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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回察秽事太监变阎罗,惩婆人妖去殉葬
太监喜怒无常,寿娘体遭殃。丰鲜脆口,玉臂恰好就觞。美腿脂肪沉积,间香绕梁。谁知四爷翻悔,抱尸哭述衷肠。
寿宴结束之后,老阉人突然扔掉油腻腻的尖刀,一头扑到寿娘支离破碎的尸体上,纵声大哭起来:「唔唔唔……寿儿,寿儿,老夫对不起你啊,我马老四枉活了半辈子,说话不算数,死后不仅要下地狱,阎王爷还将割掉我的舌头,唔唔唔,寿儿,寿儿……」
不幸中的万幸,寿娘的面庞却没有受到过分的损害,哭红的双眼紧紧地闭合着,因极度的痛苦而咬破的珠可怜巴巴地扭曲着,老阉人的耳畔突然回起寿娘垂死之际绝望的乞求声:「老爷,饶了我吧,这不全是我的错啊!」
「说,」马四老爷手指着从铺下面搜查出来的胡服,恶狠狠地问寿娘道:「这是哪个家丁的衣服?小人,你与哪个奴才勾搭到了一起!」
「老爷,」寿娘扑通一声跪倒在马爷的脚下:「没有,绝对没有,妾绝对不敢,这衣服,是我偷来的,老爷……」
「撒谎,」马四老爷冲列在左右的心腹家丁道:「给这个小人一点颜瞧瞧,否则,她断不会从实招来!」
「老爷,」家丁凶神恶煞地扑向寿娘,寿娘乞求道:「老爷饶命,老爷如能饶过寿娘一命,寿娘愿将实情告诉老爷……」
「哦!……什么实情?」大太监瞪了寿娘一眼:「无非就是你偷汉子的实情呗!」
「不,老爷,有一件事情,妾久埋于心,思量了许久,就是不敢向老爷吐出,老爷如能饶过妾一命,奴家愿将实情相告。」
「小人,你但讲无妨,」老阉人允诺道:「老爷且饶你一条小命!」
「谢谢老爷!」寿娘给大太监磕了三个响头:「是这么回事!请容妾慢慢道来……」
「啥,」听罢寿娘的讲述,大太监气得暴跳如雷,他觉自己的人格受到了莫大的侮辱:「什么,什么,你说什么,」马四老爷完全丧失了理智,一脚将寿娘踹翻在地:「胡说,你胡说……」
「老爷,」寿娘起誓道:「妾若有一句谎话,愿受千刀万剐之刑!」
「不,」大太监犹如一条疯狗,嗖地跳到寿娘的身旁,一只手狠狠地抠掐着寿娘的脖颈:「不,不,你胡说!」
「老——爷,」寿娘痛苦地挣扎着,在大太监的掐抠之下,吃力地辩解着:「妾绝无半句谎言!」
「啊,啊,你撒谎,你是在戏于我!」
寿娘越发誓,大太监的火气越大,手指也就掐抠得越紧越狠,大太监实在无法接受所有的姬妾都背叛自己的屈辱事实:「这不是真的,本没有这回事,你撒谎,故意羞辱老夫!」
大太监一边无情地抠掐着寿娘的脖颈,一边扯掉寿娘的内,无能的老阉人,对女的下体有着一种扭曲的仇恨,仿佛自己再也无法与女,责任不是自己没有了巴,而是因为女不应该还有下体,他妈的,老子既然没有了巴,你们这些臭娘们还长着个做甚啊?
望着寿娘粉莹莹的下体,想起这美妙无比的竟然被面首们意外地享用,大太监气不打一处来:哼……既然自己无法享用寿娘的,干脆就毁坏它,以后,谁也不准享用。
「啊!……」想到此,大太监将三手指并拢在一起,凶恶异常地捅进寿娘的下体,咬牙切齿地捣起来:「小人,我抠死你,我毁了你这不安分的小!」
「啊呀,啊呀,啊呀……」
寿娘悲惨地号叫着,拼命地挣扎着,家丁一拥向上,将寿娘死死地按住,任由变态的主子无情地蹂躏着这世间最为美的尤物,捅着捅着,只听扑哧一声,大太监由于用力过猛,整个手掌全然顶进寿娘的,寿娘惨叫一声,登时昏死过去,可怜的鲜血淋漓。
「哈哈哈,」霎时,大太监顶进寿娘的干手掌产生一种奇妙的快,这是久违的快,自从被阉割以后,马四老爷便再也没有产生过这种快,这快从大太监的干手掌电般地传遍周身,残缺的下体甚至起!
「啊,」大太监快速地拽着干手掌,寿娘的下体被生硬地撕裂开,寿娘从昏中渐渐苏醒过来,奄奄地呻着:「啊,疼死我啦,老爷,饶了我吧!」
大太监毫不理会寿娘的乞求,干手掌继续无情地搅捅着寿娘的下体,殷殷的血水汩汩地淌着:「老爷,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只要老爷饶了我一条小命,我以后一定忠心服伺老爷,再也不敢有非分之举!」
「哼……小人,」望着寿娘被自己搅烂的下体,马四老爷兽大发,念及应该属于自己,但却无法享用的,老阉人的心里全然不是滋味:「我的,我的,这是我的……」
「是的,」寿娘痛苦地附和着:「是的,老爷,是你的,我是你的,我的身体完全属于你的!」
「可是……」老阉人出手指,长长的指甲里残留着寿娘血渍渍的渣:「你却背着老爷我,干偷汉子的营生,败破我马家的门声,丢我马四的脸面,小人,我定不饶你!」
「老——爷。」老阉人手指猛然发力,寿娘渐渐地气息奄奄了,双腿哆嗦搐起来,随着马四老爷的继续发力,寿娘挣扎的力量越来越小,终于,她不再挣扎了,断气了!
现在,无论老阉人怎样懊悔,寿娘却再也不能复活了,老阉人痛哭涕一番之后,为了表示忏悔,令家奴买来最好的棺椁盛殓了寿娘残缺不全的尸骸。不仅如此,大太监又为寿娘请来仙客做道场,一方面为寿娘超度亡灵,另一方面借老道之口向寿娘表示真诚的歉意,希望寿娘原谅自己,祝愿寿娘的冤魂能够早升入天堂。
请来了仙人,搭好了道场,老阉人却藏在他仿造的皇里再也不肯面了,不知又发起什么怪脾气来。看看天将晚,马四老爷依然不肯走出皇,心腹的家丁只好代替马四老爷款待道人,而寿娘的棺椁则孤零零地放置在香火缭绕的道台之上。
夜幕完全罩裹住了马府,院落渐渐地沉寂下来,长夫人惶恐不安地徘徊在寝室里,往里大肆宣的铺就在身旁,她却不敢爬上去,仿佛上藏有索命的妖怪。
呜——一股冷嗖嗖的夜风扑在冲撞在窗扇上,死一般静寂的寝室里隐约听见一阵如泣的呜咽声:「呜——哦——嗷——呜——哦——嗷……」
「啊唷,我的妈妈哟,这不是寿娘在哭么!」这令人发倒竖的呜咽声,把长夫人吓得大气都不敢出,白天,当老阉人抱着寿娘的尸体,痛悔不已地抹着鼻涕时,听见老阉人没头没脑的话语,长夫人不打了一个灵:怎么,这是什么意思,难道寿娘把我与其他姬妾沆瀣一气,狼狈为在府内藏匿面首的事情,向大太监和盘端出了?
我的乖乖,长夫人暗暗叫苦:倘若如此,我命休矣!
「哼哼。」见马四老爷躲在皇内始终不肯面,长夫人更是如坐针毡:完了,老东西一定是躲在皇里盘算着如何收拾他豢养的这些终深居于府内,一颗颗或老或的黄杏或者是红杏,表面上虽然不出墙,暗地里却偷腥,夜夜尝鲜的姬妾们。
如果真是这样,长夫人默默地自语道:「老娘更是难逃大劫啊,偷藏面首这种事情可是由我挑头做起的。」
「哼,」长夫人黄板牙一咬:「无毒不丈夫,天下最狠莫过女人心,老东西正盘算着如何收拾我,我何不先下手为强,对。」想到此,长夫人翻出数年也未使用过,积了灰尘的文房四宝,笨笨哈哈地给圣上写了一封匿名信,然后唤来沫儿,咬着耳叮嘱着:如何如何!
打发走了沫儿,长夫人开始盘算着如何解决掉汀儿这个活口,长夫人策划了数种方案:毒死他!不妥,尸首如何处置?推到枯井里!不行,寿娘肯定把枯井的事情讲给这小子了,他还能如此顺从地让我往下推么?骗到小河边,推到河中溺死!更不行,这小子会如果会游泳,我这不是放他逃命么?
哎呀,这可怎么办啊?想杀死一个人,还真是件难事啊!长夫人一时间没有了主意,双手一摊:这可真是请神容易,送神难啊!
烧死他,长夫人灵机一动,终于想出一条妙计来,她将阿二骗进内室:「汀儿,你在内室好生休息,不得随便走动!」长夫人告诫面首:老爷已有所觉察,你万万不可走出屋子!
说完,长夫人找来铁锁,牢牢地锁死了房门,然后,手执火种,毫不犹豫地投进自己的住宅,只听呼哗一声,火舌随着夜风熊熊窜起,长夫人「妈呀」地惊叫一声,撒腿就跑。
「不好啦,着火了!」在长夫人眼中已经丧失了使用价值的,变得一文不值的阿二,手摇着扣死的窗扇:「救命啊,着火了!」
「着火喽,快来救火啊!」
霎时,马府大院陷入了空前的混,不明真相的家丁从四面八方赶来,纷纷投入救火的行列。好在火势不算太大,很快便得到了控制,家丁们甚至还营救出了面首阿二,当然没有人知道他的真实情况,仍然认为他是长夫人的贴身丫环。
「汀儿,夫人呐?」众家丁将阿二从行将坍塌的寝室里搀扶出来,关切地问道,阿二有嘴却说不出:唉……长夫人把我用够了,现在却想烧死我,何其毒辣也!
「不知道,」阿二摇着脑袋,心中想着如何才能身逃走:「我不知道夫人去哪了!」
「夫人,」家丁们在废墟里找寻着老婆:「夫人,你在哪啊!」
长夫人早已经逃离火场,慌张之中,她一头撞在寿娘的棺椁上,只见咕咚一声,棺椁居然让长夫人从道台上撞翻到地上,哗啦,棺盖被摔裂,剧烈的振动使寿娘的尸体不可思议地立起来,长夫人登时吓得面无人:「婆,为何要陷害于我!」
让长夫人更为吃惊的是,寿娘昂然立的尸体再也不是支离破碎的样子,她身着崭新的寿装,略显突起的额头系着长长的白绸带,在夜风的吹拂之下,哗哗地飘动着,丰盈的双肩上披着洁白的锦缎,显得既庄重又素雅,一双白骨嶙峋的手掌直勾勾地向长夫人的面前伸展而过:「老婆,我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害我于死命,还我命来!」
「寿娘,」长夫人一边躲避着寿娘的白骨手掌,一边可怜兮兮地乞求着:「寿娘饶我,是我不对,人死不能复生,以后我一定对得起你,年年给你烧纸,岁岁给你上香!寿娘饶我……」
「哼,」寿娘忿然骂道:「难道,我的命就值几张烧纸和几炷香灰么!」
说话之间,寿娘的白骨手掌已经牢牢的拽住长夫人的衣领:「走,我与你见官去!」
「寿娘,放了我吧!」无论长夫人如何求饶,寿娘的手掌就是死死地拽着婆,说什么也不肯松开,继而,寿娘的身子猛然一,居然飘逸而起,婆也被抛到空中,长夫人的眼前一片漆黑,因过分惊骇,干涸的喉咙再也发不出任何声音,肥硕的身子突然之间变得轻如鸿,漫无目标地浮在黑沉沉的夜幕里。
长夫人绝望地瞪着黄浊的眼珠,在那遥不可及的天际,在那一片森可怖的苍茫之中,闪烁着一点可怜的烛光,犹如招魂的灾星,直刺婆的双目,引领着长夫人走向令人魂飞魄散的曹地府。
啪啦,也不知在空中飘浮了多久,长夫人的身体突然重重地摔在凉冰冰的地板上,她了摔疼的股,昏花的眼前唰地亮起一道白光,好似杀人的利剑,高悬在老婆的脑袋上。
长夫人努力使自己安静下来,她抬起憔悴的面庞,又吓出一身冷汗来,凶神恶煞的阎王爷正端坐在自己的面前,左右站了手执利刃的牛头怪、马头怪,寿娘的身影飘然闪现在阎王爷的案前,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我的清官大老爷,请为小女伸冤!呜呜呜……」
「你有何冤,」阎王爷面无表情地问寿娘道:「但请道来!」
「老爷,呜呜呜……」寿娘起白锦,指着伤痕累累的身子,怅然泪下:「小女之冤,深似沧海,她,」寿娘又指着长夫人:「她身为宦府的长夫人,却耐不住寂寞,更不守妇道,在府中屡藏面首,肆意宣,为堵住他人之嘴,便怂恿所有的姬妾与之同合污,如有不从者,便谗言陷害,寿儿便是其中的冤魂之一。」
「哦,」阎王爷铁青着脸:「此话当真?」
「寿娘如有一句谎言,愿受各种刑罚,纵然下油锅入火海,也毫无怨言!」
「哼,」阎王爷手指长夫人:「无婆,还不给我从实招来!」
「不,不,」长夫人还要矢口抵赖:「我的阎王大老爷,别听这个小人信口雌黄,我一向安分守己,洁身自,恪守妇道……」
「哼,好一个洁身自,好一个恪守妇道,」寿娘哗地将园中园的钥匙抛在老婆的面前:「这是什么,你如何解释?」
「啊,」老婆一时语,寿娘又对阎王爷道:「老爷,长夫人每每偷来面首,便藏在园中园的暗室里,天天宣,夜夜行,直至把面首累得尽人亡,然后,抛进枯井了事,如果老爷肯屈尊实地踏查,园中园的枯井里堆了面首的尸骸,那便是如山的铁证啊!」
「哦,好一个妇!」阎王爷手臂一挥:「看来,不给她施以大刑,她是不会如实招来的,来人呢,大刑伺候!」
「是!」牛头怪和马头怪一拥而上,手中的杖劈头盖脸地砸将而来,长夫人立刻翻滚在雨点般的之中:「饶命,饶命,我招,我招,我全招!」被打得鼻青脸肿的长夫人跪在阎罗殿前,和盘托出数十年来的行纪录,直听得阎王爷以及众妖怪们目瞪口呆:「好个妇,真是旷世罕见啊!」
当听说长夫人还要仿效山公主大行群滥之举,阎王爷突然大吼起来,那嗓音,与马四老爷何其相似乃尔,长夫人不抬起头来,哇,还相似什么啊,眼前的阎王爷原来就是马四老爷:「啊,老爷,你!」
「哈哈,」马四老爷仰面大笑起来:「妇,老夫我这出戏演得如何啊?我不仅会装皇帝,更会当阎罗啊,哈哈哈,掌灯!」
唰——马四老爷一声令下,阎罗殿顿时雪亮如白昼,长夫人茫然地环顾着四周,这是何等悉的环境啊,哇,这不是皇么,不知什么时候被大太监改建成了曹地府,而脸孤傲之相,飘逸若仙的老到人正兴灾乐祸地坐在大太监的身旁。一脸轻蔑地瞥视着老婆。
「嘻嘻……」而所谓的寿娘,原来却是老仙人的女弟子,一个出的乐伎乔装扮演的,此刻,她正脸讥笑地站在老婆的身旁:「夫人,小妾的演技如何啊?嘻嘻……」
「唉,」长夫人面庞红,羞愧难当地垂下头去:唉,真没想到,活了大半辈子,机灵了一世,到头来竟遭此戏,真乃奇大辱啊!
「嘟,」大太监怒火万丈地将一竹签抛掷在长夫人的面前:「把这个无的妇剥光衣服,戴上舌嚼,装入囚笼,扔进水牢里,活活冻死她!」
「老爷饶命,」扮成妖怪的家丁甩掉牛头角,扑向长夫人,毫不留情地拽扯着老婆的衣,长夫人拼命地挣扎着,不知是紧张还是恐惧,间水横:「老爷,看在多年夫的情分上,饶我一命吧!」
「老爷。」家丁扯着长夫人正穷折腾着,大殿之下突然传来马府管事的报告声,马四老爷转过身来,只见管事神严肃地走上了大殿,将一纸书信递给老阉人,大太监展开一看,面团般惨白的脸庞唰地变成了蜡黄。
管事瞅了瞅大殿下被剥得一丝不挂的长夫人,嘴巴附在马四老爷的耳畔,不知嘀咕些什么,老阉人然大怒:「啊……这、这……」马四老爷攥着纸条的手掌剧烈地抖动起来,他扔掉手中刚刚撕下来的假面具,手指着长夫人,因气愤过度,浑身哆嗦发颤:「泼妇,你不仅喜偷汉子,还毒如蛇蝎,竟然出卖老夫,你自己看看,这是什么?」
大太监将长夫人写的匿名信「啪」地按在案台上,长夫人的脑袋嗡的一声:完了,完了,沫儿把事给搞砸了。
「哼!」不待老婆作出解释,大太监杀猪般地吼叫起来:「去,把送信的内给我带上来!」
「是,」扮成牛头鬼怪的家丁将沫儿推到大殿上,长夫人不敢面对沫儿,惭愧地低下头去,沫儿哭哭咧咧地跪在马四老爷的案前,咚咚地磕着响头:「老爷饶命,婢完全是出于无奈,夫人的命令,我岂敢违抗!」
「呸,」马四老爷狠狠地呸了沫儿一口:「夫人的命令你不敢违抗,难道,老夫的命,你就不顾及了,呸……你不是无限忠于主子么,一会,我会成全你的!」马四老爷的干手掌啪啪地拍打着长夫人写给圣上的匿名信,一字一顿地说道:「货,出卖了老夫,你的下场又将如何?你以为自己能逃得了干系么?」
「嗯。」光溜溜的长夫人顿时哑然:是呀,暗中修建皇,偷偷地玩做皇帝的游戏,乃大逆不道的谋反之罪,按律是要诛灭九族的!长夫人终于明白过来:我和老爷是拴在一条绳上的两只蚂蚱啊,老爷犯了谋反罪,我也得陪着赴死啊,刚才,我这是犯了什么昏,竟然举报了自己名分上的丈夫!
「老爷,」长夫人幡然悔悟:「我错了,我是一时糊涂啊,你死了,我也活不了,并且,我的家族也将受到牵连!我错了,我老糊涂了,望老爷原谅!」
「糊涂,老东西,你这一糊涂可不要紧,险些送掉几千人的命啊!」说到此,马四老爷不倒一口冷气:「如果不是家丁忠于职守,这小奴才一旦溜出府去,后果真是不敢想象啊!」
「老爷。」长夫人还为自己开,家丁已经将舌嚼套在她的嘴上,抬起她的四肢,像扔母狗似地将其抛进锈迹斑斑的铁笼子里。
「嘿嘿,」望着蜷缩在铁笼里唔唔直叫、既且毒的老婆,大太监扭曲的心理又生出一丝怪癖之念来:「嘿嘿,老东西,你,你,你不是做梦都想效法山公主么,他几十个面首,美美地享受一番么,好,今天,老子我成全你!来人呢。」
「老爷,」已经邀得大功的管事向前叩拜道:「奴才在此恭候!」马四老爷淡淡地问道:「家奴们是否已经歇息?」
「禀老爷,」管事的回答,又让马四老爷大吃一惊,同时更加盛怒不已了:「傍晚时分,不知何故,夫人放了一把火,此刻,家丁们正在长夫人的府第,拼命救火呐!」
「啥,这个老东西!」马四老爷又被气得够呛,当听说火势已经得到控制,家丁们正在收拾现场时,马四老爷终于松了口气,平静地吩咐道:「好,好,大家都很忠于职守,我深表意,去,传我的旨,凡是参加救火的男丁,都到我这里前来受赏!」
「是,」管事深鞠一躬:「我代表所有男丁向老爷表示谢!」
「哈,」听说马四老爷要奖赏救火的男丁们,大家立刻腾起来,心细的家丁突然想起了汀儿:「大家别忘了,把长夫人的贴身丫环汀儿也一同带上,送给老爷,听说我们救了长夫人的丫环,老爷一高兴,赏赐就更多喽!」
「对,说得有道理!」于是,众家丁搀扶着阿二,呼呼啦啦地拥向由道士策划,大太监主持修建起来的曹地府,男丁们惊讶不已地东张西望着:「嘿嘿,你还别说,这里还真像间啊!」
「都到齐了么?」马四老爷悠然地坐在案前,众男丁齐声答道:「老爷,救火的家丁,全都在此!」
「老爷,」一个家丁将一身丫环装扮的阿二推出来:「这是长夫人的贴身丫环,被我们救了出来,现在还给长夫人!」
「哦……」马四老爷没有注意阿二,他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姬妾的面首,此刻就在眼前,却因一时的疏忽,又让贼漏网了:「让她暂且退下,我自有安排!」
「是。」有家丁将阿二推下,望着由皇改成府的大殿,阿二好生纳闷,不知老阉人又萌生了什么灵,又要玩什么把戏,不知自己能否再次逃。
「嗯,嗯,」马四老爷清了清嗓子,冲众家丁道:「我先谢谢大家,今天晚上,如果没有大家奋力救火,马府必将变成一片冒烟的废墟,现在我要奖赏所有的救火者!」
「谢谢老爷!」众男丁齐声喊道:「老爷鸿恩,奴才永志不忘!愿为老爷效犬马之劳,虽万死也不辞!」
「好,好,」马四老爷「龙颜」大悦:「我相信你们的忠诚,来人啊,」大太监手臂一挥:「把奖品给我抬上殿来!」
「是,」伴随着一声长长的应答,心腹的家丁抬着一只铁笼走上大殿,铁笼里面装着赤条条的长夫人,口中绕着舌嚼,从喉咙管里传出绝望的唔唔声:「唔唔,唔唔,唔唔……」大太监手指着铁笼中惊魂未定、披头散发的长夫人,对众家丁道:「这就是你们的奖品,去吧,你们轮班她!愿意怎么,就怎么,想多久就多久,直至把她活活死!」
「啊,」众家丁几乎同时惊叫起来,面庞的表情极为复杂,不过,无论怎样复杂,想法只有一个:谁也不敢上前去领所谓的奖品了!
「老爷,」管事走出人群,代大家道:「奴才就是死,也绝然不敢对长夫人行轻薄之举啊!」
「哼,」马四老爷干瘪的嘴一撇:「算了吧,她的所作所为,还配得上做马府的第一夫人么,她吃里扒外,不仅引狼入室,大肆宣,还出卖我等,更有甚者,竟然纵火,将马府化为灰烬,大家说说,这样的女人,哪一点配得上做马府的第一夫人呐?」
可是,无论马四老爷怎样贬损长夫人,家丁们还是不敢往神气活现,更是不可一世的老婆。众家丁望着长夫人锁在笼中肥硕而又光鲜的大股,犹如瞅着老虎的股,虽然光彩耀人,碧驳斑斓,无比的人,却不敢轻易触碰!
「怎么,」马四老爷有些不耐烦了,冲众人吼道:「难道她是老虎啊,会吃了你们啊!还傻怔着啥啊,上啊,她啊!这是命令,」马四老爷咚咚地砸着案子:「快啊,如果你们再不行动,我就跟你们急啦!」
「老爷,」管事再次叩拜:「既然如此,奴才不敬,愿意舍得一身剐,给众大家开个头!老爷,我就先上了!」
「好啊,」马四老爷快地说道:「很好,你是最听老爷话的,对老爷的指令一贯是言听计从的,去吧,给大家开个头,死这个老货!」
「是。」管事应承一声,了身子,运了运气力,又暗暗地给自己壮了壮胆:没关系,不要怕,在老爷的眼里,她已经不是什么夫人了,而是一个不值分文的货、不知里外的内、万恶的纵火犯!
望着铁笼中曾经骑在自己头上作威作福、指手划脚、盛气凌人的长夫人,管事腔的怨气呼地汹涌上来:老,真是做梦也没想到哇,你也有今天!
「哼,」想到此,管事全然没有了最初的胆怯,在大家的注视之下,他大摇大摆地走到铁笼前,哗地打开铁门,将赤身体、手上和脚上均扣着镣铐的长夫人像拉老母猪似地拽出铁笼:「货,你给我出来吧!」
「唔唔唔……」长夫人的嘴里绕着马府特制的刑具——舌嚼。
这玩意与马嚼颇为类似,在一次陪幼帝狩猎时,看见北方牧人的马嚼,大太监深受启发,在返回南方休假的途中,闲极无聊,大太监发挥出聪明才智,绘制出一张专门给人犯享用的舌嚼来。
马嚼由细铁丝编织而成,在寒冷的北方大草原上,给马匹戴嚼子是为了防止其啃咬尚未成的庄稼,铁笼套住马嘴,眼前的禾苗再鲜,马匹也吃不进嘴去,从而保护了禾苗。而大太监研制出来的舌嚼,却是丝线状的,舌嚼紧紧地绕在人犯的嘴上,不仅口不能言,且痛苦万状,从而使大太监变态的心理,得到了充分的足。
如今,铁制的舌嚼勒进老婆的口里,使她不但说不出一句话来,还不能低下头去,为了减轻疼痛,只能永远昂着脑袋。
「唔唔……」被关在铁庞里,戴着舌嚼,因长久地低着头,长夫人的口腔已被勒破,血水不停地滴答着,当被管事拽出铁笼时,长夫人终于可以昂起头来,她觉轻松一些,深深地息着,唔唔地叹着气:「唔唔唔……」
长夫人刚刚息一会儿,便被管事按在铁笼上,劈开了大腿,长夫人墩墩的肥陷进冰凉而又坚硬的铁条上,立刻勒出条条红印,她依然无奈地唔唔,管事的手指从股后面探进茸茸的,生硬地抠搅着:「老,你也有今天啊!」一种报复的念头涌上心头,管事扒着长夫人的,无情地搅捣着:「我抠死你,我抠烂你!让你平白无故地鞭打我,一头到晚没头没脑地辱骂我,莫名其妙地克扣我的工钱,我抠死你,我抠烂你!」
长夫人面羞地趴在铁笼上,听见奴才无比解气的咒骂声,一串苦楚的老泪夺眶而出:该,真是落破的凤凰不如啊!长夫人转过面庞,强忍着舌嚼绕扣的剧痛,一双母狼般的眼睛冒出凶狠的绿光,她想说:奴才,你不要过于张狂,我死了,就是变成厉鬼,也要来抓你陪死的!
「唔唔唔……」
心是这样想的,舌嚼紧绷的嘴巴却无法表达出来,剧痛再度袭来,长夫人不得不扭过脖颈,无力地瘫倒在铁笼上,哧溜一声,长夫人觉下体有一种充,不用问,一定是臭奴才的巴顶进来了!
「哈哈,」管事按着老婆的股天喜地大作起来,一种复仇的愿望油然而生,一边大做着,一边暗中嘀咕道:「哈哈,我把夫人给了,我把无比尊贵的夫人给了,,,……」
管事越想越兴奋,索扳起长夫人的大腿,双眼一眨不眨地盯着长夫人的间,美滋滋地欣赏着自己的是如何一下一下地撞击着长夫人的下体:「,,,这是真的么,我当真把夫人给了!,,!」
「嘿嘿,」看见管事在大殿上兴冲冲地着曾经不可一世的女人,众家丁顿时兴致盎然,最初的胆怯一扫而光,听见咕叽咕叽的靡声,望着长夫人趴在铁笼上的丑态,众家丁不自觉地围拢过而来,或是呆呆地观望着,或是探头伸脑地盯着长夫人的间,或是解开带,急不可耐地起膨膨的来。
能够自己的顶头上司,管事的心里获得了极大的足,他一边继续大作着,一边狂着长夫人肥实的股蛋:「老,我死你,我打死你!」
哼……长夫人高撅着股,手扯着铁条,心中狠狠地咒骂着:狗奴才,你吧,吧,老娘死后,一定抓你全家,把你的老婆和女儿统统送进地狱,让牲畜轮!
「啊,」管事终于兴奋到了极点,身子一哆嗦,哗地出一滩来,他深深地了口气,手掌又狠了长夫人股一下:「滚吧,一钱不值的老!」
「我来,我来,」见管事匆匆了货,胆子稍大一些的家丁急忙上前,你争我抢起来:「我来,我来,让我先来!」
一番争抢,又一陌生的顶进长夫人的下体,畅淋漓地大作起来,长夫人索闭上眼睛:唉,吧,吧,随你们吧,就当你们都是老娘的面首!
唉,他妈的,自己一生的梦想,不料却实现了,可是,让人难堪的是,却是在这样的场合,这样的地点,实现了,真是让人哭笑不得啊!
「唷呀,唷呀,唷呀,」家丁在身后大作着,长夫人悄悄地睁开眼睛,扫视一眼轮自己的面首:老的、少的、强的、弱的、胖的、瘦的、白的、黑的、高的、矮的……样样俱全,人人都已褪掉子,间立着脑袋高昂的,都焦急地等待着进入长夫人体内呐!
哇,好多啊!长夫人突然萌生一种莫名的兴奋:乖乖,莫说五十啊,一百也超过了,这个我比谁都清楚,马四爷很少在家里,马府的家丁,都归我直接管理,花名册就锁在屉里,如果我没记错,成年的壮家丁,应该是一百六十八人,今天晚上参与救火者,也不下百人啊!
一百人啊!想想自己被百人轮,长夫人突然兴奋起来,下体哗地分泌出滚滚的:我要打破纪录了,山公主也不过五十个面首,而我呢,一口气让一百多个面首同时轮!哇,哇,哇!
长夫人的身体不可控制地抖动起来,下体淋淋一片,在家丁不停歇的顶撞之下,汗渍渍的面庞剧烈地摇晃着,随着时间的逝,老眼也渐渐地昏花起来,茫之中,只觉眼前排列着一形状基本一致,却有各具特点的。随着面庞的晃动,产生一种模糊的幻觉,眼前的,好似一红通通的肠,七上八下在移来去。
「给我,我要,」长夫人痴地伸出手去,心中嚷嚷着,抓住让她眼花缭的肠:「给我,我要,快给我!」
菩萨蛮·群
马府漠漠人罗列,雄跃跃指老。月映笼囚,有人笼上愁。殿上群伫立,雀雀急。老乏而困,长更短。
森可怖的阎罗殿上进行着疯狂的群大战,百余名家丁排成长蛇大阵,轮番着自己的顶头上司,从深夜到天明,直至将长夫人轮的气息奄奄,开的下体淤了粘乎乎的体,肥墩墩的体被铁丝勒出道道的血痕,当又一名家丁刚刚扳起长夫人的大腿时,只听长夫人绝望地唔唷一声,大腿直地向后蹬去,嘎的一声,断气了。
「呵呵,」老阉人淡然一笑:「怎么,死了?」
「报告老爷,」管事叩拜道:「她死了!」
「活该,死了好,死了清静!」马四老爷又命管事的割下长夫人的头颅,剥去皮面,敲开脑骨,倒出白生生的浆汁,制成一个洁白的壶。大太监手捧着壶,挤着残缺不全的具,向长夫人的脑骨里非常意地排出些许黄浊的,然后,将壶抛掷一旁,开始大张旗鼓地料理寿娘的丧事。
一时间,马府好不热闹,大太监郑重地追认寿娘为自己的正式夫人,葬礼的级别也就是最高等级的,在寿娘的棺椁前,摆了贵重的随葬物品:成串成串的铜钱;一箱又一箱的绢绸、布匹;花花绿绿的纸牛纸马纸人。
老到人忙得不亦乐乎,煞有介事地为寿娘超度着亡灵;秃和尚手捻玉珠,双目微闭,哼哼叽叽地祝愿寿娘早升入天堂;乐伎鼓着腮帮,红着面颊,不遗余力地鼓捣着。
「给正夫人上祭喽!」
尖嘴猴腮的主持人一声吆喝,马府老少家丁、婢妾列成长队,手捧碟盘,按照辈分大小,尊卑贵,一个个将手中的祭品供奉在寿娘的灵位前,如果细细道来,祭品真是五花八门,应有尽有,就像送人礼物一样,都是据自己的喜好讨恶进行选择:你看,喜吃猪头的家奴给寿娘奉上一颗肥硕的猪脑袋;喜吃水果的婢女给寿娘奉上一盘水灵灵的鲜桃;管事尤其吃猪尾巴,得,一盘热气腾腾的酱猪尾便堂而皇之的上了寿娘的祭坛。
「哇,」人们突然惊呼起来:「老爷的祭品来了,快让开!」
待众人都给寿娘上过祭品后,马四老爷又做出大手笔,上演轴好戏,给寿娘献上一份最厚、最重的大礼。
一对身着鲜服装的童男童女,端坐在小车上,由家丁推到寿娘的祭坛前,众人定睛一看:「我的天啊,原来是活人啊!」
一对无辜的男女儿童,被马四老爷灌过水银后,直板板地坐在小车上,一眨不眨的双眼茫然地眺望着正前方。
「启灵喽,」十余名家丁应声抬起寿娘的棺椁,在众人的簇拥之下,哼哧哼哧地走出马府大院,顿时,宽阔的府前大路灵幡飘扬,鼓乐喧天,气势非凡。
在距离马府二十多华里的一片柳树林里,寿娘的墓室早已砌就,家丁们将寿娘的棺椁放置在墓室的正中央,童男童女端坐在棺椁的顶端,一箱又一箱的随葬物品码叠在棺椁的下端。
「老爷,饶命!」
一切准备就绪,马四老爷又命人将沫儿和汀儿,也就是贼阿二牢牢地捆绑住,命令人抬进墓室,跪在寿娘的棺椁前,沫儿和汀儿绝望地乞求着:「老爷,放过我们吧,我不想做殉葬品!太可怕了!」
「封土喽!」又是一声沙哑的吆喝,一块巨大的石板咣当一声扣住了狭窄的砖砌墓室,的墓室霎时漆黑一片,沫儿和汀儿绝望地哀号起来,众家丁抡起铁锹,哗哗地往石板上扬洒着黄土。
厚重的黄土封死了石板,墓室里的空气越来越稀少,渐渐地,沫儿和汀儿觉呼困难,大脑眩晕。
扑通,沫儿一头栽倒在棺椁前,浑身搐不止,阿二毕竟是个男人,面对如此绝境,神经依然没有彻底崩溃:「沫儿,起来,要住!」
「啊,」沫儿突然惊叫起来:「这是什么,好像是一只癞蛤蟆!它刚刚咬了我的腮帮。」沫儿哆哆嗦嗦地坐起身来,身子紧紧地往阿二的身上贴靠着。
阿二隐约觉有什么东西拽扯着自己的衣袖,他手指一勾:「啊,老鼠!」
「啥,老鼠,」沫儿吓得哭出了声,身子靠得更紧了,两个倒霉蛋,一对可怜虫在密不透风的墓室里悲惨地唔咽起来。
如梦令·殉葬
蛙嘴啄腮鬓溜,鼠尾摇襟戏袖。身冷椁棺寒,冰彻阿二心透。尸臭,人与腐蛆共守。
第十二回为逃命阿二钻鼠,入邻墓贼得老
墓幽冥伴鬼魔,殉葬丫环见鼠窝。生还良机在眼前,光岂敢任磋砣。掏却青砖捣黄土,忽闻隔壁泣挽歌。贼欣然钻鼠,一束白光映美婆。
当阿二再次苏醒过来时,发现捆绑自己的绳索不知何时被老鼠啃咬开,阿二舒展一下酸麻的身体,手掌毫无目标的抓挠着的地面,只见吱地一声尖叫,一只老鼠从阿二的手臂下匆匆溜过。
阿二吃了一惊,手指顺着老鼠逃逸的踪迹悄悄地触摸而去,在漉漉、凉冰冰的砖石下面,有一个可以容纳手臂的老鼠,阿二顿时来了神,在强烈的逃生望催促之下,他爬起身来,顾不得恐惧和疲惫,手掌拽住鼠上面的一块方砖,拼命地抠扒起来,哗啦,一块砖石被拽出来,阿二抛至一旁,又开始拽第二块砖石。
一块,二块,三块,阿二全然忘记了恐惧和饥饿,手掌不停地扒抠着砖石。
忙之中,一块砖石咚的一声抛在沫儿的脑袋旁,沫儿的身体狂一灵:「你干么呐?」
「喂,」阿二兴奋地嚷嚷起来:「沫儿,有活路了,呵呵!」
「哦……」沫儿一听,也来了神,怎奈绳索的束缚使她动弹不得:「帮帮我,」沫儿冲阿二嚷道:「帮我解开绳子!」
「好哇,」阿二擦了擦手上的泥土,跪爬到沫儿的身旁,乐颠颠地解开沫儿身上的绳索:「沫儿,墙壁下面有一个老鼠,只要顺着老鼠一路挖下去,咱们是可以逃出坟墓的!」
「真的哟,」沫儿展开勒出深痕的手臂,动不已地扑向阿二,全然没有了当初的傲慢和不屑:「汀儿,带我出去,我不想死啊!」
「嗯,」阿二搂着沫儿,心中泛起一种患难方见真情的慨:「放心吧,你且忍耐一会,待我掏开鼠,咱们一同逃走!」
「谢谢你,亲的,」沫儿扑簌簌地滚下的热泪,手捧着阿二的面庞,也不顾忌上面的泥渣,真诚地亲吻起来:「汀儿,逃出去后,我给你做老婆!」
「嗨,」都什么时刻了,还有闲心在这死里卿卿我我,谈情说,阿二推开情意绵绵的沫儿:「沫儿,先别说这些了,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应该抓紧时间掏开鼠,尽快逃出去!」
「好的,」沫儿起长袖:「我也来帮你掏!」
将鼠掏成可以容纳身体的口之后,阿二从数不胜数的随葬品里找到一把大汤勺,活像一只穿着衣服的大老鼠,一头钻进老鼠,拼命地清掏着里面的黄土,一寸一寸地、极其艰难地向前掘进着;沫儿则翻出一只盘碟,将阿二身下的黄土刮向一旁。
「吱吱吱,吱吱吱,吱吱吱……」
当掘进到一米多长时,阿二黑漆漆的眼前突然响起吱吱的尖叫声,一群受到扰的老鼠吱吱地扑向阿二,企图赶走这位来自地狱的入侵者:「吱吱吱,吱吱吱,吱吱吱……」
「哇,我的天啊!」阿二一边惊呼,一边挥舞着手中的大汤勺,回击着老鼠的进攻:「滚开,该死的家伙,我不想惊动你们,只是想借你们的逃出去!」
「哎哟,我的妈哟,」鼠群难以招架大汤勺的击打,吱吱尖叫着,从阿二的身旁纷纷逃过,窜出,没头没脑地撞向正在翻土的沫儿,沫儿吓得哆嗦惊叫起来:「哎哟,吓死我了,咋这么多的老鼠啊!」
「不用管它,快点干你的活吧!」阿二催促着外的沫儿,内的老鼠早已逃得光,阿二欣然坐在铺着谷草,既温暖又软绵地老鼠窝里,目光顺着向上眺望着:「唉,还是看不见一丝光亮,看来,这条鼠好深、好深啊,我得挖到何时啊?」
「咦咦咦,咦咦咦,咦咦咦……」
「嗯,这是怎么回事,是谁在哭啊?」阿二正望着没有出口的发愁,身后突然传来一位妇人如泣如述的呜咽声。
「咦咦咦,咦咦咦……少爷,您可有知,妾自愿为您殉葬,至今已愈三载!朝朝暮暮,寒来暑往,细细数来,已是一千多个夜夜!在这三年里,不知有多少富家阔少派家奴进得来,劝妾出墓,回到人间,并允诺,愿赠厚金为妾起屋,安排妾后半生的生活。……但妾意已决,定忠心不二,愿在此陪伴少爷终生!咦咦咦,咦咦咦……」
「呵呵,」阿二心头一阵狂喜:怎么,隔壁还有墓,并且,里面也有活人殉葬?阿二来不及多想,转过身去,手掌一推,也不知哪来的蛮力,哗地推开面前的砖墙,一束刺眼的白光直而来,阿二不得不暂且闭上双眼:「哇,此为何家之墓?」
「你是何人?从何而来?」对冒然闯入者,墓室中的女人止住了哭述,反问阿二道:「你好生无理,为何擅自闯入我家少爷之墓,使我家少爷在冥间也不得安生!」
「我,我,」贼顺嘴胡诌道:「我乃马府的丫环,殉葬在邻近的墓室,为了逃生掘开砖墙,不料却误入贵室,请多多见谅!」
「唉……」妇人叹息道:「殉葬之举,当随奴才诚心所愿,否则,强人所愿,纵使为之,诚如此等殉葬之人,定想尽一切办法逃出墓,唉……这样的殉葬,意义何在啊?」
「哦……」阿二渐渐地适应了墓室里的光亮,他没有理会妇人的唠叨,推了推面前的砖,吃力地爬进墓室,只见同样也是砖石砌就的墓室里居然有两口棺椁,在一口稍大些的棺椁前有一张小方桌,上面香味飘溢的时令鲜果,摆码成一个小围圈,中央有一只细瓷的小碗,里面盛着些许洁白的体。
「嗯,这是什么味啊,好香啊!」阿二深深地息一下,透过呛人的、腐土的腥味,以及水果的汁鲜味,阿二似乎嗅闻到一股甚为香醇的水味,他瞅了瞅水果中央的小碗,没错,香醇的水味就是从小碗里飘出来的,沿着从墓顶端刺进来的光,袅袅升起。阿二一边嗅闻着香,一边缓缓地抬起头来,只见墓的顶端有一个正方形的豁口,悬挂着一条由绳扎制的软梯。
「你瞅什么呐?」阿二正望着刺眼的豁口,准备喊沫儿也爬过这边来,拽住软梯一同逃之夭夭,始终跪在棺椁前的妇人审视一番阿二的装束,又看了看被贼推坍的墙壁,似乎明白了几分,冷冷地催促道:「好个不忠不孝的奴才,既然为主人殉葬,说明主人生前对你一定是过分的嬖和珍惜,你就应该死心塌地的在间陪伴你家主人……」
「哼哼……」阿二轻蔑地哼哼一声,心中暗道:嬖?珍惜?见他妈的鬼去吧,主人嬖我什么啊,她嬖我的巴,她珍惜我什么啊,她珍惜我的!
再者说了,我这也不是给真正的主子殉葬啊,我的主子——长夫人早已被轮致死,身首异处,以至于脑瓜骨都做了老爷的壶。
老爷这是拿我和沫儿借花献佛,送给寿娘做殉葬品,以弥补自己的过错,良心得到一点安。寿娘早已被老爷折磨致死,让我为她殉葬,她却毫不知晓,这值得么?
「沫儿,」想到此,阿二撇了撇嘴巴,他可没有闲心理睬这个格古怪的妇人:哼哼,你愿意陪主子,就陪去吧,我得先走了!于是,阿二冲着坍塌的墙壁喊道:「沫儿,你还傻楞着什么呐,快点爬过来啊,出口找到了!」
「是么,」墙壁那一侧的沫儿闻言,哧溜哧溜地挤过,在妇人的盯视之下,不顾一切地爬过口来到阿二的身旁,手挽着贼的胳臂,急切地催促道:「汀儿,咱们快逃吧!」
「是呀,」妇人冷言冷语地说道:「竟然不愿意为主人殉情,又侥幸逃了出来,还不赶快离开此地,找你们自己的生路,也让我安安静静地陪伴少爷!」
「哦,」阿二拉着沫儿,并没有急于逃走,他转过面庞,借着丝丝的光亮,仔细地扫视着这位发誓要陪伴少爷一生的妇人。不仔细看则已,这一看,阿二情不自地惊呼起来:「我的妈妈哟,原来是一个老婆婆啊!」
午后的斜扬洒进死气沉沉的墓室里,稀稀拉拉地落在一位身着白孝袍的老妇人身上,虽然已是五旬有余,那丝毫也不显得苍老的面庞依然清秀生辉,在光的映照之下,细皱散布,形成一道道神秘兮兮的波纹,泛着让贼想入非非的红晕。
尤其是那略显突起的颧颊部,活的一对冷美人特有的傲然酥骨,细白的表皮上再心地涂抹上一层薄薄的脂膏,耀眼的鲜红之中放散着,老年妇女独有的、与苹果极为相似的酸辣气味,在这种气味的刺之下,刚刚逃出死的阿二,其贼的本又复发了!
「啊,好香啊!」阿二真诚地赞叹一声,在苹果气味的引之下,身不由已地走向老妇人,沫儿见状,面不悦之:「汀儿,你要干么?难道说,连个老太婆你也兴趣么?」
「去,去,」阿二推开沫儿的手臂,继续走向老妇人:「后生无理,敢问这位老妈妈尊姓大名?如何称谓?」
「你,」听见阿二说出「后生」两个字,老妇人一脸狐疑地站起身来,阿二不怀好意地瞅了瞅,只见素雅清淡的白孝衫包裹着一个虽然老迈却娜婀多姿的身段,那高高耸起的脯尤其让贼特加关注,阿二伸长了脖颈,只见极为宽松的白衫里面,一对白生生、鼓溜溜的豪咚咚颤,若隐若现,并且飘逸出令贼心旷神怡的香味,阿二贪婪地作了一下深呼:「啊……真香的水啊!老妈妈,想你这把年纪,咋还有水啊?真是不可思议啊!」
贼阿二怎会晓得,眼前这位五旬有余的妇,乃一代名,姓马名守真,字月娇,因家庭贫困,自幼被卖于青楼,又因在青楼排行于四,人称马四娘。
马四娘在院老鸨的心培育下,琴棋书画无一不,诗咏词样样全会,唱歌跳舞更是不在话下,马四娘尤其善长描画含风情却又孤僻傲然的兰花,因此,别号湘兰子!
这位湘兰子可非等闲之辈,十四岁出道那年,便因其善于书画,于咏诗,又会解人意而名噪一方,为当时六大院之冠冕。一时间,远近的名,大家的阔少,无不趋之若鹜,不惜抛掷重金,以能够嫖到湘兰子为最大的荣耀。于是,湘兰子门庭如市,应接不暇,闺房之中,庭院之间,终轻歌曼舞,纸醉金。
二十岁那年,这位红遍四方的一代名突然怀孕了,消息不胫而走,并且传得沸沸扬扬,成为好事的小市民们街谈巷议的主题,人们头接耳,在暗心理的作用之下,无不出令人鄙视的秽之相:「哈哈,这下可好,孩子他爹应该是谁啊?」
「谁能知道啊,这才是正宗的万人捧的种啊!」
是啊,这种事情谁搞能的清啊,就连湘兰子自己也不清楚怀上的是哪家老爷或者少爷的孽种。
通常情况下,女人应该怀胎十月才能正常分娩,而湘兰子刚刚八个月便小产了,老鸨赚钱心切,湘兰子月的第二天便急于让其接客。而嫖客出于好奇或者是变态的心理,嫖娼的目的发生了让湘兰子哭笑不得的转变,他们不再仅仅恋于名的书画、诗词;姣好的容貌以及苗条的身体,而是对湘兰子的水发生了浓厚兴趣,并且达到了近乎疯狂的程度。
每当嫖湘兰子时,嫖客们都要上几口水方才意而归,如此一来,湘兰子的房在婴儿以及众嫖客的之下,水越越丰沛,越丰沛房越硕大。于是乎,湘兰子的名声再度噪起——除了琴棋书画,唱歌跳舞,她有一对不可思议的、牛般丰沛的畸!
民间有俗谚:七活八不活!杂的新生儿也许是惭愧自己不明不白的身世,看见嫖客们走马灯般地在母亲的身体上翻来爬去,毫无廉地与自己争抢汁,无辜的婴儿在这个污秽不堪的世界上仅仅逗留了五十五天便愤然而去。湘兰子悲痛绝,找到先生掐算一番,说是天意如此,并且还有一种暗示:湘兰子的寿应该是五十五年。
婴孩夭折之后,在老鸨的迫之下,湘兰子依然接客不止,用自己的身体和汁,为院创造出巨额的财富。于是,在嫖客们疯狂的之下,湘兰子的水始终不断,直至今,犹如永不枯竭的泉水,丰沛而又醇厚。
啊,这真是:
美姬五旬正当年,声华炽盛休等闲。柳闻莺伺人意,吐辞盼巧舌悬。风子深闺,沓拖少年恋笫。但问嫖客何所痴,唯因丰赛甘泉。
今天,在这不亚于地狱的墓里,妇湘兰子仙汁般的香又引来贼阿二的青睐,在浓郁的味惑之下,阿二一边贪婪地做着呼,一边脸地往老女的身上贴靠,湘兰子机警地躲避着人妖的扰:「你,你,你要作甚!」
「呵呵,」阿二伸出手来,探进湘兰子的部,美美地抓摸一番颤咚咚的丰:「老妈妈,躲啥啊,别不好意思,让我摸摸么,你的子好香啊!」
「滚,」湘兰子芳颜大怒,一边捂住脯,一边向后退缩着:「好个卑的狗奴才,不忠心地在坟墓里陪伴你家主人,却像只老鼠似地窜到我家少爷的长眠之地,使我家少爷在地下也不得安生。这还不算,又对老妇无理,你,你……住手,住手,丫环,休得无理!」
退着退着,湘兰子便退到了凉冰冰、硬梆梆、漉漉的砖墙下,阿二一步一步地向老女,听见湘兰子反复漫骂自己是:狗奴才、丫环!贼觉自己的人格受到了莫大的侮辱:哼,我再穷,我的地位再低下、再卑微,可也是个自由人!你,一个老,又是一个什么东西呢?
阿二气呼呼地松开盘卷着的发髻,黑亮的长发向后一扬:「老妈妈,您误会了,我哪里是什么丫环啊,更不是马府的狗奴才,我是……」说道此,阿二既是下又是炫耀地向前拱了拱间,一丝光穿透浮云突然将而来,湘兰子看见阿二的间鼓起一个山丘般的包包,在光的照下,时起时落。
凭着大半生涉足风月场的实战经验,湘兰子全然猜中了阿二的身世:「啊,贼,原来你是一个贼,啊,好个贼啊,前一段时期,江南各地闹腾得沸沸扬扬,传说有贼在出没,男扮女装,专门祸害良家妇女、漂亮媳妇、未出阁姑娘被贼侮辱之后,不是身败名裂,便是死于非命,至今已有十余起人命大案,真没想到哇,这个贼原来就是你!唉,少爷啊,妾的命真是苦到了底啊,今天在此遭遇贼,身子恐难保不受侮辱啊!唉……」
「啊,」沫儿手拽着软梯,却笨手笨脚地怎么也爬不上去,正在瞎折腾着,忽然听见湘兰子的话,她松开绳索,惊讶不已地转向阿二:「什么,什么,官府通缉追拿的贼、逃犯就是你?」
贼终于暴了身份,不过,甚为万幸的是,却不是暴在大家豪宅里;也不是暴在小姐的闺房之中;更不是暴在官府的大堂之上,而是暴在与人世间尚隔一道砖墙的墓里,面对的则是一老一小两个裹着小脚、弱不风、手无束之力的怯懦女子。当被湘兰子指明身份后,阿二着实恐慌了一番,甚至想抢过沫儿手中的软梯,抛下两个女子一走了之。
片刻,看见两个女子无比浑身筛糠、面似墓里的黄土,阿二不再行心虚,他摆出强者的姿态,双手叉,尽管还是厉内荏,脸上却出一副毫不在乎的无赖之相:「哈哈,贼怎么了?我不仅是一个臭名昭著的贼、屡屡漏网的窜犯,我还是一颗丧门星,大凡我光顾过的富家大宅,要么死人;要么吃官司;再么招来猛兽大闹一通;要么莫名其妙地燃起一场大火!啊,我是丧门星,我是扫帚星,扫到哪家哪家就没有好下场!不是家败,就是人亡,啊,我是丧门星!」
「贼大爷!」听见阿二的咆哮,胆小如鼠的沫儿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以双膝代脚,绝望地爬向贼:「放过我吧,我不想死,贼大爷,只要你饶了我一条命,你让我做什么我就什么!」
「哼哼,滚开,一会再收拾你!」阿二没好气地推开沫儿,冲老女冷冷一笑:「老妈妈,说我是贼,可是您自己又是什么呢?像您这把年纪的老婆娘,按常理,应该好生呆在家里,或者是料理家务;或者是教导儿媳妇习学女红;或者是照看孙子。而你却躲在这坟墓里,下无比在跪在棺椁前,口口声声地念叨着:少爷、少爷!啊,叫唤得多甜啊,听得我都麻;哭得多伤心啊,听得我都要泪了!老妈妈,听您的语气,您的身世可能还不如我呢,我虽然是个贼,可是,不管咋地,在我没被官府逮到之前,我就是一个自由之身,而你呢,如果我没猜错,你肯定也是一个卑之辈,终生受人役使,没有任何人身自由!就凭你,有什么资格训斥我啊!」
「唉,我命的确是又卑又啊……」贼伶牙利齿的一番数落,将个老女说得哑口无言,继而,又懊丧地垂下脑袋,鼻子一酸,竟然像个孩子似地哭啼起来:「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我的命好苦哇!……」
「老妈妈。」这通爆豆般的言语,彻底击溃了老女,她身子一软,不过,却没有像沫儿那样,给贼下跪乞求怜悯,而是咕咚一声瘫坐在淋淋的砖石地面上,痛苦不堪地呜咽起来。
见敌人已经溃败,穷寇莫追,阿二收住了话语,以一个专业贼的一贯伎俩,关切地俯下身来,搀住湘兰子的手臂:「老妈妈,别伤心,我的话可能刺痛了你,请你原谅我的直率吧!老妈妈,我虽然是个负罪的在逃犯,但是,只要你不冒犯我,我绝对不会伤害你的,让我们和平相处吧!」
「贼大爷,」沫儿迫不及待地爬到阿二的身旁,跪着双膝乞求道:「我不会冒犯你的,贼大爷,我一定会与你和平相处的,饶了我吧,我不想死啊,我怕啊!」
「去去去,我要和老妈妈好好谈谈,你一边凉快去,再敢嘴,看我一把掐死你,滚。」阿二再次将沫儿推搡开,并且恶狠狠地摆出行凶的架势,吓得沫儿灰溜溜地躲到暗处,一个字也不敢冒出来了。
阿二对沫儿已经全然失去了兴趣,她的小,贼早已玩得臭够,此时此刻,贼要乘胜追击,彻底征服这个老女。推开沫儿,阿二嘻皮笑脸地凑向湘兰子:「呵呵,老妈妈,我们好生谈谈!呵呵,想活命么?」
「唉,」老女突然扑倒在阿二的膝盖上,手啪着阿二的膛:「我卑、我、我脏、我臭、我不值钱,我自幼便被卖进青楼,从此彻底失去了人身自由。成年以后直到三年之前,一直是个任由千人骑、万人跨的风尘女子,我接触过的男人无以计数,却没有得到一个男人的真,更没有得到一个男人的温暖,直到有那么一天,也许是天意如此吧,一个年方十四的富家阔少,突然闯进我的生活……」
「老妈妈,」阿二搂着老女剧烈抖动的身体,不知是因动还是亲密的接触,贼觉湘兰子的香更加浓郁了,把他拨得简直有些无法自持了:「不要动。」阿二佯装着抚过分伤的老女,手掌极不安分地在湘兰子的身上抓摸,老女完全沉浸在对逝去时光不堪回首的追思之中,似乎没有觉察到贼的无理,或者因怯懦而不敢抵抗,完全默许了阿二的轻薄。
在贼愈加放肆的抓摸之中,老女手指着对面的大棺椁:「就是他,我的少爷,他命中注定地闯进了我的生活,我却不知道珍惜!唉,我愧对少爷的一片真心啊!唔唔……」
「老妈妈,别动,别伤心。」阿二假惺惺地擦拭着老女面颊上的涩泪,而另一只手早已趁虚溜进湘兰子的衣服里,肆意抓摸着那对丰硕的美,当贼的手掌从长的头掠过时,立刻觉香甜的水滴滴答答粘附在手心上。阿二兴奋不已地出沾的手掌,吐出舌尖贪婪地起来:「哇呀,真香啊,真甜啊!」
贼由衷的、因新奇而有些发抖的赞叹声,戏剧般地将老女的思绪拉回到三年前。那是一个喧闹不已的夜晚,与众嫖客厮混了大半宿,湘兰子疲惫不堪地回到自己的寝室,她草草地洗漱一番,换上睡袍,正上休息。
「湘兰子,湘兰子,开门,快开门!」
老鸨咚咚地敲击着房门,湘兰子无奈地叹了口气,不用问,一定是又有嫖客来了,湘兰子涉足风月场数十载,被转卖了十余次,湘兰子现在的老鸨,是一个又矮又瘦的老婆子,刚刚把湘兰子买到手还不到半年,为了尽早赚回本钱,老鸨一刻也不肯让湘兰子安歇,这不,已是午夜时分,老鸨又给湘兰子拉来了嫖客。
哗啦,湘兰子很不情愿地拉开房门,老鸨举着烛火,兴冲冲地走进门来,喜气扬扬地对湘兰子说道:「湘兰子,财神爷送上门喽!」
「是么,」湘兰子淡淡地应承道,什么财神爷,什么穷光蛋,对于她来说毫无意义,从嫖客的身上,老女得不到一个铜板,客人纵使扔下再多的嫖资,都悉数进老鸨的口袋里,老女卖身半辈子,依然一文不名。
「喂……」老鸨进得门来好半晌,湘兰子却没有看见嫖客的影子,老鸨端着烛火,冲黑漆漆的门外喊道:「小少爷,快进来啊,咋的啦!不好意思啦?呵呵……」
门外响起细碎的脚步声,在老鸨叽叽喳喳的嚷嚷声中,一位衣着华丽、面庞清秀的少年腼腼腆腆地走进门来,怯生生地站在湘兰子的面前,湘兰子将职业妇女特有的、既玩世不恭、又佯送秋波的眼神瞟视过去,少年细白的面庞唰地红到了脖颈处,他不敢直视老女咄咄人的目光,胆怯地低下头去,粉红的嘴六神无主地咬着白的手指。
「少爷,」老鸨一手轻拍着少年的肩膀,一手将烛火指向湘兰子,和颜悦地对少年说道:「这位就是你仰慕已久,大名鼎鼎的马四娘,少爷,能与马四娘同共枕,绝对是你的好福气啊,呵呵……」
「四娘,」少年彬彬有礼地拱手向前,给老女施以真诚的大礼:「小生不才,谨向四娘问好!」
「哦。」老女漠然地望着这位身高不及自己肩膀,细皮的小家伙,既可气又可笑:小小年纪,就出来嫖,哼,不用问,这又是一个纨绔子弟!
「少爷,」老鸨殷勤地对少年说道:「时间不早了,少爷,您玩好,如果没有什么事情,我就先走了!」
老鸨嘻皮笑脸地离开房间,屋子里霎时沉寂下来,见少年默不作声,湘兰子也不言语,幽暗的房间里弥漫着难堪的尬尴气氛。
「上来吧!」最终,还是湘兰子打破了沉默,她翻身上,匆匆解开睡袍,近乎麻木地出洁白的体,老到而又习惯地叉开了大腿,以职业女的口吻对少年说道:「小家伙,还楞着干什么啊,上来吧!来此不就为这点事么?」
面对着这对透的鲜,咚咚微抖的硕、肥实的大腿、娇巧的寸莲以及间那片浓密的芳草地,少年的头埋得更深了,手指咬得也更紧迫了。
「来,来,过来,到我这里来!」湘兰子突然和蔼起来,她伸出手去,握住少年的小手,觉细滑无比:「别傻楞着了,上来吧!」
湘兰子的语气虽然和暖,目光依然是冷漠的,并且充了鄙视。在老女主动的拉扯之下,少年活像个犯了错误的小孩子,仿佛终于得到妈妈的谅解,战战兢兢地爬上来,心有余悸地坐在湘兰子身旁,啃得白生生的手指茫然无措,甚至不知道应该放在什么地方。昏暗之中,老女撇了撇嘴,用光溜溜的大腿不以为然地碰了碰少年:「来吧,上来吧!」
少年没有衣服,更也没有爬到老女的间,他悄悄地抬起头来,含情脉脉地望着湘兰子,细白的小手哆嗦嗦嗦地指向马四娘的:「四娘,小,小生想吃您的子!行么?」
「呵呵。」湘兰子扑哧笑出了声,心中暗道:这个小家伙竟然也是冲着我的水来的,如此看来,我的水比我的身子名气还要大啊,是啊!湘兰子转念一想:以我如此老迈之身,如果没有点出奇之处,或者说是特殊之处,谁家阔少会愿意花巨资来嫖我啊!
「呶,」想到此,湘兰子既大方,又得体地转过身来,将一对豪奉献给少年:「小家伙,如果喜吃,你就尽管吃吧!」
「谢谢四娘。」少年闻言,无限地跪在湘兰子的前,双手托起一只鼓溜溜的丰,谨小慎微地摸着,热切地鉴赏着,四娘着丰,盛气凌人地瞅着少年。良久,少年仰起头来,一边充敬畏地凝视着四娘,一边张开津闪亮的小嘴,然后,再次埋下头去,小心翼翼地起来。
少年手捧着美,埋头在老女透的怀里,犹如置身于晚秋的大地上,在那雪白之中泛着淡粉红晕的皮肤,就好似深秋的大地,铺了五彩斑斓的落叶,在如血的夕照耀之下,升腾着午后残存的余热,温暖着少年稚的身体;那高耸的脯酷似拔地而起的山峦,不仅蕴含着无尽的宝藏,还永不休止地溅着营养丰富的仙汁;在陡然隆起的双峰上,伫立着一对略微倾斜,且有些糙,以至于颗粒泛起的巨石,那便是令无数男人为之倾倒的大头。
「哦,」少年既胆怯而又痴的深深地刺了老女,少年薄的嘴是如此的光滑,直拨得老女漾,情不自地呻起来,青筋纵起的手掌真诚地抚着少年乌黑的发束:「哦哟,哦哟!」老女刚刚哼哼数声,抚着少年的手掌突然有一种异样的觉:「嗯,这是怎么回事?」
湘兰子充困惑地睁开眼睛一看,不长叹一声,极不情愿地从幸福的追忆之中回到了残酷的现实,眼前哪里还有什么纯真的少年啊,而是该死的贼附在脯上,咧着大嘴巴,正卖力地啃着自己的大房,咕噜咕噜地着丰沛的汁。而老女手抚着的,却是阿二粘黄泥,又蓬又的发束:「唉,苦也!」
阿二好似闻到血腥味的臭蚊子,一动不动地叮在湘兰子的上,望着贼那贪婪的,饿死鬼般的吃相,湘兰子无奈地闭上了眼睛,再次回到美好的追忆中去。
贼的嘴巴又脏又臭,干涩的腮帮好似行丧的麻布,而少年的小嘴则是香气扑鼻,细白的面庞充了稚气,又光又滑,好似名贵的锦缎,粉的双腮轻轻地刮擦着老女透的、皱褐散布的表皮,发出嚓嚓的细响,传来一股又一股令湘兰子无比舒的快意:「哦哟,哦哟!」
少年一边继续着,一边悄悄地起眼皮,看见老女完全沉浸在的享乐之中,少年兴致大增,最初的腼腆和胆怯全然抛掷脑后,望着闭目呻的老女,少年抹了抹嘴角的汁,一头扑进湘兰子的怀里,捧着老女热汗微泛的面庞,发出由衷的喊声:「妈——妈——妈——妈……」
「呵呵,」在少年童音尚存的唤呼声中,老女茫然地睁开眼睛,她依然手抚着少年的亮发:「妈妈,叫我妈妈,小家伙,请问,你贵庚几何啊?呵呵?」
「十四岁,妈妈,我今年正好十四岁!」少年快地答道,孩子般地在老女的怀里撒起了娇来,老女清了清嗓子,拍着少年沾汁、红扑扑的小脸蛋道:「小家伙,老娘我今年正好五十岁,这把年纪,完全可以做你的喽!呵呵……」
「——————……」
得知四娘的真实年纪,少年立刻改了口,唤老女为,他搂着湘兰子的脖颈,慨万分地说道:「,我的好,早闻大名,怎奈年纪太小,不敢登青楼之门,更怕被家父知晓,施以家法!可是,小生思念四娘,以至于茶饭不香,夜不安寐,学业荒废。今天,小生参加乡试,终于有了机会,于是偷偷溜进青楼,特来拜见四娘。四娘芳容,果然名不虚传,的仙汁,更是令小生大口福!四娘。」少年吧嗒吻了老女一口:「四娘的美,小生终生不忘!」
「呵呵,」少年的热吻是如此的真挚和香甜,令老于世故的四娘神为之大振,她手掌轻抚着少年的面庞,觉少年的皮肤是如此的滑腻,且泛着淡淡的甜味,四娘端着少年的面庞,第一次主动亲吻起嫖客来:「啊,小家伙,你的皮肤好香,好甜啊,想必你才断不久吧!呵呵,身上有一股浓浓的水味!」
「我,我,」少年坦然答道:「,我至今也没有断,从我记事起,母亲每年都要给我换一个娘,现在,我家中还有一个娘,我天天吃她的!」
「呵呵,」老女手掌轻拍着少年的脸蛋:「那,说实话,我的好吃还是娘的好吃啊!」
「哪还用问么,」少年在老女的怀里继续撒着娇:「四娘的好吃,味道很浓厚,越越有滋味!不像娘的水,稀溜溜的,就像喝清水!淡淡的,没有任何让人回味的地方!」
「小家伙,」少年的真诚和幼稚,令老女既惊讶又喜,迹风月场大半生,今天还是头一次接待如此年少的嫖客,这位少年,应该是四娘接待过的年龄最小的嫖客了。四娘老到地按住少年的间,手指挑逗般地弹拨着少年那堆软哈哈的团团:「小家伙,以前嫖过么?」
「没有,」少年摇晃着脑袋:「,除了娘,小生从来没有接触过其他的女人。家父看管甚严,终闭门读书,大门都休想迈出,如果不是参加乡试,我还是不能一睹四娘的芳容!」
「呵呵……」四娘欣然掏出少年的雀雀,白的表皮包裹着鲜灵灵的小团,尖细的顶端素微泛,薄薄的皮围拢成一个皱褐起伏的小孔眼,老女暗暗发笑:小巴尚未发育成功,却背着家长,跑到青楼来潇洒!
「小家伙,」老女握住少年白的小雀雀,刁顽地问道:「你能行么,你好使么?」
「,」少年搂住四娘的粉颈:「我自知年少,对男女之事,依然是朦朦胧胧,可是,我来青楼的目的,并不单纯是想跟四娘发生那种关系,我只想一睹四娘的芳容,如果四娘肯赏脸,让我几口仙汁,我就心意足了。,今天夜晚,小生的目的已经全部达到,小生现在想做的事情,就是希望在天亮之前,与促膝长谈一番。」
「什么,啊——唷——」听说少年要跟自己谈上一宿,四娘不打了一个哈欠:小家伙,真是少年不知愁滋味啊,与你长谈一宿,我明天还接不接客啦,做不做生意啦!
「小家伙,」四娘决定以自己老练的手法,将少年的小雀雀发动成小,然后再以最快的速度将其拿下,剩下的时间,自己便可以美美地睡上一觉了:「小家伙,逛院,不打上一炮怎么能行呢,以后,有人问起你,你既然花大价钱嫖了名闻四方的湘兰子,那么请问,四娘是啥滋味啊,而你却答不上来,岂不遭人讥笑!来,小家伙,看的!」
说完,湘兰子松开少年的小雀雀,手掌按住自己的头,娴地挤出些许汁,然后,老练地涂抹在少年白的小雀雀上,同时,收拢起白手掌,咕叽咕叫地起来:「小家伙,怎么样啊?」
「好,好,好舒服啊!」
湘兰子一边挤着汁,一边涂抹着少年的小雀雀,挤着挤着,着着,湘兰子手中的小雀雀然而起,咚的一声变成一骇人的大:「啊,小家伙,真没想到,你的咋这么大啊?」
「哦,嘻嘻,」贼的笑声将湘兰子从梦幻般的回忆中惊醒,她睁开眼睛一看,握在手掌心里的,那是什么少年的小雀雀啊,而是贼久经沙场,将无数美女斩于下的大巴,巴头上附着自己莹莹闪亮的汁。
第十三回青楼里演绎忘年恋,马四娘老身殉少年
鹧鸪天·忘年恋
老骥踏青见草,烟花楼下雀宝宝。前共唱曲,搂着乐晕倒。想好梦,梦坏脑,纯真年少娶老。枕前泪化坟前雨,一出儿戏谢幕了。
当老女睁开眼睛,发觉手中握着的并不是心的小少爷的雀雀时,她认为自己受到了莫大的侮辱,一把推开贼哄哄的,阿二哪里肯依,硬梆梆的沾挂着湘兰子的汁,突突颤抖着:「老妈妈。」
阿二握住是汁的,头直指老女的头,既是央求又是威胁地说道:「老妈妈,您好会玩啊,不愧风月场上的老手,呶,求求您了,再给我抹一抹、一吧,老妈妈,您是个明白人啊,只有把我伺候高兴了,大家才都能高兴啊,老妈妈,您说是不是这个道理啊?」
一边说着,贼一边握着,头乐颠颠地触碰着老女汁滴淌的头,在阿二凶光毕的视之下,老女长叹一声,不得不接过贼的,一边往上面涂抹着水,一边练地起来,发出令人麻的吱吱声,将丝丝快意从传遍贼的周身,令阿二幸福地仰起头来。
「哇,老妈妈,您这可是一套绝活啊,想我阿二自出道以来,各种各样的女人都玩了个遍,而像您这样用水滋润的玩法,真还是第一着领教啊,老妈妈,您抹得好我啊,得我好舒服哟!」
老女很快便将贼的涂抹得晶莹闪亮,光滑酥麻之中又是奇硬无比,阿二再也按捺不住,他拍了拍老女的肩膀:「哇,我受不了啦,我要您,老妈妈,快点转过身去,把股给我,我要您,我憋得受不了,我的都快折了!」
「唉……」老女松开贼的,皱着眉头转过身来,将自己洁白的、却是经蹂躏的股高高地撅起,大大方方地奉献给贼,望着老女夹裹在间的、茸茸的包包。
阿二心头大喜,手掌欣然按住湘兰子那堆虽然已经苍老,但依然无比养手的白,手指下地扒扯着股沟,老女的身子极为配合地向后撅着,历经千捅万的在贼生硬的、不怀好意的扒扯之下豁然开朗,形成一个硕大的,显得很是空的大管,一张一弛地收缩着。
阿二间向前一,昂然顶入老女的,立刻受到空前的滑润,随着的继续深入,壁的发出吱吱的脆响,分泌出滚滚的,令阿二好不快活:「哇,」阿二狠狠地顶撞着老女,颇有慨地说道:「老妈妈,想您已经这把年纪了,水还是如此之多,就好似刚开过苞的少女,哗哗哗地一个劲淌啊,真是不可思议,啊,老妈妈,您的老绝对是人间的尤物啊,今天,让我享受到了,真乃三生有幸!」
贼一边得意洋洋地大作着,一边污言秽语地品评着老女的:「哇,老妈妈,您瞅瞅,您的老都快让人给捅豁喽,口子这么大,好吓人啊!哈哈哈哈……」说着说着,贼双手将老女的扒开到极限,一对眼下地盯视着:「好大的哇,我的脑袋就能钻进去喽!」
「呵呵,」老女半是生气,半是打趣地言道:「那,你尽管钻进来好啦,就当你是我下出来的,呵呵,来啊,小子,钻进来吧!」
「哼哼,老妈妈,您骂我,」贼野地打着湘兰子的白股,再次顶撞进去:「哇,老妈妈,您的老不仅又大又阔,并且您的水也是很多、很多啊,嗯,这水还蛮有味道哦!」
阿二拽出,双指捅进老女口横豁的里,野蛮地抠搅一番,然后将沾水的手指进嘴巴里,叭叽叭叽地着,了,够了,又将残余的水混合上自己的口,习学着老女的样子涂抹在头上,咚的一声捅进湘兰子空旷的里,更加卖命地大作起来。
「哎哟哟,哎哟哟,哎哟哟……」
湘兰子不自觉地呻起来,贼的狂捅,给她带来了莫名的快意,这是久违的快意,屈指数来,已经三年没有享受过了。
「嘿嘿,」捅着捅着,贼突然冲躲在暗处的沫儿道:「你也别闲着啊,过来,大家一起玩吧!」
「贼大爷!」沫儿像条狗似地跪爬到贼的身旁:「我能做些什么,请尽管吩咐吧!」
「嗳,」阿二的脸上浮现出意的笑,他轻轻地拍了拍沫儿的脑袋瓜:「这就好喽,这样就乖了,若想活命,就应该这样哦!嘿嘿,货,你很机灵啊!呶,」贼将从老女的里出来,沾了粘乎乎的,不怀好意地递到沫儿的嘴旁,沫儿不假思索地张开小嘴,深深地含入口中,下无比地起来,阿二握着,在沫儿的口腔里有来到去的捅着:「嘿嘿,货,味道如何啊?」
「好吃,好吃,」为了能够活命,只好讨好贼,沫儿卖力地着:「好吃,好吃,真好吃!」
在马府陪着长夫人偷情多年,奴婢沫儿早已将这套活习学得炉火纯青、登峰造极了,你看,沫儿下地跪在阿二的脚下,大咧着小嘴,一边拼命地着,一边不停地咽着,不仅如此,还故意用舌头出吱吱的响来,以刺阿二的兴致,为自己找一条活路:「哟唷,好香啊!」
「他妈的,货,」阿二了沫儿一把,拽出,将老女的股推送到沫儿的面前,沫儿心领神会,捧住湘兰子的股便啃起来,阿二也不甘寂寞,手掌扯着沫儿的头发:「他妈的,好个的货啊!」
「唔,唔,唔,」沫儿拿出伺候长夫人的劲头,双手扒开老女的片,细长的薄舌探进湘兰子的,咕叽咕叽地着,哧溜哧溜地咽着,搞得老女再也沉稳不住,在沫儿的狂之下,发出由衷的呻:「哎哟哟,哎哟哟,哎哟哟……」
湘兰子双手拄地,沫儿的啃之下,就在贼的面前,发出不可自制的呻声,阿二始的一双眼直勾勾地瞥视着老女,使湘兰子倍难堪,她扭转过头,瞅着自己下作的态,真是无地自容:唉,活了大半生,我湘兰子咋这么没有出息啊!
「哎哟哟,哎哟哟,哎哟哟……」
沫儿的口技着实了得,把个老女戏得无法自持,像条发情的母狗,哟哟地怪叫着,哼哼叽叽地呻着。湘兰子抬起头来,飘飘仙之际却看见了对面的棺椁,心里油然生起一阵酸楚:唉,少爷,我真对不起你啊,就在你的灵柩前,妾让贼肆意侮辱,少爷,你如果地下有灵,为何不施展你的威,狠狠地收拾这个十恶不赦的大贼呐!
「嘿嘿,货,滚一边去,」阿二拽着沫儿的头发,一把将其掀向一旁,欣然顶进老女的:「嘿嘿,你先歇歇,该我啦!」
在贼的撞击之下,湘兰子的身子前后抖动着,而目光依然不肯从眼前的棺椁上移开,当阿二的头再次狂顶进深处时,湘兰子那业已静如一潭死水的心房受到这猛烈的冲撞,哗地一声澎湃起来,身后的贼仍旧凶猛异常地捣搅着自己的,在一阵又一阵不可抑制的、充屈辱和异样的受中,老女痛苦地闭上眼睛,脑海里浮现出第一次与少爷做时那新奇而又漫的景象。
在老女娴的之下,少年鲜的小雀雀好似一只初出巢的稚雏,楞头楞脑地从厚钝的包皮里探出头来,充好奇而又茫然无知地晃动着淡粉的小脑袋瓜,身子胆怯的颤抖着,老女看在眼里,喜在心上,她俯下头来,由衷地亲吻着可的小雀雀,一丝口的甜意从小雀雀的脑袋瓜通过老女的珠,传遍湘兰子的全身。
老女的身子,也微微地抖动起来,仿佛进一口蜂,唰地甜遍了整个口腔:「呵呵,」老女怜地弹拨着小雀雀:「小孩的皮肤真是甜啊!」
「……」在老女的之下,少年悄声嘀咕道:「我的好痛,好,,先别了,我要!」
「哦。」老女暗暗发笑,知道少年的已经被拨起来,她吐出小雀雀,继续把玩着:「小家伙,你这不是要,而是要喽,呵呵……」
「,我真的想啊!」听见老女充挑逗的、近乎俗的话语,少年面颊微红,他爬起身来,老女示意他往下的壶里排挤,可是,少年掐着小雀雀,又是咬牙,又是拱着股,折腾了好半晌也没有挤出一滴来,老女地拍打着少年的股蛋:「小家伙,你就是折腾到明天早晨,也不会挤出一滴来的,来吧,还是让老娘给你解决吧!」
少年比手指头长不了多少的小雀雀,显然无法正常,而骤然起的又令少年奇难耐,老女重新含住可的小雀雀,决定用嘴巴解除少年的武装。
可是,令湘兰子失望的是,自己高超的口技并没有拿下少年,深含在口腔里的小雀雀快地顶撞着老女的咽喉,湘兰子紧紧地把握着小雀雀的部,指尖轻着光滑滑的蛋蛋,一边着一边语无伦次地呜噜着,那表情、那语气,仿佛在教训一个不听话的小孩子。
在老女舌尖练的绕之下,少年被刺的浑身直打哆嗦,小股弹蹦,小手漫无目标地在铺上抓扯:「哎哟,哎哟,,还是痛啊,还是啊,哎哟,哎哟,,好啊!」抓扯之中,少年的手掌啪地落在老女芳草萋萋的间,他下意识地停下手来,指尖轻刮着浓密的黑。
少年突然发现,在大草丛的深处,有一条深不可测的暗沟,淌着臊热的溪水,湘兰子无意中挪动一下大腿,隐没在草丛中的暗沟豁然开朗,毫无准备的少年小手掌顺势滑将下去,圆浑的指尖犹如孩童的小脑袋瓜,扑哧一声扎进暖洋洋的、泛着呛人腥臊气味的溪水里。
「哎呀!」不慎落水的少年「哎呀」惊叫一声,手指在溪水里扑通扑通地挣扎起来,顿时把静静淌的溪水搅起片片的涟漪,发出哗哗的巨响,正在给少年口的老女突然停顿下来,在少年的搅捣之下,她抬起头来,怔怔握着被自己得白亮亮、硬梆梆的小雀雀:「唔唷,唔唷……」
少年的搅捣唤醒了马四娘久郁于心的情愫,啊,这是多么柔滑的受啊,少年稚的手指给老女经沧桑的带来了别样的觉,这种觉是与成年嫖客时从来没有出现过的。
「嘿嘿,」少年的手指沐浴在潺潺的溪水里,当指尖漫过细滑的沟底时,一种奇妙的快意油然而生,因过度的兴奋,少年的手掌猛然抖动一下,手指沿着狭长的沟,索长驱而入,咕咚咕咚地游向幽暗、不可知的正前方。
「唔唷,唔唷……」随着指尖的继续深入,老女的快越来越强烈,她松开少年的小雀雀,抬起大腿,双眼直呆呆地盯着自己茸茸的间,少年调整一下体位,以方便手指的畅游,当指尖终于勉强够到暗沟的末端时,一种无法言表的快然而生,令老女热切异常地呻起来:「唔唷,唔唷……」
「嘿嘿。」少年的手指在沟壁上只轻描淡写地触碰一下,便好似一条虽然充了好奇心却又毫无耐,甚至见异思迁的小鱼儿,只在沟底摇了摇尾巴,小脑袋瓜便快地向后退缩而去,令老女好不失望啊!
「呵呵,过来啊,别出来,快捅啊!」
随着指尖的向后退缩,那种轻触而产生的快即刻消失,老女怅然之余,间不自觉地向前拱着,快速地收缩着,企图夹住不安分的小鱼儿,再次享受那种轻触的快意,可是少年的手指一路退缩而去,令老女更为失望,情急之下,居然不顾廉地嚷嚷起来:「抠啊,小家伙,别出来啊,快抠我啊!」
「。」老女既是挑逗,又是鼓励的话语,以及热切的目光深深地打动了少年,他再也不觉得紧张,更没有了一丝的腼腆,当老女暗示般地平展起体,放地叉开双腿时,少年欣然爬到老女的双腿之间,烛光近在身旁,在那飘忽不定的灯火之中,少年手抚着湘兰子的双腿,终于得见马四娘那神往已久的庐山真面目。
「唔唷,小家伙,来啊,抠我啊!」灯火之中,马四娘地拱着私处,乎乎的间好似一座生草丛的山丘,轰然向少年的头上迫而来,令少年新奇之余,又生出几分惊骇来:「,我的天啊,好一座大山啊,好多的黑啊!」
少年究竟看……见了什么?以至于如此的惊奇?为此,特赋滥词一首,以概括之:
渔家傲·少年品老
烛曳灯晃光如血,草丛密布山峰裂。拨却浓云岩浆热,观奇,深邃幽暗焉能测。宝贝奉上心急切,洪水汹涌江堤绝。离少年深跌,湘大悦,横盘竖妖降蛇。
「呵呵,小家伙,你瞅啥呐!」见少年扒着草丛双眼死盯着自己的私处,望着在烛光下晃来晃去的小脑袋瓜,湘兰子连自己都搞不清楚为何大发,豁然开朗的呼地涌出滚滚的,壁突突地搐起来,又麻又,她伸出手掌一把按住少年的脑袋,双腿紧紧地并拢住:「小家伙,别光傻瞅哇,快,给老娘好生一,老娘的受不了喽!」
「哎哟,哎哟,」少年的脑袋在湘兰子的间一动也动弹不得,在老女的催促之下,少年咧开小嘴,乖顺地啃着透的桃子:「哎哟,哎哟,,好呛人哦!」
少年一边卖力地啃着,一边探进两手指,充好奇心地抠搅着,把个宽阔的搞得水横,一发不可收拾。
「,」少年终于挣开湘兰子的大腿,嘴上沾了粘乎乎的,他跪在老女的间,手指般的小雀雀已然起,尖细的雀雀头拱出包皮,在灯光下闪烁着粉的晶光:「,」少年握住小雀雀,胆怯地乞求道:「我,我,我想!」
「呵呵,」湘兰子抬起头来,一脸傲慢地望着少年手中细的小雀雀:「想老娘,你的家活什能行么?呵呵?小人不大,野心倒是不小哇!来吧……」言毕,老女更加放地叉开大腿,双手扒开肥片,如此一来,口开裂的更大了:「来吧,上来吧!」
「嗯,我来了,!」少年应了一声,在老女咄咄的目光下,一时间竟然不知所措了,慌之中,哆嗦嗦嗦地将雀雀搭在湘兰子大豁开的口上:「呵呵,」老女苍颜大喜,小腹猛一收缩,哧溜一声便将可怜的小雀雀整入深不可测的里,少年茫然地惊呼起来,一头扑倒在马四娘的体上:「,太深了,我好怕啊!」
可笑少年小,不知深浅老。初生牛犊闯虎,长驱直入惨兮兮。
「哦唷,」少年趴在老女的体上,小雀雀在马四娘的里毫无目的地捣搅着,细而短小的头本够不到的顶端,只好在口胡折腾着,老女见状,扑哧一笑,再度收拢起来,同时,双腿紧紧地夹裹住,将少年固定在茸茸的间:「小家伙,既然进来了,就由不得你喽,看老娘怎么收拾你!呵呵……」
一马平川芳草萋,小牛辛勤扯铧犁。岂料山洪脚下,糊里糊涂陷沼泥。
湘兰子紧夹着大腿,双臂搂抱住少年,身子忘情地扭动着,少年趴在老女软塌塌的体上,深陷在里的小雀雀依然漫无目标地搅捣着:「嗳啊,嗳啊!」
「呵呵,」湘兰子捧着少年汗渍渍的面庞,狠狠地收缩着:「小家伙,觉如何啊?」
「太好了,」少年坦然答道:「,这种觉,好奇妙啊,恕我年幼,学业未成,无法将这种受描述出来!」
「来,这样,」见少年总是瞎折腾,老女推直少年的身子,而自己的大腿则平展下来,股依然不知疲倦地扭动着:「小家伙,这样,觉会更舒服的!」
「真的啊,」少年骑地湘兰子的身上,好似骑在一匹壮硕的母马上,嘿唷、嘿唷地驰骋起来,夹在老女间的小雀雀快地前后送着:「嘿唷,嘿唷,,这样的确很舒服啊!」
湘兰子肥美的包充意地夹裹着少年稚的小雀雀,身子无比卖力地合着少年的撞击,手指老到地轻拨着少年如豆的小头,没过数分钟,少年的呼便哼哧哼哧地急促起来,粉红的嘴癫痫病发作般地搐着,双眼直勾勾地盯着身下的老女,一对小眼珠一动也不动。
湘兰子看在眼里,知道少年行将,她振作起神,快速地收缩着,给少年最后一击:「啊,啊,啊,」在湘兰子的收缩和夹裹之下,少年可怜巴巴地呻数声,身子骤然哆嗦几下,便咕咚一声瘫倒在老女的脯上:「,好痛啊,我不行了,我要死了!」
「呵呵,」湘兰子像抱小孩似地将少年放在自己的身旁,侧开一条大腿,用手巾擦拭着涌淌出来的粘:「别紧张,正常,很正常,你不会死,在怀里休息一会就好了!」
就像处女第一次合一样,初次的少年是空前紧张,更是无比茫然的,甚至带有几分痛苦和不适,你看,经过并不烈的酣战,少年原本雪白的小雀雀泛起片片红痕,附着一层厚厚的粘膜,令老女不心生怜悯,她抓过手巾,刚刚贴到小雀雀上,少年突然痛苦不堪地嚷嚷起来:「,别碰,好痛啊!」
「那好吧,」老女放下手巾,整理一下被角:「痛就不擦了,你好生睡觉吧!」
老女顺手掐灭了灯火,一股无法抗拒的倦意突然袭来,湘兰子打了一个哈欠,她搂住少年,双眼一闭,很快便进入了梦乡。
「湘兰子,湘兰子,湘兰子……」
房门又咚咚地响彻起来,旋即便传来老鸨那令人讨厌的沙哑声:「湘兰子,快起来,来客人喽!」
「唉,」刚刚入睡的湘兰子不耐烦地答道:「我太乏了,再也没有神头了!」
「不行啊,客人指名道姓要你啊!」
「可是,我还要陪这位少爷啊!」
「少爷,他已经到钟了,不要管他,让他自个睡去好了!」
「不,」疲惫不堪的少年突然坐起身来:「哼,凭什么说我到钟了?我出的钱,可是包一宿的啊!」
湘兰子真是没有想到,在自己面前如此懦弱的少年,对待老鸨却是针锋相对,毫不客气,甚至冷言冷语地谩骂起来,老女认为自己不便言,只好转过身去佯睡。
也不知过了多久,老鸨让少年骂得狗血头,气鼓鼓地怏怏而去,门外再次静寂起来,睡之中,湘兰子觉有人抠自己的股,她不耐烦地踹了一脚:「哎呀,做甚,不要烦我,人家好困,好乏啊!唉,真讨厌!」
「他妈的,你踹个什么!」身后响起贼的骂声,将湘兰子从长久的思忖中惊醒过来,她转过头去,只见沫儿正狠狠地扒扯着自己的股,而贼则三指并拢,正凶猛异常地抠挖着自己的:「唉,轻点哦,痛死我了!」老女叹了口气,里又痛又,不由得又想起少年来。
老鸨走后,昏睡之中,老女觉有人非常讨厌地抠捅着自己的股,她没好气地骂了一声,身后手指方才停歇下来,可是短暂的沉静之后,手指再度移来,指尖反复地抠捅着,湘兰子又气鼓鼓地嘟哝一番。
沉静,又是短暂的沉静之后,扰再次发生,湘兰子怒不可遏地睁开眼睛,发觉是少年在身后抠捅着自己的,她猛然转过身来,把少年吓得面呈蜡。
老女苦涩着脸:「小家伙,你在做甚,咋不让我睡觉啊,我都要困死了!唉。」
「,」少年的手指依然滞留在湘兰子的里,同时,喃喃地嘀咕道:「,我还想要!」
「要,呶,给你吧!」湘兰子打了一个哈欠,大股向后一撅,咚地撞在少年的间,少年没有言语,握着再度起的小雀雀,笨手笨脚地便往老女的里,怎奈湘兰子的股过于肥大,少年的小雀雀本够不到口,少年运了运气,拱起小股,一只手吃力地抬起湘兰子的一条大腿,小雀雀在湘兰子的间茫然地撞着:「嗨,瞎捣腾个啥啊,在这呐!」老女拽过小雀雀,协助少年放进里,少年刚刚捅了几下,又滑了出来。
「呵呵,」情急之下,少年的手掌在湘兰子的私处抓扒,搞得湘兰子嘻嘻笑起来:「小家伙,你瞎抓个啥啊!呵呵,呵呵……」
黑暗之中,少年的小雀雀与小手指轮番捅起老女的来,一时间咕叽咕叽地声大作,湘兰子觉这种玩法甚是新奇,她不再困倦,极为配合地扬起大腿,将手掌按在私处,帮助少年捅起来:「呵呵,小家伙,在这呐,呵呵,他妈的……」
这位于旁侧的捅抓,又将老女的搞得水泛滥,老女与少年都觉得很不过瘾,于是,湘兰子主动扭转过身子,又将少年捧到自己的身上,叉开大腿合着少年的撞击,少年跪在老女的间,小雀雀很有节律地起来。
「他妈的,」望着少年再也不茫,再也不紧张,再也不手忙脚,而是一下、一下地,津津有味地捅着,老女嘻嘻一笑,手掌轻拍着少年的脸蛋:「真是天啊,不用人教,捣腾捣腾就学会了,呵呵,哎哟,」湘兰子突然笑起来:「轻点哦,小巴看着不大,还他妈的有劲啊!」
「,」少年顺势扑倒在老女的身上,手捧着湘兰子的面庞:「您太好了,,我要娶您!」
「去,去,去……」马四娘珠一撇,一把推开少年的小嘴:「去,去,胡闹,想玩就随便玩呗,别冒傻气!」
「真的,」少年真诚地言道:「,要一定要娶您,我要为您赎身,然后再找媒人说亲、送聘礼,我要名正言顺地、大张旗鼓地把娶到家里,做正夫人!」
「哈哈哈,」老女闻言,望着少年纯真可的神态,仰面大笑起来:「哈哈哈,笑话,真是天大的笑话啊,小家伙,想我半百的青楼之人,倘若当真嫁给一个臭未干的少年学子,做一个手执扫帚的小媳妇,真是千古奇闻啊,不可以,不可以!」
「为什么不可以,」少年固执道:「我就要做出这桩惊天动地的壮举来!」
「孩子,」老女拢住少年的脖颈:「这是不可能的,别的不说,」湘兰子面呈愧:「把年龄的差距抛在一旁不论,就凭我风尘女子的低身份,你家老子也绝然不会答应的!」
「那我不管,」少年猛烈的一撞,又了,这次,少年不再狂,更毫无倦意,看看天已发白,少年一边穿衣服一边说道:「,我定要娶您!您就耐心地等着赎身的消息吧!」
「哼哼,小家伙,调皮鬼!」老女本没把少年的话放在心上,权当小家伙一时心血来,逢场作戏而已,待少年走后,她稍事休息,中午刚过,在老鸨的催促之下,湘兰子浓妆抹一番,又开始接客了。
「四娘,」湘兰子正在房间里与嫖客荒地调笑着,门外突然传来少年稚的嗓音以及老鸨气咻咻的嘟哝声:「小家伙,四娘正在招待客人,你休要扰,影响我家生意!」
「不,」少年理直气壮地说道:「老板娘,我是来为四娘赎身的,你以后再也不准让四娘接客了,四娘是我的,我要娶四娘为正夫人!我,我……」
「啥,哈哈哈,」少年的话尚未说完,走廊里立刻响起老鸨以及众女、还有嫖客们的讥笑声:「豁豁,这,这个小家伙要娶半百的四娘为,新鲜,新鲜,哈哈哈……」
「这叫什么事啊,小家伙,论年龄,四娘做你的都绰绰有余,哪里有孙子娶的道理!哈哈哈……」
「是啊,这也太荒唐了!」
「荒唐什么啊,人各有志么,这叫什么?这叫王八瞅绿豆,对眼了,嘿嘿嘿嘿……」
「不孝的逆子!」嘻笑之中,一声雷鸣般的怒吼震得青楼微微发颤,旋即便响起少年的呜咽声:「爸爸,休要管我,我定要娶四娘为!」
「现世宝,」湘兰子猜测,这怒吼之人,一定是少年的父亲,此刻,他正在斥责着行荒唐之举的儿子:「混蛋小子,快随老爹回家去,不要在这里丢人现眼了!你不嫌害臊,我还丢不起这张老脸呐!」
「不,我不回家,我要娶四娘。」走廊里一片嘈杂,少年不顾父亲的怒骂,执意要为四娘赎身。
「嗨,」少年的父亲苦涩地拍着大腿:「我是做了什么孽啊,咋生了你这个现世宝哇,唉,小二,还傻楞着什么啊,还不把少爷抱回家去!」
家父恼羞成怒,命家丁将不懂事的儿子连哄带拽地抬回家去,临出青楼门,少年的父亲还没好气地谩骂起老鸨以及四娘来,把个四娘气得浑身发抖:「唉,真没想到,我耐心地伺候少爷一宿,却落得个让人数落、遭人咒骂的下场,风尘女子真是难做人啊!左右都是不对啊!」
自此以后,少年三天两头往青楼跑,老鸨生硬地将其挡在门外,四娘更是避而不见,少年站在青楼下,手摇着哗哗作响的大钱串,绝望地呜咽着:「呜呜,为何不让我进去,为何不让我见四娘,难道,你们把我看成嫖客还不行么,我有钱见四娘,你们要多少我给多少,这还不行么?呜呜呜……」
「不行,」老鸨坚定地说道:「让你进去,又是没事找事,遭你老爹一通辱骂,我们犯得着么,我的小少爷,我的活祖宗,把你的钱收好,回家好生读书去吧!将来学业有成,做了大官,什么样的漂亮女人没有哇?去,听大人的话,回家读书、用功去……」
「呜呜呜,」少年不再吵闹,却依然摇着大钱串,一边呜咽着,一边可怜巴巴地央求道:「老板娘,求求你了,让我见一见四娘吧,我多么想看她一眼啊,我好想她啊,……」
躲在楼上的四娘,拨开窗帘,看见楼下的少年一脸泪痕地乞求着,心里一阵酸楚:真是痴情的好少年啊!可是少爷,四娘命,哪里配得上少爷啊!少爷,恕四娘心狠情薄,不能相见!
「唉,我的小少爷!」老鸨拍着少年的肩膀,耐着子,和颜悦地解释着:「少爷,你要理解我们,我们有难处啊,如果让你进去,你爹就恶狠狠地骂我们,我们是做买卖的,图的是和气生财啊!」
那一天,少年被老鸨劝走以后,从此再也没有来过,老鸨、四娘认为此事终于划上了句号,一切都结束了,青楼里的人也都松了口气,女们甚至发誓:无论给多少钱,再也不接待未成年的嫖客了,免得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哪曾想,二十多天后的一个黄昏,少年的父亲,一个远近闻名布匹商,带着重礼来到青楼,他先向老鸨道过歉,然后点名要见湘兰子,老鸨收下厚礼,令四娘出门会客,布匹商急忙起座相,又向四娘道歉一番,然后,商人哭丧着脸:「四娘,今天来贵地打扰,不为别的,仅有一事相求!」
「老爷休要客套,」四娘非常得体地还礼道:「请但讲无妨,四娘如能做到,定当全力效劳!」
「唉,」布匹商悲切的泪水哗地了面:「自从我的独生儿子在贵地与四娘亲近之后,便萌生了与四娘结亲之意,想必大家心里都很清楚,我就不必多说了,我天天做他的工作,苦口婆心地劝导他,可是,他好像中了毒,再也无心用功,这也就罢了,唉……」
商人继续道:「我以为随着时间的推移,儿子会回心转意的,经过一个阶段的调整,他的心思会重新回到学习上来的,可是,自从最后一次从贵地回家后,他便闭门不出,我便命家丁按时给他送饭,家丁回来对我说,少爷终蒙着大被,一动也不动,无论怎样劝说,就是不肯吃饭,说急了,啪地甩过砚台,险些砸破家丁的脑壳!家丁还告诉我,少爷嘴里反复地念叨着:四娘,,,四娘!」
「唉,」听到布商的讲述,湘兰子深受动,她怅然叹息道:「真难得少爷一片痴情,怎奈四娘身份低,不配少爷的嬖!」
「一连十余,」布商乜了四娘一眼,似乎还在咒骂:不要脸的妖妇,都是你把我儿子的魂给勾走了,把我儿子成现在这个样子,人不鬼,鬼不鬼的。
「我儿子茶饭不思,终抱着棉被唤着四娘、……今天早晨,咦咦咦,咦咦咦,咦咦咦,」话没说完,布商竟然像个孩子似地泣起来:「今天早晨,娘突然来报:少爷恐怕不行了!咦咦咦,咦咦咦……」
「啥?」四娘大吃一惊,呼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目光怔怔地望着布商:「少爷他,他,他……」
「四娘,」布商抹了一把泪水:「娘告诉我,少爷临死前只有一个愿望,那就是想再看四娘一眼,咦咦咦,咦咦咦……」
「这,这,这可如何是好啊!」四娘懊悔不已地拍着大腿:「倘若如此,当初,当初,嗨,我还不如答应了少爷,少爷,少爷……」
四娘一股瘫坐在地板上,抹了抹泪水,突然跪起双膝,冲着少年的家宅,咚咚咚地磕起响头:「少爷,四娘对不起你啊!少爷,四娘辜负了少爷的一片痴情,少爷,四娘真是痛悔不已啊,少爷,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
「四娘,」布商喃喃道:「你先别哭了,时间紧迫,请你速与我去,见我儿子一面,以了却他最大的一桩心愿!」
「少爷,」当四娘与布商风风火火地赶到少年的寝室里,少年已是气息奄奄、命若悬丝了,见四娘进得门来,少年神然大振,呼地坐起身来,四娘急忙将其按倒在棉被里:「少爷,不要动,四娘在此!」
「唉,」布商溜出门外:「你们且聊,我先出去了!」
「。」少年抚摸着四娘的白手,泪水漱漱而下,四娘一只手抚着少年的脑门,另一只手探进棉被,面呈温情之,手掌悄然溜进少年的间。
哇,四娘的手掌刚刚触碰在少年的小雀雀上,便觉到那里粘粘乎乎,全是少年排出来的,四娘脸红,手掌正出来,神志恍惚的少年突然来了神,一把将其按在间:「,我要,我想要!」
「少爷,」在这人生的弥留之际,四娘不想让少年留下最后的失望,她老到地握住少年的小雀雀:「少爷,莫要悲伤,振作起来,如若不弃,四娘愿意嫁给你!」
「晚喽,」少年长吁一口气:「,我福浅命薄,恐怕不能与长相厮守了,今天,家父开恩,有幸与见上最后一面,我心足矣!」
「不要这样讲,」四娘的手指轻抚着少年的小雀雀:「请少爷好好滋养身体,待病愈之后,四娘定走出青楼,与少爷厮守终生!」
「啊,啊,啊,」在四娘的抚之下,少年突然大吼起来,握着四娘的手臂可怕地哆嗦起来,间的雀雀哧地出一瘫稀溜溜的,双腿一蹬,一命呜呼了!
「少爷,」四娘咚地跪在少年的前,登时哭成了泪人:「少爷之情,四娘永世不忘,四娘一定对得起少爷,愿为少爷终身守节!」
四娘以死相拼,以头撞墙,老鸨无奈,准许布商为四娘赎身,半百的四娘终于走出青楼,她又恳请布商为自己定制了一口棺椁,出殡之,坚持与少年的棺椁一并埋入墓。
布商胆怯,老女与我家毫无关系,把她活埋,官府一旦认真起来,追究于我,我可是吃不了要兜着走的,于是,填埋之时,布商命家丁在墓盖上预留一个小出口,又顺下一条软梯,其用意不言自明,如果四娘心生悔意,可以随时爬上软梯,离开墓。
同时,布商每间隔十天、半个月左右,便命家丁送来饭食、茶饮,从墓口上顺下来,于是,这位自愿殉葬的老女才得以苟活到今。
第十四回狩猎忙少年撞贼,发异想圣上封阿二
皇恩·贼受封
昏夜幽灵,风弥道。林中孤冤如狼嗥。请容贼,且把实情来报。吾皇有赏赐,乌纱帽。浩浩大恩,华山飞瀑。阿二倾心授道。少年雄起,龙体舞襟扬袖。美人何处寻,门前倒。
玩腻了老女湘兰子,又吃光了墓里的饭食,望着两个无助的弱女子,阿二油然萌生美意:我要带着她们逃离此地,远走他乡,在人烟稀少的深山老林里定居下来,过上一种农耕的田园生活,劳累一天之后,晚上一边搂着一个女人,一老一少,一婢一妾,嘿嘿,好不幸福,好不惬意啊!
啊,这是一幅多么美好、多么人的画卷啊,白天,阿二在田垅里锄草;沫儿在家中养蚕织布;湘兰子生火燃炊。夫三人,和和美美,恩恩,到了傍晚,吃过简单的农家饭食,打着嗝爬上竹,搂着两个女人,嘿嘿,嘿嘿!
「嘿嘿,」想着想着,贼不笑出声来:「啊,真是太幸福喽!嘿嘿,」
「贼大爷,」沫儿的嘟哝声搅醒了阿二的梦:「别说梦话了,快醒醒吧,天就要黑喽!」
贼了困眼,在沫儿的催促之下抬起头来,发觉天已近黄昏,此刻再不抓紧时间逃跑,更待何时呐,一旦布商派家丁给四娘来送饭食,发现我阿二逗留在墓里,小命岂不休矣:「快,」阿二催促着四娘:「老妈妈,把你的东西收拾好,快跟我走!」
「不,」四娘拒绝道:「我不走,我已发下誓愿,要为少爷终身守节!如果食言,死后是要下地狱,割舌头的!」
「嗨,他妈的,」贼可舍不下这位半百徐娘,尤其是她那丰沛的汁,阿二故伎重演,双手凶恶地掐住四娘的脖颈:「少废话,倘若不跟我走,我就掐死你!」
在死亡面前,湘兰子终于屈服了,她可不想这样的死掉,这是不得善终啊,死后休想再托上人了,永世将与牲畜为伴,过着牛马般的生活。
贼挽住东摇西晃的软梯,帮助两个弱女子先后爬出墓,自己断后,当他扒着墓,目光战战兢兢地探出口时,红灿灿的太已经落在正前方的地平线上,如血的余辉穿过树叶,径直刺向阿二的面庞,阿二胆怯地避开光,也许是做贼心虚,不打了一个冷战:「快走,」匆忙爬出墓口,贼拎着四娘的包裹,拽着沫儿,头顶着晚霞,在密林里绕来转去,惶惶而逃。
「追呀,追呀,快追啊,别让他跑了呀!」
「啊,」树林外传来杂的喊叫声,阿二大吃一惊:「怎么,还是被人发现了!快逃,」贼慌里慌张地环顾一下四周,晚霞之中,有些许手执扎的人影在树林外晃动着,贼不暗暗叫苦,命沫儿和四娘俯下身来,藏在一棵部蒿草丛生的大树后面:「土匪来了,不要出声,否则,都没命了!」
嗖——阿二正悄声叮嘱着两个弱女子,突然,脑袋瓜上方一道冷风掠过,一支铁箭紧擦着贼的头发梢,嗖地一声在树干上:「哎呀我的哟,」阿二一头扑倒在草丛里,吓得浑身发抖,良久,他抬起头来,只见进树干的利箭还在突突地晃动着。
「嘎——嘎——嘎——」
阿二捂着脑袋正瞅着利箭犯傻,身后又传来动物的哀鸣声,阿二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一只受伤的小花鹿慌不择路地从树干旁一闪而过,而小花鹿的身后则是一群穷追不舍的壮年男子。
阿二定睛一看,全都是猎人的装束,不过,凭着经验,阿二却认为这伙人应是土匪,「不要出声,」阿二继续叮嘱着两个弱女子:「土匪一贯杀人不眨眼,见到女人更是恶狼看见了绵羊,轮后统统烹吃喽!」
嗖——又是一枚利箭将而来,小花鹿惨叫一声,扑通倒在草地上,绝望地挣扎着,众人立刻雀跃起来:「中了,中了,圣上真是好箭法啊!」
「圣上?」阿二一听,登时紧张起来:「圣上,圣上出来狩猎了?」
「皇上,皇上来了!」四娘苍颜大悦,脸上浮现出绝处逢生的惊喜之,「皇上来了,有救了!」
「哼,」阿二慌忙掐住四娘的脖子,「再敢出声,看我掐死你,哼,」见四娘双腿蹬,直翻白眼,口吐唾沫,贼稍微松了松手腕,「哼,圣上,什么圣上,圣上哪有晚间出来狩猎的,不怕遇见土匪打劫?你看这些人等,哪里像皇里的人啊,圣上,想当圣上的人多去了,远的不说,」阿二冲沫儿呶了呶嘴:「她的主子就天天做皇帝梦,还特意修了一座金銮宝殿呐!每天晚饭后都要享受一番。」
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
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从远渐近,此时,天已完全黑沉下来,树林里更是空前的昏暗,阿二按着两个女人,屏住气息,悄悄地窥探着正前方。只见一位身着猎装的少年,头顶着大斗笠,肩上的披风在夜风中哗啦啦地飘逸着,傲然骑跨在一匹高头大马上。刚刚出脸的月亮徘徊在树梢上,在皎洁的月光映衬下,深棕的马身莹莹发亮,闪烁着耀眼炫目的红光。
「哇,汗血马,看来真是圣上驾到了!」
沫儿真是没白在马府混过一回,非常识货,「这可是来自西域的宝马啊,价值连城,只有皇室才会拥有的,圣上还送给我家老爷一匹呐!这种马的极短,并且又细又密,雨水落在上面,滴溜溜的直往下滑啊……」
「得啦,得啦,」贼谩骂道:「快点闭上你的臭嘴吧,谁还不知道你见识过真玩意!」
「该死的奴才,」骑在汗血马上的少年忿然骂道:「我告诉你们什么来着,嗯!」
「哟,」黑暗之中,阿二听见有人打自己腮帮的脆响声,「奴才该死,看见主公中了花鹿,奴才一高兴,就把主公的叮嘱给忘了,奴才该死!」
「听见没有!」阿二冲四娘言道:「他本不是什么圣上,顶多一个将军而已!哼哼,」贼又转向沫儿:「这家伙跟你主子一样,喜夜间跑出来大做皇帝梦!」
众人将死鹿抬到少年的马下,少年悠然跳下马来,得意地欣赏着自己的战利品。树林里空前热闹起来,贼发觉少年以及众人并没有就此离开的意思,有人甚至挥刀砍柴,架起篝火,准备进行一场野外夜餐。
「苦也!」见众人在少年的指挥下支起了数顶帐篷,阿二叹了口气:「唉,看来,吃喝足之后,他们还要在树林里睡觉,这可怎么办啊,我们如何才能逃走呐!」
「哦,哦,哦,好香的鹿哦!」
熊熊的火焰照亮了树林,袅袅的炊烟缓缓升起,或是爬上树梢,或是漫过草丛,将人的香传向四方,当然,也飘进了阿二等人的鼻孔里,而此时,贼可没有闲情逸趣嗅闻这滚滚的香,他只有一个念头,当这伙不明身份的人烂醉之后,瞅准机会,尽快溜出树林,乘着夜逃之夭夭。
「圣——上,」阿二正苦苦思忖着逃跑的计划,稍不留神,四娘挣开贼的手掌,呼地冲出了草丛:「圣——上——救——我!」
「啊,」听见四娘尖厉的喊叫声,正围着篝火聚餐的众人哗地分散开来,纷纷扔掉手上鹿和酒壶,甚是麻利地起武器,哗地列开了战的队形:「谁,什么人在此喊叫?」
「圣上,」四娘径直扑向少年,立刻被众人用手中的长矛无情地拦挡住,「什么圣上,这里没有圣上,只有狩猎者,你是谁家的女人,深更半夜的不好生在家过活,跑此做甚?」
「圣上,」情急之下,四娘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双眼凝望着被众人紧紧簇拥的少年:「小女敢用命打赌,您就是当今圣上,刚才,当您骑着汗血马走进树林时,一股龙气随风而来,如果您不是圣上,怎么带来如此仙气!」
「哦,呵呵。」听见四娘腔奉承的话语,少年稚气未的面庞顿时大悦,发出得意的微笑,这等于默认了自己的身份。
四娘心中狂喜,一边不停地给少年磕头,一边哭诉道:「圣上,我乃青楼女子马四娘,混迹于风尘大半生,谁知半百之年居然得到大布商家小少爷的宠,谁知少爷命短早折,所以,小女特在此地为我家少爷守灵,时至今已近三载,不料却被贼所辱,还要将小女掳走作婢,圣上皇恩浩,请为小女做主,严惩贼,还小女清白!」
「哦,」少年抖掉披风,站起身来,手执宝剑:「什么什么,青楼,少爷,守灵,贼,什么,什么,老太太,你都说些什么啊?我咋没听懂啊!」
「他妈的,这个老,可坏了我的大事,唉,看来,我的小命就此断送在这个老的手上喽!」见四娘断然冲出了树林,阿二绝望地嘟哝一番,拉起沫儿,转身溜出树林,不料被众人发现:「主公,树林里有人?」
「快,逮住他们!」
残如血挂树梢,箭飞过见长矛,骏马悠然进树林,四娘纵身狂咆哮。
阿二乘机逃跑,大刀铁戟头上抛,但将贼擒拿住,英武少年剑出鞘。
「跪下,」众人很快便将阿二和沫儿推搡到少年的面前:「跪下,跪下,见到我家主公,还不快快跪下!你们不想活了!」
「他,」被长矛拦挡在人圈外面的四娘手指着阿二冲少年嚷嚷道:「圣上,他就是作恶多端的大贼!」
「呵呵,」少年瞥了阿二一眼,见他发束蓬,面呈菜,身着脏乎乎的女装,浑身的狼狈之相,轻蔑地笑道:「就他这等尊容,也能成为大贼?我咋不信?」
「圣上,」四娘不愧是见过世面的女子,她跪在人圈外,将近一时期发生在各地的案件,爆豆般地倾述出来,直听得少年一会咧咧嘴,一会挤挤眉,一会又眼:「看不出来,真看不出来,」少年剑锋指向阿二:「老太太讲述的这些案例,各地官员都已如实报告,厚厚的案卷统统在皇里,正等待早结案。难道说,你就是那个窜各地、遍四方的通缉犯么?」
「不,不,」阿二矢口抵赖:「不,不,圣上,她完全是一派胡言语,我有什么本事,做出那么多大案来啊!」
「刚才,」沫儿帮腔道:「在墓里,你已经承认了,自己是贼,那些案子都是你做的!」
「你,」贼一脸恶相地瞪着沫儿:「你,你,」阿二无言以对,在沫儿的视之下,绝望地垂下头去。
「哼哼,」少年走到阿二的面前,剑背挑起阿二的下颌:「喂,你还是个男人不,男子汉大丈夫敢做敢当么,你说自己不是贼,这等穿戴又如何解释?」
「这,」阿二更是哑口无言,下颌绕过剑背,再次惭愧地垂下头去,心想:完喽,完喽,这回算是彻彻底底地完蛋喽!
「把他押进大帐里,」少年收起宝剑,冲众人命令道:「我要亲自审问这个大贼!」
「圣上,」绝望之际,阿二突然想起什么,他甩出最后一救命稻草:「圣上不要杀我,我有重要情况要向圣上禀报!」
「走,」众人将又吵又嚷的阿二绑缚起来,推进刚刚搭就的帐篷里,少年又命人将两个懦弱女子安排到另一间帐篷里,然后,慢悠悠地走进大帐,见阿二被五花大绑地按跪在地上,他立刻吩咐手下人:「松绑,松绑,快快松绑!」
手下人不敢怠慢,立刻给贼松绑,少年手按着剑柄,围着阿二转了数圈,一对犀利的目光咄咄视着阿二,看得贼心中发,也借着烛光,悄悄地窥视着年少的圣上。少年皇帝面皮白净,五官端正,鼻直口阔,颇有帝王之相,只是稚气未,威猛严厉之间,依然显着孩子气。
贼不知道这位少年圣上将会如何此处置自己,反正是凶多吉少,甚至没有活命的可能。少年又绕了一圈,终于坐回到大帐中央的龙椅上:「贼,刚才,你不是苦苦求我不要处死你,说有重要情况向我禀报么?现在,帐内无人,你可以告诉我了,是什么重要情况啊?」
「圣上,是,是,这么回事,」阿二凑向少年圣上,正将大太监私建金銮殿的事揭发出来,不料,少年突然耍起小孩子脾气,不耐烦地摆摆手:「得啦,得啦,不用你说,我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你们这些人啊,成天到晚就想着整人,害人,只要抓住别人的一点点把柄,就当成自己往上爬的法宝,相互告发,你倾我轧,狗咬狗,一嘴,到头来,两败俱伤,谁也没有好下场!」
「圣上,」贼心有不甘,如今,手中只有这一小草可以救命,圣上又不让讲,自己没有贡献,如何能够活命,「圣上,奴才要禀报的事情,这可不是一般的事情啊,关系到圣上的江山社稷!祖宗万代……」
「得,得,」少年又令阿二失望地摆摆手:「凡是打小报告的人都是这么说的,我的耳朵都快听出硬茧来了,而结果呐,都是些无关痛的、蒜皮的琐碎之事,烦死了。哼哼,我再也不想听什么报告了,我听烦了,把你的重要情况给我收起来吧,」少年冲阿二神秘地笑笑:「贼,朕倒有一个重要的事情要与你商量,呶,」说到此,少年圣上手指着身旁的一把椅子对阿二道:「大名鼎鼎的贼,请坐吧!」
「不敢,」阿二木然地站在少年的面前,心情甚是沮丧,手抚着被勒麻的胳臂:「奴才不敢!」
「嘟,」少年尖叫一声,不知是龙颜大怒,还是大耍起小孩子脾气:「孤家的话,就是圣旨,让你死,你不敢活,让你坐着,你就不能躺着,难道,」少年哗楞出宝剑:「你想抗旨不遵么?」
「不,不敢,」阿二慌忙坐在少年的旁边,余悸未息:「奴才岂敢抗旨,只是觉自己地位实在低下,又有重罪在身,不敢坐在圣上的身旁,怕惊了圣上的大驾,落得个门抄斩的大罪!」
「嗯,」少年皇帝冷冷地说道:「你的罪恶,既使不门斩,也是要千刀万剐的,贼,你既知罪,又为何一意孤行呐?」
听罢少年圣上的话,阿二的心彻底凉透了,脑袋嗡的一声,那仅存的救命小草,似乎嘎然折断了。
「圣上,」阿二努力使自己平静下来,他突然想起少年圣上说过,有一件重要的事情与跟自己商量,于是又萌发出一丝生的希望,「奴才生来便一贫如洗,没有家室,更没有田产,成年以后无以为生,与其在家等着饿死,还不如索豁出命,铤而走险,到处,四海为家,既混了肚子,又遍了各美女,嘿嘿,就是死,也落得个逍遥自在!」
「哦,」少年圣上孩童般的面庞凝视着大贼:「真没想到哇,你不仅胆大妄为,还很有个,很有思想哦,奴才,你如实地告诉朕,这些年来,你都去了哪里,共玷污了多少个良家女子!」
「禀皇上,」阿二心中暗道:反正也是死到临头了,我的案卷均由各县州府送到了皇里,这,还用得着我再做招供么,于是,炫耀般地胡诌道:「除了西域和关东因路途遥远,又过分荒凉,没有去过以外,天朝各个地方都留下了奴才迹的脚印,几乎每个州府都有我作案的详细记录,因时间太久,奴才已经无法一一道清了。呵呵,至于玩了多少个良家女子么,那简直是过江之鲫,不可胜数也!」
贼阿二越讲越兴奋,越说越动,索忘记了对死亡的恐惧,全然沉浸在既凶险环生,又充刺和漫情调的回忆之中。阿二面对着圣上,彻底放松了自己,滔滔不绝,有的也讲,没的也说,有的添油加醋,没有的则胡编造,再经过一番不负责任的捏造,就在少年皇帝的面前,信口雌黄地神吹胡侃起来,直听得少年皇帝犹如飘进了五里雾中。
说到天花坠之时,贼唾横飞,少年皇帝如痴如,「真的哟,」听着听着,少年皇帝发出由衷的叹:「大贼,孤家好羡慕你啊,我身为天子,拥有整个天下,却没有你这等福,羡慕,羡慕啊,如此说来,我活的不如你逍遥啊!」
「不敢当,不敢当,」贼慌忙起身下拜道:「奴才只是施以不为人齿的道小技,玩一些没有气质更没有风度,永远也上不了大雅之堂的糟糠之物哇,怎敢与圣上相提并论呐,想圣上远的不说,三六院,美姬靓婢如云……」
「嗯,」少年皇帝手掌一摆,打断贼的话:「圣上念你游历四方,遍采美女,屡经磨难,不仅身怀绝技,并且胆大包天。圣上有旨……」
「奴才接旨!」阿二应声跪倒在少年圣上的脚下,心里忐忑不安,不知圣上会传下一道什么旨意来:难道,会是凌迟处死我的命令?不会吧,圣上说过,还有重要的事情要与我商量啊!
「朕念你有如此奇才绝技,」少年圣上慢条斯理地嘟哝道:「朕一向才如命,无论是天才、文才、武才,还是才、歪才、怪才都是才啊,都不简单啊,有道是:天生我才必有用!因此,朕发布大赧令,免你一死!」
「谢圣上龙恩,」阿二狂喜,咚咚咚地磕着响头来:「谢圣上龙恩,谢圣上龙恩,」一时间,重获新生的贼不知说些什么才好,来里口若悬河,而此时却只会重复这几个字了:「谢圣上龙恩,」
「贼再接旨!」圣上平静地说道,阿二抬起业已磕肿的脑门:怎么,圣上今夜发了什么疯,在不到一分钟的时间连下两旨,「念你有才在身,嗯嗯。」
圣上清了清咽喉:「朕特封你为秽事师爷!接旨!」
「啊!」阿二大吃一惊,心中暗暗发笑:秽事师爷?乖乖,这是哪跟哪啊,三百六十行,行行有师爷,难道这采花女的丑事,也有师爷?阿二不敢多想,迟疑了瞬间,又咚咚地磕起响头来:「谢圣上,奴才接旨!」
「起来,起来,」少年皇帝喝退最后两名贴身保镖,走下龙椅,亲自将受封的,专事秽之举的阿二搀抚起来:「大师爷,现在,朕要跟你商量一件重要的事情!」
「是,」阿二直了身子:「奴才正洗耳恭听呐!」
「大师爷,」少年圣上嘴巴贴着阿二的耳朵,悄声道:「孤要拜你为师,微服出游,遍采各地美女,你定要赤胆忠心地协助于寡人哦!」
哇,原来如此啊!阿二终于明白圣上为何不治罪于自己,又册封自己一个荒唐可笑的什么、什么秽事师爷的头衔,原来,圣上的目的,是要效法与我,也加入到贼的行列中来!
「圣上尽管放心!」阿二再次行跪拜之礼:「为了圣上,奴才敢上刀山,下火海,虽万死而不辞!」
「好了,好了,寡人不用你上刀山,更不让你下火海,你就别表决心了,你们这些人啊,到了关键时刻一个也靠不住,只顾自己逃命去了。好了,好了,还是来点实惠的吧!」少年圣上一把揪着阿二的衣领,迫不及待地请教起做一个合格的贼所必备的条件来:「快,告诉朕,我如何才能变成女人的模样,又不会被人识破啊?」
「禀圣上,」阿二抬起双手就摘下少年皇帝的大斗笠,手指刚刚摸到帽沿,他突然醒过神来,觉得不妥,扑通一声,又跪倒在地:「皇上饶命,恕奴才无理!」
「哦,」少年皇帝不以为然地主动摘掉斗笠:「无罪,无罪,贤臣无罪!」
「圣上,」少年皇帝的纵容,使阿二的胆量空前膨起来,他拽过圣上的黑发,老到地扭来绕去,扎成丫环的发束:「圣上,我每次都是以这种发型,混进大户人家,趁机接近家庭主妇,或是深闺中的待阁玉女,然后,然后……」
「然后,嘻嘻,」少年圣上代替贼说道:「然后就大行事,对吧?」
「是的,」阿二坦然应道,少年圣上有些疑虑:「师爷,难道那些女子都会乖乖地上钩吗?」
「圣上,」贼以师长的口吻道:「这就要看圣上的临场水平喽,不同的事物,有不同的对待方式,不同的女子,也要不同的对待手法,这就像圣上带兵作战一样,对于不同的敌人,就要采取不同的战术!」
「言之有理,」贼这番经验之谈,圣上颇为赞同,他一边冲着小镜子打量着自己不伦不类的发束,一边充好奇心地问阿二道:「师爷,什么样的女人才最好玩,最有味道呐?」
「这,」望着圣上真诚的求教神态,贼悄声嘀咕道:「我的皇上啊,这个问题你还用得着向我求教么,你后里的美女数不胜数,什么样的女人最好玩,最有味道,你应该有切身的受吧,如果说请教,在这方面,奴才理应向圣上请教啊!」
「唉,」少年圣上似乎有腹的话,却又不便说出:「朕,朕,虽有的彩女,可是,唉……」
「哦,」贼最能揣摩主子的心思,阿二解开四娘的包裹,掏出胭脂盒,一边给皇帝描眉画眼,一边讨好般地言道:「圣上,奴才明白了,后里的彩女固然年轻而又漂亮,要多鲜有多鲜,可是,就像是山珍海味一样,天天吃,顿顿嚼,再鲜,再,也会腻歪的,圣上,不知奴才理解的对否?」
「嗯嗯……」贼的一番奉承,使圣上终于从尴尬中解出来,龙颜甚喜,「有道理,有道理,还是师爷厉害啊,能钻到朕的心里去,知道朕在想什么,为何事犯愁,师爷这个封号,你绝对受之无愧啊!」
「圣上,」贼更是暗暗窃喜:「请不要眨眼睛,奴才给圣上画画眉!」
「好的,好的,朕没眨眼睛!」
「圣上,」阿二弯弓背在圣上的面前,一边小心翼翼地描画着,一边以言语惑着年少的皇帝:「后的彩女,就好比是花齐全、包装极为漂亮,吃起来又甜又脆的点心,吃久之,难免会心生厌烦,甚至会倒牙吐酸水!」
「对,对,」少年圣上表示百分之两百的同意:「对,对,说得太对了。再的小,摆久了,也臭了,再鲜的女人,折腾久了,也让人返酸了!」
「所以,」贼振振有词:「就像调解饮食一样,若想做到营养全面,合理养生,食物就必须荤素搭配,而皇帝的私生活,更需要调解,既要有廷里工细做的甜点心,也要有乡间野舍制滥造的黑馍馍。饮食男女,人之大存焉!吃过甜点心,再嚼黑馍,圣上,您一定会有不同寻常的受的……」
「啊,你说得太好了,真是这个道理啊!」贼的一番高谈阔论,把个年少的皇帝说得心漾,龙体再也按捺不住了,呼地推开在自己面前又描又画、任意胡来的阿二:「师爷所言极是,黑馍就在隔壁,我且嚼嚼去!」
「圣上,」贼继续怂恿道:「无论高尊贵,每个女人都有她自己的特点和人之处,她们的身材,她们的皮肤,她们的气味,她们说话的习惯,甚至于她们叫的声音,都各不相同啊!……」
「是呀,是呀,」少年皇帝跃跃试了:「师爷,朕这就试试去,看那个女人的叫声有什么不同!」
「圣上,」见少年皇帝兴致发,贼嘿嘿笑着,又下自己挂黄泥,脏兮兮、皱巴巴的丫环装:「圣上,且慢,黑馍已经属于圣上了,想什么时候嚼就什么嚼,现在,你还要学习如何做个贼啊,圣上,你只要穿上这套衣服,就扮成一个合格的贼了!」
「好哇,」少年皇帝欣然接过衣服,见阿二赤着上身,突然皇恩大开,顺手将自己的猎装甩给了阿二:「师爷,你且穿上,免得着凉!」
「奴才不敢,」阿二着实不敢穿皇帝的衣服,皇上便又以下圣旨的方式,强迫阿二穿上龙衣,然后,瞅了瞅自己的下人服装,问阿二道:「贤臣,既然一切就绪,下一步,朕又将如何啊?」
「圣上,」阿二手掌起帐门:「现在,奴才要考考圣上,看圣上是否能及格!」
「怎么考啊!做个贼也要考试?」少年皇帝挠着脑袋嘟哝道:「贼的考试科目是什么呐?总不会比考四书五经还要难吧!」
「不难,不难!」贼不怀好意地怂恿圣上道:「圣上,你穿着这身下人的服装,摸黑溜进隔壁的大帐里,不要暴皇帝的身份,要模仿着女人的腔调,如果能将两个女人统统拿下!你就是一个合格的贼了!」
「好的,」少年皇帝充了信心:「师爷,看朕的吧!」
描过眉,画过眼,又穿上奴婢的脏衣服,圣上钻进隔壁黑漆漆的大帐里,笨手笨脚地来到两个女子的面前,不待圣上开口,沫儿气鼓鼓地骂道:「无的贼,你还活着呐,圣上咋没砍下你的脑袋啊!」
「嘻嘻,」少年皇帝着尖细的假嗓子,模仿着女人的腔调:「小,让你失望了,圣上不但没有砍下我的脑袋,还封我为师爷呐!」一边说着,少年皇帝一边心急火燎地扒扯着沫儿的衣服:「来,让师爷玩玩!嘻嘻……」
「滚,」沫儿没好气地推搡着扮成丫环的圣上:「滚,不要脸的东西,少烦我!」
「啊……」少年皇帝着嗓音,努力不让沫儿听出自己的真实声音:「小货,你敢骂我,看我撕烂你的小!」
「圣上,」姜还是老的辣,黑漆之中,四娘还是辨别出眼前的贼是圣上伪装的,当沫儿与圣上推搡时,四娘非常有礼节地跪下来:「圣上,不要跟奴才开玩笑了,奴才死心已决,圣上,请赐妾一死吧!」
「老太婆,」尚未得手便被人识破,考试不及格,少年圣上气恼难当,一把揪住四娘,「货,你坏了寡人的大事,来人,推出去斩了!」
「不能啊!」躲在帐外的阿二挡住刀斧手道:「圣上,这个老妈妈可斩不得啊!」
「为什么?」圣上不屑地骂道:「如此糟糠老妇,留着何用之有,砍了算喽!」
「圣上有所不知!」阿二举着火把,一脸相地走进大帐,对圣上言道:「圣上,此女表面看着又老又糟,老的脸皱纹,糟的都要掉渣了,可是,」阿二起四娘的衣襟,手托着湘兰子圆浑浑的大子:「圣上,此女的水,堪称世间之极品,不知倒了多少文人墨客,豪门阔少,有的人甚至为此付出了命啊。」
「圣上,有一个与您年龄相仿的富家少年,四娘着了魔,为其赎身娶为正房,然而此女身份低,当真娶到家里,有辱门风,少爷的老爹死也不同意,结果,少爷想四娘想疯了,不吃不睡,竟然死了,四娘也颇重情,发誓为少爷守节终生,这不,奴才就是在墓里发掘出这人间罕有的尤物的,圣上如果草草杀掉,着实可惜啊!」
「哦,是么,真有此事!」听完贼的讲述,圣上顿生好奇之心,在阿二的目光引下,圣上托起四娘的房,龙口大开:「这个老太婆的汁如此闻名,朕为何不美美地品尝一番呐!」
言毕,圣上龙口闭合,叼住四娘一只头,咕噜咕噜地起来:「哇。」
刚刚了数口,圣上便吐出汁滴淌的头:「好吃,好吃,的确是罕见的极品!」
「嘿嘿,」阿二又令沫儿松解开圣上的带,掏出真龙天子的玉茎,然后,又蘸着四娘的汁,涂抹在玉茎上,送到沫儿的嘴边,沫儿不敢拒绝,乖顺地含进嘴里,圣上登时喜不自胜:「哈,太好了,太妙了。」圣上模仿着贼的样子,手指尖蘸汁,不断地涂沫在玉茎上,又让沫儿进口腔里,在沫儿的之下,玉茎然立了。
「圣上,」为了讨得龙颜大悦,当沫儿给圣上口时,贼早已褪掉四娘的子,令老女高撅着白生生的股,见玉茎起,阿二扒着四娘的股瓣,冲着圣上笑道:「圣上,老妈妈的水固然与众不同,老妈妈的更是别有味道啊,圣上更应细细地品尝!」
「好的,好的,朕来了!」圣上将龙茎从沫儿的小嘴里出来,欣然顶进四娘空旷的里:「哇,师爷,老太婆的好大啊!朕好像消受不了啊!」
「老妈妈,」贼冲四娘虎起脸来:「还不拿出你的看家绝活来,好生伺候圣上,免得龙颜大怒,坏了你的卿卿命!」
「哦,哦,哦,」贪生怕死的四娘立刻使出看家本领,快速而又极富节奏地收缩起来,龙颜没有大怒,而是大悦:「嗯,嗯,好,好,好功夫!」
「嘿嘿,」阿二狠着四娘的股瓣:「老妈妈,你要好生伺候着,把圣上伺候高兴了,会有赏赐的!」
「没说的,」少年皇帝一边大作着,一边发布圣旨:「念四娘伺候朕劳苦功高,特赐马贵人之名,立为宠婢!」
「谢圣上龙恩!」
湘兰子芳心大悦,真是做梦也没想到,此生还能得到皇帝的册封,她的愈加放地收缩起来:「四娘接旨!」
见新任的宠婢马四娘手拄着地,高撅着股,无比卖力地讨好着圣上,沫儿也不甘人后,为了引起圣上的注意,她索爬到马四娘的间,双手托住马四娘的大腿,吐出舌头,极为下作地起圣上不停进出于湘兰子的玉茎来。
这一奇招果然灵验,龙颜愈加大悦了,在沫儿乞怜般的目光中,圣上又册封大太监的奴婢沫儿为后彩嫔,沫儿大喜,便在马四娘的下,一边继续着圣上的龙茎,一边谢恩:「谢圣上龙恩,奴婢接旨了!」
肥马喜夜青,馋猫好鱼腥。圣上尝野味,声响聆聆。
「圣上,」这热闹空前的场面,贼阿二怎能寂寞,他掐住四娘头,挤出些许汁,涂抹于至尊无比的龙茎上,引来圣上的赞许:「好,好师爷,玩法好生新鲜啊!」
见圣上出龙茎,贼再次涂抹起来,末了,将沾挂着四娘与汁的手指进嘴里,无地起来,年少的圣上不解地盯着贼师爷:「师爷,啥味道啊,好吃么?」
「嘿嘿,」贼一边不知廉地着手指,一边顺嘴念叨着:「老干浆,越嚼越香!」
「哦,不愧是师爷,秽事都让你做绝了,」圣上顿时兴致大增,手指探进四娘的,掏出粘乎乎的便往嘴里:「让朕也尝尝,这出产于荒野的干浆是何味道!」
大帐内越来越热闹,也许是奋过度,圣上折腾了好久,就是无法,渐渐地,因年少体弱,又马不停蹄地折腾了一个白天,在阿二的劝说之下,圣下很不情愿地出龙茎,决定先餐一顿,然后再与两个女人大战一千回合!
圣上仍旧身着荒唐可笑的下人衣服,一手拉着沫儿,一手拉着四娘,喜笑颜开地走出大帐,奴才们早已架起活动桌椅,餐桌上香飘逸。圣上大喜,端坐于正中央,沫儿和四娘分列左右,师爷阿二则坐在圣上的斜对面。
「啊,」畅饮开始之后,圣上还是没有忘记四娘间那其妙无比的味道,手掌探进马贵人间,胡掏搅一番,然后,抹在鹿上,吭哧吭哧地大嚼起来:「哇,好味道,老干浆,越嚼越香!」
「香,香,我让你香!」
幽暗之中,突然响起陌生女人严厉的谩骂声,旋即,从那黑漆漆的丛林里嗖地冲出一匹比圣上的坐骑还要高大、还要威猛的汗血马来。圣上搂着沫儿,正美滋滋地模仿着师爷的词滥调,看见汗血马面冲来,手中鹿啪地掉在地上:「啊,姑姑,完——喽!」
只见圣上双目发暗,随着一声悲惨的叹息,哧溜一声,滑到餐桌的下面,说话间,高大的汗血马已经冲到餐桌前,阿二正转过头去看个究竟,霎地,一只铁钳般有力的手掌一把拽住贼的衣领,犹如拎小似地拽扯到马背上:「混账东西,我让你不听话,我让你到处跑,看姑如何教训你!」
「哎哟,」话音未落,有力的巴掌便雨点般地击打在贼的股上,痛得阿二杀猪般地嚎叫起来:「哎哟,哎哟,哎哟,哎哟……」
第十五回伦常太子娶嫡姑,萌臆念阿二皇后
诉衷情·天子怨
晨风刺骨卷纱帘,寒气过鬓髯。虚汗和着胭脂,扑漱落、画猫脸。妃态魅,婢甜,不尝鲜。玉茎雄举,鏖战方酣,好事飘烟。
「嗯,」听见贼的嚷嚷声,女人的手掌猛然一松,阿二「啪啦」一声翻滚在地。「你是何人?」马背上的女人厉声喝道:「为何穿圣上的龙衣?」
「我,」阿二顾不得疼痛,惶恐不安地抬起头来,只见一位少妇身着戎装,威风凛凛地骑在高大的汗血马上,姣好的面庞冷气袭人,一对俊秀的杏核眼咄咄视着自己:「我,我是师爷!」
「师爷?哪里来的狗头师爷?我怎么不知道?你竟敢穿圣上的龙衣,是何居心?来人呢,还不给我推出林子,斩喽!」
「不,不……」餐桌下面传来圣上战战兢兢的乞求声:「姑姑,此人杀不得啊,他不仅是朕新任命的师爷,他还有重要的情况向朕汇报呐!」
「唉……」少妇长长地叹了口气,纵身跳下马背,她不再理睬贼,径直奔向餐桌,就在众目睽睽之下,像拖死狗似地将圣上从餐桌下面拽了出来:「皇侄啊,你、你……」望着身穿丫鬟衣服的圣上,女人秀目横竖:「圣上,你这又是玩的哪一出哇?堂堂天子,却穿着下人的脏衣服,皇室的尊严都让你给丢尽了!啊?」女人搜身般地摸索着圣上,突然惊呼起来:「皇侄,你的宝剑呐?」
「在奴才这里呢!」没容圣上作答,一个下人双手托着宝剑走上前来。女人仔细瞅了瞅:「不对,不是这把宝剑。」女人又转向圣上:「皇侄,先帝留给你的尚方宝剑呐?你到哪里去了?丢了?」
「没,没丢,」圣上结结巴巴地嘟哝道:「让四大爷暂时借去了!」
「什么?」女人一把揪住圣上的衣襟:「混账,这传世的宝剑,你也敢随便借给他人,你干脆把玉玺也借出去算了!你,唉!」女人又气咻咻地叹息起来。
黑暗之中,她突然发现沫儿和马四娘怔怔地坐在餐桌前,惊骇万状地望着自己,一时间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啊,皇侄,你又胡来了!这是从哪来的臭女人?」
「皇后,」始终紧随在女人身后,大概是担当保镖职务的众人建议道:「是不是要把这两个女人拉下去砍了啊?」
「饶命!」两个女人同时翻身下跪:「皇后,这可与我们无关啊!」
「不,」女人冲保镖摆摆手:「这不是她们的错,错误全出在皇侄身上,如果没有皇侄的勾引,她们怎么会在这里陪着皇侄喝花酒呐!去,还是老规矩,给我好生教育教育不听话的皇侄!」
「是!」保镖们一拥而上,毫不客气地将圣上按倒在地,圣上可怜巴巴地乞求着,女人本不为所动,一字一板地下达着命令:「家法伺候!」
「是!」一个保镖手执着硕的木杖,狠狠地击打在少年的股蛋上,圣上「哎哟、哎哟」地惨叫起来:「哎哟,哎哟……姑姑饶命,姑姑饶命!」
「皇后,」跟随圣上出来狩猎的众人齐唰唰地跪在女人的脚下:「请皇后开恩,念圣上年少无知,原谅圣上这一回吧!」
「休得多嘴!」女人背对着众人:「原谅,原谅到什么时候,原谅到哪一天啊?圣上屡教不改,就应家法伺候,这是我们家的规矩,你们休要横加干涉,免得大家都不愉快!」
「皇后,」有赤胆忠心的下人身而出:「奴才愿意代替圣上接受惩罚!」
「哼,」女人轻谩地哼了哼:「好忠心啊,真是难得啊!圣上出来胡闹,你们不予劝阻,也不向我报告,现在,居然想替圣上受过!好啊!」女人又下达命令:「姑成全你的忠心,来人,拉去砍了!」
「别,别,」痛苦不堪的圣上替手下人求起情来:「姑姑,全都是我的错,你可不能枉杀无辜啊!」
「是啊,」众人帮腔道:「圣上的龙意,奴才们岂敢违抗!请皇后开恩,恕他格耿直,且饶他一命!也请皇后手下留情,原谅圣上吧!」
「哎哟,哎哟……姑姑,饶了我吧,皇侄知错了,以后再也不敢胡来了!」
少年圣上趴在草地上,哭哭咧咧地哀求着,木杖「劈哩叭啦」地起落着,直看得阿二心惊跳:怎么,难道至高无上的皇帝也会挨打?真是亘古未有,闻所未闻啊!
姑姑?皇后?听见圣上以及众人对女人不伦不类的称谓,贼困惑起来:皇后是皇上的姑姑?说白了,这不是侄儿娶姑姑为么?哟,这岂不了伦常?
想到此,匍匐在草丛上的阿二依然心不死,眼偷乜着凶悍的女人:呵呵,这女人虽然厉害点,身段倒是不错的啊!唉,树林里的光线实在是昏暗,否则,我定要好生欣赏一番女人是何芳容,嗯,就冲着这人的身段,姑姑皇后的脸蛋肯定错不了!
好个大贼,死到临头仍旧对漂亮女人评头品足,采花真是采到了忘我的境界啊!
「皇后……」贼躲在一边胡思想,癞蛤蟆嚼天鹅,而众人则跪在地上苦苦地乞求着,七嘴八舌的言语之中,出愤懑之情,有人甚至豁出脑袋瓜向皇后发出严正的抗议。
女人终于下令了:「好了,教训一下就可以了,看圣上还有没有记?」言罢,女人翻身上马:「把皇侄送回大轿里去,我跟圣上的账还没算完呐!」
「是!」众人抬起哭哭啼啼的圣上,又带上贼以及两个女人,尾随在汗血马的股后面,垂头丧气地走出树林:「圣上,你痛么?」
「圣上莫哭,回之后,奴才请御医给你疗伤!」
阿二等人跌跌撞撞地走出树林,遥远的天际泛起淡淡的灰白,天已拂晓,在树林边缘的大道上,旌旗招展,矛耸立,井然有序地排列着一队浩浩的车马,全副武装的士兵手执钢戟,威风八面地分列在公路两侧。当众人将圣上抬上大轿时,少年哭哭啼啼地要贼师爷与其相伴,女人秀眉微皱,于是,众人又将阿二进大轿里。
皇后扬起马鞭,「啪」的一声脆响,不见首尾的大军顶着黎明的灰白,缓缓地起拔了。
「咦咦咦……」坐在大轿里,圣上一边着被打肿的股,一边嘤嘤地、孩子般地泣着,挂泪痕的面庞泛着无尽的悔意:「看来,这一次,姑姑是真的动气了!咦咦咦……」
「圣上,」从威猛的女人神不知鬼不觉地闯进树林,误将自己为圣上,拎到马背上暴打,然后又被摔到草地上,转而杖打圣上,直至捉贼般地将少年进轿子里,阿二百思不得其解:「圣上贵为天子,却遭此羞辱和暴打,奴才愚钝,着实想不通啊!」
「师爷有所不知,」圣上抹了一把酸涩的苦泪:「她不但是朕的嫡姑,还是朕正式的皇后!」
「是呀,是呀,奴才已经知道了!」阿二嘿嘿地冷笑道:「呵呵,侄儿娶姑姑,新鲜,新鲜!」贼心中暗笑:有关皇里面的热闹事,民间众说纷纭,什么母子伦;什么父子同,早已不足为怪,正所谓的脏唐臭汉是也。这不,当今的圣上,竟然立嫡姑为皇后,看来,民间的传言,绝不是空来风啊!
「师爷,」从贼复杂的神态之中,年少的圣上似乎看出师爷对这桩伦婚事的轻蔑之意,于是,他坦诚地向自己的师讲述起一段颇为罗曼蒂克的漫史来:
「父皇健在时,正式册立朕为太子,举行仪式那天,因朕年纪尚幼,父皇就把朕抱在怀里……啊!」少年圣上的眼睛骤然明亮起来,他动不已地发出一声悠长的叹,细白的小手悄然抬起,无比自豪地挥动着,童年时代那段刻骨铭心的往事,仿佛放电影一般,油然浮现在对面微微抖动的布帘上。
富丽堂皇的宴会大厅里灯火通明,鼓乐悠扬,文武百官身穿盛装,手持奏折,按照职位的高低排成先后顺序,一批又一批地向老皇上以及后接班的太子谢恩叩拜,场面之宏大,气氛之热烈,令年少的太子惊讶不已。瞠目之余,依在父皇的怀里,嘻嘻地笑了起来:「嘻嘻,真好玩,简直比唱大戏还热闹哇!」
文武众臣谢恩之后,宴会正式开始了,当一盘又一盘的山珍海味端上餐桌之后,在扑鼻的香之中,太子正抓起一只红灿灿的大龙虾,突然,司仪怪气地吆喝起来,分布在餐厅四角的乐伎手「哗」地站起身来,霎地,鼓乐之声轰然大作,震得太子扔掉大虾,慌忙捂住小耳朵。
华灯映宝殿,鼓乐震皇。皇上立太子,群臣举酒盅。
「皇儿莫怕!」老皇上轻抚着太子的脑门:「过一会,艺伎们就要为宴会唱歌、跳舞助兴喽!」
老皇上的话音刚落,乐曲声中,一排排、一队队、一列列浓妆抹、花枝招展的艺伎们仙女下凡似地从餐厅的大门鱼贯而入。她们那抹着脂粉的脸蛋好似一朵朵竟相绽放的向花,纷纷投向大厅中央的太——当今老迈的圣上。
老皇上登时龙颜大悦,报之以慈祥和蔼的微笑,那既威严又炽热的目光,犹如一道道万丈光芒照在艺伎们的体上,令艺伎们动不已,受宠若惊之余,无不舒展起柔的臂腕,仿佛一群行将投火的飞蛾,舞动着万彩千纷的长袖,不顾一切地扑向熊熊燃烧的太:
「谢皇上赏赐!」
「皇恩浩深如海,高似天!」
「祝皇上万寿无疆!」
「……」
「皇儿,」望着一群群让人眼花缭的各美女,老皇上拍着小太子的脑门道:「你看,她们都是当今绝的美人啊!全是国天香,统统被朕收进深,慢慢地享用。皇儿啊,你登基以后,想娶哪位美女为皇后啊?」
呜呼,这才是纯粹的子承父业啊,不仅继续了江山,连同女人也一并可以继承,于是乎,续上联诗韵道:
艺伎如飞娥,嫔妃似彩虹。父子同享用,其乐也融融。
听到这里,阿二不发:乖乖,这皇里面可真够的啊,皇上老子收藏的美女,死后留给儿子继续享用,这可真是父子同啊!嘻嘻,也对啊,这也没什么不可以啊!儿子既然可以继承父亲的江山社稷,为什么不可以接手父亲的美姬靓妾呐?总不能待老皇上驾崩了之后,把她们悉数放出去,遣散到民间啊?哼,谁舍得自家的肥水进他人的田地里啊?
哎哟哟,联想起父子同一个嫔妃,贼的身上麻酥酥的,间的甚至淌出几滴稀来,也搞不清楚是,还是!于是,阿二皮笑不笑地问圣上道:「圣上,那么,你相中哪一位美女了?」
「没有,」圣上摇了摇小脑袋瓜,继续讲述道:「没有,这些歌伎乐艺,朕一个也没相中,别看她们打扮得多么漂亮,在朕的眼里,只不过是一只只外表华丽、内中空无物的花瓶而已。她们虽有姣好的脸蛋,而肚子却没有点滴的墨水,谈吐浅薄,处事俗,朕身为皇室龙后,怎能看得上这等没有气质,更谈不上高雅的下九呐!」
贼刁顽地瞅着圣上:哼,什么皇室龙后,你也就是投正了胎而已,如果你不幸投进了乐户之胎,从娘的里爬出来就是民,看你还能这般傲慢和张狂!
唉,阿二怅然暗叹起来:如果我有幸也投进了龙胎,现在,不也像这位小圣上一样拥有天下各美女,顿顿吃香喝辣么?何必终疲于奔命,还要让人捕杀呐!唉,看来啊,一个人的命运,在他投胎转世的那一瞬间,就已经决定了!
「就在这时,」少年圣上的讲述,打断了阿二不着边际的思忖和慨:「从美女群中闪出一个绝的丽人来!」
「皇上哥哥,」一个正值芳龄的俏佳人从美女群中颖而出,步履款款地走到老皇上的面前:「听说哥哥正式册立太子,小妹特从边关赶来祝贺,因路途遥远,迟到了,还请皇上哥哥恕罪!」
依在父皇怀里的小太子悄悄地扫视一眼风尘仆仆的丽人,她,十六、七岁,面庞红晕,身材婀娜,风姿绰约,戎装紧裹的脯高傲地耸立着,仿佛是一座在重之下誓不屈服的鼎鼎泰山。
「哈哈哈!」老皇上乐悠悠地给皇姑赐座,然后,指着怀中的皇子道:「小妹,这,就是太子,以后,他就是天子喽!」
「哦,」小皇姑立刻站起身来,冲太子妩媚地笑道:「哎唷,几年没见,皇侄都快长成大人喽!来,让姑姑抱一抱!」
说着,小皇姑伸出双手,轻轻地搂住皇侄,太子还没回过神来,身子已经进入皇姑的怀里。尤其让太子倍吃惊的是,皇姑那看似柔软细滑的手腕,却有着超人的力量,非常轻松地架着太子,太子肘臂微动,无意之中触碰到皇姑的脯上,顿觉酥软无比,周身如卧锦缎之中。
「哟!」皇姑不施粉脂的珠微开,甚是怜地吻了太子一口,哇,这是多么难忘的一吻啊!这是多么动人心的一吻啊!这一吻看似自然而又清谈,却由此唤起了一个孩童浑然无知的意识:「姑姑,」太子捧着皇姑的秀颜:「姑姑真好,姑姑真漂亮!我姑姑!」
太子的赞赏是真挚的、由衷的,一个豆蔻年华的少女,不擦不抹任何脂粉,并且全副戎装,威严不可侵犯,这已经让小太子深深地敬佩了,较之于围着父皇蝇般团团的、大献媚骨的艺伎来,在太子的心目中,皇姑就是圣母啊!
「父皇,」无知的太子转向老皇上:「父皇,我相中姑姑了,我要娶姑姑,立姑姑为皇后!」
知子莫如父,子不明父心。喧嚣大堂上,与姑结联姻。
哗!小太子的话令举座皆惊,文武百官纷纷掩住面庞,不敢让老皇上看出自己的不屑之。老皇上更觉尴尬,一时语,良久才半是佯怒地喝斥道:「嗯,皇儿年少无知,以后不要出此戏言,以免遭人贻笑!」
「不,父皇,」任的小太子真是不知好歹:「不么,不是戏言,我定要娶姑姑,立姑姑为皇后!」
「嗨,」老皇上苦涩地叹了口气:「皇儿胡闹!」
「什么胡闹!」当小太子语惊四座时,皇姑却显得异常的平静,仿佛这很自然,也很正常。望着怀中年少的侄儿,望着朝文武,颇有心计的少女打起了小算盘:如果我当真嫁给皇侄为,我就是名正言顺的皇后,这天朝的大业,就尽在我的手掌之中了!
在文武百官叽叽喳喳、头接耳的议论声中,皇姑抱着太子大大方方地走向大厅的正中央,众艺伎慌忙闪向两侧,吹鼓手也停歇下来,大厅里嘎然沉寂了。
皇姑傲然伫立,手指着怀中的皇侄:「你们在下面嘀咕个什么,是不是笑话我们姑侄呐?」
「不敢,不敢,」百官纷纷抵赖:「奴才绝对不敢!」
「没什么,笑话就笑话呗!」皇姑更是语出惊人:「今天乃黄道吉,皇上哥哥册立太子,我谨藉哥哥这场酒宴,与皇侄定下婚约,正式许配给皇侄!我就做侄儿的媳妇了,你们怎么着吧?你们愿意怎么想就怎么想,愿意说什么就说什么吧!」
姑姑嫁给侄儿,想是有点想法,可是,谁敢说什么啊?小皇姑的脾气朝文武都知道,小皇姑的武艺不在众武将之下,谁招惹得起啊!
「呵呵……」阿二神为之大振:「圣上,好,好!真够漫的,侄儿娶姑姑,亲上加亲啊!」
大贼腹秽念地瞅着圣上:圣上可真是好福啊!把亲姑姑都给了,想我阿二美女虽然没少沾,却从来没有干过亲人。莫说嫡亲,就是表亲也没沾过边啊!我过嫂嫂,可是,嫂嫂是外姓之人啊!哼,自卑之中,阿二与阿Q有同样的格,能够找到心理平衡:好男人才不自己的亲人呐,兔子还不去吃窝边草呢!
「宴会结束后,」圣上已经沉浸在美好的回忆之中不能自拔了:「姑姑与父皇商量,带我去边关,说是要锻炼我,不让我娇生惯养,以后没法平定天下,治理国家的素养。皇父虽然舍不得,却拗不过姑姑,于是,姑姑抱着我,骑上一匹高大的战马,哒哒哒地奔向西域边关了!」
战马扬起四蹄,风驰电掣般地狂奔在一望无际的戈壁滩上,马身的左侧是延绵不绝的祁连山,右侧则是纵横万里的城墙,望着一座座一闪而过的烽火台,小太子既新奇又茫然:「哇,好荒凉啊!姑姑,你怎么领侄儿到这寸草不生、鸟禽不至的地方来啦?」
「皇侄,」姑姑策马扬鞭:「姑姑就是想让你在这边关之地,好生地锻炼锻炼!成年以后,能够持起祖宗大业,让咱们家的基业千秋万代地传承下去!切不可做一个沉于酒的昏庸之帝!皇侄,你看,」姑姑马鞭指向远方:「这无边无际的土地,都是咱们的老祖宗打下来的,后,你可一定要看管住哦!绝不可丢失一寸土地,否则,怎能对得起列祖列宗啊!」
太子毫无兴趣地瞅了瞅苍凉的四周,觉得没什么好玩的,很不理解父皇为什么派大批的军队、花费钜额的粮饷守卫这片不之地。花费那么多的钱财,还不如好生地把皇修缮一番呐!皇多好哇,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简直赛过天堂啊!
「姑姑,」太子突然对姑姑的坐骑发生了兴趣:「这马跑得好快啊!」
「那是当然!」提起自己的坐骑,姑姑顿时来了神:「皇侄,你知道么?这可不是一般的战马啊,是世间最名贵的宝马!」
「哦,真的么?」
「皇侄,你看!」姑姑将马鞭别在间,白的手指在马的脖颈上轻轻地擦划一下,立刻泛起晶晶的血珠。小太子大惊:「姑姑,怎么,这马受伤了?出血了?」
「不,」姑姑伸着鲜血滴淌的手指道:「这种宝马跑起来的时候速度特快,没有任何一种马能够超过它,跑累了,宝马便渗出这种血一样的汗水来,所以,人称汗血马!」
「哦,让我也试一试!」太子兴致愈浓,也习学着姑姑的样子刮起马颈来:「姑姑,这马一天能跑出多远啊?」
「四千里!」姑姑欣然答道:「汗血马可以行数千里,从京城到西域边关只需一天的时间!」
「啊,真是神了!」贼不肯相信:「圣上,汗血马充了神奇的传说这是不假,可是,它奔跑的速度真得如传说中的这般快么?」
是啊,莫说大贼,作为写手的我也不肯相信,难道汗血马的速度比火车还要快?即使在21世纪的今天,从北京乘火车去乌鲁木齐,跋山涉水,出宝,过天水,越戈壁,速度提得再快,也不能当天就可抵达啊!
「我也不太清楚,」圣上胡支吾道:「跑得久了,我就困了,在姑姑的怀里幸福地睡着了,当我醒来时,早已到了一个叫做嘉峪关的地方!」
一座谈不上雄伟的建筑群默默无言地伫立在舒缓起伏、黄沙漫布的荒原上,三环六绕的城墙抹着厚的黄泥,造型呆板、油彩业已剥落的钟鼓楼在狂风中可怜巴巴地呜咽着。
戈壁深处藏古城,岁月沧桑说枯荣;黄沙漫卷钟鼓楼,狂风吹遍练兵营。皇姑夜守边关,太子朝暮念畿京;畿京忽飘酸硫硝,烽火狼烟启征程。
太子登楼远眺,目都是大小不等的,形状却是雷同的石卵,稀疏的野草从石卵的隙间吃力地探出头来,做梦也没料到,一群山羊卷地毡般地搜寻而来,立刻将刚刚钻出石卵的野草一掠而光。
「大漠孤烟直,长河落圆!」小太子手搭凉棚,口中着古诗,体验着边关别样的,与皇完全迥异的生活环境:「姑姑,大漠里也没有孤烟啊!」
「皇侄,」姑姑可没有闲情逸致诗念词,她催促太子道:「走,跟姑姑下楼去,姑姑教你骑马!」
「好啊,我很想骑马啊!」太子充好奇心地骑上姑姑的汗血马,模仿着姑姑的样子,双腿调皮地夹紧,战马嗖地冲将而去,太子登时手忙脚,「咕咚」一声摔倒在地:「哎哟,可摔死我喽!」
「不怕,起来,继续练!」姑姑扶起呲牙咧嘴的皇侄,小太子着股,说什么也不肯再上马了,姑姑秀颜大怒,托起太子便甩到马背上:「混账,见硬就回,给我上去吧!」
第一次练骑马,差点没把太子摔成残废,在姑姑严厉的目光下,在一声紧接一声的、不可动摇的催促下,太子彻底被征服了:好厉害的姑姑啊!太子有些后悔了,早知姑姑如此严厉,丝毫不念亲情,我为什么要立她为皇后啊?看来,婚姻大事的确草率不得啊!一见钟情的事情更是做不得啊,否则,必将酿成终生的遗憾,你们看看,太子我就是活生生的、草率婚姻的受害者啊!
「这个姑姑,」贼摇头叹息道:「不好,不好,这样的姑姑不好,太厉害了,这哪里是皇后啊,简直就是母夜叉转世啊!」
「不,不能这样讲,」圣上颇有触地说道:「姑姑待我,有严厉的一面,也有温柔的一面!」
「呵呵,这样的姑姑也能温柔起来!」贼表示怀疑,圣上没有理睬阿二,他起布帘,眺望着姑姑的背影:「姑姑白天凶悍无比,一挨到了晚上,当太落到戈壁滩下面以后,姑姑的锋芒也像太光似地收敛起来了!此刻,姑姑便温柔起来,啊,她又变成另外一个女人了!灯光下,姑姑由一个女将军,变成一个小媳妇了!下战袍的姑姑一改白天的威严,像个下人似的伺候我,给我洗头、洗脸,末了,还要亲自将我抱上,沙漠的天气总是那么的寒冷,于是,姑姑便光衣服,紧紧地搂着我,用她的体温暖我的身子!」
「哇!」圣上前面的讲述,贼丝毫不以为然,当听到冰美人似的皇后为侄儿暖身子时,阿二心骤起,他一边静静地聆听着,一边起布帘的一角,一对眼死死地盯着皇后的背影:哇,光衣服的皇后,将会是一种怎样的态呐?
「圣上,」有财不要命的,却没见过不顾死活的,而今天,大家就见识见识吧!你们看,贼一边痴呆呆地盯着皇后的背影,一边下无比地问圣上道:「皇后的身体怎么样?白不白啊?细不细啊?」
「白啊!」圣上完全沉浸在对的追忆之中,彻底抛却了皇帝的尊严,像个小孩子似地坦言道:「姑姑的皮肤别提多人啦,又细又滑,白里透红。」
「她、她……」阿二的眼一眨不眨地盯着皇后在马背上颠来去的股:「皇后的股肥不肥啊?圆不圆啊?」
「哦,」圣上竟然回答不上来了:「这个,朕还真的没有注意啊!不过,姑姑的股很热,第一次摸的时候,蛮烫手的哟!给朕留下了难忘的印象。」
「啊、啊,」听到这里,贼间的咚地鼓了起来:「圣上,烫手的股,最有活力,最有弹力,玩起来特啊!」
「是啊,」圣上表示赞同:「姑姑的股确实梆梆的,手指一弹,咚咚直响!」
「哇!」一股难耐的望袭上心头,想起刚才皇后将自己拽上马背,手掌无情地击打着自己的股,阿二的身上立刻窜起片片的涟漪,腹的水哗哗地、翻江倒海般地沸腾起来。哇!皇后的手掌虽然腕力无比,却依然不失女人的柔软和细滑!
想着想着,贼直勾勾瞪着的双眼渐渐地模糊起来,离恍惚之中,马背上的皇后不可思议地变成了一个体美人。
「姑姑不仅股很热,特烫手,整个身子也蛮热的……」少年圣上津津乐道地讲述着,阿二越听越痴,慢慢地,贼似乎失聪了,双耳嗡嗡叫,圣上的话一句也听不清了,惘之中,只看见圣上的嘴快速而又可笑地上下翻动着。
阿二的手掌仿佛中了毒,神不知鬼不觉地探进间,一把握住滚滚发烫的,双眼直勾勾地盯着布帘外面的皇后。圣上的嘴继续翻动着,一幅姑侄狂的景豁然展现在贼的眼前。
边城多乌云,飘忽总无常。且看美皇姑,凶悍吓断肠。但等余辉尽,悠然变媚娘。媚娘解衣带,扶侄上。紧相拥,情话绕屋梁。白天冷似霜,夜晚暖洋洋。烛火映娇态,枕前闻芳香。芳香狂吻亲,一对好鸳鸯。鸳鸯嬉笑,乖柔赛绵羊。暗中手轻拨,玉茎又长。展股来接纳,然白浆。白浆稠又黏,晶莹似鲜汤。鲜汤不可抛,仔细来品尝。品尝生触,滋味如糖。糖意,姑侄战忙。
贼拼命地着火星四的,双眼死盯着皇后的背影,霎地,阿二的眼骤然模糊起来,浮现出一种蒙太奇的幻觉来,皇后的身影缓缓地飘逸而来,越飘越近,晨风令人惊叹地将皇后的衣服一件一件地吹拂而去,一尊娇的体仙风般地飘进大轿里。
「皇侄,」赤身体的皇后仿佛没有主意到贼的存在,她蹲在圣上面前,手抚着圣上红肿的股蛋:「你还痛不?」
「咦咦……」圣上涌出无比委屈的泪水,孩子般地扑进皇后的怀里:「姑姑,朕不痛,就是有些冷啊!」
「哦,」皇后怜地抚着圣上的身体:「来,姑姑给皇侄暖暖身子!」
言罢,皇后将圣上平放了下来,当她撅起股时,贼的眼豁然一亮,乖乖,阿二看见在皇后的双股之间夹裹着一团鲜的包包,洁白无比,没有一绒:哇,皇后居然也是一只白虎也!
面团般膨着的包包令贼不可思议地定格住了,包中央开裂着一条淡粉的细,闪烁着人的晶莹。
「嘻嘻,皇侄,你要干么?」皇后柔和地微笑着,慢慢地叉开了大腿,圣上的小手从皇后的间探摸过来,手指尖调皮地拨开皇姑的细。贼又是一番惊喜,皇后粉噜噜的豁然展现在自己的眼之前。
皇后的真是与众不同,在两条片之间,可见一眼横豁着的口,活像是婴孩张开着的、粉的,等待汁的小嘴,滴淌着清泠的涎。
「哦唷……皇侄,嘻嘻!」圣上的手指拨着皇后的片,指尖头刚刚探进皇后婴孩嘴般的口里,皇后立刻哼哼起来,鲜美的、泛着莹光的股瓣微微扭动,粉的小可的收缩着,紧紧地夹住圣上的小手指,发出婴孩似的咂咂声:「咂咂咂,咂咂咂,咂咂咂……」
哇!贼一边继续狂着,一边死盯着皇后的美,心里发出由衷的赞叹:此真乃绝品也!
「嘻嘻,嘻嘻……好讨厌!好顽皮!」在圣上的挖抠之下,皇后情漾,白股愈加放地扭动起来,扭动的幅度越大,口开裂得也就越阔,汩汩的滴答滴答地漫着。
突然,一股气扑鼻而来,放之中,皇后的股居然碰在贼的面庞上,将黏乎乎的涂抹在阿二的腮帮上、嘴上,阿二大喜过望,索吐出舌头,美美地起皇后的股蛋以及开的门来。
「唔唷,唔唷,唔唷……」贼娴的口技起了皇后的心,她一边继续抚着侄儿,一边狂扭着股,得意忘形地享受着阿二的口:「唔唷,唔唷,唔唷……」
狡猾的贼发觉皇后已经彻底痴了,他匆匆解开带,掏出,一边继续给皇后口,一边悄悄地探起身来:机不可失,失不再来!趁此良机把皇后给了,事后就是砍头,就是千刀万剐,我阿二也心甘情愿!死在皇后那绝品的美里,做鬼也风!
想到此,阿二鼓足了勇气,毅然站起身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咚」地顶进皇后的美里,旋即疯狂地大作起来。随着的出入,皇后的美也可笑地一张一合,发出「劈哩叭啦」的脆响。
「哎哟,哎哟,这是谁啊?」皇后幸福地呻着,正转过头来,阿二慌忙按住她的脑袋,也不言语,只顾拼命地捅。
「啊!」圣上突然惊呼起来:「大胆贼,竟敢朕的姑姑,看朕不灭了你的九族!」
「嗨,」阿二完全沉醉起来了:「谢圣上龙恩,灭就灭吧!只要让奴才把皇后给了,你想怎样处置奴才就怎样处置吧!」
「你这个该死的奴才,朕定要杀了你!」圣上纵身跃起,恶狠狠地扑向了贼,阿二手臂一扬,非常轻松地将圣上推向轿子的里端。圣上见斗不过贼,冲着闭着眼睛呻不已的皇后道:「姑姑圣洁之身,怎能让贼玷污?姑姑,你为何还不快快发威,收拾这个狗奴才啊!」
「哦唷,哦唷,哦唷……」皇后一边不停地呻着,一边无奈地言道:「皇侄有所不知,姑姑虽然气力超人,可是,一旦行起事来,蛮力尽消,完全恢复弱女子之身,随着意漾,武功也就全废了,呜呜……」
说到此,皇后咬牙切齿道:「皇侄莫急,暂且忍耐着,让他张狂好了,待他宣已毕,尽力竭之后,姑姑再好生收拾她,定把他剁成酱喂我的战马!」
「哈哈哈!」听见皇后的解释,阿二顿时神大振:既然如此,为了多活一会,我阿二一定要坚持住,千万不可草草啊,看你拿我如何是哉!
阿二手捧着皇后的股,放慢了的力度,以免因过分的刺草草出,从而断送了卿卿小命。
「奴才,你好生刁顽啊!」聪明的皇后猜透了贼的心思,她冷冷地谩骂一声。当贼的再次摇头晃脑地溜进门时,皇后运了口气,口突然紧紧地闭合起来,小嘴般的牢牢地纳住贼的:「哼,狗奴才,我看你往哪跑!」
「苦也!」贼的深深地陷在皇后的里,无论怎样挣,就是拔不出来了:「啊哟,皇后饶命!」
「大胆贼,」皇后高撅着股,身子狂扭着,快速地收缩着,鲜的美变成了有力的盘,无情地住贼的:「还不快快投降,看我光你的髓,让你立马尽人亡!」
「啊!」阿二大吃一惊,在皇后疯狂的收缩之下,身子猛一哆嗦,一滩狂倾而出。
「滚!」皇后转过体,一把将贼推翻在地:「无的奴才,你等着受死吧!」
「咕咚」一声,阿二的脑袋重重地撞在木板上,「哎哟」一下,终于从幻境里苏醒过来,圣上不知何时已经睡死过去,阿二的手掌则伸在裆里,依然起着,附着黏乎乎的。
从军队的前方传来命令,队伍立刻停顿下来。因紧急刹车,正握着做着皇后梦的阿二毫无准备,「咕咚」一声翻倒在地。
停车的惯将圣上惊醒,他起布帘,发现军士们已经开始埋锅做饭,圣上依然像个孩子,没有姑姑皇后的命令,绝然不敢擅自钻出轿子。
「皇侄,出来吧,用御膳喽!」布帘被人轻轻地起,一个姣好的面庞闪出在贼的眼之前。上三竿,耀眼的光从布帘的隙里将进来,阿二终于睹了这位不平凡女子的真实芳容。
红高高悬天边,光芒灿灿映姣妍。芳颜颦颦比西施,媚眼波波赛貂婵。微风习习闻淡香,巾帼飘飘舞翩跹。白腕挂玉环,细手纤纤挥马鞭。
第十六回皇后专权巡幸各地,圣上傀儡狂御美姬
自古皇帝多逍遥,绝美女朝。东咂咂品酥,西悠悠搂细。南院出来身已疲,北院又去把魂消。谁知当今小圣上,姬妾成群眼前飘。
手最大的遗憾,便是一丝短暂的舒之后,就只有无尽的疲乏之了,得又红又肿的奇难耐,疼痛之中,油然生发出莫名的失落。望着风华正茂、风韵无限的皇后,想起方才荒唐可笑的臆幻,阿二更加怅然了,拽扯得纷纷的裆黏黏巴巴,好不狼狈。
「皇侄……」皇后一扫早晨的严厉,围着圣上殷勤地转来绕去,嘘寒道暖,探饥问渴,俨然一个合格的家庭主妇,望着姑侄两人的亲热劲,阿二手后的失落愈加强烈了:唉,他妈的,这世道实在太不公平了,为什么没有一个女人关怀我阿二呐?
「皇侄……」阿二瞥视着皇后姑侄俩,皇后也悄悄地窥探着贼,然后便咬起圣上的耳朵来,阿二听不清皇后对圣上嘀咕些什么,反正不会说自己的一句好话,这一点是肯定了!
「姑姑……」听罢皇后的嘀咕声,圣上摇了摇脑袋,皇后有些失望:「唉,皇侄啊,不是姑姑信不着你,你每次出去狩猎,便会结一些不三不四的人来,什么赌搏的、变戏法的、街头耍猴的、甚至吹糖人的,无论什么下九的人物你都愿意搭讪,这还不算,更是不知好懒,都折腾进里去,把个皇糟蹋得乌烟瘴气,不成体统!这不,你又不知在哪认识了这位其貌不扬、说起话来娘们声娘们气的,看上去男不男、女不女的怪人来。唉,皇侄啊,我拿你真是没办法啊!你什么时候才能成呐?才能懂事呐?」
听完皇后这时断时续的话语,贼觉自己的人格受到了莫大的侮辱,在无尽的失落之余,又燃起了与生俱来的、因自卑而萌生的仇恨:他妈的,小,你凭什么这般侮辱我阿二?你等着,一旦让我贼逮住机会,一定死你!老子要捅烂你的小,老子要咬碎你的大子,老子,老子……哼!
贼恶狠狠地握着脏拳头,咬牙切齿地暗中谩骂着,望着皇后姣好的面庞、白的肌肤、婀娜的身姿、丰的部、肥硕的股、修长的大腿,阿二念愈加横生起来,他默默地坐在一旁,一边偷视着这对恩恩的姑侄俩,一边又意起来。
想起皇后梦中的态以及绝世的美,阿二的不可控制地昂起头来,又滴出些许黏来:皇后的小难道真是梦幻中的那个样子么?并且,皇后真如我凭空想象的那样,行之后,武功暂时全废么?如果真是如此,那我阿二的机又来喽,呵呵!
吃罢简单的饭食,回到轿里以后,怀揣着不可告人的目的,贼开始从年少无知的小圣上嘴里套起皇后与事有关情况来,看看有没有可钻的空子,可抓住的机会,以此达到皇后、蛇象般的宏大而又遥不可及的下目的。
「圣上,」阿二别有用心地说道:「皇后待你可真好啊!围前围后,问寒道暖,真是无微不至啊,有这样的姑姑,真是人生之大幸啊!」
「师爷,何止这些啊!」一提及姑姑,小圣上便有讲不完、道不尽的故事:「师爷,朕家里的情况,你不了解,当年,如果没有姑姑,」少年圣上深有触地说道:「就没有朕的一切,更没有朕的今天!」说到此,少年起布帘,手指着窗外薄雾漫、一望无边的大地道:「这一切的一切,这山、这水、这树、这草,都是姑姑帮朕从逆臣之手抢夺过来的!」
「哦,」阿二有些失望,本来想与圣上聊聊有关皇后的事,而圣上却一本正经在讲起江山社稷的大事来,圣上讲得甚是投入,充了真情实,而贼却丝毫不兴趣。是啊,这山水,这土地,没有一寸是属于贼的,阿二当然不兴趣,更没有丝毫的情,可是,又不敢让圣上扫兴,只好装出一副认真聆听的样子:「怎么,圣上,谁还敢抢圣上的土地啊,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活腻了,想灭门啊!」
「师爷,唉!」圣上叹了口气:「姑姑带朕离开皇后,没过多久,父皇突然得了一场重病,舅舅觊觎父皇的龙袍已久,看见父皇命在旦夕,姑姑又不在内,便认为有机可乘,居然披起龙袍取代父皇的位置,行使起天子的权利来!」
「哇!」阿二着实吃惊不小:「圣上,你的舅舅胆子也太大了点吧!」
老皇上气愤不过,又奈何不得舅舅,于是,悄悄地写好遗诏,命心腹的太监马四爷溜出京城,一路上换马不换人,以最快的速度将诏书送到边关。
烽火连边关,驿马传遗诏。皇上气尚存,国舅披龙袍。皇姑秀颜怒,愤然把戢。星夜点兵马,讨声震天号。
点齐兵马,怒不可遏的皇姑抱上侄儿,纵身跳上据传能够行数千里的汗血宝马,直奔京城而去。飞一般的汗血宝马将大部队远远地甩在后面,当各路人马从四面八方涌向京城,对古城渐渐形成包围之势时,皇姑的坐骑早已横立在古城门前:「篡国的逆贼,姑奉诏前来讨伐,还不快快出城受死!」
国舅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的股还没将龙椅坐热,讨伐的大军便蜂涌而来,惊慌之余,下令四门紧闭,不予战!
各路封王纷至踏来,讨贼之兵将京城包围得水不通,连只苍蝇也休想飞出去。兵士们在军官的驱赶之下,推着云梯扑向城墙,皇姑却挥了挥手臂:「一介酸腐逆贼,何必如此兴师动众,无论城里还是城外,都是我皇家的军队,有必要相互厮杀么?你们暂且退下,姑一个人便可摆平此贼!」
皇姑命兵士对城上的守军展开心理战,劝他们不要为逆贼卖命,然后,将小圣上托付给大太监马四爷:「四爷,你一定要照看好太子,我去去便回!」
只见皇姑收起马鞭,整个身子侧卧在马背上,奇迹出现了,汗血马让人瞠目地生出了双翅,前蹄一抬,「嗖」的一声飞上了高不可攀的城墙。
讨贼大军围京城,国舅下令闭四门。岂知巾帼有神马,腾空而起索逆魂。
「啥?」阿二听得直吐薄舌头:「飞马?天马行空?这是真的么?圣上,这也太玄了点吧!」
「怎么,」圣上有些不悦:「你不信?汗血马真的会飞啊!平时,不到关键时刻,它的翅膀就藏在肋下,当主人需要飞翔时,传给它特殊的暗号,于是,汗血马便展开双翅,扬起前蹄,『嗖』的一声飞向天空!」
汗血宝马展翅一跃上城墙,守军大为惊骇,更不敢抵抗,扔下旗帜、抛却刀,抱头鼠窜。皇姑也不难为他们,待宝马翻过城墙,收起翅膀,皇姑重新骑在马背上,手执长直奔皇而去。当时的壮观场面,令少年终生难忘,对姑姑的敬畏之情更加强烈了。
当汗血马再次出现在少年的面前时,只见马上的姑姑手拎着舅舅血水滴淌的人头,「啪」地抛掷于地:「皇侄且看,这就是篡国逆贼的下场!」
城门开,大军浩浩地涌进了城里,藉此良机,皇姑剪除异已,血洗内,又为故去的哥哥举行国葬,拥立侄儿登上金銮宝殿,而所有的实权,则由皇姑尽揽于一身。
「啊!」小圣上慨万分地说道:「是姑姑凭着超人的武功,过人的胆识打败了舅舅,灭定了内,让朕坐稳了金銮殿,朕家的江山才不至于改姓换名!所以,姑姑于我,远胜于生身母亲,有再造之恩!」
「哇!」阿二的脸上泛起无尽的羡慕之:「圣上,你正式登基了,天下全是你的喽,皇室内的娥彩女,全都归你享用喽!圣上,你真幸福啊,你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啊!真让奴才羡慕啊!」
「嗨,」听见美女,圣上却无比惆怅地叹息了起来:「师爷,哪有这等好事啊!」
新立的皇后不仅有着强烈的权利望,天生的妒忌之心更是前无古人,皇内的国天香,一个也不让小圣上沾边,甚至于伺候圣上起居的下人也不用一个女,清一的老少太监,而这些阉奴的总管,或者用现在的称谓:领班,便是前朝遗老──马四爷,因传诏有功,皇姑对马四爷非常敬重,令小圣上昵称谓:四大爷!
这位经历不平凡的四大爷非常善解圣意,将小皇上伺候得舒舒服服,小皇上唯一不足的地方,便是后美女如云,自己却没有权力进去享用,每念于此,小皇上便忿忿不平,哀声叹息。
四大爷看在眼里,急在心上,忽有那么一,早晨起来,四大爷灵突发,他首先恭恭敬敬地叩见皇后,以前朝元老的口吻力谏皇后应该外出视察:
「我无比敬仰的皇后,你为平定篡国之,拥立太子登基,立下了不可磨灭的贡献,你的功绩将永载史册。现如今,天下虽然平定,圣上也稳坐龙椅,可是地方上的情况,圣上以及皇后未必了解,篡贼的余孽,很有可能在偏远的地方继续滋生,对天朝构成潜在的威胁,鉴于此,老奴诚恳地请求皇后,尽早去各地巡察,发现有不安定的苗头,立刻予以处置!」
「对啊!」老太监的话的确提醒了皇后:「你说得太对了,真不愧是前朝老臣!」皇后立刻招集人马,兴师动众地去外省巡察了。
四大爷乐悠悠地回到内:「圣上,你解放了!」
听说姑姑出远门了,也许三月,也许半年,也许更长的时间才能回来,圣上喜得一蹦三丈高,不停地拍着小手:「哦,哦,姑姑巡察去了,朕自由喽,寡人解放喽!」
「嘿嘿,」阿二也附和道:「是啊,圣上,姑姑走了,没人敢管束你了,后的美女,可以尽情的玩了!」说着,说着,贼的兴致也从皇后的身上暂时转移到了女们的身上,他热切地望着圣上,希望获得尽可能多的女信息。
「圣上,」四大爷邀功道:「为了让圣上过自由自在的逍遥生活,奴才挖空心思终于将皇后哄出城去了,呵呵,」四大爷手指着美女的后:「圣上,皇后走了,内就是你的天下了,您愿意怎么着,就怎么着吧!」
「朕的天下喽,朕的天下喽!」小圣上跳下龙椅,一边拍着小手,一边快地跑向后。四大爷看在眼里,心中暗道:好个小傀儡,这天下,理所应当就是你的啊!唉,四大爷突然心生怜意:好可怜的天子啊,名义上拥有天朝大业,江山无限,而实际上,他却什么权力都没有,连玩个女的权利都没有!这样的天子,可怜不?
「皇上来了,皇上来了!」
当小圣上兴冲冲地出现在后的门楼时,后内立刻沸腾起来,无数的美女犹如一群群彩缤纷的鸟雀,叽叽喳喳地涌向天子:「皇上来了,皇上来了!」
「哇,」天子差点没乐晕了,他一手扯着一个美女,动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紧随其后的四大爷不耐烦地推搡着美女们:「呶,呶,别闹,想跟皇上亲近,排队,排队!一边排队去!」
说句心里话,哪个女不想跟皇上亲近啊?万一怀上了龙种,十月之后孕育出一个龙子来,身价立马飙升,就好像牛市中的股票扶摇直上势不可挡,没准还能爬上金銮宝殿呐!咋的,你们不信?数千年以来,这样的事例还少么?
哗,在四大爷的号召之下,后排起了不见首尾的长蛇大队,的美女们焦躁不安地等待着圣上的「御幸」,一颗颗寂寞难耐的芳心希望能够得到圣上的「抚」。偌大的后竟然变成了「安所」,而圣上则成为名符其实的「安男」!
圣上的心里乐开了花,拥着一位不知姓名、却捷足先登的美女悠然地走进富丽堂皇、温馨漫的「安室」。
「呵呵呵,」圣上股刚坐到铺上,女便急不可耐地宽衣解带起来。是啊,她不能不急,外面的姐妹一个劲地催促她呐:「快啊,快点啊!别磨磨蹭蹭的,给姐妹多留点时间,让大家都有个机会啊!」
女三下五除二地褪光了衣服,赤条条地站在圣上的面前,圣上再度兴奋起来,双眼一眨不眨地盯着女的间。女乖顺地爬上铺,主动展开大腿,圣上龙颜大悦,手指扒开女的美,仔细地鉴赏着,这是自姑姑以来,圣上所看见的第二个异的美。
这位女身材娇小、皮肤洁白,柔的私处不生一绒,小巧的美泛着人的淡粉,当圣上欣赏女的美时,女则松开圣上的带,掏出龙茎握在手中,动不已地把玩着,希望这龙茎能给自己带来龙运,播上一粒龙种!
在女的下,龙茎昂然立,圣上大喜,握住龙茎便顶进女的美,女更是幸福无边地叉开大腿,得意洋洋地款待着天子的龙茎。
圣上捅了数下,索龙目紧闭,仰起龙头,慢慢地品味着女的美。与姑姑相比,女的美更为滑润,且酥软无比,并且,因女与圣上年龄相仿,骨架匹配,极为利于合;而最重要的一点便是,在女面前,圣上完全放得开,决不像在姑姑面前,因敬畏而缩手缩脚,不敢轻薄,更不敢造次!
「啊……」女的美给圣上带来了别样的快意,他一边捅着,一边得意地呻着,听见身下「吱吱」的脆响声,圣上好奇地睁开眼睛,仔细地盯视着娇的小。
门外再次传来嘈杂声,女一急,美猛然收拢,天子大吼一声,呼地出滚滚的龙:「啊……啊……啊……」
「谢圣上赏赐!」受完龙的女草草披上衣服,在此起彼伏的嘈杂声中,无比惬意地跑出「安室」。
「圣上。」这个女前脚刚刚才迈过门槛,另一个女已经出现在圣上的面前,圣上依然剧着,龙茎耷拉着脑袋瓜,滴答着残。
较之于前一位,第二位排上号的女身材壮硕,肤略显淡黄,私处的绒又黑又密,两条长片尤其令圣上注目。见圣上短时间内无法起,女又没有耐心等待,并且也不容她等待,情急之下,女索含住龙茎,「咕叽咕叽」地了起来。
在女的口下,龙茎重新抬起头来,带着疲乏,带着上一位女的,带着第二个女的口涎,呼地顶进茸茸的里。
在女的叫声中,圣上再次兴奋起来,他忘了疲乏,龙茎畅淋漓地搅着,又获得另外一种受。这位女的赘横陈,撞击之下,发出「哗哗」的巨响!哇,圣上一边狂捅着,一边默默地念叨着:女人的真是千差万别,各具特啊!
「哎哟哟……圣上,好舒服哟!」身下的女讨好地哼哼着,手拨着长片以方便圣上的捅,豁开的快地向前送着,指尖轻拨着圣上的龙茎,动作既娴而又,令圣上甚为吃惊,看着她的面庞,年龄应该比圣上大一些,于是小圣上问道:「你很会玩哟!进一定很久了吧?」
「嘻嘻!」女笑道:「圣上,我是前朝遗留的女,先帝健在时也御幸过我哦!」
「啊!」女的话令小圣上不打了一个寒战,念及父皇御临的女,今天自己继续享用,小圣上不知是意外地惊奇还是过分的刺,身子猛一哆嗦,又了!
第三个进来「安」的是一个仅十余岁、尚未成年的女童,望着她干瘦的身材,圣上良心突然发现:「小小年纪就进得来,你的父母可真做得出来,为何如此狠心!」
「圣上。」小女跪在圣上面前,如实相告:自己是罪人家属,父亲早已伏法,母亲在中烧炊,为了改变身份,所以将自己献给皇,希望圣上能够御幸自己,好生「安」一番,如能播上龙种,浩龙恩,至死不忘!
圣上哭笑不得,并且也是体力不支,一边安着女童,一边开出一张暂时无法兑现的支票:你莫要焦急,朕解你意,待你成年后,朕定提升你为嫔妃,定给你一个翻身的机会!
哄走了女童,当第四个女又闯进来请圣上「安」时,圣上再也招架不住了,「咕咚」一声翻倒在上,再也不肯起来「御幸」了。
「呶,」四大爷关切地走进门来,将好不容易排上号的女轰出门去,然后以既着怜,又混杂着教训的口吻道:「唉,年轻人就是不行,心眼实,不知变通。圣上,你为何次次都要呐?如果这样,莫说你一个嘴上尚未长的小孩子,就是专门当男的老也吃不消啊!」
「可是,不这样,怎么会是御幸呐!」
「嗨嗨,」四大爷以学者般的口气道:「圣上,你知道黄帝吧?」
「知道,咱们的老祖宗啊!」
「对,圣上读诗书,博学多才,可是,有关黄帝御美女的典故,想必圣上也应该知道吧!」
「不知道,」小圣上摇摇头:「朕没有读过这方面的书!」
「古书上记载!」四大爷有板有眼地说道:「黄帝御女三千而不。圣上,你看看,这才是真功夫呐!而你呐,御一个一个,这样下去,内的美女尚未御完,圣上已经尽人亡,一命呜呼了!」
「哇!」圣上惊叹道:「御女三千而不,黄帝好功夫也,朕必将效法之!御尽中美女而不!」
「真有此事?」贼大开眼界:「三千个美女而不,真功夫也!」
「哼,」小圣上却不以为然,一脸傲气地望着阿二:「师爷,你玩美女无数,可是,练没练过御女不的真功夫啊?」
「禀圣上,」贼惭愧地答道:「奴才命薄,只会干些营营苟苟之事,哪有此等福份啊!奴才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贼突然想起在马府的遭遇,那一个又一个格迥异、更是千奇百怪的女人从身上翻下滚下,无情地掏尽自己的,每念及此,阿二依然不寒而栗。
一夜无话,出再战,早晨,圣上方才用过早餐,窗外已是美女蜂涌了,四大爷还是老规矩,命女们排队等候圣上「御幸」,不料,美女们却嚷嚷起来:「怎么排啊,是不是应该按照昨天的顺序排啊?」
「不,按照昨天的顺序,猴年也轮不到我了!」
「可是,昨天我也不能白排啊,好不容易排到我,圣上却不御了!」
「……」
「嗨嗨,」女们的嚷嚷声实在令四大爷头痛,他找不出更好的变通办法,推搡之中,衣兜里「哗哗」作响,那是一把骰子发出的声音。昨天傍晚,伺候圣上就寝后,四大爷便与一帮太监投骰子赌输赢,结果输得鼻青脸肿,还欠了一眼子的赌债。
一听见骰子的哗啦声,四大爷赌骤起,他掏出白森森的骨制骰子,冲着众女道:「今天换个玩法,不排队了,投骰子,谁的点子大,谁就进去与圣上亲近。怎么样,这个办法还算公平吧?」
「好哇,同意。」女们哗地围住四大爷:「我来投,让我先投!」
「嘿嘿,掷骰子,这可是我的强项啊!掷一回赢一回,我用的胭脂,都是掷骰子赢来的!」
后的花园里吵吵嚷嚷地狂赌起来,一对对明亮的眼睛全部聚焦在一块青石板上,每当骰子哗啦啦地抛撒出来之后,旋即便响起一片喝彩声,或是唏嘘声:「哇,好大的点子啊!」
「哟,你是咋投的啊,这是啥玩意啊?」
圣上也被引过来,他站在人圈外,默不作声地观战着。又是一阵哗啦声,一个女尖声厉气地嚷嚷起来:「哇,我的点子最大,没有一个超过我的!我赢了!」
「还有我呐,」另一个女说道:「我还没投呐!」
「对,」四大爷评判道:「她的确没投!」
当女投出骰子后,花园里又混起来,两个女投出的骰子数完全一样,于是,争吵又开始了。
「你们两个单独比试,每人再投一次,一定要决出个输赢来!」四大爷建议道,可是,两个女谁也不肯再投,谁也没有心理准备承受输的打击!
看见女们争得脸红脖子,圣上觉非常有趣,甚至比「御幸」她们还要有趣。经过昨天的战,圣上对「御幸」失去了当初的热情,甚至有些厌烦和惧怕,像这样与女们在一起嬉笑打闹,更有情致。
碧蓝的天空没有一丝云朵,和煦的光下,皇里鲜花竟相绽放,一只只盛装的蝴蝶舞姿翩翩地飞翔在花丛里,时而落在芬芳的花蕊上,着糖般的花粉。
圣上正看得入神,一只洁白的蝴蝶突然落在圣上的肩膀上,圣上手指并拢,非常轻易地捕获了白蝴蝶:「喂,朕有一个好主意!」圣上来了灵,举着手指中的白蝴蝶对众女道:「都别吵了!朕的脑袋都快让你们给吵炸了。看,这是一只白蝴蝶,一会,朕将它放出去,它落在谁的头上,朕就亲近谁!」
「好哇!」皇上的话就是圣旨,谁敢反对,砍头的伺候,众女雀跃着,呼着,纷纷拥向圣上。圣上手指一松,重获自由的白蝴蝶惊恐万状的逃进花丛之中,再也不敢飞闯了。
女们大失所望,而机灵的女则折断花朵,在自己的发束上,希望引起白蝴蝶的注意,同时,暗暗默念着:白蝴蝶啊白蝴蝶,求求你了,来啊,你看我头上的鲜花多么漂亮,多么芳香,快点落过来啊!
见有人往头上花,别的女也纷纷效仿,一时间,皇里的鲜花被揪个光,全都到了女们的发束里。受到惊扰的白蝴蝶漫无目标地徘徊在光秃秃的花枝上,望着在院子里移来挪去的、行将枯萎的花朵,不知所措。
见女们的嚷嚷声吓逃了那白蝴蝶,四大爷咬着小圣上的耳朵建议道:「圣上,这个办法也不行,不但把白蝴蝶吓没影了,皇的鲜花也都糟踏了,圣上,这些鲜花可都是从遥远的江南千里迢迢运过来的啊!圣上,奴才有个好办法,不仅让女们个个都意,圣上还能得到锻炼啊,不知圣上龙意如何?」
说着,四大爷低了嗓音,神秘兮兮地嘀咕起来,听得圣上又拍起小手来:「好,好,好主意!」
四大爷命小太监们在后里大摆宴席,招待所有女与圣上同时进餐,女们乐不可支,纷纷向圣上贴靠,希望得到圣上的宠,从而飞黄腾达,甚至可以光宗耀祖。四大爷推搡着如云的美女:「莫急,莫急,都有份,都有份!」
宴席开始后,四大爷掏出一只制的檀香木的小盒子,他故作神秘地掀开盒盖,小圣上看见盒子里装着十余枚深棕的大粒丸:「四大爷,这是什么药哟?能治什么病啊?」
「圣上,」四大爷又将嘴巴凑到圣上的耳畔:「这是廷秘传的神药──慎恤胶!圣上御女之前,食上一粒,不仅筋力不倦,并且还能久御不!圣上,这种药,从汉朝秘传至今,屡试不,先帝就服用过此药丸,御遍全的美女而不!」
「是么?」圣上将信将疑地拿起一颗药丸:「朕且试试,看有没有奇效!」
「嘿嘿。」听到这里,阿二不住地笑出了声:什么他妈的慎恤胶!全是骗人的破玩意,这种药丸的生产过程,我在马府业已亲眼见识过,恶心死人喽!
「你笑什么?」圣上不解地瞪了贼一眼:「这药特神奇啊,你不信?」
「信,信!」阿二胡应承着,心里骂道:哼,神奇,神奇,你就吃吧,不是大便就是!全都让你吃进肚子里去。这些个破玩意,只有你们这些帝王将相才能享受得到!
「圣上,」少年圣上正将药丸抛入口中,四大爷急忙制止住,他端起一只盛着烈酒的瓷杯:「圣上,这药只有放进酒水里,使之慢慢地溶于酒水中,药才能得到彻底发挥,否则,没有任何效果!」
「好的,」圣上手指一松,药丸「叭嗒」一声掉进酒杯里。四大爷殷勤地摇晃着酒杯,良久,才递到圣上的面前:「好了,药丸完全溶化了,圣上可以服用了!」
「哎哟,这是啥味啊,好呛人啊!」圣上接过酒杯,一股怪异的刺鼻味,令圣上迟疑起来,望着杯中混浊不堪、黄稀屎般的黏稠体,圣上不龙眉紧皱。四大爷见状,极尽讨好之能事地怂恿着:「良药口苦,利于病;臭药难闻,却能强身壮啊!圣上,喝了吧,不要气,眼睛一闭,咕噜一下不就咽进去了!」
「啊。」在四大爷的鼓励之下,圣上屏住气息,闭着眼睛,这才勉强将药灌进肚子里。末了,圣上咧着被酒灼得又辣又麻的嘴,抹了抹从嘴角溢出的药:「好辣啊,好臭啊,好恶心啊!」
阿二暗想:圣上的口的确不赖,这药丸是够恶心人的,如果了解到所用的材料,圣上何止是恶心,简直得呕吐不止啊:蝎毒、蛇、蟑螂爪,再配以孕妇的初、处女的经血、童女的粪便,混合着童男的晨,经过反复的和,再经月余的煮烹,方能炼制而成!
这些七八糟的玩意,经过酒的烧灼,在圣上的体内被彻底活了,童男的晨稀释了蝎子的剧毒,缓缓地输入圣上的,使之御女之后,在毒的维持之下,可以长久地坚韧不拔;而童女的粪便令蟑螂兴奋不已,它伸出茸茸的爪子,把圣上的拨得又又酥,从而产生强烈的快;孕妇的汁、处女的经血与蛇溶合在一起,再灌进圣上的囊里,使圣上的望得到暂时的抑制,从而延长了的时间。
「哇赛!」获得屎粪的蟑螂爪不停地在抓挠着,圣上的扑愣一下抬起头来,四大爷见状,心中大喜:药发作了!
无知少年好张狂,雄心效先皇。药和着烈酒,蝎毒屎装膛。
不明真相的圣上食蝎毒屎,让阿二暗暗笑,而圣上狂御女,却令贼羡慕不已,他一边听着圣上的讲述,一边梦想着自己何时也能一天之内狂数百美女。看起来,这一伟大的妄想,只有在皇内才能得以实现。但愿梦想早变成现实吧!
「你们听着,」见圣上气息加速,面庞绯红,并且渗出的臊汗,四大爷认为御幸的良辰已到,于是,冲着众女吩咐道:「圣上有旨,效法先帝,炼就一身超强的御女之术。现在,圣上已经服过慎恤仙丹,你们一定要好生伺候圣上,轮番与圣上,如果哪位不慎令圣上中途,这个……」四大爷手掌一扬,将一条皮鞭抛在众女们的面前:「谁让圣上中途,鞭挞二十!」
「这个……」女们迟疑起来,望着地上黑的皮鞭,谁也不敢上前了。四大爷冷笑道:「怎么?上啊!刚才你们还争先恐后地要与圣上亲近呐,而现在,咋都往后躲啊!」
见女们不敢主动与圣上,四大爷便采取强硬的手段,命小太监们扒光女的衣服,又使用抓阄的办法,令赌输的女们与圣上。
圣上也是赤条条仰躺在席之上,第一个赌输的女爬到圣上的间,在四大爷的监督之下,握住圣上的龙茎进里,小心翼翼地扭起股来,一边扭着一边默默地祈祷着:菩萨保佑,千万别让圣上出来啊!
为了不让圣上,女只好慢地动作着,而心里着实不是滋味,还是在昨天,女们真诚地希望与圣上亲近以获得龙种,而现在却不希望圣上,免得皮受苦。唉!想到此,女悄悄地瞪了四大爷一眼:都是这个老东西想出来的馊主意,来捉我们这些可怜的女!
而圣上则拼命地控制着自己,他也不愿意尽快,持续的时间越久越好,这才说明自己练就了御女真功啊!
不过,圣上虽然不想,而眼前的场景却太刺人了,放眼望去,举目都是白花花的一片,那不是别的,全是鲜无比的白哇,这一堆堆目不暇接的鲜,立刻将圣上的兴致推向了顶峰!而一个又一个在圣上间轮番换的美女,更是让圣上血沸腾,一种强烈的排望不可阻挡地汹涌而来。
「啊──」也不知道是哪位女,她骑在圣上的间,美妙的小刚刚纳住圣上的龙茎,圣上的身子突然剧烈地颤抖起来,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一股白森森的呼地冲出体外:「啊……啊……啊……」
四大爷见状,气急败坏地谩骂起来:「他妈的,混账东西!」四大爷一把将女推搡到铺下:「混账东西,圣上好不容易坚持到现在,已经御女三十而不,可是,你却把圣上的龙给搞了出来。来人啊,拉下去,皮鞭伺候!」
「四大爷,」在小太监的拽扯之下,女可怜兮兮地辩白着:「我才刚上来啊,我还没动呐,这不应该怨我啊!」
吵嚷之中,女已被小太监拽拉到花园里,按倒在青石板上,「劈哩叭啦」地打起来,皮鞭每落下一次,便传来一声刺耳的惨叫:「哎哟!哎哟!哎哟!哎哟!哎哟……」
「唉,真是可怜啊!」贼深表同情地叹息道:「圣上,女说得没错,真怨不得她啊,是圣上功夫未到,还应慢慢锻练啊!」
「嗯,是朕的错!」圣上很是开通,他慌忙爬起身来:「四大爷,责任不在女,请放过她!」
无辜的女已被了五皮鞭,哭哭咧咧地回到屋内向圣上谢恩,为了表示歉意,颇有人情味的小圣上赐给女一副价值不菲的玉镯,女立刻破泣为笑,再次磕头谢恩。
四大爷又掏出一粒药丸来,劝圣上服下,然后重新练起来,贼言道:「圣上,过一次,再练便能坚持许久喽!」
「是这样的,」圣上表示赞同:「服过药,朕再次兴,这一次,朕努力使自己平静下来,并且下诏,命女们每次的动作不得超过三十回!」
为了减缓过分的刺,每个女骑在圣上的间,草草地动作三十下之后,便翻滚下去,由第二个女接过来继续动作,而四大爷则担当起记数员的职责:「一个、两个、三个……十五个、十六个、十七个……三十三个、三十四个、三十五个……」
「哈,」贼大为羡慕:「圣上真幸福啊,趁着姑姑不在家,把中的美女个够啊!」
「嗨,幸福个啥啊!」圣上又叹息起来,眼中泛着无奈和失望。
古有黄帝御千姬,今朝圣上效法之。粉排队干,娇材鲜体任朕骑。罢肥捅瘦,白堆里狂骋驰。但闻后声,岂料乐极便生危。
「我捧着无数的美女得正狂,正苦心练就着御女之术,突然,姑姑不知何时提前返回京城,她找不见朕,径直奔向后,看见这群的场面,登时气得火冒三丈,只见姑姑大吼一声,像抓小似地一把将朕拽了起来,『咚』地抛向、抛向……哎哟!」说到这里,轿子突然地震般地摇撼起来,毫无准备的圣上「咕咚」一声翻倒了:「哎哟,这是怎么回事?」
「不好了!」还是贼比较机灵,在剧烈的震之中,他顾不得自己被磕得头肿包泛起,慌忙将圣上挽扶住:「圣上,不好了,马惊了!」
阿二的双臂紧紧地搂住圣上,这一举动看似平常,却避免了小圣上从轿子里被抛向车外,落于马蹄之下被踏成酱,从而立下了救驾的大功!
由此,贼时来运转了!
第十七回信口雌黄阉奴遭贬,平步青云贼封侯
浣溪沙·宦官恨
风吼枯枝败叶,刀光闪烁刃锋寒。为逐功名抛雀雀,割丸。如血夕天际挂,晚霞朽烂老身残。内群姬香又靓,想狂干。
浩浩的皇家大军直奔京城而来,一路之上旗幡招展,轰隆的车马卷起漫天的飞尘,化成浓浓的雾,随风飘向远方,其场景宏大而又混。当载着圣上的马车经过主城门时,碧蓝的天空突然昏暗起来,人们抬着一看不大惊失,只见浑圆的月亮不知何时盖住了太,茫茫的大地呈现着一片可怕的深灰,仿佛一眨眼的功夫便从早晨来到了傍晚。
「哇……」人们不解地嚷嚷起来:「这是怎么回事啊,难道月亮要把太吃喽?」
漫长的队伍开始混起来,惊慌之中,一匹深黑的大辕马咴地嘶叫一声,再也不肯听从车老板的指挥,它挣开缰绳的束缚,不顾一切地向前扑去,一路上咴咴地、发疯般地嘶叫着,犹如一头发情的野牛,咚地撞翻了前面的马车,刮倒了一排又一排的士兵,踏伤了一片又一片的执旗手。
「快,快点保护圣上去!」望着在队伍里横冲直撞的黑马,皇后大惊,她一边匆忙下达着命令,一边率先冲向惊马:「快,快点把它治服!」
惊马终于被众将士治服,皇后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这才来到圣上的轿前,当她掀起布帘时,只见圣上依在阿二怀里,吓得面庞灰白、嘴发紫:「姑姑,发生了何事,怎么,马惊了,姑姑……」圣上指了指紧紧抱着自己的阿二:「如果没有师爷伸手相助,朕命休矣!」
「唉,」皇后乜了阿二一眼,苦涩地一笑:「看来,天意如此,你们前生有缘,否则我怎么会如此糊涂地将他安排在圣上的御轿里啊!天意啊,天意啊!」
「姑姑,」圣上嘟哝道:「你这一糊涂,朕白拣了一条命啊!」
「哦,」皇姑转向阿二:「念你救驾有功,回之后,我定会重重地赏赐于你!」
「谢谢皇后。」贼顿时喜形于:啊,我这双臂一抱,就算救驾了,啊,皇后要赏赐于我,我阿二时来运转了!
「哎呀,哎呀。」皇后正命令军队继续前进,身后又混起来,响起一片杂沓不堪的、怪气的叫唤声,阿二和皇后同时循声望去,皇后不以为然,贼的心里却咯噔了一下:不好,大太监——马四老爷来了!不知他能否认出我来,苦也,真是一难紧接着一难啊!
「圣上驾到,」老阉奴一边挪动着蹒跚的步履,一边又是拱手又是作揖:「圣上狩猎归来,老奴有失远,罪过,罪过啊!」
在月亮的遮盖之下,一丝幽暗的昏光映在老阉奴皱纹泛起、面粉发酵般的脸庞上,如此一来,大太监显得愈加苍老了,也愈加衰弱了。经过前一阶段的频繁打击:后院起火;贼横行,盛怒之下,烹食寿娘;死长夫人,一时间,把个好端端的、蒸蒸上的、欣欣向荣的马府,折腾得飞狗跳鬼哭狼嚎。末了,老阉奴草草收拾一番,又匆匆赶回内,终郁郁寡,见到谁就冲谁发脾气。
好在圣上与皇后均不在内,马四老爷终于可以凌驾于人,为所为地指手划脚,发号施令了!
「皇后,」大太监领着一班小太监,慌里慌张地跑向轿子:「哎呀,哎呀,这是怎么搞的啊,这可如何是好啊!」
圣上虽然驾到,马四老爷却依然沉浸在自以为是、凌驾于人、目空一切的、一种非正常的状态里,这是很危险的,而他则毫不所知,手指着灰蒙蒙的、发生奇异变化的天空,信口开河道:「哎呀,哎呀,大难就要临头了!听说,始皇帝的时候,也发生了月亮吃太的事情,结果啊,第二天,始皇帝就驾崩了,没过几年,大秦也灭亡了!哎呀,哎呀……看来,这玩意比扫帚星还要乎啊……哎呀,哎呀……」
「马四,」皇后闻言,秀颜不悦,冷冰冰地制止着大太监:「闭嘴,你胡说些什么,还不快快闭嘴!莫讨不吉利!」
「哎呀,哎呀,……」大太监却好像中了似,非但没有闭嘴,反而让皇后更加讨厌地唠叨起来:「去年,也是在这座城门,也发生了马惊的事情,结果啊,不但撞坏了城门,还踩伤了十多个士兵。第二天,国舅篡位,先帝郁愤而死!今天,马又惊了,不吉利,太不吉利了,这是不好的预兆啊,真不知还会发生什么事情,哎呀,哎呀,大难就要临头喽!」
「马四,」皇后气得秀颜苍白,嗖地出了佩剑:「你再不给我闭嘴,再敢胡说,看我抹了你的脖子!」
「哎呀,哎呀,」马四老爷这才回过神来,知道自己说走了嘴,惹得皇后大怒,他慌忙下跪求饶:「哎呀,哎呀,奴才该死,奴才该死……」
「哼,」皇后气忿难当地收起了佩剑:「不知趣的老奴才,念你讨贼有功,又是前朝遗老,且饶你这回,想你这把年纪,应该明白事理了吧!该说的说,不该说的就别瞎咂咂,谁也不能把你当成哑巴!」
「是,是,是,」在皇后无情的训斥之下,马四老爷唯唯喏喏,乖顺得活像个老小孩,为了缓解皇后的怨气,大太监亲自搀扶圣上走下轿子,当他看见轿内的阿二时,嘎然怔住了。老阉奴死死地盯着贼,从阿二的面庞上,觉似乎在哪里见到过,老阉奴挠了挠脑袋,也不知是在府内给气糊涂了,还是被皇后给吓晕了,一时间怎么也想不起来了:「你,是何人,怎敢与圣上同轿而乘?」
为了避免被老阉奴认出来,阿二有意的躲闪着马四老爷的目光,心中暗暗骂道:瞅啥!我是贼,你的老婆、太太、姬妾,都让老子遍了,你还美个啥啊!哼哼。
「四大爷,」不待阿二作答,惊魂初定的小圣上向大太监介绍道:「他是朕在狩猎途中邂逅的朋友,此人身怀绝技,」说到此,圣上冲四大爷神秘地一笑,至于什么绝技,当然不能言明:「所以,朕特任命他为师爷,朕能化险为夷,全是他的功劳啊,回之后,姑姑还准备犒赏师爷呐!」
「嗨,」望着大贼,老太监立刻妒意大发,腔都是醋味,咽咙管里更是直泛酸水,他着与皇后颇为相似的口吻,劝戒小圣上道:「圣上,你啊,你啊,每出一次门,便结一些上不了台面的江湖混子、下三滥,还滥用皇帝的名号,封这个什么侯,那个什么爵的,这,多么有失皇室的尊严啊!唉。」
「谁说不是呐,皇室的体面都让侄儿丢尽了!」老太监的话,令皇后深有同,可是,她突然又改变了口吻:「不过,任何事情都是两方面的,既有坏的一面,也有好的一面,这次出游侄儿如果没有结这位师爷,想必现在不是重伤,便是……唉,」皇后不便再说下去,无奈地叹息着:「天意不可违,圣上与他有缘!」
「哼,什么天意,都是胡闹。」老太监则忿忿不平,认为贼的到来,将动摇自己的地位,而后来的结局与老太监的预见完全一样!甚至更为悲惨。
说话之间,众人便前呼后拥地来到了皇,士兵推开一扇厚重的珠漆大门,可见一道深邃的门,置身其中的阿二立刻惶然起来,双耳嗡嗡作响,两脚不知如何迈步,平生以来,虽然窜各地,也算见多识厂,可是,贼哪里见识过如此宏伟,如此巨大的城门啊!
当阿二战战兢兢地钻过深邃的城门时,一个完全陌生的,却又充神秘的崭新世界,哗地展现在贼的眼之前。高耸的红漆砖墙围裹着一座九进门的庞大院落,极目远眺,视野所及之处,青砖碧瓦、飞檐画栋,低头俯瞰,石桥弯拱、溪水孱孱、百花娇、千树葱郁、万鸟啁啾。
「哇,」阿二由衷地赞叹道:「圣上,这真是天堂般的世界啊,这简直是神仙生活的地方啊!」
「哦,」听见贼的赞叹,小圣上自豪地笑道:「师爷,这里便是朕生活的地方,朕过的生活,就是神仙的生活啊!」
「哼哼,少见多怪,」望着阿二那脸乡下人的憨态,大太监轻蔑地撇了贼一眼,然后,无比殷勤地搀扶着小圣上:「圣上小心,前面要过桥了!」
走下一座溪水缓的石拱桥,前方面而来一道般的长廊,令贼不由地想起马府的长廊来,这格局,甚至于这规模,与马府内的长廊何其相似乃尔。
阿二又仔细地瞅了瞅,嗨,马府的长廊简直就是皇的复制品。阿二心想:老太监一定是利用职务之便,把皇的建筑图纸偷拿出来,为自己克隆了一个马府!
「圣上,」走进曲径迂回的长廊,阿二非常好奇地欣赏着长廊两侧心描绘的尧、舜、桀、纣……等先人的巨幅画像,而大太监则手指着一幅幅画像,故作知识渊博,却是不知好歹地胡诌起来:「唉,圣上啊,如果圣上能把这些人的过错一一指明,你就知道如何做皇帝、定天下啦!」
「哼,」大太监不合时宜的话语小圣上全然没往心里去,却把皇后的忿懑之火再度燃起,气恼之余,望着大太监老迈而又佝偻的背影,皇后恶心的直想吐:如此腐朽之人,却对男女事颇兴趣,只要趁我不在家,便怂恿侄儿与后的婢女厮混,不仅搞坏了圣上的身子,还了内的伦常。那些个娥彩女,都是哥哥遗留下来的,我正犯愁如何圆地解决这件事情,怎样发落她们,父皇御用过的女人,儿子继续享用,这成何体统!嘿嘿,说别人了伦常,皇后怎么没问问你自己:嫁给亲侄,这又算什么呐?
「哼,大胆老奴,」皇后再也按捺不住了,数来积郁于心的腔怨恨,一股脑地倾在大太监的头上:「你又指东说西,指桑骂槐地胡诌些什么,你借古喻今,诽谤当世,别有用心,全无人臣之礼!」
「哎呀,哎呀!……」大太监觉自己又说走了嘴:「哎呀,哎呀,老奴今天这是怎么了,该死,该死!……」说着,大太监狠狠地打起自己的腮帮来,可是,晚了,皇后这次真的动怒了,她命左右拿来笔砚,就在长廊里,来了一个现场办公:「大胆狗奴,你竟敢妄怨称引,为妖恶言,实乃大逆不道。按天朝大律,应处以剥皮之刑,来人啊,」皇后将一纸文书抛掷于地,大太监登时吓得魂飞魄散:「皇后饶命,奴才该死!」
皇后没有理睬老太监的哀求,继续现场办公,处理完老太监的事情,皇后论功行赏,并且有奖有罚,奖罚分明:「圣旨:念阿二救驾有功,先前所犯罪恶,一并勾除!」写到此,皇后轻蔑地撇了贼一眼,阿二心里猛一灵:怎么,我阿二的所作所为,全都掌握在皇后的手里?乖乖!
废话,贼把皇后简直看扁了,皇后是什么人?皇后可不是吃素的,从打冲进树林,误将贼当成皇侄那一刻起,皇后便联想到案头的卷宗,断定此人必是全国通缉的贼,不过,老练的皇后却没动声,准备将其匡进京城,再狠狠地收拾他,哪曾想,天意使然,贼意外地救了圣驾,有鉴于此,皇后不得不网开一面,放他一条小狗命!而这些,阿二怎会知晓呢!一路之上,死到临头,还意着皇后,盘算着如何遍中的彩女呐!
「因此,」皇后的话语,打断了贼的思绪:「特封阿二为平安候,封地位于滇黔界处新近归顺的夜郎城!」
是啊,贼的确给圣上带来了平安,给阿二一个安平侯的爵位的确当之无愧,虽然仅仅封了一个爵位,本没有什么实权,不过,阿二已经非常足了,想起后将独享一个县的奉禄,贼更是欣喜若狂:啊,真是做梦也没想到,我阿二也能有今天,有爵位、有封地,哼,待我到了封地以后,一定要广置田产,大兴土木,也修起一座殿似的建筑,里面装美女,任我享用,嘻嘻。
王侯出布衣,将相自草民。谁知平安侯,竟是贼身。昔各地,今朝做人臣。锦缎来披挂,猢狲也士绅。
「来人呢。」皇后一声令下,士兵领着两个女人走上前来,阿二倒没觉怎样,却把个马四老爷吓翻在地,一滩稀屎险些没拉在裆里,只见沫儿默不作声地从老阉奴的身旁一闪而过,马四老爷的脑袋嗡的一声,顿时一片空白:这是怎么回事,这个小婢不是让老夫埋进坟墓里,给寿娘殉葬了么,她怎么在这里,她是怎么逃出墓的?难道是从地里钻出来的?
老太监怔怔地盯视着沫儿,不敢有任何表现,一旦让皇后察觉自己认识沫儿,沫儿再将自己的隐私和盘托出,岂不遭至灭门的大祸!
聪明一世老阉奴,糊涂一时葬前途。指桑骂槐咒天朝,含沙影骂皇姑。小鸟依人念旧情,祸从口出险遭诛。万念俱灰心已死,天衣有沫儿出。
沫儿也发现了老太监,她悄悄地扫视四爷一眼,心中甚是矛盾:揭发他,自己可以立功,可是四爷说过,我们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四爷的皇帝梦败了,必将门斩,我们这些奴婢下人一个也休想活命!想到此,沫儿表情复杂地用眼角瞟视着马四老爷。
「走……」马四老爷与沫儿正悄悄的换着眼神,行刑的刽子手已经走上前来,胳臂挽袖子,恶狠狠地揪住四大爷的衣领:「走,剥皮去!」
皇里的人,除了圣上自己,百分之九十九的人都痛恨四大爷,今天,老太监落得如此下场,众人无不拍手称快。在刽子手的拽扯之下,四大爷已经顾不得沫儿了,他绝望地哀求道:「皇后,且饶老奴一命吧!」
「呶,」皇后正在处理阿二的事情:「平安侯,这两个女人是你的吧?」
「是,」阿二肯定地点点头:「禀皇后,她们一个是奴才的媳妇,一个是奴才的母亲!」
嗨,皇后心中骂道:大贼,别再给我演戏了!你无家无业,哪来的媳妇,据官府调查,你的父母亲早就过世了!
马四娘则哭笑不得,事已至此,看见皇后如此重赏贼,马四娘与沫儿也都认命了,与其颠沛离,还不如跟着贼算了,管咋的,人家现在也是侯爵了,不但有头有脸了,还享受着皇室的奉禄,跟上他,以后的生活便有保证了。
「姑姑,」见刽子手果真要剥四大爷的皮,小圣上立刻为老阉奴说情,他的确不愿意让姑姑剥了四大爷的皮,四大爷可以带他玩啊,还可以供给他药吃:「看在四大爷为皇室孝忠多年的份上,饶了他这一次吧!」
「哼,」皇后也不想处死这个黄土埋到脖子的老东西,可是,却不肯让他再留在中了:「死罪饶过,活罪不免,撤销马四的一切封勋,贬为庶人!」
「是,」皇后的话令刽子手们颇失望,失望之余,在皇后的命令之下,刽子手们没收了老阉奴骗到手的尚方宝剑;打掉了老阉奴的宦官帽子,扒了老阉奴的宦官衣服,连推带搡地将其踹出皇大门:「滚,滚,老东西,收拾起家什,快点滚蛋吧,我们再也不想看见你,如果再让我们看见你,就打瞎你的老眼,踢折你的肋条骨!」
得,皇后这一句话不要紧,却撤销了马四老爷内外一切职务,保留籍,留查看了!
「谢皇后,不杀之恩!」老阉奴从门外爬起,卷起铺盖卷草草谢过恩之后,一把鼻泣一把泪地,灰溜溜地滚回马府去了。
「你们,」打发走老阉奴,皇后便向阿二下起了逐客令:「平安侯,带上你的媳妇和妈妈,揣好圣旨,快到你的封地与当地官员办理手续,然后,享受你的荣华富贵去吧!」
「不,」小圣上闻言,像个孩子似地打起滚来,说什么也不肯让阿二回到封地去:「姑姑,朕不让师爷走,朕还要跟师爷玩呐!」
看见痛哭涕的小圣上,阿二也不想离开皇,人永远也没有足的时候,阿二还要抓住良机,皇后,或者是遍尝后的婢女呐,想到此,贼再次跪倒在皇后的面前:「皇后,奴才还有一个重要情况没有向您汇报!」
「哦,什么情况,但请道来!如果属实,我还会重重地赏赐于你!」
阿二又想起了老太监,虽然他已被皇后贬为庶人,可是,古语说得好,墙倒众人推,树倒猢狲散,将其推落井中,还要投入一块巨石。于是,阿二揭发道:「马四居心叵测,在府内私设金銮殿,每天晚上披着仿制的龙袍,大做皇帝梦,请皇后派人明查!」
「啥?」皇后惊得大呼起来,同时,一股跳将而起:「真有此事?」
「皇后,」阿二手指着沫儿:「不信,您去问她,奴才若敢撒谎,天打雷劈!」
「是么?」皇后转向沫儿,沫儿迟疑了一会:「嗯,」沫儿点点头,只好如实道来:「夫君绝对没有说谎,奴婢可以做证,如有半句谎言,愿碎死万段而死!」
这事非同小可,在皇后的心里似乎比谋反、篡位还要恶劣,她顾不得休息,立刻招集御林军,正下令出城,又想起贼阿二,心中顿生厌恶:不行,不能把这个家伙留在中,没准会出什么不可收拾的子来:「平安侯,你快快去封地吧!」
「不,不,」小圣上不知趣地打起滚来,皇后无奈,采取了折中的办法:「侄儿,除了太监,内不能容留任何男人,这是历朝历代的规矩,你不要耍小孩子脾气,呶,」皇后冲马四娘道:「如果侄儿寂寞无聊,可将这位老妈妈留在中,以侍候圣上的生活起居!好了,就这样定了,」皇后冲阿二说道:「平安侯,让你的母亲暂且陪圣上数,待我检查过马府,回以后,你再来内接母亲回封地去吧!」
细心的皇后亲自将贼与沫儿送出皇,目送着他们消失在视野之外,然后策马扬鞭,哒哒哒地向马府奔驰而去。
而小圣上则在内,搂着老女,咕叽咕叽地起甜滋滋的水来,小圣上一边着汁,一边用手抠挖着湘兰子的老:「嘻嘻,老干浆,越嚼越香!」
「圣上,」马四娘趁机讨赏:「您的封号,还有效么?」
「怎么无效!」圣上拍着脯:「朕乃当朝天子,说话就是圣旨!」
「圣上已封老身为贵人,想必圣上不会忘记吧?」老女搂住圣上的脖颈,一边献着殷勤,一边提醒着开支票的圣上,如果湘兰子不提及,圣上当真就忘记了:「是么?」
「圣上,」湘兰子步步紧:「圣上所赐封号,不知何时才能兑现啊?」
湘兰子在内一边伺候着小圣上,一边趁机让小圣上尽快兑现支票,老阉奴在外则惦记着小圣上数也数不清的彩女。
他妈的,一想起内的彩女,老阉奴便兴致发,残缺不会的也蠢蠢动:这般小货,为了能够被圣上御幸,便暗中贿赂老夫,纷纷给老夫送礼,什么锦罗绸缎,金银首饰,不一而足,应有尽有。而老夫最喜的,还是她们的小,啊,老夫虽然身体已残,势已去,可是,对女人的却有着强烈的望,为了渲这种望,老夫以帮助她们与圣上接近为饵,趁机玩她们的。
老夫的虽然不听使唤,不过,老夫还有手指啊。想到此,老阉奴瞅了瞅自己的手指,咬着牙,切着齿,面粉脸出凶顽的,极为变态的相:抠,抠,老夫抠死你们!
「啊啊啊,四大爷,轻点哦!」为了能够与圣上亲近,女们不得不让老阉奴肆意糟踏,在女们一声声尖厉的喊叫中,老阉奴获得了一种异样的快,发出由衷的呻:「哇——」
锋刃虽可断,老身依然兮兮。有心无力抠,痛得女惨萋萋。
啊,望着天空中飘忽不定的朵朵浮云,老阉奴心起伏:这人生,不就是这变幻无常的云朵么?这人生之路将会飘向哪里,变成什么形状,谁也料想不到!
嗖,一股莫名的风平地而起,从老太监的脖颈处一抹而过,老太监打了一个冷战,只见天空中仿佛有一只看不见的巨手,将朵朵浮云撕扯得支离破碎,直看得老阉奴不寒而栗,更有一种不祥之兆。
老太监混无绪的思忖,突然又转移到了沫儿的身上,登时渗出通身的冷汗来:他妈的,不知这个小人是否向皇后揭发老夫私搭金銮殿的事情。如果她说了,啊,老太监再也不敢往下想了,脖颈处窜起丝丝的冷风:不行,为了安全起见,老夫暂且不能回家,应该在外面避上一阵,探探风声再说,如果经过一年半载的,皇后没有什么动静,就说明沫儿没有揭发老夫,老夫便可以坦然回家安度余年了。
想着想着,老太监的肚子咕咕叫了起来,他往右侧一拐,走进一家包子铺,刚刚推开房门,屋子里一片嘈杂:「你这个老东西,竟敢用假银子来骗吃、骗喝!」
包子铺的小老板揪着一个驼背老头的衣领,恶声恶气地谩骂着,驼背老头手里攥着一块成甚差的银锭,不服气地狡辩着:「咋的,你说,这是不是银子吧?」
「这银子成虽然差了点,也可将就用啊!」众人围拢过来,七嘴八舌道:「打折扣用吧!」
小老板想打折扣,驼背老头却不同意,于是,只有继续争吵下去,老太监听得心烦,转身走,咕的一声,与一个推门而入的少年撞个怀,少年没有理睬老太监,径直奔向驼背老头:「爷爷,别吵了,我爸爸来信了。」少年兴奋异常地将一封书信递到驼背老头的手上,驼背老头皱着眉头瞅了瞅:「孙子,这上面写的是啥啊,我咋看不懂啊?」
「呶,」小老板嗖地抢过书信:「我来给你读信吧!」
打探他人的隐私,是老太监最大的好,听见小老板咯咯吧吧的朗读声,老阉奴的双腿便迈不动步了,而信中的内容却让马四老爷颇为失望,全是一些无聊透顶的蒜皮的琐碎之事:什么什么家里缺油么?什么什么烧柴够用否?什么什么母猪下崽没?等等等等!烦不烦啊,俗不俗啊!
「嗯,嗯,」小老板清了清嗓子,继续念道:「现随信邮去文银十两,权当不孝之子给年迈的慈父雇人担柴汲水的工钱,请父亲大人查验!」
「哦,」驼背老头登时神大振,冲少年嚷嚷道:「钱,钱呐?」
「给,爷爷,银子在这呐!」
「嗨,」驼背老头乐颠颠地接过装着银两的布口袋,哆嗦嗦嗦地嘟哝道:「早说啊,还念的什么信啊,邮银子就邮银子呗,还写什么信呐,尽玩虚的!」
「喂,」小老板放下书信,冲驼背老头嚷道:「现在,你可以用好银子还我的饭钱了吧?」
「嘿嘿,」驼背老头没有搭理小老板,掏出一锭亮晶晶的银子,苍老的面庞绽开了花:「十两,嘿嘿,十两啊,足够我一年的生活费了!」见小老板抢夺银子,驼背老头慌忙捂住布口袋:「不,不,我欠你的是铜板,用银子来还,太不划算!」
「这老东西,真是个鬼机灵,谁也不过你!」小老板气得又骂骂咧咧起来。
驼背老头建议道:「这些银子好沉啊,花用起来也不太方便,若不,你给我换成铜板,连成钱贯,花一块,拽一块,这多方便啊!」
小老板的确想占有驼背老头口袋白花花的银子,可是,通过换算,这十两银子,按当时的牌价,可以换得铜板九千枚,小老板挠起了脑袋:「我,我一时还真拿不出这么多钱来,老太爷!」
小老板堆起假惺惺的微笑:「这样吧,我暂时欠你一部分铜板,咱们写张字据,你在我店里吃饭,一点一点地往下抹,如何?」
「哼,」驼背老头不允,冲众人建议道:「谁想换银子,我急等着铜板用,还这小子的饭钱,这十两银子,本应换九千铜板,现在,八千五就换了!」
「再少点,我就换!」屋子里又嘈杂起来,众人齐声央求驼背老头把兑换的价位再低一些,驼背老头也颇为开通,在众人的嚷嚷声中,不停地降价,然而众人吵吵的,却没有一个人能够拿出足额的铜板来。
老太监见状,打起了小算盘:自己即将开始的生涯,背着沉甸甸的钱串,行动起来多有不便,于是,当听见价格降到八千钱时,他身上前:「老夫来换!」
「呶。」驼背老头将布口袋递到马四的手上,请他查验银两,老太监不敢马虎,一锭一锭地审视起来,他掂了又掂,凭着多年摆金银的经验,断定这些银子并非信上所说的十两,份量很有可能超出,马四爷心中暗喜,而脸上丝毫也没有出来,他收下银锭,如数付给驼背老头八千铜板,一笔易就算完成了!
老太监连包子也忘了吃,旋即离开了小饭店,方才走到巷口,身后有人轻咳了数声,马四爷大惊:怎么,有人打劫?他机警地转过身来,一个尖嘴猴腮的年轻人走上前来:「老先生,你上当了!」
「什么,此话怎讲?」老太监一脸惊讶地望着年轻人。
年轻人道:「那个老家伙是江湖骗子,这是他贯用的伎俩,方才饭店里那群人以及那个小孩子都是他的托,他们全是一伙的,老先生,你再把银子拿出来,好生看看!」
「这,」老太监掏出一锭银子,在年轻人的指点之下,将银锭啪地摔在路边的条石上,银锭从中绽裂来,内中却是不值钱的铝胎:「啊呀,」马四爷暗暗叫苦:「唉,人若是走背运,喝口凉水都能呛死!」
绝望之下,马四爷愤然向小饭店跑去,年轻人慢声细语地说道:「老先生,他们早就走了,还能傻等着你回头去找!」
「啊呀,」老太监一把拽住年轻人:「小伙子,谢谢你,听你的口气,一定很了解他们吧,请你帮忙帮到底,帮老夫找到这伙骗子!」
「老先生!」年轻人面呈难:「我是认识他们,我们住在一个村子里,他们人多心狠手黑,我惹不起他们,又实在气愤不过,在饭店里又不敢直说,只好出来告诉于你,我只能做到这些,请为我的安全考虑一下,我不敢再帮你了!」
老太监苦苦地乞求着,甚至掏出一贯钱来作为酬,年轻人这才勉强说出驼背老头的住所:「老先生,该说的,我都说了,你自个去找吧,我得走了!」
年轻人收下一贯钱扬长而去,气昏了头的老太监依然不知道,这位年轻人竟也是骗子,只不过是个小骗子而已,骗了一贯线便溜之乎也了,老阉奴收拾好行囊,咬牙切齿地找江湖骗子算账去了:「唉,都说江湖险恶,老夫方才迈出第一步,便有所领教了!」
马四老爷手提着佩剑,腹怨忿地奔向城门,哗愣愣,哗愣愣,身后传来车马声,他扭头一看,不又气得火冒三丈,只见马车上的轿子里,飘出沫儿那件让他非常悉的、殉葬专用的彩衣来,老阉奴断定:这个小人,一定坐在轿子里,正往所谓的封地去呐!而让老太监有些困惑的是,他却没有看见所谓的平安侯——阿二。
哗愣愣,哗愣愣,哗愣愣……
老阉奴正思忖着,马车从身旁一闪而过:「小人!」望着疾驰而去的马车,老太监断然改变了初衷:「小人,我看你往哪跑,老夫定要杀了你!」
想到此,老太监把驼背老头抛到了脑后,气吁吁地追赶起马车来:「老夫要杀了你,你们受封享清福去了,老夫落得个一文不名,从天堂跌进了地狱,从王侯降为庶民,这口怨气,老夫怎能咽得下去啊!」
在强烈的杀人念的驱赶之下,老太监忘却了饥饿和疲倦,尾随着马车一路而去,掌灯时分,马车驶下大道,拐进一座无名的小镇子,很快便消失在杂无序的小巷子里:「哪去了?」老太监头顶着繁星,眨着混浊的老眼:「哪去了,这个小人哪去了?」
梆梆梆,梆梆梆,梆梆梆……
身后传来嗡声嗡气地梆子声,一个赤着双腿、五短身材的壮年人,手拎着破铜锣漫步在泥泞的街路上,机械地、面无表情地念叨着:「头更喽!开饭喽!」
「小人,我定要找到你!」老太监镇子搜寻起来:「你就是钻到地里去,老夫也要把你抠出来,一剑劈死你!」老太监凶光毕,恶毒地挥舞着佩剑:「就这样,咔——咔——」
梆梆梆,梆梆梆,梆梆梆……
「二更喽,睡觉了!」
不知不觉之间,已是二更夜,老太监依然不遗余力地搜寻着:「小人,狗奴才,你他妈的藏到哪里去了!」
马四老爷太想杀死沫儿了,只要灭掉沫儿这个活口,自己不但能有活命的希望,家族也不至因受牵连而被尽行诛杀!
梆梆梆,梆梆梆,梆梆梆……
「三更喽,起夜喽!」
马四老爷累得通身是汗,还是没有找到沫儿落脚的地方,他暂且停下脚步,抹了一把额头上的臭汗,天的繁星,仿佛都在笑着老阉奴,一个因唠叨而自找麻烦的倒霉蛋;一个沾小便宜却吃了大亏的守财奴;一个蠢笨得极其可笑的追杀者。
「哈,」在繁星的讥笑之下,老太监惭愧地扭过头去,突然,他的老眼猛然雪亮起来,哇:这真是踏烂破鞋无处寻,得来一点不费功啊。
只见一家小客栈的窗户上,飘逸着沫儿那件令老太监无比悉的花衣衫,那是下葬的当天,老太监在巫婆的授意之下,令裁专门给沫儿特制的:「好哇,小人,你在这里睡懒觉呐,看老夫如何收拾于你!」
老太监手提着佩剑,在夜的掩护下,屏住气息,蹑手蹑脚地走向小客栈,豁豁,令马四老爷大喜过望的是,客栈的房门并没有闭锁,而是虚掩着的,老太监轻轻地推了一下,吱呀,老太监吃了一惊,不敢动,躲在门后观察一番,见毫无动静,这才从门后溜出来,悄悄地迈过门槛,走向随风轻拂的纱幔。
小人,老夫来也:「看——剑!」老太监起纱幔,正手起剑落,铺上的景象令他瞠目结舌,只见沫儿赤身体地仰躺在鲜血飞溅的铺上,脖颈处还在着血浆,而脑袋却不见了踪影:「啊,这,这是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这正是:
三更时分夜黑深,阉奴忿然起杀心。晕头转向寻沫儿,纱幔起血淋淋。
第十八回逞威马四得逃,发妒皇后闹圣上
南乡子·圣上审案
皇后握重权,天子龙袍算白穿。韬略腹怎施展,萋然,壮志难圆枉少年。忽有宦来传,城外叁更血案溅。天降圣才终有用,焉焉,打马扬鞭急向前。
梆梆梆,梆梆梆,梆梆梆……
「四更天,鬼呲呀,啊——哈——」窗外打更的梆声再度响起,更夫疲倦地伸长了懒,打了一个长长的哈欠,繁星闪烁之下,看见老太监手拎着佩剑,慌慌张张地溜出小客栈,立刻警觉起来:「何人,干什么的!啊,不好,」看见客栈门槛处的血迹,更夫立刻大叫起来:
「杀——人——喽!」更夫一边喊叫着,一边拼命地敲打着铜锣:「杀——人——喽!」
梆梆梆,梆梆梆,梆梆梆……
「杀——人——喽!」
梆梆梆,梆梆梆,梆梆梆……
「杀——人——喽!」
在急促的锣声中,小巷子被搅醒了,人们纷纷地跑出屋子,在大家的帮助之下,更夫终于抓获了犯罪嫌疑人——马四老爷!
小镇出了命案,保长钻出被窝,星夜审案,听见更夫以及众人的指控,老太监拼命地摇着脑袋,不停地喊冤,言称自己没有杀人。
保长盛怒:「不杀人,你深更半夜地溜进女人的客房做甚?」
「她是老夫的婢女,」马四老爷解释道:「她私自逃走,老夫找她好苦,好不容易找到了,没想到却让人给杀了!」
「哼哼,这个老东西,不给你点颜瞧瞧,你是不知道老子的厉害啊!」言毕,保长嗖地起最为得意的看家刑具,一把锈迹斑斑的铁镊子,保长非常喜夹箍犯罪嫌疑人的巴,这把铁镊子不知夹了多少个不法之徒,一番杀猪般的哀号之后,着夹肿的巴,便开始爆豆般地待自己的罪恶。
「老东西,你看见没有,再不老实待,老子就夹断你的巴!」保长将铁镊子在老太监的眼前晃了晃:「说,那个女被害人的脑袋让你到哪去啦?」
「不知道,」望着铁镊子,老太监暗笑了起来:哼,你算找到好主啦,夹巴?夹谁啊?哼,老子早就没有那玩意啦,看你怎么夹,于是,继续摇着脑袋:「老夫又没有杀人,我怎么知道她的脑袋哪里去啦!」
「呵呵,老东西!」保长亲自用刑,只见他一把扯开老太监的子,手掌探进老太监的裆里,划拉了半晌,不皱起了眉头:「怎么,你,你,」保长似乎明白过来,傻怔怔地缩回手掌:「你是太监吧?」
「是,」马四老爷沉下脸来,屋子里一片唏嘘,马四老爷冷冷地问保长道:「你可认得老夫我么?」
「不认得!」保长不再张狂,宰相门前七品官,何况是皇里的老太监,一念及此,保长啪地扔掉铁镊子,胆怯地向后退缩着。
马四老爷又问道:「那么,你听说过皇里的马四爷么?」
「四爷,」保长惊叫一声:「松绑,松绑,快快松绑!」保长急忙下跪,乞求四爷原谅:「四爷,小人有眼不识泰山,多有得罪之处,请四爷息怒!」
「哟呀,这可要捅马蜂窝喽!」胆小的市井之民纷纷溜之乎也:「快跑吧,四爷一旦发起火来,咱们谁也好不了!」
保长再也不敢给名震京城的大太监用刑,而是殷勤地款待起来。
老太监哪里有闲心品尝保长沏就的名茶,他苦苦思忖着身的办法:「不必客气,保证一方平安,惩罚犯罪分子,这是你份内之事,责无旁贷。不过,老夫当真没有杀人,我蓄养的奴婢,私自逃走了,找回去教训教训也就算了,为什么要杀她呐?我没有杀她的动机和理由啊!」
保长有些为难,如果放走了大太监,这桩无头案子更令他挠头了,不放吧,马四老爷的名气实在震慑人,一个小小保长真是开罪不起,唉,这可怎么办呐,真是愁煞人喽!
「四爷,」保长急中生智:「四爷如若看得起,小人送四爷回皇去,不知四爷意下如何?」
豁豁,老太监好生苦涩:这小子,真他妈的鬼机灵啊,名义上是释放了老夫我,实际上是把这桩无头案子推到皇后那里啦!这是让皇后亲自审讯我这个犯罪嫌疑人啊,如若平时,老夫当然可以让你用八抬大轿送回去,可是今天,在这非常时期,老夫怎敢去见皇后?
「不必麻烦你了,我自己能找到皇!时间不早了,我该走了。」老太监抬起股,若无其事地走向房门。
保长、更夫都急了,两人同时挡在门前,保长壮着胆子道:「四爷,事情没有搞清之前,你如果就这样走了,我可如何待,一旦出个什么差错,我这个小保长还干不干了!」
「差错,你这是什么意思?」老太监沉一声,嗖地出了佩剑,在保长以及更夫的面前示威般地晃了晃:「知道这是什么吗?这是圣上赐给老夫的尚方宝剑,老夫有要事在身,谁敢阻挡老夫,误了老夫的大事,老夫先抹了他的脖子,然后再找圣上理论!哼——」
望着老太监手中寒光闪烁的、却是假冒的所谓圣上的尚方宝剑,保长与更夫同时向后退缩去,老太监手臂一挥,用假冒的尚方宝剑给自己探出一条出路,在保长和更夫惊骇的目光注视下,大摇大摆地走出房门,立刻消失在拂晓前的黑暗之中。
四爷走后,保长与更夫嘀咕一番,达成一项共识,由更夫连夜去城里报告县太爷,而保长则去皇禀报圣上。
而圣上搂着马四娘睡得正香呐,没有了马四爷,失落之余,又意外地得到一个马四娘,圣上也较为意,四娘虽然不能给自己提供所谓的药,却可以源源不断地供应甘醇的水,直灌得圣上咕噜咕噜地直打嗝。
而四娘那茸茸的,千锤百炼的老让圣上越来越痴了,树林里匆忙的媾合,以及姑姑不合时宜地中途冲散,令圣上颇为怅然,现在,将四娘拥在内,细细地品玩,圣上觉四娘不愧是风月场上的老手,既风又悠雅,既又媚妩,把个圣上得神魂颠倒,不亦乐乎。
四娘如此卖风地讨好小圣上,有她自己的小算盘。她要凭着这落的余晖,把圣上的心溶化在自己的手心里,让圣上离不开自已,从而达到永远留在中的目的,如此运气好,没准还能封个妃子呐!
而留在中最大的障碍是皇后,四娘心里非常清楚,她一边尽一切可能地讨好着圣上,一边打着小九九,盘算着如何打动皇后的心,让自己留在内。
有的时候,马四娘也觉自己的命运实在是令人捉摸不透,一介老迈之身,一个几乎磨出硬茧的老,却总是得到少年的青睐,布商的少爷我发狂,甚至为我而死,现如今,少年圣上终搂着老娘,又是又是,一天到晚忙活得热汗淋淋,却也有来到去。
哇,昏黑之中,四娘正得意地思忖着,小圣上不知何时醒来了,神抖擞地爬上自己的老迈之身,并不壮的吱地捅进老,哼哼叽叽地折腾起来。四娘不敢怠慢,表现自己的机会又来了,她叉开双腿,手臂意连连地搂住圣上,老习惯地收缩起来,卖力地握裹着圣上的龙茎。
「哎哟,哎哟,」之中,收缩之间,四娘觉自己的老发生了怪诞的变化,松驰的管不可抑制地,剧烈地搐起来,赘充的管壁疾速而有节奏地跳动着,同时,分泌出哗哗的,仿佛是一把狭长的壶,浇灌着圣上的龙茎。
圣上幸福地嘀咕道:「哇,四大娘,你的水咋如此之多啊!你的里面发大水喽!」
「哎唷,哎唷。」圣上的话深深地刺了四娘,她身一,更加奇怪的情况出来了,四娘的老产生一种不知从何而来的蛮力,突然收拢起来,好似一块强劲有力的盘,紧紧地住圣上的龙茎,使圣上一动也动弹不得。
「四大娘,放开朕!」
「圣上,」四娘浑身突突地哆嗦起来,老越来越紧:「这是怎么回事,妾松不开啊!」
「禀圣上,」圣上正头大汗地往外拔着龙茎,小太监慌里慌张地推门而入,看见这可笑的场面,急忙跪倒在地,低头避开:「有人来报,四大爷在城外惹上了官司,把彩嫔给杀了,事后,他借故逃走了!」
「什么,四大爷把彩嫔给杀了!?」听见小太监的报告,圣上猛一用力,龙茎终于从四娘的老里挣出来,圣上一把推开四娘,顾不得龙茎隐隐作痛:「四大爷真是大胆妄为,竟敢杀朕册封的彩嫔,朕一定要把他捉拿归案,为彩嫔伸冤报仇!」
「圣上,」小太监继续报告道:「听保长说,马四爷是用尚方宝剑杀的彩嫔,事后也是凭着尚方宝剑,吓住了保长,逃跑了!」
「不可能!」只一眨眼的功夫,圣上突然改变了看法,自以为是地否认道:「四大爷心肠非常软,他是不会杀人的!」
年少无知的圣上怎会想到,在他面前乖顺得像条哈巴狗似的四大爷,对待自己的属下,甚至对待自己的亲人,真是毒如蛇蝎,凶似魔鬼,烹煮活埋,无所不为。
名义上拥有无限权力,而实际上任何事情也点不了头,做不了主,更拍不了板的小圣上,趁着皇后不在内,萌生出一种强烈的表现,他决定御驾亲征,去城外审理一桩普通的杀人案。
「四大爷不会杀人,他也没有尚方宝剑了,这里面一定有蹊跷,待朕亲自明断!」
小圣上又撑起了平出巡时的披风,戴上磨盘似的大斗笠,骑上心的汗血马,在御林军的护卫之下,在小太监的簇拥之中,耀武扬威地走出皇,直奔案发地——城外的无名小镇。
圣上大驾光临,保长吃惊不小,他简明扼要地介绍了案情,然后战战兢兢地将圣上领进小客栈,保长起了纱幔,指着麻布掩盖的尸体道:「圣上,这就是被害人!」
「不用看了,朕认得,她是朕的彩嫔,唉。」
保长缓缓地掀起麻布,看见血淋淋,惨不忍睹的沫儿,圣上吓得猛一哆嗦,小太监急忙搀扶住,同时,冲保长嚷嚷道:「快,快点盖上,惊了圣驾,你吃罪得起么!」
「没,没关系。」圣上努力使自己镇定下来。
小太监掏出手帕殷勤地擦试着圣上的额头,圣上将目光转移到保长脸上,视道:「刚才,你说,更夫在客栈里抓住了四大爷,当时他手里拎着剑,什么,尚方宝剑?不,不是,四大爷的尚方宝剑已经让姑姑没收了!啥,他自己说的?哼,这个四大爷,这把年纪了,还像个孩子,总撒谎,得了,得了,别总在剑上瞎费功夫了,你!」
圣上又转向更夫:「你说四大爷杀了人,可是,人头呐,当时,你看见人头了么?什么,没有,你没有看见人头,凭什么说四大爷杀人了?」
「圣上驾临鄙县,小的有失远,罪过,罪过。」知县也闻讯赶来了,简单的请安之后,听见圣上讯问更夫,知县走到前,掀起麻布,审看起沫儿血模糊的脖颈来。
「禀圣上,」放下麻布后,知县向圣上报告道:「看这伤口,不像是利剑抹的,而是短刃砍的!」
「哦,」圣上一听,又为四大爷辩解道:「怎么样,朕一直认为四大爷是不会杀人的!」
不是四大爷杀的,又是谁杀的呐?老到的知县将圣上请到一边,如此这般地咬了一阵耳朵,圣上立刻首肯:「好,好,好点子,就依你的办法去做,破案之后,朕一定提拔你!」
「谢谢圣上,」知县急忙下跪谢恩,心想:如果在此案上能够有突出表现,飞黄腾达的子也就不会太远了!
知县诚恳地请求圣上尽快启驾回到皇去,静听佳音,圣上又耍起小孩子脾气来,认为破无头案是件非常刺,非常有趣的事情,固执地坚持着:「不破此案,朕誓不回!」
「来人。」知县无奈,命人将沫儿的尸体搬回县里,说是要做法医鉴定。客栈小老板终于松了口气,他雇来力工,将房内的铺等用品一股脑地抛弃掉,然后,进行彻底的清洗和粉涮,希望涤尽血污,涮光罪恶!
一切似乎都恢复了正常,人们又正常地做生意,正常地吃饭,正常地睡觉,当然,也正常地行,正常地过夫生活,入夜,更夫拎起铜锣,也正常地上岗了。
梆梆梆,梆梆梆,梆梆梆……
「头更天,掌灯喽!」
更夫拎着铜锣,好似一个长了发条的破玩具,沿着曲折、泥泞的小巷,机械地转动着,面无表情地嘟哝着。
梆梆梆,梆梆梆,梆梆梆……
「二更天,睡觉喽!」
绕出小巷,前面是一片小树林,夜风习习而来,夹卷着残枝败叶从更夫的面庞上一掠而过,更夫抬起肘腕,不耐烦地拨刮着讨厌的败叶。
「去,去,他妈的,好讨厌!」
呜——呜——呜——
忽然,从哗哗作响的树林里传来一阵阵女人悲惨的呜咽声,那声音尖细而又幽长,把更夫吓了一大跳,他目光呆滞地凝望着树林:怎么回事?谁在哭哇?树林里风浮,在如泣如诉的呜咽声中,仿佛有冤鬼的影子在林间摇来晃去。更夫不敢再看下去了,转身便溜开。
呜——呜——呜——
哭声越来越大,就在更夫扭身的那一刻,霎地,狂风猛然大作起来,哗啦一声,一件女人的衣服由树林里飘逸而出,从更夫的脑袋顶上嗖地掠过,哗啦啦地随风飘舞,更夫定睛一瞧,不瞧则已,这一瞧把更夫吓得双腿直打哆嗦。
呜——呜——呜——
黑暗之中,沫儿的彩衣哗啦啦地飘逸着,活像一具死尸,张牙舞爪的扑向更夫:「还我头来,还我头来!」
「啊,啊!」更夫彻底崩溃了,扑通一声瘫倒在地。
彩衣依然舞动着:「还我头来,还我头来!」
「你的头,头,头,」更夫早已吓得滚,在彩衣的问之下,手指着小巷深处,绝望地坦白道:「头,头,头在小巷西端豆腐匠家的豆腐布上裹着呐!啊,」更夫突然懊悔起来,觉自己说漏了嘴,无奈地叹息道:「完了,厉鬼当真找上门来了!」
「哈哈哈。」从彩衣里面传来男人的大笑声。
更夫瞪着茫然的双眼,这才发现哪里有什么厉鬼,全是知县在演戏,由于自己做贼心虚,把彩衣当成了冤鬼沫儿:「完了,完了!」
「哈哈哈,」知县一把揪住更夫的衣领:「胆大妄为的杀人犯,你还有何话讲?」
「唉,」更夫又是一声叹息,像条懒皮狗似地,任凭知县如何抓拽,瘫在地上就是不肯起来。哗啦啦,又一阵狂风袭来,彩衣腾空而起从更夫的眼前掠过,令更夫的思绪自然而然地回到那个充血腥味的深夜。
「都是这件彩衣,看后让人,以至于忘乎所以,做出了这件杀头的蠢事来!唉。」
不知是工作质使然,还是暗心里作崇,一贫如洗的五短汉子自从起了铜锣,走街窜巷地敲梆打更以后,便沾染上了偷窥的恶习。每件事情都有个自觉的,或不自觉的,有意识的,或无意识的开端,五短汉子偷窥的开端,却是在不自觉的,无意识之中开始的。
那天夜里,更夫从豆腐匠家的门前经过,听见轰隆隆的磨盘声,更夫心中忿忿地骂道:他妈的,这个小抠,吝啬鬼,把钱看得比亲爹还亲,老子欠他两块豆腐钱,瞅他那个德行,只要看见我,也不管什么场合,什么地点,有没有人,张嘴就向我讨要,我说暂时没有钱还,他妈的,你张嘴就骂人!哼。
想到此,更夫放下铜锣,解开带,蹲在豆腐匠家的门口,非常得意地挤出一滩黄橙橙、臭哄哄的大便来:明天早晨,等他推着豆腐出来时,有好瞧的啦,呵呵!
「嘻嘻,干么啊,好生磨你的豆腐,别动手动脚的,死鬼!」
豆腐匠媳妇的叫声,把更夫的注意力引过去,他提上子,循着磨坊的火光,悄悄地溜了过去。
磨坊里一片狼籍,被蒙住双眼的黑驴,没完没了地转着圈圈,一个皮肤略黄,身段却极为妖冶的女人端着一盘豆粒走进烛火飘忽的磨坊,她壮硕的身子仅挂着短小的红兜肚以及碎花的内,两条黄灿灿的长腿在烛光的映照下,泛着让人浮想联翩的昏浊之光。
「嘿嘿,」这缭人的浊光刺了豆腐匠,虽是午夜,本来已经又困又乏的豆腐匠,看见这耀眼炫目的浊光,神顿时抖擞起来,当女人往石磨里倾倒豆粒时,豆腐匠伸了伸懒,手掌狠狠地掐拧着女人的大腿,女人哎哟一声,小腿向后一弯,佯怒地踢踹起来:「放开,死鬼!」
豆腐匠非但没有放开,索扳住女人的大腿,肆意地啃咬起来,女人嘿嘿地嬉笑着,拽扯之间,不仅甩掉了绣花鞋,只听扑通一声,女人白生生的小脚丫踢进了石磨下的豆浆桶里,啪地溅起片片的涟漪,白花花的豆浆崩得豆腐匠脸都是。豆腐匠草草抹了一把,张开大嘴,从女人的小腿一路往上而去。
涎混合着豆浆,纷纷地涂抹在女人的肌肤上,舌尖所过之处,留下一道道晶莹闪亮的渍印,传来令豆腐匠如痴如醉的咂咂声。豆腐匠的舌尖经过到了女人的股上,他一边继续贪婪地着,一边轻轻地拽开女人的内,哧啦一声,将女人的内褪至大腿肚,挂豆浆的面庞地凑到女人的双股间,哼哧哼哧地起来。
更夫彻底痴了,他不停地扭转着脑袋瓜,企图把女人的间看得尽可能的清楚一些,怎奈豆腐匠的面庞深陷在女人的股下面,把女人的间全部遮盖,更夫所能看见的只有豆腐匠的后脑勺。
他妈的,好讨厌,你倒是把大脑袋挪开一点,让老子好生瞧瞧哇!越是看不见,越充了好奇心,间的越是硬得发烫,更夫的脑袋随着女人不断地扭动着,尽管扭得又酸又麻,莫说,连也没看见!
「嘿嘿。」窗外的更夫看得心急火燎,石磨旁的女人却是幸福无边,只见她不再踢踹,得意地享受着豆腐匠的抚,黑驴一次又一次以从身旁闪过,女人一边拍打着驴的股,一边往磨孔里填着豆粒。
豆腐匠则扳着女人的大腿,咕叽咕叽地着女人的间,直把女人得起,沾豆浆的细手无意识地伸到间。
「轻点哦,死鬼!」
女人沾豆浆的细手在间抚一番,手掌挂了亮晶晶的,继而,抓起一把豆粒,混合着哄哄的,哗啦一声扬进磨孔里。
「啊,啊!」看着看着,女人放的态,豆腐匠悦耳的声,深深地刺了更夫,更夫只觉间不可控制地狂抖起来,旋即便涌出一滩粘来,哇,瞬息间,更夫获得一种无法言表的快意。
第二天早晨,为了获得这种快意,更夫放下铜锣,匆匆赶到市场,从豆腐匠那里特意买了一块白豆腐。回到空徒四壁的家里,更夫舍不得吃下这块豆腐,捧在手里,反复地,认真地嗅闻着,从那白的豆腐块里,清香之中,更夫似乎闻到一股溜溜的气味:这一定是豆腐匠媳妇的味!
从此以后,更夫痴上了偷窥这种不为人的下作营生,凭借着工作上的方便,每天深夜,更夫便拎着铜锣,一边机械地嘟哝着,一边骨碌碌地滚动着小眼珠,不肯放过任何一家的窗户扇,豆腐匠的女人早已看腻了,为了获得更为强烈的刺,更夫不断地找寻着新的偷窥目标:李家的闺女何时起小解;王家的少妇什么时间洗澡,这些都掌握地更夫的心里,甚至于姚家的媳妇哪天来月事,更夫也牢记于心!
又是一个黄昏,炊烟袅袅升起之际,更夫又上岗了,不知道今夜会有什么意外的收获,能偷窥到什么样的白股或是美。更夫拎着铜锣,一对贼溜溜的眼老到地搜寻起来,走过一道道陋街,绕过一条条小巷,转得晕头转向,莫说什么股、,连个女人的小脚丫也没看见!
唉,今天是什么子,点咋这么背啊?怅然之余,更夫四下环顾起来,已经半夜了,大家都睡觉了,看来不会有什么意外的收获了,既然什么也没看见,那就偷几条女人的内,下岗后拿回家去,闻一闻,嚼一嚼,也能足足,嗨,有什么办法啊,光一,无法排遣,点女人的衣物嚼嚼,将就事吧!都什么时候了,谁笑话谁啊!
有的时候,偷窥也与耍钱赌搏一样,要说点背,就一路背到底,背到家,这不,想偷女人的内,大街小巷却一条也没有。
哗啦!失望之余,更夫拐进一条小巷。轻风突然袭来,一片软锦拂面而过,泛起淡淡的脂香,更夫心大悦,在香脂味的引之下正拽过软锦,无意之中往窗内一看:哇,时来运转,有点了!
透过窗纱,更夫看见屋内睡着一位小美人,发出轻匀的鼻息声,墙里的知了不知好歹地嘶鸣一声,受到惊扰的美人突然转动一下身体,白生生的大腿从被角处踢蹬出来,在月光泛着人的柔光,登时把更夫馋得涎水口:好美啊,好香啊!
更夫巡夜巷里窜,东张西望把秘探。巷口偷观美人浴,巷尾窥睹鸳鸯潭。客栈窗下甩秽影,忽见彩衣飘斑斓。彩衣飘来女人香,闻得徒口水馋。
更夫再也按捺不住,眼前这堆香的鲜活之岂有不吃的道理,更夫运了运气,他要铤而走险了,已经开始左右扫视起来。
更夫对小镇再也悉不过了,而这家小客栈的格局他更是了如指掌,五短汉子预先为自己选好了行之后的逃跑之路,然后,悄悄地起幔纱,咚地翻窗而入,扑通一声,更夫的双脚刚一落地,睡美人嘎然醒来:「你是何人,你想做甚?」
彩嫔体香让人醉,尊妃美梦伴入寐。未曾识得夜风来,血光溅起碧玉碎。
「闭嘴,」更夫出刀,嗖地一声扎在边的竹藤上,眼凶光毕:「小美人,放乖巧点,否则,老子捅死你!」
望着身旁哆嗦晃的短刃,沫儿当真就不敢说话,更不敢动了,更夫早已是火熊熊,盛念的脑袋剧烈地膨着,越越大,越大越空旷,此刻,他只有一个念头,或者说只有一个愿望——这个小美人!
更夫一头扑向沫儿,哗地拽开被子,一尊娇的体展现在了徒的眼之前,更夫差点没乐晕过去,他伸出手去,动不已地抓掐一下:难道,这是真的么!我这个穷光蛋,老光,这辈子也能沾到女人的边?
「哎唷。」沫儿痛苦地呻一声,更夫终于相信,这是真的了,他搬起沫儿的大腿,模仿着豆腐匠的态,臭哄哄的大嘴一咧,便疯狂地起沫儿的来。
沫儿一动也不敢动,更不敢叫嚷,浑身哆嗦颤好似筛糠,更夫按住沫儿的大腿,一边咕叽咕叽地着,一边起眼皮,恶狠狠瞪地着沫儿,似乎在说:小美人,敢动,敢喊,老子就咬烂你的小,然后,再把你的心剜出来,脑袋割下去!
也许是年轻,也许是在马府常年养尊处优,也许是经长夫人的抚,婢女沫儿的实在是太鲜了,太香了,把个更夫得不离嘴,一边着,还一边野异常地抓掐着沫儿的大腿内侧。
「啊,」着着,更夫长吁了口气,脸泛着女人间的气,厚嘴上滴哒着沫儿的,发出由衷的叹:「玩了这样的女人,就是死,也毫无遗憾了!」
「哼。」听见更夫发自肺腑的叹,与众人守了大半宿,刚刚从树林里冲出来的小圣上,气咻咻地狠踢了更夫一脚:「你是死而无憾了,朕却失去了一个婢!朕定要将你千刀万剐,为彩嫔雪恨!」
众衙役跟在圣上的身后,纷纷涌出树林,将更夫五花大绑起来,知县甩掉彩女,手指着更夫:「杀人犯,走,到豆腐坊取人头去吧!」
衙役们押着更夫走进了豆腐坊,豆腐布早已被豆腐匠收拾起来,知县敲开房门,找到豆腐匠,豆腐匠声称是有此事,他在豆腐布里发现了一颗人头,因自己胆小怕事,报告官府恐说不明白,便悄悄地挂在隔壁小酒坊的大柳树上了。
「你好恶毒啊!」末了,豆腐匠唾了更夫一口:「你欠我豆腐款久拖不还,还如此栽脏于我,你的良心是被狗吃了不成!」
知县又带着众衙役又来到酒坊,酒坊的主人不在家,外出购置酿酒的原料去了,听罢知县的追问,老板娘怯生生地告之:人头是在大柳树上挂着,自己害怕没事找事,摘了下来,埋在自家的菜地里了。
「嗨嗨嗨,」这一连串遭遇让知县哭不得:「这是怎么了,这个镇子的人,咋都没有一点法制观念啊?」
「走,」众衙役推搡着老板娘:「人头让你埋在哪里了,快指给我们看,我们要启获罪证!」
「是,是,」老板娘早吓晕了,两腿再也不听使唤,知县命人架着她,院子地绕来绕去:「在哪,在这,什么?不是,在这,也不是!他妈的,你准确点,到底埋在哪里啦!」
「让我想想,让我好生想想!」
折腾来,折腾去,天已泛白,新的一天开始了,老板娘也平安了许多,知县从酒坊找来一把铲锹,在老板娘的指认之下,亲自挖掘起来,数锹下去,咔嚓一声,果然挖出一颗人头来。
众人一看,都咧起了嘴,就连更夫看了,也不住地咧起了嘴:「嘿嘿!」
众衙役打趣道:「老爷,今天是什么子啊,犯了哪门子,女人头咋变成了长胡子的男人头哇?」
「这是怎么回事?」知县抛下铲锹,责问老板娘道。
老板娘吓得连裆都透了,身子一软,瘫坐在地,真是后悔不迭:「这,这,这是债主的脑袋,我丈夫欠他五担高梁,不想还,他上门讨要时,便把他给杀了,人头埋在此处!」
这可真是罕见的连环案,案中案,知县又开始做酒坊老板娘的笔录,而另一个小衙役则接替知县的工作,继续挖掘起来,不多时,终于挖到沫儿的人头。
「彩嫔……」当衙役将沫儿那面目全非的脑袋递到圣上眼前时,多愁善的少年涌出一串真挚的泪水,令衙役们小心翼翼地包裹住,送回皇,经御医修饰之后,连同沫儿的尸体,进行嫔妃级别的安葬,同时,圣上下达口头旨意:「彩嫔下葬之时,就在她的墓碑前,活剐这厮,为嫔雪冤!」
处理完这桩连环案,案中案,圣上龙颜大悦,认为自己做了一件了不起的大事,这是从登基以来由自己做主下达的唯一一个旨意,虽然没有形成书面文件,也是可喜可贺啊,朕终于行使天子的大权了,真不容易啊!
「姑姑。」圣上乐悠悠地返回皇。
皇后已于昨从马府回到京城,看见微服的侄儿,又沉起了面庞:「皇侄,你又跑到哪里淘气去了!为何一夜未归,难道还想吃木杖不成?」
圣上甩掉披风,孩子般地搂住姑姑的粉颈,讲述了从昨晚到今天早晨不平凡的经历:「姑姑,朕破了一桩连环案,案中案,一举抓获两个杀人犯!」
「去,去,」皇姑失望地推开圣上:「可是,皇侄,最最重要的案犯,却让他逃掉了!」
「谁啊?」圣上不解地问道,姑姑小嘴一咧:「真是明知故问,还能有谁,老阉奴呗!」说着,姑姑向圣上讲述了在马府的所见:「这个老东西,在府内仿造了金銮宝殿,又命家丁装扮成御林军,每晚都要上演一出皇帝戏!」
「真的哟,咂咂,四大爷,」圣上皱起了眉头,不过,他对四大爷依然充了真诚:「这就是您老的不对了,皇帝的金銮宝殿,那是随便坐的么?国舅的下场,您比朕还要清楚吧。您是不是老糊涂了,做出这种蠢事来!您想被门抄斩啊!」
「虽然还没门斩。」皇后说道:「我已经将他门查抄了!马四的男女家眷统统籍没官府,等待发落。原以为抓到马四后,一并处斩,没想到,他比猴子还要,没有回马府,而是半路逃跑了!不过,」皇后恨恨地说道:「普天之下,五湖四海,皆为天朝属地,看他能跑到哪里去,暂且让他再多活几,等我处理完琐务,点兵去擒拿这厮!」
「姑姑,」小圣上又为四大爷说情了:「饶了他这一回吧!」
「哼,饶,饶,」皇后不耐烦地瞪了圣上一眼:「就是你,总是毫无原则地迁就他,姑息他,以至于他越来越不像话,不知道自己的正确位置,皇侄,再饶他,他都敢爬到你的龙椅上坐一坐!」
「姑姑,」小圣上却没认识到龙椅的重要,不就一把椅子么,坐就坐呗:「姑姑息怒,且饶他这一次,侄儿一定要好生的教训与他!看他已是这把年纪,饶了他吧!」
「得啦,得啦,」皇后摆了摆手:「皇侄,你就别为他人的事情心了,现在,该你了,你的事情,怎么办啊?」
「朕,朕的事情?」望着皇后那冷冰冰的面孔,圣上仿佛学生站在师长的面前:「朕有什么事情啊?朕没有什么事情啊!」
「少跟我装糊涂!」皇后吼道:「你又背着我,在后来了不是?」
「没,没,」圣上否认道:「没,没有,姑姑,请相信朕,自从受到姑姑的教诲以后,朕一向行为检点,再也不去后来了!」
「行为检点?再也不去?哼,来人,」皇后手臂一摇,两个小太监架着一个大腹便便的女走了进来,圣上的脑袋嗡地一声,在皇后的视之下,只是干咂着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皇后指着女的大肚子问圣上道:「皇侄,这是谁干的好事啊?」
「这,这,」圣上否认道:「姑姑,自从上次来被姑姑教训后,姑姑的教诲侄儿始终铭记于心,再也没有造次过!」
「没有造次过,撒谎!」皇后点着女的大肚皮:「这不是圣上所为,难道是太监干的么?」
「姑姑,」圣上无比委屈地喃喃道:「侄儿真的没有造次啊!」
「圣上,」小太监胆怯地将午餐端到圣上的面前:「请圣上用膳!」
「呶,呶,」圣上指了指盛怒的皇后:「给姑姑,让姑姑先吃!」
「我不吃!」皇后也耍起小孩子脾气来,啪地推开饭食,小太监没有端住,哗啦一声,杯盘碗筷地翻滚,圣上见状,刚刚吃了一口,也啪地推向一边:「呜呜,姑姑不吃,侄儿也不吃了!」
「你,」皇后也涌出苦涩的泪水:「侄儿既然与姑姑有二心,不肯向姑姑说实话,姑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唉,我不活了!」
说完,皇后纵身一跃,脑袋瓜径直撞向墙壁,圣上吓得妈啊一声:「姑姑,莫要来!吓煞侄儿!」圣上与小太监慌手慌脚地冲向皇后,可是,已经来不及了,再过一秒钟,皇后脑袋便会撞在坚硬的墙壁上,圣上绝望地喊了一声:「姑姑,你死了,朕也不活了!」
「皇后,」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贼阿二突然闪进内,并不宽阔也谈不上伟岸的脯毅然绝然地横在墙壁上:「皇后莫要如此,这事当真与圣上无关,但容奴才慢慢道来!」
(第三集完)
第十九回报父仇尼姑皇,探机关贼撞人妖
离亭燕·尼姑庵
松柏溪如画,风景何其潇洒。晴空无云闻鸟唱,眼光频。知了轻丝鸣,馨响出于茅舍。庵壁观音高挂,窗外青藤盘架。贼腔龉龊事,怎向尼姑闲话。将错就且错,已是残西下。
话分两头,且说皇后将平安侯送出皇后,阿二心不死:皇后又要出远门了,老太监也被皇后打发回老家了,如此一来,偌大的皇里只有不成的小圣上一个人了,这真是难得的大好时机,现在不出手,更待何时?
于是,阿二决定在离开京城之前,豁出命再冒一次险,乔装潜入皇,抓住良机,遍中彩女,也不枉活此生。阿二花重金雇来一名车夫,叮嘱他将沫儿送至距离京城最近的一个小镇子,安顿在一家小客店里。那家客店,贼在迹江湖时曾经小住过,与店老板比较悉。
「做了平安侯也算光宗耀祖了,我要去西郊祭祀祖宗!」这是贼甩给沫儿最充分的理由:「你先出城小住几,祭祀过祖宗,我便回来接你的!咱们从此远走高飞,共用富贵荣华!」
送走了沫儿,阿二从商铺里以高价购得一套丽的女装,他将女装夹在腋下悄悄地潜回皇。在门前,阿二突然犹豫起来,他想凭藉侯爵的身份以及与圣上特殊的关系,告之于卫士,径直进入皇去。不行,如果圣上亲自接见我,那将如何是好?皇后归来之后,听说我没有去封地,而是逗留在内,必将治罪于我。
贼又在墙外徘徊了一会,最初,阿二决定重旧技,翻墙入院,却又考虑到皇之地,非同望族豪宅,必设重兵守卫,自己对内环境毫无所知,造次不得。
怎么办呐?阿二终于犯起愁来,他举目远望,像个地质学家似地踏察起皇周围的地形来,豁,贼有了新的发现,在皇的西北角有一片茂密的松柏林,微风轻徐而来,但见树林「哗哗」作响,树梢百鸟啁啾,一弯溪水绕林而过,一眼石板拱桥横跨水面,在舒缓起伏的山丘可见数栋古朴的庙宇似建筑,好一处置身于凡世之外的桃花源!
阿二夹着女装奔向松柏林,当他走到石拱桥前时,发觉距离小桥数十丈的地方,在溪水孱孱的河畔,隐映着一座造型别致的小凉亭,阿二没作多想,鬼头鬼脑地溜进凉亭,匆匆换上女装,然后,便是如此这般,这般如此地描眉画眼,在最短的时间里便将平安侯描画成了婢女。
「站住!」阿二刚刚收拾停当,正走出凉亭时,从石板桥上传来严厉的女音:「好哇,你好大的胆子啊,光天化之下竟然溜出,你活腻了?」
阿二呆立在亭子里,在女人的训斥声中扭头窥视,只见一个年轻的尼姑面严肃地向自己走来,听她的口气,定是误将贼当成从皇内逃出来的彩女了:「你这样鲁莽,会惹来杀身大祸的!」
说话间,尼姑已经走进亭子,阿二以职业贼的目光瞥视对方一眼:年轻的尼姑身着淡灰的长袍,宽松的布依然遮掩不住情发的墩墩体,惨白的面庞着莫名的忧伤,一对看似漠然的却充情的眼睛令阿二想入非非:好的冰美人,好人的俏尼姑啊!
「快跟我走,让御林军撞见,你我谁也逃不了!」
说着,俏尼姑挽起阿二的手腕,二话不说地跑过石拱桥消失在密林里。从不远处的尼姑庵里,传来悦耳的、极有节奏的馨声,透过繁茂的枝叶,可见一个女童静坐其间,不知疲倦地击打着木鱼。见尼姑领着陌生的婢女走过来,女童非常有礼貌地站起身来,将阿二让进庵内:「施主请坐!」
「童儿,烹茶!」尼姑令女童烹茶待客,阿二心神不定地环视着庵内,庙庵甚是简陋,不过颇具女人味道,曲栏幽槛,纸帐梅花。主墙壁塑有观音大士像,案几放置着美的贝叶经。轻风忽然一掠而过,将书页拂起,阿二虽然不认得几个字,也被那金书小楷、飘逸似雪的清秀手书所倾倒,卷后注有:「空照书」三个字!
「瞅你的穿戴,是婢女吧!」阿二正瞅着空照尼姑的秀楷发怔,尼姑端着烹的茶水来到贼的身旁:「你在内是伺候哪位娘娘的啊?」
阿二一时间回答不上来,他故作沉思地将面庞转向窗外,一道道绿油油的青藤从窗前盘绕而过,窗下摆着心莳过的盆景,此境此景,真是别有天,令阿二暗想:这空照尼姑绝非等闲之女啊!
「嗯,」望着一盆兰花花,贼突然想起圣上经常挂在嘴边的、据圣上自己所言:很乖,特别讨人喜的兰美人!于是,贼顺嘴便溜了出来:「兰美人,奴婢是伺候兰美人的!」
「哦,」空照尼姑轻了一声,真诚地劝起贼来:什么、什么凡事都要忍耐,坚持就是胜利,不到关键时刻,千万不能轻举妄动:「小不忍,则大谋矣!」
这些话虽然令贼莫名其妙,头雾水,不过从尼姑忿然的神态,以及对当朝天子的鄙视,阿二猜中了几分:这个女人一定对圣上和皇后怀有深仇大恨,出家为尼绝非她的本意,在皇附近念经,是在寻找时机,或是刺杀天子,或是颠覆本朝!
「姐妹,」尼姑面同情之地询问起贼的身世来:「你是因何成为皇婢女的啊?」
「这个么……」贼灵机一动,又再胡编造起来:「大师,奴婢的命好苦啊!唉……」阿二将自己说成是江南名门望族之女,家父因文字狱被先帝凌迟处死,家属没入官府,所以,自己便被选入中,给娘娘当婢女使唤。
「请问,你是何家望族的后代?」
「这个……这个……」阿二一时语:「这个……这个……案发时,奴婢年纪尚小,还不记事,奴婢的身世,都是懂事后从彩女们以及娘娘的嘴里只言片语听来的,她们谁也不肯告诉奴婢真实的姓氏,怕惹下大祸!」
「是啊,」空照尼姑深表同情:「中的婢女,每个人都有一笔血泪帐,这笔帐,迟早迟晚是要跟昏君清算的!」
「大师,」贼趁机打探起尼姑的身世来:「听大师口气,仿佛对当朝圣上有不共戴天的深仇大恨吧?」
「唉!」空照尼姑牙齿咬得「嘎吱吱」发响:「姐妹,你猜对了,我与当朝圣子,有杀父之仇,灭门之恨!」
「请问大师,你是哪家名门之后啊?」
「哪家?」尼姑瞟了阿二一眼,似乎在说:你是怎么回事?在内当过一次婢女,连我与当朝圣上是什么关系都不知道?
「我与当朝圣上,乃表亲也,现在的圣上,就是我的表弟,我的父亲便是国舅!」
「哇!」贼惊讶道:「奴婢终锁在中,只知埋头干活,向来不问外之事,不过,国舅的事情,奴婢多少还是知道一些!」阿二想起圣上的讲述,望着这位篡国贼的后代:「听兰美人讲,国舅的下场很惨很惨的啊!」
「还很惨很惨呐,简直是惨绝人寰啊!」俏尼姑孤傲冷漠的风度突然一掠而光,顿足捶地讲述了一桩惨不忍听的、因廷政变而衍生的人间惨剧。
且说皇后骑着汗血马飞过城墙,直闯皇,她割下国舅的脑袋,命御林军将国舅的尸体戳成酱,拌上草料以及盐沫,给自己的宝马当饲料了。
随后,余怒未息的皇后率领着倒戈过来的御林军乘胜冲向国舅的府第,消息传来,府内大,家丁奴仆们纷纷作鸟兽散,四处逃窜,许多人死于御林军的马蹄之下。在这空前的混之中,机警的皇姑还是认出了扮成婢女和下人的国舅的子——李夫人以及她的女儿们,也就是圣上的舅母以及表姐妹们,皇后一声令下,统统抓捕起来。
「那一天,」俏尼姑讲述道:「我被娘舍命救出,夹在人里逃出府内,这才得以幸免于难,苟活至今,而我的姐姐们,唉……」
皇后将国舅的家眷押回内,尼姑的姐姐们均被剥得赤身体,捆绑在大殿之上,一双双惊骇的眼睛绝望地四处环顾着,而李夫人则被捆在柱子上,破口大骂小皇姑。皇后懒得理睬她,命令卫士将尼姑的哥哥们押上大殿,喝令他们就在众目睽睽之下,在自己的生母面前自己的亲姐妹,哥哥们当然不会尊从,皇后盛怒,一声令下,统统推出午门之外斩首示众。
「四大爷!」皇后给大太监马四爷递了一个眼,马四爷心领神会,他命令小太监们用绳索系住这几个弱女子的发束,然后,卫士们拉起了绳索,大殿里立刻响起尖厉的哀号声。
面对此情此景,李夫人气得面庞铁青,浑身发抖;骂得口发干,唾沫横飞依然没有人理睬她。变态的大太监点燃烛火,来到弱女子的间,脸地燎烤着一个又一个鲜的部。
大殿里弥漫着呛人的焦糊味,弱女子的哭喊声飘在殿的上空,李夫人再也不忍目睹,痛苦地闭上了双眼。
挣扎之中,尼姑的一个姐姐不知是因为头发稀疏,还是身体过重,只听「哧啦」一声,头皮被掀扯下来,「咕咚」一声倾倒在大殿之上,昏死过去。
「哼哼……」望着血渍渍的头皮,皇后非但毫无怜悯之意,甚至颇受启发:「把这些小人的面皮都给我剥下来!」
更凄惨的一幕终于上演了,刽子手得令,手执锋刃,将弱女子们按倒在大殿上,刀尖划开女子们的面额,刽子手魔掌一伸,「哧哧」地拽扯着女子们娇的面皮。煞时大殿之上哭声震天,听得大臣们瑟瑟发抖,无不埋下头去。
「身为女人,你竟如此狠毒,」李夫人诅咒道:「后你不得好死,阎王爷将把你打入十八层地狱!」
「豁豁,」皇后冷冰冰地哼哼一声:「你敢如此诅咒于我,来人啊!」
皇后命人割去李夫人的舌头,李夫人仍旧「噜噜噜」地大骂着,听得皇后好不心烦,又命人敲去李夫人的牙齿,李夫人终因剧痛而昏死过去。
「怎么,剥完了!」望着一个个没了面皮,血模糊的脸庞,皇后命令道:「都给我起来,跳个集体舞让我欣赏欣赏!」
「呸!」弱女子们不再哭喊也不再哀嚎:「你且等着,我们死后就是变成厉鬼,也要把你抓进地狱里去!」
「哼哼,抓我,我先好生款待款待你们,」皇后命人在外架起巨鼎,鼎内盛菜油,鼎下燃起熊熊烈焰,待菜油彻底沸腾之后,手臂一挥:「诸位小姐,本皇姑没有闲心陪你们玩了,都请洗澡去吧!呵呵……」
刽子手们举起一个个弱女子,「扑通扑通」地投进巨鼎里,霎时,巨鼎上油花飞溅,洒落在鼎下的烈焰上,得火苗哧哧窜,尼姑的姐姐们仅挣扎数下,便再也听不见任何声音,全部煎成干了!
「哇,这也太惨了!」阿二听得汗倒竖,身上瑟瑟发麻,想起在外厮混时有时为了讨好女主人,下厨烧制菜肴,沸油不慎溅在手背上,虽然仅是小小的一滴,却是剧痛难忍,至今记忆犹新,而将活人投进油锅:我的,不敢想象!
「不敢想象?」尼姑又是一声叹息:「母亲的下场更为悲惨,用你的话说,更是不敢想象!」
在强烈的油脂味以及人体焦糊味的刺之下,李夫人苏醒过来,望着殿外火焰熊熊的大鼎,她全都明白了,她似乎忘记了无法描述的剧痛,或者是彻底麻木了。看见众臣围拢着皇后在鼎前指手划脚时,李夫人腾地跳起身来,咧着没有舌头的嘴,呲着没有牙齿的牙,伸展着血淋淋的手掌,直扑皇后而去,如果不是尽职尽责的卫士及时阻挡,后果不堪设想。
「豁,你已死到临头了,任何行为都是徒劳的!」皇后点划着李夫人的鼻子尖,列数着篡国逆贼的罪恶,然后,手臂一挥:「你不要报冤,这是罪有应得,为了惩示他人死了篡国谋位之心,我决定把你当成反面教材。来人啊!剥了这女人的皮,上谷草,悬挂在午门外示众!」
昨天还是美姬,今天惨遭剥皮。尊卑贵无常,着实让人匪夷。
「是!」
据皇后的指令,为了制成一个人皮囊,刽子手们来一捆谷草,为了防止皮肤腐烂,又找来一筐石灰。然后,刽子手们七手八脚地将李夫人按倒在地,一个刽子手握短刃,从李夫人的后脖颈处开始,短刃沿着背脊一路直下,李夫人痛得「噜噜」哀号着,短刃哧溜溜地径直划向部。
另一个刽子手见状,为了方便伙伴的作,他非常配合地抬起李夫人的一条大腿,执刀的刽子手冲他会心地一笑,刀尖悄悄地划向李夫人的,随着一阵剧烈的搐,当刀尖捅进李夫人的时,李夫人已经彻底昏撅过去。
「好了,」刽子手将李夫人的皮肤从正中央划开,将鲜血滴淌的刀背在李夫人的子上抹了抹,然后冲其他的刽子手道:「快啊,瞅啥啊?还不趁着热乎气快点往下剥啊!等一会凉了,硬了,就不好剥了,皮剥坏了,你们谁负责啊?皇后怪罪下来,不得剥了咱们的皮啊!」
听见同伴的嚷嚷声,其他的刽子手们立刻拽住被剥划下来的皮肤,手执短刃就像剥牛皮那样,一手扯着李夫人皮肤的边缘,一手用短刃练地往里面剥离着皮肤,同时,纷纷向左右两侧拽扯,以加快剥离的速度。
因剧痛李夫人再度苏醒,一息尚存的她,浑身淌着殷殷的血水,当李夫人看见自己的皮肤活生生地离了体,她绝望地骇叫起来:「噜噜噜,噜噜噜,噜噜噜……」
李夫人哀号一番,看见站在身旁幸灾乐祸的小皇姑,尽管剧痛难忍,浑身血污,她依然大骂不止,不过,没有任何人能够听懂她都骂了些什么,无非是恶毒的诅咒之词!
「皇后,」当剥离到李夫人的四肢时,因受手和脚的阻碍,剥皮之术不能顺利进行,刽子手握住李夫人的三寸秀莲,问皇后道:「禀皇后,这臭脚丫好碍事啊,如果不削去,一张完全的人皮不能痛痛快快地剥离下来,怎么处置这双脚和双手?请皇后发话。」
「笨蛋,蠢货!」皇后漫不经心地答道:「就这点小事还用得着来问我,连杀猪匠都知道怎样处置!你们去问杀猪匠好了。笨蛋!」
刽子手们一听不再言语,各自握住李夫人的手和脚,就像屠夫卸猪蹄似地,四支短刀同时游刃在李夫人的关节之间,非常麻利而又老到地卸掉李夫人的手和脚;另一个刽子手则用短刃划开李夫人的脯,锋刃直至丘包隆起的私处。
「嘿嘿!」望着李夫人绒附着的私处,刽子手秽地一笑,刃尖刮划着绒绒细。李夫人见状,大骂不休,渐渐地,只能发出微弱的「咕噜」声,可是细细听来,依然是在大骂皇后。
「噜噜噜,噜噜噜,噜噜噜……」
当刽子手的锋刃切开李夫人私处的时,李夫人发出最后一串的「噜噜」声,血渍渍的、没有双脚的大腿「咚」的一踹,一片狼籍的脯向上一,在忍受了无法想象的痛苦之后,带着腔的仇恨,终于断气了。
「呵呵,」刽子手的短刃在李夫人的里狠狠地搅搅捅一番:「现在,她总算消停了!」
刽子手将挂和鲜血的短刃从李夫人的里出来,「哢哢哢」地割断李夫人的脖颈,李夫人算是彻底地死去了,再也不骂皇后了。
「皇后,剥完了,请您过目!」
几个刽子手将李夫人的皮肤完完整整地展示在皇后的眼前,皇后非常意,每人赏银锭一枚:「把这个臭娘们处理完,你们就可以领奖去了!」
「是,谢皇后!」
刽子手们将李夫人的皮肤反扣在殿上,用生石灰将上面的血渍涂抹干净,以防腐烂,然后再用针钱重新合好,内中谷草,拖拽到城门上,高高地悬挂起来。
「呶,这个,」皇后用脚尖踢了踢李夫人那堆没有表皮的烂:「快快拖出去,扔在大街上,喂野狗吃!」
又是一番忙碌,马四爷带领着小太监将皇内外彻底收拾干净,而花园内、大殿上依然弥漫着似乎永远也无法消散的血腥味。
皇后立在大殿上,以当朝主人的口吻下达了第一道旨意:「篡国之贼大逆不道,罪该万死,现在,当事人已经伏法。据天朝法律,逆贼的家族尽行诛灭,亲戚充军,祖坟刨毁踏平。」
「哼哼,」皇后觉得还不解恨,又补充道:「太子正式登基之后,国贼的故乡将增加永久赋税。」
「哇,」贼叹道:「我的天啊!国舅一个人惹祸,不仅全家遭殃,连亲戚也跟着借光。这还不算,家乡的父老也要沾点边,全都增加税赋,皇后太也刻薄了吧!」
「这个臭娘们,」尼姑怒骂道:「她的真实用意谁不明白,这是藉我父亲的罪名,一来惩罚他的同乡,二来皇室增加税收,三来让同乡的父老对父亲产生反,认为是父亲给他们带来了麻烦,年年重税!唉,从此以后……」
尼姑抹了一把成串的泪珠:「我只好隐姓埋名,跟随娘四处,由一个贵族之女沦为最下等的民,后来,娘病故,我无依无靠,不得不落发为尼!不,不!」尼姑突然跳了起来:「我要报仇,我要报仇!」
空照尼姑泪面,狠狠地攥着拳头:「我要报仇,我要让皇后不得好死,我要让圣上,圣上……」
听着尼姑的讲述,望着这个虽然遁入佛门却六未净的芳龄女子,贼心中暗喜:哈哈,我阿二就有这种狗命。这不,本想潜入中彩女,谁会想到,在这尼姑庵里邂逅了皇后的仇人。啊,举报的机会又来了,我阿二又意外地获得了往上爬的本钱,这回,皇后将会如何赏赐于我呐?
「大师,」贼打断尼姑恶毒的咒骂,试探地问道:「恕婢多言,以你一介孱弱女子,凭藉什么跟皇后做斗争啊?」
「我,我……」空照尼姑恨恨地说道:「我是没有力量与皇后对抗,可是,我要,我要让天子断子绝孙……」
「大师,圣上三六院,七十二贤妃,」阿二嘀咕道:「让圣上断子绝孙?难啊!」
「算了吧,那都是摆设,没用!」
「嘿嘿,」贼心中暗想:「原来尼姑也了解内的情形啊,皇后的妒,真是天下皆晓哇!」
「别看当朝圣上有无数的娥彩女,我要了他的后,」俏尼姑手拍着案几,「啪啪」作响:「我要了天子的后,让那些怀上龙子的嫔妃生出来的所谓的龙子,都是杂种!身份永远不明不白!」
呵呵,你就这样报仇啊!贼暗中念叨起来:看来,这个不合格的尼姑并不了解内的秘密,天妒忌的皇后止圣上御幸所有的妃妾,平时即使偷个嘴、沾个腥,圣上也要被打股的。
「啊,」尼姑有些失望地自言自语道:「这几天也不知是怎么搞的,城里的阔少,城外的瘪三,谁也不到我这里来了,大概是听到皇后返回京城的风声了。听说圣上进城时,惊了,差点没把他踩死。啊……」说到此,尼姑再次咒骂起来:「老天爷,你为何不开开眼,显显灵,让皇后翻于马下,被踩成泥呐!」
尼姑咬牙切齿地诅咒着皇后,阿二则茫然地思索起来:为了报仇,空照大师言称要搞皇,并且报怨,听说皇后回到京城,地痞无赖们都不来此了,难道尼姑能把这些家伙送进去?她当真有这种本事么?
「空照大师,时间不早了,趁着天黑,我得走了。」看看天将晚,阿二假意起身告辞,而内心则准备潜藏在尼姑庵内,探他个究竟,然后到皇后那里,一来讨得皇后的信任和心,二来邀功请赏。
空照姑尼叮嘱道:「姐妹,天下乌鸦一般黑,逃得出皇并不意味着你就自由了,就幸福了,你一个弱女子,能逃到哪去啊,还是听我的劝告,回到内,忍辱负重吧,别的姐妹都是这么活过来的!」
空照姑尼的话令阿二喜出望外,看来,尼姑有进入内的秘密通道。不过,只一瞬间,狡猾的贼便收起喜,低垂着脑袋,摆出一副难为情的样子:「大师,婢女再也不想回到地狱里去,过猪狗不如的生活了!」
空照姑尼还是那几句劝的话:什么什么外面的世界并不美好,什么什么皇内尚可苟且活命!于是,阿二顺坡爬驴,在空照姑尼的劝说之下,且走且聊。
当夜彻底黑沉下来之时,又来到了水溪畔的小亭子里,只见空照姑尼机警地环顾一番四周,然后俯下身来,手掌探进座椅下面匆匆地拽扯起来,只听「哗啦」一声,一块毡席从座椅下来被拉了出来,躲在尼姑身后的阿二定眼一瞧:乖乖,一条暗也!
小桥水林飞燕,凉亭里面机关现。为报父仇后,尼姑玩起地道战。
「走,我且送你回去!」说完,尼姑扯了阿二一把,于是,贼跟着空照姑尼一前一后地跳进内,怔头怔脑地向前方摸索而去。
没摸出多远,黑漆之中突然闪出一团火光,「大师来了!」内的彩女们手执着火把,目光热切地盯着空照姑尼:「嘿嘿,大师驾到,一定有好礼物哟!」
有急的彩女扑向暗中的阿二:「且让我看看,是何家的小生啊!不啊?嘻嘻!」
「莫要来,休得无礼!」空照尼姑嘘了一声:「瞅你们这个样,一天不搂野汉子也不行啊?」
尼姑解释道:「这几天,听就皇后回来了,小子们慑于皇后的威,谁也不敢冒然前来,以横遭不测!姐妹们,你们好生休息几天,养养神,等这风声过了,神也养足了,玩起来一定更哦!」
「哟,」众女人失望地唏嘘起来:「没劲,真没劲!」
「呶,」尼姑将阿二推向众女人:「今天没有小生来,我且送回来一个逃跑的婢女!」
「啥,谁跑了?」
「这还了得,她一个人不想活,却要咱们姐妹与她一同赴死。她是谁啊?看老娘抠烂她的!」
众彩女纷纷扑向阿二,如果不是空照姑尼拼命解劝,贼的下场实在可怕:「她自己说是兰美人的婢女,我已经做通她的工作了,让她回去吧!莫要打人,善哉善哉!」
在空照尼姑的劝说之下,众彩女放过了阿二,贼抱着脑袋,晕头转向地爬出口,一朵飘忽不定的烛光突然浮现在眼前,阿二纵身一跃,「哎哟!」他大叫一声,脑袋撞在了板上,这才晓得,口原来暗藏于铺之下。
阿二顾不得脑袋,悄然无声地爬出口,在屋内众姬妾婢女惊讶的目光注视之下,老鼠般地窜将而出,又像个贼似地溜进皇的花园里。
阿二在花园的假山下躲避片刻,渐渐平静下来,他整理一番衣服,扑打掉身上的黄泥,月光下、花丛中,隐约听见女们蚊虫般的嘟哝声:「唉,空照来过了,捎来口信说,这几天皇后在内,风声紧,小生们都不敢来了!」
「唉,没有男人的子真难熬哇!」
「嘿嘿,真不害羞,总想男人。来,小妹给你解解!」
旋即,便飘来一阵紧似一阵的叹息声以及自我渲的呻声:「唔唷……唔唷……唔唷……」
「呵呵……呵呵……呵呵……」
「嘻嘻……嘻嘻……嘻嘻……」
这既靡又人的呻声深深地引了阿二,他猫着,活像一只嗅到血腥味的臭蚊子,向着花园外一朵朵如豆的烛光扑将而去,每一朵烛光,便是一扇窗户,那声、那叫,便是从窗户里面飘逸而出的。
黑雾昏沉夜风清,后深处泛声。婢女悄然花丛立,耳畔糜词响嘤嘤。
贼溜到窗下,手扒着窗台,烛光下,两个女相拥在铺上,正互相抚摸着对方,发出如痴如醉的呻声。阿二大喜,真想推开窗扇,跳进屋内,好生抚一番这对深怨女。
不妥!这样太过鲁莽,一旦事不成招来御林军,我这小命休矣!阿二躲在窗下,冥思苦想着女们的良计。
突然,身后响起细碎的脚步声,阿二大吃一惊,忽地闪向一旁。晚了,还是被人发现了,阿二见逃走无望,索停下脚步,伫立在花丛间,手掌心不在焉地抚着花枝。
对方也停下脚步,仔细地打量着阿二,阿二也藉着月光,狡猾地乜着对方,从穿戴上看,对方的身份应该是嫔妃或者是贵人,最低也应该是美人什么的。
「嗯。」阿二正猜测着对方的身份,突然,一只细手轻轻地扯了一下自己的衣襟,阿二扭头一看,对方已经走了过来,手扯着衣襟,无言地凝视着阿二。
阿二仔细审视一番对方,月光下,贼看见一位贵妃妆扮的丰盈少妇,素装淡脂,体香扑鼻,两道柳叶眉下扑闪着一对缭人的大眼睛。
「瞅什么呐,是不是寂寞了,想不想松松筋骨,按摩按摩啊?」说着,贵妃打扮的女人抬起手掌,轻柔地掐住阿二的肩膀,老到地而又极富挑逗地拧起来:「呵呵,身子骨不错啊,想按,就跟我走吧!」
阿二没有拒绝,跟在贵妃的身后走出花园,绕过假山,很快便消失在夜之中。
娥媚眼扯袖襟,婢女挤眉行。心照不宣携手去,哪知锋尖对顶针。
贵妃将阿二领进一间冷冷清清的下厢房里,望着凌不堪的房间,阿二心中纳闷:如此身份的贵人,怎么会住在这等简陋的房间里?不过,阿二很快明白几分:贵人想找婢女搞同恋,当然不会在她的深闺里造次。
于是,阿二努力让自己放松,在贵人妩媚的,充暗示的目光注视之下,欣然坐到铺上。贵人手执着烛火款款来到前,烛光映照着阿二的面庞,贵人仔细地审视着,阿二心想:看什么啊,嫌我不漂亮啊?呵呵,等一会,就有你好瞧的啦!
「哦,亲的!」贵人将烛火放置在头,双手搂住阿二的脖子亲怩地热吻起来。
那浓烈的脂香拌随着热的口气呼呼地灌进阿二的嘴里,贼老练地息起来,在贵人的狂吻之中不停地吧嗒着嘴,觉贵人的热吻与普通的女人截然不同,洋溢着不可遏制的冲击力和男的刚之气,令阿二既兴奋又紧张:如此狂猛的女子,我阿二能招架得住么?
「嘻嘻!」贵人一边吻着阿二,一边将手探向阿二的间,阿二心中有鬼,慌忙夹紧了双腿,贵人娇嘀嘀地说道:「来啊,亲的,让我摸摸!」
「嘻嘻!」贵人的手在阿二的间反复地抓挠着,搞得阿二「咯咯」直笑,手掌也伸向贵人的间:「让我先摸摸你!」
「哎唷!」阿二的手指方才到贵人的裆,贵人的细立刻神经质地向后缩去,与阿二一样,双腿紧紧地并拢起来。
「嘿嘿!」两人对视而笑,谁也不肯让对方先摸自己的间,争执了半晌,最后,两人商定,熄灭烛火,双双宽衣,并排躺在铺上,然后,双方各伸出一只手,同时探进对方的间。
阿二的手掌滑溜的速度非常快,从贵人的小腹嗖地滑向间,手掌心「啪」地碰到一堆茸茸、蓬蓬的腥,贼呼地坐起身来。
此时,贵人也抓住了阿二的:「你?」
「你?」
「……」
花前月下巧邂逅,眉来眼去竟芳容。相拥一处来偷,各怀心腹意浓。面濡耳染送热吻,情怀酥。手掌同时探间,一对人妖喜相逢。
两人各握着对方的,目光咄咄对视着:
「你?」
「你?」
对方首先松开阿二的,纵身跃起企图溜出房间。阿二可是有备而来,嗖地出短刃:「站住,你若再敢动一动,看我扎死你!」
阿二一手拎着子,一手握着短刃将对方向墙角:「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桑……桑冲!」对方结结巴巴地答道,继而,反问阿二道:「敢问同道之人尊姓大名?」
「谁跟你是同道!老子的大姓也是你敢知道的么?且看,」阿二哗地展开皇后的委任状:「睁开你的狗眼看清楚了,我乃圣上正式册封的平安侯是也!」
「侯爷,」人妖桑冲「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看在你我同行的情份上,且饶我一条小命吧!」
「滚!」阿二膝盖一抬,将桑冲拱向墙壁:「大胆,谁跟你是同行啊!你再这样称呼于我,我先宰了你。最近,皇内的情况有些异常,我是奉圣上旨意,特潜入后巡查,果然不出所料,贼已经潜入深了!告诉我,」阿二揪住桑冲的发髻:「你们是几个人,内谁是内应?」
「马四爷,」桑冲待道:「我的师父买通了内太监马四爷,就都混了进来,后来,师父回家奔丧去了,还有几个哥们怕事情败丢了命,玩了一阵,也相继溜走了。现在,据我所知,内还有,还有……」
「还有谁?」在阿二的问之下,桑冲吱吱唔唔地道出几个人名来,阿二继续追问道:「外尼姑庵的空照,与你们是什么关系?」
「她……」桑冲彻底崩溃了,果真就把阿二当成廷秘探了:「侯爷,我们与空照可没有任何关系啊!」
「此话怎讲?快说!」
「侯爷,放开我,请我慢慢道来!」阿二松开手掌,为了保持威慑,短刃依然顶在桑冲的前,桑冲整理一下衣服,再次乞求阿二饶他一命:「侯爷如能饶小的一命,小的所知道的情况全都告诉与侯爷!」
「哼,」阿二真是天生做官的材料,他不会轻易承诺什么,而是耸了耸清瘦的肩膀:「我只是奉旨巡查,绝然没有生杀予夺之权,你的命,全握在圣上的手里,你系着子,与我面见圣上去吧!」
说完,阿二一手拽着桑冲,一手将短刃顶在他的际,推推搡搡地来到皇上的内寝。不料想,刚刚走到门口,便听见皇后与圣上的吵闹声,阿二将桑冲给卫士看管,自己溜进了走廊。此时,皇后正用头撞墙,阿二见状,惊呼一声,不顾一切地冲进内,将身体横在墙壁上,从而挡住了皇后的脑袋不至于撞得粉碎。
「什么,」听罢阿二简略的讲述,皇后气得嘴发紫:「这……这……真没想到,一个阉奴,一个秃尼,将皇搞成这般模样,简直的不可收拾,臭味飘出千里啊!」
皇后紧急下旨,命令一部分御林军将后包围,并指派皇后认为还算比较忠诚的太监,对内的嫔妃姬妾、娥彩女进行彻底的检查,把混迹其中的人妖统统清筛出来打入死牢,等候严惩。末了,皇后又亲点兵,骑上宝马直扑外的尼姑庵。
空照尼姑拆毁了石拱桥,但是,一条狭窄的溪怎能挡住汗血马的脚步,宝马腾空一跃,便冲进松柏林,兵士淌水过溪,一路呐喊着涌向尼姑庵。尼姑早已没有了踪影,皇后气得破口大骂,下令焚烧尼姑庵。熊熊飞窜的火舌无情地噬着恬静的田园风光,看得让人好不痛心!
「臭!」浓烟翻滚的天空突然传来空照尖声厉气的咒骂声,皇后抬头望去,只见俏尼姑盘腿坐在云端,女童手捧圣像立在一旁。空照手指着皇后:「你且等着,我总有复仇的那一天,你难逃大劫!」
「放——箭!」皇后一声令下,「嗖!嗖!嗖!」无数支利箭雨点般地飞向云朵,却没有一支能够进云朵里去。空照轻蔑地撇了皇后一眼:「没人陪你玩了,再会,等着瞧好吧!」
「哼,」眼睁睁地看着空照尼姑架云而去,皇后也飞马追杀,不过,她很快打消了这个念头,认为犯不着与一个秃尼斗气。于是,忿忿地骂道:「货,算你命大,一个漏网的,有什么了不起,我且等你,看你能把我如何!」
呜呼!本是亲戚的双方折腾得如此热闹,这真是:
两姨亲本不算亲,死了姨娘断了亲。姑舅亲乃辈辈亲,打折骨头连着筋。圣上空照代代亲,皇后尼姑也沾亲。只为争坐金鸾殿,管他妈的亲不亲。
第二十回惩人妖桑冲遭活剐,净皇彩女全生埋
江红·凌迟
亘古残刑,只听说、谁且见过。牌楼下,人群顶,死囚全。察院长官宣圣旨,行刑杀手刀磨妥。见雨淋树叶黑云飘,冲身哆。刀锋入,心颠簸。看创口,漓如沱。刃刃钻心痛,药水敷裹。面目尽非浓雾夜,体残寸碎冷娑。到最终骨架悬天空,仙人朵。
没有抓住空照尼姑,皇后回到内便将腔的怒火和怨气全都狂倾在以桑冲为首的贼身上,经过地毯似的大搜查,混进内的人妖悉数擒获全部押解到皇后的面前,皇后又是拍案又是瞪眼,对每个人妖施以酷刑:「你们老实待,是如何混进内的?」
「禀皇后,」纵然是铮铮铁骨也不住这非人的酷刑,人妖们彻底崩溃了,反正也是没有活路了,为了减少临死前的痛苦,有什么就待什么吧,「是师父买通了四大爷,我们才以婢女的身份混进后里来!」
「哼,」皇后又问桑冲道:「到目前为止,你们已经玷污了几人?」
「嗯,」桑冲拖着一条被杖打折的残腿,不假思索地答道:「凡是看上眼的姬妾、嫔妃,差不多都上手了!」
「啥?」皇后气得眼冒金星,「你们,你们,」皇后把牙咬得嘣嘣直响,「我该怎么处理你们才能解心头之恨,才能洗雪皇的名誉,你说!」皇后又转向桑冲:「你们与那个秃头女人有没有什么瓜葛?」
「没,没有任何瓜葛!」桑冲待道:「在行途中,从一些阔少以及瘪三的口中获知,在皇附近的尼姑庵中有一个空照大师,暗中与内有联系,阔少们已经逛烦了院、嫖腻了风尘女子,听到这个消息趋之若骛,不惜抛费巨资买通空照尼姑,通过她进入内与嫔妃们厮混。师父也企图通过空照混进去,于是,就带着我们来到尼姑庵!」
「那么,你们为什么没有通过空照混进后呢?」皇后追问道。
桑冲清了清咽喉:「这个空照尼姑要的价钱实在太高,我们这些混迹江湖的人,真是拿不出那么多银子来,而师父又特想尝鲜,做梦都想玩玩女,于是,他私下里把我们的钱都搜了去准备自己先混进去,没有办法,师父就是父亲啊,我们不敢违抗,只好把自己积攒的钱都奉献给了师父!」
「那么,你们的师父自已混进去了?」
「没有,师父太贪,那天傍晚师父与空照已经妥谈,一手钱,一手带他进,可到后半夜,师父却灰头灰脸地跑了回来,我们起点上烛火一看,师父身都是伤,我们问他这是咋的,师父支支吾吾不肯实说,扯着棉被便溜进了被窝,师父不说,我们又不敢多问,都躺下睡了。」
「天快亮时师父突然掀开被子破口大骂空照,从他话里话外的意思,我们猜出几分来,师父认为空照要的价太高,当尼姑带他进时,他大概对尼姑轻薄,于是,两人撕打起来,没有想到尼姑身怀绝技,师父不是他的对手,被尼姑抓得浑身是伤,脸淌血!从此,这事也就不了了之了,这件事永远是师父心头上的一块伤疤,从来不愿提及!」
「呵呵,」听到这里皇后青得发紫的脸上绽开了可怕的笑,「原来如此,真是狗咬狗、一嘴!你的师父叫什么名字?他好啊,连个秃狗也想沾!」
「谷才!」
「何方人士?」
「山西太原府的!」
「哟呀,」听到这里,皇后不屑地撇了阿二一眼,那神态俨然在说:乖乖,你瞅瞅吧,又是山西的,你们山西真是盛产人妖啊!他们是有组织,有预谋的,而你阿二则是心血来,单匹马地窜四方!
望着皇后那异样的眼,贼惭愧地转过头去,再也不敢念及重新晋封的美事了!皇后不想让阿二再觉难堪继续审讯桑冲等人道:「你们一共有多少人?」
「哎呀,这个,这个,真还说不清了,」这的确有些难为人妖了,桑冲挠着耳朵、比划着被夹肿的手指头,尽可能地数点着:「怎么说呢,这来来走走的、聚聚散散的,人可多去了……我记得,有本县北家山的任茂、张虎;谷城县的张端大,马站村的王大喜,文水县的任方,孙成、孙原,还有,还有,对,还有三斜眼……」
「什么三斜眼,四斜眼的,都是些什么七八糟的玩意。」
望着跪在脚下的徒,听着他不停地念叨着稀奇古怪的名字,当想起就是这些社会渣滓、人间垃圾,竟玷污了深地,损坏了皇室的圣洁,皇后愈加气忿难平,「你们,你们,」皇后的手指不可控制地颤抖着,「你们必须如实招来,瞅你们一个个这熊样,我咋就不肯相信,你们有什么本事,有什么真才实学骗了那么多的女子,你们,你们,说,说……」
桑冲悄悄地瞟了皇后一眼,一颗玩世不恭的脑袋瓜刁顽地摇晃着,一对眼珠子贼溜溜地转动着,似乎在说:怎么,瞧不起我们?看不上我们?哼,皇后,你有什么了不起,如果落到我们手里,照样了你。啊,皇后,别看你高高在上,一幅神圣不可侵犯的傲态,倘若让我们在身下,一定比别的女人还要,还要,还要!哼哼,呸!
殿肃然杀机腾,人妖罗列严惩。皇后震臂堂上吼,桑冲乜眼窥花绫。锦袍裹,彩绸抹脂香凝。倘若能把皇后干,哪怕碎尸点天灯。
「禀皇后,」想到此,桑冲偷偷地瞥视着皇后遮掩在长袍里面的间,一边下无比地臆想着,一边挑衅般地讲述道:「我们是没有什么本事,更没有什么文才,我们唯一能征服女人的地方,就是,就是,不同凡人的,的,的……」
见皇后面庞微红,杏眼横翻,桑冲不敢再说下去,有意转开了话题:「禀皇后,其实这事也很好理解,大户人家的女人终年幽闭于深闺,老爷们又都金屋藏娇,移情别恋,结果,一挨有我们这样的人混进府来,这一来二去,挤眉送眼的便相互搭讪上了,禀皇后,你可不知道啊,女人们是多么的,多么的啊!呵呵……」
「闭嘴!」皇后大怒,恶狠狠地瞪了桑冲一眼,认为徒这番话侮辱了包括自己在内的所有女同胞,这是皇后绝对不能接受的,由此,她严惩徒的念头更加强烈了。
「禀皇后.」桑冲知道已经死在临头了,他不抱一丝生还的希望,只想在这一息尚存之际,再过过嘴瘾,好生羞辱皇后一番。
「我们这些人也没用什么太高明的手段,经过师父简单的培训,又描描眉、画画眼,再学点必要的女红、厨艺什么的,便开始外出做生意了,白天,我们是大户人家的婢女、下人、厨子。到了晚上,幸福的生活便开始了,我们照顾女主人睡觉,我们帮她们衣服、洗澡、擦背,要说女人就是,这手刚一搭上,她就发了,像猫叫秧子似的,哟哟,叫得人浑身都发……」
「大胆贼,死到临头还不知羞,看我如何收拾你们!」皇后气得跳将而起:「刽——子——手!」
「在。」刽子手们应声而到,望着跪在大殿上的人妖们,刽子手们出狰狞的笑:豁豁,还真不少哇,看来,今天要开大荤喽!
「呶,」皇后指着一个人妖道:「他叫,叫什么来的,任茂?嗯,好个无之徒,玷污皇地,且把他阉了,然后,剥皮示众!」
「是!」刽子手得令,三下两下便剥光人妖任茂的衣服,一个刽子手拽住人妖的巴,皇后慌忙扭过脸去,细手拂面:「快,快,先阉了他!」
「嗷——」随着一声凄惨的号叫,任茂的巴被刽子手啪地扔在大殿之上,而人妖早已昏死过去。
刽子手们拎起盛着体沥青的铁桶,哗啦啦地浇洒在任茂的身体上,沥青立刻粘附在哧溜溜的皮上,发出吱吱的脆响,冒起呛人的黑烟,烫得任茂又苏醒过来,痛得地打滚,嗷嗷惨叫。
沥青渐渐地凝固起来,紧绷绷地裹住任茂的体,刽子手举起铁锤,就像敲击冰块似的轻轻地锤打着坚硬的沥青,只听哗啦一声,薄薄的沥青连同任茂的皮肤一起落下来,形成一个完完整整的臭皮囊。还是像处理李夫人那样,刽子手们再次依法炮制,皮囊中尽谷草,然后,悬挂于城门之上。
看见同伙落得这般惨相,人妖们吓得魂飞天外,捣蒜般地磕着脑门,乞求皇后开恩,赐以速死。
「速死?想得美!」皇后攥着雪白的小拳头:「玷污皇地的时候,大搞之事的时候,你们咋没想着快快结束啊?嗯?——」
皇后这番话倒把人妖们逗得忍不住地笑出声来:是啊,玩女的时候、嫔妃的时候、贵人的时候,谁也不愿意速战速决,总是希望坚持得越久越好,越过瘾!当朝的皇后好生毒辣啊,难道这也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么?
「该他啦,」皇后又指向一个人妖:「他叫什么来的?嗨,管他叫什么呐,这已经不重要了,他不是人,是牲口,牲口是不需要姓名的,呶,把这个长得驴脸瓜拉的家伙推出午门去,——斩!」
因叫不出姓名而被皇后贬为驴脸的人妖,先是怔怔地瞟了皇后一眼,似乎在说:小,叫不出姓名来也不能给人家起名号啊,哼哼,不过,皇后对我还算开恩,斩!驴脸不了解斩是怎么回事,只听说有一个「斩」字,便以为一刀了之,死得痛快:「谢皇后大恩!」
「嗨,快点走吧!」刽子手们拽起驴脸,「免了吧,」当拽扯到门外时,刽子手们对驴脸道:「你谢的哪门子恩啊?你以为皇后能手下留情,你是谁啊,一会你就是知道了,斩之刑有多喽!」
午门外摆着一口硕大的铡刀,刽子手们剥去驴脸的上衣,将其上身放置在铡刀座上,雪亮的锋刃直指驴脸的部:「朋友,看家伙!」
话音刚落,驴脸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只见眼前的刀锋嗖地飞落而来,重重地砸在驴脸的部,驴脸只觉得下身凉丝丝的,霎时,血光四,白骨森森,当刀锋抬起时,驴脸的上身子咕咚一声滚向一侧,他定睛一瞅,吓得妈呀一声:「妈妈,老天爷啊,我的,我的腿,腿呀!」
驴脸的身体被锋刃一斩两断,部以下横陈在铡刀旁,呼呼地涌着污血,上半身则痛苦不堪地挣扎着,因无法忍耐的疼痛,驴脸咧着嘴,呲着牙,伸展着双臂,吃力地向自己的下半身爬去:「我的,我的哇!」
慢慢地,因血水越淌越多,驴脸再也没有爬动的气力,可怜兮兮地趴在血污里,双手深深地抠挖进混着鲜血的泥水里:「唉,真痛啊,谢谢皇后!」处于麻木状态的驴脸深有触地嘀咕出最后几个字:「真————啊!」
「现在,就剩你自己了!」人妖们被皇后一个接一个、花样翻新地处死掉,大殿之上,只有桑冲一个人了,皇后瞪着最后一个人妖,「畜牲,这些人当中,数你最刁顽,最无赖,现在,你想怎么死啊?」
「哼,」面对眼前发生的一切,差点没被暴打致死的桑冲早已木然了,他双肩一耸,摆出一副无所谓的架势:「随便,我怎么个死法完全由你说了算啊!」
「哦,」看见桑冲连「皇后」都不肯称呼了,皇后对他更是恨之入骨了,她耐着子,「桑冲,」皇后直呼人妖大号,「在你人生最后的时刻里,我给你最后一个权力,刚才,你的同伴们都是怎么死的,你都亲眼看见了,现在,就请你选择他们当中任何一种死法!」
「哼哼,」桑冲向皇后冷笑道:「随便,怎么个死法都行,你的这些玩意我都见识过了,无非是剥皮、筋、掏肠、斩之类的,你还有什么新花样啊?也就这些了吧?我看你是花样玩尽了吧,」
「嗯,」桑冲的话再次怒了皇后,「花样玩尽了?哼,还有许多呐!」
「还有许多,敬请亮招吧,本人倒想见识见识!」
「哼,」皇后小嘴一噘,耍起了孩子气:「我看,不给你点颜瞧瞧,你是不会老实的,来人啊!」
「在,」杀红眼睛的刽子手们一身血水地来到殿前:「奴才在此,皇后有何吩咐?」
「把这个无理刁民押到城外去,凌迟处死!」
「是,走,看你还耍不耍贫嘴,」刽子手们推搡着桑冲,桑冲暗暗叫苦:童年时代听长辈们谈及过凌迟酷刑,那惟妙惟肖的讲述听得桑冲皮直冒冷汗,而今天,皇后一声令下,自己便要亲身体会凌迟的真实觉了!桑冲有些后悔: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在皇后面前出言不逊,硬撑威风,现在可好,落得个千刀万剐的下场!
「禀皇后,」刽子手们押着桑冲正走出内,有一个刽子手突然向皇后请示道:「这个家伙应该凌迟多少刀呢?」
「哦,对了,你不说,我都忘了,都是这个家伙,把我气糊涂了!」刽子手的话提醒了皇后,她想了一会,又反问刽子手道:「你可知道,目前为止,凌迟的最高纪录是多少刀么?」
「禀皇后,」真不愧是刽子手出身,绝对是行家,对于皇后的问话,口便回答出来了:「据奴才所知,应该是贰仟伍佰伍拾刀吧!」
「哦,」皇后听罢,白手抹了一把面上的汗水,脸上出一丝难得的微笑,「呵呵,贰仟伍佰伍拾刀,好,今天,我要破个纪录,将桑冲凌迟处死,必须斩到贰仟柒佰柒拾刀!如果没有达到这个刀数,就让他中途死掉,行刑者一律格杀勿论!」
好家伙,一刀一刀地剐到贰仟柒佰多刀才置犯人于死地,这不仅空前惨绝,同时,也是一件难度极大的工作,平里以杀人取乐为快事的刽子手,此刻不皱起了眉头:我的,什么样的刚强之人能够忍受住这贰仟多刀而不死呢?
「惨喽,」听罢皇后的宣判,桑冲吐了吐舌头:「这贰仟多刀,可真够人受的喽!」
「哼,」皇后得意洋洋地望着桑冲:「是呀,够你享用的啦,你就等着瞧好吧!」
呸,桑冲一脸刁顽地撇了皇后一眼:臭,小娘们,不用你美,老子作鬼以后,一定来找你,我要把你抓到间去,我要死你!死你!死你!
凌迟桑冲之举,皇后一反常态,对桑冲的待遇非常之高,做得很是周到,一切均按照天朝的规章制度来办理。
首先,以圣上的名义下达了诏书,一一列举桑冲十恶不赦的罪行,不过,有一件事却让阿二以及大臣们到荒唐可笑,甚至滑稽透顶,只见皇后大笔一挥,将阿二那积多年的陈案,统统算到桑冲的帐下了。
一边写着,皇后一边悄悄地乜着阿二,分明在无言地告诉贼:你暗察后一举揭了尼姑的谋,还抓获了的人妖,立下大功两件,不过,你亦是作恶多端的大贼,按律也应处以凌迟之刑,念你有功于天朝,你的罪恶,权让桑冲为你担着,反正他也该死。而你对天朝的功劳,咱们就算到此扯平了,谁也不欠谁的,以后,各走各的路吧!
「圣上有旨,」监斩官手捧着由皇后手书的、墨迹未干的圣旨来到法场,依法办事,郑重其事地向刽子手们宣读起来:「按照天朝大律,桑冲罪大恶极,应凌迟三……」
「啊——」桑冲和刽子手们不约而同地惊呼起来,桑冲惊呼的是:这个臭娘们实在是恶毒,折磨人简直不择手段!而刽子手们惊呼的则是:我的皇后啊,凌迟三,这难度太也大了点,什么人能承受得了哇?不好,三不到,这家伙提前断了气,我们也得丢了这吃饭的家伙什啊!
「并且,」监斩官继续道:「还要戳尸枭首!」
传达完皇上的圣旨,监斩官召齐有关人员以及刽子手们,按照皇后的旨意,将桑冲押解到京城西侧的四牌楼下。西城察院的官吏早已搭好了木棚,以供高贵的监斩官就坐,并在木棚的前面竖立起一上端分叉的大木杆子,那是准备用来吊挂桑冲尸首的。
非常滑稽的是,由于过堂时桑冲一条腿被杖打折了,行走起来很是困难,皇后通情达理,命人将其扔进大箩筐里,抬进法场。御林军们将桑冲放在一个大箩筐里,嘿唷嘿唷地抬往东牌楼,只见桑冲披散着头发,垂头丧气地蜷缩在箩筐里,一双肿起的赤脚让人捧腹地耷拉在箩筐的外沿上。
「快来看啊,」东牌楼聚了赶来看行刑的人,一俟瞧见桑冲被抬进法场,众人呼啦一声从四面八方蜂拥过来:「快看啊,皇上开始剐人喽!」听到叽叽喳喳的嚷嚷声,桑冲面无表情地抬起了脑袋,目光所及之处但见一片人山人海,道路也为之堵,甚至连房顶上、树枝上,也爬了人。
「哇,他就是贼啊?」
「听说这个家伙很有本事,窜各地,做了无数大案,不知玩了多少个女人啊!」
「……」
「到喽,伙计,」兵士们将箩筐放置在法场的边缘,很有礼貌地拉出桑冲,「到地方喽,出来活动、活动筋骨吧!」
桑冲了酸麻的双腿,吃力地站起身来,在兵卒的搀扶之下,赤着双腿,踉踉跄跄地走向法场中央的木杆下。
当啷啷,当啷啷,当啷啷……桑冲呆呆地站立在木杆下,木然地等待着最后时刻的来临。突然,身后传来当当啷啷的脆响声,旋即,桑冲又听见刽子手们恶声恶气的谩骂声:「让开点,让开点,他妈的!」
几个刽子手推搡开密密匝匝的人群,大大咧咧地走向桑冲,他们每人手中都拎着一只小箩筐,当当啷啷的声音,便是从小箩筐里发出来的,那是因内中的刃器相互触撞,而发出的、让人胆战心寒的脆响。
当啷啷,刽子手们把小箩筐放在地上,将其中的各种短刃一样一样地翻腾出来,然后,又拿出一块磨刀石,哧啦哧啦地研磨着自己的杀人凶器,做好行刑前的准备工作。
「时辰已经到了,」监斩官嘀咕道:「是不是应该开始了!」
「可是,」一个小官吏谨慎的说道:「监斩官大人,西城察院的长官尚未达到,应该稍等片刻!哦,」小官吏突然唤道:「长官来喽!」
「嗯嗯,」西城察院的长官在随从们的簇拥之下,大摇大摆地来到木棚前,与监斩官进行一番简单的问候之后,他掏出小皇上的圣旨,站在木棚前趾高气扬地宣读起来。监斩官一脸不屑地瞥视着他,心中嘀咕道:哼,有什么了不起的,皇后的旨意,早就由我提前传达完了,而你手中的圣旨,只不过是小圣上重复一遍而已,毫无意义,哼哼,呸,看把你得意的!
天朝的事情就是可笑,一道旨意时常发生由圣上、皇后分别书写的闹剧来,这有什么办法呢!圣上傀儡,皇后专权,政出多门也就不足为怪了。
「哗,我的天啊!」当西城察院长官宣读到,桑冲按律凌迟贰仟柒佰柒拾伍刀时,人群登时喧嚣起来:「哇,贰仟柒佰刀!好吓人啊!」
「是够吓人的,以前从来没有听说过啊!」
「嘿嘿,这下,可有好戏看喽!」
咚——咚——咚——三声炮响之后,行刑宣告正式开始,刽子手们拎着磨得飞快的利刃,纷纷聚拢到桑冲的身旁,此刻,桑冲已被兵卒扒掉上衣,赤着上身,绑缚在那顶端分叉的大木杆上。
「开剐喽,开剐喽,开剐喽,」人群开始混起来,你拥我挤,你吵我骂,纷纷争抢好位置,以一眼福:「开剐喽,开剐喽,开剐喽……」
哗——一个刽子手端过一盆清水,哗地倾泼在桑冲赤的上身,接着,另一个刽子手则将一种特制的油膏,涂抹在桑冲赤条条的腹上。
「哥们,」一边涂抹着,刽子手一边以乞求的口吻道:「马上就要开刑啦,你且忍着点吧,千万可别提前死掉啊,否则,我们也得与你一样被处死,看在菩萨的份上,我家还有八十岁的老母需要我来奉养,你就当可怜、可怜我吧,咬牙忍着点吧!朋友,为了减轻你的痛苦,我多给你涂点药膏,这样,一会割起来,能滑溜一些!」
「是啊,」刚才泼水的那个刽子手将刚刚磨就的刮刀在桑冲的眼前晃了晃,「哥们,咱们无冤无仇,可是,没有办法,谁让我们是干这个的呢……我们也是为了混饭吃啊!」
「哼,」桑冲像个英雄似地腆着脯,尽管心中怕得要死,嘴上还是逞强:「来吧,我不怕,老子什么事情没经历过啊!」
「时辰已到,」法场两侧的校尉手舞着小红旗:「开始!凌迟第一,应剐叁佰伍拾柒刀!」
「来吧!」听见校尉的命令,刽子手止住了话语:「来吧,哥们,对不住了。」
说完,刽子手那锋利无比的刮刀轻轻地贴靠在桑冲的左臂上,还没容桑冲回过神来,只见唰啦一声,刽子手割下了凌迟的第一刀,桑冲的身体微微一颤,脸上的英雄之一扫而光,代之而来的是可怕而又剧烈的搐,以及不可抑制的惨叫声:「啊——」
「没关系,忍一忍!」刽子手深表关切地瞟了桑冲一眼:「朋友,第一刀是很痛的,你且忍耐一下,慢慢地就麻木了、习惯啦!」
唰——啦,唰——啦,唰——啦,唰——啦……
说完,众刽子手们扯住桑冲的双臂,锋利的短刃飞快地舞动起来,好可怜、好可怕,桑冲的双臂登时鲜血淋漓,一片片泛着血渍的整齐有序地绽开,在光的映照之下,莹莹闪亮。
「唉——呀,」桑冲的身体瑟瑟发抖,咽喉不停地咕噜着:「唉——呀,唉——呀,唉——呀……」
唰——啦,唰——啦,唰——啦,唰——啦……
渐渐地,桑冲的咽喉不再痛苦地咕噜,而是紧闭着双眼,因极端的痛苦,反复地呲咧着嘴巴。哎呀,桑冲闭着双眼,紧咬着牙齿,再也不敢逞英雄了,只求能够快快死去:太痛了,让我死了吧,死啊,咋还不死啊!
刽子手你一刀、我一刀飞快地刮划着桑冲的双臂,他们干得相当麻利,割起的片,齐唰唰地附在筋骨上,一片也不曾掉落下来。
「五十五、五十六、五十七……」
站在刽子手身后的校尉,仔仔细细地朗读着刀数:「九十七、九十八、九十九、一百、一百零一……」
「停,停,停,」一个刽子手突然停歇下来,「停,停,先别剐了,你看,这位伙计痛昏过去啦!」
「是啊,他昏过去了,这,这可怎么办!」
「快拿麻药来!」
「好的!」
一个刽子手忙不迭地掏出能够止痛的药膏,轻轻地涂抹在桑冲惨不忍睹、鱼鳞般泛起的手臂上,为了不让桑冲提前死掉,经刽子手们的请示,监斩官首肯,行刑不得不暂时停歇下来。
待药力发挥作用后,桑冲缓缓地睁开眼睛,众刽子手的一颗心,终于放回到肚子里:「朋友,你醒喽!」
「唉,」桑冲绝望地唉息一声,低头看了看剧痛难忍的双臂,这才发觉,自己的双臂片泛起,那又细又薄的形状,与涮火锅的羊片,毫无二致。透过刺猬般突起的片,可见白森森的骨头和滴淌着鲜血的血管和筋脉。
「哥们,祝贺你,今天的刀数已经剐完,」刽子手们小心翼翼地将桑冲从木桩上松解下来:「哥们,监斩官有令,今天就进行到这里,走,我们搀着你,回狱中休息。」
「哥们,」另一个刽子手献殷勤道:「你想吃点什么,尽管跟我说,我一定尽力给你置办去!」
「唉,真痛啊!」药力渐渐失去作用,桑冲忍不住呻起来:「啊——呀,痛死喽!」在刽子手的搀扶之下,桑冲艰难地,一瘸一拐地走出法场。「我要喝酒,」平里因男扮女装而滴酒不沾的桑冲,此刻突然纵声嚷嚷起来:「我要喝酒,我要喝酒!」
「好,好,」刽子手频频点头:「好,好,哥们,我这就给你买酒去!」
刽子手们不敢怠慢,一罐最为烈的、最有刺的白酒,很快便摆放在桑冲的面前:「朋友,给,喝吧!」
「哥们,」刽子手们讨好般地将热气腾腾、余香四溢的烧、猪手、酱牛一盘盘地端到餐桌上:「朋友,吃吧,吃吧!」
「吃——」桑冲伸出血模糊的手臂,撕下一条烧腿:「唉,人生如梦啊,吃吧,喝吧,喝他个一醉方休!」
说完,桑冲举起酒罐,咕噜咕噜地痛饮起来,高度酒的刺不仅使桑冲暂时忘却了疼痛,甚至食大增,一口气吃掉了半只烧、一大块酱牛、两只猪手。酒足饭之后,桑冲打着酒嗝,竟然安之若素地酣睡起来。
「朋友,醒一醒,醒一醒!」第二天早晨,刽子手推搡着依然醉意朦胧的桑冲,「朋友,醒一醒吧,该行刑啦!」
一想到将再次遭受空前惨烈的凌迟之刑,桑冲的身体不可控制地哆嗦起来,他了混浊的睡眼:「伙计,我求求你们了,今天,就完成了刀数,将我处死吧,这太痛苦啦,谁也忍受不了啊!」
「是呀,是呀,哥们,我们非常同情,非常理解你,可是,」刽子手耸了耸双肩,「可是,你不是也听到了,皇上有旨,应该凌迟三啊,哥们,我们长了几个脑袋,岂敢抗旨不遵?」
「唉!」桑冲闻言,举过酒罐,咕噜咕噜地狂饮起来。
「对,对,」刽子手们嘟哝道:「朋友,你多喝点酒,就能减少点痛苦,喝吧,喝吧,哥们!喝醉了,就不知道痛喽!」
残酷的凌迟之刑再次开始,今天,刽子手们选中了桑冲的双腿,为此,他们有充分的理论据:「大腿的多,并且远离心脏,只要别把血管和动脉割破,这位哥们就不会死掉,并且,大腿又又长,是增加刀数、而又不危及命的最佳位置。」
说完,刽子手旋转起手中的刮刀,只见刀片无比灵巧的翻飞扭动,直看得人眼花缭,只一瞬间,桑冲的两条大腿便是一片血污,其遭遇与双臂完全一样,片横泛,惨白的骨头和筋脉若隐若现。因事前饮下大量的白酒,神志不清、神恍惚的桑冲,闭着双眼,一声不吭,任凭刽子手肆意刮划着双腿。
「唉,他又昏过去了!」当刽子手刮完桑冲的两条大腿时,发觉桑冲再度昏死过去,刽子手们只好又如此这般地掏药膏,涂抹在桑冲两面目全非的大腿上,桑冲终于苏醒过来:「伙计,已经割多少刀啦?」
「一千二百多刀,朋友,你就再忍一忍吧!」
「唉,」桑冲怅然唉息道:「还有一千五百多刀呢!这可让我如何忍耐啊,菩萨啊,你就发发慈悲,让我方某快点死掉吧!」
「那可不行,」刽子手急忙应道:「朋友,你现在死掉了,我们可惨喽!」
第三天,也就是皇后规定的最后一天,这也是令桑冲最为痛苦的一天,按照凌迟的惯例,这一天,刽子手们将剐剥桑冲的面庞、头皮以及腹,随着刀数割,桑冲将在极度的痛苦中,慢慢地死去。
经过两天的剐剥,桑冲已经无法忍受下去,一次又一次地昏死,又一次又一次地醒来,经验丰富的刽子觉到,再这样不停地剐剥桑冲的面庞,他一定会提前死去。
想到此,刽子手拿出了看家绝活,先是彼此间会心地瞟视一眼,然后,松解开桑冲,开始剐剥他的背脊。「来,朋友,咱们开始刮后背!」两个兵卒抬扶着奄奄一息的桑冲,刽子手重新磨快短刃,「朋友,你再忍一忍吧,背部,可是增加刀数的好地方啊!」
唰——啦,唰——啦,唰——啦,唰——啦!
顷刻之间,桑冲的背脊和后便被刽子手们剐剥得一片狼籍,桑冲在经历了常人无法忍受的巨痛之后,终于如愿地停止了呼,刽子手握着依然滴血不止的刮刀,怔怔在望着气绝身亡的桑冲,又瞅了瞅了校尉,很显然,忙之中,刽子手已经忘记了刀数,此刻,只等着校尉报出刀数来。
校尉煞有介事地盯视着小本子,刽子手们心中默默地念叨着:菩萨保偌,但愿能够达到皇后规定的刀数。校尉收起小本子,表情漠然地走上前来:「怎么,死啦?」
「死啦,」刽子手答道:「没气啦!」
「校尉大人,我们完没完成刀、刀数?」刽子手心里没底,胆颤心惊地询问道。
校尉猜测出他们的心思,狡诘地一笑:「哼哼,想知道吗?」
「当然想知道,求你告诉我们吧,我们心里没底啊!」
「可是,按规定,你们没有权力知道,我得直接禀报皇后!」
「别,别,校尉大人,你开开恩,悄悄地告诉我们,让我心里有个底啊!」
「哼。」校尉转身走。
一个刽子手慌忙拉住他:「校尉大人,别急着走哇,你看!」他拉开衣襟,将一块闪闪发光的银锭亮给校尉。
校尉眼前一亮:「那好吧,你们可别往外说啊,实话告诉你们,你们还差三刀!」
「啊,这,这,这可怎么办?」刽子手们顿时傻了眼。
校尉讨好地说道:「你们也不容易,我可怜你们的,我已经偷偷地作了手脚,给你们多加了三刀,没事啦,你们就把心放到肚子里去吧,我去皇后那里禀报,就说你们圆地完成了任务!一刀不差!」
「谢谢你,谢谢你!」刽子手一颗悬着的心,总算落了地,而那块银锭,则理所当然地揣进了校尉的包里。
「哦,」校尉收好银锭,翻身上马,一边策马飞奔,一边手舞着小红旗,「让一让,」校尉策马冲出人群,「向皇后禀报,桑冲已被凌迟处死!」
桑冲虽死,刽子手们的工作并没有就此完结,按照皇后的旨意,桑冲死后应当戳尸枭首。只见一个刽子手拎起大铁锤,咚地击碎桑冲血模糊的前,另一个刽子手抓过尖刀,无情地切开桑冲的脖颈,一番折腾之后,一只铁链钩住桑冲被剐尽面皮的头颇,随着铁链缓缓的上升,桑冲的内脏被一一挂起,与头颅一并高悬在木叉上。
「哦,开始卖人妖的喽!」当桑冲支离破碎的尸首被悬挂起来后,人群开始起来,大家手中端着瓷碗,纷纷拥上前来:「我买一碗!」
「……」
在民间,有一种怪诞的习俗:人可以入药,并且包治百病!乃祖传秘方,于是,面对着递过来的瓷碗,刽子手们小心翼翼地收集着桑冲的片,希望桑冲的碎能把行贿的银锭赚回来。
「哇——」刽子手们接过一只只瓷碗,兴致地转动着桑冲的尸骸,唰唰地片切着上面的碎沫,当桑冲的背脊转动过来时,人们不住地惊呼起来:「真是好手艺啊,剐得齐齐刷刷的!」
「是呀,」望着桑冲横竖的背脊,人们麻木不仁地叹道:「瞧这样子真像是刺猥猥的啊,一一的都竖起来了!」
「……」
当刽子手们正忙着出售桑冲的碎时,皇后已经开始着手处理内的嫔妃彩女了。
哥哥故去后,遗留下来的这些个女人,让皇后很是头痛,皇后总想把找个借口将她们活埋了,可是,传数千年的殉葬制度,先帝即位之后便明令废止了,这让皇后一筹莫展。而今天,皇后终于抓住了把柄,你们既然寂宽寞难耐,违反,这就不能怪我不客气了。
皇后将女们一通庭杖之后,又以圣上的名义下达一份诏书:「圣上有旨,为了表示对先帝的忠孝之心,在先帝驾崩周年祭,将内的彩女悉数奉上!」
圣旨传来,内哭声震天,从而由皇后导演出一幕最为惨绝的人间悲剧,数千名娥彩女,统统活埋了!
殉葬之风靡远古,延绵千载盛至今。青铜玉器赛超市,珍珠玛瑙闪琅琳。画牛纸马乃假冒,金童玉女才真身。登峰造极是先帝,后彩女坑中沉。
===================================《方孝儒》一文因过于血腥,让老板从《时空异谈》里删除了,总不能白写啊,这套酷刑原打算给阿二留着享用的,可是,老板要求《采花》至少要在三十五万字以上,看来,阿二不能死得太早,否则《采花》就没法进行了,只有让别人去死吧。
答复aardwolf朋友:
「……只是此章把一个尼姑写得可以白飞仙,好像太玄了一点,小弟仔细看了老大的前几章,都是比较正统的人间古装,现在一下子就从金式鹿鼎记转到了蜀山奇侠,咳咳,有些意外,更为关键的是,看样子这位大仙铁定和终结者一样:我还会回来的。引入了一个神通广大的神仙,或许会破坏游戏(◎#%…不好意思,网游打多了)文章的平衡吧。有而发,就此谈谈,如果老大不,就当小弟胡说。」
首先,谢谢对此文的关心!
《采花》并非「正统的人间古装」,还是在第二回,阿二便溜进了坟墓里,看见了死去多年的老爹,回来后兄弟两人为土地打了一场官司。
愚以为,阿二总不能营营苟苟的,净干一些偷摸狗的下作事,如果总是那些故事,也太乏味了,所以,才引出空照来!前面阿二受封,也是为以后展开空间,去西南大山里,演绎一些没头没脑的,捕风捉影的故事!
这完全是受《情史》启发,冯梦龙也不只讲冤狱错案故事,更有许多妖神怪事的讲述,也相当的彩。===================================
第二十一回二背兜巨资嫖窑姐,马四爷假银雇杀手
好事近·惜童年
岁月似云飘,散尽徒余愁怅。顿首遥看苍穹,目皆空望。云来云去各纷飞,往事恍如旷。风暖丝丝吹面,我心在漾。
正午的骄好似一只大火球,高悬在无云的天际,万丈光芒犹如无数钢针刺灼着行者的背脊,轻徐的微风夹裹着热辣辣燥气扑面而来,周身顿觉莫名的疲乏和困倦,阿二打了一个哈欠:唉,好热的天啊,如果找个客栈睡个午觉,那觉别提有多舒服了!
哞——哞——哞……
牧童脸上蒙着破衣衫,仰面朝天地躺在大树下发出轻匀的鼻息声,劳累了一上午的老黄牛忠诚地守候在小主人的身旁,见平安侯哒哒哒地骑马而来,热情地打着招呼:
哞——哞——哞……
「谢谢,你好哇,老黄牛!」平安侯笑嘻嘻地望着老黄牛,看见牧童睡得如此香甜,贼不想起自己的童年,哇,那才是一生中最幸福的时光:生活虽然清贫,甚至衣不遮寒,食不果腹,却是天真无,无忧无虑!
「唉。」时光逝不复返,阿二怅然起来,虽然已身为贵族,拥有大片的封地,终生享受皇室的俸禄,阿二却高兴不起来了。
好不容易搞到两个各具特的女人,本想领到封地去,过上一一妾的小康生活,没想到,一个死于非命,一个又被圣上据为已有,让贼好不恼火,却又无可奈何,谁敢得罪圣上啊。并且,临出皇之际,趁着圣上不注意,皇后突然问阿二道:「你不去封地,却跑到尼姑庵里想什么魂?」
「禀皇后,」阿二先是一怔,很快便平静下来:「受封之后,罪臣理应去寺院祭祀祖先啊,此乃人之常情也!」
「可是,」皇后一脸神秘地盯着阿二:「这个我知道,可是,我还是不太明白,京城里有许多寺庙,而你什么偏偏要去姑子庙啊!」
「禀皇后,我不知道那是姑子庙,这完全是意外!」从皇后的眼神里,贼有一种异样的,甚至不祥的觉:难道说,皇后猜出了自己的意?如果真是这样,我阿二的死期可就不远喽!
「驾——」想到此,阿二狠狠地起坐骑来,他希望尽快离开这块是非之地,到山高皇帝远的封地去,过与世无争的侯爵生活。
「驾——驾——驾——」骏马扬起四蹄,哒哒哒地狂奔起来,前面出现一道急转弯,当马头猛然调转过来时,阿二的眼睛里,突然闪出一个鬼头鬼脑的人影来:他妈的,又是他!
做贼心虚,数年的生活使阿二养成一种习惯:无论是走路还是吃饭,都要贼头贼脑地环视着周围的动静,看看是否有官府的捕役,或者是被自己骗过的人。这种过街老鼠般的习惯使贼受益匪浅,不止一次逃过官府的追捕以及受害者的指认。
从京城出来后,行进在官道上,阿二又习惯地左右扫视起来,哪怕有任何风吹草动,也要停下马来,像只受惊的老鼠,眼珠滴溜溜直转,鼻子仔细地嗅闻着:怎么回事?这是什么响动?这是何种气味?
在穿棱往来的、络绎不绝的人群中,有一个身背搭袋、头戴着大沿草帽、骑着灰驴的家伙引起贼格外的注意,阿二放慢马速,凝目窥视,且看:
天生就是贫辈,额窄颧突黄牙碎。一双鼠目贼溜溜,对开搭袋身上背。
按说,骑驴者一般都是附近的农民或者是小买卖人,走不出多远便驶下公路绕到乡土路上,转转悠悠地回家去了。可是这个讨厌的家伙,骑着灰驴嘿唷嘿唷地始终尾随着阿二,不紧不慢,不远不近,若即若离,同时,草帽下面那对老鼠眼似乎关注着阿二的一举一动。
他妈的,他是干什么的?要杀我?阿二有些紧张:自从邂逅了圣上,阿二可得罪了不少人,并且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现如今贼也算多少有点知名度了,人怕出名猪怕壮,打出头鸟,出头的檐子最先烂掉,这不,刚刚混出点名堂,刺客就随之而来了!
阿二决定以自己的智慧,甩掉这个其貌不扬,甚至有些猥琐、窝囊的刺客。
「驾——驾——驾——」阿二快马加鞭,哒哒哒地一鼓作气跑出数十里,见马背汗水淋淋,气息短,贼这才勒住了马头:唉,如果我也有一匹行千里的汗血马,那有多美啊!嗯,他妈的!
阿二正惦记着圣上的汗血马,骑驴的家伙又出现在百十米的地方,阿二气得脑门直窜青烟:妈的,马跑的这么快也没甩掉他,真是活见鬼,他的破驴,还能跑呐,而且,冷丁看上去既不出汗,也不急,他妈的!
天渐渐暗淡下来,阿二来到一座小镇,为了安全起见,阿二不敢住廉价的客栈,径直奔向驿官,临行前,圣上特意赐给阿二一张文书,凭着这张文书,平安侯可以食宿在沿途的官驿里,既省钱又安全,且条件也相当不错!
看见圣上的手书,官驿的小吏慌忙放在案几上,一番谢恩之后,便诚慌诚恐地招待起阿二来:「老爷,你想住那套房间,请尽管选吧!」
阿二走进一套整洁的房间,手抚着窗扇向街路对面望去,只见那个讨厌的家伙正蹲在对面的小吃摊前,一边喝着最廉价的酒水,嚼着硬梆梆的咸豆,一边乜着官驿。
看见如此寒酸之相,贼不可怜起他来:这也叫刺客?大凡行杀人之举,就是做起把脑袋别在带上的营生,要么成功,要么死亡!在临死之前,为何不大大方方地吃喝呐,还仔细算计个什么啊,一旦失手丢了脑袋,白花花的银子留给谁花啊?真是想不开,枉活一回人!
阿二正讥笑着刺客,毫无男子气度的刺客又做出令阿二捧腹之举,为了区区酒水钱与店主争执起来,阿二看在眼里,一边不屑地瞪了他一边,一边走下楼去来到小摊前,替刺客付过了酒水钱。
「谢谢你,」客刺深表地望着阿二,当他拎起草帽往脑袋上扣去时,平安侯这才发现,此人不但生得毫无福相,尖嘴猴腮,还是个六枝,在那黝黑而又干枯的大姆指旁侧,甚是乍眼地横生出一只怪异的小指头。
「朋友,你去哪里啊?」贼漫不经心地盯着刺客多余的小指头,摆出一副居高临下的架势:「这是准备去哪里发财啊?」
「嗯……嗯,」六枝吱唔道:「随便走走,到处看看,如果有什么好买卖可做,就顺便赚点小钱,嘿嘿,就是这样!」
「想不想认识认识啊!」阿二指了指街路对面一家中档的酒店:「走吧,再喝点吧!」
「好,好,谢谢!」六枝也不客气,跟在阿二的身后乐颠颠地走进了酒店,阿二找到一个比较幽静的位置坐了下来。
店小二拽过一把椅子示意六枝也坐下来,让平安侯和店小二倍惊讶的是,六枝的股并没有坐在椅子上,而是咚地跳上椅子,两只脏乎乎的臭脚掌蹲在椅面上,活像一只不安分的猴子,又是掏耳朵,又是挖鼻孔,那里还有一丝人的风度啊。阿二捧菜谱一边点要着,一边瞟视着六枝。
「请问朋友,尊姓大名,如何称呼啊?」
「嗯,嗯,」六枝想了想:「什么尊姓大名的,咱穷,没有那么多讲究,」
六枝指了指肩上的搭袋:「这,这,因我终年背着这个搭袋,前后各有一个兜,所以啊,乡亲们都叫我二背兜。呵呵,就是这样!」
「来,干一杯,」平安侯举起酒杯:「先喝一杯认识酒吧!干!」
「不客气,干!」一杯烈白酒下肚,二背兜黑黄的面庞唰地红到脖颈处,他兴奋了,于是,话语便也多了起来,捕风捉影,云山雾罩,不着边际,直听得阿二暗暗发笑,更看他不起了。男人们的话题永远都离不开女人,吹着吹着,侃着侃着,自然而然地,顺理成章地便转到了女人身上。
一提及女人,二背兜愈加亢奋起来,似乎有着永远也说不完的话:「呵呵,女人好哇,两腿间夹着一只茄子,走到哪里都讨人喜,都有饭吃。那小酸溜溜的、臊烘烘的,可就是他妈的怎么也摆不够啊,啊,玩女人是最开心的事情喽!就是这样!」
在酒的烧灼之下,不知深浅的二背兜在平安侯面前扳起技来。
「大哥,女人好、好啊,我们庄子里的女人,给个铜板就让干,呵呵,那个啊,你刚一上去,她就闭着眼睛,搂着你的股,唔唷,唔唷。」二背兜得意地眯起小眼睛,下作地扭动着:「唔唷,唔唷,好啊!」
「看来,」贼略带讥讽地探问道:「庄子里的女人你是没少玩啊!」
「那是当然喽,」二背兜睁开眼,如数家珍地摆着六枝:「庄西头的刘大嗓门,前街的李大脚,后街的王三侉子……都让他妈的让我干过,哦,对了,还有磨坊的于老太婆,已经六十多岁了,也让我干了,嘿嘿,就是这样!」
「嗯,」阿二浮现出假惺惺的慕:「你好干啊!」
「嗨,」二背兜颇有慨地说道:「不干不行哟,汉不知饿汉饥,憋着真是难受啊,你们有媳妇的是不会知道光的苦闷啊!大哥,」说到这里,二背兜面庞更加红了,他按着阿二的手背,一脸轻薄地问道:「你成家了么?」
「还没有。」阿二坦诚地答道。
二背兜深表同情地叹了口气:「唉,可怜啊,跟我一样,光一,啊,光的子真难熬啊!这个,」二背兜手指着间:「没媳妇,巴憋得真是难受哇,白天还好将就,与一帮穷哥们聊点咯,谈一些男男女女的热闹事,一混也就过去了,一挨到了晚上夜深人静之后,想起白天聊过的女人事,唉,巴便突地硬了起来,说什么也不肯软下去,直地顶着棉被,又又。
尤其是到了后半夜,那是睡得正香的时候,也是巴反应最灵的时候,我的望是如此的强烈,连自己都不明白,睡得越香巴越硬,睡着睡着,愣给硬醒了,你说这可咋办?间的巴硬得像大铁,如果身旁有媳妇搂过来狠狠地一顿,那才叫美呢,可是没有哇,于是,就闭着眼睛胡思想,唉,越想女人巴就越硬,越硬越发烫,简直都要折了!就是这样!」
「哦,」贼怂恿道:「快啊,憋个好歹的可怎么行啊,花个铜板,找个娘们干一下,不就解决了!呵呵!」
「谈何容易!」二背兜接下来的讲述,令阿二大吃一惊:「大哥,我刚才那只是随便说着玩的,权当开玩笑好了。谁家老娘们那么啊,一个铜板就让干?没有的事,我是凭空瞎想的!」
「豁豁,你真会想啊!」阿二一脸轻漠地望着二背兜,二背兜苦涩地咧了咧嘴:「有什么办法呐,憋得难受,只好凭空想象一下,就当是画饼充饥、画梅止渴了。我用手掌心套住硬梆梆的巴,闭上眼睛,便开始想象起来:啊,我的手掌心就是女人的,应该是谁的呐?嗯,应该是李大脚的,啊,我的巴进李大脚的里喽,李大脚让我给喽!唔唷,唔唷……」
「得了,得了,」望着二背兜这副下作相,阿二摆了摆手:「这能管用么,轻点……轻点,看你的手上全是硬茧,小心别把巴了皮!」
「是呀,」二背兜表示同意地点点头:「刚开始还真管用,想着想着,着着,哧的一声,便货了,哇,那一瞬间,真叫舒服啊!可是,时间长了,就不管用了,无论怎么想,怎样,折腾了大半宿,巴都肿了,还是不能解决问题,唉……就是这样!」
长夜漫漫难填,间具硬如钢。掌拢成女人,套住巴打手。上下翻飞紧忙活,哧吭哧吭哧哧吭。应知手害处多,痛巴肿膀胱。
「嘿嘿,」阿二耸耸肩:「庄子里的女人不让干,那就去青楼找个娘们,解决解决不就得了!」
「谈何容易啊,」二背兜面呈苦涩这相,不停地按着干手指:「大哥,玩烟花女子,这需要很多很多的银子啊,老弟有什么本事,从哪里才能来那么多的银子啊!」
「偶尔逛逛窑子,随便放一炮,」阿二翻翻手掌:「这能用多少银子!」
「大哥,」二背兜吐了吐舌头:「多少银子,你不知道哇,这个数,嗯,就是这样!」
「啥,」阿二不肯相信:「逛次窑子竟然要两锭银子,啥玩意啊,天仙啊?长得是金啊?」
「谁说不是天仙,也是绝啊!」
二背兜接下来的讲述更让大贼哭笑不得。
「几年前,我们庄子里来了一位绝名,大哥,你是没看见真人啊,哇,那身段,那窈窕,那脸蛋,那皮肤,都是没比的喽!」二背兜抹了一把嘴角的涎:「看见大家伙馋得直口水,老鸨开出了天价,谁若想嫖她,至少要拿出两锭银子,大哥,两锭银子啊,对咱们庄户人家来讲,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啊?就是这样!」
「太贵了,谁嫖啊,让她凉干好了!」
「没有人嫖?凉干?没有的事,大哥,虽然贵是贵了些,可是人好啊,大家伙都豁出去了,结果,要想嫖她,还得排号呐,唉,」二背兜又叹息起来:「她长得真是漂亮啊,如果能嫖上她,此生死而无憾,于是,我狠下心来,一边埋头赚钱,一边省吃俭用,一三餐以稀汤咸菜度命,从牙里挤出钱来,也要去嫖她!嗯,就是这样!」
「那,」阿二平静地问道:「嫖上没有啊?」
「唉,」二背兜长长地叹了口气:「大哥,你听我说啊,我赚啊,省啊,攒啊,足足用了两年的时间才勉强攒足两锭银子,于是,揣着这两锭银子,我便去了青楼!就是这样!」
「嗨呀,这是何苦啊,」贼暗暗发笑:「如此嫖,累是不累啊,简直是闻所未闻啊!」
「我兴冲冲地来到青楼,老鸨接待了我,」二背兜继续道:「我把银之给了老鸨,老鸨对我说:非常抱歉,窑姐的业务很忙,她陪县里来的老爷喝酒了,得晚一些才能回来!我一想,那就等一会吧,于是就说:没关系,我等她!老鸨收下我的银子,将我领到房间里,临走时,郑重地告诉我:这两锭银子只能包到天亮,太出来后,时间也就到了!」
「你就同意了?」贼盯着二背兜,认为他的脑袋着实够大的,二背兜不假思索地答道:「我同意了,就是这样!」
「可是,」狡猾的阿二问道:「朋友,如果那个窑姐喝醉了,一宿不回来,你又将如何,银子岂不白花了?」
「嗯,不能,不能……」二背兜否定地摇着脑袋:「我相信,窑姐一定会回来的,无论做什么买卖,都得讲究职业道德啊,就是这样。我独自躺在上,等啊,等啊,也不过了多少时间,房门吱呀一声响了,我顿时兴奋起来,啊,」二背兜的脸上洋溢着幸福的油渍之光:「她终于回来了!」
「哦,」贼冷笑道:「好啊,回来了就好啊,总算可以干她了,两年的银子没白攒,虽然亏了肚子,却足了!」
「足啥啊!」二背兜无限怅然的道:「回是回来了,我坐起身来,正要来个自我介绍,哪曾想,只见窑姐扑通一声,倒在上便呼呼大睡起来,我凑了过去,豁,窑姐也不知喝了多少酒,浑身上下那个酒气啊,简直能呛死个人!我碰了碰她,她一动也不动,就是呼呼大睡,跟死了似的!就是这样。」
「愿意睡就睡她的呗,你且上去干你的,这叫睡觉嫖两不耽误!」
「不,」二背兜再次摇摇头:「不,我不能趁人家喝醉了,做那种事情,这总是有点,有点强的觉,不太讲究!于是,我就依在窑姐的身旁,耐心地等着她快点醒来,花掉那么多钱,我总不能营营苟苟的,像个贼似的,我要名正言顺地跟她做!」
「她醒了没有哇?」
「唉,别提了,我依在窑姐的身旁,过了一会,困意突然袭来,也不知是什么时候了,我自已也睡着了,得,等到老鸨把我拽起来,天已经大亮了,可是窑姐还是没醒,我,我就跟老鸨说,说,说,嗨!」
「这钱让你花的,用掉两锭沉甸甸的银子,仅仅在窑姐的身旁睡了半宿觉,呵呵,」阿二暗暗骂道:土憋,好个硬盖的大土憋!
「无论我怎样解释,老鸨就是不肯相信,还说我耍无赖,逛不起窑子就别出来混!」
「这钱花得还真是没名啊,」贼嘲笑道:「不走,就是不走,花了两锭银子,连也没捞到,凭什么让走就走哇!」
「大哥,不走可得行啊!」二背兜摊着双手:「大凡开青楼的,里面都雇有打手啊,看我不顺眼,着实就揍我啊,我一个穷光蛋,去哪讲理啊?衙门口是那么好进的么,你没听说:衙门口朝南开,有理没钱莫进来!唉,如今的世道,就是这样!」
烟花女子倾四方,得旷夫把银藏。省吃俭用整两载,钱打鸭头空一场。
「哈哈哈,哈哈哈……」望着二背兜这副窝囊相,贼纵声大笑起来,全然放松了对他的警惕,阿二手指着二背兜的鼻子尖:「你啊,你啊,真是个现世活宝!可笑死我喽,哈哈哈,」
「哥俩好哇,全来了哇!」
「五魁手哇,八匹马啊!」
「……」对桌嘈杂的划拳声淹没了阿二的笑声,二背兜循声转过脸去,瞅着一对高举着手臂,你来我往的醉汉,看得津津有味,时而还悄声地言道:「不对,不对出错拳了,不应该出这个拳,应该,应该,这样,对,赢了吧,嘿嘿,就是这样!」
「呶,」阿二轻轻地扯着二背兜的衣领:「来,咱喝咱的,别人的事情,少要参与,免得无事生非,知道么,出来混世界,连这点常识都不懂么?」
「好,好,谢谢大哥指教!」嘴上这样应承着,二背兜还是时不时地瞥视着对面,那热闹异常的场面勾起了二背兜的兴致,他放下酒杯向阿二提议道:「大哥,咱们也别这么干喝啊,多没意思啊,咱们也玩点游戏吧,也划划拳,赌个输赢,权当助助酒兴了!」
「不会,」老到的阿二一贯不喜在这种场合大肆张扬,过去未曾这样轻薄过,现在,自己已经贵为侯爵,就更应该保持绅士风度了:「我对那玩意一贯不兴趣!」
「那,大哥,」二背兜嗖地扯过搭袋,拽出一副哗哗作响的骨制牌九,只见他干枯的手掌甚是练地摆着光滑的骨牌,那个多余的小指头极为可笑地划来晃去,看得阿二好生心烦,而二背兜则兴致地说道:「大哥,玩一会天九吧,赢钱的,呶。」
说着,为了证明自己赌资充足,二背兜从前面的搭袋里掏出一枚银锭来,先是得意地掂了掂,继而,啪的一声大大方方地按扣在餐桌上。
阿二没有言语,悄然摸过银锭,觉有些异样,或者说是有些飘飘然,不像圣上所赏赐的银锭,沉甸厚实,阿二认真地掂了掂,突然想起马四老爷:听官吏对我讲,这马四老爷在逃跑的途中,在小饭店里遭人欺骗,用巨资换了十锭假银子,难道,这银子就是马四的?二背兜收了马四的假银子,悄悄尾随我而来,伺机下手取我项上的人头?
「朋友,」阿二将银锭放回到桌子上,顺手从口袋里摸出数枚银锭,二背兜见状,好似刀片划开的小眼睛顿时瞪得雪亮,咧着臭嘴,恨不能猛扑过来,将白花花的银锭一口进肚子里去,永远据为已有。二背兜的神态当然逃过大贼的眼睛,阿二表面佯装不知,将其中一枚银锭推向二背兜:「朋友,恕我直言,你的银子份量上好像有些问题,这是我的银子,你自己且比一比!」
「哦,」听罢阿二的话,二背兜迟疑起来,在贼的注视之下,他右手握住阿二的银锭,左手托着自己的银锭,反复地掂了掂,不皱起了眉头:「嗯,是有些不对头,他妈的,这个老东西,是不是从中条了?」
老东西?听见二背兜的骂声,贼的猜测完全得到了印证,他冲二背兜呶了呶嘴:「朋友,你上当了,被人骗人,让人玩了,这银子是谁的,我早就知道了,是不是一个老阉奴给你的?」
「你,是干什么的?」二背兜双手握着银子,咚地坐回到椅子上:「大哥,你跟那个太监,有何深仇大恨啊?」
「这个么,一言难尽,你还是先验验货吧,别杀完人,从此摊上人命官司,亡命天涯,而报酬却是一堆假银子,值得么?」
二背兜又端详起自己的银子来,阿二恨恨地咒骂着,趁二背兜不注意,一把夺过银子,啪地抛掷在地,咣当一声,银锭从正中央绽裂开,出惨白的铝胎,二背兜的蛋黄脸唰地变成了白宣纸,很快又得晕红一片:「这个老东西,竟敢用假银子来骗我,我,我跟他没完!」
「朋友,」阿二继续勾火:「为了雇你杀掉我,马四老爷一共给了你多少银子啊!」
「十锭,」二背兜气呼呼地掏出两枚银锭:「他预付了三锭,那七锭说是事成之后,见到你的脑袋才一次付清。哼,他妈的,」说着,二背兜将两枚银锭摔在地上,无不出铝胎。
阿二淡淡地说道:「为了十锭银子,并且都是假银子,你就铤而走险,犯得着么?」
「大哥,」二背兜起身作揖道:「大哥,您大人大量,请原谅我,我对不起你,当初,我真的想杀了你,只是路上人多,没有机会下手,自从你帮我付了酒水钱,我对你的态度完全转变了,杀你的动机全都消除了,大哥如不弃,小弟愿拜大哥为把兄,效犬马之劳!」
阿二瞟了二背兜一眼,心想:哼,一顿饭钱就能收买一颗人心,这颗心也太廉价了,也太不值钱了,所以,也就本不应该放在心上,权当逢场作戏而已,但这个戏,不做还真不行,路途遥远,一个人的确到身单力孤,有了这个二背兜,管他忠是不忠,就当是旅途解闷之物吧。
于是阿二也站起身来,很有礼貌地回揖道:「兄弟请不必客气,不打不,这也是缘分啊,本人不才,」阿二炫耀般地掏出圣旨:「苍天开恩,承蒙圣上偏,又因救驾有功,圣上特封本人为平安侯,赐封地一块,我现在就是去封地的途中!」
「啊,」二背兜的小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圣旨:「大哥,小弟跟定你了,从此以后,小弟帮你牵马拽蹬,端茶倒水,一定做个称职的下人!」
「兄弟,」为了彻底消除二背兜的杂念,让他死心塌地跟自己走,阿二手指着地上的假银子道:「马四的案子你知道么?」
「不知道,我只知道他是朝廷的重宦,因在圣上身边,权力大得很啊!」
「可是,他现在已经完蛋了!」于是,贼便将马四在府内私建金銮殿,大作皇帝梦,又在皇内口出不逊,不但被皇后贬为平民,还被门查抄的事情,一一道出,听得二背兜背脊直冒冷汗。
阿二继续道:「追捕马四的通缉令数天后将正式发出,你还跟着他混个什么啊,也想门抄斩啊?」
「不,不,大哥,我跟定你了!我愿做你忠诚的奴仆!一条给你看宅护院的好狗,大哥,你看,我这样说还不行么?我怎样表决心,你才肯相信我呢?就是这样!」
见二背兜当真死了心,平安侯欣然收下这个丑陋不堪又窝窝囊囊的奴仆,并且信誓旦旦地许下宏愿:如果路途上表现优良,平安到达封地之后,赏二背兜良田一块,再任他选一处风水好的宅地,让他过世外桃源的小康生活。
直听得二背兜乐不拢嘴,小眼睛里浮现出一副美好的山水画卷:哇,我的天爷爷地,怎么得了,共产主义当真到来了,英特纳雄耐尔实现了,面包终于有了,一切都有了!
尽管如此,老于世故的贼还是对二背兜保持着应有的警惕,以他是奴仆的身份为由,不让他入住官驿,而是安顿在肮脏不堪的,一宿只需一块铜板的大车店里,睡十余人一的大通铺,只有吃饭的时候才肯与二背兜同桌而坐。为了表示忠诚,二背兜早已将身上的凶器上缴给了阿二,而贼依然不敢松怠,每当吃饭的时候,总是与二背兜面对着面,保持着相应的距离。
二背兜永远都是这样,毫无风度地蹲在椅子上,乍看上去坐不是坐相,站不是站相,简直不伦不类。他一边匆匆忙忙地往嘴里拨拉着饭食,一边贼溜溜地左顾右盼着,那表情,那神态,那动作,仿佛是山里的野猴子,唯恐同伴抢夺手中餐,口中食似的,忙不迭地咽着,同时还发出令人讨厌的哧溜哧溜的声响。他妈的,阿二有时很是懊悔:我犯了什么神经,几个菜喝的,咋收这么个仆人啊?
唰哩叭啦,叮叮咣咣,二背兜端着海碗,蹲在椅子上正往嘴里拨拉着饭菜,窗外突然喧嚣起来,响起噼噼叭叭的鞭炮声,最喜看热闹的二背兜立刻放下饭碗,活像个跳马猴子,嗖地一声便从椅子上跳出窗外,隐没在如的人里。
「娶亲喽,哇,好热闹啊,这人可真多啊!」
「他妈的,」阿二忿忿地骂道:「站没站相,坐没坐相的家伙,你干么啊,哪有事哪到!属穆桂英的,阵阵拉不下啊!他妈的,看回来我怎样收拾于你!」
当阿二骂骂咧咧地走出饭店时,哪里还有什么二背兜的影子,并不宽阔的街路上聚了人群,一张张陌生的面孔泛着喜气洋洋的神,或是相互捶打,或是搂脖抱,或是说说笑笑,或是冷嘲热讽,阿二扫视了良久,依然不见二背兜的踪迹。
一方水土养育一方民众,一方民众形成一方生活习俗,而当地的民俗很是奇特,臂如李家庄的小伙子娶张家村的闺女为,新娘子出嫁那一天,李家庄所有的村民们便倾巢出动,不分男女老少,簇拥着新嫁娘的大花轿,熙熙嚷嚷地蜂涌到娶亲张家村去,全庄老少美美地餐一顿。
如此一来,因娘家来的客人太多,通常情形下都会超过数百人,这黑的人群,娶亲之家简直无暇顾及,情急之下,两方亲家达成默契,免去了毫无必要的客套,全来实惠的,村子里家家摆上餐桌,只要娘家客人进得村来,看见哪家餐桌有位置,尽管坐下来大嚼大咽即可,大家不必拘,更不必客套。
如此一来,便有叫花子趁虚而入,坐在餐桌前,风卷残云般地大特空瘪瘪的肚子,双方亲家也不干涉,娶亲是喜事,吃点就吃点吧!不仅叫花子赶来凑热闹,白吃之人不在少数,甚至许多人两方亲家本就不认识。这不,平安侯和他的奴仆二背兜也混迹其中,娘家人不认识他们,误以为他们是娶亲之家的,而娶家之家也不认识他们,还以为他们是亲家客人。
于是,贼混杂在亲的队伍里,不知不觉之间便来到一个偏僻的小村庄,正值掌灯时分,小村庄沉浸在乐的气氛之中。而阿二则焦急万分:他妈的,这小兔崽子转悠到哪去啦?
「请,请,这边请!」
刚一进得村庄来,不了解底细的张家村人便把穿戴不俗的平安侯误认为是尊贵的娘家人,张家村人热切有加地将阿二让进窗明几净的上屋,又是添菜,又是敬酒,得阿二不知如何是好。
「谢谢,谢谢,不必客气!」
「先生,」一个穿着深灰大褂,脸上浮着酸腐相的中年男子端起酒杯,毕恭毕敬地问平安侯道:「看先生的衣着,一定是朝廷里的官吏吧,敢问先生官拜几级?每年吃多少俸禄哇?」
「嗯,这个么……」阿二迟疑起来,不知如何作答,为了表示礼貌,也端起了酒杯,正要准备与中年男子碰杯,突然,阿二惊讶地看见,中年男子的大姆指旁,也横生出一多余的小指来:这是怎么啦,我咋尽碰见六枝啊?
「诸位,」一个油头粉面的青年端着酒杯,脸堆笑地走向餐桌,对娘家客的到来表示应有的礼貌,一一与大家碰着酒杯:「谢谢诸位光临!在下这厢有礼了!谢谢,谢谢!请大家吃好,喝好!」
「不行,不喝掉这一海碗绝对不能让他走!」看见新郎官点个卯,应付一番便想鞋底抹油——开溜,尊贵的娘家客大为不,七嘴八舌地嚷嚷起来,同时,纷纷端起盛酒水的大海碗,将披红戴花的新郎官团团围住:「喝,喝,咋的,瞧不起我们啊!」
「干,干,不干了,以后咱们就不是哥们了!」
「,急啥啊,急着入房啊!呵呵。」
「……」
娘家的客着实有些招惹不起,在众人的吵嚷声中,新郎官不得不舍出命奉陪着,喝完这一碗,他又敬一碗,于是,新郎官只好一碗一碗地往肚子里灌着酒水。
新郎官足足喝尽了三大海碗的酒水,才得以逃出众人的纠,他跌跌撞撞地摸出房门,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向房。
众人端着空酒碗望着新郎官的背影:「嘿嘿,哥们,头一朝,悠着点啊!」
「是啊,不要太动了,对我姐姐可要温柔些,体贴些哦!」
「小老弟,」而那个六枝,一脸酸儒相的中年男子,应该是帮助娶亲之家陪酒的,只见他一脸相地冲新郎官的背影大声喊道:「你还太了,懂得怎么做么,用不用我来教教你啊?」
「哈哈哈,」众人齐声大笑起来,中年男子继续嘟哝着,不知是酒壮胆,还是酒后,顺嘴胡诌道:「呵呵,如果实在学不会,我可以代劳哇。」
「哈哈哈,」众人笑得更加开心了:「哈哈哈,哈哈哈……」
「啊——」房内突然传来一声尖厉的叫声,众人顿时沉寂下来:「怎么了?新娘子叫得好凄惨啊!」
「呵呵,这家伙,告诉他轻点,就是不听,看吧,把我姐姐痛了!你且等着,等你出来的时候,我再跟你算总帐!」
「啊——」尖叫声再度响起,继而是新娘子绝望的哭喊声:「你——你——你——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嗨,」众人齐声嚷嚷道:「哥们,你轻点哦,是不是喝多了,不行就先歇会,明天再说吧!」
咕咚,房门咕咚一声被人推开,新郎官脸上的醉态消失得无影无踪,他手拎着一块浸着血渍的正方形白布,面对着众人,嘴可怕地搐着,半晌说不出一句话来,众人见状,笑得前仰后合:「哥们,你可真够快的啊,还没到一分钟就解决战斗了!」
「豁豁,这玩意真是无师自通啊!」中年男子放下酒碗,嘻皮笑脸地走向新郎官,他伸出手去正接过那块浸着处女血的白布,新郎官突然伸出手来,一把揪住中年男子的衣领:「你,你,都是你做得好事,走,还不于我见官去!」
第二十二回丑六枝乘新娘,酸管家成了替罪羊
贺新郎·房夜
堂上樽杯列,晕乎乎、烧腑灼咽,脸烫皮热。笑颜强堆疲应付,心里偷思。手端杯、行情切。醉眼寻机窥屋外,天云,夕红如血。神志恍,步履跌。推门语卷僵舌。晃悠悠,东撞北摸,捉怩抓捏。玉体飘香怀中搂,岂知花心被窃。探秘处、苞开蕊裂。指尖碰红汗淋淋,是何人、敢将娇娃亵。一腔忿,向谁?
且说新郎倌连喝了三碗酒水,在众人的嘲笑声中摇摇晃晃地摸向房,推开房门,但见房间里红烛闪烁,烟香缭绕,新娘子顶着红盖头,盘着双腿,腿上则覆着软绵绵的锦被,正静静地「坐福」呐!
听见房门的响动声,新娘子不知是羞涩还是紧张,披着大红袄的身子向后退缩而去,飘忽不定的烛光突然带来一股人的脂香,令新郎倌神为之大振,醉意消散了许多。
新郎倌蹑手蹑脚地爬上土炕,方才发觉锦被有些凌,甚至还有许多重之下才能产生的褶皱,新郎倌也没作多想,认为这是新娘子「坐福」迫所致。嘿嘿,望着是褶皱的锦被,新郎倌暗中念叨着:好沉的大股啊!
一边想着新娘子的肥股,新郎倌一边翻起被角来,正好生整理一番,不料,一只白的小脚丫探出锦被,轻轻地刮划着新郎倌的手背。新郎倌窃喜,挑逗般地触碰一下,新娘子娇羞地将香脚收缩回去,新郎倌哪里肯放,手掌顺势溜进被窝。
呵呵,好家伙,娘子已经宽衣解带,赤着滑溜溜的大腿,直摸得新郎倌兴奋难当:「娘子!」
新娘子温暖的大腿起了新郎倌的情,他再也不能自己,一边继续抚着新娘子的光腿,一边将身子凑拢过去,热烘烘的面庞贴在新娘子涂脂粉的脸蛋上,受着美妙的软绵和沁人心脾的淡香。不知是紧张还是害羞,新娘子急促地呼着,丰的脯剧烈地起伏着,燥热的粉腮假意躲避着新郎倌的亲吻。
「嘻嘻!」摸索之中,新郎倌的手掌理所当然地溜进新娘子的间,那里是如此的人,令新郎倌朝思暮想,而此刻,幸福的新郎倌终于亲手摸到了这企盼以久的神秘之地。
新郎倌的手掌轻抚着绒附着的包,手指拨着那对漉漉、哄哄的细片,新娘子依然顶着盖头,白的双腿本能地夹紧,她夹得越紧,新郎倌探摸的望也就愈加强烈。
那片似乎有着无限的魔力,让新郎倌永远也抚摸不够,于是,他咬着牙,在新娘子双股间的指尖奋力地向下搅抠着:「亲的,松开点,嘻嘻,让我摸摸,让我摸摸呗!」
「你好烦啊!」新娘子无奈地挪动一条大腿,新郎倌的指尖「哧溜」一声探进了水淋淋的美里,立刻快速而又动地送起来,发出「叽吱、叽吱」的声,新娘子不可自抑地仰面长叹了一声,脯起伏得更加剧烈了:「哎哟……哎哟……你轻点啊!」
哪知,呻之中,新娘子突然冒出一句让新郎倌莫名其妙的话语来:「你烦不烦啊?天还早着呐,你咋又回来了,你有完没完啊?烦人!」
「啥,你说什么?」新郎倌有些纳闷:「谁来了?我忙活了一天,光顾着招待你们娘家客了!这才身,我这是第一次进房来啊!」
「什么!」新娘子大吃一惊:「你没来过?」
「没有,我一直在忙活着!」
「啊,我的天啊!你是谁啊?」新娘子闻言,「啪」地掀起红盖头,一脸惊讶地盯着新郎倌,继而,目光落在新郎倌的姆指上,「你、你……」新娘子一把拽过新郎倌的手掌,反复察看他的大姆指。突然,新娘子推开新郎倌的手掌,苦涩的泪水夺眶而出:「不,不是你,你是新郎么?」
「啥,」新郎倌更加费解了,他指着前的大红花:「我不是新郎,那谁又是呐?」
「哎呀,错了,全错了,我……我被人骗啦,呜呜呜……」话没说完,新娘子抚面痛哭了起来,同时,双腿绝望地蹬踹着:「完了,完了,我没脸作人喽!呜呜呜……」新娘子踢翻了锦被,出光溜溜的下身。
新郎倌似乎明白过来,一把拽过新娘子坐在股下面的正方形白布,只见上面鲜血斑斑,新郎倌的脑袋「嗡」的一声,知道在混之时,自己的媳妇已经遭到他人污。
他手指着白布上的血渍,哆哆嗦嗦地问新娘子道:「这,是谁干的?」
「呜呜呜……天刚黑下来的时候,有一人摸进屋来对我轻薄,我还以为他、他……嗨,他的姆指上生着一多余的小手指,呜呜呜……完了,羞死了,我没脸见人喽,呜呜呜……」
「啊——」新郎倌气得一蹦三丈高,醉意尽无,他拎着白布呼地冲出房,怒不可遏地扑向自己的管家,也就是那个生着多余指头的中年男子:「走,与我见官去!」
「嗨呀!」听罢少爷的简单述说,全场哗然,一道道鄙视的目光如针芒般地刺向中年男子。
「一个管家,竟然能做出这等事情来,你还是不是人啊?」
「阉了这个家伙!」
「我早就看出来他不是个好鸟,嘴的词,一天到晚不谈别的,女人、女人的简直挂在了嘴边!」
「……」
「我、我……我平时是愿意开开玩笑,说点笑话,可是……」
管家到事态严重:「少爷,我……我什么也没有做啊,我一直忙活着招待娘家客人呐,大家伙可以给我作证,我一直忙着陪客人喝酒啊!」
「哟!」餐桌上的众人一轰而散。
「谁给你作证啊,你少来这套!」
「是啊,这种事情怎么作证,出去撒泡的功夫也办完了!」
「……」
「你、你、你们……」管家气得嘴发紫,见没有人肯为自己作证,于是,手指着天棚:「少爷,我、我……我向天发誓,如果我做了那种事情,天打五雷轰!嗨,这是哪跟哪啊,开开玩笑,就惹出这么大的子来!」
当新郎倌揪着中年管家的衣领,吵着闹着要去官府时,望着管家那可笑的六枝,阿二已经明白了几分,他刚放下酒碗,娘家客们已经蜂涌而上,无数只铁拳击打在管家的脑袋瓜上。
「好个缺德带冒烟的家伙,打死他!」
「废了他!」
「大家别打了,把他揪到衙门去,让县太爷给个公断!」
趁着混,平安侯溜出屋子,头也不回地跑出小村子:这种事情一定是二背兜干的,他妈的,绝对跑不了这个卖切糕的!
溜出已经炸开锅的小村子,阿二星夜赶往大车店,他喊醒了店老板,打开房门,深一脚浅一脚地摸进大通铺里,仔细察看着一字排开的脑袋瓜,漆黑之中,好半晌也没有看见六枝那颗奇丑不堪的老鼠脑袋。
平安侯怎么也没想到,从小村子出来,当二背兜摸回到大车店时,大通铺早已人为患,想进个人去,似乎比筷子还要困难许多,二背兜正苦于找不到睡觉的位置。
一个伙计突然来了意,吃力地钻出大通铺,比老鼠还要机灵的二背兜见状便乘虚而入,「哧溜」一声钻空而进,立刻被众人挤到棉被里,平安侯若想找到他,着实不太容易!
二背兜挤在人堆里,很快便睡死过去,发出震耳的酣声,嘴角着恶心人的涎,脸上浮现着无尽的得意之,仿佛仍然沉浸在无限的因误新娘子而带来的愉悦之中。
话分两头,且说那爆豆般的鞭炮声将二背兜引过去,他从饭店的窗户里跳出来,立刻混杂在人群里,随着人又贼头贼脑地溜进村庄里。二背兜最喜这种混不堪的婚庆场面,一来可以免费地大一番口福;二来还可以乘着混偷些东西;三来么,如果有可能,还可以溜进房里,藏在婚下或者是衣柜里,以及其他可以匿身的地方,偷窥偷听新婚小夫的花烛之夜以及窃窃的私语声。
当娘家客各找位置坐下来用餐时,二背兜则左右环视着,看看有没有什么值钱的什物,来个顺手牵羊,据为已有。于是,他走出王家又迈进刘家,犹如一只过街老鼠,村庄窜,无意间便窜到了装修一新的房里,昏黑之中,二背兜撅着尖嘴,瞪着鼠眼,希望有新的发现。
由于是在北方的农家均是土炕,六枝没有办法钻竹了,便像只老鼠似地贴着墙屋子窜。
「谁啊?」炕上传来新娘子娇滴滴的嚷嚷声,同时,一股人的脂香扑鼻而来,二背兜猛然一泠:坏了,让人发现了,这可怎么办!
「才什么时候啊,你就进来了,也不知道好生陪客人!真不懂事理!」炕上的新娘子低沉地嘟哝着,此话突然提醒了二背兜:嘿嘿,看来,新娘子把我二背兜当成新娘倌了,呵呵,既然如此,我何不顺水推舟呢?
想到此,二背兜胆陡增,对屋内的杂物全然失却了兴致,他笑嘻嘻地爬上土炕,伸手便揭下新娘子的红盖头,新娘子慌忙用手按住:「不么,不么,人家不好意思么!」
呵呵,二背兜心大喜,既然新娘子不让揭盖头,他也不难为人家,而是嘻皮笑脸地坐在新娘子的身旁,时而摸摸新娘子的细手,时而捏捏新娘子的大腿,一刻也不能安分。在二背兜的挑逗之下,新娘子左躲右闪,脑袋沉沉地低垂着,红盖头遮住了大半个脯。
二背兜将手掌探进盖头里,抚摸新娘子的部,新娘子本能地抬起手臂,抵挡着二背兜的轻薄:「去,去,才什么时候啊,你忙的是啥啊,外面都是人,让人家撞见可咋办啊,寒碜死了!」
新娘子不让摸,二背兜哪里肯依,推搡之中,新娘子一把拽住了二背兜生着六枝的大姆指,心中暗暗叫苦:唉,苦也!你瞅我的妈妈哟,咋给闺女找个六枝啊,害碜死人了,以后回娘家串门,闺女咋好意思往庄子里领啊,让人看见,笑话死我喽。唉,这一定是我的爸爸贪图人家的彩礼多吧?唉,你们为了多得几个彩礼钱,可苦了闺女的幸福生活啊!
女人终究撕扯不过男人,二背兜很快便将新娘子按倒在土炕上,手掌生硬地松着新娘子崭新的花绸子,挣扎之中,新娘又碰到那多余的六枝,她叹了口气:唉~~嫁随,嫁狗随狗,既然如此,管他什么六枝、七枝的,认命了吧,无论嫁给谁,早晚都是这么回事!
「别,你忙的是什么啊!」
二背兜野异常地扒掉了新娘子的子,掏出正无礼,新娘子仰着身子,盖头扣住面庞以及大半个上身,拽扯之际,她的手背无意间刮在二背兜的头上,新娘子猛一泠,面庞一片炽热,她将小手伸进嫁妆里,练地掏出一块正方形白布,然后,欠起股将白布平展在身下:「别动,等我铺好的!小馋嘴!」
当地习俗,铺白布验处女血,是新婚之夜必须履行的一道非常重要的手续。再动,也不能忘了铺白布;再忙碌,白布也要铺得平平展展。
房之夜,红烛灯下,新嫁娘将自己的身子完好无损地奉送给新郎倌,一块小小的白布,却是一张意义深远的证明书,上面鲜红的血渍无言地证明着一个芳龄玉女纯洁的过去。
第二天,新郎倌会将沾处女血的白布无比骄傲地悬挂在自家的篱笆墙上,四方邻居,乡里乡亲纷至踏来,或叉着,或着手,或倒背着双臂,一张张表情复杂的面庞盯着白布,既充了羡慕又着妒忌。而一双双狡诘的眼睛则放着挑剔、甚至是吹求疵的光芒。
「哟,好浓的血啊!太厚了点吧!」
「好啊,血浓点好哇,说明身体壮实啊,这闺女啊,搭眼一看就是个好身子骨!将来准能生养出好多大胖小子!」
「是啊,瞅那板,铺扇大身的,将来一定是个当家持内的好主!」
「哼,谁能淌这么多血啊,一定是自己沫上去的吧!」
「是啊,这也没准啊!」
「不知道别瞎说,惹出事来,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是啊,这种事情可不是瞎说的啊!」
农家娶亲喜洋洋,近邻远乡坐堂。彩灯灿灿檐上挂,窗前对贴粉鸳鸯。新娘披红炕中坐,六枝鼠窜进房。来早不如来得巧,鲜花一朵我品尝。
而此时,糊涂的新娘子却将自己最宝贵的、宝贵的不亚于生命,或者说是第二生命的贞奉献给了未曾相识的瘪三无赖,一个六枝的光汉!是悲哀乎?还是可怜乎?抑或是可笑乎?
且不管新娘子是什么乎,瘪三二背兜可绝对是乐不可支乎!或者是得意忘形乎。望着眼前鲜无比的处子,兴奋之余,二背兜居然不知所措了:难道这是真的么,我二背兜也有今天么?一个铜板没花,便玩了如花似玉的处女?
搬着新娘子两条白生生的大腿,光汉的确昏昏然起来,望着下绒稀疏的包包,二背兜慨千万。为了这个包包,穷光蛋彻夜难眠,如煎似熬;为了这个包包,丑光走村串巷,扒窗户、掰门;为了这个包包,二背兜省吃俭用,从牙里挤银子;为了这个包包,六枝豁出命做杀手,以得点银子解旷之渴,久闷之货,虽然收下的是假银子。
而今天傍晚,二背兜不费吹灰之力,一个鲜活的、未曾开垦的处女地便豁然摆在自己的眼前,真是费尽千般力,亦捞不着;福从天降,鲜粉送上门啊!
轻轻分开两条又薄又的片片,一个粉溜溜的小孔呈现在二背兜的眼之前,令六枝愈加动万分。如此鲜的小,永远都是穷困潦倒的光汉还是第一次鉴赏,那份晶莹;那份水灵;那份娇,活一枚香溢,细附着的仙桃子,指尖一碰便漫出汩汩的汁。
二背兜那糙着的、生着硬的手指背刮划数下,小孔便可地收拢起来,喜得丑六枝甚至有些舍不得再野地抚下去了!
好的小啊,扒开片,二背兜发出由衷的叹,过去,在原始的火烧灼之下,为了排遣行将裂囊的臭,二背兜施展着种种伎俩,与村子里的老娘们周旋着。这些老娘们也不值钱,一块铜板,便可以解开子,让光汉瞅一眼茸茸、黑乎乎的间,如果再追加一块皮糖,二背兜便可以美不滋地摸上几下。
可是,令六枝懊恼不已的是,这些老娘从来不干真格的,顶多帮助光汉打打手而已。哼,瘪三心中忿忿地骂道:有什么了不起的,卡巴裆夹个紫茄子就他妈的洋啦洋啦的,哼,瞅你们一个个那个熊吧,哄的,熏得老子真打踉跄,你看看这小,水汪汪,鲜灵灵,真是没得说了。
人家还一分钱不要,免费让咱玩,哟呀,不一样就是不一样!真啊,真滑溜啊!
二背兜的昂然顶进新娘子的处女,新娘子「哎哟」一声,美可怜巴巴地呻着,继而紧绷绷地闭合起来,死死地裹住二背兜的,将一种无法形容的快意传向二背兜的周身。
二背兜咧着大嘴,面庞发烫,双眼发直,腔的血呼地涌上脑门,那份受,较之于让老娘帮助自己打手,不知要强出多少倍去。
当二背兜的从新娘子的美里拽出来时,上面沾着鲜红的血迹泛着淡淡的腥味,再看看骤然空旷下来的美,不停地滴哒着殷红的血渍,为了再次获得那种稍纵即逝的快意,二背兜间向前一,又顶进新娘子的美里,「哼哧哼哧」地拉起来。
新娘子平静地仰躺着,任由二背兜造次,当六枝发疯般地大作起来时,她甚至舒展开双臂,向侧一扬,摆出一副无所谓的架势:人生不就这点事么?有啥不了起的,更没有什么神秘的!
新娘子过度的平静却令二背兜深不安起来,望着身下四仰八叉的新娘子,二背兜又狠狠地鼓捣一番,然后,出沾处女血的,一头扑在新娘子的间,扒开片,仔细地欣赏起来。
「咦咦咦,咦咦咦,咦咦咦……」二背兜扒着新娘子的美正看得出神,新娘子的肢突然搐起来,继而,便传来嘤嘤的低泣声:这是一个纯朴的村姑对失去童贞永远的而又无奈的惋惜!方才那种无所谓的样子,恰恰说明了村姑对这份贞的无比珍。
正如同一个行将赴死的人,尽管对生命无比的眷恋,却还要摆出一副视死如归的英雄气慨来!
「嘿嘿,」下的、比动物强不了多少的二背兜怎能体会村姑此刻复杂的心境呐,他的兴致全在新娘子的间。只见他一边的盯着新娘子残破的、鲜血滴淌的美,一边野地抠搅着,发出低级的笑声:「嘿嘿!嘿嘿……」
抠挖、搅捣之际,二背兜的嘴无意间碰到新娘的细绒上,一种异样的受令二背兜停下手来,捧住新娘子的股,贪婪地起新娘子柔美的来。
新娘子丰健康的皮肤发散着怡人的温热,亮晶晶的绒沾附着少许血滴以及清醇的分泌着,飘逸着人的浓香,得六枝念骤起:哇!真没想到,女人的也是如此的奇妙不无比。
二背兜越越上瘾,越上瘾越疯狂,他索扒开新娘子的美,毫无廉地起鲜血与分泌物构成的体来,一边着,一边用手指抠掏着,下作地咽着:「哇!真好玩,好细好滑溜啊,啊,好,好!」
二背兜捧着新娘子的股,正「吧叽吧叽」地狂吻着,贪婪地着清纯的津,突然,一只强有力的手掌揪住他的衣领,二背兜吓得一泠:完了,真正的新郎倌来了,完了,我这个李鬼被抓个现行,死定了!
「大爷,饶了我吧,」二背兜松开新娘子的股,惊慌失措地挣扎着:「大爷饶命,大爷饶命!」
「起来!」阿二狠狠地狂抖着二背兜,六枝终于睁开了眼睛,依然是惊魂不定:「我、我、我……饶命,我……再也不敢了!」
「怎么回事,谁在吵啊?」二背兜的叫声将大通铺上的客人惊醒了一大半:「谁在说梦话呐?好讨厌啊!」
「他妈的,」见左右的客人无不充茫地盯着阿二主仆,平安侯一把按住二背兜的臭嘴,恶狠狠地骂道:「他妈的,你又做什么恶梦了?瞎吵吵个什么,还不快点起来,跟我赶路去!」
「是,是,老爷,我起来,我走!」二背兜知道自己险些说走了嘴,他惶惶披上衣服,跟在主人的身后走出大车店。
平安侯一把揪住奴仆的衣领:「瞅你做得好事吧,人家已经见官去了,你还不快跑,等着官家来抓你啊!你的脑袋还想不想要了?嗯,蠢货!」
「老爷,我走,我这就走!」
二背兜胡系好衣服,挎上搭袋,牵来自己的驴,跟在阿二的马后,头顶着月亮,匆匆溜出小镇子。
六枝夹着驴肚子,得得得地奔跑着,拂晓的黑暗之中,二背兜仍旧沉浸在昨天傍晚的疯狂之中:那真是太幸福了,是我二背兜一中最美好,最难忘的时光!
每念及此,二背兜总是充情地嗅闻着自己的手指,从那尚未彻底消散的味中,获得一点可怜的快意,在那如丝如缕里的快意之中,六枝痴呆呆地眯着老鼠眼,新娘子的大腿,股,美……从眼前一一飘浮而过,有的时候,六枝真想伸出手去一把搂进怀里。
可是,二背兜认为这是徒劳的:唉,我的小美人,你真是可望而不可及也!
「豆——腐!」
浓密的晨雾之中,从小镇的巷口里闪出一个模糊的人影,手推着小车向阿二主仆走来:「豆——腐!」
「哎,拣块豆腐!」
一个早起垂钓的老者扛着鱼杆,拦住了豆腐匠,两人似乎很悉,一边挑拣着豆腐块,一边唠起了家常。
「听说张家村出了一件热闹事,新娘子让别人乘机给占了便宜?嘿嘿,这年头,什么下三滥的人都有啊,真是人心不古喽!」
「听说是管家干的,新娘子说她摸到了六枝,而张家村里只有管家自己是六枝,得,管家这回是有嘴说不清了,跳进黄河也洗不清喽!」
「哟,」听见两人的谈,二背兜吓得哆嗦起来,胆怯地绕到主人的马侧,平安侯瞪了他一眼,「啪」地了马股一下,鞭梢故意向六枝的脑门,二背兜痛得尖叫一声,捂着额头,「哎哟哎哟」地逃向暗处。
晨雾渐渐飘散而去,一轮红冉冉升起,阿二主仆两人一前一后地行进在大路上,朦朦胧胧的前方传来时起时落的哭泣声,骑在马背上的阿二极目远眺,但见一队身披麻布的送葬队伍由远及近,哭哭泣泣而来,一辆马车拉着红通通的棺椁,一个脸稚气的男童头系白布条,手执白幡端坐在棺椁前。
二背兜登时神大振:「老爷,起草出门便遇见送葬的队伍,这可是好预兆啊,今天一定会有好事啊!」
「滚你的吧!」平安侯骂道:「跟你在一起,还能有什么好事!」
「嘿嘿,」二背兜嘟哝道:「早晨出门遇见送葬的,绝对是好预兆,这是老人们说的啊!」
「唉,」望着眼前的二背兜,阿二颇有慨地说道:「看来啊,我不仅是你的主人,更应该是你的师父!」
「哦,」六枝不解其中之意:「师父?请问老爷,此话怎讲?」
说话间,拉着棺椁的大马车从阿二主仆的身旁「哗愣愣」地驶过,在马车的后面,几个年轻人搀扶着一个痛哭不止的老太婆,三、五个家庭妇女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劝的话。而老太婆本不予理睬,在年轻人的拽扯之下,声嘶力竭地叫喊着:「儿媳啊,你这是何苦啊,这也怨不得你啊,你为什么要走此绝路啊?呜呜呜……我的儿媳啊!……」
听见老太婆的念叨声,二背兜吓得一吐舌头,阿二站在路边撇了六枝一眼,似乎在说:瞅瞅吧,闹出人命了不是?
二背兜怔怔地目送着棺椁:哎呀,小娘子,你这是何苦啊,为什么要死啊?好可惜啊,如此年轻的小娘们,如此出的小,从此就要埋入地下去化为粪喽!
望着二背兜既冷漠又惋惜的神情,阿二突然找回了自己当年的切身受:哼哼,真是无独有偶,又一个大贼就要横空出世了!想到此,不知是慨还是妒恨,平安侯「嗖」地扬起马鞭:「驾——」平安侯策马扬鞭,「哒哒哒」地飞驰而去,二背兜双腿夹着驴肚子,紧紧地尾随着:「快,快,笨蛋,快点跑,别他妈的偷懒!」
平安侯懒得理睬六枝,仿佛故意想甩掉他,「哒哒哒」地飞驰着,二背兜也不敢言语:跟上,跟上,千万可别掉队啊,只要跟上平安侯,我就有土地了,就有庄园大宅了!
当太高悬在空中的时候,阿二主仆汗浃背地跑进了县城大门,平安侯已是饥肠辘辘。正思忖着去哪家饭店用午餐,突然,身后锣声骤起,继而便是役卒的嚷嚷声:「闪开,闪开,别他妈的挡道,闪到一边去!」
阿二扭转马头,只见从巷口里涌出黑的一群人来,七嘴八舌地簇拥着一辆囚车,再看囚笼里的人犯,阿二不大吃一惊:原来竟是那个酸腐的管家,他的身子钉死在木笼子里,仅着是血污的脑袋,双手双脚戴着沉甸甸的镣铐,面无表神,目光呆滞。
「哎哟,要杀人了!」
「他犯了什么罪啊?」
「啥,他了新娘子,新娘子害羞,没脸见人,吊死了。这家伙可真不是人,该死,该死,应该剐了他!」
「不,应该剥皮,呸!恶!」
「鬼!」
霎时,人群动起来,纷纷遣责管家的恶行,一时间,碎石块、烂瓜果一股脑地抛向管家。管家目不旁视,一双绝望的眼睛木讷地凝视着苍天:冤啊,老天爷,我真冤啊!
贫嘴是非翻,嚼舌生言。岂知多一指,招来亡命冤。
「走吧,还瞅啥啊!」二背兜牵着驴头,乐颠颠地观望着,平安侯告戒道:「他是替你抵罪了,你不快跑,还有闲心在这里看热闹。唉,你这种人啊,我应该说你什么才好呐?」
「老爷,我看了!」六枝扭转驴头:「老爷说得对,应该趁早离开这片是非之地!」
「呵呵,」一边跑着,平安侯一边用讥讽的眼神望着二背兜:「行啊,真看不出来,你不简单啊,有两把刷子,这不也折腾出一桩冤死两条人命的大案子来了,行,依我看啊……」阿二抬头仰望着天空,扔出一句让六枝摸不着头脑的话来:「你再这么折腾几回,就完全有资格入伙了!」
「入伙?」六枝牵着驴头,傻怔怔地望着主子:「老爷,入什么伙啊?」
「呵呵,」阿二冲二背兜神秘地一笑:「现在不能告诉你,你继续表现吧!如果表现得出,自然而然地就入伙了!」
出得城门,主仆二人且走且聊着。出便有落,循环往复,永无休止,这不,天又昏暗起来,阿二催促着六枝,决定在天黑之前一定要赶到驿站去,于是,主仆两人加快了速度,一个策马扬鞭,「哒哒哒」地奔跑着,一个夹着驴肚子,「得得得」地尾随着。
前方不远处,在一片茂林的边缘,豁然出现一条叉路口,平安侯勒住马头,面难:「吁——二背兜!」阿二问六枝道:「喂,你知道不知道,应该走哪条路哇?」
「这个么……」六枝也茫了,他摸着下巴,瞅着缓缓分叉开的道路沉思起来:「是呀,这路应该怎么走呐?」
「嗨,笨蛋,还是让我看看吧!」阿二策动坐骑走下公路,登临高处,翘首以望。看了好半晌,平安侯虽然没有辨别出方向来,却有了意外的收获,只见从密林间,从叉开的公路上走来一位骑驴的少妇。呵呵,平安侯暗中发笑:我阿二这是什么命啊,无论走到哪里,便有女人送上门来!这不,她来了。
白云朵朵天上飘,鸟儿啾啾落树梢。轻风拂面送脂香,驴驮来美人妖。窕窈粉黛人痴醉,搂在怀里乐陶陶。快马加鞭奔驿馆,亲嘴打又吹箫。
「大哥,」阿二正瞅着女人想入非非,骑驴的少妇已经走到了路口,望着叉道,她也糊涂起来,沉了片刻,红着面庞凑向阿二道:「去杨各庄应该走哪条道哇!」
阿二不知如何作答,是啊,自己还找不到路呐,又如何给他人指路?平安侯手抚着下巴,眼角以贼特有的目光审视着驴背上的少妇。从面相上看,少妇二十几岁,体态娇小,皮肤白净,一身地道的农家妆束。
贼又仔细地扫视着少妇的脸蛋,弯似叶片的眉、细如窄的双眼、小巧的鼻子尖、清秀而又洁白、略带着莫名的忧伤,脂粉微涂的嘴角可地动着,仿佛在可怜巴巴地乞求着:大哥,告诉我,杨各庄怎么走哇?
「老妹,你是从哪来的啊?」没容阿二作答,六枝突然言进来,一双眼直勾勾地盯着少妇,少妇羞涩地扭过了脸去,向来路呶呶嘴:「呶,那边,韩家庄。就是这样!」
「哦,」听罢少妇的话,六枝又辨别一下方向,心里终于有了底,他嘿嘿一声冷笑,冲少妇以及主人道:「这边,我知道了,往这边走!」
「对么?」少妇有些迟疑,六枝拽了一把她的驴:「没错,跟我们走绝对没错,我做买卖时去过杨各庄,走的就是这条路!嘿嘿,娘子,跟我们走吧!就是这样!」
说罢,六枝绕到了少妇的驴股后面,不怀好意地驱赶着驴。阿二看在眼里,全然明白了六枝的用意,于是,他策马来到六枝的身旁,冲着比自己还要好的奴才悄声说道:「小子,怎么,你的巴又他妈的了?」
「嘿嘿,老爷!」六枝低了嗓音,可怜兮兮地拱着双手:「这是给老爷您预备的,走了这么多天路的,老爷一直没有个解闷的玩意,奴才实在看不过去,老爷,等到了地方,你且领着她住在驿馆,而我还是与平常一样,住大车店!就是这样!」
「呵呵,」平安侯报之一笑:「谢谢你的孝心!你还他妈的不错,心里总算还装着老爷我呐!可是,」为了考核六枝骗人的伎俩,阿二突然摊开双手:「老爷我是有心了,可是,人家愿意不愿意啊?」
「老爷,」六枝一脸相地瞅着平安侯:「老爷大可不必多虑,这点小事,就包在奴才的身上了,一俟到了地方,哼哼,就由不得她了,不是她愿意不愿意的事喽,嘿嘿!老爷,」说到此,六枝扫了一眼前方的少妇:「这小娘们长得真是不赖啊,老爷,今天晚上,搂着这个小娘们,您老一定是又舒服又开心啊,呵呵!」
说罢,六枝双腿一夹驴肚子,心急火燎地赶上少妇,「老妹,」假惺惺关心道:「天已经黑了,你怎么一个人赶夜路哇?」
「唉,谁说不是呐!」少妇答道:「我这是从娘家来,夫君接我回家,走到半路,遇见了几个要好的朋友,就在路边的饭店里喝起酒来,这一喝就是没完,我可等不及了,就自已先走了。夫君说他随后就会赶来的,可是,这么久了,还是不见他的影子,唉,准是又喝多了,这个大酒包,一看见酒就没命!比见到亲娘还要亲!哎呀,不对啊!……」
少妇突然嚷嚷起来,同时调转驴头:「不对,走错了,完全错了,这哪里是扬各庄啊,杨各庄可不是这个样子!杨各庄是个小村子,哪里有什么驿站啊!」
傍晚时分,驿馆门前的街路上车水马龙,南来北往、东行西去的各级官员纷纷在此下塌歇息,于是,与之相关的诸业便空前兴盛了起来。放眼望去,在驿馆的周围,酒肆饭局、青楼娼寮比比皆是,花枝招展的女毫无廉地当街拖揽生意,浓妆抹的窑姐妖冶异常地招摇过市。
「老妹,」六枝勒住驴头,一脸地横住少妇的去路:「天都这么黑了,你还能去哪啊?如今的社会治安这么不好,到处都是土匪,每天都会发生许多杀人越货、强妇女、拐卖儿童的案件,难道,你想被土匪强去做寨妇人啊?嘻嘻。」
说着,六枝拽过少妇的缰绳,地笑道:「走吧,跟我家老爷走吧,我家老爷可不是一般的人物啊,他可是侯爵啊,不仅有大片的封地,怀里还揣着皇上的圣旨。嘻嘻,老妹,跟了我们老爷,保准你吃香喝辣,一辈子尽享荣华富贵!就是这样!」
「你,你,我,我。」六枝软硬兼施,连哄带骗地将少妇拽进驿站,然后,又将自己的驴与少妇的驴栓系在同一栓马柱上。
当六枝纠着少妇时,平安侯跳下马来,手拽着缰绳,始终默不作声地站在一旁,目睹此情此景,不暗叹道:这小子,绝对是个做贼的好坯子。
「啊,不好了,」阿二正冷眼旁观着六枝,突然间,身后响起尖厉的叫声:「狼——狼——有狼!」
「什么,狼?」驿馆前顿时混了起来,窑姐们四处逃窜:「不好了,狼来了!快跑啊!」
「狼?」望着纷纷的人群,平安侯茫然起来,四下环顾着:「狼?狼在哪啊!」
「胡闹,哪来的狼啊!」又是一阵女人的嚷嚷声,驿馆的门前终于平静了下来:「呵呵,是不是看花眼了,看到大狼了?」
「老爷,」六枝可没有闲心找什么狼,他也不怕狼,自己就是一条十足的大狼么!系好自己与少妇的驴,六枝又殷勤地拽过主人的马缰绳:「下来啊,想啥呐,小娘们已经让我进驿馆啦,请您老下得马来,进得驿馆去,慢慢地消受吧,嘿嘿!就是这样!」
这正是:
世间自古氓多,阿二桑冲与六枝。各路贼竞身手,神州大地任我驰。阿二点高封侯爵,桑冲倒楣遭戳尸。今朝六枝又登场,福兮祸兮尚不知。
第二十三回俏珍珍妖眼识狼,老鸨母娼寮招快婿
驿馆披夜幕,月光洒街路。描眉画眼后,且在门前伫。来往络绎间,老爷请止步。首又姿,骂俏又吃醋。生存谈何易,酸楚向谁诉?为得几铜板,宽衣解裙。人间世态炎,嫖客最厌恶!不知今夜里,会遇何等物。驴噅噅叫,无赖少妇。忽见大灰狼,狰狞犹可怖。
珍珍失魂落魄地跑回娼寮,见得老鸨,上气不接下气地喊叫起来:「妈妈,不好了!狼来了!大灰狼来了!」
「咋啦?狼?哪来的狼!」老鸨对珍珍甚为了解,平里总是疑神疑鬼,冷不丁便会冒出一句让人莫名其妙的话来,这不,她又犯疯了。于是,老鸨以训斥的口吻道:「珍珍,你不安心做生意,空手跑回来做甚?」
「妈妈,」珍珍呼呼地着气:「闺女准时去上岗,徜徉驿馆受风凉。岂知生意没揽到,突然撞见大灰狼。」
「啥?」老鸨面呈不悦之:「驿馆前热闹的很,车水马龙,人来人往的,哪里来的狼啊,即使真的有狼,再借给它几个胆子,它也不敢往人群里跑哇,它不想活了?珍珍,是不是你想偷懒,不愿意做生意啊?」
「妈妈,」珍珍坚信不移:「真有的狼,闺女看得真真切切!」
「哦,我去看看。」于是,老鸨嘟嘟哝哝地走出娼寮。珍珍胆怯地躲在她的身后,轻手轻轻脚地来到驿馆前:「妈妈,你看,那不是狼是什么啊?」
「狼?在哪啊,我咋看不见啊?」老鸨顺着珍珍手指的方向望去,哪有什么狼啊?只有一个牵着马匹,一身官员穿戴的大老爷,那便是阿二。「没有狼啊,那明明是人啊!珍珍,你可不要瞎说,看穿戴,人家可是朝廷的命官啊,再敢胡说,少心你的脑袋!」
「妈妈,他真的是狼啊,我咋看咋是狼啊,你咋就看不见呐?」
「我瞎,我看不见,可是……」老鸨手指着徘徊在驿馆门前待价而沽的娼们道:「她们呐,她们也瞎么?也看不见么?怎么大家都看不见,就只你看见狼了呐?怪哉!」
「妈妈,别的闺女我不晓得,我怎么看,他都是大灰狼!」
「哦,这是怎么回事。」老鸨虽然没有看见大灰狼,却发现了更为异样的景象,黑暗之中,在朝廷命官的头顶上,在苍茫的夜空里,点点的星宿构织成一幅不可如议的犬狼图形,闪烁着耀眼眩目的光芒。
「哇!」老鸨的黄脸唰地变成苍白:「这是天狼星下凡人间了!闺女。」
老鸨的苍白脸又转为红灿灿的喜:「咱们时来运转了,天狼星下凡人间,却让咱娘们遇见了,真乃前世之缘,三生有幸啊!快!」老鸨喜不自胜地令珍珍先回到娼寮去:
「闺女哇,你的好运来了,你的狼君下凡人间娶你来了喽,嘿嘿,你且回家耐心等待,妈妈帮你接女婿去!嘿嘿,嗳呀,这真是有福不用忙,没福跑断肠啊!嘿嘿,嘿嘿!真不容易啊,嘿嘿,嘿嘿!老爷,喂,老爷……」
老鸨一边神经质地嘀咕着,一边两步并作两步地跑向驿馆,阿二早已不见了踪影,老鸨索钻进官驿:「老爷,老爷!」望着老鸨蹒跚的背影,珍珍不屑地嘟哝道:
「请神送鬼摇竹签,驱占卦烧纸钱。今晚灵又突发,胡言语疯癫癫。」
且说平安侯与六枝相继走进驿馆,掏出皇上的圣旨,驿站的小官吏,一个年愈五旬的老者慌忙下跪、叩首、作揖,并且一而再、再而三地给圣上请安,二背兜可有些不耐烦了:「嗨呀,少来点虚的吧,我说老头啊,赶快给我家老爷安排房间休息吧!」
「哎,好,好。」望着躲在墙角、面绯红的少妇,老者全然明白了,在六枝的催促之下,他站起身来,冲阿二摆摆手,领着平安侯逐间房屋地查看着,诚慌诚恐地介绍着:「此地边远,条件很差,只有这么几间陋室,还请平安侯克服困难,将就一宿吧!」
「老妹,来啊,别不好意思啊,嘿嘿!」六枝拽着少妇,嘻皮笑脸地跟在后面,以为阿二不曾注意他,偷偷地抚摸着少妇的细手。
看过几个房间,平安侯均不意,走来走去,阿二发觉有一扇房门,老者从未开启过,于是,他信步走了过去,老者面呈难:「大人,那、那间房,是、是……」
「爸爸,谁来了?」老者正喃喃地低着,还没等阿二推开房门,「哗」的一声,房门豁然开,昏黑之中,闪出一位风姿绰约、情万种的漂亮女人来。
与别的女人完全不同,当她看见平安侯时,不仅丝毫也不回避,而是甚为大方地点点头,报以人的微笑。
老者斜了女人一眼:「女儿,快进屋去,休要轻薄,朝廷的侯爵在此!」
「啊,」女人先是一怔,继而秀美的杏眼立刻雪亮起来,非但没有进屋去,还索掩上房门,径直走向阿二,非常温柔地施以万福:「妾韩香,给侯爵请安!」
「唉,」老者只好上前向平安侯介绍道:「这是小女,因她丈夫去广州做布匹生意,长年不归,也无书信,独自守着空宅多有不便,只好住在驿站里,一来给老夫烧火煮饭,二来她自己也安全一些。此举触犯了天朝大律,请平安侯念老夫有实际困难,圣上一旦怪罪下来,还要烦请平安侯在圣上面前为老夫解释解释啊!」
说着,老者一脸愁苦地瞅着过于轻薄的女儿:唉,不孝的东西,不守妇道的玩意,就不能给你老爸省点心,既然知道京城来了官员,不好生在屋子里藏着,还大声小气地嚷嚷起来,唉,你呀,可让老夫如何是好啊!
「没说的,没说的!」狡猾的阿二看出老者的难,快地安道:「此等小事,何足挂齿啊!」
说话间,平安侯以贼特有的目光拨着妖冶的韩香,韩香也报以会心的媚笑,相互传递着秽的资讯,你来我去,眉眼送情。
「嗯,」片刻,阿二绕过韩香,轻轻地推开房门,望着脂香飘逸的房间,别有用心地说道:「条件不错,今晚,我就睡在此屋了!呶。」说着,阿二冲六枝呶呶嘴。
二背兜知道主子的心思,不敢怠慢,嘟嘟哝哝地推搡着少妇:「走哇,进去呀,都什么时候了,别装相了!」
看见少妇羞羞达达地坐在自己的铺上,韩香着实有些不太舒服:怎么,难道说,今天晚上侯爵要玩三?豁豁,好个大鬼啊!哼,朝廷的大官都是这副德,一个比一个,官职越大,气也就越盛,老娘可没少领教啊!
「喂,」为了显示豪大方,阿二口袋的铜板留着不用,故意掏出一锭亮晶晶的银子递给六枝,把旁边的韩香看得直咋舌头。轻佻女子的这些神情,当然逃不过贼的眼睛:「去,给我置办一些可口的酒菜来,要快些哟,我已经饿坏了!」
「是!」二背兜接过银子,喜滋滋地转过身去。他今天也格外地高兴,主子在驿馆里邂逅了韩香,六枝甚是喜,他不是喜主子的福,而是有自己的小九九:这两个女人,待主子玩够了、玩腻了、玩烦了,咋地也能赏自己一杯羹。
对此,六枝可是怀希望:新任的主子还是蛮开通的,很有人情味的!
「哎哟!」二背兜转过身来,正走出驿馆,却「咕咚」一声撞在一个老妇人的身上:「谁呀,你是谁啊?」
「嘿嘿,」老鸨打了一个趔趄,冲二背兜客客气气地笑了笑,然后,脸堆笑地来到阿二的面前:「老爷,老妇给侯爵请安来了!」
「嗨,」看见老鸨进得驿馆来,老韩头不银眉紧皱,虎着脸往外推搡着:「去,去,去,你可真行啊,拉客居然拉到官驿来了,你好厚的脸皮啊,把庄严的官府之地,当成你们做那种生意的场合了?唉,真是伤风败俗啊,还不给我滚出去,等老夫通知衙役拘捕你啊。哼!」
「对,」韩香充鄙视地帮腔道:「这个不要脸的老鸨妨碍公务,应该治安处罚十五天!」
「喂,喂,」看见老韩头冲老鸨又是吹胡子又是瞪眼睛,韩香在一旁骂骂咧咧,阿二挡住老官吏的手臂:「且慢,本官有事相问!」然后,冲老鸨很有礼貌地问道:「老妈妈,你怎知道我的身份?」
「老爷。」老鸨可怜巴巴地望着阿二,贼则报以和蔼的微笑。自从册封以来,阿二自己都不明白,一夜之间,他就变成另外一种人了。往的轻谩菲薄随着得意的风飘逸而去,从此,永远不见了踪影,虽然没有受过相应的教育,阿二似乎有一种天生的、无需任何培训的、为尊者应有的涵养。
「老天爷告诉我的!」在溜进驿馆之后,老鸨便窥听了老官吏等人的谈,从中获知了阿二的真实身份,而此刻,她却故作玄虚地手指着棚顶,一脸神秘地说道:「天上的星象告诉老妇,今晚有朝廷的大官在此下塌,所以,老妇特来拜见!」
「谢谢,」听见老鸨的奉承之言,平安侯喜上眉梢,老鸨见状,开诚布公地邀请道:「如果侯爵方便,不妨到处坐坐,老妇有重要事情要与侯爵商议!」
「哼,」韩香一听,登时火冒三丈,屋里坐着的少妇已经让她够烦火了,不料,老鸨又赶来凑热闹、献殷勤、讨好侯爵:「侯爵乃富贵之身,怎能屈尊于你那肮脏污秽之地?脏不脏啊,恶不恶心啊,你若知趣,还不尽快滚蛋!」
豁豁,听罢老鸨的邀请,阿二好不得意:今天这是怎么了?老天爷刮了什么风!农家的媳妇;独守空房、却又不甘寂寞的风少妇;人可皆夫的娼门女子,这各女人一股脑地往手里送!让贼我简直都应接不暇了。
怎么办?阿二犹豫了起来:去不去呐?去,真有些舍不得眼前这两位姿出众,格迥异的女子;不去,对那未曾谋面的烟花女子又充了好奇之心,越是看不见的东西,就越兴趣,这是人之本!
「老爷,」刁钻的二背兜猜出了主子的心境,他悄悄地捅了捅阿二的臂肘:「老爷,送上嘴的肥,岂有不收之理啊?自古青楼出奇女,这是公认的啊,奴才福浅,想嫖窑姐,一来没钱,二来人家还看不上咱呐!」
「哦,」平安侯瞟了二背兜一眼,他也明白六枝的心理:把贼我打发到娼寮去,这两个女人便任由你来享用了,哼哼,小子,你还真有点鬼心眼。
而六枝后面的一句话,似乎提醒了阿二:对啊,六枝所言极是,自古青楼出奇女,的确如此,马四娘不就是出自青楼的,半百之年却依然仙汁如泉的奇女子么?看来,我有充分的理由,也的确应该去娼寮走一遭,没准会有什么新的,意想不到的收获!
「嗯,」考虑至此,平安侯打断了韩香的话,瞥着老鸨充企盼的眼,快地答应道:「好啊,既然老妈妈诚心相邀,在下也不敢推辞,请老妈妈前面带路!」
「谢谢侯爵赏脸!」老鸨喜形于,冲韩香撇了撇干巴巴、比眼还要皱纹布的扁嘴,扭扭达达地走出驿馆。韩香简直气歪了鼻子,冲着阿二的背影,恶毒地吐着细舌头:「哼,放着眼前的鲜不吃,却要去拣大家嚼够的腥鱼烂虾,唉,天底下的臭男人怎么都得意去娼寮鬼混啊!」
「嘿嘿,老妹,」看见主人走出驿馆,六枝的心里乐开了花,他冲韩香摆着亮闪闪的银锭:「嘿嘿,你且进屋歇息去,我去去便回。嘿嘿!」
「哟,」韩香红袖一拂,面冷似冰:「谢谢,我还有事,你好自为之吧,再见!」说完,韩香丰盈的身一扭,哼哼呀呀地走出驿馆。
望着女儿的背影,始终站在一旁的老韩头无奈地嘟哝道:「女儿,可要早些回来啊,不要到处鬼混,尤其要少喝酒啊!唉,我啊,我啊,跟她了一辈子的心!」
走出驿馆,老鸨身子向左一拐,走进一条幽暗的小巷里,狭窄曲折的街路两侧高低错落的房屋紧紧相邻,每扇窗户都闪烁着飘忽不定的烛光,房门毫无例外地开着。
高高的门框上悬挂着如血的大红灯笼,贴着醒目的,无比人的大字,活像是饭店的酒幌,招唤着花心的男子前来采猎。衣着入时、粉头红脸的窑姐或是依门、或是靠窗,用轻佻的眼神、刺的言语,挑逗着穿街而过的阿二:「老爷,上来啊,我啊!呵呵!」
「去,」老鸨应声抬起头来,瞪了窑姐一眼:「货,两天没揽到活,就啦?如此高贵的老爷,下辈子也轮不到你来候伺啊!哎哟,」在一栋娼寮前,老鸨停下了脚步,「哗」地推开房门:「到喽,老爷,请进吧。呵呵!」
迈过高高的门槛,阿二走进一间宽敞的堂屋里,堂屋的正中央放置着紫檀的八仙桌,桌下有一口黑铁锅,里面充着冥钱和香灰,平安侯抬起头来,只见墙壁上悬挂着一幅老者的画像,那便是娼业的开山鼻祖——管仲!
「咕咚」一声,阿二正凝视着画像上的老者,老鸨扑通一声跪在黑铁锅前的布垫上,真诚地点燃三柱高香,然后,「咚咚咚」地叩着响头,嘀咕一些让平安侯费解的滥词,霎地,老鸨从地上跳将而起:「珍珍,侯爵驾到,还不快快开门见客!」
「嗳,妈妈,我来了!」
「吱呀」一声,里间屋的房门徐徐推开,一个比韩香更加漂亮、也更加娇冶的少妇,大大方方地站在阿二的面前。她,身段轻盈,肤肌净,尤其是那双脉脉传情的大眼睛,淌着无限的,而略显厚重的珠,抹着腥红的脂膏,闪烁着晶晶的莹光,充了莫名的惑。哇,好一对出的厚,起巴来,将会是何等受呐?
看见贼,少妇小嘴一咧,婀娜的身子胆怯地向后退缩着,老鸨一把将其拽住,「这是小女珍珍,」老鸨诚慌诚恐地向阿二说道:「侯爵大驾光临寒舍,老妇不胜。老妇清贫,没有什么好招待的,仅将小女奉上,陪侍候爵安歇。珍珍,」老鸨又冲珍珍道:「你还傻愣着干什么啊,还不快快下厨,给老爷准备酒菜去!」
「嗳,这就去。嘿嘿!」听见老鸨的话,珍珍倍诧异,俊俏的脸庞唰地绯红到了脖颈处,表情极为复杂。在老鸨的催促之下,她低垂着脑袋,身子一转,扭着小巧的股,溜进堂屋里,很快便奏起叮叮啷啷的锅碗瓢盆响曲!
这是什么意思?阿二突然茫然起来:老鸨如此厚等于我,这是什么意思,她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难道就因为我是所谓的侯爵?事情会如此简单么?
阿二正思忖着,厨间里传来珍珍放纵的诗声,轻盈的身时隐时现。听着极具挑逗的诗,望着飘忽不定的妖娆少妇,闻着脾胃大开的肴香,平安侯的心情愈加复杂起来,对于当时的心境,在此特赋歪词一首为证。
淘沙·遇
娼寮风,意浓浓。脂香绕柱九天重。风娘们如烈酒,眩晕朦胧。眼赏芳容,明睫茸茸。丰高耸起丘隆。五更冷风轻拂面,黄粱梦。
「老爷,」老鸨始终观察着阿二,沉默了半晌,她终于试探地问道:「小女如何啊,可否合老爷的心愿?」
「嗯,好,好。」阿二胡应承着。不过,珍珍的确不错啊,不仅年轻,长得漂亮,还颇有个;尤其让平安侯叹的是,她还能不假思索地、几乎是顺口溜般地诗诵词。
这可不简单啊,没有一定的文化素养是极难达到的,阿二曾听一些老们讲述过,只有高级娼馆的风尘女子,老鸨雇人自幼教授其读书识字、写诗填词,经过多年的磨炼,方能达到出口成诗的水平。
而这种女,陪伺的价格相当高,普通的平民百姓是绝然嫖不起的,也没有资格去嫖,一介大老,小姐出上句,让你对下句,你可怎么办?哪又能怎么办,出丑呗,让人笑呗!
「老爷,」看见阿二心事重重的神态,老鸨坦诚地说道:「老妇奔波了大半生,到头来仍然一无所有,身边仅有这一小女,相依为命,苦渡残年,如果老爷相中了,老妇愿意无偿相送!」
「哦,」阿二怔怔地瞅着老鸨:「老妈妈,无偿相送!这是何意?」
「没有什么意思,」老鸨很是大方地摆摆手:「一份薄礼而已!」
「无功受禄,寝食不安,」阿二作揖道:「如此大礼,在下断不敢收!」
「老爷,请容老妇细细道来。」老鸨郑重其事地说道:「方才,小女在驿馆前看见了侯爵!」
「哦,」贼点点头:是呀,她也揽客去了,当然见得我:「知道了!」
「小女为侯爵不凡的气度所折服,匆久跑回家来,苦苦央求老妇,与侯爵结百年之好!」
「当——啷!」「哗——啦!」厨间里突然嘈杂起来,碗盆无序地碰撞着,继而,传来珍珍焦躁不安的吵嚷声:「妈妈谬语,羞煞小女。信口胡涮,让妾何予。」
呜呼,我的乖乖!这老鸨可真能睁着眼睛说慌话,珍珍明明看见的张牙舞爪的大灰狼,什么时候看见气宇轩昂的所谓的侯爵了?再说了,珍珍怕贼还怕的要死,什么时候苦苦央求老鸨,嫁给贼啊!莫说一个风尘女子,不能有此奢望,纵使想嫁人,也不能嫁给一个大灰狼啊!
「去,去,好生烧你的饭,大人的事,黄丫头少要掺言!」老鸨却显得异常平静,对于她来说,扯慌本就算不上什么事情。
她凑近了阿二,以相师的眼神观察着贼,同时,还煞有介事地嘟哝起来:「纵观爵侯之相貌……」老鸨左看看,右瞧瞧,怎奈阿二的相貌着实不敢让人恭维,一副十足的人妖之相,细细端详,非男非女,无论老鸨怎么看,任凭老鸨怎么吹,也看不出鼻直口阔,吹不出眉宇轩昂来。
可是,老鸨丝毫也不灰心,她话锋一转:「老爷非同凡人,吉人天相,前程无量,将来必有尊贵之。老妇出身娼门,地位卑,年事渐老,为了给自己安排好后路,安享晚年,将希望全都托付在侯爵的身上,为了表达诚意,特将小女奉上,望侯爵腾达之,赐老妇一杯羹足矣!」
「老妈妈,您过奖了!」阿二暗暗发笑:我咋一点出没看见自己有什么出奇之处?老鸨如此器重与我,还真让我不好意思,你是娼门出身,我阿二也强不到哪去啊?我哪来的能量,有腾达之啊,这有名无实的侯爵称号,还不知怎么混来的呐!
「老爷,」老鸨愈加兴奋起来,混浊的老眼放着希望的光芒,仿佛前程无限锦绣,美好的、乌托邦般的生活正向自己招手呐!于是,老鸨索褪鞋上炕,「哗啦」一声掀起炕柜,将积攒多年的箱之物统统倒腾出来,一一摆放在贼的面前:「这是老妇一生的积蓄,呶,还有!」老鸨又从炕柜下面拽出一只小巧的皮箱,掀起盖子,阿二一看,哇!原来是一把把的金银细软,首饰项链。
「老爷,」老鸨将细软「哗」地推向阿二:「所有这些,权当是小女随嫁的妆奁,老妇毫无保留地送给老爷,请老爷收下吧!」
「老妈妈,」看来,这老鸨果然是动真格的了。老鸨的真诚令平安侯深受动,自出道以来,有谁如此倾其所有地厚待过阿二啊?没有,真的没有!阿二将所谓的妆奁推向炕里:「如此厚礼,在下当真不敢收啊!」
「不,」老鸨又推了回来:「老爷,您一定要收下!这代表着老妇的一片真心啊!」
「妈妈,饭烧好喽!」阿二与老鸨正推让着,珍珍端着香味扑鼻的菜肴,头汗淋地走进屋来,身后翻滚着云雾般的烟气。老鸨转过身来,手指着餐桌道:「呵呵,菜烧好了,老爷,请用膳吧!」
在老鸨的礼让之下,贼欣然入席,老鸨令珍珍坐在阿二的身旁,自己则坐在平安侯的对面。珍珍似乎对阿二依然充了余悸,大灰狼的影子仿佛还印在脑海里,久久挥之不去,坐在贼的身旁,她显得那么的腼腆,那么的不自然。
老鸨见状,不地斥责起来:「没用的东西,平闲扯的时候,那真是老母猪啃碗渣,嘴是瓷(词),一但动起真格来,就像霜打的茄子——萎了!让车輍辘辗过的癞蛤蟆——瘪了!珍珍,咂咂,」老鸨用筷子敲击着桌面:「珍珍,学乖点,快给老爷斟酒啊!」
见珍珍还是迟疑着,老鸨终于沉下脸来,软塌塌、松垮垮的面腮当真就像被霜袭了一般,干瘪而又枯黄,一对无神的昏光恶毒地视着珍珍。
从那如芒的眼神里,珍珍油然想起:妈妈一旦发作起来,犹如母老虎闹,能把自己生活剥了。每念及此,那不堪回首的往昔便像放电影似地从眼前快速浮过,令珍珍骨悚然,不打了一个冷战,细手哆嗦颤地端起酒壶,又拿过阿二的杯酒,非常娴地斟酒水,放下酒壶。
珍珍转向阿二,一边出妩媚的、却是极为勉强的微笑,一边用指尖轻弹着杯面上的酒,阿二不知这是什么礼节,也许是高级娼寮里才有的礼节吧!
「嗯,嗯,」贼正为珍珍这一举动到费解,珍珍清了清嗓子,将热气拂面的酒水捧送到平安侯的嘴边:
「热热乎乎一杯酒,小女珍珍端在手。蜻蜓点水滴清香,老爷赏脸开尊口。」
「哦,谢谢,谢谢!」阿二慌忙接过酒杯,在珍珍热切的目光下不敢怠慢,「咕噜」一声,一饮而尽,然后模仿着马府老爷饮酒的习惯,干尽酒水后,杯底朝上以示敬意。老鸨见状,脸的怒容一掠而光,发出意的笑声:「嗳,好,好,对喽,对喽,就要这样地招待老爷么!」
「老爷!」为了讨得老鸨的心,生本来就极为开朗的珍珍,渐渐放松起来:认命吧,生天就是命,命薄如纸。不,连一张薄纸都不如,一张上好的宣纸,绘上山水,赋上诗词,保存起来,后尚有价值;而我珍珍呐,就好似那路边的一抹黄土,随风飞舞,有今天就没有明天,今天尚在北方,明天没谁就刮到南方去了。珍珍能够活到今天,已经非常足了。
将自己嫁给这条大灰狼,妈妈虽然有自己的考虑一面,同时,也是为珍珍好啊,大灰狼没准就是天狼星下凡呐,如果真是那样,珍珍就时来运转了。珍珍不应该对妈妈抱有成见,妈妈虽然不是珍珍的生身之母,可是,对珍珍却有再造之恩,如果没有妈妈,哪有我珍珍的现在,早就化为一把粪土了。妈妈愿意把自己嫁给谁就是谁吧,跟谁都是一个样,都是那回事。
珍珍终于想通了,于是,她抛却了腼腆和矜持,施展起娼特有的本事,娇嗔的、却是假惺惺地拥着平安侯,又是夹菜,又是敬酒的:「来啊,老爷,吃菜啊!」珍珍越来越大方,甚至叼起一块,故意卖地送到阿二的嘴边,平安侯甚是喜:好个货啊,今天晚上可是来着喽。呵呵!
「哦——哦——」见贼叼住的另一端,珍珍却没有松开口,而是非常调皮地与平安侯撕扯着口中的,你来我往,摇头晃脑,嘿嘿地媚笑着,心照不宣地眉来眼去着。
看见大灰狼正地盯着自己,珍珍突然耍起了鬼心眼,牙齿一松,「啪啦」一声,毫无心理准备的阿二叼着,失去控制的身子向后仰去,珍珍殷勤地拽住了他的手臂,另一只手顺势拣起一青泠泠的大黄瓜,在阿二的眼前摇来晃去,同时,顺嘴诵道:
「信手拣起盘中瓜,青脆甘甜起麻沙。筋条纵横脉络起,好香一大巴。」
「哈哈哈……」阿二笑得前仰后合,愈加喜起珍珍来:自古青楼出奇女!啊,珍珍不就是一名出自青楼的奇女么?一个非常讨人喜的,很有文化素养的口秀么?奇女,奇女,绝对是奇女啊!
「好香啊,真好吃!」珍珍手握着又又长的黄瓜,老到地模仿着口的样子,秀丽的眼睛悄悄地瞟视着平安侯,把个大贼拨得血沸腾。珍珍看在眼里,略显厚重的珠刮划着颗粒密布的瓜身,故意发出无比麻的「哧哧」声,听得阿二兴奋难当,间的扑愣一下,昂起立。
「哟呀!」珍珍吐出了长黄瓜,细手指着阿二的间,冲老鸨嚷嚷道:
「桌上菜肴飘香,桌下暗搭凉棚。老爷持阵前,珍珍坚守空城。」
「老爷,」见阿二面庞红,一副尴尬的窘相,老鸨匆匆吃完一碗米饭,非常知趣地起身告辞了:「珍珍,陪老爷吃好、喝好,喝好、吃饭。天不早了,我困了,想早点休息,老爷,再见!」
老鸨不在场,珍珍更加无拘无束了,她捧着平安侯的面庞,嘴对嘴地往阿二的口中送着菜肴,阿二潦草地咬了几口:「哎哟,牙了!」
「是么?来,妾给老爷抠一抠。」珍珍取来牙签,很是老到地剔出一条丝:「妾太笨,这没有炒,请老爷原谅!老爷,」见阿二已经醉意朦胧,珍珍突然提议道:「老爷,咱们玩个游戏吧!」
「好啊,玩什么游戏?」阿二欣然应允,珍珍抓起一把细小的竹签:「很简单,拼字的游戏。老爷,妾用牙签摆出一排字来,不过,每个字都缺少一笔,只要老爷能把这一笔补上,连成一首诗,就算老爷赢了,妾就甘愿罚酒喝。」
「哦?」平安侯真的为难了,虽然身为侯爵,大字却不曾认得几个,莫说连诗,想拼出个字来也比生孩子要难上百倍啊!
「老爷,」珍珍淡然一笑:「如果老爷拼不出来,连不成诗句,您就输了,就得罚老爷您酒喝喽!」
「珍珍……」这种诗对词的游戏,贼实在玩不了,他有意岔开话题,问起珍珍的生身之事,芳龄几何!珍珍闻言,怅然叹息起来,只见她放下酒杯,秀眉微锁,腹慨地诵起来:
老爷问身世,妾泪汪汪。珍珍出生,家乡闹飞蝗。播一袋种,秋收籽半筐。民以食为天,举家去逃荒。灾年匪如,百姓惨遭殃。父母双双死,弃珍在路旁。老鸨拾得去,从此陷寮娼。
「唉,都是苦命之人啊!」了解到珍珍悲惨的身世,阿二深表同情,他「咕噜」一声又喝下一杯酒,藉着几分醉意,和盘道出了自己的真实身份。
珍珍闻言,淡然一笑:「哦,原来如此啊,妈妈总埋怨珍珍疯疯癫癫,疑神疑鬼,说出来的话没头没脑,怎么样,珍珍没有看错吧?珍珍的话不是疯话吧?侯爵原来就是一条大狼啊!呵呵!」说着,珍珍又诵起来:
老爷乃草民,珍珍出风尘。半斤对八两,娼寮结畸姻。相视会心笑,婊子也怀。烈酒燃情,浓香又甘醇。
「哈哈哈……」贼纵声大笑:「对,对,彼此,彼此,你是娼,我是贼。哈哈哈!人间的事情就是这样,既充了矛盾,又存在着和谐,贼遍采各美女,娼接纳万种男人。啊,我们虽然别不同,可工作的质却应该是一样的,这就是生活!」
贼愈来愈喜珍珍了,他甚至认为自己已经离不开这个世间的奇宝了,两人越谈越投机,越投机越觉亲近。贼大发,手掌「嗖」地溜进了珍珍的间,珍珍非常配合地叉开大腿,见贼摸得起劲,索放下酒杯,主动褪下子。
阿二一头扑向珍珍间,搂住珍珍的细,眼直勾勾地盯着珍珍的私处,珍珍不以为然地向前送着刮剪的白白的:「看吧,看吧,愿意怎么看就怎么看吧!」
「呵呵,」手抚着茬吐的包包,贼不笑出了声,手指豁然扒开亮晶晶的片,地盯视起来。虽然频繁接客,经历无数具的研磨,珍珍的依然鲜无比,泛着可的、淡粉的光泽,指尖轻轻搅捣,滑润之中发出「吱吱」的脆响,得阿二心漾:「好漂亮的小啊!」
「那是当然!」珍珍不无自豪地挪动着大腿:「不是咱自己吹牛,珍珍的小,人见人夸,绝对是天下品。啊!」言罢,珍珍又诵起来:
宇宙生万物,乃一绝。娇巧细,谁见谁悦。跃跃冲上前,纷纷来。头颅诚可抛,何惧尽竭。
珍珍的词秽调深深地刺了阿二,他呼地站起身来,掏出硬得发烫的正往珍珍的美里面顶,珍珍一把握在手里,一别练地摆着,一边振振有词地诵起来。于是,一场情理之中的大战,伴随着珍珍的诗:开始了——高了——又结束了!
夫君玉茎,珍珍喜且惊。轻柔抚掌中,容妾来品评。细正合适,长短略失衡。表皮红通通,头亮晶晶。娼女展双股,欣然把君。昔苦鏖战,今把娼地耕。狼真威猛,果然不虚名。雄茎捣,妾直哼哼。越捅越,赳赳力无穷。叭叭撞壁,水如雨倾。嗷嗷纵声叫,雄终。再看下,白浆盈盈。
之后,贼还不尽兴,握着残滴淌的,跃跃试,珍珍见状,扑哧一笑,小嘴一张,深深地含进口腔里,老到地起来。厚重的珠啯着阿二的大具,那份受用语言是无法准确表达出来的。
「啊……」阿二长吁了一口气,兴奋不已地进出于珍珍的小嘴,那超强的快,简直比小还要舒服十倍:「哦哟,哦哟,哦哟,哦哟……」
「唔——唔——」对贼近乎野的顶撞,珍珍似乎不甚意,她扭转头,一边向后躲避着,一边握住阿二的:「嗯,莫要动!」
「哦,我不动!」贼乖顺地停歇下来,没入珍珍的口中,一动也不动了。珍珍笑地翻了翻眼皮,小手握住阿二的,舌尖轻着红灿灿的头,一丝快意立刻传遍阿二的周身:啊,珍珍的口技的确了得!
自从在林间撞见小圣上,直至进入皇,受册封,探尼姑庵,钻地道,失去沫儿,贼阿二从来没有像今夜这样得意过,幸福过。
也许是好久没有接触过女人,囊早已憋得又鼓又,现在,经珍珍厚娴的拨,阿二再也控制不住了,一种强烈的排望再度袭来,只见贼浑身发抖,双眼发直,珍珍看在眼里,对其进行最后的一击,贼大吼一声:「嗷!我……我不行了,我又要了!」
「嘿嘿,」珍珍慌忙坐起身来,一边抹着嘴边的,一边拍打着贼的:「完蛋,就这点脓水啊,嘿嘿!啊?」珍珍转向窗台,抓起白巾正准备擦拭小嘴,突然,她的眼睛木然地盯着窗扇,抓着巾的手臂呆呆地悬在空中:「鬼,鬼,鬼,有鬼!」
「什么,有鬼,在哪?」阿二的目光循声转向窗扇,除了黑漆漆的一片,什么也没有看见:「鬼,鬼在哪啊?珍珍,你又什么犯疯了!」
「那,」珍珍指着窗外的大柳树:「在树上挂着一颗女人的脑袋,那血滴答滴答地淌啊!啊,老爷,看她的样子,好像是你领进驿馆的那个女人。啊,不好了!她来了,她进来了,她一个劲地喊:冤啊,冤啊!」说着,珍珍拽过锦被,纷纷地蒙住脑袋,而光溜溜的下身却在外:「她冲我来了,别,别抓我,我没有杀你。吓死我了!呜呜呜……」
「没有啊,哪来的鬼啊,我咋什么也没有看见啊?」无论如何张望,贼依然没有任何发现。不过,听见珍珍的嘟哝声,听说死鬼是自己领进驿馆的少妇,阿二猛一泠,一种不祥之兆涌上心头:「难道说,驿馆出事了?」
「老爷,一定是出事了!」珍珍头顶着锦被,拼命地踢踹着大腿,贼发现在珍珍的间,在洁白的褥子上,汪着一滩黄橙橙的分泌物——因过度的惊骇,珍珍竟然失了!
夫狂,觉多奇妙。骇然抬头望,人头树上吊。呲牙又咧嘴,凄厉把冤叫。贼无所知,珍珍吓出。
第二十四回贪小财韩香诓屠夫,怨忿农妇被误杀
渔家傲·单相思
集市喧嚣窥芳颜,明眸盼秋波传。裙舞袖飞丘比箭,甜如饯,长夜难眠依娆燕。赚得碎银全奉献,岂料炕热才一边。妒恨不平心境变,气难咽,深闺星夜血花溅。
听罢珍珍没头没脑的臆语,平安侯心里不免发,一种不祥之兆油然涌上心头,拐骗民女已经获罪在身,如果再出人命来,那又是没事找事——摊上官司了。想到此,平安侯兴致顿消,他穿戴整齐,匆匆赶回驿馆。
刚刚走到驿馆的门前,阿二便发现异常的情况,二背兜和农家少妇拴系在马桩上的两头驴双双没有了踪影,不好!阿二的脖颈唰地掠过一丝凉风,他疾步迈进门槛,漆黑的驿馆里面静寂寂的,老韩头睡在靠近大门的房间里,发出震耳的鼾声。
阿二顾不得叫醒老韩头,直奔韩香的私寝,也就是二背兜与农家少妇偷的房间,房门业已锁死,阿二将耳朵贴在门板上,好久也听不见任何动静,莫说的行声,或者是窃窃的私语声,就连气的声息都没有,什么声响也没有。
「二背兜,醒一醒!」平安侯一声紧接一声地喊叫着。
屋子里依然没有任何应答声,却把老韩头给喊醒了:「侯爵,你是何时进来的,离天亮还早着呐,您有什么事情啊?」
「快,把门给我砸开!」阿二严肃地命令道。
老韩头不敢违抗,心中却嘀咕着:唉,这个老爷可真好,玩完窑姐,还惦记着农妇,好在我的女儿躲出去了,否则,也逃不过你的纠!
哐——当,老韩头手起斧落,砸开了房门,阿二定晴一看:「啊,血,不好了,死人了,果真出人命案子喽,嗨嗨,苦也!」
屋子里弥漫着膻臭的血腥味,凌的土炕上横陈着两具没有脑袋的尸体,拂晓前的月光冷冰冰地映照在他们光溜溜的体上,反着森可怖的幽光。平安侯的目光所过之处,被褥上,墙壁上,窗扇上,处处溅着殷红的血水。老韩头扔下斧头,老泪纵横:「完了,完了,出了这么大的事,我不但官职难保,恐怕老命也要搭上喽!老天爷啊,开开眼吧,可怜可怜我这个老头子吧!」
望着这可怕的惨景,贼却暗自庆幸起来:真是苍天有眼,我阿二又逃过一劫,如果不是老鸨把我引走,此刻,我也将身首异处,血淋淋的脑袋不知道在哪里凉快呢!阿二不敢耽隔,翻身上马哒哒地赶往官衙,如果是在以前,贼早就一拍股——溜之大吉了,而现在已经不同以往,自己是有头有脸的侯爵了,做起事来是要负些责任的!
「什么,杀人了!」驿馆出了人命案,让县太爷大吃一惊:「得,杀人都杀进驿馆里去了,可见我县的治安状态是何等的严重,连官府都不安全了,唉,我要尽快破案,否则,皇上怪罪下来,我这顶乌纱帽也就别想再戴下去了!」
咣当当,咣当当,咣当当……
县太爷方才穿好衣服,县衙外响起急促的击鼓声,继而,一个农民模样的年轻人迈进大堂:「老爷,我的媳妇走失了!」
「哦,你先等一会。」县太爷简直焦头烂额了,天还没彻底放亮,就生出两桩案子来,又是死人,又是丢人,这可如何是好。县太爷首先潦草地安农民一番,然后,领着平安侯,带着一班衙役赶到驿馆,便开始了紧张而又细致的现场勘察工作。
「啊,媳妇,我的媳妇,」年轻的农民并没有听从县太爷的话,在县衙里耐心等待,他悄悄地跟在衙役身后来到驿馆,看见没有脑袋的少妇横陈在土炕上,他立刻惊呼起来:「我的媳妇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嗯,这是你的媳妇?」瞅着无头的少妇,县太爷反问农民道:「我还要问你呐,你的媳妇咋跑到驿馆里,跟别的男人睡起觉来了!」
「哦,这,」农民可怜巴巴地讲述道:「昨天媳妇去娘家串门,我接她一起回家,半路上遇见几个朋友,就喝起酒来,她等的不耐烦,说是要自己回家,我也没太在意,继续喝,哪曾想,半路上她却丢了,我怎么也找不到了,唉……」
「嗨,」县太爷教训农民道:「你们这些年轻人啊,喝酒能有什么好处哇,嗯?为了多喝几口,怎么样,把个漂亮媳妇给丢了,你可真有正经事啊,唉,酒鬼,活该,以后打光去吧!侯爵?」县太爷又转向阿二,犀利的目光咄咄而视,「是呀,这个民女怎么死在驿馆的土炕上?侯爵,你能给我解释解释么?」
「这个,」贼一时语,但很快灵机一动,谎称昨天夜里自己因故没有住在驿馆,民女是如何跑到驿馆的,自己毫不知情,可能是下人六指干的,于是,贼将责任全部推到死人身上,反正他连脑袋都没有了,当然不能开口说话,为自己辩白了:「我说的全是事实,」贼手指着老韩头,「他可以作证,我昨夜没有住在驿馆!」
「嗯,嗯,是,是,」老韩头傻乎乎地点着脑袋:「侯爵的确没有住在驿馆里!」
「老爷,脑袋找到了!」阿二正忙于推卸着责任,一个衙役在厕所里找到了二背兜的脑袋,大喊大叫地来到县太爷的面前,邀功领赏:「老爷,被害男人的脑袋让我找到了!」
平安侯和县太爷的目光同时扫向一颗披散发束,颈下血污淤渍的男人脑袋,只见二背兜短的眉拧在一起,左眼微闭,右眼半睁半闭,塌瘪瘪的鼻子严重扭曲,老鼠般的尖嘴可怕地开咧着,那痛苦异常的神态,仿佛在冲主人嘀咕着什么。
老爷,还是你有福啊,还是你命大啊,你走了,奴才本想拣个便宜,做梦也没想到,玩了一个小女子,却搭上一条小狗命!唉,真不值得啊,完了,老爷,奴才命薄福浅,你承诺的土地,宅地,奴才是没有机会享用了,请您好生给奴才留着吧,奴才一定尽快转世托生,来世再享用吧,再见了,我的老爷!
「老爷,」平安侯正望着二背兜的脑袋发怔,又有一个衙役在大柳树上摘下了少妇的脑袋:「老爷,被害女人的脑袋也找到了!」
县太爷没有时间询问阿二,开始查验两颗血污面的人头来。站在一旁的阿二深震惊:珍珍大概有特异功能吧,她说的一点也没错啊,少妇的脑袋当真就挂在大柳树上,瞅着那痛苦的表情,大大开咧着的嘴巴,仿佛有着肚的冤屈,却无处诉说!
「媳妇,你死得好惨啊!」农民捧着少妇的脑袋,狠着自己的腮帮:「都怨我,我犯了什么,贪的什么酒哇,把个好好的媳妇给丢了,让贼人给祸害了,我该死,我真该死啊,唔唔唔,唔唔唔……你……」农民捧着媳妇的脑袋,突然转向阿二:「我的媳妇,死在你仆人的炕上,你做何解释,你还我媳妇,唔唔唔……」
「嗨,」平安侯双手一摊,摆出一副无可奈何的架势:「仆人犯法,我有什么罪啊,我,我,」阿二也觉得这对小夫实在是可怜,虽然不是自己所害,说句良心话,多少也与自己有关啊,如果不是自己的默许,六指怎敢把少妇往驿馆里引领,「朋友,」阿二安道:「事已至此,死人不能复活,我代自己的仆人赔偿你!」
「杀人犯是破窗而入,」县太爷抚摸着窗扇,突然改变了口吻:「嗯,不对啊,窗扇并没有扣死,嗯,好像是预留着的!老韩头,」县太爷指着房间,「侯爵来驿馆之前,此屋为何人居住?」
「嗯,嗯,」老韩头咯咯吧吧地答道:「我的小女!」
「她现在何处?」
「咋天晚上,侯爵在此下榻,小女多有不便,自己出去找地方住了!」
「哦,」县太爷没有再追问下去,而是查看起两具尸体的伤口,他立刻断定是有着丰富屠宰经验的屠夫所为,「否则,不会干得如此利落,看这伤口,看这脖颈,刀锋完全是顺着骨头的接合部,游刃有余地切割下来的,没有杀过牲口的人,是做不来的!」
而丢失的驴更成为破案的重要线索,见天已泛白,县太爷与众衙役换上平民的布衣,临出门之前,县太爷冲老韩头命令道:「去把你的女儿找回来,送到县衙去,我有事情要问她!」
说着,县太爷与衙役们混杂在赶往集市的人里,双眼机警地搜寻着,只要看见谁牵着驴,一定要走上前去看个仔细:「喂,这驴卖不卖啊?」
「什么价钱啊?」
县官与众衙役佯装着驴贩子,一路来到集市,仍旧没有找到二背兜与少妇失去的驴,看见推着鲜的小贩子,县太爷一拍大腿:「我这个笨蛋,杀人犯怎敢明目张胆地贩卖活驴啊,他不等着自投罗网么,走,到那边去!」
说着幡然醒悟的县太爷又奔向贩卖鲜的地方,这里肮脏不堪,血污横,猪脑袋,马蹄子,驴肠子,扔得遍地都是,阿二也换成平民装束,倒背着双手,装成收驴皮的小贩子,机灵的双眼不肯放过任何一张臭难闻的驴皮,「这驴皮咋卖啊?能不能少要几个啊!」
「呵呵,」混之中,一个拎着麻袋,卷着腿的汉子从阿二的身旁笑嘻嘻地走过,奔向一个着大砍刀,咔咔地肢解驴的黑脸壮年道:「郭三,行啊,财运不错啊,刚刚卖掉一头,咋又来一头啊,今天可要发笔横财喽,告诉你,那驴三件可不能给别人啊,一定要给我留着!什么,已经有人要了?不行,必须给我,不给我,我他妈的还不走了,老爷就在此等着,看你给不给,你不给,我就不让你卖成驴,呵呵!」
嗯,两头驴,一个早晨卖了两头驴?县官闻言,机警地靠近那个被人称谓郭三的屠夫。
此人三十开外,生得虎背熊,大概是职业的关系,黝黑的皮肤泛着亮晶晶的油渍,一对鼓突突的牛眼珠淌着凶恶的浊光,看见微服的县官走过来,他抹了一把蓬蓬的大胡子:「先生,买么?这是早晨新杀的驴,看,这多鲜啊,还冒热气呢!称两斤吧!」
县官默默无语地端详着被肢解开的驴的躯干,眼角则瞟视着抛弃在地的驴皮,平安侯也凑了过来,脚尖起驴皮的一角,心头一颤:哇,这不是六指的坐骑么!
阿二的表情全被县官看在眼里,他四下扫视着,发现便装的衙役已经从各个方向靠拢过来,县官手臂一挥:「还不将这个刁民给我拿下!」
「你们,」郭三正抡起大砍刀,晚了,便装的衙役一拥而上,非常麻利地将屠夫按倒在地,市场里一片哗然:「不好了,打架了!」
「什么打架了,这是官府在抓人犯!」
趴在血渍里的屠夫依然不服气,拼命地挣扎着,凶恶的目光视着县官:「不错啊,干得不错啊,来的好快啊,老子刚剥了驴皮,你就找上来了,漂亮,可是,」屠夫绝望地嘟哝着:「老子真恨不得剥了你的皮!」
「本官的皮你以后再剥吧,呶,」县官平静地命令道:「犯了杀人死罪,还如此的张狂,先给这个家伙松松皮,然后押回县衙,老爷我要亲自过堂!」
「是,」众衙役得令,拣起屠夫杀驴的工具:绳索、镐把、杆秤,骂骂咧咧地砸向郭三,没有找到打人工具的,便飞起脚掌,又踢又踹:「,,让你骂人,死到临头,还要受皮之苦,真是榆木疙瘩脑袋,死不开窍啊,打死你,打死你!」
「哎哟!」屠夫地翻滚,想想衙役们的话,说得也是蛮有道理啊,杀人抵命,这是无法逃的,自己为何不乖巧点,躲过这场暴打呐,这是何苦哀哉啊!
衙役们打累了,叫来一辆马车,将人犯郭三五花大绑地解往县衙。
坐在马车上,郭三动着被踢肿的嘴,着从面额上渗下来的血水,那咸涩的有些腥膻的气味,让屠夫似乎又重温到昨天深夜的血腥味。望着乌云渐散,愈加明亮起来的天空,绝望的郭三出一副无所谓的神态,大腿一,脖子一歪,「哼,死就死呗,反正人也杀了,仇也报了,老子死也无憾了!呸,货,破鞋,婊子,该死的臭!」
嘴上恶狠狠地谩骂着,诅咒着,一想起风娘们的「臭」,屠夫不慨万千:气人真是气人,不过,她的确是个宝哇,现在想起来她来,我还是觉得她是那么的人,那么的人,那么的让人魂不守舍,想入非非!杀了她,实在有些可惜啊。女人啊,女人,你就是妖,是让人离的妖;是让人神魂颠倒的妖;是让人发疯的妖;是害人的妖!是,是……是让人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妖!
「他妈的,」想到此,郭三无比沮丧地低垂着脑袋,没头没脑地喃喃道:「被坑,被骗,最后死在身上!」
「哈哈哈,」众衙役忍不住地大笑起来,连赶车的老汉也抑制不住了,手中的马鞭左摇右摆,郭三继续道:「可是没还不行!唉。」
是呀,这的确是肺腑之言,男人没着实不行,尤其韩香这样既风又鲜的小,没有更是不行!啊,一想起韩香,郭三便无限慨,尽管嘴上恶毒万分地谩骂着,而心里还是惦念着她那白的,好似小馒头般的。那是多么出的小啊,比起我的老婆来,真不知道要鲜出多少倍,到手里可真不容易啊,不但绞尽了心机,也破费了许多沉甸甸的银子。
「没有了,全没有了!」郭三自言自语着:「什么老、,鲜、臭的,全他妈的玩完了,小娘们,臭!你等着,你且在阎罗殿等着,老子我随后也就报到来了,嗨嗨!」
呵呵,屠夫依然惦念着韩香,这个小,平里说话尖声厉气,凶的像头母老虎,可是,一经在身下,就变成一只柔顺的小绵羊了。哥啊,哥啊,叫得别提有多甜喽,那腥红的小嘴,得我浑身麻酥酥的,多大的火气,一挨到这份上,也全然消散了!
小娘们长得特靓,皮肤尤其的洁白,泛着让人涎直的香气,而那突鼓鼓的没有一绒的,闪烁着莹莹的晶光,指尖捅进去,汩汩地漫溢,发出咕叽咕叽的响声。
表面上看,韩香的小显得过于松驰,通常情况下屠夫都是左右开弓,两食指同时进白鲜鲜的小里,野地向两侧扩张着。韩香丝毫也不在乎,股放异常地扭动着,在屠夫的抠挖之下,粉溜溜的小开张到极限,长硕的蒂显得非常的肥大,屠夫叼在嘴里,美美地着,哇,又又滑,既酸且涩,令屠夫再也按捺不住,火辣辣的巴咚地扎将进去。
「哟唷。」小娘们特会撒娇,一挨巴没入深间,韩香便无比人地、也不知是真是假地哼哼起来,两只小肥手可地抚摸着屠夫黑纵生的脯,直摸得屠夫念陡增,大巴空前有力地撞捣着洁白的包包。
韩香叫得愈加放起来,同时,欠起脑袋,与屠夫一共欣赏着硬的大巴无情地击捣着自己的。「嘻嘻,」韩香面含笑地凝望着身上的屠夫,娇嗔地问道:「大哥,好不好啊!」
「好,好,」眼睁睁地瞅着自己的大巴顶撞着鲜活的小,屠夫别提有多兴奋了,同时无比自信地认为:这个女人已经让自己彻底征服了。「香啊!」
一边大作着,屠夫一边念叨着:「你太好了,我要纳你为妾!」
「呵呵。」韩香却不置可否,秀美的目光充了狡诈,小巧的指尖轻着屠夫的巴。
屠夫更加喜韩香了,完全占有她的念也更强烈了。「呶,我有钱,我有银子,我能养得起你!」屠夫全然陶醉在的享乐之中,得意忘形之际,他不仅将一天的收入,甚至连收猪的本钱也一股脑地奉献给了韩香,为了她的小屠夫当真豁出去了,至于回家如何向老婆代,嗨,到时候再说吧。「香,」屠夫搂着韩香的粉颈:「答应我吧,做我的妾吧!」
「嘻嘻,」看见屠夫呼哧呼哧地息起来,狡猾的韩香知道这家伙已经兴奋到了极点,行将了,于是,她没有明确地答应屠夫,而是夹紧了双腿,快速地收缩着,给屠夫最后一击。「哟唷,哟唷!坏蛋,快啊,我要,快给我啊,呵呵!哟唷,哟唷!」
「……」
案件如此顺利便破获了,县官非常得意,回到县衙,正襟危坐,「传民女韩香!」
韩香被衙役推上前来,县官一拍惊堂木,「韩香,知本官因何传讯你么?」
「不知道,」韩香故作镇静:「小女不知!」
「你在驿馆里所住的房间出了人命案,这你应该知道吧?」
「知道,可是,昨天夜里小女不住在驿馆,这案子与小女完全无关!」
「与你无关,我问你,驿馆的窗户为何没有锁死,你大概在等什么人吧,嘿嘿!」
「这,」韩香面绯红,「老爷,这可完全是个人隐私啊,与案子有何关系啊!」
「凶犯现已被本官擒获,想知道他是谁么?无理刁民,」县官异常平静地扔出一句话来:「郭三,就是那个屠夫作的案,郭三是谁,你应该认得吧?他已经全都招认了,你与他是何关系?这不需要我多费口舌了吧!如果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郭三为何要深夜溜进驿馆,而驿馆的窗户又没有关锁,请你解释吧!」
「啊!」韩香惊叫一声,失魂落魄地瘫倒在地,「这,这,他,他,不,不,老爷,驿馆的窗户,从来就未关锁过啊!」
「无理刁民,与人通,大纲常,你可知罪么?」
「呜——完喽,完喽!」
望着县官严厉的目光,漠然的神情,韩香的身子惊骇不已地抖动起来,她终于明白过来,自己即将大难临头了,「不,老爷,通是不假,可杀人这种事,真的与我无关啊!唉。」
这个挨千刀的,韩香暗暗骂道:好啊,你想杀死我,该着老娘命大,你杀错了人,你好狠啊!现在,你不是全招了么?好啊,我也帮帮你,把你做的好事全都抖落出来!
一束耀眼的光芒进公堂,洒落在韩香的秀肩上,望着窗外明亮的光,韩香的思绪不自觉地溜回到数年之前。
那天的光也是这样的明亮,韩香漫无目标地徜徉在喧嚣的集市上,望着各让人口水横的山珍、海鲜,自己口袋里却没有一文钱,失望之际,韩香转悠到鲜铺前,轻盈的身子无意中撞到正在卸的屠夫身上,脸胡子,浑身油渍的郭三见状,嘿嘿一笑,啪地扔过一骨头,「老妹,拿去,今天我请客!」
「呵呵,」韩香并没拿郭三的骨头,而是调皮地讥笑道:「你好大方啊,可是,一骨头,能做个什么啊,大哥既然如此慷慨,何不给点鲜啊!」
「呶,」屠夫的眼贼溜溜地扫视着韩香婀娜的身段,手掌大方地指着案几上的鲜:「老妹,随便,你随便,想吃哪个地方,随便拿!」
「谢谢,」韩香毫不客气地拣起一块鲜的猪,临走之前,一手捧着鲜一手掐捏着鲜汁莹莹的猪,眨巴着人魂魄的媚眼,「大哥,我这就回家做去,中午去我家哦,放心,没有别人,只有我自己在家!」
屠夫屠夫,磨刀杀猪,纵然谈不上什么大买卖,并且周身油光铮亮,发散着讨厌人的血腥味,可是在民间,尤其在偏僻的农村,一个出的杀猪匠应该属于中上等的收入水平,比上不足,比下有余,最起码天天有吃,愿意吃哪个部位就吃哪个部位,这绝对不是帮着屠夫神吹,对于这一点,韩香非常清楚。
婚后的生活平淡如水,无滋无味,郎君老实本分,每三顿食稀饭后抱头酣睡,便别无所求,第二天醒来,提着锄头,戴上草帽,又安安生生地去土里刨食了!
这样的生活韩香是无法忍受的,她不愿终年以菜淡饭度命,她不仅喜吃,还喜品尝比猪还有滋味的,野男人的,哇,男人的真是别有风味,捧在手里百啃不厌,越啃越有滋味,越有滋味便越上瘾。土炕上,牛棚里,菜园间,树荫下,都留下韩香手捧,贪婪地大啃大的秽影。
郭三给韩香带来了莫大的快乐,他不仅为韩香提供免费的食,还将大半的收入奉献给了韩香,同时,彻底拜倒在韩香的裙下,唯唯诺诺,言听计从。能够让一个大男人在自己面俯首前贴耳,这已经让韩香兴奋不已了,更何况,身强力壮的屠夫还给韩香带来了体上的空前足!
正值芳龄的韩香有着强烈的望,而儒弱的郎君显然足不了韩香,韩香需要更加强烈的,强烈得近乎是野蛮的享乐,而郭三恰恰就是这样一个人,他非常及时地填补了韩香上几近饥渴的空白段。
不修边幅,不讲卫生的郭三给韩香一种异样的足,无论他那坚硬如铁的肌;还是他那刺似钢针的大胡子,都令韩香兴奋难当,受深刻。当野的屠夫将自己在身下时,那沉重的躯体几乎让韩香窒息而死,而就在这种苦不堪言的憋闷之中,韩香渐渐地产生了一种莫名的快意,似乎深藏于体内的能量,一经重物的迫,终于涌而了。
「啊!」韩香长叹一声,身子幸福地动着,小嘴微开,向外着滚滚的气,两只小手漫无目标地抓抚着屠夫硬梆梆的肌,鼻孔默默地,却是贪婪地嗅闻着郭三身上健康的,由血腥和汗渍混合而成的,味道非常独特的气息。
「啊!」韩香又是一声长叹,郭三已经将大巴进自己的里快速地捅扎起来,黑的巴撞击着白的小,形成鲜明的反衬,看得韩香情意,她秀目紧闭,努力品味着郭三的巴与郎君的巴存在着何种本质上的区别。
「做我的妾吧!」这句话几乎挂在了郭三嘴上,每次偷时,战到深间,屠三便会口而出,起初,韩香权当是屠夫开玩笑,助助兴而已,于是,或是娇嗔地应承着,或是直截了当地拒绝着。
而屠夫却是认真的,看见大户人家三六妾,郭三的确很是眼热,如今赚几个土憋钱,不免心漾,不知天高地厚地攀比起大户人家来。
「哼,」时间久了,韩香有些不耐烦了,当她得知屠夫当真想要纳自己为妾时,不屑地数落郭三道:「哟,你有什么资格纳妾啊,就你赚的那几个土憋钱,也想像富豪人家那样,金屋藏娇啊,你养得起么?」
韩香这番话,深深地刺伤了郭三的自尊心,他更加拼命地赚钱了,同时,纳妾的望也愈加强烈了,而韩香却越来越让屠夫失望了。
由于屠夫想攒钱纳妾,给韩香的银两一少于一,终于韩香沉不住气了,为了表示不,她不再理睬郭三了,甚至出于赌气的目的,在集市上,当着郭三的面,与别的小商贩眉来眼去,这让郭三气忿难消,决定尽快将韩香到手,于是,他萌生了杀机,韩香得知后,登时吓出一身冷汗!
「不,不,」本不用县官继续询问,韩香便将自己所知道的一切,一股脑地倾倒出来:「老爷,这不是我干的啊,我跟郭三有染这是不假,庄子里的人都知道,可是,人绝对不是我杀的啊,是他,不足于偷偷摸摸,非要除掉我那当家的,然后,纳我为妾,我不干,他就擅自做主,把我当家的给杀了!」
「啊,」韩香的待不仅让县官,也令公堂的人,包括韩香的父亲——老官吏在内,均大吃一惊,他哆嗦发抖地指着风妖冶的女儿:「什么,什么,你不是跟我说,你当家的到广州做生意去了,怎么,你,你,不,不,郭三把他给害了,唉,作孽啊,我咋生了你这个现世宝啊!我还有什么脸面活在世上哟!」
「带郭三,」县官一声断喝,鼻青脸肿的屠夫被拽上公堂,看见韩香,他顿时惊呆住:「啊,你,你没死?」
「哼,」韩香自鸣得意地笑了笑:「想让老娘死,没那么容易,哼,现在,你去死吧!」
「跪下,」县官命令道,衙役将郭三按跪在地,屠夫依然用眼角瞟着韩香,处于半信半疑之中:「是她,真的是她么?我清清楚楚地记得,我把她杀了,脑袋挂在了大柳树上,唉,是不是我又喝多了?喝酒可真误事啊,这个臭娘们,算你命大,逃过一死!」
郭三很快就招认了误杀农妇以及六指的罪行,末了,县官又提及了韩香的丈夫,郭三也一口承认了:「嗨,饥荒多了不愁,虱子多了不咬,一条人命,两条人命,仨条人命,对于我郭三来讲,意义都是一样的,全由我一颗脑袋来顶替算了!」
而韩香却不这样考虑,亲夫的命案,对于韩香可是生死攸关的事情,韩香痛哭涕,一口咬定自己绝对没有谋害亲夫的念头,这完全是郭三一个人的想法,并且也是郭三自己下的手,自己没有提供任何帮助!
他妈的,臭,听到这里,郭三心中忿忿地骂道:就是死,老子也要拉上你,做个垫背的!于是,信口胡编起来:「老爷,是她怂恿我的,她贪图我的钱财,说自己的男人没本事,挣不到钱,不愿意跟他过了,让我干掉她男人,她给我作妾,这是她的原话,否则,我一个有家庭,有小的人,为什么要做这种杀人偿命的事呐!」
「你,」韩香气得浑身筛糠:「不要脸的东西,我什么时候说过这样的话,你,你,真是翻脸不认人啊!」
「你才翻脸不认人呐,我杀了你当家的,你却反悔了,说什么也不肯给我做妾,不仅如此,还不他妈的理睬我了,跟别的男人,比我更有钱的男人好上了。
我他妈的实在气不过,昨天夜里,我看见你在酒馆里又跟一个男人出去了,不用问,准是回到驿馆里鬼混去了,我当时喝了不少酒,脑袋一热,别上杀猪刀就跟了上去。」
「等你们进了驿馆,我约摸着应该上炕鬼混了,于是我潜到驿馆的窗户前,用手一碰,发现窗户没有锁,我便推开窗户,哼,炕上果然并排躺着两个人,我一刀一个,结果了他们,烂醉之中,我提起这个臭的脑袋,挂在大柳树上,唉,哪曾想啊,我却杀错人了。」
「唉,那两个人死的实在冤枉,我跟他们无仇无恨,在此,我向他们的灵魂道歉,请他们原谅,我的本意,绝不是想杀死他们两个,而是这个臭,还有那个与她鬼混的风汉子!」
「你,」韩香绝望地抵赖着:「老爷,不要听他胡言语,我没谋害亲夫,绝对没有,我敢向老天爷保证,如果我真有谋害亲夫的念头,死后下地狱!」
一对曾经是恩恩诺诺、共浴河、肆意偷的狗男女,此时此刻,在生死面前,俨然变成了不共戴天的敌人,横眉冷对,怒目而视,犹如困在牢笼里的一对野兽,为了自己能够生存下来,苟且偷生,就在众目睽睽之下,进行着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角斗:「是你让我杀的!」
「不,是你自己要杀的!」
「你为什么不肯给我做妾!」
「呸,瞅你那副德,也不撒泡照照自己,让我给你做妾,你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想得美!」
「……」
唉,这是何苦,早知今,何必当初也!
集市喧嚣映朝霞,果鲜梨馋倒牙。囊中羞涩无钱买,豆汁一碗充早茶。屠夫大哥真慷慨,想吃什么随便拿。小妹通情又达理,晚上请哥去我家。月朦胧好偷情,牛棚里面啃巴。干柴烈火噼叭叭,巴叫哇哇。天生尤物为已有,情拨把人杀。如今双双上公堂,你推我妈呀呀。
「别吵了,」县官不耐烦了:「这里是公堂,是政府办公的地方,不是你们撒野骂街的场合,都给我消停消停,本老爷要判决了!嗯嗯。」
县官清了清嗓子:「贼犯郭三,只知赚钱,不知道加强政治学习,法治观念淡薄,目无国法,与民女韩香勾搭成,为了达到长期霸占韩香的目的,人丧尽,惨无人道地谋害了韩香的亲夫,不仅如此,韩香拒绝做妾后,又萌生报复之心,连伤两命。念郭三罪大恶极,不杀不足以平民愤,现判处郭三凌迟之刑,立即执行。」
「又,据天朝法律,郭三伤人三命,当以自家三命相抵,故尔,本县判决,以郭三之、之女抵命,尚有一子,念郭三本恶,据天朝法律,这样的恶之人不能让其传宗接代,因此,对郭三之子,处以刑,待痊愈后,以充皇!为其恶父赎罪!」
呵呵,呜呼:
古时法律真新鲜,一人犯法全家牵。血偿血来牙还牙,杀一抵一不袒偏。郭三全家四口人,尚余独子把种传。哪知阉割充去,你说可怜不可怜。
「岂有此理,」听完县官的判决书,屠夫咆哮起来:「好汉做事好汉当,我郭三杀了人,愿意抵罪,凭什么让老婆和女儿去抵命啊!」
「所以说,」县官有耐心,开导着屠夫:「这能怨谁啊,只怨你平时不加强学习,对国家的方针政策不了解啊,法盲,呶,」县官将法典推向屠夫:「犯什么罪,如何惩罚,这上面写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你仔细看看吧!现在知道后悔了,晚了!」
「哦,」韩香终于松了口气,看来,自己将无罪释放了,不料,放下郭三的判决书,县官又拿起一张纸来:「民女韩香,身为人妇,却不守妇道,了三纲五常,据天朝法律,应寸杰而死!」
「啊,」韩香大惊失:「老爷,小女并没有杀人,为何要处死我啊!」
「哼,」县官将判决书扔向案几:「还用得着杀人么,据天朝法律,仅仅通一项就够要你小命的!自古情出人命,小妇,死了心吧,你还有什么脸面活在世上,遭万人唾骂!」
「老爷,何为,何为,何为寸杰而死啊!」韩香哆哆嗦嗦地问道,不知自己将是何种死法,想必一定很难看吧,县官冷笑道:「寸杰,寸杰嘛,就是用锋利的短刃,一刀一刀地把犯人割成一寸一寸的段!」
「啊!」韩香听罢,啊的一声惨叫,便口吐白沫,昏厥过去了!
县官依法处斩了夫妇,平安侯倒也蛮开通,掏重银赠予农民,劝其回家后,再续良弦。然后,带上奇女珍珍,向老鸨道别后,继续向封地进发。没走出多远,宽阔的,林荫遮掩的大道上突然闪出一个人来,贼抬头一看,不惊出一身冷汗:怎么,原来是她?
珍珍挥泪坐花轿,老鸨送婿上大道。白云悠悠头上飘,芳草萋萋脚下绕。田间农夫驱牛耕,河畔老翁忙垂钓。仲夏风光无限好,面突然见空照。
第二十五回想师爷突发癫痫病,臆梦中圣上获真经
天仙子·癫痫
舞手纵身跑大殿,晃脑摇头臭便。或哭或笑喜无常,口涎,还寒战,气吁嘘红绯面。年少雄又颤,圣上龙狂溅。鬼魂相助力无穷,请老到,药片,祖传秘方全用遍。
活埋了女,皇里突然沉寂起来,这很对皇后的心情,从此再也用不着监视圣上了;马四娘也暗暗高兴,认为自己晋升的子已经指可待了;而圣上却是无限的伤,终郁郁寡,唉声叹气。为了缓解圣上的忧闷之情,皇后显示出格外的大度,不再干涉圣上与四娘亲热,这使圣上几近绝望的心境,或多或少地得到些许抚。
然而,时间久了,皇后的体再鲜,美再滑润,折腾腻了,也不免令圣上心烦;四娘的仙汁更是如此,圣上再也品尝不出最初的甘香和醇厚了。
每当百无聊赖之时,圣上便会想起远在封地的师爷,师爷的音容,师爷的笑貌,在眼前历历而过,活灵活现,师爷有着永远也讲不完的故事,听得圣上如痴如醉,仿佛置身其间。
「圣上,」每当圣上午间小憩的时候,贼便像事先预定好了似地,极为准时地出现在圣上似睡非睡、似醒非醒的意境中,眉飞舞,口若悬河地神吹着:「圣上,来啊,快到奴才这里来玩啊,我这里别提有多好玩了。」
「嘿嘿,圣上,您相信么,千年以前的女人居然复活了,什么,您不相信,这是真的哟!前天,愚臣闲着没事,就去山里转悠,哇,圣上,你猜愚臣发现了什么?嘿嘿,愚臣撞见一个光着身子,头披白发的女人。」
「一经打听,圣上,您猜她是怎么说的,她说自己是秦朝时期的女,住在什么,什么阿房里,秦亡那年,楚王一把大火烧了阿房,女们四散而逃,愚臣撞见的这个白发女人,据说就是千年以前的阿房女啊!」
「哇,如果真是这样,愚臣不是撞见神仙了?开始,愚臣也不肯相信,谁能活一千多年啊,可是,听那白发女人讲起来,却是有鼻有眼,尤其讲到什么,什么阿房的时候,说得有来到去的,听她这一说,那阿房简直比圣上现时住的皇还要阔气,还要富丽堂皇啊!圣上,恕愚臣没有什么文化,更不懂得历史,愚臣斗胆问一句,秦朝时真的有什么,什么阿房么?……」
「有,有,」圣上喜不自胜地坐将而起:「当然有了,朕的皇,哪敢与阿房比啊,那简直不在一个档次啊!」
圣上睁开眼睛一看,哪里有什么师爷,不过是做了一场白梦!
天空风,师爷入朕梦。西南荒蛮地,幽谷藏。美姬千千万,侯爵乐融融。圣上惊且喜,怎奈山崇崇。
「皇侄,」夜晚,妩媚动人的皇后极力讨好着亲侄子,细手殷勤地抚着圣上,希望起圣上的心,忘掉那些该死的女,「来啊,姑姑啊!」
皇后地展开大腿,圣上撇了一眼姑姑的美,实在提不起神来,心中依然想着走南闯北,无所不能的师爷,想着师爷充凶险,刺无比的故事。
「唉。」圣上打了一个哈欠,伸了一下懒,决定早早入睡,继续他那连续剧般的、不知何时开始,也不知何时结束的梦境:今天晚上,师爷将会给朕讲述一个什么样的故事呐?阿房女怎么样了?师爷没上手啊?啊,与千年的仙女行,将会是何种受呐?
「来啊!」皇后拽扯着圣上。
圣上固执地拒绝道:「姑姑,朕困了,朕要睡觉!」
「来吧,玩一会再睡,那才香呢!」皇后搂过圣上,主动将龙茎进自己的美里。
圣上心不在焉地捅着,旁边的四娘见状,为了调解气氛,她笑地爬到皇后的身上,将那千锤万炼的老拱送到圣上的眼前,一边下作地撅扭着,一边嘴词地挑逗着:「来啊,圣上,这还有一个老家伙呢,吧,两个都摆在圣上的面前了,你喜哪个就哪个吧!」
「呵呵。」望着两个迥然不同的美,圣上觉得这种玩法还比较新颖,马四娘不愧是风月场上的老兵,总能搞出一些让圣上意想不到的花样来。圣上呵呵一笑,一边捅着身下的姑姑,一边拨开四娘密密麻麻的芳草,一个幽深的呈现在圣上的眼前。
「皇侄,快动啊,你的咋又软了!」身下的姑姑催促着,手指轻弹着渐渐瘫软下来的龙茎。圣上扯着四娘的长片双眼充好奇地死盯着,盯着盯着,圣上觉四娘的与往不同,更加空旷,更加深不可测了。
「哇,」四娘深不可测的引起少年圣上的好奇,他一边继续捅着姑姑,一边双指并拢,探进四娘的里,「好深啊!」
「哦,」四娘沉一声,股撅得更高了,扭摆幅度也更大了,「上来啊,圣上,快四娘啊!」
「好黑啊!」
圣上出手指,双眼盯着黑乎乎的,为了讨得龙颜大悦,四娘甚是下地大作着,空旷的在圣上的眼前飘来晃去,圣上双手按住四娘的股瓣希望看个究竟,「别动,四大娘,让朕仔细看一看,这是怎么回事?」
「哦,」四娘不再摇摆:「圣上看见了什么啊?嘻嘻。」
「哇,朕,朕,」圣上捧着四娘的股,既兴奋又茫然地嚷嚷起来:「朕看见了一束光亮!啊,那里是什么地方,朕要去看个究竟!」
慢慢地,捧在手中的股瓣让圣上瞠目地膨起来,仿佛是一只气球,越越大,而四娘的老也豁然开朗起来。
拨开蓬蓬的草丛,圣上看见一个呈现着喀斯特地貌,怪石嶙峋的山,一束耀眼的光亮从不可知的底向圣上的面庞,顺着这道光束,圣上睹了内的一切:奇形怪状的山石滴哒作响,底溪水潺潺,水面薄雾漫,一股股令人窒息的瘴气,直扑圣上的鼻孔。
圣上不可自抑地打了一个寒战:「哇,这是什么地方?大概是西南的不之地吧?嗯,」圣上肯定地点了点头,「这呛人的瘴气,只有西南的地貌才能生成啊!」
「圣上,什么西南什么瘴气,此话从何说起啊!嘻嘻。」四娘高撅着股,听见圣上没头没脑的,臆幻般的话语,嘻嘻地笑起来,空旷的老讨好地收缩起来。
圣上又惊呼起来:「啊,四大娘,别动,朕正看得起上瘾呐!」
圣上拼命地扒扯着四大娘的老,脑袋紧贴在四大娘的股瓣上,咕噜咕噜地着四大娘瘴气般的,「啊,啊,好呛人啊,好辣啊!不过,却有着特殊的味道,好似烈的白酒,喝着很辣,很,可是,细细地品尝,却是回味无穷!」
「那好哇。」听见圣上的嘟哝声,四娘大喜,股扭动得更殷勤了,圣上越越来瘾,仿佛酒鬼一般,不喝得酩酊大醉,誓不歇口!
圣上彻底喝醉了,恍惚之间,他似乎置身于充神秘传说的西南大地,徜徉在连绵不绝的千山万岭之中,一时间晕头转向,不知所措。
「圣上,」圣上正茫然着,身后突然传来阿二悉的喊声,他回头一看,不大喜过望,只见平安侯无比恭敬地站在他身后,见圣上转过身来,慌忙下跪,「圣上大驾光临,罪臣有失远,万死万死!」
于是,平安侯开始给圣上请安,继而便叩起头来,圣上很是开通,立刻放下皇帝的大架子,像个孩子般地拉着阿二的手,山遍野地漫游起来,平安侯活一个导游,如数家珍地介绍着大西南的奇风异景。
「呵呵,」圣上幸福地漫游在崇山峻岭间,望着眼前奇峰突起、百花盛开、童话般的世界,圣上由衷赞叹道:「好大的公园啊,比起皇里的假山,假石,不知要壮观多少倍啊!喂,」圣上突然想起了什么,对阿二道:「师爷,走啊,领朕去拜见阿房女吧,朕很想结识她,朕要纳她进,封她为,为……」
圣上正思忖着如何册封千年神仙阿房女,阿二暗暗发笑:哪有这么回事啊,这都是我顺嘴胡编的啊,于是,贼撒谎道:「圣上,这阿房女一贯来无影去无踪,这几天,又不知到哪疯去了,恕愚臣蠢笨,寻她不见,圣上!」贼手指着正前方,「你看,那是元石,你仔细瞅瞅,那直的大柱子,像什么啊?」
「像,像,嘿嘿,」望着一平地拔起的巨石,瞅着那圆浑浑的顶端,圣上冲贼会心地一笑,指着自己的间道:「那还用问,像巴呗!」
「嘿嘿,圣上好眼力,」贼纵身跳上巨石,圣上也不甘落后,两人攀着巨石,比赛般地向顶端爬去。
突然,巨石可怕地晃动起来,把圣上吓个半死:「不好,石头要塌倒了,师爷快救朕!」
「莫怕,」阿二抱着巨石,安圣上道:「没事,圣上尽管放心,不会有任何危险的,你看,」阿二手指着前方:「元巨石有想法了,他也要喽!」
「嗯。」圣上的目光顺着贼的手指望去,不大吃一惊,只见对面高不可攀的山峰上,在郁郁葱葱的密林之中,若隐若现着一块与女人私处颇为相似的怪石,怪石的最上端杂草丛生,光滑的表面在光的照下泛着洁白的莹光,甚至还有两条曲折的,与毫无二致的长石头,围拢成一条狭窄的隙,让人想入非非,看得圣上扑哧笑出了声:「真是绝了,这是何物?」
「元!」贼顺嘴答道,然后,叮嘱圣上道:「圣上小心,抱住巨石,他要开干了!」
轰,说话间,颇似男人的巨石突然向对面的山峰冲撞而去,圆浑的顶端轰然撞击在女人般的,被贼称谓元的怪石上,登时,地崩山摇,石裂天惊,圣上抱着巨石,耳畔嗡嗡作响。
咔——嚓,巨响之后,火花飞溅,天昏地暗,咔嚓一声,元豁然开朗,热切地接纳着昂首而来元石,圣上和阿二抱着巨石,随着巨石相继进入女人道般的里,贼机灵地跳下巨石,冲圣上挥着手:「圣上,快跑,过一会,就正式开战了,咱们得找个理想的位置,躲起来,否则,元石一旦撞在咱们俩的身上,立马就成饼喽!」
哗啦,话音刚落,巨石笨拙地向后退去,在贼的帮助下,圣上跳下缓慢移动的巨石,藏匿在一条水潺潺的暗沟里,咣当,巨石再度撞击而来,坚硬的石身擦着圣上的头皮一掠而过,石身研磨着壁,发出哧哧的,刺耳的响声,火星四迸,吓得圣上缩着脑袋,一动也不敢动!
「哦——」从深不见底的暗处,传来悠长的呻声,在巨石的撞击和研磨之下,壁愈加开阔起来,圣上也不再茫和恐惧,依然藏在暗沟里,目睹着这一切,与平安侯一起加油助威起来:「嘿唷,嘿唷,——————嘿唷,嘿唷。」
「哦——唷,」处于臆幻中的圣上嘿唷嘿唷地大作起来,间的龙茎仿佛就是无坚不摧的元石,威猛无比地撞击着姑姑的,不知个中缘由的姑姑,在亲侄的狂之下,身不由己地呻起来:「哦——唷,哦——唷,好,侄儿好!」
「嘿唷,嘿唷,」圣上越战越猛,龙茎从来没有如此坚硬过,撞得皇后哇哇狂叫,往的威严和庄重一扫而光,她大叉着双腿,两手扳住侄儿的股:「哎哟,好,哎哟,侄儿好厉害!」
扑哧,这近乎疯狂的撞击深深地刺了四娘,老莫名地收缩起来,同时,将滚滚的挤出,哧哧地溅在圣上的面庞上,圣上不得不闭上眼睛,昏昏然中,仿佛听见师爷的嚷嚷声:「圣上,快跑哇,不好了,元石要了,快跑,否则,会被淹死的!」
话音未落,元内突然大雨倾盆,在贼的催促之下,圣上刚站起身来,暗沟里已经涌出哗哗的洪水,将圣上扑倒在地。
「不好,朕要淹死了!」说着,圣上推开四娘的大股,腾地站起身来,惊慌失措地跑向室外:「不好了,洪水来了,啊,」没跑出几步,洪水劈头而来,将圣上无情地噬了,「哟唷!」
四娘扭过身来,发现圣上已经昏倒在寝室的门口,周身汗水淋淋,仿佛刚从浴缸里跳出来,皇后扑愣一下坐起身来,忙不迭地爬向圣上,「皇侄,皇侄,你怎么了?快醒醒!」
「圣上,」四娘拽住圣上的手臂,与皇后一同呼唤起来:「快醒醒,快醒醒啊!」
「御医,」皇后惊呼着:「快叫御医来,圣上有病了!」
「皇后。」御医慌慌张张地跑进寝室,见皇后赤身体,他迟疑片刻,身子本能地向门外退缩着。
皇后披上衣服,红着面庞唤道:「快,快给圣上诊脉!」
「是。」御医手忙脚地作起来,又是捏胳臂,又是掐人中,而圣上则安祥地躺在皇后的怀里,脸上淌着痴呆呆的憨笑,紧紧闭合着的双眼充惊惧地转向着窗外。
「师爷,快救朕啊,朕要淹死了,哦,跑,往哪儿跑啊?什么,光亮?在哪啊,」胡言语的圣上突然睁开眼睛:「啊,师爷,朕看见了,朕看见亮光了,对,那是天堂的亮光,朕到天堂了,朕好幸福啊!」
「唉,」皇后无奈地叹了口气:「侄儿,你胡诌些什么啊,什么师爷、师爷的,他已经去封地了!」
皇后最讨厌的人便是贼阿二,为了把他从侄儿的身旁驱赶开,皇后真是煞费了心机,最后封贼为平安侯,实际上是将其放到数千里之外的蛮荒之地,任其自生自灭了,而阿二则毫不所知,还乐颠颠地走马上任去了!可是,年少的侄儿依然惦念着所谓的师爷,一口一声地挂在了嘴边,以至于茫茫,疯疯癫癫,这实在让皇后万分气恼,却又一筹莫展。
「师爷,慢点跑哇,等朕一会!」
圣上伸展着双臂,失重的身体好似一片树叶,轻飘飘地飞出姑姑的怀抱,飞出深,飞向云端,飞向天际,飞向浩瀚无边的苍穹,「朕飞了,朕会飞了,姑姑,四大娘,再见,朕要跟着师爷去天堂玩喽!」
「不,不,」皇后企图搂住手舞足蹈的皇侄,可是,小圣上不知哪来的机灵劲,呼地窜出寝室,光溜溜地跑向大殿,高举着双臂:「朕飞喽,朕会飞喽!」
「圣上!」
「皇侄!」
皇后、四大娘、御医纷纷追出寝室,大殿地转悠起来,却怎么也抓不住圣上,咚的一声,圣上纵身跳上大殿旁的栏柱上,把个皇后骇出一身的冷汗:「皇侄,小心啊,别摔着!」
圣上好似一个出的杂技演员,从一栏柱跳向另一栏柱,不仅如此,还能做出让人称绝的,高难度的,单腿独立的可笑姿势。
圣上站在栏柱上,环顾着黑漆漆的大殿,不远处,一朵飘忽不定的光束仿佛是大海里的航标灯,引领着圣上飞向茫茫的远方,圣上摇动着双臂,活像一只冲出牢笼的小鸟自由自在地翱翔着,没有了姑姑的管束,圣上觉自己是世界上最最幸福的人:「姑姑,再见了,以后,侄儿再也不会让你心了!啊!」圣上突然惊叫起来:「姑姑,不好,海,海,好大的海,好黑的水啊!」
「皇侄。」皇后纵身一跃,也跳到栏柱上,伸手抓住侄儿。
圣上顽皮地一笑,咚的一声,又跳到另一栏柱上:「嘿嘿,姑姑,来啊,你抓不住朕!朕会飞喽!」
幸福的小鸟正畅地飞翔着,身下突然涛声大作,圣上低头一看,身下的海水卷起滔天的骇,比墨汁还要暗黑的海水头狂劈而来,圣上大吼一声,渺小的身体立刻被海水噬:「啊,师爷,朕掉进苦海了,朕要淹死了!」
惊慌之际,咕咚一声,圣上的身体突然失去了平衡,从栏柱上重重地摔跌到大殿上,皇后立刻扑上前去,死死地搂住侄儿:「皇侄,摔痛了吧!唉。」
人生似梦涉苦海,身心疲惫总不醒。谋权夺利手段黑,尔虞我诈皆可行。父子兄弟人头断,至亲近戚溅血腥。竹篮打水空一场,曹地府目不暝。
骇巨响过后,是可怕的寂静,圣上死死地搂住皇后,仿佛搂住苦海里的一叶小舟,「师爷救朕,师爷不要放开朕,朕不想死!」
「侄儿,」皇后泪水涟涟地摇晃着圣上的脑袋:「什么师爷、师爷的,姑姑在这呐,侄儿,姑姑搂着你呐,不要怕,有姑姑在,什么也不要怕!」
「啊,师爷,不好,」圣上又歇斯底理地干吼了起来:「鬼,鬼,鬼来抓朕了!」
扑啦啦,扑啦啦,圣上的确吓破了胆,吼着吼着,股下面就涌出一滩稀屎来,大殿上登时臭气弥漫,呛得众人简直不敢气。「快啊,」皇后将圣上拽离臭屎滩,气急败坏地冲御医道:「你还傻瞅着什么呢,快点给圣上用药啊!」
「可,」望着浑身抹稀屎,臭不可闻,痛苦挣扎的圣上,御医面难,「不知是何症状,奴才不敢随便用药啊!」
「难道,就瞅着圣上折腾死么?」说话间,圣上脑袋一晃,嘴角里又吐出粘稠稠的白沫,众人望去,只见圣上嘴眼歪,四肢僵硬,大概是死了!
「皇侄,皇侄,」皇后拼命摇晃着僵如死尸的圣上:「你怎么了,醒一醒,醒一醒啊,呜呜呜,呜呜呜,」渐渐地,皇后发觉怀中的侄儿越来越僵硬了,越僵硬也就越冰凉了,望着濒死的侄儿,皇后心如刀割,「皇侄,你不能死啊,你就这样把姑姑扔下了,姑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啊,侄儿慢走,姑姑就跟你一起去了!」
皇后抛开侄儿,又玩起她那屡试不的小把戏,用脑袋撞墙壁,众人慌忙拦住,纷纷跪倒在地苦苦乞求着。皇后无奈,再次扑向侄儿,她扒开侄儿的眼皮,更加绝望了,侄儿竟没有了眼珠,眼眶里混浊不堪。「完了,瞳仁都散尽了!」
皇后彻底崩溃了,「就是不死,侄儿也得变成瞎子啊!呜呜,呜呜……」
圣上又痛苦地搐起来,嘴角冒着恶心人的白沫,皇后见状,抓过一条白巾,轻轻地擦拭着,「侄儿,就是死,也要死得像个人样啊,来,好生躺着,姑姑给你擦擦干净!」
皇后将巾蘸上温水,跪爬到侄儿身旁,小心翼翼地擦拭起圣上的体来,一边擦着,一边仔细地端详着,那出神的目光,那茫然的仪态,仿佛这个无比悉的、朝夕相伴的侄儿,突然之间变得如此的陌生。擦着擦着,一滴热泪哒地滴落在侄儿的面庞上,皇后慌忙擦抹掉,不料,又哒上一滴。
旁边的四娘看在眼里,深受动:唉,多好的姑姑哇,外表严厉异常,内心却是深深地恋着侄儿,生死之际,方见真情!
四娘也找来巾,蹲下身来,准备模仿着皇后的样子,为圣上擦身。突然,圣上又是一番搐,业已擦净的身子渗出殷殷的血污,皇后立刻惊呆了,手中的巾啪的掉落在地:「出血了,这是怎么回事?」
轰隆一声,又腥又黑的海水突然退去,将圣上丢弃在污秽不堪的海滩上,他吃力地爬起身来,极目远眺,天空仿佛是一口倒扣着的,密不透风的大铁锅,到处是灰蒙蒙的一片。
「师爷,师爷,你在哪啊?」圣上手拄着沙滩,发出嘶哑的哀号。
不多时,从那泥泞不堪的地平线上,传来嘈杂的哭喊声,圣上一惊,仔细一瞅,不打起了寒战,哪里还有什么师爷啊,只见被姑姑活埋的女们水般地向自己汹涌而来:「还我命来!」
「……」
「姑姑,」圣上惊惧到了极点,双臂紧紧地搂住皇姑,「姑姑,女们向朕讨命来了!哇,呀。」
女们很快便涌上前来,你一把,我一把,把光着身子的圣上抓挠得体无完肤,在沙滩上滚来滚去,痛苦地吼叫着:「啊,啊,痛死朕喽!」
圣上浑身血污,发出最后一声尖叫,双腿一蹬,再度昏死过去,皇后拼命地摇晃着怀里的侄儿:「皇侄,你怎么了,你看见什么了!女?哦。」望着侄儿身上的血污,皇后似乎明白了几分。
「哼,小们,我欠你们什么了?你们了后,按照天朝刑律,难道不该活埋么?如果知趣,你们就不要纠我的侄儿了。什么?有该埋的,也有不该埋的,我做得太过火了,不问青红皂白,统统都埋了!好,好,我接受,我的打击面的确大了点,你们谁有冤,认为自己不该活埋,直接找我算账好喽,嗯,不敢。」
皇后捧着侄儿的血身,也臆语起来:「嗯,是这样,那我就代侄儿受过吧,我欠下的血债,由我自己来承担!既然我寿未尽,且先下自己的血债,死后再去阎罗殿细算吧!」
说完,皇后将昏厥中的圣上平放在地,她跪俯在圣上的身旁,张开嘴巴,毫无顾忌地着侄儿身上的血污,所之处污秽尽无,又显现出白白的肌肤,再看皇后的嘴,沾了腥臭的血渍,飘逸着令四娘几呕吐的臭气。
「皇后。」四娘实在看不下去,怯生生地劝阻着。
皇后摇了摇头,本不以为然,「这是我欠下的,再怎么肮脏再怎么污秽,我也必须咽了,且先留在腹内,死后再算总账吧!唉。」
皇后咕噜咽下一口脏血,「有什么办法呐,这些女在间告了我一状,起诉我滥杀无辜。我乃女之辈,纵然有天大的本事,只因为间没有,便也不具备法人资格,于是,地狱里的小鬼便找到圣上的头上,由侄儿承担我犯下的罪恶!你说,这脏血,我不下咽,难道让侄儿下咽么?」
「皇后,」听罢皇后的讲述,御医突然来了灵,认为讨好皇后的机会终于来了,他跪倒在皇后身旁:「奴才有良计,既能咽下脏血,又不使皇后难堪!」
「何计,但请讲来!」
御医的所谓良计,皇后并不中意,无非是准备一些纸制的水牛,写上符咒,然后付之一炬,皇后摆摆手,「不妥,不妥,人的过错,为什么要由牲畜来承担呐!」
「皇后,你看这是怎么回事啊!」皇后搂着圣上的身体,正卖力地着脏血,四娘突然嚷嚷起来,皇后扭头一看,圣上的龙茎不知什么时候立起来,头直指天棚,硬梆梆的身哆嗦抖动着,「这,这,这又是为何啊?」
唰——圣上的龙茎突然渗出汩汩的血水,皇后呼地扑了过去,手按住血淋淋的龙茎,「臭不要脸的们,人死了心却不死啊,还想着这事呐,哼。」
怎奈,圣上更加剧烈地搐起来,握在手中的龙茎摇来晃去,血滴横溅,令皇后心痛不已:「饶了我的侄儿吧,求求你们啦!」
混之中,被皇后以极端手段折磨而死的李夫人,拖着没有皮肤,鲜血滴淌的残体,面凶光地向圣上爬来,身后跟着她的女儿们,一个个全都没了脸皮,赤的身子被沸油烹炸得又酥又脆,飘逸着既呛人,又多少夹混着香的气味。
李夫人拨开众女,伸着血淋淋的手掌,没有舌头,没有牙齿的嘴巴不停地扭动着,分明是在恶毒地诅咒着圣上,而圣上则一个字也听不清楚,身子本能地向后退缩着。「姑姑救朕,」圣上胆怯地喊叫着,不知何故,尽管嘴不停地翻动着,咽喉却发不出任何声音,身子也动弹不得,眼睁睁地瞅着李夫人向自己爬来。
当李夫人的手指即将碰到圣上的身体时,她似乎用尽了气力,剥去表皮的双眼凶狠狠地一瞪,又死去了,而她的女儿却是跃跃试,纷纷爬向圣上,一只只被沸油炸烹得干干巴巴的手指或是拽住圣上的耳朵,或是拧住圣上的鼻子,「冤枉啊,冤枉,父亲犯了罪,与我们有何关系,为什么要这样折磨我们,我们死不暝目哇!」
「呸——呸——呸……」
不知是谁居然抠开圣上的嘴巴,往圣上的口里唾唾沫。
「呸——呸——呸……」
「哟,」圣上咧着嘴巴,口腔里盛了粘乎乎的口,舌身发硬,任凭粘往咽喉里渗去,四娘慌忙唤皇后道:「皇后,不好了,圣上又口水了,病好像越来越重了!」
「啊,他会噎死的!」皇后捧起圣上的脑袋,嘴对着嘴,又不嫌肮脏地起圣上口腔里的粘来,看得四娘好不恶心啊!
「呸——呸——呸……」
皇后将圣上的粘刚刚尽,冤鬼们又张开嘴巴,呸呸呸地倾吐起来。
「呸——呸——呸……」
「哟——呀。」混间,不知哪个冤鬼握住圣上的龙茎,野地起来,继而,又张开没有牙齿的嘴巴,恶狠狠地切咬着,痛得圣上嗷嗷大叫,依然发不出任何声音:「痛啊,痛啊,好痛啊,朕的好痛啊!」
「噜噜噜,噜噜噜,噜噜噜。」李夫人不知何时也爬了过来,她从女儿们的手中抢过圣上的,嘴里噜噜噜地不知嘀咕些什么,手掌老到地起来,很快将圣上的龙茎得又又硬。
李夫人握在手心中,张开鲜血淋淌的嘴巴,「呸——」李夫人将一口血水吐在龙茎上,仿佛是效力超强的胶水,把圣上的龙茎紧紧地箍裹住,永远也不会瘫软了,其他的冤鬼见状,发出会心的微笑,「对,还是妈妈有经验,让他的巴永远硬着,死他!」
李夫人握住小外甥硬的龙茎,张开也是没有牙齿的嘴巴,深深地含进口腔里,与女儿不同的是,她并没有咬切,这是徒劳的,只见她将圣上的龙茎进咽喉,然后,猛一发力,哧,圣上白花花的犹如自来水般地淌起来,全部进李夫人的咽喉里,女儿们见状,点头称道:「对,妈妈做得对,尽他的,让他断子绝孙!」
「妈妈,你累了吧,让我帮你一!」大女儿从妈妈手中接过龙茎,仿佛接过一接力,她颇为认真地端详一番,然后,呸地吐出一口粘,涂抹在龙茎头上,继而张开嘴巴,老到地起来,看着生前并没有出嫁的大女儿,口技却是如此的娴,李夫人神态异样地盯视着大女儿,似乎在说:死丫头,你这手是从哪里学来的啊?嗯,是不是背着妈妈偷人了?
「嗨,妈妈,瞅啥啊,女儿可没有做败坏家风的丑事哦!」大女儿一边摆着龙茎,一边神秘兮兮地视着妈妈,那表情仿佛在暗示着:妈妈,你咋忘了,女儿的闺房与你的寝室仅一壁之隔啊,平里,父亲公务繁忙,经常不在家,你偷家奴的,女儿看得真真切切,久而久之,耳濡目染地便学会了,嘿嘿!
李夫人领着几个女儿,发誓要尽圣上的龙,皇后看在眼里,痛在心上,却又无计可施,眼睁睁地瞅着侄儿行将尽人亡了!
「哦,何人在此胡闹哇!」从女人堆里突然传来男人的说话声,那特殊的公鸭嗓子令圣上极为悉:哦,舅舅,原来是舅舅哇。
「舅舅,」圣上从姑姑的怀里挣出来,呼地坐起身,龙茎上附了污血和残,直地指向天棚,他推开舅母以及表姐妹们,虽然发不出任何声音,依然拼命地喊叫着:「舅舅,救朕!」
「哼,你还知道叫我舅舅哇,」舅舅用鼻孔哼了一声,圣上大喜,舅舅还能听见朕的话音,看来自己还有救,他瞪圆了双眼,只能听见舅舅的鼻音,却看不见舅舅的身影,「舅舅,你在哪啊,朕咋看不见你啊!」
「哼,我已经被你姑姑喂马吃了,你若能再看见我,那就怪了,哼……」
「舅舅救朕!」圣上不得不放下天子的大架子,给身已经喂了战马,永远也看不见身影的舅舅施以外甥的大礼,乞求舅舅救自己离苦海。
在圣上鼻涕一把泪一把的央求之下,国舅终于念起了亲情,「唉,娘亲舅大,不冲别的,就冲我的姐姐,也应该帮他一把!唉,外甥,」国舅点了点头,「看你小小年纪,就这么早地死掉了,实在可惜了点,管咋地,咱们也是实在亲戚啊!」
「是啊,」圣上顺坡往上爬去:「娘舅亲,辈辈亲啊!」
「得了吧,」国舅反诘道:「外甥是狗,吃完就走!」
国舅这番话令圣上一时语,不过,小家伙还是相当的机灵,忽而转变了话题:「舅舅若能救朕,朕必重修舅舅的祖坟,再立起一道大牌坊,重塑舅舅的金身……」
「拉倒吧!」国舅怅然叹息道:「我连骨头渣子都没有了,修再大再好的祖坟又有什么用哇!少来这虚的吧!呶,」国舅顿了一下:「外甥,事已至此,已经发生的事情,说什么都没有用了,一切都无法挽回了。不过娘舅的亲情还在,你尽管放心,舅舅定会救你,不过,却有一事相求!」
「什么事,舅舅,」圣上急不可待地问道:「外甥必尽力而为!」
「很简单!」漆黑之中,一本并不厚重的书卷展现在圣上的面前,「外甥,这本书你可曾看过?」
「没有。」圣上摇摇头。
舅舅建议道:「那么你现在就看一遍吧,如果你答应我按照书上写的去做,我便救你!」
「是,我答应,」为了活命,圣上不假思索地应承了,然后扫视着舅舅展示在眼前的书籍,一目十行地浏览起来,越看越兴奋,「太好了,太妙了,舅舅,我一定按照书上写的去做!我一定说到做到!」
「那好哇,」看不见人影的舅舅继续道:「你已经略地看完喽,现在,你若能把这本书练地背下来,你立刻就可以回到间去,再享荣华贵富!」
「舅舅,」圣上好奇地问道:「背下来倒不成问题,只是,外甥想问问您,这是什么书哇,写得实在太好了,真让外甥不释手哇!舅舅,能让外甥看看书名吗?」
圣上伸手正接过来,舅舅严肃地说道:「不能碰,至于书名么,你先不用问了,现在,你只管背吧,你背下来一页,我翻过去一页,当你认为背之后,书名自然而然地便知道了。当你什么时候背得滚瓜烂了,你就会不知不觉地回到间了!」
「是么。」在强烈的求生望驱使之下,圣上从来没有这么用功过,他双眼一眨不眨地盯着书本,嘴里叽哩哇啦地念叨着,得姑姑和四娘一脸的困惑。
「嗯,侄儿,你嘟哝些什么啊?」
「哎哟,圣上说胡话了!」四娘抓过巾,擦拭着从圣上嘴角飞溅而出的唾沫,「圣上大概在念什么经吧!」
「谢谢舅舅,朕记住了,朕全记住了!」
昏之中,年少的圣上嘴巴不停地叽哩咕噜着,也不知嘀咕些什么,众人围在圣上的周围,一边听着,一边你瞅瞅我,我瞧瞧你。蓦地,圣上的身子猛然一颤,原本紧闭着、业已混浊的眼睛突然睁开了,皇后再次看见了侄儿那清秀而又睿智明眸的眼珠,放着雪亮的光芒。
「哦,万岁,」大殿上立刻沸腾起来,「活了,活了,圣上活过来了!」
「真是奇迹啊,没有服用任何药物,圣上便死而复生了,此乃天朝之幸,万民之幸!」
「万岁,万岁,万万岁!」
「四大娘。」刚刚从地狱里爬出来的圣上,顾不得理睬人们的呼,带着身的疲惫,对四大娘道:「快,快,文房四宝伺候!」
「是。」四娘不敢怠慢,急忙取来纸笔墨砚,圣上抓起特制的狼豪中楷,四大娘将宣纸小心地铺展开,圣上顿时神抖擞,挥毫泼墨,眨眼之间,一幅令皇后称绝的书法杰作横空出世了。
「哟唷,我侄儿的书法真是大有长进啊!」皇后走到案几前,望着龙飞凤舞的狂草,由衷地赞叹起来,可是,当她的目光落到题款处时,不秀眉紧锁,只见题款处写着三个豁然大字:素女经!
阎罗殿上走一遭,滚苦哀嚎。别的东西没带回,素女真经且记牢。
第二十六回圣上求梦境神鸟,京城惨酿沈福命案
双双燕·白鸟
骄悬挂,柳下秋千,又逢正午。师爷且至,神女芳容何处。贼含笑不语,天际遥、悠悠飘羽。仙鹏出自云端,身白体长红脯。衔枯,化朽腐。展翅任高飞,傲然皇府。扶摇云上,美女忽飘如缕。粉黛凝香玉足,更了得、酥柔无骨。双双妩媚人,对对轻歌曼舞。
一场癫痫病发作之后,少年圣上不仅将素女经倒背如,烂于心,并且不知疲倦地身体力行了,因前一阶段的廷剧变,诺大的皇已是空空如也,除却苟且偷生、不男不女的太监们,内仅剩皇后和四大娘,一一老两个雌物了,没办法,怅然之余,圣上也只好在这两个雌物身上实践经书中所介绍的、各种各样的、千奇百怪的、闻所未闻的招式。
「姑姑,」圣上扳着皇后的大腿,摆出一种连自己也搞不清楚的姿,「别放下,抬起来,对,姑姑,你知道这种姿式叫什么名字么?」
「不知道,」昔泼辣无比的皇后,再也不敢谩对侄儿了,担心他旧病再度复发,不仅损坏了龙体,甚至还会误了卿卿圣命。在侄儿的面前,皇后从来没有如此乖顺过,随便圣上怎样折腾,她总是陪着笑脸,无论侄儿摆出的姿式多么难看,多么下作,多么让人不可接受,皇后丝毫也不反对,全然接受:「侄儿,这叫什么姿式啊,快点告诉姑姑啊!」
「这叫金独立!」
圣上搬起皇后的一条大腿,令其单腿着地,嘿唷嘿唷地大作一番,看见四娘闲得发慌,便放下姑姑的大腿,拽过四娘:「四大娘,时辰已到,朕要准时喝仙汁了!」
「是,妾等着呐!」
四大娘讨好地搂过少年圣上,将汁滴淌的头进圣上的嘴里,圣上一边着四大娘的仙汁,一边令姑姑骑在自己的间。
「不,不,」圣上推着姑姑的白股,「姑姑,方向不对,这个时辰,你应该朝向西北方!」
「唉,这都是哪跟哪啊!」皇后不得不扭转股,按照圣上指引的方向,骑在侄儿的间,咚咚地大作起来。
少年圣上做事从来没有这样认真过,一丝不苟过,什么时间与姑姑行,什么时间四大娘的汁,都是按照经书中介绍,提前预定好的,每必须按部就班地进行,甚至行的时间,做的方位,也有严格的规定,一点也马虎不得,否则,「将不利于养生!龙寿必遭大折!」
「没听说过。」对此,皇后则持否定的态度,如此荒还有增寿,真乃混帐逻辑、无稽之谈。而表面上,却又不愿让侄儿扫兴,只好耐着子,权当哄侄儿玩游戏了。
圣上不分昼夜地与两个雌物行做,变着花样地折腾着两个女人,同时,还命御用的画师作现场临摹,将这荒唐的场景绘画于纸上,悬挂在墙上,望着一幅幅不堪入目的行态,皇后羞愧难当,叫苦不迭。而四大娘则毫不在乎,为了讨得圣上的心,她挖掘出所有的灵,摆出各种姿让画师临摹。
「圣上,」四大娘一脚着地,另一只寸莲蹬在案几上,手掌扒开老,冲圣上道:「圣上,这种姿式,经书上有没有介绍啊?呵呵!」
「哦,」圣上大喜,握着龙茎,站在四大娘的股后面,哧溜哧溜地捅起来。圣上向上捅着,四大娘极为配合地向下着股,捅得兴起,圣上搬起四大娘的大腿,寸莲双双蹭在案几上,哼哧哼哧地捅起来。
圣上的膝盖骨撞击着案几,案几缓慢地向前推移而去,圣上也不得不挪动步伐,才能顺利地捅四大娘的老,皇后见状,爬到案几前,手掌按住吱呀移动的案几,圣上向皇后打了一个飞眼,出龙茎:「哦,姑姑,朕想起了来,还有一种招法没有演习过。」
圣上拉起皇姑的手,光溜溜地跑出去,来到花园里,手指着在微风中飘不止的秋千,让姑姑叉开大腿坐了上去,然后,自己坐在对面的秋千上,硬的龙茎直指姑姑的间。
素女真经牢记心,幽深任宣。老巧搭配,左右捅汗盈襟。姿百态无限好,壁画现场临。最妙应属秋千,大柳树下绝唱。
「哎哟,」皇后叉着大腿,水汪汪的在光下泛着晶光,明晃晃地展现在侄儿的面前,画师及时赶到,无比敬业地临摹起来,皇后红着面庞,「侄儿,休要胡闹,饶了姑姑吧,姑姑已经累得不行了!」
「不,朕要玩么,朕还没玩够呐!」说着,圣上双手拽住秋千,呼呼地摇起来,秋千飞速地飘向皇后,当秋千到皇后的间时,圣上龙茎一,哧地顶进皇后的,看得四大娘掩面而笑:「乖乖,圣上这是咋想出来的哟,真让我眼界大开啊!」
令两个女人费解的是,从梦幻中醒来以后,圣上不仅对素女经倒背如,间的具也发生了奇妙的变化,变得坚硬如钢,并且久御不倒,直把两个女人得嗷嗷狂叫,而圣上却永远也没有的念:「唉,侄儿,你这是中了什么毒啊!」
对于圣上过度的亢奋,皇后绞尽了脑汁,令御医配制了无数种灵丹仙药,然而,服过之后,不仅毫无效果,圣上的龙茎似乎更加坚硬了,兴致也更加强烈了。
摇着秋千,顶着姑姑的美,不知不觉之间,又是上三竿,望着高悬在假山峰巅的太,皇后借故要去处理朝政,假惺惺地劝侄儿先休息一会儿,养足神,午后再战。
「好吧!」圣上倚在秋千上,伸了伸酸麻的身,脑袋一歪,很快便进入了中午的梦境,于是,连续剧又准时上演了。
「师爷。」贼如约出现在圣上的梦境里,圣上还是没有忘记阿房女,他拽着阿二的衣襟,吵着闹着要去拜见千年的神女。
平安侯苦涩地咧了咧嘴:圣上,哪里有什么神女啊,奴才一句戏言,你却当真了!怎么办?明确告诉圣上:并没有所谓的千年神女?这岂不犯了欺君大罪,等着享受斩首之刑么,可是,不如实相告,还会有什么变通的好法子呐?嗳,有了,阿二贼眼珠滴溜一转,灵又来了,他拍了拍手掌:「喂,朋友,出来啊,给我的圣上一手哇!」
「呱,呱,呱。」一只通身雪白形似凤凰,仔细端详却又不是凤凰的怪鸟,从云端里应声飞出,在圣上的头上呱呱怪叫着,圣上茫然地举头望去:「师爷,这是啥玩意啊?这是什么鸟啊?」
「圣上,」贼故玄虚地说道:「这可是一只神鸟啊!」
「哼,」圣上不屑地撇了撇嘴,心中不悦,「师爷,你迟迟拿不出所谓的神女来,被朕急了,便捣腾出一只破鸟来搪与朕!你是何居心啊!」
「圣上,」贼慌忙解释道:「这只神鸟可是非同一般啊,你看!」
圣上顺着师爷的手指望去,只见怪鸟俯冲下来,从树梢一掠而过,又长又扁的口中衔起一普通的,并且已经枯死的柳树枝条,又在圣上的头上盘旋起来。
霎时,怪鸟的嘴巴分泌出一种叫不出名堂来的口,普普通通的柳枝让圣上无法相信地变成了灵芝草,圣上惊讶不已地拍着小手:「哇,好厉害啊,真是一只能化腐朽为神奇的仙鸟哟!」
神鸟如豆的小眼睛傲慢地瞟了圣上一眼,扁平的嘴巴一松,灵芝草飘忽不定地落在怪石突起的假山上,一幅更加神奇的景像出现了,眨眼之间,光秃秃的假山长了灵芝草,阿二得意地摘下一枚,毕恭毕敬地递到圣上的手中:「圣上,你看,这可是真的哟,是活生生的灵芝神草哦!」
「神了。」圣上彻底陶醉了,捧着灵芝的手掌剧烈地抖动起来,「师爷,神鸟还有什么特异功能么?」圣上热切地望着平安侯,那眼神,分明在问:它能变出美女来么?
「这个么。」贼狡猾地乜了圣上一眼,又用眼角瞟了瞟白的怪鸟,怪鸟似乎领会了贼的意思,又是一番呱呱地怪叫,然后,犹如一架垂直起降的战斗机,扶摇直冲云霄,圣上仰头眺望,神鸟突然停在半空中,哗地展开双翅,空投出一对飘飘若仙的美女来,非常准确地落在圣上的左右,圣上大喜,左顾右盼,一个身轻如燕,玉质凝肤,另一个则是窈窕婀娜,风姿绰约。
圣上抬头望,美人从天降。两个妙龄女,一对花芬芳。体态轻若风,肤凝似霜。长袖舞翩翩,娇媚让人狂。
「太好了,简直太神了,你叫什么名字?」圣上首先拉住右侧的,从天而降的美女,既惊且喜地问道。
女子淡然答曰:「妾旋娟!」
「你呐,你叫什么名字啊?」圣上又转向左侧。
左侧的美女应道:「小女提谟!」
「哇,这是真的么?」圣上一手拉着一位美女,兴奋得不能自已。
他左瞅瞅,右瞧瞧,两个美女各具特,好似一对含苞放的花蕾,一个清瘦洁白,一个丰粉;一个生着瓜子脸,一个长着圆面庞;两个美女均披着网状薄纱,白的肌肤若隐若现,飘逸着人的体香。
「呱,呱,呱。」神鸟在空中舒展着双翅,听见神鸟的怪叫,两个仙女立刻展起长袖,围拢在圣上的左右,跳起了快的舞蹈,看得圣上心花怒放,乐不可支:「嘿嘿,太奇妙了!」
两个仙女且舞且歌,歌声轻飒,舞姿翔鸾,身子所过之处,疾风令柳枝飘忽而起,足踏地上,尘沙也极有节奏地飘浮而动,美女足踏之处,只见尘沙哗啦啦漫卷而起,沙面上却看不见一只脚印,圣上惊叹不已:「好轻的身子啊!」
站在圣上身后的贼悄声告之曰:「圣上,这种舞蹈名叫萦尘,也就是说,美女轻盈的身体与沙尘混杂在一起!有一种朦朦胧胧的,梦幻般的美!」
和暖的微风徐来,美女伴随着微风飘浮而起,呈飞天之状,贼继续介绍:「圣上,这叫集羽,意思是说美女的身体轻似羽,随风飘!……」
贼的话音未落,风向突转,两个浮在空中的美女肢体缦蜷缩,酷似两个香的大球,一头扑向圣上,圣上还没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两个美女已经分别投进圣上左右两条宽敞的衣袖里,平安侯哈哈大笑:「圣上,这叫旋怀,在神风的帮助之下,美女双双投怀送抱来喽,圣上,好是不好哇?」
「好,好,太好了!」圣上龙颜大悦,一只长衣袖盛着一个仙女,头也不回地跑回皇,令御厨大摆宴筵,倾尽举国之珍馐,款待神鸟以及两个仙女。
阿二欣然作陪,酒席之上,圣上舒衣展袖,将两个仙女放置在餐桌上,摸得不释手,看得一眼不眨,喜得语无伦次。
「哟啊,」圣上搂过旋娟,龙贪婪地吻着她冰凝似霜的面颊,手掌起薄纱,正抓住那对鲜的酥,突然,旋娟娇嗔地媚笑道:「圣上,小女再给圣上助助兴!」
于是,圣上命令乐伎班前来助阵,鼓乐方才奏起,两个仙女乐发,双双飘逸到大殿之上,又轻歌曼舞起来,舒展的长袖从餐桌旁徐徐掠过,室皆闻清香。玉足从大殿上轻盈地踏过,举屋生辉,香飘之处,枯死的花草居然复活了。
「哇,神仙啊!真乃神仙!」
「呱呱呱,呱呱呱,呱呱呱……」
神鸟又莫名妙其地呱呱怪叫起来,两个仙女嘎然停止了舞蹈,双双坐回到圣上的左右,经过了一番烈的运动,仙女们轻盈的身体香汗微渗,气味愈加人了。
圣上再也按捺不住,就在贼和神鸟面前,动不已地拽着仙女的薄纱,仙女面庞红,假意推辞,圣上目光如火,念难平。
「呱呱呱,呱呱呱,呱呱呱……」
神鸟一番呱呱怪叫,两个仙女不再含羞,不再矜持,也不再推托,而是主动地投进圣上的怀抱,顿时,把个年少的圣上喜得手舞足蹈,龙大开,搂着仙女又是啃,又是,两个仙女咯咯笑着,细如竹签的手指轻着圣上的面庞。
圣上简直神魂颠倒了,乐得浑身发抖,下的龙茎昂然而起,提谟见状,玉手轻抚,圣上的龙袍豁然开朗,红通通的龙茎直指天棚。
「呱呱呱,呱呱呱,呱呱呱……」
餐桌对面的神鸟突展双翅,旋娟、提谟两个仙女咯咯一笑,双双架起圣上,身子一跃,从开启的窗户便飞了出去,很快便隐没在飘忽不定的云朵里,圣上很是恐惧,茫然地向下望去,掠过朵朵浮云,地面上的安乐窝时隐时现:「朕好怕啊,快,把朕送回里去!」
「嘻嘻,」两个仙女调皮地笑起来,在内里的羞态一掠而光,一个捧着圣上的龙颜,一个握住圣上的龙茎,分别啃咬起来,就在这高高的天际上,演绎着彩绝伦的二凤戏龙的景。
圣上的龙体犹如悠闲的柳树叶片,在无边无际的苍穹里自由自在地飘浮着,向上眺望,头顶着碧蓝的晴空,向下俯瞰,是茫茫的,舒缓起伏的雪原,那洁白的雪片没有丝毫的瑕疵,凉的空气没有任何污染,哇,好一处世外桃源啊!
这如诗如画的仙境使圣上彻底沉醉,他舒服着疲惫的龙体,让自己完全放松下来,平展在洁白如玉的雪原上,让清新的空气,让纯净的白雪,将体内的污浊和秽垢全部涤而尽。
污秽不堪尘世,展翅高飞冲九霄。碧海茫茫任骋游,雪原悠悠云上飘。旋娟妖娆吻龙颜,提谟婀娜来吹箫。二凤戏龙在云端,遥瞰凡间乐陶陶。
一片薄雾般的云朵飘浮而来,将圣上淹没其中,离之中,一团棉絮状的云朵向圣上的龙体来,圣上抬起手臂,正推向一旁,手掌所拨之处,觉到又软又滑,仔细一看,哪里是什么云朵,分明是仙女提谟啊!她冲圣上淡然一笑,洁白如雪的体浮云般地向圣上,圣上欣喜万分,展开双臂试图搂入怀中,怎奈提谟的体犹如那飘浮不定的云朵,在圣上的身上时而下,时而起,若即若离,似远且近,令圣上永远也捉摸不透。
「美人,朕终于逮住你喽!」浮云再度翻起,提谟那如花的面庞从云朵里绽放出来,圣上一把搂抱住,再也不肯松手了,「美人,朕可逮住你啦,啊,真香啊!」
圣上搂着提谟的粉颈,疯狂地吻着,干渴的龙贴在飘逸不定的面庞上,那份受,犹如清晨时分徜徉的内的花园里,亲吻着水滴淌的花蕾,淡香之中泛着清无比的甜润。
「哇,」圣上吧嗒着龙,正美滋滋地回味着提谟的体香,身上突然响起令圣上麻的笑声,圣上定晴一看,一时间竟糊涂了,搂在怀中的哪里是什么提谟啊,分明是旋娟啊,「提谟呢,提谟美女呢?」
「圣上,小女在此!」
一丝轻风徐过,圣上的怀中又发生了奇妙的变化,由旋娟变成了提谟,圣上大喜:「好哇,你两个合起伙来捉于朕!嘿嘿,好,好,很好玩!」
圣上也不管是提谟,还是旋娟了,只要怀中有美女,他便肆意狂吻,不止,吻着吻着,着着,一股凉风突然袭来,圣上不解地睁开龙眼,又是一番不小的惊喜,云雾弥漫之中,也不知是哪个美女,洁白的下体明晃晃地展现在圣上的眼之前,变化莫幻的细随风摇动,飘忽不定。
圣上大喜过望,手臂伸展而去,企图搂住美女的细,岂知风速陡然加快,美女炫耀般地展示一下身,便让圣上大为失望地躲到云雾后面去了。
「呵呵。」美女似乎在跟圣上捉藏,一阵放的笑后,又从云雾后面转悠出来,雪白的,犹如云朵般透明的细在圣上的眼前骄傲地摇晃着。
啊,看清了,终于看清了,透过雾气朦胧的云雾,圣上看见了一个白的体,丰的,深邃的脐眼,夸张的骨盆,变形的大腿,在那最为人的,双腿与小腹的汇处,点缀着一抹淡淡的细绒。圣上不顾一切地扑向云雾缭绕中的女体。
圣上又扑空了,女体的肢不可思议地扭曲起来,宛若两条白蛇柔情意地住圣上的龙体,渐渐地,圣上的间有一种紧的觉,他欠起脑袋,只见两条白蛇盘旋在自己的间,一对形态迥异的妙轮番纳着坚硬的龙茎,圣上见状,得意地送起来。
圣上一边送着,一边伸展着手臂,试图抓住那绕来去的白蛇,这是徒劳的,白蛇虽然附在龙体上,却好似那飘忽不定的云雾,看得真真切切,就是抓拢不住。
哇,圣上又是一惊,只见绕不止的白蛇尾部放地撅起,鲜的私处一览无余地在圣上的眼前,那人的仙,淌着汩汩的,闪闪发光。圣上伸过手去,指尖轻触着微微开裂的仙。
「哎哟。」一声令人麻的叫之后,眼前的仙娇羞地向后退去,同时,可地收缩起来,圣上仔细一瞧,更加惊讶不已,仙好似那飘在天际间的朵朵浮云,眨眼之间,又变成另一种模样。
「哈,真是太奇妙了!」圣上乐不拢嘴,龙眼一眨不眨地盯视着两个变来变去,永远也没有固定形状的仙,动得不知如何是好,「美人,别变了,快过来,让朕摸摸,让朕好生地欣赏欣赏啊!」
两个美人丝毫没有过来的意思,一对仙比赛般地变幻着千奇百怪的图形:圆形的,方形的,三角形的,多边形的,无规则的,平面的,立体的……
圣上兴奋得不能自已,望着一个个仙,腔的沸腾起来了:「哇,绝了,朕御临美女无数,见识过各种各样的鲜,却从来没有目睹过如此绝妙的仙啊!」
嗖——一股风袭来,将两个变幻无常的仙吹刮得无影无踪,圣上失望地叹了口气:「唉,哪去了,仙哪去了,朕看得正来劲呢!」
「圣上,在这哪!」从遥不可及的云端传来美人的话语声,旋即,漫天飞舞的浮云突然变成无数个美人的模样,仿佛是选美比赛里的模特,排成一列长蛇大阵,从圣上的眼前迅速飘过。
望着鱼贯而来的美女大阵,圣上眼花缭,不知从何处看起,情急之下,眼死盯着美女们那绝妙无比的三角地。
表面上看,美人们的三角地普普通通,并且千篇一律都是一种呆板的造型,如果你耐下心来,仔细地品味,便会揣摩出个中微妙的变化。别的不说,仅就那包包而言,看似平凡,却是千差万别,有的高高耸立,尖尖的顶端好似突起的山峰;有的舒缓起伏,形成馒头形的圆浑状;有的舒展如平原,一叶荷花片,吐出尖尖角;有的……
「侄儿,」圣上正如痴如醉地欣赏着仙女大阵中各具特的三角地,皇后不合时宜地出现了,气咻咻地摇晃着圣上的手臂,「侄儿,醒醒,你又怎么了,说什么胡话呐?」
「啊!」圣上一惊,呼地惊出一身的冷汗,终于从梦境里苏醒过来,望着遥不可及的天空以及眼前静寂而又苍凉的景象,沮丧以极,「姑姑,朕正在午睡,你搅了侄儿的好梦!」
「侄儿,」皇后道:「姑姑见你在梦中手舞足蹈,担心你旧病复发,这才叫醒你,看来,你没犯病,睡吧,再睡一会儿吧!」
「没有了神鸟,还睡个头哇!」圣上失望地念叨着,「神鸟,神鸟,你在哪啊,师爷,朕还要跟神鸟玩!」
「嗨,又师爷、师爷的!」听见圣上又念叨起最让人讨厌的贼,皇后不地说道:「侄儿,不就是一只鸟么,如果侄儿想玩鸟,还需千里迢迢地向平安侯索要么,诺大的京城,什么神鸟、奇鸟没有哇!」
「是么,」圣上孩子般地问姑姑道:「姑姑,京城里有白的大鸟么?」
「莫说白的,」皇后很有把握地说道:「什么黑的,绿的,紫的,灰的,棕的,只要侄儿喜,姑姑都能搞到!」
「姑姑,朕要白的大鸟,姑姑快去搞吧,朕等得好急哦!」
「可是,」皇后问道:「侄儿,白的鸟有许多种啊,姑姑不知侄儿要的是哪一种?」
在皇姑的追问下,圣上努力地回想着梦中的白鸟,应该属于什么种类呢:凤凰?不是,白鸾?也不是,仙鹤?更不是了,白颧?哟,一点都不像!
「嗨,算了!」圣上连比带划地折腾了好半晌,也不清自己梦见的神鸟,长得应该是何种尊容,更搞不清楚属于哪一类的。
皇后摆摆手:「算了算了,侄儿,别白费脑子了,免得累坏了,又要犯病,姑姑这就发布一纸诏书,悬重赏搜集一种白的大鸟,凡是有白大鸟的人,都可以携鸟前来,只要侄儿你相中了,认为是梦中所见的神鸟,姑姑就用重金收买下来,留给你玩,你看,这样好不好哇!」
「好!」
圣上白鸟,京城热闹了。到处张罗网,麻雀受惊扰。花鸟鱼虫市,仔细来寻找。赏金好人,何惧命亡夭。
为了一只捕风捉影的白鸟,京城里可开了锅,人的丑恶面也得到了充分的展示,你欺我骗,我争你夺,杀人越货,打家劫舍,屡见不鲜。而首当其冲的便是养鸟好者,这些要么有钱,要么有闲的特殊阶层,再也不敢拎着鸟笼,悠哉游哉地漫步于湖堤之畔,花柳树下了,为了躲避亡命徒的扰,挖空心思地将自己心的小宠物藏匿起来。
在柳树林边,湖堤之畔,有一位资深的花鸟鱼虫好者——沈福,此人最擅长养鸟,府第之内,院落之间,网罗著名贵的珍禽数百只,叽叽喳喳,吵得四邻寝食不安,心如麻,烦恼之余,人们送给沈某一个外号:沈鸟儿!
在沈某数以百计的珍禽名单上,果然有一只白的雌鸾,对于这只白鸟,沈某自己吹嘘说:「此鸟来历非凡,一天清晨,我在湖畔溜鸟,突然,从湖泊的西南方向,飘过一片雪白雪白的云朵,继而,一只白的大鸟从云朵里飞将而出,扑啦啦地落在我的手臂上,在它的腿上裹着一张纸条,展开一看,此鸟乃遥远的夜郎国的来客!」
没有人相信白鸟这传奇般的来历,不过,白鸟聪明绝顶,善解人意,甚至还能咦咦丫丫地模仿人语,虽然含混不清,听得如坠五里雾中,令人捧腹不已,可多少也有那么点意思,这是不争的事实。
皇后重金求购白鸟的诏书发布之后,沈鸟儿的府第立刻门庭若市了,人人携带重金,络绎不绝地来到沈家,争着抢着收购这只神奇的白鸟。物以稀为贵,眼瞅着奇货可居,拍卖的价格攀涨,而沈姓养鸟人突然语出惊人:「你们都回家去吧,俺不卖了!」
是啊,主人不卖,当然有自己的小九九,有道是:
越越不买,越贵越不卖!
这似乎是亘古以来就传于民间的经济铁律,奇货越是可居,货主便越是稳坐钓鱼台,等待着出手更加大方的收购者。
沈福不肯轻易将奇货甩出手去,还有一个不可宣人的目的:呵呵,发财的机会终于到来了!
短暂的兴奋之后,沈姓养鸟人眼珠一转:不妥!听人说,这大白鸾不仅会学人语,并且神通广大,能化朽木为灵芝,能点石成金,并且还能变出绝的美女来。如此稀世的宝贝,怎么能急于出手呐,为何不自己留着,先享受一番,然后再卖个好价钱,也不算晚啊,有神鸟在手,那白花花的银子,早晚不是我沈福的么!呵呵。
三百六十行,行行出壮元。宠物比爹亲,孝敬不厌烦。隆冬恐伤热,炎夏怕遭凉。最终皆徒劳,只剩无逆冤。
第二天,为了躲开众多求购者的纠,沈福如此这般、这般如此地嘱咐家人一番,然后,抱着心的大白鸟,悄悄地溜走了。用完早餐,求购者们又涌向沈家:「老沈啊,开门啊,怎么样了,想没想通啊!」
「是啊,卖不卖啊!」
「别太贪了,也给咱们留点份啊,有钱大家赚么!」
「嗨,」沈福的家人说什么也不肯开门纳客,面对着众人,谎称道:「我家主公福浅,更无财运,昨天晚上,那只大白鸾突然死了!」
沈某抱着大白鸟,溜出喧嚣的闹市,来到郊外的乡间,那里有他的别墅,祖宗留下的一处房产,租给了一个来自外乡的手艺人。房东到来,清贫的手艺人吃惊不小,真诚地将其让进屋内:「请,请,不知刮了什么风,把您大驾刮到这里来了!主人光临寒舍,在下贫穷,没有什么好吃的、好喝的招待您啊!」
「不必客气,」沈鸟儿将宝贝放在土炕上,非常大方地掏出一贯钱来,甩给手艺人:「我有点事情需要在此小住几,这点散碎小钱,你且拿去,权当这几的生活费吧!」
白天,手艺人走大街串小巷,靠给别人箍捅赚点小钱,维持基本的生活,箍捅匠天儒弱,为人本分,向来与世无争,单身的子过得平平淡淡。
自房东沈鸟儿来到之后,手艺人平凡的生活发生了一些小小的变化,富足的主人怎么能过手艺人的清贫生活呐,一三餐,顿顿都马虎不得,于是,诸如买早餐、送午餐、烧晚饭、洗蔬菜、买油盐、购茶叶等等这些生活琐事以及必须的采购活动,便理所当然地由箍捅匠代劳了,甚至倾倒马桶也成了这个老实人的份内之事。对此,箍捅匠毫无怨言,默默地做着这一切。
「喂,伙计,」又是一个早晨,明的沈鸟儿估摸着那一贯铜钱应该用的差不多了,于是,又掏出一贯钱来,箍捅匠按惯例来到沈某的卧室里,接过主人的一贯钱,沈鸟儿吩咐道:「给我买两个包子,一碗稀粥!」
「好的,」箍捅匠放下了箍捅的工具,接过铜板,转身走,沈鸟儿又补充道:「不要买对门那家的包子,不好吃,你多走几步道,到隔巷的那家狗不理包子铺去买,我喜他家的灌汤包!」
「是的,给老爷买灌汤包,」按照沈鸟儿的吩咐,箍捅匠多费些时间,多走些路途,去隔街的巷口买灌汤包,当他拎着包子,端着稀粥回到屋内时,不大吃一惊,手中的粥碗哗的掉在地上,「啊,不好了,死人了!」
「什么,谁死了?」
小巷里立刻混起来,好事的人们蜂涌而来,把屋子围得里三层外三层,只见身着睡袍的沈某血溅屋内,不仅价值连城的大白鸾没有了踪影,就连自己的脑袋也不知被杀人犯藏到哪里去了!呜呼哀哉,这真是玩物丧命啊!
人命关天,得到消息,官吏火速超速查验杀人现场,他发现沈鸟儿脖颈处的割痕,明显是箍捅刀所致,于是,想当然地命人将箍捅匠拘捕,押回官府,严加拷问,箍捅匠当然不会承认,官吏震怒:「不是你,又能是谁呢,不老实招供,给我大刑伺候!」
箍捅匠不仅老实厚道,还是个胆小如鼠之人,竹板刚刚夹在手指上,便吓得滚,痛哭泣,彻底崩溃了,为了尽快结案,官吏对箍捅匠进行导似的审讯,箍捅匠也颇乖顺,按照官吏勾勒出的思路,编织了一个看似天衣无的杀人经过。
审讯完毕,官吏放下笔,一边着酸麻的手臂一边继续问箍捅匠道:「哎哟,我差点忘了,人头的下落还没写上呐,喂,人头在哪啊,嗯?」
「在,在,」箍捅匠思量了半晌,突然想起房东总是喜去湖畔逛鸟,就顺嘴说道:「让我割下来扔到湖里去了!」
官吏按照法律程序派衙役去湖里打捞,却什么也没捞到,没有脑袋此案便无法向上一级呈报,官吏只好提次再审箍捅匠,箍捅匠实在撒不出谎来。
官吏无奈,在回家的路上,望着皇后的诏书,顿受启发:天子能发布通告寻找白鸟,我为什么不写个通知,寻找被害人的脑袋呢!上行下效嘛。
于是,官吏做通沈家人的思想工作,发出一份公告,悬赏收买沈福的人头,公告发出的第二天便有一对渔民兄弟拎着一颗被湖水浸泡得又鼓又的人头前来领赏,说是打鱼时在湖底捞上来的。虽然人头已经面目全非,为了尽早结案,官吏还是坚持认为这颗人头就是沈福的,令沈家人付给了打鱼兄弟当初承诺过的赏金,又将箍捅匠匆匆处死。
对于官吏的处理结果,沈家人始终疑心重重,一来认为男主人死得冤屈,杀人凶手绝对不是老实本分的箍捅匠;二来又为失去的宝贝懊悔不迭。为了找到大白鸾,沈家人不惜重金,雇佣私家侦探,寻找白鸾的下落,这只白鸾非同一般,那是无价之宝啊!
收人钱财之后,私家侦探很是敬业,城转悠起来,不出数,白鸾虽没有找到,却发现了装白鸾的笼子,沈家人颇为意,请官府出面逮捕拎着白鸾的笼子、四处兜售的人。
重贿之下,见银眼开,官吏欣然听命,将卖鸟笼的人抓进官府,稍经拷打,此人便招供了:
「自从看见皇上的诏书,又得知沈福有白鸟之后,我便盯上沈鸟儿了,却苦于没有机会下手,我就一直蹲守在沈福郊区的住宅里,伺机下手。白天,沈福闭门不出,晚上,有箍捅匠作陪,我无法下手。」
「经过数的观察,我发现一个规律,每天早晨,沈鸟儿吃早餐的当口,是下手的绝好时机。于是,趁着箍捅匠出去买早点,沈鸟儿起洗漱,毫无防备的情形下,我溜进屋内,看见沈鸟儿正在洗头,我便抓过箍捅匠做生意时使用的刀具,杀死了沈鸟儿,为了破坏作案现场,给官府侦破案件制造麻烦,我割下沉鸟儿的人头,一手拎着他的白鸾,一手拎着他的脑袋,在箍捅匠赶回来之前,逃走了!」
「嗯?」杀人犯的讲述令官吏背脊发凉,知道自己审错了案子,罪责难逃,他木然地问道:「那么,白鸟呢?」
「鸟已经卖了!」
「卖给谁了?」官吏追问此事似乎毫无必要,而人犯回答的却很认真,「大概是官府里的人,多大官职我不知道,反正穿着官服!」
「卖了多少钱?」
「叁拾两银子!」
「沈福的人头,藏在何处?」
「湖畔一棵枯死的杨树里!」
衙役果真就在杨树里找到了沈福的脑袋,县官惊骇不已,冷汗淋淋:「完了,当真就审错了案子,误杀人命,自己的仕途就此终结了!看来,我得回家收拾行李,去漠北放羊了!」
「把那两个打鱼的兄弟给我抓来!」官吏将腔的羞愤发在打鱼兄弟的头上,「你们还不老实待,那颗水泡过的人头,是从哪儿来的,你们把谁给杀了!」
「没有哇,」打鱼兄弟矢口否认,「老爷,我们绝对没有杀人,看见老爷的布告,为了骗得赏金,便把刚刚死去的父亲脑袋割了下来,用水浸泡过,得一塌糊涂,看不清到底是谁了!于是,便拿来领赏了!」
「他妈的,好孝顺的儿子啊!」官吏气得破口大骂,大骂那打鱼兄弟道德败坏,不孝顺,来世如果再托上人,保准没眼。再骂,案子也审错了,冤死的箍捅匠再也无法复活了,等待官吏的将是朝廷的严厉制裁。而此刻,盛怒之下,官吏所能做的,便是将卖鸟笼的人和这对打鱼兄弟,统统推出去斩首,以心头之忿。
至于自己的前程,就等着上级酌情处理吧!
岁月匆匆,弹指间,千载悠悠而过,而「沈鸟儿」一鸟五命的案子,则让人刻骨铭心,在当地,时至今,「沈鸟儿」之词依然是不详之语,甚至是祸端的预兆,一提及玩鸟之人,市民们便会不屑地扔出一句:「沈鸟儿!大个男人,不干正经事,拎着个鸟笼子到处闲逛,不出什么好事来,以后准没好下场!」
楚王好细,中多饿死。圣上大鸟,京城闻殴疻。刀光血飞溅,仅为一野雉。铜臭熏心黑,争执杀不止。
第二十七回俏尼姑诡计谋圣上,西南夷竞技争美人
踏莎行·途中杂
柳后贪杯,杨前醉倒,醒来嘴里含红枣。晚风习习掠头过,树枝唰唰惊飞鸟。琐事多多,烦心燎燎,机关算尽空斤较。愿抛杂念归自然,蓝天碧海多逍遥。
平安侯告别了丈母娘,带着珍珍行进在去往封地的途中,不料想,俏尼姑空照突然从天而降,一脸怒气地横在大道中央,挡住贼的去路。
阿二骤然一愣,放眼望去,但见俏尼姑匀称的娇体轻盈若仙,清香的周身发散着冰霜般的、却是人的凉气,而俊美的面庞则更加冷漠了。
「好个贼,男扮女装,骗过了贫僧,不仅坏了我的大事,也害死了无数的生灵,居然在此逍遥自在,还不快快下马受死!」
「啊,不好!」平安侯暗暗叫苦:坏了,这个秃头泼妇找我算账来了!想到此,贼拨转马头便逃走。
空照嘿嘿一声冷笑:「贫僧看你能跑到哪里去!」
俏尼姑纵身一跃,顿时狂风大作,尘沙漫舞,昏天黑地。贼失了方向,眼前一黑,慌之中,马失前蹄,咕咚一声跌落到路基下面的林荫里。
哗啦,珍珍起纱缦,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当她看见一个俏尼姑健步冲向路基下的贼时,不顺嘴嘟哝起来:
「贼郎君真是牛,五湖四海逞风。奇花异草随便采,荤腥吃腻啃秃头。」
「好个小人,」听见珍珍的嘟哝声,俏尼姑突然转过身来,漂亮的脸蛋气得煞白:「你在骂谁,嗯?」看见尼姑张牙舞爪地猛扑过来,珍珍吓得一吐舌头,将脑袋瓜缩回轿内,尼姑呼啦掀起纱缦:「小,竟敢骂我,看我扯烂你的嘴巴!」
「谁在骂你啊!」珍珍不服气道:「难道你不知道我家郎君的为人么,凡是认识他的女人,都毫不例外地与他有染……」
「胡说,放。」尼姑气得双手直打哆嗦。
贼见状,反倒不再惊慌,更不恐惧了,他平静地说道:「大师,念她年少无知,不要跟她一般见识,咱们俩的事,与她无关,有什么账,全找我算好了,如果你实在解不开这口怨气,就杀死我好了!」
「哼,等会再找你算账,」空照尼姑一把将珍珍推回轿内,缓步走到平安侯的身前:「呸,」尼姑飞起秀莲,一脚将贼踢向一边:「杀死你,就好比踩死一只臭虫,是非常容易的一件事。不过,你比臭虫还脏,还臭,杀死你,只怕脏了贫僧的手,呸!孽,你作恶多端,害人无数,还有脸活在世上吗?依我看,你还是趁早寻个清静之地,找绳子自己了结算啦!」
「这个尼姑好奇怪,张嘴闭嘴死与生。佛经大念和为贵,珍珍却听杀人声。」
「你,」尼姑气得直跺脚,贼央求道:「大师,休要与她计较,珍珍。」
阿二冲轿内珍珍嚷道:「你能不能把嘴闭上,少说两句啊,你还嫌不热闹哇!」
从一声紧接一声、尖厉而又酸苛的骂声里,贼听出尼姑并没有杀掉自己的意思,于是,他又来了胆量,厚着脸皮坐起身来:「大师休怪,我可不想死,我已贵为侯爵,我还要去封地享清福呢!哟……」说到此,贼一边拈着身上的灰土,一边回敬道:「大师嘴下请干净点,你一口一声地骂我作孽,可是,你个吃斋念佛之人,却勾结社会无赖,大圣上的后,你这又是作什么呐?」
「哼,这是什么,这是一报还一报,算了,」尼姑突然出一丝不怀好意的冷笑:「咱们俩别穷逗嘴了,看你披着这张人皮,还真像个人样了,请问,皇姑赏给你几品官职啊!」
「这个么。」阿二一时间不知如何作答,实际上,贼哪里有什么官职,只是徒有侯爵的虚名而已,不过,这已经值得平民出身的阿二大肆炫耀了:「在下不才,皇后政务繁忙,还没腾出空来封在下具体的职务,不过么,」贼手指着身披的锦缎:「管咋地,咱也是侯爵了,哼哼!」
「哟……」尼姑讥讽道:「睡不着觉,咋没好生想一想,你这张人皮是怎么得来的,是靠打探他人的隐私,出卖无数女的生命换来的,你还好意思穿在身上,就不怕死后下地狱,让无数女把你撕个稀烂么,你这身皮看着华丽无比,耀眼驳蓝,可是你知道么,上面的每一条丝线,都是由女的鲜血浸染而成的!我离你这么远,都闻到血腥味了!」
华贵官袍身上披,鲜血染就采花旗。武将功成万骨朽,贼创业堆死尸。
「女的死,这难道全是我的责任么?」贼为自己辩护道:「我此举,完全是为圣上的基业考虑啊,你说,如果后得不可收拾,嫔妃们生的孩子不明不白,这,岂不全了套!」
「得了吧!」尼姑打断阿二的话:「别少见多怪了,自古以来,内就是如此,这还不算太,真的出花花来的,莫说你没看见,你连想都不会想象得到哟……」
「所以,」贼也打断尼姑的话:谁不知道内历来都是得不可收拾啊,别以为自己是贵族出身,就在我面前炫耀内的秘闻,我阿二走南闯北,什么热闹事没见识过啊!平安侯手指着圣上赐给的服装:「这件官服穿在身上,我不仅问心无愧,还很是骄傲呢,这衣服看似平常,却说明我对天朝有功啊,所以,皇后大笔一挥,非常大方地划给我一块封地!」
「呸,臭美个什么啊,」尼姑既是挖苦,又是挑拨地言道:「好个侯爵啊,穿上一件破官服就把你美上天喽,你还是醒醒吧,别光顾着做美梦了,还是想想自己的后事吧!」
「什么,」阿二沉下脸来:「后事,什么后事,大师,你这是咒我快死啊,你是什么意思,妒忌了!」
「哟,谁稀罕你那破玩意!」尼姑撇了撇嘴:「那个皇姑已经把你投进火坑,你却丝毫不知,还乐得颠颠的!实话告诉你吧,你已经死到临头了!」
「啥,此话怎讲!」
「贼,氓……」尼姑警告道:「你那片所谓的封地,乃是遥远的,渺无人烟的蛮荒之地,不久以前,是夜郎国,刚刚归顺朝廷!由于所在遥远,鞭长莫及,朝廷本无暇管理!」
「我知道,这个我知道!」
「所以,那里山高皇帝远,成了窜犯、杀人犯的乐园,同时,妖魔鬼怪频繁出没其间,你快去吧,不是被窜犯杀死,就是等着喂妖吧!」
「什么,这是真的啊?」阿二将信将疑:「不会吧,我对朝廷有大功,皇后怎会恩将仇报,把我阿二往火坑里推呢!不能,不能。」
阿二盯视着尼姑:娘们,你是何居心,挑拨我与皇后的关系?
「嗨呀,」尼姑语重心长地说道:「就你这点功劳,也好意思说出来炫耀炫耀,不觉脸红嘛,再说了,越是对朝廷有功的人,下场就越悲惨,韩信帮助刘邦打下了江山,最后又怎么样了?灭门灭族了!」
「哦。」阿二一时语:难道说,真的伴君如伴虎?
卸磨便杀驴,过河就拆桥。扫平天下,武魂断云霄。昔有韩信,今朝看林彪。贼何足论,逃生路迢迢。
「你若不信,我现在就把你送到所谓的封地去,让你看一个究竟。」言罢,空照施展出在尼姑庵里的飞天神术,两手合十,双腿打坐,嘴中念念有词,于是乎,只见风声大作,树吼草鸣,霎时,一块神秘的云朵飘然而至,仿佛航天器一般将贼连同他的坐骑以及花轿里的珍珍,统统进云朵里,阿二隐约听见尼姑冷言冷语地嘀咕着:「氓,去吧,快快受死去吧!」
飘忽不定的云朵缓慢地扬撒开来,光照耀之下,一幅异样的境界豁然浮现在平安侯的眼之前,举目极望,淡淡的雾之中,无以计数的奇山怪石拔地而起,刀削斧剁般的尖峰直指云霄。在那连绵不绝的山崖上,一道飞瀑从天而降,哗啦啦地过贼脚下的沟壑,溅起细碎的花,洒落在是风尘的锦袍上。
平安侯暗暗惊叹:难道,这就是我的封地吗?正思忖着,嗖,一股冷风夹裹着怪异的气味拂面而来,又从草丛上疾速掠过,隐约之中,贼似乎闻听到时断时续的鬼嘶魔吼,他不发倒竖:有鬼,此地当真有鬼!
「啊……」身旁的珍珍惊叫起来,一条彩斑斓的大花蛇从珍珍的脚边大摇大摆地滑过,吓得珍珍妈呀一声跳将起来,哪曾想,珍珍虽然躲过了大花蛇,却被一只无名的毒虫狠狠地咬了一口,珍珍痛得一股坐在地上。
阿二循声望去,珍珍娇的手臂已被硕大的蝼蚁咬得又红又肿:「娘子休要恐慌!」
阿二充怜地安着珍珍,刚刚挪动一步,望着脚下形态各异的、石头的大森林,贼再也不敢迈步踏了:「唉,这是什么鬼地方啊!稍不小心便会失足跌进无底的深渊里,摔得粉身碎骨!」
阿二手抚着一棵七扭八歪的小树,喃喃地嘀咕着,嗷,嗷,嗷,远处传来刺耳的尖叫声,阿二循声望去,只见对面山峰的绝壁上,有数只猿猴悬在藤条上,一对对鬼机灵的小眼睛贼溜溜地盯着平安侯和珍珍,同时,发出很不友好的,似乎是警告般的嘶鸣声,珍珍猛一哆嗦,一边挠着红肿的手臂,一边嘟哝道:
「脚下是急,身上爬蚁蝼。遥瞰山对面,绝壁挂猿猴。」
「呵呵,歪诗诵得不错啊!」尼姑空照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看见珍珍这番狼狈相,冷嘲热讽道:「是啊,是啊,这里有山,有水,有花蛇,有百鸟,还有异兽,平安侯的封地,风景着实不错,完全有资格申请自然保护区了,呵呵!啊,快看啊,好一座天然的大花园啊!」
「唉,」平安侯认为尼姑是在捉自己:「大师,是你把我扔进这里的,这里绝对不是我的封地,你又搞了什么鬼,些什么名堂,把我扔进了地狱?」
「豁,」尼姑面呈不悦:「你这个人,真不识好人心,我帮助你以最快捷的方式来到封地,你却说我害了你,氓,照你那个走法,骑着一匹破马,晃晃悠悠,慢慢腾腾的,猴年马月才能抵达所谓的封地啊,哼哼,别说一时半会的到达不了封地,没准半路途中,就不明不白地,稀里糊涂地喂了妖怪!」
「哟……我不信,」阿二还是认为尼姑在危言耸听,他爬上陡坡,手扶着树杆,举目远眺,尼姑依然嘿嘿地冷笑着:「怎么样,很好玩吧,多么美妙的动物世界啊!」
「啊……」一只硕大的,浑身生着黑亮背的巨嘴秃鹰从贼的头上一掠而过,锋利的爪子险些刮掉阿二的脑袋,贼倒一口凉气:「大师,」阿二改变了口吻,央求道:「带我出去吧,我不要这片封地了,我不要什么侯爵了!我要回家乡,过平淡的农耕生活!」
「呵呵,」尼姑说出来的话,令阿二既气恼又绝望:「既然进来了,想出去么,就没那么容易了!」
「你,大师,」阿二强着腔的怒火:「你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尼姑平静地走到阿二的身旁:「如果不想死在这荒凉的他乡,想走出这茫茫无边的大山,你就必须与我合作,共谋大业!」
「怎样合作,谋什么大业?」贼坦然道:「大师,我阿二一贯无大志,只要有饭吃,有女人玩,就心意足了,现在,我只想走出这个鬼地方,过与世无争的生活,我本没有丝毫的野心,谋什么大业!」
「呸,」尼姑不屑地唾了阿二一口:「瞅你这份出息,不愧是贼,三句话不离本行!女人么,」尼姑以怂恿的口气道:「既然不想图大业,玩女人也是一种志向啊,跟我合作吧,我保你玩尽天下美女!如何?」
「大师,」阿二突然谦虚起来:「我阿二除了扒门,抠窗户,偷看女人洗澡,做些营营苟苟的下作事,哪里有什么真本事与大师合作啊?」
「你想歪了,你把你自己看扁了,」空照给贼戴起了高帽:「你有奇才在身,自己却不觉得,像你这等人才,如果不是遇见我这个女伯乐,你真要彻底埋没了!嗨……闲话少扯,」尼姑终于言归正题了:「贼,如果你想活着走出大山,你就必须与我合作,充分施展你的技,把圣上以及皇后诓进这大山里来,只要圣上进得山来,咱们的合作就算成功了,我便帮助你走出大山去,如何?」
「这,」贼犹豫了:「圣上和皇后,待我不薄,我,我可不能做这缺德事啊!」
「那,你就在山里等着喂妖怪吧!」尼姑骂了一句,又抛出一项优惠条件:「如果你把圣上诓进大山,我得到圣上之后,把皇姑送给你,如何?」
「我可不敢要,」提及皇姑,贼不可自抑地打了一个冷战,并且地摇着脑袋:「那个母夜叉,杀死我也不敢要,老实说,当初,我对皇后是有点想法,可是,一想起皇后的武功,一看见她的泼辣劲,我就吓得浑身发抖,什么想法也不敢有了!」
「笨蛋,就这份能耐!」尼姑安道:「不用怕她,只要圣上在贫僧手里,她便不敢动你一汗!」
「喂,」贼突然醒过神来:「大师,你要圣上做什么啊?」
「明知故问!」尼姑丝毫也不隐晦:「我要与圣上成亲,我要做皇后,我要治理国家,发号施令!我要……」
原来如此啊,贼这才明白尼姑的真实目的:「可是,大师,这里距离京城足有万里之遥,我足不能出山,如何才能把圣上诓进来啊,请大师赐教!」
「这好办!」尼姑已成竹在:「只要你肯与我合作,贫僧只需略施小计,当你休息睡觉时,托梦于万里之外的圣上,只消几个梦,圣上便再也坐不住金銮殿了,定会走火入魔,疯疯癫癫,鬼使神差地自己投进大山里来,哈哈,到时候,我的梦想也就变为现实了,我也要当皇后,我也要颁布诏书,我也要……」
田鼠贮谷粒,猛虎藏马驹。鳏夫思老媪,光念寡妇。尼姑图表弟,贼谋皇姑。各怀心腹事,路殊归同途。
「嘻嘻……」望着俏尼姑含无限憧憬的姣好面庞,听着她那口世侩的言谈,阿二对空照大师仅有的一点敬畏之情,被喋喋不休的唠叨之语彻底搅碎了:「呵呵……大凡出家之人,理应潜心敬佛,而大师你却杂念未净,令贼颇为失望!」
「呸,休要挖苦我这个可怜的人!」俏尼姑坦言道:「我之所以出家,是迫不得已的权宜之策,也就是说,是在等待机会,现在,机会终于来了,我可不想一辈子烂在尼姑庵里,我要当皇后,我要占有天下,我要做人上人……我也是女人,我也要需要男人,我也要生孩子,我要做吕后、则天那样的强女子,干一番大事业!」
「哇,我的天啊!」珍珍闻言,小嘴一咧,似乎深有慨,阿二急忙瞪了她一眼,示意她不要再念顺口溜了,免得尼姑芳颜大怒,坏了自己逃生的大事!
「贼,」俏尼姑越说越动,甚至有些不能自已了,她一边振振有词地发表着慨,一边从怀里掏出一面铜镜来:「尼姑庵里的生活是何等的枯燥乏味,让人无法忍受,甚至要发疯,每当寂寞难耐之时,我就掏出这面镜子,看见那个臭搂着表弟,毫无廉地大献殷勤,我就气得死活。我,我,不,我要把表弟从那个臭的怀里夺过来,我要把那个臭诓到大山里来,要么喂妖,要么给魔鬼做寨夫人,要么,要么……」
最毒莫过女人心啊,阿二暗道:无论是皇后,还是空照,一对的天生丽质,同时,两颗心亦是如此的毒如蛇蝎。
皇后杀人不眨眼睛,空照报复不择手段。呵呵,这是何物,宝镜?能看到万里之外的情形:「大师,可否把宝镜借我看看!」
「呶,你先拿去,事成之后,一定要还给我哦!」空照非常大方地将铜镜递给贼,同时叮嘱道:「你一定要按照我的安排去做,每天晚上就寝后,你掏出这面镜子,便会看见圣上,于是,你就冲着镜子喊,圣上便会与你通话,然后,你就,你就,呵呵……」
空照神秘地一笑:「你就大谈特谈封地是如何、如何的好,好的简直不得了了,说得越玄越好,如果说得天花坠,那就更好了,反正目的只有一个,把圣上和那个臭诓进山来,听见没有?」
看见贼握着铜镜,一对眼直勾勾地凝视着镜面,空照当然知道贼看见些什么玩意,她一脸的不屑:呵呵,他妈的,你又旧病复发了,好啊,看见皇后的样,看你动不动心?只要你有了歪念头,呵呵,老娘的计划便成功了一半!
「别光顾着看啊,要看晚上再好好地看,你听着,」为了使计划尽快达成,空照继续咬着贼的耳朵:「自从被皇后烧了尼姑庵,各地这段时间以来,我已经了解到,圣上非常敬佩你,敬佩你的功,敬佩你走南闯北,非同寻常的阅历,就为这个,圣上还尊称你谓师爷,所以啊,圣上最听你的话,由你给圣上托梦,肯定个保个地托到,并且非常清晰,醒来以后终念念不忘,因此只要你肯合作,在梦中如此这般地怂恿圣上一番,圣上保准活了心,大驾亲临了!皇后想阻拦,亦是枉然!」
一面铜镜当空照,尼姑偷窥手段高。之内无秘密,撒放全知道。帏寝幽室看真切,四娘展撅白尻。贼欣然握在手,皇后媚姿好风。
呜呼,空照,空照,俏尼姑的法号原来是这种意思么?将铜镜当空一照,大行偷窥之举?
阿二心中暗道:这个漂亮尼姑对他人的隐私似乎有一种疯狂的望,为了窥得内的情况,不仅将庵庙修在了皇城,又暗设机关,大玩地道战,被我贼无意中识破后,偷窥之心依然不死,又来一面破镜子,窥探圣上的私生活。我说大师啊,你变态不变态啊!
呵呵,不过偷窥之举,着实不错,非常刺,这不,贼暗中大骂尼姑不道德,变态,自己握着铜镜,眼一眨不眨地盯着皇后,望着皇后那丰的身段,不住地又想入非非起来,贼这边想着皇后,那边心不在焉地听着空照尼姑没完没了地絮叨。
当听见尼姑这番不打自招的话语时,贼又恨恨地骂道:他妈的,好个秃头娘们,怪不得你不杀了我,原来是在利用我啊,利用我与圣上不一般的关系,把圣上诓进山来,然后伺机绑架圣上,以此要挟皇后,摄取天朝大权,啊,好恶毒的计划啊!
不,不,贼暗下决心:我阿二虽然出身低,为人诈,出道以来,从来没有做过一件好事,顶风臭出一千里,可是,我再下,再不是人,对于这种大逆不道的、臣贼子的勾当,我死也不会做的。不,不,我不做,我绝不做,我发誓!我阿二的好无非是玩玩女人而已,我绝不做这种既灭门,又遭万世唾骂的勾当!
「你听见没有?」看见贼盯着镜子长久地发怔,同样也是喜偷窥的空照终于没有了耐心:「你听着,此事越快越好!你听见没有,你看啥呐,鬼、不要脸、门、下、恶、无赖……」
呵呵,贼没有搭理空照,心中反诘道:骂谁啊,你甩给我的这些词,用在你自己身上同样也很贴切啊!
「凋啾啾,姑娘快来啊,凋啾啾,抓住她,凋啾啾,我你!……」
平安侯正与空照尼姑讨价还价着,无意之中,已经来到一处山势比较平缓的地方,从附近的丛林里突然传来酷似小鸟叽叽喳喳的吵嚷声,其间还掺杂着人的嬉笑声,阿二好奇地竖起了耳朵:「怎么回事?树林里是什么鸟叫的声音如此之大,嗯,好象还有人在喊叫,嗯,有的能听懂,有的听不懂,是当地土人吧,咦,呵呵,还有女人的叫声呐!」
「哼,」尼姑瞪了贼一眼:「你就知道女人,女人的,我跟你商量正经事呢,别走神啊!」
听见女人的尖叫声,贼不能不走神,他将宝镜揣进怀里,再也没有心情跟尼姑商量什么「正经的事情」了,阿二的眼一眨不眨地盯着前方的丛林。
「凋啾啾,姑娘,别跑啊……凋啾啾,姑娘我你………凋啾啾,跟我成家吧……」
「什么人在喊叫?」阿二似乎在自言自语:「在这种地方,也会有人来啊?」
「为什么不能有人来呐!」珍珍接茬道:「咱们都来了,别人就不能来么!你以为自己的封地是神圣不可侵犯的么!」
「凋啾啾,姑娘莫跑,凋啾啾,咱们成家吧,凋啾啾……」
当阿二一行人走近树林时,树林里的吵嚷声越来越响亮,尤其是女人那特有的,比小鸟还要尖厉,并且充风的叫喊声,听得阿二浑身酥麻不已。贼正想入非非着,从尖细的女人声中,又传来了哒哒哒的马蹄声。
阿二几个人正在纳闷,只见几个茸茸的大鸟相继闪出树林,着实把平安侯吓了一跳:「我的天啊,好大的鸟哇!」
「那是人,哪里是什么鸟哇,你要看清楚喽!」珍珍这一提醒,令阿二仔细地瞅了瞅,果然是人。
是几个男人,蓬的发束散披在肩,不见一块布丝的身上缀着七彩斑斓的树叶、花草以及藤条,黑黝黝的四方脸上涂抹着象的、大概是史前鸟雀的图腾符号。
尤其让阿二仨人大吃一惊的是,这几个男人竟然没穿短,茸茸的间在光下闪烁着刺眼的光,软哈哈的具套着一只光滑而又坚硬无比的大牛角。
锋利的牛角尖弯弯向上,莹光森森,甚至是可怕。
珍珍大叫一声,双手捂住面庞:「我的妈妈么,他们怎么不穿衣服啊!」
「豁豁,野人,野人,善哉善哉,这,这成何体统!」身为女人,空照也难为情地调过脸去,只有阿二一脸茫地盯视着远方的树林,不知会有什么事情发生。
碧蓝的天空忽然飘过几朵浓云,旋即掠过一股凉丝丝的山风,茂密的树林哗哗翻响,绿莹莹的树梢随风漫舞。
「凋啾啾,凋啾啾,凋啾啾……」
伴随着几个奇装异服的男子,从树丛里,又叽叽喳喳地冲出几个同样也是身着草花、树叶和藤条的女人来,健康而又红灿的面庞也信手涂鸦般地画着造型怪诞的、不知是何种类的大鸟。
很显然,好的男人们向女人们求,而女人们则笑嘻嘻地拒绝着,躲闪着,不多时,从树丛里又涌出十余个男男女女,均是浑身花草装,男人们的具无一例外地套着尖牛角,而女人仅在间裹一张芭蕉叶。
「好热闹啊!」珍珍打趣道:「他们这身打扮要做什么呀?开化妆舞会?」
又是一番喊叫、打闹和嬉戏之后,几个男人从树林里拽出他们的猎物,一只身中数箭,奄奄一息的母鹿,身着花草装的男女们立刻扑向母鹿,在光下,身上的奇花异草随风摇动,哆嗦发颤,活像一群燥动不安的小鸟,毫无耐心地分享着美食。
群鸟们一起动手,以极为原始的、凶惨的手段杀死母鹿,不知是哪只大鸟野大方,居然割下母鹿的外生殖器,拎在手里,一边向女人们展示着,一边凋啾啾地怪叫着,女人们则妈呀、妈呀地尖叫着。
待众人剥净母鹿的表皮,一个老者模样的大鸟慢地走了过来,他首先瞅了瞅母鹿,然后,目光严肃地盯着那个手执母鹿的外生殖器,风风张张的男子,男子非常知趣地停歇下来,在众人的嚷嚷声中,将母鹿的外生殖器送给了老者,老者冷漠地接在手中,又拎起鲜血滴淌的鹿皮,走出人圈外,坐在一块石头上,本没有任何工具,却很是在行地处理起鹿皮来。
而年轻的男子们则将血淋淋的鹿躯干架在刚刚搭就在篝火上,贼见状,咽了一下口水:「呵,真是好生活啊,他们要聚餐了!」
袅袅的篝火送来人的鹿的鲜香,将贼的胃袋刺得直泛酸水:「唉,好香啊,我也饿了,我也想吃鹿了!」
即使是在篝火旁灼烤鹿,男人们还是没有忘记追逐女人们,于是乎,男男女女围着篝火转起了圈圈,正在此时,两只不知名的怪禽从远方盘旋而来,大概是嗅到了人的香,它们站在树梢上嗷嗷地怪叫着,仿佛是在乞求大鸟们的施舍。
「哎呀,同样是鸟,他们怎么可以杀同类啊!」珍珍突然惊叫起来,只见一个鸟人拎起弓驽,悄悄地瞄向怪禽。
俏尼姑淡然道:「不,你错了,虽然都会飞,但他们不是同类,天上飞的是猛禽,专抓小鸟吃,所以,他们是天敌!彼此不相容的!」
珍珍充心,却又不敢高声地喊道:「猛禽,快跑啊,鸟人在你呢!」
来不及了,嗖的一声响过,一只怪禽悲鸣一声,扑通摔在树林边,被正在追逐女人的男人看见,拎起禽腿,连也不拔便随手扔进篝火畔的汤锅里。
「呱——呱——呱——」看见同伴被活活死,又被无情地抛进汤锅,另一只怪禽并没有独自逃命,而是长久地徘徊在空中,可怜巴巴地嘶鸣着,没有人理会它,人们一边往篝火里添柴,一边继续追逐嬉闹。
当一个男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拽住一个女人的手臂时,他便喜形于地将女人扯向林边的大树下,骄傲地摘掉具上的牛角,似乎向女人炫耀着自己的宝贝,而通常情形下,女人嘴巴一撅,发出令男人们很伤自尊的讪笑,然后,趁着男人沮丧和离之际,挣开男人的手掌,咯咯咯地大笑而去。
鹿的鲜香越来越浓郁,汤锅里的怪禽也应该煮烂了,一个女人掀起锅盖,透过水气,眯着双眼,仔细察看着热气翻滚的汤锅,不料想,始终盘旋在空中的怪禽突然俯冲下来,一声嘶鸣之后,非常准确地投入沸腾着的汤锅里,众人见状,无不瞠目结舌。
「好一对恩的夫!」珍珍深有触地说道:「以命相殉,就是人类,又有几个人能做到这一点啊!」
林边的鸟男女们可没有珍珍这份同情心,更不会像珍珍那样多愁善,怪禽自投汤锅,大意外之余,便是乐得手舞足蹈,认为占了天大的便宜,你撕着禽腿,他拽着禽头,也不知是生是,囫囵时肚子里,对那只烤母鹿也是如此,你抓我扯,没过多长时间,熊熊的篝火之上,只剩一副母鹿的骨架,条条肋骨,噼叭作响。
餐之后,男人们的能量愈加显得过剩了,对女人的追逐也愈加疯狂了,甚至是放肆了。
林畔的秩序大起来,鸟男人们野地追逐着鸟女人,迫不及待地发着原始的望,怎奈男多女少,两的比例严重失衡,于是,为了争得与女人的权,在男人们之间发生了可怕的械斗。
看见男人们为了争夺女人而大打出手,甚至头破血,始终坐在篝火旁沉默不语地鞣制着鹿皮的老者,面冷峻地站起身来,他轻轻地干咳数声,男人们便再也不敢造次了,纷纷停下手来,或是松开业已抢到手的女人,或是放下械斗的凶器。
老者唤过一个女人,如此这般地嘀咕一番,女人频频点头,于是,老者将那张尚未鞣制好的鹿皮披在女人的身上,女人立刻神抖擞起来,冲着众男人炫耀般地扭了扭身子,老者以长辈的身份拍了拍女人的额头,女人乖顺地低下头来,老者将母鹿的外生殖器挂在女人的脖颈上。
末了,又转向女人的背脊后,林畔顿时响起震耳的笑声:「噢哈哈……游戏开始了……噢哈哈……开始了……噢哈哈……快排好队啊……」
豁豁,林畔可热闹开了,只见披着鹿皮的女人策身上马,在林畔哒哒哒地奔驰起来,肩上的鹿皮随风舞动,颈上挂着的母鹿生殖器摇来晃去,看得众男人更加饥渴难忍了,在此起彼落的呼声中,一个体魂比别的男人都要健壮的汉子也跳上一匹黑的矮脚马,手拎着弓驽,直扑女人而去,女人搂着马脖子,扭过脸来,极具挑逗地媚笑着,马蹄踩踏着青草,哒哒作响。
「啊,啊,快啊!」
众男人齐声呐喊,汉子加快了速度,尽一切可能地缩短距离,然后,拉弓搭箭,嗖——女人似乎很中意这个汉子,当汉子向她身后的母鹿生殖器瞄准时,她既不躲闪,也不奔跑,而是老老实实地等待男人张弓发箭,箭头恰到好处地进背脊上的生殖器里,哇,真是好箭法,十环:「哦,中了!」
在一片杂嘈的呼声中,汉子和女人相继跳下马来,汉子走到女人身后,拔下生殖器里的竹箭,女人则摘下鹿皮,连同生殖器一并还给老者,然后,冲汉子会心一笑,手拉着手,走进树林里,做他们应该做的事情去了。
「好奇特的婚俗啊!」阿二等人不约而同地惊叹起来,这时,又有一个女人披上鹿皮,挂上生殖器,纵身上马,另外一个男子拎着汉子用过的箭驽,一边拉弓,一边策马追逐女子。看得出来,这位女子对她的追逐者不太中意,马不停蹄地狂奔着,非常机警地避着男人的瞄准。
「啊,快啊!」
「是呀,别磨蹭时间,人家都等得不耐烦了!」
马上的女子左躲右闪,马后的男子东瞅西瞄,在众人七嘴八舌的嘟哝声中,终于奈不住子,非常草率地张弓发箭了,嗖,竹箭径直飞向生殖器,怎奈女子突然夹紧双股,矮脚马扬起前蹄,结果,男子的箭成绩很不理想,竹箭莫说没有进母鹿生殖器,甚至连边也没搭上,而是嚓着女子身上的鹿皮,嗖地飞进树林里。
「哟,」树畔顿时喝起了倒彩:「什么箭法啊,这是跟谁学的啊,」
「小子,你太紧张了吧!」
「没关系,莫要灰心,不要丧气,好好练练,机会还是有的!」
无功而返的男子懊丧不已地跳下马来,立刻有人抢过男子的箭驽,接过男子的马缰绳:「该我了,该我了!」
「不,应该轮到我了,我早就排在这里了!」
为了尽快得到骑马箭的权力,林畔又争执起来,老者不得不屡屡出面,维持秩序,从而才使鹿得女人这场荒诞的游戏能够继续进行下去。
「呵呵,真好玩,让我也来试试!」面对此情此景,贼再也不能保持沉默了,我们走南闯北、遍天下的平安侯,也没有权力保持沉默了,只见他策马箭,跃跃试,如果不是珍珍拼命阻拦,平安侯早就策马飞奔,搭箭上场了。
「郎君莫去,这伙鸟人会吃了你的!」
阿二与珍珍正争执着,林畔又混起来,鸟老者按下葫芦却起来了瓢,当又一个鸟女子身披鹿皮跳上马背时,一个年轻的俊小伙推开众男人,大概想不排队就上马箭,老者虎着脸,严厉地训斥他,小伙子充耳不闻,拽着马缰绳就是不放。
而这边,赤着上身的女子骑在马背上,手拽着缰绳,冲着小伙含情脉脉地挤眉眼,同时,嘴里还哼唱着小曲,在林边悠然地溜哒着,女子丝毫也没有策马狂奔的意念,似乎就等小伙子上得马来,一箭中的,然后,相拥着走进树林。
一股妖风忽然刮起,女子背后的母鹿生殖器随风舞动,将贼拨得魂不守舍。趁着珍珍稍不留神,阿二突然张弓搭箭,也顾不得瞄准,嗖地的一声便将而去。
「哇,中了!」望着女子的背脊,珍珍口而出,林畔登时一片大,男人们纷纷起武器,进入一级战备状态:「什么人敢来此作,抓住他,活剥了他的人皮!」
林畔聚餐鹿,西南鸟族好创意。男儿炼就好身手,竞技场上来献艺。女人心藏小算盘,不是科举也作弊。奇俗乐煞平安侯,张弓搭箭来嬉戏。
第二十八回狐假虎威反客为主,夺人之必遭不测
蝶恋花·观奇俗偶
西南异风真是妙,想要佳人,箭法应练好。美女越来越见少,良机错过何方找。林里行林外笑,林外何人,林里佳人抱。笑隐树梢枝叶摇,林蛙相拥跳舞蹈。
且说平安侯一时兴起,趁着珍珍不留神,嗖的一声便飞出一箭,不偏不倚,那箭恰好进母鹿的外生殖器里,林畔一片哗然,被中的鸟女子抖了抖挂着竹箭的鹿皮,茫地转过身来,咧着小嘴,木然地望着平安侯,而半是土人,半是鸟人的男子们则怒不可遏,纷纷起自制的武器:竹矛、竹标、竹箭、竹扎等等,一路凋啾啾地狂吼着,哗啦啦地将阿二三人包围起来。
刚才那个抢着马缰绳,并且与老者发生争执的年轻鸟人手执弓弩,率先冲向阿二等人,当他看见两位天仙般的美人时,不兴致大发,手举着弓驽,振臂高呼:「快呀,大家伙把这公的绑起来烤吃了,两个母的留着,还是按照老规矩,举行箭比赛,谁中了就归谁,配对生孩子!」
年轻鸟人的话,绝不亚于一颗炸弹,扔在人群里,轰的一声爆开了花,人群一片大,凋啾啾地猛扑过来。令贼大意外的是,没有人理睬自己,全都不顾一切地扑两个美人,而冰美人那不凡的气韵更招致众鸟人们首先向她发起扰,只见年轻鸟人一边吼叫着,一边扑向俏尼姑:「凋啾啾,抓住她,把她先绑起来!凋啾啾,」
「混帐!」众鸟人正扑向俏尼姑,空照一声大骂,不待鸟人冲上前来,呼地腾空而起,一脸孤傲地站在云端。
众鸟人全都惊呆了,惶惶地抬起头来:「这是何方神仙,会腾云驾雾!」
「是呀,这样的神仙可招惹不得,一定很有来路!」
「有什么了不起的!大不了烂她的臭!」初生牛犊不怕虎,年轻的鸟人本没把众鸟人的话往耳朵里放,他举起弓驽,嗖的放出一箭。
空照早有准备,啪地接在手中,道:「无赖,再敢胡来,贫僧定将穿你的鸟眼。」
言罢,俏尼姑将竹箭随手甩出,只见竹箭擦着年轻鸟人的耳,嗖地飞进树林,众鸟人一片唏嘘:「厉害,好厉害,大家还是躲远点吧!」
年轻鸟人依然脸不服气地瞪着空照,而众鸟人则开始向四周分散开来,看见鸟人们仍将阿二和珍珍包围着,俏尼姑认为此刻应该帮助平安侯一把,是呀,为了实现自己的宏伟计划,贼还大有用处,就这样死在鸟人手里还不是时候。
于是,空照手指着惊骇中的贼以及瑟瑟发抖的珍珍,冲着众鸟人冷冰冰地警告道:「你们如果知趣,就快点滚开,休得胡来,你们知他是谁么,他是天朝的命官,特到此任职,平安侯!」空照转向阿二,一番话突然提醒了贼:「贼,你吓傻了,还不把圣上的任命诏书拿出来,让这群山野鸟人看个究竟!」
听罢俏尼姑的话,又见她悠然自得地驾于云端之上,果然身手不凡,鸟人们当真就不敢造次了,手执标,面面相觑。看见俘获俏尼姑无望,那个年轻的鸟人懊恼不已地溜进树林里。
有俏尼姑壮胆,阿二又来了神,他欣然掏出圣旨,展示在鸟人面前,鸟人大惑不解,那份神态,仿佛在看天书。又是那个鸟老者,他拨开众鸟人,诚惶诚恐地来到平安侯面前,咚的跪倒在地,嘴里叽哩咕噜一番,阿二一句也没听懂。
末了,鸟老者又起半生不的官话来:「天朝大官来此,有失远,但请恕罪。我乃此地的土司王,业已归顺天朝,天子鸿恩,下诏书将我招进皇,隆重款待,在下没齿不敢忘怀,更令在下涕零的是圣上册封在下的世袭贵族,并格外开恩,赏赐我鸟部族汉姓为杨,皇恩浩,万岁,万岁,万万万岁!」
老者冲着圣旨,真诚地磕起了响头,空照也回到了地面上,一脸轻漫地望着老者,悄声地,不知是自言自语,还是有意对贼道:「切记,莫要被这个老东西惑了,方才大之时,他为何不及时赶来制止,看着无法打败咱们,这个老东西才出来打圆场,比起那些年轻人以及头脑简单的汉子,他更不是个好东西!一定要提防他啊!」
「谢谢大师提醒!」贼对俏尼姑已经不尽了,「大师的金口玉言,阿二全记在心了!」
「我,我,」老者咕咚咕咚地磕了一番响头,见对面几个人并不搭理他,颇无趣:白磕了,这是何苦呢!在这山高皇帝远的地方,即便把脑门磕出血来,皇帝也看不见,别人又有谁会买你的账啊!大概是想让阿二等人尽快离开林畔,鸟老者从瑟瑟抖动的百草衣里变魔术般地生出一张圣旨来:「在下这里也有一份圣上的诏书,上面明白无误地写着,此地归杨土司管辖!」
呵呵,空照一愣,心中暗道:「他妈的,这个老东西,果然玩起手段来了,敢跟老娘变戏法,看我立马拆穿你,」空照飞身夺过老者手中圣旨,展开一看,不由皱起了眉头:「这个皇姑真是滥用职权,到处封官许愿,诏书随便颁发,这不,一个地界,便出两张委任状来。」
「大师,」看见空照用怀疑的眼神审视着圣旨,贼提醒道:「不会有假,圣旨不会有假,听老东西所言,他大概真的应诏去过京城,否则,不会编得如此圆,并且,他们也顺了汉姓,我想不会有假,唉,我的封地,没了!」
「哦,你莫急,看我的,」俏尼姑将两张圣旨放在一起,方才发觉,皇姑颁给发贼的圣旨,并没有授予阿二任何的官职,只写明平安侯享受该地的俸禄,也就是说,该地应向天朝缴纳的各项费用,全由阿二代收了,而行政权利依然由土司王掌握。
俏尼姑眼珠一转,突然来了灵:「这是哪百年的圣旨了,早就过时了,先帝已崩,天朝又有新制,改土为,你难道不知道么?」说到此,空照出一脸冷笑,将圣旨给老者,「孤陋寡闻!这已经是一张废纸了!」
「啊,」老者可没把诏书当废纸,而是小心翼翼地藏进了百草衣里,一脸的愁苦,「恕在下孤陋寡闻,在下不知先帝已崩,更不知天朝改制,我真的没有接到改制的诏书!」
「所以,」空照手指着阿二,「他就是天朝新任命的官,特由我护送来此对这里实行官管治!」
「,!」老者极不自然地苦笑道:「我代表全体土司的鸟族,官大人的到来!」
「官的职权,在你土司王之上,」俏尼姑有意加重了语气:「你懂么?」
「懂,懂,在下一定听从官的调遣,教育全体土司后代世世做顺民,对天朝永无二心,决不造反!」
仰仗着一纸诏书,空照等人或真或假,或蒙或骗,便将不识字的土司王给糊涂了,规规矩矩地拜倒在阿二的脚下。「侯爷,」土司王手指着密林深处,阿二顺着土司王的手指望去,一个大溶隐没在树林间,「侯爷请进!」
「土司王,」始终站在阿二身后沉默不语的珍珍,看见众鸟人如此滑稽的服饰,天便对任何事情都充好奇心的她,一脸惑地问老者道:「你们的部族咋如此穿戴啊,打扮得果真像鸟似的,难道你们的祖先跟什么鸟有关系么?望大王耐心告之!」
「哦,这个,这个。」土司王面难,怎奈珍珍已贵为太上王的夫人,老土司王得罪不起,在珍珍热切的目光下,吱吱唔唔地解释道:
「不瞒贵夫人,我们的祖先,乃是为西王母服务的一只大青鸟,职务是为西王母传送信息,频繁往来于天上和人间。因为不能严格要求自己,修养不够,所以,便犯了一点,一点……唉,不好意思说出来的小错误。结果,西王母大怒,将我们的祖先发配到凡间,重罚要做一万世的下卑族,才能得以超生。
如今,从祖谱上算来,还不到百世,苦难还刚刚开始,真是苦海无边啊,万世,万世,何时才是尽头哦!……」
「嗯,」不待听完老土司王的讲述,贼发现,空照尼姑婀娜的身突然颤抖起来,清秀的面庞唰地苍白到了粉颈处,阿二暗暗窃喜,认为俏尼姑一定有什么隐讳或者是苦衷。看见空照越听脸越惨白,甚至裹足不前了,平安侯故作关切地问道:「大师,您不舒服了?」
「哦,没什么,」俏尼姑立刻回过神来,努力让自己平静一些,「我,我,没什么,只是有些疲惫了!」
「大师,您累了,请到中休息吧!」是空照的神功救了贼一命,同时,又是俏尼姑的机灵从老土司王手中夺回了阿二的封地。由此,贼不能不在表面上对空照表现出应有的尊敬,请俏尼姑走在前面。
望着幽深而又的,俏尼姑迟疑起来,沉了片刻,便借顾告辞,临走之前,以斥责的口吻对老者道:「告诉你,一定要保证官的生命安全,万一有什么闪失,我定禀报天朝,治你大罪!」
「是,是,」看见老土司王唯唯喏喏,俏尼姑又转向阿二,甩出一句只有他们二人才能听懂的话来:「托梦的事,你可不要忘了哦,再——见!」
「再见!」看见俏尼姑不敢进,贼也不难为她:小货,你也有害怕的时候,自从与大师相识以来,阿二还是第一次看见从你的脸蛋上出恐惧来。不敢进,是怕一旦再战,你不能腾云驾雾了吧!呵呵,我却不怕,我也没那本事,再说了,到了这种境地,惧怕又有何用呢?
土司王没有挽留住神通广大的俏尼姑,很有些失望,贼认为,老土司王大概是因为没能及时巴结、讨好俏尼姑,更是错过了向大师习学两手的大好良机,而失望之意吧。惆怅之余,土司王又不得不堆起勉强的微笑,佯装热情地将阿二领进空旷的,滴答作响的大溶里,刚刚迈进口,阿二的眼前骤然昏暗起来,什么也看不清楚,并且脚下又又滑,珍珍亦是如此,小手胆怯地拽住平安侯:
「我陪郎君进山,胆战心惊吓出病。眼前哗哗挂水帘,奴家想起孙大圣。」
前面带路的老者突然往右一拐,原本黑漆漆的豁然明亮起来,一道强劲的光从山峦的隙间将进来,映照在珍珍水珠滴淌的秀肩上,倍温暖,在光的抚之下,最初的和恐惧,也缓解了许多。
在大溶口,在暖洋洋的光下,坐着几个正值哺期的妇人,搂着光溜溜的婴孩,扯着长硕的大头,目光呆滞地望着面走来的阿二和珍珍。尤其是珍珍,引起妇人们格外的关注,一边盯视着一边头接耳,至于说了些什么鸟语,俏珍珍一句也听不懂!
「瞅什么瞅啊!」看见妇人的目光一刻也不离开珍珍,土司王说道:「她是天朝命官的贵夫人,你们瞎瞅什么啊,怎么,眼馋她的衣服了?哼,别做梦了,天天在山里转,除了打猎就是采集野菜,竹子刮,树林拽,什么样的好衣服到了你的身上,都得扯得光。唉,谁让咱们祖传就是贫命呢,还是光着身子挂树叶好啊!既省钱又凉快!」
山大王一边数落着孩子的妇人们,一边将自己的宝座,一块非常显眼的大石头,拱手让给了阿二:「侯爷,从此以后,你就是此地的大王了,我们都愿意听从你的指派。」
「谢谢。」平安侯客客气气地坐在青板上,股下面顿觉又又凉,他欠了欠股。
而对面的土司王表情极为复杂,眼瞅着自己的王位被他人夺占,心里的滋味着实不太好受,为转移烦燥的心情,土司王极不自然地清了清咽喉:「嗯,嗯,喂,」然后,土司王转向妇人们,将腔的火气倾在女人们身上:「你们还愣着干什么啊,还不把好东西都拿出来,招待远道而来的官老爷!」
「是!」在土司王气呼呼的号令之下,妇人们慷慨解囊,纷纷掏出自己珍藏的食品,无比恭敬地摆放在阿二以及珍珍的面前。贼不以为然地扫了一眼,无非是一些奇形怪状的腊而已,望着那些黑黝黝的块,珍珍直想呕吐,阿二白了她一眼:要有涵养,管咋的,这是人家的礼节啊!
举目四处望,溶空且旷。头上滴哒响。脚下溪唱。青石当椅,水帘做缦帐。部族苦难史,豁然凿壁上。
「这些壁画倒是蛮不错啊!」珍珍依然对一切都充了好奇,她眨巴着亮闪闪的眼珠,扫视着神秘的溶,饶有兴致地观赏着壁上的岩画。
这哪是普通的壁画啊,这是一部史诗,活灵活现地描绘着青鸟部族落难的历程。祖先获罪发配凡间,青鸟从此失去羽翼,再也不能翱游蓝天,而是沦为披草为衣,嘴鸟语的民,没有文字,不知农耕,茹饮血,自生自灭。天朝势力渗进西南之后,与井底之蛙的夜郎国发生了不可避免的冲突,少数青鸟族人渐渐会说汉语,归顺天朝之后,又开始袭用汉姓,不过,依然没有自己的文字。
「侯爷!」见阿二对众女人奉献出来的美食非但不兴趣,甚至倍厌恶,土司王有些不知所措,是呀,实在难为老土司王了,在这边远荒蛮之地,还能奢望土司王给你炒个七碟八碗的美味佳肴来吗?
看见平安侯瞅着硬如石块的食品迟迟不肯下咽,老土司王眼珠滴溜溜一转,向旁边几个男鸟人递了递眼神,不多时,那个被贼中的鸟人女子,在几个男鸟人嘻嘻哈哈的拉扯之下,扭扭哒哒地站在贼的面前。
土司王先是讨好地恭维贼一番:「侯爷,你的箭法实在了得,中原有句名言:百步穿杨!而你刚才的距离,至少在数百步之外,居然得如此准确,我们深表敬佩,」然后,土司王指着身旁的鸟人女子向平安侯介绍道:「这是我的小女,名叫杨六女。据我们部族的老规矩,无论哪个女人,谁中,就归谁,现在,老身的小女便归侯爷你所有了!」
说着,土司王手牵着女子,仿佛牵着一件最为贵重的礼物,郑重其事地走到阿二的面前。其他男鸟人见状,你瞅瞅我我看看你,羡慕的,妒忌的,眼馋的,什么样的表情都有,不过无论是何种表情,想法却只有一个:如此漂亮的女子,却让王爷送给了外人,可惜啊,可惜!唉,不送又有什么办法呐?天朝神威,名扬四海,谁惹得起啊!
「哦。」望着土司王拱手送到眼前的,身披树叶,颇有山野异味的,鸟人女子,贼既惊且喜,他以贼特有的目光,老到而又狡猾地端详着伫立在面前的鸟女。
草衣瑟瑟响,鸟女到眼前。野花发间,青蔓酥。脸上画图腾,下芭蕉悬。贼见野味,眼对红妍。
与中原娇羞、腆腼的孱弱淑女迥然不同,见新来的官地盯着自己,这位半野人似的鸟女子非但没有一丝的羞涩,更无任何的胆怯,她不仅没有回避贼的眼,反倒目光咄咄地瞪着阿二,深红的面庞发散着一股令贼颇为心虚的倔强之气,紧咬着的嘴似乎在默默地念叨着:滚开,仗势欺人的家伙,你不是我们部族的,我也不你,我只是不敢违抗父命屈身于你!你可以占有我的身体,却永远也得不到我的心。
「哟呀。」看见贼直勾勾地瞅着鸟女子,珍珍不有些妒忌起来,顺嘴嘟哝道:
「让完宝座送姑娘,土司王爷好大方。郎君天生好福气,溶深处尝野香。」
「你好啊,」此刻,贼阿二可没有闲心理会珍珍妒忌不妒忌,生气不生气,同时,本没考虑到得到鸟人的芳心,只要玩到女人就行啊,职业贼只对女人的身体兴趣,从出道至如今,由草民一步登天般地成为侯爵,女人玩了无数,阿二却没有得到一个女人的芳心,一个也没有。
现在,眼前这位山珍野味般的鸟女子,引来贼格外的兴致,他完全忘却了饥渴和疲惫,笑嘻嘻地抬起手臂,拨起鸟女子肩上的草叶,很是在行地欣赏着半个野人与中原女子完全不同的肌肤,「啊,真是不错啊,呵呵!」
「你要干么?滚出去,」贼正抚着鸟女子的肩膀时,溶口突然动起来。
「不,不,别推我,别搡我,让我进去,我有话要说,他,他,他那是什么箭法,」刚才领着众鸟人袭击空照尼姑的年轻鸟人不知何时冲进溶,不顾众鸟人的劝阻,怒气冲冲地扑向阿二:「六姐骑在马上还没有跑动,他就箭了,静止不动的东西,谁不中啊,一一个准,他那是什么箭法,我不服,我还要跟他比试!我死也不服!」
「滚,」土司王气得浑身直打哆嗦:「混蛋、混球、畜牲、牲口,你不服,也没办法,六女谁都能,唯独你不能,你这个牲口,还不快滚,如果把我惹火了,看我把你捆在石头上沉到大江里喂鱼去!凋啾啾,凋啾啾,凋啾啾……」
情急之下,老土司王大概是觉骂得还不够劲,还不解气,索像鸟似地凋啾起来:「凋啾啾,凋啾啾,凋啾啾……哼哼,哼哼,哼哼,可气我了!凋啾啾,凋啾啾,」
「十三弟啊,快走吧,」众鸟人真诚地解劝着年轻人:「不要添了,免得惹大王生气!」
「凋啾啾,凋啾啾,」在众人的推搡之下,年轻人也焦躁不安地凋啾起来:「凋啾啾,凋啾啾……」年轻人一边可笑地凋啾着,一边手指着老土司王:「连自己的宝座都让给别人了,他,他还是什么大王……现在,我们什么都没有了,没有了山林;没有了猎物;没有了女人;甚至,连最后栖身的山也让外人给占有了!」
「滚,滚,凋啾啾,凋啾啾,」年轻人的话深深地刺痛着老土司王的心,他又是吹胡子,又是瞪眼睛,又是跺脚掌,「滚,滚,凋啾啾,凋啾啾……」
众鸟人终于轰走了年轻人,土司王努力使自己平静下来,再次牵起杨六女的手,「侯爷,年轻人气盛,缺乏教育,请你莫要见怪,谨将小女献上,请侯爷收下!」
「哼,真没见过这种规矩,好端端的大活人却像牲口似的说送人就送人。」
看见土司王像送礼物似地将一个活生生的妙龄女子推向平安侯,美珍珍妒大发之余,突然没头没脑地问土司王道:「老王爷,恕我直言,你们为何要采取箭结亲这种仪式,我认为,这太惨忍一些,那些武艺不高,箭法不准的男人,看来是一辈子也休想娶亲生子,传宗接代了!」
「唉,不这样,又能如何啊!」珍珍的问话,终于触到了土司王永远也不能愈合的溃口上,他怅然道:「也许是上苍的惩罚,我们青鸟部族灾难频仍,外有山妖、野兽袭击我们;内有饥饿,病痛折磨我们,并且,女人越来越少,为了接传香火,不至于断子绝孙,我们只好采用这种箭结亲的办法,这实在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这样也好,能够发男孩子积极向上,培养他们吃苦、忍耐、尚武的神品质。我认为,只要我们刻苦地练武,使青鸟部族的武功越来越强,山妖就不敢再来欺侮我们族群了,慢慢地,我们便会人丁兴旺起来,人人安居乐业,娶生子……」
「什么,山——妖?」听了土司王的讲述,珍珍和阿二均吃了一惊,几乎是同时问道:「老王爷,此地真有山妖作怪啊!」
「侯爷!」土司王指着外的群峰:「这里的山妖怪之多,可比那数不尽的山峰!几乎每一座大山,每个险峰,每一个山,都藏有妖怪,什么虎神、蛇妖、虫、蝎魔……上天的,入地的,游水的,真是应有尽有。它们不仅抢夺我们的山峰,强占我们的树林和山,还劫掠我们的猎物,甚至,趁我们出外打猎时,偷走我们的女人,吃掉我们的孩子!」
「侯爷,如此恶劣的生存环境里,我们的族群苦苦挣扎,人口越来越少,在山妖的迫之下,步步后退,漫山遍野地迁徙,依然摆不了灭绝的厄运,可活动的空间越来越狭小,可以栖身的山越来越少,女人更是如此,你也抢,它也夺,族内年轻的、漂亮的女人已经被抢得不剩几个喽。唉,再这样下去,过不了几年,我们的族群大概就不会有女人了,山里住着的,都是老光,小光了!」
「呵呵,」珍珍秀肩一耸,苦涩地嘟哝道:「我说平安侯哇,你的自然保护区好不热闹啊,妖怪简直折腾得都快冒了烟啊!老王爷,」珍珍又转向土司王,既好奇又惊惧地询问道:「山妖长得是什么样子,一定很吓人吧?」
「山妖都是在深夜,并且是没有月亮的深夜才出来抢女人的,山妖一来,内大,人们都光顾着逃命了,哪里还有胆量和时间来看看山妖的尊容啊,逃跑还来不及呢!」
「那,」阿二以建议的口吻道:「抢走女人以后,山妖总得把她们放在一个地方吧,比如说就像这个山里,等山妖出找食物的时候,你们就找到它的老窝,把女人和孩子再抢回来!」
「山妖住的地方非常隐密,不仅很难找得到,就是找到了,山势相当险峻,人是无法上去的!」土司王叹了口气:「直到现在,我们不仅没有看见山妖长得什么样,更不清楚是哪座山头的妖掠走了我们的女人。」
土司王挠着因苍老而显得干瘪的脑袋瓜,「山妖抢走我们的女人以后,一旦生出孩子来,就趁我们不注意的时候,放在口,每次意外地发现一个婴儿,他的身上都是裹着被子,并且是蛮值钱、蛮贵重的锦锻被子。」
「侯爷,你也看到了,我们这里的人连衣服都不穿,哪来的被子啊。所以,我猜测,这个山妖非同寻常,一定是个能腾云驾雾、夜行千里的一方神仙,还经常去富饶的中原打劫,否则,他的被子是哪里来的啊?」
「我们抱起婴儿,打开被子里,里面夹着一个小口袋,装着被抢走女人的头饰,我们明白了,这个婴孩,就是那个被抢走的女人跟山妖生的孩子,山妖不愿意养就送回山来,唉,作孽啊,真是作孽啊,这个该死的山妖了我们青鸟部族的血脉啊!」
「哇,」珍珍惊叫起来:「跟山妖过子也能生出孩子来,真是奇闻啊!」
「怎么不能啊,当真就生出来了,长得跟人没两样!」土司王继续讲述道:「开始,我跟贵夫人的想法一样,认为女人与山妖生的孩子,准保不是人,不能留着,是怪物,应该沉到大江里去!」
「哇,溺婴,这太残忍了吧!」
「是呀,可是,不这样又怎么办呢,总不能养个怪物啊!不人不鬼的,长大可怎么办啊!我们把婴孩沉江之后,第二天深夜,突然狂风大作,鬼哭魔吼,我们栖身的溶也灌进了水,虽然没有淹死人,却把仅有的生活用品全冲走了,我们一无所有,只带一身水淋地逃出溶。」
「在口,我们看见被抢走的女人,直地横在口的岩石上,谁也不敢从她身上迈过去,谁迈谁就摔到山下去,不是头破血,就是折胳臂断腿!唉,过了很长时间,我们又是祭祀又是占卜,终于明白了,原因是由我们引起的,我们不应该溺死婴孩,婴孩是无辜的,从此以后,发现溶口再有婴孩,我们再也不敢沉江溺死了,而是像养育自己的孩子那样,心地呵护着。」
「山妖也颇通人情,每送回一个婴孩,都带上他生母的信物!为了不发生混,我们便按照妖送回来的先后顺序,给婴孩们一一取名,第一个送来的,让我们给溺死了,没有名字,第二个送来的,我们就叫他杨二,以后依此类推:杨三,杨四……」
「哦,我明白了,原来是这么回事啊!」平安侯突然想起对自己耿耿于怀的年轻鸟人杨十三,「王爷,那个杨十三,一定是山妖所生吧?你之所以不让杨十三杨六女,就是因为他们的生父都是妖的缘故吧!」
「何止是这些啊!」提起脾气火爆的杨十三,土司王支支吾吾,言又止,在阿二一再追问之下,他终于道出了实情:「侯爷,不怕你笑话,我的老婆也被山妖给抢走了!唉,作孽啊,作孽!」
「哦,对不起,我非常同情你!」
「六女,」土司王瞅了杨六女一眼:「就是我老婆跟妖生的娃子,排行在六,以后,妖又相继抢走了几个女人,都生了娃子,就料想,几年之后,妖又送来一个娃子,我一看信物,还是我老婆与妖生的,就排在十三。本来,族群里的女人一天比一天少,为了不至于断子绝孙,对于妖送来的娃子们之间的事情,我们睁一眼闭一眼,也就是默许了,可是,六女和杨十三,绝对不行。」
说到此,土司王又无奈地瞅了瞅六女,六女深深地叹了口气,丰的脯剧烈地起伏着,红灿灿的面庞凝望着顶。看得出来,六女对杨十三很是倾心,贼敢断定,如果不是土司王从中作阻拦,两人早就成为恩夫了,甚至还会结晶出的硕果来。
「他们,他们,」土司王摇头道:「他们不仅是同一个山妖父亲,还是同一个生母啊,我知道,他们从此就相亲相,用中原的话来讲,叫什么,什么,什么青梅、青梅……」
「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珍珍为其补充道。
老土司王点了点头:「对,对,正是这样的,他们两个小时候天天拿竹子当马玩!可是,婚姻之事,不能单从情出发啊,从血脉上来说,如果任凭他们胡来,这不了大套哇!造成血脉倒!」
「哇,原来是这么回事啊!」珍珍自语道:「没想到,看似野人的部落,在这一点上做得很明智啊,比中原的某些地方还要文明哦!」
「夫人,」土司王很不意珍珍把自己的部族当作野人来看待,「我们不是野人,我们是与中原一样的先进部族,我们的先祖是神鸟,是为王母娘娘服务的神鸟,我们现在这种窘境,完全是自作自受,是在服苦役。我们虽然荒野,身披草叶,可是,人伦天理我们都懂!夫人,千万别把我们当作野人来看待!」
「侯爷,」土司王又转向平安侯:「与别的娃子不同,这个杨十三从小就禀承了他山妖父亲的兽的脉,从来不合群,除了六女,跟哪个娃子也玩不到一起去,喜离群索居,不到五岁就知道了大人们才应该知道的事情。当六女到了出嫁成婚的年龄,行骑马受之仪时,当时,杨十三还是个未成年的大孩子,不料他野大发,打败了所有想六女的壮男,不许任何男人染指六女……」
「我他!」六女冷丁冒出一句话来,突然打断了土司王的讲述,土司王撇了六女一眼,一脸的酸苦,「我知道,你他,全部族的人都知道,可是,不行啊!」
土司王又转向阿二:「侯爷,杨十三这么胡闹,你说,大家伙能服么?我身为一族之长,更应该秉办公事,给大家伙做一个榜样啊。可是,任凭我磨破了嘴皮子,杨十三就是不听,每年举行受仪式的时候,都要因为六女的原因,搞得部族内大打出手,得大家不而散,行仪式有头无尾,草草收场!」
「六女的婚事也是一拖再拖,直至今,眼瞅着二十好几了,还没有成亲,本来族内就缺女人,这混小子,让我可如何是好,真是天意啊,侯爷来此,一箭中标,六女就归你所有了,我也省心了!」
「呵呵,」听罢土司王的讲述,贼转向六女,望着野十足,但又不乏女柔媚的六女,平安侯觉土司王送到手的这份礼物,好似圣上在内伺养的一种花卉,看着丰而又浑圆,靓丽多彩,可是摸起来却相当的扎手,如果不多加小心,甚至会扎出血来!
后生可畏杨十三,武艺高强非等闲。不讲伦常私嫡姐,婚场上耍凶蛮。妖儿愁煞土司王,六女送人免纠。荒山深得野味,扎手燎嘴亦想尝。
看看时间不早,外已漆黑一片,内幽光冥冥,老土司王再尽地主之宜,将平安侯安顿在一处僻静的岔里,贼心里始终惦记着野味般的六女,与老土司王客套一番之后,便领着珍珍和六女,踏着溪水,既兴奋不已,又忐忑不安地迈向岔的深处。
「到处都是淋淋的,这可咋睡觉啊!」在水滴淌的壁旁,珍珍寻到一个暗,「这里好像不淌水,还算干!」说着,珍珍便爬了进去,「我的妈妈哟,说是把女儿嫁给天狼星,从此荣华富贵,有享不尽的福,妈妈哟,你可知道么,女儿正在享福呐,女儿住进水晶啦!」
「嗯,」贼也将六女推进水晶里,旋即便将六女按倒在凉冰冰的青石板上,漆黑之中,阿二的手掌急切地摸索着六女的间,六女本能地并拢住双腿,生硬地推搡着阿二,平安侯厉声警告她道:「听话,你已经属于我了,呶,学乖点!」
「郎君!」身旁的珍珍嘀咕道:「人家不愿意,就莫要勉强,强扭的瓜不甜啊!」
「没你的事,」一丝水滴从顶滴哒而下,溅落在六女坦的小腹上,又缓缓地向间淌而去,推搡之中,贼已经非常老到地将手指探进六女的,一边娴地扭动着手指,一边既是得意、又是施威般地说道:「有圣上的诏书在手,也就是说,我已经是此地的山大王了,这里一切的一切都是我的,我的。」
说到此,阿二突然想起第一次邂逅圣上时,在轿子里,小圣上那盛气凌人的话语,于是,他一边狂搅着六女的,掺混着清纯的水滴,发出叭叽叭叽的脆响,一边模仿着圣上的口吻,近乎疯狂地吼叫起来:「这里的山;这里的水;这里的草;这里的树,都是属于我的,我的,这里的生灵万物;这里的一切一切都是属于我的,我的,我喜哪个女人就玩哪个女人,谁若不顺从我,我就把她扔进山崖下面去,摔个粉身碎骨!」
「是呀,你说得很对,非常有道理!」阿二在六女的身上,正在疯狂地行着,突然,在一片漆黑之中,不知从哪伸过来一只有力的大手,铁钳般地掐住贼的脖颈,使他发不出任何叫声,「好个中原来的恶、氓,按你的想法,我就把你扔进山崖下面去,摔个粉身碎骨吧!」
阿二张牙舞爪地折腾着,只见大手向上轻轻一拎,便将贼拎出了岔,踏踏地走出口,站在岩石上,贼向下望去,是无底深渊,什么也看不见,只能听见水的哗哗声,还没容阿二回过神来,大手突然松开:「恶,去死吧!」
第二十九回俏尼姑膜拜元石,平安侯魂飞元
水调歌头·游西南观奇峰有
红落峰颠,夜暮罩群山。海天烟波盘绕,皱褶起连环。面风吹路转,遥看高崖绝壁,凶险不能攀。上苍挥神斧,傲然屹人寰。
元石,元,真奇观。徜徉溪涧,湍急飞瀑落湖湾。间奇峰突起,囊内翻滚,裆渗斑。仰面向天问,何处得芳颜。
随着巨掌猛然松开,只听扑通一声,贼阿二的身体立刻坠入黑漆漆的深渊里,身旁夜风嗷嗷狂吼,眼下刀削般的峰巅直指咽喉,平安侯可怜兮兮地叹息一声,脑袋里一片空白,他没有时间作过多的思考,绝望之中作困兽之斗。
为了减缓降落速度,避开如芒的峰尖,阿二双手抓,两脚狂踢:「救——命——啊!」
「喊什么,」一股疾风面掠过,耳畔传来尼姑空照那悉而又冷漠的,并且总是或多或少地人兴致的话音,阿二心头一阵狂喜:尼姑在此,我有救了!
平安侯觉到自己飘浮不定、犹如一片树叶的身体降落在一片云朵之上,旋即便闻到俏尼姑身上那特有的,淡淡的香味,贼深深地呼一下,发出由衷的之声:「谢谢大师及时相救,如此再造之恩,阿二永世不忘!」
「看起来,」对于贼的恩以及溢美之词,尼姑丝毫也不兴趣,搭救贼一命,空照当然有自己的考虑,看见阿二似乎安静了许多,尼姑平淡如水地说道:「青鸟部族是不想容纳你啊!」
「唉,」阿二很是沮丧地嘟哝道:「大师,我明白了!」
「你明白什么了?」空照乜了贼一眼,阿二道:「还是大师你有心计啊,无论土司王怎样邀请,你死活也不肯进去,唉,我就完了,总是好赖不知,给两句好话,就忘乎所以了,哪都敢钻。如果不是大师相救,我阿二早就摔成饼了!」
「我不是怕他,我更不是怕死,就他啊……想害死我,还得修炼十年、八年的,」空照解释道:「我只是想尽快离开他们,我真不愿意目睹他们那窘迫的生活;颠沛离的惨相;任人宰割的命运!」
「哦,大师,真不容易啊,阿二好像第一次听见大师说出如此悲天悯人的话来啊!」
「悯人?悯谁?我不是那个意思,你误会了,」空照摇摇头:「人是不值得可怜的,人生来就是受罪的,否则也不会托生为人,大凡来到人间,就是吃苦受罪来了,唯一的差别,仅仅是受罪的程度不同而已。从青鸟部族的身上,我有一种不祥的预,似乎看到了自己的来世,唉,来世的我,恐怕还不如他们呢!」
说到这里,空照一声唉叹,脸上泛起一丝懊悔之,贼看在眼里,心中嘀咕道:是呀,身为出家之人,不本本分分地吃斋念佛,一门心思想着做皇后,干扰他人的幸福生活,死后一定会受到严惩的,来世没准真的就不如鸟人部族呢!
「贼,」空照沉一声,面庞一扬,方才的惆怅以及悔意全都随风飘散而去:「你今夜幸亏遇到了我,才得以苟活,可是,明天呢,后天呢,再往后怎么办啊,难道就在惶恐之中度过每一个夜夜嘛?」
「是呀,」阿二不知所措:「请大师指条活路,我该如何是好啊?」
「想要活命,道路只有一条,与我合作!」空照怂恿道:「贼,只要你肯与我合作,我保你前途无量,尽享荣华富贵,走……」
阿二不解地问道:「大师,咱们去哪啊?」
「你忘了,我们不是预定好了,今夜通过你给圣上托梦吗?」
「哦,想起来了,刚才那场惊吓,我什么都忘了!可是,大师,珍珍,珍珍还在里呢,把我扔下了山,他们将如何对待珍珍,你应该很清楚吧!」
「嗨,」空照漫不经心地挥挥手:「算了吧,一个娼门女子,何足挂齿,贼,快跟我走吧,只要你肯与我合作,各美女应有尽有!」
「珍珍,」阿二无奈地望着山巅:「等着我,我一定说服大师,尽快回来救你!」
空照与贼驾着浮云,顶着夜,一边谈着,一边随风飘动,借着月光向下俯瞰,无边无际的山峦连绵不绝,无数座奇峰怪石直指苍穹,阿二倒一口冷气,悄声问空照:「大师,咱们准备去哪啊?」
「到了,你看,」俏尼姑手指下方,浮云缓缓降下,飘浮在一座奇峰之间,顺着月光,阿二定睛一看,一石柱拔地而起,呈着倾斜状,圆浑浑的顶端直指苍天,更让贼叫绝的是,在圆头与柱身的接合处,甚至突起一道颇似包皮状的皱褶,望着与男人具毫无二致的大石柱。
阿二失声嚷嚷起来:「我的天啊,这是山峰吗?」
「不是山峰,又是什么呢?」看见贼发出由衷的叹,始终不苟言笑的俏尼姑,第一次跟贼开起了玩笑。
阿二一会瞅瞅具状的巨石,一会又望望空照大师那难能可贵的微笑,片刻之后,贼不再居促,并且抛掉了胆怯,在美丽的,但却是冷血的尼姑面前,张狂地放肆起来:「大师,请恕我直言,它太像一大巴了!」
「哈哈哈,」听见贼的言,空照一扫往的严厉,清秀的面庞丝毫没有的羞,不仅如此,她站在云端,手掌充情地抚摸着糙不平的岩石:「是啊,贼,你没看错,这石柱,的确与男人的一模一样,啊!」
说到此,俏尼姑不心澎湃,细手抚摸着巨石,那份兴奋、那份惊讶、那份足,仿佛摸着一无与伦比的大,俏尼姑身子猛一搐,双腿间哗地成了一片:「呵呵,与大自然相比,人又算得了什么,人类真是太渺小了,渺小的可怜,渺小的一文不值,呵呵,贼。」
俏尼姑一边手抚着巨石,一边以挖苦的口吻道:「别以为自己遍天下,就有多么的了不起,如若与它相比,你那玩意算个啥啊!小雀雀一个!」
望着空照的态,阿二心中骂道:好一个货,表面上道貌岸然,骨子里比谁都,今天夜里,你终于发情叫了,呵呵,嘲笑我的巴太小,小雀雀一个!这大石柱是够雄壮的,可是,我的美人,我的尼姑,我的风大师,你那,消受得了么?
月徘徊风,浮云掠过空旷旷。杂草盘蓬蓬,泽光涂尖闪亮亮。筋络暗红鼓突突,通身硬皮壮壮。天生一个大,得尼姑。
「比不了,比不了!」遥望着冲天的大石柱,贼彻底折服了,也不知是真的想比一比,还是有意挑逗情漾的俏尼姑,贼的胆愈加膨了,在空照面前居然掏出了,怔怔地摆起来:「此乃天下第一大巴,比不了,我可比不了!」
「放文明些,」喜怒无常的空照突然扳起了面孔:「收起你那破玩意,下坯,俗不可耐的家伙!张嘴巴,闭嘴巴,口的污言秽语!缺乏教养!」
「可是,」贼不得不有所收敛,将回裆里:「大师,这玩意,不叫巴,又叫什么啊!」
「元石,」俏尼姑依然抚摸着巨石:「贼,记住了,这巨石,叫元石,乃西南之地的奇石,它纳大地之华,历经千年的风风雨雨方才形成今天这般天下无二的雄奇之势,呶……」
空照手指着浑圆的,高不可攀的顶端:「那里,了如火的光,柔的月,以及风雨亿万年吹打和磨砺,集下天之髓,力大无比,虽经万世而不倒。圣上如果驾临西南荒蛮之后,我便将圣上领到元石上,教圣上修炼功,哼……」空照小嘴一撇:「我空照可不像皇姑那样,肚子的酸醋,我要教圣上炼就神功,御千女而不!呶。」
空照撅起小嘴向元石所指的方向呶了呶:「贼,你看,那是什么?」
贼顺着空照的手指望去,在元石的正前方,有一座山峦低平,舒缓突起的峰端与女人的私处颇为相似,在如包的山峰上生长着茂盛的,密密葱葱的草丛沿着丝毫也不险峻的陡坡一路漫延开来,夜风习习吹过,草丛哗哗作响,草叶随风摇晃,姣洁的月光下,两条曲折不平的怪石在陡坡上的草丛间或隐或现,看得贼目瞪口呆:「大师,那,那不是,是,是……」
慑于尼姑的威严,再往下说,贼实在不敢言秽语了,空照淡然一笑:「贼,你也学乖了,不再动了,告诉你吧,那是元,呶,」俏尼姑用手指捅了贼一把:「宝镜呢,快把宝镜拿出来,我要开始作法了!」
如果不是空照提及,阿二早把宝镜这档事给忘了,此刻,他掏出铜镜,将闪闪发光的镜面对准正北方,千里之外的皇尽显镜中,尼姑意地点点头:「贼,从现在起,你要听从我的调遣,我念经,你对着镜子里喊圣上,快啊!」
「圣上,圣上,」阿二端着铜镜,在空照的催促之下,一声紧接一声地呼唤着,不多时,奇迹终于出现了,镜面上浮现出圣上的龙颜,一脸的愁苦,闷闷不乐,左右分别坐着皇姑以及四娘,正极尽所能地讨得圣上的龙颜大悦:「贼,快喊叫,你瞅什么呢?」
看见镜中的皇姑开始宽衣,也许是担心惊动了皇后,阿二嘎然止住了喊叫,一双眼贪婪地盯着皇后,嘴角着长长的涎,尼姑见状,气得面庞铁青:「不要脸的贼,一看见那个臭你就跟丢了魂似的,别瞅了,快喊啊!」
「圣上,圣上,」在空照的催促声中,阿二机械地叫喊着,双眼依然死盯着皇后,怎奈圣上在皇后的间,无论阿二怎样努力地转动铜镜,始终也看不见皇后那神秘的、令贼无限向往的私处。
看见贼反复转换着铜镜的角度,身后正在经念打坐的空照大师忿忿地飞起一脚,阿二哎哟一声,在尼姑咄咄的视之下,终于安心工作,眼睛再也不敢走神了:「圣上,你看,这是什么!」
空照大师的法术很快发挥了作用,在她的纵之下,贼活像一个电视节目主持人,手端着铜镜,对着千里迢迢之外的圣上进行现场直播,只见阿二手抚着元石,念叨着俏尼姑临时教给他的台词,毫不负责地顺嘴胡诌起来。
「圣上,你再往那看,那是元,圣上,你仔细看看,它像不像女人的啊?呵呵……」
云遮雾绕朦胧胧,芳草漫延茂重重。晚风吹拂臊,夜轻点茸茸。眼所过亮汪汪,指尖触罢水浓浓。好馋人的酸,镶着一条细。
「师爷,你这是在哪啊?」千呼万唤之后,圣上终于回话了,把个空照尼姑欣喜得几乎发疯,手掌拼命地拍击着阿二:「快啊,快啊……快告诉圣上,你就说,这里是你的封地,这里山遍野都是奇花异草,放眼望去处处怪石嶙峋,各种珍禽异兽应有尽有,比皇的后花园要好玩极了,是真正的世外桃源,呶。」
在贼的怂恿之下,圣上推开皇后和四娘,光溜地跑出寝室,赤身体地来到大殿上。
空照怎能放过这来之不易的大好时机,她强捺着动的心情,又开始打坐念经,只听霹雳一声巨响,元石倾斜的身子缓缓地平展开来,圆浑浑的顶端直指对面的女人,空照大喜,手掌一抬便将毫无准备的阿二推到巨石之上,阿二一声惊叫,双臂死死地搂住石身:「大师,你这是要干吗啊,快让我下来!」
「别怕,跟着圣上,钻到元里美美地周游一番吧!」
咣当,巨石突然撞向了对面的山峰,霎时间,碎石纷飞,灰尘弥漫,山摇地憾。阿二紧搂着石身,只觉得耳畔风声大作,冷气嗖嗖,眼前一片漆黑:这是哪里?地狱?
「圣上,圣上,」身后传来了空照大师焦急万分的喊叫声:「圣上,往这边来,别跑啊,嗨……妈妈,姐姐,你们干么啊,人家正给圣上托梦,把他诓出来,以成就大业,可是,你们这是捣的哪门子啊,嗨,圣上,圣上,来啊,快来啊,这里可好玩了,唉,爸爸,爸爸,你也来凑热闹!」
好不容易才把圣上骗出皇,眼瞅着中了的圣上就要进入元了,成为瓮中之憋,不料想,中途却杀出了俏尼姑死去的妈妈、姐姐以及爸爸。
这下可坏了空照的大事,眼瞅着自己的好事功亏一篑,空照尼姑气得又是大叫,又是跺脚。
如此一来,只有阿二一个人糊里糊涂地冲进了元,空照无比失望地盯着缓缓闭合的口,气恼之余,一股坐在云端上,竟然像个孩子似地大哭起来:「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大师,你把我扔在里,我可怎么出去啊?」短暂的地震过后,溶内便开始了可怕的沉寂,阿二被元石在暗沟里,一动也动弹不得,耳畔又传来空照的哭泣声,阿二掏出铜镜,外的俏尼姑已然哭成了泪人,阿二悄声嘟哝道:「大师,别哭了,快想法子把我出去啊!」
「我不管了,」俏尼姑耍起了孩子气,胡踢蹬着双脚,阿二暗暗发笑,看见空照这份可怜相,贼甚至忘记了自己的危险处境,觉空照大师比初识时,可多了!
「怎么回事,这是怎么回事?」从幽深的里传来震耳的吼叫声,虽然什么也看不见,阿二还是觉到有一只大脚掌踏在了元石上:「哦,是你啊,你是怎么进来的?哼,这里是老子的地盘,你来干么,滚……」
吼声刚落,脚掌飞起,号称天下第一大巴的元石轰的一下应声而起,咕咚一下又缩出了外,大脚掌重重地踏在的地上,似乎非常意:「哼哼,讨厌,老子正在喝酒,你来扫什么兴,如果你再来捣,我一拳把你打成两截,哼哼!妈的。」
怪物,听着这嗡声嗡气的唠叨话,阿二心头一颤:完了,内有怪物:「大师,不好了,里有妖!」
「我知道了!」空照抹了一把泪水,愤然站起来:「那元本来是我选中的,是一个修身养的好地方,只是心中时刻挂念圣上,我便抛搬到了皇附近,没想到,我前脚刚走,后脚便被妖给占了!贼,有我在,你不要害怕,快点摸进里去,探个究竟,然后里应外合,端掉妖窝!」
里应外合,谈何容易!阿二心中暗骂道:尼姑,无论是在土司王那里,还是在元这里,你总是不肯冒然进,而是让我打头阵,在你的心目中,我就是炮灰,或是一枚棋子,或者是一块石头,你想去什么地方,就把我先抛出去,所谓的投石问路大概就是这个意思吧?自己现在已经身陷绝境,不听大师的指挥又能如何呢?大师万万得罪不起,一旦这个娘们耍起蛮来,翻脸不认人,一拍股走人了,我阿二真是叫天天不应,喊地地不灵啊!
于是,空照大师在外遥控,阿二握着铜镜,沿着壁,胆战心惊地往里爬去。
也不知爬了多少长的路程,也不知是吓出来的冷汗,还是壁滴淌的清水,反正阿二的身子早已漉漉的一片,甚至裆里也盛了水,每爬动一下,呱呱作响,仿佛趴着一对大青蛙,咕呱叫。
「贼,莫怕,」外的空照再次出现在铜镜里,为了安抚阿二,空照一扫往威严不可近的傲态,笑地鼓励着平安侯:「到哪了,你现在什么位置?哦,我明白了,贼,哦,不,对不起,平安侯,别再往前爬了,往左拐,对,左边有一个很窄很窄的口,看见没有,没有,不对啊,应该能看见的,什么,看不见,太黑,不,不对,左边一定有口的!」
阿二握着铜镜,在空照的指挥下,胆怯地往内摸索着,突然,脚下一滑,贼不慎跌倒在地,咕咚咚地向低处翻滚:「大师,不好,我摔倒了,啊,前面有亮光,好像是蜡烛的光亮,忽闪忽闪的!」
「什么,有烛光?有灯光?好个妖,连火都不怕,还敢点烛火,平安侯,你看错了吧!」
平安侯丝毫也没看错,从他跌落的地方,放出一束耀眼的光亮,犹如一把锋利的、彩斑斓的宝剑,唰地将而来,在这漆黑的里放着的异样的、令贼目眩的光芒,平安侯不得不闭上双眼,缓慢地适应着强劲的光亮,良久,他试探地睁开双眼顺着光亮望去:「哇,大师,我好像又进皇了!」
眼前的景象让阿二大吃一惊,前方的内华灯绽放,烛光璀灿,清水沿着壁滴哒淌,在岩石丛生、繁杂错的壁上生长着阿二从来没有看见过的,更叫不出名字来的奇花异草,附着壁,或是缓缓地向上爬漫,或是倒悬在壁顶上,或是沿着岩壁茂然列植。
在暗沟的孱之上,青青的绿苔好似如茵的地毡,发散着沁人心脾的清香,让人回味悠长,绿毡之上,站立着美人妇约有数十人,无不衣着华丽,肤肌滑。
彩灯高悬碧水粼,元内藏美人。五湖四海大聚会,南腔北调翻珠。肥瘦皆有巧搭配,黑白相间好均匀。伫足笑平安侯,逃生有望秋波频。
看见一身水淋,张皇失措的贼,众妇人面微笑,齐拥上前道:「你是何人,因何来此?」
「嗯,嗯,」望着眼前花朵般的美人,嗅着人的脂香,阿二心中狂喜:我阿二天生就有福,这不,又进美人窝了!
虽然明知内有妖怪,想起外的空照,贼胆量倍增,制服妖怪的信心更是十足:一定要说服空照,降服内的山妖,使内的美女全部归我所有,我也要过皇帝般的,妾成群的生活!
为了在美人的面前树立起良好的形象,建立起应有的威严,平安侯直了身子,又故意整理一番衣服,目的是引起美人们的注意,让她们看得真切——此乃圣上所赐的官服。
看见美人们手抚着官服,嘴里咂咂地叹着,双眼充希望地盯着自己,阿二摆出盛气凌人的架势,装模作样地清了清嗓子,施展起江湖氓惯用的伎俩——瞪着眼睛撒谎:「嗯,嗯,我乃天朝命官,奉圣上的旨意,特来此地任职,据青鸟部族的汇报,此地山妖作怪,民不聊生,因此,我微服私访,一来打探山妖的行踪,机伺将其制服,二来体恤民情……刚才,你们听见外的响声没有,那便是我炸开了口,冲进来……」
「啊,」听见阿二的神吹,美人群一片动,一双双热切的目光纷纷投向贼,那神态,那表情,仿佛看见了救星一般,更有几个年龄稍大、将衰的妇人迫不急奈地推开众人,挤到贼的面前,拉着贼的手臂:「我的青天大老爷啊,一听见你提起青鸟部族,我们便想起了家人,老爷,我们的家人现在生活得怎么样了?我们的孩子们,还活着吧?他们一定长大成人了吧!」
「嗯,嗯,」阿二撇了一眼来自青鸟部族的妇人,同样是身着华丽的衣服,较之别的女人,这几个青鸟部族的妇人,无论是容貌上,还是气质上,都逊许多,使阿二兴致大减,眼还是喜往别的女人身上盯:「你们的孩子生活得都很好,不过,青鸟部族却是薄西山啊,由于山妖作怪,青鸟部族益没落,最严重的问题便是男女比例失调……」
「唉,作孽啊,」听罢贼的讲述,几个妇人仰面长叹。
阿二本没把她们放在眼里,既是炫耀,又是挑衅似地继续讲述道:「几位青鸟大姐,实不相瞒我刚到此地就任的那一,恰好赶上青鸟部族奇异的婚俗,我一时兴起也了一箭,不料歪打正着,一箭中六女,结果,土司王便将六女送给了我,据土司王介绍,六女乃山妖所生,喂,这里谁是六女的母亲啊!我要拜拜丈母娘!」
「嗨……」妇人群突然叹息起来,一个年龄稍大的妇人无比凄苦地解释说:「老爷,你说的六女的母亲,那已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连她的女儿都出嫁了,她早就老了的不行了,大概早被山妖淘汰掉了!嗨,你是看不见了,也拜不成丈母娘啦!」
「什么,淘汰?」阿二一惊,茫然地望着妇人。
妇人苦涩地咧了咧嘴:「是啊,山妖生喜新厌旧,又贪得无厌,吃喝足之后,便出打劫,无论是金银财宝,还是姑娘媳妇,遇见什么抢什么,每次出去都不空手回来,都能抢回几个漂亮的女人,经它手祸害的女人,简直无计其数。它外不停地抢着,里狠狠地祸害着,末了玩腻了,玩够了,或者是玩烦了,就像穿破的鞋子随处扔。看见哪个女人年老衰了,或是不顺它的心思,或是顶撞它了,便像抓小似地拎出去,从此我们便再也看不见那个女人,鬼不知道让它到哪里去了!」
「好恐怖啊!」阿二惊叹一声。
众妇人附合道:「谁说不是啊,老爷,我们都是惶惶度,有今天便没有明天,谁也不知道自己哪天会因为什么缘故,糊里糊涂地让山妖给淘汰喽,死无葬身之地!老爷,」说着,有些格外向的、开朗的、快的年轻妇人拽扯着贼的手臂,撒娇似地央求道:「老爷,快救我们出去吧!」
「可是,」看见妇人们在外围着自己吵吵嚷嚷,内却始终没有动静,阿二问道:「山妖呢,它不在么,我刚才还看见他了!」
「它喝醉了,」年轻的妇人讲述道:「除了抢劫,玩女人,山妖还有一个最大的偏,便是喝酒,并且每饮必醉,每醉之后投头便睡,呼噜呼噜地,就跟条死狗似的!谁踢它,谁踹它都不知道,我们经常趁它喝醉的时候,狠狠地踹它,以解心头之恨!」
「不过,踹它有什么用哇!」阿二提醒般地说道:「跑哇,趁着山妖烂醉之时,你们为何不逃出去,为什么要坐以待葬,听凭老天的安排?」
「哎唷,」年轻的妇人冲阿二挤了挤媚眼:「老爷,说得容易,我们逃得出去么!」
「为什么?有踢它,踹它的功夫,早就逃出去了!」贼充困惑地望着众妇人。
妇人简单地解释道:「老爷,你不是从口进来的吧,对了,你是从山后自己炸开个口子钻进来的,此悬在绝壁之上,口距离地面至少有百余丈,并且在地面上,还有一条湍急的河,如果冒然跳出去,即使不摔死也得让急溺死!今夜已晚,天亮之后,我们领老爷去看看口,老爷就知道此有多么险峻了!我们妇道人家,什么本事也没有,哪里逃得出去啊!」
「老妹,听你的口音,一定是江淮一带的吧,」贼愈发对年轻妇人兴趣了:「呵呵……这山妖可真有本事啊,身居西南大山,竟然能跑出千里之外去打劫!」
说着,贼一把拨开了青鸟部族的几个妇人,眼死盯着眉清目秀的江淮女子,女子摇头叹息道:「老爷,我可是良家女子啊,经常在河边洗衣服,还喜在河里嬉水玩,因此家乡的人们都叫我清溪小姑。有一天,我在河边洗衣服时,天空突然暗了下来,随即便狂风大作,我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身子便随风飘起,等我醒来时,已经躺在这山里了,从此便开始了暗无天的生活,唉,咦咦咦……」
「别哭,莫要伤心!」看见招人怜的清溪小姑抹起了眼泪,阿二假惺惺地安抚着,趁机摸索着清溪小姑娇的面庞:呵呵,真不愧是溪水里泡大的女子,皮肤又白又,又细又滑!
在贼别有用心的拨之下,清溪小姑温情脉脉地按着贼的手掌心:「老爷,你一定要搭救我们逃出去哦!」
「嗯,嗯,」阿二一听,暗暗发笑,心中嘀咕道:我可的清溪小姑,我自己还不知道如何逃生呢,如何搭救你们啊!而表面上,贼则是振振有词,成竹在:「各位姐妹们,你们不要怕害,不要慌张!我们要团结一心与山妖进行斗争,与外的大师紧密配合,彻底制服妖怪!」
「是,老爷,我们听从你的安排,」几个年龄稍小的女孩子也学着清溪小姑样子,殷勤地搂着贼的手臂:「老爷,成功之后,我们便做你的奴婢,忠心耿耿地伺候老爷!」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众妇人们正围着阿二热烈地谈着,商量着如何逃出去,突然,从深处传来悉的,嗡声嗡气地干咳声:「咳咳咳,水,水,给我水……姬,姬,快来啊……」
「嗳,来——了!」听见山妖的嚷嚷声,众女人犹如群鼠听见猫叫,周身猛一灵,惊慌地,机械地转过身去:「嗳,来——了!」
内的山妖终于睡醒了,虽然没有一睹山妖的尊容,然而,想起它那踏地发颤的大脚掌,阿二的背脊便直冒冷风,登时惊慌起来,心神不定地躲在众美人的身后。
为了掩盖自己的不学无术、更是没有任何武功的真相,贼煞有介事地向大家解释道:「由于内狭窄,人员稠密,为了不伤及众美人,他不能与山妖正面开战。因此,若想降服山妖,只能智取!」
一边说着,阿二一边哆哆嗦嗦地拽着清溪小姑的裙摆,以遮挡住自己,身后的几个女孩子真诚地警告贼道:「老爷,既然是这样,你可要多加小心啊。山妖已经醒了,他又要喝酒了,老爷,你暂且躲在这里,不要动,万一让山妖觉察,你断无生理!」
「姐妹,」看见数十个女人在山妖的呼唤声中,步履缓慢地走回内,阿二依然扯着清溪小姑的裙摆,悄声道:「姐妹们,为了便于伪装,以待伺机下手,请给我一件女人的衣裳吧!」
「好的,老爷,我这就去!」阿二的要求很快便得到了足,踏踏的脚步声中,一件细从众妇人的手中,你传我,我传你,最后传到了阿二的手中。
接过细,贼大喜,匆匆披在身上,又松散开发束,乔装打扮,这才是贼的本行,一番巧折腾,待妇人们回过头来,哪里还有什么天朝的命官,妖内俨然又多了一名娜婀妇!
披着女人外衣的人妖将眼掠过美人群,但见在的尽头,紧邻着岩壁安设着一张型造奇巧的大,其规格与皇内圣上所使用的龙完全相同。大之上,锦绸堆积,香缎横陈,珠玉细软闪闪发光,看得阿二好不眼馋:哇,这成山的宝物,山妖都是从哪里掠得而来?难怪我提出要一件衣服,妇人们便非常快地答应了我,情大之上,像我披着的细扔得都是,随手可拾。
「平安侯,平安侯,」怀里的铜镜传来空照的叫嚷声:「你在哪啊,咋不说话啊!」
嗨,乖乖,我的小,阿二吓了一跳,慌忙扯紧衣襟,裹紧细,尽一切可能地遮住铜镜,不让它发出任何声响来。
「老爷,」始终依偎在贼的身旁大献殷勤的清溪小姑还是听见空照的喊叫声,风而又多情的小美人将面庞神秘地转向阿二:「谁在你的怀里说话啊?」
「不要出声,」阿二慌忙制止:「是外的降妖大师,不要声张,千万不要声张!」
小美人吐了吐薄舌头,冲阿二妩媚地一笑,对平安侯不仅充了信心,也产生了极大的好,那是一种恩戴德的好。
「啊,美人,美人,过来啊,快过来啊!」嗡声嗡气的大叫声又把阿二吓了一跳,循声望去,在的最里端,在那张皇规格的大之上,傲然站立着一个身高至少在两米五以上,身肥壮却不显得臃肿,通体白密附的怪物。清溪小姑悄悄地捅了阿二一下:这便是山妖,据说是千年的猿猴成了!
阿二失神的目光胆怯地扫向千年妖怪——大白猿,恰好与白猿对视在一起,白猿那对铃铛般的大眼睛凶光毕,恶狠狠地瞪着男扮女装的阿二,茸茸的脸庞可怕地搐着,仿佛全然看清了平安侯的贼真面目。啊,贼暗暗叫苦:好大的山妖哇,好壮实的家伙啊,这哪里是猴子成啊,世界上哪有如此大的猴子啊!如果让我阿二做比喻,此乃北极熊迁徒到了大西南!
「水来了。」几个年龄稍长的妇人吃力地抬着一只陶瓷罐,嘿唷嘿唷地送到大白猿的面前。
面对着众妇人,大醉初醒的白猿显得很是和蔼,颇有美男子的风度,它咧开大嘴岔,傻乎乎地笑了笑,然后,展开两只长过膝盖,熊掌般的大手毫不费力地托起盛清水的,沉甸甸的陶瓷罐:「啊,渴啊,好渴啊!」言罢,白猿举起双臂,将陶瓷罐对准大嘴巴,咕噜、咕噜地,犹如饮牛般地畅饮起来:「啊,好甜的水啊,好清泠啊,解渴,真解渴!」
一罐的清水很快便咕噜进白猿小丘山般突起的大肚子里,放下空罐子,白猿腆着大肚皮,手掌抹着嘴角的残,看见环顾在身旁左右的众美人,烂醉之后的山妖不发:「美人,呵呵,美人,过来啊!」
「贼,你到哪里啦,你在干什么呐,怎么不回话啊?」阿二正瞅着白猿发怔,怀中又响起空照的嚷嚷声,阿二扯开了衣襟,尽力低了声音:「怪物,大师,我看见怪物了,请不要多说话了,费得让山妖听见,坏了大事!」
「平安侯,你再仔细看一看,那怪物使用什么武器?」
武器?贼真还没注意怪物身旁有什么武器,经空照这一提醒,他探着脑袋悄悄地窥视着白猿的左右,这一看不要紧,阿二又吃了一惊,怪物使用什么武器没有看见,却看见白怪物的间,着一又又长的,与驴的具毫无二致的,超级大巴:「我的妈妈哟,好大的巴啊!」
「什么,巴,」外的俏尼姑气咻咻地骂道:「贼,你胡说些什么啊,难道怪物的武器是巴!」
贼没有回答空照,目光呆滞地望着白猿,痛饮一罐清水之后,白猿神抖擞,醉意尽无,它着间,摇晃着又又长的,活像一驴巴的大具,顺手拎过一个美人,一边继续傻乎乎的憨笑着,一边哼哼叽叽地扯着美人身上的衣服,美人不敢拒绝,以免惹得白猿大怒,无情地将其淘汰掉。
在白猿的抓扯之下,美人主动褪掉衣服,面含笑地瞅着白猿,白猿大喜,用一只巨掌托着美人的股,仰面吼起来,同时,另一只茸茸的巨掌拽住硕大无比的驴巴,缓缓地顶进美人的。
美人深长地呻一声,阿二的眼偷偷地窥探过去,差点没骇绝倒地,只见白猿那顶在妇人间的大巴,其长度与妇人叉开着的秀腿不相上下。
「呵呵,」怪物依然傻笑着,巨掌托着美人,一边酣畅淋漓地大作着,一边嗡声嗡气地呵呵着:「呵呵,呵呵,呵呵……」
「平安侯,你干什么呢,贼,你咋不说话啊!」
贼已经没有闲心与空照对话了,内人妖的异景看得贼血沸腾,这太动人心啊,经历非凡的阿二从来没有欣赏过这样让人血的场面,眨眼之时,怪物那令人骇绝的大具便将十余个美人捅个遍,宽阔的大上鲜累累,绒闪烁,泛浆,娇声气。
真厉害,好功夫!贼暗暗惊叹,望着的美人,战胜了恐惧,间的开始蠢蠢动了,而白怪物也是兴致愈浓,将已经被自己翻的,哎吁哎吁呻不止的美人从大上拎将起来,再逐个狂捅一番,就好似刚刚嚼过的鲜,又重新扔进锅里继续煮炖,啊,阿二一边着间,一边念叨着:好哇,回锅的味道那一定是又香醇又浓郁啊!
「哈哈,」白猿越越,扔掉一个浑身汗水淋漓的女人,一把拽过阿二,那轻松的姿态,俨然拎起一只小母:「呵呵,美人,该你了!美人,呵呵!」
「哇,我的天啊!」阿二大叫一声,身子在白猿的巨掌中陡劳地挣扎着:我的,这可怎么办?
华灯齐放映高轩,烛光璀灿照白猿。怀抱美人纵情,白鲜香翻。巨掌拽住平安侯,阿二失又哑言。獠牙利齿震天吼,贼此刻要遭殃。
第三十回人妖联手皇后落难,各取所好空照不义
卜算子·妖狂曲
外闪莹光,内清浆。鲜佳人摆,贼。鸟巢不容爷,妖梦享。倒凤颠鸾闹得,抬头见熊掌。
话说白猿超凡,一眨眼的功夫便将十余名美妇个遍,扔得都是,哼哼呀呀地呻着。
白猿越干越猛,着驴般的大具,一把拎起扮成妇人的贼,正准备拽掉阿二的子,托在下当做美妇来,直吓得阿二叫苦不迭,一旦馅必死无疑。
就在此时,外的空照又不耐烦地嚷嚷起来,尖厉的嗓音从贼的怀里飘逸而出,让白猿听得真真切切,阿二更是恐惧万分:完了,自己这点事情全让白猿知道了,不仅男扮女装给白猿戴绿帽子,还在内卧底充当间谍,白猿非得把我撕碎不可。
阿二闭着眼睛正等待束手就死,白猿却停下手来,竖起耳朵听了半晌,然后大手一松,掌中的阿二啪地掉落在大上,白猿嗡声嗡气地嘟哝道:「外有人在说话,哦,是女人,是女人在说话。」
完了,贼心中暗道:白猿发现秘密了,怎么办,我死定了!
「有人,有女人!呵呵,好货又送上门了!」
说话间,白猿喜形于地转过身去,发现了新的目标,山妖再也不愿理睬阿二以及众女人了,只见它徒手飘出外,幽幽的月光之下,白猿远远便看见云朵上的空照,它大嘴一咧:「呵呵,美人,我来接你了!」
白猿纵身一跃,伸着猿猴般的长臂直扑空照,机警的俏尼姑冷冰冰地瞪了山妖一眼,傲慢无比地拂袖而去。白猿扑了一空,颇为失望地挠了挠大耳朵,然后又是一番傻笑,张牙舞爪地再度扑来,空照则继续躲闪。
如此重复数次,因始终抓不住冷美人,白猿终于发怒了,它嗷嗷地嘶吼着,手掌紧紧地握裹住,继而又哗啦翻开来,只见两道白光唰地冲出巨掌心,划破夜空,俏尼姑顺着白光望去,原本徒手的白猿此刻两手握着双剑,又呲牙咧嘴地向自己扑来。
见白猿冲出妖,阿二那颗提到嗓子眼的心方才落回腹内去,他掏出铜镜,只见外的空照与白猿正战在一起,白猿挥舞着双剑,周身光电纷飞,剑锋哗哗作响,形成一个耀眼眩目的小月亮,贼由衷地叹道:「真是好功夫啊!」
再看空照大师,依然徒手战,从容不迫,挥掌舞袖,阿二暗暗嘀咕道:我的大师啊,你这哪里是在打仗啊,分明是在翩翩起舞啊。
正在上哼哈叫的妇人看见阿二有如此宝物,全都惊呆住了,似乎忘记了身上没有一片布丝,或者本顾不得羞,纷纷围拢过来:「老爷,让我看看,我让我看看,这是什么宝物!」
「老爷,外那降妖的女子,是你何人啊?」
「我老婆!」贼信口胡诌道:「我们已经约定好了,里应外合,端掉这个妖窝,为民除害!」
「可是,」清溪小姑嘀咕道:「她是尼姑啊,怎么做了你的老婆!」
「她已经还俗了!」
握着千里眼般的铜镜,阿二突然想起尚困在青鸟部落的珍珍,也不知她现在如何了,是否受到野蛮人的攻击。照一照,看是否能联系得上。
于是,阿二转动铜镜,在群山之中,找寻青鸟部落栖身的溶,神奇的铜镜很快便照进青鸟部落的溶内。
令平安侯稍安的是,青鸟部族并没待珍珍,在黑暗而又,与山妖的有着天地之差的溶里,珍珍与六女并肩而坐,毫无约束地畅谈着什么,阿二吐了吐舌头:「老婆,我亲的珍珍,你干么啊!」
「啊,谁在叫我,哦,是郎君啊,」珍珍大吃一惊,茫然地转过头来,一眼看见了阿二,大喜:「郎君,你没事吧,你在哪啊!」
「珍珍,去把那个老东西叫来,我跟他有话要说!」
老土司王很快便出现在铜镜里,平安侯当然要正言厉地训斥他一番,而老土司王则跪地求饶,说是现在的年轻人越来越放肆,不听管束,任意胡来,请侯爵谅解。
阿二不置可否:「但等我与大师灭了山妖,出得去,再找你们理论!」
贼话锋突然一转,一把拽过身旁的女子,让老土司王等人仔细瞅瞅,这一瞅不打紧,双方顿时泪如雨下,咽声梗喉。
「得了,光哭有什么用啊,」平安侯以讥讽的言语道:「有谋算朝廷命官的智慧,你们为什么不想一想如何降妖除怪啊?没用的东西,等我出去再找你们算账!」
「老爷,太谢你了!」青鸟部落的众妇人彼此传递着铜镜,与另一个内的亲人通话,大家无比地望着阿二,活望着一颗从天而降的大救星,看见青鸟妇人们与家人谈话,其他的妇人以乞求的口吻道:「老爷,这宝镜能看出多远啊,能看见我的家乡么?」
「这是我老婆带来的嫁妆,」贼从青鸟妇人手中夺过铜镜,娇傲地说道:「听我老婆说,此镜能照遍天朝各地!」
「是么,真是太神了!」
「老爷,外的尼姑是你老婆,那,刚才的珍珍是你什么人啊?」
「我小老婆呗,这都看不出来,笨蛋,」贼转向一个美妇,讨好地问道:「妹子,你的家乡在哪?」
「姑苏城!那里距此好远好远啊,老爷,能照得见么?」
「没问题!」阿二有把握:连大北方的皇都能照得见,莫说一个江南小城了,贼将宝镜转向东方,妇人顿时惊呼起来:「姑苏,姑苏!我看见家乡的小桥了!」妇人一把夺过铜镜,双眼热切地盯着镜面,看着看着,鼻子一酸,涌出一串涩泪来:「妈妈,看见女儿了么?」
外打得不可开,内也热闹开了,众妇人争相传递着铜镜,每个妇人接到手里,都将镜面对准自己家乡的方位,然后,对着镜内的亲人,如泣如诉。
没有了铜镜,阿二无事可做,看见眼前成群的美女,白花花的鲜,腻腻的股,鼓突突的丰,绒漫布的间,平安侯骤起,搬过最会撒娇的,也是最讨贼喜的清溪小姑的股。
清溪小姑知道贼要干什么,冲平安侯挤了挤媚眼:「老爷,降除白猿出得去以后,可要给奴家一个名分哦,呵呵!」
「好的,没说的!」贼一边抚摸着清溪小姑的白股,一边开支票。在贼的抚摸之下,清溪小姑很是乖顺地撅起了白股。平安侯大喜,拽掉自己的子,着大巴,就在白猿方才行的大上,当着众妇人的面,得意洋洋地起了白猿的战利品——来自江淮的清溪小姑,这正是:
登轩爬拔牛旄,阿二妖摘鲜桃。桃鲜汁美香又甜,白猿背脊生绿。
「不好,山妖回来了!」
贼按着清溪小姑的白股忙活得正,口突然传来急切的警报声,阿二慌忙推开清溪小姑,忙不迭地套上子,众妇人哗啦一声散回了内,或披着衣服,或扯着锦被,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清溪小姑一边用细擦拭着乎乎的间,一边声气地哼唱起了颇有地方特的凤花鼓。
空手而归的白猿骂骂咧咧地飘进内,灯光之下,白泛着莹莹晶光,手中的双剑不知藏到哪里去了,阿二暗想:大概是又缩回到熊掌里去了吧!
咕咚,白猿一股坐在铺上,将铺得吱呀响,众妇人无比胆怯地躲向一旁,白猿似乎没有了兴致,间的驴巴可笑地耷拉着脑袋瓜,它冲几个老妈子模样的妇人道:「酒,酒,快给老子拿酒来,快!哼哼!」
「是,这就来了!」
仆人身份的妇人很快端来了酒罐,白猿接在手中,却没有像饮水那样,非常豪地仰起脖子,一饮而尽,它举起酒罐,试探地呷了一小口,然后放下了酒缸,一边抹着嘴角,一边咒骂空照道:「这个小秃,功夫练得不错啊,老子愣没抓住你,今夜就算便宜了你,嗯,喝,喝,我还要喝!」
「老爷,」清溪小姑咬着阿二的耳朵:「看起来,山妖终于碰上对手了,看那表情,一定是没有占到便宜,鼻子都要气歪了!」
「是呀,是这样。」望着山妖气急败坏的样子,贼颇为自豪,觉外的空照给自己壮了脸,使平安侯在妇人们面前更加傲慢了。
而清溪小姑接下来的话,一时间令阿二不知如何作答:「老爷,快给你老婆传话过去啊,让她乘胜追击,一举杀进来,救我们出去啊!」
「这,这,」贼吱唔道:「亲的,莫急,慢慢来!」
白猿嘴上一个劲地喊着喝、喝、喝,酒罐一次又一次地被举起,而实际上,阿二经过仔细地观察,发现白猿并没有喝下多少酒:山妖的功夫着实了得,酒量却不怎么样,表面看起来,还不如我这个对酒丝毫不兴趣的人妖呢!
「哼哼,看我如何收拾它,」清溪小姑冲贼笑了笑,悄悄地站起身来,拍了拍阿二的肩膀,信步走向山妖:「大王,莫要一个人饮闷酒,这样会损伤身体的,来,妾陪大王夜饮!」
一贯善于察颜观,投其所好的清溪小姑停止了哼唱,身披着薄衣,在烛光之下,浑身的细时隐时现,她脸媚笑地来到白猿面前,手端着小瓷杯。
白猿大喜,呵呵地傻笑着,非常意地给清溪小姑斟上一杯酒水,清溪小姑娇嗔的将酒杯递到白猿的嘴边,白猿咧嘴又是一笑,主动饮尽一杯酒水,然后,又给清溪小姑斟上一杯,这一次,清溪小姑细手一扬,将一杯的酒水倾倒进肚子里。
于是,的清溪小姑于傻乎乎的大白猿你来我往,频频干杯,数杯酒水下肚,白猿铃铛般的大眼珠旋转迟缓,无神地,却是直勾勾地盯视着清溪小姑,清溪小姑嘿嘿一笑:「大王,你又喝醉了!」
说着,清溪小姑抬起了三寸玉莲,对准白猿的小腹,咚地就是一脚掌,白猿好似一尊大石碑,在清溪小姑的踢踹之下,从部断裂来,轰隆一声瘫倒在铺上,大吱吱作响,仿佛行将坍塌。
降除山妖的机会终于来临了,阿二好不兴奋,一把掏出铜镜,不停地喊叫着空照,怎奈铜镜里哪还有空照的影子,阿二失望地叹息起来。
「揍它,」看见山妖烂醉在上,众妇人纷纷从上站起来,扳着面孔,挥着小拳:「揍它,往死里揍它!」
妇人们你一脚、我一脚,一只只小脚无情地踢踹着白猿,白猿仰面朝天,咧着大嘴,鼾声如雷,身子仿佛一块巨石,任凭妇人们拼命踢蹦,纹丝不动,似乎什么也没发生。
阿二建议道:「姐妹们,光踢有什么用哇,为何不找一把尖刀来,剖开它的膛,剜出它的心脏!」
说着,趁白猿再度烂醉,阿二跳下了铺,翻腾着山妖掠来的物品,左翻右找,令贼哭笑不得的是,身材壮硕,体态巨大的白猿,却有着一颗孩童般的,喜玩耍的心态,掠来的物品五花八门什么都有,许多都是小孩玩具:风筝、毽子、陀镙、天津糖人、甚至还有货郎用的波鼓……
「这都是什么七八糟的玩意!」
贼一边嘀咕着,一边哗啦啦地翻腾着,各种玩具应有尽有,就是没有杀人的凶器,看见阿二还在胡翻腾着,清溪小姑说道:「没用,老爷,不用找了,找到也没有用的,此妖身硬似铁,刀不入,它喝醉的时候,我们已经试过不止一次了,无论怎样锋利的刀刃,一挨碰在白猿的身上,刃口立刻翻卷起来。」
「那,」阿二失望地踢着白猿纷纷的小孩玩具:「听说山里有毒草,你们谁识得毒草,何不采摘来,趁它喝醉的时候,可以混在水果里,让它误食啊!」
「不行,」其他的妇人说道:「此妖的嗅觉其极灵,莫说毒草,就是在密不透风的里,它也嗅到百里之外的气味,此妖对女人的气味最为,也最喜女人的气味!夜晚,黑漆漆的山里,山妖抓住我们,只需用鼻子一闻,便知道我们是谁,从来没有搞错的时候!」
「有了,」望着蓬蓬的锦绸玉,阿二突然有了主意,他拣起一条玉,拧成绳状:「姐妹们,咱们把它捆在上,再往它的肚子里灌酒,让它永远都是烂醉,然后,再找机会往它的嘴里毒草,你们看,这个办法可行否?」
「管他行否,」清溪小姑接过绳索:「只要还有点办法,都可以试一试!」
于是,贼带领着众妇人将成山的锦缎拧成绳索,紧紧地连接在一起,一道一道地捆在白猿的身体上。折腾了半晌,烂醉的白猿打了一个酒嗝,嘎嘣一声,阿二领着女人们费尽气力捆好的绳索。
白猿只轻轻咳嗽一声,又胡翻动一下巨掌,踢蹬一下巨脚,哗啦一下,又又长的绳索便松开,众妇人沮丧地叹息道:「唉,真是拿它没有办法了!」
「大师,」无奈之下,趁着白猿尚未醒来,阿二躲到暗处再次掏出铜镜,这次终于看见空照了,俏尼姑正在山巅上打坐安歇,贼悄声央求道:「山妖已经喝醉了,大师,机会难得,你快来啊,此时,只要进得来,山妖捶手可擒!」
「不,」空照让阿二以及众女人无比失望地摇晃着脑袋:「我可不想冒如此大的风险,山妖的底细我尚未探清,怎能冒然进!」
阿二握着铜镜正与空照嘀咕着,也不知道过了多少时辰,待酒的作用失效后,白猿一骨碌爬起身来,它了眼睛,对刚才发生的一切似乎毫无觉察,只见他伸了伸狗熊般的身,打了一个长长的哈欠,立刻神倍增。
大白猿一脚踢开了散落在畔的锦缎:「不行,老子还要找那个娘们算账去,老子一定要逮住她,封她做贵人!嗯,对,做贵人,小娘们虽然很是傲气,可是,非常有气质,我已经让她住了!不逮住她,我不甘心!」
闻香扔酒壶,白猿想尼姑。心何其,汗渗细肤。芳颜冷似冰,股热乎乎。倘若拥怀中,山妖无所图。
空照不敢冒然进,白猿却惦念着冷美人,醒酒之后,它又飘出外,动着大鼻子,在茫茫如烟的群山里找寻空照尼姑的踪迹去了!
「大师,山妖又找你麻烦去了,你可要多加小心啊!」看见山妖飞出外,阿二及时向空照报告,尼姑很是谢,嘴上说了一番毫无用处的客套话后,又婉转地乞求阿二帮助她与圣上取得联系,把圣上诓出来,阿二苦涩地说道:「大师,我现在自身不保,哪来的闲情逸致与圣上周旋啊!」
「莫急,」空照安道:「平安侯,你先在内苟且,我一定会想办法搭救你的,我看见内美女甚众,疏果丰盈,山妖不在,你尽可享用啊,呵呵。等我得到圣上,一定救你出,同时,把内的美女都搭救出来,全归你所有!如何?平安侯,再帮我一次吧,呶……你看,内的物品真丰富啊,与圣上一样,这妖孽也是童心不泯啊!呵呵,平安侯,你把妖孽从各地掠来的玩具都一一展示给圣上,目的只有一个,只要把圣上活心了,走出皇来,咱们就算成功了一半!」
为了早逃出妖,阿二得罪不起空照,在她的吩咐之下,只要白猿不在内,阿二便端着铜镜,对准北方,频频地呼唤着圣上的名字,然后,将内山妖从各地掠来的珍宝玉器、细绸缎、儿童玩具,一一展示给圣上,最令圣上着的,当然是一只不知属于什么种类,不仅能展翅高飞,还能变幻出美人来的大白鸟。
「平安侯,圣上终于出了!」
空照的目的终于达到,为了得到那只大白鸟,圣上不顾皇后的劝阻,兴师动众地御驾起征,直奔西南大山而来,听见这个消息,阿二一点也高兴不起来:「圣上此行,凶多吉少,大师,望你善待圣上!」
「哼,这还用你提醒,平安侯,再见了,我接圣上去!」
「大师,你走了,我怎么办啊,快点把我救出去啊!」
「贼,你再等几,等我接到圣上,便救你出妖!」
「嗯,」无所不能、嗅觉极其灵的山妖也闻到了外的异味:「好象有大队人马从北方而来,不将经过此地,嗯,哇,还有女人味,怎么得了,这可是一宗大买卖啊!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说完,山妖欣然飘出外,向着正北方搜寻而去,飘出不远,面看见了追逐多,却始终没有到手的俏尼姑。
「嗷——」白猿冲着空照大吼一声,真乃不是冤家不聚头,山妖与空照又狭路相逢了:「小秃,看见大王,还是下跪臣服!呵呵。」
「妖孽,休要张狂,」俏尼姑冷冷地说道:「老娘今天有事,没有闲心搭理你!」
「呵呵,」一看见俏尼姑,白猿便大发,下的驴巴摇头晃脑,它将双剑闪出巨掌,张牙舞爪地扑向空照:「你还能有什么事啊,美人,还不与我回睡觉去!呵呵,我封你、你为贵人,呵呵!」
「滚,滚一边去。」空照机警地闪向一旁,想起圣上正在来西南的途中,空照心急如焚,途中凶险多多,像白猿这样的妖孽比比皆是,一旦圣上落入妖孽的魔掌,后果不敢想象。
想到此,为了尽快的摆白猿,空照绞尽脑汁,就是想不出一个理想的办法来,正在此时,空照无意中向云下望去,眼前一亮:「妖孽,你不是最喜女人么,你看,山上有两个女人,好像在采摘山果呐!嗯,怎么还有一只虎仔啊!」
「哦,」方才,山妖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俏尼姑的身上,经空照这一提醒,山妖向下望去,果然有两个年轻的女子,手拎着绿莹莹的果枝,一个身轻如燕,一个笨手笨脚,那不是别人,正是杨六女和珍珍。
在珍珍的怀中,还抱着一只虎仔,光映照,金光灿灿,甚是可。
「妖孽,还不把她们抓回去,慢慢享用啊!」
「呵呵……」山妖一声憨笑,一头俯冲下去,伸出巨掌,犹如老鹰捉小一般,右手拎起杨六女,左手拎起珍珍,末了还不忘回头向空照道个别:「呵呵,美人,再见,我先把她们送回去,过一会就回来接你,呵呵!」
白猿拎着六女和珍珍,大难临头的珍珍依然抱着虎仔不肯撒手。
山妖一脸地飘进云层里,一阵贼风夹裹着呛人的尘土气味,哼哼叽叽地拂向空照的面颊,尼姑心头一震:圣上的人马已经进得山来!
空照的推测完全正确,透过缭绕不断的薄雾,在群峰的夹间卷起漫天的尘埃,云雾飘散之处,但见旗幡招展,宛延在曲折迂回的山路之间,尼俏从云端俯瞰,长长的队伍犹如一条彩斑斓的巨蛇,缓慢地爬行着。
空照一眼便看见圣上的御轿,她强捺着兴奋的心情,躲在云层后面,悄悄地向山下飘移,向圣上的御轿靠拢。圣上起驾,当然要兴师动众、再呼后拥了。
再多的兵士也不是尼姑的对手,不过,还是令空照有犯难之处:圣上好捉,可是,得手之后,如何身啊!
自己虽能腾空驾云,怎奈已经是出家之人,手中没有武器,对于来犯之人,只有躲闪和周旋,没有进攻的法术。一旦皇后驾着汗血马头扑来,必是凶多吉少啊!
「哦,呵呵,」尼姑正思忖着如何下手,得手之后如何尽快身,讨厌的白猿又傻乎乎地溜了回来,大脚掌踏着一片黑黝黝的云朵,白森森的身子在光的照之下,闪烁着刺眼的光芒,远远地望去,活像是黑云层上的白闪电:「呵呵,这么多人马啊,都带了什么宝贝啊!呵呵,我要发财了!」
白猿磨擦着大熊掌:「美人儿,等我收了他们的宝贝,你就跟我一起回山吧!宝物全都归你所有,我一件也不要,呵呵……」
乌云突然掠过,蛇行在群山之间的队伍立刻警觉起来,纷纷抬头凝望,指指划划,大概是猜测:要来雨了!
「妖孽,」尼姑瞪了白猿一眼,计上心来:「不要再闹了,咱们讲和吧!」
「嗯,」白猿地瞅着空照「是啊,我们早就应该讲和了,我们不要再打了,跟老子走吧,做我的女人,服服帖帖的侍候我,我不会亏待你的,我要封你为贵人!呵呵!」
「呸,臭美,不要脸!」俏尼姑冷颜泛红,撅着小嘴:「你别做白梦了,妖孽,我且问你,下面人山人海,难道,你都要抢进去么?你的得下么,你养活起这些人么?」
「嗯……呵呵!……」白猿很是坦诚:「老子只抢女人,我对臭男人不兴趣,并且,我的鼻子也只能闻到女人的气味,别的什么也闻不到,呵呵,我只要女人……」
「妖孽,」空照问白猿道:「你可知道是什么人马由此经过?」
「不知道,管他是谁,我只对财宝和女人兴趣,无论谁由此经过,财宝和女人,统统留下!」
「男人呢?」俏尼姑问道,白猿不以为然地摆摆手:「男人的不要,统统的滚蛋!」
「那好啊!」俏尼姑建议道:「所以我才说,咱们讲和吧,你只管抢你的财宝和女人,我只要一个男人,一个男孩子,如何?」
「嗯,只要你别跟我争财宝和女人,这一次,我可以放过你,不过,以后,再让我碰上你,我还要逮住你,我一定要得到你!」
「妖孽,你还痴心啊!可惜,你是永远也得不到的!」空照以怂恿的口吻道:「妖孽,你看,那不是女人么?快去抢啊,还傻怔着干什么啊!」
「女人,女人,呵呵,女人好哇,我最喜!」
白猿正与尼姑调笑着,一经空照的提醒,立刻瞪起圆铃铛,队伍之中,有一个身戎装的芳龄女子骑在棕红的战马上,白猿一声笑,拍着巨掌,乐合合地扑将而去:「美人,美人,呵呵,会骑马玩刀的美人,我更喜!」
一片乌云从头上掠过,发散着令皇后作呕的,山猴特有的臊气,一种不祥之兆涌上心头,皇后不自觉地惊呼起来:「不好,有妖怪。」皇后一声大叫,机地勒住了马头,冲着乌云箭便。
且说那白猿皮硬如铁,刀不入,细细的铁箭,更是不在话下,弹在白之上,当啷飞向一旁,白猿依然圆瞪着大铃铛,连眨也不眨一下:「呵呵,美人,我来了!跟我回去吧!」
「妖怪来了,快上啊,保护圣上和皇后!」
队伍一片混,忠诚的士兵奋不顾身地冲向白猿,但这完全是徒劳的,白猿也懒得理睬他们的,他的心思全在皇后身上。
只见白猿嗷嗷地叫着,抬起大脚掌,很不耐烦地踢踹着蜂拥上来的士兵,脚掌所踢之处,犹如秋天割麦子,哗啦啦地一片一片的翻倒在地,继而便是痛苦的呻声:「我的妈妈哟,疼死我了……」
「我的啊,我的肋骨给踢折了!」
「……」
弓箭无效,皇后又出宝剑直刺白猿的膛,白猿咧着大嘴,也不躲避,展开双臂,直扑皇后:「呵呵,我来了,快跟我走吧!」
剑锋刚刚顶在白猿的膛,立刻断为两截,绝望之下,皇后双腿夹紧马肚,汗血马扬起前蹄,准备做飞天之壮举,不过,晚了,来不及了,说话间,白猿已经扑向皇后,巨掌牢牢地按住皇后,士兵们全然忘记了恐惧,前仆后继地冲向白猿,又一队队地倒在皇后的马下。
「表弟,」趁着这空前的混,趁着众士兵全力保护皇后的当口,空照乘虚飘进圣上的御轿里,看见外面妖魔横行,少年早已吓得筛糠不止,尼姑深情地拉住圣上的手:「圣上,不要惊慌,有表姐在此,圣上定会安然无恙!」
「姑姑呢,」圣上哪里还认得所谓的表姐,他极不自然地回手来,一脸困惑地问空照道:「我的姑姑呢,是不是被妖怪抓走了!」
「不要管她了,」尼姑起缦帘,轿外正战得火热,空照暗喜:「表弟,快跟姐姐走,免得被山妖所擒!」
说着,空照手挽着圣上,身子一跃,嗖地飞向空中,圣上转过头来,一眼看见挣扎在白猿巨掌之中的姑姑,顿时号滔大哭起来:「姑姑,姑姑,都怨朕不听姑姑的劝告,任意胡来,落得个如此下场,姑姑,山妖,快快放了朕的姑姑,朕免你一死,呜呜呜,呜呜呜……」
西南妖有魔器,得圣上来儿戏。自古玩物多丧志,不要江山和社稷。
「尼姑,秃娘们,」看见空照掠走了皇侄,自己又落入山妖的魔掌,皇后明白了一切:「原来都是你搞的鬼,把皇侄得疯疯癫癫,死活要到西南蛮荒之地来找什么魂!」
「哈哈哈,」空照拽着圣上,越飘越高,看见圣上吓得双腿战颤,尼姑安道:「表弟莫怕,有姐姐在此,保你绝对安全!」
说着,空照紧紧地搀住圣上的手臂,又冲皇后大笑道:「亲戚,你过奖了,我一个弱女子可办不成这种大事情,此事的成功,全都仰仗各位相助,呶。」尼姑冲白猿呶了呶嘴。
皇后骂道:「出家之人,不专伺佛祖,却与妖孽狼狈为,坏我天朝社稷,你就不怕死后下地狱么!妖女!」
「嗯,呵呵,」听见空照和皇姑的吵嚷声,白猿似乎听懂了些什么,他向上抬了抬手臂,冲皇后道:「怎么,美人,原来你是皇后,呵呵……好,好啊,以后,就给老子做后吧,呵呵!哎哟,哪里还有女人,我要,我要,我全要。」
山妖一眼看见了四娘,立刻俯冲而下一把提在手中:「呵呵,虽然老了点,不过,瞅着还有味道的,走吧,跟老子一起走吧,呵呵!」
「哈,」看见山妖一手提着一个女人,空照兴灾乐祸地大笑道:「娘们,真没想到你也会有今天,平里趾高气扬,作威作福,今天,你就到妖里发号施令去吧,你不要伤心,不要气,你不会寂寞的,妖里还有你的老相识,就是那个大名鼎鼎的贼,你亲手册封的平安侯,哈哈哈,圣上大驾能光临此地,你能荣幸地做上后,全都是平安侯的功劳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平安侯,」空照的话差点没把皇后气死,白猿却听得糊里糊涂,它拎着皇后和四娘,一脸困惑地望着俏尼姑:「什么,什么,老子的里还有别的男人,他是何人啊?」
「妖孽,」俏尼姑面带嘲地望着白猿:「傻货,蠢驴,贪婪无厌的妖孽,一天到晚光顾着往里抢了,财宝成了山,美女摆了,内又又,财宝都快烂光了,变成粪土了。而女人呢,虽然抢了的女人,却让别人给玩了,妖孽,你这通身的白,咋出现绿点了啊!」
「什么,什么,你胡说什么!」听罢俏尼姑的话,白猿气得哇哇大叫,巨掌不停地颤抖着:「谁玩的女人了,我跟他没完,我要把他撕成碎片!」
「妖孽,你在这里跟我瞎嚷嚷有什么用哇,」空照继续勾火:「你回好好地查一查,一切便会明了,呵呵,别整天老子,老子的;大王,大王的。已经做了王八,长了绿,自己还不知道呢,嘻嘻!」
「啊,气死老子了,」无意之中就当了绿盖王八,白猿气得火冒三丈,它拎着皇后和四娘,骂骂咧咧地飘回妖,进得内,将皇后以及四娘往地上一丢:「他妈的,谁是平安侯,谁让我做了王八,给我站出来!」
正在安着珍珍的阿二,看见皇后扑通一下倒在地上,妈啊一声跳了起来,双眼直直勾勾地盯着皇后,皇后忿忿地骂道:「奴才,瞅我作甚,这都是你做得好事啊!」
「皇后恕罪,」阿二怔了半秒钟,双膝一软,咕咚跪倒在皇后的面前,梆梆梆地磕起了响头:「奴才万死,皇后,这怨不得奴才啊,都是那空照施了妖法,奴才奈何不得,才让圣上、皇后遭此大难啊,奴才该死,奴才该死。」
「嘿嘿嘿,」从阿二的怀中,传来空照的笑声,皇后一把掏出铜镜,空照立刻浮现在镜面上,手拉着愁眉苦脸的圣上,因过度的喜悦,脸上笑开了花:「娘们,终于见到你的贤臣了,你们好生的聊聊,我跟表弟休息去了,嘿嘿嘿嘿……」
「啊……」白猿一把夺过铜镜,空照冲白猿使了一个眼:「呶,就是他,对,就是跪在皇后面前磕头请罪的那人,他就是平安侯,给你戴上了绿帽子!」
「啊,」白猿听罢,扔掉铜镜,伸过巨掌将阿二拎了起来,高高地举在半空中,怒目圆瞪:「好啊,你敢给我戴绿帽,让我当王八,看我如何收拾于你!」
白鸾展翅喜讯传,仲夏时节过大年。贼逃生化泡影,山妖请客大团圆。六女野正合意,皇姑休得再权。珍珍悠然玩芝草,柳暗花明写新篇。
(第五集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