滚了几滚才停住。

赵凤竹纵马过去要补一,曹云龙急忙拦在前面道:「赵将军,他们不是来打阵的,元帅与徐有亮有约,不可伤了他们。」

赵凤竹听了这话,也不回答,眼泪刷地落下来,拨马回营去了。

曹化一身盔甲,十分笨重,半天爬不起来,曹云龙负有使命,忙下马把他扶起来,曹化面带羞容,骑上马,低头而去。

曹云龙把三个南岭方面的将军送出阵还徐有亮,然后随段灵凤回营,一边把赵凤竹要杀曹化的事说了。

灵凤道:「这赵凤竹是中原女子,看贞过命,吃这一场羞辱,已是两世为人,这等人若上得阵去,必是舍命相搏,平白就添了七分勇气,需要好生关照她。」

灵凤回到中军营,到了赵凤竹帐中,夸奖她武艺高强,又安了她几句,然后转身要走。

「元帅慢走。」灵凤吃惊地转过头来看着凤竹,因为凤竹自入营已来,就没有说过一句话,更没有出过笑脸。

「看来,冰要化了。」灵凤心想,她转回来,坐在凤竹边道:「我知你心中苦恼,但不能总把事情放在心里。」

凤竹不语,忽然把头扎进段灵凤的怀里,嘤嘤而泣。

吃过午饭,灵凤正在午休,赵凤竹与何秀英来到帐中,何秀英道:「元帅,凤竹适才对我言道,元帅对她恩重如山,有意与元帅结为姐妹,不是元帅能否答应。」

灵凤忙道:「你我志同道和,有何不可。」

于是与凤竹和何秀英三人结拜,段灵凤是大姐,何秀英是二姐,凤竹是小妹,自此三人走得更近,凤竹受过刺,不愿与别人谈,所以常到灵凤帐中说话,时间长了,灵凤觉得不方便,便叫把凤竹的寝帐搬到自己的寝帐旁边以方便往来,时间长了,兵丁们也不再在意,甚至凤竹再来找灵凤也不用禀报了。

在灵凤的心中,凤竹受了女人无法承受的羞辱,绝对是真心投靠,却不知男人可以使苦计,女人也可以用,赵凤竹和何秀英正是徐有亮派来的细,目的便是青龙阵的阵图。

通过多方查探,两个人终于知道了阵图的秘密,原来灵凤把阵图藏在她盔甲的护心镜内。两人探得确切,便准备好方案,打算来盗阵图。

不知赵凤竹能否盗得阵图,且听下回分解。

(三十)赵凤竹忍辱盗图,徐有亮大帐派将

这一晚三更天,灵凤已经然睡下,忽然有两条人影悄悄到了灵凤寝帐附近,其中一个猫着,躲在暗处望风,另一个则大摇大摆往寝帐而去。

不说就知道,这两个人,躲在暗处的是何秀英,进帐的是赵凤竹。

那凤竹进了帐,摸着黑到了灵凤边,听她睡得正香,伸手到靴子里去拔匕首,忽然又犹豫起来,毕竟灵凤对她真心实意,不忍下手,于是摸到她挂在架子上的盔甲,去护心镜里摸了图来放在自己衣内。正要出帐,背后灵凤忽然大叫:「什么人?休走!」脑后金风响起。

凤竹知道不好,一低头,一个滚翻出了帐,往外就跑。

「来人哪,快快掌灯!」只听得帐中大叫,一群女兵从各自的帐中出来,齐往寝帐中跑。

秀英见凤竹跑过来,问道:「如何?」

「已然得手。」

「好,快跑。」

两人急忙躲过那些慌的女兵,寻路去找到自己的马,骑了便跑。

跑出三、四里,忽然听得背后炮声震天,知道是段灵凤发现丢了图,正派将来抓自己,急忙往下紧跑,可惜跑了半晌,又转回到原地来了。

原来两个人虽然到了官军的营盘,却只在中军营活动,却从没去过别的地方,路途不,所以走进了盘陀路。

两个人一想,这下完了,自己此番要是被捉回去,定要受辱送命不说,段灵凤也必然对阵图防范更紧,再想盗图势比登天。

正想着,忽然前面来了一骑战马,马上一员将,黑夜中看不清面目,直奔两人而来。

两个人一想,坏了,这回真要被抓回去了。

正想着,对面那人低声道:「可是赵将军和何将军么?」

「你是何人?」两女将把兵刃拿在手里,警觉地问道。

「两位将军莫问姓名,我乃是徐主早年派在官军中的卧底,如今还有数在人段灵凤营中,前几两位将军进营,我便猜到是来盗图,故而暗中策应,如今两位得手了么?」

「得手了。」

「既然如此,请随我来,我送两位出阵。」

「如何相信你不是段灵凤派来赚我们的?」

那人把上衣一解,出肩膀,道:「我肩上有徐主亲自刺上的虎纹,两位请看。」

赵凤竹出来前,徐有亮对她说过官军营中有自己的卧底,此时看了标记,知道是真的,这才与何秀英两个骑马跟在后面。左转右转,终于转到了青龙阵的阵门外,此时阵中已是作一团,号炮连天。

那人一拱手道:「两位珍重,告诉主,破阵之时,我等自会暗中相助。」

「多谢将军相助,后会有期。」

那人回马进阵,这边两女将忙驱马奔向山口。

跑出五、六里,面遇见大将曹化,禀手道:「两位将军辛苦,主派我在此接应。」

两将甚喜,与曹化并马疾驰,又有史文龙和花凤分别接着,到了山口,后面的追兵也赶上来。

曹化道:「两位将军,阵图事大,你们先走,我等在此挡住追兵。」

两女将也不谦让,急忙出了山口,直奔大营,只听后面金鼓大作,闹了一阵方住。

两女将到了营门前,有亮率众将亲自在营门前接。

有亮道:「两位将军辛苦,有亮替全军将士在此谢过两位。」说完往下便拜。

两女将急忙过滚鞍下马,抢过来跪在当地道:「末将受主知遇之恩,无以为报,这是我们应当作的,主不要如此,折杀我们了。」

有亮不顾两女阻拦,坚持拜了两拜才起来,接了两女到中军大帐。

凤竹从怀中取出阵图,给有亮,有亮大喜,道:「有了此图,我军将士便可免受暗算,不知要少死多少人,两位奇功一件。」

看了一遍,又落泪道:「为得此图,赵将军舍身赴义,受了如此辛苦,亮心中何忍?」

凤竹此时倒十分平静,道:「主不必如此,凤竹为了主,这命也舍得。」

「可是,赵将军之恩,我当如何报答?全营将士又当如何报答呢?」

一旁张圭道:「主,我有话说。」

「军师请讲。」

「赵将军为国献身,此功非金银官爵之物可酬,惟有替赵将军寻一成龙快婿,早完终身大事为上。」

「军师莫要讲。」赵凤竹羞容面,其实她心里早有打算,虽然立了奇功一件,但身受此辱,哪还会有男人要她,不如等打完了这一仗,或自己寻个死路,或找个深山古刹,长伴青灯古佛了此一生。如今军师所言,正说中她的心病,但她心中却想,哪里会有人要我呀?

有亮道:「军师所言甚是,待后我替将军寻一门相配的亲事便了。」

「哪里用得着后,只眼下便有一头亲。」

「哪里得这样一个好亲?」

「以赵将军之功劳,普天之下,惟主自己方可相配,还要到哪里去找?」

凤竹一听,立时羞得以手掩面,不敢抬头。

有亮沉片刻道:「赵将军功高盖世,有亮已有室,却不委屈了赵将军?」

何秀英一听忙道:「不委屈,不委屈,不信待我私下问问赵将军。」说完,把凤竹拉出帐外。

那凤竹再没想过要过主的夫人,虽然只能当小妾,不过主一表人才,哪个能比?再说,自己的身子已经受过辱,虽然只是被人看过,按礼法也是污了的,能得主眷顾,那不是终生之幸么,所以羞羞答答的,默然许亲。

众将知道,都非常高兴,全道主真是难得的好主公。

当下便在大帐行了大礼,送在有亮的寝帐中,有亮大摆筵宴。

因为有了阵图,又逢此大喜,全营将士知道十分高兴。

那凤竹初时舍身立功,并未想过会有如此报答,房之中,又得有亮百般温存,心中也喜,曲意逢

徐有亮也凤竹美貌无双,把她娇美的身子搂在怀中,解尽衣裳,现出如玉美体来,看够多时,尽情狎玩。

直到把那美人儿得无然自制,这才放在上,分开玉腿,现出那处子的来,慢慢顶破了她的门户,由浅到深,由慢到快地动起来,直把处赵凤竹得连连求饶,这才把一腔意尽放进她肚腹深入。

到了次,有亮起了身,把赵凤竹也搂着坐起来,一边看着她如玉娇躯,一边道:「虽然按礼房花烛当有三夜,但如今是在军中,兵贵神速,不如尽早打阵,以防有变。」

凤竹道:「主说的极是,理当速速进兵。」

「只是苦了你了。」

主说哪里话?来方长,但得主一夜恩,我愿足矣。」

有亮十分动,把她亲了又亲,两个人这才起了身。

有亮亲自替凤竹穿了衣服,并趁穿衣之时又亲了亲她的头和户,把她羞得面红耳赤,然后又替她顶盔贯甲,打整齐备,自己也披挂了,两人一齐进了大帐,叫击聚将鼓。

不一时,众将到齐,都来替有亮夫贺喜。

有亮道:「众位将军,如今既然得了阵图,事不宜迟,当速速定下打阵之策。」

张圭笑道:「我也知你两个不会贪图那一时霄,所以已趁夜把阵图叫书吏复制了十余份,各位将军仔细研读,如今大概都记在心里了。」

众将都道记牢了,有的还叫自己营里的人也复制了许多份,有亮道:「既如此,不如明便进兵破阵。」

「就请主派将。」众将一齐应道。

只有曹化大叫:「主,别人我便不管,只把那玉凤娇人留我!」

众人都知那玉凤娇把曹化羞辱得好惨,曹化一心报仇,所以都道:「我们把她让你。」

赵凤竹又道:「主,末将有一事相求,不知应得否?」

「贤请讲。」

「虽然两国兵,兵不厌诈,但那段灵凤毕竟待我真心实意,如若主真个擒了她,若能招降时便招降,否则便叫她死个痛快,莫要羞辱于她。」

有亮听了道:「贤说得是,本主应你。众位将军且传我将令,官军女将,擒了别个尽可由你,就只是段灵凤,不可羞辱于她。」

众将齐声答应。

正待派将,有报说四郡主凤翎到了,有亮高兴,叫凤翎进帐,与赵凤竹见了,两个互认了姐妹,都互相喜不提。

第二天一早,三更刚过,各路人马已经起来造饭。有亮升坐大帐,然后派将。

有亮拿起一支令箭道:「曹化听令!」

「曹化在!」

「你带三名副将,一万人马,多带石灰袋,从西面大路进阵,不要管盘陀路上的伏兵,直奔黑龙阵中,候毒水撤了,用石灰垫路,捉那玉凤娇算是你的功劳。」

「得令!」曹化十分高兴,接了令箭,退到一旁。

「史文龙听令!」

「末将在!」

「你也带三名副将,一万人马,自正东大路进阵,不管路上伏兵,直奔白龙阵中,捉那林凤舞是你功劳。」

「得令!」

「花凤听令,你也带三名副将,一万人马,多带黄土,自西侧大路进阵,不管路上伏兵,直奔火龙阵中,擒那静休立功。」

……

「洪三娘、洪四娘听令,你姐妹两人也带三名副将,一万人马,多带长木板,自东侧大路进阵,不管路上伏兵,直奔黄龙阵中,擒静月立功。」

……

「凤翎、赵凤竹、何秀英听令,你三人与众将随本主从正中大路入阵,直捣青龙阵。」

……

「张圭听令,你率南岭三十六主、并五万人马,兵分五路,按阵图各随一路主将入阵,专一破坏盘陀路上的消息埋伏,杀散伏兵。」

「得令!」

「各路将军破阵之后,放响箭为号,然后杀奔中央无极土,捉段灵凤立功。」

派将已定,各路将领一齐回去点兵,餐战饭,就等着厮杀,大家现在有了阵图,知道胜利在望,士气高昂。

卯初之时,大军已经然到了阵外,静等着号炮一响,便进阵歼敌。

段灵凤失了阵图,知道不好,但现在已无他法,整天吃不好,睡不好,天没亮,就听探马报说徐有亮要来打阵,于是早早的就爬上阵眼的山头去观看动静。

一看徐有亮的人马,一队队一排排,黑的一片,心中暗自叫苦。

不知这一战能否擒得段灵凤,且听下回分解。

20537 2024-12-02 13:47:19

(三十一)曹化黑龙阵擒玉凤娇,史文龙白龙阵捉林凤舞

却说徐有亮引大军到了青龙阵前,叫段灵凤出来答话。

段灵凤知道不妙,硬着头皮也只得出来。

两家主将各自叙礼已毕,有亮道:「段元帅,我今如约前来打阵,你要仔细了。」

灵凤也道:「此番比不得前番,真打实杀,再有擒获,生死各安天命。」

「罢了,元帅请入阵,我要派兵了。」

「好,待我阵眼中白旗举起,主便可打阵。」

「请!」

那段灵凤回得中军帐,分派已毕,自己上了阵眼的山顶,吩咐刁斗上的士卒,把白旗举起。

这边有亮看时,只见远远的那阵眼的旗竿上吊起一个女子,赤的,两条腿呈大劈叉的姿势分开着,知道是凤仪,心中暗恨,又见刁斗之上白旗一举,忙喝一声:「点炮!」

「通」的一声炮响,儿郎呐喊,一齐奔阵中杀来。

那曹化领本部兵马,当先奔正西上去了,队伍后面跟着由六位主率领的清障队,专门去破消息和埋伏。

自最西边的大路进去,两边小山上梆声一响,箭齐发,死了十数名军卒,后面一位主立刻率数十名藤牌手冲上山去,曹化却不去管他,只管往向前而来。

不一时,山上的弓箭手都被藤牌手杀散,陷阱也都被捅开了,亮在那里,再没了用途。

一路之上,有六主的清障队扫清两侧障碍,曹化进兵神速,不多时已到黑龙阵。

黑龙阵属水,是个水阵,阵中全是水塘,只有一些小路弯弯曲曲如蜘蛛网一般遍布阵中,那水黑乎乎的,略有臭味,曹化知道那是毒水,小路上也尽是翻板,若不慎从翻板落下,沾着那毒水,立时皮烂消。

不过曹化有了阵图,并不担心,提马上了小路,捡着那没有翻板的路径往阵胆而来。

只见阵胆中闪出一位女将,正是那五师妹玉凤娇,后面又有数名副将,玉凤娇把令旗一举,自四下里过无数支雕翎箭来。曹化舞动大斧,拨打雕翎,眼看就到阵胆,忽然见道路已经断了。

原来段灵凤知道阵图丢了,急忙安排变阵,但急切之间哪里来得及,无奈之下,只得把路掘断,让曹化无法过来。

曹化早有准备,忙命军卒把事先准备好的木板来搭桥,那边玉凤娇看见,命将来,众军卒纷纷落水,立里中毒身亡,木板也落在水中。

曹化眼见身边士卒纷纷中箭,过去不得,气得哇哇暴叫,忙命人速回阵外伐树造桥,却哪里来得及。

正在那里僵持,忽然正西上一声巨响,转头看时,西边山脚下腾起一股浓烟,只一瞬间,那塘中的积水就慢慢撤将下去。

那边玉凤娇一见,惊得魂飞魄散,驱马向正西而去。

曹化大喜,见那水撤得甚快,不多时便见了石头底,曹化方知有亮早有准备,忙命军卒把成袋的石灰丢下去。其实那水是多年的腐水,再加上一些毒药,非常厉害,不过一见石灰就解了,按现在说,那毒药都是些酸物质,所以见了碱的石灰就中和了。

士兵们奋勇争先,冒着箭,不一时那石灰袋便铺成一条路,直通向对崖。

曹化与三员副将纵马上了石灰路,拨打雕翎箭护住士卒,又有弓箭手与对岸对,但仍不时有人被中。

数百石灰袋丢下去,哪消许久,那路便到了离对岸两丈之处,对面弓箭得更紧,都往那填路的士卒身上攒。

曹化一见,命兵卒后退,自己把马圈回来,退出十数丈,然后一打马冲过去,大喝一声,那马腾空而起,直飞过对岸。

曹化将大斧一挥,势着马势只一扫,登时便有七、八颗人头飞在半空。其余弓箭手见了,吓得三魂出窍,丢了弓箭,掉头便跑,这边曹化的副将看见,忙催着士卒把路铺到对岸,也一齐杀过来接应。

曹化杀散了官军的弓箭手,对面那四、五员官军的副将忙围上来阻拦,曹化使开大斧,上三下四、左五右六,一通狠杀,犹占着些上风,等身后自己的副将一到,顿时就如秋风扫落叶一般,把那几将敌将尽情砍翻,听得正西喊杀之声,忙向那边杀去。

冲到近前,只见玉凤娇正发着狠与两个官军副将战,那两个副将虽然勇猛,却还是只有招架之力,并无还手之功。曹化不认得那两个人,只知道与玉凤娇手的是友非敌,便高声喝道:「两位将军且请退下,待俺擒她!」说着话望玉凤娇便冲。

两员副将听到有人来救,立刻跳出圈外。

玉凤娇一见大势已去,恼得钢牙咬碎,打马过来与曹化起手来。

这玉凤娇在五姐妹中年纪最小,武艺也最弱,不过与一般武将比还是高着一大块。而曹化呢,初到徐营,便因探阵被陷阱擒住,所以并没有显出本领,二次探营又被赵凤竹擒住,那也是有意相让,所以一直没得机会展示。

其实玉凤娇与他只是不相上下,可现在玉凤娇已是困兽之斗,而他一见玉凤娇,当初受羞的怒火一齐迸发出来,武艺平白就高出半截儿,所以输赢立判。

那凤娇使的是双钩,本来十分需要力量,但曹化的力量更大,所以双钩与大斧相碰,好几次差一点儿被震飞,因此她只得躲着对方的斧子打,这一来就吃了亏,因为她的招式并不象力量小的女将那么练灵活。

斗不十数合,钩斧再一次相碰,此番凤娇再也拿不住双钩,两只钩双双手,落在地上。

人,此番你是某家的了。」曹化一纵马,上来拿人。

凤娇想走已是不及,被曹化劈手把她前衣服抓住,只觉手中挨着软软的两团,十分受用。

那玉凤娇被人抓住膛,又羞又怕,拚命挣扎想要摆,怎奈曹化力大,用脚一蹬玉凤妖的战马,向后一身,把玉凤娇活活拖下马鞍,按坐在自己的战马上。

凤娇此时深悔当初羞辱曹化,知道被他捉了定无好处,便伸手自肋下出宝剑来想一死了之,曹化哪里肯让,劈手夺了剑,丢在地上。

把她两只手都拿住,只一扭扭在背后,将瘦瘦的玉体搂在怀中。

凤娇待再挣,曹化把另一只手在她两腿间一伸,连裆抠破了一个窟窿,中指直顶在那要命的口,凤娇羞得尖叫一声,顿时浑身颤,早没了力气。

曹化一手拿着玉凤娇背后双手,一手抠住她股,仰面朝天举在头顶,喝一声:「朝廷的军兵听着,你家主将如今已经然擒,不想死的速速投降!」

众官军一见,哪敢再战,纷纷丢了兵器投降。

曹化把玉凤娇丢在自己的亲兵手中,喝令绑了,这才问那两位副将姓名,两人道:「我们一名胡胜,一名冯英,都是主留在官军的卧底,知道主破阵,特地炸开水口,助将军破阵。」

曹化道:「打破黑龙阵,两位是首功。」

兵卒们接住玉凤娇,扭住双臂,捆个结实。

曹化见大获全胜,放起响箭,然后率军向中间无极土杀来。

再说第二路史文龙,杀入白龙阵中。

这阵属金,里面全是机关埋伏,有二十四金人、三十六银象、七十二铜马,还有一百零八头铁牛,那些机关里藏着无数的窝弓药弩,地上是铁蒺藜,只要闯进去,触动了机关,不用一兵一卒,便可破千军万马。

史文龙事先已经由张圭解说明白,知道这阵不能硬闯,必须先找到机关总掣,把它捣毁了,大阵便不能动转,不过,那机关在阵后,只有正中一条小路过去,林凤舞正手擎大槊立马小路尽头,指挥兵丁用弓箭守住。

史文龙把手中的巨齿飞镰刀一举,命一声「冲」,兵卒便如水般自那小路冲去。

对面梆声响处,箭如飞蝗而出,把前面的军卒倒,后面的只得退了回来,有的为躲避箭,闯入金人阵中,立刻被窝弓中,毒发身死。

史文龙一见,大喝一声,亲自冲在前面,怎耐对面的箭太密,力量又足,史文龙武艺虽好,也难抵挡,不得不退将回来,自己的战马反而中了一箭,跳起来,差一点儿把史文龙颠下马来,等回到阵外下了马再看时,那马已经浑身抖,倒地而死,原来对面用的是毒箭。

史文龙换了匹马,正要再战,只见对面一将,手舞一柄宣华板斧,忽然冲到机关总掣边,一斧把看守机关的副将砍倒,复一斧斩在总掣上。只听一阵弓弦之声,金人阵中箭矢飞,直闹了一刻有余,方才停住,地都是雕翎箭。

只听那将在那里高喊:「对面的将军,机关已毁,速速进兵。」

史文龙一听,知道是帮忙的,忙把刀一举,众军兵把木板搭在铁蒺藜上,一齐从金人阵中杀将过去。

那些金人、银象、铜马、铁牛都成了废物,一行行,一排排的,倒象是在列队接。

林凤舞一见机关被破,气得大喊大叫,如母虎一般奔那副将而去,附近的官军副将也一齐围上去砍杀。

那破机关的副将自知不敌,一边抵挡,一边高声向史文龙喊道:「告诉徐主,末将叫席成龙,请他关照我的家小!」

史文龙纵马来救,终是晚了一步,席成龙的大斧被几个副将住,林凤舞抢入来,一槊刺入前,用力一挑,抛起一丈多高,跌落地上,眼见得不活了。

文龙大怒,飞马直取林凤舞,身后的三名副将也将官军的几员副将敌住。

不一时,官军的几员副将全数被歼,而史文龙的副将也一死一重伤,只有他和林凤舞还斗在一起。

林凤舞的武艺也是不凡,与史文龙大战了三十几合不分胜负。

听着其他阵中的动静,林凤舞知道大势不妙,不敢恋战,忙拨马便走,史文龙在后猛追。

林凤舞风追得紧了,把大槊挂在得胜钩上,自鞋筒里摸出三支柳叶钢镖来,回头便打。

按规矩,用暗器时必须先说一句:「看镖!」或者:「着法宝!」之类的警告语。这林凤舞此时被追得急迫,心中是杀机,故意没有说话,默着声便把镖打出来,以为一击必中,哪知她碰上了便暗器的祖宗。

这位史文龙的舞艺也许不算最好,但有个外号叫「千手佛」,对暗器最是在行,见林凤舞肩头一动便知有暗器,接着便见白光三道向自己上、中、下三路飞来。他微微冷笑,故意大叫一声,使了个镫里藏身的功夫,人躲在马腹下,让过三支镖。

林凤舞听得背后大叫,回头看时已经不见了人,只有一匹空马,心中暗喜,忙圈回马来想杀退文龙的副将,谁知那史文龙忽然坐回马上笑道:「你这人,某家不愿使暗器赢你,你却不守使暗器的规矩,如今也让你见识某家的暗器。」

说着话一抬手,林凤舞听到说要用暗器,又见他一抬手,以为暗器自手中来,忙把槊一摆,想拨打暗器。谁知什么也没有,两匹马却跑得近了,史文龙又一抬手,林凤舞又一摆槊,又拦了个空,左手腕上却被不知什么东西打中,又酸又麻,手一软,便拿不住大槊,只剩了右手拿着槊尾,这个架势叫作败式,是输得彻底的一招,无法化解。

史文龙赶过去,伸手把她当搂住,抱过马来,就象丈夫抱着自家老婆一般,羞容面,挣了两挣,被史文龙在几处大上用手指一戳,顿觉浑身酸软,象泥一样瘫在文龙怀中,被那史文龙搂着,心情轻薄。

文龙把她丢给手下军卒捆了,见她马好,下来换过,然后也望无极土而来。

不知另几路怎样破阵,且听下回分解。

(三十二)有亮大破青龙阵,云龙箭美凤仪

第三路是大将花凤,领人马冲入火龙阵。

火龙阵里象个棋盘,被壕沟分成一块块小方块,沟中灌火油,方块与方块之间有狭窄的小路连着,不过那可不是一般的路,除了几处事先布置好的地方,下面都是翻板,一踩上去,便会落入壕沟。

花凤一进阵,对面阵胆里的俏道姑静休看见,忙叫点火,登时,那壕沟一齐被点燃,遍地是火,浓烟滚滚,遮天蔽,对面不见人,花凤背后的阵门也被大火封了,回去不得。

花凤知道,虽然现在还烧不到自己,但时间久了,地面就会被烧热,也会把自己和人马都烫死,所以只有一股作气冲到阵眼才是解救之策,忙取了阵图,叫两名小校按图索骥在前面引路,寻那无翻板的地方,象走一般,中间虽然有几处被静休挖断了,但花凤事先有了准备,用黄土把被挖断的地方填上,终于走出了火阵,带来的人马却也被大火烤死了不少。

静休见花凤冲过火阵,只得硬着头皮来战,与花凤打在一处,双方的副将也捉对厮杀。

官军的副将都是武科场打出来的,武艺本比南岭军的副将强些,但此时士气低落,功夫就打了折扣,而南岭人被火堵住了后路,退便是死,所以拚上命来战,反而占了上风。

静休也是如此,论武艺不比段灵凤差多少,但此时士气不济,无心久战,打了十几个回合,便拨马逃走,其余副将见了,也都要跑,被南岭众将从背后砍翻在地,只剩了静休一人。

花凤挥着爪木追了一阵,见自己的马不如静休马快,便摘弓搭箭。

弓弦响处,静体急忙闪身,却不见箭来。

复听见弓响,再闪时,又不见箭来。

心中暗笑花凤不会箭,等到第三次弓响,静休略一迟疑,箭矢已到,静休听到脑后风声,急忙躲时,那箭正中后背,钉在肩胛上。

静休大叫一声,滚鞍落马,花凤赶上,跳下来骑在她的背上,把她拿了,然后也换了她的战马,带队冲向无极土。

第四路是洪家姐妹,那洪三娘使一对星飞锤,洪四娘使的是一对短,两姐妹向来是一齐出马,兵器一软一硬,却配合默契。

进了阵,看着平坦坦一片山间空地,对面山脚下是静月领着官军结成阵式。

洪家姐妹知道那空地表面上看是平的,其实都是翻板陷阱,坑中或有尖桩,或有药箭,落下便没了命。

现在有了阵图,便不可怕,洪家姐妹叫部下五人一组,每组一名藤牌手,一名弓箭手,这些小组组成长蛇阵,跟着她们姐妹进阵。

最前面的小组中还配了挠钩手,遇着有翻板和陷阱的地方就使挠钩捅漏了,然后搭上跳板,后面的军兵便从跳板上过去。等走得近了,对面的弓箭一齐过来,藤牌手便在前面替同伴挡着箭,弓箭手也出箭去还击。洪家姐妹自己舞动着兵刃拨打雕翎箭,不多时便过了陷阱阵。

那边静月见破了阵,急忙舞宝剑来战,洪三娘与洪四娘上前接住了,双方绞杀成一团,直杀得血成河,鬼神心惊,双方各自死伤了几千兵丁,副将也各有损伤。

静月是大师姐,武功得师父真传,比段灵凤还高,但碰上了洪家姐妹却使不出来,只因这两姐妹配合得好,武功比一个人高了就不只两倍,所以杀了四十几个回合,静月见不能取胜,要走时,又被两姐妹死死住,再不得身。

又斗了四、五合,静月的双剑被洪三娘使星锤住,洪四娘趁机一杆打在静月后背,将她打下马来。

主将一落马,官军将士心慌,几员副将全数被歼,军卒走的走,降的降,黄龙阵遂破。

静月坐在地上,看着洪家姐妹,默然不语。

三娘问道:「你可愿降?」

静月把头一扭,不去看她。

三娘又看着四娘道:「妹妹,把她擒了回去,难免受辱,她又不肯投降,我等俱是女人,却怎么处?」

四娘道:「不若把她斩了吧。」

「诛杀战俘,有何光彩?」把星锤一抖,将住的宝剑抖落在地上,对着静月道:「你若不降,难免一死,若擒你回去,便要活活受辱,不如你自行了断了吧。」

静月听了,十分,道一声谢,又念一声无量天尊,伸手取了剑,在颈上一勒,顿时血如注,倒在尘埃,身体蜷缩着,颈子里呼噜呼噜响,两条腿在地上蹬,一直挣扎了一盏茶的时间,才死于非命。

洪三娘下马,割了她首级来挂在得胜钩上,然后上马来无极土助战。手下军卒却不愿放弃那静月美妙尸身,两个人捉了她脚,倒拖着跟在后面。

再说徐有亮,自领着凤翎、赵凤竹和何秀英三员女将,并其余副将,引大军直入青龙阵中。

青龙阵的阵主是曹云龙,急忙拍马住,凤翎见了曹云龙,恨得钢牙咬碎,纵马来战,斗了二十余合不分胜负,赵凤竹飞马赶来,曹云龙抵敌不住,往阵里便败。

凤翎在后追赶,曹云龙往阵中一闪不见了,待凤翎赶到阵前,对面士卒一齐向下退去,只听得轰然一声,声如雷振,见二十几辆铁车望阵中冲来。

凤翎虽有准备,却还是晚了一步,被铁车圈在里面。赵凤竹听见声音,忙向后撤出,正赶在铁加合拢之前逃出来,才想去救困在里面的凤翎,听见一声响亮,又有成排的铁车围拢上来,赵凤竹顾不得凤翎,待想跑时,也被圈住了。

这边何秀英看见,也来相救,第三组铁车又到,把她也困在里面。

徐有亮为何要领三个女将来打青龙阵呢,这都是因为有了阵图,对对方的兵力布署有所了解,一是青龙阵是主阵,有曹云龙和段灵凤亲自守阵,二是这里的铁车和铁浮屠厉害,没有足够的力量是打不开的。

却说三名女将被困在车阵里,身边的兵卒转眼便死个干净,箭飞蝗般来,三个人只得舞动兵刃格打雕翎。有亮一见,急命所部副将齐出去破车。

原来这车从外面打十分容易,因为弓箭手的身后并无遮挡,完全是伸着脖子等着挨宰。

一见徐有亮这边的副将出马,曹云龙也派副将来阻,双方的副将纠作一团。

此时有亮才出马,与官军那些副将相比,有亮的武艺高出一大块,就如虎蹚狼群一样,登时挑飞了两个。

曹云龙一见不妙,忙放马来斗,已经有数名副将被解出来,冲到铁车边,一阵杀,把那些弓箭手杀散,打开铁车,放出三员女将。

凤翎等人出来,齐往曹云龙杀来,段灵凤在山上看得明白,忙冲下山来助阵,双方纠在一起。

段灵凤也是拚了命的,所以以二敌四,并不占下风。

斗了一阵,终究寡不敌众,灵凤道:「曹先锋,走!」一齐败回。

有亮一挥大,喝道:「追!」

众人在后紧赶。

眼见段灵凤与曹云龙退到山上,忽然一声号炮响处,对面山脚下现出一排铁浮屠来。

有亮知道铁浮屠的利害,不敢过去,把人马止住,候另四路人马到齐了再作道理。

灵凤在山头看着,只见其余四座阵一个个被破,四位师姐师妹被擒的被擒,自尽的自尽,响箭一支一支飞上半空,知道这铁浮屠也挡不住对方,只不过拖延些时间而已,不由长叹一声道:「想不到我段灵凤,自幼习武,只望着纵马沙场,替国家立功,如今蒙皇上圣恩,拜为元帅,却惨败若此,怎对得起万岁重托?唉,不如一死。」

拔出配剑要自刎,那曹云龙一把抓住她手腕道:「军中不可一无帅,元帅不可轻生。须知胜败乃兵家常事。又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此役虽败,无碍大局,我们且退进南灵关,再图机会。」

段灵凤点头,命一员副将领百十名军卒看守铁浮屠,其实人马俱随她退出虎狼峪。

曹云龙断后,立马阵眼下,抬头望望,刁斗下凤仪仍吊在那里,笔直分在两边的玉腿间,现出那小小菊门和两片白来。

云龙看了良久,又看看远处正准备攻山的有亮,摘弓搭箭,望着凤仪一箭去,只听得凤仪一声惨叫,也不管那箭在那里,纵马便走。

这边徐有亮听得凤仪惨叫,心急如焚,忙一举,挥军冲上。

那边守铁浮屠的副将一见段灵凤走了,不愿自己在这里当垫背的,命士卒举了白旗纳降,一炮未放,有亮倒不曾损失一人。

徐有亮到得山顶,亲自将凤仪放下,已是出的气多,入的气少,只见一支雕翎箭自她入,只了一寸多长箭尾在外。

有亮把自己战袍解了,裹起凤仪,又坐在地上,把她抱在怀中,连声呼唤,几员女将也围将来。凤仪略睁美目,见自己倒在有亮怀中,知道大阵破了,面微笑,绝气而亡。

有亮大哭失声,全军动容。

众女将帮着把凤仪收殓了,有亮收住泪水,命军兵在无极土下安营,然后升帐,检点战果。

计斩级三万余、降卒两万,斩获副将一十六员,偏将、牙将数十员,斩大将一员静月,擒了大将静休、林凤舞和玉凤娇。有亮也损折了两万多兵马与数员副将,又有先时派在官军的卧底五人归队。有亮命各个记了功劳。

然后全军举哀,把凤仪安葬了。

有亮失了凤仪,心中烦恼,哪里肯轻饶那三员女俘?

不知三个女俘命运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三十三)徐有亮杀俘辕门,段灵凤被困卓郡

却说四队的主将把所擒所斩对方女将献上,有亮为着凤仪之死,顾不上她们,只叫先把静月号令了,其余三将暂由擒获之人看管。

洪三娘与洪四娘忙把静月的首级给中军小校去号令,等出帐去一看,静月的无头尸首已经分着两腿吊在旗竿之上,原来她部下那些士卒早把静月的尸体拖回来,跣剥干净了吊上去号令。

洪氏二女也无奈何,只得眼睁睁看着那美妙道姑分着两腿,着女人的地方任人围观。

等凤仪安葬了,有亮才叫把三个女俘押到大帐。

三女知道此番难保清白,反绑着手,闭目不语。

有亮为着凤仪之死,怒火填,见了那几员女将,连劝她们降的话都不说,把眼一瞪,喝道:「尽数号令了。」

这边曹化站在玉凤娇身后,双手拿着她,听得有亮之言,忙道:「主,先前曾答应末将……」

有亮道:「我说号令了,不曾说如何号令,你等只要叫她们无颜见她祖宗便是,不必问我。」

「得令!」曹化应一声,伸手把那玉凤娇抓着,向外便拖。

玉凤娇挣扎着不肯走,但哪里挣得过曹化,到底被拖了出去。

那边史文龙和花凤也把林凤舞捉出帐外,追上曹化道:「曹将军,你待怎生处置她?」

曹化道:「先时我被他们擒住,都是这小人出的主意羞辱于我,还亲手我那话儿,彼时我曾发誓,若擒到她,便叫她俺的宝贝。」

「此番曹将军终于得雪前,只是要小心哦。」

曹化知他们所说的小心是什么,便道:「我自省得。」把玉凤娇抓着,返回自己营盘。

到得自己的军帐,曹化命小校把本营的副将,还有那破阵时帮忙的主都请到帐中,共有十数人,都来凑热闹。

曹化坐在自己的将军座上,把玉凤娇仰面放在桌案上,那玉凤娇自己知不免,直地躺着,也不挣扎。

曹化把一只手放在她上,另一只手放在她小腹下,道一声:「人,你也有今?」

一个男人所受到的羞辱只是一时的,但当他报复到女人身上时,便成了对方终身的辱,这是完全不对称的。

玉凤娇把眼紧紧闭上,泪水从眼角出,心中为当初羞辱曹化之事深悔不已,她并没有想过,即使她没有羞辱过曹化,会不会就保住了贞节之躯呢?

曹化毕竟是男人,不怕别的,就怕眼泪,看见玉凤娇一哭,心下便软,不过再一看四周的众主,那饶过她的想法又打消了:「玉凤娇,早知今,何必当初。看在你如今有悔过之意,我给你个机会,你若愿意投降,我便去向徐主求情,饶你这遭,如若不然,眼泪也救你不得。」

玉凤娇害怕受辱,但更不愿意投降,所以她虽然心中动了动念头,最终却没有走出这一步,只是哭着大骂道:「曹化,你这匹夫,你吧,我决不投降!」

「那便怨我不得了。」

曹化言语未落,伸在她小腹下的手已经轻轻抠了一把,把她吓得大叫一声,四下的众主一齐大笑,把玉凤娇的喊声给笑回去了,心里想:「我不能让他们看笑话。」

心里虽然这样想,却无法抵挡对曹化那双手的惧怕,浑身哆嗦着,眼睛怯生生地只往曹化那放在小儿上的大手看。

看着那手移到自己的颈项之处,捏住纽子,轻轻一拈,便解开了,又连捻了几捻,上身小衣已经解开,现出里面一件大红抹来。

曹化把放在她裆中的手也拿过来,两只手一齐在她脖子上摸,一齐向那抹的边缘滑过,玉凤娇无论怎样控制自己,也无法阻挡住自己那恐惧的尖叫,引来主们的一阵阵嘲的大笑!

玉凤娇的抹被慢慢解开,从里面跳出一对小茶碗一般的小来,曹化用手指轻轻一弹那粉红的头儿,悚悚颤,十分人,曹化将两只手去握住那,轻轻摇动,慢慢摩挲,再以手指轻捻那一对红玛瑙珠,玉凤娇只到一阵麻上直透到脑后,不由「哦」了一声。

「这小蹄子看似三贞九烈,谁知才摸摸儿,便如此起来,大致那段灵凤不过如此。」

曹化一边说,一边更起劲儿地捻起来,那玉凤娇心中知道自己的表现不好,但身体却不听招呼,不住地颤,挣,嗓子里的声音也控制不住,不由又急得哭了起来。

曹化把她戏了一阵,这才把她的下裳和鞋袜都去了,出那黑漆漆的来,又把手自她的两腿间伸进去,那玉凤娇用力夹紧了双腿,但曹化比她的力气大得多,很容易便突破了她的两腿关,直抵要害。

凤娇用尽全力支持着,终于还是累得没了力气,神上的支住完全倒塌了,两腿一撇,软软地躺在那里不动了。

曹化见她屈服,便把她一条腿拉起来,扛在自己的肩头,见她那上面,一列短而细的直立着一直延伸到最后,两侧的向对面倾斜,好象刀阵一样,恰好挡在中间的上方,十分奇特,众主一阵惊叹。

看着自己面前美妙的女将体,曹化过于兴奋,用手把她一分,现出那美妙宝来,自己褪了衣服便要上,那边有个主道:「将军忘了先时的誓约了?」

曹化一听,方才恍然道:「多蒙提醒,险然忘了,却不叫人笑。」

说着,便把自己那黑乎乎的大家伙的向玉凤娇的玉面而去。

玉凤娇此时也记起,当初自己用手捋他宝贝,他曾发誓要让自己去的事来。

彼时摸那东西好奇,而且是在羞辱对方,只觉那东西大得丑陋,此时却是惊恐异常,紧闭朱摇臻首。

又有主提醒道:「困兽犹斗,将军小心。」

曹化道:「省得。」乃以手擒住她头,轻轻一掰,竟将她下颌了臼,张着个嘴喊,只闭不拢。

玉凤娇此时才知落在人家手中,那报复有多可怕。只见那东西杵过来,又又硬,古时人洗澡不多,军人更是难得有机会去洗,那东西上面黑乎乎尽是黑泥,还带着扑鼻的臭味儿,未曾她,已是把她薰得干呕起来。

「小心,莫叫她呛死了。」

曹化忙把玉凤娇的长发抓住,只一拎便拎到桌边,侧过头来,全吐在地上,等她吐得只剩了胆汗,自己一身,那东西便入她檀口之中。

凤娇只到那东西一下子便了自己的嘴,一直捅到嗓子眼儿里,捅得她一阵恶心,浑身都痉挛起来,彼时一个主正站在她两腿间,见那小门十分人,抑制不住自己,忙掏出自己的东西,往那之中只一戳便齐戳入,两头儿一堵,玉凤娇说不清是什么滋味,只知道十分难过,只想要逃却逃不

曹化在她嘴里,一时兴奋得仰天长啸,「扑捣起来,也不管她被捅得呕,泪眼婆娑。

其余主也不示弱,一个把在她眼儿里,别的人则动起手来,在玉凤娇娇的身子上摸。

闹了有一个多时辰,曹化等人才都发完了,把下巴给她推上去,然后曹化拎着她,出得帐来,与手下亲兵。

到了第二天早晨,曹化去中军点名过卯已毕,回到自己的军帐,叫把玉凤娇押来。

各位,这当兵的是十分辛苦的,离家多少年不回去不说,营中也没有女人,现在遇上个机会,哪能放过。而且士兵们人多,没有那么多时间去前戏,也不讲究什么九浅一深,都是掏出来便开火,竿竿到底,一气干完。你想一宿的时间,把个如花似玉的美女给他们能有好儿吗?等把玉凤娇抬来一看,软得来脑袋都抬不起来了。

曹化也不在乎,一手把她拎起来,直奔中军营的辕门,到了辕门前一看,林凤舞和静休比玉凤娇也好不到那里去,两个女将同样是一丝不挂,那林凤舞娇柔的玉体被当兵的用嘴得一块一块的发紫。

因为静休是中了箭才被捉的,箭簇钉在骨头里,本就没有起下来,所以身体虚弱,哪里受得了士卒们整夜折磨,所以已经是个死人。

曹化对史文龙和花凤道:「这小人哭了许多,我想她已经悔了,看在她心中知过的份上,曹化如今给她个痛快。」

史文龙也点头道:「曹兄所言极是,不如就此斩了罢。」

曹化把玉凤娇的头发抓着,将她的头扭向自己道:「本将叫你死个痛快,你看如何?」

玉凤娇以为怎么也会把自己砍上百八十刀才让死呢,听了曹化两个的话,不由心中,却不说话。

曹化从她脸上看出了,心里对当初的受辱的仇恨也就差不多都释放出来了,也就不那么狠了。忙自刀来,左手拎着也背后的绳子,右手持刀放在她颈子上,凤娇把眼儿一闭,曹化用力一勒,把一颗美妙玉首割落在尘埃。

那边史文龙也斩了林凤舞,就只有花凤不需要动手。

将三员女将的尸首挂于旗竿之上,号令了一,第二天,有亮传令全军,拔营起寨,自平岭出来,已在关里,距朱雀关三百余里。

有亮为什么不多休兵几?原来探马来报,说段灵凤出得山去,与弃守朱雀关的庞奇合兵一处,打算退入最近的西亭关。王禀正知道消息,已经先一步切断了她与西亭关的联系,正准备将其聚歼。

有亮一听,这是个大好机会,事不宜迟,忙令大军速速出山从后面去兜段灵凤的股,以便堵住段灵凤去南灵关的通路,与王禀正一起合围段灵凤。

经过两天急行军,终于到达了预定的地点通镇,探马报说:「段灵凤大军在卓郡扎营,听说主出兵,已亲率大军向通镇回兵。」

通镇是要道,四通八达,段灵凤派了大将许兴占了这里,以为退身之计。如今听说徐有亮奔通镇,急忙回援。

有亮知通镇的重要,便派了曹化前去镇外讨战,命史文龙和花凤两人替他观敌料阵。

许兴见曹化讨战,立刻出马临敌,两人言语不和,打在一处。

不知谁胜谁败,且听下回分解。

(三十四)段灵凤同曹云龙受困,王禀正与徐有亮合兵

却说徐有亮大军到了通镇,派曹化去通镇挑战。

只听一声炮响,大将许兴引三千人马出镇列队,与曹化战于一处。

那许兴虽是大将,与曹化相比却相去甚远,战了十几合,抵挡不住,拨马就败,这边花凤看见,对史文龙道:「须是在这里擒他,莫让这厮进镇。」

花凤点头称是,忙拈弓搭箭,一箭望许兴后脑,一箭望他后心,一箭望他战马。登时三只箭都到了,许兴听见弓响,急忙闪身时,后脑一箭开了,却没有躲开后两箭,这两支箭一支中在肩头,一支中在马腿。

那马后腿一伤,无法再跑,颠一颠,把许兴颠下马来,曹化赶上,大斧一挥,把许兴的头砍掉半边,史文龙一声令下,一马当先直冲向敌阵。

随许兴出镇的士卒们一见吓得回头便跑。守镇门的副将在墙头看见,忙叫兵卒拉起吊桥,紧闭镇门,却不如史文龙的马快,随在败兵后面,一马跃过壕沟,直抢入镇而来。

那副一看,不敢再战,领本部士卒,自镇北门出去走了。

有亮闻报大喜,忙挥动大军抢过镇北,扎下大营。

营寨刚刚立好,就有探马报说段灵凤离此只有五里了。

徐有亮急忙命令点炮出兵,在大路上列开阵式,不多时,段灵凤的大军已到。

此时的段灵凤已不是当初的统兵大帅,虽然仍然美丽动人,却没了原来那股气势。

段灵凤身边的大将多数已经被有亮所歼,如今再剩不下几个人了,老老实实地打是有输无赢,于是也不理踩曹化的讨战,挥动大军直向徐有亮的队伍冲过来,想硬冲出一条血路,好自通镇向东绕道回朝。

徐有亮现在人多势众,哪里会让她得逞,命士卒守住阵式,那军阵的最外面是藤牌,然后是弓箭手,然后是长矛手。先是一阵箭,把冲在前面的官军死无数,其余的都退了回去,段灵凤命令再次冲击,又被死数百人,好不容易有几个冲到了队伍前,又被长矛从藤牌的隙中捅翻。一连冲了三阵,都不能撼动徐有亮的阵式,官军的士兵大挫。

有亮一见,时机正好,把一摆,喝一声「冲!」尾随着刚刚冲锋不成,正在退回的官军冲杀过来,段灵凤尚不及重新结阵,有亮的大军已经冲了进来。

段灵凤见势不妙,忙领着大军向北败退。

有亮追出三十里,止住大军,传令移营。

第二天,有亮挥军继续前进,这里基本上是平原,除了纵横的河道,没有什么地形地物可资利用,所以不怕中了段灵凤的埋伏。一连赶了三天,前面便是卓郡,段灵凤引军进入卓郡,凭借城墙防守,同时派庞奇驻守城东的钥城,以为猗角之势。

又报王禀正大军已经到了卓郡北,现在段灵凤翅难逃。

徐有亮又问了探马有关王禀正的情况,说他又新收了数员大将,有古风、柯良、毕福星、马有道及女将齐巧云,华明玉等。然得下白虎关后,一直按兵不动,等到段灵凤出了山,他们才出兵占了段灵凤北上南灵关的必经之路奉郡。

凤翎一听大怒道:「这个王禀正,我等在虎狼峪出生入死,他却按兵不动,保存实力,真真岂有此理。」

众将也都不平。

张圭忙止住大家道:「王禀正如此小器,必定难成大事,我们如今还有用王禀正之处,不便与他撕破面皮。」

有亮点头称是,便派张圭去王禀正大营联络取下卓郡,围歼段灵凤之事。

张圭回来道:「王禀正请主会商大计。」

有亮闻听,欣然而往。

两家主帅见面,寒暄已毕,决定由王禀正派一支兵守奉郡以阻西亭关之援,由徐有亮派一支兵抢占通镇以东的百花城,以阻南灵关之兵,再由双方的中军一南一北,困住段灵凤,不断攻城,她投降。

计议已定,各自去派将,王禀正原已留了王柯与王银屏兄妹领五万人马驻守奉郡,又增派了新收的大将古风领一万人去奉郡西北的翔凤城、大将柯良领一万人去奉郡东北的会州城,与奉郡形成猗角之势,以加强防守,防备西亭关以及太师胡达的人马来援。

有亮则派了何秀英和洪家姐妹领两万人马去夺百花城,并阻挡南灵关援兵。

分派已定,不几,探马来报,何秀英已经斩了百花城的守将马骥,夺下城池,同时派了洪家姐妹分兵守住城东北的玉花州。

有亮大喜,忙与王禀正约定了时间,一齐往卓郡城而来。

段灵凤自逃到卓郡后,寝食难安,自己人马原有五十余万,现在加上庞奇从朱雀关带回的兵丁也不过十几万人困守在小小的卓郡,而且原来的大将副将也损失殆尽,连自己的四位师姐师妹也都被人家擒的擒,杀的杀,只剩了自己。

自己空有一身本领,现在却是龙游浅底,虎落平,被人家围得水不通,就如落在网中的鱼,何时被人烹煮只是时间的问题。求救的书信已经派人化妆送去西亭关和南灵关,也不知送到了没有,更不知他们能不能发兵来救,如果没有救兵,自己同这十几万人便只有挨宰的份儿了。

这一天,段灵凤正在帅府中思想对策,只得外面一阵号炮之声,不多时,有小校来报,王禀正与徐有亮合兵一处,正在北门外讨战。

段灵凤急忙披挂了,领着曹云龙等众将登上城头去看,只见城外兵山将海一般,无边无际,段灵凤不由心惊,只不出来,道:「曹先锋,你守在城上,我亲自出战。」然后跨马提鎲,领了五千人出北门来会王禀正和徐有亮。

两阵对圆,王禀正与徐有亮并辔而出,有亮道:「段元帅,别来无羔啊。」

「多蒙徐主惦记,好得很,这位想必就是王禀正王大人了?」

「不错,正是本帅。」

「两位,你们在此讨战,所为何来?」

「这个么……段无帅何必明知故问?如今皇帝残暴昏庸,宠用,残害忠良,闹得民怨沸腾,我等替天行道,要去京城监国,除,废妖后。」

「说什么去京城监国,分明是起兵造反,图谋不轨。」

「段元帅休如此说,我且问你:昏君害徐皇后之时,我父子可曾用兵?」有亮道。

「不曾。」

「既未用兵,那庞奇为何要派兵捉我全家?你段御妹又为何出三关去剿南岭?你段御妹兵败南岭,大败亏输,我徐有亮可曾趁机攻打三关?」

「不曾。」

「既然如此,怎么说我徐有亮谋反?如今昏君行不义之事,君戏臣妾,擅杀忠臣门,如此倒行逆施,难道我们进不得兵,监不得国么?段元帅,我徐有亮不是赶尽杀绝之人,听我好言相劝,速速罢兵休战,缴械出降,我等同去监国,国家可复清明,又免了将士辛苦,百姓离,生灵涂炭。」

段灵凤也知道段琪所作所为无一处不荒堂,但他至少对自己不错,不能背叛他,于是道:「徐主,你我战多年,下面的话也不用说了,我段灵凤蒙皇上器重,为臣不能不忠于君,为妹不能不义于兄。再休多言,放马过来。」

这边阵中恼了女将齐巧云,一夹跨下枣红马,点钢直奔段灵凤。

段灵凤闪身躲过刺来的一,抡起凤翅鎏金鎲向齐巧云砸下来。

两人大战七、八合,女将华明玉一见齐巧云的武艺不及灵凤,便拍马抡刀而出,与齐巧云双战段灵凤,也只打了个平手。

那边王小姣一见,画杆戟又出,三位女将围着段灵凤,就如风车一般团团战,兀自拿不下那段灵凤。

王禀正见那段灵凤武勇,十分喜,便有收服之心,忙叫丰美玉抡叉而出,去助那三位将军,却不叫取那灵凤的命。

段灵凤此时身逢绝地,舍了命,益发奋勇起来,四人犹战她不下。

城上曹云龙看得明白,恐怕灵凤有失,忙命鸣金收军。

段灵凤回得城来,左思右想,也知自己孤掌难鸣,不如闭门不出,固守待援。

第二,王禀正与徐有亮又来讨战,只见城上高悬免战牌,接连三,只不出战,王禀正无奈,只得下令攻城。

那王禀正与徐有亮以城东北和西南两个角楼为界,各自负责两个城门,王禀正攻北门与西门,徐有亮攻南门与东门,城中曹云龙在北,段灵凤在南,各领数名副将指挥守城。

那卓郡城高墙厚,官军英勇,攻了十数,死伤士卒逾万,终不能破。

忽又报朝廷救兵,由太师胡达率军三十万、东镇节度使陶龙率军二十五万,分南北两路来救灵凤,王禀正一听,吃了一惊,忙请有亮商议。

张圭出谋道:「如今段灵凤虽然勇武,然已是网中之鱼,能征惯战者,加上庞奇也不过三人而已,破城不过是早晚的事,倒是两路救兵来得厉害,须得十分在意。那胡达与陶龙都是朝中数一数二的良将,武艺高强,极善用兵,却非段灵凤可比。依圭之见,莫如各留下十万兵马,困住卓郡,只要叫她不能突围,待破了她的救兵,段灵凤内无粮草,外无救兵,卓郡指可破。」

王禀正深以为是,便留次子王俊与小女王小姣,又有丰子俊、丰美玉兄妹在卓郡指挥围困,自己亲率大军去战胡达。

徐有亮也留下曹化与花凤两个,自己率主力退到通镇,取道向百花州而来。

方离通镇,有探马报来,说洪家姐妹已然战死,陶龙正在猛攻百花城,何秀英堪堪不敌。

有亮闻报大惊,忙挥大军望百花州而来。

不知百花州之战胜负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三十五)赵荐干清门挡路,胡达闯内进谏

放下徐有亮与王禀正不表,此时单说胡达与陶龙。

那胡达是大真朝四朝元老,是二帝段圭的老师,又是天下都招讨兵马元帅,武艺高强,战功着著,可惜段乔与段琪一个比不个不争气,只害得胡达四处平,疲于奔命。

那段琪君臣妾,抄杀忠臣门,反了王禀正与冯庆,也吓坏了赵荐等一班臣,他们不敢对段琪说实话,于是叫赵蝉使出浑身解数住段琪,以便隐瞒真相。

正巧胡达与陶龙平定了盐民之,班师回朝,路上听说了朝中之事,又有邱九龙作证,把个胡达肺都要气炸了。

两人昼夜兼程赶回京城,顾不得休息,便直奔午朝门,求见段琪。

黄门官报进中,段琪一听是胡达,心中有愧,忙假托身体欠安,拒不见他。

胡达哪管这些,硬闯进午门,侍卫见是胡达,不敢拦阻,只得由他。

那赵荐和王飞廉听说胡达回来了,吓得手足无措,恐他进去找段琪,急忙自后门进来,赶到干清门首,正看见胡达怒气冲冲从前面进来,便要向里闯,小门官拦住道:「皇上龙体欠安,不见大臣。」

胡达道:「我有紧急公事,你去告诉皇上,我今一定要见到他!」

黄门官道:「皇上已经发了话,我们不敢再去打扰,不然小的们的脑袋便不在脖子上了。」

胡达道:「有我在,尔等怕些什么?速去通禀,不然我也杀你!」

赵荐与王飞廉两个一看,急忙过来喝道:「什么人敢在内门前喧哗?不想活了?」

黄门官把胡达到进的事一说,赵荐道:「胡太师,皇上龙体欠安,已经有旨吩咐不见大臣。」

「不见别人,须得见我,快去替我通报。」

赵荐与王飞廉两个对了对眼道:「既然胡达师一定要见,我两个去替达师通禀,不要为难这些下人。」

「也罢,快去快去!」

赵荐两个进了二门,却不去通禀,躲在二门里,希望胡达等烦了,回家去便罢。

胡达与陶龙两个在干清门外等着,一等也不来,二等也不来,心下着急,叫黄门官:「皇上现在哪个里?」

「只在皇后中。」

「怎么赵荐与王飞廉去了许久还不出来?你再去通禀。」

「我等不敢。」

胡达实在等不下去了,向陶龙道:「定是这那昏君怕见我两个,故意拖着,此时也顾不得了,我们闯便了。」说完,往里便闯,守门的侍卫想拦却不敢,小黄门也不敢拦,只得在后面跟着,不住地肯求。

赵荐与王飞廉在里面听见,急忙出来道:「胡达何得擅闯门?」

胡达道:「你两个去了许久不回,老夫等不得了。快说,皇上怎么说?」

赵荐道:「皇上说:朕龙体欠安,叫他改天再来吧。」

胡达道:「胡说,国家存亡大事,如何等得,你两个再去通禀,就说我胡达闯进来了。」

赵荐道:「皇上有旨在先,哪个若再打扰,便取项上人头,赵荐不敢再去。」

「那好,你们走吧,我自去见他。」

王飞廉一见事急,仗着胆子喝道:「胡达,你敢抗旨么?」

赵荐一听也壮起胆子,跟着喝叱起来,这一下子可把胡达若恼了,骂道:「我把你两个无人,还敢在老夫面前喝三喝四,看打!」

自怀中掣出金,望定两个人便打,两个贼一见,吓得魂飞魄散,抱着头往里便跑,口中高喊:「万岁救命,娘娘救命。」

什么金,其实就是一紫檀木子,长有尺半,如鸭蛋,浮雕蟠龙,上面錾着「如朕亲临」四个大字,下面又有四行小字是:「外管百姓,内管后妃,上打昏君,下打佞臣」,因为外面包着金箔,金光闪闪,故名金

为什么胡达敢打赵荐和王飞廉,两人又为什么吓成这副模样,倒不是因为他们怕胡达的武艺,只为着那条金来历不小,乃是高宗所赐,为得是怕子孙不服管束。胡达拿金打谁,那便是老祖皇上打谁,哪个不怕?

却说昏君段琪,此时正与那妖后赵蝉在中取乐,只听外面喊救命,到院中看时,见赵荐与王飞廉两个狼狈不堪跑将进来,急忙问道:「两位卿如何这般狼狈?」

「皇上,老臣等被人打了,皇上您要替老臣作主哇。」

「什么人敢打当朝丞相?说出来,朕与你们作主。」

「是胡达胡老太师。」

正说着,胡达与陶龙已经迈步进了院子,两个贼吓得急忙躲到段琪的身后去了。

胡达与陶龙两个见了段琪,急忙跪倒叩头,段琪命两人平身,然后问道:「两位卿为何追打两位丞相?」

胡达一见段琪,气更是不打一处来:「老臣有要事要求见皇上,这两个狗贼推三阻四,定是不让我等见驾,故而打他。」

段琪一听是这么回事,便说:「两位老卿且请息怒,此事怨不得他们,都是朕告诉他们,不许众官见驾的,他们也不敢违抗朕的旨意呀。」

「既如此,便饶过这两个狗头。万岁身体康泰,为何称病,久不上朝,又不许百官进见?」

「这个……如今国家安定,百姓安居乐业,朝中无事,有两位丞相和百官尽可应付,朕不过在中享些清闲,也当不得大事。」

「万岁,此话差矣,俗语云:国不可一无君。皇上久不上朝,怎知天下安定,又怎知百姓安居乐业?」

「这都是两位丞相说与朕知。」

「赵荐、王飞廉,你们两个狗头出来!」

两个人急忙出来,作出一副笑脸:「胡老太师有何召唤?」

「你两个是如何告诉皇上的?」

「我等只说国家安定,百姓安居乐业,请皇上自在休养。」

「那么,如今反了三路节度使,皇上可知道?」

「这个……未敢搅扰皇上的兴致。」

「放你娘的狗,天下只四路节度使,如今反了三路,你还要皇上有何兴致?」

「这个,是在下之过。」

「皇上,我再问你,徐皇后与两贵妃是怎么回事?徐承祖又是怎么回事?」

「她们给朕的妃投毒,害死了朕的龙儿,又勾结他父徐承祖谋反,故而赐死。」

「可有证据?」

「有童子验过,她们身上确有毒物。」

「哼哼!哪个合谋投毒的会把一包毒药在三个人身上都装一装?拿来玩儿么?

分明是有人故意诬陷。我再问你,她们可有口供?「

「没有。」

「没有口供便治人死罪,《大真律》上有这样规矩么?」

「人证物证俱在,招不招又有什么关系?」

「哼!是哪个说那能让童子变绿的是毒物,那不过是一种普通的染料,怎么会害死龙子?现有邱九龙为证,说德亲王、赵荐、王飞廉、赵蝉与太监总管胡升故意诬陷,请皇上速下旨,把那太医宣来,老臣一问便知。此事且放在一边。你又以何据说徐承祖谋反?」

「这都是两贵妃说的。」

「谋反是何等机密大事?怎会说与旁人知道?那徐承祖谋反可有口供?」

「也无口供。」

「既无口供,焉能陷人死罪?这案子是哪个审的?」

「是赵、王两位丞相和德亲王审的。」

「就该把这两个人以诬告之罪论处。我再问你,祁氏之事又待怎讲?」

「此事与皇上无关,这都是那祁氏为图荣花宝贵,妄想勾引皇上,被皇上正言斥之。那祁氏自觉羞愧,无颜去见丈夫,故而陷害皇上。」赵荐知道这事皇上无法回答,急忙抢过来替他打圆场。

「我与皇上说话,哪里有你这狗头说话的地方?!」胡达骂道。然后又问:「皇上,你待怎讲?」

「尽如赵老卿所言。」段琪不敢去看胡达。

「既然是那祁氏勾引皇上,皇上可曾临幸于她?」

「不曾。」

「既是不曾,又为何当着朝文武的面对王克己说你已封祁氏为贵妃?还叫王克己将祁氏让你?」

「哪有此事?」

「记事太监何在?」

「奴才在。」

「去把圣上起居录拿来我看。」

不一时,起居录拿来,胡达接过来,翻到祁氏入的那一晚,上面明明写着:「某,皇上幸祁氏,封为东皇贵妃。」

「这中贵妃现在几人?哪个姓祁?」

「这个……」段琪这回不言语了。

「皇上,须知君子好,止乎于礼,你中三千佳丽,难道还不够么?却去大臣之妾,还她在殿上自尽,你如此行事,与那纣王有何区别?此事已铸成大错,你就该向那王克己道歉,好言安抚,你却不思悔过,又把两位仗义直臣门抄杀,为人君者,尚有无道至此的么?如今天下反了三家节度使,你这天子之位已然不稳,竟还不知思过,仍与妖妃在此逍遥行乐,有一天天下归了旁人,你有何面目去见地下的列祖列宗……」老头子越说越气,段琪在那里,脸红一阵儿,白一阵儿,头扎在前,止不住的哆嗦。

胡达把段琪从头到脚数落了一顿,气才稍平,又道:「皇上,老臣蒙先皇信任,将你托付于我,国家之事,老臣不敢不尽心竭力。如今你虽然错了,途知返犹未晚矣。我劝皇上自此奋发努力,发罪已诏,昭雪忠臣之冤,治赵荐、王飞廉政之罪,废黜赵后,拆毁豹苑,以消三家节度使兴兵之口实,天下可定也,若不如此,只怕神仙难复。」

赵蝉在里面听见,怕段琪点头答应,气急败坏地冲了出来骂道:「大胆胡达,竟敢在这里数落皇上的不是,岂是臣子所为。这江山乃是老段家的江山,大真朝的事,由段家人作主,哪里轮得上你姓胡的在这里说三道四?还不速速退下。」

段琪正被数落的心中愧疚,无知如何是好,听得赵蝉出来替他说话,心中正高兴处,胡达在那里骂道:「我与皇上理论,哪个大胆敢来搅扰。」

段琪忙道:「老太师,她是皇后。」

「她是哪个的皇后?」

「就是朕的皇后。」

「胡说,你骗得了别人,难道骗得了老臣么?当年她在中作侍卫,我常在先皇身边见她,我也知道先皇封她为妃之事,我问你,她如今是先皇之妃,还是你的皇后?」

「这个,自然是朕的皇后了。」

「呸!她此时若是先皇之妃,我还敬她,如今她背夫再樵,母嫁庶子,有违大伦,有何面目活在世上?你还要封她为后,真真不知羞!」

「胡达,你算干什么的,敢来教训皇上?来人,把这个老贼与哀家轰了出去。」

赵蝉不识好歹,段琪一听可吓坏了,知道不好。

果然那胡达然而起,自怀中又掣出那条金来,喝一声:「老主金在此,还不与我跪下!」

赵蝉可不知道那是什么,还在那里混闹,被段琪一把按跪在地上,自己也笔管条直地跪下了,赵蝉一见皇上那个样子,这才知道害怕,也忙低下头,不敢言语。

「段琪,你可知此是何物。」

「不肖子孙段琪知道。」

「王飞廉何在?」

「下官在。」

「我问你:以母嫁子,闱,按大真律如何处置?」

「依律当绞。」王飞廉此时不敢胡说。

「既然如此,皇上,请治赵氏之罪。」

「皇上饶命啊。」赵蝉一听,吓得颜更变,浑身发软,失声痛哭起来。

段琪急忙道:「老太师,此事都是朕的不是,与皇后无关,还请太师格外施恩。」

「这等女子,你护她作甚?」

「老太师不知,段琪可以一无饭,不可一无赵氏,还请太师开恩。」

把个胡达气得,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段琪再三相求,胡达毕竟是个大臣,也不能太过执着。再说,她是先皇之妃也罢,不是先皇之妃也罢,人已经给段琪过了,再说什么也都是白搭,最后只得道:「也罢,我今饶你不死,但你曾为先皇之妃,不能再有本朝名份,皇上就请降旨,废赵氏为女,随侍君侧。」

段琪一听,急忙准奏,赵蝉此时才知道胡达的厉害,不敢再多言,只得谢了活命之恩。

「还有赵荐、王飞廉,把持朝政,蒙蔽圣上,亦当制罪。」

「老太师,赵、王两位丞相虽然有过,但都是朕叫他们所为,就请老太师一并饶过了吧。」

「哼!我可以饶过他们狗命,但不得再在朝为官。请皇上下旨,将他们贬为庶民,永不听用。」

「朕准奏,朕准奏。」

胡达的气儿这才顺了,告辞出了,才回到自己的府邸,边报已到,说三家节度使的兵马正在加紧攻打朱雀、白虎和玄武三关,三关的守备吃紧,请朝廷速速发兵。

军情紧急,耽误不得,胡达急忙叫来陶龙商议,玄武关关防最弱,而且离京城也近,白虎关和朱雀关地势险要,易守难攻,可以多坚持一些时,所以决定第二天一早就发兵玄武关。

胡达连夜进向段琪辞行,段琪虚情假意,胡达尽看在眼里,预到大真朝气数已尽,心中不由暗叹,只求尽人事,知天命了。

胡达与陶龙领五十五万人马,大将十员,副将二十员、偏将、牙将无数,直奔玄武关而来。

不知胡太师能否救得玄武关,且听下回分解。

20537 2024-12-02 13:47:19

(三十六)冯庆一打玄武关,胡达偷营退北军

却说胡达与陶龙到得关下,守备张得海出来接进关里。

问及守关情况,张得海连连摇头道:「冯庆不愧三关节度使,兵粮足,能征惯战,初次见阵,被他连斩了两员将官,连末将也被他打伤,不得已只能闭关不出,只等朝廷救兵。那冯庆攻城甚紧,太师再来晚两天,只怕就守不住了。」

胡达道:「我早知那冯庆武艺高强,你等打他不过,也不能怪你。」

「不光是冯庆,他手下现有八位大将:有乌龙关守备何元龙,骑乌龙驹,使一柄金雀开山斧;黑水关守备裴凤,骑一匹乌云踏雪,使一对大铁锤;白水关守备龙在飙,骑墨麒麟,使一条大铁槊;还有女将岳灵,骑墨脚玉龙驹,使丈八蛇矛;又有四员女将,听说是一师之徒,分别叫作朱梅、齐兰、柳竹和秦菊,也都是武艺高强。我那两位将官,只不过与他手下两位守备官何元龙与裴凤战,便失了命,与末将手的是岳灵,一条神出虎没,端的厉害。他只出了三员将,我便如此狼狈,若是冯庆自己出马,只怕末将回也回不来了。」

「哦?有这等厉害?明待老夫会他。」

话犹未了,外面已经传来阵阵炮声和喊杀声,张得海道:「他们又来攻城了。」

「来得正好,待老夫去会他。」

胡达从守备府出来,叫人点齐了五千兵丁,牵过自己的闪电玉麒麟,抬来自己的一对蟠龙,那边陶龙也上了自己的赤兔胭脂马,拎着凤嘴刀在后,又有大将、副将、偏将、牙将一齐上马,各持兵刃,往北门而来。

此时外面攻城正紧,胡太师命点起号炮。

外面听到炮响,知道有人出来战,急忙停止攻击,撤回护城河外。

胡达到了关外,让所部军卒向对面指挥攻城的将官喊道:「快去告诉你家冯节度使得知,就说胡达胡老太师亲自率兵到此,叫他出来相见。」

时间不大,只听对面大营里号炮连天,五千人马冲将出来,在对面扎住阵式,旗门开处,现出数员大将,其他几员将已经从张得海的口中得知,不用多讲,只说旗门下一员主将,三十几岁年纪,玉面长髯,头顶三叉元帅金盔,身穿锁子黄金甲,坐下闪电白龙驹,手中一杆五股托天叉,胡达认得,正是北三关的节度使冯庆。

胡达提马上前道:「冯节度使,别来无羔啊。」

冯庆一看对面,阵容齐整,再看那些将官,不由暗暗心惊,忙驱马出阵,马上施礼道:「老太师,一向可好,冯庆这厮有礼了,不知老太师到此何事?」

「冯大人不是明知故问么?我问你,兴兵犯关,斩杀朝廷大将,所为何故?」

「老太师,朝中之事你难道不知么?那昏君远忠近佞,子纳父妾,君,无故而废贤后,擅杀忠良之臣,民心已失,我等兴兵不为别事,只为进京监国,废妖后赵蝉,诛误国臣赵荐、王飞廉,重振朝纲,行至此关,守关众将自不量力,阻挡于我,故而斩之。老太师此来,莫非是兴师问罪的么?」

「你既说兴兵不是谋反,老夫此来,也非兴师问罪。我已奏明圣上,发诏罪己,废妖后、黜佞臣,皇上一一准奏,冯大人监国之举已是多余。皇上知过能改,善莫大焉,胡达此来,是请大人撤兵。」

「嗬嗬嗬,老太师,你被那昏君骗了。太师大约不知,你前脚出京,那昏君后脚便复了那妖后之位,又将赵荐两个官复原职,依然故我。如此昏君,若无人监国,如何能坐好大真天下?」

「胡说,我出京到此,路上走了两个多月,今方到,皇上降旨,也要一步步走来,你是怎么知道的?」

「太师差矣,须知大军马步混行,不能走快,一也就是五十里不到,朝廷降旨是通过驿站传递,一数百里,自当比太师先到。那段琪只是当着太师的面拟了旨,从不曾发过,反倒是变本加利,越发胡闹。依我看,太师不如与我合兵一处,径到京城监国,也省得路上拦阻,多伤人命。」

胡达急忙回头问张得海道:「你可曾接到圣旨么?」

张得海摇摇头,苦笑了一下,胡达知道冯庆说的全是真的,气得鼻子差一点没掉下来,自己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这段琪明一套,暗一套,真拿他没办法。

无奈,胡达只得回头对冯庆道:「冯大人,虽然如此,仍请大人回兵,须知兴兵犯上有违君臣之道。等老夫回得朝去,再去劝戒昏君,叫他改过自新,不然便废了他,另立新君,如何?」

「冯某愿意相信老太师的诚意,只是,我这二十万人马,难道就这样回去么?倘若太师此去,不能令那昏君改弦易辙,反而伤了老太师的命,那时我再发兵,劳民伤财,又有何益处?依我之见,还是老太师与我一同进京监国为上。」

两个人在那里又说了半天,冯庆只不同意回兵。胡达知道这些节度使兵权在握,都有作大之心,若不给他点儿颜看看,没那么容易劝阻,于是把脸一沉道:「冯大人,老夫苦口婆心,你只是不听。世上哪有臣与君兵戎相见之理,这等以下犯上之举,法所不容,老夫是看在令叔父被屈含冤而死的份上,才不与你计较,你若不听劝阻,说不得老夫要得罪了。」

冯庆也知道早晚撕破面皮,便道:「老太师这话是要打了?」

「你若不退兵,便只得阵前见输赢。」

「既然如此,冯某也没什么可怕的,就请老太师派将吧。」

「好,不给你点儿厉害看看,也不知天高地厚。来呀,哪位将军替我擒此反贼?」

话犹未了,背后一员副将飞马而出,禀手道:「末将于利愿往。」

「于将军小心。」

「料也无妨。」

于利说完,抡动一口大铁刀,直取冯庆。

冯庆背后也有一员副将王铠皂缨抢出阵前。

两人报过名姓,各举刀战在一处,直战了十几个回合不分胜败。

胡达身后又有一员副将孙有德举铁出马,冯庆营中赵德芳抡斧接住。

四员将捉对厮杀,又打了十几合,终分出上下,那于利的大刀略胜一筹,王铠一失神间,早被一刀剁在顶门,连头盔砍掉半边,翻身落马而死。另一对则是赵德芳武艺高些,一斧砍在孙有德后颈,人头飞落地上。

双方各得一阵。那于利不服,叫道:「赵德芳,不如你我再斗一阵。」

赵德芳冷笑道:「赵某奉陪。」

说完,两个得胜的又打在一起。这两个旗鼓相当,大战四十余合,于利要用拖刀计,败阵而走,赵德芳在后紧追,看看赶上,赵德芳一斧望定于利剁下,于利也圈马一刀斩向赵德芳。

赵德芳心里早有防备,所以虽然一斧砍下却加着小心,见于利肩头一动,知道有招儿,眼睛却留意着对方的刀,饶是如此,于利的刀来得快,赵德芳也没有完全躲开,而赵德芳的斧子也没有走偏。结果,赵德芳一斧砍在于利肩上,把他斜肩带背斩了,而于利的刀也借着最后的惯从赵德芳的腹部划过,将他的肚子横着切开,两个人一齐落在马下而死。

胡达见一上手就折了两员副将,虽然总的战果是二比二,但一生从未遭过败绩的他来说还是十分心疼。他知道冯亮手下人才济济,副将出马怕再有差池,便命大将洪彬出马,这边乌龙关守备何元龙接住。

那洪彬使一对凤翅鎲,力大过人,何元龙使一柄金雀开山斧,也是勇力无穷,两个人一上手便斗起力量,硬碰硬狠斗。斗了有三十余合,不分胜负,胡达和冯庆都怕自己的将官有失,于是鸣金收军。

第二天,双方又战,冯庆这边八员大将一齐出马,胡达也派八员大将出战,计是洪彬对何元龙;刘滔对裴凤;张志武对龙在飙;于得水对岳灵;女将张牡丹对朱梅、王菊花对齐兰、李月季对柳竹、赵水仙对秦菊。这场好杀,真杀得天昏地暗。

战至午后,何元龙一斧剁翻洪彬,裴凤砸死刘滔,张志武挑龙在飙,于得水却被岳灵刺死,另外四对女将还是个不了之局,总的来说是冯庆占了些上风。

胡达一见,心中甚恼,命把四员女将招回,对陶龙道:「陶将军,看来得咱们两个出马了。」

陶龙道:「末将愿听吩咐。」

于是陶龙一催座下的赤兔胭脂马,舞动凤嘴大刀出于阵前,道:「冯庆,我与你斗上三百合。」

何元龙一见,抡斧而出,道:「杀焉用牛刀,只我何元龙便可擒你。」

陶龙架住大斧道:「你不是对手,回去吧。」

何元龙道:「只怕未必。」抡斧又剁。

陶龙接架相还,不出五合,陶龙让何元龙一斧向面门砍来,却不去架,等斧到了,无法变招儿之时,把马向旁边一拨,让这一斧自己身边擦过,手中刀却平端着,向何元龙颈顶一抹,何元龙一见不妙,忙向下一矬身,一刀砍在头盔上,吓得何元龙拨马回阵。

裴凤一见,忙纵马而出,抡动大锤来战陶龙,又斗了四、五合,陶龙一刀杆砸在裴凤护心镜上,震得他抱鞍吐血,败回本阵。

冯庆却待要出马,岳灵又丈八蛇矛而出。

陶龙接住岳灵大,口中说道:「谅你一个女子,有多大能为?战场上刀剑无眼,只怕伤了你,快回家去,嫁个好人家,此处不是你来的地方。」

岳灵道:「休出狂言,比过了再说。」

两人一手,陶龙才发现岳灵比何元龙和裴凤厉害,法出众,身体灵活,是个对手,心中佩服。

冯庆在阵中看着,见岳灵与陶龙虽然表面上打得不紧不慢,其实险象环生,而岳灵是个女子,力量不足,还稍稍占了下风,便提马出来,要换岳灵。

胡达一见,忙舞蟠龙亲自出马,与冯庆打在一起。

这一场又是好杀,战至傍晚,陶龙挑掉了岳灵头上的绢帕,一头青丝如瀑布般飘洒下来,遮住了眼睛,岳灵知道不好,急忙跳出圈外,败回本阵。只剩下冯庆与胡太师打在一处,这一来,冯庆可真是见识了老太师的本事,招法奇不说,胡达的力气还大,一对短上下翻飞,十分厉害。冯庆见不是对手,忙拨马跳出圈外,道:「胡达师,今天晚,明再战罢。」

胡达点头称是,双方各回本营。

当夜,胡达与陶龙领着五千人马悄悄到了冯庆的营外,发声喊,冲将进来,就如虎淌狼一样,把冯庆的兵杀得哭爹喊妈。

冯庆听得声响,知道是偷营,急忙出帐上马,往营外便走。兵卒们一见主将败了,一齐溃败,直跑出二十多时里,再回头看自己原来的大营时,早被一把火烧个干净。

冯庆收拢了军卒,见将官都在,心下稍安,领着剩下的十几万人马退至百里远的青山里。

第二天,胡达引兵追赶,追至山前,见只有一条小路,忙命士卒沿小路进山搜索,却被山上的死不小,其余的吓得急忙退回。

胡达连打半月,不能攻入山里半步,朝廷的邸报却到了。

胡达见了邸报,不由大惊失

不知胡达为何心惊,且听下回分解。

(三十七)胡太师两路分兵,洪三娘姐妹遇难

却说胡达正攻青山,见了邸报,急忙把众将招集起来议事。

原来,邸报报的是王禀正接连破了西华关、盘山关和白虎关。

白虎关一破,王禀正便可长驱直入,进抵西亭关和南灵关,一方面可以向南切断御妹段灵凤的后路,另一方面也可向北来袭自己背后,与冯庆夹击自己。

众将一听,都知道形势不妙,你一言我一语的出主意。

胡达思前想后,最后决定,留大将关仝和五万人马协防玄武关,利用玄武关城高之利,把冯庆堵在关外,自己与陶龙进北古城关口,抄近路到西亭关,出王禀正,设法把他赶出白虎关。

谁知进了北古城才知道,御妹段灵凤已经兵败虎狼峪,如今被困在卓郡,里无粮草,外无救兵,朝不保夕。

胡达与陶龙一商量,决定兵分两路,自己领一半人马出西亭关,由北向南打,陶龙领一半人马出南灵关,由东向西,再向北打,两路齐攻,去救段灵凤。

兵贵神速,两支大军昼夜兼程,向卓郡而来,一场血腥的大战在这片土地上展开了。

却说陶龙,率二十五万人马,三员大将,八员副将,出了南灵关,直奔百花城而来。

要到卓郡,必须要由百花城到通镇,再北上才行,通镇无险可守,而百花城则是易守难攻,所以百花城是必经之路。

百花城的东北有一座小城玉花州,两城相距仅一里,中间就是一条小河和通往通镇的大路,所以何秀英把洪家姐妹派在玉花州中,以为猗角之势。

那陶龙已知守城的是三员女将,并没把她们放在眼里,催动大军兼程急行,不时到了城下,离城十里扎营。

休息一,第二天一早,点了两千人马,带着三员大将和八员副将出马,在城下列阵。

只听一声炮响,百花城和玉花州里同时冲出两支人马,合起来也有二千人,齐在官军的对面列阵。

陶龙往对面一看,见旗门下有三员女将,都是十分出的美貌佳人儿,后面只有数员副将,同自己所率队伍相比,对面的兵马可就有些寒酸,不觉更有轻敌之意。

陶龙提马上前,与何秀英叙礼已毕,话不投机,便各派将锋。

何秀英这边出副将何凤出马,陶龙这边有副将柴福接战,斗不出五合,何凤一刀斩柴福于马下,又有副将吴奇峰出战,也不出五合,被何凤斩了,陶龙大惊,看不出徐有亮身边还有这样将才,忙叫大将张志武出马。

张志武在玄武关前,曾挑龙在飙,武艺了得,与何凤战了二十几合,也是一,把何凤挑于马下。

何秀英一见张志武出马,知道自己再派副将是白给,便要亲自出马,一旁洪氏姐妹抢了出来,道:「何将军是主将,此事当由末将姐妹出马。」

「两位小心了。」

「料也无妨。」

张志武一看对面的两员女将,都在二十岁上下,长得十分相象。两人都不顶盔,不贯甲,一个穿着红短打,红绢帕罩头,手使一对星锤,一个穿绿短打,绿绢帕罩头。面白如玉,似弱柳,真是美貌如花,香风十里。柳眉倒竖,目含娇嗔,真有十里的威风,百丈的煞气。

张志武禀手道:「两位姑娘是要单挑么?还是要双战?」

洪三娘道:「我姐妹一向联手,你来一人也是我们两个,你来十人也是我们两个。我不欺负你,且回阵去告诉陶龙,让他给你多派几个帮手来。」

张志武一听,哈哈大笑道:「你们两个小妮子,长不五尺,重不过八十斤,在我眼里就如小子一般,左一捞,右一捞便捞在手里,轻轻一捏,便捏死了,哪里用得着帮手?」说着,起镔铁点钢,直取洪三娘。

「不知死活的东西,这却怨不得我们。」两姐妹骂一声,一齐打马而来。

等一手,这两员女将的兵器一长一短,一软一硬,互相配合,扬长避短,十分默契,自己不光无法进招,还被得手,张志武才后悔刚才的托大,却已经晚了。

陶龙在阵中观敌料阵,见两女将一出手,便知道不好,才要派人去相助张志武,已经晚了,只见洪三娘的星锤一抖,住了张志武的大,向怀中一拖,张志武急忙向回夺时,洪四娘已经抢入来,两柄短一齐刺入他软助,用力一挑,甩于马下,滚了两滚,气绝身亡。

陶龙疼得「啊呀」一声,忙叫余下的两员大将曹东升、卞玉出马,两个人一个使刀,一个使叉,双战洪家姐妹。四员将在那里厮杀在一起,斗了只有七、八合,洪四娘一搠在曹东升的户胛骨上,洪三娘的星锤也把卞玉的护心镜砸得粉碎,抱鞍吐血,双双败下阵来。

陶龙一见心惊,只得硬着头皮亲自上阵。

起手来,他发现对方的招数相互间配合得天衣无,除非把两人分开,否则无法取胜。

才这般想着,大腿上已经中了一,疼得他一声大叫,拨马便败,洪三娘两个在后紧追,直追入对方阵中,对方阵中的副将、偏将、牙将一齐过来拦阻,何秀英在后面怕有闪失,急命鸣金收军,不想却要了两姐妹的命。

原来洪家姐妹并非顶尖高手,只是两人练就的联手武功,威力无穷。此时洪家姐妹去赶陶龙,虽然身边围着一群副将,但两人联手,却依然可以占些上风。

可惜锣声一响,三娘听到,急忙勒马,四娘却愣了一愣,只这一错愕间,两人之间拉开了三、四丈的距离。

对方几个副将一看,机会难得,急忙把两个隔开,武功立刻打了折扣。

那陶龙正在前面跑,听见对方鸣金之声,勒住马回头一看,却见两个女将被隔离开了,心中大喜,急忙圈马回来,抡刀去战离得最近的洪四娘。

两姐妹也知不好,拚死向一起靠拢,却难以如愿,陶龙又杀到,洪四娘不得已,只得先对付陶龙再说。

陶龙是何等人物,他的武艺是一中的一,单打独斗之时,就是胡达也未必比他高明多少,洪四娘哪里是对手。

陶龙那一口刀象一座铁笼把洪四娘死死住,她想逃也逃不出来,心中害怕,猛然间刀幕中出一丝隙,以为是破绽,忙纵马跳出,却不知是计。陶龙见洪四娘向外一钻,正把后背亮给自己,大刀顺势一扫,正砍在四娘上。

那洪四娘柳只一掐,如何当得这一刀,登时断作两截儿,大叫一声,上半身跌落尘埃,下坐截还在马上,落荒而去。

陶龙杀了洪四娘,又奔洪三娘而来,三娘见妹妹死了,心如刀搅,连连娇叱,来斗陶龙,陶龙此时哪里惧她,把大刀使开了,三刀两刀,便把她的星锤挡开,纵马欺近身去,原来使软兵器的最怕近身,见陶龙冲到近前,锤便使不开,忙要向外跑时,陶龙已经把刀挂住,伸手抓住她的锤索,轻轻一抖,把她的颈子住,然后另一手一抓,又抓住另一头锤索,用脚在她马鞍桥上一蹬,把马蹬开,将洪三娘拖下马来。

洪三娘只觉得脖子上被锤索紧紧勒住,透不过气来,两只脚踢,想解出来,却是万万不能。

何秀英在那里看见,想来救时,只怕失了城池,坏了大事。

她自知武功敌不过陶龙,若陶龙杀死了三娘再掩杀过来,只怕关城有失,于是急命撤军,全部退入城中。

陶龙故意要打击对方的军心,拎着洪三娘,在阵前往往来来,跑了七、八趟,洪三娘挂在战马的旁边,一个柳紧扭,两条长腿蹬,最后终于软软地挂在马鞍边不动了,就如拖着一条死狗一般。

再说洪四娘被斩阵中,那马落荒跑走,一个副将见四娘的马好,纵马追上来换马,却见四娘半截身子依然稳坐在马上。陶龙那一刀不仅斩断了她的柳,也斩断了她的带,战裙和子往下一落,堆在马鞍上,把个少女雪白的美在外面。

把那副将看得致大发,把手去那后一推,将她骨盆向前推倒,伸手去她后伸进去,中指一抠,正由她的门抠进去,口中哈哈一笑,把她的身子提离马鞍,子向下一滑,连两条粉腿一齐出来。

副将并未下马,直接在马背上一纵,换过马来,一边向回跑,一边顺手把洪四娘两只小蛮靴去了,又把子彻底褪下,赤条条的,把她倒过来,两手分别抓住她的膝盖,向两边一分,现出那半掩的生生的户来。

回至阵中,众军卒一见,齐声喝彩。

此时四娘的上半身躺在地上,内脏洒了一地,却还没死,眼睁睁看着自己的下半身在人家手中凌辱,羞恨难当。

军卒们看着四娘在那里羞落泪,更加起了他们的,一齐去剥四娘上身的衣服。

四娘待要反抗,怎奈下半截身子没了,失去了基,又了许多血,心有余而力不足,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衣服从身上被扯掉,一双双手抚着自己的房玩,不由气氮涌,双目圆睁,绝气而亡。

陶龙此时也勒死了洪三娘,回来丢在地上,喝令号令了。

军卒们一拥齐上看时,只见那洪三娘瘫于地上,一张俊脸憋得发青,两个军卒抓住她的小蛮靴,扯起来,战裙向间一落,现出大红绸,只见那裆里已经透,紧贴在身上,把那玉腿和少女的私处都隐约现出来,那是在痛苦挣扎中失所致。

军兵们忙把她衣裳也剥了,却见子裆里黄粪便糊在雪白的股上,臭气薰天。

军卒们就在路旁林中砍了两棵小树来,去了树枝,制长两丈高的两高竿,把洪三娘两脚捉住扯开,现出那娇的牝户来,使那小树往户里穿了,直捅到喉咙里,又把洪四娘的下半身也穿了户,再将上半身套在上面,一齐举着来到城下示威。

何秀英眼睁睁看着两姐妹在那里受辱,却无可奈何,强咽泪水,一边派人去搬救兵,一面命高挂免战牌,指挥守城。

陶龙刚才发现何秀英撤退时已觉后悔,但也来不及了,所以便一直拎着洪三娘直到把她勒毙,号令起来,这才来城下讨战,见对方免战高悬,忙命攻城。

那官军用旗竿挑着洪家姐妹的尸首,一面喊杀震天,强攻城池,何秀英同几员副将分守百花城和玉花州,拚死拒守,双方在这里混战起来。

一连攻打了数,官军死伤两万之众,但毕竟城中守军人少力孤,眼看失守在即,忽然一声炮响,来了救命之人。

不知徐有亮到来,能否退了陶龙之兵,且听下回分解。

(三十八)战百花有亮鏖兵,抢城门秀英尽节

上文书说到,陶龙率军二十五万来攻百花城,阵前杀了洪三娘、洪四娘姐妹,然后猛攻百花城,何秀英率所部拚死守城。

双方在城上城下杀得你死我活,战过数,都死伤过万,眼看不敌,忽听城后一声炮响,来了援军徐有亮,一阵猛冲,将正在攻城的官军杀了有两千多人,余者退回大营。

何秀英见有亮到了,出城接,说起洪家姐妹阵亡之事,不由放声大哭,全营举哀。

城中地方狭窄,容不得许多兵将,所以扎营在城外。

到了次,徐有亮引兵出城,到陶龙营外讨战,一声炮响,两军把阵对圆。

此番却不比前番,前者陶龙手下兵多将广,只大将便有三员,如今三员大将一死两重伤,只有陶龙自己能出马,还是个瘸腿,而徐有亮则不同了,除了何秀英之外,还有凤翎、赵凤竹,共是三位女将,加上史文龙,只大将便有四员,徐有亮的武艺虽然不及凤家姐妹,毕竟也是一方节度使的儿子,勉强也能挤进一高手的行列。

这样一看,好象优劣立判,其实不然,因为陶龙本身的实力决不是可以用人数来评价的,就象洪家姐妹的实力不能单纯累加一样。

两家见面,也不用过多的客气,也不用再叫副将们送死,真打实凿地就干上了。

陶龙这边两员大将都伤得不轻,本上不了场,便只有他自己上阵,何秀英亲眼看见他杀了洪家姐妹,仇恨在,抢先冲上去,与陶龙战在一处。

陶龙的武艺不是盖的,可谓高超,不过论起单打独斗的本事,何秀英比洪家姐妹要强得多,所以两人战了七、八个回合不分胜负,但何秀英是守得多,攻得少,被陶龙赶得团团转。

徐有亮对这种局面早有防备,忙命凤翎出马,双战陶龙。

那边副将魏文亮一见,戟出马来拦,被凤翎一刀挥去了半边脑袋,副将花子美又舞刀出战,也只一合便被斩于马下,待其他副将再要出马时,徐有亮已经领着史文龙和手下副将一齐杀出接住,单派了赵凤竹去与凤翎、何秀英三战陶龙。

这一仗只杀得天昏地暗。

陶龙以一敌三,仍不见十分吃力,四个人堪堪打个平手。

另一战团中,徐有亮的副将人数虽然不及陶龙的多,但加上一个徐有亮和史文龙在里面,实力便不可小觑,尤其是史文龙,除了武艺外,又多了几手暗器,只他边打边喊:「看暗器!着法宝」每每喊完,对方便有人或伤了眼睛,或伤了手,退出战斗。

双方混战了一个多时辰,徐有亮手下的副将死伤了七、八个,而陶龙手下也死伤了近二十人。

那边陶龙一看,照这样打下去,等自己的副、偏、牙将都死完了,人家再来群殴可就不美了,于是一舞大刀,来了个声东击西,趁机跳出圈外,道一声:「徐主,你远来劳乏,明再战。」然后命鸣金收军。

徐有亮检点斩获,还是自己占了些便宜,心中十分高兴,不过,对于谁能破陶龙的武功心中却是没底,便把各位将官都叫至大帐商议。

凤翎道:「明再战,我等五人一拥齐上,那陶龙再是英勇,也无济于事。」

大家也都以为只有如此,所以一夜无事,第二天一早,又去挑战,对方列队出来,大家全傻了,因为人家的两员大将伤已经好了,一齐披挂了出来。这一回又是硬碰硬,徐有亮只得还叫三员女将群战陶龙,自己和史文龙每人接住对方一员大将厮杀。

打了一天,各无斩获。

第三天又是如此。不过这一回见了点儿动静,与徐有亮作战的是大将曹东升,使了个败中求胜的法子,详装败阵,有亮赶来,忽然回马一刀,那洪有亮是何等样人?心中早有警惕,这一刀只砍在他头盔上,有亮吃了一惊,败回本阵。那边与史文龙手的是卞玉,史文龙见徐有亮败阵,被迫使出暗器来,饶他事先发话警告,卞玉肩头还是中了一镖,双方各胜一阵,还是打个平手。

回营后,徐有亮躺在上,身边虽有凤翎解衣相侍,他却全无兴致,心中只盼着张圭押运粮草和铁浮屠快些到来。

有亮辗转反侧,夜半才睡,忽听得一声炮响,喊杀震天,猛然醒悟是有人攻城,急忙跳下来,与凤翎顶盔贯甲,出得门来,街上四处火起。

两人找到自己的战马,上马提兵刃看时,已是火光冲天。

只见一骑战马面而来,大喝一声:「徐有亮,如今你往哪里走?」

有亮一看正是陶龙,身后是大将曹东升。

五个人战在一起,陶龙加上曹东升,实力极强,有亮两人本已不敌,后面又冲过来许多副将、偏将来,有亮一看不妙,只得与凤翎向北逃走,陶龙在后面紧追不舍。

跑到街北,见何秀英立马住,三个人一齐往北门杀,到了北门时,城门已经落锁,有陶龙的兵将把守,三个人一见不妙,只得往城西又跑,杀到西关,见已有陶龙的兵将,正在关门,凤翎喊道:「快走」,一马当先抢出门去。

到了有亮,门已经快要关严了,何秀英一见,忙把自己手中刀向门中一一别,硬把城门别开,喊道:「主快走。」

有亮道:「何将军你呢?」

「休要管我,快走。」

有亮急忙出了城门,何秀英的刀在门中,不用力别着门便要关上,用力别着她就出不去。

何秀英此时抱定了必死的决心,把刀一,那城关光当一声关严了,只把她自己留在门里。

秀英抡起大刀,把杀进门的官兵一阵砍杀,死伤一片,其余的都退了出去。

此时陶龙追到城门前,见何秀英立马横刀,犹如神将一般挡在门中,哈哈大笑道:「陶龙,我家主已经走了,今番你侥幸赢了,我家将军自会报今之仇。」

陶龙与秀英过手,知道她的武艺在自己手下的几员大将之上,甚是惜,便劝她投降,秀英大笑道:「陶龙,忠臣不事二主,好女不嫁二夫,徐主大仁大义,不似那昏君,我岂能弃明投暗。」

陶龙道:「你如今已是孤身一人,我只要一声令下,便可将你敌箭穿身。」

「花盆不离沿破,大将难免阵前亡,为将者,死有什么可怕?你来吧。」

「你难道不怕我将你走马活擒,象那洪三娘一样扼死马上,号令全军么?」

秀英早已想到了此一节,想起洪三娘挂在陶龙鞍边痛苦挣扎的辱景象,何秀英不由眼圈润了。

「怎么样?怕了吧?识实务者为俊杰,投降了本帅,我向朝廷保举你作将军。」

「哼哼。」秀英含泪一笑:「免了吧,你那个什么将军,本姑娘我看不上。」

「如若不然,拿住你时,只怕贞不保。」

「你们这些男人,只会拿女人的身子取乐,我死便死了,决不会活着让你们羞辱。」

她转过头,看了看紧闭的城门,然后跳下战马,转身向城外跪倒,大喊一声:「主,秀英在此尽忠了。」

拔出配剑,向自己粉颈上一割。

众人一阵惊呼,只见她扔了宝剑,仍直直地跪在那里,良久,才向前一栽,歪倒在地上,蜷缩成一团,接着,两条腿便象一只垂死的小在地上蹬起来,嗓子里发出一阵「嗝嗝」的气声,终于一条腿直直地伸向半空,发出长长的一声「嗝……」,然后软了下来。

陶龙一见,赞叹不已,命将她的尸体号令起来,开城去追徐有亮。

可怜何秀英,出世以来,只在南关立了一功,便命断百花城。众兵卒走上前去,见她的脖子被自己割断了三分之一,鲜血染红了征袍。

军兵们才不会在乎她忠不忠,只要是女人就行,剥了她的盔甲,见里面大红的中衣已经被失了,又去了衣服鞋袜,出一个美妙的体来,肌肤白晰,浓密,玉如钟,月。

只可惜这般一条身子,不曾嫁为人妇,却落在敌兵手里。

把两条粉腿分开来,现出两片蚌,众人挤过来你摸我摸,把一条玉体尽情把玩。然后取了一杆大矛,自那牝户入,用力一捅,没入两尺,直扎到下颌骨里,挑起来,举在半空,出城追赶陶龙而去。

原来陶龙一边在攻城,一边也在想速胜之法,他找到一位山里的药工,发现了百花城南有一条小路,直通南城墙外,那里的墙有一处只有三尺来高,只是道路狭窄,大队人马无法展开,必须用小部队偷袭才能得手。

陶龙于是暗暗派了大将曹东升领了五百勇士,趁夜自小路到了城边,摸掉了城上卫兵,换上他们的衣服,乔装改扮到了南城门,此时陶龙也率数千人摸到城下。

一声炮响,曹东升杀散守门兵丁,打开城门,把陶龙接入城内。余下大军由卞玉率领,见陶龙得手,一齐杀进城来。

陶龙追出城来,直杀向驻扎在城西的徐有亮大营。

俗话说,兵败如山倒,城池一失,徐有亮大军士气大挫,陶龙趁机一攻,又放起一把火来,徐有亮全军溃败,一齐向西逃走。

陶龙掩杀到天亮,大获全胜,斩首七万余级,得了许多锱重,全军振奋。

休息一,大军向西进发,陶龙在马上意气飞扬。

不一,已到桃花沟外。

陶龙以前是到过这里的,知道桃花沟名为沟,其实只是一个山口,长仅有两里,东高西低,出了山口是一个山环儿,象个大瓶子一样,桃花沟就是瓶口。山口两侧的小山东面是缓坡,西面是峭壁,所以如果是东边的军队用来阻挡西边的军队推进是十分容易的,反之则十分困难。

正因为如此,陶龙知道,对方恐怕不会在这里设什么埋伏,但小心无大妨,还是派了两支小部队去占住两边山顶。

不多时,派出的部队让传令兵下来回话,说山口中并没有敌兵,但徐有亮已经亮全队在山口外的山环里摆开了阵式,等着陶龙来攻。

陶龙一想,虽然徐有亮此时没有什么险要地形可守,但桃花沟狭窄,要是打起来,很难补充兵员,必须要抢时间,争取多派一些兵出去。

想到此,急忙传令:「偏将以上将官全都集中到前面来,与本帅一同冲出山口,牙将率军卒速速通过,在沟外列阵。」

那陶龙传过令,与众将一齐冲出沟去,见徐有亮亮了全队呈半圆形在沟外列阵,相去有两三里,正把沟口围在当中,形势十分险恶,陶龙恐后援不足,一面叫各位将官严防对方进攻,一面命部队加速跟进。

过了半个时辰,已经有两万余人出了沟口,在背后列阵,却不见徐有亮来攻,不由暗笑,低声对曹东升与卞玉道:「我还道这徐有亮出身武将之家善于用兵,却不知他表面明,其实全无韬略,他若彼时来攻,人多势众,我等难于抵挡,再过得一时,我等阵式列好,他再要来攻时,却难了。」

曹东升道:「我听说他手下有位张圭,多有谋略,莫非有诈?」

「此地地势于我等我有利,退可守,进可攻,他便有诈,又待如何?」

说着话,两万人马已经列好阵式,沟口的地方已经不够用了,于是全队向前推进,以便给后面出沟的让出地方,突然对面炮声一响,惊天动地,徐有亮的阵忽向两边一闪,把个陶龙吓得魂飞魄散。

不知徐有亮有何诡计?且听下回分解。

(三十九)有亮张圭炮打陶龙,子俊美玉攀墙钥城

上文书说到,陶龙由小路偷袭,攻下百花城,何秀英自刎,徐有亮大败,向西溃败。

陶龙追到山外,正遇有亮在沟口相候,为了有足够多的兵力与有亮抗衡,陶龙领着所有偏将以上将官抢出沟来,再让队伍跟进,却不想徐有亮并未进攻。

正在奇怪的时候,徐有亮的阵式突然向两边一分,只见对方阵式闪开处,出一片要命的兵器来,在半圆形的阵式中,六十多辆铁车和三十几座铁浮屠错着排列在那里,炮口正对着陶龙的队伍,一步步向内过来。

陶龙一见,大呼:「上当了,快退!」

话音未落,惊天动地一声巨响,对面的铁浮屠中出一条火舌。

这铁浮屠就是当时的火炮,里面装了半下火药,然后是成斤的铁砂子,炮声一响,铁砂子扑天盖地打去,什么样的大将也抵挡不住。

此时陶龙的两万军队已经出了山口,列成队伍,陶龙与众将正在队伍的最前面,离对方只有百步之遥,而且为了给后面新出沟的兵卒让路,队伍还在不停地向前移动,正在对方的程之内。

一排炮声响过,陶龙和他身后的曹东升身上中了无数弹丸,被炸得血模糊,卞玉那时正巧在曹东升身后,没有炸到,上百名将官加上已经列阵的军卒死伤一片,惨不忍睹。

可怜陶龙是大真朝知名的大将,却葬送在这百花山前。

卞玉一见,急忙叫活着的军卒抢了陶龙与曹东升的尸体,向沟内撤退,哪知由于前面陶龙急着出沟,命后面队伍快行,此时前面的要退,后面的不知道还向前冲,两下里纠在一起,作一团。

等卞玉明白已经不能后退,挥军冲锋的时候,已经给徐有亮装炮提供了时间,第二排炮又打过来,直炸得儿郎鬼哭狼嚎的。

卞玉从士兵手里抢了一块藤牌,挡在身前,虽然被炮打中,却只有马被炸死,他自己幸免于难,急忙换了一匹马,趁着对方装炮的空当向前冲来。

离对方的铁浮屠还有三十几步远了,只听梆声一响,铁车轰隆声响,一齐向他过来,卞玉知道不好,想回马已经来不及了,被二十辆铁车团团围在当中。

此时才从队伍后面闪出徐有亮和张圭,有亮把手中一举,领着凤翎和赵凤竹、史文龙也一齐向官军队伍杀过来。

主将一死,唯一的大将又被困铁车,其他副将、偏将哪里是人家的对手,士卒更是士气低落,只剩下投降的份儿了。

不一时,战事结束,官军众将中,副将有一人投降,偏将、牙将降者二十余人,其余尽数被斩,只有卞玉还在车阵中左冲右突。

有亮命收了铁车。

卞玉见车去了,正在莫名其妙时,徐有亮已经到了面前,劝他投降,卞玉道:「我乃朝廷命官,理当尽忠报国,今战败,有死而已。」乃引刃自刎。

徐有亮大获全胜,挟势冲入山口,官军没了主帅,哪里有胆量把守,逃的逃,降的降,有亮重新夺回了百花城。

原来徐有亮兵败百花城后,急忙向西败退,一直退出了百花山,正遇上押粮到此的张圭。

这些铁浮屠和铁车都是当初虎狼峪中的物件,破阵之后,被有亮得了,派人运出山来,以备所需。但山路艰难,这些铁家伙动起来可就慢得多。

张圭押粮到了通镇,正赶上一员副将把这些东西押往卓郡,张圭知道陶龙厉害,徐有亮怕有闪失,所以便带了这些东西赶来助战。徐有亮一见铁浮屠大喜,两人于是便在百花山外布下了阵式,单等陶龙上当。那桃花沟虽然易守难攻,但同样也不易撤退,所以陶龙等于是自己把自己的手脚给捆住了挨宰。

徐有亮得了这场胜利,便把段灵凤南逃的道路彻底断绝了。

但有亮也损失不小,三员女将何秀英和洪三娘、洪四娘阵亡,兵卒也损失了超过十万之数,而官军的军卒大部分逃回南灵关,只收降了两万多人,这也导致了徐有亮整体军力的下降。

百花城十分重要,徐有亮不敢大意,虽然舍不得,也只好把凤翎和赵凤竹两个留在百花城,千叮咛,万嘱咐,又给她们运过来五门铁浮屠架在城上,在城东大路上挖了许多深沟,以减缓官军可能进攻的速度。直到把一切都安排好了,这才回兵卓郡。

到了卓郡,询问曹化这边的情况,道那段灵凤已经突围数次,都被挡了回去,如今城里大约已经粮尽,每缒城来降者多达百人。北边王禀正与胡达见了数阵,各有损伤,听得说冯庆已经攻破了玄武关,此时正赶往奉郡,打算与王禀正兵合一处,以破胡达之兵。

徐有亮大喜,忙命张圭去约王俊,商议攻城之事。

见有亮得胜回来,王俊知道卓郡指可取,急忙到有亮营中共同计议。

还是张圭出的主意,说要想割头,先去膀臂。不如围着卓郡,单攻钥城。

彼时卓郡和钥城之间可以相互以弓箭杀攻城士卒,如今可以铁浮屠住卓郡城上的弓箭手,使其无法对钥城进行协防,如此一来,攻克钥城就容易了。

众人都赞同这个意见,当夜,徐有亮派人把铁浮屠悄悄推到城东门外的空地上,装好弹药,瞄准两边的城头。

徐有亮命点起号炮,号炮一响,城上人知道是要攻城,急忙准备弓箭、灰瓶、炮子、辊木、擂石之类,跑到城垛儿处向下张望。只见下面空空,并无一兵一卒来攻,正没理会间,忽听惊天动地一阵炮响,黄豆大的铁丸上城来,把那些兵丁登时炸死了不少,其余人吓得忙从城垛处跑开,不知道什么东西竟能从下向上打上来伤人。

放炮的兵丁们没有点灯,就是摸着黑儿偷袭,所以城上的人挨了揍,却看不见人,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过了许久才知道是铁浮屠,哪个还敢到城边去看,只得蹲在城垛后面,把箭向外,却对徐有亮和王俊构不成任何威胁。

有亮命人,速速攻城,兵丁们立刻冲过护城河,把云梯搭在钥城的墙上,齐声呐喊,用手抓着云梯晃。

里面的兵卒看着云梯在动,以为有人爬城,便躲在城垛后,等对方上来好把他们搠下地去,可是晃了半天,就是没人上来。兵丁们莫明其妙。想看又不敢看,因为有个人刚了一下头,便引来铁浮屠一声巨响,把头都打烂了,其他人便不敢再看。

打了有不到半个时辰,忽然城上大,有人高喊:「不好了,王禀正和徐有亮大兵已经破城,快逃命吧!」

不多时,已经有人开了城门,冲出许多兵丁来,要往卓郡城逃走,徐有亮早已把大军埋伏在护城河边,见城门一开,立刻挥军入城,钥城登时破了。

徐有亮冲到城心里,看见王俊从另一头赶过来,两人会合,十分高兴。

有亮:「不知那庞奇现在哪里,我等速速去找。」

王俊得意道:「不必找了,庞奇老已经被我擒获。」

有亮听了,急忙向他祝贺。

原来有亮这边放炮的时候,把两边城上的守军注意力都集中到这边来了,王俊却带大军悄悄摸到城东墙下,派了丰子俊和丰美玉两兄妹自城脚徒手攀上去。

由于西边炮声响亮,又有铁浮屠轰城的消息,所以那些朝廷军兵心只在铁浮屠上,再不曾想到会有人用这样的办法登城,所以被他两兄妹轻易爬上城头,杀了守门兵丁,打开城门把王俊放入。

王俊入了城,如生龙活虎一般,摆动手中方天画戟,见人便杀。

那些官军见城池已破,没命向西城门逃走。

庞奇听见炮声出来,先跑到西城门处,又听得东城门失守,急忙打马向东而来,才到街东头,面正碰上王俊。那庞奇心无斗志,与王俊只战了几合,便被王俊一戟杆打落马下,命军卒捆了,然后向西杀,正遇见有亮。

一群人在城中东杀西杀,全歼守军。

因为钥城的地势要比卓郡高出十几丈,徐有亮要利用钥城驾炮,王俊便把城池让与有亮。

有亮命把铁浮屠拉进城来,在西城墙上一字排开,对准了卓郡城。

天亮之时,炮已架好,有亮命军兵把铁砂子换成大块的鹅卵石,然后一齐开炮,立时炮声如雷,飞石越过两城之间的天空,落在城里,虽然并没有那么准,却从心理上震摄着卓郡的兵丁,使他们惶惶不可终

有亮在城头,看着对面卓郡的士兵被炮打得藏在城垛后面不敢头,十分快活。

正在那里看士兵们打炮寻开心,张圭赶来,说王禀正和冯庆两位节度使已到卓郡,正在大营等候,请有亮回去会面。

有亮听了十分吃惊,没想到他们来得这么快,忙起身,叫兵丁们继续炮击,自己随着张圭往自己的大营而来。

不知三家会面,如何商议,且听下回分解。

(四十)高人助阵破玄武,胡王鏖兵各损伤

那么,冯庆又怎么这样快就取下玄武关,赶来合兵的呢?

原来胡达走后,冯庆那边就没了力,专心想着如何取下玄武关。怎奈守关的守备张得海和大将关仝谨记胡达教训,避不出战,冯庆面对坚壁高城,有天大的本事也奈合他不得,整悉眉苦脸,忧心忡忡。

,冯庆同几员大将出得营来,正在查看玄武关周围的地形,忽听身后何元龙一声惊呼:「将军小心。」

一道白光擦着自己的鼻子尖儿飞过,钉在身边的树上。

「有刺客,保护将军!」几位大将急忙把冯庆围在当中扑面,四下看时,人影也无一个。

冯庆惊魂未定,向那树上看时,原来是一支柳叶钢镖,镖上还夹着一张小纸条儿,心下松了一口气道:「各位将军莫怕,这是飞刀寄柬,不是行刺。」

何元龙忙过来取下飞镖,把那纸条儿拿下来,见上面写着:「今夜四更,前来打城,红灯摇曳为号,便可进关。」

冯庆道:「此人是友非敌,要助我等攻下玄武关。」

「不知他姓甚名谁,哪里去谢他?」

「只看那镖上便知。」

何元龙拿镖来看时,上面錾有一个「周」字。

何元龙道:「此人姓周,但不知名姓,须防有诈。」

正说间,忽然嘴上中了一块硬土疙瘩,疼得「啊呀」一声,接着暗处有一男子的声音道:「不识好人心,该打!」

冯庆忙道:「哪位高人相助,请留下名姓,后也好相谢。」

「山野之人,无名无姓,无说也罢。国家兴亡乃天下人之事,也无须相谢,将军还是速速准备,前去攻城吧。」

冯庆再要说时,已经没了声音,知道是世外高人,不喜世俗烦扰,也便罢了。

到了半夜,冯庆引军悄悄离了大营,摸到城边,埋伏起来。

起初,还见城上兵丁走,过不多久,那些兵丁便一个个消失了,接着,城楼处有人把一盏红灯摇了三摇。

为了防止有诈,冯庆没敢全队进攻,事先安排了何元龙前去。

何元龙率两千人马,悄悄摸到城下,却只见城门大开,何元龙小心翼翼地进了城门,只见左右守门的兵丁都睡在地上,推也推不醒。

过了瓮城,何元龙一面派人守住城门,一面从马道上了城墙。

只见城楼处的兵丁也都睡在地上,何元龙知道,这些兵丁大约都中了毒了,心中大喜,忙放起一支响箭,外面冯庆一看信号,忙命点炮进城,将士们发声喊,一齐闯进城来,此时远处城墙上的守军才发现不妙,一齐向这边城门杀来,已是不济。

冯庆率领手下将士如猛虎一般进了城,一部分士兵随裴凤上城墙击退两边的敌兵,保证城门的安全,自己率岳灵等五员女将直奔守备府。

一直跑过了半条街,才到守备府前,只见守备胡得海连盔甲都顾不得穿便抢出门来,爬上战马来战,被灵凤当一矛刺个对穿,猛然一挑,飞起在半空,直落到守备府的门楼上,又从上面滚下来,当即身亡。

杀了胡得海,冯庆又来找那关仝。

关仝没有住在守备府,而是另安身于一家大宅,听得炮响,也惊醒了,披挂整齐,上马提,赶来战场,面遇上冯庆。

冯庆把手一指,喝一声:「关仝还不下马投降,更待何时?」

「我乃朝廷命官,岂能投降反贼,冯庆,还不与我拿命来!」说完,纵起下乌骓宝马,手舞金钉狼牙,直奔冯庆当头砸下。

岳灵一见,忙飞马矛拦住,别看岳灵身量娇小,力气可不小,下宝马墨脚玉龙驹,手使丈八蛇矛,也是武艺超凡。

两个人战了一、二十个回合,不分胜负,岳灵道:「你这厮是个对手,似这等方打得称心。」

又战了十几合,岳灵突然把马一圈,向外一跳,关仝以为她要跑,纵马一跟,岳灵的马却又圈回来,绕到了他的身后,关仝不曾防备,见对方已然到了身后,知道不好,想逃时已经来不及了,被岳灵一矛刺在软肋,疼得他大叫一声,被挑于马下。

得了玄武关,再找那助战之人,却遍寻不见。只在那盏作信号的灯笼上又发现了一张纸条,上面写着:「王禀正正与胡达鏖战,速去奉郡合兵。」

冯庆于是休兵一,然后往奉郡而来。谁知到了奉郡,胡达却撤了。

再说王禀正,自那离了卓郡,不久到了奉郡,正遇上胡达大军开到。

双方在城外列队兵。

胡达本来从京里带了十员大将,计是计是洪彬、刘滔、张志武、于得水、曹东升、关仝和女将张牡丹、王菊花、李月季、赵水仙。

洪彬、刘滔、于得水已经在玄武关战中被斩,关仝后来又死在玄武关,胡达进了北古城后,又从东三关调了大将卞玉、卢德强、孙凤鸣、张海涛、刘子鱼五人,张志武、曹东升和卞玉被陶龙带去南灵关,已在百花山桃花沟外被徐有亮的铁浮屠炸死,此番胡太师带着的大将就剩了卢德强、孙凤鸣、张海涛、刘子鱼和四员女将,共是八人。

王禀正方面,计有大将王柯、关元、丁奇、古风、柯良、毕福星、马有道和女将王银屏、齐巧云、华明玉共是十人。

双方见面,话不投机,随即起手来。

王禀正这边新出道的大将毕福星要立功劳,抢先出马,下青鬃马,手中金柄枣槊,出马到阵前叫战。

胡达命东海龙首关守备卢德强出马,卢德强下枣骝马,也使一条金柄枣槊,两个使槊的打在一起,全凭实力,完全讨不得巧。

虽然武艺上并不差,但毕福星初出茅庐,而卢德强是一镇守备,经验老到,所以战了有二十几合,卢德强大吼一声,将毕福星挑下马来,下马割了首级,挂在马脖子下,回归本阵。

王禀正帐下大将马有道看见,急忙冲出阵前,高声向卢德强叫战,马有道骑一匹胭脂马,使一杆九耳八环刀,对面的龙尾关守备孙凤鸣看见,也挥刀而出。

孙凤鸣骑的是一匹素霜驹,手中一口金背砍山刀,这回两个都使刀,又是讨不得巧的,战了三十几回,孙凤鸣将马有道连头带肩砍去半边。

连输了两阵,这边王禀正心中恼怒,正要派将,古风、柯良两匹战马一齐飞出,向卢德强和孙凤鸣挑战,两将刚刚得胜,杀意正浓,应声出马,与古风和柯良分别手。

那古风骑的是乌龙驹,使方便连环铲;柯良骑的是姜黄马,使八棱紫金锤。

四员将在阵前打了二十几合不分胜负,胡达阵上龙背关的守备张海涛和青龙关守备刘子鱼怕自己的两个人刚刚打过一仗体力不支,出马来换,关元、丁奇一见,忙出马接住。

张海涛骑的马名叫花斑豹,使一条镔铁戟;刘子鱼骑的是玉花骢,使双

八员将在阵前各举兵刃,两边主将亲击催阵鼓,八个人杀得起,吼声如雷。

又打了三十几合,卢德强和孙凤鸣比竟是刚打过一阵的,体力明显比对方差了一些,渐渐不支,阵中张牡丹、王菊花、李月季、赵水仙四员女将看见,出马来救,却被关元、丁奇、齐巧云和华明玉接住。

胡达也看出不好,自己抡出马,王柯看见,飞马上前,阻住胡达。

胡达老当益壮,奋起神勇,王柯堪堪不敌,这边王银屏急忙飞马出,双战胡达,胡达仍是不惧,攻多守少,王禀正于是也加入战团。

这样一来,阵前一场混战,共是二十员将在那里厮杀。

战够多时,古风一铲把卢德强的人头齐颈铲下,柯良则抡锤把孙凤鸣的脑袋砸了个稀烂。

古风与柯良得了胜,赶来助阵,胡达恐自己的手下有失,急忙跳出圈外,高喊收军。

此后打打停停,战了七、八场,双方再无斩获。王禀正正为无法打破胡达的军队着急,忽然一夜之间,胡达的人马不知去向,把他吓了一跳,害怕是胡达寻到什么不为人知的路径绕到自己身后去了,急忙派了多路探马去打探消息,结果胡达的消息未到,冯庆却到了。

这便是事情的经过。两人在奉郡驻扎了几,打听到胡达退到西亭关内布阵,知道他已经没有进攻的力量,于是让古风和柯良守奉郡,冯庆也派何元龙和裴凤分驻翔凤与会州两城巩固奉郡的防御。然后王禀正和冯庆两个领着各自的部队赶奔卓郡来与徐有亮会合。

不知三家会兵之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20537 2024-12-02 13:47:19

(四十一)合兵会盟封将,兵临城下劝降

却说有亮回到大营,直奔大帐而来,王禀正与冯庆已经等候多时了。

一见有亮,王禀正忙上来道:「哎呀徐主,我本想速速返回,赶上合攻卓郡,不想却被你占了先了。」

有亮道:「这可不是我一人之功,你们丰家兄妹才是头功,二公子先入钥城,又擒了老贼庞奇,更是大功一件,徐某只不过打打边鼓而已。」

「徐主说哪里话?若没有你的铁浮屠,丰家兄妹也难见功。这桩功劳,你我两家各占一半。」

「王将军客气了。这位想来就是冯将军了?久仰久仰。」

「徐主,久闻大名,如雷贯耳啊!」

「彼彼此彼此。哎,王将军,你不是在奉城与胡达手么?怎么到了这里?」

「那胡达老贼果然厉害,我与他打了几仗,没占到什么便宜,后来听说冯将军攻下了玄武关,赶来合兵,那胡达老儿十分狡猾,半夜悄悄退兵,等冯将军到时,他已走得不知去向。后来探马回报说,那老贼已经退到西亭关内,正在摆一座什么大阵,我想他是打算放弃段灵凤了。现在事情已经不甚急了,不如且休兵几,故而与冯将军同来卓郡,与徐主共商结盟大计。」

「甚好甚好,名不正言不顺,结盟之事早定早好,我等进帐商议。」

虽然三个人的心里都想着自己当盟主,不过这种时候是凭实力说话的。

三家当中,以冯庆的兵最少,而且后方补充能力也不足,所以实力最弱。自虎狼峪得胜后,本来徐有亮与王禀正的实力相当,但百花城一战,损失惨重,而王禀正虽然与胡达战,死伤了两员大将,却又多了西戎部落前来相助,所以实力大增。虽然徐有亮和冯庆心中不服,但此时这盟主之位却非王禀正莫属,而且两人表面上还要装着心甘情愿的样子。

定下了盟主,又想联盟的名字,最后决定叫靖难监国军。王禀正任靖难监国兵马大元帅,兼中路招讨使;徐有亮任副元帅兼右路招讨使;冯庆任副元帅兼左路招讨使。

第二天,三家的众将一齐来到王禀正的大营中,举行结盟大典,祭过天地神主后,王禀正、徐有亮和冯庆就任正副元帅。

当下,元帅升帐,先以大元帅名义再发檄文,曝昏君诸般恶迹,然后封赏众将:王柯、王俊为靖难监国军正副印总先锋官;王银屏、王小姣为中路先锋官;何元龙、裴凤为左路先锋官;曹化、史文龙为右路先锋官。其余众将各有封赏。

全军大排筵宴,犒赏三军。

消息传到百花城,凤翎与赵凤竹十分不快,道:「封个总先锋兼中路先锋便罢了,偏又单个什么中路先锋,好让她们着我们,都是女将,偏她们比我等高强?」

另一边冯庆手下的岳灵等五位女将同样心中不忿,只不过不说便了,几家的女将,现在就较上劲儿了。

话说三家合兵,休整三,元帅升帐共议军情,先派探马去探胡达之事,然后议论如何取下卓郡。

「既然陶龙和胡达的救兵已退,我们更可久困不攻,免得徒伤士卒的命。现在段灵凤已经断了救兵,粮草也消耗殆尽,卓郡弹丸之地,早晚必破。」张圭道。

有亮表示赞同,冯庆也同意。

王禀正点头道:「几位说得有理,我见那段灵凤武艺出众,若是投靠我们,攻打胡达正是力助,如今她别无退路,正好迫她投降。依我之见,不如修书一封,派人送进城去,晓以厉害。」

「我也赞成这个主意。只是下书之事十分危险,派谁前去呢?」

一时站出数位将军,有曹化、王柯、王俊、王银屏、何元龙等。

王禀正一一看着他们,然后道:「各位将军勇气过人,本帅十分欣。只是徐元帅与段灵凤手多年,积怨甚深,你的属下若去,只怕段灵凤放得过你们,曹云龙也放不过你们。依我看,还是派王柯前去的好。王柯听令!」

「末将在!」

「就派你去下书,须得小心了。」

「得令!」

这王禀正派王柯前往,也有自己的打算,因为他知道末来徐、冯两个必是大敌,所以有机会就把人往自己这边拉拢,这不是,昨天已经把被擒的庞奇说服,投降了自己,如果再能把段灵凤和曹云龙收在帐下,却不是如虎添翼么?

这几,段灵凤在城中如坐针毡。

军中已经断了粮草,士卒杀马为食,原来的士兵死的死,逃的逃,只留下了三、五万人,也已经疲惫不堪,徐有亮又在钥城架起铁浮屠,把石轰入城中,徐有亮的兵丁还从那边施放冷箭。虽然那铁浮屠一炮装不下多少石头,箭到这边也已经不死人,但钥城地势高,卓郡地势低,人家用手都能把石头扔过来,这边却什么都打不回去,直把人气闷死,军卒们怨气冲天。

正无奈何间,报道王禀正派人下书。

段灵凤忙叫命帐,召齐了众将,然后叫带下书之人。

王柯迈步进帐,打个禀手道:「王柯见过段元帅。」

「大胆王柯,见了本帅为何不跪?」

「我乃是靖难监国大元帅所差,前来下书之人,不在段元帅所辖,自无上下之分。」

「大胆,你不怕死么?」

「为将者,以马革裹尸为乐事,死有何惧?」

段灵凤见拿他不住,也便罢了,道:「王将军果然英雄,你下的什么书?可是来劝降的么?」

「乃是我家元帅所写,请段元帅弃暗投明之书,我家元帅与段元帅都是大真臣子,自然没有劝降之说。」王柯很会说话,他知道段灵凤身为御妹,很忌讳投降二字,所以故意不说劝降。

「将书信呈上来。」

段灵凤拿过书信来,看了一遍,叫小校领王柯下去休息,又把信给众将看了一遍,然后道:「众位将军,王禀正如今下书劝降,各位以为如何?」

众将面面相觑,都不说话,只有曹云龙大着胆子,出来叉手道:「元帅,如今兵临城下,军中已断粮多,兵无斗志,朝廷救兵又不到,我等已是身逢绝地,不降也是徒劳。末将以为,皇上所作所为确实荒唐,难怪人家不反。如今朝廷昏庸,百姓思变,大真朝气数已尽,我等当顺应大势,败弦易撤。末将以为当降。」

众将一听有人牵头,有出来响应的,又有要誓死尽忠的,吵个不休,最后一齐看着段灵凤。

灵凤道:「我受皇上龙恩,执掌帅印,必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怎能投降贼寇,作出大逆不道之事,让后代子孙蒙羞?真为尔等汗颜,你们哪个愿降便降,我是宁死不降。」

灵凤这么一说,那些愿降的心里不愿,嘴上却不敢说了,曹云龙赶忙又叉手道:「末将不过试试元帅之心,既然元帅愿为皇上尽忠,我等自当与元帅同生共死。」

曹云龙本来是挑着头儿愿降的,现在又愿死,投降派便不敢再多言。

段灵凤这边统一了认识,叫把王柯叫来。

王柯进帐问道:「不知元帅商议的结果如何?」

段灵凤微微一笑,道:「我要向王先锋借样东西。」

「请讲。」

「我要砍下王先锋的人头,送给王禀正,以示我为国尽忠的决心。来呀,推出去,斩!」

王柯哈哈大笑,转身便走。

「且慢,刀下留人。」曹云龙急忙出来,道:「元帅,两国兵,不斩来使,此时王先锋是下书之人,杀了他于礼不合,使元帅三思。」

「嗯。你说得有理,推回来。」

「段元帅,怎么不杀我了?」

「王先锋,我乃朝廷元帅,岂能作那失礼之事,方才不过试探于你,王先锋果然英勇,本帅佩服,如今你可知道本帅的意思了?」

「知道了。」

「你回去告诉你那个什么伪元帅,回书便免了,咱们君子之约,战场上见。」

「那好,末将告辞。」

「我来送送王先锋。」曹云龙忙道。

曹云龙把王柯送出元帅府,王柯道:「曹先锋武艺高强,前途似锦,为了昏君卖命,岂不是太可惜了。曹先锋若是到了我们营中,我愿把先锋之印让你。」

曹云龙只是唯唯,一直把王柯送到城墙上,用绳子缒下城去。

不知王柯此去,怎生来攻城,且听下回分解。

(四十二)庞奇进城卧底,段凤半夜突围

王柯回营,说那段灵凤至死不降,王禀正与徐有亮和冯庆商议,再困数,然后攻城。

退帐之后,王柯暗对王禀正说起段营中事,说从面上观察,先锋曹云龙与不少将官仿佛有投降之意。

王禀正听了,忙让王柯把庞奇悄悄带来。

原来自钥城被攻破后,庞奇被擒,随即投降,不过此事徐有亮等人并不知道。

庞奇进帐,急忙施礼,王禀正叫他起来,对他说道:「如今有一桩功劳与你,不知你愿不愿去。」

「元帅吩咐,庞奇愿效犬马之劳。」

「你要如此这般,算你大功一件。」

庞奇听了,连连点头。

当晚,庞奇同一个人跑到城下,对城上喊道:「我是庞奇,速速拉我上去。」

守城兵丁一看,果然是庞奇,急忙放下绳子,把两人拉上城去,然后报与段灵凤知道。

灵凤忙叫升帐,让庞奇报门而进。

进得帐来,段灵凤问道:「庞奇,你已被王禀正所获,又跑来作甚,莫非替王禀正作说客的么?」

「元帅,末将冤枉啊。我被王俊捉住不假,但我并未投降,王禀正把我关在后营,准备改送回西三关,是一位壮士将我救出,我两个一同来投营的。」

「那位壮士姓甚名谁,为何救你。」

「此人名叫凌志,乃是关山人士,原在王禀正营中作一小校,因为不愿跟着王禀正担起造反的骂名,久回归朝廷,故尔救我。」

「如此,请凌壮士进帐。」

那凌志走进帐来施礼,段灵凤一看,此人一脸素然之气,象是个正人君子。

灵凤看了良久,忽然大喝一声:「凌志,你好大胆,竟敢与庞奇来此作细,刀斧手,把这两人推出去斩了。」

「哈哈哈哈,我还道段灵凤是位大英雄,今一见,不过如此,可惜呀,可惜!」那凌志被刀斧推着向帐外走,一边哈哈大笑。

「招回来。凌志,你笑什么?」

「我笑你不识好人心。」

「我怎么不识好人心?」

「我好意救了你的将官,前来投你,你却说我是细,还要杀我,不是不识好人心是什么?」

「哼哼,好吧,本帅叫你死个明白。你既然相归顺朝廷,救了庞奇为何不逃出奉郡去见胡太师,又为何不逃出百花城去南灵关?单单逃到此处,这里已是死地,再无救处,何苦来送死?你不是来作细,又待怎说?」

「哼!你怎知如今奉郡和百花城俱已封锁,无人可出,我救出庞元帅,王禀正又怎会放过我们,早晚一样被擒。再说,我救庞元帅是要报效立功的,不到卓郡到哪里?死又怕什么?如今朝廷气数已尽,早晚不保,我在卓郡死同在业城死又有多大差别?我来投你,但愿尽忠而死,不愿从贼而生。万万没有想到,段元帅竟把我当成细,反而污了我的一世英名。也罢也罢,不用你杀,我自己死了便是,但愿老天知我忠心,让我有大白天下之。」

说着,凌志把头一扭,不去理她。

灵凤一听,急忙走下帅案,亲解其缚道:「壮士大义之言,令灵凤惭愧无地,冤枉了壮士,还请莫怪。」

「只要元帅知我忠心,别无所求。」

灵凤仍叫庞奇任副元帅,又任命凌志为大将,终是不太放心,把他们安排在两处,且不给他们实职,还叫曹云龙和另一位副将分别注意两人的行踪。她可不知道,这正是帮了人家的忙。

第二天,城外忽然炮声震天,喊杀动地,王禀正对着卓郡猛攻,眼看城池不保。

段灵凤登城看时,攻城的是王柯和王俊,分别从西北两侧猛攻,南侧是徐有亮引军攻城,而东侧则是徐有亮架在钥城的铁浮屠和箭。

段灵凤命所部将官径死守城,但看上去效果不大,因为士兵们都已经许久吃不上饭了,本没有力气。

此时曹云龙道:「元帅,此地无法再守,不如我们突围吧,往山里走,利用山势作屏障,也许还有机会。」

段灵凤道:「难道你不明白攻城时围三面而攻的道理,这是王禀正在我们出城,他们一定早就设下了天罗地网,就等着我们钻呢。」

「元帅,此时明知是罗网,也不得不钻哪,跑出去还有进山的机会,若是留在城里,就算人家不攻,我们也只得饿死啊。」

「是啊元帅,走吧,我们宁可战死,也不愿活活饿死。」众将齐声道。

灵凤此时也知道没办法,只得答应。

灵凤一边命几员副将守住城门掩护主力,一面点齐了兵马,开了东门趁着钥城的铁浮屠刚刚打完一排炮,正在重新装填的机会,冒着箭冲出城来,绕过钥城,一直向东边山里杀来。

这一冲就是二、三十里,三家的兵将在后面紧追不舍。灵凤向前正走,猛听一声炮响,同时从两边杀来敌兵,此时灵凤本顾不得去看是谁领兵,只管朝着没有敌人的方向紧跑,等跑到山脚,那马也累坏了,只得停下暂歇。

回头再看时,追兵们忙着围杀自己的兵丁,没顾上自己,而身边只剩下曹云龙、庞奇、凌志,还有十几名将官、两名女兵和百十号人马,不由摇头叹,然后缓缓向山里走来。

才进得山口,猛然一声炮响,面又杀出一彪人马来,灵凤一见不妙,领着曹云龙等向旁边一座小山上冲去。

很黑,对方不敢追赶,灵凤走到山顶向下一看,不由暗暗叫苦,原来敌人早把这座山围了,山脚下到处是火光,足有上万人把小山团团围住。山下敌兵齐声高喊:「段灵凤速速投降。」

灵凤此时也狠下了心,反正也跑不了了,明天等敌人攻山,就拚他个鱼死网破。

她把战马拴在一棵大树上,命那百十号人在山顶周围挖起壕沟,准备弓矢、石,等明早敌人来攻时,拚个你死我活。

「曹先锋,敌人夜晚不敢来攻,留下几个人守着夜,大家都躺下歇歇吧,明还有一场大战呢。」

「是。」

灵凤又巡视了一圈,安排好守夜的人员,见曹云龙等众将都躺在地上休息,两个女兵也睡了,便也回到自己的战马旁边,背靠大树坐下,解下身上战袍盖在身上,闭上眼睛养神,准备明作最后一搏。

不知段灵凤明有命也无,且听下回分解。

(四十三)曹云龙弃主擒灵凤,王禀正有意作驸马

上回书说到段灵凤闭目养神,准备明作最后一搏,不想坐着坐着便睡着了。

忽然间一阵动静,把灵凤惊醒,睁眼一看,大吃一惊,只见自己两只脚已经被捆在一起,上身被向前按住,伏在自己的腿上,双臂被两个不知什么人反扭着,有人解去她的盔甲,然后用绳子「哧喽哧喽」地捆绑起来。

灵凤知道受了人家暗算,但半分也动弹不得,扭过头去,见两个副将正在把两个女兵面朝下按在地上,用绳子捆绑着。

另外一边,曹云龙、庞奇和凌志则各摆刀与另外几个将官厮杀作一团,士兵们则站在一边看热闹。

段灵凤一见,忙喊道:「曹先锋,快来救我。」

曹云龙用叉拍碎了一个人的脑袋,嘴里说着:「马上就来。」

过不多久,曹云龙三个已经杀掉了那些对手,慢慢走回来,而捆绑两个女兵的将官也已经完成了他们的工作,站起身来,只把两个四马倒躜蹄捆在一起的女兵扔在地上。

「曹先锋,快来把我解开。」

「元帅莫怪,我等如今已经弃暗投明,正要用元帅去作进见之礼。」曹云龙道。

「你?!」段灵凤没想到会被曹云龙出卖,气得差一点儿背过气去:「曹云龙,朝廷昔待你不薄,你竟背主求荣。无之尤!」

但现在骂又有什么用呢,现在大势已去,只能想想自己面前的命运了。投降是自己绝对不能接受的,剩下的就是怎么个死法,是砍头,还是凌迟?会不会剥光自己的衣服?几乎肯定!会不会被轮?不知道,曹云凤和自己的几个师姐妹可是都被轮过的。

一想到堂堂御妹,兵马大元帅,竟然被人轮,段灵凤不由到浑身发冷。

曹云龙三个走过来,解开她脚上的绳子,又拴了个绳子套在她的脖子上,拿在手里牵着,象牵狗一样慢慢走下山而来。

段灵凤被捉下山,山下围困她们的兵丁们都来看热闹,这样一个美貌如花的御妹娘娘被捆下来,大家自然好奇。大兵们言语俗,哪儿都是一样的,他们你一言我一语,评头品足,话里话外离不开御妹的脸蛋儿、口和部向下,大腿向上的那些地方。

段灵凤空有一身本领,却只能任人羞辱,真是虎落平被犬欺呀!

曹云龙亲自把段灵凤抱上她自己的战马,叫兵卒们把她的脚用绳子拴了,兜在马肚子底下,这样她就无法用坠马的办法自尽。上马之时,曹云龙的手就托在灵凤的股上,使她到无限的辱。

曹云龙上了他自己的马,用手抓着灵凤的马缰,向王禀正大营而来。

王禀正听说擒了段灵凤,十分喜,忙出营把曹云龙接进去。

段灵凤这才知道,原来那凌志是新近投在王禀正帐下的将军,而庞奇也早就姓了王。

王禀正先安抚了曹云龙及投降的众将,又叫把段灵凤推进帐来。

王禀正一见,忙过来亲解其缚道:「哎呀,段元帅,王某久仰元帅人才出众,如此相请,也非得已,还请元帅原谅。」

这种花招,段灵凤早在演义上看过,并不到奇怪,段灵凤就是段灵凤,她是个愚忠之人,如果能用这种办法让她归附,就如痴人说梦。

「王将军,你不用枉费心机。灵凤此身已属朝廷,身既被擒,或杀或剐尽由着你,想让我背叛我皇兄,那是休想。」

王禀正并不着急,只用那慢功夫慢慢磨她,想着早晚把她动,不过段灵凤心中铁石,王禀正的一切努力都算白搭。

眼看着半个月过去了,段灵凤仍是我行我素,给吃就吃,给喝就喝,对于劝降之人则是不卑不亢,就是不降。

这期间王禀正对外都说段灵凤已经战死,因为他知道徐有亮与段灵凤之间过节很深,如果段灵凤降了,还则罢了,否则怕有亮找他要人,可是纸里包不住火,段灵凤被擒看见的人也多,早晚汇漏出去便十分不美,所以王禀正也不由着起急来。

其实王禀正还有另外一重私心,那便是段灵凤的美貌和公主的身份。

如今三家合兵,虽然他当了盟主,但也知道另外两人并不服他,如果收了段灵凤,一是多了一位智勇双全的良将,二是得了一位美貌娇娘,三是有了驸马的身份,就更有号召力。

英雄好,王禀正也不例外,他自己妾成群,仍在外面拈花惹草,就说此番兴兵所带的女将韩素梅吧,本是王禀正的副节度使的女儿,因为武艺高强,为王禀正看上,留在营中当了中军官,后来那位副节度使死了,十六岁的她没了依靠,就被王禀正纳为侍妾。在王禀正的诸妾中,只这韩素梅会武,所以此番来时就带在身边。而与韩素梅比,这段灵凤虽然年纪要大一些,但容貌一点儿不差,特别是那一条修长的身子,细细的柳,还有眉宇间那一股英气,却是一般女将无法比拟的,哪个男人见了会不动心?

王禀正自擒住段灵凤的那一起,就无无夜不想着她那美妙的身子,哪怕只搂在怀中睡上一夜也好,但段灵凤至死不降,这等事也就落了空。

眼看着三家约定的出兵西亭关的子已经近了,如果还不把段灵凤拿下,只怕再没机会,王禀正决定来他个霸王硬上弓,先将那段灵凤了,那时节,她便不降也不行了。

计议已定,正待施行,忽然后营小校来报,说段灵凤跑了,这一下子可把王禀正气坏了。

原来段灵凤在后营只是软,并没有捆绑,因为许多天她都没有任何动静,所以大家也都放松了警惕。这一天,觑个冷子,段灵凤一下子制住了个牵马的传令兵,夺了马便向营外冲。因为附近没有敌兵,因此营中各级哨兵也都大意,见段灵凤冲来时,来不及关营门,被她闯出营去走了。

王禀正哪里肯放过这样美人儿,急忙点起五百兵丁,带上王柯、王俊、曹云龙、庞奇和凌志,一齐向段灵凤逃跑的方向赶来。赶出十几里路,忽见面来了一哨人马,正是徐有亮、曹化和史文龙,在当中一匹马上,还坐着五花大绑的段灵凤。

原来段灵凤久关在后营,本不知道周围的情况。

大真朝以业城为中心,外面共有三道关口,呈环形排列。

第一道关就是四方群关,包括东三关、南三关、西四关和北三关,归四位节度使守备。东三关的节度使陶龙,已经死于徐有亮的炮下,南三关、西四关和北三关的节度使分别是徐承祖、王禀正和冯庆,如今合兵监国的就是。

第二道关是东方青龙关,南方朱雀关,西方白虎关,北面玄武关,还有中间一些辅助的小关口如南关、西华关、东平关等,形成一条环形链条,如今都叫三家破了。

第三道关是东关、西亭关、南灵关、北古城关。

如今头两道关都已经破了,朝廷的军队收缩进三道关里,外面全是人家三家的地界,更何况王禀正的大军在中间,出去五、六十里都是军营,段灵凤哪里跑得。她骑着抢来的马,向南跑了不多远,面正碰上出营狩猎的徐有亮。

段灵凤一见徐有亮,想躲已经晚了,忙低下头,装着普通百姓的样子。

起初徐有亮只看了她一眼,没太在意,但史文龙眼尖,一见段灵凤穿着一身单衣,表面上看象个老百姓,但皮肤细白,又不象一般村姑,再一看马,分明是一匹战马,便用马鞭一指把她拦住:「站住,你是干什么的?」

「奴家是前面镇上王员外家的丫环,替员外办事回来。」

有亮一听声音,觉得耳,圈马回来仔细看时,吃了一惊:「我道是谁,原来是段元帅,你不是阵亡了吗?怎么跑到这儿来了?」

灵凤一听,知道不好,忙去马鞍边出那传令兵用的配刀来,也不说话,闷着声便是一刀。

有亮一拨马跳在一旁,曹化和史文龙已经掣出兵刃把灵凤围在中间。

灵凤不甘被擒,挥刀抵抗,不过,段灵凤的武器现在王禀正营中,她的武艺是本身的功夫占六成,兵刃上占了四成,如今凤翅金鎲不在手,武艺使不出来,不几下,手中刀就被崩飞了,曹化用斧杆在她上一拨,把灵凤拨下马来,军卒们立刻上前捆了。

这里是徐有亮的地盘,有亮一见王禀正面而来,急忙禀手问候道:「元帅到此有何要事?」

此时王禀正却不好意思说来追段灵凤的,吱吱吾吾不说话。

灵凤用双腿把马一夹,那马便自已走过前面来。

灵凤道:「王将军,如今灵凤再次被擒,你还把我带回去吧。」

却把王禀正闹了个大红脸,只得向有亮承认段灵凤是昨天刚刚被擒,今天又偷偷跑了的。

有亮一听,便道:「既然如此,就请元帅把她带回中军营吧。」

王禀正高兴,有亮不把她抓回自己的营中去报仇,却把她白送给自己,看来对自己这个元帅还是尊重的,便道声谢,把段灵风带回自己的大营。

回去的路上,王禀正心中忽然醒悟,徐有亮把灵凤给自己,是因为自己是元帅,人家有意给自己一个面子。不过,他与段灵凤战许久,自己的三个妾都死在她的手里,怎么会轻易放过段灵凤呢?明早晨点卯的时候,有亮必会在中军帐询问,那时节,我若还没有收服她,当着众将的面,若不给徐有亮一个待,难以服众。

想到此,王禀正决定,一回大营,便立刻给她来一个霸王硬上弓,先在她的身体里下自己的种子,看她降是不降。

所心,王禀正带着众人进了营,叫别人先回去,自己拉着驮灵凤的马,直接到了自己的寝帐前,把段灵凤从马上抱下来,打横抱在怀里,直入自己的寝帐。

一进帐,王禀正便把灵凤丢在上,伸手去解她的衣服,边解边道:「御妹娘娘美貌无双,王某心仪已久,你就从了我吧。」

段灵凤虽然知道落在敌人手中免不了受辱,但还是忍不住大骂起来。

王禀正把灵凤的上衣一把撕开,把嘴在她雪白的香肩上紧吻,又伸手去解她抹

不知段灵凤命运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四十四)韩素梅出谋王禀正,徐有亮义释段灵凤

话说王禀正正将段灵凤在身下,伸手去剥她衣服。

段灵凤尽力扭动,口中大骂不止,但双手被绑,她无法挣扎,眼看受辱,忽然帐门前有人说道:「元帅快快住手,此事万万不可。」

王禀正急忙起身,见帐门前站着一位女将,二十一、二岁年纪,容貌十分秀美,身材不高不矮,不胖不瘦,穿一衣短打箭袖,正是自己的小妾韩素梅。

「梅儿有何话说?」

「元帅,不可如此。请借一步说话。」

王禀正跟着韩素梅出了帐,素梅道:「段灵凤大小也是朝廷的御妹,我等起兵为的是监国,不是造反,所以断断没有诛杀御妹的道理,更不可使她受辱,不然的话,天下大众如何肯归附于你。」

「我已经苦口婆心,劝她归附,怎奈她不识我的好意,竟然逃走。她抵死不降,你又不让我杀,又不让我取她节,难道要我放了她不成?」

「将军不要生气,待妾身替你去说服于她。」

韩素梅进去了许久才出来,对着王禀正摇头。

王禀正道:「我说如何,待我去夺了她贞,叫她不得不归附于我。」

「元帅差矣,段灵凤久在军中,早知被擒之后难免受辱,又怎会因此而改变初衷,反而坏了元帅的一世英名。世人不光说你诛杀俘虏,还要说你杀御妹,分明无视朝廷,你这监国之名又哪里来?百姓虽然思变,但决不愿意背上造反之名,这一来,哪个还愿投靠元帅?岂不是因小失大么?」

「话虽如此,难道叫我放了她不成?」

「将军费了许多心思方才将她捉住,平白放了她自然不肯。妾身倒有个一石二鸟之计。」

「快讲。」

「那段灵凤与徐有亮手多年,积怨甚深,徐有亮三个妾都死于段灵凤之手,而且受尽凌辱,有不共戴天之仇。不若把段灵凤送给徐有亮,他定然于你,此其利一也;无论他把她妹了还是剐了,都不与元帅相干,此其利二也;若后有徐王反目之时,徐有亮杀御妹,却不是一个口实?此其利三也。有此三利,又解了元帅心中闷气,又把这个烫手的山药推在徐有亮一边,却不是好?」

「梅儿不光武艺出众,还这么有心计,不枉本帅疼你一场。好,就听你的。」

「你且把段灵凤给妾身,我将她剥了衣裳,包在包袱里,再派人送给徐有亮,徐有亮见了她身体,定难自制,那时节,元帅就只等着看笑话吧!」

「好主意,就由你去办。」不过,嘴上虽然这么说,一想到好一块羊,却送在有家嘴里,心里却实在舍不得。

那韩素梅进得帐去,将段灵凤拖出来,带到自己的帐中,又怕段灵凤挣扎之时自己制她不住,便又派人去把王银屏和王小姣找来,三个女将在帐中制住一个女人是绰绰有余了。

段灵凤被三个人拿住,解了绳索,剥尽衣衫,反绑了双手,又把她的小腿折叠起来,用绳子同大腿捆在一起,再用绳子从膝盖处穿过,同大臂捆在一起,就如同小孩子把一样的姿势。

又派人去找了一个木箱子,里面垫了些褥子,把灵凤装在里面,盖上盖子,上了锁,贴上封条,这才叫女兵们搬到帐外的空地上,由王禀正派了一员小校,领了数名兵丁,把段灵凤送到徐有亮营中来,说是王元帅所赠礼物,特地嘱咐有亮独赏。

徐有亮不知是什么礼物,叫人抬进自己的寝帐之中,屏退左右,开了小锁,撕了封皮,打开箱子看时,吃了一惊。

只见那段灵凤跣剥得干净,一身白如雪欺霜,只是捆得可怜,两颗玉似两座玉钟,顶着一对小红樱桃,两条修腿不不细,全无一丝赘,再看那两腿之间,一列黑由小腹下的骨处起,向后生至中部。两边又软又厚,若是平素,应该夹紧成桃模样,现在由于两腿向两边分着上举,紧绷绷的皮肤一拉,便向两边分开,现出那两片暗红的小,还有那一个粉来,同小巧的后庭一起展现在徐有亮面前。若要享用之时,只消把一条玉茎向里一杵,十分方便,再不得反抗。再看脸上,一张粉面如桃花模样,楚楚可怜。

有亮吓得赶忙转过脸去,心中扑通扑通跳。若说他对这般一个美人儿不动心是假的,不过徐有亮也算是英雄,不似旁人,立刻便想到了这是王禀正的诡计。

段灵凤被韩素梅三人剥光衣服装进箱子的时候,并不知道她们想干什么,既然要剥光了自己,不是想示众,就是想强,为什么又装进箱子里呢?只觉箱子被人抬来抬去,后来又放在车上,不知要送到哪里,直到箱子打开的一瞬,她看见了徐有亮,心中不由一阵颤抖。

在她想来,自己与徐有亮的积怨是最深的,他的三个妾凤仪、凤乐、凤云都死在自己手中,而且还都被剥得光吊在旗竿上示众,那样的场面,对于一个丈夫来说是何等刺痛?如今把自己落在他的手里,只怕是要生不如死了。

徐有亮面朝外站了许久,这才说道:「你可是段元帅么?」

「正是你家元帅。」

「有亮方才不知是御妹,故尔开箱,决非有意,请娘娘原谅。」

「有什么原谅不原谅的?既已被擒,要怎么样就由你吧,不要假腥腥。」

「有亮并非虚情假意。前者拙荆赵凤竹在营中之时,多蒙元帅关照,她曾肯求有亮,有朝一抓住元帅,决不可羞辱,有亮早已应允并传喻全军,有亮营中决无人敢对元帅无礼。方才王元帅派人送来箱子,只说是送给有亮的礼物,叫我独自观赏,不知是段元帅,故而冲撞了元帅,切勿见责。」

「什么见责不见责的,落在将军手里,打算把我怎么办?」

「元帅是当朝御妹,有亮理当善待。」

「你说的是真心话么?」

「怎敢有假?」

「那还这么绑着我?」

「御妹原谅,如今凤翎和赵凤竹姐妹引军在外,有亮营中没有女子,这里自遭兵,百姓四处避难,女人更是难得,所以……有亮十分为难。」

「你看都看过了,还为什么难?」

「方才不知御妹这般模样,现在知道了,便不敢再看。」

「我乃贞节女子,既然被你看过了,难道以后还能再嫁人么?此时除了你,还有何人可以放我?」

「如此,得罪了。」有亮心中不由一动。

有亮回过身来,把段灵凤轻轻从箱子里抱出来,放在自己的上,然后把绳子解开,拿自己的战袍来给她披了。

过程中有亮的手有时不得不从她的要害附近掠过,第次他都到那体的轻微颤抖。

段灵凤坐在边,着两条粉腿,默默无声。

有亮也不知道应该如何办,想了半天,才想起自己离开百花城时,凤翎和赵凤竹各自把自己贴身穿过的衣服留了一套给自己,以便让自己独守孤夜的时候拿出来看上一看,嗅上一嗅,好有些寄托,忙翻行囊取出,递给灵凤。

灵凤接过来穿了,仍一言不发。

「御妹如今作何打算?」有亮看着穿上凤竹衣服的灵凤,与穿着盔甲时却又不同,充了女的柔美,更加令人心动。

「那要看徐主打算如何处置我了。」

「怎么讲?」

「灵凤既然落在你的手里,主若要报杀之仇,是杀是剐,灵凤决不皱一皱眉头。」

「战场锋,死伤难免,若是冤冤相报,几时可了?」

「灵凤现在是阶下之囚,徐主若是打算要了我的身子,方才正是机会,现在主想要时,灵凤也决不反抗。」

「御妹美貌,哪个男子会不动心,但有亮决不会趁人之危,若要得御妹之时,必是要你自愿,明媒正娶方可。」

主又不要我的身子,又不替你家妾报仇,哪你想怎样?」

「有亮起兵,并非造反,实在是朝廷无道,我被无奈,这才进京监国,只要杀了后赵蝉和贼赵荐、王飞廉,改弦更张,我便重回故里,作我的南岭郡马,元帅何不与我们合兵一处,一同进京讨伐无道?」

「徐主,你一家死难之事,灵凤也替你难过,只是天下无不是的父母,世上无不是的君王,君王有过,为臣子的只能好言相劝,哪有兴兵犯上之理。此事再莫多言,灵凤断断不能从命。如今主若要杀便杀,要辱便辱,不杀不辱便放我出营。灵凤蒙皇上封为御妹,未能替主分忧,安定天下,反而兵败被擒,有负皇上重托,无颜再见御面,决意就此永遁深山,再不出世。不知徐主如何打算?」

徐有亮听了,十分为难,好不容易才把她抓住,就这么放了,也是心有不甘,但不放吧,一个御妹娘娘,留在营中又算什么?

有亮思来想去,终于叹道:「既然御妹不愿意与有亮合兵,有亮也不勉强,御妹请自便吧。」

「你是说放了我?」

「正是。请御妹自便吧。」

「说真的?」

「真的。」

「不后悔?」

「不后悔。」

「那我走了?」

「御妹请便。」

段灵凤钻起身来,向帐外便走,她还以为有亮会后悔,心中想着,半路上有亮定会把她抓回来,或或杀,但有亮送到门口,向帐外兵丁道:「一切听御妹方便,不许阻拦。」

段灵凤慢慢走出军营,这才知道徐有亮真的放了她,想起自己对凤家三姐妹的所为,不由眼圈儿发

在大路上漫无目的的走着,也不知要去哪里。

忽然,身后马蹄声响,灵凤回头一看,原来是徐有亮同几个骑兵急驰而来。

「徐主,你后悔了?」见有亮到了跟前,灵凤冷笑道。

「御妹说哪里话。现在二道关外尽是我三家地盘,有亮虽然放了御妹,但恐其他两家不愿,故尔特来告知娘娘。你只可向南去,到了通镇,若想隐居山里,可南进平岭,平岭以东是我徐有亮的地盘,平岭以西是王禀正的。也可南出朱雀关,直去南岭藏身。若想进关,可以由通镇向东,过百花城,进南灵关。百花城有凤翎姐妹,必不会为难于你。此处有有亮自佩玉牌一面,上雕有我的亲笔题诗,你持此牌,在我的地盘上无人敢对你不敬。还有,御妹的马匹兵刃不在此处,行走不便,这是有亮的马,可为代步之物,望御妹一路走好。」

有亮说完,跳下自己的白龙驹,在灵凤手中,然后上了兵丁牵着的一匹空马,飞驰而去。

段灵凤站在当地,愣愣地说不出话来,止不住眼圈红了,看到有亮去的远了,她大声喊道:「徐主,今之恩,灵凤但有三寸气在,结草衔环,定当报偿。」

然后转身上马,向南而去。

第二天早晨点卯已毕,王禀正悄悄问有亮:「徐副帅,昨那份礼物如何?」

有亮坦然一笑道:「多承元帅关照,有亮已经把人送走了,相信她后不会再与我为敌。」

王禀正心中暗悔,好大一个人情,却叫有亮作了,只得讪讪地笑道:「王某心中也如是想,只是恐徐副帅记着往的过节,所以把人送你处置,徐副帅果然是大仁大义之人,王某没把你看错,哈哈哈哈。既然如此,我就好人作到底,把她的马匹、兵刃和盔甲也送给你吧。」

「多谢元帅。」

这边全歼了段灵凤所部,王禀正又得了曹云龙、庞奇和凌志三员将,越加意气风发,与有亮和冯庆计议,兵分两路,一路由有亮率所部进攻南灵关,另一路由王禀正率所部及冯庆部进攻西亭关。

其实这也是王禀正有意坑害徐有亮,南灵关地势险要,易守难攻,让有亮孤军奋战打南灵,以便消耗他的实力。而西亭是个平原关口,并没有什么天险可依,更可以让冯庆的部下去打头阵,以便保存自己的实力,这是王禀正的如意算盘。

而徐有亮呢,正好也不愿意整天听王禀正的指挥,加上单走一路,可以招兵买马,扩大自己的力量,而跟着王禀正,所招兵将自然都归了王禀正,所以徐有亮顺坡下驴,答应了王禀正的分派,率大队向南经通镇往百花城而来。

到了百花城,见到凤翎和赵凤竹,把事情一说,赵凤竹忙跪在地上谢过有亮义释段灵凤之恩。

此番凤翎与赵凤竹可就不愿意再在百花城当看门官儿,闹着要同徐有亮去打南灵关。

有亮也有许久没有女人陪着,于是便答应了,留下几员副将守关,自己把全部大将都带上,向南灵关而来。

放下徐有亮不表,单说王禀正,同冯庆率两路大军往奉郡而来,这一路径风林岗,忽然路边有人高喊:「着打!」一道白光径向王禀正面门打来。

王禀正「啊呀」一声,不知命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四十五)周天树林示警,女煞水塘遭诛

却说王禀正路过风林岗,听得林中有人喊一声,一道白光直奔王禀正的面门而来。

王禀正吓了一跳,嘴里「啊呀」一声,但他乃是一位名将,眼急手快,把头一闪,伸手一抓,将那暗器接在手里。

身边众将喊一声:「有刺客!」一齐往岗上而来。

王禀正低头一看那暗器,原来是一个纸团,打开一面,里面裹着一块小石头,那纸团上有几个字:「当心胡达刺客,谨防风花雪月!」

王禀正知道对方是友非敌,忙叫人招回了前去搜找的众将,然后继续前进,心中暗暗小心,不知这「风花雪月」作何吉凶,脸上却不出来。

大军到了奉郡,扎下大营,升帐点将,叫副将替下原来守奉郡的几员大将,以便增强进攻的力量,休整三,准备开拔。

那王禀正住在奉郡城中的太守府,早晨去中军营点名过卯,回到太守府,到后花园中散心,忽见一团白的东西隐在荷花下,王禀正走到池边仔细看时,见水中面朝下俯卧着一具女尸,赤条条的,全身没一布丝,只在间扎着一条半寸宽的细牛皮带子,那女尸皮肤白细,看上去年纪不大,整个儿人瘦瘦的,但股滚圆的,大腿结实,一看便知是练武之人。

王禀正心下奇怪,忙叫军卒拿了竹竿来,把那女尸拨到池边,拖上崖来,让她躺在地上。

近前看着,那女子大约二十五、六岁年纪,面容秀丽,浓眉大眼,长长的捷,方脸庞,高鼻子,仿佛是个北番女子。再看她身子,宽肩细房丰,小腹扁平,阜隆起,很浓,间的皮带上有许多小皮套,里面有飞抓、钢镖、飞刀、吹箭、竹管等物,果然是个武林女子,但不知她姓甚名谁,为何死在这里。

王禀正叫军卒四下寻找线索,有军卒自旁边一棵树上找到一支钢镖,上面钉着一张纸条,纸条上有字道:「刺客乌里风,善水遁,今为将军除之。」

再看钢镖上,錾着一个「周」字,知道是当初助冯庆破玄武关之人,再看那纸条上字迹,倒与风林岗上的那枚纸团一样,方知这女刺客是被人暗中杀了,忽然间明白原来风花雪月是指刺客的名字当中有这四个字。

那女尸果然是乌里风。

胡达早年在北边征伐之时,曾经认识一位叫乌里强的北国著名剑客,两人惺惺相惜,八拜为。后来乌里强死了,临死前叫他的四个孙女儿乌里凤、乌里花、乌里雪和乌里月到京城来投奔胡达。胡达看在老友的份上,更看在她们身怀绝技,便留在身边,每每出兵,也把她们留在中军营中。

这四个姐妹从乌里强那里学成了绝技,善于五行之遁。胡达整天东征西杀,都是排兵列阵之法,倒是用不着她们姐妹的武功,平时出战并不带她们,只叫她们来刺探情报。

等冯庆破了玄武关,胡达知道不好,如果继续留在奉郡只怕要腹背受敌,于是退入西亭关,在京城的门户凤城关前摆下了七星盘龙阵,准备与三家节度使在这里决一死战。

胡达进了关,才知道陶龙已经全军覆没,陶龙本人也阵亡了,胡达大哭了一场。一边昼夜加紧布阵,一边派人打探王禀正三家的消息。

不一,探马回报说,三家节度使已经在卓郡合兵结盟,王禀正作了盟主和大元帅,又全歼了御妹段灵凤的军队,如今正在休整,准备器械要进攻西亭关。

胡达知道对方的势大,西亭关的地势并非险要,早晚必失,所以退帐回来,心里一直闷闷不乐,正巧被乌里姐妹看见,四姐妹一问,胡达便把前后因果都说了。乌里风道:「盟爷爷请放心,有我姐妹在,定然保得京城不失。」

胡达听了苦笑道:「你们姐妹不必替我宽心,敌强我弱,胜负已分,我不过替朝廷苟延残而已。我几十万大军尚不敢说保住京城,你们四个女子能有什么作为?」

「排兵布阵,战场攻杀,非我姐妹所长,我们学的是高来高去,飞檐走壁之法,又会五行遁法,待我姐妹出去,施展绝技,取了那王禀正的人头回来。人无头不走,鸟无头不飞,王禀正一死,敌人没了主心骨儿,自然混。」

「那王禀正武艺高强,你们哪是他的对手?」

「王禀正武艺虽高,但都是骑马举刀的笨功夫,哪似我姐妹练的飞檐走壁之术?!须知明易躲,暗箭难防,我姐妹前去,又不与他对面锋,只在暗处使淬毒的暗器伤人,谅他逃不出我姐妹的手掌心儿。」

「也罢,姑且一试,只是你姐妹定要小心在意。」

「盟爷爷放心,我等去了。」

四姐妹离了大阵,到了西亭关里,找客栈住下,商议着如何下手。大家都道那王禀正虽然不会轻身功夫,但身为大元帅,身边必然防守严密,想要接近谈何容易,所以,四个人不可同去,免得万一失手,叫人家一个锅里炒了。

这些杀手一向是独往独来,这样目标小,容易隐蔽,也容易得手,所以四个人出了西亭关便分了手,各走各的路,各寻各的法子行刺。

四个人在一起商议,却不防隔墙有耳,都被人听了去,偏那人又是个有心的人,心下大惊,自知一个人无法跟踪四个,急忙先行一步来向王禀正示警,又在暗中跟在王禀正左右,保护他的安全。

此人是谁,原来是一位世外高人,人称湖山隐者,名叫周天,本来他是不问世事的。但如今天下不宁,生灵涂炭,老隐士便生了济世之心,先是帮助冯庆攻下了玄武关,又到胡达身边探听消息,准备伺机盗取胡达的阵图,不想遇见乌花姐妹图行刺,急忙赶来保护王禀正。

如果四姐妹一同行刺,周天是可以设法通知王禀正把她们一鼓成擒的,但现在四人分开,单独行动,周天没有分身之术,只得先留刀寄柬警告王禀正,再潜伏于王禀正的左近,暗中观察动静,这一天,他看见了乌里花,害怕其他三姐妹万一在附近受了惊,所以决定暗暗动手。

再说乌里风,自别了三个姐妹,一个人急急向奉郡而来,到了奉郡,王禀正大军还没有到,便又南下去,半路碰上王禀正和冯庆的大军,黑的一片,阵容齐整,又见王禀正身边将官、军校密密层层,无法下手,只得暗暗跟在队伍的后面,一直跟到了奉郡城里。

乌里风知道王禀正住在守备府,于是到守备府附近查看,见守备府连墙头上都夜有人放哨,心中吃惊,知道有家已经在防备刺客,想从墙上进入是本不可能的。

不过乌里风不在乎,如果没点儿真本事,她也不敢来奉郡。

乌里风的本领是水遁之术,她是自小练的水功,可以在水下过上三天不用上来换气。她于间在附近看好了,有一条小水渠将山泉由一个小水口引入了守备府的花园,又由另一边墙下的水口出来,那水口很小,又在水下,一般人过去不得,但对乌里风来说就完全不同了。

夜半更深,乌里风在客栈自己的房间里把自己收拾利落。她光了衣服(那时候没有游泳衣,就算比基尼也没有,下水就得光股,所以女人通常是不学游水的),扎上带,带好了行刺的暗器,那可都是有毒的。

悄悄从后窗户出来,纵上屋顶,运起轻功来到那水渠边,悄悄下了水,象一条大鱼一样灵巧地在水底下游着,一直顺水渠游到了墙外,那水口有一尺上下,长有七、八丈,是用青石砌成的,乌里花自那水口钻进来,湍急的水帮助她从水口中游进了后花园,一切都是那么悄无声息,没有人发现她摸进来。

乌里风没进过守备府,不知道里面的格局,所以她隐身荷叶丛中,悄悄从水里钻出来,向四下打量一番,确认了花园的格局和方位后,又把头缩在水中,游到离池边最近的何叶下,整个儿人面朝下平扑着趴在水底,等候机会用吹镖行刺,然后再从出水口逃走,计划真是天衣无,可惜就是她在荷叶丛中向外一探头,便被人发现了。

周天是什么样人?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乌里凤从水里一出来,长长的头发上的水便滴下来落在水里,发出轻微的声响,这点儿声音一般人是听不到的,但周天听得到,所以立刻就发现了水中的女刺客。

他本可以设法叫士兵们引起注意,前去捉命乌里风的,但他知道乌里风的三个妹妹可能就在附近,若是暴了,那三姐妹改变行动方向,便不好再抓,所以决定暗暗的把她收拾掉。

乌里风趴在水底,一动不动,她运起内功,这个样子可以连续趴上三天三夜的,她可没想到死神已经到了身后。

乌里风忽然到自己的大椎处麻了一麻,就到大周天的气血立刻被阻断了。

没了内功的帮助,她到自己有些窒息,这是练成功夫以来从未有过的现象,急忙向上浮起,想出水面换一口气,哪知道自己的脖子后面仿佛被一只大手拿住了,以一股无可抗拒的大力把她的脸狠狠按在水底的淤泥里。

她用手去脑后摸,什么也没有摸到,想要挣扎,却无论如何也挣不起来,只觉得口憋得炸开一样的疼痛,两腿不由自主地开始胡蹬踢,但很快全身都仿佛被人抓住,按在水中,想挣扎除了小扭之外,什么也做不了。

她终于憋不住了,张开嘴巴喝了一口水,这样稍稍缓解一下窒息的觉,但只是短短的一瞬,并不能起太大的作用,接着她就到脑袋一阵糊,不由了口气,结果进肺里的全是水,于是,她就觉着肺部一阵剧痛,脑袋「嗡」地一下子便什么都不知道了,而且永远也不会再知道了。

可怜一位身怀绝技的女杀手,又是水中的高手,却连对手的样子都没看到,就被活活淹死在池塘中,水面上竟然波澜不起,足见强中更有强中手的话一丝儿不假。

周天杀了乌里花,在树上留下记号,依旧悄悄回到自己藏身的地方,继续寻找另外三女的下落。

不知另三位女杀手如何下手,且听下回分解。

20537 2024-12-02 13:47:20

(四十六)禀正腌腊乌里风,周天擒纵乌里月

「哪位高人相助,王禀正这里谢过了。」王禀正先高声喊道,然后又恨恨地道:「胡达这老匹夫,战场上打不赢我,竟然用这种下三烂的手段。来人,女刺客的尸身不要让她坏了,给我用盐腌上,带到西亭关里,去好生羞辱羞辱那胡达老儿。」

士卒们齐声答应,立刻把好那乌里风拖在一边,有人去街上找了两个专制腊的伙计,许下许多银子,向他们学腌的手艺。

其实这玩意儿简单,一学就会。兵丁们又了些咸盐、皮硝之类回来。

把乌里风放在一辆板车上推到墙外出水口边,仰面往沟边地上一放,当着成群看热闹的兵丁的面,拿把攮子往乌里风的骨上面一捅捅进肚皮,一直割到她的骨下,把肚皮扒开,出心肝五脏,零七八碎的向外一掏,只留下直肠、和道在身上,其余都割下来丢在沟里,顺水冲走,然后把直肠和道从里面翻出门和户外,拎着乌里风两只脚踝子,把一个空壳身子放在水里,仔细洗得干净,这才又放回车上,把直肠和道给她回去,在围观者一阵足的议论声中返回府内,找口不大不小的水瓮,将乌里风盘成一个球,放在瓮里,灌上用盐和皮硝等沏成的咸水里腌好,加个木盖儿,放在一辆拉锱重的车上,几天后起兵时,随锱重队而行。

乌里花等三姐妹并没有能够及时混进府内,所以并不知道乌里风是如何被杀的,直到第二天把她腌成美女咸的时候,才听人说起。三姐妹都气得暗下决心,一定要取了那王禀正的命。

到了起兵之,王禀正到了校场,点卯已毕,大军开拔。王禀正骑着马,走在一群大小将官之中,这是在乌里风行刺未遂之后,为了保证王禀正的安全,众将官一致决定的。

却说周天,自己费了半天劲就是为了悄悄把乌里风杀了,免得惊动其余三姐妹,谁知王禀正在花园里大声表示谢,不由心里暗骂他笨蛋,这不是给对手提醒儿吗?不过,事情已经这样儿了,埋怨也没用,还是干正事儿要紧。

四下看看,确认没有其他武林人士藏在府内,于是悄悄到了街上,装成一个普通员外的模样去看给乌里风开膛,眼睛向乌里风看着,耳朵却在人群中仔细辨别,看有没有那天在客栈里听到的声音。

结果还真听到了,只听远远的屋顶上有两个女人在低声说话,分明是那姐妹中的两个。

周天不敢惊世骇俗,而且离得远,真用轻功赶了去,只怕人家也已经看见他而逃之夭夭,所以一边用耳朵辩别方向,一边向那里靠,想要把两姐妹一鼓成擒。

只听一个说:「王禀正这个老狗,把大姐这般糟塌,定不与他干休。」

另一个说:「四妹不可大意,大姐的本事咱们都是知道的,凭王禀正不可能把大姐找到,更不用说杀死了,咱们可能遇上高人了。」

「高人?什么高人?有本事当面鼓对面锣地跟咱们效量,干吗要暗中伤人?」

周天听了心中一笑:「说我暗箭伤人?难道你们所作的见得了人么?」

又听那个姐姐道:「四妹,你看见二姐了么?」

「没有,她用土遁法,整天在地里埋着,谁也别想找见她。」

「不见得,大姐用水遁,咱们一样找不到她,结果还不是着了人家的道儿,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别太自负了。」

「不怕,他就是有天大的本事,也须怕我的毒火弹。」

「你要处处小心了。」

「没事。」

「好了,从现在起,咱们还是分开,各走各的,可别叫人家一窝儿端。」

「知道。」

周天一听,知道对方要走,心下一急,也顾不得惊世骇俗了,急忙一闪身进了一个小巷,然后纵身上了房,转眼就来到刚才听到声音的地方。

但人已经走了,对方也都是轻功高手,逃走的时候声音很小,即使在你身边飘过,一般的人也听不到。可周天的武功不是吹出来的,别人听不见的他能听见,凭着一丝衣袂之声,他听到两个人分别从东南两个方向上的无人小巷下到了地面,然后汇入了噪杂的人群中。周天放眼望去,因为位置的原因,就只能看见南边的一条大路,通过那声音的方向,他看到了一个黄的身影,急忙追了上去。

的身影是乌里月,四姐妹中的老四,只有十八岁,武功是四姐妹中最差的,但也有两个特长,一个轻功最好,跑得快,蹿得高,二是善使两样火器。

第一样暗器是毒火弹,它是把黄磷、火药等混合上剧毒的药物捏成球,封在蜡中。打出的时候把蜡壳捏碎,里面的黄磷立刻燃烧起来,又把火药引燃,连烧带毒将对手杀伤,那毒药见血封喉,除非乌里月自己的解药,再没得救。

第二样暗器也是火器,主要成份还是黄磷和火药,不过个儿大一些,里面又加了铁末子和一些发烟的东西,投出燃烧的时候铁末子会迸出大片的火星,再加上浓烟,可以让敌人的眼睛暂失去作用,以掩护其下手或逃,因此这也被她们叫作火遁之术。

乌里月混在人群中,一开始以为没有被人发现,等走出两条大街,准备回到自己的客栈的时候,忽然一种预让她停下了脚步。

她猛地回头,却没有看见什么异常的人或事,但从小严格的训练却让她知道,她遇上敌手了。

乌里月想了想,不能让人家找到自己的窝儿,既然早晚要碰面,还不如明来明去。于是,她转身向东大街而去,等从东边出了城,到了没人的地方,乌里月猛地运起轻功,跑向一个小山沟。

山沟里面有一片空地,大小不过二、三十丈,乌里月停下脚步,高声叫道:「是哪位朋友,请当面一叙。」

周天心里也不由暗暗佩服乌里月,竟然能够发现自己在跟踪,于是现身出来见面。

乌里月一看,对面的人大约五十岁上下,十分清瘦,面如三秋古月,仙风道骨,知道对方的武功远在自己之上,便把手一抱拳,道:「这位朋友,报个名儿来。」

「老夫周天是也,人送绰号湖山隐者。」

人的名儿,树的影儿,乌里月一听对方的名号,心里就是一哆嗦,知道自己是斗不过对方的,便道:「老侠客既然称为隐者,便当徜徉山水之间,不问世间俗事,为何出来淌这趟混水?」

「自古隐者,并非为隐而隐。如今段琪无道,大真气数已尽,救之无益,老夫所为,不过是顺天之意,推波助澜,以图早绝狼烟,使民安居乐业。老夫劝你一句:如今人心思变,大势不可逆转,姑娘不可执。」

「我不知什么天意不天意,也不管什么大势不大势,只知道乌里家族世受胡家知遇之恩,无以为报,为报此恩,虽死可也。」

「姑娘年少,来方长,何苦逆天行事,为虎作伥?自古死有重于泰山,亦有轻于鸿,替段琪卖命,死不足惜,惟留骂名千古,姑娘慎思之。」

「我受胡太师之恩,此意已决,老侠客若大年纪,年老不以筋骨为能,我劝你还是回你的深山,安享晚年为好,若硬要架梁,只怕伤了你,人家说我欺负老弱妇孺。」

「嗬嗬嗬嗬。姑娘好大口气,老夫倒要领教领教。」

「你想找死?那好,姑娘成全你,看招。」

说完,乌里月拉个架式,便纵身一跃,右手立掌向周天劈来。其实乌里月自知武功不敌,所以一掌下劈,另一手已经摸了三颗毒火弹丸,捏在手心里,准备周天一接自己的右手,左手的弹丸便借劲儿出手,打他个措手不及。

前文书已经说过,江湖上的规矩,使暗器之前要出声示警,但乌里姐妹是杀手,本不会管什么江湖规矩,所以也就没打算示警。

周天不拉架式,也不出手,就只看着她那只打到前的手。

乌里月的手已经劈到了周天的头顶,见他仍然不动,这才知道自己同人家差距不是一星半点儿,就算是自己实劈到人家头上,也只象给人家,自己的右手却只怕是要完。所以只得手撤力,左拳自肋下打出,准备用药弹伤人,方一动手,忽见周天的肩头一动,已经把她的那只小巧的左手抓在手里,乌里月怎么夺也夺不回来。

周天一只手抓住乌里月的左手,象个大人抓住小孩子的手一样,乌里月只到自己的手指疼得钻心,象是被铁钳子夹住了一般,想缩回手都不行。

周天道:「你想要毒火弹伤我是不是?须当心我手上一用力,把那弹丸捏破,受伤的便是你的小手,受些伤倒没什么,只是你一个青年少的美貌女子,失去了一只纤纤玉手,那该是多么可悲?」

乌里月知道人家说的是实话,便不敢再用力挣扎,却用右手悄悄去摸弹丸,又要打来,这一回周天没有去抓她的手,而是用空着的一只手的指尖在她的肩上戳了一下,乌里月立刻到深身麻木,右手便抬不起来,弹丸都落到了地上。

周天又把她的左手掰开,把弹丸拿过来,又将她另一处大点了,象个木偶一样站在当地,这才把她间的鹿皮囊解了,连掉在地上的弹丸一起装进去,整个儿往远处一扔,那鹿皮囊落在一块大石头上,忽然「轰」地一声炸作碎片。

周天道:「你背天而行,我本该替天行道,但念你年轻无知,又是报恩之举,今饶过你的命,不过老夫要废了你的武功,使你不能再替段琪作恶。」

乌里月惊恐地看着周天的大手按在自己的头项,接着一股火一样的热气从百会灌入,分成前后两路,沿任督二脉直透会汇,只一瞬间,她便到全身的气机都被阻断,一股热乎乎的止不住出来,一直到脚上的靴筒儿里,漉漉的腿粘在腿上,十分难过。再一运气,一丝儿也提不起来,知道自己的武功完全被废了,现在自己只是比普通女子力气稍大,却再没有什么特殊之处。

她哭了。

「哭吧。老夫如此做也是为你好,不如此老夫就不得不杀你。你此去,好生找一个老实人家嫁了,过个田园村妇的生活,强似被人驱策,战场殒命。老夫去了。」周天刚要走,又回身用手一指,把她身上被制的道解开,这才运轻功离开。他还要去找乌里花和乌里雪姐妹,这两个人比乌里月的功夫好,特别是那个什么乌里花,擅地行之术,却是不好对付。

不知周老隐士此行破不破得了乌里姐妹的行刺计划,且听下回分解。

(四十七)乌里雪树头遭绞,王禀正大营设谋

再说王禀正大军离了奉郡,向西亭关而来。

一路无话,这一,正走在一树林间。

那天幸亏是周天,若是杀手,只怕元帅的命也就完了,而周天飞马寄柬的地方,正是这样的一片树林。

想起那之事,将官们不由都提高了警惕,把王禀正围得紧紧的,边走边警惕地注视着两边树上的动静,生怕再飞出个什么镖哇、箭的来。

还好,眼看过了树林,王禀正已经到了林边,正从一棵看上去稀稀拉拉的树下过,那树上突然传来两声娇叱:「看剑!」「当心!」一条黑影飞落而下。

「啊呀!保护元帅!」

众人顾不得礼数,十几件兵器同时伸向王禀正的头顶上方,却都砍了一个空。

王禀正一抱头,叫声「不好」,战马往前一蹿,跳出两丈多远,回头看时,又是一惊。

只见那条黑影并未落下,而是挂在了半空中,象一尾挂在钓钩上的鱼一样摆动着。

王禀正圈马回来看时,却是一个与那乌里风长得很象的年轻姑娘,也光着身子,浑身上下用棕、绿、黄三种颜料涂得一块一块的,连面部、头发和都涂上了颜、身上披着一张草绿的细网,网上挂着许多树叶,难怪自己都到了树底下,离她不过一丈远,都没有发现她。

那姑娘的脖子里套着一条小指的红的绒绳,绒绳另一端抓在一个清瘦的老者的手里,那老者穿了一身黑,双脚盘在树顶附近,那么细的树竟然能承受两个人的重量,实在叫人吃惊。

姑娘此时已经到了生命的最后,正在尽最后的努力挣扎着,两条美丽的长腿用力蹬踢着,眼睛里泛着绝望的光。

一众将官正各举刀指着那老者,王禀正把手一挥:「众将退后,老人家是友非敌。」

王禀正在树下把手一拱:「老人家是周大侠么?请把这女刺客放下,王某正好由她身上问出其他刺客的下落。」

周天在树上道:「老朽正是周天。王元帅不必费心问她,她们姐妹是以杀手为业的,独自行动,相互并不知道下落。这刺客既然已经落在我的手里,那便让她死了吧,也好少受些罪过。」

王禀正知道周天不想让她活着受辱,所以也不坚持,看着那姑娘挣扎得越来越慢,越来越无力,小便开始哗哗地出来,接着,大便也失了,从被涂成棕门中挤出来,落在地上。

此女正是三妹乌里雪。她并不知道四妹乌里月被废武功的事,只是按自己的想法去实现自己的计划。

她已经知道有高手在保护王禀正,所以从一开始,就已经打算好了用命来赌命。

乌里雪善长木遁,其实就是把自己化妆成树木和花草来隐蔽自己。

头一晚,她就已经提前在行军路线上相好了这个地方,于是把平常的衣服在林中,取颜料来涂在身上,连剑身也都涂了颜料避免暴,这才盘踞在这棵树上,伺机行刺。

这棵树与其他树木相比,生长的位置靠近大路中间,所以树下的土被人踩得很实,长势不好,树帽子比较稀,因此多数人都不会相信这样的树上能藏人,而这正是乌里雪赖以成功的因素,而且她差一点儿就成功了。

周天的到来她已经发现了,因为是她先来了,而周天往来树林两遭,却一直没有能够发现她。

不过,周天是个老江湖了,他善于逆向思维,知道一个高明的刺客不会选择别人最注意的树林深入下手,于是把重点放在树林两端,即使这样,他仍然没有及时发现乌里雪。

直到王禀正出现了。

当一个人心中的目标出现的时候,她的心跳会不由自主地加快,只这一点点变化,就被藏身树梢的周天发现了。

周天急忙运轻功扑向乌里雪,而就当他刚刚到达乌里雪藏身的树顶的时候,乌里雪已然发动。

乌里雪也看到了飞扑过来的周天,但她此时所想的只有一件事,赶在周天杀死她之前一剑刺穿王禀正的脑袋,所以奋不顾身,剑人合一,从树上直坠下来。

但她还是慢了一步,就在剑离王禀正的头顶还有一尺左右的时候,忽然一股大力打偏了剑尖,同时到什么东西套在了脖子上,然后向上一拉,把她拉成了头上脚下的姿势,并向上拉高了五尺多。

到脖子被那东西紧紧勒住,到了一阵可怕的窒息,知道自己是被人用绳子套住脖子吊在了树上,而且她也清楚地知道,王禀正安然无羔。

她绝望地看着远处的天,心中暗恨老天为什么不保佑她,为什么连死都无法换来王禀正的命。她口象了一块大石头一样堵得慌,两条腿拚命摆动着,想要踩到什么支承物,好让自己好受一些,但脚下始终空空,只有颈间的绳子越勒越紧。

她听到了王禀正同周天的对话,在生命的最后时刻,她对这个结束自己生命的人到一丝敬意。

周天松开手,把已经死去的乌里雪扔到地上,然后跳下树来。

「周老侠客,请教大名。」

「老朽周天。」

「啊?莫非是人称湖山隐者的周老隐士么?」

「正是老朽。」

「哎呀,久仰久仰。」

「王元帅不要客气。」

「老隐士出手相助,王禀正这里谢过了。」王禀正急忙施礼,周天也还礼。

听到消息,冯庆也赶了过来,与周天见面。

三个人客气一番,然后说起刺客之事,王禀正和冯庆知道四姐妹中已经被周天解决了三个,心中十分高兴,周天却道:「现在虽然只差老二乌里花一个,但这一个却十分不易对付,我听她们姐妹谈话,知道这乌里花善长地行之术,老夫天上去得,水里去得,这土里却是去不得,防范甚难。」

此时旁边一个女人的声音道:「这有何难?那刺客既然土里来土里去,必须要挖土掘,挖出的土也须放在地上,就如乡下的老鼠一般。只要派人在大营四下去找,说不定能找到那厮的入口。」

众人回头一看,见是一个女校尉。那姑娘只有十五、六岁,生得面似桃花,齿白红。

王禀正怒道:「胡说,你叫全营的人去找老鼠,那还睡不睡觉了?你不过是一名小校,此地哪有你说话之处?!」

王银屏急忙禀手道:「她乃是女儿帐前校尉,新来乍到,不懂规矩,父帅莫怪。」

冯庆道:「方才所说有些道理。姑娘姓甚名谁?」

「小女子名叫花荣,不敢当副帅夸奖。如果找入口不行,只消在大帐四周中挖条深沟,灌清水,那刺客从土里来,淹她便是。还可在地上埋口大瓮,使人守在瓮口听着,刺客挖土的声音再小,也能在瓮中听到。」

「给你脸了,还不快退下!」王禀正喝道。

花荣惟惟,退在一边,脸上十分无趣。

「此处不是商议此事之处,还是等扎营之时,再细细商议的好。」周天道。

「周老侠客说的是,且到前面适宜之处扎营,再作道理。」

队伍走了半,停下暂歇,埋锅造饭。周天与王禀正和冯庆三个屏退左右,细细商议,觉得花荣所说三条,除了寻入口之事劳师动众不便执行之外,其他两者都不妨一试。

吃过午饭,周天叫王禀正率大军先走,自己运起轻功,向头晚大军扎营之处返回,在军营四周细细检查。果然在大营外见一处土有尺许,有土堆在口。周天寻小树,折成木杠,运起神功,把那土挑开,只见那斜向下挖了有五尺多深,然后折向大营,中尽被黄土填,只因为土不一,才能看出是挖过的。

周天见了,倍觉惊心,原来刺客挖的是有头无尾的,正象老鼠一样,前面挖,却把挖出的土直接填在后面的里,这样别人就是发现了入口,一时之间也无法由此跟踪,不过这样一来,刺客就得在完全没有空气的状态下掘进,如果没有专门练就的息之功,是决不可能这样作的,若果然是这样,单纯挖沟灌水的办法防范也是不行的。

周天又进大营里寻找,连续发现了几处怀疑是刺客中间头的地方,结果更让他后怕,原来刺客已经进行了多次尝试,只是因为没有找对王禀正的寝帐,所以才没有下手。

原来过去主将每晚安营时的寝帐位置都是不同的,有种学问叫《奇门遁甲》,讲的就是主将应该如何选择寝帐的位置,而这个位置与主将的生辰八字有关,别人是不可能知道的。

周天又向回找前天晚间的营盘,也发现了同样的情况,看来刺客十分执着,不放过每一个晚上的机会。

周天看看时候不早,怕刺客今晚下手,急忙向回赶。

不知周天能否救得王禀正,且听下回分解。

(四十八)乌里花中计遭擒,乌里月自寻死路

周天的轻功要比马匹跑得还快,所以看了两个营盘之后,仍然得已在天黑之前赶回了大营。

王禀正已经按事先计划好的作了,在他自己的寝帐周围,呈环形挖了一条沟,沟深三尺,兵卒们正在灌水。

周天忙叫他们停下来,把沟加深,叫他们不要再灌水了,在沟外埋了一口大瓮,然后自己坐在瓮边守着。

王禀正又传令下去,叫寻夜的兵丁故意在语言中漏自己的寝帐位置,好让刺客听见,她前来。

周天的耳力要比一般人高出不只一倍,所以子时刚过,他已经听到了地下拙土的声音。拙进的速度出奇的快,与巡更者的速度差不多,周天打了个手势,王禀正与冯庆两个便悄悄过来。

那声音到了离寝帐五丈远处忽然慢了下来,声音也减弱了,看来刺客已经认准了寝帐的位置,开始悄悄然进展,周天不由微微一笑。

现在刺客靠近了,也就用不着那大瓮了,周天离开大瓮,找到那传出声音的位置,悄悄地跟着,一步步向寝帐靠近,一直跟到了沟沿上,王禀正和冯庆也靠了过来,蹲在沟沿边向下看。

只见沟沿上的土突然掉了下来,然后破了一个大,一颗人头钻出来,愕然地向四下看了看,正要缩回去,周天把指一弹,那人便不动了。

王禀正知道她着了周天的道儿,便喝一声,过来十几个亲兵,下到沟里,抓着那人的头发向外尽力一拖,象拖死狗一般拖出赤条条一个女娇娘来。

只见那女子二十才出头儿,与那乌里风、乌里雪生得一般无二,身材窈窕,肌肤细,只是是在地之中了一层灰土。

她的身上不穿一件衣服,但手脚和膝肘之处各戴着一件类似铲子一样的铁器,看来她在地下是手脚并用地挖拙的。右手腕上带着一只吹镖用的细竹管,左手腕上带着一个皮护腕,上面一圈儿别着十几吹镖。

几个兵丁把她拖到地面上来,解去身上的铁器和吹镖,只剩下赤条条的一个身子。

她睁着两只眼睛,莫名其妙地看着王禀正三个人,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周天见她身上的器具都被去掉了,这才过去用手掌按住她的头顶,运功把她的武功也废了,然后解开被制的道,给兵丁们捆绑起来。

周天道对王禀正道:「王元帅,如今四个刺客死了两个,这个和先前拿住的一个也已经废了武功,无法为害了。盘龙阵那边我还要去看看,有机会拿到阵图最好,不然的话,至少也可帮你先观观阵,探探里面的机关。」

「禀正替众位将士多谢周老隐士相助之恩。」

「不必客气,老巧去了。」

说声去,人立时无踪,王禀正和冯庆不由得一吐舌头道:「幸亏周老隐士深明大义,不然若替段琪卖命,你我命难保!」

周天一走,王禀正叫把刺客押上来,一看那刺客灰头土脸,忙叫兵丁打了水,把她浑身上下洗个干净,这才现出如花模样。

王禀正道:「你这人为虎作伥,竟敢行刺本帅,该当何罪?」

乌里花正道:「两国兵,各为其主,我乃是胡大人麾下听用,替主出力,理所当然,要杀便杀,何需多问。」

「说的好!你的两个姐妹已经被我腌成了脯,等我到了盘龙阵,把她们挂在旗竿之上,好生羞臊羞臊那胡达老儿。你是想让我把你这么活着吊上去示众呢?还是把你杀了,一样制成脯呢?」

「一切尽由你,乌里姐妹既为杀手,生死荣辱全不为念,你随便吧!」

「好,是个英雄豪杰,王某佩服,所以不想让你多受罪,待明晨拔营起寨之时,再将你处决,腌为脯。」

「哼!承你美意,乌里花不谢!」

第二天一早,点卯已毕,王禀正叫把刺客押进帐来,众将士都知四个刺客已经不能为害,齐声呼。

王禀正正要命人把乌里花押到辕门斩之,忽有小校报道:「营外有一女子,声称是乌里花的妹妹,前来投案。」

王禀正一听,知道是被周天废了武功的乌里月,忙叫带来帐来。

只见两个兵丁押着一个年轻姑娘进来,那女子只得十几岁年纪,与乌里花如出一撤,身上得一丝不挂,只在脚上穿着一双鹿皮蛮靴。

走到帅案前,屈膝跪倒:「犯女乌里月前来投案自首。」

「四妹,你怎能给反贼下跪?!」乌里花惊道。

「你是乌里月,周老英雄不是已经把你放了吗?本帅也不再寻你,为何前来投案?」王禀正道。

「乌里月此来投案,不是为自己赎罪,乃是为二姐乌里花,听说她被元帅抓住,要行处死,乌里月特来求元帅,饶她不死。俗话说,得饶人处且饶人,她已被周老侠客废了武功,于元帅无害,何必再诛杀于她。」

「四妹,我不用你求情,我等受胡太师知遇之恩,无以为报,今行刺失手,唯一死方可对得起太师厚望,你怎能向敌人卑躬屈膝?你不是我乌里家的后代!」乌里花大怒道。

「王元帅,请恕我二姐无知之罪。」乌里月道。

「哪里哪里,本帅一向喜英雄,你姐妹敢来行刺本帅,也是英雄,本帅怎会怪罪,快快起来,我饶你二姐便是。」

「元帅小心!」王禀正走下帅案,想去把乌里月拉起来,忽然身旁蹿过一条一影,一下子把乌里月踢倒在地,并把她紧紧按在地上。

这一切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王禀正看时,原来是冯庆身边的女将岳灵。

「岳将军,这是何意?」王禀正正待问时,只见乌里月咬牙恨道:「你这人,坏我好事,我到曹地府也不放过你!」

一看乌里月那张脸,王禀正才知道一定有事,但不知是什么样事。

只见岳灵按着乌里月,叫两旁的兵丁道:「快把她靴子解开下来,要小心。」

一边伸手去她头发里,摸出一个小竹管来,向着跟前的地面,把竹管后的一个小疙瘩一按,「嘣」的一声响,什么东西从竹管里伸出,一下子钻进土里,溅起一小片灰尘来。兵丁们也把姑娘两只蛮靴小心翼翼地下来,按岳灵的吩咐仔细一看,果然也从靴尖的绒球里寻出两支更小的竹管来,里面藏着极小的竹箭,一看那蓝汪汪的箭尖,就知道是淬了毒的。

此时王禀正才知道乌里月前来投案是假,行刺是真,为了让别人相信她没有恶意,所以才得赤条条,着所有秘密的所在前来,好让人觉得她毫无秘密。

这条计策也算成功,因为多数男将领都被她的身体引了注意力,而大部分女将也都因为厌恶而不愿去看她,如果不是岳灵从乌里月的眼睛里看出一丝凶光,只怕王禀正还是要中招。

直到这时,乌里花才恍然大悟道:「四妹,方才姐姐误会了你,望妹妹莫怪。」

乌里月被岳灵按在地上,回头看着乌里花道:「妹妹莫不能让姐姐上当,又怎么能让反贼上当呢?」

又转头对岳灵道:「这位女将军有勇有谋,心思缜密,乌里月输得无话可说。既如此,就请王元帅把我姐妹一同处死吧。」

岳灵从她身上起来,一群刀斧手把乌里月也捆了,将两姐妹一齐按跪在大帐的地上。

不知两姐妹生死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四十九)乌里姐妹同遭难,冯庆巧计破亭关

王禀正道:「我本不将你两个处死,奈何你二人屡教不改,不得不杀。不过,看在你们忠心事主的份上,赏你二人一个全尸吧。来人,取孔雀胆送她两个上路。」

冯庆心中一动,嘴上却没说什么。

为什么?

原来「孔雀胆」和「鹤顶红」不光是世上最毒的毒药,而且还是皇帝对大臣和后妃赐死所专用的药物,一般官员是没有资格拥有的,王禀正竟用孔雀胆杀人,足见其不臣之心久矣,心下暗自打着算盘。

「谢王元帅成全,我二人死前还有一事相求。」

「什么?」

「能否让我们见见已死姐妹的遗骸,死而无怨。」

「本元准了,来人,带她们去后营见过那两个刺客的尸体。」

两姐妹被士座押着,穿过营中众兵将的目光,来到后营,士卒把她们提上两辆放大瓮的车,掀开盖子,让她们看着瓮中两个赤的女尸。

姐妹俩看了,也没有哭,也没有叫,只道:「大姐,三姐(妹),你两个慢走,等我两个同去,黄泉路上便不寂寞。」

王禀正同众将也跟了来,当场把孔雀胆给两人灌下去,只见两姐妹登时七窍血,倒在地上蹬了几下腿,便蜷缩于地,死于非命。

士兵们当场把乌里花和乌里月两个开了膛,掏光内脏,刷洗干净。

却没有准备下大瓮,有士卒见那两口瓮足够大,便把乌里风和乌里雪捞出来,找四一尺长,一寸的树,将乌里花的头进乌里风的裆中,将那树一端进乌里花的小嘴里,一另端进乌里风的户,让她姐妹嘴,又把乌里花的两腿夹住乌里风的头,同样上树,作成「69」样的一对,重新放进瓮中,倒是将将合适。

又把乌里月与乌里雪照样儿迭起来,放进另一个瓮里不提。

擒了刺客,全军兴高采烈,王禀正与冯庆却从此处处小心,害怕再有刺客来访。

行了半月有余,大军兵临西亭关下。

前文说过,西亭关是平原关,除了关城本身之外,周围虽原有城墙,但因为城墙太长,倒塌破坏严重,段乔、段琪两帝又不理朝政,国库空乏,无钱修膳,所以那城墙本有名无实。

不过,西亭关所在的位置,正处在贯通东西的大道上,离南北两边的大山都只相距几十里,所以,如果绕过西亭关,恐关内的部队出来袭击侧后。因此,即使不拿下西亭关,也要派足够的大军在此防守,但留兵在此,就无法保证足够的兵力去进攻盘龙阵,所以王禀正还是决定攻破西亭关。

,中、左两路大军齐头并进,来到关下,又分别分兵把南北两侧的城墙缺口扒大,并由此入关,把西亭关三面包围,只留下东西的城门。

近百万大军浩浩,把西亭关围住,守关的大将是守备何凤梧和副守备戚叔言,两人本是师兄弟,又是郎舅关系,都使霸王戟,力大无穷。

在城头见王禀正兵到,正在扎营,两人一商议,趁着对方初到,开门出关,杀他个措手不及,想到此,点起一万人马,领两员副将、八员偏将,悄悄开了西城门,一拥齐出,直杀入王禀正大营,喊杀振天。

王禀正促不及防,手下兵丁被杀得溃不成军,未扎好的大营被冲了个七零八落,扎营的东西也被放火烧了一半,等他集中起几员将,一支兵马来斗之时,人家已经回了城,直气得他暴跳如雷。

第二天一早,王禀正点名过卯已毕,命正副先锋官王柯、王俊领两千兵马关下讨战。

何凤梧与戚叔言一齐出马,由戚叔言与王俊手,狠斗了七十合未分胜负,双方鸣金收军。

回到城里,何、戚两人一商议,王禀正人多将广,万一明天来个群殴,自己死了倒没什么,只怕关城有失,于是下令,免战牌高悬,拒不出战。

连叫了几天阵,人家城里只不出战,王禀正没有办法,只得派人攻城。

何、戚两人久在军中,对于攻杀战守十分在行,又有高城厚墙,全然不怕,王禀正攻了三天,死伤一万余人,也无法把城攻破,把个王禀正气得整天骂街。

这西亭关虽然并没有象白虎关那样阻住去路,却象是长在身上的疥疮,让人到十分无奈。王禀正攻也不是,围也不是,委决不下,这一来又是半月,攻城部队损失已经达到三万人,却还是没能把城池拿下。

王禀正终于失去了耐心,下令中路军留下王银屏、王小姣,左路军留下何元龙和岳灵并五万人马看住西亭,同时保护后面粮道的安全,自己则同冯庆率大军拔营起寨,直奔凤城关。

西亭关离凤城关七百余里,大军行进需要十几天。

何凤梧与戚叔言见王禀正大军走了,暗自得意。

戚叔言本想出城去兜股干他一下子,但何凤梧怕有诡计,决定不去理他。

看见七、八天过去了,这一傍晚,何凤梧在城头看见西面来了几十辆车,停在王银屏的营中,车上装得大袋小袋,仿佛是粮草,便与戚叔言商议着怎么去劫了他的。

两人一商量,劫粮便劫粮,先要保证城池不丢,所以决定由戚叔言守城,何凤梧亲自去劫粮。

天过二更,何凤梧点起了五千兵,各带硫磺焰硝之物,用布包了马蹄,人人衔枚,悄悄开关出城,摸到王银屏营外,发声喊,挑开鹿砦,直冲入营中,何凤梧用戟捅破一个口袋,见都是粮食,不由大喜,急忙命兵丁能拿的就拿,不能拿的就烧,顿时营中火起,一片哭爹喊妈之声。

何凤梧见火已起,兵卒们又抢了不少粮食,吩咐撤军,忽听一声炮响,一哨人马拦住去路,马上一员女将,手使五钩神飞亮银,美貌无双,杀气腾腾,正是中路先锋王银屏。

何凤梧没同王银屏过手,可听说过她,心中也有些发忤,但此时此刻,他却不能示弱,忙打马上前,大戟一摆,劈头便砸,王银屏用手中一横,向上一磕,直把她砸得马向后退了好几步,面,何凤梧一见心中暗喜,提马上前,一戟快似一戟向里进招,王银屏勉强支撑了七、八合,忽然一失神,被大戟挑掉了头盔,吓得拨马便走,何凤梧也不追赶,引军退回城中。心中暗想:王银屏毕竟是女子,也不过如此。

第二天早晨,王银屏、王小姣和岳灵三员女将在城下挑战,何凤梧叫戚叔言在城上观阵,自己亲自出战,一人独斗三员女将,只战了个平手,战至中午,各自收兵。三员女将也不再来。

又过了几,又见更多的粮草到了王银屏大营,看旗号,这一次仿佛还来了两员副将押送粮草。

何凤梧叫人出城打探,果然是大批粮草到了,仿佛是王禀正已粮草不济,又怕粮草有失,所以还调了两员副将协助,更把三员女将的兵马全部集中起来,准备全力保护粮草过关。

何凤梧笑道:「就算她把全部兵马合在一处,也不过五万,只要打败了这三个人,在粮草中放起火来,只消烧他三分之一,王禀正近百万大军也支持不了几。」

至晚,探马来报,粮草已经然悄悄离了营盘,奔南边城墙缺口去了,何凤梧连叫「好好好,那处缺口只能让一辆粮车通过,只要准备强弓硬弩,远远的把火箭过去,他便无法过关。」

于是,仍叫戚叔言守城,自己领了两员副将与一万兵马,兵分两路,一路由副将带着,准备下火箭、硫磺等引火之物,绕道那缺口南边。自己率另一支兵,先由缺口北面进攻,把对方的注意力引过来,再由副将放火。

两支兵悄悄的开了南门出来,向那缺口处靠近,离那里还有一里之遥,已经看见一辆辆大车正从城口过来,有一支人马拦住了自己的去路,正是王银屏。何凤梧以为王银屏只是在此守粮道的,并不知道她的目的其实是自己,所以忙令点炮冲锋。

炮声一响,何凤梧一马当先,直奔王银屏而来。

王银屏不慌不忙,摆接住,两个人在此打作一团,战了顿饭时间,只见南边一边火光,火箭如飞蝗般落在粮车上,顿时火势熊熊,照亮了半边天。

何凤梧得意洋洋道:「王银屏,你的粮草又被某家劫了,误了王禀正的大事,只怕回去难免项上一刀,不如就此投降,随我回得关去,可保你命无忧。」

王银屏忽然大笑起来,道:「何凤梧,你上当了,你烧的不过是几辆破车,车上装的也都是石头。你家先锋官正是赚你出来受死。」

何凤梧一愣,暗中思忖,还有些不信,但有一点却让他相信了,那就是王银屏的武功远不算上次那么不济,与自己堪堪是个平手。

何凤梧一想,不管是真上当还是假上当,大丈夫不斗一时之气,权当上当,先回城再说吧。于是丢个败式,拨马便走,哪知一声炮响,归路被王小姣拦住,这才知道是真上当了。想走已经走不了了,只得拚命。

王银屏与王小姣两个人一齐出马,何凤梧可就不是敌手了,只的招架之功,全无还手之力,正在艰难支撑,又见岳灵飞马自南边赶来,高喊道:「王先锋,我已经把放火的那两个贼副将都斩了,贼兵无一人逃,特来助阵。」

「来得正好。全力拿下这厮。」

何凤梧心中懊悔不迭,抖擞神又战了三合,实在是抵挡不住,想要逃走,却又被人家三面围着,不由叹一声道:「可怜凤梧死在三个妇人之手。」把眼一闭,被三样兵器一同击中,招招致命,登时死于马下。

那边戚叔言在城上远远观看,只听见炮声震天,喊杀阵阵,又见火起,以为是粮草被烧,心中暗喜。听了一阵,喊杀渐弱,黑暗中见有一支人马穿着官军的衣服,打着何凤梧的旗号,押着十几辆粮草车而来,到得城下,高声喊道:「我等劫得手,快快开城。」

戚叔言借下面火把的火看着,见无何凤梧,便问:「你家守备大人何在?」

「在后面阻截追兵,快快开城。」

戚叔言不疑有他,忙命开城,把那些人放进来,只见队伍后面黑跟着足有一万之众,心下生疑,忙喊道:「后面是什么人?快快住了,不然开弓放箭了。」

话音未落,只听城外一声炮响,已经进城的那些人忽然发声喊,掣兵刃砍杀起来,又见灯球火把亮起,火光中,三员女将直住城门杀来,戚叔言大惊失,一面命军兵关城,一面沿坡道跑下城墙,提戟上马,杀到城门边,三员女将已然闯进城来。

又见那伙先进城的官军中有一骑马小校高声喊喝:「戚叔言,你看本帅是谁?」

戚叔言一看,原来是冯庆,不由暗暗叫苦,只得硬着头皮打马来战冯庆。

冯庆并不接战,只是指挥着两员女将分付各城门杀败官军,只留下王银屏来战戚叔言。两人一手,戚叔言才发现对方的武艺与自己不相上下,知道这些天人家都是故意装着武艺不济骗自己两人上当,目的就是设计赚开城门。

戚叔言此时知道大势已去,战也无益,于是瞥个空子,跳出圈外,望城门就走。

不知戚叔言能否逃去,且听下回分解。

(五十)胡太师大摆奇阵,两女将闯阵遭擒

却就戚叔言想要逃走,面被一员校尉拦住,那校尉也是女子,年轻美貌,下桃花马,手中一杆蟠龙金,正是花荣。

戚叔言以为一个校尉能有几多本领,纵马抢上前去,一戟直刺花荣前心,花荣不慌不忙,把手中一挑,拨在霸王戟,随手一向戚叔言面门扎来,戚叔言一惊,把头一偏,正想让过对方的头,却发现对方的大如影随形,仍奔面门,心中叫声不好,大已自左眼刺入,直穿后脑,喊也没喊一声,便落马而死。

这一刺得干净利落,一旁观阵的冯庆不由喝一声:「好法!」

花荣听了十分得意,王银屏却面沉。

杀至天亮,全歼守军,收降卒数万,检点斩获,三员女将合斩了何凤梧。王银屏却把戚叔言的人头呈上道:「王银屏与手下校尉花荣合斩敌将戚叔言。」

冯庆偷眼看着花荣,面上似有不甘之,默默记在心里,暗暗打着算盘。

攻破西亭关,打通了粮道,王冯大军便没了后顾之忧,可以放心进兵。

冯庆派了副将把守亭关,自己领着三员女将赶奔凤城关而来。

兵到凤城关,王禀正已率大军到此多,两军会合,报了取西亭关之事,王禀正甚喜。

冯庆问道:「不知徐副帅那边战局如何?」

王禀正道:「已有探马回报,说南灵关正副守备剧辛与战彪有勇有谋,徐副帅已攻打多,不能破关。」

「不若派一支兵马,自侧后去夹击南灵关,庶几可破。」

「不必,徐副帅兵强马壮,又有张圭相佐,不出数,必有捷报。这里胡达兵多将广,又诡计多端,我若分兵,恐被其所乘,再说,我等长途跋涉,远征多,每消耗几多粮草,不如集中力量,把凤城关打开,直捣京师,也好早绝兵祸,使民安居乐业。」

这话说得冠冕堂皇,冯庆也没什么可反驳的,不过心里清楚,王禀正是希望徐有亮在南灵关下耗尽军力。

冯庆到来,大家歇兵数,后面粮草源源不绝运到,准备打阵。

因为是平原地区,缺少高埠,所以王禀正叫人在大营之中,积土为丘,堆起一座十数丈高的土山,又在土山上用木头搭起三丈高塔,然后与冯庆及众将登塔观阵,这一看,吓得他颜更变。

怎么?只见那座七星盘龙阵,东西占地足有百里,纵深也有二十余里,弯弯曲曲象一条长河,在狭长的大阵中,分阵着七座子阵,呈北斗七星的布局,按七星之名当为:天枢、天璇、天机、天权、玉衡、开、摇光七阵,故名七星盘龙阵。只见阵中,尘烟四起,杀气腾腾,仿佛藏有数百万之众,怎不叫人心惊。

回到大帐,众将面面相觑,谁也不作声。

只有女将齐巧云与华明玉忍不住大叫道:「元帅,不过小小阵法,便难倒了我众人?待我姐妹讨令一战,必获全胜。」

王禀正喝道:「你两个懂些什么?此阵十分厉害,若无懂阵法之人,却了便如羊入虎一般,有死无活。」

「我等习武之人,哪个不习学阵法,此阵不过是一字长蛇阵变化而得,有甚难哉?叫元帅如此恐惧,只我姐妹便不怕。」

「大胆!你两个恶言羞辱本帅,该当何罪?」王禀正被她们说得心中恼怒。

「元帅要杀便杀,只是我姐妹有一言相求。」

「讲。」

「大将宁死阵前,不死阵后,元帅既然对此阵如此害怕,不如派我姐妹前去一试,若是胜了,也不用众位如此瞻前顾后。」

「你若败了呢?」

「愿当军令!」

「空口无凭。」

「愿立军令状!」

「好,军政司,给她两个立下军令状。」

冯庆急忙相劝,怎耐两员女将只是不听,当场立下军令状,讨了一支令,领了两千兵马直奔盘龙阵而去。

王禀正命王银屏与王小姣两个去给她们观敌料阵,然后领了众将登上那土堆的高埠观看。

只见两员女将领了众军兵,向盘龙阵正中勺柄部的天权阵而来。

尚未到得阵前,而一支人马,杀气腾腾拦住去路,当先两名大将,一个骑花斑豹,使镔铁戟,乃是龙背关守备张海涛,另一个骑玉花骢,使双,乃是青龙关守备刘子鱼。这四员将都是在奉郡城外见过的,武艺不相上下,也不用通名报姓,便捉对儿杀在一处。

四员将在阵前战了有十余回,不分胜负,那张海涛把铁戟一住齐巧云的点钢道:「你可敢随我进阵么?」

「有何不敢?」

「如此,随我来。」张海涛拨马便走,那齐巧云怎知厉害,随后便追。

这边刘子鱼一见,也圈马回阵,华明玉要立功,于是也在后面赶来。

四匹马转眼之间进了天权阵,那张海涛与刘子鱼在前面把身一转,转眼便失去了踪迹,连所带兵马也不见了,除了正中央阵眼上的旗竿,只剩下平坦坦一片黄土地,直径足有数里。

齐巧云在阵中,全然失去了方向,再要回头时,连入口都寻不见了,不由大惊失

巧云看着华明玉道:「这却如何是好?」

「那阵中便是阵眼,旗竿上刁斗中的兵丁专门举旗指引方向,若砍倒了旗竿,敌兵便如瞎子一般,作一团,我等便可破阵。」

「如此,你我一齐去取阵眼。」

「正是!」

两员女将拍马直奔那旗竿而来。走不出半里,突然一声炮响,喊杀连天,平地里杀出无数官军,舞刀,直奔两人杀来,二人忙举兵刃,砍杀官兵。两员将如虎淌狼群一般,把敌兵杀得死伤狼藉,怎奈对方人多势众,杀退一层,又来一层,转眼之间,所带士卒已经死伤殆尽,两人的百名女亲兵也死了三分之二,剩下的全都被活擒,只胜下齐、华二人苦苦支撑。

此时两人方知此阵的厉害,可惜已经晚了。

那王银屏与王小姣在阵外,只听阵内喊杀连天,却不知阵中情况,心急如火,忽见张海涛和刘子鱼从阵中出来,对两人道:「两位女将,若想去救同伴,可随我进阵。」

王银屏两个刚想进阵,只听自己大营之中金声大作,无奈只得拨马回营,到了那高埠之上看时,只见敌兵在刁斗上号旗指挥下,把齐、华两人团团围在当中,两人向东杀,对方就向东围,两人向西杀,对方就向西围,总逃不出去,这才知道王禀正为何鸣金,因为自己进去,也是一样被陷。

正在看间,又见那张海涛和刘子鱼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又同两女将战在一起。

王银屏和王小姣心中刺痛,毕竟是同营为将,又都是女人,知道女将落在敌人手里的下场。

那齐巧云和华明玉又如何不知呢?但此时已经战了一个时辰,已经累得两膀发酸,又听得自己营中的收军锣声,知道自己已经被弃,不由身心俱疲,哪里还有力量杀敌呢。见两个敌手杀来,急忙想要拔剑自吻,也已经来不及了,手中剑刚出一半,对方已经到身前,伸手来擒自己,无奈之中只得放了佩剑,举刃来,此时两个拚了命,只求一死,不愿被擒,可惜已经心有余而心不足了。

齐巧云没了办法,觑个机会,见张海涛一戟刺来,不去防守,却把手中头向下一放,将将上去,把眼一闭,只盼着心窝一疼,一命归。但张海涛的武艺高强,哪容她如此,一见她闭目求死,把戟一摆,用戟上的小叉一挂她的,使她不能再回手,然后轻伸猿臂,将齐巧云当搂住,活挟过马来。

张海涛把齐巧云面对面搂着,让她倒骑在自己的马上。齐巧云猛然明白过来,想反抗,大已经掉在地上,再要去拔剑,两只玉手却被人家抓住扭在背后,与人家坐着,只觉着自己的下身贴在人家的下身上,一硬硬的东西直自己的小腹,只羞得面通红。但她知道,一切都是因为自己太过狂枉,才有今之辱,所以没有再反抗,只是闭了眼睛,任张海涛那样搂着,在阵中跑了两,三百步,这才圈马回来,被丢在地上,立刻便有成群的兵丁围上来,把个齐巧云牢牢按住,去了盔甲战靴,只留下一条抹和中衣,然后连腿捆成一个球。

那边华明玉还在勉力支撑,寻机自尽,见齐巧云被捉,心下大,刀法越发不济了,偏又瞥见张海涛收拾了齐巧云向她冲来,心中着忙,一个失神,刘子鱼已经一把她的大刀砸落在地上,赶近前来,把她连手夹在腋下,一扯扯过马来,也来了个走马活擒。

王禀正等人在土山上看着,心中更惊。

不知齐、华两人命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20537 2024-12-02 13:47:20

(五十一)张海涛营中施暴,齐巧云被俘受辱

却说王禀正等众将在土山上,眼看着齐巧云与华明玉两员女将在对方阵中被擒,心中恐惧。

良久,冯庆方道:「元帅,这阵果然厉害,我们这里没有懂阵之人,只怕难也!」

「我也是这么想的,只是哪里去找懂得阵法之人?」

「我想天下之大,有周大侠之能者甚多,只要元帅派出人去,遍仿名山大川,必有可破阵之人。」

「冯副帅之说甚合我意,众将官,速速派人去寻访高人,但有能破此阵者,必以礼相请。」

此令一出,果然前来投效者以十数计,内中多是为求发迹,不自量力的草包,也有真才实学者,但看了阵式,都连连摇头。

这边王禀正传令求贤,每接待访客,试他们才学不提。

这边商议求贤之事,官军营中已经挂起了两千多名战俘的首级,那些人头十个一串,被用绳子串起,分挂在七座子阵的旗竿上。更加引人注目的是几十个女兵的尸体,未割首级,都是赤条条,一丝不挂。

过三,又挂起三十几具赤条条的女兵尸体,再过一,齐巧云和华明玉的尸首被挂在旗竿上,十分香,众兵将看了,心中越发郁闷。

两女将被擒之后,解到凤城关中,直入守备衙门,向胡太师报功。

胡太师已在城上看见,心中甚喜,先给张海涛与刘子鱼记了首功,又叫把所俘女将绑上堂来。

两女到得堂上,立而不跪,胡太师命张海涛和刘子鱼各自将所擒带回营中,赏与众将士享用,然后处决号令。

齐巧云和华明玉对于王禀正来说是将军,对于朝廷来说就是反贼了,对于女反贼的处置适用的是法外之法,官卖为娼也很正常,而赏与将士,即使在胡达师这样的忠臣脑子里也是顺理成章的事,就只苦了齐、华两女,下场比娼还不如。

先说张海涛,把齐巧云抱回营中,众副将、偏将都来庆贺。

张海涛把胡达赏下的酒分散给营中将士,又把分在自己营中的十几个齐巧云的女亲兵分在各营赏与士卒,全营声雷动。

张海涛只把众将留在自己帐中,然后把齐巧云自寝帐抱出,放在自己面前的桌子上。

齐巧云仍然捆得象个粽子一样,两脚朝天躺着,只闭了眼睛,一声不吭。

众将此时,兴大发,哪里有心思喝酒,都吵着叫张海涛快些动手。

张海涛却不急,用手抓住齐巧云的一头秀发,拎着她坐起来,让众将看她那白的脊背。

齐巧云年不过两旬,一身白如和田美玉一般,娇似水。

张海涛一边抚摸着她那光滑的背,一边轻轻弹开抹的带子,再把她仰面放倒,将抹扯去,现出两只小馒头般的小来,只剩下大红的中衣还穿在身上。

那齐巧云两条腿被捆在前,与身体几乎弯折了一百八十度,圆圆的股被扯得紧绷绷的,两腿间现出一条软软的棱,那便是她青的羞处。

张海涛把她的房从大腿下掏向身两侧,好让大家都能看到,然后用手轻轻抚摸着她的股,又去捅她的门。

齐巧云哪里受过这等污辱,不由默默落下泪来。

众将看了巧云房,致盎然,一齐围上前来,迫不及待要剥齐巧云的下裳。

张海涛知大家心急,便叫众人帮着,把齐巧云绑绳松了,改为五花大绑,好把下身放开,然后去了中衣,出两块玉月,一丛墨草似密林,然后把她仰面按在桌案上,把两条玉腿分开,让她一双小巧金莲朝天竖起,出那新鲜的户来。

齐巧云的泽如丹,紧紧收缩着,深凹在两块美中间,一对蚌厚薄适中,生着少许几,张海涛用双手把她的剥开了,出粉户来。

齐巧云虽心是烈女,怎奈身不由己,全身上下尽被众敌将制住,胡摸起来,户又被张海涛用舌头,再烈女子,也当不得如此玩,一户中涌出,不由为自己的丑态哭出声来。

听得她哭,张海涛等越发兴高涨,把她的一身摸得抖,然后亮出下那条黑乎乎的宝贝来,抵在齐巧云户之上,齐巧云低头见了那话儿,吓得魂飞魄散,身子扭,口中尖声叫喊。

张海涛哪有怜香惜玉之心,把身子一,那足有七、八寸长的柱便齐没入齐巧云的户之中。

张海涛把股撅一撅,向外一,那户被大的东西带着向外翻出,稀薄的体合着一丝处子之血顺着会下来,门,到桌子上。

张海涛又连了七、八下,疼痛、刺辱,一齐折磨着齐巧云,令她如母狼一般嚎叫起来。

营中的兵丁知道帐中在干什么,都到帐前侧耳倾听,听到兴奋处,有的不由用手伸在子里捋起来。

齐巧云被那张海涛连了五、六百下,张海涛到自己快要快活到顶点了,忙停下来,深了几口气,让自己平静一些,才又接着干,直干到过了一千,这才把具齐在齐巧云的身体深处,把全部紧张进她的肚子里。

不等张海涛穿上子,一员副将已经迫不及待地进了齐巧云的身体。

齐巧云被不同的男人着,心中屈辱无比,不过已经彻底绝望的她最终控制住了自己,把泪水收起,不再出声,听任自己的户被不同男人的东西进进出出。

众将的持续了两个多时辰方才结束,齐巧云已经被得没了力气,站都站不起来。

张海涛把帐外的小校叫进来,吩咐将齐巧云赏与营中众士卒,立时全营声雷动,进来几个兵丁,在小校的带领下,把齐巧云抬出帐外,找木桩,分开两腿绑在上边,然后在大帐听令的小校们依次过去,站着那齐巧云。

全营除了齐巧云,还分了十几个女亲兵,所以多数军卒另有发之处,不一定在齐巧云身上火,但都跑来看热闹。一个武艺高强的女将,如今却被绑在天地里,遭那些肮脏的下层士卒轮,真是惨不忍睹。

齐巧云闭着眼睛,一声不吭,只盼着早死,连军卒给她喂水喂饭也紧闭着双不肯吃。

如此一连干了三天。张海涛见全营士卒都得机会火,这才命把那十几个早已一丝不挂的女亲兵捆到帐外,逐个儿用手掐死,然后用绳子拴了脖子,吊在旗竿顶上示众。

第四天,齐巧云还有一口气,张海涛亲手把她从木桩上解下来,一只手捏着她的脖子,象拎一只大鹅一样拎着。齐巧云窒息地蹬着两条细长的玉腿,膛里呼噜噜响了一阵,两腿一蹬,死于非命,张海涛命把齐巧云也挂上旗竿不提。

在齐巧云受辱折同时,华明玉也在另一营中受着折磨,知刘子鱼如何施于她,且听下回分解。

(五十二)华明玉罹难,王若望投营

前文书说到,齐巧云与华明玉不听劝告,定要讨令闯阵,结果被擒。

齐巧云被赏给了张海涛及其手下,而华明玉则被赏给了刘子鱼营。

与张海涛一样,华明玉手下那些被擒的女亲兵都被刘子鱼分赏了士卒,只把华明玉留给自己和营中众将。

华明玉与齐巧云是同年,不过生辰晚上几月,也是一样的美丽。

刘了鱼并没有象齐巧云那样把华明玉绑作一团,而只是把她五花大绑捆了,背靠在一张八仙桌上,两腿八字分开,刘子鱼把下身直接紧她的下身,然后将她上身向后一按,仰在那桌子上。

由于身体后仰,骨盆向上翘起,恰恰把两腿间最要紧的地方靠在人家的宝贝上,被那东西硬绑绑的一顶,华明玉立刻便到浑身直起皮疙瘩。

众将围在旁边,你一言我一语,都要看她的宝贝。

华明玉明知不可能,却还是不住地央求人家快些杀了她。

男人总是怜香惜玉的,也多是心软的,但长期生活在军中,难得尝到女人味儿的众将,面对这样一个美貌女将,还是望占了上风。于是,刘子鱼的手便抓住了她的抹,用力一扯扯作碎片,出两颗尖塔一样的玉来,众将一阵赞叹的惊呼。

刘子鱼把两只手抓住那双峰,象和面一样去,细心觉着那里面的青气息,下面更是硬得紧了,甚至开始疼痛。

于是他解开了女将的带,把她的中衣轻轻捋下来,现出她的下腹和腹股沟汇处的黑

华明玉颤抖了,也虽然早就听说过被俘女将受辱被的事情,但从没见过,没想到今天落到自己头上,一想到自己洁身自好二十年,一朝被擒,娼不如的命运,不由落下泪来。

众将帮着把华明玉拖上八仙桌,按住上身,刘子鱼了她的中衣,变成一条大白羊,然后双腿被众将抓着蜷起来,大腿弯曲在身体两侧,小腿朝天,现出微呈浅棕的羞处来。

华明玉的没有齐巧云厚实,但仍然夹得紧紧的,刘子鱼不得不主动用手指替她分开,才现出粉

刘子鱼把自己的子褪下去,掏出大的东西让华明玉看。

华明玉吓得浑身不停地动,但无法挣众人的手,眼睁睁看着那东西顶在自己下面,一用力,便撕破了处子的门户,把她的充得的。

一阵撕裂的疼痛传来,虽然同她练武时的摔摔打打相比不算什么,但却让她「嗷」地一声惨叫。

巨杵开始在她的身体中大幅度地动起来,强烈的磨擦使她到一阵阵无法抗拒的刺,迫使她发出小猫一样的哀叫。

刘子鱼花了很长时间才从她的身体中出来,紧接着又换上一个人。

华明玉象波涛中的一叶小舟,被狂暴地推上尖,又丢入深谷,她只能随波逐,只任人家的摆布。

军卒们得到华明玉的时候已经过了好几个时辰。他们有了其他女兵来火,所以华明玉对他们来说就只是一个取乐的对象。

他们砍了一胳膊的小树,去掉树头,把华明玉的两条腿横着劈成一字形捆在小树上,小树放平,高及人,两端分别捆在两木桩上,美丽的女将倒吊下来,形成一个巨大的丁字。

再把一把椅子放在那小树干的前边,上面钉了一个三寸高,一寸的圆木撅,拎着头发把华明玉的上身面朝面下拎起来,让那木橛子进她的小嘴。这样一来,她的身体重量的一半都要靠她一张小嘴一来承担,那是多么痛苦的一件事啊!

用这个姿势,士卒们可以非常方便地从后面玩和强,他们当然不会轻易放过这样的机会,毕竟她是一个大将,而他们只是一群小兵,身份上的落差更成为了他们尽情凌辱她的原因,因此,在她那小小的菊门和鲜户中,每天都有数不清的男人的具进进出出,摧残着她的身心。

同样多的时间,华明玉却比齐巧云多受了许多罪,所以,当齐巧云被张海涛捏死的时候,华明玉已经被活生生玩儿死了。

刘子鱼命把华明玉的尸首吊上旗竿,士卒们便找了一绳子,两端捆在小树干的两头,中间另拴一绳子,大头朝下吊在阵眼的刁斗下面,还有士卒爬进刁斗,用一长矛从上面向下从华明玉的进腹腔中,直地立在那里。

可怜美貌女娇娘,虽有一的武艺,但寸功未立,便殒命敌营。

王禀正等众将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手下的女将被人杀,无可奈何,只盼着早找到高人,求得破阵之法。

十几后,有岭南隐者王若望及女留侯陶秀英前来投营。

两位高人是同一天来到大营的。

王若望是自己到营门前求见的,他年纪有五十来岁,长得仙风道骨,羽扇纶巾,大有当年诸葛武侯之相,而陶秀英是由冯庆引见的,年纪只有十八岁,生得美若天仙。

虽然陶秀英言谈举止有大家之风,终究只有十八岁,又是女,因此,尽管冯庆大力推荐,王禀正面上还是有歉她年轻之相。

王禀正请王若望与陶秀英登高观阵,看毕回到大帐,王若望禀手言道:「元帅,山人方才已经看过阵式,此阵与以往诸阵大不相同,果然厉害非常。」

「军师,此阵如何厉害?」

「此阵似是由一字长蛇阵变形而来,但其中加进了胡达自己的心得,故而远非一般一字长蛇阵可比。」

「以往阵法,或以兵将演练为阵,以队形变化困住敌兵,以图全歼;或以机关埋伏为阵,以暗箭矢地形困住敌兵,以图全歼。此两者皆有所长,亦有所短。」

「以兵为阵,因时、因地、因时而变,变化万端,使敌无法预先防范,此其长也。但因其主体是兵,故而需要众多兵将,也需长期训练使其习阵法,而且毕竟要与敌人面对面手,死伤难免,俗语云,杀死一万,自损八千,此其短也;以器为阵,不用众多兵将,此其长也,但设置消息埋伏花销甚高,而一但建成,难以变更,只要探明阵中形式,避开埋伏,或毁其机关总掣,其阵自破,百无一用,又易误伤己兵,此其短也。」

「如今我观此阵,似是用了结合刚柔,以长补短之法,兵阵以器阵为骨,器阵以兵阵为,使我破兵阵难破器阵,破器阵难破兵阵,故而说他厉害。」

王禀正又问陶秀英。

秀英道:「王先生所言极是。」

「依两位之言,难道此阵破不得么?」

秀英道:「难!」

王若望却道:「虽然此阵厉害,但有一矛必有一盾,生生相克,总有破他之法。山人自有妙计,不过,破此阵,当先得阵图,若无阵图,则器阵难图,器阵难图,则兵阵有器阵以踞之,更难破除。」

秀英道:「王先生果然高见,秀英佩服。」

王禀正大喜,立刻任命王若望为军师,而叫陶秀英作中军帐里的女书吏。

其实冯庆早已先试过陶秀英的韬略,知她大才,本心并不想把陶秀英送给王禀正的,见王禀正不肯重用秀英,当下便说自己中军帐中无人识字,向王禀正讨了秀英来作自己中军帐中的书吏,王禀正正不知如何安排秀英,当即答应。

而陶秀英呢,早看出王禀正并非所托之人,所以故意瞒住自己的才能,使王禀正不敢用她,她也看出冯庆之心,因为并不因书吏官小而弃之,终究助冯庆成就了一番霸业。

自此之后,王若望便领众兵将习各种阵法阵图,重点在于一字长蛇阵的练法和破法上,准备用以破除对方的兵阵。

转眼胡达大阵已成,派人下战书给王禀正,叫他约期破阵。王禀正向王若望征询,回书以三月为期破阵。

王禀正回书之时,还同时派人把腌制成的乌里四姐妹用车拉了送到胡达大营,当着官军众将的面把瓮砸碎。

看着四位女刺客的惨状,胡达与众将气愤难平,这也是双方大战前各自以不同方式打击对方的士气。

两个月过去了,王禀正派出的探子谁也没有图阵的消息,而周天也无动静,王禀正心急如焚。

这一,王禀正正在着急,忽报督粮官王俊到了。

王俊进得大帐,上令箭,报押到军粮XX石,草XX车,桐油XX桶、香油XX桶、豆油XX桶、菜籽油、棉花油XX桶、火漆XX桶。

王禀正道:「叫你去运粮草,要这许多漆、油何用?」

王俊正说出话来,王禀正不由大喜过望,不知王俊怎生言讲,且听下回分解。

(五十三)周隐士夜盗阵图,王禀正火烧七星

却说督粮官王俊,押运粮草到了前敌,上令箭,所运之物中却有油料和火漆若干,王禀正不解其意。

王俊回答说,这是在他回来的路上有一位素未谋面的人给他的,说是受人之托,在临近各州购来的,又说元帅新近收了位军师,把桐油给军师,自有用途。

王禀正忙把王若望请来一说,王若望点头道:「此人高才,我不及也,不知为何不肯来军营投效。」

王禀正道:「军师可识得此人?」

「不知,不过此人未曾进阵,已知破阵之法,实在比我高明,愿元帅用心求之。」

原来王若望是周天的好友,受了周天之托来助王禀正,其实周天早已探知阵图的下落,但不敢轻易盗取,怕胡达发现失了阵图而改变阵式,所以王若望才敢有「山人自有妙计」之说。如今一见桐油,心中霍然开朗,虽无阵图,器阵已经破了一半,所以才有此叹,他可不知道,其实派人去各处购油,又神秘地托给王俊的正是冯庆,而这却是陶秀英给冯庆出的主意。

陶秀英知道王禀正短见,不肯与之为伍,又怕出真实的本领受他嫉恨,所以才故玄虚。

此后的一月间,后方不断有油料、火漆之类运来,王若望都叫收在后营,每天派人督造巨大的油桶和专用的车辆不提。

单说这一晚,胡达阵中忽然号炮连天,人喊马嘶,王禀正与众将士以为是偷营,急忙披挂整齐,结果闹了半夜,也未见一兵一将来打,不知何玄虚。

天方放亮,有兵卒称,有位周老隐士在营外求见,王禀正大喜,命全营众将一齐出营接。

接到大帐,王禀正道:「周老隐士,所托之事如何?」

「终不负元帅厚望。」说完,从怀中掏出一个黄绫包,递给王禀正。

王禀正忙下了案位,深深一躬道:「老隐士真是高人,王禀正在此拜谢了。」

亲手接过来,打开一看,正是七星盘龙阵的阵图,不由大喜过望。

周天道:「区区小事,不足挂齿,元帅快快安排破阵,以防有变。老朽此间事了,准备云游天下,就此别过。」

王禀正与众将一力挽留,周天终是不愿受世俗羁绊,王禀正只得大排筵宴,招待一番。又将随身玉佩取出,赠与周天,道:「有此玉佩,凡王某势力所及,无人敢对周老隐士不敬。」

周天推辞不过,接过了挂在间,然后转身出营,走得无影无踪。

却说王禀正把阵图摊在桌上,请众人观看,看毕,向王若望问道:「军师以为如何?」

王若望道:「由此图观之,盘龙阵的器阵虽然厉害,却有一致命缺陷,不过,其兵阵的变化却出乎意料。」

王禀正道:「原闻其详。」

「此地乃是平原,并无山川河,所以胡达的器阵全是人工在地上挖掘,形成纵横错的棋盘格,上面覆以木板,再覆一层薄土。将士卒屯于地道中,依阵眼的旗号指挥,全部在地下运动,攻者无法知道。地上又有翻板脏坑,地下多是窝弓埋伏,所以凡入阵之兵,处处受制。胡达摆阵之时,本当在地道中多设些隔墙,但他大概财力与人力不支,故尔所有地道条条相通,全无阻隔,正给了我们破阵的机会。」

王禀正一听,心中明了,恍然大悟。

王若望又道:「不过,胡达的兵阵变化却比我所知道的更加诡异,倘若假以时,当有万全之策,只是眼看破阵约期在即,训练将士已然不及,此战胜便一定胜得,只是伤亡不免巨大。」

王禀正道:「自古兵者,伤亡在所难免,我等不可因此而落人口实,就请军师谋划破阵。」

众将士听说得到了阵图,全营喜,摩拳擦掌,士气高昂。

因为对方阵式庞大,所以王禀正头三天便将队伍一一派妥。

第一路,由冯庆部下左路先锋何元龙、裴凤率兵攻打天枢阵;第三路,由冯庆部下女将朱梅、齐兰率兵攻打天璇阵;第三路,由冯充率所部女将岳灵、柳竹、秦菊率兵攻打天机阵;第四路,由中路先锋王银屏、王小姣率兵攻打摇光阵;第五路,由关元、丁奇率兵攻打开阵;第六路,由古风、柯良率兵攻打玉衡阵;第七路,由王禀正率总先锋官王柯、王俊、庞奇、曹云龙、女将韩素梅等其余众将一齐攻打正中的天权阵。

七路大军各自在不同中地方扎营,准备停当,到了第三天早晨,四更造饭,五更出兵,天光尚未见亮,那土堆顶上已经燃起一堆大火,七路大军一见火光,一齐点炮,直奔各自的目标杀来。

自从失了阵图,胡达军中军心已经浮动,胡达知道不好,急忙叫各营小心谨慎,一面安排变阵,已经来不及了。

听得炮响,各营都知敌人来攻,一齐杀出阵来,但黑暗之中,哪里看得清楚,被一阵箭,伤无数。

七路大军由主将率领攻至阵前,却不进阵,而是组成兵阵,由弓箭手阻住敌兵,各路将官往来阻截强行靠近的敌兵敌将。趁此机会,后面上来许多手拿镐头的兵丁,按阵图寻到一段地道的位置,挖开上面的木板,用箭和矛杀死地道中的兵卒,然后后面又跟上无数车辆,每辆车上车板都是向前倾斜的,上面横放一个巨大木桶,用绳子揽着,推到地道边,把绳子一砍,木桶滚入地道中,摔得粉碎。

无数桶各种油料顺着地道四处曼延,转眼之间,七成地道已经见了油,主将一声令下,将引火之物投在地道中,登时大火冲天而起。

各阵中的阵主听到说有油灌进地道,知道不妙,急忙下令用土把油堵住,但传令的时间与油动的时间相比简直太慢了,何况王禀正准备的十分充分,油多得本来不及堵,及至火起,已经不可收拾。

火攻自古就是兵家常法,但多是借风引火,以柴草、焰硝、硫磺之类为主,古时用油的十分罕见,这油与其他燃料不同,就是随势动,对付坑道最为有效,胡达便吃了这样一个大亏。

大火一起,把地道中的士卒顿时烧焦,只有少数逃出,大火又将地道的顶部掀飞,全部地道暴在外面,机关埋伏也被焚作焦炭,也有窝弓被烤得自动发飞,又伤了不少兵将,七座大阵变成了七座坟场。

大火烧至巳时末才因油料耗尽而渐渐熄灭,七路大军发声喊,冲过阵去。

原来胡达的阵式是由两部分组成,主体是兵阵,由七座器阵相连,器阵中又各有一小的兵阵,大火一烧,器阵和其中的小兵阵被破,但大的兵阵尚在,各阵的主将撤出器阵,自然成了兵阵中的各阵首脑。

盘龙阵主体是一字长蛇阵,其特点是首尾互相支援,共同围困敌人,要打此阵,单打蛇头和单打蛇尾都不行,必须头、尾、腹一齐动手,而王禀正派了七路大军,七点齐攻,本以为对方阵式必然被破,但胡达的阵式之妙,除了变化更多外,每一节又可独自结阵,这就给攻阵造成了巨大的麻烦,以至于双方在凤城关下开始了长达一个多月的拉锯战。

这片不太大的土地上成了将士们的坟场。

这边鏖战正酣,业城中的段琪却依然和赵蝉花天酒地,全不知大难临头。

段琪同赵蝉玩儿得时间一长,也开始有些厌烦,赵蝉竟叫段琪传谕京城周边的地方官,每县选美女十名,以充室。而实际上,赵蝉并不想让她们同自己争宠,而是让段琪每次选一个美女,由赵蝉帮着,用尽各种下的办法玩之后,便投入豹苑。

这一,段琪又叫太监去那些美女们住的中,选一个绝的女子来服侍自己。

来的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姑娘,自报名叫王惠梅,身材高挑,细,瓜子脸,柳叶眉,悬胆鼻、杏核眼,齿如编贝,十分中看。

象这样美貌的女子,在中也不少见,只是这女子的脸上透出一股幽怨之,又有一股难言的英气,让段琪十分心动。

每次段琪玩儿女人,赵蝉都在身边,就算是段琪叫其他妃嫔侍寝,赵蝉也都要上一腿,一是为了怕段琪移情别恋,二是因为她可以帮着把那女子摆成尽可能新奇而且的姿势供段琪玩赏。

这一次也一样,段琪见那王惠梅来,吩咐太监们下去,然后与赵蝉一起走向前去,一边好言安,一边想要动手动脚。

忽然,那王惠梅自怀中出一把剪刀来,直刺段琪的咽喉。

不知段琪此番命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五十四)王惠梅杀驾,真文帝豹苑杀美

单说段琪,正想享用王惠梅那美妙的身体,王惠梅忽然出一把剪刀,直刺段琪的咽喉。

段琪吃了一惊,不知如何是好,赵蝉一把将段琪推开,那剪刀只将段琪的耳朵划了一个豁口,却把段琪吓得一股热子,浑身颤抖,半天才缓过来。

只见赵蝉把那王惠梅拦住,两人在那里斗了起来。赵蝉的武艺本来不错,两个人堪堪可以打个平手,但王惠梅手里有刀,赵蝉却是赤手空拳,所以王惠梅应该占些上风,可惜王惠梅的心思全在段琪身上,所以两人仍然打处平手。赵蝉用眼瞥见段琪呆呆地站在一边,忙喊道:「万岁快快叫人。」

段琪这才明白过来,跑去打开寝的房门,让太监们去喊侍卫。

太监们知道有了刺客,一边有人去喊皇的侍卫,一边拿了之类来到门前,喊叫着替自己壮胆,还真把那王惠梅吓住了,看到门口的,没敢轻易向外冲,否则她还是完全有机会逃走的。

不一会儿,一群侍卫们来到寝,把王惠梅堵在里面,再想跑就跑不了了。

王惠梅奋力与众侍卫搏斗,终于寡不敌众,被一个侍卫背后一脚踢在股上,一个嘴啃泥趴在地上,众侍卫一拥齐上,把她牢牢按住,捆个结实。

段琪此时才敢进来,叫把王惠梅拖起来,按跪在地,然后问道:「你是何人,为何要行刺朕躬?」

王惠梅面含愤恨道:「我行不更名,坐不改姓,翰林院学士王克己之女王惠梅是也。昏君,你君辱臣,又害死我一家门,我恨不得食尔,喝尔血。可惜我学艺不,未能报得此仇。」

段琪这才明白是怎么回事,喝道:「大胆王惠梅,你不知弑君之罪要凌迟处死、灭门九族吗?」

「昏君,我父母何罪,遭灭门之祸?如今我已孑然一身,既被你拿住,要杀要剐,你随便吧!」

赵蝉道:「王惠梅,除你之外,还有何人是你同?」

「如今外面三岁的孩子,都知段琪昏君无道,他们个个是我同,不信你能杀尽天下人。」

段琪道:「御,与她噜嗦什么?发有司堪问详实,剐了便是。」

赵蝉道:「妾身不过想知道这人如何混进得皇。」

「如此,御你问便了。」

王惠梅道:「不必问,你这昏君,要各县选派女子入,众人皆不愿把女儿送进门伴你这昏君,我便寻一王姓人家,自告奋勇,替他女儿入,这有何难?」

段琪道:「御,她招了,发有司处置便了。」

赵蝉道:「难道这样好一块美,万岁舍得把她便宜了那些市井村夫。」

「我倒忘了,正是。且留她在里,喂我那些豹儿便了。」

赵蝉叫段琪派人去查进贡王惠梅入的县令,以及她冒名顶替的那个王姓人家,全数捉了,把那王家女和县令的两个女儿都锁进来,其余人都以同斩了。

那三个女子进了,段琪就叫太监把她们跣剥了,捆到自己的寝中,段琪一三鸟,把三个女子一齐了,然后扔在豹怨之中,转瞬化作一堆白骨。

赵蝉又叫太监,再去选女来寝侍候万岁,先跣剥了,然后手足捆在一块门板的四角,抬来供段琪享用。

反正她们被之后,也是要用来喂虎豹的。

这样一来,又查出一个刺客来,不过没抓到。那天太监去,选了一个与王惠梅年纪差不多,容貌也十分秀美的女,正要剥她衣裙,却被那女子一通拳打翻,蹿上房去走了。众侍卫闻讯,追到段琪的寝,那女子见对方人多,无法下手,便见机逃出去。段琪忙传旨叫各州县画影图形捉命女刺客。然后又查这女刺客来源,名叫冯小玉,也来自同一个县,此时县令一家己被抄杀,连这女子的出处也无从查起,倒免了又一个家庭的苦难。

赵蝉忙又把王惠梅提来审问,王惠梅此时倒也不瞒,全都说了。

原来那冯小玉是冯国忠的孙女,冯庆的堂侄女,与王惠梅两个是一师之徒。

两家遭难之事,传到山上,两女不听师父的劝阻,执意下山报仇。到了京城,正愁无法入接近段琪,偏赶上段琪在京城四下里征集美女,闹得四乡不宁,两人便各找了一家与自己同姓又有女儿列在选美名册上的人家,代他女儿入。这些人家正求之不得,所以一拍即和。

由于是在里,刀剑之物无法带入,所以两个都只得以作针钱用的剪刀作兵器,以图刺杀段琪。

王惠梅先被选中,不想失手被擒,但她没有说出冯小玉来,希望她还能有机会,但赵蝉的办法很损,完全打破了冯小玉的行刺计划,她被迫打倒太监,运轻功找到段琪的寝,却被侍卫们迫得紧急,不得不逃走,后来投奔了冯庆不提。

赵蝉命太监们把王惠梅的衣裳剥了,捆着放在上,亲自按着她的身子,用银针刺破了王惠梅的功门,然后叫段琪来

王惠梅仰在上,两腿被捆成朝天举着,着小小的菊花口和被黑半遮着的户,被那段琪昏君肆意把玩,不由面通红,眼含泪,把段琪和赵蝉的祖宗八代骂遍了。

但终究难逃辱,被那昏君照定户,结结实实的一入,破了她十几年的贞节。

辱已毕,段琪叫太监们把王惠梅抬着,来到豹苑,解了绳索,丢在苑中。

此时王惠梅武功已被赵蝉用银针废了,除比一般女子身体灵活些外,再不能发力,也再不能飞檐走壁,坐在豹苑中,一动也不动。

段琪与赵蝉在外面看着,想象着那些虎豹如何把她扑倒,咬住咽喉憋死,想象着她那美妙的身子如何在虎口下扭动挣扎,两条美腿怎生踢,把那新破的户暴出来,又怎生被虎豹咬开肚子,掏出肚肠来吃,以为乐事。

哪知那些虎豹见了王惠梅,围拢上来,却不去扑她,眼中也全无往的凶恶之相,反而在她四周卧下来,有的还过去用鼻子拱她,不由大惊。

原来这王惠梅和冯小玉自小随师父在山里,每与狼虫虎豹为伍,所以对野兽的习十分悉,而时间长了,她的身上也多了些常人所没有的让野兽亲近的气息,所以那些虎豹见了她,并不把她当成普通的人,而是认作了自己的同类。

赵蝉一见不好,忙叫太监把那些虎豹赶开,但这些野兽围在王惠梅周围,不肯走,最后赵蝉不得不亲自上阵,手持火把,硬是把这些怕火的家伙赶开一些,然后把王惠梅拎出了豹苑。

王惠梅没了武功,知道自己无法反抗,所以也没有挣扎,只是面带嘲,毫不屈服地看着段琪。

段琪道:「御,如此怎处?」

赵蝉道:「这人虽有驭虎之术,但只要把她剐作碎,那些虎豹便只当她是口中之食了。」

段琪道:「正是,就依御之言。」

赵蝉便叫太监们去寻些绳索圆木来,不多时拿到,赵蝉叫把圆木三一捆,作成两个三脚支架,又取了一作铁锹把用的白腊杆来,一端削尖了,递给段琪道:「万岁且把这人穿了,好剐了她来饲虎。」

段琪听得大乐,忙接过了白腊杆来,赵婵按住王惠梅,让她面朝下趴在地上,依旧反绑了,自己坐在她里,又把她两脚向后拉起,户来,使她挣扎不得。

那段琪把白腊杆拿过来,将尖头向王惠梅的户上一顶。王惠梅知道要把她穿刺了处死,吓得尖叫起来,不住骂。

段琪把白腊杆用力向里一捅,直捅进一尺多深,王惠梅鬼也似一阵嚎叫。赵蝉一面叫段琪继续捅,一面把王惠梅的头抓住长发拉起来,让那白腊杆自她喉咙里穿出。段琪继续推动那木,直到两端出的部分长短差不多才罢。

赵蝉站起身来,王惠梅在那里已经然动弹不得,只是浑身抖。

赵蝉把王惠梅的两脚捆在白腊杆上,然后让太监们把她抬起来,两端木架在那两个三脚架上。

赵蝉叫太监取了一把牛耳尖刀递给段琪,亲自去把王惠梅翻转过来,肚皮朝天。那王惠梅被木穿着,痛苦异常,目愤恨,只不能动。

段琪拿了刀,往她肚子上只一刀,刺入腹腔,又一割,割到骨上方,然后把肚皮扒开了,将里面的心肝五脏都扯出来,掏在一只大木盆中,王惠梅两眼圆睁,含恨而亡。

段琪叫把那五脏之物丢进苑中,那些虎豹果然都来抢食。

段琪又把王惠梅房割了,再割下,然后翻转来,自她美上割起,每割下一块来,便丢在苑中,一直割得只剩骨架,这才连木一齐丢在苑里,看着虎豹争着吃干净了才罢。

再说那冯小玉,逃出去,把段琪杀所贡美女之事四处传播,一时京畿附近,百姓逃亡,内更剧。

消息传到前敌,正值七星盘龙阵被破了器阵,胡达摇首道:「我等在此拚死杀敌,只为替他守住万里河山,怎奈竖子如此无道。先帝也,非是胡达不尽心,只是你的儿女不成器,奈何,奈何?」

不知凤城关下战况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五十五)凤城关两家鏖兵,王禀正初破盘龙

却说王禀正与冯庆破了七星器阵,共是两位元帅,十数员大将,直杀向胡达兵阵。

那胡达阵中也调集了全国之英,除前面已经见过的张海涛、刘子鱼、女将张牡丹、王菊花、李月季和赵水仙外,又有王其芳、周全功、马得龙、马得虎、马得彪、马得豹、霍正道、霍正良、贺云鹏、巫山云等共是一十六员大将,这将大将两人一组,分守七座子阵,器阵一破,便回到兵阵,成为盘龙阵的七个环节。

本来这十六员将所守的子阵是固定的,但阵图一失,胡达怕王禀正因人派将,找到自己的弱点,于是把人员作了调整,使双方的对阵形式发生了变化。

先说第一路,何元龙和裴凤自天枢阵的器阵穿过,直奔天枢阵的兵阵而来,守阵阵主的本来是张海涛和刘子鱼两个,现在却换成了女将张牡丹和王菊花。

两员女将一见何元龙杀来,立刻指挥兵卒结成一座小盘龙阵,张牡丹守龙头,王菊花守龙尾,叫两名副将守龙,大阵呈U形向何元龙等人兜来。

在先前练兵的时候,王若望已经对众将讲过阵法的防守要点,对付长蛇阵,必须首尾一齐打,免得被他首尾呼应,所以何元龙这边一见,立即吩咐裴凤去打龙尾,又叫自己的数名副将去攻龙,自己则直奔龙头而去,双方立刻混战在一起。

由于何元龙等人来热凶猛,打了对方的阵脚,形成了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混局面,使阵眼上的兵丁无从指挥,此阵遂破,官兵只得拚死抵抗。

那张牡丹年约二十五、六岁,面目清丽,身材结实而不失苗条,手使一条点钢,敌住何元龙,毫无惧;王菊花也与张牡丹年纪相仿,一般美貌,使一口绣鸾刀,威风八面。

这两男两女两对敌手,在阵前使起威风,呼喝叫喊,杀得天昏地暗。

双方战至第二天早晨,手下兵卒各死伤过万,战场上一片狼藉。正在此时,何元龙的副将由于在人数上占了上风,所以渐渐掌握了主动权,不久,一员官军副将失手被斩,另一副将也随即被挑落马下,一条盘龙被拦砍断。

得了胜的副将率手下兵丁自龙向两端分别攻来,官军兵败如山倒,四散奔逃,阵式更

张牡丹大喊数声,无法制止跑的手下,知道已经无法守住阵式,才想招呼王菊花撤兵,因为思想不集中,招法便了。

何元龙见是机会,大斧一挥,直奔张牡丹的头顶劈来,张牡丹慌忙用去封,何元龙的斧子却顺势一转,横斩在她那柔软的柳之上,立时挥作两段。

王菊花听得张牡丹惨叫,知道大势已去,使个生东击西的招法,把裴凤的注意力引到一侧,自己却向另一侧一拨马,掉头要跑,却哪里跑得过裴凤的锤快。

裴凤见王菊花要跑,使了一招飞锤,将右手锤撒了手,在半空中划个弧线,直望王菊花后脑飞来,王菊花听得风声,急忙向前一伏身,把马一夹,想到躲过攻击,但她并不知道来的是飞锤,所以躲开了头,躲不开身体,那铁锤正中她的后心,把护心镜打个粉碎,连肋骨都打断了数,断了的肋骨直穿进心脏,登时绝气身亡,落在马下,天枢阵遂破。

何元龙命手下赶杀一阵,方想去助第二阵的朱梅,却见朱梅两个负责攻打的天璇阵战事结束,却是官军赢了,两员女将的尸身被吊在旗竿上号令。

何元龙见兵士疲惫,且朱梅两个已死,助战已无意义,便命收兵。打扫战场,自己损失了万余人,但斩获敌兵却有两万多,又有万余人投降,倒是不吃亏,还斩了对方两员大将,两员副将,偏将、牙将数名。

此番再说第二路朱梅和齐兰,负责攻击天璇阵。原来天璇阵的阵主是张牡丹和王菊花,现在却换成了马得龙和马得虎兄弟两个。

马得龙共是兄弟三个,都是使槊,力大槊沉,也都是战功卓著的大将,此番被分别派在天璇阵和天机阵守阵。

天璇阵中是老大马得龙和老二马得虎。

朱梅和齐兰一入阵,也是按王若望所授之法,兵分三路去攻对方的小盘龙阵,朱梅与马得龙手,齐兰与马得虎手,副将去打龙

论实力,是朱梅等人强,战到半夜,双方死伤过半。朱梅一挑掉了马得龙的头盔,马得龙吓得「啊呀」一声,拨马便跑,朱梅自后赶上,一望马得龙后心刺来。怎奈天不佑女将,偏偏在这个时候,战马踩在一滩鲜血之上,脚下一滑,马失前蹄,把朱梅颠在马下。

朱梅身穿铠甲,重有数十斤,急切间哪里爬得起来,马得龙一见大喜,回马一槊,正搠在朱梅小肚子上,朱梅「啊」地一声惨叫,被马得龙从地上挑到半空,高高举着,然后向远处一甩,甩在地上,翻滚了几下,瘫在地上而死。

马得龙挑了朱梅,率手下向正与马得虎鏖战的齐兰杀来。因为龙头失去了制约,所以马得龙得已把长蛇阵的力量发挥出来,困住了冯庆的人马。

又战了不久,冯庆的几员副将已经和马得龙的副将拚了个二比一,却是冯庆的手下都被杀了,只剩下齐兰。

马得龙兄弟把齐兰团团围住,不使她有息之机,然后不住劝她投降。

齐兰知道,一但被擒,难保贞节,便趁马得虎一槊当刺来,不躲不闪,又不肯让他刺中自己的房,便把身子一转,用软肋上去,马得虎不曾防备,收招已是不及,一槊正从齐兰左肋刺入,直透右肋,顿时气绝。

马得虎把齐兰挑了,官军大获全胜,却也死伤了两万多人。

再说第三路,是冯庆亲率岳灵、柳竹和秦菊攻入天机阵,这是因为原来由阵图上看,天机阵中有马家四兄弟守阵,哪知攻入阵中,只有马得彪和马得豹两人守阵。这一战是摧枯拉朽一般,冯庆和岳灵攻龙头,柳竹与秦菊攻龙尾,只战了一天,岳灵一矛刺穿了马得彪,柳竹也一刀砍掉了马得豹的半个脑袋。

第四路是王银屏和王小姣攻打摇光阵,守阵的也是两兄弟霍正道和霍正良。

这两兄弟各使一对铁戟,与王家姐妹战在一起。从早晨战到傍晚,不分胜负,挑灯夜战,又战到早晨,仍是不了之局,双方都打得疲力尽,无力再战,于是各自鸣金,在战场上各守半边,安营扎寨,准备吃了再战。

第五路是关元和丁奇攻打开阵,守阵的是王其芳和周全功。这两人一使双锏,一使双鞭,武艺超群。

双方一场混战,战过半夜,关元奋起一刀,将王其芳的连肩带背斜砍作两半。

关元才要去助丁奇,却见周全功一鞭打在丁奇头上,直打得万朵桃花迸溅。关元只得一个人与周全功战在一起,斗过第二天午时,各自收兵安营,埋锅造饭。

第六路是古风和柯良攻打玉衡阵,守阵的是贺云鹏和巫山云,两个一使大铁耙,一使大铁鎲,勇冠三军。

古风进了阵,使起方便连环铲,与贺云鹏战在一起,柯良则一摆八棱紫金锤,与巫山云打在一处。

古风的铲和贺云鹏的大铁耙都是比较少见的兵器,招法自然怪异,两个人以怪对怪,险象桓生,而柯良的锤和巫山云的鎲又都是靠力气,所以两个也正是敌手。

双方也战过了午夜才分胜负,古风一不留神,被贺云鹏的大铁耙搂在后背,一下子便锄了九个大血窟窿,疼得他大叫一声,被贺云鹏搂下马来,复一耙砸在头上,死于非命。

而柯良的锤则要比巫山云的鎲重一些,终于在最后时刻显出了差异,何良一锤砸在巫山云的鎲上,把他兵刃砸落,复一锤捣在头顶,也砸了个稀烂。

柯良又与贺云鹏战,终于双方都无力再战,各自收兵。

第七路是王禀正率王柯、王俊、曹云龙、庞奇、韩素梅攻入中内的天权阵中,面遇上太师胡达,身后还有张海涛、刘子鱼、李月季和赵水仙。

这一路双方的实力都是最强的,王柯和王俊分战张海涛和刘子鱼,曹云龙和庞奇分战李月季和赵水仙,胡达却一人独战王禀正与韩素梅。双方战了一天一夜,各无建树,只得各自收兵。

首战结束,双方各有所获,总的战果,是联盟的一方略胜一筹,破了两阵,而官军则彻底赢了一阵。

由于这一战双方都是损失惨重,所以各自休兵,一面准备粮草、军械,休整待战,一面各自炫耀斩获,以图在气势上倒对方。

双方被斩的将官都被割了首级,挂在高竿之上示众,对女将的尸体自然更是特别关照。

先说马得龙兄弟,胜了头阵之后,全队返回营寨,一面派兵丁严加防守,以备敌人来攻,一面叫士卒把朱梅和齐兰的尸体拉到辕门前。

两女将被挑后,马家兄弟就叫手下士卒把两女将跣剥干净,捆在马背上,拉回大营。

所过之处,士卒们看到两个女将撅在半空的光股里门和户,纷纷伸出手来,在她们的股上抠,可怜两位女将时运不济,受此荼毒。

到得辕门前,马家兄弟叫士兵准备两三尺长的木,亲自把两女将的手捆在木两端,用辕门旗竿上的绳子捆住木,然后把她们从马背上解下来,拉动旗竿上的绳子,把两女慢慢吊在半空。

马家兄弟见两女将的两脚离地二尺悬挂着,叫兵丁不要再拉,然后当着众军卒的面检查两女将的伤处。

朱梅的肚子被挑了一个大窟窿,肠子出来,垂在身前。

马得龙命拿来绳子,把朱梅的肚子捆住,不让肠子继续外

齐兰是被大槊横穿腔而死的,只在两肋有两个血窟窿,内脏倒是没有出来。

马得龙抓住朱梅,马得虎守住齐兰,然后慢慢抚着她的双,又捏她的股,还抠挖她们的私处和门,结果了一手屎,臭烘烘的,十分恶心。

马得龙命士卒找木来给两女将户中,以示羞辱,然后把她们吊在竿顶。

马得龙又叫把几十个女亲兵的尸体也跣剥了,拴着脖子吊在各营的营门处。

那边何元龙与裴凤见了朱、齐两女的尸体,心中愤恨,也把张牡丹和王菊花的尸体来凌辱。

不知此后战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20537 2024-12-02 13:47:20

(五十六)陶秀英两攻天璇,贺云鹏连收三阵

却说马家兄弟挑了朱梅和齐兰,跣剥干净,赤条条吊在旗竿上示众,这边何元龙看见,气愤难平,叫手下把张牡丹和王菊花的尸体拖来。

士兵们一听,急忙去寻两员女将的尸身。

其实包括两员女将亲兵在内的二十几位女兵女将早已被士兵光,玩了许久,此时也是赤条条地躺在那里,未穿衣服的女将已经难以同其女亲兵们区分,士卒们只得把二十几个女尸一齐拖到辕门前让何元龙辨认。

何元龙亲自与张牡丹手,自然认得她的模样,再说,被拦斩断的女尸也不多,将尸块一拼,合成几个完整的尸身,从中找出了张牡丹的尸体来。

裴凤则找出了王菊花的尸体,因为他认得出自己铁锤的伤应该是什么样。

于是,张牡丹和王菊花的尸体被用户穿了,整个儿人张成大字,然后拴着一只手,斜着吊上半空去,又将众女兵的尸身也都叫挂在不同的旗竿之上,以向马得龙兄弟两个示威。

此后数,双方休整已毕,重新布署了,再度开战。

先打响的是冯庆,这边的三个子阵中已经有两个破了,只剩一个天璇阵。冯庆事先传令何元龙,自左边攻起,自己率军由右边攻起,直捣马得龙的天璇阵。

大家都没想到,攻击一个失去了天璇器阵的军营会有如此之难。原来除了七座器阵之外,胡达还在各屯兵营盘构置下了各种工事,除了鹿砦之外,还在地上埋了大量的铁蒺藜、毒刺之类,冯庆这边一打响,对方从阵中出箭来,军兵伤了无数。不通过铁蒺藜阵,便破不了对方的硬弩攒,而要通过铁蒺藜阵,就必须扫除这些障碍,要扫除这些障碍,又必须冒着被对方杀的危险。

冯庆不得不命兵丁用藤牌遮身,去挖地上的铁蒺藜,对方则过火箭,把藤牌手烧得蹿。因此折腾了三天,只前进了五、六丈,却被伤了数千人,冯庆空有兵力上的绝对优势,却毫无办法。

,总参谋部冯庆正指挥部下冒着矢石挖掘铁蒺藜,忽然两只兵马由侧后袭来,一只直奔冯庆大营放火,另一支由后杀入冯庆的队伍,冯庆不曾防备,顿时大。冯庆仔细看时,却是张海涛、刘子鱼、李月季和赵水仙,四个人如疯虎一般狂杀过来,直取冯庆。

冯庆虽勇,难敌四员将,再说身边的陶秀英虽会骑马,却不会武艺,冯庆只得护着她败走,岳灵等人赶来时,队伍早已成一团,营中的马得龙和马得虎又杀出来,两面夹击,冯庆被迫败退,一连退出二十里,方才稳住阵脚,检点兵卒,死伤七、八千人,中军大营被烧个干净。

把个冯庆气得嘴抖,有众将解劝,这才平静下来。

冯庆暂时住进岳灵大营,叫探马去打探消息,说张海涛四将给马家兄弟留下不少弓箭之类兵器,又有若干粮草,已经领兵回天机阵去了。

冯庆探得确实,重整旗鼓,再来攻打天璇阵。

这一,陶秀英在阵前观战,忽然计上心来,命兵丁伐了许多大树,锯作长五尺,宽半尺的的厚板子,然后用绳编成简书的模样,里面铺上生皮,卷成一卷装在当初装油桶的大车上,呈双列纵队排排好阵式,然后一齐放下,顿时铺成丈宽一条路,长有三十余步,正搭在那铁蒺藜上,人马上去,再不被刺伤。

冯庆一见大喜,忙命士卒推来一辆攻城车,推上那木板铺成的路上,直向对方阵中攻去。

那攻城车高有两丈,宽有一丈,正面有木板,又铺着生牛皮,不怕火烧,士卒躲在后面,可以容易靠近城墙,此时正派上用场。

冯庆一见有门儿,忙调集大队,等在后面,一但攻城车攻到对方的营边,立即跟进。

那攻城车眼看行至木板路的前端,后面的大车赶快把另外的木简捆推上去,却被攻城车挡住,无法继续向前铺,无奈,兵丁只得冒着箭绕到车前,把路铺上,刚刚推车前进,忽然轰隆一声,巨大的攻城车陷在坑里,里面出,士卒没有遮挡,又不及跑回,被得刺猬一样。

只得把人撤回,那边一阵火箭,落在木板路上,虽然铺着生牛皮,但不起一再的烧,终于还是起了火。

却说陶秀英,在阵前见自己设计的木板路其实很见成效,只是攻城车不的式样不太有效,于是又开始设计新的器具,不过这些东西最一却没派上用场。

冯庆这边方才平静,东边的王禀正却遭到了胡达的攻击。

当初开阵关元与周全功各得一阵,而玉衡阵则是柯良与贺云鹏各得一阵,各自收兵。关元这几柯良都在摩拳擦掌,准备来同敌手一场大战,以竞全功,谁知敌人却比他们先动起手来。

原来周全功同贺云鹏知道关元与柯良早晚必要攻击自己,而自己现在都只有一员将,无法组成长蛇阵,于是相互商议,两阵结合,重组长蛇阵。两人把目标标锁定在关元的大营,这是因为开阵离天权阵比较远,王禀正来不及相救。

这一晚是约好的期,贺云鹏叫自己的部下悄悄起来,只留下少数军卒在营中摆样子,自己却率大队绕道到了开阵,与周全功合兵一处,偷偷向关元大营而来。

王禀正一方始终把自己当成是进攻者,所以在大营的防卫上下的功夫不够,不象官军的营盘外又是壕沟,又是陷坑,又是铁蒺藜,就只靠士兵的弓箭和鹿砦阻挡对方的偷营之兵。所以很容易就被攻进大营。

贺、周两个各带所部,加上一群副将作龙,到了关元营外,发声喊,一齐向里攻来。两个大将一马当先,舞动兵刃拨打雕翎箭,不一会儿就冲到了鹿砦前,叫士卒挑开鹿砦,往前到了栅栏边,使兵刃一砸,捣个稀烂,然后纵马进营,把弓箭手杀散。

此时关元已经听见动静,急忙披挂了上马,提兵刃赶到前营,营门已破,敌兵从四周杀上来。

关元论起大刀,去杀官军,正碰上贺云鹏和周全功,两个人一主龙头,一主龙尾,一齐杀上,把关元围在当中。论起武艺,关元与这两个敌将不相上下,但以一敌二就差远了。

两家打了三十几个回合,关元终是不敌,想要逃时,却被对方的阵式困住,真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只得回头再打。

又战了两合,关元的大刀被贺云鹏用大铁耙挂住了,周全功赶进前来,一鞭打在关元的头上,顿时万朵桃花开,死于非命。

两个人挥动大军,在关元营内放在火来,忽听得营外炮响,出营看时,却是柯良赶来救援。

贺云鹏叫道:「柯良,你来得晚了,关元已然被斩,还不下马受死。」

柯良一听,知道自己现在是敌众我寡,以一敌二,定死无疑,所以拨马要走,已经被周全功从背后兜上了来,又困在阵中,柯良只得抖擞神,来斗周全功,贺云鹏也加进了战团。

三员将在阵前一场大战,一直打了有半个多时辰,柯良终于不敌,被贺云鹏一铁耙筑在后背,耙了九个血窟窿,落于马下死了。

贺云鹏与周全功连赢两阵,杀意更浓,周全功道:「这里过去便是摇光阵,此时王禀正的两个女儿正与霍家兄弟对峙,不如趁此过去,与霍家兄弟合兵破了王家姐妹。」

「正是,我听说那两个小妞生得十分美貌,若是擒到营中,正好消受。」

俗话说,胆包天,两个人生了此心,哪里等得,也顾不上疲劳,命士卒略食些干粮,喝些水,一面派人去约霍家兄弟,一面径向王银屏的大营而来。

王银屏已经听到开阵中喊杀震天,派出的探马回报,说关元已经被杀,知道形势不利,忙命士卒提高警惕,谨防偷营。

午时刚过,只听营外号炮连天,官军同时从三个方向发起了攻击,尽管王银屏和王小姣早有准备,但工事系统的不完备,却让她们无法抵卸对主的猛列冲击,敌人很快便杀入营中。

王银屏知道,对方现在人多,如果陷在阵里,定遭不测,而且自己是女将,落在敌人手中生不如死,不如早作打算,于是不等进阵的敌人杀过来,两个人便下令向南撤退。

此时众将士如丧家之犬,跟着王银屏从营南撤出,向西便走,想要到天权阵与王禀正大军汇合。

走出四、五里,一声炮响,贺云鹏正拦在路上,原来人家是故意要把她们从营中出来,好在外面围歼的。

王银屏两个知道此地不是久留之处,一齐冲上前去,想借两个的力量尽快杀了贺云鹏,闯出一条血路,谁知贺云鹏十分猾,并不与她们硬打,只是利用士卒组成的阵式阻碍她们的运动速度,同时左右扰,死死纠,让她们无法走快。

两姐妹心急如焚,却无论如何也摆不了对方的纠,正在斗处,听得背后跑响,一喊马嘶,回头看时,周全功和霍家兄弟已经追了上来。王银屏一想,完了,想不到我姐妹断送在这里。

不知王银屏姐妹下场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五十七)王禀正兵困天权阵,徐有亮走马败胡达

却说王银屏姐妹被出自己的大营,走在路上,被贺云鹏、周全功和霍家兄弟四员将包围在途中,两姐妹奋起神勇,狠斗四将,险象桓生,堪堪不敌。

王银屏心中想:「完了,此番定是要受辱了。」如此一想,招法越,眼看就要被擒。

正在此时,忽听一声炮响,杀声响亮,一支人马冲进阵来,马上两员将,高声喊喝:「妹子休要害怕,愚兄到了!」

王银屏两个一听,就象遇上了救星一样,立刻神一振。来的正是总先锋官王柯和王俊兄弟。

原来柯良出兵救援关元之时,曾事先派人送信给王禀正,王若望一见信,便知道不好,忙叫王禀正派了王家兄弟赶来,一面通知冯庆也来相助,准备等冯庆到时,再全队向东接应。

王柯的兵马刚走,探马报说胡达也派了李月季和赵水仙向东而去。

王禀正知道,若是两个女将到场,敌方在人数上便又占了优势,于是顾不得中军营空虚,急派庞奇和曹云龙随后赶去。

探马又报,说胡达亲自领兵奔东去了,王禀正此时也管不了许多,留下少量人马看家,自己也率队向东而来,背后却遭了胡达一击。

原来胡达虽然率队亲自向东增援,半路上却兜了一个小圈,回到天权阵,正赶上何元龙和裴凤奉冯庆之命赶来增援。

胡达与张海涛、刘子鱼三人齐上,把何元龙两个接住。

何元龙与裴凤虽是猛将,武艺高强,但也只是同张海涛两个战成平手,哪里得起胡达这样超级高手的狙击。

战了七、八个回合,裴凤被张海涛和刘子鱼架住了兵刃,胡达赶近前来,一打在裴凤后脑,翻身落马而死,何元龙见势不妙,急忙落荒而走,胡达也不追赶,重新挥军向东杀来。

于是,在从天权阵到摇光阵的这几十里之内,胡达与王禀正的军队一场混战。

先是王家四兄妹与贺云鹏、周全功和霍家兄弟战斗,然后加进来两员女将,又加入了曹云龙和庞奇,再就是王禀正和韩素梅,紧接着是胡达、张海涛和刘子鱼。

虽然从人数上双方相差无几,但胡达的官军早已把长蛇阵练得烂在心,所以王禀正的兵马处处受制,却是十分被动。

再说冯庆,本来正在进攻天璇阵,听到东边失利的消息,急忙舍了马家兄弟,先派了何元龙和裴凤两个先行,自己随后率队赶来天权阵,路上遇见败回的何元龙,兵合一处,回到天权阵,胡达已经东去,于是冯庆也随后赶来,加入战团。

马家兄弟正在奇怪,冯庆今天怎么不攻营了,忽然得到胡达的命令,知道所有队伍都集中到开阵去了,便也弃了自己的营盘,全队赶往开阵战场。

这是一场可怕的混战,双方实力相当,谁也不知道战事何时结束,怎样结束。

战斗一连进行了五天,士兵死伤无数,双方的众将虽然没有谁战死,但也大都带了伤,但现在谁也不能后退一步,大家都知道,退便是败,败便是死。

正在双方形成胶着状态,南边忽然闯过一支官军,率队的是两员大将,一个五十来岁,手使狼牙,另一个四十多年,手使一杆钩镰,虽然人数不多,但在双方连预备队都打得疲惫不堪的情况下,突然杀进一只队伍,立刻就会打破平衡。

一上来,遭殃的便是何元龙,因为他作战的地点正处在从南边过来的大路上,对手是胡达营中的张海涛,背后袭来的两员将他也看见了,想要跑都已经力不从心,被来人一狼牙打在后背上,翻身落马,另一员将赶上一,戳在咽喉,可怜何元龙,战功累累,却死在这里。

何元龙虽死,张海涛却也无力再战,见来了救兵,心里一卸劲儿,从马上跌下来,再也站不起来。

两员将急忙把张海涛扶起来,让他坐在路边树下休息。

原来来的两员将是南灵关的守备和副守备,一个叫剧辛,一个叫战彪。至于他们是怎么来的,后面再讲。

过了许久,张海涛才爬起来,三个人上马,继续向混战的人群杀来。

冯庆离何元龙最近,见势不好,急忙领自己的人马向王禀正所部收缩,新来的剧辛和战彪紧紧追赶,看看赶上,忽然一员女将,手使凤凰铲飞马赶到,把剧辛和战彪阻了一阻,对方见女将厉害,顿了一顿,女将赶上冯庆,原来是在里行刺未遂而逃出的冯小玉。

战斗进行至此,双方又陷入胶着,而王禀正大将虽多,但胡达一人便抵上数将,而且此处离京城很近,万一京城派出援军,战况便会急转直下,因此形势对王禀正非常不利,被迫收缩战线,把全部力量都集中到原来的天权阵器阵里,利用天权阵被烧毁的地道作工事,开始了防御作战,而胡达则趁机包围了王禀正,准备一鼓成擒。

胡达不敢歇兵,指挥部下连续攻击,王禀正被迫坚守,心急如焚。

攻击进行了七天七夜,王禀正的军队死伤过半,胡达的兵也所剩无几,但毕竟已经攻进天权阵器阵,包围圈在慢慢收缩着,眼看胜利在望了。

忽然,惊天动地的一声炮响,胡达的南方营后杀来一支人马,总数有万余人,当先两员大将,正是右路先锋官曹化和史文龙,后面跟着花凤,三人一到,立刻把胡达的兵马冲了个七零八落。王禀正一见大喜,挥军自阵中杀出,与曹化等人里应外合,转眼汇合一处。

胡达一见,忙重整队伍,想把曹化两人一并围入阵中,又是一声炮响,西面大路上又杀来一支人马,领头的将领正是右路元帅徐有亮和两位夫人凤翎及赵凤竹。

两方面正战得疲惫不堪,徐有亮的到来,正是一支生力军,形势立刻逆转,而且一发而不可收拾。

胡达见又有敌兵来袭,一面想继续围攻天权器阵,另一面又派马家兄弟和霍家兄弟两对兄弟去拦截徐有亮,哪里拦得住。凤翎和赵凤竹本来就武艺高强,徐有亮也免强算上个一高手,而马家兄弟与霍家兄弟虽然武艺不差,而且是四打三,但已经连续战斗了十几天,就是铁人也累垮了,武艺又管什么用呢?

战不出十个回合,凤翎一刀把马得虎斩于马下。

马得龙见兄弟死了,一个失神,被徐有亮一挑在心窝。徐有亮自从起事以来,还从没亲自斩过一员大将,此时桃马得龙,心中高兴,有心炫耀,便把马得龙挑在尖,高高举着,绕过正与凤翎姐妹战的霍家兄弟,直奔胡达的队伍冲来。

霍家兄弟用余光瞥见,不由心中胆寒,神难以集中,被赵凤竹一搠在霍正道后心窝,挑飞出去两、三丈远,死于非命。

霍正良见哥哥死了,无心再战,回马要走,却被凤翎双刀住,赵凤竹复一刺向他小腹,霍正良想要去防时,凤翎又是一刀,将他的头劈成两半。

一阵而死四员大将,官军哪能不,胡达见大势已去,只得下令撤入凤城关。

撤?哪有那么容易?

此时徐有亮部下正是生力军,而王禀正和冯庆的部下见来了帮手,士气大阵,在后面没命的追杀,众将为了保护胡达,不得不拚死阻挡追兵,结果不言而喻。

南灵关守备剧辛和副守备战彪首先留下断后,堵住王禀正的去路,王禀正命冯庆率所部去战剧辛和战彪,自己却率所部越过两人,继续追杀,李月季和赵水仙又来阻拦,王银屏姐妹出马去住李月季两个,王禀正自己仍绕过去,紧追不舍。

又有贺云鹏和周全功出马拦截,王柯、王俊接住,王禀正与韩素梅继续追赶,赶到关下,有守关大将何志武,胡康出来接应,把胡达和张海涛、刘子鱼接进关去。

胡达登上关城,向外看时,关下已经成了屠场,总共数十万,近百万的大军,此时带进关城的不足万人,只见王禀正、徐有亮和冯庆三家兵马在关外四处追杀败兵,降卒无数。

再看之时,见王禀正发现一时无法进关,便留下一员副将指挥兵丁把关城包围起来,他自己却率韩素梅回身去助王柯兄弟。远远只见贺云鹏与周全功且战且走,图靠近关城,却被王禀正截住,占不多时,王禀正一铁戟砸在贺云鹏后背,直砸得口吐鲜血,韩素梅顺势一,搠在后心,挑于马下。

周全功见势不妙,落荒而逃,面碰上徐有亮,手起一,刺在咽喉,也落地而死。

胡达把眼一闭,回到城下,命军兵准备守城器械不提。

再说王禀正,杀了贺云鹏与周全功,又来助王银屏姐妹。

那李月季和赵水仙知道大势已去,不过是尽人事,知天命而已。

见王禀正率王柯兄弟杀来,知道如若被擒,便要受辱,想要自尽,却被王银屏两个住。

只急得两眼垂泪,不由把手中兵刃停住,闭目受死,王银屏与王小姣不明就里,偏又住了手,要来活擒。

李月季哀告道:「你等也是女子,我等受辱与你两个有何体面,何不在此结果了我姐妹命,九泉之下,当不忘今之恩。」

王银屏此时方才明白,便道:「如此,你两个自便吧。」

李月季和王水仙听了,心怀,拔剑在手,望北喊道:「万岁,我姐妹在此尽节了。」把剑一勒,当场自刎。

王禀正赶到近前时,只两个女将坐在马上,身是血。王禀正正要用戟去挑,却见两人歪两歪,晃两晃,从马上掉到地上,蜷缩成一团,发出垂死的声音,两条长腿在地上蹬了一阵,这才绝气身亡。

王禀正又向回赶,想去围歼剧辛,却见冯庆纵马而来,身后跟着他的部将,剧辛和战彪的首级就挂在岳灵和冯小玉的马脖子底下,知道已经全歼敌将,便命军卒再杀一阵,然后收军。

此时三家齐会在凤城关下,安下营寨,把凤城关团团围住。

王禀正升帐,各路将领前来报功,这场战役,杀敌二十万,俘获三十万。王禀正叫一一记在功劳薄上,传令下去,杀猪宰羊,犒赏三军。一面询问徐有亮是如何赶到的。

徐有亮道:「南灵关城防坚固,又拒不出战,所以久攻不下,我便听从家舅父之策,以凤翎姐妹指挥攻城,我亲率主力向东取了东三关,然后由东边入关。

东三关原是陶龙的地盘,如今陶龙及东三关众将俱已在百花山被我用炮轰死,所以防卫不良,被我轻易取得。等我进了东关,兵至南灵关时,守关的剧辛和战彪已经弃关而去,南灵不战而下。于是我便率队赶来凤城关助战,不想来得正是时候。「

其实徐有亮是听了张圭的计策,并不在南灵关运用过多的力量,反而东取三关,一方面可以拖延时间,让王禀正等在凤城关下消耗,另一方面又可取得东边的地盘。他们其实早就进了关,却故意慢慢行进,到达南灵关时,王禀正这边已经打了很久。王禀正对此心知肚明,只是嘴上不说而已。

不知三军会师,怎样兵进京城,且听下回分解。

(五十八)胡太师凤城尽节,真文帝太庙归天

再说王禀正,一面犒赏三军,休整待战,一面叫人把所斩敌兵敌将号令全营,一面给胡达侯修书一封,劝其归降。

一时之间,绕凤城关四周旗竿林立,二十几万颗人头象串珠一样挂样竿头。

李月季和赵水仙虽然自尽,仍不免被剥了衣甲,旗竿穿了户挑在半空示众,百十名女亲兵的尸体也依样跣剥干净,分挂在不同的营盘中。王银屏姐妹虽然心中不愿,但天下本就是男人的天地,她们终将有一天也会成为男人的玩物,只不过就在于是几个男人的玩物而已,有谁会去关心她们的受呢?

歇兵数,王禀正列全队至关下,叫胡达出来答话。

胡达知道,凤城关只不过是一座平原关,七星盘龙阵一破,其实对方完全可心绕城而过,自己守在关中毫无意义。他同样知道段琪在京城越闹越不象话,就算此次自己得胜,大真的江山终究不保,所以完全丧失了胜利的信心。

此时,战则徒伤军卒命,又不愿投降,听得外面叫战,又有小校来报,说徐有亮把几十座铁浮屠架在城下,声言若不出战,便要开炮。

胡达无奈,便把众将聚在一处道:「如今大势已定,大真朝气数已尽,再战也徒劳无功。但老夫世受皇恩,决不能作有负先皇重托之事,我今只有一死以报先主。我死之后,你等愿战则战,愿降则降,老夫也管不了了。」

众将听了,一齐大哭,吩吩解劝,胡达死意已决,命众兵将不准出关,自己单人独骑闯出关来,直奔王禀正杀来。

王禀正一见,知道老头子是来拚命的,不敢独自应战,于是与徐有亮和冯庆三骑齐出,来战胡达。

这是一场顶尖高手之间的较量,自是大不相同。胡达果然不愧天下第一条好汉的名望,以一敌三,犹占上风。

王柯,王俊一看,也各舞兵刃,冲上前去,然后凤翎、赵凤竹、王家姐妹、曹化、史文龙、岳灵、郑小玉也都轮上前,展开了车轮大战。

胡达奋起神威,把看家的本领都使出来,只求死前能拉上一个垫背的。

不过,敌手太多了,就算胡达浑身是铁,又能打几颗钉啊?!

双方战了有百十合,胡达终于敌不过多人围攻,肩上、背上都受了伤,血如注,又战数合,血过多,已然没了力气。

胡达不愿被俘受辱,所以又一回合之后,并没有圈马回来,而是跳下战马,面朝北方跪倒,连磕了三个响头,然后横剑自刎。

王禀正等人一齐摇头,心中赞叹。

王禀正命人将胡达尸身收殓厚葬。

胡达一死,张海涛和刘子鱼从关上下来,大开关门,然后两人并马出城,来到王禀正面前。

王禀正问道:「两位是战是降?」

「王元帅,我等是大真之臣,决不能投降。」

「那么是战了?」

「如今大真朝气数已尽,回天乏术,战则徒伤军卒。」

「这我倒不明白了。战又不战,降又不降,汝二人图何为?」

「我两个想求王元帅放我等解甲归田,永不出世,以免多伤人命,如果王元帅应了我们,我们即刻弃兵归隐,如若强投降,有死而已。」

王禀正还没答话,身后女将王银屏和王小姣不干了:「说的好听,你两个杀我女将齐巧云和华明玉,难道就这样算了不成?」

「将在战场,伤亡难免,彼时互为敌我,你死我活,生死不由自主。两位姑娘若是记恨前仇,尽可出马来战,我两个接着便是。」

王禀正道:「你们不必再逞口舌之利,自古兵家凶事,生死有命。我等兴兵原是为了止杀,不是为了杀人,此前一切全都不计,既然两位将军不愿归降,只要不与我军为敌,尽可自便。传令下去,放两位将军离营,不得留难。」

「如此多谢了。」两人把手中兵刃丢在地上,转身纵马远去。王禀正见两人穿过了自己的大营,消失得无影无踪,这才引兵入关,关中士卒全体投降。

此战得胜,大事已定,三家大军合兵一处,一齐向京城进发,一路之上,所过州县望风而投,百姓夹道,兵不血刃到了京城城下。

胡达兵败身亡的消息,早已传到京城,所有的人都知道了,只有段琪一人蒙在鼓里。眼看王禀正大兵境,京城之中已经无可用之将,赵荐与王飞廉便开始替自己寻找退身之路。

这一,王禀正兵至城下。两个贼便拿了传国玉玺,来到王禀正的中军营外求见。

王禀正一听传国御玺到了,喜不自胜,忙把两个人接进帐来,好言相,众将看见,心中十分不平,那王柯忍不住道:「元帅,昏君无道,惧是这两个贼所为,此事举国尽知,若饶恕他们,谁还愿作忠臣?」

王禀正道:「你懂什么。昏君无道,自是昏君之事,与赵荐、王飞廉何干?他两个献御玺有功,理当受赏,休得多言,下去!」

王柯被叱,愤愤而去。

连赵荐、王飞廉都跑了,朝中又尽是他的,谁还保护京城,加上百姓们都盼着王禀正大军早到来,所以第二天一早,业城四门大开,百姓自城中拥出,来到王禀正大营前,请大军入城。

王禀正得意洋洋,率本部人马大摇大摆进了京城,徐有亮和冯庆却听了张圭和陶秀英之言,把人马扎在城外,只各带了几位随员进京。

王禀正手下将士,都是从西边小地方来的,哪里见过京城的奢华,在街上大肆劫掠,得京城犬不宁。这一来,本来从心底里把王禀正当成救星一样的京城百姓,却开始后悔,这真是前门驱狼,后门入虎哇。

再说赵荐与王飞廉投了王禀正,城中大小官员纷纷效仿,跑的跑,降的降。

侍卫一见,知道大真朝已经完了,闯入中,连偷带抢,有的把女和段琪的后妃们抓住,就地轮中赤的女尸不计其数,其余的女害怕受害,有逃出去的,有悬梁投水自尽的,往热热闹闹的皇,一时变得萧条冷落。

此时段琪才知道外面所发生的事,大骂赵荐、王飞廉,转头再看时,连赵蝉也不见了,方知这妇人心不可测,此时大势已去,自己孤家寡人,悔恨加,一个人跑到太庙,跪在列祖列宗牌位前大哭,然后一条白绫,上吊自杀,毕竟也算未失皇帝威仪。

王禀正同徐有亮、冯庆等人到得,此地早已曲终人散,只留下遍地尸,除了少数太监外,唯一的男便是段琪,也早已凉了。

三人不唏嘘,命人把尸体收殓,将段琪以帝王礼停灵太庙。

中财物早已抢掠一空,王禀正看了,十分心疼,正在叹息间,忽见一个妇人,袅袅婷婷来到面前,款款一福道:「妾赵氏参见王元帅。」

王禀正一见那妇人,顿时两眼发直,两腿便迈不动地方,忙问道:「你是何人?」

妾乃是真文帝之后赵蝉,特在此接王元帅。常听人说,王元帅乃世之英雄,今一见,果然无人可比。」

王禀正听她一夸,立刻三魂六魄都飞出七窍,早忘了她是那误国的妖妃,好言问道:「你今见我,有何话说?」

「人说良禽择木而栖,良臣择主而侍。王元帅世之英雄,妾身愿常随身边,替元帅端茶递水。」

身边徐有亮一听,只不住骂道:「我道是谁,原来是误国妃,你先媚段乔,复媚段琪,如今又来媚惑王元帅,哪里容得?」

说完,拔出间宝剑,便要杀赵蝉,赵蝉急忙向王禀正身后躲,口中叫道:「元帅救我。」

王禀正忙拦住有亮道:「徐副帅不可。她不过一个孺弱女子,昏君要他侍奉,难道她一个小小女子敢说不从?再说,误了大真朝的是昏君段琪,与她何干?杀她作什么?」

「元帅,昏君所有恶行,哪一个不是她的主意?怎说与她无干?」

「哪个主意是她所出?这都是那些无聊之徒,为了替昏君开,便都赖在女人头上,当不得真。」

赵蝉听到此处,扑通跪倒道:「生我者父母,知我者元帅也。赵蝉得识元帅,此生无悔,便死也甘心,请元帅赐我一死,免受闲人之口。」

王禀正忙抓住赵蝉的手,把她拉起来,赵蝉的玉手柔若无骨,十分美妙,王禀正立刻便到浑身的孔无一处不舒泰。

徐有亮见他眼中放出光来,知道被那狐媚子了,才要再说,张圭在后面拉了他一把,忙敛口不言,借故而退。

冯庆要劝,也被背后陶秀英扯了一把,照样告退走了。

两个副帅一走,王禀正便拉着赵蝉径向她原来所住的后而来,韩素梅一见此状,忙道:「元帅,自古天下者,妇人也。徐副帅之言不无道理,元帅就算饶过这妖妃不杀,她毕竟是昏君的皇后,大帅身为大真之臣,哪有收纳皇后之理,请元帅三思。」

王禀正心都在那妇人身上,那里听得进,只替那妖后说话,韩素梅跟在后面,又多说了两句,那王禀正便恼了,怒道:「你若有事,只管自去,休在此罗罗嗦嗦,好不耐烦人也。」

韩素梅无奈,一腔热泪在脸上,转身去找王若望和王柯、王俊兄弟,希望他们能劝阻王禀正。

不知王禀正能否听众人良言相劝,且听下回分解。

(五十九)赵蝉再媚王禀正,三家合议立新君

前文说到,妖后赵蝉媚惑王禀正,要替他端茶递水,其实谁都知道那茶水是光着股是往上端的。

徐有亮劝了两句不听,再要多说,被张圭制止,冯庆要讲,也被陶秀英制止。

两个分别借故告辞,各回本部军营。

回到营中,有亮问道:「舅父何故不让我说话?」

张圭道:「这赵蝉是天下第一狐媚之女,心怀笸测,昏君只为了这个妖女,便把大好一个江山白白断送了。我三家共同起兵,王禀正手下兵多将广,这江山已有六成是他的,一时难图,如今有赵蝉在他身边,正好消磨他的斗志,我方好从中取利。这样大好一个机会,何不好生利用?」

有亮恍然,暗暗派人去买通王禀正身边兵卒,打探他的消息。

那边陶秀英的想法也与张圭不谋而合。

再说韩素梅,离了王禀正,急忙去找王若望和王柯四兄妹商议,几个人一听,可急坏了,忙舍了手下的事,直奔后来找王禀正。

再说王禀正,与赵蝉到了后,亲自给他端茶倒水,曲意奉承。王禀正的妾都是大家闺秀,行不摇头,笑不齿,凡事中规中矩,连同房之时都不让点灯,哪里有过这样的享受,便把江山全丢在脑后,一心只扑在那赵蝉身上。

只见赵蝉,把一杯茶端在手里,款款而来,递在王禀正手里,只把一双媚眼望他脸上看,看得王禀正如中了的一般,都忘了接茶。

那赵蝉道:「元帅请用茶。」

「好好好。」王禀正这才回过神来,忙去接茶,却见赵蝉一双手如新剥的葱白相仿,状如兰花,不由心动,接茶之时,把手在她柔夷之上轻轻一试,果然其润如珠,其柔如脂。

那赵蝉故意把手一,羞道:「男女授受不亲,元帅碰着妾身的手了。」

脸上一红,越发显得,王禀正哪里控制得住,便把赵蝉一把拉在怀里,一张大嘴往她朱之上紧猥。

赵蝉把手一推道:「无帅不可如此,让众将知道,又说我惑媚元帅,早晚死在他们手里。」

王禀正道:「有本帅与你作主,哪个敢动你一,看本帅不把他脑袋砍下来。」

「有元帅这句话,便叫蝉儿作牛作马,也心甘情愿。」说完,那赵蝉把身子的扭,倒在王禀正怀里,把媚眼儿一睁,轻轻一瞥,就把王禀正三魂瞥去了一双半,把手一搂,打横抱将起来,放在八仙桌上,一把扯了她的服,又去了抹、鞋袜、亵裳,剥成赤条条一条大白羊,躺在桌上,由他看。那王禀正边看边把玩,只觉火上撞,分开她两条粉腿,现出那幽深的牝户来,把身一,直在里面,横冲直撞地捅起来。

那赵蝉把眼一眯,檀口微张,嗓子里婉转娇啼,声大起,王禀正受到鼓励,越发奋勇,直把个赵蝉得浑身抖,叫不止。

王禀正把一腔火,尽撒在赵蝉身上,少时云住雨收,王禀正却意犹未尽,把赵蝉抱到边,让她坐在自己腿上,继续把玩。

正玩得兴致,忽听外面吵嚷之声,似是王柯在与自己的亲兵发怒,王禀正忙把赵蝉丢在上,起身穿身,尚未穿好,门已经被撞开,王柯怒冲冲闯进里,后面跟着王若望和王俊、王银屏、王小姣,以及韩素梅。

王柯见赵蝉赤条条躺在上,也不回避,把间宝剑一掣,直奔赵蝉而来,口叫骂道:「我把你这个狐媚人,你背夫嫁子,败了大真的江山不算,又来勾引我家元帅,哪里容得?看剑!」

王禀正一见,将身拦住,厉声喝道:「大胆孽障,为父在此,怎敢无礼?!」

王柯道:「父帅,这等妖妇,留她何用?」

王禀正道:「我自要留他,与你何干,还不与我退了出去!」

王柯道:「这人本是段乔之妃,却嫁与庶子段琪,有悖人伦,又怂恿段琪,作下无边罪恶,以致把大好江山拱手让人,正该凌迟处死以彰其恶。以上种种,父帅难道不知,如何却与这人媾和,岂不叫天下人笑?」

「胡说,昏君无道,乃是昏君之过,与一个女人何干?本帅如今已俯瞰天下,哪个敢笑本帅,我灭他九族。」

王若望忙道:「元帅此言差矣,我等虽然废了昏君,然天下人仍以大真为正统,此时便说得了天下,为时尚早。再说,我三家一同起兵,冯庆与徐有亮都是野心,又怎肯让元帅轻易称孤道寡?这样时候,元帅不杀妖女收买人心,反而纳为侧室,如何让天下人心服?愿元帅三思。」

「元帅。」赵蝉一听,光着股便跳下来,扑通跪倒道:「元帅,蝉儿真是苦命。自昏君段琪继位,强把妾身纳为贵妃,妾身一个弱女子,怎敢不从?那段琪所行种种之恶,皆是他自己所为,不知哪个却拿来安在妾身头上。也罢,元帅就请把蝉儿杀了,以堵众人之口。」

「美人起来,只管放心,有本帅在,无人敢对你无礼。」

把个王柯、王俊气的,剑眉倒竖,虎目圆睁,王柯格直率,拎剑又要杀赵蝉,王禀正忙用身体护住,大怒道:「孽障,你连为父的放都不听了么?」

「父帅,这个妇留不得呀!」王柯道。

「什么留不得,为父偏要留她侍候。再要多言,斩!」

「父帅,你难道竟要为了这个妖妇不顾骨之情么?」

「元帅,快请杀了蝉儿,免得人说我挑拨你们父子反目?」赵蝉又不失时机地说道。

「孽障,如今为父已收他为妾,便是你的庶母,你若敢以下犯上,定斩不饶!」

「便杀了我,也决不能让这个人把我们数月来血证杀的战果给毁了。父帅,如今有我无她,有她无我,您挑吧。」

「好大胆,敢以死来我。好!来人,把王柯推出去,斩!」

兵丁们进来,把王柯捆绑起来,向外便推,王俊等人慌忙跪倒,替王柯求情。

王禀正见大家讲情,叫把王柯推回来。

王柯并不言谢,只大哭失声道:「父帅,你好狠心,只怕天下早晚姓不得王啊!」

王禀正又怒,再次叫把王柯推出去斩了。众人再讲情时,王禀正只是不应。

赵蝉此时却又跪倒道:「元帅,且请息怒。王柯毕竟是大帅的亲生骨,他不过一时糊涂,哪能当真杀了。请元帅看在妾身的面上,饶过他这一回吧。」

王禀正见是赵蝉讲情,方才又叫把王柯推回来道:「你这孽障,若不是蝉儿讲情,定要斩了你的狗头。刀斧手,把他给我轰了出去。」

众亲兵一听,拿起,把王柯打出门。

王若望等人一看,王禀正这是铁了心要留赵蝉,也无可奈何,只得退了出去。

王若望见王禀正果然是个扶不起来的刘阿斗,当夜便借故离开大营,走得无影无踪。

见众人走了,赵蝉忙着这个那个的哄着王禀正高兴。

一连玩儿了三天,有兵丁报说,徐、冯两位副帅派了人来,急着要元帅回帅帐商议大事,王禀正这才不耐烦地离了皇,向大营而来。

到了帅帐,见徐有亮和冯庆正等在帐中,王禀正强作笑道:「两位副帅有何要事?」

徐有亮道:「元帅,俗话说:国不可一无君,昏君一崩,如今无人听政,天下纷,民心难安,故而请元帅来此商议,早立新君。」

王禀正一听,连连点头道:「两位所言极是,不知两位有何主意?」

「我三家起兵之时,言明是进京监国,如今昏君驾崩,段氏宗嗣不少,可从中选一个好的立为新君。」冯庆道。

王禀正的心里,是希望这两个人拥待自己为君,一听此言,大失所望。但人家的理由十分充分,又冠冕堂皇,无可反驳,只得笑道:「两位说的是,不知当立哪个为君?」

「我与徐副帅已经商议过了,以为赵王段麟最为贤德,可立为君。」

「两位所选,已经深思虑过了,一定不错,那便立赵王为新君吧。」

「如元帅以为可以,事不宜迟,明便是黄道吉,就命士卒准备,扶新君继位。」

「就依两位。」

王禀正从大帐出来,回到皇,对把事情赵蝉说了,赵蝉也是心希望王禀正继位,自己便好又作皇后,现在若立赵王继位,自己就得搬出皇,所以心中把冯庆和徐有亮骂个不住,脸上却不表现出来。

当下,王禀正带着赵蝉出了皇,在赵荐府上住下。

赵荐、王飞廉和赵蝉本就是一伙儿的,加上德亲王,现在再次凑到了一起。

赵蝉对王禀正道:「元帅,赵王只有十六岁,尚不到钦政的二十一岁,冯庆与徐有亮之意是要作监国太师,如今与元帅实力不相上下者,此二人也,元帅肯把大好江山一分为三?」

王禀正道:「我也正虑此事,不知蝉儿有何高见?」

「依妾身之见,明登基大礼,必要封赏有功之臣,元帅封为监国太师是一定的,其余应当封赏之人,都要元帅代为拟定,不如把徐、冯两人封他一个番王,叫他们远远的离开京师,那时节,元帅挟天子以令诸侯,却不是好?」

「蝉儿所言极是,就依你的主意。」

(六十)武帝登基封赏功臣,三家割据战之源

第二天一早,登基大典开始,赵王段麟升坐金鸾殿,定帝号为武帝,受众大臣的朝拜。

礼毕,武帝命太监按王禀正替他拟好的旨意封赏众将: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圣上旨意下:

夫以……

兹加封王禀正为业国公,授监国太师,加太子太保,紫城行走,兵部尚书,兼天下都招讨使,兵马大元帅之职,留在京城,协理国政;

兹加封徐有亮为一字并肩王,世袭安国公,加太子太保,紫城行走,兼南三关节度使,三内率所部赴任;

兹加封冯庆为一字平肩王,世袭定国公,加太子太保,紫城行走,兼西四关节度使,三内率所部赴任;

兹加封何里为世袭南岭王,加太子少保,三内率所部回南岭赴任;

兹加封乌得海为世袭西戎王,加太子少保,三内率所部回西戎赴任;

兹加封张圭为虞国侯,南三关节度使参军;

兹加封王柯为业城侯,威远大将军,兼兵部侍郎,五城兵马司,九门提督之职;

兹加封王俊为北古城侯,抚远大将军,兼后部侍郎;

兹加封王银屏为西亭侯,耀武大将军;

兹加封王小姣为南灵侯,扬威大将军;

兹加封凤翎为勇德夫人;

兹加封赵凤竹为勇贤夫人;

兹加封韩素梅为贤德夫人;

兹加封曹化为朱雀侯,威德大将军;

兹加封史文龙为南侯,抚德大将军;

兹加封花凤为镇南侯,贤德大将军;

兹加封岳灵为白虎侯,勇德大将军;

兹加封柳竹为大雄侯,文德大将军;

兹加封秦菊为小雄侯,武德大将军;

兹加封冯小玉为大成侯,人德大将军;

兹加封庞奇为忠义将军,玄武关总兵之职;

兹加卦曹云龙为忠勇将军,东关总兵之职;

赵荐、王飞廉献御玺有功,官复原职,仍为左、右丞相。

……」

以下有功众将俱有封赏,连战死的将也都有封号,胡达封了王,凤家三女将封了夫人,单单只有两个人却未赏其功,第一个是陶秀英,因为她寸功未立,第二个是花荣,因为她的功劳都让王银屏给抢去了。

破七星器阵,陶秀英其实是首功一件,但她为防人嫉妒,故意不真面目,所以没有人注意到她,她也正安于如此,因为她看得出来,天下终究姓不了王。

而花荣的心里却十分窝火,因为无论凭武艺还是凭韬略,王银屏俱在其下,而且其功劳也不在小,却得不到任何封赏,让她心中如何不气,所以三之后,王银屏去西亭关赴任时,花荣不辞而别,后来在陶秀英的劝说下投了冯庆不提。

再说这封赏中,却是很有些琢磨头,王禀正是元帅,徐有亮、冯庆是副元帅,结果王禀正封了公爵,徐有亮和冯庆却封了王爷,这不是倒挂了吗?

且慢,两个人虽是王爵,但却被远远的支到了南三关和西四关,而且还给每个人的防地里各多封了一个王。

头一个番王是何里,被封为南岭王。南岭王本是徐有亮的岳父凤同,凤同死后就是徐有亮作南岭王,现在把徐有亮封在南三关,却把南岭给了何里,这是因为王禀正看出何里一直都有并南岭八十一的野心,所以故意封何里为王,把徐有亮从他曾经赖以为依靠的南岭赶了出来。何里封为南岭王,他最怕的便是原来的南岭王徐有亮,所以是有亮天然的敌人。这样前有南灵关的王小姣,后有南岭何里,把徐有亮夹在当中,让首尾不能兼顾,难以用兵。

第二个是乌得海,被封西戎王。冯庆的老窝儿本在北边的玄武关外,如今王禀正却把他调出来,放在了自己苦心经营的西四关,剥夺了他的地缘基础,而且王禀正在西四关时,与乌得海他十分好,所以王禀正以为他不会与冯庆一条心,这样冯庆便也处于前后夹击之中。

两个心腹之患被放在悬崖边上,无法动弹,随时随地可以并,这便是王禀正的如意算盘。

自此,虽然名义上仍是大真朝,但实际上实权却三分于三家节度使手中,开始了又一个军阀混战的阶段。

【第一部完】

***********************************本书至此暂告一段落,知后事如何,请看下部。***********************************

20537 2024-12-02 13:47:20

(六十一)群雄割据天下,禀正挟君令诸侯

话说王禀正、徐有亮和冯庆,三家联合起兵讨伐昏群段琪,历经数战,双方死伤枕藉,终于进得京师,迫段琪自尽,扶了赵王段麟登基,是为武帝。

三家有功兵将,俱有封赏,各自引军去封地上任,仿佛从此天下太平了,其实这才只是天下大的开始,因为段家王朝虽在,却已全无实权,不过傀儡而已,天下实际上已经掌握在三王手中。

当初虽说是三家联合起兵,其实每人都各怀心思。现在天下稍安,那些将官们便分道扬镖,各自拥兵自治,成了军阀割据的局面,大真王朝名存实亡。

段麟虽然名为武帝,其实是个弓不会拉,马不会骑,手无缚之力的孱弱幼子,哪里有什么文治武功,朝中大权,实际上仍掌握在王禀正、赵荐、王飞廉和德亲王一伙儿的手里。

妖妃赵蝉可是个聪明人,知道什么时候应该用什么办法媚惑男人,她的目的是母仪天下,现在跟了王禀正,只不过是个公爵夫人,心里却仍把自己当成皇后,因此这个时候,帮助王禀正夺天下才是第一要务。正因如此,她一方面旋展手段,把王禀正哄得团团转,夜夜在他身上使那媚人的功夫,另一方面,又给他出谋划策,帮着他利用武帝来号令天下。

时天下大军阀五家,中军阀十几家,小军阀无数。这些军阀相互并,都想着尽快扩大自己的地盘和势力,有朝一君临天下,所以战火不断,百姓深受其苦。

其中最具实力的,当然就是徐有亮和冯庆,靠着一字并肩王和一字平肩王这两块金字招牌,他们假朝廷之名,很快便把周围的小军阀并,收归自己名下。

此时,王禀正也没闲着,他一方面借着皇帝之名,对徐、冯两家的行为公开指责,另一方面,却又默认他们的行为,不断扩大他们的权限,对他们的并作背书。

那他为什么不出兵讨伐呢?因为他自己的实力还不能保证必胜,所以也需要扩大势力范围,增强实力,无遐顾及其他。

武帝三年,天下已经基本上一分为五。这里面势力最大的无疑仍是王禀正,他利用在京监国的权力,挟天子以令诸侯,动辄以皇帝的名义出兵征讨,加上擅专封赏,连并带收买,再次建立起了中原最庞大的军事集团。

有了这支强大的军事力量,王禀正并天下的形势已成,只在于何时动手了。

第一件事,便是王禀正利用武帝的名义,降诏于天下四王,诏称如今天下太平,命各藩镇解散手下军队,以文功治天下。真实的目的自然是不战而解除他们的武装,如果他们没了兵,将来还不是怎么捏怎么是?

不过,四王也都不是傻瓜,知道手里没兵,自己就成了人家案板上的鱼,光剩下汤锅的下场了,所以以各种理由软拖硬泡,就是不肯撤藩。

王禀正也知道人家不是那么容易上当,于是便再发圣旨,单只叫徐有亮一家裁军。

为什么这样作呢?因为在此之前,冯庆办了一件非常有先见之明的事,把自己的一个养女嫁给了西戎王乌德海的儿子,两家成了儿女亲家,这一来,把王禀正利用乌德海制衡冯庆的如意算盘给打破了。虽然过去乌德海同王禀正有着很好的旧谊,不过天下的事天下人都看得清,乌德海十分清楚,王禀正灭了其他三王,也不会让自己好好过子,早晚还不是让人家给吃了?

所以,他宁愿先与冯庆结盟,由于冯庆挡在自己和王禀正之间,这样就可以坐山观虎斗,等他们之间消耗得差不多了,自己也许还有机会夺下天下也说不定。再说,冯庆比王禀正看上去更象是最终入主中原的样子,干嘛非得把宝押在王禀正身上呢?可这样一来,王禀正便不敢轻易对冯庆下手,只好先捡软柿子捏了。

单从实力上说,徐有亮仅居王禀正之后,排在第二位,而且徐有亮有张圭为谋臣,政治清明,又实施了一系列鼓励农耕的政策,所以在南三关大得人心,但其身后有南岭王何里,此人生怕原来的南岭主徐有亮夺了他的权,所以最希望徐有亮倒台,这样一来,王禀正便把目标盯上了徐有亮。

他先是连发数旨,催促徐有亮载军,另一方面又派人暗入南岭,联合何里一同夹击徐有亮,事成之后,平分徐有亮的地盘。何里野心,但苦于南岭土地贫瘠,人烟稀少,此时正好是个机会,便答应了王禀正的使者,决定夹攻徐有亮。

此时,王柯已经率王银屏、韩素梅、庞奇等一干战将,领兵五十万出了南灵关,兵分两路,左路由王柯率领兵进朱雀关,右路由女将韩素梅率领兵进南关。

朱雀侯曹化见王家兵将势大,怕关城有关,不敢轻易出战,派人去镇南关求救,南侯史文龙也得了报,一面派人在虎狼峪利用原来的阵式迟滞韩素梅的进兵速度,一面加强南关防守,并派人去镇南关求救。

徐有亮哪能不知厉害,一边派凤翎和赵凤竹分别引军驰援南、朱雀两城,一面忙请了张圭来商议。

张圭认为,南三关虽然兵强马壮,万众一心,但毕竟实力不足以与王禀正相抗衡,何况王禀正挟天子以令诸侯,名正言顺,为今之计,当西联冯庆,结成同盟以对付王禀正。

徐有亮连说有礼,忙派张圭为说客,前往西四关说服冯庆结盟。

冯庆现在已经拜陶秀英作了军师,而投靠来的原王银屏的校尉花荣也积功作了元帅。

只说张圭前来,冯庆忙问陶秀英有何主意。

秀英道:「如今王禀正势大,挟天子以令诸侯,徐有亮次之,这两家无论哪一家得胜,则天下定矣。」

「如之奈何?」

「王禀正势强,我等若不出手,则徐有亮难以相抗。若公开与徐有亮结盟,则王禀正不敢用兵。」

「你意如何?」

「你我不如当个调停人,先让徐有亮裁军二十万,然后我们派人去两边说项。徐有亮若肯裁军,我们便可答应帮助他迫王禀正退兵,如果王禀正坚持用兵,我等便有口实攻击王禀正,如果王禀正就此退兵,徐有亮也已经少了二十万人马,我等有机会便可先取了徐有亮,让王禀正空喜一场。若徐有亮不肯裁军,王禀正必要进攻,那时我们先按兵不动,等他两家打得疲力尽之时,我等再出兵相助,那时节,又让他们耗尽了力量,又让有亮领我们的情,却不是好?」

冯庆一听,果然好计较,便依着陶秀英之意,来见张圭。

张圭一听,口答应,倒叫冯庆颇意外。因为现在大战在即,哪个人愿意把老底儿清空啊?

不过张圭既然答应裁军,冯庆便只得派了手下能言善辨的谋臣胡骥去业城说项。

张圭为何答应得如此痛快?原来他有他的打算。头一个,便是大军已然境,既然人家冯庆不愿参战,南三关的实力是难与王禀正相抗衡的,如果不答应冯庆的调停,又怎么能抗拒王禀正的进攻呢。第二,二十万军队人数虽然不少,但对于拥有近百万大军的徐有亮来说,还是完全承担得起的,再说兵在不在多,这二十万人打仗不见得起太大的作用,可每天要供应他们吃喝却是件大事,所以张圭决定,把军队中的老弱残兵干脆打发回家。

张圭回到南三关,立刻大张旗鼓地玩儿起裁军的把戏来,而冯庆也派了说客去说合,那王禀正呢?

胡骥一到,王禀正忙招集了手下来商议,有的说应该接受调整停,有的说应该借徐有亮裁军,实力下降的机会尽速出兵,各有各的理。

王俊提出的则是第三条路,那便是接受调停,暗中屯兵,引冯庆去伐徐有亮时,再两边得利。本来王俊的主意是不错的,王禀正起初也接受了他的想法,但最后却没有采纳。

因为王禀正此时早已倒在赵蝉的温柔乡里,脑袋不算太好使了,他回到府内,先上着赵蝉,手里摸着她的儿,下面在她儿里,大干一场之后,才搂着她把大家争论不下的事情来说。

赵蝉道:「俊儿的主意虽然不错,但此时徐有亮裁军之时,正是混之机,若不取之,等其安定下来,便错失了良机。如果冯庆先于我们攻打徐有亮尚好,若是他足够聪明,按兵不动又如何?他一辈子不打,难道叫我们等一辈子吗?近百万大军每天要消耗多少秣?」

「那依你之见呢?」

「先答应胡骥的调停,给冯庆来个缓兵之计,然后突然支手,徐有亮一个措手不及,等冯庆来援之时,我们已经得手。」

「好主意,就依美人儿。」王禀正嘴里说着,兴头又起,把赵蝉面朝下在身子底下,分开她两腿,将一条玉茎在她两块雪白的儿上打,打得兴起,用手把头向下一,从她两块美之间进去,只一顶便顶入户,起来。

,王禀正回到帅帐,请了胡骥前来,说明答应他的说合,请他速回西四关通报冯王爷。

等胡骥一出京,王禀正立刻派了快马,八百里加急赶赴南方大营,叫王柯如此这般。又派了王俊和王小姣出了西亭关,驻扎在通镇,以接应前方大军。

(六十二)凤翎女智守南关,韩素梅急调丰家将

先说朱雀关,本有曹化驻守,徐有亮又加派了赵凤竹,实力大增。而且原来的关城是为了防范外族入侵,所以南高北低,徐有亮回到南三关后,防御的向变了,便把北边的城墙也加高加固,成了南北双向防御的险关。

王柯接到京里王禀正的命令,不待时,趁着夜暗便把人马派往朱雀关,四更时分,一声炮响,一齐往关上攻来。

张圭虽然接受了冯庆的条件,回来帮着徐有亮裁军,却时刻也没敢松懈,暗中早就告诉了各关守将,说王禀正诡计多端,不可不防,那曹化和赵凤竹都是久经战阵的,又都是细心的人,丝毫不敢大意,关城的防守布署得当,将士也肯用命。

王柯接到京里来的指令,以为关中一定以为调停有望,不会太认真的防守,这才趁夜发动进攻。

起初,城上并无动静,哪知等攻城的队伍到了城墙下,架起云梯开始爬城的时候,上面忽然传来一阵梆子声,接着,便有无数大桶大锅,把不知什么东西自城上倒将下来,只听前方士卒哭爹喊娘,城下登时倒下了上千人,其余的只得退回护城河外。

有的士卒在城下受了点儿小伤,被上面浇下的东西淋上了一点儿,等随着队伍跑回来后,被浇上东西的地方便已经溃烂成了大,并且很快漫延,没过半柱香的功夫,便死于非命,王柯这才知道上面倒下的东西有毒。

检点伤亡,死了有七、八百人,把个王柯气得暴跳如雷,急忙命令再攻。

连着攻了四、五次,死了三千有余,就是攻不上去,王柯自觉无奈,只得暂且收兵,再图良策。

再说韩素梅,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死了两千多人,花了七、八天的时间,这才终于破除了虎狼峪的机关埋伏,过了青龙阵,却发现拦截她的,只有一员小校和千数人马,足见徐有亮后来又在虎狼峪下了多少功夫。

经过长途跋涉,终于到了南关下。

同朱雀关一样,南关也加高加固了北边的城墙,而且凤翎和史文龙两个人在此守城,可说是固若金汤。

韩素梅一到关下,就叫人讨敌要阵,对方是凤翎出马,言语不合,便与韩素梅斗在一起。

要说韩素梅的武艺真不含糊,与凤翎堪堪打了个平手,战至天晚,各自回营。

,韩素梅又来讨敌要阵,凤翎却不出来。

经历战阵无数,史文龙和凤翎早不是当初的好勇斗狠的角,现在守住关城才是第一要务,何必逞一时之气,任韩素梅如何叫阵,史、凤两将只高悬免战,闭关不出。

韩素梅连讨了三天阵,关里只是不应,韩素梅心中恼恨,传令:「攻城!」

将士发声喊,攻将上去,被灰瓶、炮子、辊木、擂石和滚烫的毒药水浇下来,死了四、五百,又攻上去,又死了数百。

连攻了十数,死伤无数,却拿它不下。

韩素梅无奈,也只得停止攻城,派人四处打听关中情况不提。

又过了数,部下找到了一个山民,据说是采药的,他说关北有一条险路,能够从山上绕道进城。

韩素梅叫那乡民领着自己到了那险路下看,原来是一块陡峭的岩壁,上面因为风化而有几处细小的裂,勉强可以踏脚。据乡民说,他们过去采药的时候,经常从关城里绕到岩顶,用绳子缒下来采那些生在岩壁上的草药,但没有从下面向上爬过,只听说曾有前辈药工上去过,但这人已经死了。

韩忽然间想起当初盘山关故事,忙派人去京里,调丰子俊兄妹前来。

不一,丰子俊兄妹帐外听令。

韩素梅大喜,忙将两人接进帐来。

两兄妹战后被封为长臂左将军和长臂右将军,在九城兵马司属下作教头,专门教授攀爬技法,此番听说要他们爬崖立功,不由跃跃试。

两人随着韩素梅到了那石崖下,望上看去,见石崖高有四十余丈,立陡如壁,光滑如镜,虽然高度差了很多,却不象盘山关外的那处石崖般有大石,要爬上去,就只能靠着那些细小的裂隙,象壁虎一样上去,所以难度要大得多。

不过,艺高人胆大,再难的石崖也是石崖,毕竟不是镜子,也要比砌得平整的城墙好爬得多,所以丰家兄妹看了,把脯一拍道:「副帅放心,有我兄妹两个,定叫那史文龙和凤翎死无葬身之地。」

韩素梅大喜。

回到营中,韩素梅命部下严密封锁消息,同时又每派小股部队轮攻城,以便引关中的注意力。

这一,一切准备妥当。韩素梅派下将来,大部分人马去关下讨战攻城,另拨了两千步兵归丰家兄妹节制。

吃罢早餐,丰家兄妹收拾利落,带上本部人马望崖下而来。

韩素梅只是听说过两人攀岩爬城立功的事,从没见过,便跟着到了崖下,想要开开眼界。

两兄妹站在崖下,先把自己的装备收拾利落,向上看了看,计划好了攀爬方案,然后一左一右,沿着峭壁向山上爬去。

见两人如壁虎一般附在崖上,手脚并用,转瞬便过了十丈之处。

不过,两个人的速度也开始慢了下来,因为他们开始到了一点儿累。

爬这处峭壁其实十分不易,只因其虽然高度有限,但中间没有平台,也无小树之类,所以两个人无法歇息,只能靠两手替甩动几下,以便让手稍事休整,再继续攀爬。

韩素梅在下边看着,心都放到咽喉里。

不过,高手就是高手,丰家兄妹平时的功夫老到,体力充沛,一寸一寸、一尺一尺地向崖顶攀去,还有一丈左右便到崖顶了。

韩素梅不由松了口气,忙吩咐部下准备绳索。

不知丰家兄妹此去,能否得下南关,且听下回分解。

(六十三)史文龙打破偷袭梦,韩素梅含愤攻南

却说丰子俊兄妹在南北,偷攀悬崖,韩素梅在下边看着,眼见两人距崖顶只有一丈多远,胜利在望,韩素梅欣喜苦狂,急忙吩咐手下:「快快备好绳子。」

「哎呀!」一群人正在欣喜之时,兵卒忽然一声惊呼,韩素梅一看,惊得目瞪口呆。

只见崖顶上现出一哨人马,各执刀弓箭,为首一员大将,正是南侯史文龙。

只见他把手中兵刃一挥,两名小校便各执一丈八长竿从崖顶顺将下来。

丰子俊兄妹一心只在攀爬上,听得山下惊叫,方才抬头观看,只见两长竿已经伸到了自己的眼前,每竹竿的下端挂着一个带活结的绳子套,直向头项套来。

丰美玉此时刚刚换了手,一脚悬空,想躲之时,手却不敢松开,眼睁睁看着那绳子套上了自己的脖子,活结一便紧了,象是拴住了一头母鳖。上面人轻轻一拉,绳子套就紧紧勒住她的咽喉。

「套住了。快点儿爬上来,别耍花样。」上面的军卒喊道。

丰子俊此时两脚和左手正有支撑点,右手空闲出来,急忙把那绳套拨,不肯被套中。但当上面再放下另几竹竿,几个绳套前后夹击的时候,丰子俊知道自己已经陷入了绝境。他大喝一声:「妹子,死了吧,免得受辱!」

又道:「主公,子俊此番尽忠了。」

把手一松,自崖顶倒撞下来。

韩素梅「啊呀」一声,疼得一跤跌在马下,两边女兵过来,划拉前心,拍打后背,终于将她唤醒。

「丰将军啊。」韩素梅一边大哭,一边向崖上看去,只见丰美玉正吊在半空挣扎。

原来美玉发现自己受制于人时,第一个反应是求生,所以绳子向上一拉,她便只能顺从地继续向上攀登,但当她听到哥哥的喊声时,才忽然想到女将落到敌人手里会有什么下场。

一想到那无边的辱,丰美玉也一咬牙一狠心,用力向上一纵,松了手脚,任自己吊在绳子上。

那绳子本是抓在崖上军卒的手里,为的是方便向上拉,他们并没有想到丰美玉会自尽,所以绳子抓得并不太牢,丰美玉的身子借着向上的一跳之势,再向下落时,力量比其体重大了不少,又来得突然,军卒手里的绳子便松了,美玉如断线风筝般直向山下坠去。

几个兵卒们一见不好,急忙去抓绳子,丰美玉下坠的冲力仍在,把他们拖得向山崖边滑去。史文龙一见,急忙一个箭步蹿过去,抓住绳子的后部,往一块山石上一兜,用力拉住,这才止住了下滑,此时丰美玉已然下坠了二十几丈,到了半山

倘若那绳子原本就拴在石头上,丰美玉的脖子只怕早就拉断,若是兵卒们早些抓紧绳子,也能及时把她拖上崖顶,尚能救活。可怜丰美玉,绳子被几个兵卒拖着缓冲了一下,没有足够的冲力拉断颈椎,只是勒得窒息了,极大的痛苦向她袭来,憋得她狂挣扎起来。

史文龙急命兵卒把美玉拖上来,但二、三十丈长的绳子要想快些拉上来也不甚容易,丰美玉就只在半空中挣扎,待拉上崖顶,只剩了半口气。只见她的脸憋得发黑,眼睛凸出,舌头吐出老长,子从裆到靴子了一大片,臭气薰天,乃是在垂死挣扎的之时失所致。

兵卒们不待史文龙吩咐,早把美玉的衣裳鞋袜一齐剥下来,现出赤条条一个玉体来,两颗粉粉的尖,一从漆黑的羞。虽然算不上窈窕淑女,但那一身雪肌,两块粉,却也细动人。打开两腿,果然一脬黄软的粪便都夹在雪白的股中间,粘大腿后面。

史文龙命用她自己的衣服把她的股擦干了,再寻了两截树枝,一在后窍里,一门儿里,然后一人抓手,一人抓脚,悠起来,自崖项直向下面的人群中丢将下去。

韩素梅眼睁睁看着丰美玉一边挣扎着一边被拖上悬崖,知道她有死无生,又把眼向崖底下看,见地上血模糊的一滩泥,知道是丰子俊,忙叫军卒去收殓,已是跌得全身骨头寸断,不成人形了。

少时,听得崖顶上传来敌兵敌将的大笑之声,抬头再望,只见赤条条一个女人身子又翻滚着掉下来,知道是丰美玉。

那崖高四十余丈,一个人掉下来该有多大冲力,不论落在哪个头上,怕不也砸个骨断筋折?兵卒们吓得四散奔逃。眼睁睁看着丰美玉落在一匹战马上,「啪」地一声爆响,把那战马活活砸断了两截。

再看美玉时,也被拦扯为两段,人和马的五脏都在一处,血模糊,难分彼此,好不凄惨。

眼见一个屡立功勋的少年女将,转眼变成一滩泥,还被人家剥了衣服,羞辱下处,把个韩素梅气得再一次昏死过去。

史文龙如何出现在悬崖顶上的呢?这都赖史文龙和凤翎两个细心。

史文龙善用暗器,在男人中是个细心之人,偏偏又加上一个凤翎。这两个人历战阵无数,经验老到,哪里会轻易让人钻了空子。

史文龙赴南侯任上时,便加高加固了关北城墙。

韩素梅攻城半月,未得便宜,临时停止了攻击,这让关中稍稍了口气,不过凤翎心里并不踏实,每派人打探韩素梅的动静,为了能看到她营中的情况,特地找到当地猎人和药工寻找适宜的地点,结果发现了那一处悬崖。

若是别人,也许不会对这处峭壁引起注意,偏偏是被凤翎看到了,这个地方不只可以看见韩素梅的大营,而且凤翎还知道王禀正手下有两个攀爬高手。

所以,凤翎每天派人到这崖上放哨,一方面监视韩素梅营中动静,一方面防止有人攀岩而上,这一,暗哨发现了韩素梅带人在崖下观察地形,便忙向凤翎和史文龙报信。

史文龙和凤翎听报,心中大喜,两个计议已定,决定凤翎和史文龙轮守城,剩下的一个便去崖上埋伏,丰子俊兄妹攀岩这,正是史文龙在此设伏,把两兄妹了个正着。

韩素梅被部下救醒,仍泪不止,命把两兄妹尸首用布包了,回到大营厚葬,全营举哀不提。

丧仪已过,韩素梅愤怒难平,命所部夜攻打,务必取下南关。

这命令一传,可苦煞了双方士卒,连着一月,喊杀之声彻夜不住,号炮震天,关城之下,死尸枕藉,恶臭冲天。

不过,毕竟这里地势险要,易守难攻,吃亏多的还是韩素梅,每都有偏将以下的将官死伤,士卒损失更多,韩素梅心急如焚。

一早,正在准备攻城,忽听关里号炮连天,韩素梅知道是关中人要出马临敌了。

王家兵将攻城一月,损失惨重,人家始终闭关严守,现在有人要出战,他们正求之不得呢。韩素梅急忙止住攻城的兵将,在关外列阵。

不多时,只见城门大开,吊桥落下,从关内杀出一哨人马,约有四、五千人,为首一男一女两员小将,都在十六、七岁上,骑的都是白马,使的都是亮银,背后都是一面素白缎将旗,写的都是斗大的「水」字,两人面目姣好,就如一对金童玉女一般。

徐家将韩素梅大都见过,这两个新人却不曾见。

两阵对圆,对面的女将出马来到阵中,打个禀手问道:「哪位是韩素梅韩副帅?」

「本帅便是,女将通名。」

「在下是南关的督粮官水玉女是也,今押粮到此,奉我家史侯爷之命,特来战韩副帅,韩副帅请了。」

「水将军请了。水将军如今是何官职?」

「副将。」

「我乃副帅,你才是个副将,便敢向我讨战,不怕死么?」

「韩副帅出道早,积战功而得此职位,末将方才出道,一仗未打,得个副将已经不错了,却与武艺无关。早听说韩副帅武艺高强,末将心中只是不服,正要惦量惦量,不知韩副帅可肯赐教否?」

「你年纪轻轻,大言不惭,我若赢你,不算本事。众位将军,哪个愿替本帅走一遍,擒了这个不知深浅的丫头?」

「末将愿往。」背后早有一将飞出,乃是副将彭喜。

这彭喜二十七、八岁,生就一张玉面,骑一匹桃花马,使一条烂银,最好女,是王禀正营中有名的花将军,如今一看对面是位年轻美貌的女将,心中不由发,忙出马,想要把水玉女走马活擒。

韩素梅见是彭喜,知他病,不由一皱眉,却又不便阻拦,只得说道:「彭将军小心了。」

「料也无妨。」

彭喜一马飞出,来到阵中,看着对面的水玉女,怎么看怎么,口中道:「美人儿,本将军前来会你,你要小心了,不要被我伤了你的玉面。」

水玉女一见来人,心生厌恶,道:「来将通名。我下不死无名之鬼。」

「本将军彭喜是也。小美人儿,快快下马投降,给本将军作个小妾,保你荣华富贵,受用不尽。」

「呸!狂徒,姑娘若不给你点儿厉害看看,也不知道天外有天。你听着,我要一连扎你三,一扎在大腿上,要深三寸,一扎在胳膊上,要深两寸,一扎在后背,要深一寸,深一分浅一分算我学艺不,看!」

水玉女因为讨厌彭喜,所以上来就想给他个下马威,这一直奔他的小肚子扎来。

「啊哟,好厉害。」

彭喜一看对方的来得真快,才知道不是好相与,急忙闪身躲过,使,这一上手才知道与人家差得远呢。水玉女一条如怪蟒一般,左摇右摆,虽然只在他下三路进招,却把他了个手忙脚,不过三合,便一向小肚子捅来。

彭喜是个好之徒,命没了不要紧,那玩意儿要是中了可不得了,急忙向旁一闪,躲开了小腹,大腿上却中了一,深达腿骨,正好三寸。

彭喜害疼,「啊呀」一声惊叫,还没明白怎么回事,第二又奔前心扎来,吓得他一闪身,那一扎在胳膊上,正是两寸。

「乖乖不得了。」可把彭喜吓着了,知道打不过人家,拨马便跑,才转过身去,肩胛处又中一,却是扎了一寸深。

彭喜此时顾不上发情了,顾命要紧,把一丢,抱头逃回本阵,狼狈已极。

水玉女却不追赶,只道:「韩副帅,这等无用角,还是不要派了吧,免得出丑。」

韩素梅这次看明白了,人家是真有本事,如果不是人家手下留情,不要说要彭喜的命,就是想要他的命子,他想不给都没门儿。

「什么时候徐有亮手下出了这样狠角?看来,非得本帅亲自出马了。」

想到此,韩素梅把马一提,走出阵来。

不知两员女将手,谁胜谁负,且听下回分解。

(六十四)两女将南锋,水玉女阵前传语

要说韩素梅手下也不是没有大将,原来王禀正的旧将虽然各守封地,但还是有不少新崛起的小将的,比如这次便带了两个使双鞭的女将呼延凤和尉迟玲,年龄武艺与对方相若,但看来对方的武艺要好一些,说不得也只好亲自出马了。

韩素梅到了近前,两人也无须多说,各自斗在一处。

一伸手,两人都在心中暗暗佩服对方,果然武艺不凡。

韩素梅听对方的口音是西边的人,正与自己是同乡,又惜对方是员良将,边打边劝,希望水玉女能改投自己的营中。

水玉女并不言语,只是用心狠斗。

两人从早晨打到中午,不分胜负,水玉女自己跳出圈子道:「韩副帅武艺果然高强,你我先回去吃饭,未时再战如何?」

韩素梅道:「本帅难道怕你,只是你回去,不会不敢出来了吧?」

「副帅莫把姓水的看扁了,我与我家夫人不同,断不会冤你。」

「如此,本帅信你。」

听水玉女的意思,她十分看不起凤翎,韩素梅知道,女人是最好妒的,所以不觉奇怪,便收兵回营。

过午,韩素梅只点了五千人回到关前,水玉女果然如约前来,两人又战在一处。

斗了有二十几合,水玉女丢个败势道:「你可敢来赶我?」落荒而走。

「你使回马,本帅难道怕你?」韩素梅打马随后赶来。

拐过一个山环,跑出了有五六里,水玉女忽然圈回马来,立马等候。

韩素梅见不象使回马,觉得奇怪,也带住战马道:「水将军不使回马,在此立马何意?」

「韩元帅,你看末将武艺如何?」

「水将军武艺果然不凡。」

「若是在贵营,能得何等职位?」

「若是有功,堪为大将!」

「所言不虚?」

「不虚。」

水玉女听了,沉不语,韩素梅用直觉到,这个小女子心中有些活动,忙道:「以将军这等武艺,若肯投靠,我定当上奏朝廷,封你个侯爵也未可知。」

「……」水玉女言又止。

「水将军,莫非不信本帅的话么?」

「不知何等功劳,方才能作大将?」

「业国公乃是家夫,本帅可作得一半的主,你若肯助本帅得下南关,定不食言。」

「韩副帅。不知我家兄弟……」

「你家兄弟何人?」

「他名叫水金童,替我观敌料阵者便是,不知……」

「他的武艺如何?」

「我姐弟的武艺源自家传,他是男子,力量与悟都强过末将。」

「如此,必当同赏。」

「副帅不食言么?」

「我既为帅,言出必饯。」

「我信你。」

「不知水将军何时助我破关?」

「韩副帅,我姐弟虽然暂时栖身徐营,但我们生在大雄关,世受王元帅之恩,如今王元帅又是皇上重臣,替朝廷讨逆,早有献关之意。本想寻个机会,打开城们,接应大军入城,但那凤翎和史文龙都是狡诈之人,生多疑,守城之事都是他们亲自布置,除了他们的亲信,别人连城墙都难以靠近,我姐弟只是督粮官,如果不是我们立下军令状,他们连出战也不准。此事不易呀。」

「既有此意,不妨徐图之。」

「我两个是粮官,在这里不过过上三、五,便要再回镇南关,不知下次派差是去哪里,更不知何时才能再回南,只怕副帅等不及呀。」

「如此奈何?」

「我有一计,不知能行否。」

「请讲。」

「你我今且假意相斗,战个平手,约定明白再战。副帅可事先暗伏下人马在城门附近。到时,我详败逃向城中,元帅趁机追赶,我让兄弟看好吊桥和城门,只需拖延一瞬,副帅便可尾随末将闯入城中。城门一失,关城自破。」

「倒是好计,就依水将军。」

「副帅,这样事却不可犹豫,我姐弟两个的命便在副帅手上。」

「水将军只管放心。」韩素梅说完,拨出配剑,在自己左臂上刺了个小口子,把血涂到盔甲上。

「哎呀,副帅这是何意?」

「如此,将军便可取得凤翎信任,便于行事。」

「副帅所虑甚细,末将不如也。」

「明如约行事。」说完,韩素梅掉转马头,向回便跑,水如玉在后紧追。

回到关前,韩素梅跑回本阵,口中叫道:「水玉女,你使诡计,侥幸伤我,明再战,定取你命。」

水玉女立马阵前,哈哈大笑道:「韩副帅莫要再说大话,今天只是伤了你的左臂,明小心你的咽喉。」

说完,两家各自回兵。

回至营中,韩素梅到心中不宁,不知此番能否成功,忙叫军中谋士来占卜了一卦,乃是以金犯火,火衰金盛的反之象,谋士解道:王家军原本在西四关,五行属金,徐有亮原在南三关,五行属火,得此卦,正当是破关之相。韩素梅闻听大喜。

当夜,韩素梅暗中传令,命先锋呼延凤引两万人马,悄悄埋伏在距关城两里的树林中,又叫副先锋尉迟玲率大队人马埋伏在离关城五里的山坳中,准备等自己随水玉女夺下吊桥和城门,便一齐来攻。

营中只留下一万人马,照旧练,以为疑兵。

清晨,韩素梅率领五千人马关外列阵,其中特意安排了两千骑兵,并叫四员副将扮作普通骑兵,准备适时指挥冲锋。

对面号炮声响,城门开处,冲出五千人马,当先一员女将,正是水玉女。韩素梅细细观看,见后面押阵的水金童似乎有意无意的把阵式比往后移了几十步,再看城上,凤翎正在城楼之上观战,韩素梅心中有底,提马出阵。

两人也不言语,便打在一处,争斗之时,水玉女只把眼暗使。

斗了有十七、八回合,水玉女偷眼向城上瞟,见凤翎正在那里又吃又喝,便低声道:「我已告诉凤翎,要在阵中使五道绊马索,副帅小心。」

然后又故意大喊一声:「副帅今可敢追我?」喊完,拨马又跑。

韩素梅听了,知道水玉女已经安排好了,便也故意叫道:「你故计重施,我岂会再上当,看我赶你!」打马追来。

如果水玉女想使回马,应该落荒而走,她却向自己阵中跑,这是要使绊马索的意思,通常情况下韩素梅担心有计,必不会追赶,此时知道了,便没有什么可怕的,于是放马追来。

水玉女跑进本阵,军卒见韩素梅追来,向两边急闪,韩素梅嘴上说追水玉女,眼睛只往地上看,果见地上横着五条伴马索。她佯作不知,依旧赶来,心中又在跳,只怕万一真被拌倒。

结果,那些拌马索只不过晚上一瞬弹起来,都落在后面。

「啊呀,不好,快逃!」敌卒一见拌马索没拦住人,知道坏了,往城里便逃。

水玉女一见,也大叫道:「兄弟,快快回关。」一马当先向城门跑去。

韩素梅大喜,把手中虎头錾金一举,喝一声「冲」,在后直追下去,把水玉女赶得十分狼狈。

眼看到了吊桥,韩素梅偷眼看着,见水金童已经到了城门,知道事情成了,便一摧马,紧随水玉女闯过桥去,一剑砍断了缆绳,那吊桥便再扯不起来。

这一耽搁,水玉女姐弟已经进了城门,两姐弟一顿,把守城的兵丁杀散,直奔二道门而去。

韩素梅回头见自己的两千骑兵已经杀过了吊桥,便一提马进了城门。

这一战,只叫儿郎丧魂,玉女罹难。

不知韩素梅此番如何立功,且听下回分解。

(六十五)进瓮城素梅中计,巧设计南大捷

韩素梅冲进城门,见水家姐弟已经奔二门去了,又听背后号炮连天,杀声震耳,知道所伏大军开始进攻,知道大事已定,便也奔着二门而来。

方到门前,见二门上的铁门闸轰然而下,把自己关在外面。

韩素梅并不担心,因为水家姐弟已经过了二门,应该很快便夺下城门,接应大军,哪知背后也传来轰然之声,回头看时,见城门处也落下了铁门闸,心中方觉不妙。原来过去的城门都有两道门,两道门中间有一小片空地,象个天井一样,叫作瓮城。两边铁门闸一落,瓮城便再无出口,里面的敌将就如瓮中之鳖,无处可逃。

韩素梅一见瓮城中只有自己和两千骑兵,敌人的兵将一个也没有,心中便觉上当。

果然,只听城上梆声响亮,无数将下来,辊木擂石也纷纷落下,那两千骑兵立刻死了一半。

韩素梅舞动大,拨打雕翎,护住自己和战马,不多时,两千骑兵已经死了个干净,连几个副将也都被成了刺猬。

只听城门外炮声、喊杀声不绝,知道自己的手下在攻城,只盼着她们能尽快打破城门,救出自己。

少时,城上止住箭,只听有人哈哈大笑,抬头看时,原来是史文龙,在她左边立着水玉女,右边站着水金童,知道这一个恶当上得大了。

史文龙道:「水将军,引敌入瓮,你两个奇功一件,本侯定当奏明徐王爷,给两位请功。」

「多谢侯爷。」

「你们两个速去破石崖,依计行事,这里给我吧。」

「得令。」

说完,水家姐弟在城上消失了,不知去了哪里。

史文龙看着韩素梅,再次大笑起来:「韩副帅,此番你已是瓮中之鳖,快快下马投降,免遭杀身之祸。」

「请史的,你用诡计困我,算什么英雄?有本事,下来同本帅拚个你死我活。」

「是你死我活。」史文龙此时本没有火气,施施然地接过手下递过来的茶杯,慢慢饮了一口,道:「本侯爷老了,不中用了,打不过你,我自认了吧?俗话说得好,兵不厌诈,谁让你立功心切呢?若是你留个心眼儿,派别人来攻城门,只怕也不会如此?」

韩素梅一想,人家说的在理,如果不是因为自己太想早一点儿攻进关来,怎么会如此轻信一个敌将之言呢?

这都是因为丰家兄妹之死,搞了自己的心智之故。

「姓史的,你别得意,待我出去,定要你狗命。」

「进了瓮城,你还想出去?休作梦了。来人,放箭!」

梆子一响,箭齐发,韩素梅靠着自己强烈的求生望,拨打着雕翎箭。靠着她武艺高强,失撑了近两刻钟没有中箭。

史文龙把手一抬,箭停了,韩素梅也累得疲力尽,胳膊都抬不起来了。

史文龙道:「韩副帅,这滋味儿如何吧。我给你指两条路,一条是束手就擒,我看在过去与你一同对抗昏君的份上,饶你一命。另一条是你自己了断了,免得被我擒了,却不好看。」

韩素梅知道,如果被擒了,只怕难保洁净之身,但投降又是绝对不肯的,可她又不愿就此死了,所以喊道:「有本事,你下来擒我。」

「哈哈哈哈,我才不会下来呢。我只要叫人放箭,直累得你拿不住,再派两个小校下去,那时候你指触即倒,擒你却不是易如反掌?」

韩素梅知道这是真的,但她还是希望勉力支撑着,希望外面的部下能够早一些攻进城来救自己。

「那你就试试吧。」她喊道。

「好,放箭,一支一支的放,省着点儿使。」

说完,让面的箭连珠来,韩素梅只得舞动大去拨,人家是轮箭,她是一个人支撑,那能不累吗,但累也得撑着呀。

勉强支撑了近半个时辰,只听外面有响箭之声。史文龙抬眼看见,大喜道:「韩素梅,这次你是彻底完了。水家姐弟已经绕道你的大营背后,现在我该让你全军覆没了。看我取你命。」

说完,从旁边的兵丁手中接过他自己的宝雕弓,出一支狼牙箭,弓开如月,望定韩素梅一箭来。

本来以韩素梅的武功,当面一箭完全构不成威胁,但现在箭的是史文龙,弓硬箭快,韩素梅又是疲累之身,哪里还接得住,抬去拨,箭已在左臂。

「你若还不自己了断,这一箭在右手,怕你想死也死不成了。」史文龙又出第二支箭来。

「慢!」韩素梅此时真的绝望了,把一丢,跳下马来,出佩剑,望北三拜道:「大帅,素梅尽节了。」

把剑往颈上一割,血如泉涌。

史文龙见状,不唏嘘,沿坡道下了城墙,命军卒开了二门,自己走进瓮城,见那两千骑兵或被死。或被砸死,头破血,脑浆四溅,好不惨烈。

再看韩素梅时,只见她望北而跪,上身伏在腿上,头垂于地下,秀目圆睁,颈间一条刀口,把脖子割断了三分之二,血已经干,脸十分苍白。

史文龙摇首嗟叹多时,才命军卒将被杀敌尸搭在两边,割了首级挑在尖之上,又命把韩素梅的八名女兵尸体跣剥了,使长矛自门里穿了,叫八名骑兵象打旗一般把八个女兵举在手中。

史文龙亲自把韩素梅抓着肩膀一拖,拖作仰面朝天的姿势,软瘫瘫躺在那里,好不可怜。史文龙去了她盔甲,再除了内裳,将美无边一员女将剥得寸缕无存。

只见这韩素梅,身材修长,四肢均匀,细细的小,宽宽的美,两只玉软糯如酥,一丛蒿草漆黑如墨。

只可怜好生生一个如花美少妇,如今只剩尸一条。

史文龙向亲兵索了丈八长矛一柄,撇开那韩素梅两条粉腿,现出那美妙花蕊来,只一搠,将长矛自韩素梅的羞处穿入,直穿过颈子,尖扎在脑骨之上。史侯爷将矛一举,好端端一个公爷的如夫人,象个布袋一般挑在半空。

此时,呼延凤和尉迟玲正按韩素梅事先的安排在加紧攻打城池。

她们以为韩素梅冲进城去是得计了呢,但看着城上防守有度,而城中只听梆子响,并不见喊杀声,却也十分不安。

打了一个时辰有余,仍不能攻下城门,忽听城里一声炮响,城门开处,杀出一支人马,足有一万多人,过了吊桥,在护城河边列开阵式。

见对方列队出兵,呼延凤和尉迟玲便知韩素梅凶多吉少,对面再一声炮响,旗门开处,现出一队骑兵,只把呼延凤和尉迟玲两员年轻的女将看得手脚发麻。

只见那队骑兵有两千多人,每人手中举着一杆长尖上挑着一颗人头,自中间旗门出来,左、右一分,在已经列队的步兵后间一字排开。

这两千人出齐了,又是第三声炮响,旗门后又闪出一队人马来。只见前面是八匹对子马,马上八名骑手,每人擎一条丈八铁矛,矛上穿着一具年轻的女尸,俱是一丝不挂,长矛自户穿入,直穿至脑颅,高举在半空之中,两条粉腿随着战马的脚步不住摇摆。

呼延两将都是初出茅庐的少年女将,还没有输过,哪里见过女将战死的惨状,只羞得粉面通红,咬牙切齿。

忽然又有八匹对子马出来,后面跟着数匹战马,马上端坐着数员将官,每人背后还跟着一名旗手,打着自将的将旗,当中一匹马上,正是南侯史文龙。

再看史文龙,手中也擎着一条长矛,矛上也穿着一具赤条条的女尸,只见那女人美如花一张俊脸,不是韩素却是哪个?!

呼延两将看见韩素梅,不由大哭失声。

史文龙见阵式列好,自己提马上前,厉声喝道:「北军众将,你家副帅尸身在此,尔等还不下马投降,更待何时?!」

王家军的兵丁看见这等场面,有的怒火中烧,有的心中害怕。

呼延凤知道此时军心动摇,如若不能胜上一阵,只怕连这些兵卒连逃的胆子都没有了。想至此,打马出阵,指名向史文龙叫阵。

史文龙早知这两名女将的名字,只不知能为如何,便把穿着韩素梅尸身的长矛随手给一名小校,自已摘下巨齿飞镰刀,往阵中杀来。

与呼延凤起手来,方知此女的能为其实不弱于韩素梅,心中加着小心。

两人斗了十余回合不分胜负,那边尉迟玲也飞马出阵,想同呼延凤合战史文龙。还未进得圈子,忽听后面号炮连天,人喊马嘶,似是自己的大营方向,回头看时,果见远处的大营火光冲天,知道中了人家的诡计,心中暗暗叫苦。

史文龙也听见炮声,忙跳出圈子,向呼延凤道:「呼延将军,你的大营已经被我踹了,如今你两个走投无路,不如降了吧。」

「呸,史文龙,你侥幸得胜,后必定拿你!」呼延凤指着史文龙道。

「那便怨不得本侯爷了,三军儿郎,冲!」

说声冲,史文龙当先向呼延凤冲去。

呼延凤还想再战,尉迟玲道:「姐姐不可莽撞,现在副帅战死,大营被劫,军心涣散,战则不利,不如撤了吧。」

呼延凤知道说得在理,只得把一挥,道:「撤!」

还没等她的话音落地,早已吓得心惊胆战的军卒们便生怕爹娘少生了两条腿给他,亡命而逃。

史文龙一见,急忙在后掩杀。

城中的凤翎一见,也急忙把准备好的兵力一齐放出城来,随后紧追。

呼延凤等跑到大营,见营盘已经大火连天,面两支步兵正在那里放火杀人,为首正是水玉女和水金童姐弟。

只见她们每人带了两千多人,把从火场中逃出的北军一一砍杀,一片鬼哭狼嚎,两人扭头看见呼延凤等人败回来,忙停止了放火,齐向呼延凤杀来。

虽说人家只有四、五千人,但却是挑细选的虎贲之士,加上此时胜势已定,士气高昂,却不北军这几十万败兵可比。

呼延凤哪敢战,急命手下速速闯过此地,向北逃窜。

水家姐弟此时并未骑马,所以眼睁睁看着呼延两将逃了过去,恨得把脚跺。

原来这是史文龙与凤翎定下的妙计,利用韩素梅替丰家将报仇心切,用假降之术韩素梅上当。

其实他们并没有想到韩素梅真会亲自赶进城来,只想着消灭她的有生力量而已。等韩素梅瓮城受困,水家姐弟忙按事先的计划,骑上战马顺小路直奔破石崖,也就是丰家兄妹失手殒身之处。这里已经布置下五千步兵埋伏,见水家姐弟赶到,忙把绳子从崖顶放下来,将士们顺绳而下,却也快捷。

不一时,全都到了崖下,悄悄绕到北军大营背后,发声喊,杀将进去。

营中本来就剩了万数人马,又没有得力的大将守着,哪里顶得住水家姐弟的冲击,立时被攻破。

水玉女下令:「烧!」兵卒们各自带着引火之物,点起火把向帐篷上一丢,马上烈焰飞腾,又赶上一阵大风,把数十马人的营帐全都引燃,火光冲天。

只可惜马匹不能从崖上下来缒下来,他们只能步下奇袭,比不上骑兵,所以误了时间,等史文龙大军赶到,把马来给水家将骑时,呼延凤等人已经逃了过去。

南军乘胜追击,连赶数,直追到虎狼峪,呼延凤等人退入青龙阵,利用阵中的工事,这才稳住脚跟。

这一仗,南军得了兵器锱重无数,又收了降卒八万余人。

史文龙等人昼夜不停,连续打阵。

青龙阵在南军手中几年,对阵中情况十分悉,虽然青势地形险恶,进展迟缓,但胜利的扛杆却始终掌握在南军手里。

打了十数,已然十得其九,直至中间阵胆,忽然,凤翎命人送来急报,说朱雀和镇南两关告急,徐王爷命史文龙速回南关,换凤翎回援。

救兵如救火。史文龙虽然眼看着青龙阵不久可下,却也不得不放弃攻打,当夜趁暗回兵南

不知镇南如何危急,且听下回分解。

20537 2024-12-02 13:47:20

(六十六)曹云龙偷出朱雀后,小何里暗袭镇南关

这边南关得了胜,那边朱雀关又有曹化与赵凤竹把守,如何就危如累卵了呢?

原来王禀正出兵之时,原本是派人去邀东关总兵曹云龙一同出兵的,但曹云龙早看出王禀正不是能得天下之人,暗中有自立为王之意,不愿随他出兵,便推说东北戎族入侵,不肯出兵,这才导致朱雀关久攻难下。

王禀正见徐有亮实在难啃,但已经开仗,罢手不得,于是只得把些甜头来给曹云龙,他上奏武帝,发了一道密旨,派能言善辩之人去东传旨,封曹云龙为东王,命他即起兵,讨伐徐有亮。

曹云龙见旨心动,忙叫来人回复王禀正,按旨行事。

曹云龙送走传旨钦差,忙点齐了二十万人马,派新收的一对兄妹宋子云、宋彩娇为正副元帅,自东关里向西而来。

上部书说过,朱雀关虽然能够挡住王禀正,但朱雀关外到青龙关外却是一马平川,虽经有亮苦心经营,也修了些州城悬郡,但苦于经营时间短,又财力不足,都是城池低矮,守将孱弱,哪里抵挡得住宋子云兄妹一对虎狼之将。

曹家军抢三关,夜夺八寨,连斩徐有亮十几员将官,进兵神速,直抵朱雀关下,曹化和赵凤竹受到前后夹击,忙派将闯关而出,向镇南关求救。

徐有亮听说朱雀危急,有心派花凤去救,背后南岭王何里却又偷出南岭,向镇南关袭来。

徐有亮此时是捉襟见肘,只得派人去南关调凤翎驰援朱雀。

史文龙回到南,与凤翎接了守关事宜。凤翎率水家姐弟自南关后出来,昼夜兼程望朱雀关而来。

凤翎赶到朱雀关下之时,朱雀关已经被困多,关内宋子云布下了层层连营十几里。

凤翎命距宋子云的连营二十里扎寨,一面派出探马打探消息,一面派水金童闯连营进关报信,约定时,内外夹击。

那水家将果然武艺高强,水金童一匹马,一杆,连蹈宋子云九道连营,进了朱雀关。

得知救兵到了,曹化与赵凤竹心下方安,连夜派将,准备接应凤翎。

宋子云听说对方单匹马闯营,知道人家要里应外合,心中大怒。思虑再三,不如先下手为强,趁对方还没动手,先把凤翎这一路打发了再说。

宋子云当即派人回东关送信,请求派将来援。

第二天一早,宋子云亲自率中军主力到凤翎营前讨战。

凤翎正与曹化约了今天开战,听说宋子云讨战,心中大喜,忙命列队兵。

两阵对圆,凤翎看对面的将官,原来是位二十岁上下的年轻小将,身穿绿战袍,跨下枣红马,手提青龙刀,心中不由暗乐,这宋子云虽然武艺不差,但就凭他刻意模仿关公形象这一条,便难浮燥之气。

宋子云往对面一看,只见敌的是两位女将,一位是二十来岁的蛮装美少妇,另一位是年不过十八、九,素袍、白马、银的美女将,便知道是凤翎和水玉女。他毕竟是少年男子,见了美女哪有不动心之理?特别是看见凤翎裙下那两条雪白的粉腿,下立时支起了帐篷。不过动心归动心,打仗归打仗,何况他又想学当年关圣人,美当前心如止水,所以刻意着一腔好之心,鼓动起杀人之念,也只有把对方或擒或斩,以心中之了。

想到此,他提马上前,向凤翎讨战。

照说宋子云是元帅,而水玉女是副将,本没有水玉女出战之理,但一个水玉女想要立功,二是凤翎知道她的能为,所以水玉女出马来战宋子云。

水玉女同韩素梅手的事情,宋子云并不知道,只是看见玉女的旗号不过副将,心中便有些轻敌,言语之中多有看不起的意思。水玉女也是心高气傲之人,哪里容得他的小觑,把杏眼一瞪,喝道:「宋子云休要小觑了人,本姑娘今叫你知道些山高水深,看!」一便往宋子云咽喉而来。

宋子云一看来得快,急忙躲闪,堪堪躲过,却惊出了一身白汗,这才知道人家的本事不比自己差,忙收起轻敌之心,小心应付,两个人在阵前狠斗起来。

这一场杀得天昏地暗,直斗了五十余合不分胜负,看看正午,宋子云正要暂时收兵吃饭,忽然听见关城的方向一声炮响,接着喊杀连连,宋子云知道这是关内的徐家军出关与凤翎里应外合,知道自己的兵力不足,急忙下令退兵三十里。

凤翎也不追赶,先向关城方向杀来,与出关而来的水金童会兵一处,解了朱雀关之围。

不过问题并没有解决,因为另一边王柯仍在攻关,宋子云兄妹用兵有度,凤翎虽然有兵有将,急切间却破不了他,所以双方在朱雀关下仍然是势均力敌之势。

如此僵持了半月,形势对徐有亮变得越来越不利了。

南一路,何里的蛮兵已经增至十万人马,而且来了两员少年女将胡月和张萍挂帅进攻镇南关。这两女都在十七、八岁,年轻美。胡月跨下赤兔马,手使风翅鎲,大有当年段灵凤之风;张萍中跨下乌云踏雪,使一条双头红缨,武艺出众。花凤出马敌,虽然与胡月战个平手,但难敌两员女将的夹攻,败回关来,胡月、张萍昼夜攻城,幸亏有张圭足智多谋,才把三关守住。

北一路,呼延凤和尉迟玲缓过一口气来,与赶来增援的王小娇合兵一处,重新过了虎狼峪,杀到南关下,南此时只剩下史文龙守关,虽然暂时依靠城高墙固不至有失,但众寡悬殊,早晚必失。

东一路,曹云龙得了宋子云兄妹的报告,又派了两路共二十万人,分别由洪伟和苏青鸾率领,一只向西北增援宋子云,另一支向西,摆出了北可增兵朱雀,西可攻打镇南的势态。

眼看自己人单势孤,徐有亮心急如焚,张圭却劝道:「千岁不必着急,且让各路人马小心防守,莫叫敌人趁虚而入,圭再去大雄关走一趟,叫冯庆话践前言,出兵解围。」

「冯庆怎肯轻易出兵?」

「我等且将通镇让他,他必会欣然应允。」

「通镇是咽喉要路,怎肯轻易让他?」

「通镇现在王禀正手中,拿别人的钱来送礼有何不可,再说,将来我等抢先占据通镇,只说借他的,候我等抢了青龙关再还他。难道他真个来抢不成?」

徐有亮此时身临绝境,也没有别的办法,只得寄望于冯庆了。

却说冯庆,无时无刻不在关注着事态的发展,正当此时,陶秀英前来求见。

「王爷,依臣判断,张圭此时也该来了。」

「怎见得?」

「如今徐有亮身逢绝境,我等正好救他,一来让他恩戴德,二来,也好趁机与他谈谈条件。」

「谈什么条件?」

「无论谁得了通镇,都要让我。」

「通镇现在王禀正手里,要他何用?」

「通镇是进兵业城的咽喉要道,我等占了通镇,徐有亮想进兵业城,便只能向我们借道,或者先灭了曹云龙,自东关进兵。而我们想进业城,便有通镇和奉郡两条捷径可走。」

「妙妙妙。军师所虑极是,就依军师。」

正说着,有报张圭求见,冯庆抚掌笑道:「军师果然料事如神,我且回避,一切请军师作主。」

两家各有所需,自然一拍即合。

不知冯庆能否出兵,且听下回分解。

(六十七)冯庆兵进白虎关,岳灵匹马夺三城

长肆城是白虎关里的第一个州城,也是王禀正防范和控制白虎关的最前沿,城中守将乃是副将严彬。

严彬虽说只是个副将,武艺却并不差,一匹黄骠马,两柄镔铁锤,武艺不凡,而且也立过不少战功,王禀正十分看重他,所以才派他守长肆。

这一天,天刚放亮,守城的兵丁忽然来报,说城外来了许多人马,已将城池包围,请令定夺。

严彬急忙披挂上马,来到城门楼上观看,只见城外旌旗招展,号带飘扬,大营一个接一个,怕不有上万之众。

严彬一看,吓得身发冷。

只见对方的中军营中,大约两千步骑军正出了营门,向这边赶来。

不多时,那些人马到了护城河边,列开阵式。

「城下哪里来的兵将,到此何事?」严彬命手下嗓门大的军卒向城下喊道。

「我等是一字平肩王冯千岁驾下,前部正印先锋官岳灵岳将军的部下,奉我家将军之命,前来取长肆城,叫你家严彬快快出城献关,免得玉石俱焚呐!」

「呸!好大口气。」严彬骂道:「一个小小女子,能有几多能为,敢来取长肆城?来呀,点炮出兵!」

要说岳灵的名声,没有人不知道,不过严彬以为自己只当上副将,并非因为武艺不,而是因为缺少战功,所以在他的心里,自己是十分不含糊的,若不是如此,只怕他早就闭关不出,派人回朝搬兵了。

严彬下了城,也点起两千人马,响炮出城,在护城河边列阵,点名叫岳灵出战。

对面阵式一变,自旗门后缓缰而出一位年轻女将,煞是美下墨脚玉龙驹,手擎丈八蛇矛,威风八面,严彬心中暗暗佩服。

「对面可的严将军么?岳灵这厢有礼了。」

「还礼还礼。岳将军,不在你的白虎关,到我长肆州何来呀?」

「业国公曾答应我家千岁,徐王爷裁军二十万,便免杀伐。如今徐王爷如约裁军,他却不守信用,开兵见仗,因此我家王爷命花荣花将军为帅,以末将为先锋,进兵业城,叫业国公遵守约定,退兵罢战,大军到此。请严将军行个方便,让出一条路来,让我等前往业城。」

「岳将军,此言差矣!我听说令徐有亮裁军乃是当今皇上之命,业国公乃是奉旨督办。徐有亮为,假意裁军,实际暗中招兵买马,积草屯粮,不臣之心昭然若揭,冯千岁只怕是被他骗了吧?」

「严将军,我家千岁与徐千岁紧邻,你在长肆,离南三关尚有十万八千里,若说徐千岁有不臣之心,我家千岁不知,倒是严将军知道?那业国公挟天子以令诸侯,假传圣旨,实则行排斥异己之实,严将军何必替他张目。还是快快让出大路,让我过去。」

「我若说不呢?」

「严将军,你且看,长肆不过弹丸之地,地不过五十里,兵不过两千,可能抗拒我的大军么?」

「这样说,岳将军是要硬闯了?」

「正是?」

「我知岳将军是员名将,武艺高强。不过,严某手中的锤也不是吃素的,将军若是要过,须先胜过某家的铁锤。」

「一对捣药的槌,也敢卖?」

「小人,敢叽笑某家锤小,让尔知道爷的厉害,着家伙!」严彬被得火起,摧动跨下马,抡双锤奔岳灵而来。

岳灵不慌不忙,丈八蛇矛来

两个人在城外一场大战,严彬的力量不可谓不大,锤法不可谓不,可惜他遇上的是女将岳灵。使丈八蛇矛的本身力量也大,而且岳灵的武艺更多了几分灵,所以战够二十几合,岳灵突然发力,一矛自严彬两柄锤的隙里钻入,正刺中严彬的咽喉。严彬大叫一声,翻身落于马下。岳灵把矛一举,喝一声「冲」,一马当先冲过了吊桥。

城里的兵丁们都看见了,见主将战死,个个心惊,顾不得城池,转身便跑。

岳灵领着先锋营一气儿追了四十余里,来到上肆州城下,守城副将胡五魁听说,急忙出马敌。

这胡五魁也是下过武科场的,跨下金钱驹,手使三股叉,中过三甲头名,哪里把岳灵放在眼里。两员将言语不合,打在一处。

不过斗了七合,岳灵一矛刺在胡五魁的肚子上,一挑挑起三丈多高,坠地而死,岳灵又得了上肆城,依然马不停蹄,杀到下肆城下。

下肆城的守将何云是胡五魁的同乎武进士,中的是一甲第九名,武艺自然又高一筹。

岳灵与何云一场好杀,战了三十余合,岳灵丢个败势,落荒而走,何云笑道:「你使回马,我岂怕你?」在后紧追。

岳灵听着背后声音,知道赶了个马头对马尾,够上步数了,便大喝一声,回身一向何云刺来,何云心中虽有准备,怎奈岳灵的矛来得太快,何云向旁一闪,闪过了要害,却被长矛穿过了间的丝绦,用力一挑,便将何云活活挑起来,尽力向路边石头上一惯,直摔得脑浆迸裂,死于非命。

看看天晚,岳灵命驻军下肆城内,一面派人给元帅送信报功,一面命休整一,准备第三天进兵。

一早,中军营送来元帅的信,叫岳灵步步为营,一进兵不要超过五十里,以保持与中军大营的密切接触。

岳灵看了,哈哈大笑,对信差道:「元帅也太过谨慎,俗话说得好,兵贵神速,又道:迅雷不及掩耳。若照元帅之说,何时到得业城,哪里解得镇南之围?你回去,报告元帅,让她催动大军,三之内,我必攻下奉郡,直捣西亭关。」

元帅花荣接到回信,不由惊道:「岳灵贪功,必遭重创,柳竹、秦菊何在?」

「末将在!」

「你两人各领五千人马,赶上岳先锋,务必说服她遵本帅将令,不可冒进!」

「得令!」

原来,在冯庆手下众将中,岳灵的武艺是首屈一指的,所以她一直以来都认为自己才是元帅的最佳人选,谁知冯庆却叫一个名不见经传的花荣作了元帅,心中十分不快,心中便有意要与花荣别苗头。

岳灵单匹马,一之间连下三城,助长了她的骄傲之气,借口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连元帅的将令也不听了。

第三天一早,岳灵起兵,行了四十余里到了威灵州,太守岑勇早已得到消息,派人搬来了灵玉州的守备龚永祥。

岑勇和龚永祥原来也是王禀正手下的副将,都以刀法见长,因为听说了岳灵单人匹马连斩三将,知道她不好对付,所以决定双战岳灵。

这一仗,双方都使出了全力,连斗了百十合,不分胜负,看看太晚,岳灵心焦,忙把马头一转,道一声:「你两个可敢来赶我?」落荒便走,岑勇两个听说过岳灵使回马杀了何云,知道她的招数,心中反而踏实了,放马在后面追赶。

不知岳灵此战胜与不胜,且听下回分解。

(六十八)岳灵一箭夺两命,王俊设计擒娇娘

上回说到,岳灵想使败中求胜计,落荒而走,岑勇和龚永祥知道她的回马不能一矛挑两人,所以并不害怕,在后紧追。

看看追上,岳灵忽然回头大喝一声,两人一惊,顿了一顿,却没见她动手,只道她无法兼顾两人,便又放心追赶。

正追赶间,岳灵又是一声大喝,两人这一次只犹豫了一下,并没有带住马,谁知这一次是真的,岳灵忽然回身,弓弦一响,一只雕翎箭望追在前面的岑勇咽喉而来。

由于距离太近,岑勇的注意力又只在她的矛上,没有想到她是用箭,所以等明白过来的时候已经晚了,这一箭正从他的咽喉穿过去。

此时龚永祥由于头一次停顿晚了一瞬,正落在岑勇马后,那箭自岑勇脖子上穿过来,龚永祥并没有看见,结果这一箭又钉在了龚永祥的眼睛上。

两个人「啊呀」一声,一齐倒撞下马来。

岳灵圈回战马,赶进前,见岑勇已死,便在龚永祥的咽喉又补一矛,这才跳下战马,把两人首级割了,挂在马铃上,回归阵前。

威灵州的众兵卒一见两名主将都死了,吓得四散而逃,岳灵又得一阵。

第二天一早,柳竹和秦菊两个到了,把花荣的话一说,岳灵只是笑,却不答应。

前面说了,由于花荣挂帅,使岳灵十分不快,什么事都要故意同花荣扭着干,而且一定要立个大功让冯庆看看,谁才是元帅的材料,所以柳、秦两个的话,反而发了岳灵的豪气,下定决心,一定要单匹马打下奉郡。

岳灵的心思柳、秦两个全都知道,但却无论如何劝不住她,只好各自领兵紧随在岳灵的队伍后面,万一有事,也好适时接应。

到了第三天,岳灵再次起兵,这一路所向披糜,各州城府县的兵将望风而逃,岳灵以为是自己先前的勇猛吓坏了守军,越发傲慢,一百里,直向奉郡进发。

这一,到了奉郡城外,扎下大营,派人讨敌要阵。

城上号炮连天,不一时,冲出一哨人马,为守一男一女两员年轻将军,乃是北古城侯,抚远大将军,兼兵部侍郎王俊和西亭侯,耀武大将军王银屏。

岳灵一见,吃了一惊,因为她光顾进兵了,没有仔细打探敌情,以为奉郡还是守备冯成把守呢,等一见王俊,才知道人家已经有了准备。

没有办法,只得硬着头皮出马敌。

与岳灵手的是王银屏,两员女将在阵前一场厮杀,足了十几合,却是岳灵占了上风,王俊一见,打马来战,柳、秦两将一看,两骑齐出来斗王俊。五员将走马灯一般在城下大战,斗了有半个时辰,忽听号炮连天,杀声震耳,岳灵回头一看,见自己营后烟尘大起,两员女将分率两支大军兜尾杀来,左军女将正是王小娇,右军女将使两条钢鞭,十分年轻,却不认识。

岳灵一见中了埋伏,不敢再斗,喊一声「快退」,拨马便走,柳、秦两将也不敢怠慢,放开王俊,紧随在岳灵马后,仓皇而逃。

王俊一见,喝一声「追!」,与王银屏在后追赶。

岳灵正跑,见王小娇与那员年轻女将斜刺里来,想轻易冲过去却不容易,柳竹道:「岳先锋快走,我来抵挡一阵。」

拍马舞刀将上去,岳灵与秦菊借机冲出包围,向西飞奔,回头看时,带来的上万人马便只剩了自己两人,王俊与王银屏仍在追赶,不由叹道:「悔不听元帅之言,今致败,有何面目去见元帅。」

秦菊道:「胜败乃兵家常事,且逃得命去,引兵再战。」

两人跑出十几里,前面见一三岔路口,岳灵怕有伏兵,不敢走大路,转向林间小路,亡命奔逃。又跑出数里,忽然「轰隆」一声巨响,岳灵连人带马落在陷马坑里,秦菊正待来救,王俊已经追到,秦菊无奈,落荒走了。

王俊原本并不知道柳、秦二人已经赶上岳灵,所以此处只设了少数兵丁,挖了一个陷坑,不然只怕秦菊也不得逃。王俊见秦菊去了,也不敢过度追赶,只命把岳灵擒了。

两边林中闪出一群兵丁,使挠钩去陷坑中把岳灵搭将上来,剥了盔甲,只剩下里面的内衣,使绳子捆了个结实。

岳灵被石灰了眼睛,只能任人宰割。

捆绑已毕,使人用清水和米醋给她洗了眼睛,虽然红肿,却能糊看见些东西,岳灵此时心中只有暗暗后悔。

王俊从马上一伸手,自兵丁手中接过已经捆好的岳灵来,横担在自己的马背上,仔细看时,只见细溜溜儿一副柳,圆滚滚两个美,不由看得心中麻,仰天大笑,引兵回营。

回至半路,只见王小娇正与那柳竹狠斗。王俊见呼延凤立马一旁观战,便道:「为何不联手将她拿下,却要费这许多手脚?」

呼延凤忙道:「是千岁娘娘命我不许手的。」

王小娇听见了,边打边喊道:「都是女将,小妹倒要比比孰高孰低。」

王俊也无法,与王银屏在一旁看着。

柳竹自知此番无路可逃,便横下一条尺,只望着临死扯上一个垫背的,所以只攻不守,虽然王小娇的武艺比她强过不少,却一时拿她无可奈何。

不过,毕竟柳竹的武艺比王小娇还是略差一筹,战得久了,自然显现出来,破绽百出,除了使出对命的险招,再无其他办法。眼看王俊在一旁,马上横着一员女将,心想我若被擒,也是这般下场,莫如斗个一死,免受活罪。才想着,便走了神,王小娇看准机会,一戟直抢入怀中,柳竹见无可躲避,将眼一闭,心中说道:「可怜柳竹死在这里。」

只听得「扑哧」一声,铁戟自护心镜下直刺入柳竹肚腹,「啊呀」一声惨叫,捅了个前后皆通,前把一抬,后把一,将柳菊挑在半空,甩出三丈开外,再不得活。

原来花荣出兵,王禀正这厢已得了线报,十分焦急,忙传令给王柯,分兵抗冯。

王柯正攻朱雀关,分身不得,只得把王银屏派给在通镇的王俊,又从南关调王小娇和呼延凤。再说服庞奇和曹云龙,一个赶往奉郡,一个赶往朱雀关北助战。

这边众将得了令,都到通镇汇合,由王俊提调。王俊派人打探得岳灵贪功,所以定下了敌深入之计,岳灵果然上当,三员女将落得个一死一擒,只跑了秦菊。

却说秦菊单人匹马,惶惶而逃,连跑了三,才望见花荣大军。

原来花荣自柳、秦两将去后,挥动大军夜兼程,向东赶来,路上听探马一路回报,知道岳灵不听柳、秦二将劝说,一意孤行,不由叹道:「岳灵此番是死了。」

果然,兵过连升镇,遇上秦菊。

花荣听了,本进兵奉郡替岳灵两个报仇,忽又想道:「王俊新胜,士气高昂,况此时兵强马壮,又是以逸待劳,两家锋必不占先,不如兵退百里,在黄石州衢地扎营。」

这黄石州地处通要道,西通白虎,北通奉郡、南通盘山关,东抵通镇,屯兵此处,便是占了地利,只等王俊大军杀来,长途奔袭,便劳逸相易,自己多占了胜算。

花荣到了这里,忽然又想改道直取通镇,思虑已久,终于放弃。

王俊过了五才到,而且离花荣二十里扎营,花荣派兵讨战,对方只是闭寨不出。

花荣正没理会,又报说王小娇引兵自东面通镇而来,也离黄石二十里下寨,方知王俊是个用兵沉稳之人,幸亏自己没有冒险进兵,否则,只怕要落得个腹背受敌的下场。

一早,点卯刚过,只听得王俊和王小娇营中号炮连天,知道敌人要出兵了,忙命众将准备兵。

果然,小校来报,说王俊与王小娇各带兵一万,营外讨战。

花荣道:「众将官,随本帅点炮敌。」

不知此战是胜是败,且听下回分解。

(六十九)王俊辱尸两军阵,岳灵撞柱王家营

却说花荣,也点了两万人马,领着全营众将出营临敌。

进兵十里,到了约定的地点,见王俊已然列阵相候。

花荣也命兵丁列开阵式,两阵对圆,这才率众将自旗门后缓缰而出,闪目向对面观看。见旗门下三员大将,正是王俊、王银屏和王小娇,再往身后看,男女副将和偏将、牙将一群,除了当初跟着进兵业城的,多数都不认识,因为太过年轻了。

花荣提马出阵,向对面拱手道:「王侯爷,花荣这厢有礼了。」

王俊向对面一看,见旗门下端坐着一位少年女元帅,跨下桃花马,使一条蟠龙金,可不正是自己妹妹的帐前小校花荣么。再看她身后,除了秦菊之外,又多了两员年轻的女将,都是西域人的模样,二十岁上下,金发蓝眼,身材修长,跨下高头大马,手使弯刀,另一种美貌。再往队中看,也有不少副将、偏将之类,其中也有西域人物。

王俊正要过去答话,王银屏抢先把马一提,走入阵中道:「免了,你可是花荣?你不是我帐下小校么?为何不辞而别,到了冯庆手下当差呀?」

「好叫王将军得知,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冯王爷对花荣有知遇之恩,他让我挂元帅之印,替天行道,难道有什么不对么?」

「你本是我的手下,不辞而别改侍他人,岂不是背信弃义,背主求荣么?」

「王将军,花荣曾在你帐下效命不错,不过,花荣并非卖身于你。俗话说得好:王侯将相宁有种乎?又道:良臣择主而侍,良禽择木而栖。若不求飞黄腾达,花荣何必出生入死。想当初在将军营中,花荣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王将军嫉贤妨能,每每报功之时,便将花荣的功劳全都划在自己名下,你倒是愧也不愧?!你靠了令尊荫庇,靠了花荣这样的小卒卖命,方才替自己捞上一个侯爵,而花荣却每象狗一般听你呼来喝去,你扪心自问,愧也不愧?!如今你又有何面目在这里对花荣说三道四?!」

「好个大胆的奴才,本侯的爵位,乃是自己鏖战沙场,一刀一拚命而来,你不过一员小校,有何功劳,敢向本侯说项?」

「你自己鏖战沙场?那我问你,当初乌里四姐妹刺杀业国公时,是用哪个的主意捉住刺客乌里花?破西亭之时,又是哪个挑戚叔言?此事皆有冯王爷亲见,你却贪功冒赏,如今有何话讲?」

「大胆奴才,你伶牙利齿,羞辱旧主,真真气死我也!」王银屏被人家当众揭了疮疤,恼羞成怒,就要动手。

王俊知道,妹妹如今动了真气,动起手来只怕是要吃亏,所以忙把她喊住:「妹妹不要与她多说,且回本阵,让为兄与她理论。」

王银屏心中着恼,但主将是王俊,也无办法,只得把马头圈住道:「小奴才,若不是我家兄长将令,今定要叫你血溅当场。」

说完,打马回阵道:「兄长,我正要挑了这个人,为何召我回来?」

「妹子何必与她计较?这等事,多说无益,依我之见,不若先用些计谋,煞煞她的威风,扰她的心智,那里再与她相争,便多了两分把握。」

「兄长计将安出?」

「你看我的。」王俊自己提马阵前道:「花荣,王侯爷今也不与你徒费口舌,只想劝你一句,你家冯王爷兵不过四十万,大将不过五、六员,敢同天兵相抗?我看你还是快快回兵白虎关,告诉你家王爷,让他自求多福,莫管闲事,不然……」

「不然怎样?」

「朝廷大兵到时,玉石俱焚。」

「王侯爷休说大话,拿出个真本事来我看。」

「花元帅,本侯爷向不喜与人争辩,只要事实说话。本侯爷今天要送你几样东西。来呀,抬过来。」

花荣看时,只见自对面门旗后面,走出几辆单驾马车,上面用白布蒙着什么东西,每车一个小校牵着马,直望阵中走来。

「花将军请看。」候车行得切近,王俊诡笑一声,小校则把白布一扯扯些下去。

花荣看时,只见几辆车上各放着几具女尸,其中一辆车上放着一把高脚椅,椅上端坐着一具女尸,那女尸一丝不挂,双臂反绑于椅背,两腿分绑于椅脚,叉着两条大腿,肚子上一个大窟窿,一小段肠子在外面,已经变成了干的。再看那女尸,长发遮脸,玉首低垂,肌肤微皱,泽微褐,身白霜。

「花将军,可认识此女么?」王俊使手中的方天画戟的戟杆把那女尸的头向上一挑,花荣一看,原来是女将柳竹。

光着身子的女兵女将尸体,花荣已经在随王禀正进业城监国的途中见过,不足为奇,况且她是元帅,虽然心中震撼悲切,却不能在脸上出来:「难得王侯爷如此用心,还送我家柳将军一辆车,花某在此多谢了。来人,接车!」

王俊听了一愣,一看花荣表情依旧,红也不红,心想这花荣实在不愧元帅之才,不由心中暗怨自己的妹妹,都为她心狭窄,不然这样一员大将,也不会被别个挖了去。

自花荣阵中,立刻跑出几员小校到了阵中,每人拉起一匹马,飞快地跑回本阵。

「啊!」花荣正要继续说话,身后忽然传来一声惊呼,而王俊的脸上也现出一丝不易查觉的笑。

花荣回头一看,脸上虽然平静,心中却是怒火填膺。

原来那马车拉回阵中,几个女兵急忙过去,用自己的披风给那些女兵的尸盖上,又去解开柳竹的绳子,待要将柳竹放平时,那椅子却随着柳竹的身子离了地。细看方知,原来椅面上立着钉了儿臂般两个大木橛子,一在后门,一在牝户,直把那些女兵羞得面通红。

「王侯爷,你倒是真有心啊!还替我家柳将军添个主心骨。」花荣平静地说道。

王俊本以为得计,见花荣如此说,知道这一招又没有人奏效。

一计不成,又施一计,反正王俊早有准备。

「花将军果然是员将才,不过,你毕竟是个女将,我看你营中美女为将者也多。王俊还有两件礼物,专门送给花将军,事先不知你营中还有其他女将,仓促之间未及准备,其余几位姑娘的礼物,本侯爷稍后命人赶制了送来。」

「看你还能有什么把戏可演。」花荣的冷静实在少见,王俊心中佩服得五体投地。

「来呀,进礼!」王俊喝一声,阵中自然有人答应。

只见旗门又开,又有两辆车推出来,不过没有用马拉,两辆车上都放着与柳竹坐的一模一样的高脚椅,每把椅子上都立着一木杵,那木杵如儿臂,高有二尺,上端呈尖锥状。

王俊道:「花将军且稍待,待本侯爷亲自替将军备礼。」

说完,圈刀回阵,自己下了马,站到一辆车上,喝一声:「抬过来!」

花荣闪目看时,只见几个小校抬了一名体女子前来,那女子五花大绑,脚也捆着,平躺着被抬过来。王俊伸手去,抓住那女人背后绑绳,向上一拎,便如老鹰捉小一般把女人拎在手里,脚朝下放在车上。

花荣仔细看时,原来是先锋官岳灵。

「岳将军,这是怎么了?」花荣急道。

「元帅,岳灵悔不听元帅之言,中了王俊诡计,败军辱师,罪不容赦,如今只图一死,元帅切莫以我为念哪!」岳灵说着,不由痛哭失声。

「王俊,快快放了我家先锋官,还则罢了,不然,本帅要踏平你的营地,杀你的片甲不留!」花荣喝道。

「花将军,我还以为你真的是油盐不进呢,这回怕了吧?放她不难,只要你撤回白虎关外,叫你家冯千岁写上一篇奏折,自来业城向皇上请罪,我便奏请圣上,免了岳灵的死罪。」

「元帅,不可呀!岳灵有负千岁重托,死便死了,切不可向贼人低头哇!」岳灵喊着。

王俊身高臂长,而且臂力甚大,他把岳灵一手手拎在眼前,另一只手解了她腿上的绳子,然后一手抓着她背后的绳子,另一手抓住她的一条腿抬起来,现出两腿间一丛黑

他把她拎至那椅子上方,把她的户向木桩的顶端放下。

「好你个下的王俊,本帅定把你千刀万剐?!」花荣气着柳眉倒竖,一抖手中,便向对面阵中冲来。

王银屏一见,催马出来拦截,这一回不用说话,伸手便打将起来。

花荣一尺都在岳灵身上,不愿与王银屏纠,但心绪有些烦,武功便打了折扣,反被王银屏得团团转。

花荣阵中那两个西域女将看见,也一齐出马赶来,又被王小娇和呼延凤截住。

眼看着王俊已经把岳灵的牝户套在那巨杵之上,提起放下,提起放下,上上下下着,只把花荣等几员女将羞得面红耳赤,急切间却杀不进去,只气得哇哇暴叫。

岳灵是如何被王俊带到这里的呢?

原来自那用计擒了岳灵,挑了柳竹之后,王俊便已有了利用她们来打击花荣士气的打算。

他命手下兵丁,且把柳竹和能找到的冯军女兵的尸身收拾起来,都剥尽了衣裳,使盐腌了以防腐坏,又画了图样,命人打造那种高脚椅,这才回到寝帐,命把岳灵带来。

只见岳灵,因为去了盔甲,所以身上只穿着里面的衣服,被绳子捆了双臂,又在身前叉后拦一捆,将高耸的勒将出来,肢也显得格外纤细,把个王俊看得火中烧。

岳灵见了王俊,立而不跪。

王俊并不恼怒,道:「岳将军武艺高强,为人忠义,王俊佩服。不过,你替冯庆征战,抗拒天兵,实在不智。须知我乃是替朝迁效命,替天行道,你与我开兵见仗,是谋逆造反,理当凌迟,你这岂非糊涂么?」

「哼!说什么替天行道,谁不知你父挟天子以令诸侯,借朝廷之口,想并天下。」

「就算如此吧,难道你看不出来,大真气数已尽,天子年幼无知,天下早晚王。岳将军当看清形势,莫要糊涂。岳将军年轻美貌,武艺高强,王俊一见,便心生怜。人生在世,不过荣华富贵,女人在世,不过终身有靠。如今既然到了我营中,不如弃了那反叛的冯庆,嫁我为,等打下天下,我便是王爷,你便是王妃,却不是好?」

「哼!王禀正心狭窄,又娶妖女赵蝉为妾,天下要能姓王,除非太西出。我家冯千岁,怀大志,任贤用能,又民如子,天下早晚属他,岳灵怎肯弃明投暗?」

王俊耐住子,游说半晌,费尽舌,说得口干舌燥,终不能说服岳灵,不由心生恼恨:「岳将军,不管冯庆是明也罢,是暗也罢,只要天下一不定,归属便一不清,此时说来尚远。不过,岳将军如今在本侯之手,却是眼前要紧之事。俗话说得好:在人矮檐下,哪能不低头,你如今为我所擒,生死只在本侯的手里。你若应了我,便可饶你不死,还可享荣华富贵,你若不应,只怕难逃一死。」

「为将者,死则死尔,怕些什么?」

「自然不会让你死个痛快,虽然你不肯从我,难道我便得不到你的身子么?」

「王俊,岳灵乃是皇上钦封的侯爵,你敢坏我名节?」

「哼哼,你的侯爵还不是家父奏明圣上所封,家父想让你作侯爵,便叫你作侯爵,想撤了你的封号,使撤了你的封号,哪个敢说半个不字。我劝你还是识些时务,从了本侯,不然,我叫你死也无脸去见你岳家的列祖列宗。」

「王俊,你敢动我的身子,死也不与你干休!」

「哼哼,便动了你又如何?」

王俊说着,便要向前。岳灵一见,知道难保名节,想求个一死,望定帐逢柱上一头撞去。

只听轰然一声,撞个正着。

不知岳灵命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七十)王俊帐中行事,岳灵阵前遭残杀

上回书说道,岳灵为免受辱,一头撞向帐篷的立柱。

那帐篷中间的立柱看似结实,实际上不过是胳膊沙篙,浮搁着顶住帐顶,她又是练过武的,头硬似铁,这一撞,帐篷轰然而倒,把她和王俊一齐蒙在里面。

帐外的亲兵吓了一跳,急忙跑过来,连扯带拽,把帐篷重新拉起来,进帐看时,见王俊正坐在地上,把岳灵搂在自己腿上,在她上、上、摸。

亲兵们见状,不敢打扰,把柱子重新立好,退出了帐篷。

其实岳灵也知道帐篷的结构,但这是寝帐,不是帅帐,除了行军榻之外,并无帅案之类结实的家俱让她碰死,她只是败军之将,有病投医而已,此时一见寻死不成,便把心一横,任他天塌地陷,有什么便只得受什么?

王俊坐在地上,把岳灵搂了,那岳灵高高瘦瘦一条身子,软玉温香紧贴怀中,果然人。王俊不由痴了,把脸靠着她膛,在那一对酥之上,左柔右碾,然后将她衣衫尽力扯作布条儿,丢在地下,又去了她战靴,剥下罗袜,捧起一双窄窄金莲,在面前嗅。

岳灵此时再无他法,只得把一条身子软瘫作一团,煮的面条儿一般任他轻薄。

王俊把玩已久,得兴起,将岳灵抱了,丢在行军榻上,撇开她两条粉腿,茸茸下处来。

那岳灵生得好花浓密,细短柔软,就如软垫一般。王俊看够多时,把手指来分开,现出美,用舌了,只得那岳灵玉面轻摇,娇吁吁。

王俊自解了中衣,现出那一条漆黑的玉杵来,跪在榻上,分开她双股,把玉杵向中一顶,把她破了瓜,双手握住她儿,全身用力,尽情戳将起来。

那岳灵尚未婚嫁,哪知个中滋味,此时被人了,又麻又,又羞又想,如百爪挠心一般,只把爹娘埋怨,为何将自己生为女儿之身。

王俊在岳灵身上,往来冲突,尽兴而归。仍旧把她搂在怀中,就如新郎搂着新娘一般,又劝了半,那岳灵抱定死志,再不多言。

王俊知她心坚意定,无奈之下,只得把她拎了,放在帐前,让亲兵营将她抬去,彻夜寻

那岳灵武艺在女将中排在第三,仅略逊段灵凤与花荣一筹,只为要与花荣争个上下,贪功冒进,便落得如此下场,还带累了一个柳竹,实是可怜可恨。

,王俊升帐议事道:「探马报称,那花荣率兵已过黄石,不到此,众将,我等当如何敌?」

王银屏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打便是了,还有何说?」

「不然。那花荣本是贤妹属下,别人不知,你难道不知么?若无真本事,冯庆怎会拜她为帅?」

「她在我营中不过是一个小校,从未见她有何本领。」

「有无本领,只看她如何用兵便知,若她遇上秦菊,便进兵前来报仇,劳逸不辩,也不见怎的高明。若她暂退休兵,要想破她时尚早。这几我等且拔营而进,行四十里扎营,」

又过了一,探马来报,说花荣退兵黄石,王俊道:「看来花荣还识些韬略,我等却不可小视了她。」

王小娇道:「那花荣退到黄石,怕是要转道通镇的路,去攻尉迟铃。」

王俊又道:「怕是不会,花荣若如此,候我大军到了黄石,拦住退路,她岂不成了瓮中之鳖。

王小娇道:「兄长所虑极是,不过,她若真个不通兵法,或反而道而行之,竟然进兵,那道路便十分空虚了。

「有理有理,我等当有善策。妹妹速带人绕道通镇,向西敌。她若去了那条路,便是她命中该绝,等我抢下黄石,断了她后路,那花荣便死定了。」

于是,王小娇带了一半人马,自通镇向西来,而王俊则带领另一半人马向黄石扑来。

兵法云:衢地必争。

花荣先到黄石,占据了有利地位,王俊不敢轻易同花荣兵,便闭寨不出,直到等到了王小娇,这才相约出兵。

王俊为了打击对方的士气,故意把柳竹的尸体在那高脚椅之上来羞辱花荣,扰敌花荣的心智,谁知花荣非常人可比,竟不让当,于是王俊只得再用上岳灵。

只见他把岳灵拎在手中,放在那木橛之上,使她一个小,上上下下地套在木杵上。岳灵虽然下定了必死的决心,面对这种死法,却也不能不心惊,所以尖声惊叫。

花荣见此情景,哪能不救,心智受了些干扰,打起来就不太顺手。

与王银屏斗过十几合,花荣突然明白过来,即使自己斩了王银屏,实际上也救不下岳灵。因为就算自己一了挑了王俊,悬在那木杵正上方的岳灵也会靠自己身体的重量落下去被活活死,所以,她便理智了许多,不再胡拚命,这一来,王银屏的力陡增,开始落了下风。

王俊一见,明白花荣的本事比自己的妹妹强多了,若这样下去,怕是会有闪失。

想到此,王俊把手中岳灵尽力向下一按。

「啊……」一声惨叫,岳灵的股一下子便坐到了椅子上,一口鲜血从嘴里了出来,众人都明白,那条木杵已经齐入了岳灵的身体,岳灵死定了。

花荣等人听到那一声惨叫,知道不妙,心中大忿,手上招数紧起来。

王银屏原来只知道花荣有些武艺,没想到竟然比自己高这么多,在她面前,自己只有挨打的份儿,不由暗暗心惊。

正在害怕之时,王俊赶到,与王银屏双战花荣。

花荣以一敌二,竟毫无惧,一招一式,清晰有力。

这边几对将在那里厮杀,那边岳灵痛苦地在高脚椅上挣扎。刚刚被在木杵上,两个小校便来把她两只玉足捆在椅脚上,然后又在她下横勒一道绳子,把她的上体捆在椅背上,使她只能老老实实坐在那里等死。

木杵戳穿了她的子、肠子、胃和肺部,鲜血从嘴里、鼻子里出来,她疼痛难忍,却又喊不出声。

小校们把车一推,直推到阵中,然后跑将回去。

花荣见状,知道一时双方难争高下,便虚显然一,跳出圈子道:「姓王的,本帅要回去安葬我家先锋,你我改再战。」

王俊见不能利用岳灵得到更多的便宜,便道:「就依花将军。」

于是各自鸣金收军。

花荣叫自己的部下去拉那车,见岳灵正在瞪着眼睛在那里血,眼中全是垂死的光。车子的晃动惊醒了半死的岳灵,她努力打起神,有气无力地说道:「元帅……莫使……末将……入营,败军……辱师,我……我之罪也,入营……使全……全……全军……受辱!」

说完,又是一口鲜血出,眼睛一翻,气绝身亡。

花荣知岳灵之意,但自己属下的将官,哪能容她暴荒野,于是仍命小校上车去,把岳灵从木杵上抬下来,一股鲜血随着木杵被从身体中出来,在那高脚椅上,状极凄惨。

众人将众女尸放于车上,覆以披风遮体,悲悲切切,回归营中,全营举哀,当葬于营边小山。

,花荣命点一万人马,引全体战将出营,与王俊约斗。

王俊听得军校报告花荣叫阵,也点了一万人马,引全体将官出营战。

不知这一战胜负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20537 2024-12-02 13:47:20

(七十一)金铃斗杀呼延凤,花荣连胜败王俊

却说冯王两家在黄石州外,再度约战。

上次是一场混战,虽说王俊用扰心智的办法让花荣受了些影响,但终究没有取得最后的成功,所以今天提议,干脆来个最常规的战法,一个个单挑。

花荣对王家将的实力清楚得很,不过不知道呼延凤怎么样,看她使鞭,又姓呼延,说不定是呼延世家的真传,所以也不拒绝打一场常规战。

王俊这边第一个出场的自然中呼延凤,她是花荣王家军中唯一一个花荣不甚了解的,所以出来打头阵。

这边花荣背后闪出一员西域女将来。

两人马到阵前,各自通名,原来那西域女将是西戎王的侄女金铃郡主。

王俊一听这名字,想起来了,早就听说西戎王有三个武艺高强的侄女儿,一听这个是金铃郡主,不用问,另一个一定是银铃或者是玉铃郡主了。

两员女将通过名,各举兵刃战在一处。

呼延凤的武艺得自家传,鞭法湛,又正当年轻,把两条鞭使得风轮儿一样,呼呼连风。金铃郡主的弯刀使开,也象雪片一样闪着白光。

两人在阵前一场好杀,斗了四十几合不分上下,那金铃郡主忽然落荒败走,呼延凤不知是计,在后赶来。

正赶间,金铃忽然一回身,「嗖」的一箭望呼延凤来。

论武艺,呼延凤本不在金铃之下,但她毕竟年轻,以为金铃是真败,所以紧追不舍,等听见弓响,已是不及,将身一闪,那一箭在右肩头,手里拿不住钢鞭,掉在地上,武艺便减了一半,哪里还能抵挡金铃的攻击,只得拨马败逃。

哪知金铃骑的是西域的汗血宝马,这马比一般中原的马大了足有一倍,速度也快得多,几步便赶上来,挥刀便砍。

呼延凤此时只剩了一条鞭,刀又是从另一侧而来,所以无法抵抗,眼见那弯刀自呼延凤的颈子右边砍入去,自左边砍出来,一颗美丽的头发飞在半空之中,尸身张落马下。

可怜花季女将,落得个尸分两处。金铃武艺果然不凡,并未下马,半空中便将呼延凤的首级接住,使刀往脖子里一戳,举在手中返回阵前。

两边的兵卒急忙奔向呼延凤的无头尸身,却是冯家军快了一步,将尸首抢了去。

其实并不是冯家军跑得快,而是因为王家军跑得慢,这种差异全在于王家军的消极。

为什么?因为女将的尸落在敌方手里,一定是要给剥得赤条条,悬于辕门示众。当兵的只是想混碗饭吃,并不管谁对谁错,对他们自己的将军也没有多少真正的敬意,而对女将则更有另外的念头,如果女将死了,被自己人抢回,不过厚葬而已,被敌人抢了去,却可以借机看看她们的身子,所以他们宁愿跑慢一点,好得着看女将光股的机会。这便是军中女将的可悲之处。

那些女将们对此也都尽右,但她们又有何办法?难道因为抢不回一具尸首便处罚部下吗?果然如此,哪个还愿意在帐下听令?所以她们只能对男人们的所作所为佯装不知。

果然,冯家军抢得尸身回去,也不等花荣吩咐,阵前便将呼延凤的盔甲衣服剥得干净,把那粉,又扯开玉腿,现出那粉两片蚌和幽深的牝户来,将昨王俊用来放柳竹的车推过来,依着样儿把呼延凤玉扒开,将后窍、牝户套在那木杵之上,尽力按下,再绑手绑脚,固定在车上,然后推到阵中。

冯家军齐声喝彩,王家军则垂头丧气,出来把呼延凤的尸体接回去,拔下木杵,拿个披风盖了,却有意无意出些人的景来。

金铃胜了这一阵,十分喜,在阵前耀武扬威,好不威风。

王小娇一看,怒由心生,飞马出阵,来战金铃。

阵中银铃看见,打马如飞拦住了王小娇,两人阵前又是一场好杀。

这一仗两个人打得天昏地暗,两边军卒喊破了嗓子,真至天晚,不见胜负。

两人杀得兴起,吃完饭又重回阵前,挑灯夜战。

这样连斗了两天一宿,仍不分上下,两个人却也无法继续坚持夜战,于是约定了次再战。

过了一夜,双方再摆战阵之时,却不见王小娇的身影,而是王银屏出马敌。

原来王小娇一场厮杀,出了一身透汗,回去得了卸甲风,大病不起。

金铃一看,别让妹妹连斗两阵哪,于是自己出马与王银屏战,这两个也是不相上下,战了一整天,没见高低,各回本营。

当晚,金铃与银铃两个来到花荣帐中,说王小娇病重,王俊手下只有王银屏可用,何不趁此机会偷他营寨。

花荣也正是如此想法,是夜,花荣秦菊守营,命金铃、银铃两个各领五千人马,带上硫磺焰硝引火之物,去偷南营,自己亲率两万兵,也带引火之物,去偷北营。

南营是王小娇的左军营,北营是王俊的中军营和王银屏的右军营,因为王小娇病重,呼延凤又战死,王俊只得自己执掌中军和右军两营,派了王银屏去右军营暂代王小娇。

王银屏也不是不知道兵法,但白天打了一天仗,身体疲惫不堪,所以只叫军卒仔细守营,却没作其他防范。

金铃、银铃两个姐妹到得南营外,从南北两个方向同时向营中冲去。

由于没有其他防范措施,而且兵卒们也比较懈怠,而此时王银屏正守在发着高烧的王小娇身边,虽然衣不解甲,却也睡得很沉。指挥系统又不完整,所以这边一冲,王家营里兵找不到将,将找不到兵,各自为战,十分混,给了金铃两个可乘之机。

金铃发动在先,南营的兵卒大都注意着那边的动静,冷不防银铃又从另一边冲过来,轻易便冲进了营寨,这样一来,又帮了金铃的忙,所以两边一前一后,一齐闯入营来,放起一把大火,营中更

王银屏听得声音,急忙出帐看时,营中已然火起,仓促间也不清敌情,又怕妹子有失,急忙叫女兵们且把王小娇抬出帐来,放在一辆车上,这才上马。只见金铃姐妹两匹马并辔而行,直杀过来,王银屏不敢怠慢,忙叫女兵们保着王小娇的车快走,自己以一敌二,拦住金铃姐妹。

不多时,数员副将杀过来,这才稍稍缓解了王银屏的力,但南营已经烧得不成样子,王银屏知道已经无法再打下去,只得边打边走,撤出南营。

金铃姐妹追出十几里,杀敌无数,这才收兵回营,那边花荣也得胜而归。

原来,王银屏一走,北营中就只剩了王俊,虽然他把营盘的防守安排得不错,但两个营盘地方太大,又是新换主将,哪能一点儿疏漏都没有?所以给花荣找到弱点,一下子冲进右军营中,一把火烧了一半,等她们退出右军营,王俊亲赴这边来视察损失的时候,花荣又杀了一个回马,再次冲进正在四处救火的兵卒中,造成了新的损失。

王俊此时正在右军营,听到花荣杀回来的情况,急忙赶过来,正与花荣马打对头,花荣也不答话,便刺,王俊的武艺比王银屏强一些,但仍是不及花荣,打了十几合,抵敌不住,只得落荒逃走。

花荣再想冲击中军营时,发现这里防范得很有章法,一时难以攻破,于是再放把火,把右军营的东西能拆走的拆走,不能拆走的一把火烧光,这才引兵回营。

经过这一战,王俊虽然人员损失有限,但两路大军的营寨烧掉了一半,这也就意味着有一半的人马没有地方住,而且辎重也烧了不少,粮草不足,无法再打。

王俊只得三路合一路,准备守在通往通镇的路上,因为他知道庞奇已经到了奉郡,而通镇大路同时也是通往虎狼峪的道路,如果花荣到了虎狼峪,攻打南关的尉迟铃便被截断了后路。

然而,花荣是不会让王俊的过好子的,她不等王俊把大营扎好,便倾全力冲了上来,一下子把王俊的大军又冲了,王俊只得又退。

花荣给秦菊派了十万人马回防黄石要路,自己率金铃姐妹和其余部队不辞劳苦,追击王俊,每每不等王俊安营,便又把他打跑,连着几都是如此。

王俊被追得焦头烂额,狼狈不堪,连退三百里到了虎狼峪口王俊占据虎狼峪,总算给自己找到了依托,利用地势防守,花荣一时无法得手。攻了两,又报王柯援军赶到,在峪口以东大路扎营。原来曹云龙已经亲率一支人马到了朱雀关,把王柯换了下来。

由于王柯的到来,王家军的兵力超过了冯家军,花荣的粮草还没运到,暂时只得采取守势,一面派人回白虎关调兵,一面催运粮草。准备展开一场大战。

(七十二)庞奇助战黄石州,王俊劫粮上肆城

本回单说冯、王两家的大军,在虎狼峪外会兵,各自无功,相待半月。

这一,小校来到帅帐,报说史云青、王大道两位将军率二十万人马并粮草前来助战,花荣大喜。

原来史云青和王大道也是冯庆近来才收的大将,虽然年纪都已经二十五、六,出道却晚,所以鲜有人知,花荣却知道他们的本领不在两位郡主之下。

现在人马、粮草都已到齐,花荣决定,择吉开战。

她准备派两位郡主去强攻王柯,自己率其他人去攻王俊,无论哪一路成功,都可使徐有亮的力得到本的缓解。

正在此时,忽报庞奇率二十万大军,十三员战将进攻在黄石的秦菊大营。

黄石是花荣大军的唯一退路,决对不能有失,花荣不敢怠慢,忙派史云青率十万人马回援。

论起来,秦菊的本领在庞奇之上,史云青的本领也不在秦菊之下,这两路人马汇合,守住黄石绰绰有余,只要守上十天半月,自己这边一得胜,解了徐有亮之围,再回兵黄石,庞奇本不在话下。

但她没想到的是,王柯和王俊都是难啃的骨头,没等花荣进攻,王柯便移营虎狼峪口,与王俊联成了一体,王小娇的病也好了。

此时王柯与花荣兵力相当,却占着地利,又加上王柯作战多年,经验老到,他们高悬免战,谨守不出,花荣数次进攻,无功而返,白白耗去了三个月的时间,黄石那边却打得很凶险。原来这次庞奇也下了大本钱,手下多了几员得力的战将,而王禀正也利用自己在朝中的优势,不断给庞奇加派兵力,半月过去,总兵力增加到了四十万,秦菊和史云青有些支持不住了,派人来中军求援。

花荣怕黄石有失,断了自己的退路,只得虚晃一,造个继续进攻的假象,连夜撤军黄石,准备先击退庞奇,再攻击王家军。

兵到黄石,王柯、王俊已经昼夜兼程,追到黄石,花荣集中兵力攻击庞奇的目标没有来得及实现,双方在黄石再度陷入僵持状态。

此时,花荣发现,自己的粮草已经有些不济,忙派了人回白虎关催调粮草。

王柯已经预见到花荣的粮草不济,便调动大军,不断攻打,花荣用尽全力防守,勉强维持。

然而,实力上的悬殊还是给了王柯机会。

一月之后,花荣的粮草送到白虎关,花荣大喜,忙派秦菊前往白虎押粮。

秦菊领了令,悄悄离了大营,赶赴白虎关。却被王柯早已安排好的探子发现。

王柯大喜,当即派了王俊和王小娇两个人,领了副将二十员,两百兵,带足干粮,绕过花荣的大营,自小路赶奔上肆州埋伏。

本来,上肆州已经是花荣的地盘儿,也有冯家军把守,但王俊和王小娇的人马少,目标小,又只在无人的荒野中行进,一路之上竟无人发现。

这一晚,秦菊押粮到了上肆州外,眼见离城只有三里,心下大定,不由松了一口气。

忽然,路边树林中一声炮响,放出无断支火箭,全在粮草车上,顿时大火冲天而起,秦菊知道不好,急忙命部下兵卒疏散粮车,但两边都是树林,无处疏散,秦菊只得命队伍跟着她向城里冲。

正在此时,面来了两员大将,头拦住秦菊。秦菊一看,见是王俊和王小娇,知道不妙,此时也顾不得许多,命全队并力冲击,自己则上前去,以一敌二,力战王家二将。

城中听见炮声,发现有人劫粮,守城副将王喜和洪德彬急忙领兵出城来,王俊人数虽少,却都是兵,二十个副将中有十个守在这边,一顿混战,把王喜和洪德彬斩于马下,杀散了城中出来的兵丁,又返身来助王俊。

副将和大将相比虽然逊不少,但比起当兵的来还是要强很多,二十员副将杀入冯家军中,如虎入羊群一般,先斩了押粮的另外两员副将和五个偏将,又杀小兵,顿时人头滚,血成河,五千兵丁土崩瓦解。

王俊的目的也不是要抢粮草,只要他运不到前敌就行了,所以护粮兵一杀散,副将们就放起火来,把粮车烧了个一干二净。

丢了粮草,那可是杀头之罪,秦菊哪得不知,此时她拚了一条命,狠杀狠斗,只图一死,但终究是人单势孤,被王俊兄妹加上二十个副将团团围住,又战了七、八合,被王小娇使画戟吃住她一条,王俊使方天戟吃住她另一条,拦一抱,搂过马来,走马活擒。

王俊等人立了此功,仍从小道返回。一行人连续赶了一百六十多里路,到了一偏僻小镇,先把镇中百姓都控制住了,这才号下房子,打尖吃饭,准备睡觉。

秦菊被擒后,王俊把她解了盔甲,反拴了双手,装在一条麻袋里,横放在她自己的马背上,马缰拴在自己的马后。

到了这里,把她放出来,让士卒喂她些水饭。

秦菊此时悔恨加,泪如泉涌,哪里吃得下饭,被小卒揪住头发,强灌了两碗稀粥下去,却洒了一半在衣服上,得前一片,都贴在身上,显出两颗球来。

士卒们看见,齐声喝彩。

小娇知道,女俘到了男人手里是不会被轻易放过的,于是自己吃了饭,借查哨躲了出去。

秦菊出道之时二十出头,此时也不过二十四、五岁,嫁给了史云青不过一年,因为久在军营,难得相会,所以尚未怀孕。不过有了鱼水之,身体便与少女不同,香肌细腻,皮肤光亮,酥,美丰腴。

王俊见了,也是兴致盎然。

自己坐在椅子上,吩咐把她提过来,叉开两腿面对面坐在自己腿上。

秦菊哪里肯干,又哭又骂,挣,终究反拴双手,抵敌不住如狼似虎的几员副将,被提到王俊腿上。

王俊伸手一揽,揽住她细细柳,轻轻一带,便搂在怀中,把手自她后探入裆下,将后窍挖了一遍,众兵将一阵大笑。

王俊搂着秦菊,把她一张脸紧,两手在她摸,众兵将也在她身后,把美身子细细看来。那柳菊心中羞愧,只管挣,却扭得柳似蛇,波如,这些兵将已然火如炽,也不顾王俊有无将令,一拥齐上,便把她衣裳撕扯起来,直剥作一条白羊。

王俊只她两条丰,坚如钟,便站起身来,把她抱在上,两腿一推,在她自己前,又一掰分开了,现出一朵墨菊,两片蚌,也不管她哭骂,一入,没头没脑撞起来。

不知秦菊何时得苦海,且听下回分解。

(七十三)秦菊罹难两军阵,王柯兵围白虎关

上一回只说王俊烧了花荣粮草,擒了女将秦菊,仍从荒僻小路返回黄石,途中宿营,把秦菊剥光了,放在将起来,可怜秦菊,一时大意,着了人家圈套,落得如此下场。

王俊兴头头把秦菊了一遍,与手下副将,也是一顿杵,夜半方散。天光方亮,吃罢早饭,把秦菊赤条条,仍装在袋中,捆于战马之上。

一路之上,饥餐渴饮,晓行夜住,每至宿营,便把秦菊来与兵士行乐。

到得黄石,把秦菊解至中军营来见王柯。

王柯大喜,当下点兵派将,准备第二与庞奇全攻花荣营寨。

天光,点齐各路人马,一齐望花荣大营杀来。

你看王俊,方天画戟挂在得胜钩上,手中却擎一杆大幡,那幡的横杆上挂的却不是布,而是秦菊。

秦菊仍然光着雪白玉体,两手捆在横杆两端,呈丫字形吊在半空,在两个粉红头儿上各拴着一条彩带。在秦菊两腿之间,另有一旗竿在牝户之内,旗竿下端也拿在王俊手里。那秦菊羞惭无地,面如土,随着战马的步伐,在上面摇摇摆摆,十分不堪。

这也是王柯的主意,为的是在兵之时,只需把那旗竿向上一捅,便可把秦菊当着冯家兵将的面穿刺而死,以打击冯家军的士气。

兵至大营之外,只见营中旗幡招展,金鼓敲,却不见一兵一卒出战。

王柯在寨处等得不耐烦,命王俊把秦菊杀个样子。

王俊领命,把那旗竿自左手至右手,然后左手的幡竿向下一溜,右手旗竿向上一捅。只扣秦菊杀猪也似一声怪叫,把那旗竿自她牝门中直捅进去,自颈窝穿出,又自下颌穿进,顶在上颚之上。那秦菊浑身颤,粉腿紧蹬,挣了四、五挣,伸腿而死。

王俊把那大幡竿在身边亲近小校手里,仍就举在空中,倒象一面大旗一般。

王柯命兵丁喊叫,让对面营中的敌兵看秦菊惨状,谁知营中依然更鼓不,王柯大疑,犹豫再三,命庞奇派几员副将冲营作个试探。

那几名副将各领兵五百,高声呐喊,望营中冲去,却不见有人阻拦,一直冲进大营之中,并不见人影儿,也无伏兵,急忙回报。

王柯一听,心中大悔,急忙挥大军冲入,原来那营后装了许多风车,风车上遍旌旗,并绑着鼓槌,所以从外面才能看见旗幡招展、金鼓齐鸣的景象。王柯此时才知道,花荣故意布下疑阵,已经悄悄撤军了。

原来粮草被烧,秦菊被擒的消息,已经由上肆城的败兵传到附近的下肆州,下肆守将不敢怠慢,急忙派八百里加急报到花荣的大营,而王俊走的是小路,绕了不少远,所以回来得比花荣的消息慢。

花荣得此消息,知道若王柯趁机来攻,军心必,不若早退,于是布下疑兵之计,趁夜悄悄撤离了大营,只剩下些破烂的锣鼓帐篷。

王柯哪肯轻易放花荣撤回,与众将一商议,都说应追歼花荣的败兵。

于是,王柯大军拔营起寨,随后赶来。

花荣知道兵贵神速的道理,所以要退,便退得彻底,连退数百里,把金铃银铃两将和五万人马留在盘山关,自己率史云青、王大道两将及其他兵将直退至白虎关防守。

王柯一路追赶,派了王俊和十万人马守住盘山关的出山要道,自己引其余兵将到了白虎关下扎营。

休兵一,王柯命人至关下讨战,花荣此时已经派人回大雄关报信,再摧粮草,一面命部下谨守关隘,不可出战。

王柯骂了半,关上只无人言语,便命人把秦菊尸首挑起来。

自那寨外穿刺杀了秦菊,却没有起到应有的作用,因为花荣大军已经撤了,但王柯知道秦菊与史云青的关系,所以特地叫王俊把秦菊的尸首用盐腌上,带在营中,本来王俊想在盘山关用上,但王柯探到史云青在白虎,所以特地从王俊营中把秦菊要过来,带到了白虎关。

此时一见白虎关无人应战,王柯便命把秦菊自腌渍的瓮中捞出,那穿刺的旗竿并没有被出,而是被锯断的,外面还留着两尺长一段。且另寻一旗竿,与那半截旗竿绑在一起,依然可以把秦菊挑在空中。王柯选了几个身高力大的骑兵,轮举着那旗竿,在白虎关下往来驰骋。

那秦菊是史云青子,话说:一恩,眼看子的尸体被人家如此凌辱,史云青哪里耐得住,便要出关拚命,却被王大道劝住。

你看那些王家兵丁,举着秦菊,走一趟,骂一回,只说史云青是缩头的乌

骂过半,天晚回营,次又来,史云青哪里还忍得住,不顾劝阻,单人独骑出了城门,来斗王柯。

王大道见状大惊,一面派人去报与元帅花荣,一面叫守住城门,自己领了两千人马到关下料阵。

王柯见史云青出战,十分高兴,战齐了全部将领关前列阵。

史云青骑在马上,手中点指,只叫王俊出战。

王柯命把秦菊象个大旗一般挑在自己身后,一面出阵道:「史将军,别来无羔。你要找我家兄弟报仇,只怕不易,他现在盘山关,正待擒了金银两位郡主,也照秦菊的样子穿在竿上号令全军,此时不在白虎,你若想报仇,来与本帅一战。」

史云青正要来战,只见阵中闪出一员将,二十三、四岁年纪,铜盔铜甲,跨下枣骝马,使一条,飞马到近前,厉声喝道:「史云青,杀焉用牛刀,你若能在我马前走上十合,再与我家元帅锋不迟。」

史云青道:「你是何人?史某铲下不死无名之鬼。」

「我乃是玄武关总兵庞将军帐前大将何通是也,特来会你。」

「放马过来。」

两人马打盘恒,战在一处。那何通的武艺果然不凡,但与史云青相去平还是甚远,史云青怒火在,不顾生死,武艺比平常高了一倍有余,斗了七、八合,史云青一铲把在一边,顺手向回一,铁铲正铲在何通头上,连头盔砍去半截儿,一副脑子迸出来掉在地下,摔成一摊白泥,死尸张于马下,死个彻底。

庞奇手下大将何律见了,忙拍马出来道:「史云青,休得张狂,还我兄长命来。」

史云青道见这人身高八尺,膀大圆,骑一匹栗马,使一条镔铁,便问:「哪个是你兄长?」

「方才被你杀死的何通,便是我家兄长。史云青,你拿命来。」抡便打。

史云青面无惧,截架相还,两人恶斗了十几合,史云青又是一铲,把何律马头砍落地上,将何律颠下马来,复一铲拍在头上,万朵桃花绽放,眼见不得活了。

庞奇手下又有一将见了要出马,被庞奇使眼拦住。原来庞奇也有其自己的打算,他知道这种时候,实力胜过一切,可不愿自己的属下替王禀正死了。

王柯也看见了,心中不快,却也没有办法,只得提马要亲自出阵。身后王小娇喝道:「史云青,休要猖狂,本侯来也!」

说完,王小娇画戟飞入阵中:「姓史的,那天擒住秦菊是本将军之功,有本事冲我来。」

史云青一听秦菊被擒也有这王小娇的事,不由怒火中烧,道:「待后擒了你这人,定要尽情消受。」

两人言语间,相互辱骂,叫得起,各摆兵刃战在一处。

这王小娇的武艺比何通兄弟倒是高不出多少,不过与史云青还是不相上下。

但史云青现在是拚命了,王小娇就在气势上落了下风,史云青使的又是外门兵器,招法诡异,结果一条铁铲把王小娇得手忙脚

王银屏看见,急忙出马助战,两个女将一联手,史云青便觉吃力,身上也见了伤。

王大道在自己阵中看见,急忙命鸣金收军。

史云青本把这王小娇拿下,也好替自己的子报仇,不愿就此罢手,但军令如山,若闻金不退,但该斩罪,正犹豫间,被王银屏一搠在右肋,「啊呀」

一声惨叫,只得拨马败回城中。王柯一见,忙命大军一拥齐上,想借机冲入城中。

不知白虎关能否攻破,且听下回分解。

(七十四)暴雨泡倒白虎城,花荣被困虎头山

却说史云青阵前中伤,向关中败走,王大道接应了,护着史云青回关。王柯急挥大军冲锋,图借机冲进关去,却未能过得吊桥,王柯在马上,拈弓搭箭,「嗖」的一箭,正在那吊索之上,但这吊桥体大,有两条吊索,复一箭断了第二条吊索,吊桥方落,但对方已经退入城中,下了铁门闸,只差一步未能入得城中,把个王柯气得暴跳如雷。

王柯忙退回护城河外,再度骂战,关中只不应声。

无奈,王哥下令:「攻城!」顿时鼓声大作,儿郎奋勇,水般向关前冲来。

城上把灰瓶、炮子、滚木、擂石打下来,顿时死伤数百,败将下来。

攻了一,死伤了几千兵丁,白虎关防守甚严,无法攻破,王柯又命王银屏和王小娇去助王俊,并命守在南关内的尉迟玲回兵盘山关外,想两面夹攻取下盘山,攻了半月,也未得便宜,只得放弃,把王银屏和王小娇重新调回白虎关。

王柯又攻了数,仍未见起,粮草却有些不济。

王柯心急如焚,一面派人回朝调运粮草,一便苦思攻关之法。

正焦急间,突然雷声大作,暴雨倾盆,连下两,这傍晚,忽然探马来报,说白虎关城墙被大雨泡倒了。

王柯大喜,急忙冒雨出营一看,果然见白虎关的城墙倒了二、三十丈宽一段,城中军民正在抢修。

机不再失,失不再来,王柯急忙击鼓升帐,点兵派将,响炮出兵。

王柯把偏将以上全部调到阵前,命他们随在自己身后,一马当先向城墙的缺口冲来。

原来这白虎关的东城墙是岳灵任白虎侯时修的,因为工期紧,又没有足够的材料,所以主要是用黄土夯成,这种墙平时钉不入,但雨水一浸,便绵软易塌。

本地本来很少雨水的,这样城墙并不少见,也是老天有意作人,偏偏此时连降暴雨。

这几因史云青中伤,守城之人主要是王大道。城墙坍塌,花荣也得报,知道不好,一面派王大道领人抢修,一面集合队伍,作好了应急的准备。

那王柯一马当先,攻向城缺口,王大道忙指挥兵丁出,只阻得一时。

王柯是何等武艺,身后又有王银屏、王小娇、庞奇等众将,何惧箭,终究被他冲到缺口。

王大道一见不妙,抵抗一阵,急忙拨马走了。

王柯在后紧追,追了半里之遥,忽听一声巨响,惊天动地,把王柯连人带马飞出数丈,跌在地上。

王柯晕了半晌才醒,身边好几个人在呼唤自己,睁开眼睛,见王银屏和王小娇在旁边道:「好了,醒了。」

见她们都是一脸青黑,心知和自己一样,这是中了地雷,动动身子,除了脑袋发昏,身上并无大的伤损,急忙站起身来,活动活动,也未见大碍,回头再看时,见街上一个大坑,坑边有五、六匹被炸死的战马,还有几具死尸,都被炸得血模糊,问时,原来是几员紧随自己的副将、偏将。

问及敌兵敌将,已然不知去向。

王柯心知关中凶险,不敢再追,派人小心翼翼,逐街逐巷搜索。

这夜,城中四处爆炸声不断,至晓方止,各路人马回报,花荣已经与城中百姓撤出关外,全城空无一人,只有街地雷。兵丁们挖出了几十颗,却也碰炸了几十颗,炸死炸伤百十人。

这百十人对于王柯来说,并不算什么,他命全军驻于关中,候探明敌情再作道理。

此令传下去不久,城中响声又起,及至问时,原来城中各营盘中也暗藏地雷,防不胜防。

无奈,王柯只得命驻于民居之内,再慢慢清理兵营。

至午,探马回报,花荣大军撤出城外二十里,仍在西行。

王柯急命庞奇留十万在马守在产关中,命王银屏为左路先锋,王小娇为右路先锋,各率五千人马追击花荣,自己和庞奇率中军大队,随后出城追击。

也煞作怪,才出得关来,天便晴了。

王柯道:「此定是老天助我成功,待此战灭了花荣大军,我等便一鼓作气,直取大雄关,擒了那冯庆,天下已得一半矣!」

一路追了两天,直追到一处大山,只见这山高耸入云,两山之间有一条大道,大道正中有一座高山,把一条路分在两边,山上一处营盘,乃是花荣的前军营,由史云青把守,他虽然身受重伤,不能上阵打仗,但虎头山地势甚险,易守难守,两边山上也有营盘,居高临下,守在路旁,再向里是花荣的中军营,在虎头山后,守在隘路之上。

王柯过去就在西四关,对此处的地形十分悉,知道这里叫虎头山,过了这山,便是平原,无险可守,所以花荣必定要死守这处隘口。

王柯见大河边就是一条小河,河水甚清,知道是小昌河,水质最好,当地人多用之造酒,于是命将大寨沿大路扎下,靠山近水,正合行兵之道。

此时,王柯手中有号称六十万大军,而花荣只剩了三十万出头,兵力对比一目了然,战将也有损失,发兵之时,原有大将七员,如今岳灵、柳竹和秦菊三员得力的女将全数被害,金银两郡主留守盘山关,自己手下只剩了史云青与王大道两员大将,史云青还受了重伤,而王柯呢,手下有王银屏和王小娇,庞奇手下虽然损了两员将,仍有大将四员,副将若干,如此,强弱顿明。

王柯判明形势,便命各营将士强攻虎头山,打了数,不见效果,正巧后面粮草运到,王柯大喜,道:「我如今有了粮草,也不必再攻,徒损兵将的命,只须占住大路,把他们分隔于各个山上,让他左、右不能照应,断了他粮草通道,不出一月,必然溃败,我便可各个击破,花荣可擒也。」

于是拔营起寨,直到虎头山下的大路上扎营,把花荣各寨分割周困在山上。

花荣一见,心知大事不妙,但她兵力不足,也无他法可想,只得派兵将试着去攻击大路上的兵营,力图把各营之间联络起来。但王柯既然有心围困,自然早有准备,花荣打了数次,损兵折将,只得作罢,好在她们养了许多信犬和信鸽,相互间传信还没有被中断,否则真不知如何是好了。

守了七、八,忽然一员女将中军营报号,花荣一见大喜,原来是西戎的玉铃郡主。这玉铃郡主年纪最小,武功却是三姐妹中最强的,骑一匹汗血宝马,手使一口宽刃长剑,有万夫不当之勇。

玉铃进帐,说是奉陶军师之命,前来送信,所运粮草已到虎头山外。

花荣道:「虽有粮草,无法运到大营,也是不济,再说,我等兵少将寡,如之奈何?」

「陶军师派末将来时,有一锦囊托我带给将军,只说让将军依计而行,五之内,必有应验。」

花荣接过锦囊,看了一遍,将信将疑,但除此之外,也无他法,只得暗中派人依计而行不提。

再说王柯,听探马说是对方粮草送到,心中不以为意,因为这些粮草只能供应花荣的中军营,其余各营寨都被分隔在各个山上,无法联络,早晚必失。

又过一,忽然雷声又起,王柯喜道:「上一次天降大雨,白虎关城墙倒塌,令我破关,如今又降大雨,敌人各营一定是饥寒迫,真是苍天助我。」

传令各营,磨刀擦,只等山上敌军一,便杀敌立功。

大雨连降三,王柯每遥望敌人营寨,只等敌人投降。

不知王柯胜得花荣不曾,且听下回分解。

(七十五)花荣小昌河放水,王柯虎头山兵败

却说这一,瓢泼大雨已经变成了细雨,天光也略略放亮,王柯听得山上鼓噪,似是敌营动,知道十有八九,山上敌营已显象,成败只在这一两,乃传令各营,至晚早歇,待明一早,若无敌来降,便打上山去。

单说王小娇,扎营虎头山左,前临花荣的中军营,后靠王柯的中军营,左边是虎头山,右边山上是王大道的营盘。

得了王柯的将令,知道第二要见分晓,心中不免跃跃试。

早早安排了守营事务,命兵丁仔细着,若有山上兵将来投,都收在营后。自己回到寝帐,命女兵把自己画杆戟磨快,把马喂上好草好料,准备征杀,自己衣睡下,只等明一早养足了神,杀敌立功。

外面雨声唏唏漓漓,睡得十分安稳。

正睡间,忽听一阵巨响,把王小娇惊醒,细听时,似是滚滚雷声。

小娇心中道:「怎么方才要睛了,却又有雷声,莫非大雨又来?」

正疑惑间,听那雷声由远而近,如万马奔腾一股,心中暗觉不妙,自上坐起来,叫女亲兵进帐问道:「外面什么声音如此响亮?」

女兵道:「黑夜之间,看不清楚,似是雷声。」

正说间,那声音已到营外,只听营中鬼哭狼嚎,只道是敌人来攻,忙自上跳下,扯了一件小衣来穿,那声音已到帐外。

小娇越发吃惊,伸手抄了画戟,往帐外便冲,才掀起帐帘,惊得目瞪口呆,却见大水高有数丈,墙一般扑将来。小娇想逃时已经迟了,被那大一卷,直推上峰顶,又丢在谷中。

这声音王柯和其他各营也都听到,但黑暗中什么也看不到,王柯机警,未及贯甲,急忙跳上战马望高处跑了,庞奇老巨猾,也骑马上了高埠,王银屏的营盘在虎头山右,这边地势略高,水头略小,加上王银屏的寝帐在山坡上,所以勉强逃得一命。

原来陶秀英已经算到这几将有大雨,所以把一锦囊与花荣,命她派兵丁暗中在小昌河上游筑坝拦水,候水之时,扒开水坝,放水淹人。

花荣本来将信将疑,后来见果然云起,心中大喜,放了信犬去各营盘传令,准备反攻,自己则与玉银郡主每在水坝处督促施工。

这一凌晨,水已蓄得盈,花荣命使火药炸开水坝。

那洪水蓄了几天几夜,突然溃坝,大水如野马般直奔下山去。

花荣的营盘都在山上高处,王柯的营盘却在山脚河边,大水一下,把王柯七十万大军冲走了十之八九。

花荣见事谐了,忙令放炮出兵,与玉铃郡主率中军营冲下山来。

这水来得凶猛,去得也快,槽的大水走了半个时辰,便跑光了,大路重又出来。

此时雨已住了,花荣命打起火把,搜杀敌人兵将。

山上被困各营早已得了将令,听见雷声,便下山杀敌,此时也都冲下山来。

天光放亮,再看王家营营寨,惨不忍睹,十之八九都被冲成了废墟,小一些的树都被冲断,大树也倒了七成,再不见一个人影。向下追到虎头山前地势变缓之处,才见路边的树木岩石上挂得都是死尸,一个个赤条条,相互拉扯。

原来洪水力量甚大,被水洪卷走之人,衣服多被扯拦,鲜有着衣者。

几路大军在山前汇合,兴高采烈。花荣知被困各营已经几不沾水米,命中军营把事先备好的干粮分给他们食用。

略吃了些早饭,花荣自己同玉铃郡主率中军营追击,又命王大道率左军随营追赶,史云青重伤尚未平复,留他率右军沿途收拾敌军的尸体,看有无敌人将官在内。

追了半,远远只见一群残兵正向东逃蹿,花荣大喜,引军猛赶,追至切近,见正是残余的王家军,只见其中三十几骑战马,正是王柯、庞奇、王银屏和几员副将、偏将、牙将之类,大将之中只不见了王小娇。

花荣忙命小校回去告诉史云清,王小娇大概死在水里,让他务必仔细寻找,自己仍快马加鞭,追赶王柯。

王柯等人现在哪有斗志,回头看见追兵赶到,撇了士卒,打马如飞向东溃逃,把仅剩的十几万人马都留在后面。那些士卒见主将已逃,只得就地投降。

花荣安排两名副将带人收拢降卒,自己仍引大军穷追不舍。

这一气便赶到白虎关,差了一步未能追上,被城中落下千斤闸,暂时阻住了花荣的追兵。

花荣扎营关外,翌,史云青差人来报,共寻得敌尸以数十万计,并寻得王小娇与数名敌将尸体,随后送来。

又一,史云青引右军营押敌首级并王小娇尸体至白虎关下。

花荣看那王小娇尸体时,见一辆车上,共放了五、六具尸,皆赤身体,当中一具女尸,丰,正是王小娇,其余数具俱是男尸,或掳住小娇玉臂,或搂住小娇颈项,或搂得小娇柳。再观其余车上,尚有女尸十数人,都是花季年华,娇,其状一如王小娇,俱被赤男尸或搂或抱,其状甚

花荣见状,玉面羞红,忙命史云青把尸体首级俱陈于白虎关下号令。

原来史云青接得花荣将令,便引众军沿小昌河两岸搜寻,又打木筏数十艘,沿河而下,见水淹尸体无数,相互搂抱,纠作一团。

原来被水淹之人,凡手之所触,必定尽力抓牢以图逃生,俗语有救命稻草之说。这些敌兵敌将,落在水里,相互遇见,便抱在一起,至死不肯松手,至尸首僵硬,再不能掰开。

史云清叫使挠钩,将尸体搭至岸边筏头,割了首级。

又在路边林中,搜得数千敌兵,都叫押在各营各筏,使他们辩认敌将尸体。

搜了半,得首级十余万级,又发现数具女尸,也都与男尸相互搂抱着,无羞无,叫降卒辨时,认得是王小娇与王银屏营中亲兵。

史云青得知大喜,既有亲兵,难保不见女将,便亲至筏上,顺而下。

行有五十余里,到得昌都湖。

这昌都湖乃是小昌河的一段,水面宽阔而成湖,湖中多芦苇洲,每每洪水至此便缓。

史云青见岸边坡上有草房数间,并小船数条,又有乡民在岸边指指点点,忙叫人把那些乡民唤来问话,都说早晨醒来,便见无数尸体被水中入湖,人数不下十万,亦见四、五具尸,状似女子。

史云青便叫那些乡民去附近村镇传话,命他们各驾小船,寻找死尸,凡有头尸首,都拉至岸边,许他一尸一两银,若见女尸,一尸十两。

乡民闻言大喜,都把船来寻尸。

史云青上得一条大船,立于船头,只见千帆竞发,如端午赛舟一般望湖中而去。

寻了半,岸边积尸如山,其中又得八、九女尸,使降卒辩认,果然都是王银屏与王小娇的亲兵。

此时天已晚,已寻得敌将之尸数人,仍不见王银屏与王小娇,史云青心中烦恼。

天光史云青再乘乡民大船入湖,继续搜找,又得数千尸体,仍不见女将,不由心中着急。

不知那王小娇的尸身如何得到,且听下回分解。

20537 2024-12-02 13:47:20

(七十六)史云青昌都湖得小娇,史文龙虎狼峪伤尉迟

史云青把前一天寻得女尸的乡民找来细问,知那些女尸分布地点,都在湖中芦苇洲附近,便命各家大小船只,都到芦苇洲中搜寻。

搜至中午,史云青的船已经在这几片洲中往来数遍,船家忽指着一处芦苇道:「将军请看,那里可是尸体么?」

史云青举目看时,见一处芦苇洲边,隐约泛起白光,若不是这条船大,居高临下,只怕也难得看见。

史云青忙命船家把船划拢去,果见水中浸着百十具尸体,只因这里水怪异,多数尸首都被在水下,所以至近方得看见。

虽然尸体众多,史云青却是一眼便认出其中那具女尸。

那女尸面朝下卧于岸边,腹部搭在一朽木之上,虽然未见头面,但那细却难掩女子的特征,船至近处看时,只见那女尸被四、五个男尸抱着手脚,扯得四脚摊开,两条雪股之间,显着那一颗粉桃,又有一男把她面当搂着,一条男软答答往她羞处撞。

史云青只怕又要失望,心中狂跳不止,顾不得其他尸体,忙叫船家径直把船靠向那具女尸。

船到近前,史云青忙不迭探身船外,抓着那女尸一头青丝提将起来看时,正是女将王小娇。

史云青大喜过望,命船家先把王小娇捞上来,船家已知这些当兵的希望让女尸保持原状,所以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方把王小娇与搂着她的男尸一齐搭到船上。

这船家也是祖宗积德,只这一次,便得了百两赏银。

回至岸边,正逢花荣派信差传令,知道王银屏逃命,史云青便一面吩咐信差速回前敌给花荣报信,一面命征了数十辆大车,把那些首级都装在车上,又把王小娇并众女兵的尸体也都装在车上,拔营起寨,赶奔白虎关不提。

那史云青的子遭王俊极刑辱杀,对王家将恨之入骨,如今得了王小娇,虽然是尸体,仍然不肯放过,命军卒拿着一条竹,一路行,一路把那王小娇的前后两窍捅。

兵到白虎关,见了元帅,花荣命把尸体、首级阵列于白虎关下。

云青亲自带人把王小娇尸体摆在吊桥前,并将那当搂住她的男尸玉茎顶着她下处,使军卒在关下狂喊大叫,尽使词羞辱那王小娇,只把城上王柯和王银屏得数度晕蹶。

又一,军师陶秀英亲自押解粮草到了,花荣匆忙出营入帐中。

陶秀英道:「元帅,秀英此来,一是来送粮草,二是助你一举破敌。」

「军师水淹敌军之策果然高妙,花荣自愧不如,不知此番军师有何妙计夺取白虎关?」

秀英道:「白虎关不须攻破,王柯不即当弃守白虎,我等只须待他撤退之时,随后追杀便是。」

「不知王柯何得退兵?」

「如今王柯手中已经兵不足二十万,勉强守住白虎关尚可,倘若徐有亮趁机在后进攻,只怕王柯要全军覆没。」

「徐有亮自顾不暇,哪里有力量来攻王柯?」

「这战场局势,牵一发而动全身,先时王禀正、曹云龙和庞奇与徐有亮和我们势成相持,如今王柯一败,均势即行打破,曹云龙一路再构不成威胁。我已先期通报了徐有亮,让他兵出虎狼峪助战,截断王俊后路。」

「军师运筹帷幄,花荣钦佩之至。」

再说徐有亮,先已得了陶秀英通报,尚不相信,张圭却道:「陶秀英不是凡人,她若说王柯败,则王柯必败。」

「何以见得?」

「我听说往来的客商说,这几白虎关外连降暴雨,王柯七十万大军只怕要被陶秀英淹个光啊!」张圭笑道。

「哦?舅父是说,陶秀英要用水淹七军之策?」

「只这两,必见分晓,千岁还是速速调兵遗将,与陶秀英合攻王柯为是。」

「依舅父之意,当如何决断?」

「可派人去朱雀关传令,给曹化多留粮草、弓箭之类守城之物,让他坚守朱雀关,然后把凤翎调回镇南关,命水家姐弟回到南关,千岁可随我同往南关坐阵指挥,命史文龙和水家姐弟等北出南,兵出虎狼峪,自东向西抄王俊的后路。」

「若曹云龙趁机来攻却待奈何?」

「只要我等守住朱雀、南、镇南三处关口不失,候王家军被破之后,再回头来助战,曹云龙不足畏也。」

「就依舅父。」

徐有亮当即传令,凤翎与水家姐弟接了令,连夜撤兵,徐有亮在镇南关见了凤翎,接已毕,自己同张圭离了镇南,飞马赶奔南,路上正遇着水家姐弟,一齐到了南关。

史文龙听说千岁到了,急忙出来到关中,待了诸般事宜。

史文龙与水家姐弟听说要全歼王柯大军,兴奋异常,当即接了令箭,各自出关,向北而去。

却说尉迟铃,自前者助王柯进攻盘山不成,便回兵虎狼峪。听得探马说王柯已经攻下白虎关,只道大局已定,心中放松了警惕,再不曾想过徐有亮敢来攻击自己。

虎狼峪中的青龙阵是先前徐有亮派人重建的,尉迟铃在这里虽然也修了修,却没有足够的银两和人才进行改动,所以只是依原样恢复,对于史文龙来说毫无秘密可言,所以史文龙与水家姐弟轻易便深入阵胆。

尉迟铃此时才知道事情不妙,急忙披挂了上马,来战史文龙,等到了阵前一看,人家来了三员大将,自己则是仓促应战,身边只有几员副将,不过,硬着头皮也得去打呀,于是挥鞭向史文龙打来。

史文龙没有心思去与尉迟铃一板一眼的打仗,所以上来便使狠招,尉迟铃是当年敬德的后代,某鞭法也得自真传,二十合过去,与史文龙打了个平手。

史文龙把马一圈,跳出圈子道:「尉迟铃,本侯爷的急务在身,不想与你消耗时间,如今你大势已去,要么弃械投降,不然,我可要用暗器了。」这是人家史文龙守着规矩,先知会一声。

尉迟铃道:「要使暗器只管使来,难道我怕了你不成。」

「既如此,得罪了,看暗器。」

口中说着,把两手一扬,便有成牌暗器刮动风声,向尉迟铃袭来。

那尉迟铃也是练家子,善会听风辩器之能,所以并不畏惧,把鞭一摆,将那些暗器都拨在地上,两个手腕忽然一疼,双鞭一齐掉在地上,看手腕时,不见伤口,竟不知是何暗器所伤。

尉迟铃没了兵刃,知道不妙,拨马便跑,史文龙随后赶来,看看赶上,史文龙伸手来抓尉迟铃的间丝绦。

好个尉迟铃,知道此番若被擒,难保贞节,把心一横,自马上望定路边山石上一头撞下,直撞得脑浆迸裂,落地而死。

史文龙扔头叹息良久,命兵丁当尉迟铃尸体收拾起来,自然要剥尽衣衫,使木竿穿了户,举在头顶示众。

可怜呼延凤和尉迟铃,方才出山,寸功未立,便捐身沙场。

史文龙出得虎狼峪,率水家姐弟直奔盘山关而来。

虎狼峪逃出的兵丁早把消息通告了王俊。王俊刚刚知道王柯败回白虎关,一听徐有亮出了虎狼峪,不由大惊失,急忙派人去白虎送信。

王柯在白虎关,正在思虑如何再次调兵进攻花荣,忽听此讯,吓得魂飞魄散,倘若史文龙占了黄石,自己是死无葬身之地。

想至此,王柯当即传令,丢掉锱重,立即退兵。

王柯刚刚退出白虎关,陶秀英花荣便进了白虎关,尾随赶来。

到了盘山关,金铃姐妹已得了消息,自盘山关而出,一阵劫杀,把王柯仅剩的一点儿兵歼灭了大半。

王柯与王俊会合,向东急撤,花荣本想派一支骑兵绕道黄石,堵住王柯的退路,陶秀英不同意,只让她在后面追杀,多得锱重,多收降卒。

王柯逃到黄石,面遇上史文龙和水家姐弟,见史文龙的手下举着尉迟铃的尸体,王柯惊恐之余,不顾一切,杀开一条血路,强行闯过黄石,向北奔奉郡而去,单只有王俊被阻在黄石。

王俊拚了命,以一敌三,与史文龙和水家姐弟拚斗二十几合,终究不敌,又见花荣大军赶到,自知不可幸免,遂拔剑自吻而死。

冯徐两家在黄石合兵一处,各致祝贺,陶秀英建议,冯家军北上去打奉郡,史文龙东进过通镇去打曹云龙。

不知此一番战局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七十七)王禀正挟君封七王,真武帝密谋擒国贼

战报到了南,徐有亮大惑不解,明明花荣有轻骑兵可以先占黄石,为何却迟了一步,张圭笑道:「这都是陶秀英的主意。」

「此话怎讲?」

「此战陶秀英和我们虽然得胜,但我家损失并不算大,若就此灭了王柯大军,天下第一便非千岁莫属,因此陶秀英故意给王家保存实力,以便牵制我们。」

「原来如此,那依舅父我当如何?」

「应派人传令与史文龙,让他虚张声势,围通镇而不打,迫王禀正媾和,王禀正此一败,数年难起,我们正好趁机先除了南岭何里和曹云龙这两个祸害。」

「舅父所言极是。」

果然,花荣大军到了奉郡,也是虚张声势,并不卖力攻打。

,王禀正派人请徐冯两家派使者到业城议和。

闻得此讯,曹云龙抢先与徐有亮讲和,然后撤兵青龙关,何里也即撤兵进山,南三关之围自解。

,议和事成,王禀正挟迫武帝下诏,封徐有亮为南路都招讨使,授冯庆西路都招讨使,分授金瓜钺斧,擅专征伐。这样一来,徐、冯两人名正言顺地成了土皇帝,连招兵买马也都顺理成章,大真朝此时已经名存实亡了。

议和之后,徐、冯两个开始各自埋头准备,养兵备战,其他几个自然也没闲着。

曹云龙因着与王禀正合兵攻徐事上,要求封王,庞奇实力虽弱,也不甘人后。

不久,武帝封曹云龙为东海王,东路都招讨使,庞奇为北海王,北路都招讨使,王禀正自己则封了个一字齐肩王,天下都招讨使。

从此七王各怀鬼胎,秣马厉兵,形成了七王天下的局面。

转眼便又是几年时间,七王便又开始蠢蠢动了。

却说武帝段麟,每虽在中为帝,锦衣玉食,心中却十分不快,只因为他身虽为皇帝,却要每天听王禀正的教训。王禀正独揽朝政,唯我独尊,并不把他这个皇帝放在眼里,因此段麟早想有一除掉这个眼中盯,中刺。

这一,正逢皇后生辰之,百官并诸诰命都来朝中祝贺。段麟在午门设宴,招待众臣,贺皇后也在内庭置酒,宴请诸诰命夫人。

酒至午后,内宴罢,武帝道:「自皇后入以来,已然久未见娘家亲人,今乃皇后寿诞之,着国舅贺叔严入,兄妹相见,以叙亲情。」

那国舅贺叔严长皇后十余岁,如今是睿州太守,是奉了圣命,特地进京贺寿的,闻旨急忙跪倒谢恩,随内侍入见驾不提。

却说贺国舅入得后,与皇后相见,共叙兄妹离别之情。

少时,午门宴毕,群臣尽散,武帝直奔后与皇后贺寿。

贺国舅参过驾,告辞回府,武帝道:「国舅不妨多作盘桓,用过晚膳再走。」

贺叔言唯唯。

武帝命传茶,然后屏退左右,只留皇后与国舅,三人用茶,武帝言又止。

良久,贺叔严道:「陛下莫非有事?」

武帝忽然泪下道:「严卿,只可惜祖宗打下的大好江山,今亡于朕手!」

贺叔严闻听,吓得颜更变,慌忙跪倒磕头道:「陛下何出此言?君有事,臣效力,何苦出此亡国之言?」

武帝见问,便把王禀正、赵荐、王飞廉和德亲王把持朝纲,胁迫自己的事说了一遍。

贺叔严闻听,气得须发皆炸,道:「狗贼如此目无皇上,容他不得。皇上何不治罪于他?」

「朕何尝不想治他的罪,但他手中握有兵权,又有王廉等臣辅佐,朕人单力孤,又能怎样?」

「难道就叫他这样一点点儿把我大真江山姓了王吗?陛下何不传道旨意,让那些忠义老臣出面,设计将王禀正一伙儿拿下,治他们一个擅专朝政,不敬君王之罪,收了他兵权。」

「只是,不知哪些老臣愿意助我擒那些恶贼?」

贺叔严便列了数名朝中忠义老臣的名字来,又道:「皇上可发一道密旨,让这些老臣带各自家将在中设下埋伏,再派人传了王禀正一干佞臣入,只说要当面封赏,他们入,然后趁机拿下。蛇无头不走,鸟无头不飞,没了王禀正,他的余便不敢作。」

武帝道:「只是朕的身边,耳目众多,中侍卫又都是王禀正的人,这旨意却如何带得出去?又如何瞒得过那王禀正的耳目?」

「皇上可以赏赐为名,赏件东西与臣,把密诏夹带其中。」

「如此甚好。」武帝听了,十分高兴,忙写了密诏,与贺叔严,又赐他锦袍一件,叫皇后把密诏在锦袍夹层之中,带出去不提。

贺叔严出之后,便请几家老臣至自己的住处传旨,商议行动计划。

哪些老臣?兵部待郎遍及廖文礼、九门副提督何亮、京畿副守备冯文彬、内侍卫副总管梁超等八位,加上贺叔严共九人。

几位老臣商议已毕,决定后动手,原来这一天正是梁超轮值之,便于行事。

这一,梁超暗中安排了自己的亲信把守内门,而何亮则率自己的亲信百余人趁夜悄悄进了皇,埋伏在段麟的上书房院内各处。众人等到天亮,段麟上殿早朝,退朝已毕,传旨命王禀正、赵荐、王飞廉和德亲王上书房等候,皇上要行封赏。

梁超和何亮此时正在上书房院中等候,只得外面人声,知道是四贼到了,暗中吩咐,候四贼一进院门,便行擒拿。

不知可否拿得四贼,且听下回分解。

(七十八)廖文礼出卖八大臣,王禀正月内三废帝

上回书说道,四贼被段麟下旨传到上书房,里面梁超等人听到,便要动手,忽然门开处,闯进来数百御林军,各执刀剑,将梁超、何亮住,然后搜出里面进埋伏的兵丁,一齐捆绑起来,又把梁何二人用布住了嘴。

梁超和何亮两个大惊失,不知出了什么事,只见王禀正四贼走进来,四贼命手下声,不多时,其余几个大臣陆续到来,被四贼一一拿下。然后是段麟到了。

段麟走进院中,见王禀正四人怒气冲冲坐在院中,九大臣并诸埋伏的兵丁都被捆了,吃了一惊:「王卿,这是怎么了?」

「陛下,你安排得好计谋。」王禀正道。

「王禀正,我等看不惯你四贼把持朝纲,为非作歹,原想设计擒了,替国家除害,不想事机不秘,被你拿住,要杀便杀,要剐便剐,皱一皱眉头,不是忠臣!」

贺国舅忙喊起来,他是想保住皇上段麟。

「哎呀,贺国舅,众位卿,你等何必如此?」段麟一听,心下明白,急忙说道。

「哈哈哈哈哈哈!」王禀正仰天狂笑:「段麟,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以为你等密谋得滴水不漏,却不知人各有志。廖大人,请你进来。」

众人抬头一看,原来是兵部侍郎廖文礼,脸羞惭,垂首而入。

「廖大人,你识时务,晓大义,弃暗投明,揭穿了昏君与这些逆臣设下的谋,免了一场动,你是大功一件。」

众人这才知道是被廖文礼告了密,贺国舅不由悔恨加,两眼冒火,却也无可奈何。

「段麟,如今你有何话说?」王禀正道。

「逆贼,你把持朝政,不敬君王,罪恶累累,馨竹难书,朕早想除了你这群祸害,只可惜天不佑大真,如之奈何,如今你待怎样?」

「你这个小昏君,胆敢同本王作对,这皇上你是当够了。」

当下,王禀正四贼命人把朝臣召至朝中,列数段麟君臣设计谋害「功臣」的罪名。

当即废了武帝为赵王,迁往百里外的陆州,即刻起程,不延时,另立十五岁的吴王段凤为君,帝号成帝。

又迫成帝传旨,把贺国舅等八大臣定了谋大逆之罪,凌迟处死,灭门九族。

旨意一下,御林军当下抄拿了八大臣的家眷一千余口,绳捆索绑押至业城西南门外野坡之上,挖了八个大坑,坑边埋下数十木桩。

勒城中百姓数万观刑。

把八大臣手脚用铁钉钉在木桩之上,又把他们各自的妾共二十余人跣剥干净,也钉在木桩之上。

先把各家小儿拎了双脚,望地上惯死;后将八大臣家中众男丁,不论主仆,俱绑至坑边,用刀斩了首级,尸首倒入坑中;再将丫环仆妇剥净衣衫,赤条条,按跪坑旁,也斩了首级;最后把八大臣的儿媳、孙媳并女儿、孙女等一干成年女子也跣剥了,如烧一般捆作一团,股朝天放在地上,使木杵实前后两窍,然后割断喉咙,令她们慢慢血而死。

只剩下八大臣夫,钉在桩上,大骂不止。

刽子手领了令,先去将八大臣的妾割了房,剜了女,削了香肩、玉,割去四肢肌,开膛破肚,卸作数块。可怜粉娇娘,哀哭惨切,化作数堆血淋美

然后使鱼鳞细剐,把八大臣各割了两千刀,共用了三天时间,。

复将八大臣全家尸首,示众数,直放得臭气冲天,这才丢入坑中,男男女女,擦,股叠臂,全无羞,然后用土埯埋。数,尸腐亦重,将覆土隆起,如小山一般,恶味复出,乃扒开坟土,已烂骨出。复填土掩埋了,如是者再三,旬月方罢。

再说武帝段麟及其皇后贺氏,被王禀正派了手下副将吴奇领五百御林军押往陆州,两人乘车,出城二十里,已是傍晚,扎下行营歇息。

方才进过晚膳,有内侍总管胡升与四名太监飞马传成帝旨意:「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赵王妃贺氏,汝兄贺叔严,诬陷大臣,罪当诛连凌迟,念汝平素并无失德,从轻处绞刑,着太监总管胡升就便处施刑,钦此!」

贺氏一听,吓得面如土,瘫软于地。

段麟与贺氏大婚只有四年,又无子嗣,正在恩绵之中,一听要杀贺氏,忙跪倒求情。胡升哪里肯依,定要绞杀贺氏,段麟急了,抱住贺氏不肯松手,被吴奇叫手下拉开段麟,使绳子绑在柱子上。

因为贺氏曾贵为皇后,吴奇等人不是太监,不能在场观刑,所以给胡升等备好温水,退出大帐。

胡升道:「赵王妃,皇命在此,不敢不遵,奴才等得罪了。」

贺氏此时,只是哀声哭泣,被几个太监扯住手脚,胡升亲自将她服鞋袜尽数剥光,使黄法绳反绑了双手。

那贺氏十六岁出嫁,如今年方二十,正当青年华,又是人中之凤,美如天仙,一身美雪也似白,玉也似细,两颗美如同玉山,一丛羞细软如毡,美不胜收。

太监们把她分开两脚,仰面放倒尘埃,着那美妙玉,两个太监按着她脚,胡升将一条黄绫住玉颈,抓住她头发,然后命另两个太监抓住黄绫,向两边一拉,登时把贺氏勒得玉面青紫,眼凸舌伸,浑身挣起来。

勒了半刻,那贺氏屎齐出,粉尽污,了两,便不再动。

胡升命松了黄绫,与四个太监把她抓着两肩两脚,蜷起复伸,重复数度,救醒过来,扯倒又绞。

连绞三绞,才把贺氏绞死了。

使白布揩净股处屎,又使温水洗净玉体,用黄袱裹了,胡升这才叫兵丁们进帐,抬出营外,寻一高埠之处埋葬,自己拿了贺氏亵回京城旨。

掩埋尸体并无人监视,这般年轻美一个皇后,兵丁们岂会轻易放过,只是他等所为,无人得见,不便枉说。

可怜段麟绑在柱子上,眼睁睁看着被人活生生绞死,直疼得昏蹶数度,到了陆州不足一月便抑郁而死。

其实这些都是赵蝉的主意。王禀正表面上很有主见,其实早已被赵蝉潜易默化,成了她的传声筒。

赵蝉因着这件事上,对段家子孙甚不放心,又在王禀正枕边吹风,王禀正对她是言听计从,不过半月,便又废了成帝,改立十三岁的惠王段羽为惠帝,接着又废了段羽,立了仅有两岁的稚王段鸾为兴帝,至此,一月之内,王禀正连废三帝,并借机排斥异已,彻底把持了朝纲。

接下来,王禀正便迫不及待地想要当皇上了。

只是,要废了真天子自立为帝,心中尚存疑虑,只为六王在外,各怀心事,虽然曹云龙和庞奇一向是自己的死,但最具实力的对手却是冯庆和徐有亮。

当初立段麟时是徐有亮和冯庆极力主张的,现在自己虽然废了段麟,但毕竟还是大真天下,若是废真王而自立,只怕授人以口实。

王禀正正在犹豫间,忽然下人报赵蝉相请,只为着美人这一请,便如点燃药拈儿一般,一场大战便不可免了。

不知赵蝉请王禀正到来,所为何事,且听下回分解。

(七十九)王禀正与镇南密约,徐有亮向南岭用兵

王禀正久有取真帝而代之之意,只是犹豫不决,忽听美人有请,急忙回至后

「不知美人唤我何事?」

「王爷,如今国家动,军阀割据,而真帝年幼,何不取而代之?」

妃有所不知,初进京监国之时,徐有亮与冯庆极力主张立段麟为君,如今若废君而自立,恐有不便。」

「千岁有所不知,这徐有亮和冯庆心中早已有意要废真朝幼君。」

妃如何知道?」

「前几,徐有亮派使者来朝进贡,曾送南方水果数担,我与他谈之时,他暗示妾身,徐有亮有意拥戴千岁自立为君。」

「徐有亮野心不小,怎肯容我自立?」

「徐有亮自然是另有所图。」

「怎说?」

「徐有亮之岳父原是南岭之主,后来又授与有亮,如今朝却把南岭封给蛮人何里,徐有亮心中久有并南岭之心。」

「这便怎样?」

「徐有亮招兵买马,无一不想重掌南岭九沟八十一大权,所虑只是螳螂与黄雀之故,如今徐有亮使者话外之音,乃是他不反对千岁废立之举,千岁默许他夺取南岭。」

「岂可如此?南岭乃是我当初故意设下的一棵棋子,若南岭被徐有亮夺回,我便少了一个牵制徐有亮的力量,不可不可。」

「千岁。何里其人,终究蛮人本,目光短浅,他能有何作为?彼时我等邀他同讨有亮,他人马将官都多镇南守军甚多,不光攻城不下,还擅自撤军,迫使千岁不得不与徐有亮、冯庆媾和,其情可恼。如今徐有亮若去讨伐,正好让他们相互扑杀,伤其兵丁,耗其粮草,却不是好?」

「若是有亮得了南岭,实力大增,只怕我再制他不住。」

「不然,南岭乃是不之地,无人无土,难养几万人马,何里在南岭,对徐有亮并无威胁,而徐有亮得了南岭,也无非是得了个破山而已。如今能有徐有亮拥戴将军为君,正是求之不得,至于徐有亮真心还是假意,都不是要紧之处,只要废立之时,徐有亮不出来反对,冯庆一家怎敢逆天下而行?机会不可多得,千岁三思。」

其实,如果先实行隐忍之策,等把冯庆或都徐有亮歼灭了一个,那时自立为君也未尝不可,现在仓促称君,正好给了人家口实,失去了大多数的民心,而凭实力,王禀正又没有必胜的把握,所以这应该说是一个败招儿。

王禀正本来不糊涂,不过一是他被赵蝉得头脑发昏,二也是野心作怪,便派了特使秘密前往镇南关,与徐有亮订立秘约。他哪里知道,赵蝉早已接下徐有亮使者的重金贿赂,许他向王禀正说项,再说,赵蝉自己也恨不得早一天回到皇后的宝座上呢。

代表徐有亮出面接见秘使的是张圭,张圭是个善辩之人,加上金银开道,很快便与使者达成了秘密易。

秘使尚在归途,徐有亮已经挥师进兵南岭。

知已知彼,百战不贻。徐有亮本来聪明,又有张圭辅佐,没有把握自然不会轻起战端,尤其是现在这个时候,徐有亮的镇南关被王禀正、曹云龙和何里三面围困,唯一的盟友冯庆也是心怀鬼胎,因此进兵南岭的关键并不在胜败,而在于时间。

虽然王禀正答应对徐有亮用兵给予默许,但他却很有可能会在战事最紧张的时候变卦,发兵来袭,所以,要打就要快打,要快得迅雷不及挨耳,等其余三王明白过来的时候,南岭已经取下,生米已成饭,别人自然也就不会再出头。

何里也没闲着。

作为七王中最弱的一王,他知道自己随时都会被不知哪一个吃掉,不光是徐有亮,还有冯庆和曹云龙。虽然南岭有着复杂的地形地物,单实力相差悬殊,三王之中任何一王单独用兵,都有足够的实力并他,因此何里每天都象睡在刀尖儿上。

而作为一个鲁的蛮王,何里的智慧实在是不能恭维,虽然他占的是徐有亮的老窝儿,又帮着王禀正进攻过徐有亮的镇南关,却从没有把徐有亮当成是自己最大的威胁,因为他十分自信地认为王禀正离不开他,不会眼睁睁看着徐有亮攻击他,反而把更多的注意力放在了冯庆的身上,因为从冯庆的西四关到南岭蛮,有一条虽然遥远但并不险要的道路,若冯庆从此路来袭,是没有太多险要的地势可用的,但北边却不同,从镇南关到蛮,险路多多,当年段灵凤就是这样被徐有亮战败的。

因此,当徐有亮祭旗发兵的消息传来的时候,何里实在是吃惊不小,急忙调动蛮兵沿途阻截,又派了胡月和张萍为左、右先锋官,领兵五千前往战。

徐有亮这次作战,是大造声势,声称用兵百万,要一鼓平南岭。

俗话说,咬狗不叫,叫狗不咬。用兵讲究出其不意,似这等声势,除了何里之外,不由不让其余诸王怀疑他究意是不是真想用兵,或者他的真实目的究竟是不是南岭,而王禀正和赵蝉也同样起了疑心,尽管他们已经与徐有亮有了密约,但兵不厌诈,谁知道他实际上想作什么呢?如果他真的想打仗,也许真正的目标是曹云龙,因为曹云龙同徐有亮的仇怨最深,而且东三关也缺乏足够多的险要地形,不太适合防守。

因此,曹云龙到非常喜怕,急忙派人去业城密见王禀正,约定相互保护,一边调动兵马,加固城防,随时准备徐有亮来犯。

徐有亮的镇南关,离南岭山很近,大军不过一便到,誓师之后,却三个月未见一兵一卒进入南岭,徐有亮、凤翎和赵凤竹好象也在人间蒸发了。胡月和张萍领了五千蛮兵出山口扎营,也就平白耗了三个月的粮草,最后不得不撤回黄龙

忽然有一天,在朱雀关南的一处人迹罕至的地方,有人发现了一些新挖的土坑,坑中尽是草灰,还有不少人的粪便,这一发现,给徐有亮秘密派兵偷袭曹云龙的说法作了脚注,甚至连何里也为自己只不过成了人家佯动的一个幌子而到暗自庆幸。

当然,发现这一情况的人失去了踪影,所以知道这一秘密的人都暗暗在心里琢磨,生怕徐有亮发现秘密已经

只有一个人坐在自己的府中,偷偷晒笑,那便是女留侯陶秀英。

不出陶秀英的所料,徐有亮的十万大军正在这个时候到了南岭山口,领兵的元帅是花凤,正副先锋官是水玉女和水金童。

得到消息的胡月和张萍急忙领着那五千人马自黄龙隘口而出,急行军抢出山口,阻住了进山的道路。

两军相遇,各自扎营,花凤派信使至胡月和张萍的大营下书挑战。

第二天一早,吃过战饭,双方山前兵,胡月和张萍亮的是全队,而花凤则领了五千兵马出战。

花凤提马出阵,往对面观着,只见旗脚下两员女将,都在十六、七岁上。

左边一位,面如三月桃花,凤眼剑眉,琼鼻樱口,金盔金甲,大红战袍,跨下赤兔胭脂马,手使风翅金鎲,背后一杆大旗,红缎面,黄月光,上书一个斗大「胡」字;右手边一将,面白如玉,杏眼桃腮,不顶盔不贯甲,内穿素白短打箭袖,披一袭黑缎抖篷,黑绢帕了罩头,跨下一匹乌云踏雪,手使双头头后面两个斗大白缨,黑白相映,煞是动人,背后也是一杆素白大旗,上书一个「张」字。

花凤把手一拱,高声喊道:「两位女将军请了。

原来上次进攻镇南关的时候,守城的将领之一便是花凤,所以认得。

「花元帅请了,不知花元帅到此,有何见教。」胡月提马也到阵中。

「前者,两位将军平白无故发兵镇南,攻我城池,杀我士卒,如今我奉我家王爷之命,前来讨个说法。两位将军既然来了,须与本帅有个待。」

「花元帅敢么是来问罪的么?」

「正是。」

「前者乃是奉了朝廷旨意出兵,并非我家王爷本意,事后我家王爷自已撤兵,以示善意。如今事过境迁,你我两家相安无事,何必再生嫌隙?须知兵者,凶事也,杀敌一千,自损八百。」

「胡将军此言倒也有理,只是南岭在镇南之后,乃是肘腋之患,倘若今放过何里,焉知他他不会又生异心?况如今,何里任人唯亲,排斥异己,九沟八十一主多有怨气。胡将军还是派个人去,劝劝你家王爷,让他上道奏折,自己辞了这南岭王,还叫我家徐王爷回来重掌南岭,那时节,再无纷争,却不是好?也免得兵戎相见,百姓受苦。」

「好一派胡言。花元帅,不要以为你们人多势众,我家王爷便怕了。这南岭王乃是朝廷所封,难道你想要便要么?」

「正是,若是你家何里让了便罢,不然,我家王爷就要替南岭百姓除害了。」

「哼哼!只怕是痴人说梦!」

「是梦非梦,一试便知,胡将军,你如今作何打算呢?是投降,亦或要与我为敌,须知大军过处,草木难留,将军三思?」

「姓花的,你不必口出狂言,来来来,姑娘与你大战三百合。」

「也罢。便叫你见识见识本帅的武艺。」说完,一摆手中爪木,便要动手,身后一人高喊:「元帅,杀焉用牛刀?把功劳让与末将。」

花凤回头看时,原来是水玉女。

花凤知水家姐弟的武艺不凡,于是圈马回阵。

水玉女白马银,飞入阵中,与胡月通名报姓,然后战在一处。

花凤在阵中看时,只见两员女将都是一样美貌多姿,却又是一样凶猛,在阵中你来我往,柳紧扭,香肩摆,娇声喊喝,一柄金鎲,一杆,上下翻飞,杀得你死我活。

战了有七、八合,张萍见水玉女武艺高强,胡月战她不下,急双头出马,图双战水玉女,这边水金童喊一声:「女将慢来,水金童来也!」拍马出,与张萍斗在一起。

这一场,四员小将在阵前厮杀,两边鼓声如雷,都盼着己方的将军得胜。

不知胜负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八十)花凤进兵南岭,胡月固守九道沟

却说胡月、张萍,与水家姐弟鏖战正酣,忽听一声炮响,喊杀震天,自两边山后转出无数兵马,水般向山口拥来,侧夹击南岭兵阵。

胡月和张萍正在拚斗之间,忽见大军冲来,把自己的阵式冲个七零八落,蛮兵没命狂奔,逃入山去,知道不好,只得虚晃一招,拨马而逃。花凤把手中一举,喝一声「追!」,引全队在后掩杀。

却说胡月、张萍被徐家大军一冲,抵敌不住,且战且退望山里败走,水家姐弟哪里肯依,死死咬住,追赶甚紧。

两家兵将不分昼夜,你追我跑,直到黄龙前,守蛮将见胡月兵败,开关放入,怎奈水家姐弟紧紧跟住,蛮兵关门不及,被他们她们姐弟直抢入关来。

蛮将姓何名金,也是南岭勇士,急忙命兵丁关门,想把水家姐弟瓮中捉鳖,却不料随水家姐弟入关的士卒中有一人,面罩青纱,舞动手中单刀,横冲直撞,把守门的蛮兵尽数杀散,接应花凤冲入关来。

何金一见,忙自已冲至前,拦截花凤。

花凤乃是大将,武艺高强,何金哪里是对手,被花凤一爪木打在前,连心肝抓将出来,顿时死了。

胡月见不是头,与张萍弃了黄龙,没命逃窜。

此时花凤也不再追,命大军进了隘口,选宽敞处扎营,休兵两,拔营向蛮而来。

到得三岔路口,花凤并不进谷,留下一万人马,命水金童守住人谷口,自己率大军望东奔九沟八十一而来。

胡月两个逃回蛮,何里听说黄龙已失,惊得目瞪口呆,急忙重调兵将,派手下主何伟率五千人马守小路,派胡月和张萍领其余蛮兵去守大路。

却说胡月、张萍,知徐有亮兵多势强,战难胜,便把兵力集中,层层守住九条沟口的险要处。

花凤兵至头道沟口,正遇着胡月、张萍,两员女将高悬免战,拒不出战,花凤攻了两,不能成功,暂扎住大营,别图良策。

再说胡月,她知徐有亮四周群雄环恃,必不能久战,故坚守壁垒,拒不出战,一面使人回蛮,请何里务必守住小路,勿为敌所乘。

何里闻信甚喜,方过一,又有奏报曰:头道沟已破,不由又惊。

这头道沟是如何得破呢?连胡月也是莫名其妙。她守在沟口要道之上,那地方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只道万无一失。怎知夜晚正在睡梦之中,忽听外面大,蛮兵们喊:「花凤冲进沟了」,急忙起身战,见花凤果然领着水家姐弟正在营寨中横冲直撞。

胡月一马当先,冲将过去,与花凤等人战,后来张萍也到,加入战团,怎耐险关已失,寡不敌众,胡月无奈,只得败走。

胡月已经作好了准备,知道万一头道沟失守,花凤定要追赶,所以胡月已经在路上布置了人手,暗伏下拌马索。

花凤果然上当,想重演黄龙那一幕,追击甚急。正追间,忽然地上绷起数道拌马索,把花凤颠下马来。

胡月一见,方要回头杀死花凤,水家姐弟正好赶到,胡月不敢恋战,只得与张萍退至二道沟口。

胡月以为是因为兵丁夜间睡觉,才导致关隘失守,所以严命守二道沟的蛮兵,夜晚放哨睡觉者斩,她自己也马不离鞍,人不解甲,合衣而眠。

哪知煞是作怪,二道沟至晚又失,胡月只得撤至三道沟。

再说何里,坐在蛮听手下报告前敌消息,一听两夜丢了两道关卡,不由大惊,忙派人去请剩下的七沟六十三主,共同商议军情。

主听到前面败阵的消息,面面相觑,只有大金龙主黄冕言又止,借起身方便之机,以目视何里。何里奇怪,也借口方便,跟在黄冕后面。

出了议事厅,到得无人之处,何里道:「黄主何故如此?」

「王爷,我有大事禀告,只是怕走漏消息。」

「何事?」

「听得外面谣言,说那胡月、张萍不大稳便。」

「哦?可有证据?」其实这种谣传,何里早就听说了,正在半信半疑之间。

「正是没有证据,故尔不敢明说,只恐隔墙有耳。」

「胡月、张萍是本王收来的最好的将官,武艺出众,若无真凭实据,不能轻易制罪,否则便断了贤路。若依主此事当如何处置?」

「小臣已经暗中派几个耳目在她身边,观其动静,若是王爷趁发援兵之机,给我两万人马,布置在胡月大营,万一关隘再要失守,臣可引援兵助战,免受损失。便把追查胡月、张萍之事与小臣,定然查她个水落石出。」

「如此甚好。你便去准备吧。」

「王爷,此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千万保密,免得为人所乘。」

「本王省得。」

却说花凤,攻至三道沟时,便不再前进,只在关口外虚张声势,却不进攻,连胡月也到十分奇怪。

两下对峙两,各无建树。

这一,花凤派人送来书信,与胡月约战,胡月将信与众将传阅,上面无非是说胡月胆小如鼠,不敢锋之事,然后她又自己看了信,对来人答话到:「回去告诉你家元帅,想使将法,打错了主意,胡月知所为当与不当,我就在这里坐等了。」等人都走了,胡月随手把那封书信在袖里,然后回到寝帐去了。

再说何里,在中如坐针毡,只盼着花凤退去或者谁家前来解围。

这一黄冕悄悄到了蛮来见何里,何里道:「黄主有何消息?」

黄冕道:「未见异常,我看那胡月倒是心定气闲,不似有意与花凤勾连,连那花凤派人送书信骂她,她也不恼。」

「送何书信?」

「那胡月看过了,拢在袖里,我叫人去她寝帐中偷了来,请王爷过目。」

何里拿过信来,反复看了,除了纸面上有些土外,并不见什么怪异,随手放在桌案之上,道:「黄主即刻回去,监视那胡月动向,若有不妥,速速使人报来。」

黄冕应了一声,转身出去,何里在那里好不烦闷。

过了一夜,前面又报,说三道沟又破了,何里心急如火,在中往来走,不知如何是好。

「王爷快看!」一旁小侍童忽然讶声叫道。

不知小侍童何事惊讶,且听下回分解。

20537 2024-12-02 13:47:20

(八十一)花凤用书信使诈,何里在蛮动刑

上文书说到,何里正为九道沟接连失守的事烦心,小侍童忽然指着书案惊讶地叫道:「王爷快看。」

何里看时,见花凤派人送给胡月的信上爬了蚂蚁,细看之时,见那些蚂蚁在纸上着落之处,原来是几个大字:「三之内,务除何逆。」

何里看了,不由嗬嗬苦笑起来:「胡月呀胡月,本王本待你不薄,如何出卖于我?」

何里明白了,这字是用糖写的,放在地上,蚂蚁嗅到气味,便会聚集起来,显出字迹来,这就是为什么信上有土的原因,原来胡月是把它放在地上招蚂蚁用的。

何里想明白了,忙派人去调黄冕秘密回

不过半,黄冕已到,何里道:「黄主,本王平待你如何?」

「王爷对末将的知遇之恩重过南岭,末将倾此一生,难以报答。」

「好,本王如今有一件生死悠关的大事托付于你,你可敢接?」

「王爷有事,虽肝脑涂地,在所不辞?」

「好,本王派你去前敌,暂理防务大事,换胡月、张萍两位将军回,另有任用。」

「王爷吩咐,末将自当克尽职守,定不让花凤前进半步。」

「如此甚好,你安排五百兵丁和两个可靠的手下留在中,听我直接调动。要快!」

「是,末将这便去办。」

不出半个时辰,黄冕领着两个年轻的蛮子进来,何里一见,认得是黄冕的两个儿子黄宗、黄浩。

「王爷,末将留两个犬子在王爷身边听调,不知也不可?」

「即是令郎,自然再好不过。黄主,如此你速去前敌,多带些得力的主,能把花凤打出山外最好,如若不然,把他们挡在四道沟外,耗上半年四月,王禀正和曹云龙自会发兵来救。」

「得令!」

却说胡月、张萍两个,连丢了三道沟,不由心中纳闷,对于九沟的地理,自己不可谓不,三道沟除了自己拦住的隘口,并无其他道路,花凤不走隘口,却是从哪里进来的?花凤若走隘口,又是如何神鬼不惊地就进了沟呢?唯一的解释,就是守隘口的队伍中混进了花凤的细,或者暗中有九沟八十一的人帮忙。

胡月把这事只同张萍讲了,两个人细心观察,看有无可疑之人,可疑之事。

正在悄悄安排暗查内之时,有黄冕来到大帐之中,传何里将令,叫胡月、张萍将帅印暂黄冕,着她两人速回蛮,另有重任。

胡、张两人也不知有何要事,非要调她两个回蛮,只得把军务接了,然后私下把有人暗通花凤的事告诉了黄冕,让他仔细观察,揪出内

胡、张两个安排好了这边的事,急忙上马望蛮而来。

到了外,见守的兵丁都换了,没有几个认识的,大奇怪。

的兵丁倒是都认识她们,一个小头目忙过来施礼道:「两位将军到了?王爷正在中等候。」

胡月和张萍也没有怀疑,急忙下了马,兵卒把马匹、兵刃接了,两人迈步进了蛮

说是蛮,只不过是外边人对蛮族的蔑视的说法,其实并不全是山,至少何里住的就是正经八百的房子,而且有铁瓦银安殿,只不过房子建在山上,半明半暗就是了。

胡月和张萍进了王府的大门,看见院子两边立着两个大木架子,她们知道那是蛮人残酷处置犯人和战俘的刑架,也不知搬到王府来干什么,从来就没有想过那是专门给她们准备的。

两人来到银安殿,向内报进:「胡月、张萍进见!」

「王爷有旨,宣胡月、张萍进殿!」

两人迈步走上台阶,来到殿中。一进殿,黑乎乎的,什么也看不见,这是因为室内外强烈的反差造成的。

「拿下!」听得王爷宝座的方向一声低喝,胡月和张萍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忽然被不知哪里冒出来的七、八个壮汉扑倒在地上,面朝下紧紧住,手指的麻绳「哧喽哧喽」地便在她们身上绕起来。

「你们是什么人?你们想干什么?我们是胡月、张萍。」两个都懵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捆的就是胡月、张萍。」大汉回答。

等把两个五花大绑地捆好了,抓着胳膊拎起来按跪在地上。

「王爷,这是何意?我们犯了什么罪,为什么抓我们?」胡月看着坐在王座上的何里,委屈地问道。

「犯了什么罪?你们不知道?」

「王爷,末将真的不知罪犯哪条?」

「好,我问你们,最近战事如何?」

「王爷,这您不是早就知道了吗?我等尽力抵挡,花凤还是破了我三道隘口。」

「哦。我南岭地势险要,易守难攻,当年段灵凤数十万大军攻南岭,被南岭一战而得全军覆没,如今还是这些险关隘口,你却被人家连破了四道关卡,你作何解释?」

「王爷,您不问,末将本来也想借机告知,末将怀疑九沟八十一中有细暗中通敌。」

「是吗?那你们以为细会是谁呢?」

「末将现在还不知道,不过,王爷许以时,定将细揪出,彼时,万众一心,南岭便可如铁桶一般。」

「哈哈哈哈哈……许以时?只怕等不到你揪出细,本王的脑袋就已经搬家了。」

「王爷这是何意?」

「何意?我来问你,黄龙是怎样丢的?」

「是那花凤仗着人多,末将等寡不敌众,只得败回,不想那花凤追赶甚急,敌我两军相互掺混,不等我军撤入黄龙,花凤已经抢过寨门,故而失守。」

「我再问你,三沟隘口是如何丢的?」

「我也不知,半夜时分,听得杀声震天,敌兵已然杀入关中,所以失守。」

「哼哼!你倒推得干净!」

「王爷!」

「分明是你详作败阵,引那花凤抢入黄龙,又是你故意趁夜大开关门,放花凤一步步破了我的险关,还在此贼喊捉贼,说我的九沟八十一细。我看,这个细正是你们两个人!」

「王爷,冤枉啊!我姐妹两人为了王爷忠心耿耿,无凭无据,如何陷我两人于大逆不道之罪?」

「陷人于罪?哼!你来看,这封信你认识吧?」

「这是花凤写来约战之信,如何到了王爷手中?」

「约战?哼!若无此信,几乎被你两个人骗过。那花凤使糖为墨,暗书密函于其上,使蚂蚁聚而成字,你以为此事作得奇巧,哪知天佑我何里,看破你的机谋。哼哼!胡月呀,张萍,似你两个这般背主求荣,忘恩负义,吃里扒外的人,若不严罚,天理难容。来呀,把这两个人绑在院中,候午时三刻一到,剐作泥!」

「王爷,冤枉啊,冤枉啊!这都是花凤的离间计,王爷切莫上当啊!」胡月、张萍一听,泪如雨下,大呼冤枉。殿中的武士哪管她冤是不冤,拖在地上,先解了绳子,几个人按一个,就原地乌般按住,先卸了铠甲,然后拉拉扯扯,拖在院中,往刑架上绑作两个「火」字。

两个女将此时有口难辨,除了大呼冤枉,再无话可讲。

此时两女的达盔甲卸了,赤着脚绑在架上,只剩下贴身小衣,丰修腿,细,凸凹有致,众兵卒站在一旁,把眼只往两女的看。

两女知道,待午时三刻碎剐之时,众兵丁必来剥尽了自己的衣裳,把刀在自己搅,以,因此他们心里在想什么,不问可知,两女委屈之余,不免羞得面红耳赤。

眼见上三杆,午时临近,想着那千刀万剐之痛,赤身体之辱,胡月、张萍不由泪如泉涌,裆里的肌一阵阵,只差屎不曾出来。

只见一老一少两个小头目,不时往往来来,只往天上看那头,只道是盼着那午时三刻早到,好来欣赏两女的赤身。

良久,只听看时辰的军卒喊了一声:「午时两刻到!」

自殿中走出一群人来,当先是几个士卒,搬了一把太师椅来放在廊下,然后何里在一群武士的簇拥下走出殿来。

那何里坐在太师椅上,身后站了两员小将,胡月、张萍认识那是黄冕的两个儿子,而那一老一少两个小头目也走到何里身边,四个人一起把何里拱卫当中。

何里看了看两边架上绑着的少年女将,咳了一声道:「来呀,把这两个人的衣裳剥了。」

不知何里待要怎生炮制胡月和张萍,且听下回分解。

(八十二)何里剐胡月女,有亮重作南岭王

且说何里,命把两女的衣裳剥了。士卒们答应一声,便向上闯。

看着漓,其势汹汹而来的几个兵卒,胡月与张萍吓得在架子上扭起来,口中只呼冤枉。

「且慢。」黄宗开口道。

「黄卿,这是何意呀?」何里不地问道。

「王爷,此时午时三刻未到,开刀问剐有违上苍之道。」

「我是让剥她衣服,又没让他们现在开刀。」

「王爷,末将是叫他们休要着急,要把她们的衣裳一条一条儿的慢慢剥来,免得一下子剥光了,失了趣味。」

「啊……原来如此,你小小年纪,对玩儿女人倒有如此兴致,本王便依你。来呀,把她们的衣裳使小刀一条条剥来,到了午时三刻,再她要紧之处。」

「是!」

士卒们答应一声,掏了匕首出来,正要上前,那个年轻的小头目又道:「慢来。」

「这位卿有何话说?」

「这两个人,虽然捆住了手脚,却还能在那里挣扎,却不要被她们撞在刀上,受了伤损,违了时辰。」

「依你如何?」

「莫如使小钩来钩。」

「甚好甚好,来呀,换小钩除衣。」

原来这里民风野蛮,杀人手法比中原更加残忍,同是凌迟,中原通常使牛耳尖刀,就算是鱼鳞细剐,也是使渔网勒住全身,然后一小片一小片儿的割,而这里遇上碎剐,除了用刀之外,还使用小铁钩,把人身上的一点点钩起来,再用刀割,所以铁钩倒是常备的,不需要现备。

士卒们答应一声,却那刑具箱中取了铁钩,来至两女跟前,捏住两女绸制小衣的下襟,使小钩从里向外钩住,用力一扯,便钩出三寸长一道豁口,再一钩,又是一道豁口。钩了二十几钩,把那上身小衣下摆钩作一条条,似花边一般垂挂在那里。

两女身上鲜的肌肤被那冰凉的铁钩触到,不由打着寒战,羞得阵阵尖叫,何里在那里看得津津有味。

钩过第一圈,又钩第二圈,随着裂之声阵阵,头一次钩成的绸条有的被扯断,片片落下,出雪白的肚皮,何里心中冲动起来,下面不由起,怕被人看见,把两腿紧紧夹在一起,将官袍来盖住。

钩过一阵,终将两女小裳尽钩烂了,自身上扯下来,现出雪一般粉玉臂和背来,还有一条白绫紧裹住前玉

何里已经无法完全掩盖自己的失态,呼急促起来。

士卒们又自脚边起,三寸一圈,三寸一圈地钩她两个的脚,把她小腿、大腿一点点剥将出来,直剥到腿之处。

只弹指之间,便要到午时三刻了,所有的人都紧张起来。

看时的兵丁喊了一声:「午时三刻到!」

「快,快剥了她们!」何里把身子自椅子上向前探出,迫不及待地喊道。

胡月和张萍此时已经没了念想,看着兵丁的手向束白绫探来,不由绝望地尖声哭叫。

正在此时,听得外面一阵大,号炮连天响起。

何里大惊,忙问道:「外面为何大?」

忽然发现几口钢刀架在了脖子上。何里一看,原来是黄冕的两个儿子和那一老一少两个小头目。

「你们,你们这是要造反?」

「何里,不是造反,是夺回我们自己的东西。」

「什么?」

「何里,你看看我们是谁?」

老少两个小头目说着,把头上帽子摘下,又去了嘴上的假胡须,四周的兵丁们看见,一齐跪在地上:「属下参见王爷、王妃。」

何里看时,不由呆了,原来那一老一少,却是早已不知去向的徐有亮和凤翎。

原来此番发兵南岭,徐有亮早有安排,他让花凤领兵,自己则与凤翎乔装先进了南岭。南岭各多受何里排挤,人心思变,而且这些主又都是徐有亮的老部下,所以一见徐有亮和凤翎前来,很快便都准备倒戈。

花凤攻九道沟之时,徐有亮夫妇便混在南岭兵中,每每至晚,便到隘口,现出本来面目,众蛮兵一见旧主,纷纷投诚,开关把大军入,这便是胡月两人一直疑惑不解之处。

何里见了徐有亮,这才明白自己上了大当,但已经被人家捆作一团,不由懊恼地骂道:「徐有亮!我今之败,非战之过也。都是我一时失察,被这几个人所乘。若不然,依我南岭的地势,岂能轻易被你攻破!?」

「哼哼,何里,亏你说得出口。」黄冕从外面走了进来,后面还跟着许多南岭主,并且还用绳子捆着十几个主,都是平素何里的亲信。

「你今之败,并非是一时之失。想当年凤王爷和徐王爷在时,以和为本,赏罚有度,九沟八十一无人不服。而你在南岭,扶植亲信,排斥异己,闹得南岭各民怨沸腾。我等久徐王爷重返南岭,即便今不来,难道你的南岭王便能坐得稳么?告诉你,王爷的大军此时尚在四道沟外歇兵,今随徐王爷和郡主起事的,都是九沟八十一的人马,何里,你自己看看,九沟八十一之中,究竟有多少人愿听命于你,又有多少人愿意跟随旧主?!」

黄冕说完,领着众主跪在徐有亮面前:「王爷,郡主,臣等拜王爷和郡主重掌南岭。」

「众位快快请起,有亮如今已蒙朝廷封为一字并肩王,此来南岭,非对南岭王位有甚企图。都只为何里任亲远贤,把凤王爷在世之时留下的大好河山得乌烟瘴气,亮不得不为尔。如今何里既已成擒,亮自当回兵镇南,南岭乃南岭人之南岭,还请各位选一贤才接任南岭之王,内和诸,外御强敌。」

「王爷,您虽是汉人,但却是南岭的郡主,本也是南岭之王,何必再寻别人,再说,倾九沟八十一主,除了您徐王爷和凤郡主,哪一个堪服众望?就请王爷重掌南岭,我等都愿效忠!」黄冕说完,众主齐声响应。

徐有亮谦让再三,推拖不过,只得道:「既然各位主如此看得起徐某,徐某便暂代这南岭之主,等有了合适之人,再行让贤。」

「正是正是,徐王爷众望所归,我等再拜王爷千岁!千千岁!」众人又拜下去。

「众位卿请起。你等既然拥戴我为主,是否一切之事由我作主?」

「全凭王爷!」

「那好,带何里。」

方才黄冕一顿抢白,把何里说得无言以对,知道自已在南岭其实很不得人心,众叛亲离,焉能不败,所以心中诚服。此时被带过来,已经没有了方才的气焰。

「众位主,你们以为当如何处置何主?」

「杀了他!」

「剐了他!」

「……」

不知徐有亮怎生处置何里,且听下回分解。

(八十三)徐有亮重作南岭王,王禀正自立顺高宗

上回说到徐有亮智取南岭,擒住了何里,众主都要杀了何里。

有亮问道:「何里,我且问你,你今落到如此下场,冤是不冤?」

「是我无德无能,不堪南岭王之任,以至今众叛亲离,不冤。」嘴里说着,心里扑扑通通打鼓,生怕真个挨上那无数的钢钩。

「既然你知道自己罪有应得,本王爷如今若放了你,让你重回本去作主,你看如何?」

「王爷,何里罪大恶极,不能放了他呀!」

「对呀,不能放虎归山呐!」

「……」

有亮把手一摆:「众位,且听我说。何里不过一时贪图王位而己,虽然赏罚未明,但并未滥杀一人,尚算不得恶贯盈,如今让他回去,闭门思过,我相信他一定会痛改前非,再不会作恶。何里毕竟是南岭之人,何况又跟着我兴监国之师,也算是有功于南岭,难道我等便容他不得么?」

众人都默不作声,只有何里,浑身颤抖,扑通跪倒道:「王爷,何里罪该万死,罪该万死啊!如今听王爷一言,就如醍醐灌顶一般。以往所为,皆何里贪念所致。王爷大仁大义,不咎既往。何里虽然罪大恶极,但也是人父人母所生,焉能不知好歹?徜若王爷放我一条生路,必定痛改前非,重新做人。」

「你即知错,我便放你,还有往与你一同结作恶的主,也都一并放回,过去之事,从此一概揭过,此后倘若有哪个大胆的提起,便是与我徐有亮过不去。」

那些被擒的主,原以为自己今天一定要在那刑架上惨遭碎割,如今看见徐有亮如此大度,不由涕泪加,磕头如捣蒜的一般,发誓永远效忠徐有亮,再不为恶。

有亮大喜,命人把他们绑绳都解了,在王爷准备酒宴,大家同乐。

徐有亮此时才想起两边刑架上绑的半女将来,急忙扭头看时,已被凤翎领着几个女兵去把她们放了下来,并给披上了衣服。

两女将被这一惊,尚未清醒,懵懵懂懂只当是作梦一般。

「两位将军受惊了。」凤翎道。

「将……郡……夫人。」两个人不知应该如何称呼凤翎才好。

「两位将军,南岭皆因有你们,才能固若金汤,为了让南岭百姓少遭兵祸涂炭,不得不让两位多受了些惊恐和委屈,凤翎在此陪礼了。」

凤翎说完,便作势要拜,吓得胡月和张萍急忙用手搀住道:「夫人不可,末将不识时务,对抗天兵,死罪也。得蒙夫人不计前嫌,己令末将汗颜,怎敢当夫人一礼。从今往后,我等愿鞍前马后,随待夫人,决不食言。」

其实两个人现在还没完全明白过来呢,便说了这许多话,事后两个人心中暗暗有些后悔,因为自己这么容易便背弃旧主,另投新主,怕人家看不起自己。这也是张萍以后作事心存负担,终至殒命的原因之一。

徐有亮在南岭盘桓两,接受众主的祝贺,同时安排今后之事,把老主凤同的规矩重新恢复过来。

第三,徐有亮留凤翎在中代理政务,凤翎是南岭的郡主,与各主的关系也都不错,留她在南岭,便可放一百个心。

有亮别了凤翎,自己领着新收的胡月和张萍自九道沟出去,会合了花凤人马,叫水家姐弟到南岭,一东一西,守住要路,防止曹云龙和冯庆的偷袭,然后大军原路退回。

徐有亮兵不血刃,收回了自己的老窝儿,解除了后顾之忧,也令其余诸王吃惊不小。

王禀正尤其吃惊,他没想到徐有亮变假为真,把大家都猜测的佯动目标变成了主攻目标,而且速度之快,让他想出兵干预都来不及。不过,事已至此,也不可能再从徐有亮手里把南岭再夺过来给他人,只好从中捞些便宜。

正想着,有人给王禀正送来奏折,说是一字并肩王徐有亮派人送来的。

奏折的内容是说:当今天子年幼,论才论德皆不能当天下重任,应自愿退位,别选明君。

王禀正一看,心中大喜,看来徐有亮果不食言,要拥待他王禀正登基,对徐有亮的火儿也就息了不少,当下拟了圣旨,把南岭划入镇南关的管辖之内,等于默认了徐有亮对南岭的占领,然后叫来信使,赏银百两,让带圣旨回去,同时带个口信给徐有亮,说自己登基之时,另有封赏。

解决了徐有亮这边的事情,王禀正又开始争取其他四王的加盟,庞奇和曹云龙答应得最快,各自起草了与徐有亮差不多的奏折,派使者送至京城。就只剩冯庆和乌德海,又过了两、三天,这才派人送来联名折本,内容竟与徐有亮写的差不多。

王禀正还真没想过冯庆会上这样的奏折,立刻心喜若狂,全不去注意五王的措辞中暗含机关。这都是王禀正被赵蝉住了心窍,才会犯这平生中无可挽回的大错,他就不想想,一但自立为君,那岂不是捅了马蜂窝,哪个百姓愿意拥戴,这不是把自己放在火上烧吗?

却说王禀正,拿了五王的奏折,先把赵荐、王飞廉和德亲王叫到王府商议。

三个大臣早知这大真朝现在名存实亡,王禀正拥有兵权,又有众武将辅佐,现在是天下第一大军阀,军力比徐、冯两家的总和还多,天下早晚是他的。助王禀正登基,将来便成了开国功臣,不然,只怕难逃一死,于是纷纷表示,愿废大真皇帝,拥戴王禀正为君。

王禀正回府,又与后赵蝉宣言。赵蝉想当皇后想了好几年呢,哪里有耐心等待,马上表示支持王禀正废大真而自立。

王禀正此时是利令智昏,见自己的亲信都赞成他自立,又有五王的奏折,哪里还管什么后果,当即秘密安排了人手,防止大真的众老臣闹事,然后派了王柯去中,兴帝母子禅位。

原来因兴帝年幼,不能独自坐朝,所以每次都是兴帝的生母黄太后坐朝听政。

如今王柯前来威,兴帝是个小孩子,坐朝堂只当游戏,坐久了便烦了,如今只说不让他再当皇上了,正好不坐,但黄太后哪里情愿,哭哭泣泣,只是不肯管应。

说得久了,王柯大怒,把刀拨前出来在桌子上:「你倒是肯与不肯,不肯时,你母子每人吃我一刀。」

看着王柯凶神一般模样,兴帝吓各得哇哇大哭,黄太后无奈,只得答应写了禅位诏书,加盖御玺已毕,在王柯手里。

不数,王禀正择个吉,在皇中举行禅位大典。小皇帝兴帝和太后黄氏先临朝接受朝拜,然后降了禅位诏书,下了龙

王禀正辞谢再三,穿了龙袍,接了御玺,迈步坐上龙,建国号为顺,追谥自己的三代为帝,自封高宗,立原配许氏为后,赵蝉为东皇贵妃,立王柯为太子,受了众大臣三拜九叩之礼。

然后祭天祭地,又封兴帝为兴亲王,德亲王仍封德亲王,其余众臣官居原职,又下诏传告天下,并诏封徐有亮为镇南王、冯庆为大雄王、乌得海仍为西戎王、曹云龙为青龙王、庞奇为玄武王。

王禀正当上皇帝,最高兴的当然还是赵蝉,她终于又回到了皇,不过还不是皇后,因为王柯、王银屏的生母许氏健在,赵蝉可不敢对他怎么样,因为王柯兄妹掌握兵权,王柯又是太子,倘若害了他母亲,怕不稳便。

不过,她也有她的想法,只要住了王禀正,让他浑溺酒,总会掌握在自己手里,等天下平定了,便可设法寻个机会陷王柯和许皇后于谋逆大罪,自己则可以堂而皇之地坐上后位,等有了自己的孩子,再立为太子,从此皇后、太后还不是自己的?

王禀正当上皇帝,志得意,以为天下可以太平了,以后就是如何找机会撤了五王之藩,把大权收归中央的事了。

哪知道,才过不到半月,徐有亮、冯庆和乌得海三王联合通告天下,说他们奏请兴帝退位,乃是因其年幼,难当国君大任,本当自大真后嗣中别选他人继位。

王禀正利用手中兵权,兴帝禅位,实属大逆不道之举,文告天下,不承认伪顺皇朝,要求王禀正退位,归政于真。

不数,庞奇和曹云龙也文告天下,口气没有三王的烈,却也说王禀正废真立顺不当,理应归政于真。

这一下子,可把王禀正气坏了,冯庆反对自己登基还是可以理解的,庞奇和曹云龙口气温和,说说也没什么,但徐有亮同自己有约在先,自己已经默许了他收回南岭,现在他出尔反尔,反要自己把已经到手的皇位出去。倘若自己屈从力,真个把皇位出,且不说自己声名扫地,单是这一退一让,便让段家的势力得到了机会,只怕早晚有一天,自己要落得个造反谋逆的罪名,诛连九族。

王禀正越想越气,急忙降旨,一方面派人安抚庞奇和曹云龙,封官许愿,一方面命王柯挂帅,王银屏为前部正印先锋官,领五十万人马,六员大将,三十员副将,一百零五员偏将,以擅自兴兵征讨南岭的罪名讨伐逆贼徐有亮。

天下自此再起战端。

不知这一战胜负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八十四)王禀正再伐徐有亮,关玉罄计斩美云霞

却说王柯挂帅,引五十万大军奔朱雀关而来。

这一次,王禀正是势在必得,不算王柯和王银屏,仅大将便派了六员,都是后来新收的,而且有亲,左路总领是大将严铁桥,先锋官是其妹严九妹,右路总领是大将云龙,先锋官是其长妹云凤,云龙的另两个妹妹云鸾和云霞随营听令。

派大将孟庆海和龚三娘夫为一路接应使,引军十万,驻军通镇。

派郑明德、郑明珍兄妹为二路接应使,引军十万,驻军奉郡。

王禀正又派了女将胡雁翎为总督粮官。

两路接应使先行到达驻地,然后总督粮官押运大军粮草到达通镇。

王柯的大军于总督粮官到达的次也到通镇。

王柯升帐点将,派右路总领云龙兄妹四个,领二十万大军自通镇向西,入虎狼峪进兵南关。

自己率其余人马,直接向南奔朱雀关而来。

徐有亮在镇南关已得了消息,朱雀关有曹化和赵凤竹守着,南关有史文龙守着,暂都可抵挡一阵,于是派了花凤为总接应使,将水家姐弟自南岭调出,与胡月、张萍一起,调归花凤辖制,引兵三十万,进至平山一带,哪边吃紧,便向哪边派兵救援。

这场战役,虽然王禀正的兵多将广,但却出师无名,又是仓促派兵,训练不足,因此已埋下了败因,而徐有亮在决定与冯庆联手发出文告之初,便已经有了准备,所以虽然人少,但却人心归附,士气高昂。

却说云龙,引大军到了虎狼峪外,先命人前去骂战。

守虎狼峪的是新收的一员小将,姓关名玉罄,铜盔铜甲绿罗袍,骑一匹铁青马,手使一口门扇大刀,有万夫不挡之勇。王禀正发兵之时,徐有亮已命人传诏给他,叫他坚守不战。但关玉罄年轻好胜,听得说有人叫战,便不顾副将阻拦,领了两千枭刀手,在峪外列阵。

往对面一看,兵如兵山,将似将海,门旗下有四员大将,一男三女,年纪在十七、八到二十四、五岁之间,个个儿是威风凛凛,相貌堂堂,而且一看就知道是一母所生。

通镇一分兵,探马便已经把消息报告了关玉罄,所以关玉罄虽未问话,已经知道了四个人的姓名。

正中一位,金盔金甲黄罗袍,骑黄骟马,得胜钩挂着一对八棱紫金锤,乃是右路总领云龙;左手边一位女将,二十二、三岁,银盔银甲素罗袍,骑白龙驹,手使烂银锤,乃是右路先锋云凤;右手边第一位女将,二十岁上下,铜盔铜甲绿罗袍,骑花斑豹,手使铜锤,乃是云龙的二妹云鸾;右手边第二位女将,十七、八岁,镔铁盔甲黑罗袍,骑乌龙驹,手使镔铁轧油锤,是云龙的三妹云霞。

关玉罄年方二十,乃是年青男子,青年华,有这许多美貌女将,哪得不多看几眼,只这几眼,便惹恼了对面的女将云霞,也不等云龙说话,自己先一马飞出来到阵前:「呔!对面的小子可是关玉罄?」

「正是你家关将军,你这丫头可是叫云霞么?」

「本姑娘正是云霞。」

「云霞,我听说领兵的乃是你家兄长云龙,你不待长兄说话,便自行出阵,不懂规矩么?」

云霞这才发现自己犯了规矩,照说回去至少是四十军,不由心中跳,粉白的脸上一阵发青。

云龙心中本也在怨自己的妹妹,心知这顿打是免不了的,不过大战在即,当一致对外,便高声喊道:「关玉罄,休要罗噪,你不过一个小小副将,哪里配与本总领答话。」

「贼小子,听见了吧?是我家兄长让我出来问话的。」云霞听见哥哥的声音,知道他在设法替自己开,而最后这顿打免得了免不了,全在自己首战的胜负上,便道「我且问你,你在那里贼眉鼠眼,看姑娘怎的?」

关玉罄一听,嫌自己看她了,心中有气,便上一眼下一眼紧着看起来,口中道:「只为你生得丑陋,说是女人,上无,下无也不细,脚也不小,十分好笑,故而要看。」

其实云霞的身段与她的姐姐们一美妙,只不过刚刚发育成,略瘦了一些而已。但女孩子最怕人家说她丑,云霞也不例外,一听关玉馨的话,可把她气坏了:「好个大担的狂徒,敢对本姑娘说三道四,看我不打烂你的臭嘴。」云霞说完,打马上前,抢锤便打。

「慢着!」关玉馨一摆手。

「怎么,你怕了?」云霞急忙勒住坐骑。

「不是怕,不知道你们兄妹四个是一块儿上呢?还是单打独斗?要是害怕打不赢我,你们干脆一块儿上算了。」

「胡说,收拾你这等只会在嘴上占便宜的狂徒,只我一个足矣。」

「怕我不光会在嘴上占便宜,若是擒了你回去,便宜还占得更大些。」

别看关玉罄年轻,心眼儿可并不少,说的话句句都让云霞听着动气,一发脾气,武艺就要打折扣。关玉罄知道自己一个人要面对人家兄妹四人,要是群欧肯定绝对不是对手,所以先把话说清楚了,让对方不好意思以四打一,再怒了云霞,搅她的心智,争取速战速决,先打发一个算一个,没想到对方果然上当。

云霞一听关玉罄的话里句句轻薄,直气得粉面通红,七窍生烟,大喝一声:「气煞我也!」打马如飞,往上便闯。

「妹子小心,不可动气!」云龙看出了关玉罄的心思,急忙发声提醒,但云霞此时早给气坏了,哪里还听得出哥哥的意思,把两柄锤抡圆了,望定关玉馨的顶门便砸。

论武艺,关玉罄与云家武艺最强的云凤不相上下,比武艺最差的云霞也只强上一分两分,论单打独斗,非七、八十合分不出高下,但心理上的平衡一打破,结果便大相径庭。

虽说云霞美貌动人,但现在是在以命相搏,关玉罄却不敢大意,不去硬接她的锤,把马向旁边一带,大刀一摆,轻轻化开,口里道:「气煞了好,气煞了便不用本将军动手了。」

你看关玉罄嘴里不住她,云霞是越听越气,越气越急,越急越,两柄铁锤如风车儿一样往关玉罄的头上身上砸,关玉馨只管闪避,并不还手,只在嘴上轻薄,把她从头到脚糟塌个够。

云霞一锤接一锤,不住手的追着关玉馨打,连打了三十几锤,两匹马竟没有分开过。

这是用尽平生之力使出的几十锤,同时也是招招落空的几十锤,平白消耗了云霞的体力。等这几十锤一过,云霞便到双膀发酸,没了力气,人家却还没有出过招,心中知道不好,急忙收住锤招,拨马想跳出圈子,先缓一缓再说,便关玉罄哪里会给她机会,见她一拨马,便也跟着一拨马,由被追变成了追人,两匹马仍未分开,关玉罄的刀便使了出来。

关玉罄也是真狠,毫无怜香惜玉之心,这一刀便往要害之处剁来。

云霞刚刚转过马头,没想到人家来得这么快,其实知道也没用,因为她已经耗尽了体力,抡不动铁锤,除了躲闪,再没有其他办法破解,更可惜的是,使锤的本来靠的是力量,身体的灵活比一般武将差了那么一点儿,这一点儿也就够了。

云霞听到脑后金风,知道是向头顶劈下,这一刀劈上,便是一分两半,心中还在想着,要是一刀劈到下,衣服便没了作用,却不是什么都叫人家看见了?

说时迟,那时快,云霞急忙用腿夹马,向旁边闪去,豁着让人家剁下一条胳膊来,先保命要紧。

哪知关玉罄的武艺高强,刀已贴身,仍能变招,其实他已经算计到她会躲,本就留着心眼儿,见她身子一晃,刀落向她的肩头,半途中把刀一拧,划了个小弧线,直切向她的脖颈,云霞却没想到这一招儿,想到也躲不开。

关玉罄的大刀象半扇门板,重有几十斤,又磨得飞快,不用抡动,放在脖子上就能把人杀死,更不用说云霞一个女子,脖子又细又长,碰上这样一口钢刀,哪里承受得起,只听「噗」的一声,钢刀已经过项,一颗美丽的人头飞在半空。

关玉罄后来人送外号叫小罗成,说的是他武艺高,人也漂亮,就是下手太狠,毫无怜香惜玉之心,而且象当年的罗成一样损。

关玉馨杀了人还不算,仗着马快手快,钢刀一举,在半空中用刀一接,刀尖儿正接在那人头脖颈的刀口上,使那美丽的人头扎在刀上,然后刀右手,左手去马上抓住云霞的丝绦,轻轻一带,提过马来,飞马回阵,往地上一丢,命军兵号令了。

再说对面观阵的云家三兄妹,虽然早就觉云霞的情绪影响她的武艺,但提醒她不起作用,又碍于云霞与人家的约定,不便出马相助,后来看到云霞力尽乏疲,想救已经来不及了。

云凤看到云霞马头一转,关玉罄也跟着转过来,知道不妙,再顾不得什么,急忙飞马出阵,口中喊道:「姓关的,放过我家妹妹。」

不知云凤与关玉罄之战胜负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八十五)玉馨以阵拒敌,云龙派将破阵

上文书说到关玉罄与云霞大战,云凤见妹子要败,急忙飞马来救,却已经晚了,眼看着妹子的脑袋已经飞到了半空,心疼得她「啊呀」一声,脑袋一晕,倒撞下马来。

云龙一见,飞马抢出,抡起双锤先护住云凤,让人把她抬回本阵。

那边云鸾已经去赶关玉罄,只因为妹子的尸体在人家手里,而对方掳回女将尸体的目的是不言而喻的。自己与云霞是一同胞,妹子尸身受辱,同自己受辱是一样的。

云鸾赶至阵中,对面弓箭手一阵来,云鸾舞动双锤,上护其身,下护其马,未被伤损,但前冲的势力被这一阻,关玉罄已经把云霞的人头和无头尸身送回阵中。

徐家军见这一阵赢得彩,不由一阵喝彩。

兵丁们七手八脚,卸了盔甲,扯了亵衣,去了靴袜,把个美貌云霞剥得象一条去了的白羊一般。那云霞年方二九,玉体窈窕,一对锥形小,顶两个粉红珠,生一丛漆黑羞,现一对雪白玉,倒有十二分人。

兵丁们语,分开那云霞美腿,出一颗桃,分开蚌,使一杆长矛自门儿中穿了,直从颈子上透出,再把人头在矛尖儿之上,举在半空,齐唱得胜歌,王家军士气大挫。

云鸾看着妹子的尸体,羞得脸通红,气得咬牙切齿,高声喊道:「姓关的,你糟塌个死人尸首算什么本事,有种出来与我大战三百合。」

关玉罄缓缓提马出阵,哈哈大笑道:「云鸾,我看你妹子的身子十分美妙,正想剥了她皮作一面将旗,你的身子与你妹子不相上下,敢是自己送了皮来凑对儿么?」

云鸾气得七窍生烟,喊道:「有本领出来与我一战,躲在弓箭手后面作甚?你若赢了我,这一身皮自然是你的。」

关玉罄听了哈哈大笑道:「休使将之法,在下有个规矩,一只胜一阵,若想战时,入我阵来。」说完,把手一挥,领着两千人马望谷内退去。

云龙这边把看着女兵们把云凤救醒了,正待出战,见关玉罄举着云霞的尸身要走,哪里肯依,将双锤一举,喝一声:「杀!」挥动全队向上冲来。

论人数,云龙有二十万人,关玉罄只有两千人,完全不成比例,可惜这里是山口,部队无法展开,所以并没有人数上的优势,关玉罄又有准备,不慌不忙退入峪中,边走边箭,把云龙的士卒杀了百余人,眼睁睁看着他走了,无可奈何。

首战关乎士气,不求大功,只求必胜。关玉罄这一阵以少胜多,斩了云霞,开了个好头,却也到十分后怕,倘若那云龙没有这般迂腐,四人齐上,或是以二打一,自己只怕命也丢在阵前了。想到此,关玉罄收回了少年心,心里道:「我何必与他阵前赌胜,不如使阵法围住他,再各个击破为妙。」

于是,关玉罄派名能言善辩,又有胆量的小校,前往云龙大营下书,让他前来打阵。

云龙接了书,当即在后面批上:「原书璧回,阵中定输赢。」

天光,云龙领了众兵将,自峪口入阵而来,一路上并无阻拦,直进至阵中。

自北向南是先到原来阵眼所在的青龙阵,由于防御方向的改变,这里如今已经被改成了阵式的入口。

云龙出兵之前,王柯把青龙阵的阵图给了他,但徐有亮自上次大战得胜之后,便派张圭重新设计,并派人重修大阵,把里面的机关埋伏都改了,成了一个全新的阵式,与云龙所知道的完全不同了。

云龙也知凭手中阵图难以破阵,不过若不进阵,也无法通过虎狼峪,所以预先留了云凤和十几员副将在峪口至阵眼之间的路上作接应,以防全队被人家卷在阵里,这才率五万人马入阵。为何只有五万人,只为着这阵中地方狭窄,人多了也无用。

关玉罄在中间青龙阵前等候,背后旗手高举一面大旗,只往旗上两颗赤豆,一丛黑云上看,便晓得果是云霞人皮。

那皮是由后背处纵向切开剥离的,去了四肢,只留下四四方方的一张,上边肩头处使四皮绳扎在一横木上,又使皮绳悬于旗竿顶上,正象一面大纛旗,只见那肚皮上写着两个大字「云霞」,下面的私处形成一个突出的尖角,门儿和后窍的地方形成两个圆圆的小,穿着红绳儿,挂着一个大红灯笼穗儿。

直将云鸾气得柳眉倒竖,便要让前厮杀,云龙急忙止住。

关玉罄见云龙到了,打个揖手道:「云总领,真乃信人也。」

「好说,关将军,不知此阵怎生破法?」

「云总领有千军万马,战将数十,我关玉罄只得一人,只好以阵式取胜。这青龙阵共有大阵五座,另有盘陀小路无数,总领要如何打,便如何打,无论哪一边,但过得阵去,阵式便破了,关某自然成了阶下之囚,任你处置。若总领过不得阵去,陷于阵中,云总领只看我身后大旗,不出三,尔等也必粉身碎骨,便似这等张作大旗,让你兄妹四人作一处,替俺关某扬名立万儿。」

「好说,只怕张在旗竿上的是你关将军。」

「休说大话,待俺退入阵中,于这中央山顶之上摇起大旗,总领便可来打阵。」

「且慢,你这阵式,我尚未看过,如何打阵?」

「说得也是,那边老阵眼上有旗竿刁斗,总领只管看来。若要打阵之前,只须响炮为号,我便知了。」

这云龙上了老阵的阵眼,同云鸾爬在刁斗之上,仔细看那阵式,只见阵中无见一员兵将,却隐隐传出一股杀气,不由打个冷战,道:「我见这阵,森森杀气,直叫我心惊胆寒,却是怎的?」

云鸾眼中,只有妹子那一张人皮,眼睁睁看着被人家举在高竿之上,所有女子紧要之处,都展无遗,哪里顾不其他,口中道:「他不过一座阵式,难道我等千军万马,还怕他怎的?!依小妹之见,如今虎狼峪只有关玉罄一人防守,恐其不过空城之计,须当速速破阵,勿堕当年司马之误,不然,若那徐有亮派了援军到来,只怕再难打破。」

云龙又觉妹子所说有理,又恐中他诡计,犹豫再三,迟迟不敢动手。

直耗至天晚,忽有人报道:「军卒在营外捉了一个细来。」

云龙急忙叫把细带进帐来问话。

云龙见那细,五短身材,形容猥琐,心中有三分不喜。

「你是何人?别上名来。」

「俺乃此地山民,姓王名小二是也。」

「因何在我营外刺探军情?」

「小的久居于此,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将军大军到此,难道我便不吃不喝了不成?」

「好大胆细,分明是徐有亮的细,还敢狡辩,我问你,你既是这山中的山民,可曾见过徐有亮在此摆阵?」

「小的久居于此,自然看见?」

「既然看见,我问你这阵中情形如何?」

「啊呀,乖乖可不得了,这阵式凶恶无比呀!」

「怎见得?」

「我在山上观之,只见阵中静时,万籁无声,阵中动时,兵如兵山,将如将海,号炮连天,声吼如雷,端得厉害,又有震天雷,铁车子,诸般兵器尽在其中,若有人进去,只怕是进得去,出不来,十九丢了命。」

关玉馨听了,心中连转数转,又道:「你既看见,可能把阵图画来我看?」

「这有何难?」

那王小二便要是纸笔来,把阵式画出。云龙看时,却与自己在刁斗上看见的一般无二。云龙是个细心之人,仔细看那王小二的眼神与动作,只见他小心把笔在手心里攥着,目光躲闪,心中有数。

待王小二画完,云龙把图拿过来看了,又细细问起何处有何埋伏,王小二却不肯说,只说离得远看不清。云龙点头道:「果然不错,王小二,本总领看你果然不象细之辈,你去吧,我饶你不死。但有一般,再不得到我营边走,如若不然,怕被我营中将士杀,却再无人救你。」

「是是,再不敢了。」

「我今放了你去,倘若你去给徐有亮送信,今后落在我手里,便剥了你皮来作盔甲。」

「是是是,不敢不敢。」

「送他出去。」

兵丁们把王小二送了出营,云鸾道:「兄长,这厮分明是关玉罄派来的细,因何放了他去。」

「我岂不知他是细。若不是细,此时此刻,哪敢在军营四周走?」

「原来兄长已然看出他是细,又为何放他出营?」

「我看此人,不光是细,乃是关玉馨所设计谋。他故意派这厮不我营中,又故意让军卒们发现,故意被擒到营中见我。」

「兄长如何看出?」

「我见他用笔之时,仿佛故意把笔攥在手中,但他食指之上分明有老茧在那里,是个常握笔之人,岂不是盖弥彰?」

「既知他是细,何不诛之?」

「他故意把这大阵说得十分凶险,好让我不敢进阵,只怕真是个空城之计。愚兄要将计就计,所以才将细放走,让他传信给关玉罄,使他坚信我不敢进阵,我去趁夜进阵,打他一个措手不及。」

「兄长说得是,速速派将用兵。」

却不知云龙如何打阵,且听下回分解。

20537 2024-12-02 13:47:20

(八十六)云龙误入青龙阵,玉罄设计斩云鸾

话说云龙,急忙暗中聚齐众将,分派人马。他知关玉罄就在青龙阵中,与其分散人马,不如集中兵力,所以急调云凤暗入阵眼,又给他五员副将,以为接应,自己率大队人马,高挑灯球火把,径直杀入中央青龙阵中。

这一入阵,径向里杀出三、五里之遥,除了看见阵旗帜,只有少数兵丁阻挡,越信是空城计不疑。一直冲到那打个云霞人皮大旗的山下,见关玉罄急慌慌自山上下来,连马也不曾骑得,向山后便走。云龙一见,机不可失,把双锤一举,喝声「冲!」一马当先向关玉罄而来。

追到山后,却不见了关玉馨身影,只有百十名敌兵在那里把箭,云龙、云鸾使双锤拨打雕翎,直冲过去,把那些弓弩手杀得四散奔逃,正四处搜索间,远远见关玉罄的身影转过另一山后去了,云龙急忙又追。

再说云鸾,在后面紧紧跟在云龙后面,可惜天黑暗,一晃忽间,已不见了云龙身影,只得看着有火把处便追,追着追着,见山尽是火把,也不知哪一个才是云龙的,不由心焦。却见一人身影,骑着黄马,拿着金锤,正象云龙模样,领着一支人马向山后跑去,云鸾也顾不得真假,率几员副将追去。

转过山环,见云龙远远在前面,又向山后转去,恐怕失散,越发追得紧了。

连转过几处山头,不见了云龙身影,回头再看之时,自己所领人马只剩了几员副将,军卒一个也无,忙四下观望时,除了自己这几去火把,再不见一丝光亮。

云鸾情知上当,想寻原路返回,却已找不到来路,只得在山中转起来,隐约中只听得杀声振天,却分不清来自哪里。

正行间,忽听梆声响亮,无数弓箭自黑暗之中来,云鸾凭着听风辩器之能,抡动双锤,把那些雕翎箭都打落地上,副将中却有两人中箭,掉在马下。

云鸾忙叫熄了火把,也顾不得伤者,漫野地里走去。

忽然「轰隆」一声巨响,走在前面的一员副将跌入陷坑之中,两边梆声又起,知道是在用挠钩搭人,云鸾不敢去救,掉头又跑。

走了半夜,云鸾左右看时,几员副将俱没了踪影。那云鸾心知,此番怕难出阵,不想那关玉罄竟有如此机谋,可惜俺云家兄妹,身怀绝技,竟断送在这里。

正想间,忽听面一声炮响,灯球火把一齐亮起,照如白昼,一骑战马拦住去路,正是关玉罄。那关玉罄哈哈大笑道:「云鸾,你已走投无路,听我良言相劝,速速下马投降,我看在你美貌如花的份上,娶你作个小妾,与我暖衾,享受无边乐事,强似战场征杀,有死无生,却不是好?」

「大胆狂徒,胆敢如此羞辱你家姑娘,真真气死我了。着打!」说着便要提马前冲。

关玉罄用手止住道:「慢来慢来,你家妹子的样子你已看见,莫非你也想如她的样子么?」

不提云霞还有,一提云霞,云鸾更是怒上心头,此时的她已是一头困兽,完全把生死丢在了一边,只想拚命。她娇叱一声,打马如飞向关玉罄赶来。看看马到跟前,将双锤一举,兜头砸下,却见关玉罄不慌不忙,面得意之,手上却不动,心中暗叫不好,想收招时,只觉跨下一空,战马不知去向,自己一下子飞在空中,望地下便落。

云鸾凭着直觉在空中一扭身子,用身体的侧面落在地上,滚了几滚,没有受伤,双锤却不知落在了哪里。方待爬起,见关玉罄的大刀已经在自己的咽喉之处。

看着关玉罄不怀好意的笑容,云鸾心中发寒,知道此去难逃一辱,想着自己被关玉罄活活羞辱,再剥皮制旗,不由叫道:「爹啊,娘啊,何生鸾儿作女儿之身?」把身子一挣,就势将脖子往关玉罄刀刃上一顶,顿时咽喉割断,血如注。

关玉罄不曾想她有此一招,收刀不及,已经是伤到了要害,眼睁睁看着她在地上翻了十几翻,倒一片蒿草,然后气绝身亡。

关玉罄原也不指望她真个投降,所以并不觉得可惜,使刀头上的小钩钩住云鸾丝绦,向上一挑,将人挑将起来,用手接住,一双杏眼犹圆睁不瞑。

关玉罄把云鸾横担在马上,一边剥她衣甲,一便喝一声:「走!」望黄龙阵而去。

原来云龙被假关玉罄引着,在山里转了半宿,发现上当,四处撞,虽然损失了不少兵马,却被他误打误撞撞到黄龙阵来了。

到了黄龙阵,云龙仿佛看到了希望,急忙挥军向中间阵眼杀来,此时方才知道,人家的阵式真不是装样子的。只听得四处梆声响亮,众兵将们一个接一个跌入陷坑,被擒的被擒,被杀的被杀。

敌兵四下里围上来,把云龙团团圈在当中,云龙向东,敌兵便向东,云龙向西,敌兵便向西。

云龙杀得浑身是血,早看不出模样了。

正在此时,只听一声炮响,面敌兵闪开之处,一员大将立马面前,正是关玉罄。

只见关玉罄手中拎着个赤条条的女尸的一条大腿,倒拖在马鞍旁,云龙不用看就知道是自己的妹子云鸾。一想到自己领着三个妹子出山,原指望杀敌立功,建功立业,不成想,头一次兵,两个妹妹就让人家捞了去,一个已经被剥了皮作大旗,现在又一个被剥光了衣服示众,不由心中黯然。

「云龙,你如今有何话说?趁早下马投降,尚可保全一条姓命,不然,只怕你兄妹尽数陷在此处,难逃剥皮张旗的命运。」

「好你个关玉罄,休逞口舌之利,云龙与你不共戴天。」说着,抡锤向关玉罄冲来。

关玉罄拎着个光股女尸,无法应战,只得把云鸾尸身丢给身边军卒,然后摘刀来斗,两个人大战数十合,直斗到天亮,不分胜负。

云龙见对方利用阵式,把自己围在垓心,不时有对方的兵卒扰自己的心神,知道久战下去,迟早被擒,听得阵眼方向喊杀阵阵,知道是云凤在那里接应自己,于是打着打着,丢个解数,一阵狂攻,关玉罄自保,然后一拨马跳出圈子,望阵眼方向冲来。

关玉罄哪里肯放他逃走,随后便追,却被几员副将拚死住,待把这些副将斩了一个,伤了一个,跳出圈子来时,云龙已经去得远了。

关玉罄恼得「嗨」了一声,紧紧追赶。

云龙弃了关玉罄,急急如丧家之犬,直奔中央阵眼,双锤一抡,杀死兵卒无数,终是冲到黄龙阵边,见云凤正带人同另外两员年轻的敌将手,那两个敌将一男一女,招法高强,就算云凤的武艺高过他们,怎奈以一敌二,难以求胜,把云凤气得不断娇喝,拚死而战,身上已经受了好几处伤,堪堪不敌。

「妹子勿急,为兄来也!」云龙一声喊,云凤听见,神大振,本来已经的招法也恢复了正常,而对方两将听见,显是受了些影响。

也正在此时,云龙背后有人喝道:「云龙,休走,关某到了!」正是赶上来的关玉罄。

原来,关玉馨正想要用阵式来进行防御的时候,忽报接应使花凤派了水家姐弟前来助阵,不由大喜,急忙入帐中,与两人一商议,既然人数上已经相差无几,不如转守为攻,先利用阵式赢他一阵,如能把云龙消灭在峪中最好,即使不能,能捞一个便捞一个,也让他十去其九,无法再战。

于是,关玉罄便派了个能言善辩,又敢死的书吏,到云龙营边详作探营,云龙打阵,哪知云龙果然上当。

这一战,关玉罄轻轻松松,便把云鸾捉了,迫其自戗而死,然后又围歼云龙,不想稍一疏忽,被他逃到了阵前。

关玉罄一赶到,阵眼之处又恢复了徐家军的优势局面,关玉罄把刀一挥,指挥着众兵将把云家兄妹分隔在两个圈子里,群起而攻。

这一场好杀。

不知云龙兄妹能否逃一劫,且听下回分解。

(八十七)玉罄峪前剥人皮,云龙当道再中计

却说云龙、云凤,被关玉罄和水家姐弟分割在两处,两人此时已经是拚了老命,不顾死活向一起靠拢,人在面对生死之时,总是容易发挥力量,他们舍命的一拚,关玉罄等人到底不愿与他们同归于尽,松了一松,被他们合在一处,向北而逃。

关玉馨等人在后面掩杀一阵,直逐出虎狼峪外。

云龙跑回大营,检点人马,带进峪中的七、八万人马,已经所剩无几,十几员副将只剩了七人,已经无力进攻,忙派人去中军请求增兵。

第二,探马回报,说关玉罄正在峪口小山上,叫嚷着要剥云鸾的人皮,叫云龙兄妹去看。

云龙、云凤怒不可厄,领了两万人马,来到峪口,果见中间小山坡上,高挑着云霞的人皮旗,旗下一把太师椅上坐着关玉罄。面前摆一张木案,上面放着云鸾的尸身。

关玉罄见云龙来了,嗬嗬笑道:「云总领,如今你家妹子在此,我要把她的皮剥给你看,你若看不下眼,便来山上抢了回去,你看如何?」

「姓关的,你休要欺人太甚!」云龙一看,虽然关玉罄离自己仅有数十步之遥,但高下相差甚多,弓箭不上去,而在自己同对方之间,又有一道寨墙拦阻,后面一定有不少兵丁在防守,自己想要过去,还要绕行谷口内的寨门,这是明摆着欺负自己,却是无法可想。

关玉罄可真是个属辣椒的,站起身形,来到案前,拿起短刀,一手拎起云鸾的一条腿,一手用刀去她裆里一阵割,豁豁数刀,已经把她那有的所在掀将起来,然后从两边齐大腿处向两边环割,复将她翻过身去,沿股之处切到后面,再一刀自后门儿沿脊柱割至后颈。

你看他手中短剑挥舞,十分练,仿佛铺里屠户一般,把个美女娇娘的人皮剥下来,命手下拿去一边,刮净碎,鞣制不提。

这边关玉罄又把云鸾首级割了,拎着她一支脚倒提起来,使短剑在裆里一,一刀豁到心窝,肠肠肚肚将出来。

看得云龙兄妹血脉贲张,大骂不止。

关玉罄把短剑放下,双手抓住云鸾两只玉脚,用力一丢,将个破碎的身子丢下山来,落在云凤马前,哈哈笑道:「云凤美人儿,待俺擒得你时,便这般活活剥了你,方才趁心。」

云凤气得尖声叫骂,不顾云龙阻拦,往峪中冲来,才到那寨墙的门前,背后一声炮响,水家姐弟兜后杀将来,前面又有关玉罄面截住,把云凤团团围住。

云龙一见不妙,急忙率众副将并力杀入峪口,终将云凤救出,已然着了两处伤。

云龙护着云凤,狼狈不堪,逃回营中,任关玉罄派人搦战,不敢再入峪中一步。

过了几,关玉罄在营外挑战,云龙,云凤双双引军对阵,见关玉罄齐齐整整,领了两万多人列队营外,身边有水家姐弟,背后又有数员副将,趾高气扬,全不把云家兄妹放在眼里。

云龙道:「姓关的,莫以为你侥幸胜了两阵,我便怕你。你不过利用阵式,如今到了我的营前,管叫你金锤之下,一命呜呼,替我那妹子报仇雪恨!」

关玉罄哈哈大笑道:「云龙,休说大话,你云家四将,如今已损折两员,还在这里敢出狼言大话。你来看:」

他人指着背后那两杆人皮大旗:「今一战,只怕你家大妹子,又要被我挂在这旗竿之上了。」

云凤听罢,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毕竟是亲姐妹,又都是女人,如此羞辱,怎能不怒?云凤也不等哥哥发话,早已纵马来到阵前,高声喊道:「姓关的,今我不把你砸个泥烂酱,誓不为人!」说着,双锤劈头便砸。

关玉罄急忙向旁边一闪闪开,舞刀来战,嘴里不住念念叼叼,羞辱云凤,指望着也象对云霞一个,让她了方寸,以便中取胜。

不过,云凤毕竟不同于云霞,她的武艺高出关玉罄不说,毕竟年长一些,不象妹妹那样缺乏理智,所以斗过二十合,眼见关玉罄落了下风。

这边水玉女看见,喊一声:「关将军莫急,末将助你。」一马飞出,前来助阵。

云龙一看,也舞双锤接住水玉女。

水金童看见,也拍马杀入,五员将搅在一起。

这边云家兄妹的武艺,要比关玉罄和水玉女略强,不然怎么能担当右路总领之职,可惜现在是二打三,想取胜可就不那么容易。最可气的就是水金童,经过几次实战之后,比起一般年轻人来要乖得多,并不贪功,他在两对手的战将之间游,看见那边自己人吃紧,便从背后偷袭敌将,使敌人自顾不遐,然后又去那边帮忙,气得云家兄妹哇哇暴叫,就是没办法。

云龙一看不行,喊一声:「众将官,并肩上啊!」他手下的大小将官听见,一齐围将上来。

原来关玉罄这边,虽然大将不少,但副将、偏将等中下级别的将领不足,所以等副将们一参战,云龙在人数上就占了绝对的优势。

关玉罄一看不妙,喊一声:「不好,姓云的想群欧,快撤!」拨马就跑。

「休叫走了关玉罄!」

云龙、云凤哪里肯依,在后追赶,为怕关玉罄返回虎狼峪,利用地势固守,云龙叫众副将从右边包抄,截住关玉罄的退路。

关玉罄等人见归路已断,只得向东败走,从这里向东,一直到通镇,中间没有其他的路,所以关玉罄一但进了这条路,便成了瓮中之鳖。云龙一见大喜,口中叫道:「关玉罄,此番看你还往哪里走!」

云龙一边率领所有大小将官在后追击,一面派了中军官去调动留守的将士,拔营起寨,向东围堵,定要把关玉罄三人全歼在这条路上。

如此追出二十余里,关玉罄等人忽然收住脚步,立马大路,回头看着云龙哈哈大笑:「云龙,你又上当了,此番你家大妹子的皮,真的要变成大旗了。」

「啊?」云龙吃了一惊,他已经让关玉罄给搞怕了。忽而一想:「如今姓关的已经被我堵在这里,不过想使缓兵之计罢了。」

便笑道:「关玉罄,我把你这个不知死活的东西,事到如今,你还在这里巧舌如簧,我如今只怕你跑了?除此之外,我还有何惧?」

关玉罄把手向他身后一指道:「你看那是什么?」

云龙又笑道:「这等小把戏,也好来骗我?你我相距十余丈,就算你引我回头之时,以箭我,凭我云龙武艺,你的箭能伤得我么?」

说完,回头看看,自己的人马如兵山将海一般跟在身后。

「哈哈哈哈,如今看你还有何说?关玉罄,本总领不为己甚,给你一个机会,下得马来,跪在我的脚前,喊我三声爷爷,我便赏你个全尸,不然的话,哼哼……」

云龙的话间未落,忽听背后一声炮响,喊杀阵阵,云龙的后阵大,都喊:「了不得了,杀过来啦,好生凶恶!」

这一闹,前面的兵卒听见,不顾云龙的将令,往东跑。云龙等人制止不住,反而被跑的兵卒把马冲得向东跑了好几步。

云龙大怒,把身边几个逃跑的士卒砸作泥,却仍止不住跑的手下,只得随着向东跑,又见关玉罄等人拦在路上,见人就杀,如同砍瓜切菜的一般,兵卒们只好漫野地里四散而逃。

云龙此时顾不得去杀关玉罄了,舞锤强行从关玉罄三人的兵器儿里冲过去,糊里糊涂地随着自己的队伍败出十几里,这才止住跑的队伍,他一边收拢人马,一边询问敌情。

等问明白了,原来是关玉罄暗伏人马,等自己举营东逐的时候,突然从背后袭击,为了抓住关玉罄,所有将官都在前营,后营只有兵卒,被人一冲,了阵脚,故而成了这样局面。

看看自己的手下,收拢起来的兵丁不过十万,其余的都不知去了哪里,副将、偏将又折了七、八个,不由长叹一声道:「我兄妹四人下山,原是为了建功立业,不想连中那关玉罄的诡计,愧对朝廷啊!」

云凤道:「兄长不必叹息,胜负兵将常事,如今我军虽败,尚非伤筋动骨,我等先安下营盘,明再虎进兵虎狼峪。」

「也罢。吩咐扎营。」

兵卒们正在安营扎寨,忽然又是一声炮响,云龙立时吓得魂飞魄散。

不知云龙因何吃惊,且听下回分解。

(八十八)云龙兵退通镇外,曹化被炸朱雀关

上回书说到,云龙收拾残兵败将,正要安营扎寨,准备休整一夜,第二天重回虎狼峪口反击。

前面一败,锣鼓帐篷等物丢了七成,此时也只能勉强建寨了。谁知鹿砦等物尚未备好,忽听一声炮响,喊杀如雷。

云龙看时,只见一支人马杀将上来,为首的有五员大将,关玉罄不在,这次为首的是一员中年将军,领着水家姐弟。那中年将军使一口巨齿飞镰合扇板门刀,威凤凛凛,杀气腾腾。人的名儿,树的影儿,不用问,只看那口刀,便知道是南侯史文龙。

云龙情知此时营寨未成,无法防守,便派一员副将督促建寨,自己率所有将官上前去,想要把史文龙阻上一阻,以争取时间,等把鹿砦好,躲入寨中,史文龙一时也奈何自己不得。然后再派人赴奉郡调兵,绕道黄石向东,把史文龙堵在路上,一鼓全歼。

哪知史文龙久战沙场,最知出奇致胜的道理,见云龙等一干众将上来,也不答话,把刀一举,喝一声:「冲!」举全队杀来。

离云龙尚有距离,史文龙高喊道:「看某家的暗器!」把手一扬,便有无数暗器飞来。

云龙用锤一拨,将一块飞石飞,左肩头上却不知中了什么东西,「啊呀」

一声,左手无力举锤,只得向下败走,其余众将中,有头颈中镖的,有手臂中镖的,有马匹中镖的,虽然伤势不重,但都无力再战,只剩下云凤无伤,但匹马双锤,难敌八只手群斗,也只得败走,王家军顿时溃不成军。

那史文龙连战连捷,一直追到通镇。

云龙逃回通镇,与驻守通镇的孟庆海和龚三娘夫汇合,此时其所率兵将只剩了不足六万人,好在将官们只有暗器的小伤,加上孟庆海的十万人马,与史文龙的兵力恰好相当。

史文龙赶到通镇,安营扎寨,次一早,寨外讨战,孟庆海知道通镇的重要,又知道史文龙的厉害,不敢冒险,免战高悬,一面派人去奉郡和西亭关送信不提。

说完了徐家军大破云家四将,杀到通镇,再说那边的王柯却破了朱雀关,直镇南关。

原来王柯率大军进至朱雀关,曹化和赵凤竹也不出战,只凭着关高地险,以拒王柯大军。

王柯连攻半月,死伤无数,却毫无战果,这一,督粮官赶至前敌,说铁浮屠到了,王柯大喜。

上部中,说过虎狼峪中曾布铁浮屠,后来都被徐有亮得了去。如今这些铁浮屠多布置在几处紧要关口,朱雀关城上便有十门。

不过,休以为铁浮屠到了徐有亮之手,别个便不能再铸,这铸铁浮屠虽然工艺考究,但原本铸炮匠人便是朝廷把持,如今朝廷在王禀正手中,铸上几门炮,更有何难?难的只是铁浮屠身大体沉,难以运输,如今为了争夺天下,王禀正不惜血本,把几年来铸成的三十几门铁浮屠,一齐拨给王柯使用。

这用兵之道,是虚则实之,实则虚之,王柯有了铁浮屠,却严格保密,只派人在朱雀关城外用黄土堆起高埠来。

曹化等看见徐有亮堆山,并不以为意,筑丘攻城本是常法,到时只要集中炮火,击山顶敌兵的弓箭手便是了。

王柯这边堆山,那边派了王银屏引十万人马去向曹云龙借道。

自开战之初,曹云龙便不声不响,两边观望,如今王银屏派人借道,曹云龙顿时心花怒放。

为什么?曹云龙虽有野心,却不敢指望九五至尊,只想积攒家业,将来找准了主子。自出山以来,曹云龙至今仍然孤身一个,主要目的是想找一个身价能配得上自己的,好利用裙带关系,一步登天。现在王银屏来借道,正是机会,于是便暗示来人,向王银屏提亲。

王银屏知道曹云龙最是无德之人,心里并不愿意,不过如果能不费舌,让自己顺利绕到朱雀关之后,又何不周旋于他。

于是,王银屏便又派使臣,把自己的配剑带给曹云龙,只说取下朱雀关,便可派人下定。曹云龙见了信物,不由大喜,马上发下令箭,叫沿途守将让开道路,放王银屏过去,又派了宋家兄妹,从中策应。

王银屏得了令箭,派人飞报王柯,约定期,然后从曹云龙领地绕道朱雀关后,埋伏起来。

个中之事,只有曹云龙和王银屏自己知道,徐有亮却不清楚其中的事情,因为要破云龙之师,徐有亮把史文龙派往通镇方向,这边只得把胡月、张萍调回南,只留花凤一人在平山附近,同朱雀方面的战线便拉长了。

忽一,朱雀关曹化派人来报,说王柯在城外架起了铁浮屠,与朱雀关城上的铁浮屠打起了炮战,对方炮火猛烈,朱雀告急。

徐有亮一听大惊,忙派人去通镇调史文龙等原路返回救援。

张圭在帐外听见,忙喊不可。

有亮一见张圭,急忙问计。

张圭道:「此乃天意。倘若朱雀有失,便调史文龙回援也是不及,不若传令史文龙,强攻通镇,务必拿下此处要害,断了王柯后路;一面派人去南岭,命凤翎调动南岭人马,守住镇南关,王柯若打过朱雀,定要来夺镇南关,我等只要紧紧守住镇南关,再叫凤翎于背后搔扰,坚持数月,王柯粮草不济,必然回兵。那时他便如待宰羔羊,任我等处置了。」

「只是王禀正若派人从奉郡绕黄石返攻史文龙,却是怎处?」

「无妨,臣舅早已派人去联络冯庆,冯庆定不会坐视不理。」

「如今朱雀关曹化人单势孤,却待怎处?」

「如今形势,以南为重,不若弃朱雀而保南,千岁可派人前去,命花凤助曹化弃城退兵。」

「如此,可派胡月、张萍前去接应。」

「南之将不可再派,如若要去,只有千岁是员福将,可以前往,其余人去,只怕都要折损。」

「此话怎讲?」

「这是天意,到时自有应验。」

徐有亮心里想到赵凤竹,就算张圭不说这话,他也是要去的。

于是,徐有亮把守关之事给张圭,自率两万人马,向朱雀而来。

到了平山,待花凤在此接应,自己继续向前,直奔朱雀。

再说朱雀关前,王柯命人冒着炮火把土堆堆起,死了上千兵丁,终于把几个土堆堆到高出了朱雀关的城墙,这才趁夜暗之时,把几门铁浮屠推上山去,安好炮药,天光放亮之时,瞄准了城上正在装填的铁浮屠,一顿炮轰去,登时把两门炮炸哑了。

曹化和赵凤竹听见声响,跑上城头一看,大吃一惊,忙命余下的铁浮屠反击,顿时炮声大作,打了一整天,对面高埠上的炮都被打坏了,城上的炮也只剩下了四门可用。

曹化扒着城门垛子向外一看,隐隐见土堆后面,还有数门铁浮屠,心知不妙,急忙派人去报靠徐有亮,一面安排城上铁浮屠全被炸烂时的守城事宜。

到了晚间,曹化命四门炮的炮手,事先瞄好几个山头,装好炮子火药,待只见山头有声音,便开炮轰他,又命他们在天亮前把炮装填好,早晨一定要先于对方开炮。

第二天一早,四炮齐发,果然又打坏了王柯两门炮,而城上的四门炮也被炸坏了两门,没过多久,剩下的两门没来得及装真的炮便被对方炸坏了。

事发突然,再去南和镇南关调炮本不及,只好在绝对劣势下防守,守到几时算几时了。

按照同赵凤竹商妥的方案,曹化派人准备了大量沙袋运上城去,凡有被炸坏的城垛,便用沙袋修复,兵丁被对方炮火炸得尸横枕藉。

又守了两天,王柯见久攻不下,命令把杀守城兵卒的事情给弓弩手,而把所有十几门铁浮屠的火力,集中于城墙的一小段,并力轰击。

头一轮炮火,便把城墙上炸了一个能容下一头大象的大坑,王柯大喜,连叫再炸。

原来那时候的城墙只是表面贴砖,里面都是填的黄土,集中炮火一轰,把表面的砖打飞了,再炸黄土时便容易了。从早晨轰到晚上,又连夜轰到早晨,终于在城脚下轰了一个两丈多宽的半通明窟窿,上面的砖土吃不住劲儿,轰然之间塌下来,只剩了半面墙皮。又轰了半,终于将城墙轰倒,形成一个上面宽五六丈的燕尾状缺口。

王柯大喜,挥动大军来抢。

曹化早有准备,率兵抢到缺口,一面叫弓弩手箭,一面命两边城墙上军卒,冒着矢石,将沙袋丢将下来,去堵缺口。

王家军冲到跟前,被弓箭回,王柯吩咐小土山上的炮火轰击,把正在修城的兵卒连墙轰塌,然后挥军再冲。

双方在缺口前你争我夺,反复数次,两边兵丁死伤无数,尸体竟将缺口堆起一丈多高,加上沙袋,形成了新的屏障,徐家军利用尸体作盾牌,死守缺口,炮火打在尸体和沙袋上,竟是不起作用。

王柯大怒忙命手下将官,率敢死之士,轮冲击缺口。

数十名将官不顾死活,领头冲到缺口,徐家将的士卒抵敌不住,向城内便退,曹化看见,纵马舞斧而来,将已经冲到缺口处的敌将砍倒数人。

负责在城上指挥的赵凤竹也急忙下城,上马向缺口赶来。

敌将得了王柯的死命令,退后者杀,所以不顾死活,硬往上闯。曹化单人独骑,堵住缺口一柄大斧,左右挥舞,把冲上来的兵将砍杀无数。

王柯见状,竟不顾自家人死活,命小山上铁浮屠,望缺口齐

可怜曹化,本为徐家军诸将之首,屡立战功,却被铁浮屠击中,炸得粉身碎骨,王家军也被炸死了一员副将,三员偏将和数十名军卒。

赵凤竹一见,不顾安危,冲入缺口,这缺口路窄,只要一员大将,便可守住,王家兵将虽多,却旋施展不开。

王柯一见,命铁浮屠快快装填。

不知赵凤竹命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八十九)王柯大破朱雀关,有亮逢危遇故人

却说曹化被炮炸阵亡,赵凤竹冲上缺口,独守城关。王柯见赵凤竹骁勇,忙叫装炮再轰,不提防炮装得早了,炮身尚热,有两门炮刚刚装了一半,火药自燃,顿时连炮带人炸飞在半空。

王柯无法,只得一面命炮手找水浇炮,一面命军兵轮番攻击。

赵凤竹在那里越杀越勇,身边已经倒下了对方三员副将,严铁桥兄妹一见,忙命前面的将士给自己让开道路,打算双战赵凤竹。

正当此时,凤竹背后有人高叫:「夫人,千岁有令,命你弃关,退至南。」

凤竹一听,急忙率手下众副将偏将,领了来得及走的兵丁,自关南而出,往平山而来。

严铁桥兄妹抢进城来,王柯见城关已破,忙挥大军闯入,城中兵卒已经走了十之八、九,将官一个未留。

王柯一面安排占领城中各处要点,一面派严家兄妹,速速出城追赶赵凤竹。

再说赵凤竹,领着手下众兵将出了城,直奔平山,走不多远,背后严家兄妹已经赶上。

赵凤竹不愿舍了徐有亮辛辛苦苦招来的兵丁,领了两员副将在后面断后。

那严铁桥二十二、三岁,铁盔铁甲,骑黑马,手使铁戟,严九妹二十岁,银盔银甲素罗袍,骑白马,手使烂银锤,两兄妹赶上来,各举兵刃,夹击赵凤竹。

凤竹与严氏兄妹中任何一个单打独斗,都是个平手,但此时以一敌二,便处下风,还好她只是并不恋战,且战且走,只为拖延一时,好让自己的兵丁撤走,不然怕早已失手。

严铁桥哪里肯让凤竹走,拚命纠

凤竹打了几时,见不是头,想走时却难,正焦急间,忽听一声高喊:「凤竹休怕,本王到了。」

这一声喊,赵凤竹立刻象吃了仙药一般,浑身仿佛长了力量,勇力倍增。

严铁桥兄妹不防徐有亮到来,心中一,被赵凤竹一刺在严铁桥大腿上,吓得他跳出圈外,赵凤竹趁机与徐有亮会合一处。

严铁桥看了一眼自己的伤势,并不算严重,怎舍得一件大功劳,同赵凤竹紧追不舍。

徐有亮与赵凤竹跑了一程,忽然前面炮声响亮,一支奇兵面拦住去路,徐有亮一看来人,正是王银屏,吓得魂飞魄散。

王银屏一见是徐有亮,大喜过望,口中叫道:「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自来投,徐有亮,看你往哪里走?」拍马杀来。

赵凤竹一见,急忙将上去,口中叫道:「千岁快走。」

徐有亮也忙拍马上,与赵凤竹双战王银屏,想着一下子把她打发了,只剩下严氏兄妹,便无甚可怕。哪知严铁桥赶得紧,反而成了以二打一。

徐有亮的武艺只能勉强算个高手,但在场的其余四个人,哪一个都比他强,如何能够打赢。凤竹一见不好,忙道:「千岁,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臣妾在此抵挡一阵,千岁快跑。」

「本王怎能舍下夫人自逃?」

「千岁走了,还能替妾身报仇,千岁若丧命于此,只怕镇南关所有将士无人可以幸免,快走!」

徐有亮此时也无办法,眼中含泪,寻个破绽跳出圈子,往西便逃,王银屏一见,命严氏兄妹住凤竹,自己在后紧追不舍。

徐有亮跑了不远,见又有敌兵当面拦住,只得往南落荒而走。王银屏挥动手中点钢,大呼小叫,定要将徐有亮活捉。

看看追上,徐有亮不得不回身接战,打了几合,抵敌不住,拨马又跑。

这一跑便是十七、八里,回头看时,王银屏仍在后面,只得又跑,正跑间,前面被蟠龙河拦住去路,此地离渡口尚远,河上并不见一条船的影子,后面王银屏赶上,徐有亮被迫接战,又战几合,仍不是对手,顺河向东而走,银屏赶得甚紧,摆不掉,眼见点钢向自己背心刺来,无处躲闪,不由叹道:「可怜有亮死在这里。」

忽然路旁林中有人叫道:「王银屏不可穷追,看镖!」一道红光奔王银屏面门而来。

王银屏听见喊声,向后一仰,使一拨,将一只钢镖拨落在地,却震得手指有些发麻,知道对方的力气比自己大,武艺也比自己强,不敢再追。勒马叫道:「什么人敢暗算你家姑娘?可敢出来与我一战?」

「王银屏,你不是我的对手,后自有人要你命。速退!」

王银屏正想再说,林中又是镖飞来,正打在马颈下銮铃之上,将马打惊了,漫野地里跑了去。

徐有亮见有人相救,急忙下马,向林中道:「林中哪位高人相救,可否一见。」

忽然身边红马嘶叫一声,望林中而去。

有亮一把没拉住,急忙随后追去,却听见林中另一匹马的声音,那叫声十分悉,有亮一楞之间,已见一匹白马自林中跑出,在身边撒

有亮见了那马,心中下方才明白张圭之言,忙拱手道:「不知是御妹娘娘驾到,有亮失礼之处,万望恕罪。」

原来那马正是有亮早先所骑的白龙驹,而现在有亮骑的红马,乃是御妹段灵凤的。当初王禀正擒住段灵凤,却又不知如何处置,便把灵凤光捆了送给有亮作礼物,原指望有亮会借机了灵凤,谁知有亮义释灵凤,还把自己的白马送给灵凤。王禀正知道后,十分尴尬,只好把灵凤的马匹兵刃都送给有亮。现在看见白龙驹,知道是灵凤暗中救了自己,十分高兴。

「徐千岁不必如此,灵凤有负于大真,怎敢自称御妹。千岁若不嫌弃,叫我灵凤妹妹便是。」

说话之间,果见段灵凤牵着那匹红马自林中出来。此时的段灵凤,一身红短打,绢帕包头,肋下挎剑,一副江湖女侠的打扮。比起当年的灵凤,已经没有了大军元帅的威风,反多了些女人的媚态,把有亮看得痴了。

灵凤见有亮火辣辣的目光,脸上红了一红,但没有任何厌恶之意。

「不知御妹娘娘这一向去了哪里,又因何至此?」

「灵凤说过,如今我已不是御妹,千岁喜,便叫我一声小妹,若不喜,便直称其名。」

「既然如此,有亮遵命,不知妹妹这一向如何?」

「自那年千岁义释小妹,小妹便四处漂泊,一偶染重恙,倒卧荒山,被一位高僧相救,那高僧乃是得道的高人,灵凤那里万念俱灰,便想剃度出家。高僧收我为俗家弟子,却不让我出家,说我六未净,尘缘未了。自此以后,我便跟着高僧学艺,他说我今后用不着马上功夫了,传我吐纳之术,又传我剑法和轻功,让我行侠仗义,替天行道。前几,师父对我言道:徒儿啊,如今王禀正自立为君,天下又,我夜来占卜,知你与并肩王徐有亮有系足之缘,他如今有难,你速去救他。于是我便奉师命下山,在此等你。」

说到系足之缘,段灵凤有的脸又红了一红,徐有亮的心中也是一动,忙道:「但妹妹天资过人,若能得妹妹为,有亮平生之幸也,只是不敢高攀,如今既有此缘,海枯石烂,必不负妹妹。时下局势吃紧,就请妹妹随我回南,共抗王柯。」

灵凤摇头道:「师父有言在先,现在尚非其时,瞩我救下千岁,即便回山。徐千岁如今身负重任,就请自回平山城,以尽其职,那边苇丛中有一小船,可供千岁渡河西行。你我之缘,后定有应验。」

说完,飞身上马,怀深意地看了一眼徐有亮,飞马而去。

有亮看着灵凤窈窕的身影,心中充怜。

有亮去苇塘之中,果见一条小船,忙把白马拉上船来,自己划过小河,上马望北而来。

行至半路,猛听前面一声娇喝:「徐有亮,此番看你还往哪里逃?」

有亮抬头,见又是王银屏,不由暗暗叫苦。

不知徐有亮怎生逃过此劫?且听下回分解。

(九十)赵凤竹救主尽忠,关玉馨用计劫粮

却说有亮正往前走,忽然王银屏拦住去路。有亮正在暗自叫苦,见西北上一支人马杀到,马上之人高声叫道:「千岁勿惊,花凤到了。」

有亮大喜,忙叫:「花将军快快救驾!」

花凤飞马赶到,抡动爪木敌住王银屏,有亮见状,也赶上去助阵,以一敌二,王银屏不敢再战,拨马走了。

有亮忙问花凤如何到此,花凤说有亮前脚离开,张圭便派送信给他,让他到此地来救有亮。有亮知张圭早已通过占卜得知自己遇难,并遇见灵凤之事只怕也知道了,便不多说,忙叫花凤去救赵凤竹。

花凤听说曹化遇难,赵凤竹尚被围困,急忙领着手下兵将向北赶到平山,又往朱雀大路赶来,沿途收容了无数朱雀逃出的将士,都说赵凤竹已经遇难,继续向东走出十几里,到了渡口附近,见王银屏已经会合了严铁桥兄妹,正在哪里指挥着大军渡河。只见在中军队列中,有个亲随小校高举一旗竿,旗竿上倒挂一具赤条条女尸,不必问,便知是赵凤竹。

原来赵凤竹本想舍了命,以一敌三,助有亮逃走,但对方三员将的实力太强,仅仅严家兄妹,便把她团团围住,无法再去帮助有亮。

斗了一时,凤竹见王银屏追有亮去得远了,自己想帮忙也帮不上,只得丢个破绽,向西败走。

严铁桥知赵凤竹是有亮妃子,哪里肯放,紧追不舍,直赶到渡口。赵凤竹识得道路,拍马下河,向对岸而来。

严铁桥不知河水深浅,又怕她走了,只得一面派会水的下河探路,一面拈弓搭箭,望定凤竹背后来。

赵凤竹听得弓响,回身一拨落雕翎,严九妹见状,也把箭来,又命弓箭手一齐箭。

战马在河中,难以走快,凤竹只得拚命拨打雕翎箭,上护其,下护其马。

冷不防战马脚下一滑,一个马失前蹄,将凤竹跌落水中。

严铁桥大喜,命水中探路的兵丁,务必将凤竹捉住。

赵凤竹不会水,掉在河中,手脚舞,半天才站在河心,水直淹到脖子。

凤竹心中明白,知道落在对方手中,断要受辱,见有人头攒动,向自己游来,忙拔了间宝剑出来,望颈上一勒,血染蟠龙河,自刎身亡。

那些会水的兵丁七手八脚把凤竹拖上岸边,人已经死透了。

严铁桥见凤竹浑身衣服透,都贴在身上,把个玲珑娇躯显无遗,不由兴大发,忙跳下马来,命兵丁剥了凤竹盔甲,然后亲手去了她下裳,把她美妙私处看了一回,又指手去她牝门中亵玩一回,这才叫军卒把她衣裳尽数褪尽,亲手使一条绳儿捆住她两只玉足,拴在旗竿顶上,使心腹小校举在半空,然后才指挥大军渡河。

有会水的兵丁游过河去,驾了船过来,严铁桥与妹子上了船,方才过得河来,见王银屏独自跑回,问了一回,知道徐有亮逃,所幸杀了赵凤竹,也不算无功。

有亮看见凤竹尸体,不由垂下泪来,恨声道:「好个严铁桥,今之事,本王定叫你加倍偿还。」

凤竹已死,再救无益,又恐王银屏来赶,花凤忙保着徐有亮退往南关。

王银屏占了平山,一面派人去报王柯。王柯安排副将把守朱雀关,自己亲率大军随后赶到,留下王银屏守平山,然后率严铁桥兄妹来夺南关。

张圭早有准备,早命两关把原在城墙上的铁浮屠都从城上移调到两边高山上,这样王柯堆再高的土山也无用。

王柯到了南,昼夜攻打,终不能破,又派一支军前往南三关,寻机端了徐有亮的老窝,也是不能成功。

现在双方形成了一个奇怪的格局,徐有亮的一支兵从虎狼峪出来,直通镇,也是夜攻打,一但攻破通镇,王柯便断了后路。而王柯破了朱雀关后,也占了南和南三关之间的富饶土地,断了徐有亮的后方补给线。两家形成了一个双螺旋状的结构,无论哪一家先被突破,都将是致命的。现在双方也都知道,其余几家的态度将成为决定胜负的关键,所以纷纷派出使者,四处游说。

双方就这样僵持了两个月,王禀正首先说服了庞奇,自玄武关率兵过奉郡,同郑明德、郑明珍兄妹合兵来抢黄石,只要抢到黄石,自西向东抄史文龙的后路,不但能解通镇之围,还能把史文龙一战而灭。

庞奇于是派了女将龚红玉作先锋,自率大军在后,赶到奉郡,与郑家兄妹合兵,径往黄石而来。

此时的黄石,乃是王、徐、冯三家界之处,自王徐用兵以来,冯庆便派了大将史云青领十万人马守在黄石,王禀正不敢招惹冯庆,所以一直没敢在黄石用兵。

此时有了庞奇之助,仗着人多势众,以为史云青单匹马不敢动,这才来到黄石。他们的如意算盘是留下一员将监视史云青,其余众将领兵绕过黄石东侧,直奔通镇。

大军到了黄石,见史云青并无动静,郑明德便亲自登门拜访史云青,言明大军到此,无竟独占黄石,只为过路打史文龙,请史云青行个方便。

史云青大笑道:「如今黄石已属我家王爷所有,你们若要过路,可往东二十里处过去。」

向东二十里便是大山,陡峭的岩壁,本无路,郑明德知道史云青故意刁难,又不敢把他惹,说了半天,史云青只是不应。郑明德不敢多说,只得悻悻而回。

回到营中,忙派人回朝问计。

王禀正听到回报,本来不想同冯庆冲突,偏偏通镇又出大事,王禀正被迫作出了又一个错误决策。

原来王柯出兵之时,王禀正派了一位总督粮官,乃是一员二十岁上下的女将,名叫胡雁翎,那胡雁翎的武艺远在王银屏之上,跨下青花马,手使八宝蟠龙,威风八面。自从史文龙困住通镇,断了王柯的粮道,胡雁翎不得不绕道曹云龙的地盘去给王柯提供补给,路远了一倍自不必说,还要留下三成作为买路钱。

正当此时,曹云龙派了使者来到前敌,向王银屏下定。

若是下了定,王银屏便是曹云龙的人了,但王银屏当初只是搪曹云龙,现在自然不愿意把自己给他,便设法推拖,不肯受礼,后面被不过,干脆翻了脸,说自己从没答应过曹云龙什么事,那柄宝剑,也只是因为价值连城,所以当作借路的谢仪送给曹云龙的,更是大骂曹云龙不知天高地厚,竟想作当朝驸马。

使者回到东三关,禀告曹云龙,曹云龙大怒,于是拒绝胡雁翎再从自己的领地过境。

胡雁翎无奈,只得从百花城西行,摸到通镇附近,一方面已经事先通知了通镇的守军策应,听到那边炮声响亮,杀声振天,知道孟庆海按约佯动开始了,便指挥粮车快走,想从史文龙大营东南角外悄悄溜过去,只要闯过通镇,到了朱雀关下,史文龙也奈何不了她。

粮车过了一半,胡雁翎正心中暗喜,猛听一声炮响,一支人马从她身后杀出,将胡雁翎围在垓心,胡雁翎才知上当。

领兵的乃是关玉罄,左有水玉女,右有水金童,三员大将把胡雁翎团团围住。

胡雁翎知道不好,忙命随营的十几员副将保住粮车,速速南进,自己单匹马,想要拖住关玉罄。

关玉罄向对面一看,见一员女将,二十岁上下,娇小玲珑的身材,美如花的容貌,穿一身翠短打,翠绢帕罩头,跨下青花马,手提一条八宝蟠龙,十分英武,不由心中赞叹,只可怜双方各为其主,说不得要她把命留下。

想到此,关玉罄把手一挥,三员将一齐冲将上来。

若论武艺,胡雁翎比这三个人都高,所以才敢硬闯通镇,可惜现在人家是劫粮,偏关玉罄又不是个迂夫子,他才不搞什么单打独斗,一上来就是群欧,胡雁翎再大的本事也不行。

四个人大战十几合,胡雁翎见自己的粮车正被对方的副将领兵抢夺,虚晃一,跳出圈外,想把已经通过的一半粮草送到朱雀关,也算不虚此行,不提防关玉罄暗里使坏,周围布置了绊马索,才跑出几步,战马已经绊在绳子上,望下便倒。

不知胡雁翎生死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20537 2024-12-02 13:47:20

(九十一)胡雁翎被擒通镇南,郑明德用强黄石镇

却说关玉罄设计下伴马索,把胡雁翎战马绊倒,胡雁翎不提防,从马前跌落。

好个胡雁翎,在空中一纵,翻个跟斗,竟然不稳地落在地上,关玉罄不由一声喝彩。这便是女将不穿盔甲的好处。

胡雁翎摆开大,横扫竖刺,把扑上来的兵丁杀死一片,看到自己的战马从地上站起来,正想杀过去重新上马,水玉女眼急手快,一捅在马肚子上,向回一上的倒钩连马肠子拖了出来。

「哎呀!」战将最心疼自己的马,胡雁翎一见战马被水玉女杀死,疼得大叫一声,便往上撞,想要杀了水玉女,给自己的战马报仇,顺便也抢了她的马来骑。

刚一进身,左边一阵金风,关玉罄大刀拦砍来,胡雁翎用化开,背后水金童又是一刺向背心,胡雁翎向旁边一跳,挥反击。

毕竟胡雁翎是马上将,小巧的功夫再好也不是主业,同三员大将斗了七、八合,终觉力不从心,被水玉女一搠在手腕,大拿不住,头跌在地上。手丢了,正要剑自卫,不防间丝绦被关玉馨使大刀上的小钩钩住,一下子便把她挑飞在半空。胡雁翎在空中扭,又想翻个身落地再斗,这一次却不行了,水金童早防着她这一手儿,人还横在空中,已经被水金童赶上,正好打横抱住,面朝下横放在马鞍桥上。

胡雁翎怎肯被人生擒,一边尽力挣扎,一边想拔出间宝剑自尽,水金童自是不依,一手按着她肢,一手抓住她玉手,反扭过来,按在她自己股上。胡雁翎武艺虽强,力量却不及男子,此时使出吃的力量,也难身,关玉罄看见,命兵丁把胡雁翎接过去,捆得粽子一般,然后杀散护粮兵丁,尽数劫了他的粮草,运进后营,又向前营来接应史文龙。

众位必是要问,那通镇王家军有五员大将,难道打不过史文龙的三员将?就算打不过三员将,难道五个人打不过一个史文龙么?

原来这都是史文龙用兵有方,史文龙兵到通镇,未求有功,先求无过,命兵丁构筑工事,遍挖陷坑埋伏之类,他又是暗器高手,通镇守军起先不敢同他战,后来不得不同他手,打了几仗,均遭败绩。

这一回,是史文龙消息灵通,探得了胡雁翎要过通镇,所以冒着丢掉虎狼峪的风险,把关玉罄悄悄调来,与水家姐弟组成劫粮队,埋伏于营外,那边的炮声和喊杀声并不是孟庆海所为,而是史文龙自己在营中搞的,反而把正要出兵佯动的孟庆海搞糊涂了,半天没敢出兵,等到终于觉得不对出兵的时候,这边胡雁翎已经同三员将打在了一处。

孟庆海这次是倾巢而出,因为他知道,如果对方目的是想劫粮草,此时前营一定空虚,所以强攻史文龙的前营。

等攻入营中,见营中空无一人,知道上当,正想向其他营寨攻击之时,忽然轰隆一声,连人带马跌入陷坑之中。这个坑里全是尖头木桩,孟庆海一跌下去,便连人带马被木桩穿透,当时死于非命。

把他子龚三娘心疼坏了,不顾一切地向旁边的左营杀去,云龙、云凤担心有失,在后紧追,才到营门,轰隆一声巨响,龚三娘连人带马被地雷炸飞在半空。

好在有战马挡了一挡,龚三娘才没有被炸死,只受了些轻伤。

见对方营中设下如此机关,不敢再打,只得退出营盘,收军回镇,又听一声炮响,史文龙飞马杀来,此时王家军心无战意,匆匆而退。史文龙见追赶不上,掩杀一阵,收兵回营,正遇上关玉罄劫粮回来,十分高兴。

史文龙升帐,叫把孟庆海首级挂在辕门号令,三员将又道擒了胡雁翎,史文龙先叫军政司给三人记了一桩大功,叫把胡雁翎押上帐来。

史文龙听三员将说起胡雁翎的骁勇,心生惜,一见胡雁翎被四马躜蹄,捆得结实,急忙过去,亲自解开,无非那一套仰慕之言,想叫胡雁翎投靠徐家军。

哪知这胡雁翎与众不同,不吃这一套,解开绳子的时候,因为手麻脚麻,便不言不语不动,等缓过来了,便忽然发动,向史文龙扑来,伸手来扼他的脖子,想要拉上一个垫背的。

史文龙嘴上劝降,心里总是留着心眼儿的,看见胡雁翎眼神动,便知她心中别有打算,暗中是留了心的。

见她眼光凶光一闪,知道她要动手,已经作好了准备。

胡雁翎向上一扑,史文龙向旁一侧身,放胡雁翎两手从身边过去,右手一揽,正搂在她的膛。胡雁翎吃这一揽,羞辱异常,回手用肘去撞史文龙的太,被史文龙在她肘后一推,反而大转身,背后靠了史文龙一个怀。

左肘再想反撞时,已经被人家拿住大臂,力量上她没有优势,只得认输,心中懊悔,刚才何不撞案自尽。

「好个人,我好意救你,反来害我,如何容得?我今定叫你生不如死!水将军,请你回避。」水玉女知道男人们此时想的就是犯坏,自己在这里不便,于是转身出去。

「关将军,水将军,你我且将这人梳拢了,再把她号令全军。」

那关玉罄虽然已经羞辱过云家姐妹,却只是亵尸,水金童更是童子,哪里尝过女人的滋味儿,一听此言,兴奋不已,一齐抢过来。

胡雁翎害怕,尖声叫骂,用脚去踢。被关玉罄两个一左一右,抓住双脚,拎在手里,任她如何挣扎,只逃不

史文龙一手搂着她上体,一手去把她头上绢帕扯了,将她一头青丝抓劳,然后松开搂的手,把她上身衣服从领子扯将下去,只剩下束白绫。

胡雁翎恐惧非常,尖声哭叫,两手抓,三个人把她面朝下放在地上,史文龙仍然抓着头发,将她的头按在地上,关玉罄同水金童把她两条玉臂扭住了,五花大绑捆得结实。

依然揪着头发扯起来,站在地上,想反抗时已是不能,被水金童一把扯了她前白绫,现出两只玉盏般小来。

关玉罄蹲在地上,把她带一扯,下裳应手而落,现出如月粉尻,似漆羞

胡雁翎还待挣扎,关玉罄好生可恶,把她当一搂,用膝一冲。原来女人也怕,这裆下一撞,把她疼得大叫一声,小便失,再无力反抗。

史文龙把她拖到书案前,让她上身卧于案上,看到水金童年轻,已然把持不住,便叫关玉罄去握她房,让水金童先行云雨。

水金童看着胡雁翎雪也似一对美和那娇玉户,早已按捺不住,子,起好大一条玉茎,望里便顶,胡雁翎哪里肯依,把美扭,越发得金童,两手一掐她美,掐得紧了,动转不得,然后一身,将入去,没头没脑,撞起来。

水金童年轻,不能自制,了百十,便一千里。

史文龙让胡雁翎青丝给水金童按着,自己去捞了她双,又叫关玉罄去,然后才轮到自己,这也是史文龙为人滑之处。你看那史文龙,毕竟是有家室之人,把个胡雁翎玩儿得花样百出,一时卧,一时跪,一时立,金独立,老汉推车,看得关、水二将目瞪口呆,直玩至天光,倒了千数,方才了。

你看那胡雁翎,泪含泪,羞首低垂。

史文龙命刀斧手把胡雁翎架出帐外,拖至辕门,使条绳子拴了玉颈,吊将上去。你看那美妙玉体,似上钩的鱼儿一般在空中扭,屎,一顿饭的时间,方才死了。

史文龙给将士们各各记了功劳,然后命关玉罄速回虎狼峪。关玉罄志得意,回防不提。

胡雁翎一死,王柯的粮道彻底断绝,王禀正十分恐慌,便下令在黄石的大军,不惜代价,务必闯过黄石,自背后袭击史文龙。

郑明德接到命令,忙与众将商议,趁夜硬闯黄石,史云青不拦便罢,如若阻拦,便一拥齐上,把他擒了作为人质,冯庆未必敢来报复。

计议已定,当夜众人起身,马蹄裹布,人各衔枚,拔营起寨,望黄石道口而来。

转过道口,向东走了数百步,见一座营盘阻路,郑明德以为这是徐有亮家的营盘,便命部下一拥齐上,直杀入营中,才杀到辕门,听得炮声一响,自营中冲出一哨人马,当先一将,正是史云青。

郑明德一见史云青,知道这是人家故意让自己理亏,此时也顾不上许多,忙命一拥齐上,去抓史云青。

史云青一见,调头便跑,郑明德正要追赶,听得一声炮响,前后来了许多人马,把郑明德夹在当中。

不知郑明德生死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九十二)冯庆阻路黄石,张圭营中病故

却说郑明德杀入通往通镇大路上的营盘,中了埋伏,被冯庆的兵马前后包围,知道上了一个恶当。只见前面是史云青去而复返,还领了一员大将是王大道,再看背后,是三员西戎女将,正是金铃、银铃和玉铃三郡主。

「郑明德,我家千岁一向与你家千岁相安无事,今何故闯营?」史云青用手一指。

郑明德一看这架式,便知道人这是早就预谋好的,净等着自己来上钩呢。

俗话说得好:光不吃眼前亏,郑明德看看打不过,只好陪笑拱手:「我等此来,只为去通镇解围,原以为这座营盘是徐有亮的,不知是史将军在此,故而冒犯,万望恕罪!」

「哼,以为这营盘是徐有亮的?某家早就告诉过你,这黄石眼下乃是我们冯家的地盘,你分明是有意相欺!」

「误会,误会,郑某确非是有意冒犯,史将军莫要见怪。」

「既然如此,我也不来怪你,只是你擅闯我的营盘,却也不能轻易放过。」

「将军这是要打么?」

「郑将军若是要打,史某奉陪,不过,以郑将军的人手,如今讲只怕决无胜望吧?」

「郑某说过,先前之事乃是误会,不过将军一定苦苦相,郑某也不是怕事之人。」

「既然如此,那便不打。」

「既然不打,便放郑某过去。」

「过去是不行。史某受我家千岁之托,把守此地,必当谨遵将令。郑将军若想过去,除非踩着史某的尸体。」

「那依你如何?」

「郑将军若想去救通镇,只要另选道路,由此往东二十里以外,将军想走哪里便走哪里,都与史某无关。」

郑明德知道,如此往东五里便是陡峭的悬崖,本不可能过去,这是有意为难他,但现在人家势大,自己也无可奈何,只得拱手道:「既如此,郑某得罪了,请将军让开一条路,让我等回去。」

「请!」史云青一拱手,金铃姐妹让出一条大路,郑明德只得引军返回。自黄石向东退了五十里,终是不甘,派人前去打探,知道现在对方五员大将分守道口各个要点,想不血就闯过去本不可能。

郑明德一边派人回朝报信,一边想办法如何才能通过黄石。

这头史云青阻挡郑明德的事,很快便由双方信使传到了徐有亮处,张圭一听大喜,忙命关玉罄再度出虎狼峪到通镇,助史文龙拿下通镇要隘。

这一次张圭派人专门打造了几十个可以抛出磨盘大巨石的石炮,拆散了让胡月送去。

史文龙见到关玉罄十分高兴,忙派他前去通镇城下讨战。

为什么派关玉罄去?因为此时城中的三员大将中倒有两个是女人,而关玉罄是最能讨女人生气的。你看他在城下,把两员女将尽情羞辱,说的话,就连他自己都到恶心得不得了。

骂了三天,没人理他,人家龚三娘是个什么人物?哪里会被几句脏话怒?

史文龙无奈,派人攻城。

这通镇本来没有太高的城墙,后来王禀正要用它作为进攻徐、冯的前进基地,所以大兴土木,扩建成了一座坚固的城池,史文龙站在城外,指挥士卒来攻数,无功而返。

这一,石炮送到,史文龙大喜,忙叫把石炮运到攻城用的土山之上,然后将巨石丢进城去。

史文龙在山上看着,见大石入城,把房屋砸塌了数百间,靠近城墙的地方,几乎没有一座整房,城墙上也落了许多石头,砸死砸伤了不少军卒,但士卒们冒着飞石,仍然坚持守城。

又轰了数,史文龙再度下令攻城,这一次的攻击非常猛烈,城上险象桓生,有好几次攻城的士卒爬上了城墙。龚三娘同云龙、云凤在城上指挥,亲自动手把已经攻上城墙的敌人赶下城去。

双方在城墙上你争我夺,死伤无数。

史文龙仿佛没有了攻城的力量,休兵数

忽一,史文龙攻城愈烈,史文龙与其他三将亲自督战,几乎破城,城中三将往来奔走,才勉强将城池守住。

天黑之后,攻城停止,龚三娘忙命士卒准备守城器械,严加观察,以防敌人再度攻城。

一早,天尚未明,龚三娘便同云龙兄妹赶到城上,周围却出奇的安静,等到天光大亮,也没见对方攻城,更连城下讨战的都没有了。远远向史文龙的大营望去,营中旗幡招展,金鼓响,却不见有人走动,心下大疑。

过了半,仍是如此,龚三娘忙派了细作,自城上缒出,不一时回报,说一夜之间,史文龙已经走得不知去向。龚三娘这才知道,昨的攻城,原来是为撤兵而故疑阵,怕自己在后追击。

龚三娘一面派出探马,搜寻史文龙的去向,一面派人回京报信。

龚三娘等人开了城门,来到史文龙营中,见人走得干净,除了一些破旧的旗帜和锣鼓帐篷之外,连一颗草籽也不曾留下,看来史文龙果然是个极善用兵之人。

不一时,挥马回报,说关玉罄回了虎狼峪,史文龙率水家姐弟去了朱雀关。

龚三娘原以为史文龙是因为久攻通镇不下,又粮草不济,这才回兵虎狼峪,哪知他竟是去攻朱雀关。

自从胡雁翎死后,朱雀方向便没有了音讯,只因为通镇被围,曹云龙处又因王银屏而恶,所以王柯的大军实际上是孤军奋战,完全同京城断绝了联系。据胡雁翎最后一次回京的消息,朱雀关成了王柯回朝的唯一通道,若此处有失,王柯将面临灭顶之灾。

龚三娘同云家兄妹一商议,急忙向京城通报,一面准备粮草军械,顾不上连困守城池的辛苦,出城向南而来,想同朱雀关上的守军夹击王柯。

正当此时,徐有亮的营中,却出了塌天大事。原来连劳,张圭突发急症,昏蹶在,药石不进,把徐有亮急得坐立不宁,整守在边。

接连七、八,张圭终于苏醒过来。

「舅父,你醒了,可吓死我了。」徐有亮抓着张圭的手。

「哦,千岁,我这是怎么了?」

「你病了,已经七、八就这样昏睡不醒。」

「哦。这几战况如何呀?」

「自从擒了胡雁翎,断了王柯粮道,王柯对南关先是猛攻,然后拔营东撤,现在南之围已解。通镇那边,史文龙攻城无功,我已命他南下夺取朱雀关,将王柯拦在朱雀以南,以图全歼。」

「哎!我这个病啊,是好不了啦。」

「舅父,不要这样想,甥儿还指望着您出谋划策呢。」

「千岁呀,此乃天意,非人力可为呀!我眼看不久人世了,有几句话我要告诉你。我早已经占卜过了,知你徐家有九五之数,只是不当应在千岁身上,而是应在子孙。如今天下大,威胁我南岭的并非王禀正,比他更要命的是冯庆,千岁不可不存防人之心啊!」

「舅父说得是,甥儿记下了。」

「要记住,这皇位并不应在你的身上,不可强为,所以凡事不可过于进取,只要维持现状,捱过两代,必有子孙可一统天下,若求速成,则必速败。」

「是。」其实徐有亮的心里可不服气:「难道我就没有当皇上的命么?不可进取,难我进了京城,便不能称帝么?」

「今之事,王柯已然退兵,不可用强围攻,可派人与他谈判,得他一个承诺,三十年不战,那时节,我南三关颐以自养,必至壮大,天下可得也。如若用强,则王禀正灭后,千岁便是众矢之的,前途不妙哇。切记切记!」

张圭昏了醒,醒了昏,反复数次,终至油尽灯枯。他抓住徐有亮的手道:「千岁,放王柯回业城,让通镇与冯庆,夺回朱雀,经营南岭,忍耐!忍耐呀!」

说完,与世长辞。

徐有亮不由大哭失声,传令全军,举哀三天。

丧服已毕,徐有亮留花凤守南,胡月、张萍诸将并凤翎往朱雀关追杀王柯,同史文龙一起,夹击朱雀关。

这边人马方才派出,那边探马来报,说史文龙和关玉罄已经大获全胜,如今通镇已经到手。

不知史文龙如何得手,且听下回分解。

(九十三)史文龙设计云龙,关玉罄大战西梁岭

上一回说的是,张圭病故,临终之时,待徐有亮四句话「放王柯回业城,让通镇与冯庆,夺回朱雀,经营南岭」。

其实张圭早已算准了徐有亮一家虽有帝王之命,却应在徐有亮的子孙,而不是他自己,因此,想要打下江山,他是不可能成功的。现在诸王的实力,王禀正第一,徐有亮第二,这是不假。而歼灭了王禀正,徐有亮必然会有极大的消耗和损失,未必就能成第一,就算成了第一,也已经树大招风,必将步王禀正的后尘,成了众矢之的。

所以,正确的策略是维持现状,把王柯放回去,让王禀正不敢再轻易对南岭用兵,却仍然要承担全部的力,让出通镇给冯庆,这样王禀正再想用兵,不管走黄石,还是走通镇,就必须先攻击冯庆,那时候首先消耗的是冯庆,等他们斗得两败俱伤,再从中取利。而有亮夺回朱雀,就有了北部屏障,经营南岭,就有了避风的后院。这等方略,有亮不是听不懂,不过有亮毕竟年轻气盛,加上有利在前,又怎么舍得放弃呢?

其实时下便正是机会,因为史文龙得了通镇,卡死了王柯回去的道路,王柯如今里无粮草,外无救兵,要想避免全军覆灭,就必须要同徐有亮谈判,接受无论多么苛刻的条件。在谈判之后,放王柯自通镇回业城,然后按照当初同冯庆的约定,把通镇让给他,便万事大吉了。

但徐有亮却终于没有这么做。

他把凤翎、胡月、张萍一干战将全部派出,前往朱雀关去围堵王柯,又亲自赶到了通镇,准备在消灭了王柯后,经奉郡直业城。

花开万朵,单表一枝。

再说史文龙,自那撤出通镇大营后,便兵分数路。

第一路,由一个貌似关玉罄的牙将,穿上关玉罄的盔甲,骑上一匹相象的战马,领数千军卒返回虎狼峪。

第二路,由真正的关玉罄,化妆成军卒,领两万人万,悄悄进了通往百花城的山里埋伏。

第三路,由水金童率领,领两万人马驻扎在距通镇百里的西梁岭下的大道上,阻住道路。

第四路,史文龙自领全军,同水玉女一起直进朱雀关,到得关下,派兵卒高声喊喝:「告诉你家将军得知,我已取下通镇,你们的退路没有了,识相的快快纳关投降。」

朱雀关守城的副将严武见有人前来夺城,不敢出战,一面高悬免战,一面派人去向王柯求救。

王柯此时已经在向朱雀撤回,听到消息,急忙兼程赶到朱雀,因不明情况,不敢出城战,只派人严密防守,这就给了史文龙回兵歼灭龚三娘的机会,史文龙再一次冒险成功。

却说龚三娘,得知史文龙去攻朱雀,起初也将信将疑,她们已经让史文龙和关玉罄给打怕了,生怕再上当,因此左探右探,仍是不敢用兵。

正在此时,业城王禀正派人前来传令,龚三娘全力打通通镇到朱雀关的道路,接应王柯回朝。

龚三娘不敢怠慢,一面派人自奉郡西行,让郑明德回兵接应通镇,一面派云龙、云凤率十万人马南下,配合可能由朱雀北撤的王柯夹击史文龙,自已领剩下的几万人留守通镇。

云龙兄妹出了城,直奔朱雀而来,行两到了西梁岭,见水金童领两万人马当道扎营,云龙急忙派人讨战,水金童拒不出战。云龙挥军冲击,但道路狭窄,他们虽有十万人马,却施展不开,被对方一顿了回来。

云龙连攻了一整天,毫无建树,到了晚上,又去劫营,好不容易冲进营去,却是空营一座,云龙大叫上当,才要撤出,听见一声炮响,水金童率队自后面杀来,把云龙打得溃不成军,败回大营。

,云龙重整旗鼓,再来讨战,对方营门开处,冲出一队人马,云龙一看,大吃了一惊,只见对方又多出一个水玉女来,知道人家把攻朱雀的人马调回来了。

两边都是人,也无须通名报姓,便动起手来,水金童同云龙打了个平手,云凤打水玉女却占些上风。

正斗间,忽听一声炮响,背后又杀出一支人马,队前一员大将,正是关玉罄。

关玉罄也不答言,命军兵堵住云龙退路,自己加入了战团。

关玉罄一来,就先近的打,一刀砍去,云龙见到关玉罄,情知中计,心中慌,躲闪不及,在后背上连盔甲被砍了尺余长,寸余深一道深槽,云龙「啊呀」一声大叫,招数一,水金童趁机一,正刺在他小腹,用力挑离马鞍,甩出三丈多远,死于非命。

两员将杀了云龙,又奔云凤而来。

云凤见又凭空杀出个关玉罄,知道不妙,反而发了她的斗志,定要拉个垫背的。她本就比水玉女的武艺高出一筹,此时拚了命,水玉女更不是对手。见她双锤搂头砸下,急忙用架开,当回刺,原以为她要先防自己的招,再来反击,谁知她竟放着自己的一不顾,双锤横着从两边夹击自己的两肋,水玉女吃惊,只得收,想拨却拨不开,腿下拨马转身,也来不及了,一声垂死的惊叫,甩开马镫,向上一纵,想要跳在半空,让过这一锤。

与此同时,飞马赶来的关玉罄和水金童也看到了危险,一杆一口刀同时出招,想让云凤撤招。哪知云凤原式不变,身子一扭,左手锤正砸水玉女后背,右手锤向回一扫,手飞向水金童的前心。

这一招分攻两个人,都是别人想不到的。水玉女只看见前面打各小腹的银锤撤回,却被背后的锤砸断了脊梁骨,一折断的肋骨正进心脏,「嗝」的一声,掉落马下,口肚鲜血,当场气绝。

水金童一刺出,却见飞锤来袭,心里惦着姐姐,不敢招,只闪了一闪,被飞锤砸在左肩,连锁骨带肱骨砸得粉碎,只靠着右手借惯刺入云凤后心,武艺却是彻底废了。

与此同时,关玉罄的刀也倒了,由于救人心切,还没有够上步数,刀便劈下来,所以刀落下的轨迹是上浅下深,刀尖从云凤大椎处切入,却直到部才穿透了她的身体。由于关玉罄在这一刀上贯注了全部力量,把云凤的骨盆连刀鞍和战马一齐劈开,战马嘶叫一声,往旁边便倒,将云凤甩出。再见那云凤,头在地上,似陀螺一般转了几圈,由部被劈开的两腿被甩得大张着,肠肠肚肚尽甩出来,方才翻倒地上。

你看她,上半截儿半侧半仰,一身盔甲散作数片,挂在手脚之处,偏只身上无有,两条修腿一前一后,连下半截儿身子前后错开,五脏六脏尽拖在外面,好不凄惨。

这等悍将,倒叫关玉罄看得心惊跳,虽然关了他兄妹两个,自己却也一死一残,不由叹息不己。

关玉罄命收拾了战场,将云龙首级并云凤尸体挂于辕门号令,云龙带来的兵卒见无路可逃,都投降了。

玉罄派一员副将守营,见水玉女的女兵当中,有一人倒与云凤相象,便叫她穿了云凤盔甲,又裹了血布,仿佛负伤的一般,自己则扮作一员副将,又选了一万兵,都穿了王家军衣甲,打着云凤旗号望通镇而来。

此时天将黄昏,龚三娘远远看见云凤回来,在城上忙问:「云将军,此战胜负如何?」

有女兵代答道:「龚将军,我等此去中了埋伏,云龙将军战死,云凤将军伤了咽侯,不能言语,快快开城。」

龚三娘不疑有他,忙命开城,自己亲自下城,到城门外来接。

(九十四)龚三娘从容受死,王禀正遣使求和

上文书说到,云龙兄妹去救朱雀关,在西梁岭中了埋伏,双双战死,水玉女姐弟也一死一残。

关玉罄安顿了营盘,自己找女兵化妆成云凤,装作战败而回,来到通镇城下,骗开了城门,龚三娘亲自下城来接云凤。

关玉罄化妆成副将,紧随在假云凤马旁,往城里看去,见城门开处,走出一员女将,只见她二十三、四岁年纪,玉面如花,身高五尺,腿长细,穿一身大红短打,罩一块大红绢帕、间横白丝绦,鬓边斜白菊花,脚上一双大红弓鞋,却罩一块白布罩,原来是给孟庆海戴孝。

在她身后,有女兵给牵着枣红马,马上挂着一对双刀。

那龚三娘走到假云凤马前,见云凤身子伏在马鞍上,头枕着马颈,软作一团,忙问:「云将军,伤在哪里?」

喊了两声,见不答话,伸手去拨她的头面,忽然身边马上那员副将把身一探,抓住她间丝绦,将她提离地面,横放在马鞍上。

「什么人大胆,快放本将军下来!」事出突然,龚三娘没清楚怎么回事,高声骂道。

关玉罄把龚三娘向地上一惯,两边兵丁早就准备好了,立刻按住,绳捆索梆起来。

守城的兵丁们看得目瞪口呆,不等他们明白过来,关玉罄喝一声:「冲!」,一马当先冲进城门,等过了瓮城,关玉罄打马上城,把手中刀一挥,高声叫道:「我乃一字并肩王徐王爷手下大将关玉罄是也,如今通镇已破,龚三娘已擒,哪个不怕死的,只管来战!」

守城兵丁对关玉罄的大名早都听得耳朵磨出了茧子,又见主将被擒,哪得不怕,纷纷投降,关玉罄遂得了通镇。

此时史文龙正在朱雀关下作疑兵,听见关玉罄的战报,忙领了部下撤兵通镇。

王柯此时才知上当,后悔没有出城战,此时一见对方走了,知道是去打通镇,忙留下一名副将守城,自己率其他将士一齐向通镇杀来。

再说关玉罄,擒了龚三娘,不久史文龙回兵,共同布置防守。

然后牢中提出龚三娘来,劝她投降。

龚三娘道:「你等靠诡计赚我,我输得不服,若凭真本事赢我,我便投降。」

关玉罄少年气盛,此时龚三娘已经是笼中之鸟,难道怕她飞了不成,便道:「你待怎生方算我真本事赢你?」

「你我上马一战,刀对刀,,赢了我,我便投降。」

关玉罄哈哈笑道:「难道我关玉罄怕你?!」

史文龙也道:「龚将军不可失信。」

「必不食言。」

史文龙忙叫人准备下小校场,又让把龚三娘的马匹兵刃备好。一行人都到校场,史文龙坐在台上,看着龚三娘与关玉罄比武。

三通鼓响,两员将上马来到校场中间,施礼已毕,各摆兵刃战在一处。

龚三娘的武艺果然不下于关玉罄,一对双刀舞起来说雪片一般,上护身下护马,连劈带砍,倒与关玉罄打个平手。

关玉罄藏道:「夫人果然好武艺!」小心应付,生恐被她所乘。

战了有三十几合,龚三娘终究不由关玉罄体力充沛,招数变慢,关玉罄心喜,留着心要擒她。

那龚三娘原本不曾想过投降,比武不过是缓兵之计,本意是想寻机逃,再利用原来的旧部下重夺通镇,此时一见战不过关玉罄,瞅个冷子,战马蹿出小校场,直往大街上奔去。

「啊呀,不好!」关玉罄随后追赶。

史文龙在台上看见,也急忙上马去追。

却说龚三娘跑出几里,正看见一群兵将在那里演兵,龚三娘认得其中几个副将是自己的部下,便高声喊道:「众将官,我已身,快快反了罢!」

却不料那些副将并不想再反,舞兵器来擒龚三娘。

龚三娘一见不妙,调头蹿进旁边一道小巷,没命逃去,身后关玉罄紧追不舍。

方自小巷逃出,而正遇见史文龙,笑道:「夫人哪里走?」

龚三娘见已收势不住,硬了头皮向史文龙杀来。

「夫人慢来!」史文龙把手一指,龚三娘只觉两个手腕上一酸,双刀握不住,都掉在地上。

龚三娘却待要走,背后关玉罄赶到,伸手一揽,又将龚三娘拦揽住,抱过马去。

回到大帐,史文龙笑道:「夫人,此番服是不服?」

「两位将军武艺高强,末将服了。」

「既然如此,你可要话符前言。」

「两位将军错了。三娘乃是女子,说话原是算不得数儿的。虽然此番你们赢了,三娘佩服,但三娘乃大顺皇上所封,当忠心于皇上。如今杀剐由你,投降是万万不能。」

史文龙拍手道:「夫人好忠心,某将钦佩,只是两国兵,各为其主,说不得只好取了夫人命。」

「全由两位将军。」

「如此,刀爷手何在?」

「慢!」

「夫人,回心转意了么?」

「非也,三娘身为女将,知女将被俘当衣受死。若两位将军可怜我对家主人一片忠心,莫使俗物着体。」

「如此却难。自水将军死后,我已将营中女兵遣回南关,此处却无女兵。」

「三娘学艺不,两度被擒,对这位关小将军心服口服,若能得关将军一人动手,余愿足矣!」

关玉罄也是心生赞叹,乃道:「玉罄有何德能,既蒙夫人如此抬,敢不从命?」

史文龙也点头应允,便叫刀斧手将绳子取来帐中,自己来到龚三娘跟前。

龚三娘把手一背,秀目微合。

史文龙轻拉丝绦,慢解玉纽,把她上身衫子褪了,现出雪也似粉臂,羊脂般玉背。

复去了她束白绫,出圆滚滚两个玉碗,颤巍巍一对粉珠。

把绳子来绑了玉臂,将那一对美轻抚,入手如酥,十分快意。

再扯开红丝带,去了她下裳,把她轻轻放在地上,褪下鞋袜,轻分玉股,出那一颗桃来。

看着龚三娘粉尻玉股,后窍如雏菊一般无二,黑漆漆都生在阜之上,两片玉肥厚,一个玉门深凹,关玉罄哪里还忍得住,跪在地上,亮出宝贝来,便将入去,一顿撞。

龚三娘「啊哟」一声娇,微合双眼,檀口轻张,娇吁吁,受了他一番轻薄。

你看关玉罄,发已毕,将她两膝提起,用绳儿捆在双肩,如青蛙一般,把一副大好牝门尽着,然后提出帐外。

众兵丁看见龚三娘玉体,齐声喝彩,三娘玉面通红,闭目不语。

到得城楼之上,取把快刀来,在她项下一勒,血如注,倾刻气绝。

命兵丁把旗竿上绳索放下,拴住三娘颈后绑绳,吊将上去,号令全城。

再说王柯到了通镇,已是不及,见城头挂着云龙首级,并云凤与龚三娘的尸首,又有史文龙和关玉罄防守,还怕对方从虎狼峪派一支奇兵来袭,只得退兵,困守朱雀关不提。

徐有亮有史文龙守通镇,又派了凤翎等众将兵临朱雀关下,只等攻下朱雀关,便可发兵直取业城。

此时王禀正知王柯大军被围朱雀关,郑明德回援不及,又怕冯庆兵将趁机进犯,只得派了使臣来见徐有亮求和。

不知王禀正怎生求和,且听下回分解。

(九十五)徐有亮与冯曹联手,曹云龙派兄妹夺关

话说王禀正,知道失了通镇,云家四将并孟庆海夫都已阵亡,粮草士卒损失无数,且史文龙占住通镇,卡住了王柯退路,哪得不心焦。左思右想,别无良策,只得派使臣去见徐有亮,将通镇并百花城许他,又许下百万大军一年粮草,三十年内,不伐南三关。这样的条件,不可谓不优惠,徐有亮便当与来使谈判,依着张圭临终嘱咐,把王柯放回业城。

哪知王禀正特使才到,冯庆和曹云龙的特使也到了。

冯庆派了副军师胡得用来,要全面出击,北路由黄石绕奉郡,助徐有亮破郑明德与庞奇大军,南路过平岭,助凤翎围攻王柯,待灭了王禀正,哪个先到业城,哪个就为皇上。

曹云龙则遣了军师丰云,要与徐有亮联手消灭王柯。曹云龙无意争天下,只要王银屏。

徐有亮面对三家特使,十分为难。王禀正是老对手,又是对自己最大的威胁,王禀正一不灭,徐有亮便寝食难安,如今有此机会,放弃了实在可惜,再说,君临天下,一览众山小的引力太大了,哪个又能抵挡得住?偏偏张圭临终嘱咐又时常在耳边响起。

徐有亮决定同众将商议之后,再作决定。

徐有亮便召集群臣众将,把三家特使来意说明,众口一词,都说当与冯曹合作,共破王禀正,若能先于冯庆杀入业城,有与冯庆之约,和平登基,何乐不为。

至于张圭之言,众人以为,此一时也,彼一时也,只要不让冯庆过平岭,再把王柯赶到曹云龙的地盘上去,便可无忧。再说,若进了京城,当了皇上,还要南岭何用?

内中只有花凤主张接受王禀正的求和,利用王禀正的势力,维持天下均势,徐图进取,却也抵不过众人的坚持。

徐有亮左思右想,终是贪图那九五之尊,还是决定联合冯、曹,消灭王禀正。

于是,众人共同定下方略:首先与冯庆联手,打破庞奇、郑明德部,但不准冯庆过平岭参战;其二,与曹云龙联手共破王柯,曹云龙在蟠龙河以东作战,凤翎等在蟠龙河以西作战;其三,扣留王禀正使者,不使其回京报信。

计议已定,遣人同两家谈判,此时曹云龙又提出了另一条建议,兵发两路,一路强夺南灵关,二路强夺百花城,然后经通镇向南进攻朱雀关,把王柯赶出关外,再与凤翎联手,围攻已经失去屏障的王柯,消灭王柯大军后,与徐家军夺南灵关入业城,联手对付冯庆。

徐有亮现在所虑者,冯庆也,有曹云龙主动联手,何乐不为,便同意了曹云龙的方案。

这边谈判之时,那边庞奇和郑明德大军已经到了通镇北,只等着谈判不成,便强攻通镇,接应王柯返回。史文龙在城上看着北边黑一边营帐,心中也惊,派人回报徐有亮。

有亮复书,让史文龙坚守一月,若一月之内,庞奇和郑明德不撤军,便放弃通镇,返回虎狼峪。

庞奇和郑明德没等到进攻的命令,却先得到了冯庆大军由黄石北上,兵发奉郡的消息,吃了一惊,两家一商议,留下郑明德兄妹监视通镇,若王柯回兵攻打通镇之时,前后夹击,助王柯通过通镇回京,庞奇则率大队人马返回,固守奉郡。

庞奇回到奉郡,急忙命人持自己的手书回玄武关,调集二十万人马,并副将三十员驰援奉郡。

王禀正那边呢,还没接到奉郡告急的消息,已经得到南灵关被围攻的消息。

原来曹云龙自与徐有亮联手后,立刻派了宋子云、宋彩娇兄妹为一路元帅,进攻南灵关,自己亲为二路元帅,洪伟为先锋,领女将苏青鸾进攻百花城。

南灵关原是王小娇的封地,自王小娇随营进攻白虎关,被大水淹死后,这里便由王小娇的两员亲信女副将马翠红和刘秀荣防守。

这两员女将的武艺虽然比不上王小娇,但也是久经战阵,比起一般的副将来要高出一筹,而宋家兄妹出道以来,并无什么战绩,所以马、刘两将没有把他们放在心上,听说前来攻城,吩咐战炮出兵。

到得城外,双方各遣两千军卒列开阵式。马翠红向对面看时,只见旗门下并马立着一男一女两员大将,男的二十二、三岁了,海下微微的短须,身穿绿战袍,跨下枣红马,手提青龙刀,刻意打扮的一副关公的形象,女的二十刚到,一身粉短打,粉绢帕罩头,跨下桃花马,手中画杆戟,冷面含怒,煞气千条。

在他们背后,还有十几员副将、偏将,胖大的魁武,瘦小的神。

马翠红看罢,心中暗暗称选赞,急忙提马上前,拱手道:「来将通名。」

宋子云也向对面看去,见阵前是两员女将,年纪与自己差不太多,都生得十二分人才。其中一个穿着大红的短打,骑红马,舞着双刀,一个穿着青短打,骑一匹铁青马,手使一杆花。宋子云虽然已经娶了,却是个小鬼,看见两个女将花容,心早飞到九霄云外去了,只见马翠红问,这才出阵禀手:「某家乃曹千岁帐下一路元帅宋子云是也,你是何人?」

「南灵关守备使马翠红。我与你家千岁往无怨,近无仇,为何发兵于此?」

「只为你家王爷擅行废立,又冒天下之大不韪,自封天子,故而我家千岁派我进业城讨伐无道的王禀正。今要过南灵关,马将军若识时务,便请大开关门,让我等过去。」

「原来如此。那大真天子年幼无知,何德何能敢居天下?大顺天子登基乃是顺天意,应民心,你家曹王爷若识时务,便当上书归附,仍不失王侯之位,怎敢大胆要进京城夺江山?你等要过南灵关不难,只问我手上双刀答应不答应。」

「嗬嗬,好你个不知死活的婢,竟敢出言无状,若不教训于你,怎令天下人心服?不过,本帅乃是元帅,你不过是员副将,我若出马,说我以强凌弱,以大欺小。来呀,哪位将军替我擒此婢?」

话未落,一将叫道:「元帅,末将愿去擒她。」

宋子云回头一看,见阵出闯出一匹白花马,马上之人三十几岁,相貌丑陋,却穿着一身缀珠宝的盔甲,手中擎着一柄大槊,乃是副将洪彬。宋子云便道:「洪将军,仔细些,擒了此女,赏与将军作得侍婢。」

原来这洪彬武艺不弱,就是有些好,听得此言,神一振,口中道:「元帅放心,今晚末将便要作个新娘。」

然后又把槊向马翠红一指,道:「小娘子,你可曾听真得我家元帅之言,本将军定要将你活擒,鸯帐之中,与你同眠,享那敦伦之乐!」

若马翠红是个新出道的年轻女将,早就气得火冒三丈,了方寸,马翠红却不然。她已蒙王小娇亲自提媒,嫁给了别一员副将,上次白虎关搂着王小娇一起淹死了,把一条死蛇般玉茎在王小娇私上撞的便是。如今马翠红成了寡妇,对于男女之事,她早已了然,脸皮厚了,便不容易为此而动怒,只谈谈冷笑道:「这厮慢来,老娘刀下不死无名之鬼。」

「我乃宋元帅帐下副将洪彬是也。」

「原来是个无名鼠辈,你若赢我,自然任你处置,你若败了,只为你口中无德,老娘便阉了你这鸟人!」

洪彬没想到对方竟如此说,反把他气得暴跳如雷达,道:「你这人休得张狂,看爷不一槊把你捅个透明窟窿!」说完,抡槊便砸。

使槊的人力量大,不过马翠红身体灵活,轻轻一闪便躲过一槊,挥刀望他脖子上便砍。

两个人在阵中打在一起。洪彬把一条槊舞得呼呼作响,表面上看是他占着优势,实际上,马翠红闪展腾挪,并未败过一招。

宋子云在旁边看得眉头紧锁,心中暗替洪彬担心。

斗过二十合,洪彬一槊扫来,马翠红突然「啊呀」尖叫了一声,洪彬以为她躲不开了,便手上加力,化虚为实,不想招使得老了,马翠红一缩身,让大槊从头顶掠过,自己抢入怀来,一抓洪彬间丝绦,将他扯离马鞍。只可惜洪彬太重,马翠红又是女子,没能把他拖到自己的马上,只是「扑通」一声跌在地上。

马翠红恨他口舌轻薄,在马上使个镫里藏身,随手一刀,「嗖」地把他那话儿齐割断,只剩了一点儿皮连着。

洪彬「啊呀」一声惨叫,一轱辘爬起来,看到自己大话没说成,倒被一个女人成了太监,又羞又恨,无地自容,拾起大槊,槊尾支地,把槊头朝向自己,往上一扑,将自己当刺穿,死于非命。

「好你个人,敢伤我的大哥,拿命来!」阵中又闯出一将,二十七、八岁年纪,比洪彬瘦,长相也好得多,跨下枣骝马,身披麒麟铠,手使金柄枣槊,飞马来到马翠红跟前,抡槊便砸。

「慢来!」马翠红把马一带,跳出圈外:「你这厮好没规矩,想死也用不着这么急呀,抢着去投胎呀?!快快报上名来,老娘手下不死无名之鬼!」

「我乃副将洪良是也,刚才被你伤的是我的大哥,我要替兄报仇!」

「想报仇,行啊,不过得有报仇的本事,来呀,老娘惦量你有几斤几两,好送你去见你家哥哥!」

「好人,如此无礼,看槊!」又是一槊砸来。

不知两将如何手,且听下回分解。

20537 2024-12-02 13:47:20

(九十六)马翠红坚守南灵关,王银屏自率敢死军

却说洪良,要替他兄长报仇,与马翠红战在一处,这一场好杀。论起武艺,洪家兄弟不相上下,但洪彬用心不良,所以吃了亏,被马翠红拖下马来,又随手阉了,迫他自尽而死,而洪良与他哥哥不同,因此上阵后小心应战,却与马翠红将将战了个平手。

马翠红挟首战告捷的余威,越战越勇,洪良有心报仇,招招致命,两个在阵前你来我往,打了足了二十合,马翠红忽然卖个破绽,放洪良大槊当刺来,她却把身一闪,让过槊头,赶拢去,左手刀顺着槊杆去削他手,右手刀自槊杆下面去刺他小腹。

洪良招数使得老了,防备不及,躲过上面一刀,却被她下面一刀刺入腹内,「啊呀」一声大叫,肚破肠出,坠马而死。

宋彩娇一看,自己连折两将,不由心中气恼,纵马舞戟而来。

刘秀荣一看,怕马翠红把功劳一人独占,自阵中抢出,高声喊道:「宋彩娇慢来,本将军来也。」

马翠红一看,忙回归本阵而去。

宋彩娇向对面看去,见杀出的女将同马翠红一般年貌,穿一身青短打,骑一匹青马,使一条花,纤若柳,玉面含嗔,也不由赞叹,便把戟一摆,喊道:「来将通名。」

「本将军刘秀荣是也!宋彩娇,你好没脸面,我家马将军已斗了两阵,你来趁人之危,羞也不羞?」

「本先锋不想趁人之危,你不是未曾出战么,你我可在此一决生死。」

「说好便好。放马过来!」

「看招!」

宋彩娇大戟一挥,分心便刺,刘秀荣摆接架相还。

两个人在阵前你来我往,一场恶斗,险处迭出,看得两边众将心惊跳。

战够三十合,宋彩娇心下着恼,把戟一摆,故意把左腿放个破绽与她,刘秀荣见着破绽,哪能放过,一刺来。宋彩娇拚着受伤,只略向旁一闪,原势不变,大戟径向她后脑砸来。那头在宋彩娇大腿上擦过,划了三寸来长一道血槽,刘秀荣见自己得手,心中一动之时,大戟已经到,听见风声,吓了一跳,急忙向下缩头,宋彩娇把戟一,又向前一送,戟尖正自刘秀荣颈侧刺入,便刺个对穿,向上一挑,将她颈子挑断,只留后面一条皮连着,随战马跑出十几步,方才落马而死。

「妹子,把她拖回来!」宋子云高声喊喝,数名副将纵马而来。

宋彩娇听见,知道要辱刘秀荣尸体,心中不愿,本待不允,马翠红飞马进阵,只得上接战,刘秀荣尸身却被几名副将护住,背后士卒冲上来,用挠钩搭住,拖了便走。

马翠红想去抢时,又被宋彩娇住,气得大呼小叫,只是无奈。

却说马翠红身后难道没有副将?有便有,也出来抢夺尸体,只是前文说过,但逢女将被杀,抢尸体之时,本方的将士大都出工不出力,眼睁睁看着对方把尸首抢了去,只为了她们被跣剥了,好方便大家来看。

再说宋彩娇与马翠红战了十四、五合,马翠红虚晃一招,跳出圈外,叫道:「宋彩娇,今天晚,明再战!」

宋彩娇道:「也尽由你。」

两家各自收兵。

回至大营,不须宋子云吩咐,士卒们已经将刘秀荣拖至辕门,把她跣剥干净,出粉雕玉琢般身子来。

众人围着看了一回,把那两只酥,一个牝户细细把玩一回,然后拴着一只玉足,倒悬起来。马翠红在城头看了,骂了一回,却也无奈。

到了次,宋彩娇独领先锋营到城上,要马翠红出来比试,马翠红命人高悬免战,不理不睬了。

原来刘秀荣一死,马翠红知道宋家兄妹果然厉害,自己身负守城重任,不可轻易出关,于是一面高悬免战,一面派人去调救兵。

宋彩娇骂了三,只无人理睬,恼怒非常,命人攻城,城上箭如飞蝗,把攻城之人死数百。

宋彩娇无奈回营,对宋子云说明原由,子云大怒,命准备器械,强攻南灵关。

一时间,号炮连天,金鼓大作,曹家军如水一般,直往城上攻来,马翠红亲自上城,督战有力,曹家军死伤无数,败将下来。自此宋家兄妹连指挥攻城不提。

再说曹云龙,自领了洪伟和苏青鸾,并大军二十万,先到百花城下叫城,说要到朱雀关助王柯突围。

原来曹云龙一向作王禀正仆从,同徐有亮打过一仗,又曾许王银屏过境去夺朱雀关,所以守城副将丰凌见是曹云龙亲自带兵,并未多疑,便把城门大开,曹云龙大军过关。哪曾料曹云龙入得城来,使个眼,背后洪伟一刀将丰凌斩于马下,然后高叫:「我家曹千岁与徐千岁结盟,来夺百花城,不愿死的速速投降!」

众人见主将已死,曹家军个个如狼似虎,哪个不怕?纷纷投降,曹云龙轻易得下百花城,望通镇而来。

到得通镇,徐有亮亲率史文龙等出城相,就在城下大帐之中,设下酒宴,款待曹云龙,又拨羊酒若干,犒赏三军。

原来自三家联兵之后,徐有亮已将自己中军移至通镇,以便进攻业城。此时徐有亮的人马分成四处,一处由黄冕为帅,领原南三关驻防副将及南岭蛮兵共守南三关及南岭;一处由凤翎率领,在朱雀关南,蟠龙河以西严守,防止由朱雀关败出的王柯过河危及南三关到南关间的平原地区;第三处是花凤,负责守住南关到虎狼峪一线,第四处由自己亲自率领,除了史文龙、关玉罄之外,又把胡月和张萍北调到通镇,集中了主力准备同曹云龙配合作战。

曹云龙在通镇歇兵三,徐有亮派了张萍领五万人马,又携铁浮屠十门随曹云龙南下朱雀关助战。

不一,大军来到朱雀关下。

曹云龙故计重施,想骗王柯开城,但王银屏知道曹云龙因自己悔婚之事,必定记恨在心,怎会前来相助,便说服王柯,让曹云龙一人乘吊篮入城为质。曹云龙见此计不成,只得出本来面目,命兵丁骂战。王柯知道曹云龙厉害,哪肯出城,曹云龙于是准备攻城。

关下有王柯当年攻城时所建土山,倒不用曹云龙再建,趁夜暗中把炮推到山上,装好炮子火药,候天微明,一齐开火,顿时把王柯放在城墙上的铁浮屠炸坏了一半。

王柯当初出兵之时,带了铁浮屠数十门,在攻城时的炮战中损坏十几门,两次过蟠龙河,因翻船落在河中五门,在南关下又被徐有亮放在山上的铁浮屠炸坏了数门,所以围守朱雀关时,就只剩了十几门,被对方突然袭击的一轰,损失殆尽,剩下的几门炮在随后的炮战中,也终于都被炸毁了,人家小山上却还留着七、八个铁浮屠不时震响,把城墙上的守军炸得鬼哭狼嚎。

王柯见是曹云龙前来攻城,并不曾看见张萍出马,所以未曾想到,对方竟然还有大炮助战,现在自己的铁浮屠一毁,只得冒着巨大的伤亡守城。

王柯在朱雀关顽强守城四十余天,终于知道由通镇回京无望,遂趁夜自朱雀关南撤出,向西奔蟠龙河,行至半路,探马回报,说凤翎已在河西岸各渡口设防,无法过河,又不敢原路返回,怕碰上曹云龙大军,只得转向东南,想进入大房山中,再沿山北上,自无人区穿山而过,取道南灵关回朝,他可不知道,南灵关现在已经是危在旦夕。

曹云龙得了朱雀关,留下张萍守关,一面调动自己境内全部能调动的人马围追堵截,一面亲率大军沿途追赶。

再说王柯,此时掌握着王禀正仅余的一半大将,却被人家追得上天无路,入地无门,士卒沿途逃走,等到了大房山,手下只剩了三万余人,又无粮草,只得沿途抢粮,杀死无辜百姓数千。

此事传扬开来,大房山中的百姓纷纷把粮食埋藏起来,自己逃到山上,以避兵祸。王柯在山里转了数,因路途不,最后又转到山外。等发现走错了路时,前面都是险关,无处可走,进山之路又被曹云龙大军拦住,已被困于荒野。

王柯无奈,只得再向大山突围。

那严铁桥兄妹自告奋勇,要率敢死队向南佯动,引曹云龙兵力,掩护大军突围。王银屏知曹云龙今联徐反王,都为自己悔婚,因此力请自已负责佯动。

王柯为了稳定军心,不能再让另人去送死,终于决定派王银屏负责佯攻。

计议已定,全军准备,候天四鼓,王银屏领了两千敢死之士,弃了营盘锱重,悄悄向东南而来,摸到曹云龙左军营外,发声喊,冲将进去,曹营立时大

不知王柯突围成功与否,且听下回分解。

(九十七)王柯马跃丰河,兄妹联手搏命

上回说到,王银屏率两千敢死队,冲入曹云龙左营,东闯西杀,又放起火来,烧得众儿郎鬼哭狼嚎。

这一通直杀过两道连营,方见十数员将自四面八方涌来,把王银屏团团围住,厮杀起来。

王银屏一杆,舞得车轮一般,风雨不透,十数人竟奈何她不得。斗多时,听得北边一阵炮响,知道王柯已经率主力开始突围,这才弃守为攻,连挑了两员副将下马,冲出一个缺口,向南闯出营去。

回头看时,并不见有人追赶,倒是自己的两千敢死队杀出四、五百人来。再听北边,杀声已止,也不知王柯突围成功与否。此时也顾不上许多,只得率所部闯进山中,然后再打探消息不提。

再说曹云龙,已知王柯必不会坐以待毙,必定要突围,所以事先布置了兵马,把几员大将留在中军营,人不解四,马不卸鞍,只等王柯来攻。

至四更时,听得南面炮响,不由哈哈大笑道:「王柯蠢材,把俺曹云当作三岁孩童,你道南面可去得么?分明是我大军向南,再自北边突围。传令下去,中、左、右军各派三名副将率各营人马向南,每营只留五千士卒,一员偏将镇守,大造成势,只说王柯突围,前去阻截,出营之后,各领五千兵继续向南,其余人马至中军营后集结待命,去南营的副将,候北边炮响,若是擒杀了佯攻之人便罢,若不然,放他去罢。」

传令已毕,亲率洪伟、苏青鸾两员大将,并七位副将,二十几员偏将悄悄撤出营后,不一时,各营人马已纷纷赶到集中。

少时,右军大营忽然炮声连天,喊杀动地,只见火光之中,一支人马向南踹营而去。

曹云龙笑道:「我说不错么,众将官,随我前去阻截。听着:困兽犹斗,此番去,各自小心。」

其实王柯也非愚蠢之人,但此时是死马只当活马医,又能有何良策?

众人摸到右军营外,听到王银屏那边佯攻的炮声,又见这边营中大,众将士一齐向南跑,都说王柯向南突围了。

见营中已然空虚,王柯一声令下,跃马而出,望对面营中杀来。

严铁桥兄妹在后紧紧相随,一连冲过三道营盘,未见有效阻拦,心中大喜,以为得计。忽听一声炮响,曹云龙大军如水般自四围杀来,把王柯围在当中,面三员大将,正是曹云龙、严铁桥和严九妹。此时此刻,王柯哪敢恋战,一马当先向曹云龙冲去,三员将一手,穿梭而过,各无建树,王柯等人也不圈马,径向北边山中闯来,曹云龙三人在后紧追。

王柯见前面人山人海,都是曹兵,心中大急,听得挥动宝刀,连砍带刺,强行杀出一条血路,却依然耽搁一时,被曹云龙赶上。

「元帅快走,末将抵挡一阵!」严铁桥大喊一声,圈回战马,把曹云龙拦住。

曹云龙留洪伟及数名副将抵住严铁桥,自己继续追赶。

看看赶上,女将严九妹又把曹云龙住,曹云龙留了苏青鸾敌住严九妹,自己依然不肯放过王柯。

王柯惶惶如丧家之犬,急急如漏网之鱼,不顾一切向北冲杀,终于杀过九道连营,曹云龙在后面紧追不舍,直追至山脚,忽然一条小河拦路,那河宽有数丈,水湍急。

曹云龙看见,大笑道:「王柯,还不下马投降,更待何时?」

王柯见自己走投无路,又不肯被俘受辱,不由叹道:「可怜王柯一世英名!唉!不想死在这里。」

正叹息间,忽然跨下宝马打个响鼻,退了几步,径向小河冲去,王柯勒不住马,心中想道:「莫非马儿有意求死?也罢,不如一道死了罢!」

哪知宝马飞跑至河边,忽然暴叫一声,腾空而起,竟跳过河去。

「此天不亡我也!」王柯不由大喝一声,泪如雨下。

曹云龙见此,也不由叹道:「此天意也,非人力可为!罢了罢了!」乃圈马回营。

到得营中,见严铁桥兄妹正在那里以命相搏。

只见两兄妹已经靠拢一处,同身边数十员战将搏命,再看自己的将官,苏青鸾并不在场,忙问身边士卒,都道已被严家兄妹联手斩了。

原来曹云龙去追王柯,严家兄妹把曹营众将死死住,指望王柯能逃过一劫,战够多时,严九妹不敌苏青鸾,堪堪要败,严铁桥一见,急忙向妹妹靠拢,洪伟未及阻止,已经被他兄妹联起手来。

原来两兄妹联手,实力大增,苏青鸾不知底细,已被卷入一股漩涡之中,急切间想跳出圈子,却难如愿,洪伟也看出不妙,命众副将偏将一齐上阵,想救苏青鸾出来。

严铁桥兄妹此时早存了必死之心,哪肯让他们如愿。战了两盏茶的时间,严九妹买个破绽,苏青鸾急于困,一刀望九妹顶门劈来,忽然背后金风响处,知道上当,忙收招向旁一闪,回身去格严铁桥的铁戟,方才格开,严九妹银锤当扫来,苏青鸾急忙向后一仰身,使个金刚铁板桥的功夫,让过这一锤,严铁桥的大戟又到。

外面洪伟看见不妙,一刀望严铁桥后脑劈来,被严九妹用锤一,把刀偏。

严铁桥听到背后金风,竟然不躲,拚着挨上一刀,依然原势不变,一戟望苏青鸾小腹刺来。

严铁桥倒不是有意羞辱苏青鸾,只是此时苏青鸾为躲银锤,正仰躺在马背上,下体略从马鞍上欠起,目标双往常小了很多,严铁桥不得已前把一,戟路比正常低了一些,紧贴着马鞍桥刺入,苏青鸾尚未及起身,戟尖正从牝门刺入,直入腹腔之中。

苏青鸾大叫一声,被严铁桥挑在空中。

这严铁桥原是个儒雅之人,把苏青鸾挑在半空,方见这一戟刺得不是地方,急忙用力一抖,想把苏青鸾甩,不想力道使得不对,把个苏青鸾活生生自裆里挑开到心窝儿,五脏六脏都挑出来了,盔甲衣裳自然都撕裂了散落一地,只剩了赤条条一个女尸,落于尘埃。

曹云龙听说严家兄妹斩了苏青鸾,心中大惊,不曾想对方有这等实力,心中反有将之人,忙命把自家众将止住,严家兄妹急忙靠拢一起,看着曹云龙。

「两位将军,果然忠勇过人,曹某人佩服,不过,如今王禀正大势已去,天下归属自有定论,两位何苦要追随王禀正?两位不如放下刀,投在曹某名下,等将来天下大定,高官任作,骏马任骑?」

「哼哼,俗话说得好,忠臣不事二主,我等自跟踪大顺天子,便将生死相托,岂肯背之。曹云龙,你背主覆盟,先献旧主御妹以图自保,又背弃新主,联合昔死敌,自己要作那反复无常的小人便罢了,又想劝我兄妹投降,难道天下人都似你一般么?」

曹云龙最怕被人揭短,如今听到说起背弃段灵凤之事,心中有愧,不由恼羞成怒,命众将将两人拿下。

你看严家两兄妹,凛然不惧,各舞兵刃,与四周敌将战起来。

曹云龙在一旁看着,见两兄妹同数十员战将手,犹占上风,不想这兄妹两个联手威力竟有如此之大,自己若不下场,只怕要多受损失。

他仔细看看,见严铁桥行动略有些迟缓,原来他杀苏青鸾的时候,被洪伟的刀扫在了侧,划了一道半尺长,近寸深的伤口,所以部不能动转,如果不是两人联手,中怕早就不行了,便悄悄命兵丁去取了几桶盐水来,自己亲自拎着,待严铁桥转到跟前时,突然发难,一桶盐水泼将去。

严铁桥伤口被那伤口一泼,痛彻心脾,「啊呀」一声惨叫,浑身颤,被曹云龙得着机会,将桶一丢,摘下钢叉,一下子切入兄妹两人中间,喊一声:「将他们分开!」

洪伟手快,已经抢入来,把严铁桥到一边。周围副将们看见是个机会,「呼啦」一下闯将上来,把严铁桥兄妹分隔两边。

曹云龙看那严九妹,年纪轻轻,美貌如花,顿起,命属下,不可伤她命,只要活捉。

严九妹听到,知道他心中所想,暗下决心,便死也不让你得逞!

不知严家兄妹命运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九十八)曹云龙杀严九妹,关玉馨赌胜郑明珍

上回说到,严铁桥兄妹被围曹营,曹云龙使毒计破了兄妹联手,两人立刻陷入危机之中。

严铁桥虽然骁勇,毕竟受了重伤,又被盐水一,痛彻心肺,身体不能转动,武艺大打折扣,苦苦斗了七、八合,拚着再吃一刀,把一员敌将刺落马下,自己终被洪伟一刀背剁在后心,把护背镜打得粉碎,倒撞下马来,众兵丁向上一围,想要拿他,严铁桥大喝一声,拔剑把几把挠钩削落了头儿,站起身来,高声叫道:「皇上,臣尽忠了!」把剑一掉,自吻而死。

阵中只剩下严九妹。

那女将今年只得十九岁,花朵儿一般玉面,柳枝儿一样身子,丽动人,只可惜杏眼含慎,怒容面,娇声喊喝,力战不息。

曹云龙仗着自己武艺,只要把她活擒。

而严九妹则一心求死,每每见叉至要害,躲避之时,恐其被擒,便不躲不闪,反使个同归于尽的招数,曹云龙无奈,只得收招,反而险被她反攻得手。

接连数次,无计可施,只得放下怜香惜玉之心,寻个破绽,一叉直拍后脑,严九妹见无力回击,反把,静待丧命,叉离三寸,曹云龙忽然变招,将叉杆一拧,向下一,叉盘侧面正剁在她上,顿时脊柱折断。

严九妹大叫一声,下半身便不是自己的了,上半截儿身子似失了支撑,反折过去,仰在马背上,口吐鲜血。

严九妹手尚能动,依然舞锤打,却哪里打得中曹云龙,使叉叉住锤柄,一挑挑飞了,再挑飞了另一柄锤。

严九妹又去间拔剑,却寻不着,原来身子已然折断,剑柄不在手边。

好个曹云龙,果然可恶,见她无力反抗,伸手抓了她头发,拖下马来,拎在手里,只见她两只手儿舞,下半截儿却摇摇摆摆,毫无生气,血沿下裳直至战靴。

曹云龙见此,犹不肯放过,一手拎着她青丝,一手扯下她下裳,月般粉儿,血兀自个不住。

曹云龙又将她盔甲上裳去了,赤条条拎在手里。

严九妹见终不能免遭羞辱,眼中含泪骂道:「曹云龙,你休得意,善恶到时终有报,你必死于女人之手!」

曹云龙非不在意,命收军回营,亲手把她两手用绳子拴住,又取木枝在她牝门儿之中,吊上旗竿。

回至大帐,升帐酬功,王柯单人独骑,走得不知去向,曹云龙命画影图形,四处张帖,有告密者赏五百金,斩之者赏千金,擒之者赏两千金。

又问王银屏去向,知其借佯攻之时逃走,不由大悔。

原来曹云龙与徐有亮联手,主要原因之一便是为了得到这王银屏。

安排防范王柯突围的时候,曹云龙原来以为王柯会让其他将领赴汤蹈火去作佯动,王银屏定随大队而走,这才没有在南边派出大将,不想王柯偏偏就让自己的亲妹子去往虎口里送,却反而成全了王银屏突围逃走,真是人算不如天算!

曹云龙赏功已毕,派洪伟为二路元帅率大队再出朱雀关,助宋子云去抢南灵关,自己亲率两万兵马,向南去追王银屏,又使人给凤翎送信,请她协助围堵王银屏不提。

按下曹云龙不表,再说徐有亮。

自曹云龙去后,徐有亮派人打探消息,知冯庆如约出兵奉郡,已同庞奇起手来,遂命史文龙守城,自己点齐一万人马,率关玉罄与胡月,出通镇向北,至郑明德大营下讨战。

郑明德兄妹听得徐有亮讨战,也亮一万人马列阵战。

双方把阵对圆,徐有亮在马上观瞧,见对面一男一女两员大将。

男的黑漆漆一张脸,身穿青短打,跨下大黑马,手中一条金柄枣槊,高大威武,就如半截黑塔一般;女的如桃李,一身白短打,跨下白马,手使一条丈八花,身材娇小,就似一只白蝴蝶。

徐有亮看罢,微微点头道:「王禀正有此大将,生平之幸啊,可惜,可惜!」

关玉罄在旁道:「千岁,可惜什么?」

「只可惜这样大将,却落在王禀正手里,却不是明珠暗投么?」

「千岁莫非有意收降?」

「正是。」

「如此何不说服于他?」

「正有此意。」徐有亮遂提马上前,打个揖首道:「对面可是郑将军么?」

「正是本帅,对面可是徐千岁?」郑明德也禀手回话。

「正是本王。」

「徐千岁不在南岭为王,到此何故?」

「将军岂非明知故问么?我与你家王千岁同是大真朝的大臣,一同受封为王,本当同心协力,共保朝纲,奈何王禀正擅废天子,自立为君,谋作臣贼子。我与冯千岁、曹千岁等出于公心,劝他改弦易辙,怎奈他不听劝告,竟兴兵犯我南岭,破我朱雀,杀我将,还将孤王妃辱尸军中,真是是可忍,塾不可忍。徐某此番出兵,不为他故,只要王禀正归政于真,我等即便撤兵,决不食言,将军以为如何?」

「徐千岁此言差矣。须知天下者,天下人之天下,有德者居之,大真朝历经数帝,未有半分恩泽于民,又频施暴政,至天下大,饥民四起。我家王爷,顺天意,应民心,兴兵入业城,监国至今,而大真后嗣,无人堪为天子,方才取而代之。论功德,论资历,天子之位,非我家王爷不可居之。如今我家王爷初登大宝,众家王爷千岁应鼎力扶助,你等却发下檄文,胡言语,天子焉得不怒?我劝千岁,早早息兵回府,上一道表章,自责其过,天子看在昔与千岁一同起兵监国的份上,仍不失王侯之位。望千岁思之,万勿自误。」

徐有亮听毕,哈哈笑道:「将军此言,真乃滑天下之大辑。论功德,监国之兵他只有三分之一,其功德可谓大也。进京之后,我等信任于他,让他在京监国,而他却不经两王,擅废三帝,其功德可谓大也。娶先帝之妃为妾,其功德可谓大也。自立为帝,天下六王,五王责之,其资历可谓老也。如此大功德,老资历,可为君乎?」

「徐千岁,休逞口舌之利,如今天下归心,民心向和,大势所趋,徐王爷兴兵犯境,实不智也。」

「将军,此时冯王爷大军已至奉郡,庞奇之兵不可破,将军以为,王禀正帝王之梦还作得几时?如今我与曹云龙曹千岁联手,朱雀关不便破,王柯大军已是瓮中之鳖。逃无可逃,而将军亦是前后受敌,将军以为,尚可支撑几时?你如今生死悬于一线,尚在替伪帝说项,不智者,将军也。我今见将军,实乃一表人才,理当顺天意,应民心,反戈一击,为天下为将者之表率,万勿自误!」

「成败之事,自古难有定论,我今既保大顺天子,便当竭忠尽智,生死之事,原不在心。千岁不必多说,只管放马过来。」

徐有亮左说右说,郑明德只不肯降。徐有亮奈得住,身边将官早奈不住。

胡月早气得杏眼冒火,飞马出阵道:「姓郑的,你好不知好歹!我家千岁苦口婆心,只为看你是个人才,不愿玉古俱焚。你要死时,无人拦你,且放马过来,姑娘送你一程!」

郑明德一听,气往上撞,口中骂道:「无知人,你不过是个黄丫头,敢在此胡言,若不给你些厉害,也不知马王爷三只眼。看槊!」打马如飞,来取胡月。

两人在阵前起手来,徐有亮在一旁观阵,只见一男一女两员将,在阵前你来我往,各使手段,战在一起。

使槊的刺来如闪电,使鎲的扫过疾风,两个各逞英豪,斗了有五十几合,不分胜负,徐有亮道:「两虎相争,必有一伤,鸣金收军!」

郑明珍在阵中,眼看兄长与那员女将斗得凶险,也怕有失,见有亮鸣金,也忙今收兵回营。

两员将跳出圈外,互相看着,心生敬佩。

胡月道:「将军使得好槊!」

郑明德也道:「姑娘好鎲法!」

徐有亮尽看在眼里。

到得次,两军再度对垒,不待明德说话,郑明珍已抢先出阵道:「昨我家兄长已战一阵,今该我,哪位将军出来一较生死?」

徐有亮道:「姑娘既是郑将军胞妹,想来武不凡,我营中堪为敌手者,只关将军耳,姑娘可与关将军一战!」

关玉罄一听,急忙打马出至阵前,抱拳当道:「姑娘好娇一双小手,若是飞针走线便是好手,怎么来拿花,怕不坏了玉臂。若非我家千岁之命,关某决不忍伤之。」

郑明珍一听,人家没把自己看在眼里,也抱拳道:「关将军好白在面皮,好细柳,不怕头晒化,风儿吹折了么?」

关玉罄一听,好伶利一张小口,一些儿也不让自己,心中倒有些喜,便道:「姑娘莫要多说,你我阵前打个赌注如何?」

「什么赌注?」

「姑娘美若天仙,关某喜之。若是关某侥幸赢了,姑娘便嫁我为,共保我家徐王爷。」

「呸!一派胡言!」

「姑娘敢是怕输?」

「哪个怕输,你有何本事能赢本姑娘?」

「既不怕输,何妨一赌?」

「赌便赌,难道姑娘怕你?只是你若输了,却待如何?」

「关某若输了,此头已属姑娘,更有何物可赌?惟不知你若输了,你家兄长肯放你否?」

不待郑明出言,郑明德接口道:「人各有志,若我家妹子输了,便阵前随了你去,难道我还有机会赶她不成?」意思是说,不管我答应不答应,她要是想走,我也管不了,言外之意是,随妹子投降,只管自己。

徐有亮听了,心中赞成,这郑明德不愿投降是忠,任妹子弃暗投明是义,如此人才,更要曲意求之。

那边关玉罄同郑明珍打过赌,在阵前三击掌,又各请徐有亮和郑明德作证,然后摆开兵刃,在阵前一场大战。

不知这两个谁胜谁负,且听下回分解。

(九十九)冯庞会兵奉郡外,史王合斩女英豪

却说关玉罄与郑明珍在阵前打赌,关玉罄若赢了,郑明珍便嫁关玉罄为,若郑明珍赢了,便取关玉罄的命。

两人击掌已毕,摆开兵刃占在一处。论武艺,两人不相上下,论力量,就是关玉罄大些,但郑明珍的花与众不同,长有丈八。俗话说得好,一寸长一寸强,所以郑明珍占着些兵器上的优势,两个人正打个平手。

两边众将看着一对将官阵中战,心中赞叹,果然好一对璧人儿。

战过二十几合,关玉馨卖个破绽,放郑明珍一刺来,他把身一闪,让过大,手中刀顺杆一抹,直削郑明珍颈项,众人「啊呀」一声,只道明珍一定人头落地,哪知刀至跟前,仿佛被明珍大拨了一下,那刀向上一斜,自明珍头顶掠过,众人心下方定。

明珍过了这一劫,心中知道,那一刀是关玉罄不愿伤了自己命,故意要卖这一招儿,心中却不愿承他之情,手上招数加紧,定要扳回一局。

又战七、八合,明珍一刺向关玉罄前心,关玉罄使刀一拨,那一抬,改刺咽喉,关玉罄躲闪不及,心中只道完了,怎知那不知怎么一抖,却搭在玉罄的刀上,被磕将出去,正好让过了关玉馨的颈项,众人又是一声惊呼。

两人各让一招,众军卒不知,明眼人都看得出。徐有亮军中众将暗喜,知道此番收下郑明珍有门儿。

郑明德身边众将也各有盘算,因为时下形势已经明了,王禀正大势已去,郑明德愚忠,别个可不愿随他吃瓜落儿。见郑明珍两个礼尚往来,各让一招,都盘算着若明珍输了,便随她投降,反倒是希望关玉罄早一天把她擒了,绑回徐营入了房,自己也好早投明主。

这一,两个在阵前斗过五十合,各自收兵。

自此之后,郑明德与郑明珍轮番出战,胡月则与关玉罄你来我往,每天都是雌雄斗,每天都打得没个结果。

那边曹云龙已经在围堵王柯,奉郡之战也开始已形势明了了。

自三家联兵之后,冯庆在陶秀英的谋划下,派了史云青和王大道镇守黄石作接应使,授金铃郡主为元帅,银铃、玉铃两郡主为正副先锋官,领三十万大军直奔奉郡而来。

听到消息,庞奇急忙从通镇回兵奉郡,自己屯兵奉郡城,命龚红玉领先锋营驻守翔凤城,以为猗角之势,又派人回玄武关搬兵。

三位郡主兵至奉镇,连骂战,无人理睬,直至十之后,玄武关的救兵才到。

庞奇见来了救兵,胆气大增,约了龚红玉,各领五千人马,奉郡城西五里会兵。

三位郡主也听到消息,领一万兵马前来求战。

两边阵式对圆,都是老相识,不必通名报姓,只各个寒暄一番,然后战。

冯庆这边出马的是三郡主玉铃,庞奇这边是龚红玉,两员女将虽然相识,却从未手,在阵前一场狠斗,直杀得天昏地暗。

战了七十余回,各自罢兵。

三位郡主一商议,明锋,且莫管他什么规矩,三个人一拥齐上,先把龚红玉斩了,庞奇武艺平平,不堪一击。

这边庞奇却也狡猾,知道一对一不是人家对手,便把身边副将共四十几员一齐招来,言明明战,看我眼,一拥齐上,把金铃三人斩了。

第二,玉铃与龚红玉依然对阵,战了二十几合,庞奇使个眼,众副将一齐呐喊,直奔玉铃郡主杀来。

无巧不巧,金铃、银铃也正使得眼,一齐杀出,两边偷群欧的和群欧的反打在一起。金铃姐妹武艺高强,庞奇众将人多势众,又打了个平手。

到了第三,群欧的规模更大,双方各自大搬出了全部兵马,在奉郡城西一顿战,各自死伤了上万军卒,偏、副、牙将也各损失了七、八名,仍旧互无建树。

双方连斗了数阵,各有伤损,金铃派人下书,且歇兵两,再求胜负。

庞奇也正为队伍的损失着急,见书心中暗喜,当即应允。

过了两,金铃三姐妹一齐到城下搦战,庞奇自知武艺不敌三郡主,于是派人出城传话,说龚红玉的人马在翔凤城中,要等龚红玉到时再一齐动手。

金铃姐妹当下答应,庞奇忙命点烽火调龚红玉。

其实这两座城相距不过五里,烽火一点燃,龚红玉便知道了,急忙点起一万人马,出城望奉郡而来。

庞奇在城上,见龚红玉兵马行至半途,忙命点炮出城。

奉郡的炮声尚未响起,忽听对面金铃营中号炮一响,自附近的林中山上闯下无数人马,径往奉郡杀来。

庞奇尚在狐疑,却见对方已经堵住城门的出口。庞奇此时才知对方意图,乃是为了把自己封在城中,好半路截杀已成孤军的龚红玉,急忙命部下副将,不顾一切,杀出城外,勿求住三姐妹中的两个,好保护龚红玉的安全。

副将们听了,并力杀出,只见金铃三郡主领着数员副将拦在桥头,与从城中冲出的众副将厮杀一处。

庞奇见自己的副将已出,三郡主未曾离开,而龚红玉显然发现这边已经杀作一团,率队向城门冲来,这才放心,一面叫替自己备马,准备出城一战。

忽听一声炮响,把庞奇吓了一跳,扒着城头向下一看,不由槌顿足,原来龚红玉冲入冯军阵中,只听一声炮响,冯军人群中忽然挑起两面大旗,一个写着「史」,一个写着「王」,仔细看时,见两个看上去仿佛是副将的人,原来竟是史云青和王大道,心知上当,此时想退已经晚了,为今之计,只得硬闯过去,同庞奇汇合。

庞奇看见史、王两将,知道龚红玉要完,急忙上马出城,仍留其余众将会斗三位郡主,自己领了几员副将向龚红玉这边杀来。

龚红玉跨下枣红马,手使护手双钩,拚了命,抵挡着两员大将的围攻,且战且走,直往城门而来。

看看离城门尚有不足两里,被两员大将围攻的龚红玉却已经成了强弩之末,庞奇杀过重围,离龚红玉尚有不足二百步,却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身边唯一的大将命丧疆场。

只见龚红玉被史云青和王大道两将住,累得娇吁吁,汗透征衣,招法越来越慢,忽然一个失神,被史云青铁铲破了双钩,当面入咽喉,直透后颈,背后王大道金雀开山斧又到,却不曾注意龚红玉已死。史云青把铲一,龚红玉斗大人头随铲而飞,王大道利斧却从断了头的项子上劈落,「咯嚓」一声,直劈至裆下,连战马劈成两半。

可怜龚红玉,正在花信年华,未享人间娱,却命丧沙场。

两旁边士卒见了,也不用主将吩咐,有人拾了那美妙人头提在手里,有人捉了半边玉体,去了脚上靴袜,扒出五脏六脏,光秃秃的背在身上,紧跟在史云青与王大道马前。

庞奇见折了龚红玉,不敢恋战,返身杀回,急忙收兵回城。

三郡主想借机杀进城中,被几名敢死的副将身拦住,待三郡主杀了这几员副将,再想进城之时,吊桥已起,铁门闸已落。

金铃回营,谢了史云青两将,并将功劳记在功劳薄上,然后两将仍回黄石。

金铃命将龚红玉两半个身子及人头挂在旗竿之上,军卒们自然要尽情把玩,围观。

只见龚红玉的身子,洁白无瑕,细,两条玉腿笔直修长,一对酥头。

再看私处,黑亮。

那王大道斧法绝妙,这一斧劈得竟不偏分毫,龚红玉私处分得均匀,连那般细的管儿也均分两处,众人齐道彩。

金铃命军卒把奉郡团团围困,昼夜攻打,要庞奇投降不提。

,又到关玉罄与郑明珍手之时。

两人在阵前斗了有十几合,关玉罄使个败势,落荒而走,道:「贤敢来追我么?」

明珍道:「这厮敢占姑娘便宜!你使拖刀计,我怕怎的?」放马追来。

不知关玉罄使何诡诈?郑明珍上当不曾?且听下回分解。

(一百)关玉馨破庙用强,郑明珍大帐

上文书说到,关玉罄同郑明珍一场大战,战够十几合,关玉罄拨马便走,口中叫道:「贤,你我这般手,终无胜负,不如寻个地方,各使绝招取胜,你敢来赶我么?」

郑明珍一听叫她贤,羞得粉面通红,口中喝道:「你这厮敢战我便宜,待擒得你时,要你叫我一百声!」随后便追。

两人跑出四、五里,已然远离了双方大队,跑入一片树林。郑明珍怕他逃了,紧紧追赶。

转过一个弯,关玉馨忽然不见,郑明珍驻马看时,见路边一座山神庙,关玉罄的战马立于门前,大刀挂在得胜钩上,庙门尚在一开一合地动,知道关玉馨定是进了庙宇。

郑明珍跳下战马,把自己的兵刃也挂好了,出护身宝剑,走进庙门。

见庙里似是久无香火,四处破败不堪。

郑明珍四处扫视,不知关玉罄躲在何处,便放声叫道:「姓关的,有种出来,与本姑娘斗上三百合!」仍无人回答,郑明珍于是逐房逐门仔细看去,见东边偏殿门槛上浮土被人踩掉了,不由暗笑道:「这等伎俩也来瞒我。」

郑明珍却不说破,把剑一,一脚将门踢开,便要跳入殿中,忽然被人从背后连手抱住,知道上当,想挣扎时,那人力大无比,再挣展不开。

郑明珍口中叫道:「关将军男子汉大丈夫,却不堂堂正正与我较量,竟作此鸣狗盗之事,快快放开,与我大战三百合。」

背后关玉罄笑道:「贤莫急,且将剑放下,你我夫就在这殿中大战三百合也是无妨。」

「没了剑,却怎生手?」

「夫房之战,还用剑乎?」

郑明珍一听,羞得脸飞霞,拚命挣扎,毕竟女之辈,却怎敌得过男子,被关玉罄捉住玉腕,掰开玉指,将剑掉在地上,依然搂着,推入殿中,随即用脚将门关上。

原来这间过去是僧堂,是庙内僧道居处,现成的土炕。

郑明珍被推在炕边,前是炕沿,背后被关玉罄挤着,上身向下便倒,身后玉被那宝贝一顶,吓得尖声喊叫。

关玉罄道:「贤莫叫,难道想叫人偷窥不成?」

郑明珍便不敢叫,一边香躯紧扭,一边低声道:「将军既然胜了,便是奴家夫君,倘明媒正娶,自然随你所为,何必如此赚我?」

「贤若当真饯约,第一次手,关某已是胜了,又何必等到今?关某既要娶得贤,又不使你受阵前被俘之辱,不得不如此耳。」

「如此苟且,死也不从!」

「既是夫,这身子便死也是我的。此乃天地之合,何谓苟且?贤从了我吧。」

郑明珍左挣右挣,只挣不,被那关玉罄解了间丝绦,把手搂了膛,恣意轻薄,复把手去衣内,摸着肚脐道:「贤好美妙美的,好美妙酥,好美妙肚腹,为夫把持不住了。」说着便去扯开她带。

郑明珍双手被搂在身前,两手抓着,抵死不肯松手。

关玉罄拉了两拉,不曾剥下下裳来,遂低声说道:「贤莫要如此,倘若不当心撕破了下裳,如何出去见人?」

郑明珍听见说,只怕他真个撕破了自己下裳,本来心中已是他的人了,又怎生个没脸,手儿一松,下裳滑落,出粉弯玉股来。

关玉罄见她妥协,口中把那温存的话儿紧说,手里却不放松,急忙忙褪了下裳,一手摸着她美妙粉儿,一边将他铁槌一般宝贝自后滑将入去,探得宝,尽力一顶,郑明珍「啊哟」一声轻呼,已然破瓜。

郑明珍不想自己冰清玉洁一条身子,竟是如此破身,一时委屈,珠泪如雨而下。

关玉馨见她哭了,急忙一边劝着,一边一顿,尽在她身子里,然后搂在怀里道:「贤莫哭。」

「我已失了身子,无颜再见兄长。」

「贤莫如此说,你我早晚都是夫,此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又有何惧?为夫武艺,难道贤不知,若要胜时,早晚已是把贤赢下了,何必等到今天?为夫如此,也是无奈,我知令兄因着愚忠之故,不肯归降,若早将贤赢回,你营中众将必随你归降,那时令兄岂非要自绝而死么?」

郑明珍听得如此说,立时收住泪水:「为非是惫赖之人,我所虑者,也是如此,故而不敢饯约归附。」

「为夫如此,只为早成好事,以免贤反悔。如今你我已有夫之实,必是要寻一个万全之策,以保大舅爷命。」

「夫君有何妙计教我?」

「你只须如此这般,令兄便别无他选了。」

两人计议已定,关玉罄把郑明珍美妙玉体细细看了一回,然后替她穿戴整齐,自己也穿戴了,相拥相吻自殿中出来,各自上马,打回阵前。

关玉罄道:「姑娘使得好回马,只是遇着关某,便无用处。」

郑明珍也道:「关将军拖刀计虽妙,却难伤姑娘一分一毫,也不见怎的。」

「你我今暂且回兵,改再来领教。」

「定不约!」

两人各自回阵,收兵回营不提。

此后依然你一天我一天,轮出阵相搏。

郑明德虽然并无投降之意,但心中想着妹子早晚是人家关玉罄的,若杀了胡月,只怕替妹妹种下仇怨,所以手下自己留了情,而胡月更无意杀他,因此也是打得平平淡淡,反象是相互喂招儿的样子。

如此过了几,至早点卯之时,郑明珍忽道:「兄长,今还要出战么?」

「妹子这是何意?」

「如今大势已定,王禀正早失民心,保之无益,何不早寻退路?」

「妹子此言也不算无理,只是我受大顺皇帝赏识,知遇之恩未能报答,怎能弃之而去?必是鞠躲尽瘁,死而后已。」

「难道兄长也要全营将士一同替王禀正送死么?」

「妹子不必问,我已知你意。那我已言明,人各有志,愿去者去,愿留者留。妹子若要投降,去便是了,不必问我。」

「兄长此言差矣,为妹者岂有坐视兄长自寻死路而不顾之理?」

「依妹妹之意,该当如何?」

「兄长,不如明说了吧。妹子初次与关玉罄锋,便已败了,只是人家替我留着脸面,不愿在阵前将妹子活擒,妹子怎能不领此请,故尔如今已是人家之了,营中众将,我已问过,都愿归降,只是思及兄长,心中不安。今特来告知兄长,不如随我们一同弃暗投明,同投徐千岁麾下,也图个光明前程。」

「既然如此,你等便去吧,莫以愚兄为念。」

「我等既然弃暗投明,又怎能眼看着元帅明珠暗投?不如一齐投徐千岁去吧。」众将一齐说道。

「你等去吧,我自有去处。」

「兄长的去处无非引刃自绝,难道妹子能忍心看你自寻死路么?」

「人各有志,我不管你们,你们也不要管我。」

「不行,要去大家一同去,不可留下一个。」

「你等自去,我便不去!」郑明德变了脸

「兄长若不肯去,莫怪妹妹用强。」

「你待怎的?」

话音未落,身边几个亲随兵丁忽然上前,把郑明德扭住,五花大绑捆了起来。

「你们干什么?这是要造反?」

「我等只是不愿元帅独自受难,不得已而为之,请元帅原谅。」

「快快把我放开,不怕我以后杀了你们么?」

「我等对元帅忠心耿耿,若将来要杀,我等把脖子洗净了让元帅来砍便是。」

郑明德气得在那里大呼小叫,忽然一人在帐外高喊:「什么人敢对郑元帅如此无礼?」

不知所来何人,且听下回分解。

20537 2024-12-02 13:47:20

(一百零一)徐有亮大帐收将,郑明德营中完婚

却说郑明德,被众人绑了,口中只是叫,忽听帐外有人叫道:「何人敢对郑元帅无礼?」

郑明德抬头看时,原来是徐有亮领着关玉罄和胡月走进帐来,不由把头低下,一言不发。

徐有亮看见郑明德被捆绑,惊道:「啊呀,你等何敢如此对待郑元帅?」

「千岁莫怪,只为我兄长愚忠,定要自寻死路,我等为救兄长,不得不如此耳。」郑明珍忙道。

「既是如此,也是好意,只是你等捆得他今,捆不得他一生,他若要死之时,又怎生捆绑得住?我想郑元帅并非不明事理之人,何必这般?快快解了!」

「我等不敢,恐有不测。」

「无妨无妨,郑元帅乃是大丈夫,若这般轻易寻死,人不说他忠心耿耿,只说他愚鲁不化,有何颜面,他难道不知?你等不动手,待俺替他解了。」说着,向前去解。

「慢来。」郑明德道:「你难道不怕解了我手,我却来杀你?」

「倘或阵前锋,元帅或会杀我,似此等局面,将军怎会杀我?」

「如何此时我便杀你不得?」

「元帅乃是人中之龙,大丈夫耳,怎会以怨报德?」

「你何德于我?」

「亮解你绑索,任你自去,你要死时便死,要活时便活,却不强似这般死不得死,活不得活,难道不是有德于你?你又何肯伤我?若元帅当真要伤我,徐有亮死于元帅之手,也不枉来人世一遭。」说着,将郑明德绑绳解了。

郑明德方一松绑,忽然把徐有亮拉在身前,伸手将他宝剑出,架在脖子上,口中道:「这机会是千岁给的,却怨不得我。」

众将一看,吓得颜更变,郑明珍看见,更了哭作一团。

徐有亮面无惧道:「元帅可即下手便了。」

「你以为郑某当真不敢杀你?」

「郑元帅怎会不敢杀我,但我知你不会杀我。」

「何故?」

「义之使然也。」

郑明德把眼睛看着徐有亮眼睛,良久,忽然把手中宝剑一割,割破有亮袍襟,然后将剑一丢,把徐有亮扶在当中帅案坐下,纳头便拜,口中只道:「人都道千岁大智大勇之人,今一见,果然如此。请千岁制明德无礼之罪,千刀万剐,决无怨言。」

徐有亮听罢,哈哈大笑,急忙站起,伸手相搀道:「请起请起。郑将军何罪之有,如今你割徐某一剑,以报王禀正知遇之恩,足见将军有始有终之意。将军放心,你虽入我营,定不叫你去攻打旧主,以免坏了你君臣之义。」

郑明德一听,徐有亮把自己心思全都看破,足见是可托心之人,遂再无二念,归附有亮。

有亮心中大喜,忙叫关玉罄和胡月两将过来,道:「关将军与明珍将军有约在先,如今两军罢战,便当话附前言。胡月将军与明德将军战了这数,想必互相仰慕有加,不如有亮在此作个媒证,也作成一头亲事,不知两位将军意下如何?」

胡月一听,脸上绯红道:「全凭千岁作主。」

郑明德一时楞在当地,不知如何是好,郑明珍急忙推他一把道:「兄长,千岁爷要替你保媒,这是天大好事,难道胡月姐姐配你不得么?」

郑明德这才明白过来,急忙禀手道:「千岁美意,明德怎敢不遵,明德就此谢过。」

「不敢不遵,难道你不喜胡将军么?」

「不不不,胡将军貌若天仙,明德求之不得。」

「既然如此,选不如撞,今便是良辰吉,两对新人就此拜堂成亲,却不是一桩美事。」

众人一听,齐声喝彩。

军卒们立时忙碌起来,两边大营悬灯结彩。

两员女将打扮起来,各穿了凤冠霞帔,郑明德与关玉罄帽金花,作了新娘。

郑明德先作舅哥,亲送妹子到徐营,在中军帐与关玉罄拜了天地,徐有亮居中坐了,受了他夫一拜,然后送入房,这边史文龙自通镇城中赶来,替胡月作了送亲的舅爷,八抬大轿送到郑营,依然是徐有亮居中受了一拜。

两边营中摆下喜宴,全营将士尽夜而

关玉罄与郑明珍虽然已非处男处女,然拜过天地,房之中,与那破庙野合却又不同,何况郑明珍牝门儿破瓜之处愈合,再不疼痛,承之时透心肺,「唔呀」轻啼,越发得那关玉罄趣盎然,奋起神威,没头没脑一顿撞,得她神魂颠倒,方才了,把郑明珍玉体揽在怀中,股而眠,半夜醒了,兴致又生,一夜连行三番,疲力尽不提。

那边郑明德在外边受过众将贺喜,吃得微醉,回至寝帐,将秤杆挑了盖头,那胡月与阵上锋之时却又不同,臻首微垂,美目含,把个郑明德看得心花怒放,上前轻轻抱了,口中只叫美人儿,叫得胡月心中受用,越发羞得紧了,将面目藏在他怀里。

郑明德把她脸儿捧了,紧吻朱,放倒上,轻轻解了喜服,出那一条曼妙玉体来,看着那粉珠墨草,把持不住,以口含了她头儿,大手直入下,在她羞处轻捞。

胡月被他摸得娇羞无地,口中轻哼,惹得他兴起,手上加力,摸得玉琼浆一齐出来,粉腿儿把他大手夹住,玉摇。

郑明德哪里见过这等温柔阵式,顾不得许多,自解了衣裳,合身而上,把她紧紧住,踢开玉腿,探身其中,将一条玉茎探在口,搔扰片时,得她浑身颤,口中只叫:「妾身不识云雨,望将军怜护。」

郑明德道:「定不负卿意。」乃缓摇玉茎,慢慢入,用了许久时候,方才破了门户,直达底,胡月「哦哟」轻叫,未觉甚苦。

郑明德见她并不甚痛,这才抖擞神,把将起来,直了几百在她里。

享受已毕,身出来,看着她玉门,鲜血丝丝在会,心生怜,取铺白绢替她擦了,复翻身而上,将她拥在被中,一条腿伸在她两腿间,轻轻顶住她私处,方才睡了。

房三,新娘不得下,三过后,两对新人方才双双至中军帐中,谢过徐有亮赐婚之恩。

徐有亮看着两员新收大将,甚是喜

不数,洪伟率军到达通镇,说明王柯全军覆没之故,有亮大喜,让洪伟先行赶赴南灵关,说自己随后便到。

当下有亮升帐,封郑明德为通镇镇守使,与胡月同守通镇。

又封了史文龙为元帅,关玉罄为左先锋,郑明珍右先锋,自己随营督战,同往南灵关而来。

到得百花城,有洪伟手下副将出城接,说宋子云兄妹关下战死,此时洪元帅正在南灵关鏖战。

徐有亮吃了一惊,忙问何故,那副将把原委说了一遍。

不知宋子云因何而死,且听下回分解。

(一百零二)王柯斗杀宋子云,洪伟逢助徐有亮

却说徐有亮大军到达百花城,有守城副将言道,宋子云兄妹已然战死,洪伟正在南灵关鏖战。

徐有亮吃了一惊,因为他知道,宋子云兄妹的武艺高强,决不弱于关玉罄和郑明德,而南灵关守将不过是武功勉强算入一的马翠红,如何便连损两员大将?

忙问其故。

副将把前因后果一说,有亮方才明白。

原来自宋彩娇阵前斩了刘秀荣之后,马翠红自知不敌,便闭关免战,一面派人进业城救援。然而,此时王柯大军被困朱雀关,郑明德又在通镇奉郡方向受到徐冯两家的夹击,无兵可派,马翠红只得勉力苦撑。

也是马翠红久经战阵,经验丰富,于守城之事颇有心得,宋子云数度攻打,无功而返,直把宋子云急得两眼冒火,宋彩娇看在眼里,决意亲冒矢石,率队登城。

这一黄昏,双方将士都战得疲惫不堪,宋彩娇见时机已到,突然率领一只生力军抢过护城河,架着仅剩下的十几架云梯攻城。

城上灰瓶、炮子、滚木、擂石一齐打下,弓矢飞,但已经打了一整天,守城器械一时供应不上,稍缓了一缓,被宋彩娇觑得机会,一手持盾牌,一手持戟,当先爬上城墙,抡开画戟,把守城兵丁杀得四散奔逃。

宋子云一见大喜,吩咐副将偏将一拥齐上,来夺城池。

那边马翠红看见有失,飞马赶到,与宋彩娇战在一起。

这一场双方都拚了命,谁也不肯后退一步。宋子云的三员副将和十几员偏将还没爬上城墙,便已经被弓箭下两人,爬到城头的,又有两人被对方将官自梯子上斩落,其余众将仍在奋勇登城。

宋子云在下面看着,见妹子在城上厮杀,似难支撑,又见爬城的云梯已经全都起火,顾不得元帅身分,亲自向城下冲去。

方至城下,几个摇摇坠的云梯便先后被烧断,宋子云干看着,毫无办法,急命重新架梯。

仓促间临时绑扎的几个云梯还没抬过护城河,城墙上的战斗已经结束了。

原来宋彩娇武艺虽好,却是马上之将,没了战马,武艺便打了一半折扣,而攻城之时,马匹无法登城,所以只得步行上城,希望能抢得一匹马再战,如果真的抢到了马,也许死的便是马翠红了。

但城墙上守城的都是步兵,只有退巡城的众将才骑马,而抢先赶到的却是马翠红。

马翠红的武艺只比宋彩娇差一点儿,骑在马上就比步行的宋彩娇高出许多,再加上周围无数的守城兵丁围攻,宋彩娇虽然勉力支撑,仍然不敌。

斗了十几个回合之后,宋彩娇的戟招慢了一点儿,被马翠红看准机会,让过画戟冲到近前,宋彩娇闪一闪,未曾闪开,被马翠红的战马面撞到,倒飞而出,直落三丈开外,仰面倒在地上,画戟当啷一声,落到城下。

宋彩娇被这一撞,头晕眼花,未及起身,旁边一个长矛手手快,一矛戳在咽喉,当即气绝。

马翠红挟此余威,大喝一声,挥刀冲上,把两个勉强登上城头的偏将砍翻,其余将士也把剩下的曹军杀死。

「宋子云,快看你家妹子!」

宋子云听见喊声,抬头向城上看时,见一群兵丁把宋彩娇尸体拴着两手吊起在城楼前的旗竿上,然后拿着匕首,一片片把彩娇身上短打箭袖割开,现出粉捏的一般一条玉体来,复用竹竿撑开两脚,又使一竹竿在那有里。

宋子云气得暴跳如雷,发誓抓住马翠红,定要加倍报复。

宋子云命军兵不分昼夜打造云梯,准备亲自攻城。

过得几,云梯造好,宋子云亮全队至城下,开始攻城。

攻城队一拨接一拨,如水一般攻来,直打至下午,城上守城器械又有些供应不上之时,宋子云发声喊,亲自过了护城河,要来登城,忽然营后一阵大,士卒们纷纷高喊:「有人踹营!」

宋子云回头看时,只见一员大将,金盔金甲,宝马快刀,自后营直杀到护城河下,自己的兵丁将官碰着死,挨上亡,就如砍瓜切菜一般,顿时作一团。

宋子云见状,急忙返回护城河外,拦住来将,高声喊道:「来将通名!」

「本帅王柯是也!」

人的名儿,树的影儿,王柯一报名,就把宋子云吓了一跳,部下将士更

为什么,谁都知道曹王爷去打王柯了,如果王柯到了这里,曹王爷又去了哪里?

难道……

心中一犯疑惑,宋子云斗志便减了一半,正当此时,城上兵丁喜不自胜,高声叫道:「果然是王元帅回来了!」

马翠红扒着城头一看,果然不错,急忙吩咐:「点炮开城,随我元帅进城!」

城外本来就,城中又杀中一支人马,宋子云的兵将更

宋子云见喝不住跑的兵将,想撤兵已经来不及了,被王柯面拦住,只得硬着头皮战,背后马翠红又来助战,宋子云以一敌二,力斗十七、八合,被王柯大喝一声,斩于马下。

马翠红率兵掩杀一阵,将曹军杀散,有的跑到百花城,有的向东跑回青龙关方向去了。

马翠红将王柯进城来,问王柯何以在这里出现。

原来王柯自那马跃丰河,进了大山,便失了路径。王柯仗着自己武艺,猎为食,山泉为饮,连走了十几,等走出山来,竟误打误撞的到了南灵关东南不足百里的地方。

王柯大喜,寻个人家讨了吃食,喂了马匹,知道宋子云在打南灵关,急忙寻来,在危机之中救了南灵,斩了宋子云。

马翠红大喜,留王柯守关,王柯急于回京复命,况且宋子云已死,危险已除,马翠红无奈,只得送王柯出关,回业城而去。

王柯穿山而过,走的是捷径,比洪伟早到了几

等洪伟兵到南灵,王柯已经走了。

王柯听说宋子云兄妹战死,急忙命人把宋子云手下被打散的队伍都收拢起来,再到关下讨战。马翠红仍是闭关不出,洪伟却也无奈,只得下令攻城。

再说徐有亮兵至百花城,听说此事,一面催动大军前进,一面派人叫洪伟暂缓攻城。原来徐有亮自朱雀调来铁浮屠,此物太重,路上耽搁时较多,所以要等。

两家会兵一处,过了两,听探马来报,说庞奇被困奉郡,经冯庆派人游说,已经举北三关之军兵投降冯庆,如今正与冯庆合兵一处,由西亭关和北古城关两路齐发,进兵业城。

徐有亮一听,心急如火,一面派人催促铁浮屠,一面筹备攻城。

又过两,铁浮屠运到,有亮大喜,急命将铁浮屠推至关左小山之上,一齐打响。

那铁浮屠一炸,关中将士不由心惊胆战,军心不稳,马翠红一面派人求救,一面勉力守城。

然自京里来的消息,令马翠红心生绝望,原来王柯方一回朝,便被派往西亭关抵御冯家军去了,朝中无粮无兵,早已陷于混之中。

马翠红无奈,只得每上城督战,以尽人事。

不知徐有亮如何破关,且听下回分解。

(一百零三)徐有亮用大炮轰城,马翠红被部下献关

却说徐有亮使铁浮屠,把南灵关轰了数,城上军民死伤数千计,人心焕散,多有谣言,马翠红不得已,斩了几名军卒,谣言稍止。

又轰数,将士纷纷夜缒出城来降,马翠红制止不住,不由长叹,备下白绫,准备城破之,就此了结。

这一,马翠红正在城墙之上巡查,徐有亮又来炮轰,军卒见马翠红来,纷纷跪倒道:「将军,如今天下大势已定,大顺朝气数已尽,将军不若率我等开关投降,以免玉石俱焚。」

马翠红闻言大怒道:「你等敢说投降,忧军心,莫非不怕死么?」

「我等守城也是个死,投降或许能活,哪个愿死?」

「大胆,来人,与我把这个臣贼子拖下去斩了!」

马翠红见无人听命,越发恼了,拔出宝剑,径往那军卒而去,忽然脚下一绊,一跤跌倒,原来是跪在地上的另一个军卒把长矛放倒,正绊住马翠红。马翠红正待坐起,有军卒道:「弟兄们,不趁此时擒了她出降,更待何时?」

四下军卒一听有理,一拥齐上,马翠红挥剑砍倒了一个军卒,自己却又被其他人拖倒在地,很快便有无数只手按住她,夺了宝剑,又解了她丝绦和带来把她手脚都绑了,抬将起来,一齐来到城门。

城门前的守将一见,急忙命人开城出降。

徐有亮轰了这数,正盘算着几时攻城,听到说关里出降了,急忙引众将出营来看,只见黑一片兵卒走出城来,打着一面白旗,抬着一员绳捆索绑的女将,往大营而来。看见徐有亮,那些兵丁一齐跪倒路边道:「徐千岁,我等归降来迟,请千岁恕罪。」

徐有亮急忙把手一伸,作了个搀扶的姿势道:「各位弃暗投明,何罪之有,请起请起。」

兵丁们站起身来,把马翠红献上道:「我等已将马翠红生擒,献给千岁,以赎我等之罪。」

徐有亮一看那马翠红,不由心下狂跳。原来那些兵卒捆绑马翠红之时,用的是她自己的丝绦和带,被兵卒们抬着,一路挣扎,上身衣服滑到腋下,着半截玉,下身衣服都褪到小腿,把好白两块雪股与如漆般着。

那马翠红受此羞辱面通红,一言不发。

徐有亮马翠红忠心,本有意收降,但见她赤了尾尻,知道她已经无颜求生,反不如死了的好,正此时,旁边洪伟躬身道:「千岁,这马翠红杀害我家大将,可否将她赐与末将处置?」

徐有亮此时正用得着曹家人,又何苦为了一个必死的女俘伤了盟友的心呢,于是便道:「洪元帅说哪里话,有仇报仇,有怨报怨,徐某哪有阻挡之理。不过,念她也是个忠臣,得饶人处且饶人,莫要极辱吧。」

「如此多谢徐王爷。」洪伟说罢,命部下去将马翠红接过,当场便把她衣裳尽数扯作碎布,整个儿人对折起来捆住,寻了两个鼓槌,亲手了她门和牝户,使一杆自她肚腹与大腿之间穿过,命两个兵卒抬了,随大军入关。

进了关,徐有亮忙着帖安民告示,接收城内军械,安置降卒,犒赏三军等等一干事项,足足忙了一整天,洪伟则在那里指挥着属下报复马翠红。

洪伟叫人把马翠红抬上城楼,使绳子拴住那杆的两端,然而悬于旗竿之上,任人观看。

那马翠红身子折着,头脚朝下,把儿尽在上面,那两只鼓槌,将前后两窍充,直撅撅朝天立着,其状甚是不堪。

四下兵丁看着,把手去那玉股之上紧抚,捉着那鼓槌儿摇一摇,晃一晃,她那羞门儿。

马翠红此时只紧闭了双睛,任人羞辱,再无他言。

有兵丁看着,把持不住,便要强,洪伟道:「徐王爷有约在前,念她是个忠臣,莫要极辱。」

士卒方不敢胡为,却把马翠红帐下亲信女兵中不肯投降的尽数跣剥了,将绳索捆起,拖在营中凌辱。

好可怜一位女将,只因错保了王禀正,便受此荼毒。

至晚,徐有亮将大小事宜安排妥当,方问马翠红之事,道她尚在城楼受苦,有亮乃遣人至城楼,替马翠红求情。

见有亮求情,洪伟忙叫来人回复徐有亮,说他谨遵台命,这才命属下将马翠红结果了,免受其苦。

此时马翠红已经被吊得面发紫,洪伟叫将其放于地下,稍缓一时,待面恢复了,又叫重新吊起。

然后取了一柄道士作道场用的竹剑来,把马翠红牝户中鼓槌去了,将竹剑入,用力一杵,剑透心脏,直没至柄。

那马翠红大叫一声,口吐鲜血,死于非命。

洪伟叫把她吊在那里,号令一,然后买棺木厚葬。

过了两,徐有亮惦记着冯庆人马,安心不下,探马报说,冯庆大军正在西亭关,将王柯围困关中。

有亮知道西亭关是可以绕过的,冯庆完全可以只围不打,王柯却也无力出战,所以怕是冯庆会先到业城,忙命关玉罄夫妇率先锋营先走,迟了两,全军开拔,一直向北而来。

却说先锋关玉罄夫,领着五千虎贲军,在前面开路,兵进百里,见前面一座大山,十分巍峨,忙问向导,这是什么所在。

向导道:「此处乃是八面岭,因其自八方看时,都似人面,故而得名。」

关玉罄听罢,兴致盎然,看那岭上景

正行间,前面显出一处隘口,甚是险峻,关玉罄忙问向导,这里可有人把守,向导道:「这处隘口名叫天桥关,早年有员副将赵德成把守,后来赵德成奉调随王柯南下,听说是阵亡了,此处无人把守。」

正说间,忽然一铜锣响处,一彪人马自隘口而出,拦住去路。

关玉罄看时,见那拦路的是四、五百名喽兵,各持刀弓,队前一黑一白两匹战马,马上端坐着一黑一白两员女将。

你看她两个,俱是二十四、五岁年纪,黑的黑中透亮,白的白如羊脂,美貌不下郑明珍。

那骑黑马的,面也黑,又穿青挂皂,便如黑珍珠一般,手中拿着两把护手钩。

那骑白马的,面也白,穿一身素白短打,就如天上云彩,双手各拿一口柳叶钢刀。

关玉罄提马上前,高声喝道:「对面何人,敢拦你家先锋的去路?」

不知二将何许人也,且听下回分解。

(一百零四)关玉罄兵阻八面岭,两女将齐抗南岭兵

却说关玉罄夫妇领先锋营兵至八面岭,至天桥关隘口处,遇见两个女大王,领着四、五百喽罗兵,拦住去路。

那黑衣女将提马上前,高声叫道:「呔!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打此处过,留下买路财!」

关玉罄也马往前提,高声问道:「我把你们这两个女贼,敢拦本先锋道路,与我报上名来!」

「报名?报上我的名号,怕吓破你的苦胆,你且坐稳了:我乃大顺天子驾前副将赵德成之曹氏是也,这一位是我的同妹妹刘氏。」

关玉罄一听,哈哈笑道:「我道何人,原来是两个小寡妇,你丈夫才不过是个副将,你两个有何能为,敢阻本先锋的道路?」

「武艺高低不在男女,我姐妹两个师出名门,就是我家夫君,也战我等不过,莫说是你。」

「你两个也不必在这里说大话,武艺高低一试便知。我且问你,你两个拦在此处,是想要钱么?」

「我姐妹靠山吃山,钱自然是要的。」

「你想要多少钱?」

「按我道上规矩,也不多要,你们每人身上留下两八钱的银子吃饭,剩下的都留在此处便了。若无钱时,便把你自己留下也可。」

「大胆女贼,敢向我大军要买路财,我看你们是活腻了!」郑明珍听见,驱马过来,厉声骂道。

「夫人莫急。」关玉罄道:「我还道他们想要多少呢,不多,不多。」

「还不多?」

「不多。」

「每人只留下两八钱的银子,别的都给她,还不多?」

「不多。」

「那多少算多?」

「夫人你想,咱们领的是先锋营,除了草料和随身的干粮,只有不多的银两,摊在每位将士身上,便半两也不足,依着这两位女大王之意,却不是要倒送我们两千两银子?若是没有银子,便把她们自己押上也罢。」

郑明珍一听,也笑起来道:「原来如此,夫君便应了她吧。」

「正当如此。」

那边曹氏听见,不由怒上眉稍,道:「我把你这两个不知死活的狗男女,敢在这里找本大王的便宜!敢是不想活了,放马过来,让本大王取你狗头!」

关玉罄听了,不由又笑道:「这便了狐狸尾巴,不知你自己上,还是两个一起上,依着本先锋,你两个一起来吧,我也不杀你们,只擒了你们作个粉头来犒赏三军。」

这关玉馨对敌方女将一向口无遮拦,目的便是把对方怒,好就便取事。

「气煞我也!」曹氏一听,气得银牙咬碎,拍马舞钩,来战关玉罄,关明珍一见,也打马而出,将上去,口中道:「慢来慢来,先过了我这一关!」

两员女将各逞威风,打在一处,关玉罄在旁看着,这曹氏武功果然不弱,一般副将不是她的对手,不过比郑明珍这样的大将还是差着一筹,心下大定,口中叫道:「夫人仔细些,不可伤了她面容,这般俏皮一张黑脸,若是花了,便没了味道,作不得粉头,兄弟们便不喜了。」

「夫君放心,我替你拿个活的便是。」近朱者赤,近墨着黑,那郑明珍虽然年轻,又是新婚,但跟着关玉罄,便把他那一套损人的招儿学了不少。

这夫两个,你一言我一语,把个曹氏气得火冒三丈,却奈何郑明珍不得,反而越打招数越

那刘氏看见不妙,急忙舞刀上前助战。

关玉罄见了,也拍马上前拦住道:「美人儿,你敢是耐不住寂寞?待本先锋擒你。」

这刘氏的武艺倒比曹氏高出不少,虽然不及关玉罄,但要想生擒却是不易。

斗过二、三十合,关玉罄看难以生擒,杀心顿起,要结果她命,怎知那曹氏和刘氏刁猾得紧,忽然打个唿哨,跳出圈子,一齐向隘口逃去。

关玉罄与郑明珍却待要追,却已追赶不及,被她逃过隘口,关上寨门,两边寨墙上来,把军卒们回。关玉罄两个只得退将下来。

关玉罄命士卒们骂战,那曹氏与刘氏装聋作哑,只是不理。

关玉罄大怒,下令准备云梯强攻,一时号炮连天,兵丁水般上去,奈何道路狭窄,被弓箭翻数十人,其余兵将只得退将下来。

连攻数次,均无建树,关玉罄急得往来踱步,却又无可奈何。

至晚,关玉罄收兵,命扎住营盘。晚饭已毕,报说隘口上派了个女信使前来,要单独求见关先锋。

关玉罄不明所以,那郑明珍笑道:「夫君大喜了。」

「喜从何来?」

「这是说媒的来了。」

「说什么媒,给哪个说媒?」

「自然是给夫君说媒。」

「夫人莫要胡说。」

「夫君,间战场之上,为看那曹氏与刘氏把眼偷看夫君,含情脉脉,怕是有意于你。」

「我便不曾看见。」

「夫君是个男子,哪里知女人之心?这两个女人守寡多,与那未嫁的处女不同,看见夫君风倜傥,只怕心萌动,也未可知。」

「哦?依夫人之见,这却怎处?」

「这有何难?应了便是。」

「应不得。」

「如何应不得,这两个女大王虽说不是倾国倾城之,却也有八分容貌,十分俏皮,若得纳她为妾,便献出关来。夫君又不用损兵折将,又得了如花美姬,岂不是一箭双雕?」

「我与夫人新婚燕尔,情深意重,怎说这样话来,断断行不得也。」

这关玉罄与郑明珍乃是一对琉璃心肝。

那郑明珍,到手的大白鸭子,怎容他人分享,偏又要装作大度的模样,力劝玉罄收纳新妇,不过话里话外,醋意甚浓。

那关玉罄饮食男女,见着美貌女子,哪有不吃腥之理,不过他知道郑明珍妒火如炽,故尔装作情圣一般,再不肯松口纳妾。

两个推来推去,虚情假意了一番,郑明珍就坡下驴道:「夫君如此忠贞不二,为不尽,只是若不答应,那两个女大王怎肯献关,依着为的主意,不如如此这般,两全其美。」

不知郑明珍出的怎样主意?且听下回分解。

(一百零五)娘说媒,二女献关

上回说到关玉罄两夫定计,要赚开天桥关。

关玉罄回至大帐,命传山寨女使。

玉罄看那女使,四十上下,徐娘半老,一双眼睛转,两片嘴飞薄,便知是个能说会道之人。

女使见着玉罄,倒身下拜:「小妇人给先锋老爷磕头。」

「罢了,起来回话。」

「谢过老爷。」

「你姓甚名谁?在山寨里是何职位?」

「小妇人黄氏,自幼嫁作童养媳,并无姓名。我乃是我家小姐的娘,小姐许我养老,在山寨中并无职位。」

「小姐?你家小姐是哪个?」

「便是大寨主曹氏夫人,名凤喜。」平白把女人名告诉别人,其中便暗透着玄机。

「哦,既然没有职位,你家小姐派你来此何干?」

「请屏退左右。」

关玉罄命帐中校尉们出去,只留下自己和黄氏。

「是这样。我家小姐久闻关将军大名,只恨无缘相见。间关前手,见关将军果然英雄,心中喜,特派小妇人前来相告,说她情愿献出天桥关,一生一世,追随将军身旁,作个端茶递水之人。」

原来两个女人一见关玉罄,便被他的风度引,有意登堂入室。原本还想着仿效穆柯寨的故事,把乃郎擒入关中,他许婚,不想起手来,却不是人家对手,心中反把玉罄得紧了,于是派娘来作说客。

关玉罄一听,果然是那话儿到了,好在事先已有准备,便故意让她知道自己心如明镜地道:「关某何德何能,敢蒙美人青眼。你家小姐冰雪般人物,关某不敢高攀。」

「关将军盖世英雄,我家小姐芳心早许。」

「既如此,却不好拂了你家小姐美意,只是你寨中尚有二寨主刘氏,不知她意如何?倘若二寨主阻拦,如之奈何?」

黄氏心道:「这厮真格是贪心不足,还惦着刘氏。」

便道:「刘氏夫人名玉格,小妇人也称她作小姐的。刘小姐与我家小姐情同姐妹,她也有此意。小妇人此来,便是两位小姐一同差遣的。」

「既然如此,关某敢不应承?」

「关将军这是答应了?」

「这等美事,自然求之不得,请回复两位寨主,献关之后,玉罄必不让两位小姐受屈。」

「如此甚妙,只不知夫人那里,可能应允否?」

「此事本先锋原是作得主的,不过,还是待我问明了为好。你且少待,待我进去与夫人商议商议。」

去了多时,玉罄回来,风。

黄氏看见,悬着的一颗心放下一半:「关将军,夫人何意?」

「我与夫人说知,夫人甚喜,让我把两位小姐之事一一应下。」

「哎呀,这可真是谢天谢地。」

「此事已定,就请回复两位小姐,约定时,献出天桥关。」

「这就去,这就去。」黄氏高兴,转身便走,忽然又停住,半笑不笑道:「关将军,不是小妇人多心,可否赏下一、两件信物为定,免生后悔。」

「啊啊啊,我倒忘了,是我之过。这两件玉佩乃是夫人随身之物,让我送给两位小姐作见面礼的,请娘收好。」

黄氏接过玉佩看时,果然晶莹剔透,都是上好宝玉,价值不菲,急忙揣在怀里。

关玉罄又道:「此事全仗娘说合,这里有五十两纹银,拿去卖些花戴。」

「啊哟哟,哪里当得如此重赏,小妇人谢过了。」

黄氏接过银子,千恩万谢,出营而去。

话说两个女寨主,自遣出黄氏,心续不宁,盼星星盼月亮一般,只盼着那美貌郎君允下亲事,终身有靠。

候至半夜,黄氏方回,把话说了一遍,倒不曾想关玉罄竟答应得如此快,又见了那两块玉佩,欣喜若狂,再不生疑。

是晚,两个女人把玉佩放在枕边,眼睛看着,心里想着那玉人儿一般郎君把自己揽在怀中蹂躏,不由夹着两条粉腿,在上辗转一番。

到了次早晨,有探马回报,说天桥关关门大开,两位女寨主引全寨喽兵关前列队,请关先锋入关。

玉罄大喜,同郑明珍与众将披挂上马,领了五百骑兵出营,见黄氏骑着一头驴前来接,便叫黄氏在前,望天桥关而来。

到了关前,见五百喽兵列队而立,再看两个女寨主,自己五花大绑了,背后着斩标,分跪于大路两旁,就如法场待刑的一般。

你看她两个,白的白,黑的黑,娇俏俊美,麻绳儿把两条玉臂反绑身后,绳子勒着柳儿,把一对酥着,那一分香,却是寻常难见,把个关玉罄看得心旌动摇,暗怨自己何必不个假事成真,也把郑明珍看着心中惶恐,心中再不肯把乃郎放松。

马到近前,曹氏两个扣首道:「罪女曹氏、刘氏献关来迟,请两位先锋治罪。」

不知关玉罄怎生处置两个女大王,且听下回分解。

发表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