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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硯作品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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评论列表 (203)

20537 2024-08-17 20:25:53

(二十五)

「撕了怎樣?老子賠你錢!」胡老玉道。

「你賠錢,你賠得起嗎?」

「你要多少錢?」

「一千大洋!」

「你想敲詐老子?」

「這可是臘月梅女匪白雪梅的像片兒,在這個地方,一百年也出不來這麼一個俏女匪,更沒機會讓這麼漂亮的女匪光著眼子照相片兒。你嫌貴?你也照過山風的樣子,再找一個白雪梅來,也把她扒光了照相片兒印報紙啊!」

「對呀,找去呀!」

「讓他賠錢,賠一萬!」

「……」

看熱鬧的公子哥兒們也跟著起鬨。

聽著他們說起雪梅的屍體,一口一個光眼子,一口一個赤條條,句句話中都帶著下的汙辱,胡老玉怒氣不息。更聽到自己過山風的名號不停出現在人家的嘴裡,把他當成殺害白雪梅的兇手,他嘴哆嗦著,卻真是渾身有嘴也說不出。

他終於暴怒了,伸手從大褂兒裡面掏出了手,「啪」地一聲放在舊書店的櫃檯上:「老子用這個賠你,夠嗎?!」

人群安靜下來,誰不怕那裡面出來的小金屬疙瘩?

老闆也傻了,不知道這位到底是幹什麼的,說話也說不利落了:「先,先,先,先生,小的們有眼無珠,冒犯了先生,這個,幾張破紙,不敢讓您老破費,就當是小店孝敬您的好了。」

「孝敬你媽的!」

胡老玉罵道:「這樣下的東西,你敢說拿來孝敬老子!」

「不敢,不敢!您,您,您……」

「老子就是過山風,從今往後,哪個再敢說白雪梅是老子殺的,老子就斃了他!」

「啊?您就是過山風?小的們有眼無珠,有眼無珠,您大人不計小人過。」

「告訴你,臘月梅不是老子殺的,臘月梅是好人,是好人,知道嗎?!以後誰再敢賣這種報紙,叫老子知道了,老子就斃了他!」

「是是是,不賣,不賣!可這……」他想說的是:「您是過山風,這擊斃臘月梅不是您的功勞嗎?幹嘛怕別人說呢?」隨即便明白了,原來這殺害救命恩人的事,誰也不會認為是好事,可早知今,何必當初,您自己貓著不就完了嗎?

也沒必要跳出來發這麼大的火兒呀!

「我說過,臘月梅是好人,她不是老子殺的!」胡老玉還想再說,雨燕擠進來,一下子抓住他的胳膊,死拉活拽地把他拉了出去,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說臘月梅是好人,那不是惹禍上身嗎?

胡老玉再也沒有心思去看什麼戲了,看著四周人們那驚異與不屑的目光,他像被尖刀戳了心一樣,他有生以來還從來沒有到這樣狼狽過。

與雨燕一起逃命一樣回到家裡,看著眼含淚,傻呆呆地與他對視的雨燕,再也忍不住了,一頭紮在雨燕的懷裡,失聲痛哭起來。雨燕撫摸著他的頭髮,也止不住潸然淚下,那可是她多年的閨中密友,受到如此凌辱,屎盆子還扣到了自己丈夫的身上,怎能不讓她痛心呢?

「雨燕,都怪我,要是我早一天答應肖老弟投八路,雪梅妹妹也不會遇害。要是我聽你的,堅持不向中央軍求助,也不會上了黃老疙瘩這狗東西的當。現在臘月梅的弟兄們不能原諒我,老百姓不能原諒我,連我自己也不能原諒我自己。還不知道有多少人,留著雪梅妹妹受辱的相片兒,讓她死了都要被人羞辱,我,我……」他說不下去了,突然一下子跳起來,拔出手便指向自己的腦袋,雨燕急忙一把搶了過來。

「大哥,你這是幹什麼?」自從父親把姐姐家燕嫁給了胡老玉,雨燕就一直叫他作大哥,從沒改過口,「雪梅妹子受人暗算,遭人辱屍,你,我,我們整個兒過山風都有責任。雪梅妹子是個英雄,她從來就沒有怕過死。當年落在本鬼子手裡,面對著像姐姐一樣的結果,她皺過眉嗎?難道她出生入死打鬼子,難道她把你當成哥哥,為的就只是讓你輕易結束自己的命嗎?」

「雨燕,可我對不住她呀!我怎麼才能贖我的罪呀?」胡老玉頓足垂地哭著。

「雪梅妹子到咱們過山風來,就是為了拉著咱們一起走一條光明的道路,可咱們放過了一個又一個的機會。現在,咱們不能再這麼下去了。你看看,過山風已經讓黃老疙瘩成什麼樣子了?再這樣下去,過山風就真的完了,過山風的一千多弟兄就真的完了!雪梅妹妹九泉之下,她能瞑目嗎?姐姐九泉之下,她又怎麼能瞑目呢?」

「家燕、雪梅妹子,我對不住你們呀!」聽到雨燕提起家燕,胡老玉哭得更傷心了。

「可是,誰會相信我呀?」

「我相信你,過山風的弟兄們也相信你,只要你能把過山風帶出去,走上正道,事情總有真相大白的一天。」

「嗯,雨燕,我聽你的!就算是人家不信我,我把命賠給他們就是了!」胡老玉悲憤地說道。

「大哥,只要能把隊伍帶上一條正確的路,如果人家真信不過你,我和你一起去,任由人家處置!」

「雨燕,我聽你的!孃的黃老疙瘩,看我怎麼收拾你!」

(二十六)

胡老玉又出山了,他當上了名符其實的旅長,又開始訓練部隊,發號施令,並把原來的四寨主杜風志提拔為參謀長兼三團長,讓雨燕在黃老疙瘩手下的一團當了副團長。雖然弟兄們對他每天嘴裡「報效國」的話聽不慣,但大家夥兒畢竟是跟著他走過來的,由他主事,總比由著黃老疙瘩胡鬧好。

黃老疙瘩心裡可氣得不得了,好不容易快把過山風的大權抓過來了,現在遇上了對頭,你想他心裡能樂意麼?但他自己沒什麼威信,生氣也沒辦法,他只有拉著王鳳山這面大旗為自己作一張虎皮,勉強維持著自己的副旅長地位。

其實王鳳山也知道黃老疙瘩在過山風沒有什麼人緣兒,所以只要胡老玉死心蹋地地跟著中央軍走,給他點兒榮華富貴倒是沒有什麼,甚至讓他說上幾句過分的話也沒有什麼。錢花出去了,還可以從老百姓身上刮,倒是黃老疙瘩不能丟,因為還要靠他監視胡老玉,避免這支好不容易才到手的隊伍再出什麼問題。

轉眼又是幾個月過去了,在美國佬兒的支持下,國民終於發動了內戰。一批批的軍隊從省城開出,撲向八路軍的據地,隆隆的炮聲在四處響起。

為了把胡老玉緊緊地綁在國民的戰車上當炮灰,王鳳山給湯德海出主意,叫他命令胡老玉的獨立旅進攻駐紮在梅花山的臘月梅獨立支隊。只要這兩家一打起來,過山風和臘月梅就算徹底撕破了臉皮,再沒有和好的可能。

但胡老玉這一次卻給了王鳳山一個硬釘子,他告訴王鳳山,當初他接受改編的時候曾經有言在先,過山風與臘月梅是一同打鬼子的朋友,他胡老玉殺白雪梅也是被人栽贓,無論如何他也決不能恩將仇報,帶著過山風的弟兄去打臘月梅。

雖然胡老玉得到了過山風弟兄們的一致支持,王鳳山卻不肯罷休,他就是要胡老玉同臘月梅撕破臉皮才算完,於是,他利用四周大批中央軍為後盾,拉下臉皮來訓斥胡老玉,他參戰,否則就要派人取而代之。

胡老玉現在面臨著生活中再一次難關,他能否順利渡過呢?

胡老玉這幾天吃不好睡不香,一方面他不能把過山風帶向進攻臘月梅和共產的罪惡之路,一方面,他又不能強行抗命,因為他現在就在人家的眼皮底下,他胡老玉的命可以不要,可這一千多弟兄的命卻不能葬送在自己手裡。

「大哥,大嫂。」參謀長杜風志出現在他的面前。

「風志啊,什麼事?」

「是不是這幾天心裡不痛快?」

「嗯!」

「那到我那兒去,咱們哥兒倆喝兩盅?」

「現在哪有心思喝酒哇?」

「嗨,兄弟一場嗎。喝兩盅解解悶兒,有什麼難處,說不定兄弟我還能替你出出主意。」

「好吧。」

胡老玉和雨燕跟著杜風志來到他指揮的三團防地,通過層層設防的哨卡,來到他的團指揮部,三人坐下來,擺上酒菜開始對飲。不過,胡老玉卻無心喝酒,只是悶悶地想心事。

「大哥,大嫂,光咱們三個在這兒喝悶酒也不行,我找個了老朋友,咱們一塊兒喝?」

「什麼朋友?」

「能替你解開心中憂愁的朋友。」

「誰?」

「我。」話音剛落,從裡屋走出一個人來。

看到這個人,胡老玉吃了一驚,手不由自主地便拔出了間的手,同樣驚訝的雨燕一把按住了他的手。

那人彷彿沒有看到那對準他口,心定氣閒地坐在了他對面的椅子上:「怎麼,不想請故人喝一杯嗎?」

「你,你好大膽子,怎麼敢到這裡來?」胡老玉到自己有點兒失態,把放在面前的桌子上。來人正是白雪梅的丈夫,臘月梅獨立支隊的政委肖逸。

「老朋友的地方,我有什麼不敢來的?」

「朋友?你還當我作朋友?」

「為什麼不呢?」

「可是,雪梅……你,你……」老玉忽然把自己的推到了桌子的對面。

「這是幹什麼?」

「仇人就在你的面前,你報仇吧,我胡老玉,決不皺一皺眉。」

(二十七)

「雪梅的事不會是你乾的,我知道你胡老玉胡大哥,就像知道自己的手足一樣。如果有一支對著你和雪梅,你一定會擋在她的身前,怎麼可能親手殺害一起打鬼子的戰友?!更不用說她還叫你作大哥呢!」

「你真的這麼相信我?」胡老玉站起來,一把拉住了肖逸的手:「可是,如果不是我一時糊塗,她也不會被……我是萬死莫贖哇!」提到雪梅的屍身被當眾汙辱的事,胡老玉說不下去了,眼圈紅了。

肖逸也沉默了很久,眼睛裡充盈著眼光,他忍了忍,終於還是讓眼淚痛痛快快地了出來。他已從鄉下的一些老百姓那裡發現了被敵人分發的《後庭花》,瞭解了雪梅的遭遇,作為雪梅的新婚丈夫,看到子這樣被汙辱,他該是怎樣悲憤哪?!

「雪梅是個好女人,我為娶了她作子而到無比驕傲。敵人雖然汙了她的屍身,卻使她的心更純潔。她在我眼裡,永遠是最乾淨最貞節的女人!」肖逸把手攥成了拳頭,讓自己平靜下來。

「肖老弟,千錯萬錯,都是我胡老玉的錯,我現在是追悔莫及!兄弟,既然你還能信任我,有何計以教之?」胡老玉見到肖逸,正像是失足落水的人抓到了一個救生圈,那是他的救命星。

「大哥,我們打入敵人司令部內部的同志已經查明瞭,策劃殺害雪梅的正是黃老疙瘩那夥兒人,你的不白之冤早就可以洗清了。我們現在對你和過山風的處境非常瞭解,知道你們不願意打內戰,更不願意把口對準自己一起打鬼子的朋友。所以,我奉上級領導的命令到這裡來找你,就是想要幫你和過山風,早國民,一同建設一個民主的新中國。」

「肖老弟,不管你是不是真的相信我胡老玉,我今天也向你說句心裡話。我胡老玉有你和雪梅妹子這樣的朋友,真是三生有幸。老弟,胡老玉這條命就是你的,你什麼時候想要,就什麼時候取了去。從今往後,你肖老弟說東,我胡老玉決不往西,有違此言,讓我天打雷劈!」

「大哥,不是聽我的,是聽共產的。我們不興賭咒發誓,不過,我們絕對相信你!」

「老弟!」兩個老朋友的手再次握在了一起,杜風志和雨燕在旁邊也下了高興的淚水。

按照同肖逸商量的結果,胡老玉決定按照湯德海的命令,把隊伍拉上月亮山區,再在臘月梅和八路軍友鄰部隊的配合下陣前起義。

現在的臘月梅支隊,已經和雪梅犧牲的時候不可同而語,僅僅幾個月的時間,就已經由一千多人發展到了五千多人,而胡老玉的過山風卻由於黃老疙瘩的排擠和破壞,許多弟兄開了小差,跑出城去投了臘月梅,現在過山風已經由一千七、八百減少到了一千一百多人。

在肖逸的安排下,已經跑到臘月梅的人又重新回到了過山風,加上另一些安排來過山風投軍的,人數在幾天之內再一次增加到了二千人。

過山風獨立旅出發了,浩浩地從省城開了出來,湯德海還派了王鳳山作為特派員隨隊出征,實際上是為了監視胡老玉。

對於胡老玉態度的轉變,王鳳山又高興又擔心,高興的是胡老玉終於同意去打共產,擔心的是隊伍的實權又漸漸回到了胡老玉的手中,雖然黃老疙瘩原來安排在各連隊中的親信並沒有被胡老玉撤職,但王鳳山總覺著隊伍中潛藏著一股暗,隨時都會把這些人給沖走。

隊伍行進到了吳家堡,再向前便是月亮山區了,胡老玉決定立刻進兵,但王鳳山卻讓隊伍暫停下來,因為左右兩翼的策應部隊還沒有到。

坐在自己的辦公室裡,詭計多端的王鳳山同黃老疙瘩暗中商議對策,他們知道,雖然過山風和臘月梅的人數相當,加上兩翼的部隊,中央軍方面已經在人數和武器質量上都佔據了絕對的優勢,但如果過山風中途出現什麼意外,他們同臘月梅合在一體的力量卻要強於自己的兩翼部隊,一但出現這種情況,不光自己兩個人的命不保,兩翼的兩個團恐怕也要讓人家包了餃子。

惡毒的黃老疙瘩給王鳳山出了個主意:「特派員,咱們可以把胡老玉的老婆留下當人質。這林雨燕的父親對胡老玉有知遇之恩,胡老玉是個極重親情又知恩圖報的人,決不會拿自己老婆的命開玩笑的。」

第二天一早,負責兩翼策應的中央軍兩個團報告到達了預定地點。在旅指揮部裡,團以上軍官正等著胡老玉下達開拔的命令。

「胡旅長,我就不去了,在這裡替胡旅長關照糧秣,啊!」王鳳山看著正準備下令的胡老玉說道。

「那好吧,王高參,你就等著我們的好消息吧。」胡老玉一語雙關地說。

「我一個人有點兒顧不過來,想向胡旅長借個人幫幫我。」

「那好,王高參想要誰?只管說。」胡老玉知道黃老疙瘩怕死,王鳳山多半是想要把他留下來。

「我想請林副團長留下。女人嘛,心細,幫我管一管往來賬目,不容易出差錯,再說,這打仗的事兒,太危險啦,還是叫男人去吧。」

「王高參,拙荊雖是女,這打仗的事卻是一點兒也不含糊,我看,還是把黃副旅長留下的為好。」除了早知內情的黃老疙瘩之外,所有人都是心中一驚,他們明白,王鳳山這是要把林雨燕留下當人質。

「哪裡哪裡,不是我看不起黃副旅長,他大字識不了幾個,打仗麼,也許還行,這管賬麼,怕是力不從心嘍。」

「旅長,高參。」雨燕站了起來:「為國家效力,雨燕義不容辭,既然王高參用得著我,那我就留下來。」

「雨燕。」胡老玉知道留下來意味著什麼。

「旅長,雨燕一個女子,放在隊伍裡能頂幾桿用,留在這裡還能發出幾點亮光。不用說了,我留下。」她用堅定的目光看著胡老玉,胡老玉知道,如果自己再堅持,就會增加王鳳山的疑心,現在隊伍還在山外,四周還有數萬中央軍,過山風還沒有擺魔掌。雨燕自己要求留下,正是為了過山風的大局。

胡老玉沉默了半晌,才不動聲地答到:「好吧,既然夫人也這麼說,那就留下吧,一團副團長,由一團一營營長黃彪代理。」

「那我就祝你們馬到成功嘍!」王鳳山皮笑不笑地說。

「夫人,你要照顧好自己。」胡老玉看著子,語重心長地說。

「大哥,勿以雨燕為念。」雨燕向胡老玉伸出手去,平靜地回答,兩伉儷的手緊緊握在了一起。

(二十八)

過山風進山了,先頭部隊同臘月梅和一支小部隊進行了短促的火,然後臘月梅便失蹤了,連梅花山的營地都不要了。

隊伍在山裡轉了好幾天,都沒有見到臘月梅的影子,這讓黃老疙瘩又高興又著急。高興的是見不著臘月梅,就用不著冒掉腦袋的風險,而著急的是,胡老玉不同臘月梅實實在在地打一仗,自己的任務就沒有完成,在王鳳山那裡便無法待。

夜半時分,吳家堡突然響起了一陣爆炸聲,一支小部隊神兵天降一樣突然出現在鎮中心的指揮部附近,裡應外合,一下子便把吳家堡攻克了。

肖逸帶人衝進王鳳山的指揮部,裡面除了幾個通訊兵之外,什麼人也沒有。

「人呢?」他抓住偽通訊班長的脖領子,用手指著他的腦門。

「什麼人?」那小子嚇得一脬屎拉在子裡。

「王鳳山。」

「他今天下午坐汽車回省城去了。」

「什麼?!」

「他今天下午說是要去催糧草,和林副團長回省城去了。」

「哎!」肖逸氣得一拳打在自己的手掌心。

************

「胡大哥,我對不住你,要是早一天……」在杜風志的團指揮所裡,肖逸懊悔地對胡老玉說。

「兄弟,不用說了。你們已經盡力了,雨燕和我,都你。」

「計劃推遲,我們再去想辦法。」

「不用了。你們攻擊吳家堡的行動,已經暴了企圖,現在我們必須立刻行動。否則,就會給過山風帶來更大危險。」

「可是嫂子她……」

「我瞭解她,她們姐妹倆兒都是好樣的,在她決定留下的時候,就已經作好了準備。」胡老玉伸出手,手心裡是一個金項鍊:「這是那天分手的時候,她藉著同我握手道別時給我的,這是我們定親的信物。」胡老玉搖了搖頭,把含在眶中的眼淚強忍下去:「今夜三更,三發紅信號彈為號。」

************

夜,是那樣的靜,隨著三發紅信號彈升高,一陣急促的號聲把過山風的弟兄們全都驚醒了,不,應該說是許多人早就等待著的號聲。兩千多人在山坡上站了黑的一大片。

「過山風的弟兄們,把大家叫起來,是要告訴大家。我們已經受夠了國民的窩囊氣,從現在起,我胡老玉宣佈,我們投共產了,我們要同臘月梅一起,跟著共產打天下了!」

「噢……」山波上立刻響起一陣陣震耳聾的呼聲。

「過去都是我胡老玉不好,讓黃老疙瘩一夥兒人鑽了空子,暗算了白雪梅隊長,他還和狗的王鳳山一起,想把咱們過山風搞垮,多虧了臘月梅和八路軍,在危難之中挽救了咱們,給了咱們一條光明的出路,為了這一天,有多少弟兄……

「現在,我們要把這群壞蛋繩之以法,為白隊長和眾多受他們排擠和迫害的弟兄們報仇,把這些狗的給我押上來!」

早已佈置好的弟兄們早在信號彈升起的時候,就已經把黃老疙瘩那一夥兒人給收拾了,現在把他們捆綁著押到了隊前。

「黃老疙瘩呢?」胡老玉發現隊伍裡面沒有黃老疙瘩,便問道。

「報告,黃老疙瘩還有十幾個他身邊的親信昨天夜裡就沒見人。」負責對付黃老疙瘩的一團副團長黃彪跑過來報告。

「這個兔崽子,讓他給跑了!」胡老玉一砸大腿,咬牙切齒地說:「等抓住他,我非活剝了他不可!」

山的那邊也升起了三顆紅信號彈,那是肖逸率領臘月梅前來接應,兩支並肩作戰多年的隊伍,終於如願以償地走到了一起,人們呼雀躍著,喊聲驚天動地。

在這樂的時刻,只有胡老玉和肖逸卻沉浸在深深的擔心與悲痛之中,他們眺望著省城的方向,為著又一個慷慨赴死的勇敢女而默然無聲。

(二十九)

林雨燕在王鳳山點她的名的時候就知道這位高參在想什麼,為了胡老玉和整個過山風,她毅然決定留下,從那一時刻起,她就抱定了必死的決心。當王鳳山以催糧秣為名要帶她回省城的時候,她更是到了事態變得越來越緊迫,但她沒有作出任何表示。

她知道留在這裡意味著什麼,白雪梅就是她的樣子,但她知道無論什麼她都要忍受,甚至不能自盡,因為那會使胡老玉的行動暴,因而給他和過山風帶來危險。

聽到有人向王鳳山報告吳家堡遭襲事件,她明白,起義的期臨近了,她的心裡到特別動,也明白,自己的生命即將走向終結。在這個時刻,她獨自坐在房中,這是她和老玉在城裡時住的地方,不過現在只有她一個主人,還有院外那監視她的特務。

下了那衣讓她深惡痛絕的黃狗皮,沐浴了自己美妙的身體,換上最好的一件鍛旗袍,蹬上胡老玉買給她的,只有在他們兩人獨處時她才偶而穿上的高跟皮鞋,又戴上一串珍珠項鍊,對著鏡子梳好自己的髮髻,再一筆一劃地描著自己那細細的蛾眉。

黃老疙瘩和他的親信的出現,讓她的心裡咯登一下,不知道是過山風被緊急調回,還是胡老玉起義失敗。

「嗬嗬嗬嗬,嫂子!」黃老疙瘩笑著,「兄弟是來恭喜你的。」

「我有什麼可恭喜的?」

「胡大哥可真行啊!他連你這個最親近的人都不顧,已經死心塌地地投了共產。」黃老疙瘩這個狡猾的傢伙,自從隊伍進山以來,就一直到心驚跳,所以到了晚上從不敢在營地安睡,而是帶著幾個貼身的親信四外躥。

那一晚,當信號彈升空,號聲響起的時候,黃老疙瘩便知道胡老玉終於決定起義了。別看黃老疙瘩心狠手辣,卻是出了名的膽小如鼠,雖然他就在樹叢中藏著,卻連打黑的膽子都沒有,找個機會像兔子一樣溜之大吉。

胡老玉的起義,使兩翼的策應的兩個團處於絕對的劣勢,被打得,逃出了月亮山。同時,過山風的起義,也使他這個副旅長成了光桿司令,再也別想在王高參面前抬起頭來,一想到此,黃老疙瘩的氣就不打一處來,他決定向眼前這個年輕女子進行報復。

「那是他應該作的。」雨燕不溫不火地說道,她在心裡替胡老玉高興,與此同時,她也在尋找自己的機會。

「嫂子,胡大哥投了共,你也沒處可去了,我黃老疙瘩一直對嫂子情有獨衷,不如你從了我,保證你的生命安全不算,還可以一起享受榮華富貴!」黃老疙瘩說著便往林雨燕的身邊湊合。

「離我遠點兒!」林雨燕厭惡地向一邊閃去,卻被黃老疙瘩幾個親信攔住。

「嫂子,既然他姓胡的不仁,也別怪我姓黃的不義,我要叫他對自己所做的後悔一輩子!」黃老疙瘩惱恨地說道。

雨燕已經預到了什麼,她不為自己的選擇而後悔,現在她所要作的,便是找個機會一頭撞向牆角。但他們沒有給她機會,幾個歹徒看著黃老疙瘩的眼,突然一擁齊上,把雨燕抱住了。

「嫂子,別怪我不仗義。你要是甘心從了我,便放你一條生路,否則的話,我就要讓姓胡的戴上十七、八頂綠帽子。」

「呸!豬狗不如的畜生!」雨燕憤怒地瞪著他,她知道,一切都無法避免,眼淚裡隱約現出一絲淚光,除了對他們的詛咒,她已經不能做什麼了。

************

外面進來一群人,拿著很多各式各樣的裝備,雨燕從小生在城市的大家族,是見過世面的人,所以一看便知道,那是照相機。原來,出於對胡老玉的憤恨,黃老疙瘩使起土匪的威,從城裡最好的照相館強來了四個很專業的攝影師,還有全套攝影燈裝備。

黃老疙瘩叫手下把屋裡的八仙桌抬到屋子中間,又叫四個攝影師站在桌子的四周,打開了攝影燈,他們準備在這張桌子前凌辱雨燕,並把這一切都拍下來,有四個相機,雨燕無論怎樣躲避,都必定有一架相機對準她的臉。

雨燕被幾個歹徒扭著,推推搡搡來到桌前,一個匪徒從後面牢牢抓住了她的雙臂,其餘人在兩旁守著,隨時準備應付她的反抗。看到這情景,雨燕知道她不可能逃,於是她不再罵,只是含著眼淚靜靜地看著窗戶,遙望著遠方的親人。

「臭娘兒們,敬酒不吃吃罰酒,那老子就好好侍候侍候你!」黃老疙瘩走到她的面前,用手抬起她的臉,看著那雙含淚的眼睛,臉上出殘忍的笑:「哭什麼?難道老子的巴不如胡老玉的嗎?等會兒就讓你知道!我要得你狼嚎鬼叫!」

她把頭一扭,掙了他的手,眼淚順著臉頰下來。

「怎麼樣?你還有機會的,只要你答應從了我,先讓我過,我就保證你活命,還保證不讓別人再動你。當然,我會把一切都照下來,如果你死了,我就把那相片貼到大街上去。」

她再一次甩了一下頭,不去看他,對她來說,被強固然是辱的,但向敵人投降更是辱,被是身體上的辱,而投降卻是人格上的辱。

「好!那就怪不得我了。」黃老疙瘩咬著牙:「小娘們兒,這身還他孃的真讓人心裡頭發。」雨燕的旗袍是無袖的,兩條白的胳膊在外面,被一個歹徒抓著,半背在身體的側後。黃老疙瘩用手撫摸著,那軟軟的滑滑的覺讓他騰起了一股殘酷的望。

他向後退了一步,讓那親信抓著雨燕轉動著身體,叫攝影師給她拍照,同時自己也藉機欣賞著她那窈窕的身體。

雨燕同她的姐姐一樣,都有著美麗的容貌和修長的身材,素緞旗袍是讓省城手藝最好的裁做的,非常合體,把她那玲瓏的身材盡顯人前。旗袍兩邊的開衩很高,兩條修長的玉腿若隱若現。身體側轉過去的時候,合體的旗袍現出細細的身和鼓鼓的部,讓人充遐思。

這是她成親後,胡老玉專為她定作的一身衣服,她只有在晚上與他同處一室時才穿,每一次當她穿上這身衣服,胡老玉都會被惑得兩眼冒火。雨燕知道自己的生命就要終結了,所以穿上這身衣服,她要讓死成為除成親以外最美麗的時刻。

(三十)

黃老疙瘩看夠多時,顫聲叫道:「把她轉過去,老子要玩玩兒她的股。」

於是,歹徒半轉過雨燕的身體,另一個歹徒站在她的面前,伸手抓住她的頭髮向下按,把她的頭進自己的兩腿之間,迫使她翹起了圓滾滾的部。

黃老疙瘩看著那旗袍緊裹著的美,垂涎滴,躥過去,一手按在了她彎下的後,一邊向下滑向她的股,一邊把另一隻手從她的旗袍開衩處伸了進去。

他用外面的魔掌抓握住她軟軟的肌,然後伸進兩塊大肌之間,慢慢地摳著,尋找她的門,同時,另一手把旗袍的前片略略掀起,出一條筆直的玉腿。

雨燕十四歲跟著姐姐,被姐夫從城裡救出來,八年了,現在也不過才二十二歲,正是女人發育到達頂峰的時候,已經完全成,卻還沒有開始發胖,雪白的玉腿細如玉,修長筆直,沒有一絲贅,一條長筒絲襪穿到大腿的上端,腳上蹬著白的高跟皮鞋,把瘦瘦的腳扳成好看的弓形。

黃老疙瘩哪見過這樣的美腿,只摸了兩把,便不由自主地跪在地上,一把摟住了她,將臉貼將上去用力蹭著,醜態百出。

雨燕被玩著,她慢慢收住了眼淚,面對自己無法逃避的辱,她要勇敢的面對,就像當年姐姐犧牲的時候那樣,不能給胡老玉丟臉。

黃老疙瘩使勁兒摟著女人的大腿,摩挲了很久,這才想起把她的絲襪從大腿上捋下來,一直捋到腳踝。他只知道城裡的上層女人喜穿高跟鞋,不知道女人的腳穿上高跟鞋時會有這樣,所以把她的鞋子了,扒掉襪子後,再重新穿上。

他抱住雨燕的雙腿,同那個抓住她胳膊的匪徒一起把雨燕橫著抬起來,放在八仙桌上,讓她側躺著,仍然由那個匪徒從後面抓住她的胳膊向後攏起,她羞地彎曲起雙腿,把臉朝下埋向桌面,卻被暴地抓住頭髮扭了回來。

雨燕微曲著側倒在桌子上,因為部側貼在桌面上,使得她的骨盆向一側彎曲,部的曲線更加明顯而優美,旗袍的下襬因為重力而滑落下去,她那兩條潔白的玉腿終於清晰地從開衩中暴了出來。黃老疙瘩像是剛跑完三里地一樣呼哧呼哧地氣,輕輕撫摸著她的美麗的雙腿和部,不時閉上眼睛調和一下氣息,以抑心中的火,然後繼續玩這個美麗的少婦。

黃老疙瘩解開了她旗袍最下面的紐扣,輕輕把後襬向後開,柔軟的緞子自動滑向她的部,整個骨盆暴出來。

這件旗袍雨燕一般只在老玉的面前穿,平時是不穿內衣的,為的是方便被她惑得發狂的胡老玉,但現在她在裡面穿著一條絲織的紅衩。那時候中國婦女普遍不穿內衣的,這東西也是從西方引進的,一般的老百姓也穿不起。

火燒心而又惱羞成怒的黃老疙瘩決心盡一切可能羞辱這個女人,以發對她們夫的一腔怒氣。他把那衩的角後面向中間扒去,暴出女人兩塊得可以掐出水來的股,招呼攝影師給她拍照,然後他便一顆一顆地把她的紐扣全都解開,配合著那個抓住她的匪徒把她的旗袍完全剝下去。那個時候,即使是大戶人家穿罩的也少,雨燕的裡面穿的也是一件紅的小背心。

這一次黃老疙瘩取了一繩子,親手把雨燕的雙手反綁起來,這樣她便無法反抗,於是他就可以自己一個人對付她。

雨燕的背後換成了黃老疙瘩,他一手抓住她的繩子,一手伸到了她的前,從小背心的袖口處把手伸進去,抓住了她那一對豐房。女人的酥在野獸的魔爪下改變著形狀,她無力反抗,只得屈辱地閉上一雙秀目,在心裡對著自己的丈夫說著對不起,那是隻屬於他一個人的呀!

黃老疙瘩用力把小紅背心撕開,一直撕成碎綢片,使少婦的上體完全出,他扳著她的香肩,強迫她的上身略向上傾斜,使兩顆半球形的椒立在相機的鏡頭前,那兩顆紅紅的頭在潔白的肌膚映襯下越發顯得鮮人。

黃老疙瘩一手抓住她的頭髮,一手從背後伸入她的股中間,握住她的骨部分,用這樣下的辦法,固定住她的身體,然後從後面伏下身,叼住了她的頭。

雨燕到一股麻,同時也到有些噁心,她沒有到同胡老玉親熱時的那種幸福與期待,只有仇恨的火在心中燃燒著。

雨燕終於被畜生們扒下了衩,只穿著一雙高跟鞋躺在那裡,一條潔白的赤玉體橫陳在八仙桌上,匪徒們圍攏在周圍,貪婪地看著她那渾圓的美和高聳的酥,另一些人則已經在想像著她兩腿之間的風光。

由於雙腿蜷曲,她的小腹被藏在兩腿之間,什麼也看不到,於是黃老疙瘩用手抓住她的高跟鞋,用力把她的雙腿拉向她的後背,終於迫使她的身體伸直並略略反躬著,暴出下腹的那一叢不濃不淡的黑。黃老疙瘩用手撫摸著那叢,捏住叢向上拉起,使她的兩腿間現出一條細細的來叫攝影師拍照,然後抓著頭髮把她拖下桌來,又把她的上身強按在桌上,雪白的股朝後翹起來。

「孃的,胡老玉既然不顧自己的老婆,咱們就幫他散散,來呀,照她的眼兒,照清楚點兒。」黃老疙瘩和匪徒們笑著,用手指扒開雨燕的肌,出顏很淺的菊門。

「再照她的臭!」他們又強行把她的兩腿拉開,暴出她女人的一切。她的微深於周圍的肌膚,外側長著幾稀落的,小呈棕,被歹徒們分開後,裡面現出粉紅的,乾乾的,她並沒有因為被玩而興奮起來。

雨燕被用繩子拴住背後的綁繩吊在樑上,雙腳站在八仙桌上,被強迫著撇開雙腿形成一個巨大的人字,拍過照後,又被幾個相機從桌子下方向上對準她的兩腿間拍攝她部的特寫。

她一隻腳腕被捆在桌子上,然後把吊著她的繩子鬆開,將她按倒在桌子上。

(三十一)

相機對準了林雨燕的兩腿間,「咔嚓咔嚓」地響個不停,拍下一張張部的特寫。

在充分地拍攝了林雨燕的體之後,黃老疙瘩和匪徒們開始下地玩她。

可憐的少婦被握住房,捏頭,抓捏部,摳摸下體。下的黃老疙瘩還把她面朝下按倒,用中指進她的門向上摳,迫使痛苦的她不得不自己撅起股來,然後再用另一隻手的手指進她的道。

又一幕人間悲劇在這裡上演,勇敢的雨燕終於被下後,殘酷輪了,他們不僅輪她,而且還變著花樣玩兒,甚至兩個人同時汙她的門和道,而且是在四架相機的鏡頭前。參與輪的有黃老疙瘩的親信和看守雨燕的特務二十多人。

************

後的雨燕被綁在太師椅上,她的兩膝被分綁在兩邊的扶手上,男人的從她的會下來,把她股下面的椅面了一大片。

黃老疙瘩看著她一直平靜地接受被輪的現實,覺得她其實很好欺負。看著她那朝天暴著的生殖器,他再次興奮了,於是,他爬上太師椅騎跨在在她的身體兩側,把自己那汙濁不堪而又重新起的大巴在她的房之間摩擦,然後抓著她的頭髮,向她的嘴裡進去。

雨燕緊閉著嘴,拼命搖著頭,卻被抓住頭髮,死死地固定住,同時她的嘴也被強行捏開,那條臭烘烘的東西終於進了雨燕的櫻中間。

「啊……媽呀!」黃老疙瘩一聲慘叫,捂著下身,一下子從太師椅上倒栽下來,疼得在地上打著滾兒,臭血呼呼地從手指裡冒出來,他渾身哆嗦著,疼得直叫娘。

「渾蛋!」一個歹徒在驚愕之後明白了是怎麼回事,一巴掌打在了雨燕的臉上,那漂亮的臉蛋立時便腫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雨燕一口把一個整巴吐在地上,開懷大笑起來,笑得頂篷裡的老鼠都不敢再跑了。

「孃的,老子廢了。媽呀,快上醫院去接上啊。」黃老疙瘩從地上拾起那軟塌塌的破玩意兒,哭了起來。

************

美麗的雨燕出現在大街上,五花大綁,背著斬標。在她的身上,只有腳上的一雙高跟鞋,纖細的腳踝被一一尺來長的繩子拌著,由於繩子的限制,她只能一小步一小步地往前挪。

圍觀的百姓們心中十分不,紛紛低聲咒罵,只有黃老疙瘩手下那群無賴緊跟在旁邊,不時在她的身上找些便宜。

在院門外,地上放了一個小車,便是當初將雪梅的屍綁在上面示眾的那種小車,用牛拉著,不過在小車的上面又用大鐵釘固定了一隻高腳大板凳,板凳的正中立著一半尺長,小茶杯口的木橛子。雨燕明白那是什麼,她的臉再一次漲紅了,但卻沒有表現出恐懼,而是目不斜視,面含冷笑,從容地向小車走了過去。

那是一段彷彿永遠無法走完的路,車輪在腳下吱吱叫著,雨燕房在車子的顛頗中簌簌地顫動。凳子上的木樁在她被殘忍地凌辱過的地方,堅硬的木隨著車子的振動不停摩擦著,強烈地刺著她的神經,使她不得不咬著牙,才能勉強抵抗那種怪異的刺覺。

她咬牙忍受著痛苦,心裡充著勝利者的自豪。環顧左右,雖然有十幾個匪徒押解著她,卻沒有了那個卑鄙無的黃老疙瘩,在生命中的最後一個機會,她把這個畜生給廢了,一想起他那副樣子,一想起他再也無法欺負女人了,雨燕就忘記了屈辱和痛苦,臉上浮現出一絲笑意。

雨燕被用小車拉著,在城裡的大街小巷遊行示眾了一個上午,然後被拉到了城門口,正是在這裡,雪梅和兩個姐妹的屍被黃老疙瘩作為見面禮送給了湯德海。

匪徒們得到了黃老疙瘩的指示,要將這個女人殘酷地殺死,他們先用兩細鋼絲穿過她的頭,用小鉗子彎成圓環,再在上面拴上小風鈴掛在她的前,血從鋼絲刺穿的小孔中慢慢滲出,很快便結了痂。

雨燕被架下車仰面放在一輛沒有上套的馬車上,車上立了一「L」形的木竿子。兩人歹徒抓住她的雙腳抬起來,再向兩邊分開,當眾用手褻瀆她的戶。

一個歹徒把那用榫子嵌在板凳上的木橛子用力拔下來,走向林雨燕。那東西被強硬地進雨燕的門,她靜靜地躺著,一動也不動。

敵兵把她的一隻腳捆在從那木竿頂上縋下的繩子上,然後將她嬌的玉體緊緊住在車上牢牢地固定住。敵人取了一前端是削尖了的鐵鍬的木把,把尖端慢慢地進了雨燕的道。

雨燕沒有掙扎,只是哈哈大笑起來,然後緊閉著嘴,緊攥著拳,緊咬牙關。

敵人殘暴地用鐵錘把那鐵鍬把釘進了雨燕的身體,一直釘到尖端剌入她的肺葉,使她出現了明顯的窒息。

城頭的繩子被拉緊,雨燕的一隻腳慢慢地向上抬起,一直抬到極限,然後她的骨盆被提離了馬車,接著是和頭。

此時,她還沒有死,血從她的口鼻中出來,入她的髮際中,她的玉體擺動著,一條自由的腿漫無目的地在空中揮舞,作著垂死的掙扎。她在那裡掙扎了半個多小時,直到慢慢失去了掙扎的力量,在辱與痛苦中死去,但她始終強忍著疼痛,沒有喊一聲疼。

雨燕倒掛在馬車上,被慢慢推著在城裡轉悠,她那赤的屍體在半空中慢慢地轉動著,搖晃著,頭上的風鈴叮叮噹噹地響著。由於重力的原因,沒有捆的一條腿與被吊住的腿分開,像大劈叉一樣,幾乎劈成一條直線,暴著女人的秘密,那奪去她生命的鍬把半截在外面,斜斜地指向天空。

自始至終,歹徒們都讓人給她拍照,然後他們把照片賣給了《後庭花》。

惡毒的黃老疙瘩傷還沒有好利落,便派人把雨燕受辱和犧牲前後的照放大成清晰的大幅照片,一共有上百張,用那下小報包著,派信使給胡老玉送到他的軍營之中。胡老玉氣憤難平,發誓追到天涯海角,也一定要向這個畜生討還血債。

胡老玉率隊攻入省城的時候,臘月梅已經和過山風合併,並且發展到了一個縱隊,由胡老玉和肖逸分任縱隊司令和政委。

黃老疙瘩終於沒有能夠逃懲罰,當胡老玉出現在他面前的時候,他竟被嚇得屎,跪在地上只管磕著響頭求饒。

雖然胡老玉和肖逸都打算按照人民政府的法律把黃老疙瘩公審後斃掉,但公審的那天,憤怒的過山風家屬們卻衝過瞭解放軍的警戒線,硬是把黃老疙瘩一口一口地咬死了,這個時候人們才發現,原來黃老疙瘩已經成了太監。

(三十二)

肖逸後來偶然在部隊文工團裡找到了失散多年的妹妹肖華,並把肖華介紹給了胡老玉。肖華是個很漂亮的女人,也很懂事,但家燕、雨燕和雪梅三個與自己有關的女人慘遭不幸,使胡老玉認為自己是個不吉利的人,所以猶豫了很長時間都沒有敢想結婚的事,還是人家肖華主動出擊,才終於融化了他那已冰凍的心。

胡老玉與肖逸一起,參加了淮海戰役和渡江戰役,解放後,在他的主動要求下,被調回省擔任了省人民武裝部的部長,而肖逸則繼續隨部隊爭戰。

二十幾年後,擔任一個軍區政委的肖逸接到了妹妹肖華的電話,說胡老玉出了事,他急忙連夜驅車千里趕回了月亮山。

匆匆趕回月亮山的肖逸來到妹妹家,看到屋子裡一片狼藉,什麼都被翻得七八糟,妹妹肖華呆呆地坐在屋子的地上,目光呆滯。

肖逸一再追問,已經變得有些遲鈍的肖華才告訴他事情的經過。

原來城裡的紅衛兵在去一個前資本家的家裡抄家的時候,從一個鐵皮櫃子裡抄出了一份舊報紙《後庭花》,正是當年白雪梅被倒拖著遊街示眾的那份增刊。

領頭的女紅衛兵一看,氣憤填膺,從上面的文字報道認定,白雪梅是被過山風胡老玉殺的,於是這些自以為忠於革命的小將們也不去調查,便把胡老玉給從家裡綁走,送到了省革委會。

當時公、檢、法已經被砸爛,原來的老公安都被打倒,省革委會里也是一群都不懂的干將,他們依報紙認定,胡老玉便是兇手。

胡老玉百般辯解也不管用,而當時的據地司令員和政委也都被打倒,受到了迫害,所以無法證明胡老玉的清白。胡老玉心裡本來就對雪梅充歉意,心裡把這當成自己應該報償的孽債,所以後來也不再辯解,反而一直沉默著,甘心為雪梅償命,這會兒正在市大禮堂開公審大會呢。

肖逸一聽,可急壞了,趕快衝出門去,坐上吉普車便奔大禮堂。

舞臺上,胡老玉篷頭垢面,穿著一身灰布衣服,五花大綁地被三個紅衛兵押著,氣式站在臺上,省革委會的主任正在宣佈判決結果:「胡老玉,從一九三六年起加入國民軍隊,任營長,一九三八年在月亮山區糾集土匪,禍地方,一九四五年,他為了向國民主子買好,竟公然殺害我臘月梅獨立支隊隊長白雪梅同志,並將其遺體倒拖遊街,真是是可忍塾不可忍。現在,我代表省革命委員會,宣判反革命殺人犯胡老玉……」

「慢!」肖逸此時正衝進會場,一聲斷喝,打斷了那位革會主任的話。

看到是一位戎裝的老軍人,身後還跟著兩個挎的警衛員,在場的人包括那群小將都不由肅然起敬。

「首長,您是……」年輕的革委會主任敬畏地問。

「你們在幹什麼?」肖逸嚴肅地問。

「我們在公審反革命殺人犯。」

「誰是反革命?誰是殺人犯?」

「就是這個人,胡老玉。」

「他殺了誰?」

「他殺害了革命女烈士白雪梅。」

「是誰告訴你們他殺了白雪梅?」

「是一份舊報紙。」

「你們有沒有作過深入調查?你們有沒有查閱過檔案?」

「檔案館都在砸爛公、檢、法的時候給燒了,他提供的證人都是右派和現行反革命。所以……」

「那你們有沒有向當年的老人們問一問,這事全省的人都知道,難道你們連這點兒事情都沒做就要判決一位老英雄死刑嗎?你們的階級情在什麼地方?」

「我們有證據,這可是國民在報紙上公開說的?」那革委會主任還在強詞奪理。

「什麼證據,不就是一份報紙嗎?那報紙在二十年前我就看到過。誰都知道國民的報紙是造謠的機器,你們怎麼能相信他們的無謠言,卻懷疑自己的同志?」

「同志,您是?」

「犧牲了的白雪梅同志,是我的人,我叫肖逸,我來證明胡老玉同志的清白!」

「……」

「請你們把他放開。胡老玉同志不是殺人犯,也不是反革命,他是白雪梅同志的戰友,是抗女英雄林家燕和林雨燕的丈夫,他本人也是位抗英雄和我軍優秀的指揮員。」

肖逸走向胡老玉,親手解開了他的綁繩,攙著他坐在主席臺上,胡老玉兩行熱淚刷地了下來。

肖逸走向話筒,那個一臉茫然的主任不知所措地退到了一邊。

「同志們,紅衛兵小將們,現在,我就給大家講一講那段難忘的故事……」

************

「向革命先烈學習!」

「向革命先烈致敬!」

大禮堂裡傳來一陣又一陣的口號聲。

************

「老肖,多虧了你呀,我真是兩世為人哪!」胡老玉慨地對肖逸說道。

他們走在月亮山上,當年的山寨早就沒有了,連樹也沒有了,山都是綠油油的梯田。

那條當年劫鬼子車隊時,林家燕和白雪梅比賽法的公路現在已經拓寬變成了國道,當年胡老玉替兩個女英雄作裁判時站的山坡上生長著一片蒼松翠柏,這可能是月亮山區現在僅存的樹林了,一條柏油路延伸進樹林深處,路的盡頭現出一座漢白玉的石碑,石碑上寫著:「月亮山抗三女烈衣冠冢」。

石碑頂上有一組雕塑,是三個背靠背站在一起的年輕女,她們間扎著皮帶,著雙,都是英姿颯,威風凜凜。

兩位老戰友將手中的鮮花放在墓碑前,肩並肩長時間地看著那雕塑。

「家燕、雨燕、雪梅妹子,她們都走了,就那麼走了,什麼都沒有留下,連屍首都找不到。」胡老玉悲從中來,一下子跪在墓前,老淚縱橫。

「不,老哥哥,她們留下了,什麼都留下了。你看,這月亮山不是她們的身子嗎?這公路上奔馳的車不是她們沸騰的熱血嗎?」肖逸把他攙扶起來。

胡老玉站起來,擦乾眼淚,順著肖逸的手看去。

初升的太把一縷紅的霞光灑在山上、樹上、路上,那便是她們不息的生命,在那霞光中閃爍著青的美麗光華!

【完】

20537 2024-08-17 20:25:53

政變喋血

作者:石硯

(一)

「你們還有什麼事嗎?沒有,今天就散了吧。」曹大帥看著桌旁的各部大員們。

「大帥。」大帥一看,是自己的內弟,衛生署的署長馮亞昌。

「衛生署有事嗎?」

「有些小事想請大帥定奪。」

「什麼事?」

「這個……醫專的王校長向衛生署申請,希望給他們提供一些屍體作解剖。」

「什麼解剖?別拽文,老子聽不懂。」大帥是個大老,不過他一點兒也不以此為辱。

「就是……就是開膛破肚。」

「那怎麼行?當大夫是要救人家的命,怎麼還要給人家屍首開膛破肚?」大帥知道,這可是與偷墳掘墓一樣不能容忍的罪行。

「這個嘛……大帥,解剖是為了明白人肚子裡頭的樣子,這樣才能更好地救人哪。人家洋人都是這樣乾的。」

「哦,洋人都這樣幹?那就行吧,你去辦吧。」

「哪有那麼容易呀?誰願意自己的家裡人屍骨不全哪?」

「可那倒也是,那就把那些沒主兒的乞丐屍首讓他們拉走不就行啦?」

「那些乞丐,骨瘦如柴,病病歪歪的,醫專需要的是健康的屍體。」

「那你到底想怎麼辦?快說呀,別讓老子著急。」

「想請大帥批准,把那些判了死刑的犯人屍體給他們去解剖,如果是女的就更好。」

「嗨,囉嗦了這麼半天,原來是這樣,去辦就是了。」

「大帥,不妥。」

一邊的文教署洪署長接了過來:「犯人也要分個三六九等,不可一概論之,雖說大帥掌握著他們的生殺與奪之權,但如果輕易把他們的屍體給解剖了,家屬雖然表面上不說,心裡卻一定會仇恨大帥,給咱們種下禍患,可不能因小而失大呀。」

「你們兩個,一個要這樣,一個要那樣,讓老子怎麼辦?」

「大帥,洪署長所說在理,此事不可輕舉。」

「是啊,是啊。」多數人顯然持反對態度。

「大帥,雖然洪署長說的不錯,可犯人中也有無親無故的,還有罪大惡極,挫骨揚灰不足以贖其罪的,只要仔細挑一挑,總還是能挑出幾個來的。只要想辦法讓老百姓都認為他們該受這樣的處罰,他們的家裡人就沒臉鬧騰,那就不會有什麼問題。」

「那你就去挑人吧,挑完了讓大家夥兒看看,要是大家都認可,就按你說的去辦。」

「是。」

兩天後的例會上,馮亞昌果然提了一份名單出來,這份名單中一共有八人,五男三女,曹大帥一看,臉一變,也沒徵求其他人的意見,便馬上道:「我看這幾個行。」

大員們本來還想說什麼的,等接過名單來一看,便沒人吭聲了。

散會後,曹大帥一個人坐在書房裡,一個一個看著八個犯人的檔案,兀自心懷憤恨。

究竟是什麼人能讓大帥如此惱恨呢,這得從半月前說起。

那天大帥去京城警衛師視查,前面保鏢乘坐的車子突然軋上了地雷,被炸得飛了起來,倒扣在路邊,四個衛兵當場被炸死,大帥也吃了一驚。

經過調查,埋地雷的是一個少尉軍官,已經用手自殺。大帥知道,一個小小的軍官決不會隨便行刺自己,於是嚴令自己手下的秘密警察調查,限期破案。

調查的結果令大帥十分震驚,縱這次爆炸的竟然是自己一手提拔起來的總參謀長吳德桓,同謀中不僅有吳德桓的親信下屬,更有掌握重兵的軍長、師長,甚至京師警衛師的師長趙鵬也榜上有名,加上負責聯絡和傳遞消息的女秘書徐碧君,主謀共是六男一女。

他們已經謀劃了很久,首先是買通那個少尉軍官行刺,如果行刺不成,便準備發動政變趕自己下臺。一切都幾乎安排好了,卻被大帥先一步探得消息,先發制人,把七人中的六個全部抓獲,只跑了主謀吳德桓。

聽說吳德桓跑到廣東,投靠了北伐軍,曹大帥怒不可遏,經過各種手段調查得知,吳德桓夫婦原來是得到了他的紅粉知已趙小婭的通風報信而躲過了追捕,又在趙小婭的幫助下成功逃走,於是又逮捕了趙小婭。

曹大帥親自審問了犯人,這幾個人個個兒昂然不懼,將所作所為一一供認不諱,還罵大帥是獨夫、民賊,又什麼「人人得爾誅之」,把大帥氣得火冒三丈,當即判決了七人死刑。

(二)

曹大帥一個個看著七個犯人的案卷,看一個,罵一個,一直罵了五個,這才翻到兩個女犯的卷宗。

大帥打開卷宗,看著第一頁上的照片,那是一個二十歲出頭的女人,容貌美麗就不用說了,只有上層女子才有的披肩發上戴著一頂船形軍帽,顯得特別的神。徐碧君今年二十二歲,不僅僅是吳德桓的私人秘書,同時也是他的妹。

「孃的,狗婦!」曹大帥罵道。

在他眼裡,小姨子有姐夫一半,這徐碧君必定是同吳德桓有染的,他把卷宗合上,一邊拿起下一份案卷,一邊兀自罵個不停:「臭婊子,幫著姓吳的搞老子的政變,這回老子叫你開膛破肚,屍骨不全!」

下面一份是際花趙小婭。徐碧君和趙小婭都是京城有名的女人,兩個人的年齡幾乎一樣,容貌也是同樣的美麗,而且有著同樣苗條的身材。曹大帥喜跳舞,所以經常在大帥府的舞會上見到這兩個女人,也同她們一起共舞,她們那嫻的舞步,得體的舉止,一直給大帥留下很好的印象,也正因為如此,大帥才更恨她們。

他把卷宗合上,然後在兩份卷宗的封底上重重地拍了兩掌,心底裡彷彿是狠狠打在了兩個漂亮女人圓圓的股上!

現在是最後一個犯人。大帥打開她的案卷,照片上的女人同徐碧君兩人比起來要稍差一些,不是因為難看,她也可以算得上百裡挑一的美人兒,但在她臉上總有一股鄉下女人的土腥味兒。這個只有二十四歲的女人,留在大帥心中的印象是:容貌秀麗,身材中等,凹凸有致,眼睛裡冒著仇恨的火。

「唉,愚婦,你跟著瞎起什麼哄?」大帥有些抱怨地看著那照片自言自語。

那是幾天前的事,剛剛粉碎了一起政變謀,雖然主謀跑了,但大帥心裡還是到一塊石頭落了地一樣的輕鬆,於是決定去戲園子裡看戲。看完了戲,心裡覺著快,便叫幾個馬弁跟著,到街上去轉轉。

才到古董市,人群中突然轉出一個年輕漂亮的農村少婦,手裡拿著把攮子,照著大帥的心窩就捅,大帥吃了一驚。馬弁們手急眼快,一把薅住那女人拿刀的手,七手八腳把她拿下。

到司法部一審,原來是那行刺大帥的少尉軍官的媳婦兒,名叫吳玉蓉,對於她丈夫為什麼來殺大帥,她倒是並不知情,但丈夫對於她就是一切,只要是丈夫所做的,對於她來說就永遠是正確的,因此丈夫因為大帥而死,她就要殺大帥替夫報仇。

行刺大帥自然是不能輕饒,於是也判了死刑。

這便是那八名案犯的來歷,如果是一般刑事案犯被送去解剖,大員們多半會有微辭,見是謀行刺和政變的案子,便沒有人出聲兒了。

於是,第二天的報紙上就刊登了消息,說第三天上午將在西校場處決密謀政變和行刺大帥的八名男女犯人,並同時登出了他們的照片,消息中還特別說明,要將他們的屍體送醫專解剖。

自從清朝皇帝退位以後,民國政府就不再當眾處決犯人,所以幾年來,人們再不得機會看殺人,更不用說其中還有三個二十來歲的年輕女犯。一聽到這個消息,好事的便早早來到西校場,等著看行刑,不過,刑場卻被軍隊給封鎖了不準進,幾千號人就只好擠在校場門前那條大街上,等著看犯人被押解前來。

謀政變,這可是任何政府都不能容忍的,所以對這樣的犯人採取特別的刑罰也是正常的,其實大家十分希望給他們來一個凌遲處死,最好是當眾行刑,這樣就可以看見那兩個著名的際花光著股被肢解,不過,他們也都知道,現在是民國了,文明瞭,凌遲是不可能再用了,但大家心中還是希望大帥來個法外之法。

大帥的確是用了法外之法,刑外之刑,不過沒有人們希望的那麼好。平時處決犯人都是用悶罐子囚車拉到郊外一爆頭,今天從監獄裡綁出來,用了四輛驢車,一車兩人,背靠背綁了,上斬標跪在車上,從五里外的模範監獄一直拉到校場,此番看客們終於過了過眼癮。

對於前面的五個男人,無論他們曾經是多麼大的官兒,人們都沒有興趣,他們想看的就只是後面的那三個女人。特別是最後一輛車上的兩個有名的女人,皮膚白,容貌秀麗,更穿著漂亮的旗袍跪在車上,繩子把高聳的脯勒得十分拔,而四條雪一般白的大腿也從旗袍的開衩處出來,那灩灩的光把人們看得直口水。八個人都是面無懼,慷慨昂,大罵獨夫民賊,街邊的看客們一迭聲叫好。

驢車進了校場,眾人仍然守在外面,希望能看見八個人的屍首被拉出來,畢竟女人橫陳的玉體別有一番美妙的味道。

約摸過了半個鐘點兒,四輛驢車從裡面出來,在校場門前停了一停,然後向東而去,這是要拉到醫專去解剖的,看到這四兩車,越發勾起了看客們的望。

只見每輛車上平躺著一具屍體,腦袋都掉了,單單放在他們的兩腿之間,四具屍體都是赤條條的,一絲不掛,兩腿間黑叢中那話兒軟軟的,隨著車子的顛頗左右擺動。

雖然四個屍體都是男,看客們們卻興趣大增,心裡撲騰撲騰狂跳著,希望再從裡面拉出來的三個女屍也是這樣寸縷無存方好。

看客們已經很多年沒有看過年輕女犯赤的屍身了,上一次殺女犯的時候還有皇帝。

那時候大帥還是大清朝的都督,而何大少爺則是本地革命的首腦。

何大少帶著他在國外留學時娶來的何少回到家鄉,秘密準備著武裝起事,本來一切都進行得很順利,麻痺大意的官府並沒有發現任何跡象,但一次意外的事件卻破壞了全部計劃。

革命秘密製造炸彈的作坊突然發生了爆炸,兩位在場的革命成員當場炸死。這次爆炸雖然並沒有死多少人,卻讓官府警覺起來,一進偵騎四出,像獵狗一樣到處嗅,結果很快就抓住了幾個革命,重刑之下,終於有人不過而供出了何大少。

何大少夫婦同前來揖捕他們的官兵和捕快進行了烈的戰,令官兵兩死三傷,然而最終還是彈盡被捕。官府對這對革命軟硬兼施,甚至當著何大少的面強了何少,卻終不能改變他們的信仰,無奈之下,將兩人當眾處斬。

看過那次行刑的人們還記得那位年輕美麗的何少,她當年只有十九歲,同她的丈夫一道被五花大綁著遊街示眾。她的身子光著,著一身粉白的,兩顆堅實的前,一叢又黑又亮的遮蓋在兩條修長的大腿部。

由於兩腳用繩子拌著,她只能用小碎步走著,柔軟肢下那圓滑的部大幅度地擺動著,那動的曲線足以人犯罪。她很清楚自己的樣子,所以一直羞紅著一張俊臉,然而卻大義凜然,同丈夫一起大聲向人群進行宣傳,還嘲笑當眾玩體的清兵是可憐蟲。

人們還記得,就是在這個西校場中,搭著五尺高的臺子,清兵們把赤膊著的何大少推上臺去按跪在臺前,卻把何少呈「人」字形抬起來,舉過頭頂,在臺子上轉著圈兒,她兩腿間長捲曲黑裂開著,著粉戶。

殺人的時候,清兵們把何少背朝人群按跪在一個半尺高的圓木墩子前,分開雙腿,然後把她的頭按倒在木墩上,迫使她那雪白的股高高地撅起來,將女人所有秘密都暴著,當著她那憤怒地大罵著的丈夫的面把她的斬標進她的戶,然後砍掉了她那美好的頭顱,她的屍體就那樣撅著放在臺上展覽了幾天,以威嚇那些心向革命的人。

辛亥革命的時候,人們都在想,這位曹都督殺了革命那麼多人,等人家成了事兒會怎麼樣他?誰知道,還沒等人家怎麼樣,他先通電全國,聲明無條件支持革命,要求宣統皇帝退位。結果呢,革命不光沒怎麼樣他,還讓他繼續出任本地的軍政長官!不久,袁大總統宣佈恢復帝制,落得個遺臭萬年,從此開始了軍閥混戰的局面,當年的曹都督又搖身一變成了大帥。

對於善變的大帥,看客們都沒有什麼興趣,有興趣的便是那三個與何少差不多美貌的女犯會怎樣下場,他們都希望像當年一樣,把她們光了遊街,再舉得高高的讓大家夥兒欣賞她們兩腿間的秘密,最後撅著人的大光股砍頭。不過,他們終於沒有親眼看到女犯的頭被從她們的脖子上砍下來,而他們所希望發生的事情只是在校場中真實地發生著。

(三)

八名犯人頭天就已經知道了自己的屍體將被解剖。

屍骨不全對於中國人來說本身就是極大的辱,何況還要被不知是男是女看到自己的下體呢?但他們早已報定了承受一切的決心,否則也不會幹下這樣的大事。

一直到了校場,他們才知道加在身上的辱還不僅僅是解剖屍體那麼簡單。

憲兵們把八個人從車上抬下來放在草地上,然後按照官職大小順序處死。

他們先拖過官兒最大的第7軍軍長馮萬才,幾個人上去,七手八腳就把他的衣服扒光了,推在一邊拍照,然後拖到校場正中按跪在地,一刀斬掉了頭顱,屍體像座山一樣向前撲倒。自始至終,馮萬才除了仰天大笑,就是對著站在刑場中的曹大帥叫罵,臉上卻沒有一絲恐懼,看得曹大帥直點頭。

殺了四個人,放在原來的驢車上拉出校場,然後又殺了最後一個男犯人,就輪到三個女人了。

女人與男人畢竟有著許多不同的,男人們赤身受死,雖然也到羞辱,卻還可以忍受,但對於女人來說,那便與千刀萬剮差不多了,因此,看著男人們被赤地砍倒在草地上,三個女人的臉都變得十分蒼白,汗水慢慢地滲出了她們的鼻尖。

第一個要殺的是吳玉蓉,這個大字不識一個的村婦卻有著仙女一樣美麗的容貌和大丈夫一樣的氣勢。當憲兵們把她架起來的時候,她的臉突然又由蒼白變得紅潤起來,她在兩個憲兵的手中掙扎著,跳著腳兒叫罵。憲兵們解開她的綁繩,打算把她的衣服剝下來,卻遭到了前所未有的反抗,上去四、五個人才勉強把她制服。

迫不得已,他們先把她的夾襖剝了,把兩隻玉手在背後捆綁起來才繼續剝她的其他衣服,而她在被綁之後卻兀自掙扎個不停。

按照事先打算好的,他們把她的紅兜兜兒解下來,出了兩隻半球形的小子。她雖然已經二十四歲了,卻還沒有生育,所以身體依然是少女的樣子,皮膚光滑,兒堅。她像野獸一樣嚎叫著,高聲叫罵,企圖逃這凌辱,但他們對她沒有絲毫憐憫,強行把她的夾了,出黑黑的,又去了鞋襪,剝成一隻大白羊。

被徹底剝光的吳玉蓉,面對著相機的鏡頭不再掙扎,卻沒有停止叫罵。

以採集犯人身體數據的名義,兩個穿白大褂兒的男人一拿皮尺,一拿直尺來到玉蓉的身邊,開始測量她的身高和三圍,又額外加測了間距和高,然後便開始用手摸她的和雪白的股。

最後,她被仰面放在校場中間的一塊門板上,分開了兩腿,開始測量她的踝圍、小腿圍和大腿圍,又用直尺測量她的大小長度、厚度、前庭長度和會尺寸,還用相機拍照,目的其實只有一個,那便是儘可能讓她辱。吳玉蓉是個有夫之婦,不過由於丈夫在外當兵,夫在一起的時間並不太長,所以她的並不像多數這個年齡的婦人一樣分開著,而只有在被男人們撥的時候,她的戶才會暴出來。

在相機面前,被一群陌生的男人這樣玩最隱秘的地方,對於一個頭腦簡單而執著的農村女子來說,那比有過良好教育背景的現代女要強烈得多,她終於被羞辱得哭了,哽咽著,淚水臉。

大帥聽到了她的哭聲,慢慢走過來看著她:「你後悔了?」

「我後悔!嗚嗚……我後悔怎麼沒動手快一點兒,把你一刀殺了替我的丈夫報仇!嗚嗚……」

大帥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說:「嗯,我喜你這樣的女人。你和她們不一樣,你只是替夫報仇,並不會搞什麼謀詭計,所以,你雖然想殺我,倒是有情可原。這樣吧,如果你現在悔過自新,本大帥法外開恩,留你一條命,放你回家,怎麼樣?」

「呸!嗚嗚……我沒什麼可悔過的,我就是要殺了你,沒有了丈夫,活著和死了有什麼差別?我不怕死,你殺我呀,你快殺我呀!嗚嗚……」

大帥站在那裡想了半天,最後揮手示意正扒著吳玉蓉的摳她道的憲兵們退開,然後親自拾起她的肚兜,給她蓋在黑叢生的私處,又要了一短繩,把她的兩膝捆了起來:「唉,愚夫愚婦!看在你是盡婦道,替夫報仇的份上,本帥給你留下一點兒體面,過一會兒往醫專送的時候,讓你的屍首趴著,不讓外面的人看你的下處,你看如何?」

吳玉蓉的臉上多少出一絲,嘴上故意硬梆梆地說了聲:「謝了!」心裡卻有些後悔,萬一因為自己的語氣而讓這位大帥不高興,也許自己也會像那幾個男人一樣著那個地方大街示眾呢。不過大帥並沒有因此而生氣,如果連這點兒氣度都沒有,還怎麼當大帥?!

徐碧君和趙小婭兩個女人聽到大帥同吳玉蓉的對話,心中不由對吳玉蓉到羨慕,因為聽大帥的口氣,她們是不能享受吳玉蓉的體面的。

因為「只」有四輛驢車,所以後面的一男三女的屍體便只好在校場口暫且停放,等那四輛車回來再說,從校場到醫專少說也有七、八里路,加上一路看熱鬧的人,這一趟往返便要一個鐘頭還多,因此看客們就可以有充足的時間欣賞三個年輕美女的屍。

不過,當一男一女兩具屍體被用門板抬出來的時候,看客們不由到了一絲失望,因為那女人雖然的確是一絲不掛,但卻是脊背朝天俯臥在門板上,而且兩膝處還被繩子捆在一起,使兩條豐腴的大腿緊緊併攏,要緊的地方是什麼都看不到。

如果那女人穿得嚴嚴實實,大家沒什麼想頭也還好,可現在赤條條,一絲不掛,那滾圓的股赤地十分搶眼,引著看客們往那些地方想,卻又看不到,這不是活活急煞人嗎?!

幾個膽大的,實在耐不住,擠近前去,伸手想把那女人的股扒開,好看看裡面,卻被兩邊的士兵喝住,不敢再動,心裡只把大帥怨個不停。

在校場裡邊,對徐碧君的執行也開始了。

徐碧君是吳德桓的小姨子,正如大帥所想的,這位年輕美貌的俏佳人兒還真的對自己的姐夫兼上司有著一分情,不過,有自己的親姐姐在先,她只能把那份情在心裡,只是默默地為他做著她所能做的一切。

此次大事敗,其實是趙小婭得到的消息,但時間緊迫,小婭只來得及救下吳德桓夫婦,其他人卻全都沒有能夠逃魔爪,也包括她自己和徐碧君。

兩個女人都沒有把被捕和死亡當作一回事,她們寧願為自己所獻出自己的生命。她們可沒有想過,到了這裡,自己獻出的已經不只是命了。

(四)

現在兩個女人就綁在一起,背靠背地跪著,當她們知道自己將要被處死的時候,曾經猶豫過要不要穿條子受刑,但是美是女人的天,在生命的最後時刻,她們還是選擇了美麗。

大帥不是第一次看到這兩個女人,卻彷彿第一次發現她們是那麼美,雖然從前摟著她們跳舞的時候她們都濃妝抹,但不著脂粉的她們,卻顯得更加美麗動人。

男人們目不轉睛地看著,她們知道他們的目光正盯著她們開衩處暴出的大腿,她們到那目光像刀子一樣,正向她們心靈的深處,她們的身體有些顫抖了。

憲兵們把捆綁兩人的繩索解開,剝去旗袍和內衣,按照大帥的吩咐給她們留下腳上的高跟皮鞋,再重新捆起來。剝衣服的時候異常順利,兩人既沒有反抗,也沒有叫罵,徐碧君只是輕輕地閉上眼睛,而趙小婭則是漲紅著臉望著天空,讓攝影師對準她們赤的玉體拍照。

大帥靜靜地看著,兩個女人的年齡相當,身材也差不多,都是高高的,瘦瘦的,皮膚潔白細膩,肢纖細,股渾圓。兩個人都生著兩條筆直的長腿,一對像倒扣的小碗一樣的房,都是尖尖的粉紅頭。

所不同的是,徐碧君長圓臉,留著長長的頭髮,用髮帶扎著,小腹下的比較稀疏,只在阜部位正中長著不多的幾,儘管她極力夾緊雙腿,大和中間的仍然無法掩蓋,而趙小婭則有著尖尖的下頜,大波的燙髮,小腹下的又黑又長,繃松著把一切都藏在裡面。

大帥慢慢走過去,站在徐碧君的面前,看著她那張因為辱而漲得通紅的長圓臉,輕輕地抬起她的下巴,她厭惡地把頭猛地一扭,掙了他的手。他並沒發火兒,反而笑了笑,然後揮揮手,讓兩個挾持著她那嬌身軀的憲兵把她放開。

「徐小姐,還記得在大帥府我同你一起跳舞嗎?你看上去有多天真,我不明白,你怎麼會參與吳德桓的謀,犯上作。」

「哼,你不會懂的?」

「我不懂?你們女人家的,懂什麼政治?你們都上了姓吳的的當,唉,年輕輕的。」

「我們不是小孩子,上什麼當?你這個獨夫民賊,勾結洋人,欺國人,人人得爾誅之。」

「好吧,就算如此吧。可這對你有什麼好處呢?還有什麼比命更要緊的事情呢?」

「比活著更重要的事情多著呢,不過你這樣的獨夫是不會明白的。為了那些比生命更美好的東西,死亡對我來說簡直是享受。」

「既然如此,人各有志,那就讓我最後和你跳一支華爾茲吧。」

大帥向徐碧君伸出手,她向後躲閃,卻終於無法逃一個強壯男子的掌握。

他的左手一把摟住了她的肩膀,把她猛地拖進自己的懷中,右手則攬住了她那細細的肢。

她像一隻被老鷹捉住的小一樣,絲毫也沒有反抗的餘地,被他摟著強行旋轉著。她的一對玉像兩隻突突跳的小白兔一樣緊緊擠在他的軍服上,他的大手摟住她的纖,慢慢地在她的肢和豐部之間往返摸索著,他把自己的左腿在她的兩腿之間,藉著邁步用大腿的部緊緊擠在她的私處。

看著徐碧君在大帥的手裡旋轉著,高翹的在大帥的手中,被抓捏得變了形,門時隱時現,兩條白修長的大腿踉踉蹌蹌地邁動著,四下的憲兵們不時發出下笑。徐碧君只能無助地忍受著,只盼著早一些結束這無邊的辱,她好想像吳玉蓉一樣哭泣,但她覺得不能讓自己的敵人得意,她裝作無力地把頭伏在他的肩上,緊咬著自己紅紅的嘴,不讓別人看到她的臉。

大帥跳夠了,把她給憲兵架住,又拉過了趙小婭。趙小婭沒有躲閃,任由自己的嬌軀投入他的懷抱。他摟著這個赤的美人兒,盡情地轉著,盡情地撫摸著她那光潔的股蛋兒。

「噢!」大帥突然一把把趙小婭推開了,伸手捂住自己的肩膀:「小,你屬狗的?」大帥罵道,原來趙小婭趁其不備,在他的肩膀上狠狠咬了一口,如果不是那厚厚的肩章,只怕要咬下一塊來,饒是如此,也疼得大帥直咧嘴。

「你才屬狗,你是條瘋狗,野狗,癩皮狗!你是洋人的走狗!」趙小婭立刻反擊,那正是她的風格。

「嘿嘿嘿嘿嘿嘿。」大帥到在鬥嘴方面也許並不是這個際的女人的對手,於是他笑了起來:「小,女人只有在發的時候才咬人,既然這樣,一會兒老子讓你個夠,的你光想咬人。」

比起下來,趙小婭是絕對不如既想當婊子,又想立貞節牌坊的曹大帥的,於是她不說話了,只是帶著報復的笑,倔強地看著大帥。

憲兵們重新抓住了趙小婭,把兩個女人再次推到了一起。

大帥把那兩個穿白大褂的叫過來,伸手接過了皮尺,他要親自丈量這兩個女人的身體。

女人們的高跟鞋被扒下來,人站在兩塊門板上,大帥把皮尺拿在手裡拉直,然後輕輕捏住女人們的兩顆頭,測量她們的距,又一手捏著頭,另一手按在房的部,測量她們的高。

女人們仰躺在門板上,修長的美腿被男人們抓住分開了,出神秘的私處。

徐碧君的同四周肌膚的顏沒有明顯的差別,而且光禿禿的,沒一,彷彿還沒有發育一樣,甚至她的門也是淺淺的粉。趙小婭則不然,厚厚的外側幾乎都被密實的黑遮蓋著。大帥親自給她們測量生殖器,兩個女人息著,趙小婭還利用一切機會詛咒著無的大帥。

「別罵!」大帥看著趙小婭的部:「吳德桓謀篡國,國法不容,今天,他雖然跑了,可你們跑不了,我要讓他的女人受盡人間辱,這是他應該受的懲罰。」

(五)

大帥站起來,示意四下的憲兵圍過來,然後打個手勢,憲兵們心領神會,立刻撲上去,一雙雙糙的大手攀上了兩個女人嬌的身體。

當憲兵們散開的時候,大帥看到兩個女人的戶處已被白體濡了,那是她們在被玩時無法控制地分泌出的。大帥招呼攝影師給她們拍下這令她們極度辱的鏡頭,然後他蹲在徐碧君的兩腿間,用手指分開她的小出粉紅的,他準備要用自己男人的東西來教訓這個美麗的女人,以懲罰她同自己的政敵為伍。

「喲,還是處女呢!」站在大帥身後的白大褂突然驚訝地說道。

「什麼?不可能!」大帥說道,這個女人早已到了漾的年齡,又一直生活在吳德桓身邊,難道還會保住自己的身子嗎?

但事實是不容爭辯的,大帥按照白大褂的指引,儘可能地分開了徐碧君的小,讓她的道口兒張開,果然看到一圈完整無缺的膜!

「沒想到。」大帥說著,又來到趙小婭的身邊,分開她的,竟然也看到了處子的標誌物完好無缺地守衛在女人的貞節門前!

大帥站起來,兩手在一起著:「還真他孃的是原裝,沒破過瓜。這個吳德桓一定不是個真正的男人。」但他隨即又收回了自己的猜測:「他孃的,這吳德桓的孩子都他孃的七、八歲了,守著這麼俊俏的尤物會不知道玩兒?難道他是他孃的柳下惠?」

「你以為每個人都像你一樣不知廉嗎?」趙小婭又找到了一個攻擊大帥的有力武器。

大帥站起來,愣愣地想了半天都無法相信。如果說徐碧君是個有著正經職業的女人的話,那麼趙小婭一個際花,又是怎樣保住自己貞的呢?他百思不得其解,但她們的身子都是完整的卻是一點兒不錯。

大帥畢竟是雄,在這種時刻也不忘沽名釣譽:「我本想讓吳德桓多戴上幾頂綠帽子,不過,看在你們兩個還能潔身自好,保住了處女之身的份上,本大帥就饒過你們,讓你們留個完整的身子去死。」其實,他是不希望別人從兩個女人新破瓜的屍身上發現他這個當大帥的強女犯。

「哼,不稀罕!」趙小婭一點兒也不領情。

大帥卻不在意,把手一擺:「該讓她們風光風光,讓以後的人都知道她們到死還是黃花大閨女。來,照!」你說曹大帥怎麼捨得放過兩個嬌滴滴的大姑娘?

原來他憋著這樣的呢!他親手扒開兩個女人的,讓她們的戶充分暴出來,亮給攝影師拍照。

大帥終於站起了身:「好了,送兩位姑娘上路吧。」

憲兵們來到跟前,把兩個女人翻過去,面朝下趴在門板上,他們可不想讓她們像吳玉蓉一樣的,所以把她們的兩腿分開,出私處。大帥對剛才挨的一口到底還是耿耿於懷,特地過去用手摳著趙小婭的骨,把她那雪白的股拎起來,讓她高高地撅著,然後叫人給她們拍照。

兩個女人現在是毫無反抗,任人宰割,雖然想看哪兒就看哪兒,大家反倒覺少了許多趣味,都希望越早結束越好。

砍頭是死得很痛快的方法,刀過,頭落,身倒,毫不拖泥帶水,也看不到掙扎和痛苦,兩個女人已經全都看到了,所以她們都很平靜。

負責行刑的劊子手拿著大刀走到兩個女人身邊,先是徐碧君,看著劊子手走過來,她把歪在一邊的頭轉過來,面朝下放正。劊子手把她的長髮在一邊,出細長的脖頸,然後把刀拿起,先在她的脖子上比量了一下。

鋒利的刀刃涼涼的,在觸及她頸部肌膚的時候,她的身子輕微抖動了一下,門處的肌明顯地收縮起來,兩隻纖細的玉足也繃直了。

「別叫勁兒,那樣可能一刀砍不掉腦袋,你就要多受一刀之苦。」劊子手邊把刀舉起來邊提醒她。

於是,她緊張起來的肌又放鬆了,只在這剛剛放鬆的一瞬,劊子手的刀便落下來。徐碧君的兩條小腿突然向後勾了一下便不動了,一顆美麗的頭顱滾出去四、五尺遠,鮮血帶著「嘶嘶」的嘯音從被切斷的脖子中出去,染紅了茵茵的綠草。

趙小婭撅著股跪在旁邊,始終目不轉睛地看著鋼刀是怎樣切落了碧君的人頭。在每一個人被殺的時候,她都是這樣看,她並不害怕,而是在心裡盤算著自己被砍掉腦袋的一瞬會是什麼樣子。

不過,拿刀的劊子手此時正以馬步蹲在她的另一側,刀刃早已經對準了她的脖子,她還茫然不知。刀切斷她的後頸後落在下面的門板上,發出「梆」的一聲響,趙小婭蜷縮在一起的身子突然間直了,像是一隻青蛙一樣跳起,在半空中把漂亮的身體伸得筆直,然後重重地落在門板上。她的兩隻小手捆在背後後,本來緊緊地攥著拳頭,此時也神經質地抖動著,慢慢地伸開了。

當最後兩塊門板從校場中抬出的時候,人群終於發出了一陣如願以償的呼聲。兩個年輕姑娘的身子仰面朝天躺在門板上,小腿搭在門板兩邊,她們的人頭面朝自己,放在兩腿之間,眼睜睜看著自己的生殖器毫無遮掩地暴在人們的眼前。

士兵們沒有限制看客對徐碧君和趙小婭屍體所採取的行動,於是,千百隻手伸向了她們的酥和下處,盡情地褻她們的身子。

四輛驢車回來的時候,已經很晚了,四具屍體已經開始僵硬,但興奮的人群還堅持著站在校場門前,並且還越聚越多。驢車拉著四具屍體走上了去醫專的道路,由於圍觀的人太多,所以車走得很慢,許多人一直從校場跟到了醫專。

曹大帥當初當小兵的時候,打過仗,殺過人,也見過肚破腸出的噁心景象,卻沒有看過解剖,再說,他心裡還是放不下那兩個美人兒的嬌體。大帥想要什麼,自然會有人替他想著,於是他便被醫專主動請了去參觀三個女人的解剖過程。

直到那個時候,大帥才明白,雖然都是割開肚子,出腸子,但解剖年輕女人原來與戰場上破開敵人的肚子不同,其實是一件很藝術的事,也直到那個時候才明白,女人的那結構本就複雜的兩片之內原來還有更加複雜的內容。

【完】

20537 2024-08-17 20:25:53

斃女殺手

作者:石硯

微風吹動著樹葉「沙沙」作響,這是上海郊外軍事區中的一小片樹林,一輛黑的轎車慢慢停在樹林的邊上,兩個穿西裝,帶禮帽的男人帶著一個反銬雙手的年輕女人從車上下來,走向樹林深處。

那女人約麼二十四、五歲,一張長圓臉,細眉秀目十分漂亮。高佻的身材,穿一件無袖的夏布旗袍,合體的剪載使衣服緊裹著窈窕的身軀,更顯出身材嬌好人。高高的旗袍開衩中出一條修長的美腿,穿著長筒絲襪,腳上是白高跟鞋,把纖細的下肢曲線勾勒得淋漓盡致。她就是軍統為了刺殺偽76號特務機關主任丁默村而派在他身邊臥底的女殺手鄭茹萍。

她以大世界紅舞女的身份接近丁默村,並利用自己曾經是丁默村過去任教的學校學生的關係取得了丁默村的信任。也是丁默村命不該絕,就在鄭如萍騙丁默村陪自己上街買東西而將他引出76號,埋伏的軍統特務準備動手的時候,丁默村突然嗅到了某種不祥的氣息,丟下鄭茹萍迅速逃走,使軍統的計劃落了空,而76號的二、三號人物李士群和周佛海則因此開始對鄭茹萍產生了懷疑。

鄭茹萍自己還矇在鼓裡,她獨自帶進入76號魔窟,企圖再次出丁默村或乾脆直接刺殺他,結果被早有準備的李士群二人扣留。

他們對她動用了殘酷的刑,甚至光她的衣服,用豬鬃刺入她的頭,用細藤條打她的戶,企圖讓她說出軍統的秘密,但她死活不肯承認自己是軍統的人。他們沒有了辦法,只得將她關起來作為將來同軍統談判的籌碼。不想在以後同軍統談判時,軍統怕刺殺事件影響同丁默村的勾結,居然不承認手下有這麼一個女殺手,氣急敗壞的丁默村這才決定把她憤。

幾個月的關押後,她身上因受刑留下的傷已經完全好了,又恢復了當舞女時的美。她以為76號只是懷疑她的身份,那樣殘酷的刑罰後沒有得到任何情況是不會殺她的,所以當兩個特務說要接她去見丁默村時還以為他舊情復發了呢。

直到來到樹林深處,她沒有看見丁默村的蹤影才明白過來。

幹這一行兒的對死早有心理準備,她十分平靜地問道:「在哪兒?」

同行之間是用不著過多的話的,一個特務向一塊倒在地上的巨大石碑呶了一下嘴:「就那吧。」然後他又說:「鄭小姐還有什麼話要說嗎?」

「不要打我的臉。」那是一個漂亮女人死前最關心的事情。

「放心,我們會讓你漂漂亮亮地去那邊的,而且不會讓你身上沾上血跡。」

「什麼?」她以為他們想掐死她,那是一個男人想借殺人佔女人便宜的最好藉口,但在特務訓練班畢業實習的時候她就知道,一個被掐死或者吊死的女人會大小便失,那可不是她希望的,於是她說:「我不喜被人掐死。」

「當然不會。」那個特務說:「我們會用的,不過會從你身上的進去開,那樣身上就不會有血了。」

「啊!你們這群氓。」鄭茹萍這才明白他們的意思,她氣得罵了起來。

「鄭小姐,不要生氣嘛。你也知道,你們軍統對那些年輕的女共從來都是玩兒夠了再殺的,我們為什麼不能互通有無呢?象你這麼漂亮的女人就這麼死了該有多可惜,再說你當舞女那麼久,也不是讓一個兩個的男人摸過,為什麼不讓我們弟兄們也開開眼呢?」那特務地笑著說。

「渾蛋!氓!你們休想。」鄭茹萍恨恨地罵道。

「我說鄭小姐,你就別犟了,我們弟兄會讓你快活的。」說完兩人就靠了上去。

「滾開,別過來,我要喊人了。」

「你喊吧,這裡方圓四、五里都是軍事區,周圍都是我們的人,你喊得聲大一點兒,把他們都叫來,那你可就更快活了。」說著話,茹萍的胳膊就被兩人抓住了。

「放開我!放開!」她果然不敢喊,只能低聲叫著,拚命掙扎想擺他們,但雙手銬在背後,她除了用扭動軀體的方法反抗外沒有其他的辦法,但這又怎麼能逃出兩個如狼似虎的男人的手呢?

她被兩個特務推倒在石碑上,她拚命蜷縮起來,想逃避黑手,但在兩個男人手中,這一切都是徒勞的。

他們首先抓住了她的雙腳,把她的高跟鞋下來,那可以賣一個好價錢,然後他們把她的腳抬起來,使她的雙腿朝向天空,整條腿都從旗袍底下出來,也出了絲織的白三角。他們捋去了她的絲襪,這下,她的兩條長腿便光出來。

「哇,這腳好白呀。」兩人抓住她白纖柔的腳讚歎道,然後他們就開始玩她的一雙腳。她想躲,掙了兩掙沒有掙開,知道這一切都是無法避免的,便放棄了反抗。然後他們開始玩兒她的兩條腿,接著就解開了她旗袍的扣子。

他們可不想費了她那件漂亮的旗袍,所以他們把她翻過去讓她趴下,然後將旗袍捋到她的胳膊上,打開一隻手上的手銬,把旗袍下來,再銬回去,接著重複同樣的動作將她的旗袍徹底下來,並將她重新銬好,這樣她就仍然無法反抗他們的蹂躪。

那年頭還只有少數人使用罩,而鄭茹萍就是這少數女人之一,現在,她身上就只剩下白罩和絲織內了。兩個特務看著眼前這個女人,那美麗的玉體早讓他們垂涎滴了。知道無法逃避,茹萍反而變得十分平靜,而且,她也不是第一次在男人面前體,審訊的時候她就已經被剝光看了很久了。

這兩個特務不是那種有耐心的花間高手,他們可不懂得如何仔細享用這頓美食,所以乾脆三下五除二把這女人的內衣也一氣了個乾淨,然後便一個摟住茹萍的上身兒摸她的一對玉,另一個則分開她的兩腿,直接了當地摳起她的戶來。

殘酷的刑訊給茹萍帶來了巨大的傷害,特別是打在戶上的藤條,曾在她的心理上帶來揮之不去的屈辱和傷痛,但那種刑罰也同時會起反作用。起初,茹萍只覺得下體火辣辣地疼,那是一種無法忍受的疼,使她不由自主地慘叫起來,時間長了,那藤條的打反而給她帶來一種時的快

不知道德國人當初發明這種專用於女人的刑罰的時候,有沒有研究過這個問題,不過,對於中國的女人來說,這種刑罰肯定是有效的,因為對她們來說,被丈夫以外的男人看到和碰到自己的身體比起什麼樣的毒打和折磨都更不可忍受。

茹萍是個例外,因為她是諜報人員,她的特殊任務使她在特訓班時就接受了開放的思想教育,因此,那酷刑最終變成了她的享受,這也使得她更願意讓任務們生氣,好再次得到那種高覺。

但幾個月以來都再沒有人審問過她,而她也再沒有機會享受那種覺,這使她已經幾乎完全淡漠的貞開始回到自己身上,所以,當兩個特務企圖汙辱她的時候,她首先表現出的反應是反抗,反抗失去效果時,那種的渴望又重新生起,當男人的手再次觸摸到她的部的時候,她不如自主地呻起來,大量分泌物瞬間形成,從道中了出來。

兩個特務只稍稍她的身體,就迫不及待地輪進了她的身體。兩人都是不太得志的小特務,這樣有味道的女人以前連想都沒敢想過,所以強的時候也是極度興奮,結果是很短的時間就結束了一切,這時鄭茹萍還沒有達到她希望的高。她知道他們的能耐用完了,她後悔剛才為什麼沒有喊人,人多一些也許能夠讓自己達到高。但她知道沒有什麼後悔藥可吃。

兩個特務從她的身上下來後,她平靜地問:「行了吧?」

「行了。我們哥兒倆這就送鄭小姐上路,你可得聽話,不然的話子彈會從不該出來的地方出來,如果是那樣的話,鄭小姐的身子可就不會那麼漂亮了。」

「別廢話了,快點來吧。」她懶得同這兩個俗物多說。

「好吧。」兩個任務自己穿好衣服,過來抓住仰躺著的茹萍的肩膀,把她拉起來翻過身去,然後讓她跪起來,分開兩腿,同時用雙膝和雙戶著地俯伏著,使股朝著後上方翹起。兩個人都掏出了手,是那種長苗快慢機,一個人將長長的管從茹萍的進去,另一個則從她還在淌著汁的戶捅了進去。

茹萍沒有恐懼地尖叫或掙扎,而是按照他們的要求用頭項著石碑將上體支起來,這樣她的頭、軀幹和戶便處在了一條直線上。

兩個特務看來已經不止一次用這樣的方法斃女人了,所以配合十分默契。

他們互相使了一個眼便同時扣動了扳機,聲音不大,因為在茹萍的身體中打響的,只見那女人赤的身子跳了一下,肩膀再一次落到了石碑上便一動不動了。

子彈從她的下體入,穿過整個腔和腹腔,又穿過她的食管,從枕骨的部位入她的顱腔,破壞了大腦,最後留在她的顱腔內,這使得她得以瞬間死亡,沒有任何痛苦。

兩個劊子手見她已經死了,把從她的下身兒拔出來套,又取出一架照像機,把她赤條條的屍體翻過來調過去地拍了許多張照片準備拿回去差。然後他們打開她的手銬,並把一塊小手絹綁在她的手腕上,走出樹林,對著見聲跑來的一群士兵向樹林中呶了呶嘴,便坐上汽車揚長而去。

這群士兵是負責守衛區的,76號的特務常在這片樹林中秘密處決犯人,而士兵們就負責處理屍體。附近有一條深溝,一般的屍體就拖到那裡扔下溝去任其腐敗,而有些重要的犯人則會被拉到另一處專門修建的焚屍爐中焚燬。負責行刑的特務們從不對這些士兵說話,而屍體究竟要不要焚化則要看他們是不是衣著整齊。一般犯人至少會穿著內衣被處死,而重要犯人的屍體無論男女一概光。

不過,有一點士兵們都清楚,那便是在這裡處死的年輕女人沒有一個是穿戴整齊地死去的,即使是那些不需要的焚化的屍體,也都赤著下體。這些士兵才不會管她們究竟是好人還是壞人,只要能看見她們的戶就行。

今天這一個當然不例外,士兵們在石碑上看到茹萍的赤屍體時都不由得驚呼起來,因為即使她死了,也仍然是那麼漂亮。那峰,那長腿,那纖,那美,還有那濃密的黑森林無一處不讓他們「」致

不過,他們可沒有屍的嗜好,在餐了她的美後,他們將她抬到一輛手推車上,送到了那條深溝旁,手腕上的手絹表示她是不需要焚屍的。他們實在捨不得就這樣讓她消失在從無活人下去過的溝底,於是有人回去取來了照像機,又給茹萍的屍拍了半天照才最後送她下去。

這是他們在拋棄那些漂亮女屍前常常要作的,在他們營地的俱樂部牆上,就貼著大量這樣拍下的女人屍照。小特務中也有幾個是對這些士兵特別友好的,他們在押解年輕漂亮的女犯通過區大門時會停下來主動要求檢查,這樣就等於給士兵們通風報信,進入區後也會故意開車慢行,好讓他們能及時趕到現場,這樣就能拍下女犯活的體。

丁默村雖然對鄭茹萍痛恨不已,但她畢竟是他的女人,所以特務們沒敢讓他們參觀行刑,這也就使鄭茹萍免遭更多人的輪。但她的照還是於第二天出現在營地軍人俱樂部的牆壁上,並一直在那裡貼到本投降。

【完】

20537 2024-08-17 20:25:53

作者:石硯

凌巧雲被由警備團部解到民團團總楊烈家後,就關在後院的地牢裡。

她是個二十三歲的姑娘,皮膚白晰,細眉彎眼,身材修長,,讓誰見了都不能不說一聲美。這裡女子出嫁一般在十六、七歲的居多,十四、五歲就嫁人的也不算新鮮,可象她這樣的容貌和這樣的年齡,仍然還是孑身一人的卻很少見,恐怕也只有在佔山為王的「杆子」中才偶而見到。

自從山寨失守,她獨自奔逃了三天三夜,最後因為實在太困了睡在十里牌村外的莊稼地裡,卻不幸被人發現,當她突然從睡夢中被驚醒時,已經被四、五個強壯的大漢牢牢按在地上。和匕首被人家搜去,用繩子反捆了手,並把雙腳捆住吊在自己的脖子上,象一隻粽子般用車拉進了縣城。

凌巧雲是官府掛了號的女匪首,為她發出的通輯令車載斗量,以她的所為:抗稅抗捐、殺官造反、嘯聚山林、攔路搶劫,隨便撿一條就夠死罪,況且所有這一切都是當眾所為,證據確鑿,用不著細審,而她自己也知道本不存在活命的機會,所以犯不著再去受那些非人的酷刑,因此,一過堂她便痛痛快快地認下了所有罪狀,被判了極刑。

楊烈的民團在官府圍剿山寨時擔當主力,立了大功,警備團黃團長又是楊烈的小舅子,所以當楊烈提出將凌巧雲解到楊家集由他負責處決時,黃團長立刻口答應。

聽說自己要給楊烈處死,凌巧雲就知道自己是不會死得那麼痛快了。

凌楊兩家同住一鎮,卻有著兩世的冤仇。楊家和凌家都曾是楊家集的首富,後來因為一塊風水寶地爭得不可開,打上了公堂。楊烈的爺爺買通官府贏了官司,把那塊地斷給楊家不說,還強將凌家的半數家業作為賠償斷給楊家。凌老爺子一氣之下暴病而亡,凌家從此衰落,幾個兒女各奔東西,跑到外鄉發展。凌巧雲五歲那年,她的二叔夫婦、二姨和三姨在鳳凰山上拉起杆子,打入了楊家集,把能找到的楊家人都殺了,房子也都燒了個光。

當時楊烈的父親正在外地經商,聽到消息後急忙返回家鄉,出錢請來官軍剿山,將山寨打破,凌巧雲的二叔、二嬸、二姨和三姨全部被捉。就是這個楊烈的父親楊洪年,把被捉住的凌家四人綁在楊家老爺子的墳前,當著全鎮老少的開膛挖心以祭楊老爺子的亡靈。由於凌巧雲的父親和大姨兩家都在鄰省作生意,與她的叔叔和姨母來往不多,所以未受波及。

十年後,凌巧雲的父母因行瘟疫死了,只剩下她一個人孤苦零丁地生活,於是,她便也回到家鄉的大山裡,重走叔叔的老路,那年她才十五歲。最初她只是單打獨鬥地攔劫一下過往的客商,後來名聲響了,周圍的零散「杆子」紛紛投靠,後來人數越聚越多,竟成了方圓百里之內的第一大山寨。

雖然凌楊兩家當家相爭時她還沒有出生,但父親每每提及往事時的憤怒,仍在她心中留下了極其深刻的印象。所以,當她的勢力強大起來之後,便想起了凌家的仇人。二十歲那年,凌巧雲終於帶領全寨人寅夜下山,打進了楊家集。

楊洪年是長子,早將自己外面的營生給自己的大兒子楊烈,自己回到老家重新建起了老宅,過著深居簡出的生活,由於楊家的親戚中多有官府要人,在本地勢力極大,所以本也不曾想到凌巧雲竟敢拿他家祭刀。似乎是重溫當年父輩報仇的一幕,楊府再次閤家被抄,人死財散,只剩下生活在省城的楊烈。

聽到消息後,楊烈便找到自己的小舅子黃團長商量,請了上峰的指令進山圍剿。雙方鬥智鬥勇三年半,終是官府人多勢大,山寨又一次被攻破,凌巧雲也被活捉。

凌巧雲知道,楊烈一定是想在楊洪年的墳前殺自己報仇。按照本地的習俗,凡涉及人命的復仇手段多用開膛挖心,凌巧雲想,自己一定也會被這樣殺死的。

果然,她的猜想一到楊府便得到了證實。

與凌巧雲打了好幾年的仗,雖然早就聽說這個仇家之女生得十分不錯,但如果不是親眼所見,楊烈也不會相信一個嘯聚山林的女匪首竟真的是這般一個美人兒。楊家為本縣首富,楊烈自然是嬌美妾成群,可這個女匪首卻與她們完全不同。

首先說身材,楊家那幾個小妾已經可以說是知名的美人,但與凌巧雲相比,她們可就是瘦的弱不風,胖的活象蛋了。多年的山寨生活,使她經受了長期的鍛鍊,所以那身材是修長而又不失豐的健美體形,身上穿的黑緊身衣又將她玲瓏剔透的身材裹得緊緊地,更顯得異常美

再說容貌,雖然經歷了山寨中的風風雨雨,長圓的臉蛋卻不象常在戶外生活的女子那樣黑,反而在十分白淨中透出一點兒難以用語言表達的紅潤,加上山寨女匪那種特有英氣,那美簡直令人窒息。如果不是因為作為祭品必須乾淨,他一定不會放過這個讓男人一看就不由他不動唸的女匪首,那怕她是殺父仇人。

凌巧雲一押回來,楊烈便讓自己的老僕劉媽去伺候她沐浴更衣。劉媽是楊家的老人兒了,對楊凌兩家的仇隙知道得不少,當年巧雲的叔叔等四人被開膛的慘景她也曾親眼所見。畢竟是女人,眼看著一個年輕的姑娘要被人開膛破肚總有些同情,言語中自然不會不出一些。

「唉,好端端一個姑娘家,這麼漂亮,不嫁個好人家去享福,偏要當土匪,得現在要讓人家開膛破肚地受罪,這是何苦哇,真是造孽。」看著巧雲在水中的一身雪膚,劉媽止不住叨咕著。

「大嬸,您在這兒多少年了。」

「可有年頭兒了。你爺爺和楊家老爺子打官司的時候,我就在這兒當丫環侍候大少爺,那一年你叔你嬸殺進楊家集,正趕上我跟著大少爺兩口子在省城,撿了一條命。前幾年你殺進楊家集的時候,我又是跟著現在的楊老爺在省城,又撿了一條命。要不然,我今天也見不到你。唉,也不知我這命到是好還是不好,雖說楊家兩次劫數我都逃過去了,可凌家兩代女人開膛又都是我侍候著換的衣裳。明知道人要死了,這心裡不和怎麼也不是個滋味。」

「怕什麼!不就是死嗎?千刀萬剮,挨著就是了,我決不喊一聲疼。」聽到這話,凌巧雲豪氣萬丈地說。

「是啊,當年你嬸兒、你兩個姨都是這麼說,你和她們真是象極了。可你們都是女人吶,上法場可不是好玩兒的事兒。我知道你們不怕死不怕疼,可是你知道嗎,那得光了衣裳,讓全鎮的男人看個夠,咱們女人連手腕讓人家看見了都算是失身,何況還一絲不掛地讓人家看呢。」

聽到這話,凌巧雲的臉「騰」地一下子紅了起來:「大嬸,我二嬸兒和兩個姨死的時候您都看見了?」

「我當時是侍候大少爺的,大少爺在哪兒,我就在哪兒,自然整個過程我都在場。開膛的時候我扭過頭去閉著眼睛沒敢看,你家人真是好樣的,我只聽到你嬸兒疼得哼哼了兩聲,其他人真的一聲都沒吭。」

「我嬸她們三個,真的什麼衣服都沒穿?」雖然早就猜到開膛的時候得光著身子,巧雲還是止不住要問一句。

「那還用說,去墳地之前就都給光了,殺的時候分開兩個腿子捆著,眼子裡個木頭橛子,什麼都讓人家看個夠。殺的時候我雖然沒敢看,可聽周圍看熱鬧的人起鬨就知道,大少爺殺她們的時候是用刀從女人的地方開的膛。你想,從那個地方下刀,不光了怎麼行。你嬸那年也就是二十四、五歲,你二姨和你現在差不多大,你三姨才十七、八歲,當著那麼多男人的面,讓人家用刀捅那個地方,有多丟人吶!唉,造孽呀,為什麼非要託生成女人呢?」

「為什麼要個木橛子?」巧雲知道自己一點兒逃辱的機會都沒有,臉更紅了。

「為什麼,讓人家活開膛,那場面有幾個不怕?再硬的漢子,也都免不了屎齊出,殺人的怕一手屎,所以給她們把眼兒用東西堵上。你嬸兒和你姨就算最有骨頭的女人了,綁在那兒臉不變心不跳的,殺的時候也沒喊過一聲疼,可刀子往股下面一比,也止不住了大少爺一手。姑娘,照理說呢,我是給楊家幹活的,楊家老少三代待我也都不錯,我不該胳膊肘往外拐,幫你出主意,可我也是個女人吶。姑娘,聽我的,等我一走,趁著他們還沒把你綁起來,自己撞牆死了吧,一個大姑娘家,活活的讓成群的男人看,羞也把人羞死了。」

「謝謝你,大嬸,我知道該怎麼做。你是個好人,當家殺進楊家集的時候,真高興你不在這兒,不然,也可能被我殺了。」凌巧雲紅著臉說。

她知道這個老僕人說的對,自己要想逃羞辱,再沒有比自盡更好的辦法了,而且,他們現在並沒有捆住自己的手腳,還真是有機會的。

但自己是什麼人?是響噹噹的女大王!自盡死了,那叫畏罪自殺。什麼叫畏罪自殺,就是因為害怕上法場自己先死了,只這一個「畏」字,對一個拉桿子造反的人來說,便是十分丟臉的事兒。如果說對一個女人來說失身比死還可怕,那麼對一個山大王來說,膽小比什麼都更可

這一點二嬸兒知道,二姨知道,三姨也一定知道,所以她們寧可在大庭廣眾之中讓人家得一絲不掛地羞辱,也要讓人家說一聲「凌家人有骨頭」,自己也是凌家人,決不能給凌家人丟臉,所以自己也決不能自殺,要咬著牙忍受一切。

沐浴後,劉媽給了她一身新衣服讓她換上,然後拿著她自己的黑衣黑走了。

中午家丁給她送來了豐盛的午餐,比她在山寨中過年吃得都好,她大吃了一通。

晚上又送了一桌,還帶了一壺燒酒,她卻沒有吃菜,也沒有吃飯,卻喝光了酒。

在山寨多年,酒量大得很,知道明天就要上路了,最後一頓酒是不可不喝。

但她知道要被當眾開膛,希望不要讓人家在腸子裡掏出屎來,所以把晚飯給省了,並且還有意在淨桶上坐了好幾遍,希望儘可能把腸子排得乾淨一些。甚至第二天楊烈問她死前有什麼話說時,她還要求在被光後小解一次,因為她不希望在被殺時象嬸子和兩個姨媽一樣讓圍觀的人看到小便失,雖說撒仇人一手也是件讓人高興的事兒,但當眾排畢竟是件讓人到難為情的事兒。

這一晚凌巧雲睡得很好,楊烈卻正相反,翻來覆去地睡不著覺,五更沒到,他便帶人來到地牢。

俗話說人要衣裝,佛要金裝,凌巧雲被擒的時候,因為好幾天都沒換衣服,又在野地裡睡了一宿,所以灰頭土臉,雖說仍不能掩去她的美貌,但畢竟差了許多。昨天來後洗了一個澡,又換上新衣服,立刻就象換了個人一般,把她所有的美麗都展現出來了。

反正行刑的時候是要光的,因此劉媽給她拿來的是一身平時只能穿在裡面的衣服,而且是出了閣的媳婦才能穿的內衣內。那是一條大紅薄綢肚兜和一條同樣顏的薄綢睡,沒有襪子,只有一雙綢面拖鞋,供她在牢內的活動使用。

楊烈來的時候,儘管動靜不算太小,也沒有把她吵醒,也許她已經醒了,只是故意閉著眼裝睡,以此來表示自己的無所畏懼。

楊烈比她大七、八歲,是個十分成的男子,也是正盛的年齡,平時在城裡,好幾房妾也不夠他睡的,還要在外面沾花惹草,橫臥在地鋪上的凌巧雲的睡姿,怎麼能不讓他到異常衝動。

只見凌巧雲面朝裡側臥在鋪了幾層厚厚棉褥子的地鋪上,兩腿微屈,兩手前伸,象一張大弓。地牢中並不太冷,所以她把蓋在身上的被單掀在地上,赤的脊背正衝著楊烈,那肌膚象羊脂一般細膩如玉,睡的剪裁要比普通子瘦得多,薄薄的料子緊貼在衣上,使她下半身兒的曲線完全展現出來。

側臥的姿態使部的曲線十分完美人,再加上立襠很淺,只到圍最大處上面不足三寸的地方,深深的窩都完全暴出來,又沒有穿襪子,把據說是女人身上最具惑力的一雙玉足在外面,楊烈和手下的家丁看在眼裡,神經都快崩潰了。

楊烈也不知道怎麼的,竟沒有叫人拖她起來,反而幾步走到地鋪邊從上面看她,在那裡,火紅的肚兜兒因身體的彎曲略有些鬆懈,酥軟的房從肋際的肚兜兒中出一點邊兒,肚兜兒的下襬則翻落在鋪上,出她柔軟的腹部,由於低,使她深深的肚臍也暴著。

楊烈暗自咒罵著:「他媽的,這小女人為什麼非得是凌家的人,否則,給我作姨太太,那真是他媽的享用不盡。不知哪個出的主意,祭墳的女人一月內不能行房,不然的話……唉,真他媽的!」

凌巧雲沒有睜眼,突然哼了一聲翻過身來,把正在胡思短短想的楊烈嚇了一跳,急忙後退了一步,想用什麼辦法掩飾一下自己的羞態,一看她仍然閉著眼睛沒有醒,才定下心來,回頭裝模作樣地命家丁:「快把她拖起來。」

「是!」幾個家丁答應一聲,爭先恐後地過去拖她,自然想趁機占上一點兒便宜。

沒等他們碰到她,凌巧雲突然睜開眼睛:「不必了,不就是想讓我起來嗎?」然後便坐了起來。

楊烈知道自己的行動沒有逃過對方的眼睛,多少有些慌,用手止住正要動手的家丁:「你該走了。」

「看過黃曆了嗎?今天殺人得巳時,天這不是還黑著嗎?著什麼急,臨死還不讓我好好睡一覺。」

楊烈真沒見過這樣的女人,自己平白無故就覺著比人家矮了一塊。

「是……是這之前還有好多事要辦。」

「還有什麼事兒,不就是想扒了衣裳看光身子嗎?也不急在這一時,真要是等不及了昨天就別讓老孃穿衣服,然後你來看個夠,也別攪了老孃的好夢啊,混蛋。」

「不,不是。」他有些語無倫次了:「是祭品要乾淨,所以要再給你沐浴一下。」

「那也用不著這麼急,離巳時還有三個時辰呢,洗個澡用得著嗎?想看光股就說,不想看就滾出去讓老孃睡覺,時辰到了再來。」

楊烈真的一句話沒說就帶著家丁滾了出去,到了自己的書房才醒過味兒來:「真他媽的,這到底誰是兵誰是匪,誰的主誰是客,誰要殺誰呀?!凌巧雲,等到了法場上,我要給你好看!」

正在和自己運氣,家丁來報:「黃團長到。」

兩人見了面,寒暄已畢,黃團長問:「姐夫,都準備好了嗎,我帶了一連弟兄來給你壯壯聲勢。」

其實他自己也知道,這次來主要是為了看那凌巧雲的身體。

「兄弟,別提了,這個小娘們兒真象封神榜裡的妲己一樣,讓你不知如何是好?」

「你上她啦?」黃團長都快口水了。

「哪能啊,祭禮可不能不乾淨。我是說這小娘們兒好象是個妖,讓你下不了手。」

黃團長對此也有同,過堂的時候,他就到那女人加在他身上的力,儘管那姑娘沒有瞪過眼睛,沒有喊,沒有發火,什麼都沒有作,但他就是到自己無法象平時審犯人那樣聲假俱厲,倒好象是求人家招供似的,好在那姑娘沒打算給她難堪,否則,他真的會將她堂放走也不一定呢。

「姐夫,這可不行,她可是你的殺父仇人哪。」

「我知道,所以無論如何我也得親手殺了她。可她那嘴,那眼睛,他媽的,真讓人受不了。」

「有什麼呀?!有兄弟我帶著一連弟兄給你撐,你有什麼好怕的?不行我替你幹。」黃團長是個行武出身,人些,對那種深層美的受要差一些。

「不不不,這種事怎麼好勞你動手,我幹得了,不過總得想個法子讓她不要說話,不然我心裡總有些不自在。」

「嗨,那還不容易,堵上嘴不就得啦。」

「老爺。」一邊的老僕劉福說話了,他是劉媽的丈夫,當年殺凌巧雲的嬸孃和兩個姨媽的時候他經歷個整個過程,什麼都看到了,「想當年老當家的殺這小娘們兒嬸子的時候,就把她的嘴給堵上了。聽說也是因為她們身上有一股氣,讓人下不了手。」

「哦?那好吧。兄弟,我看這小娘們兒真是個妖,我讓風水先生算了半天才說巳時是正時辰,這小娘們兒居然自己就算出來了,你看,什麼時候動手。」

「既然她自己知道時辰,就讓她多待一會兒吧,反正咱也不急,正好吃了早飯再去。」

兩人傳了早飯,叫人給凌巧雲也送些去,巧雲自然不肯吃。

到了辰初,楊烈派家丁們一批人去佈置法場,另一批人去召集鎮中的百姓觀刑,自己則同黃團長帶了十來個家丁抬著冷熱水去地牢提人。

凌巧雲還躺在地鋪上哼著小戲,毫不理會到來的大群男人。直到楊烈求她似地說:「凌家小姐,起來讓路吧。」這才慢慢騰騰地坐起來。

「怎麼,到時候啦?」

「快了。」

「那,想幹什麼?」

明知道是來扒她衣服的,還故意要問,讓楊烈十分難堪,黃團長在外面硬了半天,這時候也沒說上一句項用的話來:「貨,要殺你了,先準備準備。」

「怎麼準備呀?」

「就是,就是……就是……」就是了半天,也沒說出個所以然來。

「就是來讓我了衣服給你們看的是不是?」

「既然知道,就別問了。」兩個男人真象逢了大赦一般,快給巧雲磕頭謝恩了。

「好吧,不過臨到死了,老孃可得找孝順的兒孫們侍候著。」她知道這幫人都想親手扒光她的衣裳呢,可誰也都不敢說出來。

楊烈一句話也說不出來,黃團長憋了半天,終於說:「得,你狠,你是我的活祖宗。姐夫,勞你駕侍候著吧。」

多虧黃團長在一邊解圍,否則楊烈還真不知道該如何答話,他在外面玩兒過不知道多少個女人,剿山的這幾年,山寨中的女匪也不知親手殺過幾何,都不象這一個那樣讓他手足無措。

他走到地鋪前,看著坐在鋪上的姑娘,從上向下,透過肚兜兒的上沿,一抹酥著,讓他的下面又得象一鐵扛子,他怕那女人發現,拚命夾緊著雙腿。一邊用手比劃,一邊哼哼,那意思是讓她站起來。

其實無論凌巧雲嘴話鋒如何銳利,她都不可能不對當眾到羞,畢竟她是個二十三年都沒讓男人碰過一指頭的黃花大閨女,但為了掩飾心中的覺,她只能裝得更加不在乎。

她明白楊烈手式的意思,一邊慢慢站起來,一邊故意問:「瞎比劃什麼?不會說話呀?」然後,又按他的手勢轉過身去,把赤的脊背朝向他們。

楊烈顫抖著把手伸向她後背的肚兜兒帶子,手碰到她的肌膚時他覺到那美妙的體顫了一下,但又不敢肯定,因為他自己也在抖。他終於把姑娘的肚兜兒帶子的活結通通拉開,看著那方紅綢落到地鋪上。

然後,因為害怕那雙漂亮的眼睛,他沒敢讓她轉過身來,顫顫巍巍地捏住她上的扣子,解了半天沒解開,只好加上另一隻手,那紅的睡才順著兩條粉雕玉琢的長腿滑落下去。

她的身材真是人,大約只有書中才能見到。整個輪廓曲線玲瓏不說,從頭到腳都找不到一點兒瑕疵。那玉臂和背已經見過自不必說,兩隻赤腳也已經勾過楊烈的魂也不必講,那兩條剛剛才出來的長腿和圓圓的股更是讓他無法控制自己,從膛裡猛然湧出的氣幾乎讓他叫出來,還是用力張大了嘴巴才把那幾口氣過來。

別的男人又何嘗不是如此,黃團長是個老,不懂得什麼體面不體面,早就「嗬嗬」地哼聲來,其他家丁自然也少不得呻起來。

接下來楊烈仍然不敢開口,只得回頭向小舅子求助。

「哦,凌巧雲,該洗澡了。」黃團長還是比他行,至少還能把想幹什麼說出來。

「水呢?」

「還不快倒水?」黃團長命令著。

一群家丁急忙把洗澡用的大木盆放在當屋,兌好溫水請凌巧雲進去。

凌巧雲好象不在乎地轉過身來,雪白的肌膚在紅燈籠的照下閃著人的光,前兩點膩膩的粉紅和扁平的小腹下那一團黑茸,把在一群男人得三魂出竅,六魄離身。

她慢慢從地鋪上下來,穿上拖鞋走向浴盆,到了盆邊,突然象想起什麼似地轉身又走向淨桶,旁若無人地坐在上面大聲地撒起來,放淨了全部,這才重新走回來,坐在木盆裡洗浴起來,她一會嫌水熱,一會又嫌水涼,把幾個家丁折騰得象三孫子一般。

一個澡洗了小半個時辰,她這才心意足地出來回到地鋪上,用家丁們顛兒顛兒遞過來的大手巾把身體擦乾淨。然後問楊烈:「該什麼了?」

「上,上綁。」儘管楊烈一真告訴自己,有話搶在她前面說,可每每總要等到她發問,真讓他到無比狼狽。

家丁們抬進一張六尺多長,兩尺寬的朱漆條案,還有一大堆小手指的紅絨繩。他們來抬巧雲的時候,她十分合作地把身子得直直的,好讓他們把她平著抬上條案……

楊家集的人們一早就被楊府的家丁從家裡趕出來,走到鎮外的楊家祖墳,因為害怕破了風水,這裡一般情況下是不準外人進入的,今天因為要用凌巧雲殺一儆百,所以才把他們趕進來,不過,有上百名荷實彈的警備團士兵押陣,也沒有人敢動。他們當中的大多數人都知道今天來是為什麼,當年凌巧雲攻入楊家集的時候,許多人都見過她,知道她是一個美得不能再美的女人,所以即使楊府的人不趕,他們也想來親眼看一看那女匪子是個什麼樣子。

楊洪年的墳在最南端,所以人群不會干擾其他墳堆,在墳的南邊擺了供桌和香案,由士兵清出了正中一塊三丈寬的空地用作祭祀和行刑的場地。辰正時分,楊烈就帶著一家老小先來祭了一遍,然後是黃團長上祭。最後是鎮上的士紳十餘人來湊熱鬧,楊家勢力大,這些人不敢不拍他們的馬,他們一把鼻涕一把淚哭得好象比孝子楊烈還傷心,就好象墳裡面埋的是他們自己的親爹一般。

一輪祭祀完畢,楊烈才走到場地中間,向周圍的人群一拱手:「各位父老鄉親,今天請各位來,是想請各位見證一下。大家都知道,我的殺父仇人,女匪凌巧雲被咱們的官府和民團捉拿歸案了。殺父之仇,不共戴天,今天,我就要用她的心肝,來祭奠我慘死的爹孃和家人。也要讓那些山賊草寇們知道,和我楊家作對,沒有好下場。來呀,把祭禮抬上來。」

說聲抬祭禮,四個身強體壯的家丁用繩槓抬了一物來到場中,人們看得出那是一張條案,上面用一整幅紅綢蓋著,不過,從那條案上放著物體輪廓就能看出是一個仰躺著的女人。

條案抬到場地正中放下,楊烈過去將紅綢慢慢拉開,人群中立刻發出一陣動。站在人群前面的自然大都是男人,偶而幾個年輕不更事的小姑娘本來搶了前面的幾個位子,等紅綢一拉開,立刻羞得捂著臊紅的臉向外圈擠去,而本來站在她們後面的男人馬上就爭先恐後地補上了她們留下的空位。

只見條案上直地仰綁著一個年輕的女人,光著身子,雪白的肌膚在條案紅漆的映襯下顯得特別光潤潔白。她頭上梳著一條又又長的大辮子,盤在脖子上,一手指,半尺長的紅木銜在紅紅的小嘴裡,兩端用紅絨繩綁在條案上,使她的頭只能仰著,因為咬著木無法閉嘴,所以嘴角不時有涎順著臉頰到頭下墊著的一小塊紅手絹上,她大大地睜著秀麗的眼睛望著天空,沒有一絲一毫膽怯,甚至還時不時地出一絲嘲諷的笑容。

一股紅絨繩從她的前勒過,在兩腋處的胳膊上了一圈,然後從條案的木面下面勒過,返回來後在她的兩肘上面一點住胳膊,勒過身體,一對新剝般的椒朝天著,在兩股繩子的映襯下更加突出,粉紅的兩顆尖尖的頭不時顫動一下,連女人們看到都嫉妒得低聲罵著街。

兩股繩子繼續向下過她的部,然後從案面的下面返回來套住她的大腿部再回來重又返回案子下面,就這樣在她的大腿中部、膝部、小腿肚和腳踝部套綁了幾道後,在兩腳踝處連同條案一起了兩圈繫牢,迫使她的兩條白的腿微微分開,隱約暴著兩腿間的一切。

她的小腹不象一般女人那樣圓,扁平扁平地非常好看,小腹下一個小孩拳頭大的圓圓丘上生著一叢濃密的黑。那黑一直延伸到她豐腴的兩腿之間,把男人們的目光都引到那裡去了。

由於人群是站在側面,所以只有靠近墳場出口處的幾個人才能看清姑娘兩腿間的一切,只見緊靠著條案表面的地方,有一鋤把細的圓圓木著,一眼就能看出是眼兒裡的,另有一雙紅木筷子在兩片肥厚下方的之中。還有一樣東西是祭禮特有的,便是一張四方紅紙被呈菱形放在她的肚子上,用捆綁她的繩子住。

人群吵了一陣便鴉雀無聲,因為男人們早就被那光得無法控制,顧不上說話了。

在地牢中捆綁好凌巧雲之後,楊烈取過一,其實那真的是用鋤把截斷的一,長約半尺有餘,一頭得圓圓的。

巧雲知道那是幹什麼的,便抗議起來:「不用那個,老孃沒那麼膽小。」

但楊烈沒理她,她再想說話,一紅木已經進了她的牙齒之間,她想說也說不出來了。本來她還想在法場上說上一些毫言壯語,咬上木便什麼也說不出來了。

然後,她便到男人的手分開了自己的股,那的木頂住了自己的眼兒,她起初用力收縮了一下自己的門想抵抗,但隨既便放棄了,反而作了一個大便的動作讓那東西順利地了進來。接著,自己女人的地方又被進了一雙筷子,這也是祭禮上放置的道具,一般上供發祭品上都上一雙筷子,但現在怕把她死,所以便進她那個要緊的中。

從地牢到法場約有三里路,家丁們用小驢車把她拉到目的地。一張紅綢蓋在身上,除了轆轆的車輪聲外什麼也聽不到。眼兒裡的木又硬,得又深,一股股強烈的便意向她襲來,讓她到一種強烈的羞和莫名的快意。

有一點她不知道,當那楊烈將她的眼兒和道都上東西后,已經無法控制自己的身體把一股熱乎乎的東西進了自己的襠裡,只好回大太太的房裡另換了一身兒才趕往法刑。不過也好,放過之後,他可以多少抵抗住一點兒她的惑了。

楊烈又上了一次香,然後吩咐:「宰牲致祭。」

家丁們搬過一張同那條案一樣長,但寬得多的大木案子,周圍釘了小指的鐵環。他們把凌巧雲從條案上解下來,但沒有放開她口中的木,而是將那一小繩紅絨繩綁在她腦後,然後他們把她面朝下四仰八叉地抬起來舉過頭頂,慢慢繞場轉了一週,讓圍觀的人群能夠看清她兩腿間的每一個細節。

人們看到她雖然羞得小臉兒通紅,眼睛竟然大大地睜著看著每人個盯在她腿襠裡的男人,沒有絲毫恐懼,反而迫使那些男人躲避她的目光。把姑娘的體展覽完畢,這才仰放在木案上,手腳都用紅絨繩拴在案子周圍的小鐵環上,使她成為一個巨大的火字。

楊烈走到她身邊,不敢看她的臉,因為那眼睛太讓他心慌,後來突然靈機一動,說:「凌巧雲,我念你是個女子,不想讓你看著自己的肚子被割開,所以給你蒙上眼睛。」

凌巧雲冷笑著搖搖頭,表示不需要,但她說不出話來,兩邊家丁會意,急忙從原來蒙著條案的紅綢上扯了一條,過來硬是把她的眼睛給蒙上了。

楊烈這才敢來到姑娘的骨盆左面,用男人的方式仔細觀察她的下體,她還是個大姑娘,所以儘管兩條大腿已經幾乎分開到了極限,但兩片厚厚的仍然緊緊夾著,只出一道細細的隙,她的不算少,但比較集中在阜的部位,顏微深的的後半截兒光光的,沒有一

在那的後端著兩筷子,隨著姑娘部括約肌羞澀的收縮,那筷子不停地擺動著。的鋤把把姑娘的的,又一直捅到直腸的底部,使她不得不經常地作出大便的動作,這使得她的門翻在外面。

他用右手的手指輕輕繞著那出約有半寸的鋤把撫摸她的門,她被摸得微微顫抖著,門一縮一縮地動著,但怎麼也收不回去。看不到她的眼睛,聽不到她的聲音,他才真正象一個的大男人,他用右手兩指分開她的大,從她的戶中把那雙筷子拔出來,她的道羞地強烈收縮著,看得他止不住用手指輕輕摳動著,得她越發強烈地收縮起來,身體也繃得直直的。

玩兒了半晌,把在家裡受到的她的力釋放得差不多了,而她也似乎適應了他的玩,這才回手接過家丁遞上來的尖刀。那刀不大,尖銳而鋒利,涼涼的,他把它平著在那姑娘夾得緊緊的上輕輕一按,那姑娘大腿內側的肌搐了一下,著鋤把的門和部強烈地收縮起來,赤的軀幹部位反躬了起來,後背都離開桌面足有三寸高,然後又落下來。

人有時候很難控制住自己身體的反應,就象拿一針在別人眼前晃,即使明知道你不會刺他的眼睛,他還是會眨眼一樣。如果是在其他地方動刀,一個意志堅強的人絕對可以毫無畏懼地把身體上去,甚至於自己割腕、切腹、自刎都不成問題,但如果刀尖放在某個地方,身體卻會情不自地作出強烈的反應,這是大腦所無法控制的,這便是門和道。由於身體無法控制的強烈縮和收縮,會產生強大的腹,女人的道又比較短,所以常常會出現大小便失的現象。

凌巧雲的二嬸和兩個姨媽當年都是在刀剛貼在道口上的時候小便失的,巧雲雖然早有準備,衣服之後又排了一次,但是從那時到現在已經過了兩三個小時,膀胱裡已經存了新產生的,加上那種身體反應不受意識控制,所以一股熱乎乎的還是出了一些,但她畢竟還是強行忍住了大部分存

楊烈打了個手勢,一個站在他對面的年輕家丁急忙走過來,雙手把姑娘的用力扒開,裡面紅紅的,然後他將鋒利的刀尖在那紅紅的口輕輕一點,便將凌巧雲處子的標誌破壞了。那刀很快,凌巧雲並沒有覺到疼,但殷紅的血已經從創口滲出來,順著後聯合過會,繞過門,又到桌面上。

接著,刀尖在姑娘道的前壁向上一劃,便將道前庭、道口兒切開一道幾分深的口子,同時將小前聯合和蒂切成了兩半。

凌巧雲這才覺到疼,起初只是隱約地疼痛,然後就變成強烈的、跳動的疼。她的身體又一次了起來,兩隻漂亮的腳丫繃得緊緊的,呼也變得深而強烈,但卻一聲沒吭。

他繼續在前面的刀口上下刀,每一刀都從戶切到大的前聯合處,每一刀都切入三兩分深淺,血從傷口呼呼地湧出,在她的股下面匯積了一小片。

大約切了四五刀,姑娘的整個外生殖器括約肌被分成了兩半,由於肌的收縮失去了控制,啪地向兩個大腿處彈開,出一個大,同時,沒有了道括約肌控制的膀胱終於把整整一脬熱「呼」地出來,合著鮮血了楊烈手。

接著,一大團腸子在強大腹的推動下從那口湧了出來,在她的兩腿之間堆了海碗大小的一灘,同時也將姑娘的子和已經排空的膀胱帶出了她的身體。

姑娘的身體繃得更直了,全身肌抖動著,腳趾不住地勾動著,強行制著快要口而出的慘叫。

楊烈的刀又貼著姑娘的前聯合進去,向上用力一挑,把主要由軟骨形成的骨聯合挑開,再一刀上挑,便把凌巧雲雪白的肚子從部到骨剖成了兩半,白的皮、紅的肌和黃的脂肪向兩側翻開去,出裡面的所有內臟。

他將堆在盆腔中姑娘的腸子扒開,找到被剖成兩半的道和道,將子和膀胱取下來,放在一張草紙上拿給圍觀的人群看;又找到被鋤把撐得圓圓的直腸,用刀貼著鋤把割斷,然後給另一個家丁,那家丁捏著姑娘的大腸頭向遠處走去,很快,姑娘的整個腸道便被拉直了,長長的拖了一地,楊烈從食道下端一切,連腸子帶胃就離了體,落在了草地上。

那家丁把姑娘的腸子捋了一遍又一遍,希望能把糞便捋出來,當年那三個女人的腸子裡都有不少臭烘烘的屎,但凌巧雲的腸子裡卻真正是空的,乾乾淨淨,這同她事先有所準備有著極大的關係。

去了消化道,巧雲的腹腔便半空了,然後楊烈一件件將姑娘的腎、脾、肝、膽摘下來,每摘一件,姑娘的身體就搐一下。最後,他從橫膈下面捅了一刀,左右一劃拉,切開膈膜,用手進去向外一掏,刀一剜,將一顆跳動著的心臟取了下來。

姑娘的後背又一次離開了桌面,動了半晌才突然鬆懈下來,把那桌子砸得「咣噹」一聲暴響,然後,她那柔軟的腳丫緊繃著,象蛇信子一般瑟瑟地抖動了足有一盞茶的功夫,才徹底停了下來。

她確實自始至終一聲也沒吭,人們再一次看到了凌家女人的硬骨頭。

楊家的人不是吃生的野人,就算死去的楊洪年也是一樣,所以他們早就準備下了鍋灶。不知道他們從哪裡整來一個特大號的鐵鍋,架上柴火便燒了起來。

獻祭的供品宰殺完畢,後面打下手的活便不用楊烈去作,反正家丁們也巴不得親手摸一摸這個妖一般人的女匪的身子呢。

家丁們一擁而上,七手八腳把已經被掏空了肚子的凌巧雲從案子上解下來,先割下她的人頭(他們也怕她的眼睛呢),再用拔出眼裡的鋤把,然後清水洗淨她腔子裡和身體上的汙血。一雙雙大手從她那軟糯的脯上滑過,從她那圓渾渾,白花花的股上滑過,那體還微有些溫熱。

洗淨了她的光身子,他們把她的一雙小手用小繩一捆,把繩子另一頭從她的門穿出,拉緊,把她的手拉進她自己剖開的肚子裡,這邊抓著小手使勁一捅,外面拉著繩子用力一拽,將她的手從眼兒中掏出來。然後繩子從股溝里拉至後背,拉過香肩繞到體前,將她的兩隻腳踝迭著拉到前,用那繩子捆住,她的兩腿便被迫盤在體前,整個身體團成了一個球。

又將她的心肝洗淨也進她的肚子裡,然後兩個人每人抓住她一條粉腿的膝窩,把她放進那大鐵鍋裡,滾開的水正好沒過她那美妙的軀體,又將她的人頭也放進去。好象沒有人關心墳中的楊洪年到底口味如何,或許是忘記了,反正沒有人在鍋裡放鹽,但放了不少花椒、大料、桂、黃酒,還有飴糖。

這邊煮著凌巧雲的身子,楊烈命人將凌巧雲的其他內臟拿到數里外的葬崗子上去喂野狗。

大約過了半個多時辰,鍋裡漂起了陣陣香,來看熱鬧的本來被那殺人場面嚇得忘了一切,這時也開始被那香味,衩著兩腿,撅著肥肥的大股活象一隻巨大的燒鵝。

楊烈又一次焚香致祭,折騰了小半天,這才收拾走人,那個昨天還美如天仙的女匪凌巧雲煮的屍體被隨便扔在一個山旮旯裡。凌巧雲活著的時候,許多力氣小沒能擠到前邊的人,隨後的幾天裡便跑到那裡去看那燒鵝一般的女屍。

俗話說,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凌巧雲死了,這一回合楊家又贏了,但凌家的人並沒有死絕,有誰能說得清楚,下一個被開膛祭墳的會不會是楊家的女人呢?

【完】

20537 2024-08-17 20:25:53

女匪首的末

作者:石硯

西河邊綿延三里長的石灘,被全副武裝的士兵圍得水不通,河灘中間最寬的地方,幾十名帶著白盔,荷實彈的憲兵分兩列圍出一塊十來米寬的空地。

三名帶著大蓋帽的軍官、幾個手持相機的男女記者、十來個手大腳的女人站在河灘邊靠近公路的地方,還有約百十名穿著各衣服,年齡不等的男女則站在憲兵組成的警戒線兩側,靜靜地等著刑車的到來。

方素娟是本地最知名的女匪,不僅年輕美貌,而且心狠手辣,殺人如麻。她原本是這附近村裡方老秀才的獨生女,十七歲時因街上鬧瘟疫成了孤兒,後被大土匪侯黑子搶上山去。本來她是想自盡的,後來卻發現山寨中的生活遠比普通人家容易,而且土匪們雖然很魯,但就象《水滸》中的梁山英雄一樣,為人都很講義氣,就放棄了自殺的念頭,一心一意地做了押寨夫人。

不過,刀頭血的子終究長不了,侯黑子第二年就在同另一夥土匪的火併中中死了,而她呢,主動扛起了丈夫的大旗,作了山寨之主。不久,讀過書,有頭腦的她就帶手下用計消滅了殺侯黑子的那夥土匪,同時壯大了自己的山寨,成為方圓幾百裡最大的一股綠林人馬。

但女人就是女人,想在男人佔絕對優勢的行當中站穩腳跟是很難的,她認為要讓男人服自己,就要比男人更狠更惡,所以,自當上山寨之主後,她就一年比一年更有野心,也一年比一年手更黑。

她親手閹割並殺死敢於覬覦她美貌的二當家和另外幾個土匪頭目,並且漸漸忘記了綠林好漢劫富濟貧的宗旨和要錢不要命的規矩。不僅不論貧富一概搶,而且也不分青紅皂白逢人便殺,還指使手下羞辱敢於當面咒罵她的死者女,使她開始失去了民心,甚至原來山寨裡的人也都紛紛離開,她成了孤家寡人。

終於有一天,她搶劫了為本地駐軍運送來的一車軍火,惹怒了國軍。由於沒有老百姓的支持,處處受制於人,沒有多久,山寨就被攻破,她本人也被生擒活捉了。這樣一個罪行累累的土匪頭子當然不會有什麼好結果,被擒後僅五天,上峰便批覆了對她的死刑判決,並下達了執行令。

方素娟在本地的名聲甚至比孫大帥還大,加上早已名遠播,所以遠近百姓都想親眼看看這個蛇蠍美女的樣子。軍方本打算將她當眾處決的,但擔心觀刑的人太多,龍蛇混雜其中會有意外,所以便決定將其秘密決。

天還沒亮,這片河灘地上下游五里就已經被軍隊控制。押送方素娟的刑車沒有使用通常的囚車,而是借用了本地省部的三輛小汽車,不聲不響地將她從監獄送到了離這處臨時刑場僅一里遠的一處岔道上。

官方放出風來,說上峰要複審方素娟案,讓被其殺害的苦主家屬集中候審,並以此名義用幾輛卡車將他們拉到刑場,這時才告訴他們是來現場見證女匪伏法的,苦主們自然是高興非常。除此之外,官方報社也被通知當天報紙頭版頭條預留版面,並派記者現場採訪重要新聞。

天光大亮時分,三輛黑小汽車停在刑場邊的公路上,從前後兩輛車上下來六個穿便服,戴禮帽,挎手的大漢,在中間那輛車邊站成兩列,然後中間車的前門打開,一個同樣穿便服的大漢下了車,打開車後門。最後兩個穿便服的大漢從車裡鑽出來,同時一前一後挾持著一個年輕少婦下了車。

那女人年齡約莫二十四、五歲,白白淨淨的長圓臉,細而濃的眉,彎彎的眼睛,高高的鼻樑,紅紅的小嘴,一頭亮亮的烏髮在腦後盤成一個髻,帶著一朵大紅的絹花,要多漂亮有多漂亮。她中等偏高的身材,不胖不瘦,一身緊身黑綢衫,腳穿一雙黑緞子繡花鞋,一條小指的黃麻繩五花大綁地捆了,背後著亡命招牌。

那繩子在前叉著花,還在間橫勒了一道,把本來合身的上衣勒得更緊,使綢衫的前頂起兩座圓鼓鼓的小山包兒,也把細細的柳和翹翹的骨盆曲線勾勒得十分顯著清晰,看得周圍的男人們直咽口水,女人們則嫉妒地心中罵。

方素娟十分平靜,眼睛睜得大大的,臉角帶著一絲冷笑,毫無懼地看著周圍的人,彷彿她就是這片土地上的主宰。

兩個大漢挾持著她,從容不迫地從汽車邊走向場中,來到以三名軍官為首的那群人面前,相機對著她「嘁嘁嚓嚓」一陣響,看上去她還得意這種安排。

其中那個軍銜最高的少校向前走了一步,盯著她的看了半晌,看得她白淨的臉騰地紅了起來。

「方素娟,你因嘯聚山林,搶劫殺人,決定對你執行死刑,你還有什麼要說的嗎?」

「不就是死嗎?老孃既然當了這個大當家的,就把腦袋拴在帶上了,怕什麼?要殺要剮,你就來吧,老孃喊一聲疼就不算好漢!」她當然不是好漢,不過此時的樣子倒還英雄。

「好!有種!上峰有令,受你禍害的地方鄉紳和百姓眾多,不是一顆子兒就可以了結的,所以今天特地請當年受害的百姓代表對你處刑,你等著受吧!」

方素娟一聽這話,心裡「咯噔」一下兒,臉就有些發綠,因為這些人同她仇深似海,今天得到機會,不知會怎樣消遣她,那罪過光是想象就夠讓人心裡發虛的了。但她曾經是山寨之主,曾經是跺一跺腳,顫的女梟雄,說什麼也不能讓人家看出怕來,好在對方畢竟是官家,總不至於讓她受太多羞辱。

雖然她是讓人家搶上山去成親的,但到底她還是自己上的侯黑子的,而且黑子死後,她就一直為他守寡,不肯再嫁,因為她出身於書香門第,雖然為匪,但對貞卻看得比一般人都重。因此,能清清白白地死,就算受再多的刑罰也無所謂。

那少校轉身對他身後那一小群女人說:「好了,現在你們可以為受害的親友報仇了,這個女匪任你們處置,不過不能打傷打壞,處決以後還要曝屍示眾,別得看不出人樣來。」

「放心吧,長官,我們保證不讓她身上帶一絲傷痕。」

聽到少校的話,方素娟就更放心了,因為他竟然讓一群女人來收拾她,那總比讓臭男人拉拉扯扯地好多了,可聽了後面的話,她心裡反而不踏實了。表面上看,他們是不想讓她受傷,可又不讓她受傷,又想讓她痛苦,那辦法一定很歪,就是因為猜不透她們葫蘆裡賣的什麼藥,所以更讓她害怕。雖然臉上仍然帶著冷笑,脯仍然得高高的,兩條腿卻止不住地有些發抖。

十來個女人圍了上來,本來架著她的兩個大漢把她留在原地,然後退到了圈外。

她們圍著她,一言不發,但那雙雙眼睛裡怪怪的笑容卻讓她不寒而慄。

「你們是誰?我沒有見過你們。咱們往無怨近無仇的,你們想把我怎麼樣?」那聲音有些發顫,她們給她的這種無聲的力,比起滾滾雷霆更讓人受不了。

「我們是誰?你當然記不得了,因為你殺的人太多了。」對面兩個二十歲上下的女子說話了,她們在這群女人中算是年輕的,也算是漂亮的,從打扮上可以看出是大戶人家的丫環。

「你該記得三年前胡家寨吧?你該記得胡家寨的胡鄉紳胡老爺吧?是你不問青紅皂白開打死了我家老爺和大少爺,搶了胡老爺家的金銀財寶無數。我家大少和三小姐出來和你評理,你竟然指使女土匪把她們的衣裳扒光了,用繩子拴成一串在胡家寨的大街小巷遊街示眾,得她們無臉見人,投井自盡。告訴你,我們就是三小姐的貼身丫環,今天來替我家少和小姐報仇的!」

方素娟這下想起來了,確有這麼回事,心裡說:這回自己算是倒了大黴了。

「方素娟!你再看看我!」這回是個頭髮花白的女人,臉蒼桑,但仍然可以看出年輕時一定長得還不錯:「還記得吧?前年你帶人去武家坡搶東西,把我家留著種田的種子都搶走了,還開打死了我丈夫和兒子,我上去同你拚命,你讓人把我光了衣裳,當著全村人的面用木捅我的下身。你走後我本想自盡,但我一家老少的大仇沒報,我怎麼能一死了之。我靠著討吃要飯捱過了兩年的時間,二十九歲的人,頭髮白得象六、七十歲的老太太,就是為了等到今天!」

天吶!他們怎麼找到她來殺我?方素娟這回渾身的汗都立起來了。

「方素娟,你這臭婊子!那年你去姜家鎮,硬著我的寡婦嫂子去山上當土匪,我嫂子不答應,你就讓人扎往她的腿,往襠裡頭進一個老貓,然後繫緊帶用子打那貓,那貓一疼,拚命撓,生把我嫂子下邊給抓爛了,沒兩天人就死了。今天我要替嫂子討回這筆賬!」

媽呀!方素娟到腿有些發軟,門不停地收縮著,一股強烈的便意向她襲來。

「還有我!你想讓我閨女給你當丫環,我閨女不叢,你就把她光著身子倒吊在村頭的大樹上,用鞭子她女人的地方,活活把她打死了!」

方素娟扭頭環顧四周,想找到一個缺口從這些女人的圈子裡跑出去,她到她們的目光就象一條條火蛇,把她在垓心,燒得她渾身的汗象用水澆過一般,箍得她不上氣來。

「還有……」

「還有……」

「還有……」

「……」

不等她們一個個講完各自及親人的遭遇,方素娟已經癱倒在地上,本來就白淨的臉變得象紙一樣。汗水透了衣衫,使那黑的綢子緊緊地貼在上。她到下身兒的肌一陣強過一陣地收縮著,終於控制不住,屎一齊了出來,臭烘烘地了一襠。先前的英雄氣慨不知跑到哪裡去了,哇哇地哭著求起饒來。

「還說什麼女英雄、女豪傑,人家還沒動手就這樣了,真丟人!」

「早知今,何必當初哇!」圍觀的人群紛紛議論起來。

方素娟不是不想當英雄,當豪傑,如果殺她的真是那些當兵的,她也許會抬頭地去受死,就算千刀萬剮也能得住。偏偏準備收拾她的是同她自己一樣的女人,而且個個都是腔仇恨,不知道她們想怎樣。而且,聽聽她們的控訴,想想自己乾的那些事情,這心裡頭就硬不起來,自然也就沒了充英雄的資本。等屎一出來,該出的醜都出盡了,也就破罐子破摔,由他去了。

「方素娟,當年你怎麼糟塌別的女人,今天也要怎樣收拾你!」說著,那群女人就圍了上來。

「啊!不要!不要!我對不起你們!求求你們放過我吧,別讓我出醜,咱們都是女人吶!」方素娟雖然害怕,但還沒有忘記羞,她拚命躲閃著那一雙雙準備剝去她衣服的手,但本來就給人捆得結結實實的她怎麼可能抗拒十幾雙幹活的大手呢!

「都是女人!你也算女人?糟害別的女人時,你怎麼不說自己也是女人?」

她無言以對,正所謂:天作孽尤可為,自作孽不可活。

方素娟此時唯希望有三寸地能讓自己鑽進去,有一碗清水能把自己淹死,有一塊豆腐能把自己砸死,但偏偏就是沒有死的機會。手捆在後面,沒有辦法保護自己的重要部位,更不可能抵擋伸過來的十幾雙手。

那一隻隻手都是幹活的,沒有以一當十的武功,但抓牢一人捆得棕子一般的女人卻容易得很,撕爛薄薄的綢緞也不算什麼難事,只聽「嘶嘶啦啦」的裂之聲不斷,方素娟的綢衫已成了碎布條條。

「全都扯下來,一布絲都不要給她留,讓她也當著老爺們兒的面光一回股。」女人們咬牙切齒,真的把那些在繩子下面的布條一不剩地出來。方素娟除了求告已經什麼本事都沒了,一任自己白白的光板兒脊樑出來,展現在成百的男婦面前。

「這皮兒還真,老爺們兒一定喜得不得了,過會兒把她過去讓他們近一點兒看。先把她鞋了,男人都喜女人的腳。」

這群女人中也不都是死難者親屬,其中這個說話本是個院的老鴇子,是來給當年院裡的紅姑娘報仇的,另有一個女人是個屠戶的老婆,是她堂兄弟請她來替自己的子報仇的。

這老鴇子對男人和女人最是瞭解,所以也最知道如何對付方素娟。眾女七手八腳把方素娟抬了個四腳朝天,任她尖聲哭叫著剝了她的鞋襪,出那一雙瘦瘦的,彎彎的腳,本地不興裹腳,所以那是一雙又白又的天足,得讓男人口水。

「來呀,抬著她先讓那些老爺們兒看看去。」說著,方素娟便被四腳朝天地拎著,在那空場上沿著警戒線走了個來回,人群中發出一陣女人咬牙切齒恨聲,還有男人的一片驚呼和哼哼聲。

方素娟對那聲音很悉,當年她殘害別的女人的時候,自己手下那些男匪也是這般驚呼和哼叫,那裡面的含意再清楚不過,此時方素娟自己也被那聲音臊得小臉兒通紅。她知道這還沒有完呢,後邊讓她羞臊的事情還更多呢。

果然,回到出發點的時候,有女人問那個老鴇子:「下邊該幹什麼了?」

「當然是肚兜兒了,也讓她把那兩個小子亮出來示示眾。」方素娟拚命地扭動著,尖聲哭叫著,求告著,但還是被人家臉朝下斜抬起來,反躬起了身子,把個脯向前著,幾隻手在背後只管解著帶子,然後生拉活拽地就把個紅兜兜兒扯了下去。

那一對子一出來,不光是周圍的男人,連這幾個剝衣裳的女人都止不住驚呼起來。她的一對小太美了,圓如覆碗,大小適中,潔白如玉,如新筍,峰頂上尖尖的頭象兩顆紅瑪瑙。兩峰地,身體被幾個女人折騰來折騰去的,那子只是瑟瑟地顫抖,卻不象一般女人那樣擺來擺去,真格煞活人。

「小蹄子這樣人,不如,就讓她把那些老爺們兒好生上一。」說著話,幾個人又把她抬著在河灘上游行起來。

方素娟只羞得拚命低著頭,閉著眼不敢看那一雙雙的目光,嘴裡則仍在不停地哀求人家饒過她。

這一圈游回來,傻子也知道下邊該幹什麼了,沒等那老鴇子發話,幾個人已經把她的帶解開,只一,便把那條黑綢褪了下去。那時候的人還不興穿內衣,都是空心穿子。子一,裡面就什麼衣服都沒有了。

只見方素娟兩條粉腿又長又直,白晰豐腴,後面白白的大股圓滾滾的,高高地翹著,由於經常鍛鍊而扁平的小腹上生著一個深凹的臍孔,小腹下一叢黑黑的茸把那女人的地方微微遮掩著。女人們把那帶屎的子擺在地上,那是她膽怯的證據,然後從河裡了些水來,給方素娟把股上她自己拉的屎洗掉。

「來呀,把這小蹄子的臭亮給他們看看!」老鴇子一發話,不容方素娟掙扎,便被一群女人抓胳膊拎腿地趴著抬起來,腳前頭後走向人群。她羞辱地哭著,想蜷縮起來,但一個人無論如何地抗不過十幾個人,兩條腿還是硬給人家拉開了。

那老鴇子一邊喋喋不休地用語言羞臊她,一邊用手把她的股和分開了展示給圍觀的人群看,此時她才深深地為自己當初的所作所為後悔。

說也奇怪,女人糟塌女人的時候,那水平和神頭兒比男人還足。在綠林中有規矩,不準調戲女人,就算當年她被抓上山來,侯黑子也只是關著她,卻沒有作霸王硬上弓的事,因為一但他們犯了行,無論黑白兩道的人都可以殺他們。

但方素娟是女人,就沒有這種限制,所以她才敢這樣胡來,此外,她也特別喜看著那些女人因羞辱而哭泣的臉,今天輪到她自己了,她才發現那種覺有多難受。這群女人不光是恨她,更嫉妒她的美貌,這種嫉妒使她們對她的羞辱更上一層樓。

這其中還包括那些記者。男人喜漂亮女人光著股,沒有什麼好奇怪的,怪就怪在其中有兩個年輕的女記者,估計還都是沒出嫁的大姑娘,竟然也跟著給方素娟拍照。最開始她們看到方素娟被光了股還有點不自在,後來想想她乾的那些事兒,她們也就改變了看法,不光拍照,而且還專門拍那些不堪入目的鏡頭。

那幾個男記者總是選一個能充分表現方素娟人體美的角度去拍攝,主要是拍她的房和部位,這兩個女記者卻專門盯著她兩腿之間的一切拍照。

也就是這個時候,方素娟才明白他們為什麼專門找幾個女人來殺自己,為得就是她們可以無所顧忌地盡情折辱自己,但現在後悔已經晚了。自己大叉著兩條秀腿,把那女人的地方展示給在場的每一個人看,而且,看來自己死了以後,他們還打算把屍首留在這河灘上示眾,就到象被無數人強了一樣,除了哭泣,她再沒有別的什麼能耐了。

羞辱還遠沒有結束,在將方素娟光赤條條地展覽了一番後,女人們又開始給她擺出各種各樣的姿勢,一趟又一趟地在場中巡迴展出。當那老鴇子自己都想不出什麼更新鮮的姿勢後,她便指揮著這群女人們一邊繼續遊行,一邊開始給方素娟動刑。

第一種刑是拉她的韌帶,兩個人架著她的胳膊,其他的人分別抓住她的兩腿儘可能地分開。雖然方素娟上山後也跟著侯黑子學過幾天拳腳,也天天早起練功,但同自幼習武的人相比就差遠了,兩腿本就劈不下去,再說,就算能劈下叉去,人家就不能再給你扳得過分一些,總的目的是讓你疼痛,還怕你練過什麼三腳貓的武功不成。

她們把她豎著劈完了橫著劈,劈完了腿就硬撅著她的身體讓她向後下,疼得她「嗷嗷」地嚎叫,卻當真一點兒傷痕都落不下。

這樣折騰完了,那老鴇子一陣獰笑:「姐兒幾個,該讓這貨好好知道知道當女人是怎麼疼的。」

說完,她就率先用手指撮住了方素娟的兩顆頭,用力一捏,方素娟疼得嗷地叫起來,雪白的身子得象只反躬的大蝦;她又抓住方素娟的整個房,盡力一攥,這一回的疼痛比剛才更強烈,把方素娟疼得出了一身的大汗,渾身抖得篩糠一般;最後,她又分開方素娟的,捏住她的蒂,象對她的頭一樣用力捏下去,這一次她可就知道當初用鞭子打別人那個地方是個什麼滋味了。

你想,那裡是女人身上最的部位,平時被男人輕輕磨擦就能讓女人受不了,何況是用手捏呢。她殺豬般地怪叫起來,渾身抖得象篩糠一樣,魂兒都快沒了,只希望她能鬆一鬆手,可她疼得連話都說不出來了,那老鴇子可真狠,這一下捏上去就沒鬆手,一直到她疼得昏過去為止。

然後,她們把她用水澆醒,另一個女人上來重複剛才的過程。如果她們連續捏她最疼的地方,她也許會產生較強的抵抗力,但她們這麼一陣輕,一陣重地刺她,那種疼痛就始終讓她無法忍受。她昏過去一回又一回,一醒過來就又開始受罪,此時她才體會到生不如死的覺是什麼。

這還沒完呢。老鴇子吃的是院的飯,對付女人的招兒多得是。強烈的疼痛之後,她還能讓方素娟受另一種更可怕的痛苦。在找到這個老鴇兒的時候,那軍官就已經告訴了她找她的目的,所以她也作了充分的準備。

她從衣服口袋裡取出一個小皮口袋,還有一個竹撐子。那竹撐子前面象個鴨嘴,老鴇子讓其他人把方素娟四仰八叉地抬著,用力向四圍拉,讓她無法掙扎,然後把那竹撐子進方素娟的戶,後面一捏,那竹撐子的鴨嘴張開了,把個女匪首的道撐開來,成為一個深深的大,然後,她打開皮口袋,袋口對著方素娟的戶一倒,然後把竹撐子拔了出來。

這可是嫖客們對付不聽話的女最惡的一種辦法,皮袋子裡裝的是剪得只有兩分長的碎頭髮,一進到道里,道在腹的作用下自行閉合,帶著斜茬的頭髮就紮在道壁上,深也不深,淺也不淺,又疼又麻又,卻是持續不斷,刺的是人的神經,就象在道里爬了螞蟻一般。

一般情況下,上了這種刑,這女人一輩子就算完了,因為那碎茬不出來,她就永遠別想同男人同房。而且,無論什麼時候都要忍受那種讓人骨悚然的麻女們是老鴇子的搖錢樹,才捨不得這麼對付她們,可對方素娟就不同了,如果不是因為官家要殺她,還真想把她到院了裡去給自己賺他幾年的錢。

灌完了頭髮茬子,老鴇子用手指頭從方素娟進去,捅了兩下,讓那些茬儘可能多地紮在她的道壁上,然後讓大夥把她放下來,只用兩個人繼續架著,讓她自己走著示眾。

那怪怪的受一陣陣襲來,方素娟心裡把老鴇子祖宗十八代都罵遍了,也無法抗拒那種刻骨銘心的麻,這種痛苦比剛才那種捏更加可怕。如果她保持著一種姿勢不動,那種刺還稍微輕一些,偏偏她們要拖著她遊行,腳底下一動裡面就又又疼,她只能儘量把腿叉開,那樣子完全象一個發情的婦,引來一陣陣嘲笑聲。

這還不算,老鴇子又讓士兵們幫著立起一個一人多高的木頭架子,幾個女人動手把方素娟半吊在架子上,在她的兩腿內側到私處抹了薄薄一層蜂。這下子可壞了,成群的螞蟻聞見味聚攏來,順著她的腳和腿向上爬。沒有女人不怕緊蟻的,方素娟細皮的就更怕,看著螞蟻爬過來,她嚇得兩腳跳,一跳道里就痛難捱,可如果不跳,螞蟻爬上來也一樣難過。

「求求你們了,大媽大嬸。饒了我吧,我知道錯了,快讓我死了吧,下輩子作牛作馬,也要報答你們的大恩大德。」

她在那裡跳,其他人則在那裡笑,笑他們的仇人如今醜態百出,笑這個曾經令四鄉不寧的女匪如今也是這樣生不如死。

這種懲罰一直持續到所有的人都看累了為止。當那個屠夫的老婆從一個憲兵手裡接過步向她走過來的時候,方素娟動得又哭了起來,親孃親地一個勁兒叫,彷彿那屠夫婆是他重生父母一般。

「等等!」老鴇子喊住了屠夫婆:「別讓她死得太難看,咱們還得讓她股底下那兩片子和這漂亮臉蛋兒給別的老爺們兒看呢。」

「那你說怎麼辦?」

「來,大夥幫幫忙。」

老鴇子又指揮著一群女人把方素娟放下來,卻用繩子拴住她兩隻腳踝,把一隻腳吊在架子上,另一隻腳拴在架子底下,令她的骨盆立起來,股和私處都暴在最方便觀看的角度,這才讓那屠夫婆去行刑。

方素娟真希望那屠夫婆用的是一隻打兔子的火,那大片的鐵砂子能把自己女人的地方打個稀爛,免得死了還讓男人位繼續看。可她也知道這是一種奢望,現在對她來說,能夠快一點兒死已經是一種樂趣了。當那步向她的私處來的時候,她甚至非常合作地忍著疼把自己的上去。

方素娟死了。屍體就在河灘上放了好幾天,有專人時常往她身上潑些河水,使屍體一直保持潤,因而能夠以儘可能漂亮的體進行展覽。

報紙上第二天就登出了對方素娟執行死刑的消息,還用好幾版的篇幅登出了方素娟光著身子被幾個女人折騰時的組照。不過,那幾個女記者拍的照片因為角度太過不堪而沒有見報,只在暗中傳於那些出得起錢的鄉紳手中。

方素娟死後,本地幾個知名的女匪都嚇得跑到外地去了,剩下一些小山頭女匪和山寨中的女嘍羅以及匪屬們,都怕落到方素娟一樣的下場,所以凡遇官軍剿山,見勢不妙就先一把自己給崩了,再不敢過度頑抗,生怕失去自盡的機會。

許多年過去了,當年看過處決方素娟的人們提起這個女匪首來,仍能說得出她的美貌和執行前的慘狀。

【完】

20537 2024-08-17 20:25:53

女刺客

作者:石硯

(一)

人家都叫我大頭,不光因為我腦袋大,而且每次別人搞什麼惡作劇的時候,我都是當中的冤大頭。

那時候的天下大,到處都是這個大帥,那個大帥的,今天你來了,明天他又來了,誰也不知道明天的太會是什麼顏。不過,對於我們這些小老百姓來說,誰當大帥都是一樣,反正吃魚吃沒有咱的份兒,子面窩頭也保證不讓你撐著,只要你多喊萬歲少出門兒,小命還多多少少有點兒保障。

至於我嘛,比小老百姓還多一條好處,就是誰當大帥,都少不了我們,因為不管是誰當大帥,都少不了大牢和劊子手。我那時候年輕,才二十出頭兒,本來只是個獄卒,後來老劊子手病死了,監獄裡就想找個人替他,我不是冤大頭嗎?

就讓我上了陣。

那會兒已經不用大刀片兒在大街上砍頭了,聽說是因為洋人說我們不文明。

從前的大帥跟法國人走得近,所以就花了不少銀子從法國買了一個斷頭臺,那玩意兒還真管用,聽說從前用大刀砍頭的時候,十有三成一刀砍不下來,還得補第二刀,自從用上這玩意兒,切個腦袋跟摘個瓜似的,一點兒不費勁。

我一當上劊子手,就使這東西殺人,也是因為過去見人家使過,所以沒用人教就會,幹了兩年多,用它切了五十七、八個腦袋,都沒有費過太大的勁兒。

記得那天殺的在當時很有名的女刺客丁文貞,頭一天知道消息,我就興奮了一宿。

這丁文貞是假名,當時二十四歲,她爸爸在從前的大帥手下當官兒,因為得罪了市長趙金德,結果被人暗殺了。丁文貞那時在外國留學,聽說以後便發誓要替父報仇。回國以後,她隱埋名,想方設法向上爬,很快就成了名噪一時的女眾議員,說白了,一句話,就是為了設法接近趙金德,因為趙金德身邊總是有一大群保鏢守著,不近身,別想要他的命。

果然,趙金德看上她的美貌,輕易地就上了當,那天丁文貞應邀到了趙府,把趙金德得神魂顛倒,很快就把保鏢打發出去,兩個人單獨到了一起。誰知道丁文貞不知在身上什麼地方藏了一把小手,衝著趙金德的腦袋連開了七。雖然當時很多人都給丁文貞說情,希望留她一條命,但是由於趙金德是大帥的小舅子,所以丁文貞還是被判了死刑。

能讓妾成群的趙金德看上,這丁文貞的容貌可想而知。雖說要把這麼年輕美貌的一個女人殺掉很有些可惜,不過我還是願意接受這個活兒。因為這樣我就可以親眼看看這個本市第一大美女究竟是個什麼樣子,而且,還可以在行刑前和收屍的時候親手摸一摸她的身子。

雖說現在行刑不在大街上當眾執行了,但不管男女,總還是要把上身兒光的。這麼個大美人兒,了上衣出一身美,那一定是個非常養眼的事情。

看來,和我有同樣想法的不光是我一個人,行刑那天,法院和警察局的人不光比平時來的早,而且還來得多,還來了好幾個報社的記者。後來又由四個保鏢擁著兩個珠光寶氣的女人進來,她們是大帥夫人和被刺的趙金德夫人,女人到監獄看死刑,而且還是大帥的夫人,這還是監獄的行刑室建成後破天荒的第一次。

行刑室是在監獄西北角空地上蓋起的一座大房子,包括兩部分,最早這裡的大帥後臺是英國人,所以修了這裡當絞刑房。行刑室實際上是一個兩層樓高的天棚子,雖然死刑不再公開執行,但偶而也把處決後的犯人屍體吊在棚子裡隨便讓其他犯人們看到。

原來因為是絞刑,所以兩層樓之間是用木材製成的樓板,中間有活門吊人用的,後來改用斷頭臺了,斷頭臺太高,便把木樓板拆了,只剩下一個兩丈來高,三丈方圓的高棚。緊連著棚子的一間屋子是犯人的候刑室,犯人一般事先提到候刑室中,然後一個個提出執行。

大帥夫人的到來,意味著行刑的程序正式開始了。負責指揮行刑的典獄長命令把犯人帶來,我的心立刻提了起來,不知道這丁文貞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女人。

當四個看守帶著犯人從候刑室出來的時候,我的眼睛都看直了。

那女人真不愧是稱為本城第一美女,只見她高高的個子,穿著一身黑的衣裙,長長的裙腳下著一雙黑的高跟皮鞋,腦後挽著一個大大的髮髻。她長圓臉,明亮的眼睛大大的,細細的眉彎彎的,鼻樑很高很直,緊閉的嘴很小巧。

她的臉白白的,透著一絲淡淡的紅潤,眼睛很亮,嘴紅紅的,整個臉上的皮膚都是那麼細,泛著岫玉一樣半透明的光亮。她的兩隻手銬在身前,十指尖尖的,細長柔軟。

然而,令我受最深的,還不僅僅是她的容貌和身段,在她的身上,有著那麼一股說不出來的優雅,讓人覺得她是那麼地高貴,簡直就是個皇后,不由你不敬,不由你不,不由你不心跳。我過去曾經在這間行刑室裡見過幾個女犯,她們或者是嚇癱了,小臉兒刷白,或者是又哭又鬧,或者是大喊大叫充英雄,只有她,那麼平靜,那麼從容,彷彿要去的不是曹地府,而只是要去走親戚一般。

行刑室裡大部分地面上鋪的都是木製地板,在中間衝外放著一架高大的斷頭臺,斷頭臺下邊和另一頭的地上沒有鋪木板,就是黃土地,而且還在上面倒了一大堆幹沙子,在側刀的正下方,放著一隻高和都有一尺左右的小柳條筐,靠牆還放著一隻棺材大小的長方形柳條筐。

大帥夫人被幾個保鏢圍著,站在斷頭臺左邊五尺遠的地方,而候刑室門旁站的則是其他人員。女人從他們中間穿過,平靜地走到屋子中間,面朝大帥夫人站好。典獄長走過去,向她提了幾個驗明正身必要的問題,她都從容不迫地回答,那聲音象黃鶯唱歌一樣好聽。

「你還有什麼要待的嗎?」

她那麼優雅地搖搖頭,說了句什麼我學不上來,反正就是說大仇已報,死也值了的意思。

那典獄長回頭看了看大帥夫人,夫人一擺手,典獄長便命令:「綁了!」

馬上那四個帶她來的看守便過去打開了她的手銬,然後一個人便去解她前的紐扣。她猛地甩開他們的手,罵了一句:「混蛋!」

典獄長不急不火的,過去說了句:「丁大小姐,別見怪,這是自古以來的規矩。嗯!」說完,他向那四個看守一使眼,四個人剛想再過去,丁文貞怒聲說道:「別碰我,我自己來!」

說完,她那一張臉得通紅,自己慢慢解開夾襖的扣子,把上衣下來。她的肩膀真白,比她的臉蛋兒還細,然後,她又下里面的小衫,出白的光脊樑,還有前那兩個尖尖的小子。她的頭小小的,象兩顆粉紅的珍珠一樣。

她停下來,大帥夫人卻叫到:「接著!」

(二)

一般情況下,犯人只光了上身兒,雖然我心希望這美麗的女人把裙子也了,但卻沒想到這種事情真的會發生。女人們惡起來男人是無法相比的,就算是丁文貞殺了趙金德,仇歸仇,把人殺了也就是了,誰知她們竟然想讓這個女仇人當著一大群男人的面光衣服。

丁文貞臉上一陣青一陣白,冷笑著罵了一聲:「你們也算女人?!」便把黑的百褶裙也解開,讓它自己滑落到地上去,出裡面的花布衩和兩條又直又長的大腿。

典獄長用眼示意她了鞋襪,她只穿著一條衩站在那裡,見大帥夫人還沒有任何表示,丁文貞明白了,嘴裡惡狠狠地罵道:「王八蛋!一群狗男女!」

罵得又脆又響,能從這樣一個有身份的女人嘴裡罵出這樣的話,可見她已經氣憤到了極點。

但她知道別無選擇,只能當著一屋子男人的面把衩也了。

她的股很圓,因為長著細細的,所以子顯得特別突出,她的肚子扁扁的,由於部彎曲,使得肚臍的地方微向前突,整個上身呈現出一條非常好看的圓弧線。在她那兩條粉白的大腿中間,那三角地帶有一個同小孩兒的拳頭大小差不多的鼓包,上面長著黑黑的,但並不算密,當她起身的時候,可以清楚地看到那小鼓包下面有一條深深的

我偷眼環顧四周,只見大家的眼睛都睜得大大的,直勾勾的盯在她的兩腿之間,有的還張著大嘴,這倒同我十分相像,我襠裡面的那東西早就直地戳了起來,在子裡面支起了一個小帳篷。

儘管許多人都傳說,丁文貞是靠了相接近趙金德,只怕早就失了身子,但我從那女人身上得到的印象,她卻象個十足的黃花閨女。雖然這樣一絲不掛地站在眾人面前她顯得很羞,但卻對四周男人們身體的變化並沒有任何覺。

她很快就適應了男人們的眼光,臉上的紅慢慢退去,站在人們面前的,依然是一個高貴的女皇,就連她那人的光身子上也釋放出高貴的光。

那個時候我真羨慕那四個看守,他們在典獄長的示意下走過去,其中兩個輕輕抓住她的胳膊扭到背後,第三個則走到她的背後,把一條繩子搭在她的肩頭。

她靜靜地站在那裡,任他們把她五花大綁起來。我看到那幾個傢伙總是有意無意地儘可能把手在她的身體上多停留一陣兒,或者裝作不經意地碰一碰她的子,惹得她十分惱怒地用眼睛瞪他們。

而第四個看守則在她的前面蹲下去,用一短繩把她的兩隻纖細的腳踝捆起來,一邊捆,一邊不停抬起來眼來,往她的小肚下看上一眼。他蹲在地上,臉離她的三角地帶不足一尺遠,可以比在場的任何一個人都更清楚地看到她那最隱密的部分。她似乎非常清楚這一點,眼睛偶而向下溜上一眼,臉白一陣兒紅一陣兒的,但她卻什麼表示也沒有。

這個時候,本來站在門邊的我這才走到斷頭臺邊,看守們把丁文貞架著轉過身,面對著斷頭臺,我則用力拉著繩子把鍘刀升上去。據說原來剛把斷頭臺買來的時候,是按法國人的辦法將鍘刀事先升上去後才把犯人押來的,後來不知道誰把這過程給改了,目的是為了讓犯人親眼看到那將要切下他們腦袋的鍘刀升上去的過程,聽到那轟隆轟隆的聲音,好讓他們害怕。

這確實有用,曾經有一個兇悍的強盜一直都表現得十分豪邁,可一聽到那聲音,立刻就癱作了一團。

我一邊拉繩子,一邊偷眼看著她,心裡想著,她一定會被那聲音嚇得小臉兒發青,誰知她依然那麼平靜,沒有一絲害怕的樣子,而且居然還隨著那鍘刀仰起頭,注視了很長時間。

當繩子再也拉不動了的時候,我把繩頭在斷頭臺立柱邊的一個小木柱上了幾圈,再打個活節,使它不會自行落,這才過來幫著把犯人到臺子上去。

我先把那夾頭木的上半截抬起來,然後走到她的面前。她看著我,沒有任何表情。

(三)

儘管為了不讓男人們碰她,自己光了衣服,但捆綁和抬上斷頭臺卻還是要由別人動手。我是劊子手,所以最後一段的工作便由我來主持。

那兩個抓著她胳膊的看守鬆開她,而我則繞到她的側後方,伸出手去抱住了她的上身兒,當我的手繞過她的胳膊從側面觸到她那軟軟的子的時候,她的身子抖了一下。她的身子涼涼的,皮兒又細又滑。站在我旁邊的那個看守則彎下去,雙手抱住了她的大腿。

我們兩個人合力把她面朝下抱起來,慢慢走向斷頭臺的平臺。也許是擔心自己的下身兒從兩腿間暴出來,我看到她股夾得緊緊的,更顯得渾圓翹。

我們把她放在平臺上,然後向上躥一躥,好讓她的頭從那夾頭木的半圓孔中伸出去,最後把那上半截夾頭木按下來,正好夾住她那細長的脖子。

那看守退開了,我則繞到另一面去,因為這樣就不會擋住別人的視線,大帥夫人一定非常想看到她趴在斷頭臺上的樣子。

我開始把她固定在平臺上,那平臺兩邊早已事先固定好了幾道皮帶,上面有孔,也有鐵帶扣,可以方便地把犯人的身子固定好,免得他們胡掙扎。

第一道皮帶紮在肩膀下面一點兒,可以把她的部固定住。我看到她的子因為剛才向上躥動而在臺子上拖得變了形,向腹部方向墜著,便先扳動著她那雪白的肩膀,讓她稍微側過一點兒來,然後握住她的子給她擺正,然後再別一邊。她顯然到很害羞,我看見她的脖子都紅了。

第二道皮帶勒住部,她的可真細,我的手放上去幾乎可以握住一半。

第三道皮帶用來固定大腿,那裡離她的股只有一巴掌遠。儘管她努力夾緊了股,但她兩條大腿的部卻還是有一個兩指寬的三角形空當,當那皮帶一勒緊,她大腿上的又被牽扯了一下,那空當便進一步擴大。她也許不會想到,夾緊股只能暫時藏起她的眼兒,而她那更神秘的地方卻本無法遮掩。我故意很慢地勒緊那皮帶,好有更多的時間從那兩腿間的空當看進去。

只見在會前面,有一條深深的,她的上沒有,而且顏也不算太深,所以光光的,好象還微微有一點兒。我任自己的那玩意硬硬地著,儘量看著那,猜測著裡面可能的樣子。那時候我早就成親了,女人的那玩意兒對我來說並不新鮮,不過這丁文貞的那地方還真的叫人有點兒受不了,如果不是四周站著那麼多的人,我早就把手伸進去,盡情受她那裡面的溫暖了。

第四道皮帶勒住腳腕。她的兩隻腳瘦瘦的,但並不見骨頭,她那被平臺得繃直的腳形成彎度很大的一個弓形,因為行刑室的地面鋪的是木板,所以光滑的腳底板上並不因為曾經站在地上而沾染塵土。她的每一個腳趾都是那麼小巧,圓而軟,腳腕細細的,被一條細麻繩捆在一起。

我把她用這四道帶勒住。她沒有過任何反抗,就只是在我的手接觸著她的子和股的時候,她才會緊張得顫抖一下。

她靜靜地趴在斷頭臺上,被緊勒在臺上的肢把她的股襯得更加突出。兩臂捆在背後,使得她的子也從身體側面暴著,因為被我用手整理過,所以她的頭並沒有在身下,而是向兩側出來。她那雪白的身子是如此美妙,整個房間裡的人都屏住呼,目不轉睛地看著她。

我從斷頭臺的另一邊轉過去,經過她頭前的時候,她吃力地抬起來頭,眼睛隨著我移動,那目光依然是那麼高貴,我在她的眼中彷彿不過是一隻小蟲。

我把繩子從木柱上解開,用自己身體的重量墜著,不讓那繩子滑。在這期間,鍘刀在上面曾經因為解繩子的原因上下動了幾下,併發出短促的滑動聲,一般的犯人聽到這聲音都會嚇得大喊大叫,有的還會嚇得屎齊出,但她卻只是把頭轉過去放正,眼睛靜靜地看著下面那準備盛放她人頭的小筐,儘量向前伸著脖子。

我喜她這樣,頭離夾頭木太近的話,鍘刀會切到她的頭骨。但我實在很佩服她,在這樣的時候,她仍然能夠那樣從容鎮定,視死如歸,就是男人也難以做到。

我用手抓著繩子,回過頭看著典獄長。他也回頭看了看大帥夫人,然後向我一點頭。我將手中的繩子一鬆,只聽到鍘刀從空中滑落的轟然聲響。

(四)

我看見她的頭向上抬了一下,彷彿是要去那飛快落下的刀刃,接著便被切落在下面的柳條筐裡。

鮮血從鍘刀的後面嘩嘩地到地上的沙土上,散發出一股強烈的腥味兒。這一切都只是瞬間的事情,一個年輕高貴的女人便永遠從人間消失了。

我從筐裡把她的頭拎起來,她的眼睛努力眨了兩下,然後眼皮又慢慢合攏,但並沒有完全閉上。

我把她的頭展示給周圍的人看,他們當中大部分的人都只是掃了一眼,便又聚會神地去看平臺上趴著的女人的身體,而另一些第一次看行刑的人則嚇白了臉,大張著嘴巴發傻。只有兩位夫人非常認真地看了一眼我手裡的美人頭顱,然後一擺頭,在保鏢們的簇擁下向外走去。

兩個夫人一走,其他人也紛紛離去,只剩下我和那四個看守留在原地。

這四個看守同我都很,我們也都有著共同的想法,所以也不必裝腔作勢。

我把那顆漂亮的人頭放在乾淨的沙土中,然後走向平臺。

丁文貞仍然趴在那裡,靜靜的,從一捆好就沒有動過一下,而此時,她的手指和十顆好看的腳趾卻在慢慢地動著,在她的骨盆下面,平臺上積了一大片水。

我已經不是第一次殺人,知道人的腦袋掉了,就算血淨了,身子卻還能活很長時間,而人死了,失也很正常,據說這丁文貞頭一整天都沒有吃飯,只喝水,否則大便也會失,所以並不奇怪。

我來到她身邊的第一件事,便是把自己的兩手放在她那高翹的股上。我殺過不止一個女人,死後的屍體也都是我親手處置的,不管她們行刑的時候穿了什麼,到了我的手裡總是要讓她們的屍體把股給出來,所以女人的股我不止看過一個,也不止摸過一個,但這次真是讓我覺得一輩子都回味無窮,這世界上怎麼會有這麼人的身子?

她真是個妖!她股上的皮兒象身子的其他地方一樣光滑,柔軟,不,應該說比其他地方更好,那圓圓的股蛋兒象綠豆粉一樣,晶瑩透亮,手一摸便嘟嘟地顫,要是有這麼一個女人守在身邊讓你摸,給個皇上也不幹,要不然趙金德怎麼會那麼容易就死在她手裡呢。

唯一與活著時候不同的是,丁文貞的身體因為缺血而由粉白變成了灰白,所以看上去稍稍差了那麼一點兒,但這仍然絲毫也不能改變她本城第一美女的地位。

活著的時候,她緊緊夾著股,現在人死了,股上的便松馳下來,兩個股蛋兒間的隙自動裂開有半個手指寬,終於出了一個深深的窩兒。我摸著她的股還覺不過癮,於是便把她的股蛋兒扒開了,現出她的眼兒。

她的眼兒可不象有些女人那樣黑,同周圍的顏幾乎沒有什麼差別,只是中間的那一圈帶皺褶的門兒泛著一點點紅,還帶著一點點的灰。因為人死了,股兒便不再收緊,隨著我手的動作,被她自己股上的牽拉著微微張開,形成一個很小的圓,並且還在慢慢擴大。

我盡情地看了很久,才擺頭示意大家解開她。作為處在監獄下層的劊子手,這是我唯一能夠對別人發號施令的時候。

一直圍在旁邊看著我擺那女人的四個看守象是得了大赦令一樣,急忙去把四皮帶都解開,然後又解開捆腳的繩子。

沒有了束縛,丁文貞兩腳的腳跟馬上向外一翻,雙腿就自然地分開一條,那隱藏了二十多年的私處馬上就呈現在我們的眼前。我們還是覺得不夠清楚,於是便把她那兩條美腿儘可能地分開,一直到她好象是騎在那一尺多寬的平臺上一樣。我看到她的仍然緊緊閉合著,看來我的判斷沒有錯,她還沒有經歷過任何男人。

我在大家共同的渴望中輕輕分開她的,只見裡面的,不知是還是水。她的小不太長,呈灰白,那顆小豆豆被深藏在皮之中。

我又分開她的小出比一塊大洋略大一些的一個圓,裡面是,但已經徹底成了白,因為她的身體裡已經沒有什麼血了。

我同幾個人反反覆覆扒看了好幾次,又用手指進去撥了幾回,雖然她的肢體已經開始變冷,但那裡面依然溫暖,最後,我們終於一致確認,她還是個地地道道的黃花大閨女。

我們把她翻過來,再次打開她的兩腿,從正面欣賞她的羞處,我們看著,摸著,一直到大家都哼哼唧唧地把一股股粘子裡、沙土裡才算罷休。

意足了,這才把那牆邊的大柳條筐拖過來,然後把她抬起來,放在筐子裡。

我把她的頭拿過來,叫兩個看守把她的大腿分開,然後把她的頭放進她的兩腿間,讓她自己的鼻尖嵌入她自己的中間。這是我們能夠想得出的最後一件事,其實每一個犯人的腦袋都是這樣放在筐裡的。聽法國人說,當年他們自己的皇后娘娘被砍了頭,也是這樣自己看著自己的那地方裝在這種柳條筐裡的。

我們站在那筐子邊上,低著頭看著裡面的女屍,儘管已經完全沒有了生命,身上已經不再有紅的點綴,因為連那兩顆小小的頭都變成了灰。但不知為什麼,我還是到她是那樣美麗,那樣優雅,那樣高貴,最算是死了,她也仍然是我心目中的皇后。

大帥夫人並沒有輕易放過丁文貞。就在我們把那盛著她屍首的柳條筐放在一輛破板車上,同那四個看守一起拖著走出監獄角門,準備拉到附近的葬崗子上埋掉的時候,卻見大帥夫人和趙金德的夫人已經帶著十來個保鏢等在門外。見我們一出來,便呼拉一下子圍上來,扔給我們每人十塊大洋,然後把那車接過去,掉頭就走。

我們知道這是大帥府的事,所以除了任她們所為之外,什麼都不必說,也什麼都不必做,老老實實地回家就是了。

果然,後來聽人說,大帥夫人把丁文貞那赤條條的屍體拉到最熱鬧的菜市口,從柳條筐里扣出來,擺成要多下就多下的姿勢,再在下身兒和眼兒裡各上一把撣子。

她就那樣被擺了好幾天,直到長了蛆才叫人拉到葬崗子去扔了。

【完】

20537 2024-08-17 20:25:53

一箇舊警察的回憶

作者:石硯

(一)

「小夥子,明天派你一樁美差。」隊長對我說。那年我才十八歲,剛剛當上警察沒多久。

「什麼差?」

「執行死刑。」

天哪,這算是美差?!

「不,不行隊長。我不行。」

「怎麼不行?」

「我,我,我,我從來沒殺過人。」

「噢,娶過媳婦沒有?」

「沒有。」

「什麼時候娶媳婦?」

「下半年。」我的臉有點兒紅。

「沒娶過媳婦你就娶媳婦,可沒殺過人你卻不殺人?你以為警察局是給你開的,你想幹就幹,不想幹就不幹哪!」

隊長的臉突然耷拉下來,一下子把我嚇懵了,站在那兒手足無措:「不是,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

「什麼意思?」

「我不是說不幹,是說沒幹過,怕幹不了。」

「什麼幹不了,現在是世,你不殺人,人就殺你。你當警察好幾個月了,也該去練練了。」

「可是。」

「可是什麼?想幹就幹,不想幹就痛痛快快滾蛋。」

「是。」

「是什麼?是想滾蛋,還是想幹?」

「是想幹。」為了當上警察找碗飯吃,我已經經過了許多磨難,光是那幾個月的訓練就夠瞧的了,哪能說不幹就不幹了。再說,人家隊長說的也是,哪朝哪代,衙門裡的捕快不殺人哪,誰讓我選了這行呢?

「這還差不多。」隊長本來凶神惡煞的臉上突然堆上了人的笑容:「告訴你,這回可是大大的美差,如果不是和你有點兒關係,別人想撈還撈不上呢。」

這算什麼美差?我十分疑問地望著隊長,其實在他笑的時候,人還是不錯的。

「不明白?回頭你就知道了。」隊長又是十分神秘地一笑,然後揮了揮手:「今天下午放你半天假,回去好好洗個澡,剃個頭,換身乾淨衣服,明兒一早五點鐘來這兒報到。」

我實在不明白,殺人又不是什麼好事,反倒象過節似的。

第二天一早我準時到了隊長的辦公室外面,沒等我敲門,也是一身光鮮的隊長就開門出來了。

「來啦?還不錯。那就走吧。」我跟著隊長到了樓下,來到後院,上了一輛黑的奔馳牌小汽車。坐在車裡真舒服,也十分氣派。這樣的車警局有兩輛,一輛是局長專用,而這一輛只有在特殊勤務時才用。從我到這裡以來,只見隊長用過一次,沒想到我一棵小蔥兒還能有這樣的榮幸。

路上隊長問我:「洗澡了嗎?」

「洗了。」

「沒把你那小弟弟洗洗?」

「也洗了。」

「那就好,等會兒他會派上用場的。」

「什麼?」我有點兒聽不明白。

「等會兒你就知道了。」

車開了半個多鐘頭,在西山裡的一座小白樓前停住。這裡是區,連我們這些當警察的也不可以隨便進來,所以本就不知道這是什麼地方。

小樓是石頭的,非常漂亮,一定出自洋人之手。我怯生生地跟在隊長後面走進去,隊長問等在這裡的一個警察:「送到了嗎?」

「正在一號辦接,十分鐘以後開始執行。」

「好,我們先去一號。」

(二)

那警察在前面帶路,我們先上了二樓,然後順著走廊向裡走到頭,進了一個很大的房間,裡面有沙發和地毯,面還有一排欄杆。我跟著走到欄杆前,原來這裡是一個小天井,把一樓和二樓連成一個小廳。樓下有一排桌子,桌子靠近我這邊坐著一大排警察和官員,而面對我們的有幾把木凳子,凳子上坐著四男一女五個人,都倒揹著雙手,每人背後還站著兩個警察,按著他們的肩膀。

「看看那個女的,還認識嗎?」隊長問我。

我聽了隊長的話,便特別注意地仔細辨認。由於我們所處的角度比較高,所以一直看到的都是犯人的頭頂,雖然覺得那女的有些眼,但一時也認不出來,直到她用力向後甩動一頭烏髮的時候抬了一下頭。

那女的和我歲數差不太多,細高個兒,穿一件細花布旗袍,頭上箍著髮帶,腳上穿著高跟鞋,面白如玉,身段窈窕,是個十足的美人兒。看到她的臉,我突然想起了她是誰。

那是我當見習警員以來第一次參加重要行動。有暗線報告說,下午一點在北郊山上的一個小山神廟裡,G通員將同他們的內線換情報,這可是一個軍統和警方找了很久的G細,局長親自帶隊到山上佈置。

因為那個細顯然對警方和軍統方面的人都很悉,所以就把我這個生面孔佈置在最接近的地點。正好我剛受過訓,臉曬得黑黝黝的,扮個打柴的象。可儘管我作得非常好,還是把警覺的對方給「驚」了,目標迅速向山上逃去。

立功心切的我一邊鳴,一邊緊追不捨。到了岔路,對方兩個人分開,純粹是一種覺,我認定那個男的是通員,那個女的才是細,便舍了那男的去追女的。

讓我想不到的是,她居然敢殺我一個回馬

她跑進了一片石灘,此我正打光了子彈,仍然赤手空拳緊追不捨,她突然沒了蹤影。我小心翼翼地在石中搜尋,繞過一塊巨石,她突然出現在我的後上方。

一種小時候跟父親打獵練就的覺救了我,在沒有任何預兆的情況下,我突然到了危險,急忙向旁邊一閃,躲開了她致命的一,當她再次扣動板機的時候已經沒有了子彈。她並沒有因此而害怕,反而從上面向我撲下來,把我一下子擊出四、五尺遠。不等我爬起來,她便從後面撲上來。

又是自幼形成的覺救了我,我向旁邊一滾,連看都看就順勢兩腳一剪,一下子絞住了她的腳腕,把她剪倒在地,然後該我撲上去,把她緊緊地在自己的身體下面。

我發現她力氣大得驚人,幾次差一點兒把我掀下去,沒有別的辦法,我只得抓著她的兩隻手腕,把她儘可能攤開,然後用自己的體重住她。她一直無法擺這被動的局面,而我也不敢稍有放鬆,怕她回過勁兒來會對我不利,因為我看得出她是練過武的,而我所有的卻只是稍強過她的一點兒力量。我們就那樣僵持著,一直等到警局的弟兄們聽見聲趕來。

直至她被戴上手銬拖起來以後,我才仔細地觀察她。剛才撕打的時候,命悠關,我只敢把她當成敵人,現在才把她當成女人。只見她穿著農村姑娘最覺見的那種藍花布夾襖夾,但皮膚又細又白,卻不象整天受曬雨淋的村姑。看她的歲數和我差不多大,細眉彎眼,直鼻小嘴,寬寬的額頭,尖尖的下頜,雖然同我對抗得灰頭土臉,也難掩住那十二分的人才。

她揚著個頭,一副桀傲不馴的樣子,方才拚鬥的勁兒還沒過去,呼哧呼哧嬌著,高高的脯不停起伏著,那樣子十分人。看著她,我想起方才把她整個在身下的那種情形,回憶著從她那柔軟的脯上傳來的那種覺,心裡不由有一點兒被小貓抓的麻覺。

下山的路上,面遇見了隨後上山的趙局長,一見那女人,局長十分驚訝:「劉秘書,是你?!真沒想到,我們找了許久的G情報員竟然就在張司令的身邊。」

後來我聽說,那女人才二十歲,曾在軍統的特訓班受訓,被捕時是戰區司令部的機要秘書,難怪「剿總」的每一次軍事行動人家G軍都知道得一清二楚。

因為抓這女人有功,我破格提前結束見習期,轉成了正式警員,而且還賞了二十塊光洋。原來今天她也要被處決了。想到一個二十歲的美女被結束年輕的生命,心裡多少有些惋惜。

隊長見我認出了那女人,便對我說:「你知道嗎?這趟差事是局長特地吩咐派你來的,因為是你抓住的這個女人,立了一大功,所以特地叫你來執行她的死刑。」

「我?殺那個女的?」沒想到,這麼煞風景的事情卻是叫我來作:「換一個吧。」

「嗯?」

「噢,是!」我很不情願地答應。

「傻小子。那女的漂亮嗎?」

「嗯。」

「比你那沒過門兒的媳婦怎麼樣?」

「沒法比。」

「局長說了,行刑之前,把她賞給你開苞,你明白我為什麼說這趟是美差了吧?」

「啊?」我這一次可吃驚不小:「這能行吧?這可是犯法的!」

「犯什麼法?!要是玩兒一般的女犯那叫犯法。可這女的是G,明白嗎,對G,怎麼作都不犯法。其實我告訴你,在咱們這城裡,凡是處決女G,只要還有個人模樣的,都先玩兒過了再殺,這是上邊特許的。」

「真的?」

「騙你幹什麼。這處決G啊,都是秘密進行,不公佈,也不許收屍,只要咱們自己不說,外邊誰也不知道她們死之前被玩兒過,就算知道也沒證據,知道啦?」

「嗯。」

「這回願意殺她了吧?」

「嗯。」我紅著臉低下了頭,輕輕應了一聲,對於我這樣情竇早開的童子來說,能玩兒到這麼漂亮的女人真不知是哪一世修來的。

(三)

「那走吧。」隊長叫那個警察在前面領著,我們一齊走下樓梯,來到一層,然後來到一扇門前,門上的牌子是肆號。推門進去,屋子裡只有一張大,能有這樣一間專用的執行室,可見隊長說的對女G先玩兒後殺是不會有錯的。

「你先在這裡耐心等著,驗明正身以後還得照相,估計還得一小會兒,先把外邊衣裳了吧,省得一會兒耽誤時間。」隊長說。

「隊長,還是您來頭一個兒吧。」雖然我很年輕,但也懂得這種事情得讓上司佔先。

「不用,誰行刑誰佔先,這是咱們這裡的規矩,誰也不能破壞。」

「那,那我就不好意思了。可是,我還不知道怎麼幹呢。」

「你還是個童子,這我倒忘了,好,我來教你……」隊長邊比劃邊說,我聽得眼睛都直了,下半身兒一個勁兒的發緊。

隊長的話也講完了,那女的也被押來了。

送她來的也是兩個警察,當然不是我們這個部門的。那女的一臉無所畏懼的樣子,記得我抓她那天穿的是村姑的衣服,而且同我拚鬥得灰頭土臉,此時卻是穿了一件非常高級的薄料旗袍,臉也洗得乾乾淨淨,與那天相比更美更,把我都要看痴了。

那女人過去身在要害部門,對於保密局和警方怎樣對待即將處決的年輕女G大概早有耳聞,所以剛一被帶進這間房間就發現了有什麼不對,一張白淨的小臉兒立刻得通紅,破口大罵起來:「你們這群氓!畜生!要殺就殺,不許汙辱我!」與此同時,她還拚命地掙扎,兩個負責押送的警察費了好大的勁兒才把她控制住。

這時我和發現,她的兩隻手腕不是用手銬,而是用繩子捆在背後的,大概是因為她們要死了,那捆綁的手用不著再打開的緣故。

那兩個警察每人用一隻手從腋下過去抓住她的一條胳膊,其中一個人還騰出一隻手抓住她反綁的手腕向上抬,迫使她的上身向前彎下去,同時又用腿別住她的雙腿,這才使她無法掙扎反抗。但這並不等於她會因此而屈服,我看到她不停地罵著,臉上的青筋繃著,呼呼地氣,顯然仍在試圖擺被人玩兒辱。

隊長看著我:「你是執行人,這衣服的事兒也是你的。」

「是。」

「你敢!」看著我向她的衣領伸出手去,她憤怒地瞪著我。

「小女人,你都死到臨頭了,老子有什麼不敢?!」我這個人向來吃軟不吃硬,如果她真象小女人一樣哭著哀求,也許我會放過她,但她的強烈反抗卻更加發了我男的自尊。看到我堅決地要解她的衣服,她突然張嘴向我伸出去的手上咬來,還好我手縮得快,沒有被她咬到。

我一把抓住了她烏黑的長髮,把她的頭拉得仰起來:「小母狗,還敢咬人,得給你點兒懲罰。」

說著,我用另一隻手隔著旗袍從下面抓住了她的一隻包包兒,用力一攥。她痛得渾身一陣顫,喉嚨裡發出了十分痛苦的呻

「這回你該老實了吧?」我惡狠狠地說,她卻倔強地哼了一聲,用一種挑釁的目光斜視著我。那種表情在佞小子們捱打時十分常見,換來的當然是更重的懲罰。看著她的目光,我的犟勁兒也上來了,氣急敗壞的我完全失去了耐心,幾把便把她的旗袍扯成碎片丟在地上。

她的皮膚真好,那肩膀好白好,我不住用手細細地摸起來,她仍然斜視著我,又狠狠地「呸」了一聲。

「你真是少教訓。」我說,然後我一把從她那小絲綢背心伸進手去,直接抓住了她的房。

那是我成年以後第一次接觸女人的身體,更是第一次摸女人的,軟軟的,不大不小,正好完全握在我的手裡,覺刺極了,下面不由自主地起來。我用手慢慢地抓握著,她羞地閉上了眼睛,不再叫罵,但仍是一副不屈不撓的表情。早就聽說G的女人難對付,今天一見,果然不假。

隊長遞過來一把小水果刀,我心領神會地接過來,把她的小背心割了幾個口子,然後利用這幾個口子把背心撕爛,又在她那垂掛在前的兩顆小上抓了幾把,然後做了個手勢。兩個警察把她架過去,一下子把她按倒在邊。

她上身兒趴在上,撅著個腚,光的脊背細膩光潤,細柔的肢軟軟的,一條很薄的,說不上名目的線針織成的洋衩裹著那個渾圓的小股,兩條腿又長又直,穿著洋娘們兒才穿得起的那種半透明的長筒薄襪子,還有一雙帶著足有兩寸高的鞋跟的黑皮鞋。看得人心裡發麻發

我也顧不得許多,在她後面蹲下,雙手抱住她的大腿兒,把那襪子慢慢下來,又去了鞋,光給她剩下那條洋衩。

(四)

我抓住她的一隻纖細的腳丫,從腳趾開始仔細撫摸她的腿,我到她的肌微微有些顫抖,快摸到她股的時候,我站起身來,分開她的兩腿,然後失控地一下子把自己的身體切入到她的兩條大腿之間,用我的下身貼她的股上,雙手抱著她的兩髖,使勁兒蹭起來,她的身體象被猛擊了一下似地一震。

隊長後面看到,急忙過來:「小夥子,別急,慢慢來,細水長嘛。要玩兒就得住火,慢慢來,就象吃山珍海味一樣,細細品才好吃。」

我聽了,強迫自己暫安靜下來,稍微離開一點兒,把手進她的兩腿之間,一邊隔著衩摳,一邊閉上眼睛不看她,好讓自己的火慢慢弱下來。直到我自己到已經平靜下來了,才重新睜開眼睛,這一次我直接了當地抓住她的衩扒了下來,把她剝了個一絲不掛。

子才發現她的股不僅僅是圓,而且比其他地方的肌膚更白更細也更,特別是靠近門的地方,象涼粉一樣透著粉紅的光亮。由於雙腿垂在邊,大腿同身體之間形成一個角度,使她股上的被拉緊,本來夾在一起的兩塊微微分開,隱約著她拉屎的地方。

我控制不住自己的好奇,用手打開她的股,出她的眼兒。她眼兒的顏同周圍並沒有太大的區別,微微向裡凹著,呈現一個小小的漏斗形,漏斗中心的孔緊閉著,向周圍輻出一圈細小的皺紋,看上去象一小朵野菊花。

我還想繼續往下看,她用力夾緊著自己的雙腿,條大腿上的用力擠在一塊,遮掩著她最神秘的部位。我現在是她的主宰,當然不會讓她得意,於是,我強行分開了她的雙腿,把自己靠上去用身體將她的腿隔離在兩邊,於是,她出了女人的地方。

那是兩片厚實的軟,比周圍的顏稍深,帶著少量細細的褶皺,軟的前半段生著濃濃的捲曲的黑。兩片緊貼在一起,中間只有細細的一條

我捏住那軟,強迫它們分開,裡面出兩片顏更深一些的薄薄的片,再分開那片,我便看到了裡面粉紅的。我看到這裡,到自己再次衝動起來,急忙站起身,大口大口地作著深呼

隊長過來看了一眼說:「她那裡頭太乾了,得讓她一點兒,不然玩得不舒服。」

「怎麼?」我看著隊長。

「如果有得是時間,就玩兒她,一直把她玩兒了為止,不過看看這個小娘們,用這一招兒恐怕不管用。」

「那怎麼辦?」

「用唾沫給她。」

「怎麼?抹嗎?」

「當然可以,不過幹嘛不給她呢?」

「好主意。」不知為什麼,這也正是我自己想作的。

我從後面跪下來,兩手抱住她的股,然後把頭貼過去,用舌頭去夠她的戶。當我的舌頭到接觸的時候,她的身子動了一下,股用力夾緊,不過絲毫也沒有對我造成任何影響。我原以為她的股會很臭,但其實上只是從她女人的地方發出一股特殊的氣味,使我聞了更加興奮起來。

我也不知道了多久,只到自己有一種進入她身體的強烈望,於是我再次站起來,這時她的戶已經象泉眼一樣了一大片。

「怎麼樣,用不用我們在這兒替你按著她?免得你一個人不成。」隊長又說。

「不用,我得成。」

「那我們先到屋外去,如果不行就叫我們。」

「行,沒問題。」我回答,如果一個捆著的女人都玩兒不了,我還算什麼男人?我心裡對自己說。於是,我過去抓住她的頭髮繼續按著她,隊長他們則退出了房間。

也許我真的應該叫隊長他們幫忙,因為我發現這女人真的不好對付。本來我想等隊長他們離開後就衣服幹她的,隊長他們人剛一出去,她就開始發難,忍著頭髮被我揪住的疼痛,拚命想掙起來。得我只能一隻手強按著她,只用一隻手去自己的衣服。等我自己也光了,揪著頭髮把她拖起來,轉了個身又重新把她推倒。這一次她是仰面躺倒的,我隨即就把自己整個了上去。

(五)

我知道她會找一切機會反抗,特別是她可能在尋找一切機會咬我,所以我必須加倍小心才是。我把左手從她右腋下掏過去,從背後抓住她的一頭秀髮,使她無法低頭,這樣我就不必再擔心挨咬了。就這我還不放心,我又用自己的頭頂住她尖尖的下頜,然後用嘴叼住了她一顆粉葡萄一樣的頭,慢慢地

到她光的身體在我的身下顫抖,並不時扭動一下以表示她的不屈。我本想就此進去的,結果發現她拚命地夾緊自己的雙腿不肯就範。我是個男人,怎麼能讓她一個小女人給制住。我用另一隻手從她扁平的小腹伸下去,用力分開她的雙腿,但手剛一離開她就又併攏,得我毫無辦法。

這頭兒才遇上麻煩,另一頭又出事,因為想分開她的雙腿而分散了注意力,給了她一個可趁之機,她突然開口企圖咬我,但因我的頭離得還遠,因而沒有咬到,但她卻一口咬住了我的一綹頭髮。我吃她那麼一咬,頭皮被扯得生疼,急忙用力扯住她的頭髮,另一隻手從下面收上來想捏她的兩腮迫使她張嘴,誰知她狡猾得緊,用力一甩頭,硬是把被她咬住的那綹頭髮給揪了下來,疼得我「啊呀一聲叫起來。

我一個人真的就幹不了她?我發起倔來,從她那軟軟的體上爬起來,股坐在她的肚子上,左右扭著頭找東西。我見隊長拿來的一個皮包裡有一繩子,便伸手夠過來,把繩子的一頭拴在她的左腳上,然後在一個後腳上把繩子拉緊了一圈,拉到另一個後腳處又一圈,然後把她的另一隻腳也捆住,讓她呈「人」字形躺在那裡,我知道她再也無法反抗了。

我再次緊緊地住她,並儘可能多地接觸她的肌膚。我一邊繼續她的頭,另一隻手則扶著早已硬的男人侵入她的兩腿之間。

「哼!敢咬我,看我怎麼收拾你!」一邊說,一邊用扶物的手探到她的,一用勁兒就齊捅了進去,然後瘋了一樣起來。那時候我已經忘記了一切,只有火無情地燃燒,她那很緊,象一隻溫暖的小手緊握著我的具,讓我無法控制,我拚命動著,肚子撞在她的骨上乒乓作響,也把她嬌的身子衝得一躥一躥的。

當我終於發完了從她身上爬起來的時候,我看見她憤怒的眼睛裡含著一圈淚水。我的心有點兒軟,也佩服她,至少我自己就不敢想象,如果我是一個女人,在這種時候會怎麼樣。

我下了,一邊用隊長事先準備好的一小塊手絹擦拭自己粘乎乎的,沾著一絲鮮血的下身兒,一邊招呼隊長他們進來。

這三個人和我不一樣,本不在乎有旁人在場,隊長叫那兩個警察幫著把她從上拖下來,按跪在邊,上身伏在上翹起雪白的股,然後隊長從她的股後面幹了她,然後是另兩個男人……

當第四個男人從她的身體裡面出來後,她不再企圖反抗,靜靜地伏在那裡被三個男人用手玩。隊長一邊用中指在她裡面慢慢鑽動,一邊問我:「你打算怎麼處置她?」

「不知道,您沒待給我。」

「是啊,是沒待,因為我想讓你自己去想一個好的方法宰掉她。」

「可我沒幹過呀,不知道用什麼辦法。」

「你把那盒子打開。」

盒子裡有三樣東西:一支德國造的子和一夾子彈、一把牛耳尖刀和一繩子。

「你可以用、用刀子用來開膛和捅女人的那個地方,繩子是用來把她勒死的,還有其他辦法,得你自己想。」

「哪種好一些?」

「用可能會把她的腦袋給打崩,太難看,但最簡單,膽小的用這種辦法可以。用刀要比用需要一點兒膽量,出血不少,但至少比打爛腦袋好。用勒的最好玩兒,會把她舌頭勒出來,而且還會屎齊出,所以我喜用這個辦法。」

「混蛋!」那女的又罵起來,也是,臨死了,幹嘛還要讓人家拉屎出醜。

「我想用別的辦法。」

「好,那你可以自己想一個更好的辦法。」

儘管她是我的敵人,但也是女人,特別是我經歷的第一個女人,我可不希望她死得很難看。我瞑思苦想了好久,最後選擇了我認為最好的方法,即可以讓她死得痛快,又可以保證她的美貌不會被破壞。

(六)

那時候我年輕,過去準備行刑的時候,我又一次被她那潔白的體所引,兩手扶著她的股,解開子從背後進了她的身體。

快到高的時候,我伏下身去用雙手叉抱住了她的頭,當我開始把第二次進她的肚子的時候,我的兩隻手用力一扭。只見她那美麗的臉突然變成了朝後看的姿勢,身體猛地震了一下,然後她的全身開始象現在的帕金森病人一樣顫抖起來,並漸漸伸直了兩條腿,直到完全不再動為止。

回去的路上,隊長說:「幹得不錯,局座說了,辦好了這趟差,再賞二十大洋,放你一個禮拜的假。」

那幾天我過得特別好,才十八歲,就成了英雄,晉級,金錢和女人我一下子都得到了。

可當我再去上班的時候,我卻有些樂不起來了。一進辦公室,大家就都瞧著我直樂,還紛紛過來恭喜我,只有那個被稱為「老油條」的老警察一臉不屑的表情。等別人都散了,「老油條」慢慢地踱過來。

「行呀小夥子,膽子不小哇。」

「什麼?」這和膽子有什麼關係?

「老油條」看出我十分好奇,便低聲告訴我事情的原委。原來警察局同軍統一向不太和,軍統那個行動組劉組長同我們局長有過很不小的過節。那天抓這女人的時候,局長一眼就認出了她。您猜怎麼著,這女是那個軍統組長的親妹妹。

這一下局長可樂壞了,因為他可以利用這女人把那個劉組長好好整治一番。

本來警察局一向是守規格的,從來不強女犯,為了給那劉組長添噁心,局長才想起派了我這個新來的去執行的。完事以後,局長為了進一步羞辱那個劉組長,特地叫人把他請到執行的小白樓,扯開女屍的腿讓他看自己親妹妹戶。

你想,人家軍統是什麼組織,人家的行動組長是個什麼身份。就算人家的親妹妹犯了法該殺,也輪不到我一個小警察把人家給幹了。

知道了這事,我這心裡一直不踏實,暗怨局長不該拿我這個小兵卒子開涮。

我提心吊膽地過了半年多,也沒見軍統的人來找過我。後來才知道,那個軍統的組長真是個人物,為了怕耽誤自己的前程,竟然來了個六親不認,聲稱自己是獨子,本就沒有什麼妹妹。

雖說人家不會再找我麻煩是件好事,可我自己心裡卻對這兄妹兩人有了完全不同的看法。那女的受了奇大辱,仍然那麼倔強不屈,他的哥哥竟為了自己的前程連兄妹關係都不敢承認,看來老蔣坐不長,天下早晚是人家G的。

時間越長,我越覺得老蔣的部下一個比一個蛋,跟著他們沒有什麼前途,可想投靠人家G吧,身上又有這樣一筆血債。無奈之下,我自己下警服,利用殺那女人得到的幾十塊光洋跑到香港落腳,開了一片小店,以後生意作大了,就移居美國。

中國人講究葉落歸,我的歲數也這麼大了,早想把這把老骨頭埋在祖宗的墳塋中,但一想到那個女人,心裡就沒了勇氣。

有時候我就想,嗨,反正也蹦不了幾年了,就回去吧。最多不就是斃嗎,總比那女人受過的強,可每每事到臨頭,就又縮回去了。你說,我到底該怎麼辦呢?

【完】

20537 2024-08-17 20:25:53

另一箇舊警察的回憶

作者:石硯

(一)

我從十五歲起沒了爹媽,一個人苦熬苦奔,十八歲的時候混上了一個巡警的差事,雖然一個月才掙六塊錢,但我一個人花已經算是十分富裕的了。

我們西河防派出所一共只有七個人,一個所長帶六個兵。

我們的管片有一成在城裡,九成在鄉下,當時農村一般不設警察局或者派出所,都是人家鄉里村裡自己管自己,如果不是因為月牙河每年都發洪水,如果不是因為月牙河的的河堤關係著整個北河市的安全,也不會有我們幾個人的飯吃。

月牙河是個季節很強的河,冬天裡幹得見底,夏天下大雨的時候那水一槽,兩邊的莊稼地十有六、七要給泡嘍,所以上邊才在這裡設下這麼個派出所。

所長是我們所裡唯一一個識文斷字的人,剩下是六個睜眼兒瞎。我們這塊兒一年一年不見一個人影兒,打架鬥毆,殺人搶劫輪不到這裡,我們每天的活兒就是整天河堤上走,看看哪段河堤塌了壞了趕快報告,由所長給寫下來,到了天上邊好派人來修。

歸我們派出所管的河堤一共分了三個河段,每段五里,每天我們都要在各自的管段走上兩個來回。這河堤上風大土大,半個人影兒也不見一個,而且晚上還得有人值守,所以人家誰都不來,也只有我這樣沒家沒業,又沒有旁的本領的才會接這種差事。

同我一起的老巡警,已經在這河堤上幹了三十年了,我們都叫他老幫子,他呢,叫我小兔崽子。

老幫子有個家,一個兒子,兩個女兒,過去都靠他掙的這點兒辛苦錢養著,後來兒子上了學,出息了,南京那邊的一個小縣城當了中學教員,大閨女早早嫁了,只剩下一個十五、六的小女兒,照說現在子過得比從前輕鬆多了,但他就是捨不得這份差事,每天照樣在這河堤上一趟一趟地遛。

我們所管轄的是離城最遠的上河段,從我們這個河段,再往上游頭走就進山了,一開,山裡野野兔什麼都有,巡河之餘,就可以進山打上幾隻回去打打牙祭,這也是我們喜這份差事的原因之一。

現在已是晚秋,天氣明顯的涼了,我同老幫子一大早就背上我們的破,帶上一個裝子彈殼的破布兜子,每人扛上一把鐵鍬進了山。昨兒個所長派人給我們捎了口信來,說今天要斃一個犯人,要我們早一點兒去挖坑。

北河市斃犯人的地方就在我們的轄區,在月牙河上游,進山不到一里的地方,這裡的河底有一個兩丈多高的臺階,夏天水一上來就成了一個小瀑布。如果斃犯人的時候是雨季,把人斃了以後就直接扔在河裡,水一衝就不見影兒了,如果是枯水季,就在那臺階下面幾丈遠的地方挖個坑一埋,等夏天一發大水,也就給沖走了。

這往河裡扔死人和挖坑埋人的事兒,人家執法隊不管,都落在我和老幫子身上。當然,上邊會因此而給我們每人一塊錢作為酬勞,這對我們來講可是一筆橫財,所以,雖然搬死人不是什麼讓人喜的事兒,但次數多了,習慣了也就沒有什麼了。反而是那鈔票捏在手裡「喀巴喀巴」的聽著舒坦。

當然還有另外一個好處,那就是我們可以用子彈殼同人家執法隊的哥們兒換子彈,要不然我們拿什麼打野兔子啊?!

一般情況下斃犯人的時間都在上午十點來鍾,今天又只殺一個,所以時間還是很充裕的。

我們到了那臺階的下游,臺階緊底下被水衝得見了青石底,離開兩、三丈遠才有沙子。我們就在那沙子的最邊緣處橫著挖了一個七尺長、二尺寬、多半人深的坑,這個地方明年大水下來的時候最先被衝起來,等河再幹了的時候就沒了蹤影。這裡的沙子很細很軟,挖完了坑才不到八點,我和老幫子吃了點兒乾糧,然後扛上進山去打獵,準備帶給執法隊的哥兒們作禮物。

九點半左右回到那臺階邊的時候,我們每人上都掛了一嘟嚕五顏六的山,這可是大家都喜的玩意兒。

時間不大,就看見兩輛汽車哼哧哼哧地從河道底下開了上來,一輛是綠的吉普車,一輛是帶鐵攔杆的悶罐子車。這兩輛車我們已經見過不只一次了,急忙上去給他們領路。

吉普車上下來的是執法隊的劉頭兒,看見我們上的野物,樂得眉花眼笑,他對我們神秘地一擠眼:「哥兒兩個,今天可有得看呢。」

老幫子年頭兒長,一聽就知道是怎麼回事:「劉頭兒,我都這歲數了,啥沒見過,讓我們這小兄弟開開眼就行了。」

「瞧好兒吧,保證好看。」

我可聽得糊里糊塗,斃人我已經看過十來次了,能有什麼新鮮的,還能打出什麼彩兒來?不過,等那悶罐子車的後門一開,我還真覺得開了眼。

先從車上跳下來四個拿衝鋒的警察,然後又有兩個警察把一個犯人推到車門口。天哪,原來是個女的!

那犯人約麼三十歲不到年紀,長長的頭髮披散著,扎著一條半寸寬的花布條子(注:髮帶),一張瓜子臉,兩隻彎彎的眼睛,淡淡的柳葉眉,又高又直的鼻樑,耳朵上帶著兩隻銀耳環,臉上一點害怕的表情都沒有,彷彿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似的,還在同攙她的警察聊著天兒。

她身條高高的,瘦瘦的,穿著一件月白帶暗花的緞子夾旗袍,高高的開衩裡雪白的大腿時隱時現,一雙透明的洋絲襪子,兩隻白的高後跟皮鞋,讓她那兩條腿顯得特別長,也特別直。一看這打扮,就知道這女人從前的身份,不是城裡豪門的千金,至少也是哪個鄉下望族的少,而且前者居多,因為鄉下人再有錢也沒這麼開化,不會讓自己的女人著兩條大腿給人看。

我從小在鄉下長大,見的都是一臉黃土的大傻妞兒,當上警察以後,總在城裡跑,這才能看到城裡穿旗袍、穿裙子的女人,但穿得這麼漂亮,長得這麼好看的女人還是頭一次。我一邊為著她那旗袍裡的兩條雪白的大腿著,一邊心裡暗自為她叫著可惜。

合身兒的旗袍緊裹著她細細的身,那寬寬的子顯得特別有味兒。她的脯高高的,把旗袍這兒頂起一條橫線,上半身兒五花大綁,背後著一塊亡命招牌,小手指頭的油麻繩在脯子上面這麼一叉,然後從夾肢窩下面勒過去,讓她的脯子顯得更更翹,一走路嘟嚕嘟嚕顫,看得我心裡直髮慌,真不知怎麼才好。

(二)

「怎麼樣?小兔崽子,這回開眼了吧?」老幫子低聲對我說。

「得了吧老幫子,你也別說我,跟我說話時不看著我,看人家幹什麼?」我一說,老幫子嘿嘿地笑了。

「哎,老幫子,這麼漂亮的女人,犯了什麼事兒非得斃不可?」

「廢話!我怎麼知道?這麼年輕,這麼有身份,偷東西搶劫看來不大可能,不是因為吃醋把男人的小老婆殺人,那就是政治犯。」

「政治犯?什麼叫政治犯?」

「我也不懂,不過聽那意思,政治犯就是過去那造反謀逆的山大王。」

「可惜。」

「可惜什麼?」

「這麼年輕輕的就給斃了,還不可惜?」

「傻瓜,這麼體面的女人,要是不斃還能輪得到你我看。」

「那倒是。」

「別說了,看吧。」

劉頭兒拿著一個硬紙夾子,走到那女人跟前,用低低的聲音給她念死刑的命令,問她有什麼可說的,那女人非常平靜地搖搖頭說:「死就死唄,有什麼可說的?」

「那你死前有沒有什麼要求?」

「別打我的臉。」

「還有嗎?」

「沒了。」

「那好吧。對不起了。上命所差,到了那邊不要怨我們。」

「別那麼多廢話,趕緊送姑上路吧。」

「得。您請。」劉頭兒作了一個請的手勢,那女人抬腿就要往我們挖的那個坑前走,兩個攙著她的警察卻沒有動,而是衝我們呶呶嘴,象是在提醒劉頭兒,劉頭兒猛然明白過來:

「嗨,看我,差點兒忘了。」他歉意地回頭衝我們一笑,又扭回頭去對那個女人說:「大小姐,還得跟您商量點兒事。」

「有快放!」

「您老看這兩位弟兄,每天在這河堤上風吹曬,掙不了倆兒錢兒,還得養活一大家子人,我們也沒有辦法幫他們,怪可憐的。您還得靠他們埋呢,總得意思意思是不是?我們每次辦事的時候,要走的大爺們都把身上值點兒錢的衣裳給他們留下,換兩斤窩窩頭吃。看您身上這旗袍不錯的,要是開的時候上血就不值錢了,您是不是……就當行個善事,積點兒德。」

他說的是實話,每次斃人的時候,他都這麼犯人商量,結果那些人都痛快地就把身上的西裝啊、馬褂啊之類的下來留給我們。

「呸!混蛋!說什麼呢你?」那女人的臉騰地紅了。

「您別急呀。這錢財本嘛是身外之物,生不帶來,死不帶去,何必那麼在乎呢?」

「廢話,我是女的。」是啊,女的了旗袍,那不就要讓人看光大腿了?

「這我們知道,可您再怎麼說也是要死的人了,還在乎那幹什麼?再說了,您也知道,等您死了以後,還不是人家要怎麼樣就怎麼樣?這點事對您來說呢不過是一眨眼的功夫就得了,也沒別人知道,可對他們來說呢,就是一家人半個月的吃喝,您說是不是這麼個理兒?其實我們也就是看您是個明白人才跟您商量,要是別的人,我們才懶得同她們講呢。」

這其實話一半軟一半硬,既是商量,也是暗示,意思是說,如果她自己不願意下來,那就會有人替她,反正這旗袍不能糟塌嘍。

那女人知道在這種情況下,什麼都不可能真的同她商量,於是紅著臉把頭扭過去,靜了半晌沒說話。

「您到底怎麼著哇?」劉頭兒在催。

「隨便你們吧,混蛋!」

「您別生氣,是我們哥兒倆個混蛋,我在這兒替我們兩家子人謝謝您了。」

老幫子趕緊接過來,為自己的事兒,不能讓人家劉頭兒捱罵。

老幫子看來確實沒少經歷這種事兒,而我卻是第一次,一想到那女人要了旗袍,把一條身子出來,我的下面早已硬撅撅地了起來,兩隻眼睛直楞楞地盯著那女人旗袍開衩處出的一小溜兒雪白的光,不知道應該作什麼。

(三)

那劉頭兒先叫身邊的一個警察給那女人照了幾張相片兒,然後說:「那我們就動手啦?」

攙人的兩個警察趕緊給那女人解開繩子,那女人彆著頭沒有動,劉頭兒過去不知低聲說了什麼,彷彿應該是道歉之類的話,然後一顆一顆地幫她解開釦子,把那旗袍給她了下來,回頭扔給老幫子。

老幫子一把接住,然後點了一下頭:「得,謝謝您了姑。」

那女人裡面穿了一件很短的白細布小汗禢兒,低領口,沒衣袖,從兩肩到軟肋開著兩個大著比鉛粉還白,比洋麵還細的兩個瘦瘦的肩膀。

下邊是一條帶著小紅花的細洋布小衩,那衩比我見過的都小,下邊的腿兒裡邊齊著大腿兒,外面只到骨軸兒,著兩條圓圓的大腿,還有大腿側面這地方的時隱時現的淺窩兒。

***********************************注:王老漢給我指的是兩側面環跳那兒的凹陷。***********************************

小汗禢兒下沿著一巴掌寬的肚皮,圓圓的,中間有一個又圓又深的肚臍眼兒,身子一動,那細細的一扭,圓圓的大一擺,讓我覺著象有座山口上,只好暫時閉了一會兒眼睛,才讓自己緩過點兒勁兒來。

睜開眼睛的時候,那女人重又被捆上,了那塊招牌後,被兩個警察攙著往那坑邊走,拿短的老馬子彈上膛,在後面緊跟著。可能因為穿著高跟鞋,而河底的沙子又很暄,所以她走起來腳下一歪一歪的,從她的背後,我看見那一抹細細的小兒慢慢地兩邊擺動,帶著那花衩中的股扭著,讓人心裡象小貓般抓。

他們把她帶到離那坑邊五、六尺遠的地方,按著她面朝那土坑跪下。她跪得很直,一動不動。老馬把一抬,幾乎是緊頂著她的後心「啪」地就是一

只見那女人的身子猛地跳了一下,一下子向前撲倒,一個狗吃屎直地趴在地上。她在那兒趴了一小會兒,一動不動,我們都以為她已經死了,誰知過了一會兒,她捆在背後的兩隻手忽然用力攥起了拳頭,微微顫動著,右腿慢慢地蜷起來,使她的下身稍稍側過來,嗓子裡發出很疼的一聲「哦」,然後她那隻右腳慢慢地哆嗦著越蜷越緊。

往常斃男犯人都是打腦袋,一響,犯人有的腦蓋兒被掀掉,有的臉被炸爛,人是應聲而倒,倒下了就不再動彈,雖然那腦袋瓜子爛乎乎的沒法看,但死得快。原以為打心也是一樣,誰知道馬上死不了,反倒這麼難受,唉!女人哪,真他媽傻!幹嘛不讓打腦袋呢?!

劉頭兒看那女人在地上撅著股忍疼,忙喊:「老馬,再給她一吧!」

老馬回頭看了劉頭兒一眼,說道:「放心,這麼近還打不著心,那老馬不是太廢物了,我數三下,她要是不死我再補。一……二……三!」

就象同那女人商量好是似的,隨著老馬的「三」一出來,那女人已經蜷到自己前的右腿突然一蹬,在伸到一半的時候停了下來。那握緊的拳頭也慢慢鬆開了,纖細的手指微微彎曲著,然後一切都靜了下來。

「哈!」劉頭兒笑了一聲:「行!老馬,真有你的!得,等我驗完了屍就走人。」說著,他撲啦撲啦趟著沙子走過去,蹲在那女人身邊,拿出個鐵絲通條,往那女人背心上的血窟窿一捅,見沒有什麼動靜,往那紙夾子裡寫上點什麼,站起身,叫人給屍首照了一張像,然後走回來。

「成了。那我們走啦?剩下的事兒就是你們的了。」他對我們說。

「好了,給我們吧。別忘了把這幾隻山帶走。」

「那就多謝了。傻子,給老幫子把子彈殼換嘍,咱們走。」

我把那口袋子彈殼給傻子,他點了點數,總共百十顆,回去倒在車裡,又從車裡拿出幾盒子彈來遞給我,然後執法隊的那幫人上了車,「轟隆轟隆」地開走了。

我把子彈收在破口袋裡,放在地上,同老幫子一塊兒從地上拿起鐵鍬,往那女屍跟前走過去。

站在那女屍的身邊,我都不敢相信她剛才還是那麼漂亮的一個女人,而現在又是一具毫無生氣的屍體。她面朝下趴在那兒,半撅著股,背心兒裡一個眼兒,血出得不多,白汗禢兒上只有飯碗大的一片紅,頭歪在一邊,一鼻子一嘴的沙子。我看著她那兩條白生生的大腿,半天沒動。

「嘿!看什麼呢?」老幫子問。

「沒看什麼?」

「那還楞在那兒幹嘛?」

「不幹嘛。」

「不幹嘛?」老幫子笑了:「怎麼樣小兔崽子,開眼吧?」

「還行。」

「什麼他媽的還行?眼兒都看直了,還裝什麼蒜?大老爺們兒,想看就痛痛快快看,還怕人知道怎麼的?」

「誰想看了。」我的臉騰地紅了。

「你不想看?那你一邊兒去,我可想看。」

「憑什麼……」

「得啦,別裝了,要看就蹲下,仔細看,這麼細的皮兒,今天不看還不知道哪年才能再看到呢。蹲下!」說著,他先蹲在了對面。

(四)

我嘴上說不想,可心裡哪能不想。長這麼大,我連女人的手腕兒都很少見,再別說這雪白的大腿了。我蹲下來,正好在那女人的左邊,她半蜷著右腿,股正好側向我這邊。兩條雪白的大腿後側正對著我,從那衩鬆鬆的腿兒那兒,出完整的大腿和一條細細的褶,那是股和大腿間的接處,這讓我有點兒氣

「嘿嘿,小兔崽子,還沒見過女人的光身子呢吧?」

「你見過?」我不服氣。

「廢話,沒見過怎麼養孩子?你不光是個童子,還他媽是個槌!」老幫子氣我,但我也真的沒有什麼可說的。

「老子告訴你吧,等你娶了媳婦,她的身子你想怎麼看就怎麼看,想怎麼摸就怎麼摸,想怎麼玩兒就怎麼玩兒,玩兒夠了就她,完了她才能給你下崽兒呢?」

「你老婆就是讓你出崽兒來的?」我沒好氣兒地說。

「嘿,他媽小兔崽子,這麼沒大沒小的,老子這是開導你呢,怎麼這麼不識好歹?」他假裝惱了,然後又笑著低聲說:「你說的沒錯,所有女人都是讓男人出孩子來的。」

我傻了,眼睛直直地看著他,沒想到這句從小就學會的罵人話,說的卻是人人都得乾的事兒。

「看著我幹什麼?想不想知道男人和女人是怎麼回事兒?」

我沒說話,不過眼神告訴他我想知道。

「那老子告訴你,你想看這女人的身子吧?」

「想。」

「下面小巴硬了吧?」

「嗯。」

「這就對了。男人看見漂亮女人不想看她的身子那就不是男人,你想看就說明你不是死木頭疙瘩一塊,還有救。要是想的小兒一,那就更妙了,看看老子這兒,也和你一樣硬。」

我沒說話,也沒問,一切都如墜五里夢中。

「等你娶了媳婦兒,進了房,你想看她的身子,就給她把衣掌了,想怎麼看,你就把她擺成什麼樣兒,想看哪兒就看哪兒,完了就摸她,摸得她,然後你就把她往上一,小子往她那裡頭一捅,就這麼一拱一拱在裡頭,一直得你自己也了,就得了。明白了?」

「還不大明白。」

「那好,這女人的腿子好看嗎?」

「好看。可惜穿著襪子。」

「那就給她了。」

「這行嗎?」

「怕什麼,人都死了,周圍又沒人,看看有什麼關係,再說,她這鞋和這襪子都賣不少錢呢,還讓她帶走哇?」

說著,他當先下了那女人的一隻鞋,然後讓我也

我捏住那女人的腳腕,那腳腕很細,抓在手裡的覺特別好。我輕輕下她的高後跟皮鞋,她的腳很瘦,腳跟很小,腳底板形成一個很彎的弓形,腳趾又向上翹起,腳趾併攏,在前面形成一個小尖。

老幫子讓我捏捏她的腳,我捏了,很軟,很舒服,讓人心,然後,他讓我用雙手往下捋她的絲襪。

我的渾身都緊張起來,因為那絲襪一直穿到她的大腿中間,捋襪子的同時就要摸她的大腿,那當然緊張,我的頭上都見了汗,不過,我還是非常想做。

她大腿可真白,皮可真細,手一碰上去軟軟的,還帶著熱氣兒,我憋住一口氣,讓自己的心靜下來,然後慢慢把那襪子捋下來,一捋一邊趁機摸著她的大腿,摸著她那圓圓的膝頭,然後是她的小腿。她的小腿也是那麼白那麼細,不過小腿肚子圓圓的,很有彈下襪子,那腳的皮就更讓我心裡受不了了,真想放在嘴裡啃。

老幫子讓我繼續玩兒這女人的腿和腳,他自己把那鞋和襪子收攏好,同她的旗袍一起裝在我們事先準備好的口袋裡,然後他又回來,問我:「想不想看看她的股?」

「嗯。」

「那還等什麼,想看哪兒就看哪兒,想怎麼看就怎麼看,怎麼都行,這還用我教你?!」

「哎。」我答應著,手便象被線牽著似地順著她大腿的後側滑了上去,一直滑到那衩的腿邊上。我十分想往地用手指捏住她腿的布,然後輕輕拉開,歪過頭向裡面看,我看見了那團又圓又白,那真的好看極了,而且讓人動得想抓上幾把。

我記著老幫子的話,我想怎麼想就怎麼樣,於是,我就把手伸進去,用力把那塊抓住,大把大把地抓,使勁兒攥,另一隻手配合著扯著她的衩,於是,在她的被我抓得變形的時候,我就看見了她的眼兒。

我渾身的血都在往頭頂上撞,撞得我暈頭轉向,老幫子後來告訴我,他當時看到我的臉通紅通紅的,渾身都在哆嗦。

我終於忍不住了,一把抓住把她的衩扒了下來,出她完整的股,那衩的襠裡漉漉的,泛著一股味兒,不知是中以前的,還是中以後的,但這都無所謂,我只想抱她的股,緊緊地抱住。於是我就這麼做了,雙手抱住她的股,直想把自己的小肚子貼上去試試。

(五)

「嘿,小兔崽子,別急,口氣,使勁口氣。」我聽他的話了幾口氣,把心裡的火下去一半兒,腦袋也清醒了一點兒。

「小夥子,得悠著勁兒幹,要不然沒等上馬,你就了氣,那可就不好玩兒了。」

「嗯。」

「反正已經光股了,就都給她了吧。」

「嗯。」

我現在已經不靦腆了,火衝著我的腦袋,我早已顧不得那麼多,我把她翻過來,讓她仰著。她的臉上都是沙子,看不清本來的面目,半張著的嘴裡也灌了沙子,摻合著一些血,眼睛睜得大大的,直勾勾地看著天。老幫子過去給她把眼睛合上,而我的注意力則轉到她的身上。

我看到她的兩腿中間有一個小孩兒拳頭大的圓圓小疙瘩,上面長著一撮黑黑的長,彎彎曲曲的,不太密,只生在正中間,一直深入到兩腿之間,那黑上也沾著沙子。我用手把她那肚子上、腿上和上的沙子撥拉掉,出本來的皮,在那黑伸入腿間的地方,可以明顯看到一條深深的溝。

我很想知道那溝裡面是什麼樣子,但老幫子卻不讓我動,而是指一指她的小汗禢兒,我明白他的意思,其實我也想那兒,但一時覺得下邊更讓我著。後來我歲數大些了能明白老幫子的意思,玩兒女人不能急子,得一點兒一點兒地琢磨,要是一下子就衝進下邊,那太沒勁了。

我解開她汗禢兒的扣子,把它向兩邊分開,出兩個雪白的子,那上邊頂著兩個銅錢大的灰暈,還有兩顆花生米大小的頭,也許子彈在她身子裡面碰到了骨頭,竟然沒有從前面穿出來,兩個子完完整整,非常好看。

「這女人一定還沒生養過。」老幫子說。

「你怎麼知道?」

過孩子的女人子軟軟的,站著的時候往下耷拉著,躺著的時候就往兩邊耷拉。你看她子這麼大,可一直朝天著,就是說她還沒過孩子,說不定還沒嫁人呢。」

我很興趣地用手按了按她的子,裡面很實,那的,使我到有點兒頂手。

「怎麼樣?」

硬的。」

「那肯定沒過孩子,行了,這回咱們可以看看她的了。」

「什麼?」這又是從小就知道的罵人的詞兒,怎麼又從老幫子的嘴裡說出來了?

「有什麼大驚小怪的,你那個東西叫毬,女人那個東西就叫,把毬裡就叫.懂了?」

「這可不是罵人嗎?」

「這種事是不能在大街上當人說的,所以才當成是罵人話,可現在老子正在教你,不這麼說怎麼說?!」

「嘿嘿嘿,是是是,那,她的那個……噢,,在哪兒呢?」

「要不說你傻呢,猜都猜得出來,當然在最不容易看見的地方。」

「我明白了。」我抓著她的兩個膝把腿蜷起來,然後往兩邊一分,便出了她的那個地方。只見那黑長在兩片厚厚的條上,被分開的大腿扯開在兩邊,中間出兩片稍稍黑一點兒的薄片兒,薄片兒前邊皮的裂出一團豌豆大小圓形,而片兒中間則是又一條一寸多長的深深的。那地方象一朵大大的花,的,讓人覺怪怪的,總想動一動。

老幫子指著那豌豆說:「這個叫什麼我不知道,反正只要一摸,女人就高興得殺豬似地叫喚,她一喊,你就更想摸,一直能把她摸得不上氣來,從這個子裡往外沾水,那就差不多可以她了。」

「那……」

「這個裡邊的就是,你把你那個毬在裡面,由著你的兒一下一下地捅,一直到你受不了了,出來為止,那就齊活。」

「就這樣?」

「嗯。」

「這麼簡單?」

「你以為呢?小貓小狗都會,就你不會。」

「他媽的老幫子,敢罵我不如貓狗。」我罵道,不過我還是十分他給我讓了一課。

「怎麼樣,想不想在她身上試試?」

「嗯……」我用力搖著頭,到底她是個死人,但我還是十分興趣地把那女人的小片扯開來,仔細把那看了半天,還把後手指頭進去試試,居然還是熱的。老幫子也過來扒開看了半天,教給我怎麼看女人是不是黃花大閨女,我按他說的一看,這女人已經不是黃花閨女,這倒沒什麼,她又不是我媳婦兒。

老幫子其實也不肯閒著,把那女人的身子上上下下摸了個遍,才同我一起把她的耳環摘下來,拉著她兩隻腳倒拖到坑邊扔了進去。我難割難捨地同老幫子一起用沙子把坑填上,然後慢慢走回我們平時住的小屋。

回去的路上,我問老幫子:「你說,她會不會猜出死了以後會叫咱們光了玩兒?」

「不知道,猜出來了又能怎麼著?誰還能管得了自己死了以後的事兒?」

「我是說,她要是知道的話,想著咱們這麼玩兒她,她會怎麼想?」

「我哪知道?我又不是她。」

「你估摸著呢?」

「也許,會臉紅,也許會特別高興吧?」

回去後老幫子告訴我,對他來說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了女死囚的衣裳看看摸摸,那是隻有我們才有的特別的好處,他和原來搭班的那個警察也這麼幹,所以我也就不覺得自己有什麼可丟人的了。

這天晚上,老幫子叫我替他值夜,他說白天看了那女人,有點兒受不了,得回家睡老婆去。我也正想一個人呆一會兒,好好回憶一下兒白天的事兒。

那晚上我作了個夢,夢見那女人活了,就那麼光著股躺在沙子上讓我,我在她身上扭哇,呀,一直到一股熱從我的那玩意兒上衝出去,一下子把我嚇醒了。睜眼一看,了一大片,大半夜的爬起來換子洗子。

有了這次經歷,我再也受不了單身的生活,想著要娶媳婦了。

其實我剛進警局的時候,跟著大夥兒一塊兒喊他老幫子,他就罵我:「小兔崽子,沒大沒小的,老子都能當你爹了。」

然後大夥就起鬨說:「老幫子,把你那老丫頭嫁給他吧,那他就可以喊你爹了,也好讓他喊我們叔叔伯伯呀。」

老幫子就說:「行,小兔崽子,叫聲爹,老子收你作養老女婿。」

那時候我還沒有想過娶媳婦兒的事兒,這時候一生心,便不由得想起老幫子的小女兒。那小丫頭也是臉皮白白的,高高的個兒,瘦瘦的身子,小股一扭一扭,小脯子得尖尖的,其實不錯。從那時候起,我就時不時的找機會上老幫子家裡去,誰知道從一開始老幫子就早有這念頭,所以不久,我就再也不能叫他老幫子了。

娶了媳婦以後,我同老丈人不方便再在一起共事,所以他離職去了兒子那裡享清福,派出所另招了一個傻頭傻腦的生瓜蛋子同我搭夥兒,這回再有斃女犯的事兒我就成了師父。

那段時間,天下很不太平,你打我,我打你,一會兒罷工,一會又鬧學,這河道里三天兩頭斃人。其中不少是女的,大都年輕,也有不少漂亮的。有穿襖穿子梳大辮子的村姑,有穿旗袍燙頭髮的富家大小姐,有穿著工作服的女工,還有一次一下子就斃了五個穿著白汗禢兒黑裙子的十幾歲女學生。

不管是工廠的女工也好,黑道女賊也好,富家小姐也好,年輕輕的女學生也好,只要是年輕漂亮的女人,我們當然一個都不肯放過,每次扔進坑裡的都是白花花的大光股眼子。雖然她們同我第一次看見的那個比起來差得遠,可到底也能讓我覺著新鮮。

何況對於我們這些臭警察來說,平時也沒有機會看到這麼漂亮的女人光著身子躺在面前,任我們看,任我們摸呀!至於她們究竟姓什麼叫什麼,因為什麼被斃,我是一概不問。本來嘛,我就是一個巡河的警察,只管做我自己的事兒,她們幹了什麼跟我有的關係?!

後來嘛,不知為什麼,斃犯人不再在山裡,直接在下河段的河道里幹,也不用人埋了,讓家裡人在近處等著,斃了以後直接叫他們自己去收屍,警察局省了一筆錢,也就沒我們什麼事兒了。

有一次,老幫子和我私底下在一起,他告訴我,如果那天我真的上了那個女人,他就不會把閨女嫁我了。他說我逛窯子討小老婆都沒事,但如果過一個死人,那他說什麼也不能讓自己的閨女跟我。

【完】

20537 2024-08-17 20:25:53

沉江

作者:石硯

這裡是松江江心島的岸邊,一條長長的棧橋伸入江中,由於地處江心島下游一側,江底地形又複雜,所以漩渦套漩渦,就是水再好的漁夫也不敢靠近這處水域。

馮團長就站在棧橋上,看著他的犧牲品。

這個叫藍玉珠的女飛賊只有二十五歲,個子不算太高,但十分苗條,臉兒也白淨好看,並且有一種大家女子才有的雍榮氣質。別看她表面是十分嬌弱,卻是個轟動松江的知名人物,在不到一個月的時間裡,她先後把商會嚴會長、興業洋行劉總經理和市部方主席的家都給偷了,得松江市的達官貴人們人心惶惶。

馮團長在國軍裡雖然只是個小小團長,在松江也只是兼個警察局長,但在這個充的年代,作為松江最高軍事長官的他卻是本市最有實權的人物,連市長和部主席都要讓他七分。

就說這江心島吧,一上任他就下令把這個島劃作軍事區,實際上所有的人都知道,他是把這個風景最美的旅遊盛地劃作了自己的私人領地。他在島上建起了高級別墅,在這裡藏汙納垢,盡情樂,松江市無人敢管,無人敢問。

不過,他也知道,要想在松江站住腳,就必須拉攏本地的有錢人,不光因為他們聯合起來足以動搖自己的基,而且他們也是自己主要的經濟來源。飛賊入室盜竊的事每天不知發生多少起,警察局從來就只是看看現場,作個記錄,本不會動真格的查案,但象這樣達官貴人家中失竊,他馮局長就不能不管。

他嚴令手下限期破案,誰知人沒抓到,這飛賊竟連他的家也偷了。為了這他大發雷霆,罰了負責查案的偵輯科全體警察半年的薪水。那科長沒辦法,便請了號稱「松江神探」的前探長出山助陣,到底不愧為神探,只有三天就把這個獨行女飛賊給逮住了。

抓藍玉珠是警察的事,審案子可就是馮團長自己的事了,因為這幾家失主丟的都是不義之財,可不希望被廣大民眾知道。藍玉珠被抓的時候只在她身邊找到了從馮團長家偷出的少量贓物,她呢,就只承認偷了馮團長家,再不肯承認另幾件案子是她所為。

馮局長對付犯人可是很有一套的,只要落在他的手裡,沒有誰能保證不開口。他仔細觀察著這個年輕漂亮的女賊,發現她雖然盜竊的技巧不錯,卻是個剛下海的雛兒。

一般作賊的講究事不過三,就是決不能在同一地方連續作案,而她竟然一干就是四起。看起來她是個盜竊老手的弟子,初次出山作案,所以好大喜功,不知天高地厚。要想撬開她的口並不會太難,當然,打是不行的,因為象她這樣正經八百的空空門中弟子,都受過熬刑的訓練。

馮局長行武出身,向來是以達到目的為標準,沒有一般人那麼多的顧忌。他叫人把藍玉珠捆住雙手吊在他自己內室的房樑上,架上自己的照相機,然後告訴她,如果她不說,他就一件一件剝光她的衣裳,然後給她拍上幾百張光股相片兒登在報紙上。起初藍玉珠還嘴硬,等馮團長親自了她的鞋襪和旗袍,用手抓住她貼身小背心的下襬準備上去的時候,她終於投降了。

從藍玉珠供出的埋贓地點,起出了三家失主的大部分失物,卻有一件不在失主報案的失單上,這件贓物令馮團長頗興趣。那是一幅古畫,是明代唐伯虎的作品,馮團長知道這東西價值連城。

據玉珠供稱,那畫是從嚴會長家中偷來的,但嚴會長報案的時候為什麼偏偏沒有把這最有價值的寶貝列入失竊清單呢?一定是因為害怕別人知道了引來更多的賊人,怪道這些天商會僱的私人偵探也在到處嗅,原來他是想趕在自己之前抓住飛賊,好暗中取回這寶貝。既然你不哼聲,我樂得收下這意外之財,馮團長便有了侵之心。

可萬一嚴會長問起這件寶貝怎麼辦?

就給他來了一問搖頭三不知。

要是他要親自審問這女飛賊呢?

死人是不會講話的!

於是,馮團長準備殺玉珠滅口。

自從起獲贓物後,藍玉珠就被秘密送到江心島上來了,而且頭一晚馮團長就讓她知道了什麼是男人和如何作女人。藍玉珠雖然終於失了身,但她也渴望著馮團長會把她金屋藏嬌,這樣既可以保住命,又為自己找到了一個吃喝不盡的歸宿,門中許多姐妹走的就是這條路。她可說什麼也想不到,昨天還在她赤體上發的馮團長竟然會毫不憐香惜玉地要殺她。

馮團長命自己的四個貼身保鏢去把藍玉珠綁到棧橋上來,自已則先行一步慢慢走到這邊來,一邊看水一邊等。

棧橋從岸上一直伸入江中,橋頭的一側河岸上用光滑的青石板鋪成一個丈來寬,一直伸入江中的斜坡,這便是馮團長專用的秘密殺人場。設這塊場地最早是為了處死與情人私奔的三姨太,後來他覺得這種殺人方法有看頭兒,便經常把那些年輕的女死囚到這裡來處決,自己則在一邊看著取樂。

那四個保鏢把藍玉珠帶來了。他派他們去的時候就囑咐先把犯人嘴堵上,光了再捆來。他實際上是故意給他們機會強她,那對他來說沒什麼,要想讓這四個保鏢對他忠心耿耿,就得經常給他們點兒甜頭嚐嚐。

她五花大綁,被兩個保鏢架著,踉踉蹌蹌地走來,臉上帶著屈辱的淚痕。她知道他們要殺她,非常恐懼,想求他饒過自己一命,但嘴被著,什麼也說不出來,只能不停哭著,一邊眼巴巴望著他搖著頭,一邊拚命扭動著赤的身體不肯走,但對於兩個身強力壯的保鏢來說,一個嬌小玲瓏的女人在他們手中就象一隻待宰的小一樣。

馮團長從棧橋上走下來,等保鏢把那姑娘送到他面前。他伸手捏了捏她前小而房上那兩顆粉紅的尖,又摸了一把黑茸茸的三角地,然後說:「你很漂亮,我真捨不得殺了你,但你知道了不該知道的事,非死不可。記著,下輩子作賊別再碰見我。」

她哭得更厲害了,拚命衝他搖著頭想讓他饒過自己。

他不再理會她的哭泣,徑自走到棧橋上,向保鏢擺了擺手。保鏢們立刻會意地扶著她站到了那傾斜的石頭坡上,面朝江水站好。

她知道沒有希望了,強烈的恐懼變成了絕望,腦子裡一片空白。她失神地望著江水,雪白的長腿瑟瑟地抖動著,一股熱乎乎的體順著大腿下來,一直到腳下的石板上。

一個保鏢提了一隻大號水桶,從江中打了一整桶水回到石坡上端,然後看著馮團長。

馮團長向保鏢一擺頭,那保鏢把一整桶涼水均勻地潑在那本來乾燥的青石板上。冰冷的水衝到藍玉珠的赤腳上,得她機靈一下子,趕快抬腳躲閃,卻不知那正要了她的命。

那青石板是打磨過的,非常光滑,乾燥的時候人可以在上面站穩,但水一潑上去,赤腳的人就會打滑。本來玉珠如果不動,至少腳掌下那塊石頭還是乾的,仍可以站住,這麼一躲,整塊石板上就再沒一塊乾地兒了。她到自己無法控制地向江水中滑去,越來越快,起初她還想向後退,很快就發現那是不可能的,為了避免身體失去平衡而倒下,她只能順勢向江中跑去。

那一雙纖細白的玉足剛剛踏進冰冷的江水,水中突然彈起一一把的繩子橫在腳前,她毫無防備,就算有準備也躲不開。雙腳正好拌在繩子上,強大的前衝力使她赤的身體騰空而起,象一條躍出水面的大白魚,在空中劃出一條漂亮的曲線,然後「撲通」一下落入水中。

玉珠落水的地方正好處在馮團長站的地方,飛起在空中的玉珠身體伸得直直的,那圓滾滾的股顯得特別美妙,馮團長之所以喜這種殺人法,就是為了這一瞬間的覺。

石板坡在水中還有大約七、八丈長的一段,並不算深,只能沒到人的,水中的一切都清晰可辨。玉珠曲線玲瓏的玉體面朝下趴在水中,藉著慣向前衝了一段後停下來,從腦袋的位置向外冒著氣泡。她扭動著,兩腿蜷起來,拚命想踩著江底站起來,但雙手綁在背後無法用力,河底又是光滑的石板,她幾次努力都失敗了,反而一點點向江水深處滑去。

石板斜坡結束的地方,水突然一下子變得深不見底,玉珠沒等滑到那裡便停止了掙扎,蜷曲的雙腿慢慢伸展開來,頭朝前慢慢地滑過一丈遠。然後,水把她衝得橫過來,加速滑過最後的五、六尺。在那裡,她翻了個身,在水面上漂了起來,粉紅的小頭和茸茸的小丘在空氣中了一下便斜斜地沉了下去。

良久,在離棧橋十來丈遠的地方,兩隻女人纖細的腳出了水面,併攏著直直地立在水中,那附近有一個巨大的漩渦,把她慢慢進去。靠近漩渦中心的時候,那兩隻腳開始象陀羅一樣地轉動起來,由於離心力的作用,並在一起的兩隻腳大大地分開了,飛速地旋轉了幾圈,慢慢地被入了漩渦之中。

嗨……

【完】

20537 2024-08-17 20:25:53

白菜婆

作者:石硯

很少有人知道白菜婆姓什麼、叫什麼,只知道她在東街賣白菜已經好幾十年了。她賣的白菜貨又好,價錢又公道,而且無論什麼時候,她都帶著一絲溫和而充希望的微笑。城裡的人都喜吃她的菜,天長久,人們就都叫她白菜婆。

很少有人知道,她原本出身於書香世家,自幼讀書識字,後來嫁了青鎮一個姓於的秀才,本來子過得好好的,偏偏一場瘟疫襲來,讓她夫家死了個光,只剩下懷了四個月身孕的她。

白菜婆是個堅強的女人,她變賣了家產埋葬了全家,靠在夫家留下的幾畝薄地上種白菜為生,每天起早貪黑,種菜、賣菜,竟然獨自把遺腹的兒子拉扯大,上了學,還留了洋。這些事情,老太很少對人講,除了在他旁邊擺豆腐攤兒的小夥子張豆腐以外,幾乎沒有人知道。

天氣尚早,白菜婆一邊用扇子轟趕著蚊蟲,一邊同張豆腐閒談,一個三十多歲的男子站在面前也沒有理會。

「媽!媽!還認得我嗎?」那人大聲叫著,把左近人的目光都引過來了。

「你?啊!兒子!」白菜婆突然明白是留洋多年的兒子回來了,登時喜得老淚縱橫。

兒子回來了,西裝革履,風,十分體面地回來了,還帶回來一個同樣體面的漂亮媳婦。媳婦二十剛出頭,白白淨淨,比一般的女人高一點兒,瘦一點兒,穿著洋裙子,戴著洋帽子,蹬著高後跟兒的洋皮鞋,一笑兩個酒窩,說話的聲音象唱歌一樣,言談話語大方得體,進了門兒,媽呀媽地緊著叫,還搶著幫她幹活,把個白菜婆樂得嘴都合不上了。

晚上,老太太把自己出嫁時孃家陪嫁的鍛子被拿出來給兒子媳婦用,聽著兒子屋裡媳婦低聲的輕笑,白菜婆高興得眯起了眼睛,不由想起自己當年也象媳婦這般年輕,也是遠近知名的美人兒,每到晚上,丈夫就被自己得神魂顛倒,把全身的力氣都釋放在自己身上,那時候自己也象媳婦這樣輕輕地笑。想著想著,白菜婆又不由得潸然淚下。

白菜婆就這樣笑一陣,又一陣眼淚,直到二更天才睡著。

早晨,白菜婆沒有進城賣菜,她要給兒子、媳婦作自己最拿手的菜。不過,早飯還沒吃,就有人拿著縣太爺的大紅貼子來把兒子和媳婦請走了,老太太微微覺得有些失落,不過,縣太爺有請那是多大的榮耀,想想這,白菜婆也覺得釋然了。

眼看上三竿,兒子還沒回來,她有些著急,走到門口去張望,卻見張豆腐風風火火地跑了來。

「白菜婆,白菜婆,快去呀,你兒子出事了!」

「出什麼事了?」白菜婆有些著急,是摔了,是碰了,還是酒喝多了。

「剛才我在攤子上坐著,看見你家兒子和媳婦給人家捆著遊街,直奔西校場去了,說是什麼革命,要砍頭!」

「啊!」白菜婆腦袋「嗡」的一下子,險些栽倒,還是張豆腐搶過一步把她攙住了。

「快,快帶我去!」不等張豆腐答應,白菜婆踉踉蹌蹌就往城裡跑。

鎮子離縣城有三里多路,從東關到西校場能有四里,兩下兒加在一起有七里多路,對於久在鄉下生活的人來說,這點兒路算不了什麼,但現在已經是巳時末,午時三刻就要人頭落地,到時候就連兒子最後一面都見不著了。所以,白菜婆三步並作兩步地跑,連張豆腐都快跟不上了。

到西校場還有半里多路是一個大下坡,從這裡可見看到整個校場的情況,見校場中早已是人頭攢動,不時傳來震耳聾的喝采聲。

校場北面的點將臺上一左一右跪著兩個人,雖然距離遠看不真切,但還是能夠看出兩個人都被反綁著雙手,背後著斬標,其中一個赤著上身兒,另一個則一絲不掛。白菜婆知道那個光著股的一定是自己的漂亮媳婦,因為歷來男女同斬時,都將女的得乾淨,為得是從遠處就可以分辨出她們的別來。

白菜婆心急火燎地衝到校場南口外,踮起腳往裡看,遠遠看見兒子媳婦被反捆著跪在臺子上,兩個人都揚著頭大聲喊著什麼。

媳婦被兩個劊子手按著肩膀夾在中間,這是對女犯的特別關照,他們把內側的腳在女犯小腿之間,使她們只能分開兩條腿跪著,而他們內側腿的膝蓋則用力頂住女犯的股,使她們的大腿只能直立起來,加上又跪在一人高的臺子上,正好方便臺下的圍觀者觀察她們的器官。媳婦小肚子下那黑乎乎的一團老遠就瞧得清清楚楚,前兩隻白生生的得高高的,臉上卻看不出一絲害怕的樣子。

前面的人不時喊著:「好!好樣兒的!」、「要得!」、「說得好!」,後面的人則低聲議論:「好!連女人都這般英雄,革命真正要得!」

白菜婆此時可不管要得要不得,她只要兒子和媳婦。她發了瘋一般向前擠過去,一邊推搡著前面的人一邊喊:「求求你們讓我進去,那是我的孩子。」

但人們的喝采聲太強了,把她的聲音完全湮沒了。人太多,儘管有張豆腐在一旁幫著,她每前進一步仍要付出極大的努力。

「通」的一聲炮響,那是午時三刻的追魂炮,人群立刻安靜下來,靜得連針掉在地上都能聽見。白菜婆也聽見了炮聲,她的喊叫變得尖厲,糝人,聽到的人自動為她讓開了一條路,她能看見兒子和媳婦的全身了,也同時看見劊子手拔掉了他們背後的了斬標。

「媽!」兒子媳婦同時聽見了母親的呼喊,也看見了她焦急的臉。

「不要殺,我兒子是好人啊!」她衝到離點將臺一丈左右的地方被彈法場的官兵攔住了:「我兒子媳婦犯了什麼罪,為什麼要殺他們!」

「媽,兒子媳婦沒有罪,請您相信我們。有罪的是他們,是他們把中國變成了這副樣子。媽,不要難過,兒子媳婦為中華而死,死得其所,應該高興!」

屠刀舉起來了,老太太眼睛直直地盯著那雪亮的刀鋒,張大了嘴,口中一疊聲叫著:「啊!啊!」

兩道寒光閃過,隨著切斷骨節的脆響,兩顆人頭從脖子上飛起來,劃出兩條弧線落到臺下,血沫子「噗」地從腔子裡衝上半空足有五尺高,了兩個劊子手一身一臉。隨著人頭落地,兒子的身體象山一樣轟然倒下,媳婦那赤條條的無頭屍首卻一直在那裡直地跪著,良久,才兩腿一彎成為跪坐的姿勢,然後上身向前彎倒下去,蜷成白花花的一個團。

老太太的眼直直地看著地上的兩顆人頭,不聲、不響、不動,然後整個人再被掉了骨頭一樣癱倒下去。

白菜婆醒來的時候,校場中圍觀的人群還沒有散,張豆腐摟著她的脖子不停地叫著:「白菜婆,醒醒,醒醒。」

她長出了一口氣,坐起身來向將臺看,地上的兩顆人頭已經沒有了,一定是被拿去掛在城門外示眾。兒子的屍首被拖到了臺下,脊背朝天趴在地上,幾個官兵正將媳婦的屍首抬過來。

媳婦渾身漉漉的,沒有血汙,顯然給她洗過身子,她被仰著放在兒子的身上,與他叉成一個大大的十字,她的胳膊迭著綁在背後,又有兒子的身體在後面墊著,使她的身子向後彎成一個大大的圓弧,肚皮繃得緊緊的,兩顆圓錐形的小子朝天著,紅紅的小頭在雪白的肌膚映襯下顯得十分搶眼。兩條長長的粉腿,一雙纖細的天足,無一處不讓人心動。

兩個官兵捉住媳婦那細細的腳腕把她的腿用力分開,將她那黑茸茸的羞處都顯示出來。

白菜婆看了,一軲轆爬起來,用世上最惡毒的語言罵著往上闖,被幾個官兵攔住,一個軍官模樣的人走過來:「幹什麼?」

「幹什麼,收屍,不行麼?」

「老爺有令,曝屍三不準收屍。」

「人都讓你們殺了,還不讓收屍,你們講不講道理?」

「這是縣太爺的命令,誰敢不聽。」

「老爺也沒有讓你們糟塌她的屍首。」

「誰說的?老爺特意囑咐,女人本應謹守婦道,在家中相夫教子,卻跟著男人在外面參加,造反謀逆,罪加一等,命令把你媳婦光了衣裳,遊遍五街三市,到了法場,還讓四個人舉著她在法場轉三圈,為的就是拿她的那個地方示眾。老太太,你兒子媳婦自己選了條死路,這可怪得誰來!」

「呸!畜生!你們不是人!」

「對,我們不是人。誰讓你媳婦股生得白呢,我們這些不是人的都想來看看。」

正說著,幾個糟塌媳婦屍體的官兵喊那軍官,原來他們想把兒子媳婦的斬標都給到媳婦的下面去,但白菜婆媳婦坐在地上,沒辦法做到。

「廢物,這點兒事都幹不了!」那軍官咕噥著,想過去指揮,又想起了白菜婆,便回過頭來虎著臉:「老太太,該說的我都說了,再要胡鬧,當心我把你也當革命給辦了。」

白菜婆嘴裡罵著,企圖衝開阻攔的官軍,被張豆腐在後面抱住,幾個看熱鬧的人認得白菜婆,也過來幫著攔住她。

那軍官指揮著手下把媳婦的身子向上拖了拖,讓她那肥白的部移到兒子的上,讓她的上身兒從他的一側垂到地上,部斜垂下來的角度使那得更高,而她那兩條大大分開的腿也伸得直直的,從他的另一邊耷拉到地上,使大腿與骨盆形成一個反折的角度,小腹下三角地的那個圓丘從兩腿間誇張地朝天凸出來,分在前後兩竅中的兩塊斬標終於離開地面,指向了斜上方。

軍官走近她的身體,抬頭看著白菜婆,然後一手伸進媳婦的下部摸了摸,又將斬標向她的身體深入才離開。

白菜婆依然種菜、賣菜,依然是那麼溫和,但臉上沒有了笑容,人一下子蒼老了許多,目光也有些散。她瞭解自己的兒子,他是不會作壞事的,如果他真是革命,那革命就一定是好的。

有一天開始,她逢人便說自己是革命的大官兒,還把從別人那裡聽來的兒子和媳婦刑前所說過的話對人講。起初官府還想捉她,後來別人都說她是個瘋子,此事便作罷。幾年後,革命真的打過來了,清朝完蛋了,這時候人們才發現,白菜婆真的早已成為了本地革命的要員。

【完】

20537 2024-08-17 20:25:53

定海神針

作者:石硯

(一)

「定海神針」是兩種用來當眾羞辱和折磨女犯而設計的刑具,頭一種是由東南沿海某地的漁霸劉佔鰲為處死三名年輕女海盜而設計,後一種則是劉佔鰲的表弟,大鹽霸胡知秋為處死另一對鹽匪兄妹而設計。

先說那前一種刑具。

女海盜侯連珠、侯連玉、侯連秀是親姐妹,死時年齡為二十四、二十二和十九歲,原來是漁霸劉佔鰲一個船戶的女兒。劉佔螯看上大姐連珠生得美貌,說親不成,便設計害死了她們的父母,並將她強搶回府。搶人的時候,劉佔螯才發現她的兩個妹子也都是美人坯子,於是就打算一勺燴。正巧大海盜劉黑子路過這裡,在路上劫下了三個繩捆索綁的姑娘。

三女謝劉黑子的救命之恩,便與他結拜成了兄妹,併入夥當起了女海盜。

三女在劉黑子的教導下很快就成了當地知名的海盜女首領,並在劉黑子病故後坐上了這夥海盜的頭三把椅。她們永遠忘不了劉佔鰲殺親之仇,數次襲擊他的坐船和府地,都因其防範甚嚴而未能如願。但劉佔鰲也始終視三女為一塊心病,必除之而後快。

劉佔鰲的小舅子在省城裡作警察廳長,兩人相互勾結,企圖聯手剿滅這夥海盜。雙方便在這幾百裡的大海上大大小小鋒了好幾年,互有勝負,甚至有一次海盜已將劉佔鰲的船圍住,卻最終被趕來的汽艇救走。

久而久之,劉佔鰲通過偶然間捉住的海盜身上發現了三女的弱點,一是她們太過自信,總喜單獨上岸打探消息,二是她們同手下的其他海盜矛盾甚深。

原來,海盜們在劉黑子手下時吃、喝、嫖、賭任其所為,現在三女當家後,這些惡習全不許沾邊,還為此打了不少海盜的板子,使他們大都心懷恨意;第二是海盜們向來避免同官府直接發生磨擦,而三女卻經常帶著他們主動襲擊警察的船隻。所以,這夥海盜中除了少數幾個女外,大多數暗中心懷不。特別是以原來的二當家劉一手為首的幾個匪首,因為三女的緣故失去了在海盜中的地位,就更是對她們恨之入骨。

這些令劉佔鰲如獲至寶,他派人暗中與劉一手聯絡,通過威脅利種種手段說服他作了內應。

劉一手與劉佔鰲合作定下一條毒計,引單獨上岸打探消息的三女夜闖劉記當鋪去捉劉佔鰲,結果預先設下埋伏將三女當場活捉。三女被捉的當晚,劉佔鰲就派人把四馬倒攢蹄捆著的她們送到劉府的後堂屋裡,他親自審問。

當年劉佔鰲派人搶親的時候,大姐二十歲,小妹只有十五歲,現在有幾年不見,大姐和二姐已經成了兩顆透的水桃,連當年瘦小單薄的三妹也出落得象一朵麗的鮮花。劉佔鰲看得心難耐,他花言巧語,威,企圖讓三女答應作他的小妾。三女怎肯成為害死父母的仇人的小老婆,便一迭聲地怒罵不止。

劉佔鰲惱羞成怒,便決定要當眾殺死她們。劉的小舅子是省裡的警察廳長,他在鎮上是民團司令,更是一方的土皇帝,殺個把人本來就象碾死個臭蟲一般簡單,更何況三個女海盜本就是全省通輯的對象。

當然,他也不會經易放過三個花朵一般的小美人兒。他叫來手下的團丁,命他們將三女光了衣服重新捆起手腳放在鋪了幾張大炕褥子的地上。正巧,這兩天劉佔鰲的表弟胡知秋來串門兒,劉佔鰲便命團丁把胡知秋請來,然後他們兩個單獨留下來,看著三個赤的女海盜。

三個女人還都是小姑未嫁,雖然每天在船上風吹曬,但除了面部多少黑一點兒,身上的肌膚卻是賽雪欺霜,無一點兒瑕疵,也無一絲贅。三個人是親姐妹,身材自然非常相象,都是同樣修長的雙腿,同樣實的峰,同樣細細的身,同樣圓潤的美,同樣黑茸茸的,看得劉佔鰲心裡冒火。

「臭娘兒們,敬酒不吃吃罰酒。不是不願意給老子作小嗎,老子今天就讓你們作回婊子。老子不光要讓你們當不成貞節烈女,還要讓你們千人騎萬人跨。」

說完便一把拎過赤條條的大姐,當著她兩個妹妹的面兒玩兒了起來。

眼看這麼美貌的女人赤條條的躺在眼前,胡知秋也不甘示弱,不等劉佔鰲相讓,自己就扯過二姐玩兒起來。

看著大姐和二姐無助地被仇人玩兒著全身,被用力捏著房和圓圓的股,看著男人的手從姐姐們的股後面進兩腿之間,小妹妹不停地著眼淚。

二姐羞憤得一個勁兒地哭罵,大姐並沒有哭,只是拚命扭動著身子掙扎,但捆綁得結結實實的她們怎麼能夠逃汙辱呢?

很快,她們就被把全身玩兒了個遍,然後被按著仰躺在地上。三妹妹眼看著她們被男人在身下,兩條雪白的大腿被男人的身體分隔在兩邊無法併攏。

那兩個男人知道如何羞辱她們姐妹,他們故意讓兩個姐姐的股朝向妹妹,然後自己撅起股,好讓小姑娘看清楚他那又又長的大具是如何進姐姐們的戶。

接下來的事情就簡單了,兩個姐姐停止了毫無意義的反抗,任人家用力的著,一直到緊緊摟著她們狂為止。

幹完了大姐、二姐,劉佔鰲喊進一個家丁,然後對他說:「去把那幾個想玩兒這些丫頭片子的弟兄們叫進來,這兩個賞給他們了。」

那家丁欣喜若狂地出去,不一會就進來十幾個家丁,想把大姐拖走。劉佔鰲搖搖頭:「不用,就在這兒玩兒,讓她們姐妹互相看著挨不是更好?」於是,那兩姐妹便被幾個男人圍了起來。

而劉佔鰲和胡知秋又看上了躺在一邊哭泣的三妹。可是一個姑娘兩個男人,誰先上啊?胡知秋是客,自然要謙上一番,劉佔鰲是主,也不好意思佔先,於是他們商定,一塊兒玩兒,誰最先起來誰先上。

他們拎過三妹仔細地玩兒,羞辱了半個多小時,劉佔鰲年紀大些,這些天為了捉三姐妹又多了些心,力稍差,卻是胡知秋先起,於是,他把大哭大鬧,兩腿鼓錘般蹬的妹妹仔細地緊在褥子上,用自己的雙腿隔開她的兩腿,霸王硬上弓地給她戳了進去。

三個姑娘都被劉佔鰲兄弟倆兒破了身,他們還不肯離開,坐在一邊的太師椅上,一邊喝著茶一邊看家丁輪這三個姐妹。

進行了一夜,第二天早晨,一個家丁進來秉報劉佔鰲,說東西準備好了。劉佔鰲出去看了回來對三個女海盜說:「跟老子作對決沒有好下場,今天我要把你們剖腹剜心,不過殺之前,先讓你們嚐嚐我的定海神針。」然後命狂了一整夜的家丁們將下身紅腫的三姐妹架出了屋子。

世界上有許多東西非常簡單,卻非常有效,劉佔鰲設計的刑具就是其中之一。那東西有三個,靠在後院的牆角里,形狀簡單,工藝糙,但姑娘們一看就知道那是作什麼用的。

那東西是用桌子腿細的四木條釘成的,一水平放置,長有三尺,兩端裝了兩個小木輪,第二長約二尺,固定於第一的中部,與第一垂直呈丁字形,另外兩則以斜撐的形式起加固作用,就好象一個等三角形上加了一條向頂角出頭的高線,那第二木條的頂部被刨削成圓柱形,端頭也製成球形。兩兩端都裝了小鐵環的不足一尺長的短木條中間用繩子捆紮在丁字形的點處。

姑娘們立刻就明白了那刑具的用法,對她們來說,那種當眾羞辱比被輪更讓她們無法容忍,但她們反綁著雙手,無法抗拒如狼似虎的一群家丁。

他們先把大姐仰面按倒在一張大葦蓆上,兩個家丁每人拎起她的一隻腳向兩邊分開,另有一個家丁取過一架刑具,把那木條的圓頭對準姑娘還帶著處女血的戶杵了進去,然後捉腳的家丁迅速向姑娘的腳腕用繩子綁在那兩短木條自由端的鐵環上。然後,他們扶著她站了起來,刑具就給姑娘帶好了。

衣服的時候,家丁們就用小繩偷偷量過了三個姑娘腿的長度,那刑具實際上是給三個人量身訂做的。姑娘站在地上,那架子便兩輪著了地,兩短木條迫使姑娘的兩腳分開,那刑具的高度恰好保證姑娘兩腳踏實的時候進她的戶半尺深。她被在刑具上,兩腿不得不直直地站立著,或者慢慢地前後邁動自己分開的兩腿,除此之外什麼也幹不了。

家丁們看著被困在「定海神針」上的女海盜,不斷地嘲笑她:「小娘兒們,舒服嗎?一會讓你們到大街上去,當著全鎮的男人個夠。」把姑娘羞辱得無地自容,但卻毫無辦法。

不一會兒,另外兩個姑娘也被到另外兩架「定海神針」上,家丁們給她們每個人背後上一塊亡命招牌,然後,家丁們把三架刑車用繩子前後連成一串,並在最前面的一架車前拴上兩長繩子。

劉佔鰲問一個家丁:「法場準備好了嗎?」

「早就準備好了。」

「人都出來了嗎。」

「都出來了。弟兄們挨家挨戶通知,告訴他們今天女海盜光股遊街,全鎮十五歲以上的男人都得上街去看,有藉故不去的按通匪論,他們誰敢不出來。二嘎子還帶了百十號人在街上維持,讓那些人在路兩邊兒挨著個坐在地上不準站起來。」

「嗯!讓他們坐近點兒,在路中間留出過一個人的地方就夠了,看就讓他們看清楚點兒。」

「是!我這就去辦。」

「還有,告訴他們,女海盜從誰那兒過,誰就給我把眼睛睜得大大的仔細看,不準眨眼睛,回頭老子要問他們這三個女海盜長了幾,答不出的打四十大板。」

「是!這不用您說,是男人誰不想看光股女人吶?不過真要讓他們數清楚這三個小娘兒們有幾還真難為他們了。我看這麼辦,找三繡花針,拴上三種顏的線,每個小娘們的赤珠兒上,然後問他們哪個女海盜別的什麼線就行了。」

「好!你還他XX的真有些歪歪點子,就照你說的辦。」

三女聽著他們的話,氣得鼻子都歪了,他們不光要讓三女光著身子游街示眾,還想盡辦法全鎮的男人仔細看,為了這個,自己還要受更大的折磨。但自己落在人家手裡,人家想怎樣就怎樣,自己只有挨著,受著了。

所謂赤珠兒,是過去對蒂的稱謂。過去在一些偏遠地方的男人在教訓自己不守婦道的子時便經常把她們綁在頭,子,用藤條打她們的部。

國民軍統特務在審訊年輕的女共產員時,也經常採取剝光衣服,然後用細藤條蒂的辦法供。可知那蒂是女人身上最,最疼痛的地方。

儘管三個女海盜不是普通的女人,看到家丁們拿著穿好線的繡花針過來時,還是恐懼得尖叫起來,她們想躲閃,但戶套在著那木橛子上面,本無法動彈,只能直了身子,用力踮起腳尖,以便儘可能地遠離那拿著針的手。小針刺進她們粉紅的蒂時,三女都疼得全身的肌都緊繃著,無法控制的慘叫都變了音兒。

該上的刑具都上好了,家丁們由劉佔鰲指揮組成了一支隊伍,先有兩個家丁手持銅鑼出了後院門,很快街上就傳來了鑼聲和兩個家丁高聲的喊叫:「鄉親們注意了,女海匪就要開始遊街了,所有男人都要仔細看吶。」

「女海匪遊街不穿衣服嘍,下身兒有特別的東西,你們要仔細看清楚嘍。」

「司令有令,女海匪遊街之後,要問你們哪個女海匪的下身兒有什麼東西,答不出的打四十大板,按通匪問罪。」

「……」

那聲音慢慢遠去,大概快到巷口的時候,大隊人馬就出發了,前面還是一對拿銅鑼的家丁,在他們後面五六步的樣子是另外兩個家丁,他們每人牽著一繩子拉動了大姐下的刑車。

刑車一動,在那年輕姑娘戶中的木橛子便拖著她不得不跟著向前走,但她被那木杵得不敢彎腿,而且兩腿也被拴著腳腕的短木條撐著無法合攏,就那樣叉著腿踉踉蹌蹌地被拖出了後院門。大姐的刑車同她兩個妹妹的刑車用繩了拴成了一串,於是,姐妹三人便被拖著魚貫而出。

刑車後面是六個劊子手打扮的家丁。當這群人離開劉佔鰲的後院時,原來等在院門外的二十幾名荷實彈的民團團丁便跟在了劊子手的後面,一行人向西北走出劉佔鰲家後門外的小巷,拐上了鎮子的后街。

團丁們早就把全鎮的男人都從家裡趕到了街上,在遊街的隊伍將要經過的路兩邊密密麻麻地坐著,這是劉佔鰲的壞心眼兒,由於三女匪是自己站在地上走去刑場,而不象一般體示眾時是綁在高高的車上,所以他故意讓人們坐在地上,以便他們可以方便地從下面觀看女犯的生殖器。

三個女匪的家本是船戶,所以鎮上的人大都不認得,雖然早就傳聞她們是三個年輕漂亮的大姑娘,但還都不知道她們究竟長得什麼樣子。等到遊街的隊伍來到街上,本來覺得可看可不看的一些人也都不由自主地睜大了眼睛。這三個姑娘真得非常美貌,百里之內還真找不出對手。更令他們吃驚的當然就是她們赤條條的身體和下面所騎跨著的刑具,用不著團丁迫,那些人的眼睛就被引到了三個女人的下。

那劉佔鰲真不愧是玩兒女人的老手,知道怎樣剝奪女人的一切尊嚴。那刑具不光又又硬,而且由於道路坑窪不平,車輪又不圓,所以一走起來,那架子便「嗒嗒嗒嗒」地劇烈抖動。

姑娘兩腳腕受木條的限制,走起路來身子也是又扭又擺,使得那在她們戶中的木杵連搖帶抖,時深時淺,那種覺既痛苦,又刺得她們喊又不是喊,哼又不是哼地不停呻,臉上也是一副痛苦不象痛苦,快活不象快活的古怪表情。

有經驗的男人當然懂得那種表情,於是議論紛紛,三個姑娘知道自己的表現很糟,但卻無論如何無法抗拒那木杵的打擊,這就使她們更加到羞和難堪。

就這樣,三個女海盜騎著這奇特的刑車遊遍了鎮裡的大街小巷,一直被拖到海灘上。

劉佔鰲在一邊沙灘上設置了刑場,三個姑娘一被拖進沙灘,她們都到更加痛苦。因為沙子是軟的,腳下稍一動,人就往下陷,那木杵便得更深,擠開腸子,幾乎到了肚臍。刑車的車輪也陷在了沙子裡,非得靠家丁們的拖曳才得以到達等候行刑的位置。

到了地方,不用管姑娘們也無法移動分毫,因為她們只有道那一點點地方受力,車卻陷在沙子裡。木杵在沙灘上得特別深,她們只有那樣直地站在沙灘上,儘可能向上伸直自己的身體,才能稍微好過一些,卻不知這樣的姿勢把她們的體表現得淋漓盡致。

等劉佔鰲的家丁和民團團丁們把全鎮的男女老幼都趕到沙灘上後,劉佔鰲才在家丁們的簇擁下姍姍而來,就讓三姐妹那樣繼續在「定海神針」上,用牛耳尖刀貼著木杵向上一捅一挑,把她們活活開了膛。

肚子一裂開,腸子肚子一齊出來拖在地上,她們此時再也不會受那木杵的約束了,因為道已被剖開了。三個姐妹哀嚎著,在沙灘上痛苦地打著滾,血和沙子都沾在身上,死的時候都看不出來人樣來了。劉佔鰲當然不想把她們這麼漂亮的身子給費掉,命家丁打了海水來,把三個姑娘的身體都沖洗乾淨,擺上能夠充分暴身體的一切秘密的姿勢示眾,這才打道回府。

(二)

卻說大漁霸劉佔鰲將女海盜侯氏三姐妹用「定海神針」刑具押到海灘上活開了膛,當時劉佔鰲的表弟胡知秋正在劉家作客,見了三個女海盜在「定海神針」

上的情表演,回來後對錶兄的奇思妙想讚不絕口。劉佔鰲聽了自然十分得意,不過胡知秋卻問道:「表兄,但不知定海神針這名字出乎何典?」

「嗨,什麼典不典的。這女人的下處屬腎,腎於五行為水,是水之,所以稱為海。這木橛子在那女匪的牝門兒裡面,讓她動彈不得,卻不是定海麼?」

「嗯,有理有理。只是這刑具是三角的,卻不象針,兄弟我倒有個主意,過些時抓住那廖氏兄妹,個明符其實的定海神針給哥哥看看。」

「哦?這為兄倒不曾細想,不過兄弟如果有什麼好東西,千萬別忘了給為一個信兒,也讓我見識見識。」

胡知秋是何許人也,他不光是劉佔鰲的表弟,也是這一帶知名的鹽霸。

什麼叫鹽霸,離此地三十里有一片海塘叫鹽塘,地處一個小海灣內,地平水淺,大船開不進,風打不著,是個曬鹽的好地方。鹽與鐵自古以來就是官府專營,一般百姓是不能私自生產和販運食鹽的。鹽塘便是胡知秋的地盤,那裡的鹽田全屬胡家所有,其他人不能經營,只能受僱於胡家作鹽工,加上胡知秋與官府勾結,強取豪奪獨霸一方,所以稱胡知秋為鹽霸。

由於生產和販運鹽巴利潤甚大,所以多有販運私鹽的鹽匪,也有偷偷從鹽田把鹽偷出來賣給鹽匪的的鹽工。

廖氏兄妹原本是胡家的鹽工,經常偷鹽賣給鹽匪,被胡知秋知道,把哥哥抓了去打了四十大板,吊了兩天兩夜,差一點一命嗚呼。後來這廖氏兄妹便離開鹽田,幹起了搶鹽的勾當,成了另一種鹽匪。他們把一些零星的私鹽販子組織起來,專門在胡知秋手下押運準備上繳的官鹽的時候去劫,令胡家損失不小,所以胡知秋髮誓一定要抓住這對兄妹,當眾處置,以獲殺一儆百之效。

果然,沒過多久,胡知秋便設計擒獲了再次出手搶劫的廖氏兄妹。這廖氏兄妹原是孤兒,如今哥哥廖青子已經二十五歲,長得人高馬大,一表人才,妹妹廖湘蓮十九歲,面如桃李,身段窈窕,都有著鹽匪們特有的那種豪氣與無畏的氣慨。

不過,無論什麼樣的大英雄,落到胡知秋手裡就算完蛋,你想啊,他能那麼老老實實地就讓你在人前當一回大英雄麼,何況那廖湘蓮又是個百裡挑一的美人坯子,得水蔥兒一般。將兩人捉回來的當天,胡知秋便派人請了劉佔鰲來看他處置這兩兄妹。

不用我說,各位也都知道,那廖湘蓮連一個晚上都沒過就被人家表兄弟兩個給玩兒了,而且整得很慘,胡府的家人們整個前半夜都能聽見那姑娘帶著哭腔的叫罵和兩兄弟的笑,要不是胡知秋想讓她儘量多活一陣子,只怕早把她處子的稚戶給鼓搗爛了。

第二天一早,胡知秋便叫家丁把廖氏兄妹拉了到鎮上游街,怎麼個遊法?胡知秋讓人作了個簡單的兩輪車,將一五尺長的白臘杆順著綁在車上,兩頭各立著釘上一個半尺高,鐮刀把細的圓木杵。

那兩兄妹都被光了,赤著身子五花大綁著,每人只趿著一雙破布鞋。廖湘蓮先上車,兩個家丁們一左一右挾持著還帶著羞的淚水的姑娘站在車後,一個家丁把車拉過來,將白臘杆向下得傾斜了,好讓那立著的木杵能進廖湘蓮的牝門兒。

然後把廖青子押出來站在車前,他是個男人,沒有戶可用,家丁便將白臘杆的另一頭彎下去,把那木杵捅進廖青子的眼兒裡。那車比兩人的腿略高些,所以依靠白臘杆的彈,那木杵便在兩兄妹的身體裡深深頂入,那滋味不用說各位也能猜想得出來。

更可惡的是,他們用一把掃炕的竹苕帚給廖湘蓮眼兒裡當尾巴,卻用細絲繩拴住廖青子的具在前面拖。這具豈是受得力的東西,這一拖,廖青子便不得不跟著走,而門則通過白臘杆又拖著後面的廖湘蓮走。那兩輪車作為支點,與白臘杆構成一架大天平,把兄妹兩個連在一起。

如果沒有經過訓練,人與人的動作永遠不會完全協調,就算是經過訓練的兩個人,也不敢保證動作完全一致,所以兄妹兩個就通過那刑具互相牽扯著,特別是廖湘蓮,剛剛給人家破了身子,又被這東西一頂一拖,那滋味難過極了,偏偏他們還無法協調自己的動作,這個鬼樣子,兩個人總不會不顧羞地自己喊著「一二一」遊街吧?

那一天大街都是人哪,全看見了兩兄妹的慘狀,那情景誰看了都不會經易忘記。尤其是看到十八、九歲的廖湘蓮光著個白花花的身子,著黑茸茸的一叢,被迫扭著個細細的兒,擺動著能掐出水來的小股蛋兒,兩個尖尖的小子一抖一抖的樣子,十個男人有八個偷偷襠裡,大街都是特有的麝香味兒。

刑場設在鹽塘最大的一塊鹽田的邊上。

若大的海塘,被挖成一個個沿海岸方向百十米寬,長度不一的大水塘,靠海一邊的堤壩是由一米來寬的木板水閘一個個連接起來構成的,這就是鹽田。

鹽工們首先把閘板都提起來,讓海水通過閘門入鹽田中;等水灌了,便將閘板關上,任烈將塘中的水曬乾,海水裡的鹽便結在塘底;再由鹽工用專用的刮板將鹽刮起來,堆成一小堆兒一小堆兒的,然後裝袋運走,這就完成了一次循環,接下來再放水,再曬鹽。不同的鹽田替放水、曬鹽和出鹽,鹽工們總是有事情幹。大鹽田正好是前天出的鹽,胡知秋讓停一天再放水,因為他要用這裡作法場。

在大鹽田靠近內陸的一側岸邊,在塘底打了四大的木樁,上面搭了厚厚的木板子形成一個略高於地面的平臺,平臺上空架了一道橫木,臺下放了一隻小舢舨,用繩子拴牢在四立柱上,平臺的面板上隔五尺遠打了兩個圓孔,兩圓木樁從圓孔中穿上來。

那圓木樁有男人的胳膊,上端兩尺長的一段被削成一寸的圓頭細。兩兄妹被推上那平臺,每人站在一木樁的正上方,四、五個人一個強扭著兩個一邊罵著,一邊拚命掙扎的廖氏兄妹,用繩子把他們的兩手呈丫字形分開綁在橫木上,兩腳分開綁在平臺的底板上,成為兩個巨大的「火」字。

下面的舢舨上有一個家丁等在那兒,先是一個家丁從上面拉起圓木樁,硬給進廖青子的眼兒裡頭,舢舨上的人則用一大摞木塊木板住木樁同舢舨之間的間隙;然後另一邊的家丁則蹲下去,一邊看,一邊玩兒,一邊想把另一圓木樁捅進廖湘蓮的戶裡,沒等那木樁碰上姑娘的下體,驚恐尖叫著的湘蓮便「嘩嘩」地來,還好竹苕帚起了作用,她放了好幾個臭,終於沒有把屎擠出來。那家丁倒不在乎她的到自己手上,還是十分順利地把木樁給她進去了。

這樣一切都準備好了,胡知秋命令鹽工拉起兩個閘板放水。

胡知秋實在夠壞,一個鹽田的水閘有幾十個,全部打開大約需要一兩個時辰才能灌鹽田,需要兩、三天才能把水曬乾,他卻只讓打開兩個閘門,這就意味著可能需要兩、三天才能把水塘灌。相信大家已經明白,一但海水入鹽田,水漲船高,那小舢舨就要隨著浮起來,進而把那兩圓木樁頂進廖氏兄妹的身體,而水得越慢,小舢舨上浮得也就越慢,那兄妹倆死前也就需要受更長時間的罪。

實際上,由於兩個閘板太少了,水甚至還沒到這邊就已經被曬乾了,所以胡知秋不得不下令再打開一個閘板,就這樣一個閘板一個閘板地開到第七個,水才得以到舢舨下面,此時已經過了中午。

「別把他們曬死了!」胡知秋見兩兄妹在烈下被曬得打晃,生怕他們早死,又叫人臨時給他們搭上防曬的蓆棚,並命兩個家丁在現場盯著,過一會兒給他們身上潑一次水,並強行給他們灌上幾口淡鹽水。

這一招實在夠損,且不說那東西在肚子裡是什麼滋味,就光是這麼一絲不掛地在這兒綁上幾天,那一份辱也夠那姑娘一嗆。那水得很慢,明知道那東西最終會穿透自己的身體,卻不知道從什麼時間開始,又到什麼時間結束,讓人急得想跳腳。

還有一樁,儘管船是拴著的,也只能保證它不會飄走,這水是動的,雖然海打不進塘裡來,但水面一大,一點風吹草動就起漣漪,有一點小波那船就會搖動得很厲害,船晃那木樁子就晃,廖青子的門後面有尾骨幫著吃勁兒,還不到太難過,廖湘蓮一個十九歲的小女孩子,門兒四周都是軟,又是全身最的地方之一,木樁子在裡面搖起來,那滋味疼不是疼,不是,實在不是人受的罪過。

鎮上人都來看熱鬧,但半天一過,多數人就有些疲憊,紛紛散去,由兩兄妹留在那裡去自生自滅。

看熱鬧的人裡面最高興的當屬那些十幾歲的半大小子,這個年齡正當青年少,情旺盛又得不到足的時候,看到一個光著白股的漂亮大姑娘,怎不讓他們興趣盎然。那些還沒娶媳婦的自不必說,有了機會能不看個夠?就是那些已經有了家室的,百個人中能有一個娶上個好看點兒的就不錯了,自家的黃面婆怎麼能跟這百裡挑一的廖湘蓮比,所以自始至終都有一大群這樣的頭小子圍在現場看熱鬧。甚至天都黑了,還有不少人瞞著父母,打著燈籠跑來看。

這些小子是不管什麼好歹的,只要老爹老媽不在旁邊監督,膽子便大得很。開始的時候還只是紅著臉看,誰也不肯出那個頭兒,後來見那個看堆兒的家丁不時放肆地過去摸那廖湘蓮的身子,膽子漸漸大了起來,不久,便有人趴在平臺的木板上從下向上看起來。

有人帶頭,就有人敢跟上,小子們紛紛彎下、惑蹲下去,睜著一雙雙賊眼睛往廖湘蓮的腿子中間看。再後來就更進一步地爬上平臺,跑到跟前去摸那姑娘的酥,捏她的股,翻看她的,還有的抓著那把竹苕帚使勁兒搖。

對於廖湘蓮來說,這其實比被胡知秋兩人輪時心裡還難過,因為胡知秋畢竟同自己有仇,無論把自己怎麼樣都還在情理之中。可這一群半大小子同自己年齡相差無幾,過去自己作鹽工的時候也都認識,同自己無仇無恨,同自己一樣受胡知秋的欺負,卻不去同胡知秋鬥,反而來糟塌自己。

她先是罵他們,後來沒辦法了,只得哭著求他們不要那樣作,但他們哪裡會聽她的哀求,只管盡情地玩賞著,讓她一直到死都無法擺那種辱。

晚上沒有太,水灌得快些,在場盯班兒的家丁又關上兩道閘,到第二天上午再開。整整一天一夜,木樁子才進兩人的身體一尺深。

男人的力氣比女人大,但耐力和生命力都差得多,饒是胡家的家丁們採取了措施,第二天早晨廖青子還是死了,卻苦了一向生命力頑強的女人。由於木樁子的頭是圓的,進身體的速度又慢,所以既不會造成內出血,也不會破壞她的內臟,乾脆說也不太疼,但一木頭呆在身體裡的滋味再怎麼也不能說舒服。

那個十九歲的姑娘一直在木樁上哭罵,兩天兩夜了那木樁才從她的頸窩兒裡頂起一個大鼓包來,隨著那鼓包越來越高,皮都給項成了透明的,很久那木樁才頂破皮穿出來。家丁們怕她死得太快了,從橫木上解下她的手,卻又把她反綁起來,讓她借那在身體裡的木樁的支承站著。她又生生在上面穿了兩天兩夜才嚥氣。

胡知秋也沒有放過他們的屍體,把他們的手腳都綁在穿過他們身體的木樁上,然後就那個樣子丟在野地裡餵了野狗。

劉佔鰲對錶弟這個發明非常意,兩兄弟回去後晚上邊喝酒邊互相吹捧,早上再回到鹽田看結果,一直到廖湘蓮死得徹底了才算完事。劉佔鰲從心底覺得,胡知秋髮明的這種刑具叫「定海神針」才更恰當一些。此後,三種刑具又用過好幾回,等到兩兄弟死了,這些刑具才不再用,但刑架依然立在鹽田邊用來警告那些敢於同大戶作對的人。

【完】

20537 2024-08-17 20:25:53

貴寶從軍

作者:石硯

(一)

貴寶一直盼著去吃糧當兵,儘管他的爹媽都不希望他離開。

他家是祖傳的手藝,開著個鞋鋪,僱著幾個夥計,鄉下還有幾畝好田,小子也還過得舒舒服服。可貴寶看不上這倆小錢兒,男子漢大丈夫,就得幹出一番大事業來。貴寶不喜讀書,從小貴寶爹就說:「萬般皆下品,惟有讀書高」,可也沒見過哪個讀書讀發財了的,倒是見過不少穿軍裝的人大把大把地花錢,所以貴寶還是覺著當兵最有出息。

他的兩個哥哥也早就偷偷跑出去當兵了,幾年前大哥回來過一趟,當上了革命軍的連長,穿著軍服,挎著馬刀,威風得很。那個時候貴寶就想跟著哥哥走,可大哥說他歲數太小了,等長得比高了再說。誰知這大哥一走,幾年了,什麼信也沒了,貴寶爹老媽自然是擔心得不得了,而貴寶呢,則是一直後悔當時沒有死求白賴地跟上大哥去。

現在城裡都是革命,噢,改叫國民了,大街都是軍人、工人糾察隊和農民自衛隊,都拿刀拿的,就連鄰街上那個和他同上過一年私塾的女孩兒蘭伢子也跟著哄哄。她才比他大一歲,整天往那個什麼農協的聯絡處跑,同一個叫劉三小姐的女兵忙得不亦樂乎,貴寶看著眼饞極了。

他找上了蘭伢子,想讓她給走走門路,求三小姐讓自己也去當兵,誰知蘭伢子一臉不屑地說:「你想當兵?我們這兒只收窮人,你家裡僱著好幾個工,鄉下還有好幾畝地租給佃戶住,不算無產階級,不夠格兒。」一下子就把他給撅回來了。為了這事兒,貴寶生了好幾天氣,心裡把蘭伢子罵了個狗血頭。

貴寶媽知道了倒是高興,她說:「當不上兵更好,整天打打殺殺的,不是你死就是他死,有什麼好?再說,成天著一幫泥腳杆子吃大戶,成什麼體統?當兵為著什麼?升官發財呀!」

「你看那個劉家三小姐,她們家本來是東關鎮上的首富,本來穿金戴銀有多好,他那個留過洋的大哥一回來,三小姐就同他就帶著佃戶們把祖上傳下來的宅子和地都給分了個光。連到手的財寶都散出去了,還升什麼官?發什麼財?你說這不是憨麼?」

貴寶也覺著這劉三小姐有點兒憨,把別人家的地分到自己家還差不多,怎麼反而分自己家的東西?不是憨是什麼?

「不過,她人倒是長得不錯!至於這個蘭伢子,哼,早晚有一天,老子當上了大將軍,就把你買來給老子當丫頭,到時候,老子天天找你的錯處,打你的板子,把股給你打腫了。」

一想到要打蘭伢子的股,貴寶心裡忽然升起一股異樣的覺,不知道那女孩子的股打起來該是什麼覺,這種念頭一起,便一發而不可收拾,腦袋一挨枕頭,眼前晃的就是那個款款擺動著的兒和前衣服上那兩個小尖尖兒。

自從國共合作,這城裡各種各樣的遊行就沒有斷過,最開始,遊行的人在街上遇見了都高高興興地互相問候一下,或者就乾脆合到一塊兒走,就象一家人一樣,可最近一段時間說不清是怎麼了,遊行的人到了一塊兒就爭吵,就推推搡搡的,有的時候還會打起來。

貴寶喜看打架,所以每次有這樣的熱鬧就會湊到近處看,有一次還躲在牆角後面,拾一塊石頭丟過去,只聽到那邊「哎喲」一聲,然後拔腿便跑得沒了蹤影。貴寶從小就喜打架,這種事情也不只幹過一次兩次,可算是駕輕就了。

貴寶的爹是個老實人,平時不言不語,就只是鄉下鬧分田的時候經常看見他嘆氣,有時吃飯的時候也說上幾句:「革命就革命吧,皇上都退位了,你們得了天下了不就行了?打什麼土豪,分什麼田地?唉,咱們家要不是住在城裡,只怕也被那些泥腳杆子給當土豪打了,你看咱們那兩個佃戶,往常過年過節都來看看咱們,隨便捎點兒新鮮瓜菜,這幾年,連租子都不來了,這都沒了王法了!」

又有一天貴寶爹對貴寶說:「你以後少上大街上去看熱鬧,我看這架式是要出大事,說不定會死人呢!」

再過幾天又說:「我說什麼來著,武昌那邊動手了吧?那些什麼工會、農會的人給官府殺了好多,血得沒過腳面呢!嗨!大戶是好吃的麼?!人家誰願意把自己祖上辛辛苦苦掙下的家業白送給你呀?!人家自己吃什麼?!你還是老老實實在家裡耍,別出去跟著那些人瞎混混,免得讓人家當工會、農會的人砍了腦袋去。」

貴寶聽了十分不以為然,雖然他並不喜那些分大戶東西的泥腿子,但畢竟人家都能拿上的鬧,總比自己這麼呆在家裡強。不過,貴寶倒是十分希望真打起來,長這麼大了,還沒真見過打仗,更不用說看見殺人了。殺人有什麼不好?不殺人怎麼能當上將軍?

子就這麼一天天地過去,街上的氣氛越來越緊張,貴寶的心裡也越等越心焦。終於,爆豆般的聲打破了夜的寂靜,貴寶一軲轆從坑上爬起來,跑到前面的店堂裡扯著耳朵細聽,聲來自好幾個地方,很密很緊,還夾雜著爆炸聲和人的喊叫聲。

貴寶動極了,想出去看看,才到店門口,卻被人一把揪住了耳朵:「衰伢子,幹麼子去?」一聽聲音就知道是貴寶媽,不容分說,貴寶就被扯著耳朵拖進了爹媽睡覺的屋裡,硬給推到炕上。貴寶雖然是個打架大王,很有些力氣,卻不敢違拗自己的媽,只得心不甘,情不願地一直等到天光大亮。

(二)

貴寶媽叫貴寶呆在上別動,自己一個人到店堂聽動靜。直到上三竿,聽得街上有人走動說話了,這才回來。卻還是不放心,派夥計阿出去打聽消息。

出去了有半個時辰才回來。一回來,就滔滔不絕地講說聽來的看來的一切:「聽人家說,昨天夜裡駐城外的兩支大軍開進了城,把CP的那個什麼部,還有工人糾察隊、農協聯絡處都給端了。兩下打得熱鬧,死了好多人呢。聽說有些跑了的,現在城搜查呢。」

「果然死了人?」貴寶興趣盎然起來。

「聽說死了有兩千多人呢。」

講,把城裡工會、農會的人加到一起也沒的哪麼多人。」貴寶爹說。

「真的,我親眼看見來。」

「在哪裡看見?」

「就在紗廠倉庫門外,都是被打死的,一個著一個,把大門都給堵了,地上的血了有這麼深,還有好幾個女的呢。」

「還有女的?」爹媽顯然都對此十分興趣。

「有,我數來,有十一個,都躺在外面,什麼都沒穿,赤條條的。我聽人說,大兵打到門口的時候,那些個男人都打死嘍,那些女的就了衣裳,用起妖法,天都是兵。帶兵的大官把大刀往空中一指,說一聲:『疾!』那些兵就都散了,然後一頓排,把那些女的就都給打死嘍!」

「喔。好!好!正該這樣!」貴寶爹不住點著頭。

「好個鬼!你都恁老嘍,聽到說女的……你們男的,沒的一個好東西!」貴寶媽數落著貴寶爹,貴寶爹臉有些紅紅的,沒有說話。

許久之後,貴寶才知道,那晚的確有不少女工在被用作工糾隊駐地的紗廠倉庫被軍隊開打死,不過,她們可不會用什麼妖法,她們的衣服都是在死後被大兵們故意扒光的。

但不管怎麼說,貴寶聽完阿的講述,心裡的,的,實在想去看上一看。

「阿,那些死人還在麼?」

「可能不在嘍,我回來的時候,去了好多輛板車,把那些死人往車上裝,現在可能都丟在江裡邊去嘍。」

貴寶心中大叫可惜,嘴裡低聲唸叨著:「這樣好事,卻不叫我去看,以後再都看不到嘍」。

貴寶媽聽見了,打了他一巴掌:「看麼子?死人有麼子好看?」

「就是好看麼!」貴寶心裡想,卻沒有在嘴上說出來。

外面依然還有些,雖然開著店門,卻沒有生意,爹媽只得帶著幾個夥計在後邊做人家原來訂好的鞋子。貴寶從一開始就沒打算幹這個,貴寶媽打著他都不學,時間長了也只得作罷。現在,其他人都有事情做,就只他一個坐在院子裡發呆,只想著怎麼找個空子離開老媽的視線,然後溜之乎也。

「貴寶,去看看,沒客人就乾脆把門關了吧。」貴寶爹說。

「是嘞。」貴寶答應著,心裡動得怦怦直跳,三步並兩步到了店鋪裡,把門上好,然後悄悄從側面穿堂貓著溜到後院,把後門開了一條小,看看爹媽沒有發現,便一溜煙地跑了。

到了街上,貴寶就象出了籠的鳥一樣,望著平時最熱鬧的帥府大街猛跑,能跑多遠就跑多遠,免得老媽發現了出來追。這

一猛子紮下去就是三條街,一直來到東帥府大街,再往東拐就是阿說的那個紗廠倉庫,貴寶本心就是奔這裡來的,不過等靠近了,發現這裡遠沒有希望的那麼多人,心裡便到不妙,果然,等到切近,見遠遠站著一小群一小群的人,紛紛向著倉庫門前指指點點地說著什麼。

貴寶一看,見那倉庫門口站著四個荷實彈的兵,門前兩邊用裝著沙子的麻袋壘成兩個掩體,上面被子彈打得破爛不堪,還有不少發黑的血跡,而地上新用黃土墊過了,什麼也看不出來,大致便是阿所說血成河的地方。但是,一具屍體也沒有看見。

貴寶急忙湊近那一堆堆的人群,豎起耳朵聽他們說些什麼,自然都是些添油加醋的吹牛,這個說親眼看見一個工糾隊的人被子彈打中了腦袋,腦漿迸裂,那個說看見一個十七、八歲的女工光著身子搖著鈴鐺念念有辭,子彈打在身上毫不傷,還是等那個大軍官破了妖法,才被一頓子彈把子打開了花,等等等等不一而足。貴寶雖然將信將疑,但還是聽得十分投入,不時問這問那。

雖說想聽的也都聽見了,想看的卻什麼也沒看到,貴寶心中只把自己的老媽埋怨,要不是她橫攔豎擋,自己早就出來了,也不會錯過這麼好看的場面。

聽人講聽得膩了,便又打聽昨天還有什麼地方打得熱鬧,說不定屍體還沒運走,自己還能有得看。人家告訴他,舊都督府門前,還有西大街的錦繡大旅社都打死了人。

這兩個地方都在帥府街上,貴寶便沿路向西走。離舊都督府還有一里多地,便看見前面人山人海,吵吵嚷嚷擠作一團。貴寶趕過去,問一個正努力踮著腳往前看的中年人,是不是在看被打死的人,那人回了一句:「打死的人早拉走了,那邊正有人要砍頭呢。」

(三)

貴寶一聽這話,興致立刻就上來了,顧不上道謝,低著腦袋就往人群裡鑽,誰知這次同平時的熱鬧不同,看的人多,而且寸步不讓,饒是貴寶身上很有些力氣,要擠進去也十分困難。

貴寶使出吃的力氣,左搖右扭,擠了半晌,看看離那舊都督府還有三、五十步,看前的人卻「轟」地一下子向後擁過來,差一點兒把貴寶擠倒。好不容易穩住了陣腳一看,前面鬆快了許多,貴寶三扒兩扒終於擠進到了舊都督府門前廣場上的人群前面,一看,卻是晚了,人已經殺完了。

沿著大牆,從東到西一溜排過去,面朝下臥著七具屍體,都赤膊著,反剪著雙臂,腦袋已經不在身上,脖子的斷口處還在往外冒著鮮血,有的手腳還在動著。新鋪了黃土的地上,七顆人頭堆在一起,臉上都是血和泥土,如果不是有兩個長著長長的頭髮,不用說年紀,甚至連男女都分不出來。

更令貴寶驚訝的是,最西邊兩具一絲不掛的全屍體身材要比別的瘦小些,肌膚卻明顯比其他的屍體白細膩,而且捆綁的方法也與其他屍體不同。

其他屍體的雙腳只是用繩子絆在一起,直地趴在地上,而那兩具屍體的雙腳卻是用繩子同反綁的手臂連在一起,使兩雙纖細的腳丫朝天立著,顯得比其他屍體短了一大塊。鎮法場的兵還沒有撤,人群被他們分隔在小廣場的東西兩側,貴寶正好在東側,離那兩具屍最遠,雖然看不真切,但仍然不妨礙他猜到那兩個是女的。

雖說貴寶還不瞭解女人,但畢竟也是十七歲的大小夥子了,自然不會不對女人的身體興趣,當然他自己的心中也不會沒有那一種莫名的渴望。他伸長了脖子,兩隻眼睛緊緊盯著那兩個白花花的女屍,急不可待地想湊到近處去看,而下面子裡的那條寶貝早已硬撅撅地了起來。

懷有同樣渴望的決不止貴寶一個,圍觀的男人們紛紛議論著那兩個女人,看見把她們綁出來的人興致地講說她們的身是如何白人,來晚了的則抱怨自己沒有能夠及時趕到。

還有人裝模作樣地搖著頭說:「為樣年紀輕輕,為什麼非要作犯法的事,得剝了衣服了私處給這麼多人看!」

自然也有少數一兩個人不合時宜地說什麼「自古女人刑不去衣,太不成體統」之類的話,立刻惹來一頓唾沫星子迸的集體圍攻。

貴寶的耳朵立著,眼睛瞪著,既不肯漏掉親眼看見那兩個女人被架出來的人講述的每一個細節,又不肯把眼睛多眨上一眨,彷彿一眨眼,那兩個光股女屍就會跑掉似的。

沒等那些兵完全從法場上撤出去,貴寶已經搶在人群的前面向西側躥去,依然還是跑不過對面的人,人家是近水樓臺,所以貴寶也只搶到了略偏些的位置,不過,只這也讓他到極大的足。畢竟這裡離那最近的女屍只有不足一丈遠。

彷彿有一種默契,人們雖然都想盡可能近地參觀那兩個女人的光身體,卻都保持在離屍體五尺之外,貴寶心裡很想打破這一距離,卻終於沒有敢作出頭的鳥兒,再說這個位置也不錯,至少自己是在人群的最前面,沒有人擋住視線,而且,那女人身上的一切都已經能夠看得十分清楚了。

見兩個女人的皮膚白白的,細細的,小指的麻繩深深勒進裡,從身上的縱橫錯的幾道血痕看出,她們生前一定捱過打。由於手腳被繩子向一起牽拉的原因,她們的軀體稍稍反弓著,髖骨和肚子緊貼著地面,肩膀和膝蓋則離開地面一段距離。

貴寶看見四顆沉甸甸的小從她們的脯垂到地上,頭卻被在地下,貴寶怎麼也無法看到。她們的細細的,向後微微彎曲,那極具女特質的深深的引著貴寶的視線,還有那股,寬寬的,又白又圓,緊緊夾在一起。

貴寶到有些窒息,深深地了幾口氣,才讓自己平靜一些,但無論如何也沒有辦法讓自己子裡的那東西變得乖些。

也難怪,自打清朝退了位,成立了民國,處決犯人都改了斃,而且是在郊外秘密進行,這是貴寶第一次親眼看見被殺死的犯人,更不可能想到女人竟然是要赤條條地砍腦袋。在一陣陣不由自主的衝動之餘,他也免不得對沒有能夠親眼看見她們活著的體和砍頭的過程而到特別遺憾。

貴寶的眼睛盯著兩個女人的,心裡想象著她們跪在地上等著鋼刀從脖子上飛過的樣子,猜想著她兩腿間究竟有些什麼零件?終於止不住一股熱直衝下去。

貴寶怕人知道,裝作若無其事地沒敢聲張。好在自己的長衫襠在前面,的只是裡面的子。

貴寶這裡戀戀不捨地盯著那兩個女屍看了有小半個時辰,周圍的人來來去去已經換了好幾波,他還留在原地不動。

忽然聽到有人喊:「紗廠倉庫也砍人呢。」便忙不迭跟著哄哄的人群又往東跑,等跑到了一看,又晚了。這邊殺的也是七個人,倒有五個是女的,也同那邊一樣,腳朝牆臥著,渾身上下剝得光光的,手腳在後面捆在一起,不同的是身上並沒有被打的痕跡,而且她們被砍下的腦袋還被用棉紗著嘴。聽周圍的人說,這些女人都是紗廠的女工,最大的不足三十歲,最小的一個只有十六歲。

貴寶看著那五個女屍,只把自己恨著什麼似的,如果不是因為急著去西邊找死屍,豈不是正好趕上這裡殺人麼?

一切彷彿故意同貴寶開玩笑。他正心理把自己罵得狗血頭,聽見說老府學那兒又砍了人,一共六個,清一都是女學生。老府學是大清朝時候的府學,後來成了女子中學,在那裡殺人,當然殺的都是女學生了。

(四)

貴寶見過紗廠的女工,蘭伢子就在紗廠作工,他也見過女學生。女學生大都家境比較富裕,不用在外面風吹曬的,自然比整天干活的女工們更漂亮。貴寶又急促促地趕到老府學,女學生的身子果然比女工更好看,皮兒更白更細,兩隻腳只是在腳腕處捆著,並沒有同手捆在背後,所以兩腿直直地趴在地上。

女學生們是被殺在路中間的,貴寶得以繞到她們的後面,使勁盯著她們白白股看,只希望能看一看她們的眼兒是什麼樣子。

但女孩子們的股雖然算不上大,卻都是圓圓的,夾得緊緊的,只留了一條深深的溝壑,餘下什麼都看不到。其中兩個女孩子大腿瘦瘦的,股卻寬寬的,因此兩條大腿中間著兩指寬的一個長長的三角形隙,由於處在影中,無法看得清楚,但貴寶還是模模糊糊看見那裡彷彿有一些黑

「難道女人的那裡也長麼?」貴寶問自己:「不知道那蘭伢子的股裡面是什麼樣子,她現在究竟在哪兒?被抓了還是被殺了?」

畢竟有過一年的同窗之誼,貴寶很希望她能逃過這次的劫難,卻又好想她被抓住,就象這樣光著股讓自己看著被砍了腦袋。

貴寶現在真的不知道怎麼辦才好,要離開這六個光的女學生屍體吧,捨不得;不走吧,不知道下面還有什麼地方要殺人,豈不是耽誤了看熱鬧的機會。

就這麼站在那裡猶猶豫豫,那邊的都督府卻又砍了幾個。貴寶打聽得其中沒有女人,也就沒有動地方,心希望這裡能再殺上幾個女學生,也好看一看活著的光股女學生。這一等太就到了頭項,都督府又殺了一撥兒,紗廠倉庫也殺了第二批人,雖然其中沒有女的,可畢竟還可以看到人的腦袋被砍下來的過程,氣得貴寶心理把所有人都罵了一遍。

他從舊府學前離開,來到通往都督府的路口上,不知道下一步該往哪邊走。

他就那麼站著猶豫不決的時候,卻被自家的夥計老劉從背後拍了一下肩膀:「哎呀,少爺,你在這兒呢,可把我們好找。老闆娘快急瘋了,把所有的夥計都派出來找你,還不快跟我回去?!」

貴寶心裡不大情願,但老劉比他力氣大,死拉活拽地拖著就往家走。才到自家的街口,就見貴寶媽叉著,怒氣衝衝地站在那裡看著他罵。貴寶不敢出聲,乖乖地又叫貴寶媽揪著耳朵扯回了家裡。

貴寶爹見他回來了,趕緊叫開飯,飯都快涼了。

夥計同東家吃的不一樣,貴寶一家三口要比夥計們多一道菜,所以吃飯也不在一處。

飯一端上來,貴寶媽的臉好了許多。貴寶是個給點兒好臉就翹尾巴的人,所以馬上話就多了起來,添油加醋地講他出去看到的東西。

當說到都督前那兩個光著身子被砍了頭的女屍時,貴寶媽的臉又沉下來:「衰伢子,你還沒成親呢,怎麼可以看女人的身子?」

「又不是我要看的,都好了擺在大街上,難道叫我閉上眼睛當瞎子麼?」

「你敢同我犟嘴?!」貴寶媽一副要光火的樣子。

「吵個啥子?貴伢子都十七了,照說也該娶親睡女人了,看便看了,人擺在大街上,別個看得,我家伢子看不得?」每當這種時候,貴寶都會覺得從不多言的老爹是世上最好的人。

「該不是你自己也想看吧?」貴寶媽不無嫉妒地把矛頭指向了貴寶爹。

「想看,想看的很!怎樣?」貴寶爹也不示弱地說。

「我能怎樣,看就是嘍,光看光股女人就能看,不用吃飯嘍。」

「不吃就不吃,怎樣?」貴寶爹把碗往桌上用力一放,貴寶媽便不敢言語,扭過頭自己吃自己的。

「貴伢子,講。」貴寶爹見自己佔了上風,便適可而止,回過頭來讓貴寶接著說,貴寶得到鼓勵,益發眉飛舞地說起來,說得唾沫星子濺。

貴寶媽聽他們說來說去,總免不得圍著那幾個光腚女人,氣得端著碗到自己屋裡去了。屋裡沒了女人,貴寶越發說得起勁,貴寶爹聽得津津有味,還不時問上兩句。

等講得差不多了,貴寶忍不住問貴寶爹:「爸,女人砍頭為什麼要光?」

貴寶爹笑了:「憨伢子。砍頭麼,怕衣服礙事,一刀殺不死,所以要光了上身,倒不是一定要光。大清朝的時候,這城裡砍女人我也見到過,也光了上身,但還都是穿著子,只是聽老人們說過,對那些犯了大逆的女人才得一絲不掛。」

「那這些女人都是大逆麼?」

「大逆是麼子?造反、作強盜、打殺公婆。這樣女人搶大戶,還不是作強盜麼?」

「把女人光了綁到大街上給男人看,羞都要羞死嘍。」

「就是要她們羞,羞死才好,不然的話,都去作強盜,那還了得。」

「那這些女人的衣服,是女的動手麼?」

「當然不是,都是男人給,殺人的時候哪有女的敢動手?」

「那你不是說,男人不許動女人的身子麼,怎麼可以女人的衣服?」

「她們都是犯人,要殺頭,就不算是女人嘍,得,看也看得,摸也摸得。」貴寶爹彷彿十分得意自己的回答。

「喔。」貴寶明白了,他真希望那些漂亮的女學生們個個兒都犯下大罪,最好自己的家就住在老府學隔壁,那樣就可以天天都看到幾個女學生被得光光的綁出來砍頭。

這頓飯吃了足足半個時辰,一撂下飯碗,貴寶站起來就往外跑,正好被剛剛從自己屋裡出來的娘看見,一把就給抓住了:「在家裡坐著,哪都不許去!」

貴寶沒有辦法,只得回到自己的屋裡,眼睛卻向堂屋裡看,他知道,老媽勤,總有機會的。果然,不多久,貴寶媽進了茅廁,貴寶便如箭一般跑了。

(五)

到了大街上,貴寶發現一頓午飯又耽誤了幾場好戲,都督府門外和紗廠倉庫前又各自砍了七、八個男的,而舊府學外也多了五具光的美人屍體,貴寶把右拳頭放在左手心裡,用力的去,只恨得牙咬得「咯咯」響,得旁邊的人莫名其妙地直看他。

貴寶不甘心地在那十一個赤屍邊一直守了一個多時辰,周圍看熱鬧的人都因為不願再受烈的暴曬而紛紛離開,貴寶看看舊府學門口有當兵的站著,便湊近去陪著笑臉問:「大叔,今天還有人要砍麼?」

「沒了。」

「就這麼幾個?」

「你還打算把全城的女學生都砍了?」

「不不不,只是問問。」

「小小年紀,瞎問什麼?」

「是,不問,不問。」

貴寶雖然心中不甘,但眼見得沒什麼希望了,也只得離開,再到都督府去碰碰運氣。功夫不負有心人,貴寶終於等到都督府前殺了這一天裡的第四撥。一共是五個,都是男的,親眼看著五顆人頭隨著鋼刀離開脖子飛上半空,血沫子「撲哧撲哧」地起三、四尺高。

貴寶心中大呼「過癮!」,這才餘興未盡地往家裡走。一路上,看到不少大兵押著些人往都督府方向走,大多是男的,也有五、六個女的,都用繩子捆著,聽人說都是今天在城中各處搜出來的CP和工會成員。

貴寶心中想,明天還要再到都督府來,說不定這些人明天也要砍頭呢。

離家還有兩條街,見七、八個兵從一個小巷裡出來,把路給攔上了,大家都以為是攔路盤查,紛紛往後退,生怕把自己當成CP給抓了去。貴寶一整天都在看殺人,並不知道城裡搜捕的情況,反而糊里糊塗地湊到了前邊,正好到了一個大兵的前邊。

那大兵把手裡的一擺:「站住,別走了。」

「長官,出了什麼事兒?」貴寶還問,背後的人私底下偷偷議論這個不知死活的衰伢子,大都替他捏著一把汗。

「什麼事兒?抓女CP。」

貴寶一聽,立刻興奮起來,扭著頭四外尋找那女CP。

後面的人群見貴寶沒出什麼事,聽到說是要抓女CP,便又圍了過來,想看看女CP到底是個什麼模樣。

正在琢磨著,聽到從小巷裡傳來男人的喝叱聲和女人的怒罵聲,隨著聲音,見十幾個兵簇擁著一個女人走出來。那女人二十五、六歲的樣子,個子高高的,臉白白的,穿著時下識字的女人中行的白衫黑裙,黑鞋白襪,頭髮短短的,齊著耳朵。那些兵在後面,一路走一路用手中的託用力捅她的股,她則不住地罵著他們「叛徒、混蛋、氓、無賴」之類的話。

「這不是小學校的王老師麼?沒聽說她同CP有什麼關係,怎麼也會被抓呀?」有人認了出來。

「不知道,不就是個教書的先生麼,一個女人,整天在學校裡面教書,怎麼會是CP?幹麼子抓她?」

「誰知道。好可惜喲,那樣年輕。」

「是哩,好好看的女人,真是哩。」

貴寶不在這裡讀書,所以不認識這女人,但在印象中她實在不象是那種會當CP的人。可是,那個劉三小姐和蘭伢子不也是這樣善相麼,偏偏就是CP,就是農會的人。貴寶對CP沒什麼好印象,至少有了他們,自己家的地租就收不上來了。

到了路口中間,押著她來那群兵最後那個形容猥瑣的小官拎著短到前面,衝著她罵道:「臭女人,敢罵老子們是土匪,是叛徒,老子按特別法辦了你。」

「你們就是土匪,就是叛徒。你們口口聲聲說要遵從孫先生的遺願北伐,卻掉轉口打自己人,不是叛徒是什麼?我就是要罵,叛徒!叛徒!你們沒有好下場。」

「媽的,我看你沒有好下場,老子斃了你!」

「殺吧,你殺吧,你們殺的革命同志還少嗎,你們這群敗類,早晚有一天人民要同你們清算。」

「老子先跟你清算!弟兄們,把她衣裳給老子光了捆起來!」

(六)

話音未落,幾個早已迫不及待的士兵便撲了上去,一下子扭住了那女人的胳膊。

那女人臉得通紅,拚命扭動著身子掙扎著,叫罵著。一個女人畢竟不是十幾個丘八的對手,眼看著那女人的短袖白襯衫和裡面的小白背心兒被撕成了小布條兒,出一對圓圓的,那上面翹翹的著兩顆粉紅的頭,惹得貴寶耳熱心跳,下面不由又了起來。

只見一個兵從裡扯了一條繩子,幾個人合夥兒把那跳的女人反綁起來,然後兩個人架著她,另兩個人幾把就把她的黑裙子連同裡面的花細布衩扯下來。

那雪白的肚皮下面果然生著一叢黑黑的卷,貴寶不錯眼珠地盯著那裡看,不由自主地微微息起來。那女人光了身子,不再那麼挨命地掙扎,眼睛裡微微含著淚水,憤怒地罵著那群兵是氓。

那小軍官用手裡的短托起她的下巴:「怎麼樣?還罵?真不怕死嗎?」

「你以為誰都象你一樣是怕死鬼嗎?不就是死嗎?殺吧!」

「把她過去。」小軍官說著,女人被架著走向小巷對面的牆邊,小軍官不解氣,從背後跟上去又踹了一腳,在她那雪白的股上留下一個黑黑的大腳印。

女人被面朝牆按跪下去,架她的人剛剛離開,小軍官便衝她的後腦勺兒開了一

一切來得那麼快,貴寶還沒有完全反應過來,子彈已經把女人的腦袋打開了花。只見隨著震耳聾的聲,伴著濺的鮮血和粉白的腦漿,飯碗一樣大的頭蓋骨從後向前掀起來,本來十分耐看的一張臉突然之間變成了模模糊糊的一堆爛。幾乎同時,那女人雪白的身子向前一彎,肩膀一下子栽到自己膝前的地上不動了。

後面的人「轟」地一下子退出五、六尺遠,還有人乾嘔起來。貴寶的心也怦怦直跳,但畢竟還是站住了沒動,他想,連看殺人都怕,以後還怎麼當將軍。

那女人的屍體實在是十分不堪,雪白的股高高地撅在半空中,一動不動。

貴寶深了幾口氣,把狂跳的心穩住,然後睜大眼睛仔細往那女人股後面看,只見股上的肌因為身體的蜷縮而伸展開,溝被拉平,出一個小小的深褐門,在雪白的兩條大腿後面,兩片生著稀疏黑脊之間還有兩片深片和一個深深的。起初那門緊緊地收縮成一個小花,後來慢慢地伸展開,隨著從她的出一股,漸漸展開的眼兒中也擠出了一截黃的東西。

貴寶一整天都在盯著光屍看,總希望能瞭解女人兩腿間的秘密,可惜一直未能如願,不想在這裡卻無意中碰上,怎能不多看上幾眼,結果自己的子裡便又粘粘糊糊了一大片。

「你們都看到了,這女人罵我們國民是土匪、是叛徒,她就是CP,以後再有誰當CP,這便是榜樣!」那小軍官說完,領著一群大兵揚長而去。

貴寶可能永遠都不知道,其實這王老師並不是什麼CP。那天這群大兵在城裡搜捕漏網的CP,正巧小學校沒有關大門,他們便一鬨而入。學校上下課打鐘要看時間,所以值班的屋裡有一隻老座鐘,這是學校裡最值錢的財產了,被大兵看見,伸手便搬。敲鐘的工友回來看見,上去與他們理論,被一打死,聞聲趕來的王老師看見怒斥他們是土匪,便被當成CP拉到大街上斃了。

貴寶在那裡盯著王老師的屍體一直看到太落山,才戀戀不捨地回到家,當然少不了貴寶媽的一頓臭罵。這次貴寶爹也說:「伢子,還是在家裡待著的好,城裡到處都在抓人,這種時候也分不清個青紅皂白,萬一給當CP抓了去可不是好玩兒的。」

「說的是哩!」貴寶媽接過來說:「我聽到說,上次你要託她走門路當兵的那個蘭伢子也給抓嘍。」

「真的?」這可是貴寶非常關心的:「在哪裡抓到的?」

「聽說是在她姨家。」

「她姨家不是在西大街麼?為麼子不跑到城外去。」

「要是能跑早跑了。她同那個劉家三小姐都藏在她姨家,不知被哪個給報告了,去了一大群兵給捆走了。她姨下午來家報信,她那個瞎眼的媽一聽說就哭死了,沒救過來,好可憐喔。」

這一晚,貴寶胡思想了許久,腦袋裡總不過是那個蘭伢子和劉三小姐,不知她們被抓去後人怎麼樣?會殺頭嗎?還是斃?殺的時候衣裳?貴寶一會兒把自己想象成一個劊子手,親自把蘭伢子兩個的衣服剝了,捆成一堆砍頭。

過了一會兒,他又把自己想象成一個飛簷走壁的大俠客,把兩個漂亮的女伢子用兩臂一夾,從牆頭上飛出來,然後兩個女人便要報答自己這個救命大恩人,自己別的不要,只叫她們光了,躺在自己面前,讓自己好好欣賞欣賞她們兩腿之間那個長的地方。

天光放亮,貴寶拿了一個饃饃,趁貴寶媽還沒起身便跑了出去,一直跑到都督府門前,見一群兵已經把小廣場圍住,看熱鬧的卻只有自己一個。

他心裡不住唸叨著:「女的,女的,女的……」果然,裡面架出來的是兩個女人,都剝得光溜溜,兩顆的,兩腿間的濃濃的,一邊走一邊把細細的肢扭啊扭的,煞是好看。

正象貴寶早就猜到的那樣,一個是蘭伢子,另一個就是那個三小姐。她們從貴寶身邊經過,蘭伢子衝著他叫:「貴伢子救我。」

(七)

貴寶又想衝上去把她救出來,又想看著她被光溜溜的砍頭的樣子,正站在那裡猶豫不決,兩個女人已經被背朝著他按跪在地上,一刀砍掉了腦袋。

沒了腦袋的女人趴在地上,卻沒有靜止不動,反而撅著股重新跪伏起來,就象那個被斃的女教師一樣,把兩個雪一樣白的股朝著貴寶搖擺。那股白燦燦的光和她們兩腿間的景象讓貴寶無法把持,一股熱又直衝下去。

貴寶怕人知道,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左顧右盼,卻不防兩個女人突然站了起來,用手拎了自己掉在地上的人頭,那蘭伢子的嘴還向著貴寶說話:「貴伢子,你怎麼不救我?」貴寶一驚,醒了。原來是做夢,心還在怦怦直跳,伸手一摸,被子裡面了一大片。

想著夢裡兩個女人那楚楚動人的樣子,貴寶再也睡不著了,坐在被窩裡一直熬到叫三遍。

吃過早飯,貴寶表現得特別乖,一點兒也不見要出去的樣子,貴寶媽以為頭天她和他爹的話起了作用,便放鬆了警惕。其實貴寶只不過是故意裝出來的,等他娘一進茅廁,他便如了韁的野馬一般飛快地衝出店門,直奔都督府而去。

因為他昨天聽人說,抓去的人大都關在舊府衙大牢和都督府後院的地牢裡。

照昨天的樣子,殺人多半在都督府門前,所以貴寶早早地到這裡等,等到看劉三小姐和蘭伢子砍頭也不一定。

昨天砍的那幾十具無頭屍體都被拉走了,單隻留著那兩個光溜溜的女屍,卻沒留下她們的頭。殺人的地方已經重新墊了黃土,如果不是那兩個女人,一點也看不出殺過人的樣子。今天這裡的氣氛也變了,彷彿不打算再砍人了,反而是人來車往地熱鬧。出出進進的都是些有身份的鄉紳,手裡拿著名帖,下人抬著箱籠,彷彿是有什麼應酬。

打算進去的人少不得要往那廣場上的女屍多看上幾眼,出來的則乾脆到這裡打個彎兒,一邊象要把兩個女人看到眼睛裡去似地盯上半晌,一邊還要罵上幾句或者是裝模作樣地嘆息一番。

貴寶心下有些喪氣,看來今天是沒有什麼熱鬧可看了。貴寶不甘心地一直等到辰時將過,也沒有任何變化的跡象,便打算去別處碰碰運氣。正在這時,從都督府裡出來四個馬弁簇擁著一個軍官。

那軍官個子很高,也很壯,一臉絡腮鬍子,走路咣噹咣噹的。看樣子他的官兒不小,挎著馬刀,穿著高筒皮靴,所有的兵見了他都敬禮,所有的鄉紳見了都點頭響。下了臺階,沒用人扶,一縱便上了別人給他牽過來的一匹高頭大馬。

「得得」地向東而來。

不知為什麼,貴寶覺得自己同那軍官十分有緣,趁那馬從自己面前經過的時候,他大著膽子喊了一聲:「長官!」

四個馬弁立刻警惕起來,噌地掏出短對著貴寶:「別動!幹什麼的?」

那軍官勒住馬,回頭看著貴寶,卻不象馬弁們那樣如鄰大敵:「小老弟,是叫我嗎?」

「長官,我要跟你當兵。」

「當兵?有徵兵處,為什麼找我?」

「因為你是個好長官,我喜跟著你!」

「喔!」那軍官十分興趣,叫馬弁把都收起來,自己圈著馬回來,上上下下打量了貴寶半天。

「你見過我嗎?」

貴寶搖搖頭。

「你聽說過我?」

貴寶又搖搖頭。

「那你怎麼知道我是個好長官?」

「因為你看上去好凶,看上去兇的長官象張飛一樣,一定是好長官。」

「哈哈哈哈!」那軍官大笑起來:「好!那你說說,為什麼要當兵?」

「當將軍,升官發財唄。」

「口氣不小!喔,老子喜。不過,財是那麼好發的嗎?當兵得上陣打仗,到時候,子兒可不長眼睛,招呼上一個,小命兒可就完了。」

「膽小不得將軍作,我不怕。」

「好一個膽小不得將軍作,那我試試你。」那軍官四下一打量,指著牆跟下的半塊磚說道:「你把那磚頂在頭頂上,讓老子打一,要是沒子,老子就收你。」

貴寶一聽,不顧好歹,過去把那塊磚拿起來,靠牆一站,把磚頂在頭頂上看著那軍官司,心裡卻暗暗的發:也不知他的法怎麼樣,要是向下偏那麼一點點,乖乖!一邊想著,突然眼兒便起來,小也一個勁兒地發緊。不過,貴寶可沒表現出怕來,小時候與人打群架,也經常打破了腦袋,他還是著脖子呈英雄,那種天不怕地不怕的架式,把那些打他的孩子都給嚇哭了。

那軍官從一個馬弁手裡接過一隻短,一抬手,貴寶只聽見震聾發饋的一聲響,腦瓜頂上的頭皮發麻,不是給打中了吧。他用手一摸,那磚頭已經沒有了,只剩一堆碎渣子還嵌在頭髮裡。他用手把碎渣子抖落在地上,一吐舌頭,嘴裡說著:「乖乖,打得真準。」

倒是該那軍官對他十分另眼看待了:「媽的,好小子,有種!行!就跟我走吧。」貴寶一聽,樂得蹦了三蹦,顛地跟在馬股後面,心裡別提有多高興了。

(八)

從紗廠倉庫前路過的時候,見這裡的男屍也都給走了,只留下那幾個女人依然靠牆邊趴著,再往前一條街,便到了那軍官的駐處。貴寶對這裡很悉,因為這本是東關劉老太爺在城裡最大的一處宅子,劉家大少爺和三小組把鄉下的宅院和土地分給窮人以後,就把這個地方貢獻出來作了農協在城裡的聯絡處。

劉家大少爺在鄉下當農協的頭兒,劉三小姐則在城裡當聯絡員,而與貴寶同窗的蘭伢子則在這裡幫她管些雜務。貴寶那時候一直希望通過蘭伢子和三小姐的關係從軍,因此經常到這裡來,不想現在成了駐軍的兵營。

路上,馬弁們給貴寶介紹情況,貴寶這才知道,這位軍官老爺姓馮,敢情官兒還不是一般的大,是個少將師長,在打進城的軍隊中,他能排第三呢!!!貴寶知道這回算是押對了寶,心裡就只剩下樂了。

進了院子,來到堂屋,馮師長坐在太師椅上,讓貴寶過來:「你出來當兵,爹媽知道嗎?」

「不知道。」

「那他們願意嗎?」

「我兩個哥哥也都是自己跑出來當兵的,我家媽罵了兩天也便罷了。」

「想當兵,你得回去同他們商量妥了,我可不能讓你爹媽跑到這兒來跟我要兒子。這樣吧,我叫衛隊長跟你回家去一趟,要是你爹孃不願意就不要來了,去吧!」

貴寶很怕回家,可又不敢違抗長官的話,只得忐忑不安地領著衛隊長往家裡走,一邊走一邊盤算著怎麼同爹孃說。自己兩個哥哥都離了家去當兵,如果自己再走了,家裡就只有爹孃兩個在家,但不管怎麼說,自己有了這麼好的機會,要是放棄了就太可惜了。他想好了,就算是撒波打滾,大哭大鬧,也一定要跟馮師長走。

眼看到了自己家的鋪子外頭,見鋪子門大敞著,裡面傳出哭鬧聲。貴寶一邊喊著爹孃,一邊急忙衝進去,見七八個兵站在裡面當院,正端著威脅著正哭著哀求他們的貴寶媽。

貴寶媽跪在地上,一邊哭一邊求:「老總,那是我孃家陪送給我的嫁妝,我後半輩子全靠它們呢,你就給我留下吧。」

當兵的用指著孃的腦袋,嘴裡罵著:「老不死的,拿你點兒東西那是抬舉你,別不知好歹,當心老子當CP辦了你。」

貴寶爹則在一邊喊叫著:「他媽,讓老總們拿走吧,別捨不得那點東西,以後賺了錢我再給你買。」

貴寶一看有人欺負貴寶媽,這可就急了,一步躥進去擋在貴寶媽前面:「住手,不許嚇唬我媽。」

當兵的一看有人出來擋橫,把眼睛一瞪:「哪來的野種,敢擋老爺的財路,你不想活啦?」

「誰不想活了?」

「哪個混……」當兵的一邊回頭一邊正要開罵,卻把後半截兒硬是給咽回去了:「喲,不知道是長官,你大人大量,別見怪。」原來是衛隊長走了進來。

「怎麼回事?」衛隊長問。

「長官,剛才這幾位老總闖進來,說是要抓什麼CP,我們是老老實實的生意人,那裡知道什麼這個那個的。老總們硬是要搜,還把我出嫁時候孃家陪嫁的幾件手飾拿走,長官,我求求你,女人出了門,這嫁妝就是保命的錢哪,你就讓老總們給我留下吧。」

「是嗎?」

「老東西,不識抬舉。」那當兵的說:「長官,這點東西是孝敬您的。」說著便把那幾件首飾遞過來。

「混蛋!」衛隊長罵道:「瞎了你們的狗眼,知道這是誰的家嗎?」

「小的們不知道。」

「叫你認識認識。」衛隊長一指貴寶:「這位是馮師長新收的貼身衛士,以後就是你們的長官,你們他媽的發財也不會找地方。」

「哎喲!小的不知,得罪了,得罪了。」那當兵的一聽,嚇得出了一腦門子汗,急忙把貴寶媽扶起來,把手裡的東西遞在她手裡,回過頭又忙招呼其他幾個兵:「還不趕緊把東西放下。」

那些兵急忙從口袋裡包裡把東西掏出來放在臺階上。

那個打頭兒的兵又趕緊過來給貴寶陪不是。貴寶本來是要好生罵他們一頓給貴寶媽出出氣,卻是貴寶爹爹在後面說:「貴伢子,算了,他們也不容易,讓他們走吧,別再來唬人就行了。」

那幾個兵聽了,趕緊又向貴寶爹道謝,想走,眼睛看著衛隊長,又不敢動地方。

「你們是哪個部份的?」

「13團3營3連的。」

「回去告訴你們連長,把這個門兒認清楚了,派幾個弟兄來給老爺子站崗,哪個不長眼的再敢打擾,就給老子斃了。」

「是,是。」

「滾吧。」

「是,是。」幾個兵象遇上大赦似地,地退了出去,那個打頭的因為一直倒退著出去,被門檻絆了一跤,貴寶看到他那狼狽的樣子,止不住笑了起來。

20537 2024-08-17 20:25:53

(九)

「長官,快快,屋裡坐。貴伢子,給長官看茶。」貴寶爹急忙向屋裡讓著衛隊長。

貴寶媽平時對貴寶一副凶神惡煞的樣子,見了當官的卻蔫蔫地溜進了裡屋裡不敢出來。

衛隊長向貴寶爹說了貴寶要當兵的事兒,又說貴寶膽子大,看著也機靈,是當兵的好料子。馮師長打算讓他當貼身的衛兵,幹好了,以後可以大大地升官,當上師長、軍長也不一定。等以後當了大官,衣錦還鄉,一家子都跟著他風光。

貴寶爹此時什麼也說不出來,只是唯唯連聲。貴寶媽在裡面聽明白了,知道貴寶真要去當兵了,也顧不上怕了,從裡面出來,眼淚模糊地拉著貴寶不讓走。

貴寶爹罵道:「臭婆娘,貴伢子是去給師長當衛兵,那還不是咱家大大的榮耀,你個臭婆娘哭哭啼啼的幹麼子?還不滾回屋裡去。」

「我就這麼一個伢子在身邊了,要是走了,我可怎麼辦哪?」

「伢子是去當兵,又不是不回來了,以後升了官,讓你當上老太太,不比窩在這個破屋子裡強,橫攔豎擋地象麼子樣子?」

貴寶媽見自己一個人勢孤力薄,知道一切都無法改變,只得拉貴寶到屋裡,左看右看看個不夠,千叮嚀萬囑咐的,叫他自己當心。貴寶嘴裡答應著,心早已不在家裡了,原來還怕爹媽不放他走,現在總算一顆心落在肚子裡,他卻不知,要不是看到那幾個當兵的對衛隊長怕成那個樣子,貴寶爹也未必就能想得通。

貴寶爹留衛隊長在家吃過中午飯,好菜好酒款待了一通,然後才讓貴寶跟衛隊長回師部。

路上,貴寶向衛隊長詢問,為什麼要打CP,衛隊長十分嚴肅地說:「小兄弟,知道當兵最要緊的是什麼?」

「是不怕死。」

「不對,是服從命令。當了兵,你的一切,包括你的命就不是自己的,而是長官的了。長官要你死你不能活,讓你活你就不許死。長官要你幹什麼,要你殺誰,你就要執行,不要問為什麼,你只要知道,長官永遠比你高明就行了。」

「只要學會了服從,你就是一個好兵,以後升官發財,機會多得是。別太好奇,長官都不喜東問西問的兵,更別學CP搞什麼主義,搞得腦袋都搬了家,明白了?」

「明白了。」原來當兵就這麼簡單,貴寶更加相信自己的選擇是正確的。

回到師部,衛隊長向馮師上報告了事情的經過,師長非常意,便叫衛隊長帶貴寶悉環境,把他帶成個好衛兵。

貴寶終於如願以償地穿上軍服,而且還十分自豪地挎上了一支嶄親的短,別上一把漂亮的短劍,雖然因為他還沒學打,沒給他子彈,但那也足夠讓他在鏡子前面多站上一陣子了。

衛隊長也象師長一樣是個大鬍子,但卻象個女人一樣十分細心和氣,給貴寶把當兵的要領解說得清清楚楚,加上貴寶年輕聰明,很快就都被他記在心裡。

下午,衛隊長又帶他到後院的地牢去。這裡原來是主人劉老太爺關犯錯的長工和拖欠債務的佃戶們的地方。

才一進門,就聽見裡面有人在問:「怎麼樣,說不說,不說就這樣把你們吊到死。」又有女人的聲音:「呸,你們這群瘋狗,怕死就不當CP,怕死就不幹農協了,想讓我們出賣自己的同志,做夢!」

貴寶聽得那聲音便覺十分耳,急忙加快腳步走下去一看。只見地牢裡點著幾盞昏暗的油燈,兩個女人被用繩子反捆著手腕吊在屋樑上,兩隻腳都離了地,那模樣痛苦不堪。

四周站著幾個凶神惡煞似的兵,其中一個兵正抓著一個女人的頭髮,讓她把臉衝著自己問口供。貴寶一眼就認出那被揪著頭髮的是劉三小姐,不用問,另一個一定是蘭伢子了。

蘭伢子依然穿著她那身土布衫,腳上一雙開了花的布鞋,三小姐卻沒有穿軍服,而是一身洋學生的裝束,想來為了逃避搜捕,她早就把軍裝了。

由於雙臂反吊著,她們全身的重量都在胳膊上,雙臂與上身形成一個可怕的反角,而她們的股也朝上翹著,豆大的汗珠子「批批啪啪」掉在地上。蘭伢子的頭軟軟地垂著,頭髮垂下來遮住了臉,看樣子已經死過去了,兩個兵正用冷水潑在她臉上,好讓她清醒過來,三小姐則大瞪著眼睛同抓她頭髮的兵對視著,毫不示弱。

衛隊長跟下來對貴寶說:「這兩個都是農協的,一個是副主席兼婦女部長,另一個是聯絡處幹事,師長讓審出其他農協頭頭兒的下落。她們中PC的毒太深了,從昨天下午吊到現在,硬是不肯說一個字,真不知道吃錯了他媽什麼藥,怎麼會這麼傻?」

貴寶說:「就是憨麼,要不怎麼會把自己家的田都分給佃戶們。」

「你認識她?」

「東關鎮劉家的三小姐,這城裡的人誰不認識她。那一個和我一同讀過書,也是個憨子。」

「你們是人,能不能勸勸她,要是成了,就饒她們一命,把那個小一些的妹子賞你當老婆。」

「當老婆我才不要她,要她當丫頭。要是當老婆,這個三小姐倒是不錯。」

貴寶心裡說。不過,這也許是自己初出茅廬便立大功的好機會:「我試試看,不敢打保票。

(十)

「那太好了,事辦成了,師座一定有重賞。」

這個時候,蘭伢子已經被水潑醒了,努力抬起頭看見貴寶,臉上也是一副驚訝的表情。

「蘭伢子,你還不知道,我今天當兵嘍,給師長當衛兵,吃好的,穿好的,還能發財,可比你當那個什麼農協幹事強多了。」

「哪個稀罕?」蘭伢子不屑一顧地說,因為頭垂得時間長,她的臉得有些發紫,但還是努力睜著眼睛,好讓自己看上去毫無畏懼。

「蘭伢子,你們真是憨喔。當官為的就是發財,哪個象你,窮得還要穿爛鞋子。還有你,三小姐,你家恁大的家業,都拿去丟在火裡。現在怎麼樣?我就是說哩,你們要是現在反悔還來得及,我去同師長說,三小姐家裡分出去的田,分出去的房子,都去給你要回來,你還是東關最有錢的小姐。」

「還有你哩,蘭伢子,叫師長賞你二百塊銀洋,做上一櫃子綢緞衣裳,打上恁般大的金鐲子,再給你找一個大少爺嫁了,吃好的,喝好的,那有多好。你看我,今天才當兵,師長就給我爹媽一百塊銀洋,把我媽笑的合不攏嘴(這是瞎編的,衛隊長是給了貴寶媽五十塊銀洋,貴寶媽卻沒有笑,因為兒子跟人家走了,能笑得出來麼?)。」

「我說哩,你們就給師長認個錯,把你們那些人在哪裡都說出來,大家一起投奔師長,一起發財,這有多好哩?」

貴寶以為自己這一套說辭入情入理,十分透澈,卻不料蘭伢子和三小姐並沒有說話,蘭伢子還用那樣一種神情看著他,彷彿他才是天下第一憨子一般。

「你作麼子這樣看著我?我說的不對?」

「你們這些有錢人家的少爺,怎麼懂得CP的懷?」三小姐說話了:「我們是為天下勞苦大眾而生,為天下勞苦大從而死,解放天下的窮人就是我們的幸福,只知道自己享受,出賣同志,那不是豬狗不如?」

「算了吧。」衛隊長髮話了:「你那個勞苦大眾算個什麼?常言說的好,人不為已,天誅地滅,難道說,你願意為了那些泥腳杆子送了自己的命?」

「為解放天下勞苦大眾而死,我們死得其所,那是最大的幸福。」

「我說你們憨,你們還是真憨。」貴寶說:「還死呀死的。人死了,就不得活嘍。」

「死就死,怕死就不當CP了。」

「你以為死有那麼好玩?象你這樣女的,都叫得光光哩,綁到大街上,叫一群一群的男人看光腚,羞都叫羞死嘍。」

蘭伢子一聽這話,本來已經得發紫的臉顏更深了,氣憤地罵起來:「你們這群混蛋,氓,你們不得好死。」

「我們不得好死?」衛隊長說:「你們要是不招,就是你們不得好死。貴寶兄弟說得不錯,對女CP,就是要的光光的殺頭。殺完頭,還叫光光地在大街上示眾,不準收屍。你們要是不怕給你們家裡頭丟了體面,你們就硬下去,看是你們厲害,還是國法厲害。」

「放開我,你們放開我。」蘭伢子突然扭動著身子叫起來,看樣子,她還是對光著身子示眾十分害怕的。

「蘭伢子,不要叫了。」三小姐說:「除死無大難,我們死都不怕,還怕這些?不要叫敵人小看了咱們。」

蘭伢子果然就不叫了。

貴寶站在那裡說得口乾舌燥,終究不能使兩個女人回心轉意。

正在那裡嘴舌箭地鋒,馮師長從上面走了下來:「怎麼樣,招了嗎?」

「沒有,衛隊長正同這位小兄弟勸她們,可是她們中赤化的毒太深,至死不回頭。」

「嗯。」馮師長走過來,把三小姐的頭髮抓住看了看:「知道你們農協那個王副主席嗎?他已經向政府自首了。我們要知道的都知道了,你們說不說也沒有什麼關係了。不過,本師長一向寬容大量,給你們最後一個機會,要是你們願意自首,聲明與CP斷絕關係,就饒你們一條命。」

「呸,你們殺吧,我們決不當軟骨頭。」

「那我就沒有辦法了。算了,別審了,放她們下來,明天一早,拉到外面砍了。」

「是。」幾個兵答應著。

馮師長又對貴寶說:「光不怕死不行,還得敢殺人,明天你挑一個動手。」

「是!」貴寶答應著,心裡不免有些忐忑。

衛隊長帶著貴寶從地牢跟出來:「師座,這個兩個妹子模樣不錯,就這麼殺了太可惜了,您看……」

「嗯,隨便你們。」走了兩步,又回過頭來看著衛隊長,把嘴向貴寶一呶:「他也不小了,別忘了帶上他。」

「那是一定。」衛隊長樂得嘴吧都合不攏了。

貴寶莫名其妙,眼看著衛隊長直髮愣。衛隊長神秘地笑著說:「今天咱們過年,跟著咱們師長,這種好事兒多著呢。」

(十一)

衛隊長和貴寶還有兩個衛士同住在後院的一間廂房裡,他同貴寶回到住處,便派那個兩個衛士去把兩個女犯帶來,再稍帶著去把衛隊的弟兄們都叫來。兩個人明白那是什麼意思,興沖沖地跑了出去。

不多時,士兵們便把兩個女人押了來。她們仍然反拴著兩手,也許因為吊得時間長了,走路有些不穩,但成豬肝般的臉已經基本上恢復了正常。劉三小姐似乎已經明白會出什麼事,嘴裡不住大罵著「氓!畜生!」

衛隊長說:「老規矩,這個大的我打第一炮,其他的你們自己看著辦。」

然後又對貴寶說:「按規矩,你是新來的,應該排在最後,再說你還是個童子,總得先學會了再說。」

「學什麼?」

「等會兒我們怎麼幹,你就怎麼幹,不過,你年紀還小,掌握不住自己,得悠著點兒。」幾個老兵取笑他。

蘭伢子此時才突然明白過來,驚恐地尖叫起來:「放開我,殺了我吧。」

三小姐反而平靜下來:「蘭伢子,莫喊。這些畜生什麼都幹得出來,隨他們去吧,早晚有一天同志們會替我們報仇的。」

負責師部警衛的有一個警衛營,都住在周邊的民房裡,這院子裡有一個排,不過,都在前院,後院只有馮師長和十二個貼身衛兵,現在又多了貴寶一個。

四個兵先把兩個姑娘反拴著的雙臂抓住,向上一扭,兩個姑娘便被迫彎下去,上身成了水平狀態,衛隊長走到劉三小姐前面,把兩手從下向上捂住了她的脯子。幾乎同時,蘭伢子的脯也被人抓住了。

劉三小姐一付強裝出來的無所畏的樣子,臉卻又紫了,蘭伢子也不再喊叫掙扎,只是眼睛卻的看著別處。

貴寶渴望地看著兩個男人解開姑娘們的衣領,出她們如雪香肩,又看見他們把手從她們的領口伸進去,貴寶這兩天見了不只一個女人的體,知道他們的手一定正在摸她們的,自己的下邊便又硬了起來。

過了一陣兒,兩個姑娘的上身衣服便被撕爛了,蘭伢子的肚兜兒和三小姐的小白背心兒都被扯成碎布,出了雪白的脊背。四隻房向下垂掛著,微微擺動著,並不住地被男人的手握住,象擠牛一樣捋著玩兒。

玩兒夠了姑娘們的,衛隊長叫把她們轉了一百八十度,把股朝向外邊。

他把劉三小姐的黑裙子上去,貴寶看到兩條修長豐腴的大腿,和一條細花布頭兒。見兩個女人被男人們用手指隔著衣服捅眼兒,貴寶差一點兒拿不住勁兒了。

盼星星盼月亮一般,貴寶終於看到兩個姑娘的下身兒衣服被下去,出她們那肥瘦不同,但同樣圓潤美麗的部。由於彎著門和女人的那兩片也暴出來。

蘭伢子的股有些瘦,眼兒是棕黑的,夾得緊緊的兩片上從前到後都長著濃黑的短,而劉三小姐的股卻是渾圓肥,不光是腿和部雪白如玉,連門也是淺淺的粉,與周圍顏不相上下的上只有前半截兒長著稀落的幾細長卷

男人們用手分開她們的,把她們處女的秘密全都暴在貴寶眼前。儘管已經看過那個女教師的生殖器,但那是緊緊夾著的,只能看見一條,此時兩個年輕女人的私處完全敞開,一切都那麼清晰,毫無遮掩,看到兩個紅紅的鮮口,貴寶嘴張得大大的,喉嚨裡發出一陣「嗬嗬」聲。

他被自己嚇了一跳,急忙收回聲音,不知所措地看著大人們,誰知人人都在忙著自己的事,本沒有人注意到他。而且,一看這些大人們的表情,都是奇奇怪怪,目光離,卻是同他自己沒什麼不同,他這才知道大家原來都是一樣的。

看見兩個姑娘已經被光,四下那幾個看熱鬧的便紛紛湊上去,伸手撫摸那兩個赤的女體。貴寶心裡好想過去,但又不敢,只是怯怯地看著,手心攥出汗來。

玩兒蘭伢子的副隊長,他無意間看到了站在一邊的貴寶,便招呼道:「小兄弟,別愣在那兒,吃喝玩兒樂,有一個算一個,過來動手哇。」

貴寶心裡很願意,卻不好意思地慢慢挪過去,一個正在玩兒蘭伢子子的兵閃開點兒身子,給貴寶騰出一點兒地方,讓他用手輕輕觸了觸蘭伢子那瘦削的肩膀。女人滑的肌膚讓貴寶到了一股過電般的覺,動得閉上眼睛深了幾口氣。

幾個大人開始取笑他:「小兄弟,第一次吧?可得看仔細點兒。」

那個給他讓地方的兵乾脆一按他的肩膀,讓他蹲在地上,這樣便正好可以從下面觀察那姑娘兩隻尖尖的小

蘭伢子看見是貴寶,十分氣惱地罵了一句:「混蛋!」貴寶被罵得有些下不來臺,「啪」地打了她臉一巴掌,然後便雙抓住了她的房使勁兒起來。

「好!行!」大人們被他的氣勢所驚異,紛紛喝彩起來,這讓貴寶到一絲得意,與蘭伢子那一年的同窗之誼早不知跑到哪裡去了。

蘭伢子的子小小的,即使是彎著,也只象兩個剛上籠的生饅頭一般呈圓錐形垂掛在前,粉紅的小頭象兩顆小花生米。貴寶握著那兩隻房,一忽兒按,一忽兒捋,一忽兒捏著頭拉扯著搖動,倒比那幾個大人玩得花樣更多。蘭伢子紅著臉,閉上眼睛,不去看貴寶那有意示威的眼神,使貴寶更加到自己的強大,得更起勁兒了。

(十二)

「小兄弟,上這邊來。」副隊長此時正在後面玩兒著蘭伢子的股,他叫貴寶過去。貴寶也正想去仔細看一看那少女的羞處,便答應一聲轉了過去。

首先映入眼簾的,是那一握細,髖部曲線光滑圓潤,瘦瘦的美繃得緊緊的,白中透亮象古董店裡的玉器,他好想抓住她的用自己那硬硬的寶貝去頂一頂她的股,但沒敢,只得用手起勁兒地摸著她的股。

副隊長讓他蹲下,用兩手分著她的,仔細看她的戶,那裡面紅紅的,微微的有一點兒,然後副隊長彎曲四指,單伸著一中指作了一個手勢,貴寶不由自主地問道:「這行麼?」

「有什麼不行,隊副讓你幹你就幹,準沒錯。」旁邊的衛兵們半認真半起鬨地說。

「那,你們讓我乾的,可不許笑我。」貴寶生怕上當。

「放心,絕對沒錯。」

「那好,我幹了?」

「幹吧,快點兒。」

貴寶猶猶豫豫地照著隊副的樣子伸出中指,從蘭伢子的後端用力捅了進去,蘭伢子有些痛苦地呻了一聲。貴寶的手指在裡面,只覺得手指被一團溫暖緊緊裹住,那女孩子的股用力夾緊,緊貼在他手的兩側,使他到一股十分特別的覺。

「好,就是這樣!」大人們鼓勵著,貴寶這才知道他們不是在拿自己開心,便將手指儘可能地伸進去,然後慢慢地摳動,那女孩兒的戶不住地收縮著,搐著,給他帶來更加強烈的快意。

「好了,差不多了,我快頂不住了。」隊副說著,把按在蘭伢子股上的手拿開退在一邊,也叫貴寶閃開。於是,蘭伢子被抓著兩腋拖起來,另有兩個人每人抓住她一個膝彎,把她仰面朝天抬起來,到炕上,隨手把她在腳腕處的子和鞋襪都下來,又儘量地分開了她的大腿。

貴寶此時才注意到,劉三小姐早已經被用這樣的姿勢按在炕上,衛隊長正彎著,用手指在她的下身兒捅呢。

「小兄弟,站在近處,學著點兒。」隊副說道。貴寶木偶一樣走過去看著蘭伢子那被他用手指捅得滲出點點血跡的戶,自己的那傢伙頂得軍支著高高的帳篷。然後,貴寶驚訝地看到隊副自己子,掏出一條黑黑的大傢伙,然後爬上炕去,把那麼的一條東西硬進蘭伢子的中。直到這個時候,貴寶才明白自己的寶貝是幹什麼用的。

隊副把自己的上身兒衣服也解開了,敞著懷趴到蘭伢子的身子上,用力在她那扁平的酥上蹭了蹭,然後便撅著大股一下一下地在蘭伢了的身體裡衝刺起來。

貴寶看到蘭伢子那纖巧的腳丫繃直了,彷彿十分痛苦。男人的小腹撞在她下體的蔭蔭墨丘上,發出「啪啪」的響聲,加上男人用力時的低吼和女孩子痛苦的低哼,織在一起,令貴寶的心幾乎跳到嗓子眼兒了,下面得象條大象的腿,只盼著能象隊副一樣也在蘭伢子下面去試試。

只不過不到一個小時的時間,貴寶過了好象有一年,大人們才終於都輪上去發了一遍。輪到貴寶的時候,他甚至連子都沒有利索,便一炮轟進了蘭伢子的大門。

想起自己走門路被蘭伢子拒絕的羞辱,貴寶把全身的力量都用上了,心裡不由升起一種報復的快意,一邊儘可能快速而深入的猛,一邊起勁兒地吻著她的臉蛋兒。貴寶正在年輕力壯,又是第一次玩兒女人,那東西得硬硬的,大無比,加上蘭伢子還是剛剛開苞,那大樁遇上窄,快更是強烈,乒乒乓乓了不足一百下,便喊叫著起來。

完事以後,幾個人把兩個姑娘反拴著的手捆在一起,四隻腳也拴在一起,讓她們背靠背躺在炕上,然後才去吃飯。這是貴寶第一次在軍營裡吃飯,雖然沒有老媽作得好吃,卻是特別新鮮有味道,再加上方才在蘭伢子身上一通發,也餓了,狼虎咽地吃得靦著肚子在院子裡遛了半天。

一個人在院子裡轉著,心卻轉到那劉三小姐身上。方才嘗過了蘭伢子,卻不知這劉三小姐起來如何。

兩個女人被光了玩兒的時候,貴寶都看過了。這三小姐已經二十五、六了,但看上去卻比實際年齡小得多。與做工的蘭伢子相比,出身大戶人家的劉三小姐可要美得多了。

那蘭伢子雖然也有著一條雪白的身子,臉和手卻有些黑,可人家劉三小姐,渾身上下無一處不白不細。特別是那條身子,透出成特有的那種柔美,柳,削肩豐,還有那說不出來的一種高貴的氣韻,那是描不出畫不象的。

更有一條,這劉家曾經是跺跺腳顫半省的人物,她家的小姐自然不會是無名之輩,把這樣一個名女人在自己身下的覺就不僅是了。

剛剛品嚐過人間最奇妙覺的貴寶,對那女人身體的那一種興致和渴望一時怎能割捨得下。等肚子裡的食消化得差不多了,貴寶便迫不及待地回到屋裡,見衛隊長正坐在炕上喝茶,他左手端著茶杯,右手則在兩個直躺在炕上的女人股上大把大把地抓捏。見貴寶溜進來,衛隊長問:「用哪個?」

(十三)

「麼子用哪個?」貴寶莫名其妙地問。

「廢話!」隊長笑了:「你不就是來玩兒女人的嗎?當然是問你想玩兒哪一個。」

「這……我……」

「男子漢不能吐吐的,想玩兒哪一個就解下來摟到一邊兒玩兒去。當兵的就得快,放砸坑,想幹什麼就說。」

「這個。」貴寶怯生生地指著劉三小姐說。

「那還等什麼?快!」

「是!」貴寶答應著,把劉三小姐同蘭伢子解開,把三小姐搬到炕的一頭,自己也光,緊緊在了那個美麗的體上。

貴寶沒有失望,劉三小姐不光長得好看,那豐盈的體摟在懷中的覺也與蘭伢子大不相同。入之前,貴寶欣賞她的生殖器的時候,發現她那裡也滲出點點血跡。

雖然沒有其他人幫忙,貴寶仍然乾得很順利,因為劉三小姐十分安靜地任他在她身體中馳騁。

劉三小姐比貴寶大好幾歲,當初貴寶對她也是十分的崇拜。如今這樣美麗而又體面的一個富家大小姐就躺在炕上,任他這個半大小子用那才剛剛試過一次新的寶貝,貴寶到十二分的得意。她的道也是那麼溫暖窄小,貴寶很快便敗下陣來。

晚上輪到同屋的兩個衛兵為師長守夜,屋裡就只剩下衛隊長和貴寶兩個人看著劉三小姐和蘭伢子。臨睡之前,衛隊長又把蘭伢子幹了一回,然後叫貴寶:「你睡在她們兩個中間,警醒點兒,別叫她們跑了。」

這一夜,屋裡除了衛隊長,餘下的三個人都沒有睡好。兩個姑娘白天剛剛被人奪去了處女最重要的東西,生命也已經以分鈔計算,自然無法入睡。貴寶呢,為著這一天的奇遇而興奮,也為著明天的行刑緊張。

炕本來不算太大,衛隊長又四仰八叉地佔了一半兒,使貴寶幾乎是被兩個女人擠在中間。她們的雙手被反拴在背後,只得側著身子,微曲著雙腿躺著,蘭伢子不願意面對這個的小男人,扭過身去,背朝著他,三小姐呢,左右都是男人,躲這個躲不了那個,便隨便選了面對貴寶的姿勢。

貴寶正是年輕力旺盛的時候,兩個赤的女人躺在身邊,他又怎能睡得安穩。

他仰面躺著,左邊看看,是蘭伢子細細的肢和軟軟的股,右邊看看,是劉三小姐實的房,心裡想著:「這樣好看的妹子,明天自己就真的把她們砍了嗎?實在是可惜,你們幹嘛非得幹什麼CP呀農協的?」

完了事又想,不知道這脖子砍上去會是什麼樣子。他扭頭看看蘭伢子,細長的脖子上半截黑,下半截白,幾個明顯的椎骨突起使她看上去十分。他伸手摸了摸那脖子,蘭伢子的身體顫了一下,彷彿要躲,這又勾起了半伢子的望。

他把左手順著她的脊背滑下去,捏住她的股,她扭了扭身子,沒有躲開,也便作罷。他又轉過頭,把右手去捏劉三小姐的頭兒,劉三小姐正在睜著大眼睛想什麼,被他一捏,羞辱地閉上了眼睛。

貴寶左一把右一把,不久便把自己摸得興起,仔細權衡了一下,還是劉三小姐美,於是放開蘭伢子,向右轉過身來,把三小姐的右腿拖到自己的上,自己則地把劉三小姐的身體摟住。他把三小姐的右半邊股使勁抓捏了許久,又順勢用手指摳了一番她的門,這才翻過身住她,重新把自己從她的軟襠中了進去。

他怕打擾了衛隊長睡覺,不敢出聲,也不敢得太猛,只是儘量把她的得緊緊的,把自己得深深的,緊頂住她的戶,在她的身上拱。三小姐依然閉著眼睛,沒有任何掙扎和反抗,只有那嬌的玉體微微顫抖,窄小的道輕輕搐。

幹完了,貴寶兀自到意猶未盡,便悄悄爬起來。本來四個人都是頭朝外躺著,貴寶抓著胳膊把兩個姑娘先後拖起來,讓她們頭朝裡躺下,背靠背躺下。

又怕她們跑了,尋兩短繩把兩個人的腳腕也捆住。自己則依舊頭朝外仰躺在她們兩個中間,兩手左右一搭,剛剛好從背後伸進她們的兩中間,兩手各用一指在她們的戶中摳了小半宿。蘭伢子僅扭動了一下表示抗議,而劉三小姐仍舊動也不動一下。

叫三遍,衛隊長把剛剛睡著的貴寶叫醒,值夜的兩個也換班回來了。衛隊長讓貴寶穿好衣服,去打一桶水,找一把鐵壺和一個漏斗來。貴寶不知道幹什麼用,但隊長說過,當兵就是兩個字「服從。」,於是照吩咐去了。

出了屋,看看自己的手,兩個在女人身體中了小半宿的手指已經被泡得發白了。不多時,東西拿了來,見值夜班的兩個正在那兩個女人身上,象兩頭豬一般哼哼著往她們下身拱。等兩個人都發完了,衛隊長叫把三小姐拖著跪起來,親自抓著頭髮讓她抬起頭,然後叫貴寶把鐵皮漏斗硬給她進嘴裡,灌了她足足一鐵壺涼水,直灌得她扁平的肚子鼓了起來,接著又灌蘭伢子。

貴寶雖然照吩咐做了,卻十分不解,一旁的衛兵告訴他,這時候給她們灌足了水,等到上法場的鐘點便剛剛好憋了一肚子,這幫子女CP都不怕死,但讓人們看著她們失就會認為她們是嚇了,他們可不想讓她們象女英雄一樣地去死。劉三小姐聽了,氣得惡狠狠地罵了他們一頓「混蛋、惡」。

貴寶看著她們重新被放倒在炕上,鼓鼓的肚子好久才慢慢消下去。衛隊長出去了一會兒回來說:「貴伢子,師座說了,一會他要親自去監斬,看看你膽子夠不夠大。你想好了沒有,這兩個你挑哪個?」

(十四)

貴寶本來心裡對殺人還是有些忐忑,一聽師長要去看,那種緊張立刻便不見了,代之以一種躍躍試的覺。他當然想挑劉三小姐,誰能比得過她好看呢?

想著,忽然之間又冒出一個新的想法:「我能兩個都挑麼?」

「當然沒問題。」衛隊長說:「不過,這還是咱們師第一次有人願意獨自砍兩個人的腦袋,那就看你的了,到時候千萬別拉稀。」

「放心,我一定幹好。」

院子裡開始沐浴著一抹光的時候,門外傳來陣陣嘈雜的人聲。

兩個姑娘本來都是隨便反拴著手腕的,衛隊長叫貴寶把劉三小姐拖成俯臥姿勢,騎坐在她的股上,然後指導著他把三小姐的手腕解開,再五花大綁起來,並上一個寫著「斬」字和她姓名的木牌子。與此同時,蘭伢子也被另外一個衛兵捆上了。

坐過三小姐軟軟的玉,貴寶那股勁兒又上來了,這回也不等衛隊長髮話,自顧子,過去把三小姐雪白的雙腿一扯分開,先用手分開她的門和戶玩賞了一陣兒,然後從背後住她,又進去幹了一回。另外幾個人見了也不含糊,又把兩個姑娘折騰了個夠,兩人照舊一聲不吭,任他們凌辱,再無半個字。

屋外來了幾個胳膊上帶著「執法」紅箍兒的兵。衛隊長一指炕上兩個女人,對那幾個兵說:「就是這兩個,帶走吧。」

幾個兵剛要把躺在炕上的劉三小姐架起來,三小姐猛地甩開他們的手,怒吼道:「不用侍候!」,然後一滾身坐起來。

她剛要跳下炕來,卻被來人中的一個當一把推倒了:「想充英雄?那可甭想。」說著,他另掏出兩繩子,把三小姐的兩隻腳腕捆在一起,然後拖她起來跪坐在炕上。先分開她的膝蓋,用手伸在她的下面去摳夠了,這才把三小姐捆腳的繩子同背後的手捆在一起。

貴寶這才知道那些四馬倒躦蹄倒臥在血泊中的女犯是怎樣等待行刑的。那人又說:「這些女人,中毒太深,都要死了也不忘煽動泥腿子們造反,不能叫她們說話。」說完,他指揮著幾個兵從屋角把三小姐被扯爛的白上衣拿來,撕下兩大塊白布來硬給兩個姑娘把嘴住。三小姐且掙扎著用最後的機會罵了幾句後,便再也無法出聲了,但她的眼睛中卻透出一股嘲的冷笑。

那幾個兵把捆好的三小姐和蘭伢子拖倒,用手把她們盡情摳挖了一陣,這才兩人一個攙著兩腋拎起來走出去,不久門外便響起了一陣鼎沸的人聲。有了前兩天的經驗,大家都知道女犯會被得一絲不掛地殺,所以知道消息的便早早趕到法場看熱鬧,更不用說劉三小姐是全城知名的人物,又長得那麼漂亮,當然更不能錯過親眼看看她光身子的機會。

貴寶自己就是這樣的想法,自然不會到奇怪,反而到特別驕傲,因為這個大家都迫不及待想看一看光股的知名美女已經被他看得通透,而且還盡情品嚐過了。他想象得出如果別人知道之後該是多麼羨慕和嫉妒,所以臉上不由得出一絲得意的笑。

行刑用的鬼頭刀還沒有送來,貴寶有些著急,衛隊長說:「不用急,刀得磨快點兒,免得一刀殺不死。再說,讓她們外面光著股多示眾一會兒多好?要是再當眾了,那便更妙了。」

真到太升起老高,天開始熱起來了,才有人給貴寶送來兩口磨得飛快的大刀,還有三個「執法」箍兒。貴寶和隊長、隊副戴上紅箍兒,隊長和隊副替他捧著刀,親自護衛著他向外走,一種被人仰慕的覺讓他有些飄飄然。

法場就在大門對面的牆兒邊,兩邊早已擠了人。看著貴寶出來,人群中發出一聲驚呼,誰也怕不到今天行刑的劊子手並不是人們想象中的彪形大漢,反而只是一個十七、八歲的孩子。貴寶聽到那驚呼與議論,心中更是得意,頭抬得更高了。

劉三小姐和蘭伢子背衝牆壁跪坐在路中央,上身直直的,著兩對粉紅的頭,著小肚子下一抹漆黑。每個女人身後有一個兵,一手摟住著她們的下巴,迫使她們背靠著他們的身子,一隻手從她們的肩膀前面伸下去她們的峰,駁得周圍一邊喝彩聲。

兩個姑娘的都粘得一綹一綹的,那是因為被輪的次數多,男人的都從道中出來粘在上的緣故,許多人指著她們的下體大聲猜測她們是不是被人破了貞。她們聽著那些猜測,臉羞得紅紅的。

見貴寶他們走近,玩兩個女人的士兵放開她們向後退開。雖然堵著嘴說不出話,兩個姑娘卻都梗著脖子,瞪著兩雙大眼睛看著他們走近,一副視死如歸的樣子,令貴寶心裡也不得不佩服。

貴寶自然會利用這所剩無幾的機會再看一看她們兩腿間的那叢黑,同時也注意到她們小腹早已鼓起來,看著她們緊緊夾著雪白的股,就知道她們在極力忍著憋了好久的

他站在兩個女人身後,眼睛來回打量著她們的脖子,心裡默默重複著砍頭的要領,對這兩個姑娘赤的身體反而沒有了那種衝動。

馮師長果然從院子裡面出來,站在法場的對面,把手上的白手套下來拿在右手裡,然後在左手心裡一摔。一個帶箍兒的少尉站到大路中間高喊一聲:「行刑!」

衛隊長把刀遞過來,低聲說:「貴伢子,看你的了!」

貴寶的心突然狂跳了起來,他一邊慢慢走向蘭伢子,一邊深幾口氣,強行讓自己平靜下來。他拔下蘭伢子背後的木牌。蘭伢子動了動,跪得更直了。

貴寶把沉重的大刀拿在手裡,雙手握著舉起來,人群忽然一下安靜下來,靜得貴寶都能聽見自己的心跳。

他現在什麼也來不及想了,對準那細長的脖子盡力揮去。貴寶沒有想到蘭伢子的脖子其實並沒有那麼結實,只聽「撲」的一聲,大刀便輕易掠過去,那顆還算十分不錯的頭便飛了起來。

貴寶這是第一次用刀砍人家的腦袋,心中不免緊張,所以用力過猛,把自己右胳膊的關節抻得「咔嗒」一聲響,疼得他一咧嘴,心裡覺得這活兒幹得不怎麼漂亮,便偷眼向師長那邊看,卻見師長十分意地點了點頭,心裡這才踏實了,又不免有一絲得意。

(十五)

平時砍人都有專門的執法隊來幹,衛隊是從來不摻和的,這次如果不是師長想練練貴寶的膽子,也不會叫他幹,所以並不完全明白殺人的竅門。

這女犯四馬躦蹄捆綁是為了防止她們掙扎,但砍完了,劊子手一般隨即一腳把屍首向前踢倒,否則因為她們的身體被繩子拉得直直的,是不會向前方傾倒下去的。

貴寶不懂這個,以為腦袋砍下來就算完事了呢,所以只是把刀拄在地上看著眼前這個曾經悉的赤女屍。只見她仍然跪在原地,脖子上的皮膚全都收縮到了肩頭,斷口上著白白的骨頭茬兒和兩條管子,還有帶著「嘶嘶」的聲音起老高的的鮮血。

有人在喊:「快看,快看,了!」貴寶一看,大量體果然從蘭伢子的股下面了出來,鼓鼓的小肚子也縮了回去,看來那一鐵壺涼水果然有用。沒了腦袋,蘭伢子便不知道羞的意義,手腳漫無目標地動著,胳膊上的肌地鼓動著,細細的扭動著,過了老一陣子才向側面倒了下去。

側倒在地上的蘭伢子仍然在動,最後的掙扎使她的兩條大腿同身體間的夾角拉直了,身子反而微微向後彎曲起來,由於大腿被向後拉緊,貴寶看到她的出來了一大半。

貴寶不知道自己把哪裡搞錯了,不過心裡覺得這樣也不錯,想想自己前天在別處看女屍的時候,她們的頭兒和羞處都在地下,自己費了好大的勁兒也看不到,這樣側倒著卻不是都出來了?貴寶相信,周圍看熱鬧的一定都和自己一樣喜看女人的那些地方,卻是應該謝自己才對呢。

貴寶回頭換了把刀,轉過身來向劉三小姐這邊走。他以為,作為一個女人,劉三小姐看到蘭伢子被砍掉腦袋一定嚇得不行,應該要投降了才對,但在劉三小姐身上卻一點兒也看不出來。

貴寶過去拔掉她背後的木牌子,劉三小姐竟十分平靜地扭頭看了他一眼,又看看那雪亮的鬼頭刀,然後用力一甩頭,把披在後面的烏髮甩到身前,讓雪白的脖子後面完全出來,這才慢慢轉過臉去。

為了這一甩頭,她那柔軟的柳一扭,整個肩膀劃了個水平的大圓圈,那部位動的曲線,那前上嘟嘟顫的房,無不透出一股難畫難描的美,場子裡一邊喝采。

貴寶被那種無畏所震撼,心中不由不佩服三小姐的從容,一直到貴寶自己砍頭的時候,眼前所浮現出的都是劉三小姐甩起的那一頭飄逸的黑髮。

與蘭伢子不太一樣的是,砍了頭的劉三小姐倒下去要快得多,腦袋剛一離開身體,她的右胳膊便猛地動了一下,把身子向右帶得一歪,咣噹一下子就躺倒了。當然,她也沒有馬上安靜下來,沒了頭的屍體在地上還是動了許久,她女人的隙也清清楚楚地暴在兩條粉白的大腿之間。她也了,得很急,帶著「嘶嘶」的聲音從她那隙中而出,甚至超過了脖子上血的聲音。

戀戀不捨地盯著兩個女人那生著的地方看了最後幾眼,貴寶帶著一臉得意回到院子裡,師長果然誇了他幾句,讓貴寶整個白天都有一種飄飄然的覺。

開始的興奮勁兒一過去,貴寶便又想到了那兩個女屍,一定會有成百上千的人擠在外面欣賞,可怎麼聽不到喧譁?

貴寶想出去看看,但現在是兵了,沒有命令是絕對不準離開半步的,否則自己的腦袋就要被砍下來了。師長下午又出去了一趟,回來後,貴寶問跟著師長的大塊兒劉,那兩個女屍怎麼樣了,大塊兒劉告訴他,因為看女屍的人太多,師長嫌吵,便叫人把她們拎著丟到紗廠倉庫門前去了。

城裡的大搜捕進行了好幾天,殺人也就殺了好幾天,貴寶每天都在聽從外邊回來的說這裡砍了五個,那裡斃了三個。說得最多的自然是有幾個女的,臉蛋兒長得怎麼怎麼好,怎麼怎麼細,股怎麼怎麼圓,死之前有沒有被玩兒過之類的話。剛剛嘗過女人滋味的貴寶自然每一次都聽得十分入神,一邊聽,心裡一邊想象著她們被得條條的被玩時的樣子,卻再也沒有機會出去親眼看看。

四十幾天後,部隊開拔了,走之前,師長特地給貴寶一天假叫他回家看看爹媽。貴寶媽鼻涕眼淚自然是少不了的。

偶然說起蘭伢子和劉三小姐,貴寶爹搖著頭嘆著氣說:「好慘喏,那樣年輕的女伢子,被人家的光光的綁到街上砍腦殼,屍首赤條條地在大街上擺了好幾天,千人瞧萬人看的,聽到說過都羞死人嘍。也不知哪個挨天殺的,把兩個女伢子捆著的腳解開,給蘭伢子女人的地方了一個掃炕的笤帚,給劉三小姐了一個洋酒瓶子,就那樣哈著腿躺在大街上給人看。」

「蘭伢子她媽早都急死嘍,只有她姨找了幾個人去替她收屍。哎喲,都爛完嘍,臭哄哄地抬都抬不起,只好用席子鋪在地上,幾個人用木鍁把她滾到席子上面去。她還算是好的,那個劉三小姐更是慘的狠,她家大哥被人家到處抓,不敢面,二哥早幾年就沒的任何消息,一個親人都沒有。」

「同族的說她和她哥是敗家子,給祖宗丟人,不認她這個子孫,誰也不肯替她收屍,被當兵的用破席子捲起丟到江裡邊,找都找不見嘍。唉,說起來劉家也算是這省裡頂有身份的人家,叫這幾個敗家的兒女搞的家敗人亡。好端端一個少女伢子,聽說還是個黃花閨女,叫人家得光光的,那個地方個酒瓶子在大街上給人看,把老祖宗的臉都丟光嘍,也不知道劉家的祖上作了麼子孽?」

貴寶媽一臉不高興地說:「你個老東西,一說起光股女人,話就多的不得了,彷彿你看到了一樣。」

「有你這張苦瓜臉,我自然是不得看到,這都是對面賣剪刀的吳老闆看到說的,人家是看到的嘛。」

「看到又怎樣?貴伢子還小,不要把他教壞嘍。那個劉老太爺在世的時候,光小老婆就有十幾個,糟害的女人怕不有幾百,這是老天爺叫他女伢子還債。作孽,作孽,還不都是你們男人作的孽!伢子,可不興學那些人的樣子作女人,要天打雷劈,遭報應的。」

劉三小姐和蘭伢子死後,圍觀她們屍的市民人山人海,三不減。人被到紗廠倉庫那邊沒多久,她們就被看守的士兵解開腳上的繩子分開雙腿,用二指寬的竹片撥開大小出裡面的戶向圍觀的人群展示,還被當眾用竹片捅進門和生殖口兒玩兒褻,最後還被入笤帚和玻璃瓶褻示眾,這些貴寶都聽說師部的人說起過,已經不算新聞了。

貴寶看得出,老爹雖然表面上替蘭伢子她們嘆息,其實心裡十分希望親眼看到兩個年輕少女赤條條的身子。他本來興致地想給老爹詳細地說一說兩個女人的身子怎樣人,還想告訴他們,劉三小姐和蘭伢子的腦袋都是自己砍下來的,還有她們活著的時候怎樣被人剝光了玩兒和輪,以及自己都作了什麼,但聽到媽話,被兜頭澆了一盆冷水,便把要說的話咽回去了。

不久,貴寶跟馮師長參加了國民的中原大戰,貴寶腦袋靈活,又不怕死,幾次冒著林彈雨把陷入險境的師長救出來,加上巧遇也當上師長的二哥,所以馮師長對貴寶真是另眼看待,等馮師長升任軍長的時候,貴寶已經是團長了。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貴寶剛當兵頭一天就參與了對女犯的輪,這頭兒一開,他始終對強女俘女犯有著十足的興趣,在以後的軍旅生涯中,只要有機會便要對被抓住的年輕女俘進行強暴,因此被人稱作「採花團長」。

後來貴寶參加了對井崗山的圍攻,在這裡碰上了自己多年未見的大哥,大哥也象二哥一樣是個師長,不過卻是CP的師長。兩兄弟戰場相見各不相讓,結果哥哥贏了,而且贏得乾淨利落。

貴寶所在的師就只剩他一個逃出重圍,又被赤衛隊給抓住了,赤衛隊不是紅軍,不知道優待俘虜,見他是白狗子的大官兒,不問三七二十一,就地開了個公審大會,便判了死刑。等他大哥知道,貴寶的腦袋早已被人家砍下來當球踢了。

【完】

20537 2024-08-17 20:25:53

關東女俠

作者:石硯

(一)

月亮已經下山了,太還要很晚才能出來,凌晨的天黑得象墨染的一般,黑石砬子下,只有鬼子兵營鐵絲網上的電燈象鬼一樣忽閃著。夜暗中,兩個人影悄悄地從背後靠近了正打著磕睡的哨兵。

突然,那兩個人影從黑暗中躍了起來,一個從側後方搶走了鬼子手裡的三八大蓋,另一個則把一繩子往鬼子脖子裡一套,背起來就走。那小鬼子兩手抓著繩子,舌頭伸得老長,兩條腿在空中漫無目標地踢。

轉眼間,那兩個人影又從黑暗中繞了出來,一個打開了鐵絲網上的柵欄門,另一個向黑暗中招了招手,立刻,黑暗中又冒出十幾條身影,直奔大門跑來。到了跟前,當先那個拿雙的黑衣人作了幾個手勢,跟過來的人便心領神會地分別撲向鐵絲網內那三處房屋,而那當頭的自己則帶著另一個黑身人和兩個摸哨的向當中的大屋走去。從背影看,這位最高領導人和他的跟班都是年輕的女人。

爆炸聲轟然響起,那是在向房間內扔手榴彈,然後是零零碎碎的聲,那是在消滅屋子裡沒有被炸死的鬼子。女首領正衝房門站著,把正從冒著濃煙的正屋中衝出來的鬼子一一打倒。

天放亮的時候,省城的鬼子趕來增援,兵營已是一片狼藉,總共一個班的鬼子兵橫七豎八地躺著,在正屋外那個鬼子班長的身上,還放著一張大紅的拜貼,寫的是:

「小鬼子聽了:今取走你們孝敬的步子彈若干,還有你們十二個狗兄弟的命。你們太摳門兒,下次多預備點兒,別惹咱生氣。」

落款是「關東女俠。」

此時,離黑石砬子二十多里的老林子裡,發動襲擊的那十幾個人正有說有笑地走著,不過,這個時候他們的黑衣都變成了白衣,原來,他們身上穿的都是羊皮大氅,黑綢裡子,有雪的時候把有的那一面穿在外頭,沒雪的晚上就翻過來穿,是非常好的偽裝服。

領頭的果然是一位美貌如花的年輕女子,約麼二十二、三歲的樣子,中等個兒,不胖不瘦,彎彎的秀目,高高的鼻樑。緊閉的小嘴和微蹙的眉頭透出一種威嚴和冷

緊跟在她身後有一男一女,男的三十四、五歲,也彆著雙,黑紅的臉膛,眉大眼,連鬢絡腮的鬍鬚,一看就是個豪的漢子,女的是個十八、九歲,斜挎著一把盒子炮,梳著一條大辮子的姑娘,圓圓的一張小臉兒,白中透紅,十分標緻。

在這兩個人的身後,則是一群長長短短,有胖有瘦的關東漢子,雖然年紀有大有小,卻一個個神頭兒十足,他們有的揹著三、五條長,有的扛著成的彈藥,一邊走,一邊高喉大嗓地說笑。

前面是個岔路口,那當頭的女子向路旁一站,招手讓後面的人過去繼續走,只把一直緊跟著她的一男一女留下來:「二當家的,你帶著弟兄們先回山寨,我和小紅再去一趟省城,探聽探聽消息,稍帶腳兒找找有沒有什麼新買賣。」

「行。大當家的,你可得當心哪。」那大漢的話出透著關心。

「我曉得。」

「二當家,你自己也當心。」小紅的眼睛裡也著一種異樣的光。

「嗯。」二當家心不在焉地答應一聲,轉身向隊伍走的方向趕去。

(二)

中午時分,大當家和小紅已是一身西式男裝,坐在得月樓最裡面的一張桌子邊慢慢吃著飯。

「王老闆,聽說了嗎?昨兒晚上,關東女俠又端了一個鬼子兵營,宰了一百多個鬼子。」旁邊桌子上的一群食客低聲聊著天。

「真的?痛快!這關東女俠可不是頭一次端鬼子窩了。」

「可不是咋的,至少幹了幾十次,少說也殺了一兩千鬼子了。」

「照這麼著,小鬼子可快完蛋了。這關東女俠什麼來路?」

「不知道,不過,自出道以來,就沒人見過她。來無蹤去無影,打得小鬼子門兒都找不著,我估摸著,是電母娘娘下凡。」

大當家兩個聽得偷偷地笑,但沒有說話,只是認真地聽。

「我琢磨著也象是神仙,你想啊,要是一般人,多不過是武藝高強,會飛簷走壁。哪還會分身術,肯定是神仙。」

「分身術,這倒沒聽說。」

「你想啊,你說關東女俠打鬼子兵營是什麼時間?」

「昨兒晚上啊。」

「這不結了,昨兒晚上,省城鬼子憲兵隊一個小隊長,說是出去玩玩兒,就沒了蹤影,今兒一早被人在城西護城河裡找著,光著股,連那玩意兒都沒了,身上還用血寫著字:殺人者,關東女俠是也。你想,她要是不會分身術,怎麼能同時在兩個地方下手?」

「哦!關東女俠在省城殺鬼子官兒的事我聽說有過不少次了,昨這起兒我倒沒聽說。神!真神!您說,這神仙都親自出面收拾小鬼子了,看來呀,小本兒沒幾天蹦撻頭兒了。」

兩個女人聽到這裡,眉頭皺了起來,疑惑地相互看著,不知道這殺鬼子官兒的事兒是真是假。

看看吃得差不多了,大當家低聲地對小紅說:「下午你去城東城南,我去城西城北,晚上到你姨家住,要是誰有事耽擱了到不了,明天中午咱們鐘樓底下碰頭。」

「好!您當心。」

「嗯,放心。哎,掌櫃的,結帳。」

出了酒樓,小紅往東,大當家自己往西來,一邊慢慢遛撻,一邊注意看著兩邊那些掛膏藥旗的地方,並默默記在心裡。在城西關一個小店吃過晚飯,大當家又往回走,想趕到小紅的姨家去借宿,誰知因為鬼子官兒被殺,今天晚上提前戒了嚴。

大當家在小巷裡穿行,想找一家旅店投宿,卻是越急越找不著,找著找著就和鬼子巡邏隊碰上了。

鬼子一喊,大當家人單勢孤,不能硬打,只好掉頭往回跑,鬼子則在後面緊追不捨,三八大蓋「叭勾叭勾」緊著響。

看看擺不掉,大當家的拔出了,準備幹他孃的,剛拐過一個街角,隱身在一個門裡,背後的門就開了,一個女人的聲音低聲說:「快進來。」

大當家也顧不上看後面的人是誰,便閃身進去。這是一間鄰街的小屋子,只點了一盞小煤油燈,主人反鎖住門,然後到大前,用腳一蹬,地面上出現了一個口:「快下去,不管外面出了什麼事兒也別出來。」

大當家跳下地,上面人把口重新關好。大當家兩手拿著,聽著外面的動靜。一會兒,就聽見鬼子嘰哩咕嚕的說話聲,爾後是一陣急促的砸門聲。

「這是誰呀,深更半夜的。」那女人的聲音突然變得嗲聲嗲氣,讓人聽得十分不舒服。

「哎,快快的,開門。」

開門的聲音,然後又是那個女聲:「喲,是太君哪,怎麼有時間光顧我這兒呀?」

「哎,你的,抗分子的?」

「抗分子?看您說的,我一個獨身女子,能掙口飯吃就不錯,哪敢抗什麼呀?」

「你的,閃開,皇軍的,搜查。」

「您看,我就這麼一個小屋子,哪藏得住人呀。」

然後就是人的腳步聲,有人站在了地的蓋上,聽說話是那個女人:「您看見了,就這兩個櫃子,您都翻了,再看看底下,沒有人吧?」

「你的,什麼地幹活?」

「看您問的,我是幹什麼的您還看不出來?這是我的良民證。要不要我侍候侍候您,保證您舒舒服服,來呀。」

靜了半晌,聽見那鬼子的聲音:「優西!你的,良民的大大的。我的,抓抗分子的,明天的,你的,侍候皇軍。」

「那可是我的福氣,明兒個您一定來呀。」

「我們的,一起來。」這是另一個鬼子的聲音。

「喲,我就一個人,哪接得了那麼多呀,這麼著,你們一個一個來,我都好好侍候著,怎麼樣?」

「好的,好的,開路。」

「一定來呀。」

腳步聲出了屋,聽見關門和鎖門的聲音,然後是那女人的罵聲:「呸!狗的,明兒個老孃把你們全都閹嘍。」

腳步聲慢慢走近,口打開了:「行了,出來吧。」

(三)

大當家從裡躥出來,拔腿就往外走。

「怎麼?也不說聲謝謝就走?」

「謝了。」大當家伸手去開鎖,被那女人一把抓住了手:「等等,你要去哪兒?現在正在戒嚴,出去不是找死嗎?」

大當家沒說話,也沒再動。

「喏。你先睡我這兒,明天天亮了再出去。」

大當家猶猶豫豫地移動著腳步,卻沒有上,只是坐在一邊兒的小方凳上。

女人笑了笑,自己上了,點上一支菸,把兩隻腳翹在頭上。從高高的旗袍開衩中,出一條雪白的大腿。

「下!」大當家心裡罵道,這女人原來是個暗娼。

兩個人沉默了很久,還是那個女人打破了僵局:

「坐在那兒不累嗎?想睡就上來。」

「不困。」

「算了吧,我早看出來了,你是女扮男裝,都是女人,還怕我找你幹那個事兒呀。」

「我說了,不困。」

「別他媽的裝了。」那女人突然惱了:「我知道你看不起我。不錯,我是賣的,可我情願賣嗎?我也曾經是個讓人羨慕的正經女人,我爸爸還是這省大的教授呢。我也想過嫁個好男人,從一而終,可是,小鬼子……」說著,她的眼淚刷地了下來:「我一家人都死了,就剩下我一個,還被他們……我想過死,可我不甘心,我要報仇,我要讓他們償命。別以為就你是抗的,我也在抗。」

「你?抗?」大當家的聽到女人的哭訴,心裡一股同情油然而生,口氣緩和了許多。

「怎麼?不信?走,跟我來。」

女人跳下,重新把門踢開,然後拿起油燈,當先跳了下去。

大當家跟著下了地,這才發現子比她原來想象的要大得多,也長得多。

「這是一個老房子,房主是個孤老太太,死了以後落在她孃家侄兒的手裡。我小時候家就住這附近,經常到老太太家來玩兒,所以知道這地,就給租下來了。這子那頭從水底下能通到護城河。」

說著說著,來到了底,果然見旁邊有水。女人把燈放在壁龕裡,然後指著一個木箱子說:「打開看看。」

大當家疑惑地掀開箱子蓋兒,真讓她吃驚,箱子裡竟有十幾支手,有王八盒子,有子,有大鏡面,還有子彈。大當家回頭望著那女人,眼中出驚異的神

「再把那個盒子打開。」女人臉上洋溢著得意之

那是一個大紅木匣子,帶著銅吊扣,大當家打開一看,更是吃驚不小,裡面都是本鬼子的肩章,有軍曹,有尉官,還有一個兩槓一星的。

「還有那個。」

大當家打開另一個木箱,裡頭裝了半下兒石灰,石灰上整整齊齊地擺著幾排黑乎乎的玩意兒,大都乾癟了,只有一個乎乎的,竟然都是男人的玩意兒。

「怎麼樣?信了吧?」女人得意地說。

「你就是?」大當家明白了。

「不錯,我就是關東女俠。我呀,是賣身的不錯,可地我只賣給咱中國爺們兒,小鬼子想上我的,除非他有九條命。」

「你一個人?怎麼幹的?」大當家覺得,該對這個女人另眼相看了。

「我都是到別的街上去找他們,看準哪一個放了單兒,就給勾來,先灌他喝酒,那酒裡是有料的,麻翻了,就拖到這兒來。先把他們給閹了,叫他們作了鬼也沒辦法再糟塌女人,然後用刀子捅死,用竹竿兒順這捅出去,就到了護城河裡。這在水底下,沒人發現得了。」

大當家現在早沒有了一絲看不起,光剩下佩服了:「姐姐,你真行。不過,一個人幹太危險,以後你還是跟咱們合夥幹吧。」

「你們?妹子,你們是抗聯,還是綹子,還沒問你們的字號呢?」

「我們是綹子,人少,山寨小,沒什麼字號,不過都是專門打小鬼子的。」

大當家沒說自己就是關東女俠,她可不想掃了那女人的興。

「行,只要是打鬼子的,咱就是好姐們兒,怎麼樣,要是不嫌棄姐姐是個下九,咱就認個乾姐們兒。」

「好,咱就在這設下香案,八拜為。我叫張素芬,二十二了。」

「我叫常玉環,二十六了。」

「那你是姐姐,姐姐在上,受小妹一拜。」

「賢妹,姐姐這裡還禮了。」

兩個在裡結拜已畢,出來同鑽在一被子裡,談了一整夜。兩個商量好,玉環以後不再冒險了,山寨出本錢,讓她開個小旅店,一方面給山寨作眼線,另一方面,山上人進城,也好有個落腳之地。

天大亮時,素芬離了玉環的小屋,她知道,小紅一定等著急了。離約定會面的時間還早,素芬又去北城轉了一上午。城北火車站鬼子防範不甚嚴密,周圍的道路也通暢,進出都方便,可以作為下一個目標,便在附近多轉了幾圈,看看臨近中午,這才轉身往鐘樓走。

才走到北二街,就看到成群的鬼子端著把人往鐘樓趕,素芬想躲沒躲開,也給裹了進去。

「大嬸,這是幹什麼?」她問旁邊的一個女人。

「幹什麼?你不是省城的人吧?我們都習慣了,這是要殺抗分子,把大夥都轟去看。哎,每個月都會有這麼幾起兒,可慘了。你說,就這麼殺,這抗分子也殺不完。」

素芬心裡十分沉重:「大嬸,抗分子是殺不完的,只要有小鬼子,就有抗分子。」

「那倒是。這些該死的小本兒,早晚都讓他們死絕嘍!」

(四)

素芬隨著人群一起來到鐘樓下,成群荷實彈的鬼子憲兵在中間圍出一塊方方整整的空地,偽警察們則在外圍推搡著擁擠的人群。

「二哥,今天殺的是什麼人哪?」

「聽說是關東女俠。」

「關東女俠?怎麼會?」

「說是她自己承認的。」

「我怎麼沒聽說呀?」

「我剛從那邊過來,聽說是十點多鐘抓住的。抓的時候,她自己說是關東女俠。」

「哎,可惜了!有這關東女俠在,小鬼子就沒有好子過,以後,還不知道誰幫咱中國人出氣呢。」

聽見說關東女俠,素芬心裡「格登」一下:「是誰?是玉環姐,還是小紅?怎麼會被抓住呢?怎麼辦?怎麼救她呀,要是山上的兄弟們在這兒就好了。」素芬真是心如麻。

「來了,看哪,真是個女人。」

「還這麼年輕,造孽呀。」

素芬隨著眾人一起往正西望去,見遠處一群鬼子憲兵押著一輛拉炮的馬車慢慢走過來,馬車上立著一「T」形木樁子,一個年輕的女人被捆著雙手吊在木樁上,欠著赤的腳尖站在車上。那女人穿著黑的旗袍,一路走,一路大聲地喊叫著,不是玉環,卻是誰!

素芬的心「撲通通」地跳,兩隻手心攥出了汗,怎麼辦?得救她呀!可自己人單勢孤,力不從心哪!

馬車越走越近,素芬聽清了玉環的喊聲:「父老鄉親們!大叔大嬸,大哥大嫂們!別為我難過!我是關東女俠,我殺了十三個小鬼子軍官,還把他們都給閹了,痛快!我賺了!父老鄉親們!別怕小鬼子,只要咱們橫下一條心跟他們幹,就能把他們趕跑。我是個女人,都能殺十三個,你們也能。殺一個夠本,殺倆就賺一個,我賺了整整一打了。」

「到那邊作了鬼,我還要求求閆王爺,讓他老人家派我個勾司人的差事,回來勾小鬼子的魂兒,讓他們一個一個都下地獄。父老鄉親們,我殺了十三個鬼子官兒,我早賺夠本兒啦,哈哈哈哈……」

馬車進了法場,素芬的手不由自主放在了間,那裡藏著兩支裝槽的快慢機兒。玉環突然看見了素芬,愣了一下,馬上就又恢復了常態。她似乎明白素芬想幹什麼,繼續喊著話,內容卻有了變化:「父老鄉親們,要好好活著,留著本錢好殺鬼子。別為我難過,我殺了十三個鬼子,早夠本兒了,你們自己保重,你們還能殺更多的鬼子……」

素芬知道,玉環是在暗示自己,不要為了救一個再搭上一個,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素芬的眼睛裡含了淚花,在場的百姓也都下了眼淚。

幾個鬼子過去把玉環從車上解下來,不容分說就把她的旗袍當扯開撕成了碎片,然後又撕爛了她的小白背心兒和花細布衩,剝得一絲不掛地捆了起來。

雪白的體被繩子一勒,更顯得白的白,紅的紅,黑的黑。在那小屋裡的時候,素芬從沒發現玉環有這麼美。玉環沒有掙扎,只是直直地站著,著高聳的酥,眼睛裡微有些潤,嘴裡仍然繼續著她的叫喊。她被拖到空地中間,兩個鬼子想按著她跪下,玉環抵死不肯,按下去又站起來,按下去又站起來。

一個鬼子軍曹拔出戰刀走了過去,把刀刃衝上放在她的兩腿間:「你的,跪下!」

她揚著頭,盯著那鬼子的眼睛:「老孃上跪天,下跪地,跪父母,跪神靈,就是不跪小本兒!不就是死嗎?老孃不怕,老孃是英雄好漢,寧可站著死,決不跪著生!」

「八格!」那鬼子氣得沒法兒:「你們的,腳的捆上,捆著跪下。」他想把她捆成跪著的姿勢。

「小鬼子們,你們捆得了老孃的身,捆不了老孃的心,老孃決不會給你們下跪。」一邊說著,玉環一邊拚命地扭動著身體咬,四、五個鬼子都按不住她。

「你的,關東女俠?英雄的!」旁邊過來一個二道槓的鬼子軍官,他叫那個軍曹把刀拿開,然後對玉環豎起了拇指:「我的,軍人,佩服!你的,站著地,可以。」

然後,他退開幾步,向那個軍曹示意可以行刑了。那軍曹雙手握著刀,想繞到玉環身後去,玉環把眼睛一瞪:「用不著,老孃不能從背後挨刀。」

那軍曹站在她面前,握刀的手微微有些顫抖,他雖然是個殺人不眨眼的劊子手,卻難以面對那雙人的眼睛。

玉環看著那軍曹,嘲地笑了笑,然後甩了甩披散的長髮:「來吧,還等什麼?」

那軍曹舉起了刀,素芬的心一下子揪了起來,玉環卻象沒那回事兒似的,只是用最後的機會說道:「十三個,哈哈,馬車軋羅鍋兒……老孃值(直)了。」

軍曹的刀揮了過去,不是砍向脖子,因為她站著不好砍,所以他是斜著劈下去的。軍刀從玉環左肩砍進去,由右腋下出來,砍斷了右臂。人群驚呼了一聲,玉環卻沒有叫,甚至連眼睛都沒有眨一下。

那個赤的女人倒了下去,人頭同半邊肩膀落在離身體二尺來遠的地方,由於繩子並沒有被砍斷,所以兩半截身子也沒有離得太遠。

血,血呀!從那沒了頭的身子裡躥了出來。由於體腔內的力,被切去一塊的肺葉和心臟從刀口那裡被擠出來。那心火紅火紅的,還在不停地跳著。她的眼睛仍然大大地睜著,臉上帶著勝利者才能有的笑意,嘴還在動,素芬知道,她一定還在說:「十三個,賺了!」

(五)

鬼子撤了,把玉環赤條條地留在那兒,人們爭相跑過去,把玉環圍了起來,擠不進去的紛紛議論:

「真是好樣的!不愧叫女俠,人家到死都沒眨一眨眼睛。」

「有這樣的俠客,鬼子還能睡得好覺?!唉,可惜呀,以後再也沒有關東女俠嘍。」

「有,肯定有。關東女俠是神仙,哪會這麼容易就死呢。」

「可這個?」

「這個只不過是關東女俠的法身,她能同時在兩個地方打鬼子,當然就能有兩個法身,不信,你等著瞧,關東女俠呀,還會出來和鬼子幹。」

素芬挨命擠進人堆,她要看結義的姐姐最後一眼。當她擠進去的時候,幾位大嬸兒已經哭著把玉環分在兩處的屍身拚到了一塊,並且用旁邊人捐出來的衣裳把玉環的身子蓋上了。玉環仍然睜著眼睛,臉上的笑意不變,嘴微張著,彷彿仍在說:「十三個,賺了,哈哈哈哈!」

素芬真想替玉環收屍,但她在城裡並沒有親戚,自己什麼也辦不了。摸摸身上,還有幾塊光洋,她掏出來,在一個大嬸兒手裡:

「嬸子,我年輕,什麼事也幫不上忙,我出些錢,幫著她把後事辦辦吧!」

「這位先生,用不著,這樣的女英雄,就是一分錢沒有,我們大夥也都會替她辦的。」

「那就算我為她盡一份心意吧。」

素芬強忍著沒哭出來,硬把錢在大嬸兒手裡,然後站起來,急忙轉身擠出人群就往北街走。快到北二街的時候,她發現一個人總綴在後頭。素芬幹了這麼多年的綹子,警惕很高,看看左邊有一個小巷,她走過去向裡一閃,卻沒有繼續走,而是躲在牆角後面,等那尾巴也拐進來,素芬突然一把鎖住他的脖子,另一手拿頂在對方的眼兒上。

「別動!」

「別開,誤會,誤會。」

素芬一看,是一個年近六旬的乾瘦老頭,手裡拿著個白布幡兒,上面寫著:「張鐵口」,原來是個算命先生。素芬把他放開:「你是幹什麼的?為什麼跟蹤我?」

「我是算命的,沒有惡意。這位先生,剛才我在鐘樓下面看見你,發現你印堂發暗,怕是有禍事,特來知會一聲。」

原來如此,素芬知道,這是剛才掏錢的時候了白,算命的慣用這種把戲,先嚇你一嚇,然後就好借禳災法兒向你要錢了。

「哦,不知是什麼禍事啊?」

「恐怕不是一般的禍事。我們看相的,不輕易斷人生死,不過,你印堂中不僅僅是發暗,而是一股死氣,不出一月,定有命之憂哇。」

「哦,那麼,能看出我是怎麼個死法嗎?是打的、刀砍的、石頭砸的,還是吃得不合適噎著了。」素芬在調侃那老頭。

張鐵口有些急:「只怕是要象這個一樣,出紅差,上法場啊!」

「那麼,有什麼禳解之法麼?」素芬知道,該進入正題了。

「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先生,哦,不,是姑娘。只要你一個月內不再生殺人之心,自會有轉機,只是……恐怕你不會回心轉意的。」

「你是什麼人?」素芬立刻警惕起來。

「我就是個算命的,在這省城的東大街擺卦攤兒已經幾十年了,還從沒有走過眼。姑娘,你要是信我的話,就找個地方躲上一個月,自然遇難呈祥,不然的話……」

「算了老人家,你不用說了。」素芬伸手去身上掏錢,這才發現方才把錢都給了那為玉環收屍的大嬸。

「姑娘,您這是在罵我。您以為我追了您這麼遠是騙吃騙喝騙錢的嗎?您不信就算了,到時候自有應驗,您的錢我是一個子兒也不會要。」

素芬沒掏出錢來,臉上有些紅:「老人家,真對不起,我的錢剛才……」她作了個手勢。

「我知道,我說過同你要錢嗎,我只是想幫你,讓你早作打算。」

「老人家,別見怪。要是應驗了,我一定到閆王爺那兒替您請壽。」

「我都這麼大歲數了,還想活幾年哪。姑娘記著我的話,好自為之吧。」說完,張鐵口搖著頭,竟自走了。

本來,玉環的死就讓素芬心裡頭堵得慌,給張鐵口這麼一攪和,心裡更是憋氣,低著頭一直往北走,差點兒把同小紅碰頭的事兒給忘了,等想起來,急急忙忙回頭,已經過去大約一個鐘頭了。玉環的屍體已經不在鐘樓那兒了,大概是被大夥兒抬去辦後事了。

還好,小紅一直等在鐘樓下沒走,看樣子就知道,剛才玉環被殺的時候小紅也在。一路上,兩個人誰也沒說話,悶悶不樂地回到了山寨。

20537 2024-08-17 20:25:53

(六)

二當家、三當家、四當家的帶著全山寨百十號人出寨相,談起打兵營的勝利,素芬暫時忘了玉環和算命的事兒,緊繃的臉上出了一絲笑容。

據在省城打探的情況,素芬把三個當家的招集在一塊,仔細商量打省城的事兒。省城裡有好幾處目標,素芬那邊最好打的是火車站,小紅呢,則看上了城東南的軍火庫。

四個人商量的結果,認為這兩處目標最好是一塊兒打,這樣鬼子就不知道增援哪裡,可光靠山寨這些人顯然不夠。

素芬說:「關東好,黃大炮,山紅這幾股綹子都是專門同小本兒乾的,以前咱們也合夥幹過,不如這次就聯合他們一塊兒幹。」

「好主意,關東好和黃大炮都是大寨子,手下都有好幾百號人馬,咱們四路加起來有上千人,夠幹一票大買賣了。只是,人家是大綹子,願意聽咱的嗎?」

二當家說。

「幹嘛一定要聽咱的,只要是打鬼子,誰當家不是一樣。關東好我以前見過他一面,人,是條漢子,心眼兒也多,叫他當頭兒比我更強,這邊由我去聯絡。三當家,黃大炮是你舅子,就請你去跑一趟怎麼樣?」

「行!」

「那,四當家的就去聯絡山紅,回頭咱們四座山頭的當家的都到關東好哪兒會齊。二當家,還是你留守山寨。」

「好!」

這邊素芬帶著小紅奔關東好的山寨,三當家和四當家也各走一路。聯絡進行得十分順利,很快三家就達成了協議。由關東好當總指揮,坐陣城西劉家溝,由他的二當家領手下五百人去打軍火庫,黃大炮為副總指揮,親自帶手下三百來號人去打火車站,山紅作總接應使,手下也有二百來號人,跟關東好在城西,隨時準備接應兩邊的人馬。

關東女俠這邊人數最少,本來作為發起人,人家要她當副總指揮,但素芬並無心名利,只想打鬼子,便作副總接應使,派三當家、四當家帶七、八十弟兄先在城東五十里的鬼子據點兒打詳攻,等把省城的鬼子引過去,這邊關東好他們再動手。

分派已定,素芬叫三當家、四當家拿著自己的手書回去,直接調兵奔城東,自己同小紅留在關東好的寨中為三寨各位當家的仔細介紹兩處目標鬼子的佈署情況和地形,以便把計劃定得更周密一些。

四位當家的都商量好了,已經是晚上,素芬同小紅兩個在關東好寨中住了一宿,次一早返回山寨。幾十裡的老林子兩人走了半天,午飯前才趕到自已山寨的山下,兩個在外面放的暗哨見是大當家的回來了,便從暗中走出來打招呼。

「三當家的他們回來了嗎?」

「回來了,昨天下午回來的,馬上就點了八十人下山走了,山上只有二當家守寨。二當家知道這次沒派他去打仗,鬧了一宿脾氣,今兒個一早帶了十來個人下山撿零食,正好碰上一輛小本兒的汽車,二當家二話沒說,把那車給打了,宰了四個小鬼子,繳了三條長,一支短,還抓回來一個本小妞兒,這才高興了。這不是,剛剛上去也就一個時辰。」

「噢,好吧。這個二當家,一撈不上仗打就跟沒了魂兒似的。你們兩個也不用在這兒守著了,跟我們回山去吧,咱們馬上開飯,吃過飯就走,可能還能趕上三當家他們。」

「好嘞!」

四個人興高采烈地往山上走,到了寨門外,兩個綹子看見是素芬,趕快開了寨門:「大當家回來啦。」

「回來了,二當家呢?」

「早晨幹了一票小買賣,正在大屋那邊樂呢。」

「噢,小紅,你先回去,我去那邊看看,叫他們開飯。」素芬說著便向大屋那邊走過去。

一進門,就見二當家正在當屋坐著喝茶,身邊站著幾個綹子,正興高采烈地說著什麼,見素芬來了,二當家的趕緊站起來:「大當家的,回來啦,怎麼讓老三、老四去打仗,卻留我們守寨,這不打仗,我的手就。」

素芬笑了:「別急,吃了飯咱們就去追三當家他們,這回來他一個全夥兒下山,幹一票大的。」

「太好了,嘿嘿嘿嘿!」二當家高興地著雙手,象個孩子似地。

素芬轉身出來打算回自己的住處,聽見隔壁發出一聲女孩子的尖叫,接著就又沒聲了。素芬覺得奇怪,便走過去起了門簾,一看,肺差一點氣炸了。

只見大坑上躺著兩個人,都光著身子,下邊那個是女的,兩隻手拴在一起捆在炕桌上,被那男人在身下,男人的一隻手抓著女人前一隻錐形的小子,另一手手捂著她的嘴,大股一撅一撅的,正在她。看那女的瘦瘦的身子,也應有個十六、七歲,被得一抖一抖的,從鼻子裡發出一陣陣沉悶的哼叫,眼睛裡是淚光。

「住手!你在幹什麼?」素芬轉過身,臉衝著外怒吼道。

那男人聽見喊,急忙起身穿上衣服,怯生生地說:「大當家的,是您哪,您坐。」

素芬走過邊,見那女孩一身白白的,生得也還算漂亮,兩條短短的腿分開著,濃密的黑是粘乎乎的體,眼兒哪兒還有一溜殷紅的血。

「你混蛋,這是幹什麼?不知道綹子的規矩嗎?」

「大當家的,這哪能不知道規矩呢,可這小妞兒是個小本兒。」

「小本兒怎麼了?小本兒的女人就不是人啦?」

「怎麼回事兒?」二當家聽見聲音,帶著那幾個綹子走了過來。

「二當家,這狗東西糟塌女人,你知道不知道?」

「噢,這事兒呀。大當家的不知道,這是我們早晨打汽車時候順手牽羊抓來的,她爹可是個鬼子大官兒,您看,這是從她身上搜到的。」說著,二當家從懷裡掏出一張相片遞過來,素芬一看,果然是那女孩兒同她父母一起的照片,那男的一身鬼子軍服,扛著兩槓三星。

「那又怎麼樣,那就可以壞了咱綹子的規矩嗎?誰讓你乾的?」素芬怒視著那個綹子。那綹子被素芬的目光嚇壞了,用眼睛瞅著二當家。

「是我讓他們乾的。」二當家接過話頭:「我們這也是替大當家報仇,你忘了,小鬼子當年是怎樣對你的。」

「你們,你們,你們混蛋。」素芬氣得渾身哆嗦起來,二當家提起了當年,打中了素芬的痛處。

(七)

素芬的父親是城南黃花鎮的一位小學教員,他有兩個女兒,素芬是老大,老二叫素蘭,比姐姐小兩歲。這姐妹兩個從小在父親的教導下讀書識字,後來又都上了省城的中學。那一年暑假,剛剛下過一場雨,已經十八歲的素芬帶著妹妹到林子裡撿蘑菇,正玩兒的開心,一隊鬼子兵開了過來。兩姐妹貪玩兒沒有注意到惡魔的臨近,等發現自己被包圍的時候,已經什麼都晚了。

兩個姑娘被三十幾個鬼子兵圍住,拉胳膊拽腿地按在了地上,她們哭叫,掙扎,但怎麼能敵得過一群如狼似虎的鬼子。素芬只到自己的衣服被一件件撕爛剝了下去,剝得寸縷無存,兩條腿被強行分開,一隻只糙的黑手攀上了自己最神聖的地方。她拚命扭動著,終於還是沒能逃過那可怕的入侵。

不知過了多久,只知道一個又一個鬼子爬上了自己的身子,進了自己的下體,痛苦和辱使她頭痛裂。

突然,傳來一陣雜的馬蹄聲,接著是乒乒乓乓的響,素芬發現已經沒有人再按著自己,而那個正在強暴自己的鬼子也軟軟地趴在自己身上不動了。

馬蹄聲來到近前停了下來。素芬推開在身上的鬼子站了起來,看見十幾匹高頭大馬,每匹馬上都坐著一個拿的大漢,他們都穿著羊皮大氅,靜靜地看著她。

她看見地上躺了一地的死人,那些鬼子都見了閆王。她妹妹素蘭光著身子躺在不遠處的一塊大青石上,兩隻眼睛直直地看著天空,分開的兩腿間是腥紅的血,她已經死了有一會兒了。

「給,穿上。」為首的大漢下身上的大氅扔過來。

素芬不哭了,她的淚已經幹了,她現在心中是仇恨。她已經不在乎赤身體的羞,把那大氅給大漢扔回去:「你們是綹子嗎?」

「嗯。」

「要女的嗎?」

「嗯。」

「帶上我。」

素芬找到那個鬼子官兒,把他的衣裳剝了穿在自己身上,又拿了他的手學著綹子們的樣兒別在裡,然後走到那大漢跟前,伸出了手。大漢拉住她一拎,就把她拎上馬來,一夥人打馬急馳而去。

那大漢的名號是關東紅,過去是劫富濟貧的好漢,鬼子來了就專打鬼子。素芬跟著關東紅,學騎馬、學武功、學打,跟著關東紅摸哨、劫車、打兵營。她勇敢無畏,又是上過學堂的,打仗肯動腦子,所以全寨的人都信服她。沒多久,關東紅下山的時候與鬼子遭遇中了,臨死的時候,當著全寨弟兄們的面,叫素芬接替他坐了大當家的椅。

素芬是被鬼子糟塌過的,所以,二當家一提起來,素芬就是一陣心痛:「你們混蛋,小鬼子不是人,你們也不是人嗎。她爹有罪,她一個孩子有什麼罪?我是個女人,她也是女人,想想自己,再想想別人,你們怎麼能……」素芬難過地哭了起來。

「大當家,我們有罪,您罰我們吧。」

「我是要罰你們,你們犯了咱綹子最大的忌諱,你們知道要受啥處罰嗎?」

在綹子中,犯了戒是要用拉彎的小樹眼兒甩到天上摔死的。

「知道,大當家的。我是二當家,這事兒是我答應的,要罰罰我,不關弟兄們的事。」

「大當家的,我們都有罪,二當家是受了我們的挑唆才答應的,壞事兒是我們乾的,不能連累二當家的。」

「你們都別說了,過一會兒在聚義廳議事,我自有處置。你們都出去吧。」

素芬把那女孩兒的繩子解開,讓她穿回自己的衣服。素芬過去上過中學,會本話,好言安了那個不停哭泣的女孩兒,然後說:「起來,我送你下山。」

「姐姐!」那女孩哭著,一把抱住素芬:「你是好人。」

「我們都是好人,我們都不願意殺人,是你爸爸他們跑到我們中國來殺人放火,我們不得不起來保護自己,你懂嗎?」

女孩似懂非懂地點點頭。素芬起身,親自把女孩送到山下的公路上。

聚義廳裡,剩下的二十來個綹子們都聚在這裡,一個個心情沉重。

「二當家的。」

「大當家,我在。」

「你知罪嗎?」

「我知罪。您懲罰我吧。」

「本來,是應該罰辦壞事兒的,念在他們都是打本的好漢,這次就饒過他們這一回。可你是二當家的,明知道犯了規矩,還同意他們這麼幹,就不能輕饒了,你服嗎?」

「服!」

「大當家,看在二當家為山寨出生入死這麼多年的份上,就饒他一死吧。」

眾綹子知道,這罪在綹子中是最重的罪之一,是要死人的,便都跪下來為他求情,小紅更是哭得象個淚人兒

「二當家的,你怎麼說?」

「大當家,我犯了規矩,壞了山寨的名聲,我是罪有應得。不過,在我死以前,有一事相求。」

「說。」

「能不能讓我先打完了這一仗,把這命拚在小鬼子手裡。男子漢大丈夫,沒死在戰場上,這心裡,不甘哪。」二當家懊悔地低下了頭。

素芬坐在那裡,半晌沒說話。的確,當年關東紅在世的時候,他就已經是二當家,別看今年才三十五歲,卻已經當了二十年的綹子,大小戰陣經歷無數,在他下送命的小鬼子沒有一百,也有八十,為保護關東紅,他曾捨生忘死三入敵陣,身上受了七處傷,這樣一個大英雄,她怎麼忍心!可是,她是大當家,是全寨人的主心骨兒,山寨的規矩不能由她而廢。

「二當家,你是條漢子,是個英雄,這,全山寨的人都知道。可是,咱們綹子的規矩不能壞,山寨的大旗不能倒哇。念在你跟關東紅大哥多年的份上,念在你是條好漢,我親自送你,讓你死個痛快。」

二當家剛想說話,素芬揮手攔住了他:「還有,我知道,這麼多年以來,你就對我有心,我不是個木頭人,這心裡,也一直盼著嫁給你,可又一想,我已是殘花敗柳,配不上你。小紅是個好姑娘,也對你有意思,本想和你們兩個成一雙,誰知你……」

「二當家,今天晚上,當著弟兄們的面,我和你拜堂成親,今晚入過房,明天一早再送你走,萬一能留下個種兒,你劉家也好有人接續香煙。你想多殺鬼子,就讓我替你去完成心願吧。」

「大當家!我對不起你!」二當家撲通跪在地上,眼淚嘩啦啦淌了下來。

(八)

沉沉的夜,沒有月亮,比平時黑了許多,聚義廳裡,二十多個綹子還在推杯換盞地喝著酒。雖然山寨到處披紅掛綵,但誰也笑不起來,綹子們大碗大碗地往肚子裡倒著酒,就想著醉死算了,免得明天去面對那讓人心碎的場面。

小紅把新人送進房,就一個人跑回隔壁自己的房裡,蒙著頭偷偷地哭。

房內,二當家十字披紅站在當屋,素芬身穿著大紅吉服,蒙著蓋頭坐在炕上,兩個人誰都沒有說話,氣氛十分沉悶。良久,還是素芬打破了僵局。

「當家的,怎麼不來揭蓋頭?」

二當家象被繩牽著似地慢慢走過去,掀了蓋頭,出那一張美麗的臉龐。

人都說,燈下看美人。素芬本來就俊,開了臉更顯得乾淨,加上晃忽的紅燭一照,益發顯得美如天仙,如果換個時間,面對這樣一張臉,二當家早就撲上去了。

「站著幹什麼,坐下。」素芬指著自己身邊,二當家木偶似地坐下去,眼觀鼻,鼻觀口,兩隻大手放在自己的腿上,用力著。

素芬站起來,拿腳盆打些涼水放在炕邊,又拎過一隻大鐵壺,把盆裡的水兌熱:「當家的,我幫你燙燙腳。」說著,伸手去抓二當家的腳。

「不用,腳臭,我自己來。」

二當家急忙想躲,一隻腳已被素芬抓住:「就讓為侍候侍候你吧,以後沒機會了。」

素芬給二當家了鞋襪,把腳按在盆裡,熱熱的水讓二當家「嘶」地了一口涼氣,一股暖湧上心頭。

「當家的,你恨我嗎?」

「不恨!」

「真的?」

「真的!」

「你為什麼不恨我?」素芬突然哭了起來:「你該恨我!今晚在這屋裡,我就是你的老婆了,恨我,你就打我吧!」

「我真的不恨你!」

「可我恨我自己!」說著,素芬忘情地撲在二當家的懷裡,痛痛快快地哭了起來,此時,她才象個真正的女人。

二當家用手撫摸著素芬的頭,悔恨加,眼淚在眼眶裡轉了轉,強忍下去。

他知道,雖然明天要死去的是他自己,可最難過的,卻是素芬,都怪自己一時糊塗。現在,自己是丈夫,是子的保護者,生命中的最後一個晚上了,他得盡男人的責任。

「素芬,別哭了,今天是房花燭,咱們該高興才是。」他捧起她的臉,用袖子給她擦去臉上的淚水:「看看,俊的姑娘,一哭就醜了。來,笑一笑,笑一笑」素芬笑了笑,可比哭還難看。

二當家把素芬拉起來,讓她坐在自己的腿上,然後把她的頭摟在自己前,耐心地哄著她,也不知過了多久,她才收住了咽。

他給她講自己小時候的事情,怎麼偷隔壁二太爺家果子;怎麼堵村西王財主家水溝;怎麼光著股下河洗澡,結果來了一小股大水,好不容易游上岸來,卻發現衣服讓水沖走了,只得在河邊的小樹叢裡躲著,一直到天黑了才回家,讓老爹臭揍了一頓;還有……

素芬笑了,這次是真的,一點兒不摻假地笑了。二當家的發現,這個平時令人敬畏的女人,笑起來竟是那麼燦爛,他忘了明天,忘了周圍的一切,一股男人真正的衝動湧上心頭,一把捧起素芬的臉,把自己的大嘴同她那張紅潤的小嘴緊緊地在了一起。

素芬的心怦怦地跳了起來,呼也開始沉重急促,她忘情地摟住他的脖子,把自己緊緊地擠在他寬闊的膛前。

二當家覺到了中的燥熱,他解開自己的領釦,又摸索著解開了素芬的扣子,然後把她的紅夾襖下去,只留下紅綢肚兜兒,然後,他忽輕忽重地撫摸著她那光滑的脊樑,最後輕輕地拉動了她背後細帶的活結。她嬌羞地哼了一聲,把頭更深地埋在他的懷裡。

他又了她的鞋襪,出兩隻白的腳丫兒,解開她的紅百褶裙,然後鬆開了她的帶。

他把素芬平放在炕上,然後回身取來了一盞燈,他要利用這唯一的機會好好欣賞一下自己的新娘。

二當家上山之前曾娶過一個老婆,那也是左近百裡挑一的俊姑娘,當年他還小,雖然也曾想過這樣欣賞媳婦兒的光身子,卻一直沒好意思。後來鎮裡的老財看上了自己的老婆,便派人拿著五十塊大洋來,讓二當家的把老婆讓給他,二當家不幹,那老財竟趁他不在家的時候硬闖進家來,糟塌了她。二當家回到家中,老婆已經上了吊。

當晚,二當家拿了把斧頭摸近老財家,一氣兒把老財一家人殺了七、八口,然後上山當了綹子。

現在他又有老婆了,還是一個百裡挑一的美人兒,可惜他沒有多少時間同她一起了,他要把她的一切都裝在腦袋裡帶走。素芬也知道他想看自己的身子,雖然到很害羞,卻沒有反對,她不願掃他的興。

二當家坐在素芬身邊,一手舉著燈,另一隻手在她那赤的身上撫摸著。她的身材中等,胖瘦適中,一身肌膚雪一樣白,羊脂一樣細。她的上身窄窄的,肢細細的,髖部曲線圓滑豐。兩隻房呈圓錐形,暈有銅錢大小,粉紅,中間是尖尖的頭,象兩顆新鮮的枸杞子。

她的小腹扁平,肚臍圓圓的,在肚皮上形成一個幽深的圓窩兒。兩條腿修長筆直,不不細,小腹下腹股溝的匯處,有一個嬰兒拳頭大小的圓丘,上面整齊地生長著一叢濃黑的,在燈光的照下,越發襯出肌膚的白

二當家用手在素芬的下輕輕一託,素芬心領神會地翻了一下身,讓自己背朝他側倒過去,把自己的美呈現在二當家眼前。她的髖部不寬不窄,經常鍛練的部渾圓翹,在部兩側形成兩個深深的菱形窩兒。二當家衝動地把手放在那兩塊彈十足的上,大把地抓握捏著,並把燈移近些,以便照亮她那淺褐的菊門。

二當家終於決定要查看她那最神秘的地方了,他把她重新扳成仰躺的姿勢,分開她的兩條腿,然後跪在她的兩腿之間。在那塊標誌的黑後面,出兩片厚厚的,緊緊夾著,只留著中間一條極細的隙,二當家把她們打開,裡面是兩片深褐片,片之間,的紅,那裡已經十分潤了,少量的體還下來,彙集在大的後聯合處,幾乎要淌下去了。

二當家到自己本來已經硬的下身更加膨口有些透不過氣來。他衝動地把手伸進去,慢慢地刮動她的下體,她早已被熔化了,隨著他手的動作開始搖動自己的部,兩手不住抓握著空氣,嘴裡也發出了小貓兒一樣的呻

二當家把燈放下,隨手拉過一個枕頭,另一手用整個小臂兜著膝彎兒把素芬的股抬起來,把那枕頭墊在下面,讓那兩條白生生的腿呈「M」形分開著,然後了自己的衣服,跪在她的兩腿之間,用手扶著自己那壯的玉柱,深深地頂進那溫暖的,接著便把自己往那個潔白的體上整個蓋了上去。

素芬到了那令人心醉的力,到了男人的衝動,也到了與充實,他是個真正的男人。她完全被他征服了,忘掉了自己,忘掉了一切,有的只是他的強壯、巨大和勇猛。

(九)

小紅尖利的喊叫聲驚醒了相擁而眠的一對戀人,素芬睜開了眼睛,發現松明火把把屋子照得通明,炕邊站了人,連自己身邊的大炕上也有好幾個人。從那雪亮的刺刀和簾兒帽子就知道發生了什麼。她和他幾乎同時伸手去枕頭下面摸,卻發現已經不在了。

一個鬼子軍曹走過來,看著炕上的兩個人:「你們的,起來的開路。」

素芬扭頭看著二當家,二當家也發現了自己的處境,不在乎地一笑:「大當家的,天可憐見,這回我不用受咱自己人的處罰了。」

「是啊,沒什麼說的,拉幾個墊背的吧。

「行,一人一個。」

「好!」

鬼子軍曹沒聽明白:「你們的,說什麼?快快地開路。」

素芬盤算了一下,然後故意用眼睛看著炕邊自己的衣服說:「得先讓我們穿上衣服。」

那鬼子軍曹聽了,明白了被窩裡頭兩個人的狀況,笑起來:「優西,大大的好。」

他向炕上的幾個鬼子說了幾句本話,那意思是讓他們把被窩掀開,把這女人光著捆起來。那幾個鬼子聽了十分興奮,把手裡的往炕下的同夥手裡一遞,便來掀被窩兒。

兩個人等的就是這個時候,被窩剛一掀開,素芬便飛起一腳踢向一個剛想彎來抓她的鬼子的鼻子。那小子靈活,硬是向後仰了一下身子躲過這一腳,卻沒注意到素芬的另一隻腳已經用盡平生之力踢向了他的下身,就象石頭砸在蛋上,那鬼子爆裂了,哀叫一聲,倒在炕上,翻了兩個滾兒便不動了,而素芬自己也被另外幾個撲上來的鬼子在了上。

幾乎是同時,二當家則撲向了炕下一個端的鬼子,他是自己往刺刀尖上撞過去的,刺刀連一起從他的肚子上刺進去,直透後,那鬼子顯然沒有想到他來這一齣兒,一下子傻了,而二當家的則一把抱住那鬼子的頭,一口咬住了他的喉嚨。那鬼子一聲驚叫只喊出來半截兒,就被在地上,他痛苦地用雙手錘打著二當家的後腦,兩條腿在地上蹬。

其他鬼子發現了危險,急忙撲上去,有的想把二當家拉開,有的用刺刀在二當家後背戳。二當家終於被兩個鬼子抓著胳膊拖了起來,不過他是鮮血的嘴裡卻叼著兩寸來長的一截皮,那小鬼子躺在地上,脖子上一個大窟窿,血沫子「撲哧撲哧」地向外,原來,二當家硬是把他的整個喉結連著一段氣管給咬下來了。

二當家臉上洋溢著笑容,望著正被按趴在炕上捆綁的,同樣笑著的素芬:「孩子他娘,我那筆帳收完了。」

「當家的,我那筆也收了。」

二當家笑著,一股股鮮血從嘴裡出來,然後頭猛地垂了下去。

五花大綁起來的素芬被兩個鬼子架著從屋裡走出來,看見小紅也從她自己的房裡出來。小紅才十八歲,跟了素芬兩年了,平時打鬼子,她象頭瘋虎,回到山寨,則象一隻乖巧的小貓兒不言不語。現在她也被捆著,身上只穿了一件紅兜兜兒,著雪白的大腿和黑茸茸的三角地帶。她緊夾著兩腿,看見素芬,喊了一聲大當家,眼淚就象斷線的珠子一樣了下來。

素芬知道,象自己和小紅這樣年輕美貌的女人落在了鬼子手裡會是什麼樣,所以,她非常理解小紅此時的受:「小紅,別哭,起來,不能在鬼子面前淚。」

「嗯!」小紅用力點點頭,真的不哭了。

素芬看到山寨都是火把,影影綽綽地到處都是鬼子,估計得有上千人。來到聚義廳前,素芬看見了一個鬼子上校,身邊站著的是那個白天被素芬送下山的本女孩兒,那鬼子官兒素芬見過,就是女孩兒照片上那一個。素芬什麼都明白了,她沒有後悔,也沒有怨恨,只是用平靜的目光看著她。

「是她嗎?」鬼子官兒一指素芬。

女孩兒怯怯地點點頭,然後用語補充了一句,素芬聽出她說的是:「她們兩個是好人。」

「你的,關東女俠?」

「是又怎麼樣?」

鬼子官兒向部下打了個手勢,嘰哩咕嚕說了幾句,素芬聽懂了,知道最擔心的事要來了。

她們被架著往聚義廳走,那本女孩兒在後面哭叫著:「爸爸不要,她們都是好人。」

「八嗄!」鬼子官罵著,一把抓住想衝過來的女孩兒。

素芬聽見那女孩兒在背後絕望地叫著:「姐姐,姐姐……」

聚義廳裡一片狼藉,橫七豎八地躺了一地死人,血的腥味直衝頭頂。綹子們心情不好,借酒澆愁都喝醉了,所以糊里糊塗就被鬼子用刺刀挑死在聚義廳裡。

素芬看著跟自己出生入死的弟兄們的屍體,難過地扭過頭去。

鬼子們把昨晚喜宴用的長桌搬了兩張到屋子中間,素芬知道他們要幹什麼,對屋子裡那個指揮的鬼子中隊長說:「她還是個孩子,我是她們的頭兒,有什麼事兒衝我一個人來。」

「哈哈哈哈!」那傢伙狂笑著:「花姑娘的,皇軍的,通通地享受。」

小紅看著排成兩隊在的鬼子兵,知道要發生的事,尖叫著拚命反抗,又上去兩個鬼子,一把扯去她的紅兜兜兒,把她徹底剝光,然後每人抓住她的一條腿,同架著她上身兒的兩個一塊把她抬上了桌子,將兩條大腿強行分開,出了處子的羞處。

「你們不是人!」素芬用語罵道,然後又用中文說:「小紅,堅強些,這事很快就會過去的,無論發生了什麼,你都是個好姑娘,不要哭,不要讓小鬼子看笑話。」

那鬼子中隊長聽到素芬用語罵他,愣了一下,然後繼續笑著,叫兩個鬼子幫著把她也抬上桌子分開腿,然後自己子,來到素芬跟前。素芬又用世上最惡毒的話罵了一句,眼睛望著屋頂便不再說話。

聚義廳裡,鬼了們嗚吼喊天地狂笑著,醜陋的身軀碾著兩個美女的玉體,瘋狂地褻著她們的生殖器。院子裡,本女孩眼淚水,不停地叫著「姐姐……」

黑暗中,一條人影躲過搜寨的鬼子悄悄地溜下山去。

(十)

早晨,關東好正在劉家溝等著鬼子大隊的消息,一個綹子氣吁吁地跑了進來:「大當家的,不好了,我家的山寨被鬼子踹了,大當家、二當家,還有二十多個弟兄……」說著,他嗚嗚地哭起來。

「快說,怎麼回事?」

原來,這是被安排放暗哨的綹子,晚上天太黑,鬼子摸上來的時候他沒有及時發現,等發現問題急忙回山報信兒的時候,卻發現另一撥兒鬼子早已從山寨的另一條路摸了進去。他聽見鬼子在聚義廳中用刺刀捅人的慘叫聲,看見素芬和小紅被架進聚義廳,便急忙溜下山來求援。

「大當家的,我下山的時候,我們大當家和小紅姑娘還沒被殺死,您快去救她們吧。」

關東好聽了,坐在那愣了半天,然後艱難地搖了搖頭說:「晚了。她們也許不會在山上被殺,但她們也活不過今天中午。我說昨天晚上鬼子大隊人馬怎麼不去城東,反而往城西開,原來是去找那個被你們抓住的本狗崽子。」

「大當家的,怎麼辦呢,您趕緊拿個主意吧。」

「你先歇著,我派人再去打聽打聽。」

派出去的人很快回來了,說鬼子大隊坐著汽車回來了,在岔道的地方,多一半兒的鬼子奔了城東,剩下的回了城,回城的車上果然押著素芬和小紅姑娘。

「他們一定會在今天處死張大當家的和小紅姑娘。」

「大當家,你可得救她們哪。」素芬寨中那個綹子哭著說。

「我是想救她們,可這裡鬼子防範很嚴,除非鬼子把她們暫時關起來不殺,否則我們本救不了她們。」

「那也不能眼睜睜地看著她們……」

「張大當家的是個女中之龍,我很佩服她的為人,她要死了,我們都會難過的,但我們不能胡拚,否則,張大當家的地下有知,一定會不高興的。」

「那怎麼辦?」

「我們只有按原來商定的繼續幹下去,多殺鬼子替張大當家的報仇。」

咬著牙惡狠狠地說著,關東好把自己身邊負責傳令的兩個綹子叫過來:「你們兩個,分別去二當家那兒,還有黃大當家的那邊,告訴他們張大當家的事,跟他們說:馬上準備動手,以鐘樓前面的炮聲或者聲為號,下手要狠,見到小鬼子,有一個宰一個,不準留下一個氣兒的。」

「還有,完了事兒,留下帖子,用關東女俠的旗號。從今往後,只要關東好打鬼子,都要算張大當家一份兒,替她留旗號。噢,還有,叫他們打完了,快點撤出來,甩開鬼子去城東侯家窩鋪聚齊,我和山紅大當家的在那兒等著,咱們乾脆再把聽著消息返回來的鬼子大隊幹他一傢伙,替張大當家的報仇。」

兩個傳令的走了。關東紅又說:「我估摸著,鬼子今兒個一定會在鐘樓前處死張大當家的和小紅姑娘,哪位去給張大當家的傳個話,讓她們知道,咱們今兒個要大幹一場給她們報仇。還有,趁機在鐘樓前面放上幾炮,一是當信號讓南北兩邊動手。再者,萬一鬼子一,可能會暫時放棄殺張大當家的打算,咱們以後就有機會救人。」

「我去!」素芬寨中那個綹子立刻站了出來。

「你知道這是個什麼差事嗎?」關東好問,因為這個差事是在大群鬼子眼皮子底下幹,又不可能帶進去,可以說是九死一生。

「知道!我是關東女俠的手下,這事我當仁不讓。」

「好!是漢子!那,你怎麼進去?」

「我扮成奔喪的,咱們這兒出殯都要放引路炮,鬼子不會懷疑的。」

「哪有一個人放炮出殯的?」

「我們也去!」幾個關東好的手下站了出來。

「嗯!是我關東好的好兄弟!去吧!」

(十一)

素芬和小紅是被用汽車押回省城的,為了要當眾處死她們,輪進行了不多久就匆匆結束了。鬼子把她們赤地用被子裹起來,用繩子捆了幾道,然後綁在卡車車廂前面的欄杆上拉回了城裡。

到了兵營後,並沒有把她們從車上下來,鬼子們馬上就開始佈置殺人的事兒。因為他們知道,這一仗雖然抓住了關東女俠,但被消滅的只是山寨中的一少部分,而且,關東女俠是大當家的,綹子們不會不設法救她,夜長夢多,不如趕快殺了。

素芬兩個被從被子卷中放出來的時候頭已經老高了,鬼子先在她們的每隻頭上拴了一隻小銅鈴,又把兩塊亡命招牌給她們在背後的繩子裡面,然後兩人架一個讓她們光著身子站在汽車前面,從兵營中開出來,慢慢地往鐘樓方向開去。她看到,街兩邊早已站了被鬼子趕來的人,都用悲傷的眼光看著她們。人群中有人在議論著:

「這是誰呀?」

「沒看那牌子?是關東女俠。」

「關東女俠?前兩天不是剛殺了一個關東女俠嗎?哪一個是真的?」

「誰知道呢?應該是這個吧。」

素芬想起了玉環,想起了玉環那天喊的話,便也喊起來:

「父老鄉親們!我是關東女俠,但關東女俠不是我。關東女俠到處都是,是殺不完的。我們姐妹都是專打東洋鬼子的,死在我們手下的小鬼子有好幾十了,我們還有成千上萬的姐妹,都殺鬼子,小鬼子就快完蛋了。鄉親們,都起來殺鬼子吧,一個人殺一個,就足夠把鬼子殺光了。」

小紅聽了,也跟著喊了起來:「對!鄉親們,別為我們難過,應該為我們高興,我們早就賺夠本兒了。鄉親們,都上山當綹子吧,拿起殺鬼子,男的都是關東大俠,女的都是關東女俠,看他們怎麼殺得過來。」

下面的人聽見,紛紛點頭,悲傷的目光變成了敬佩的目光。

「關東女俠,好樣的!」人群中有人在喊,接著就有十個,二十個,上百人在喊,兩旁維持秩序的鬼子臉上見了汗。

汽車在人群形成的夾道中穿行,素芬平靜地看著人群中那一張張關切的臉,也用無畏的目光同他們一一告別。沿途大小飯鋪酒肆的夥計們紛紛拿著大碗爬上汽車給兩人遞酒,兩個女人一一謝過,就著他們手裡把酒喝了。綹子們都是好酒量,這個時候更是能喝,一路上每人灌了足有二、三十碗,仍然沒有絲毫醉意。

忽然,素芬看見了一張悉的臉,那是張鐵口,他在人群后面站著,同她目光一對,老人愣了一下,顯然也認出了她,然後他的眼中湧出了淚水。素芬知道他在想什麼,她本想安他,但又怕給他招來災禍,只在心裡嘆了口氣,不知這究竟是不是天意。

車到了鐘樓前,素芬從四個穿孝服的人中發現了自己山寨中的人:「怎麼?關東好派人來劫法場了嗎?」

素芬擔起心來:「這可不行啊!我們兩條命能值多少,不能為了我們白白送命啊!」

她想告訴他們,可是又不敢說,生怕反而把他們給暴出來。

那個綹子突然喊了起來:「關東女俠,好樣的!放心去吧,一會兒城南城北一塊兒放炮,為你引道兒呢。」

素芬明白了,臉上出了笑容,扭頭看看小紅:「小紅,聽見了嗎?城南城北一塊兒放炮。」

「聽見了,這回到了那邊,咱們不會悶得慌了。」小紅也笑了。

鐘樓前面的空地上埋了兩木樁,還用炮彈箱拼成了一個大臺子,素芬知道那是殺人的道具,她輕蔑地撇了撇嘴,看鬼子能玩兒出什麼花樣?!

這時候,素芬山寨的綹子喊道:「關東女俠,我們這裡放炮給你送行了。」

然後是鬼子的喊聲:「你們的,什麼的幹活?」

「給鬼魂引道兒的。」

「不許點火?」

「不點火怎麼放炮哇。」

「滅掉的,不然,死了死了的。」

「晚了,點著啦。」

然後是一聲沉悶的爆響,接著另一聲脆響在半空響起,那是雙響炮的聲音,然後是第二個,第三個……

這邊炮響了十幾聲,遠處突然響起了爆豆般的聲和分不出個兒的爆炸聲,然後那幾個綹子喊起來:「不好啦,關東女俠殺進城來啦,別給小本兒當擋箭牌,快跑哇。」人群立刻轟地一下子了,大喊大叫,到處跑。

聽到那聲和爆炸聲,素芬和小紅的心裡充了欣,昂首大笑起來。

見現場一,鬼子兵大都慌了,一個個嚇得小臉兒傻白,端的手哆嗦著,大汗珠子滴滴嗒嗒順脖子往下。在場指揮的鬼子官拔出指揮刀,扯著脖子喊了半天也不管用,便命令鬼子兵朝天開,這才把人群鎮住,然後他衝著卡車上的鬼子用語喊:「快快動手。」

小紅先被架下了車,鬼子把她頭朝下倒吊在那兩木樁上,小紅的臉因為充血而得通紅,但她仍然大笑著,沒有一絲恐懼。素芬也被架了下來,四個鬼子把她面朝天按倒在那些木箱上,兩腿被分開到極限。

素芬到自己的被扒開,一股涼意從戶傳來。她知道此時此刻自己的生殖器已暴在眾目睽睽之下,甚至連道都已被敞開在人前。她雖然早已不是處女,但卻仍然保留著一顆貞節的心,一想到被人們看到自己戶周圍漉漉的男人的汙跡,她還是羞紅了臉。

素芬知道,鬼子又要用他們慣常殺女人的辦法對付自己了,他們要把小紅從腿襠裡劈成兩半,要把自己用刺刀從戶捅進來挑死。她沒有恐懼,只是大笑,心裡說:「小鬼子們,殺我一個,你們得用十條命來換。」

她咬緊牙關,作好了忍受疼痛的準備,然後扭頭看著一把指揮刀把小紅的生殖器整個剜出來,又一刀從兩腿之間直劈到脖子。他們把她的戶套在她自己的一隻大腳趾上。小紅渾身的肌抖了好一陣兒,但她沒有喊叫,臨死前,她扭頭看了看素芬,臉上依然帶著勝利者的笑容。

素芬到冰涼的金屬碰到了自己女人的口兒,她的身子不由得動了動,但並沒有掙扎,只是咬緊了牙關,等待著那痛苦而辱的一刀。

一陣刺痛從女人的地方突然直透小腹深處,她知道刀捅進來了。那刀又反覆出去捅進來幾次,每一次都帶來一陣強烈的劇痛,接著那冰涼銳利的金屬物向上挑到了她的心窩兒。什麼東西從肚皮上和兩腿間過去,不知是自己的血還是內臟。她到自己的肚子被人用手扒開,腸子被人拖出去。

接著她到一手指進了門,然後又是一陣劇痛,刀從大腿刀過,她知道,鬼子也在剮割她的生殖器。果然,一隻手套在門中,把已經豁成兩半的部舉在她的眼前讓她自己看。然後,她到他們把一堆軟軟的東西套在了她的一隻大腳趾上,她明白那就是自己的生殖器,而她自己的腳趾便在自己的門中。

她始終咬緊牙關,握緊拳頭,繃緊全身的肌,強忍著不讓自己哼出來。她讓笑容始終掛在嘴角,美麗的眼睛用力睜著,望著天上的雲彩,它們飛去哪裡?

那裡有大山嗎?有小河嗎?有鮮花嗎?有小草嗎?

疼痛慢慢減弱了,消失了,雲彩裡走出了一個男人,黑紅的臉膛,強壯的身體,對她笑著:「孩子他娘,這回咱們都不孤單了。」她笑著,忘情地向他的懷中撲了過去。

酒樓裡的客人們仍然象往常一樣低聲議論,內容依然是關東女俠。這是第一次鬼子殺完人還不讓收屍,任那兩個年輕美貌的姑娘光著身子,暴著女人的一切秘密在鐘樓前示眾三天。兩個姑娘的腦袋都被割下來,掛在鐘樓的牆上。那個被劈成兩半的姑娘倒吊著,腸子肚子直拖下來,而被開了膛的姑娘就那麼大叉著兩腿躺著,心肝五臟被掏出來擺了一地。但兩人卻都面帶笑容,真是英雄。

然而人們議論更多的是:這關東女俠到底是誰?為什麼殺了一個出來兩個,殺了兩個出來一群。為什麼這邊要殺的關東女俠還站在卡車上,那邊關東女俠就又殺了鬼子百十號人。誰也說不清楚誰是關東女俠,不過大家都相信,只要小鬼子還在這裡,關東女俠就永遠是他們的一塊心病。

【完】

20537 2024-08-17 20:25:53

百變仙子

作者:石硯

(一)

夜半更深,淡淡的月光照著靜悄悄的街道,一群黑影在夜中偷偷摸摸地靠近了一座普普通通的小院。

突然,一個嬌巧的身影從院牆上飛出,幾步躥過大街。

「快開,別讓她跑了!」

頓時,聲大作,子彈帶著「啾啾」的嘯音掠過夜空,但已經晚了,那人影早已在聲響起前的一瞬躍上街對面的牆頭不見了,帶隊的警察局長萬德才氣急敗壞地罵道:「一群廢物!進去,把那院裡的人都給我逮起來,嚴加審訊!」

但是,當警察們同院子裡對了小半宿,付出了兩死一傷的代價衝進去的時候,只找到了一個用手自盡的五十多歲的老太太。

「嘿!他孃的!」萬德才一拍大腿,「撤!」

於是,第二天的報紙上照例出現了一條消息:「軍警昨晚對西城一處住宅進行了突襲,破壞一共游擊隊聯絡點,擊斃共聯絡員一名。」

文中說:「據悉,此次行動的目標是被通緝的共女要犯曹桂芝,但據稱此次行動並未發現該犯的蹤跡……」

於是,老百姓們再一次悄悄議論:「聽說了嗎?警察昨天折騰了半宿,還是沒抓到曹桂芝。」

「那當然,這曹桂芝可了不得,踏雪無痕,飛簷走壁,還會孫悟空的七十二變,當年跟小鬼子打仗的時候,她站在那松本老鬼子的眼前頭,把那老東西騙得滴溜溜轉,乖乖把鬼子據點兒的消息告訴了她,到現在也沒有人能把她認出來,要不怎麼叫百變仙子呢?」

「神人,神人哪!」

「……」

警察局長萬德才呢?此時,正在市部挨著部主席楊克鈞的臭罵:「你說說,我養著你們是幹什麼吃的?啊?連她媽的一個小小的女人都對付不了。你們他媽的除了吃飯玩兒女人還會什麼?啊?」

「局長,這不能怨我呀,這個曹桂芝來無蹤去無影,當初小鬼子抓了三年都沒抓到,我們沒幾個人見過她的真面目,想抓她哪那麼容易呀?再說,她真的會飛簷走壁,我們都是親眼看見的,七、八丈高的大牆,她一躥就上去了,跑得比子兒都快,一般人哪有這本事啊?」

「放!這城裡除了監獄,哪兒他媽的有七、八丈的高牆?你的意思是不是說,她他孃的自己跑到監獄裡去了?你們沒見過她,可你們手裡不是有見過她的人嗎?怎麼不帶著去認人哪?」

「帶著呢,可還沒等我們靠近,人就已經躥牆跑了,再說,每次她大概都化了妝,是不是自己的本來面目都不知道,帶著也沒用啊。」

「我不管,反正一個月之內,你給老子把人抓住。這個女人,這城裡沒她到不了的地方,我們的軍事部署對她來說就好像是擺在鼓面上的蝨子,她要是一天不落網,我們就一天不得安生。我告訴你萬德才,我把一個營給你調遣,不管你用什麼辦法,你把她給老子逮住,你這頂帽子戴得住戴不住全看你自己,聽懂了嗎?」

「是!」

萬德才沒打采地回到警察局,把屬下一個不拉地罵了個狗血頭,然後傳下話去,哪個能抓到曹桂芝,賞千元,升三級,哪個能探到曹桂芝的確實消息,賞百元,升一級,哪個放跑了曹桂芝,軍法處置。

於是,城裡到處飛狗跳,軍警四下抓人,只要是十五歲向上,三十歲向下的女人,哪個也要到局子裡過半堂。一些人因為背影被認為很像曹桂芝便被毒刑供,很多女人屈打成招,自已認了是曹桂芝。於是,報紙上天天說抓住了曹桂芝,要麼就是曹桂芝被擊斃,得老百姓都當笑話說了:

「嘿!聽說了嗎?曹桂芝又被抓住了。」

「聽說了,還給斃了是嗎?都斃了十幾回了,這曹桂芝有幾條命啊?」

「我聽人說呀,那曹桂芝會法術,拉到法場一開,等人趴下了一看,敢情是警察局長她媽。」

「真的?」

「誰還騙你咋的,沒聽說上禮拜萬家出殯?」

「聽說了,我聽說那是他姥姥?」

「他姥姥多大歲數?成啦?」

「那誰知道?反正死的肯定不是百變仙子就是了。」

萬德才實在沒轍了,上邊得又緊,只好去找退役的前探長,號稱神王的王德馨。

那王德馨當警察以前是個飛賊,後來金盆洗手,當上了探長,所以本人對江湖中非常瞭解。萬德才一找他,他馬上就答應出山。王德馨告訴萬德才,對曹桂芝這樣的人,靠人多本就不行,只能靠像他這樣悉江湖的高手。他拍著脯子說:「事情給我,你就放心,只要曹桂芝在城裡,我就一定能找到她,我要親手把她抓來見你。」

王德馨還真不是蓋的,他在城裡轉悠了幾天,靠著江湖老手的銳嗅覺,很快就確定曹桂芝如果進城,藏身地有七成是在西關鎮,於是,他便每天在西關的翠華樓上坐著喝茶,靜等著曹桂芝出現。

為了怕驚動曹桂芝,王德馨同萬德才約定,所有警察都撤出西關大街,只由他一個人對付曹桂芝。

才過去兩天,第三天中午時分,王德馨便發現了目標,他從茶樓窗戶裡一躍而下,手中已經多了一把郎寧,而在他的對面七、八步外,則是一個穿著十分普通的中年婦女。

「你是誰?你要幹什麼?」那女人生得十分的人才,臉上一股狐疑與恐懼的表情。

「曹桂芝,我等了你很久了。」

一聽到曹桂芝的名字,四圍的人馬上停下腳步,吃驚地打量著那個女人。

「你說誰?誰是曹桂芝,你等我幹什麼?」那女人問道。

「曹桂芝,你瞞得過別人,卻瞞不過我這個老江湖的眼睛,別裝了,跟我走吧。」

王德馨沒見過曹桂芝,但他卻十分肯定這個女人就是曹桂芝,那是一種只有江湖人才有的覺。

「去哪兒?我為什麼要跟你走?」

「警察局。到那兒你就什麼都說了。」

「我又沒犯法,為什麼要去警察局?我不去,你讓開。」說完,那女人邁步要走。

「站住,敢動我就開了。」王德馨如臨大敵似地看著對面的女人,那女人的手就放在際,他覺得到那衣襟裡邊一定有一支,而且她的法絕不會比自己差,所以必須保持警覺,只要她有任何異動,他就開

「大白天的,拿對著我一個女人幹什麼?讓我走。」

女人突然向下一蹲,聲響了。

(二)

倒下的是王德馨。

其實,如果對面站著的只是個普通的警察,倒下的也許是曹桂芝,正因為王德馨是個老江湖,他才栽了。

原來,曹桂芝向下一蹲,一般人一定下意識地把口向下移跟著她的身體開,但王德馨卻正好相反,他反而把口略抬了一點兒後開,這一正好沒有打到曹桂芝。

有人說了,王德馨傻麼?

當然不傻,比一般人聰明多了,但聰明反被聰明誤。

他是老江湖,知道曹桂芝一定會找機會逃跑,她的武功不弱,動作會比一般人快得多,跟著她瞄準是打不到的,但有一點兒,對方肯定想縱上街兩邊的房逃走,而縱身之前的動作就是蹲身,她下蹲是為了起跳,所以必須向上瞄,這樣她跳起來的時候正好撞到口上。

如果當真如王德馨所想的那樣,一般人是決打不到曹桂芝的,然而,曹桂芝早已猜透了王德馨的想法,她下蹲的時候順手掏,蹲下之後並沒有起跳,而是順手開

兩隻幾乎是同時打響的,但王德馨的一打到了半空,曹桂芝的子彈則從王德馨的腦門正中入。王德馨疑惑地站在那裡好半天,才直地向後倒了下去。

而曹桂芝呢?等警察們聽到聲跑過來,曹桂芝早已經不見了蹤影。

「聽說了嗎?百變仙子把那個什麼神王給斃了。」

「啥狗王?在百變仙子面前也敢亮相,那不是關王面前耍大刀嗎?」

一傳十,十傳百,百姓們自然又是興奮不已,他們戴這個傳奇般的女子,他們覺得沒有什麼事情是她作不到的,那些該死的刮民就快完蛋了。

萬德才可一點兒也興奮不起來,這意味著他再想不出什麼人能對付得了這個曹桂芝。他發瘋了,把手下人和那一營兵都拉到街上去,還請楊克鈞派出所有能派的人手,在城裡來個拉網式的搜查,凡是可疑的地方,可疑的人,不管男女,一概先抓了再說,因為曹桂芝就曾經女扮男裝騙過了搜捕。

萬德才把抓來的人一個個過篩子一樣挨個兒審問,甚至連自己的堂侄都不放過,審了半個月,被抓的人幾乎個個兒都被訊具得死去活來,又有幾十人屈打成招,自認是共探子或者聯絡員。

萬德才向楊克鈞一請示,殺!這些人便被拖到了刑場。一看到要殺頭,大部分人開始喊冤,萬德才不管,叫把人一個一個地拉到土坑邊斃。等殺到第十七個人的時候,那個五十來歲的矮個子男人大叫起來:「長官,長官,饒命啊,我能找到曹桂芝,能找到曹桂芝啊!」

「你見過曹桂芝?」

「沒見過。」

「那你他媽找個!斃了!」

「長官,長官,饒命啊,我真能找到曹桂芝啊!」

「說!怎麼找?」

「您先答應饒我一命啊!」

「好,饒了你,不過,得抓住曹桂芝之後。」

那人被重新帶回了警察局。

「長官,長官,我沒見過曹桂芝,可我見過她的男人。」

「男人?」

「是。我在鄉下的時候,他男人是我們村的,是從小由他們爹媽定的親,不過一直沒過門兒。」

「你怎麼知道?」

「我也是回村的時候偶然聽人說的,都說曹桂芝這麼能幹的一個女人,怎麼會被許給胡大奎這麼個窩囊廢?!我一問:胡大奎他媳婦不是叫馮二丫嗎?人家告訴我,那是小名,大號叫馮小花,就是那個游擊隊的偵察員,外號叫百變仙子的,到游擊隊後才改的姓,改的名字,為的是怕連累家裡人,我這才知道胡大奎就是曹桂芝的男人。」

「他男人是共嗎?」

「不是,他男人膽子特別小,哪敢當共啊。」

「那他們現在有來往嗎?」

「這我可不知道。」

「他人在哪兒?」

「還在村裡住,他是獨子,爹媽前幾年讓鬼子打死了,他家現就他一個。」

「你帶我們去,要是真的,就饒你一命。」

萬德才沒有費什麼勁兒就把胡大奎悄悄地抓到了警察局。還沒等刑具上身,這個窩窩囊囊的男人就嚇得屎齊出。

「長官,長官,從她走了,我們就沒見過面,我可不知道她在哪兒啊?」

「不知道?不知道你也得把她給老子找到,我限你一個月,找不到曹桂芝,就把你當共給斃了。」

胡大奎真的去找曹桂芝了,也真的找到了,因為曹桂芝的媽媽在村外被人開打死了,曹家只有兩個女兒,替老太太辦喪事的就只能是女兒和女婿。出殯的頭一天晚上,曹桂芝奔喪,悄悄地回到了家裡。

胡大奎裝著去辦出殯用的東西,偷偷出村,同萬德才留下監視他的人接上了頭。

桂芝穿著孝服,獨自跪在靈堂裡替老母親守孝,明天出殯的時候她不能去,但怎麼也得陪生她養她的老母親最後一個晚上。

她聽到了外面的異動,急忙躲進帳子後面。

進來的是胡大奎,他慌慌張張地低聲叫著:「二丫兒,二丫兒。」

「什麼事?」桂芝走出來,她雖然不喜這個窩囊的男人,但畢竟他在名義上還是自己的未婚夫。

「不好了,前面街上來了好多人,看樣子像是警察,聽他們說話好像是來抓你的,你快跑吧!」

桂芝從屋裡出來,一躍縱上屋頂,果然看見門前的街上黑的一片人影,好像有人正在翻牆。桂芝本想開,但又怕給家裡人惹禍,四下看看,左右鄰居家正有人上房,后街卻還沒有人,於是便縱到後院,一縱身從牆頭躥了出去。

(三)

曹桂芝從後院牆頭縱出,照她以往的辦法一躍縱過後街,便可從街對面的房上逃,但還沒等她落地,便見一張大網從天而降,同時另一張網則從地面上彈了起來。她人在空中,已經沒辦法改變方向,兩張網一合,便把她在了裡面。

原來,敵人早就設下了圈套,後牆下的網子是早就預備下的。

「是她嗎?」萬德才指著連網一起用繩子捆成一團的女人問胡大奎。

「是,是她。」

「帶走。」

「胡大奎,你這個畜生!」曹桂芝這才知道是自己未過門的男人出賣了她。

萬德才實在不敢相信,面前這個看上去嬌小玲瓏,甚至多少有些瘦弱的女孩子,就是那個讓他差一點兒丟了官兒的曹桂芝。她年紀也就是二十三、四,瓜子臉,高鼻樑,論容貌可以說是如花似玉,身上罩著白布孝袍,腳上黑布鞋,孝帽子已經掉了,腦後扎著一條烏黑油亮的大辮子,更顯得俏麗多姿。

萬德才可不敢小看了這個女人,所以一路上他都不敢把她從網子裡出來。

到了監獄,他先叫人準備了一硬木檀條,鋸成三尺長的兩,每檁條的兩端和中間穿上鐵環鐵箍,這才十分小心地叫人把她牢牢按住,先用一檁條兩端的鐵箍將她的兩隻腳釦牢,又強行拉著她的兩手扣在另一檁條的兩端,使她只能四肢攤著,這才用刀把兩張網都割開,放她出來。

「你是曹桂芝?」

「……」女人扭過頭,沒有理他。

「問你話呢,你是曹桂芝?」

「怎麼樣?!」

「你真是曹桂芝?那個共游擊隊的偵察員曹桂芝?」

「是又怎麼樣?!」女人瞥了他一眼,眼中帶著嘲的冷笑。

「去,去把侯大爺請來。」

侯大爺是本地青幫的頭子侯登魁,一聽說抓住了曹桂芝,他立刻就坐上萬德才派去的汽車來了。

「怎麼樣啊,局長大人?聽說把那小娘兒們抓住了?」

「人是抓住了,可不知道是不是,您同她照過一面兒,所以想請您認認。」

原來,曹桂芝有一次進城偵察的時候,是以國軍戰區司令千金的身份獨闖青幫碼頭,登堂入室地把侯登魁騙得團團轉,終於利用青幫同國民間的關係取得了情報。

侯登魁走向牢房的時候,看守們已經用鐵鏈子,拴著檁條中間的鐵環子,吊在房樑上,使曹桂芝只能呈「X」形站在屋子正中間。侯登魁走過去,用手托起曹桂芝的下巴,仔細地看了半天:

「啊,司令官的千金小姐,這回看你還往哪兒跑?」雖然上次她化了妝擦了粉,但還是能從容貌特徵依稀辨認出來。

「侯大爺,是她?」萬德才趕緊問道。

「沒錯,是她,燒成灰我也認識她,敢拿老子當猴兒耍,我讓她吃不了兜著走。怎麼樣,萬局長?把她給我,我把她的皮扒下來做枕頭。」

「不忙不忙,這我得先向楊主席彙報以後再說。」

萬德才顧不上喝水吃飯,坐上車一溜煙兒地跑到市部,把給曹桂芝拍的照片往楊克鈞手裡一,「哞兒哞兒」地哭起來。楊克鈞知道抓住曹桂芝對他來說意味著什麼,於是拍著他的肩膀兒使勁兒安,好半天才給哄過來。

「萬局長,這回幹得不錯,我替你向上峰請功,啊!」楊克鈞也很興奮,彷彿搬掉了在他心裡的一塊大石頭。

「主席,怎麼處置她?」

「她是個難得的人才,在老百姓心目裡像個神仙一樣,你不知道人們都叫她百變仙子嗎?這樣人能為我所用則好,不然就得趕快殺掉,留著她夜長夢多。」

「那您說……」

「先許她高官厚祿,讓她替咱們幹,那最好,她在老百姓當中的名氣很大,她要是投靠了咱們,就會有很多人從共產那邊跑過來。如果她不幹,就只好殺掉,決不能留下後患。」

「那我就去辦。」

三天之後,萬德才一臉頹喪地站在楊克鈞的面前,一看就知道事情沒辦成,不光是沒辦成,還讓人家連挖苦帶損,罵得狗血頭,讓她那未過門的男人去勸她,差一點被她咬下鼻子來。

「不行就來點兒硬的,著她跟咱們合作。」

「好!這個我在行!」萬德才的神頭兒馬上就來了。

「慢,要是不行,咱們就把她當眾斃了,以收殺一儆百之效,到時候不能讓老百姓說咱們不文明。所以,用刑的時候不能帶傷,不能讓人看出來。」

「這個……」

「你不是跟青幫那個侯登魁嗎?這幫小子什麼辦法都有,你把那女人送到他那兒,這種事沒他們辦不成的。」

「是。」

(四)

曹桂芝被吊在了青幫的一間地牢裡,雖然身上的孝服都已經給女看守撕了,剩下里面的白土布夾襖和灰土布子,但手腳仍然被牢牢地鎖在那兩檁條上。

萬德才站在她的面前,一臉悲天憫人的表情,繼續著他的勸誡。

「曹姑娘,該說的我都說了,人生在世不過是吃喝玩兒樂,榮華富貴,你有那麼好的功夫,更應該替自己的前途好好想想。你也知道你犯的事兒該有什麼樣的結果,這天下哪一個男人沒有憐香惜玉之心?誰願意看著一個年輕輕的女子在法場上受刑?為了留下你的命,我已經向上司打了保票,可你到現在還是執不悟,這讓我很為難哪!」

「收起那一套吧!這個騙小孩子還差不多。」

「曹姑娘,我這可是為你好哇。你現在是在青幫,他們可沒我那麼好說話,也沒有我那麼心軟,要是把他們惹火兒了,那可是什麼都幹得出來呀!」

「你想嚇唬我?哼!從打幹上革命那天起,我就已經把頭系在帶上了,最多不就是死嗎?千刀萬剮,還是扒皮筋?來試試!」

「萬局長,少跟她羅嗦,這種娘們兒,不給她點兒厲害的嚐嚐,她就不知道馬王爺三隻眼!」坐在一邊的侯登魁野地叫道。

「別別別,讓曹姑娘好好想想嘛!」

「沒什麼好想的,有什麼招開就使出來吧。」

「看看!看看!我說什麼來著,不動狠的不行!」

「那我就沒什麼辦法了。侯大爺,您來吧!」

「好,看我的。小的們,把她給老子放平了,先給她洗洗臉。」

「看你們能有什麼招兒。」看著一群青幫的打手撲了上來,曹桂芝淡淡地一笑。

「笑吧,過一會兒你就知道厲害了。」侯登魁臉上帶著殘忍的笑。

打手們把一把專門打人用的寬大的板凳搬過來,從她的身後向前一推,先把她腳上的檁條捆在凳腿下面,然後繼續向前推,另兩個人向下放吊著檁條的繩子,這樣她就慢慢地仰面倒在凳子上。

他們都知道這女人的厲害,所以一點也不敢大意,她的後背剛一捱到凳子,捆手的檁條便被馬上固定在凳子頭端的兩腿下。這樣,桂芝便被反捆在凳子上,由於雙手被從頭頂向後拉緊,她的身體不得不反躬起來,頭也從凳子的一端大角度地仰起來。她是個練武的人,身體很柔軟,如果是別人,這樣一捆,多半就已經要受傷了。

侯登魁站在凳子邊,眼睛向著桂芝的身上上上下下地仔細打量,她的身體因為反躬著,脯前的衣服被頂起兩個圓圓的大鼓包,衣襟也向上拉起,和腹部一抹雪白的肌膚,她兩隻小腿跨在板凳兩邊,大腿分著,小腹向上起,子的襠部頂起一個圓圓的小丘。她覺到他在看什麼,萬德才和四下的打手們也都在看,她的臉一下子漲得通紅,把一雙秀麗的眼睛扭向一邊不去理他們。

侯登魁從身後打手的手中接過一隻茶館裡燒開水用的大鐵壺,輕輕在她的臉前晃著,她哼了一聲,臉上泛起不屑的冷笑。

侯登魁左手去摸她的臉,她想躲閃,但沒有辦法,因為一個打手馬上就把她的大辮子系在了凳子腿上。侯登魁輕輕摸了摸她的臉蛋兒,然後右手的鐵壺提起來,高高地把水向下倒去。冰冷的清水一下子澆到了姑娘的臉上,她的頭向後仰著,鼻孔朝向天空,正好接住那傾倒下來的水,從沒有遊過水的她立刻就被嗆懵了。

水衝進鼻竇,曹桂芝只到頭像要炸開一樣疼,眼前立刻一陣發黑,她機械地一氣,水又被入氣管,馬上又發了劇烈的咳嗽,越咳嗽,水就越往氣管裡嗆,形成了惡循環。從小跟著師父練武的時候她沒少因為偷懶而捱打,最開始她因為疼痛而躲閃,後來適應了,便咬著牙忍著,一動也不動。

但此時她才知道,原來這灌涼水比相加更加痛苦更難忍受,她用力扭動著,想把鼻子從那水中移開,但頭髮被捆住,沒有辦法動,她又試著用嘴巴呼,但剛一張嘴,一個打手拿的另一隻鐵壺中的水便準確地衝進了她的嘴裡。那是一種無法形容的痛苦,她覺到自己渾身上下沒有一個地方不在抵抗著那痛苦,而那痛苦又是持續不斷的,絲毫也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兩隻大鐵壺的水很快就用完了,但對於受刑的曹桂芝來說,那痛苦好像持續了一年,而且,咳嗽還在繼續,好像永久不會結束似的。

「怎麼樣?舒服嗎?」侯登魁問道。

「咳咳!像喝酸辣湯一樣。」曹桂芝邊咳邊努力地笑著。

「好,那就再喝。」於是又是一壺水。

連著三、四壺水下去,曹桂芝因為窒息而開始有些糊,嘴也開始發紫,侯登魁看到再下去,人說不定會被嗆死,便停下手來看。

曹桂芝好長時間才緩過勁兒來,但稍好一點就又像開始一樣冷笑起來。

「別說,小娘們兒還真他媽有骨頭。」侯登魁讚道,「越是這樣的,老子越喜。不過,你再硬,老子也要叫你服軟兒。來呀,把她給我起來。」

於是,打手們過來,把桂芝的大辮子和捆著她雙手的檁條從凳腿上解開,讓她騎坐在凳子上,再把檁條用繩子固定住。

「小娘兒們,算你能耐,老子給你用用洋玩意兒。」

桂芝冷笑著斜視著他,看他能有什麼新鮮玩意兒。只見侯登魁叫人拿來一拇指,一尺來長,非常柔軟的黑管子。桂芝不認識那玩意兒,其實那時候的人大多數也都沒見過膠皮水管。

侯登魁用那管子輕輕地在桂芝的肚子上打了一下。桂芝到那東西沉,而且是硬梆梆的,打得她肚子裡面有點兒疼。

兩個打手拿了竹板來,強行把桂芝的牙關撬開,侯登魁親自把那皮管子從她的嘴裡進去,並一直到嗓子眼兒處,皮管的另一端,則接上一隻鐵皮的大漏斗。

「怎麼樣?這回叫你喝點兒水,可別渴壞了。」

桂芝知道他沒那麼好心眼兒,她「嗚嗚」地叫著,用力地扭著頭,打手則在後面緊緊抓住她的大辮子不讓動。一大鐵壺水足夠一個人喝一天的,但有那皮管子幫忙,竟然一滴不剩地全都灌進了曹桂芝的胃裡,她那本來扁平的肚子立刻得像只皮球一樣。

桂芝再次被放倒捆牢。侯登魁穢地笑著,眼睛直盯在姑娘小腹下那朝天拱起的小圓丘上:「小娘兒們,還從沒有一個人,能過老子的刑罰,你也算不錯了。既然你不怕用刑,老子也不多費功夫。不過,這一大壺水裝在肚子裡,一時半會兒可不完啊!」

(五)

桂芝這才知道他想幹什麼,她的臉漲紅著,又羞又怒地罵道:「畜生!老混蛋!」

「老子是青幫的人,從小就讓人罵慣了,你就自己在這罵吧,老子不生氣。

來人哪,去搬張桌子,找副牌九來,我和萬局長作莊,咱們玩兒幾把,慢慢看著咱們的女英雄怎麼把那一壺水給出來。「

「是!」聽說賭錢,打手們馬上高興地去收拾,不一會兒桌子和牌九就都來了。

桂芝知道他們想讓自己當著他們的面出醜,她氣得大罵著,卻沒有辦法讓自己逃穢下的陷阱。看著一群壞蛋吆五喝六地大賭特賭,自己卻只能盼著肚子裡的水不要向下走,雖然留在胃裡會很難受,但總比當眾子強。

但水就是水,喝在肚子裡總要收的,無論有多不情願,那鼓鼓的肚子還是慢慢消了下去。很快,桂芝就到了自己腎臟的效率,胃裡的水還沒完全收,膀胱便已經開始到了充實。

「怎麼樣啊曹姑娘?想不想同政府合作呀?」侯登魁不時地看看仰在凳子上的受害者,隨口問上一句。

桂芝沒有回答,她需要屏住呼,好把那總想衝破封鎖的忍住。

「舵爺,差不多了。」一個打手走過來,仔細看了桂芝臉上的表情後說。

「是嗎?」侯登魁扔掉手裡的一副天牌,「先停停,這把算莊上通賠,咱們該看好戲了。」

早就準備好了一隻燈泡,侯登魁一手拎著來到桂芝的跟前,把那燈泡往板凳的上空一掛,正好處於姑娘那分跨在板凳兩側的大腿之間,離她的襠部僅僅不足一尺遠。

「嗯,這燈不錯,夠亮,這樣照得清楚些,啊?」侯登魁說道,打手們一齊應和著,發出一陣怪笑。

「姓侯的,你不是人,糟蹋我一個女人,你算什麼本事?」曹桂芝羞怒地罵著。

「本事?我沒什麼本事啊!你有本事,你是個女英雄,可我這沒本領的就會一樣兒,看女英雄子。」侯登魁下地說著。

桂芝閉上嘴不再理他,她現在需要屏住呼,因為她到自己快忍不住了。

如果是平時,她還可以用力夾緊雙腿來忍,但現在兩腿被迫分開,只靠括約肌的力量是很難憋住的。

「說話呀?說呀?」侯登魁看出她已經快堅持到極限了,便調侃著想叫她出聲,因為一氣,她便再也沒有辦法阻止那已經帶著巨大力的體了。

「不想說話也行啊,你要是願意合作,就衝老子眨眨眼,我們就出去,老子的乾女兒會進來幫你,不然的話,你就只好……啊?」

眨眼本來是一個人正常的生理需要,但聽到這話,桂芝卻強忍著把眼睛睜得大大的。她的心裡有一個聲音一直在說:「先眨眨眼睛,等騙他們出去了,完了再說。」但那不是她的格,她是那種寧折不彎的女人。

「快呀,再不合作可就出來了,那時候想合作也已經叫我們看到了。」

桂芝咬著牙,雙手緊攥著拳頭,嘴輕輕抖動著,她到那酸的部分已經由小腹內部擴展到了肌體的邊緣,就要突圍而出了。

「嗯……」桂芝用鼻子發出一聲長長的哼叫,那是她為保全自己女人的體面所作的最後的努力,但那體終於擺了她的控制,她子熱乎乎地沾到了自己的股上。

「哈哈,出來啦,出來啦!」打手們狂笑起來。

桂芝知道,已經無可挽回了。她放鬆了已經收縮得疼痛不堪的括約肌,同時兩行清淚從一雙秀目中了出來。

體把桂芝的子完全浸透了,又順著兩條小腿進鞋裡,到地上。

「行!算你狠!老子佩服!」侯登魁豎起一個大拇指,雖然他同她是敵人,但是,他卻不得不佩服這個看上去弱不風的對手,「不過,看來你這水還得再喝。」

桂芝雖然著淚,卻仍然笑笑,她心裡想,還怕什麼,最多不就是多兩脬嗎?

但這一次可不再是了。這次一下子就給她灌了兩壺水,她到那水已經堵到了嗓子眼兒,呼到了困難,稍一用力水就會擠出來。

她再次被放倒,侯登魁突然一拳打在她鼓的胃部。

「噢!」遭到突然襲擊的曹桂芝一聲慘叫,一股水箭從嘴裡忽地了出來,接著便是又一輪劇烈的咳嗽。

他們開始用力她的肚子,一直把水全都出來,然後再重新灌水。

她一遍一遍地被折磨著,痛苦地慘叫著,大便也失了,屋子裡布了臭味兒。

但侯登魁終於敗下陣來,他再想不出什麼好招兒可以讓她屈服。

「萬局長,看來不讓她落點兒殘疾是不行了。」

「不!」萬德才拒絕了侯登魁的建議,「楊主席的意思你還不明白嗎?」

「那怎麼辦?」

「還有你侯大爺想不出來的辦法?」

「那好,你讓我好好想想,咱們先出去,叫我那幾個乾女兒來收拾收拾,這裡太味兒了。」

男人們從地牢裡出來,四個年輕妖嬈的女幫眾按照侯登魁的吩咐走進地牢。

回到侯府的客廳,老座鐘的指針已經到了下午五點多,他們竟然連中午飯都忘記吃了。

侯登魁命令擺上酒宴請萬德才喝酒,兩個人一邊喝一邊想著該怎麼樣讓這女人屈服。

「乾爹。」一個女人嗲聲嗲氣地走進來。

「什麼事兒啊?」

「我們給那女的洗了個澡,可是您不是說她武功了得,不讓我們給她解開手腳嗎?怎麼給她換衣服呢?」

「那她的衣服你們是怎麼的呀?」

「那麼髒那麼臭的衣服,還什麼呀,我們都給她撕爛了,沒辦法穿了。」

「噢。那就找匹白布,給她一裹不就得了嗎。」

「哎。」女人一扭一扭地走了。

「這群女人,光長著一張漂亮臉蛋兒,腦袋比豬還笨。」侯登魁一邊向萬德才勸著酒,一邊說道。

「侯爺,有這麼漂亮的乾女兒,你福不淺哪。」萬德才有些嫉妒地把一杯酒灌到肚子裡。

「哪裡哪裡,局長大人身邊有四、五個姨太太,那才是福不淺呢。我把這幾個丫頭收在身邊,其實也是因為她們都是從小讓我訓練出來的,身手都不錯,也忠心,到動真格的時候都能捨得出去替我擋子兒,可就是腦子笨點兒。」

「哦?她們都會武?」

「花拳繡腿而已。」

「比那曹桂芝如何?」

「也就是模樣上還能比比,功夫上恐怕差遠了,要不是這小娘兒們跟我是對頭,到是真想收這麼一個乾女兒。」說到這兒,侯登魁突然像是想起了什麼,站起來就走。

20537 2024-08-17 20:25:53

(六)

「哎,侯大爺,哪兒去?」

「我先去安排一下,咱們吃飯了,也別叫那小娘兒們餓著。晚上我跟她入房。」

「什麼?」萬德才一句話沒問完,侯登魁已經找不到人了。

「這個老氓,什麼時候都不忘了玩兒女人,入房,她會跟你入房,真不知怎麼想的。」萬德才心裡暗自罵著。

不多時,侯登魁又回來了,坐下來繼續吃。

「侯大爺,你剛才說什麼?跟那曹桂芝入房?」

「是啊,收這麼個乾女兒應該不錯吧?」

「你沒發燒吧?她會跟你入房?」

「當然不會心甘情願,老子給她來一個霸王硬上弓。這個女人,有骨頭,硬氣,可她畢竟是女人,這種有骨頭的女人要是給開了苞兒,就決不會再跟第二個男人,那她不同咱們合作,還有什麼出路?」

「那她要是死也不跟你呢?」

「要真是那樣,用別的辦法也不會有結果。」

「可這是不是有點兒太,太那個了?」

「萬局長,我看你是有點兒書生氣。她是什麼人?是共要犯!要是我這一手成功了,政府就白白多了一個人才,少了一個對手。要是不成功,幹一個女共,那又有什麼關係?反正早晚不是要斃的嗎?咱們不說誰知道?」

萬德才也想不出什麼好辦法,砂鍋搗蒜,反正也就是這一錘子買賣了。

天黑了,地牢裡只剩下曹桂芝一個人。

幾個妖嬈的女人已經給她餵過飯,大魚大著實不錯,曹桂芝來者不拒,她要攢足氣力接受新的挑戰。

吃過飯,她們把她重新放倒在那板凳上,當然,一切都已經刷洗乾淨了,沒有了糞便,屋子裡也點上了檀香。

曹桂芝閉上眼睛,讓自己好好休息一下,設想一下明天敵人會有什麼新的刑罰來對付自己,自己又要用什麼辦法來回敬敵人。

一個人靜悄悄地進來,但從小習練武功的曹桂芝還是很容易地就發現了。她扭頭一看,見是侯登魁。他穿了一身錦緞製成的長袍,拄著一文明,嘴裡帶著吁吁的酒氣。

她扭過頭,心裡打好了主意,無論他說什麼,她都不發一言,看他怎麼辦?

「我說,曹姑娘,你是個人物,女中豪傑,侯某十分敬仰。可是,我可不願看著你花朵兒一般的人物轉眼之間就命喪法場,那可真是暴殄天物哇,你不覺得嗎?」

「……」

「侯某人喜英雄,更喜姑娘這樣的女英雄,侯某在江湖上闖多年,至今內饋空乏,要是你願意同我共效于飛,我願扶你為正室,同享榮華富貴,怎麼也比你天天東奔西跑,和那群整天吃不上、喝不上的窮鬼在一起強,你說是不是啊?」

「呸!也不撒脬照照你自己的德行!」曹桂芝到底還是沒忍住,又罵了出來。

「曹姑娘,不要這樣嘛。侯某人雖然比你大上那麼二十幾歲,可也是江湖上混了多年的,武功也不見得不如你。你一個練武女子,和別人在一起能有什麼可談的?是不是啊?還是聽我的,我一定給你個明媒正娶。我同萬德才說了,也不要你說出同,更不要你反戈一擊,只要你在報上發表個聲明,從此不問政治,同共劃清界線,以前的事情一概不究,你看,你還想要什麼樣的條件?」

「少來這套,你們認錯人了。」

「曹姑娘,不要執不悟嗎!」

「少廢話。要是想動刑,還有什麼招兒都使出來。要是想殺人,千刀萬剮盡由你們,別的,免談!」

「唉,我也知道,你受了共的毒害太深,一時半會兒轉不過彎兒來。我也不能怪你。可市部等不了哇,你不答應,他們可就要殺人了。」

「不就是死嗎?嚇唬誰呀?」

「可我不能眼看著你死啊!」

「那你想怎麼樣?」

「為了救你一命,說不好我只得硬幹了。」

「你敢!」曹桂芝心裡「突突突突」狂跳起來,她不怕酷刑,不怕死,但她不知道自己怕不怕失身。她是個武林女兒,本來是有能力保護自己的,但現在被縛囚籠,有功夫也使不出來,對方就算只是個手無縛之力的書生也足以制奪去自己最寶貴的東西。現在,這種考驗就在面前,她恐懼地扭動著自己的身體,像躲避瘟疫一樣躲避著面前的男人。

「曹姑娘,你不要怪我,等我救下你的命,慢慢的,你就會我。」侯登魁嘴裡說著,臉上一副柳下惠的表情,眼睛卻緊緊盯在姑娘的身體上。

(七)

由於不敢解開她的束縛,所以女幫眾只是用一塊白布把她的身體裹住,上面著胳膊和潔白的肩膀,下面著兩條赤的玉腿和一雙彎彎的赤足。侯登魁心裡衝動地蹦蹦跳著,兩隻手不由自主地伸向姑娘的香肩。

氓!混蛋!惡!滾開!不許碰我!」她尖聲叫喊著,身子扭股兒糖一樣掙扎著不肯就範。

但她無法阻止一個強裝良善的,他打開了裹住她脯的白布,握住了她前一對柔的玉峰。

「混蛋!滾開!」她絕望地罵著,堅房在一雙罪惡的大手的蹂躪中扭曲變形,兩顆粉紅的小頭在男人手指的彈動下瑟瑟抖動。

隨著呼越來越重,男人開始變得越來越下,他一隻手繼續在她的前肆,另一隻手握住了她的腳丫兒,然後慢慢向上摩挲著她的玲瓏玉腿,向上,向上,再向上,一直伸入白布中。

白布被徹底打開了,暴出姑娘潔白的身體,她罵著,淚水再一次衝出了眼眶,順著臉蛋到地上。

男人的手撫摸著女人那高高著的圓形小丘上黑黑的叢,一點兒一點兒地試探著向那分開的兩腿之間伸進去。

姑娘哭了,像一個普普通通的女孩子一樣哭了,在女人最大的辱面前,誰能不原諒她們情的脆弱呢?即使她是一個信念堅定的巾幗英雄。

男人終於自己了衣服,赤條條地爬上了桂芝的身體。

到那微胖的男人的身體像山一樣向自己下來,她曾與無數個胖大的男人過手,沒有一次像今天這樣到過男人身體的龐大和沉重,她到自己被不上氣來。有生以來,這是她第一次到自己是那麼無助,那麼絕望。

一個硬硬的東西不停襲擾著自己的下體,那是女人最神聖的地方,她不曾允許過任何異瀆過那裡,但現在,男人的東西就真實地在那裡跳躍,隨時準備著把自己打入無底的深淵。

女人的眼中著淚水,她已經不罵了,只有低聲地啜泣和嘴微微地顫抖。

女人被套在鐵箍中的纖纖玉手用力抓撓著,彷彿要找到一救命的稻草,她抓到了連接著鐵箍的鐵鏈,慢慢地握緊,再握緊,再握緊……

男人在吭哧吭哧地息著,女人潔白的體在那息聲中一下一下地被衝撞著,嬌的肌膚像涼粉一樣抖動。

侯登魁從桂芝身上下來的時候,只是把白布重新給她裹上,然後說:「你現在已經不可能嫁給別的男人了,何去何從,你自己選擇吧。」然後便揚長而去。

曹桂芝沒有動,也沒有回答。當屋裡只剩下她一個人的時候,她放聲大哭起來。

早晨起來,萬德才和侯登魁一起到地牢裡看消息,發現曹桂芝眼睛紅腫著,還留著淚水的痕跡。但她已經睡著了,這就意味著她已經把一切都想清楚了。

萬德才再次忐忑地回到地牢,曹桂芝正在女幫眾的餵食下吃早飯,雖然此時已經是正午。她的臉已經洗乾淨了,淚痕完全不見,眼泡也基本上消了腫,侯登魁正站在旁邊著手。

「怎麼樣?」萬德才問道。

「……」侯登魁把手一攤,無奈地搖了搖頭,萬德才知道,曹桂芝的選擇同他們的希望完全相反。

看著曹桂芝吃過飯,把東西撤下去,萬德才才說道:「既然曹姑娘認定了要跟著共走,我也沒有別的辦法,只好依國法處置了。」

「哼,來吧!」

萬德才知道,如果連失身都不能改變她,還有什麼能改變她呢?他搖搖頭:「我去向楊主席報告。」

侯登魁陪著萬德才出來,看見參與對曹桂芝用刑的那五、六個打手正站在院子裡,便擺了擺手說:「你們都進去,那小娘們兒歸你們了。」

幾個人一聽,興奮異常,答應一聲便往裡闖,被萬德才給攔住了:「記住,就只許你們幾個去,而且一個人只許一次,玩兒的時候輕著點兒,不能把她破了皮兒。」

……

「怎麼樣?還不行?」一看到萬德才的表情,楊克鈞就猜到了八、九分。

「這小娘兒們,王八吃秤砣……鐵了心了,什麼招兒都沒用。」

「那個侯登魁是不是把她幹了?」楊克鈞彷彿早就知道結果似的。

「是,您怎麼知道?」

「土匪就是土匪,永遠上不了檯面兒。像這樣年輕漂亮女人,哪一個落在他們手裡能幹乾淨淨地出來?行了,連這都動不了她的心,別的辦法也別再想了。照說,像曹桂芝這樣的人在我們手裡,游擊隊應該像熱鍋上的螞蟻一樣才對,可據我們的情報,這幾天游擊隊好像突然消失了一樣,一點兒動靜也沒有,越是這樣,我心裡就越不踏實。所以我想,要幹就得快,明天就把她給斃了,免得夜長夢多。」

「是!您給寫個手令,我這就去辦。」

「你等著。」楊克鈞拿出了紙筆,很快就寫好了執行令,然後給萬德才,「這個曹桂芝可非同一般,在老百姓的心目中,她就像神一樣,這一次,一定要叫她出點兒醜,一方面可以鼓舞咱們的士氣,另一方面,也要叫那些被赤化的刁民們看看,他們心裡的神仙什麼都不是,打破他們的幻想。嗯?」

「這您放心,我一定辦好。您看,咱們把她扒光了殺怎麼樣?」想起曹桂芝被羞辱之時眼中的淚水,萬德才馬上就來了靈

「不行!咱們是政府。美國朋友本來就說咱們不文明,再這麼幹,美國人怎麼看咱們?」

「沒關係,咱們別出面啊,叫青幫去幹。」

「讓我想想。嗯,也不算壞主意。不過,殺之前她還是咱們的人,殺完了,你就把人都撤走,一切全當不知道。」

「是,我一定叫全城的人都知道這個什麼仙子是個什麼樣的人。」

「還有,把她的嘴堵上,我知道這幫共匪,一有機會就煽動。」

「您放心。」

(八)

萬德才帶著四個貼身的手下再次回到青幫碼頭,侯登魁對萬德才的想法可謂是心有靈犀。

一群人來到地牢的時候,曹桂芝已經被從那板凳上解下來,重新吊著站在屋子的中間,只是裹身的白布已經被扔在一邊,赤著潔白的身子。那幾個打手顯然已經在她的身上發完了獸,但又捨不得丟下這個赤條條的美人兒,仍然留屋子裡把玩著她的體,其中一個更是蹲在她的後面,雙手從下面攬住她的兩條大腿,把臉緊貼在她那渾圓的股上,用舌頭在她的兩腿中間著。

曹桂芝沒淚,只是羞憤與厭惡地盯著天花板,彷彿要把那屋頂看穿似的。

見侯登魁兩個進來,幾個打手急忙放下手中的女人過來行禮。

侯登魁把他們打發出去,然後對萬德才說:「怎麼樣萬局長,不趁著這會兒玩兒玩兒?要不然就沒機會了。」

萬德才雖然很想裝得像個正人君子,但卻抵擋不住心中的渴望。不過,他是個既當婊子,又想立貞潔牌坊的人,否則也進不了政界,當不上警察局長了。所以,他走過去,表面上裝作毫不在乎,手上卻控制不住地在那姑娘的前和襠下胡摩挲起來。曹桂芝沒有看他,只是在嘴裡「呸」了一聲。

萬德才回頭看看自己的手下,叫他們也都享用一下這個女犯的身體。那幾個人可不像局長,呼啦一下子圍上來,也不把曹桂芝放倒,站在那裡就折騰起來。

那幾個女幫眾叫進來的時候,帶著幾件衣服,這是侯登魁吩咐她們準備的。

「曹桂芝,明天你就大喜了,政府對你已經是仁至義盡,你也沒什麼可埋怨的,不過,如果你現在回頭,我們還是給你機會。」

「呸!」曹桂芝扭過頭去。

「那就沒辦法了,跟我回監獄吧。」

「小娘們兒,我叫我的乾女兒們給你穿衣服,你可得給老子老實點,要是想什麼歪點子,明天光著腚上法場可別怪我沒給你機會。」候登魁說道,因為穿衣服要給桂芝打開鐐銬,所以他怕曹桂芝趁機反抗。

曹桂芝沒有反抗,即使如此,他們也仍然不敢大意。他們把她重新放倒在那板凳上,先固定好她的雙手,這才給她洗淨下體的汙跡,穿上子和鞋子,又固定起雙腳,才給她穿上衣。

曹桂芝自己的衣服早就給撕爛了,她們給她穿上的是按照當地農村最普通的樣式剪裁的衣服,上身兒是一件無袖的對襟兒小白汗禢兒,那是平時穿在裡面的內衣,下身兒是一條灰土布子,腳上是一雙黑布鞋。沒有給她穿外衣,也沒有給她穿襪子。

曹桂芝重新被銬在那兩檁條上,萬德才用汽車把她悄悄拉回了監獄。

萬德才向侯登魁要了他的幾個乾女兒到監獄,專門負責照顧曹桂芝,因為他知道,曹桂芝捆在檁條上的時候,監獄裡那幾個女牢頭兒也許還能頂點兒用,等明天用繩子捆綁的時候,就不如從小練過功夫的女幫眾了,至少力氣就差得遠。

楊克鈞的擔心並不是沒有道理,游擊隊其實一直沒放棄營救曹桂芝的機會,他們多方打聽,才知道桂芝被囚在青幫,當晚就派了四、五個人,在一個打入青幫的內線帶領下進入地牢,但他們晚了一步,曹桂芝已經被萬德才押回了監獄。

晚上,女幫眾給曹桂芝餵飯,曹桂芝知道明天是什麼子,吃了一頓,然後就被用鐵鏈拴在一張木上。她心裡很鎮定,睡得也很香甜,一直睡到第二天天光大亮,才被一群警察給吵醒。

他們看著幾個女幫眾把曹桂芝拖起來,讓她坐在上,兩腿仍用鐵鏈捆著,然後喂她喝玉米糊糊。

喝完了,把她重新捆回去,他們所有人就那麼看著,也不走,也不動。曹桂芝認得這幾個人,其實就是昨天萬德才帶去青幫的,知道他們是來提自己去處死的,但不知道他們在等什麼。

外面的太已經高高掛在了天上,曹桂芝已經等得有些不耐煩了:「嘿,要殺就殺,還等什麼?」

「急什麼,趕著去投胎呀?」

「你們滾出去。」

「幹什麼?」

「老孃要方便一下。」

「大號小號?」一個女幫眾問道。

「大號。」

「真的假的?」

「廢話!」

「那就憋著!等死了再拉!」那女幫眾面帶惡地說道。

「行了,把她捆起來。」那警察中的小頭目一聲令下,一群人便呼啦一下擁了上去。

(九)

曹桂芝被捆在上,本來就動不了,他們還要一擁齊上,足見這個女人在他們心目中的威力。

桂芝的腳被從檁條上解下來,然後用麻繩把兩個腳腕併攏捆住,又把她的膝蓋處也捆了一道兒,使她的雙腿都無法再動,這才把鐵鏈解去,然後,將她翻過身,俯臥在上,四個男人一齊把她牢牢上。

女人們解開她的雙手,迅速扭到背後,兩個人抓著,兩個人用繩子捆綁。其實曹桂芝並沒有想掙扎,不過,對於這些警察和青幫來說,卻仍然是如臨大敵的一樣。

手腳都被牢牢地捆住,姑娘知道她的生命即將走到終點了,她沒有為自己所做的一切到後悔,她要平靜地面對死亡。

「她是不是真的有屎?」一個警察說道。

「應該差不多。」一個女幫眾答道,「這兩天,在我們碼頭上,都是這個時候。」

「咱們檢查一下,別到示眾的時候沒有。」

曹桂芝這才知道敵人在等什麼,他們是想讓她當眾失,她氣得破口大罵起來,一個女幫眾馬上把一塊白布進了她的嘴裡。

曹桂芝被拖下了,按跪在地上,然後把她的上身按趴在上,一把扒下了她的子。

「我來。」那警察小頭目說道。

桂芝說不出話,也不能掙扎,只能任敵人作踐,她到自己的股被人扒開了,雖然她用力收縮著自己的括約肌,但門還是被強行扒開。

「看到了嗎?」

頭兒了,乾的。」

「有嗎?」

「不知道。先給她穿上吧。」

「等等,給她眼兒裡灌點兒香油,看她憋得住憋不住!」

穿上子的桂芝被重新放倒在上,那警察用手放在她的小腹上,用力按了按,她到一股熱向下衝去,被灌了香油的直腸裡也到了一陣急迫的力。

她用力夾緊自己的雙腿,藉助全身的力量堅持著。

「差不多了,再給她灌點兒水再走。」

……

百市街是城裡最熱鬧的地方,集中了各種小店和小攤兒,鄉下人進城賣土特產也都到這條街上來,同時,這裡也是青幫的勢力最大的地方之一,他們整天在這裡收保護費,所以街上多出現些青幫的小混混兒也沒有引起太多的關注。

幾個警察拿著紙張、小炊帚和漿糊桶來到街中間的丁字路口上,在兩邊的街角牆上開始張貼布告。這年頭兒佈告天飛,除了加捐就是加稅,人們對此早已厭煩,反正你加不加捐我也窮得活不下去了,老子沒錢,你能怎麼樣?!所以一開始並沒有人關心,只有幾個遊手好閒的青幫小混混兒圍著。

但當人們聽到那小混混兒念出「百變仙子」四個字的時候,人們卻不約而同地圍了上去,並不住地頭結耳。

「嘿,那上面說什麼?」

「說什麼?那個外號叫『百變仙子』共要犯曹桂芝今天要斃啦!」圍在告示下的一個小混混故意扯著嗓子喊道。

「百變仙子?真的假的?」

「真個。」有老者低聲說道,「報上都登了不下十次了,殺一個又一個,這百變仙子有幾條命?不定又是哪家姑娘給逮了去屈打成招呢。」

「我說也是嘛,還真嚇了我一跳。」

人們在告示下議論紛紛,但最後的結論卻是:又一個假仙子。

「這次是真的。」一個貼告示的警察聽到人們私下的議論後大聲叫著,「你們都聽著,耳聽為虛,眼見為實,上峰有令,今天就把那女共提到這來斃,讓你們都看看,這個讓有些人吹得神乎其神的女共到底是不是三頭六臂。」

人們的心一下子又涼了下來,因為以前百變仙子的死訊只是從報上傳出,從來沒有得到過官方的證實,這次不會是真的吧?否則他們怎麼敢把人拉到大街上當眾處死呢?

人們懷著忐忑的心情圍在告示下,很快,附近的人聽到消息也聚攏了過來。

兩輛拉著全副武裝的軍警的卡車把一輛黑的囚車夾在當中,穿過擁擠的人群來到路口。

卡車一東一西停下,軍警們跳下車,凶神惡煞般地推擠著人群,以那兩輛卡車為界,在那丁字路口「丁」頭一側的牆邊圍出一塊很大的空地來。

人們的目光緊盯著那囚車的後門,真希望那車門打開的時候,裡面什麼也沒有。

一個警察小頭目站在一輛卡車上,手裡拿著一張佈告,用高音喇叭一遍又一遍地宣讀,每讀一遍,就在人們的心上砸下一顆釘子。

不知從什麼地方冒出來三、四個拿著照相機的人,從不同的方向開始對準現場拍照,人群越發到,他們所擔心的事情可能真的要發生了。

但那警察的告示已經讀了四、五遍,囚車的門卻一直沒有開,人群等得焦燥不安,警察們也開始慌,不知道里面發生了什麼,難道那女人真的有魔法,硬從鐵皮包成的囚車裡飛了不成嗎?

(十)

人們並不知道,此時的車裡正在進行著一場慘絕的鬥爭,押解曹桂芝的那幾個警察是萬德才的親信,準備在曹桂芝再也無法忍的時候再行刑,但曹桂芝一直依靠自己的毅力堅持著,決不肯讓敵人得逞。眼看著車外面那警察小頭目已經把告示讀過了第四遍,回過頭來不解地盯著囚車,那四個警察看再拖下去也得不到結果,竟把曹桂芝拖倒在車廂的地板上,四個人齊上,用力擠曹桂芝小腹。

曹桂芝終於無法抵抗四個窮兇極惡的歹徒,一股熱衝破了阻礙。

人們終於看到了他們心目中的女英雄,她是那麼年輕,那麼美麗,昂著一顆不屈的頭顱,臉上帶著無畏的微笑。他們不願意相信她真的就是那個百變仙子,但她臉上那只有女中豪傑才有的神情讓他們不得不接受這殘酷的現實。

曹桂芝的手腳都被捆著,本就不能自己走路,只能由兩個警察架著她在地上拖拉,她的嘴被堵著,無法說話,只能用自己的目光表達著自己的信念。

不知道什麼時候,那群青幫的無賴們已經悄悄地出現在人群的最前面,他們用最下的語言汙辱著曹桂芝。

「嘿!看哪!那小娘們子啦!」

「嚇的吧?」

「什麼他媽的女中豪傑,什麼他媽的巾幗英雄,還不是草包一個,一聽說要死,嚇得子都了。」

「……」

人們不相信「百變仙子」是個膽小鬼,但他們確實看到了那姑娘的子從襠裡一直到了腳,並且還不斷地有體滴在石板路面上。他們知道那一定是有原因的,因為他們從那姑娘的眼睛裡看到的堅定決不是故意裝出來的。

曹桂芝早已從敵人的言談話語中知道了自己將要面對的情景,她真想告訴人們,那是敵人最無最下手段的結果,但她說不出話來。一想到自己要當著那些曾經那麼戴她的人出醜,一想到他們那失望的表情,她比被強的那一刻更想哭,但這一次她忍住了,她決不能讓敵人輕易得逞。

警察架著她轉過身去,她知道時候到了,在完全轉向牆壁之前,她向人群展示了一個一生中最燦爛的微笑。

姑娘被拖到牆邊,按著跪在地上。她想站起來,但她連膝蓋都被捆著,除了直起上身之外,本無法作其他的動作。

警察把她重新按倒,讓她跪坐在自己腳上,她到一隻手在向下按她的頭,她明白時候到了,便順從地低下了頭。

負責行刑的那個萬德才的親信害怕夜長夢多,曹桂芝的姿勢剛剛擺好,他便用手衝著她的後腦開了一。隨著那一聲響,曹桂芝猛地向前一栽,頭一下子頂到膝蓋前的地上,部像前滾翻一樣翹起來,卻沒有翻過去。

一切都靜了下來,人群一聲不響,不知所措地站在那裡,看著他們心目中的偶像以那樣一種怪異的姿勢一動不動地撅在牆邊。

一聲令下,軍警們跳上汽車揚長而去,人們卻還站在原地不動,就像傻了一樣。

突然,像是明白了什麼,人群開始向前擁了過去。

「都聽著,都聽著。」一群青幫的混混兒們喊叫著,想把擁上來的人群推回去,再毫無效果。

「怦怦!」幾聲響,人群立刻停了下來,驚愕地看著響的方向。

「各位,都聽著。」人們這才看清,開的是青幫的一個小堂主,「這女共跟我們青幫有過節,你們要是想看這小娘兒們的死屍,給我離開一丈,哪個想替她收屍,就是同我們青幫過不去。」

人們都知道,青幫作事一向是任胡為,殺個人就像捻死個臭蟲一樣,懾於他們的威,人們是敢怒不敢言。

那小堂主見把人群震住了,便穿過人群走到牆邊,看著已經死去的曹桂芝。

「這小娘兒們好看嘛。」他用穿著千層底布鞋的腳輕輕踢了一下曹桂芝高高撅起的部,然後用力蹬了一下。姑娘更高地翹起部,然後,向旁邊一歪,蜷曲著側倒在地上。

姑娘的半邊臉緊貼在地上,額頭上有一個不大的眼,在向外冒著鮮血和腦漿。

她的眼睛睜得大大的,定定地看著面前的石板路。

小堂主抓住姑娘被捆住的一雙腳,用力把她拖向路中間,然後她把她那被捆緊的兩條腳向她的脯,一邊解開她膝部的繩子。人們不知道他想幹什麼,但沒等他們反應過來,一個小混混兒已經搶著過去把姑娘的帶一扯扯開,一把便將她的子扒到了膝蓋處。

人們明白了,他們的憤怒溢於言表,但青幫的氓們已經站在了曹桂芝屍體的四周,手裡握著斧頭和手,手無寸鐵的人們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女英雄赤出了最神聖的地方。

「看見了嗎?屎都嚇出來了,還什麼仙子?」小堂主像得了寶貝似地叫道。

果然,姑娘的雙腳朝天翹著,沒了子的遮掩,潔白的部完整地暴在人前,在那兩塊滾圓的肌之間,夾著一塊黑黑的、硬硬的東西。小堂主一手抓著姑娘的腳,另一隻手撥開桂芝的,那黑黑的東西果然是一截兒糞便,由於很乾燥,所以只便出來一半,另一半還在身體裡,門的肌被那糞便帶著向外翻出著。氓們發出了一陣陣下呼。

……

(十一)

一個小時後,萬德才悄無聲息地溜進主席辦公室,把一大摞報紙放在楊克鈞的面前。

「楊主席,您看,這是今天各大報刊的號外。我昨天就叫他們排好版等著,照片一到就馬上製版印刷,這是報審的大樣,您看看。」

楊克鈞隨手拿起一張來看。頭版頭條特大字的標題:《昔百變女妖,今紅顏糞土……共女要犯曹桂芝今伏法》,接著是不太長的消息正文:

「警察局新聞處特訊:被傳為百變仙子的共女要犯曹桂芝今在百市街北口被依法決。曹犯桂芝,女,原名馮小花,24歲,本市曹莊鎮馮家堡人。該犯於五年前參加共匪游擊隊,多次在城鄉各處刺探軍情,並殺害我軍、警、探員共十七名,警方數次緝拿,終於本月十七在其家中擒獲。被捕後,該犯對所犯罪行供認不諱。為明正國法,市高等法院依法判其死刑,並於今在百市街北口決,以儆效尤。」

接著便是一篇所謂本報記者的「刑場目擊記」:「接到警方通知,本報記者於今到曹犯的行刑現場目擊了執行的全過程……該犯刑前,面帶微笑,佯作鎮定,然視其下體,則下裳盡,蓋因恐懼而小便失所致。行刑後,有好事者除其衣而觀之,則大便亦出,穢臭難當,醜態盡,足見所謂百變仙子,亦不過貪生怕死之徒爾……」

在第一版的下面,是一張幾乎撐整個版面的曹桂芝的面部特寫照片,那是她剛被捕時為建立檔案而拍下的,接著的第二版則是一張桂芝被兩個警察架著站在人群前的正面全身照,第三版是她的面部特寫,第四版則是行刑後,曹桂芝跪伏在地的屍體照片。

楊克鈞又翻了兩份報紙,內容大同小異,有的報紙還在照片上另加了箭頭指向曹桂芝的襠部,以指出被的部分,其實,灰子一,立刻就會變得很深,在照片上也是十分明顯的。

「楊主席,您再看這個。」萬德才從那摞報紙下面出一本雜誌,放到最上面。

楊克鈞一看,封面上的名字是《秋海棠》特刊,他知道,這是本地最臭名昭著的情雜誌。他隨手翻開,知道這份特刊也是為報道曹桂芝被處決而發的。前面幾頁的內容與其他報紙沒有太大的差異,但繼續翻下去,卻看到一副氓們正在扒女屍子的照片,姑娘的部已經完全暴了出來。

楊克鈞裝著若無其事地把雜誌合上,心裡撲通通狂跳起來:「哦,這是怎麼回事?」

「是這樣,這《秋海棠》本來就是下小報,讓他們登這些照片沒有人會懷疑到政府頭上。我和侯登魁都想過,讓那些老百姓親眼看到曹桂芝股裡夾著屎的照片,那不是比咱們四處貼告示更有說服力嗎?所以我就把《秋海棠》的總編找來,告訴他,讓他把這一期特刊大量印刷,免費分發,至於錢的問題不用他擔心。您看,我這麼辦行嗎?」

「啊,不錯,你幹得好,這錢麼,總不好由你們警察局出,你們也不富裕,啊,回頭你寫個數,我給你批一下,到市財政廳長那兒領錢去。」楊克鈞知道,萬德才這是藉機撈一筆。

「是,謝謝你。完了事兒,我親自來替《秋海棠》謝謝您。」萬德才在這方面可不會把自己得沒面子。

「那就去吧。」

「是,那我告辭了。」

萬德才剛一退出去,楊克鈞便飛步過去把門反鎖上,然後撲向了那一本《秋海棠》特刊。

《秋海棠》的照片是按照時間順序編排的曹桂芝被殺害的整個過程的照片,不僅包括她死後被子的相片,還用大量的版面刊登了從不同角度拍下的她赤屍體的全身照以及下體的特寫,一些照片中竟然還拍下了男人的手扒開她部和時的照片,每一張特寫上都用箭頭標出了那夾在門中的半截糞便。

看著特寫照片中那拍得異常清晰的女生殖器,楊克鈞一下子坐在沙發裡,一隻手緊緊地握住了自己的襠……

百市街上人群依然不斷,聽到消息的人們從四面八方趕來親眼看一看那個不曾謀面的女英雄,青幫的混混兒們則不遺餘力地向人群分發著《秋海棠》特刊。

曹桂芝躺在青石板上,了一地的血已經乾涸,變成了黑

她的小白汗禢兒已經被青幫的人當撕開了,兩朵銅錢大的小絹花用細銅絲從頭正中刺入,頂在那實的雙峰上,下身兒已經被剝得沒有一條布絲兒,膝部和腳上的繩子也被解掉了,在那細小的腳踝上還留著繩索的勒痕。氓們把她的雙腿分開到了極限,還用兩摞土坯放在她的膝蓋下面,使她的大腿呈「V」字形敞著,為的是讓她的部儘可能多出一些。

在她的旁邊有一張太師椅,青幫的混混們輪坐在那裡監視著,不讓人替她收屍,同時也不斷地用下的語言提醒人們去看一看夾在女屍門中那已經乾透了的糞便。

最初的時候,混混兒們還曾經用細細的藤條去撥姑娘的戶,後來玩兒得沒意思了,便把那藤條直接在桂芝的戶中,並把一枚老銅錢橫著放進她的前庭,以便把她的戶和道都完全暴出來。

他們想盡辦法汙辱她的屍體,因為她曾經負有的威名,因為這是她的那些崇拜者所最不願意看到的。

曹桂芝靜靜地躺著,眼睛看著天空,聽任自己的身體赤地在人前展覽,彷彿這一切都與她毫無關係似的。

三天以後,青幫把曹桂芝的屍體裝在板車上,一路展示著拉到了西山的黑龍潭,拋入了深不見底的潭水中。這裡是由一條瀑布衝出來的深潭,沒有人知道有多深,只知道掉在裡面的人就再也不會漂上來。

接下來的子裡,市部和警察局忙著慶功,游擊隊則處決了出賣曹桂芝的胡大奎。

沒有了曹桂芝,游擊隊照樣把城裡城外的軍隊和警察鬧得犬不寧。

本來就不相信百變仙子會死的老百姓當中很快便又傳出了仙子新的消息。這消息有很多版本,中心的意思是說百變仙子沒有死。

其中最具想象力的一個版本說,那天被當眾殺的女人不是百變仙子,而是她的師妹,她本人換了法身,現在改叫百變真人了。

而最有有蔓而又神乎其神的一個版本則說,有一個乞丐夜宿黑龍潭,突然潭中光芒四,那個被殺的女人竟完好無損地從水中走出,還給了乞丐一塊銀洋,乞丐嚇得夠嗆,以為遇見鬼了,但那女人摸了一下他的頭,那手竟是熱的,而且回來一看,那大洋也是真的,並不是冥票,才知道百變仙子是活人。

不管那些傳說有多奇特,多麼不可思意,多麼荒誕,老百姓們都願意聽,願意想念,而且他們都無一例外地認為,百變仙子永遠都不會死。

【完】

20537 2024-08-17 20:25:53

女拳師之死

作者:石硯

(一)雌雄採花賊

成州這些天最大的事情就是威風鏢局的古少鏢頭成親,娶的是威遠鏢局劉老鏢頭的獨生女。這兩家鏢局一走東路,一走西路,在這兩條通商路線上可謂家喻戶曉,威風八面,而今兩家聯姻,威遠的產業便早晚併入威風鏢局,今後東西兩路一家獨掌,財源滾滾,成州首富,捨我其誰?

家大業大,婚禮自然辦得熱鬧非凡,連知州張老爺都親自登門賀喜,在這成州城裡,只怕也只有古家和劉家才能有這般榮耀。不過,第二天早晨發生的事卻是誰都始料未及的。

一清早,劉家送親的婆子便來敲房的門,招呼新娘早些起身去拜見公婆,另外,她還要負責把沾了新娘初夜血的白綾帶回去給新娘的父母報喜。誰知再三敲打也無人應聲,問過左近丫環也都沒見一對新人出房。大家都覺得奇怪,便用唾破窗紙一看,乖乖可不得了,負責偷窺的丫環嚇得一跤摔在地上:「不,不,不好了,小鏢頭和少死,死,死,死了。」

消息傳到前廳,古老鏢頭急火火地趕往後面,見幾個家人正在砸房的門。

老鏢頭武功高強,一腳便將門踹開衝將進去,天!那情景真是慘不忍睹。

首先看見的是古少鏢頭的屍體,他光著身子仰綁在八仙桌上,長長的一條具死蛇般垂在襠裡,已經發紫的道口沾著黑的血痂,少鏢頭自幼習武,一身皮膚本來十分緊襯,此時卻象八九十歲的老人般皺成一團。

上死的是新娘子,十八歲的她反綁雙手軟軟地躺在捲成一卷的被子上,由於被子墊在身下,使她赤條條的身體反躬起來,著一對酥軟的小,分開的雙腿間茸茸的私部位,已經因乾涸而發黑的血跡從那條的後部順著肥白的上,把褥子染了一大片。

張知州接到報案立即帶人趕到古家,很快就立了案。古少鏢頭和劉家小姐的武功在這方圓幾百裡之內是有名的,而兩人一夜之間竟然無聲無息地一起被人殺死,這件事非同小可,張知州立即招來成州居住的武林各派至州衙商議:「各位師傅,你們對這事有何見教哇?」知州十分真誠地詢問。

「從古少鏢頭和劉家小姐不是泛泛之輩,能一夜之間神不知鬼不覺地把兩人同時殺死,此人的武功恐怕非同一般。」

「哦!能有多高?」

「恐怕比我們在座的都高。就是古老鏢頭和劉老鏢頭本人,恐怕也未必是他的對手。」

「真的嗎?」張大人看著兩位老鏢頭。

「真的!老朽兩人合起來,恐怕在他們面前也走不過三十招。」古老鏢頭回答,而他的老親家則費力地點了點頭,一夜之間失去了子和女,只有四十幾歲的他們一下子蒼老了許多,而兩個聲名遠播的武林高手,竟不得不承認自己的武功在別人手中不過象個三歲的孩子,怎能讓他們不慨萬千?

「你是說,他們?難道不只一個人嗎?」

「照理說,家醜不可外揚,可是老朽失去了親人,說什麼我也要為他們報仇哇。這裡都是我們多年的老友,也沒有什麼可隱瞞的,再說,不知道那一天,那一家的兒女又要受害,說出來也好讓大家注點兒意。老朽同親家翁已經查驗了孩子們的屍首,他們都死於一種派武功之下。」

「什麼?」

「我那兒子被人幹了氣,我那兒媳也是被盡了。這是一種早已絕傳的毒武功,名叫『大樂魔法』。」

「大樂魔法?這種功又出現了?」一眾武師個個驚恐不安地互相對視著。

「那是一種什麼功夫?」張知州十分關注地問。

「這種功夫最早出現在百十年前,一對蠻夷夫婦自西疆來到此地,帶來了這種功夫,這種功夫靠男女媾從對方身上汲取氣以提高自己的功力。這對夫婦平時互相補充,武功提高甚快,但遇見其他身懷武功的少男少女也決不放過,必是要幹了他們身上的氣才肯罷休,兩年之內,就有十幾個門派的四十幾名男女弟子命喪他們之手,武林中人給他們起了個外號叫『無常』。」

「後來,七大門派聯合了其他各門派高手組成了除魔聯盟,在華山之巔將正捉了一個華山女弟子企圖強無常圍住,各派死傷了十幾個人才終於將其擊斃。那女魔頭聽說丈夫死了,氣急敗壞地找上河南嵩山少林寺報仇,一連殺了五個少林和尚,少林寺出動了千餘名武僧將她追到峨嵋山金頂,在羅漢堂十八羅漢僧聯手之下,才終於將其擊落深澗。誰知,這種武功竟未絕跡,如今又在這裡出現了,這是武林的劫數又到了。」

「你想這會不會是那無常沒死,又傳的弟子呢?」

「不會,如果這樣的話,這中間百餘年他們總會出來活動的。所以,我想一定是什麼人得到了他們留下的武林秘籍之類的東西,自學而成。雖然那賊人的武夫比老朽高,但同真正的高手比還是差得多,所以如果早些捉拿,還不會費太多的力量,如果任其發展,只要夠七七四十九人的血,他們的武功就難有敵手了。」

「可連你們兩位聯手都不行,誰有這麼大的本事抓到他們呢?再說我們也不知道他們是誰,總不能把十幾位高手綁在一起到處去找他們吶。」

「是,我知道兩個人,只有他們出馬才能抓住這兩個妖人。」

「誰?」

「離城五里有個趙家莊,老莊主夫婦去年暴病死了,留下了一對兒女。女兒今年二十歲,兒子才剛剛十七、八歲,她們自幼跟著父親學藝,武功已可列入一高手之列,加上她們姐弟二人一向作事謹慎,應當可以誅此惡獠。」

「如此,本官明一早便親自去趙家莊請兩位高手出山,就請幾位老俠客同往如何?」

「此乃整個武林的大事,老朽等自當同行。」

老鏢頭不知道,這一去,不僅未能捉住採花惡賊,反倒斷送了兩朵武林奇葩年輕的生命。

(二)姐弟出山

張知州本以為趙家姐弟一定生了三頭六臂,沒想到竟是粉雕玉琢般的兩個美貌少年。

姐姐趙紫瓊,小名三姑,比一般女子略高一些,幾近五尺,因此顯得十分苗條,不過長年練武的她可不象一般女子那般瘦弱,渾身上下十分勻稱,一張長圓臉,白中透紅,紅中透亮,氣煞西施,不讓貂蟬。就連她弟弟趙子嬰也有潘安、宋玉之美,看得張知州幾乎痴了。姐弟兩個已經不只一次被人如此長時間注視,她們瞭解自己美貌的力量,所以絲毫不以為意。

為民除惡乃是白道俠客的本,兩人十分快地接受了張知州的邀請,當上了成州府的正副總捕頭,專門解決這樁採花案。不過兩人提出了一個要求,便是單獨行動,暗中調查,因為罪犯是一位頂尖高手,一般的衙役不僅幫不上忙,反而會成為累贅,張知州自然口答應。知州等人走後,姐弟倆收拾停當,當晚便悄然離開了趙家莊。

兩人自以為這次行動神不知鬼不覺,卻不知早就在人家的密切監視之中。

姐弟倆分別化妝成兩個四十來歲的富商,包下州城最大的悅來客棧後面的兩個小套院住下,開始了秘密調查。兩人都是武林中人,對這個百年來的著名派久有耳聞,自然也會加倍小心。她們每天到各個茶肆酒樓飲酒用茶,同時用心聽客人們的談,企圖從中找出一些蛛絲馬跡,可惜一連數,毫無結果。

兩人知道這種事情急不得,所以便十分耐心地繼續她們的工作。除了與張知州同去趙家莊的那些人,沒有有知道她們的底細,所以也沒有誰注意到她們,這讓她們放心了許多。

她們進城不足半月,便又出了第二件案子。

這幾連升客棧住進一個少年女客。這女客身佩寶劍,一看就知道是個武林女子,她十分勤快,從打三天前一住進來,就吩咐夥計每天叫三遍就送洗臉水到她房裡,而她也總是辰初便出店,至辰末準時回來,然後便閉門不出。

一早,夥計又端著水來到女客住的上房,站在門口輕聲打招呼:「這位姑娘,小人店小二,給姑娘送水來了。」

房中無人應聲,放高聲音再喊一遍,仍不答應。夥計以為那女客一定是頭天睡晚了,所以此時還未醒,便又喊了幾聲,還不見動靜,夥計只得用手敲門,卻見那房門虛掩著。用手輕輕一推,房門大開,堂屋裡不見人。夥計不敢進客人的臥室,放高些聲音再喊,仍不見動靜。

「別是個吃白食的,不給店錢,偷偷溜了吧?」這女人的房間,小二不敢闖,只得去叫老闆娘來。

老闆娘進了堂屋,喊了幾聲不見回答,便掀簾往裡間闖。夥計在堂屋外還在想:「裡面一定是人去屋空,說不定連金邊細瓷茶壺也帶了去,真她媽倒黴!」

誰知老闆娘的前腳剛一過門檻,便「嗷」地一聲尖叫,一股坐在地上,把手指著裡屋,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夥計不知出了什麼事,幾步躥過去一看,也是「吱哇」一聲,拔腿便跑,一邊往外跑,一邊狂喊:「殺人啦,殺人啦……」

聽著信兒趕來的張知州一進裡屋,便看見裡面的慘相。見帳高挑,上面仰躺著一個十八、九歲的絕少女,一條玲瓏剔透的身子光著,未著寸縷。

姑娘的上身衝裡仰在上,玉臂被繩子反綁著,細細的肢下墊著個枕頭,兩顆尖尖的頭朝天著,雪也似兩條粉腿一條半垂在邊,另一條被用繩子綁在頭。大腿間濃濃的兩列,招惹著男子的眼睛,自那處子的牝戶,大量的血過會和菊門,在單和地上了一大灘,已經完全凝固發黑。

屋裡的地上扔了黑和紅的衣物殘片,顯然是從少女身上硬撕下來的。

一柄寶劍丟在桌邊的地上,劍未出鞘,說明死者是在毫無準備的情況下被突然襲擊而遇害的。

走到前,張知州看著那少女的臉,那本是一張絕女子的臉,兩道高挑的眉還能看出死者生前的冷,而此時,她的兩隻眼睛失神地望著天空,眼角還留著一絲眼淚過的痕跡。

張知州回頭看了看跟在身邊的劉師爺:「此人是武林女子,我好象在古少爺和劉小姐出殯的時候看見過,先派人把古老鏢頭和劉老鏢頭請來,等他們看過了再叫仵作驗屍。」

劉老鏢頭一到,便認出了被害女子是女兒的結拜姐妹寒月。

這寒月年方一十九歲,卻是個出名已久的女俠,她師出華山,是華山派掌門清虛師太的俗家弟子,十五歲便開始在江湖上走動。她貌美如花,卻情剛烈,嫉惡如仇,出道時間不長,便劍挑了欺男霸女的「庭十三水寇」。黑道中人提起她,莫不心驚膽戰,因此人送綽號「玉面羅剎」。

這次寒月是來參加劉大小姐的婚禮的,不想婚事變成了喪事,傷心之餘,發誓定要親手捉住那賊替妹妹報仇。她本來住在劉家客房裡,出過殯後,便告辭而去,說是要回華山請同門姐妹下山助陣,不知為什麼悄悄地返回了成州,也不知究竟有沒有回過華山,更不知是怎樣被殺害的。

「本官於武功一道,絲毫不懂,兩位老鏢頭乃是武林大家,能否看出這寒月可是死於那賊之手?」

兩位老鏢頭近前看了,見除了繩子捆綁的勒痕,寒月身上並無其他損傷。再看私處,長長的被男人的和她自己的分泌物沾得一綹兒一綹兒的。又將她兩片分開了,這少年女俠的戶早被得一片狼籍,處女膜裂作幾瓣,鮮血是直接從道深處出的。再看姑娘小腹下已經微微發皺的肌膚,幾乎是異口同聲地說:「正是死於那賊之手。」

華山派雖然都是女子,卻是江湖知名的武林大派,只這寒月的功夫便在兩位老頭之上,已入一高手的行列,自然有眼觀六路,耳聽八方之能,雖說是被人偷襲得手,但要想象這樣神不知鬼不覺地在客店裡被活生生死,也決非易事,只此便足以讓人瞠目。

「這兩個賊現在已經了三個人的血,功力平白增加了一、二十年,要想擒住他們,只怕更難了。」兩位老鏢頭搖搖頭。

「是啊,這也正是本官所擔心的,但不知道趙家姐弟那兒有沒有找到什麼線索。」

(三)罪案連連

由於趙紫瓊姐弟是單獨行動的,又化了妝,即使是衙門裡的捕快也認不得她們,更無從通報消息,所以,雖然得到消息的第一時間便趕到了兇案現場,也已經是張知州到達之後近半個時辰的時間,此時兩位老鏢頭已經離開,仵作正準備驗屍。

紫瓊雖說已經二十歲,在那個年代早該出閣了,但由於曲高寡和,所以依然是小姑待嫁,雖說人在江湖走,死人見得不少,可象寒月這樣光著個白花花的身子捆在上,著私處任人觀看的死相,還是讓她的臉紅得象公一樣。至於正當少年的子嬰更是心「怦怦」狂跳,下面得鐵杵一般,目光盯住上的寒月,拖都拖不開。直到同張知州搭上話,她們才漸漸平靜下來。

姐弟兩個也對寒月的死吃驚不小,這「玉面羅剎」她們早就聽說過,武功比她們姐弟也許差點兒,但已經算得上是一等一的高手,竟也被人家玩於股掌之中,連呼救的機會都沒有。

更令人吃驚的是,上次那一對小夫是在房裡被人襲擊的,而房離其他人的住處遠,這一次竟是在人來人往的客店強殺人,最近僅一牆之隔的其他客人竟毫無查覺,可見罪犯武功之高,雖說自己的武功不在武林中那些知名高手之下,可自己只有兩人,罪犯臉上又沒有寫字,想在茫茫人海中找到這樣一個人,就象大海撈針一樣,只怕也難有作為,須得再找幫手才是。

張知州也慮及於此,便問道:「兩位以為要什麼樣的幫手才好?」

「如果能請到少林、武當等八大門派的高手自然最好,但我們在江湖中無甚名氣,只怕沒有那麼大的面子。只有劉老鏢頭同寒月女俠有結拜父女的關係,加上寒月又是華山派的弟子,可以請劉老鏢頭出面去請華山派的高手出馬。華山派在江湖上名聲甚響,與各大門派也素有來往,如果再請華山派出面,那麼其他門派也就有可能請到了。」紫瓊回答。

「如此甚好,本官這就去拜會劉老鏢頭落實此事,等各派高手請來了,還是要兩位主持。」

「如果八大門派的人到了,主持自然要請他們來擔當,畢竟我們只是無名後輩,在人來之前,我們姐弟仍按原來同大人的約定行事。」

「兩位不必過謙了,雖然武林中是八大門派聲望高,但兩位代表本官,仍當主事。我看,就這麼定了。」

這邊劉老鏢頭應下了張知州的請求,當就帶上三、五個鏢師親赴華山報寒月被害的消息,順便請華山派出頭相助。此地離華山數千裡之遙,路上往返大約需要半個月的時間,而就在這半個月的時間裡,成州幾乎每天都有案件發生。

先出事的是威遠鏢局最年輕的副總鏢頭陳一之,接著便是已死的古少鏢頭的妹妹古二小姐,再下來是武威武館的女弟子吳婉婉,隔了一夜則是另一個女弟子佟秀蓮,然後連武館的館主武大雄也成了被害人,到華山派眾女俠趕到時,已經有十三人被害,被害者除了年輕英俊外,還都是各門各派中武功最好的,其中女子佔了四個。

同前三個被害人一樣,所有受害者都是在被強暴的狀態下血而死,更有甚者,罪犯竟然還把四個被害女俠的赤屍身扔在大街上示眾。張知州和趙家姐弟這些天是疲於奔命,得他們每天早晨一聽見人說話的聲音,就首先想到會不會是又出了事情。而姐弟兩個更著急的還不是這些,讓她們更擔心的是每死一個人,兩個妖人的功力就會增加不少,這樣下去,很快自己就將不是他們的對手了。

盼星星盼月亮,終於盼來了幫手。

首先到達的,是華山派的八位高手,都是清虛師太的徒弟。其中一位靜空道姑,二十四、五歲,生得是仙風道骨,嫻靜清雅,是師太的入室弟子,奉師太之命,在師太遊說八大門派聯手回來之前,暫時主持大局。另外七個是師太的俗家弟子,號稱「華山八美」中的七美,分別是大姐「清蓮玉女」潘婕,二十四歲;二姐「玉蝴蝶」辛曉琪,二十二歲;三姐「妙手玉貞」王雅貞,二十二歲;四姐「臘梅花」雲秀卿,二十一歲;五妹「玫瑰仙子」張素素,二十歲;七妹「芙蓉仙子」;王美娜,十八歲;八妹「急如火」周冰,十七歲。

為什麼八美中只有七美?其中單少了一個六妹,那便是已死的「玉面羅剎」寒月。

華山派八位高手的到來,使趙氏姐弟的心裡到輕鬆多了。不過,誰是罪犯呢?誰都不知道。經過商議,趙家姐弟依然化妝獨自行動,而華山派的女俠們則白天去各茶館酒肆注意搜尋,晚上則分別到成州武林各派的住處潛伏。由於知道妖人的武功與女俠們不相上下,為了安全,她們便分成兩人一撥兒,一共是四撥兒,這樣,妖人不可能同時襲擊兩個,也就使被偷襲的可能大大減小。

不過,華山派的人一到,罪犯彷彿知道厲害似的,馬上就揠旗息鼓,不聲不響了,把急於給師姐報仇的「急如火」周冰急得什麼似的。

(四)再次出手

兇犯真的害怕了嗎?亦或是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了?沒有人會這麼想,大家都知道,除非妖人已經離開成州,另謀出路,否則的話,平靜就意味著更大的謀。

華山諸女俠到達的第五天,罪犯終於又出現了。

成州的武林中有個胡家,因為他源於家傳,從不收徒,也很少參與成州的各派的聚會,所以大家沒有人知道這個門派的名字,只知道這家人的功夫都不錯,因為有一次鄰居家的老婆婆被毒蛇咬傷了,胡家的四少爺一夜時間跑了四百里,從名蛇醫「馬一帖」那兒取回蛇藥救了老太太一命。胡老爺子六十多歲了,膝下四子一女,都跟著老爺子學武。這次成州武林之劫,各門各派都有人被害,就只有胡家尚未波及。

一般情況下,兇犯多不會在一地作案數起,總是喜改變時間和地點,而胡家五位兒女也都身懷絕技,也應該是罪犯的作案目標,所以在華山高手佈置夜間埋伏時,也沒忘記胡家。這一晚在胡家附近值夜的是二姐「玉蝴蝶」辛曉琪和七妹「芙蓉仙子」王美娜。兩人一東一西,分別藏於胡家院外的大樹上,這樣即能觀察到周圍的情況,又可以防止自己兩個同時被偷襲。

兩人在樹上蹲守到二更天,遠遠見一條黑影鬼魅般自北邊屋頂上飄來,來到胡家後牆外,一縱身上了牆頭。兩位女俠遠遠看著,見那人的身材雖然不算矮,但細,分明是個女子,她黑巾蒙面,只著兩隻眼睛,看不清長相。那女人站在牆上,且不進院,小心翼翼地左右觀望了一陣,突然定定地往美娜藏身的樹上看了半晌,然後掉轉頭,往北如飛而去。

幾乎同時,兩位女俠自樹上躍起,向那女人緊追。追著追著,前面的人影往下一跳,進了一個院子。兩人急追至近前,往那院子裡一看,已不見了那人影。

仔細辨了辨,認出這是悅來客棧的後院,王美娜作勢便要往下跳,被二姐給攔住了:「七妹莫急,那女賊進了客棧,卻未必住在這裡,可能只是暫避一時,我們一下去,視線被房屋擋住,卻不讓她跑了?」

「那怎麼辦?」

「我看這樣,你快去把其他姐妹找來,人多眼多,那女賊就跑不了了。」

「我走了,她跑了怎麼辦?」

「不妨事,我在這高處監視著,萬一她跑了,我就在後面跟著,你們回來如果看不見我,就是我追下去了,按咱們門中暗記就能找到。」

「你自己不會有危險嗎?」

「不會,你也看見了,按她的身手,功夫雖然不淺,但與咱們也就是半斤八兩。一對一打起來,就算捉不住她,也還能把她住。就算她功夫真的比我高,我已經加了小心,打不贏還能跑,跑不了還能喊,把人都喊起來,料她也不敢戀戰。」

「好吧,二姐你小心。」

「快去吧。」

眾姐妹的埋伏地點美娜是知道的,而且她們都是武林高手,所以去了不過頓飯時間,就把眾女俠找齊了返回悅來客棧。

眾人在客棧外轉了半天,不見「玉蝴蝶」辛曉琪的影子,也找不到她留下的任何標記,這一下兒眾人可急壞了,急忙進到店裡,把店主人喊起來問話。這個時候並不是旺季,店裡客人不多,而且並無女客。店裡人都知道最近成州發生的連環血案,不敢耽擱,把客人們都給叫了起來,先自讓眾女俠逐一詢問。走遍了每個院落,看遍了每間客房,沒發現任何可疑之人。

只有兩個套院中的富商不在客房,也沒有人看見他們出去,這不由不引起眾女俠的懷疑,不過一問客人的別和相貌,又實在同美娜她們看到的那個女人相去甚遠。

「玉蝴蝶」是「華山八美」中的老二,一向老成持重,如果不是事情緊急,她是決不會忘記留下記號的。一種不祥的覺襲上眾人的心頭,七個女俠前在前院的天井裡,急得象熱鍋上的螞蟻一樣,大家一商量,不能就這麼等著呀,萬一「玉蝴蝶」真是被人捉住了,早一點發現她,賊可能還來不及行兇。

這樣一想,七個人商量,由「八美」中剩下的六美兩兩搭伴,分別奔東西北三個方向,靜空武藝最高,獨自往南,無論哪一路,發現任何情況馬上放焰火傳訊。一更之後,如果沒有發現,便都回客棧聚齊,再行商議下一步方案。商議已定,七個人便各奔東西。

(五)玉蝴蝶

「玉蝴蝶」真的出事了嗎?是的,美娜剛剛離開不到一盞茶的時間,辛曉琪就被偷襲了。敵人的輕功實在太高了,一直到了她的背後三尺她都沒有發現,還能不著道兒?

她只到背後的幾個大突然一麻,全身的經絡便都被封死了,整個人象一隻空口袋一樣癱軟下去,被偷襲她的人一把接住,往腋下一挾,便朝城北飛奔而去。

「玉蝴蝶」立刻就明白髮生了什麼事。一股強烈的恐懼襲上心頭。對於一個武林女子來說,過的就是刀頭舐血的生活,生死之事本不算什麼,但一想到那人襲擊自己的目的,辛曉琪到下身的肌一陣無法控制的搐,還伴隨著一陣強烈的意。

她想到了死,自己被人家捉住,短時間內是不可能被人發現的,而對方將自己極盡凌辱後殺死本用不了多少時間。所以,死是唯一擺女人最大不幸的辦法,但現在,死亡對她來說已經是一種奢望,她的所有經絡都被人家封住,就連嘴也被制住,不單是說不出話來,連嘴都動不了,就象一個沒有生命的物件,只能任人宰割。

美娜把姐妹們帶到客棧的時候,偷襲者已經把「玉蝴蝶」挾持到了北郊離城十幾裡處的一座破廟裡。這一路奔跑,偷襲者竟然臉不變氣不,可見武功之高。「玉蝴蝶」被挾在腋下,臉正好微微側朝左上方,從余光中看到那人黑巾蒙面,但顯然是個男,而不是她們追趕的女子。

「這大概是那個『無常』的弟子吧?」曉琪這樣猜想,知道自己的一切都要完了。

那人進了大殿,左袖一揮,帶起的風聲便把供桌上的灰塵連同燭臺之類通通拂到桌下去了。將辛曉琪仰面朝天放在供桌上,在周圍點起十幾支大蜡,然後近前來仔細端詳躺在面前的這位女俠。

「華山八美」決不是得虛名,雖不能說是美若天仙,但也個個都是如桃李。這「玉蝴蝶」的成名武藝是「白蝴蝶手」,她的綽號便因此得名,而綽號中的一個「玉」字,便可知辛曉琪是個白如雪,潤如玉的美少女。因為是夜間埋伏,所以她了平時喜穿的白衣白裙,而是換上了黑短打,一條黑絲絛把上衣束緊,越發顯出肢的纖細柔軟。

那人看著,手便不安分起來,先是捧住姑娘的臻首,把一張大嘴往她的櫻上一猥,用勁兒把那姑娘的小嘴親了親,而後把手摸著她細長的脖子,隔著衣裳向下滑去。

姑娘前怒的雙峰,然後順著她的肚子往下摸,不多時便深入到女俠的腿襠裡,隔著子一摳,找到前後兩處軟軟的凹陷,用手指使勁兒捅將起來。

了許久,覺得興致上來,便了姑娘的鞋襪,出那一雙絕妙玉弓,細細地把玩。爾後便發起狂來,瘋了一般解開「玉蝴蝶」的絲絛,又雙手抓住襟,一扯兩半,再一把拉掉紅肚兜兒,便出兩顆新剝頭般的小子,最後扯去帶,三兩把便將她的子扯作幾塊破布片,現出那兩條豐腴的秀腿和黑茸茸的私處來。

將「玉蝴蝶」得乾淨,那人又從衣服裡掏出一盤繩子來,爬上供桌,將辛曉琪拖起來,自己也盤坐在她後面讓她背靠自己坐著,將那繩子往女俠粉頸兒上一搭,前一繞,兩個粉腋下面一掏,三兩繞,便將女俠五花大綁捆個結實。

然後又點了她幾個道,這才解開先前制住的道,單隻留下制住頭部的道不解。

先被制住的道一解,「玉蝴蝶」便覺得自己的胳膊腿兒都能動彈了,急忙掙扎起來。不過,這一掙扎才發現,對方後點的這幾個道雖非制人之,卻可以在短時間內阻止氣血運行,這樣,姑娘的功力便恢復不了,肢體雖然能動,卻只能象普通人一樣靠著蠻力掙扎。

原來,這兇徒並不喜被害人象死人一樣由他擺佈,而更希望在玩兒這些武林女子的時候,她們能象普通女人一樣反抗。此時便是這樣,「玉蝴蝶」雖然能動了,卻無法逃被汙辱的命運,她扭動的身子反倒讓對方興致更高。

「玉蝴蝶」被那人從背後摟著,一雙大手從下向上托住了自己的房,先是整個兒握著,著,然後用手指捏住了尖尖的頭,慢慢捻動,無論怎麼反抗也無法擺。她絕望地扭動著身體,淚水在眼眶中打著轉。接著,那人的一隻手再次伸進了「玉蝴蝶」的兩腿之間,先越過界,中指的指尖項住了她的眼兒,慢慢摳了一會兒,這才開始向回拉,滑過會,切入了兩片之間。

越是武藝高強的女子,其實越是對被強暴到恐懼,大概因為她們從未把自己當著弱者的緣故吧。「玉蝴蝶」此時已被巨大的恐懼俘虜了,隨著那男人的手指觸到那從未被人動過的玉門口兒,她的心狂跳著,下體一陣強似一陣地痙攣起來,然後,一股熱便控制不住地從小腹下衝了出來。羞籠罩在她的心頭,有失身的羞,也有當著敵人放的那種辱,她的眼淚終於從眼眶裡了出來。

那人可是從不會鄰香惜玉的,摸了半晌,不見「玉蝴蝶」下面發,她還是處女呢,又是在被強暴的時候,當然不會有那種在快美覺下的分泌物了。不過這也不算什麼,他拿出一個小瓷瓶,放在「玉蝴蝶」鼻子前面薰了薰,很快,辛曉琪就到自己的玉峰開始發,下面也水來,心裡產生了一種希望被人摸的覺。這正是對方所希望的,他自己起了身,把「玉蝴蝶」仰著身往供桌上一按按倒,然後自己緊緊了上去。

「玉蝴蝶」知道下來該是什麼,她決不肯放棄反抗,但一個無法運用內功的女俠,對付一個普通男人都已經很困難,何況對方還是個武林高手呢。他把「玉蝴蝶」兩條玉腿隔在自己身體兩側,把一條大得象小槌般一條玉杵頂在了姑娘的私處。他用力向裡頂著,她想逃但逃不掉,只到一那麼,那麼硬的傢伙毫不妥協地撕開了自己最後的一道防線。

微風吹著殿外的樹葉嘩嘩地作響,那男人則伏在「玉蝴蝶」的身上瘋狂。一條潔白如玉的身子在男人的狂下顫抖,兩隻弓足絕望地在供桌上蹬動。「玉蝴蝶」不想活了,但在對方想把她解決掉之前,她就只有挨的份兒。

「玉蝴蝶」不想就這麼死了,她得找這作墊背的。所以她停止了掙扎,暗中嘗試利用內功衝開被阻經絡,準備蓄勢一擊。她自己本來有著很高的武功,如果經絡通了,完全可能制伏正在她身上發的妖人。

功夫不負有心人,「玉蝴蝶」的經絡還真的通了,她運起全部功力,準備一擊得手。

那人彷彿沒有注意到「玉蝴蝶」身體的變化,仍然發瘋一樣在「玉蝴蝶」狹窄的戶中,而且越來越快越來越猛。這正是男人最容易失去警惕的時候,「玉蝴蝶」看準了時機,突然蓄起全身的功力,開始向對方發起反擊。

「玉蝴蝶」的內功積蓄在丹田並開始釋放的一瞬間,那條男人的正好深深地在她的道最深處。這時,頭突然發難,象一支唧筒一樣產生了強大的力,生生地開始從姑娘的丹田收她的功力。

「玉蝴蝶」發現有異已經晚了,她本就無力迴天,內功和她的生命就那樣象決堤的洪水一樣被人家了過去。

20537 2024-08-17 20:25:53

(六)遭遇破廟

不提這邊「玉蝴蝶」辛曉琪被人去功力和,再說華山眾女俠分頭搜尋失蹤的姐妹。北邊這一路卻是大姐「清蓮玉女」潘婕和八妹「急如火」周冰。兩個人躥房越脊,一更的時間,將北城一帶幾乎走了個遍。未見任何可疑之人,可疑之事,便掉頭向南走,打算回到悅來客棧那兒同其他三路碰過頭後再說。

剛剛回到客棧,便見其他姐妹也從不同方向趕來,還沒顧上打招呼,靜空道姑突然使個眼,將手一揮,徑自向潘婕和周冰這邊縱來。其他六個姑娘不明所以,看她神秘兮兮的,又不敢問,只得向靜空所去的北邊一看,這回看明白了,夜之中,一條黑影正在向正北方飄去,看身影是個男的,肩上還扛著一個大口袋。

不用說,這黑影即使不是那個什麼「無常」,多數也是個偷東西的飛賊,想到這兒,六個人齊齊追去。

前面的黑影跑得飛快,儘管扛著一大口袋東西,卻始終同靜空道姑保持著同樣的距離。

追到城邊,那黑影望樹林中一鑽就不見了,七個女俠氣得直跳腳。此時也顧不得許多了,她們出各自的兵器便向小樹林中衝了進去。

這片樹林從外面看不算大,進來一看,卻是大得看不到邊。這裡曾經是過火林,全部原有的樹都被燒成了光桿,於灰燼中長出的,是胳膊的小樹,這些小樹就是構成這片樹林的主體。七個人一字橫排,相互間保持著七八丈的距離,搜索著往前走。

約莫一柱香的時間,七個人走出了樹林,來到一個山坡上。四下看看,不過是山、是樹而已。

「兇徒不會繞到咱們後面跑掉了吧?」靜空問,但誰也無法回答。

七個人正在這裡束手無策,卻見對面山上亮光閃了一下。

「有人,快!」七個人生怕區徒跑了,急忙忙又往前趕。

等到了對面山上大約是那亮火閃過的地方一看,是一條空空的小路,什麼人也沒有,四下一張望,藉著月光,見離此半里左右的半山裡有一處建築,七個人又急忙往那裡趕。到了近前,原來是一座破廟,大門已經壞了,廟裡黑的,沒有生氣。

「唉。」七個人有些氣餒,卻聽見有腳步聲,兩個人影從廟後出來,七個人一下子圍了上去:「什麼人?」對方喊了一聲,背靠背站在一起,警惕地問道。

「無量壽佛,華山派靜空並眾位師妹。」

「哦?原來是你們,到這裡來幹什麼?」

「你們是什麼人?」靜空反問道。

「我們乃是成州正副總捕頭趙紫瓊和趙子嬰,從城裡追了一條人影到這兒來的,怎麼?」其中一個人打著了一隻火褶子,眾人一看,卻是兩個中年富商,雖說聲音很象,卻同她們來時見過的紫瓊和子嬰本找不出什麼共同之處。

「你們膽敢冒充州衙的總捕頭,真是膽子不小哇?」

「誰冒充了,我們只不過是化化妝,讓人認不出來了而已,因為我們要暗中查案子,不希望別人認出來。」說著,兩人扯下面具,果然正是紫瓊姐弟。

「你們追的人呢?」

「往這廟裡一鑽就沒了影兒。」

「你們沒在廟裡找找?」

「我們是從後牆進來的,已經把後院翻了個底兒朝天,沒有發現什麼東西,正要到前院來找,就遇上了你們。」

「那好,趁人多眼多,咱們先四處查查,看有沒有什麼線索。」

一邊說著,一邊招呼姐妹們都點燃火褶子,然後向最近的大走去。離著八丈遠,一股血腥味兒撲鼻而來。眾人急忙來到大殿門口,往裡面一看,慘哪!

首先映入眼簾的是地上躺著一個非常壯實的小夥子,自然是一絲不掛,軟癱著的具前面還在向外滲著鮮血。

「啊!」兩姐弟大吃一驚,急忙過去一看:「是胡家二少爺。」

七個女俠都是頭一次見到男人的體,羞得別過頭去,卻看見了供桌上仰著的體少女。

七個人幾乎是同時發出一聲驚呼,呼地一下子聚攏上去,不是「玉蝴蝶」還能是誰?

美娜和周冰哇地一聲就撲到辛曉琪屍體上先哭起來,細心的靜空道姑比較冷靜,仔細看了看「玉蝴蝶」那還在冒著血的戶,用手摸了一把依然溫熱的腋窩兒,然後回過頭來:「總捕頭,你們看見的人影是男的還是女的?」

「是男的,怎麼了?」

「兩位施主,別裝蒜了,你們就是害人的賊,姐妹們,圍上他們,別讓他們跑了。」話音未落,七個女俠便成一圈兒把趙家姐弟圍了起來。

「靜空道長,你此話怎講?」

「我們就是追蹤黑影而來,而兩位施主也是追蹤同一個人,我們卻沒有看到你,這恐怕不可能吧。看這兩具屍體,分明是剛剛被害死的,如果你們是剛剛跟著兇犯到這兒,那麼兇犯哪裡有時間盡他們的血。再有,這胡二少爺顯是死於女子之手,你我追的都是男人,那女人哪裡去了?請問你們如何解釋?」

兩個人一聽,嘿,還真說不清楚。

「道長,這確實是十分難解之事,不過請相信我們,我們是知州大人請來破案的,怎麼可能幹出這種事情來呢?」

「施主,嘴上說沒有用,還是請你們跟我們走一趟。」

「去哪兒?」

「知州衙門,你們最好解釋給知州大人聽。」

「去就去,這事正要向張大人稟報。我們姐弟不做虧心事,不怕鬼叫門,張大人會相信我們的。」

(七)七美齊落難

靜空留下兩位最小的妹妹保護現場,自己則帶著其他四美圍著趙家姐弟回到了州衙。

張知州聽到報案,請兩位老鏢頭和胡老太爺來同至現場驗看了。回到衙門,華山七女一直請張知州嚴辦兇徒,張知州倒是十分明白,馬上把趙家姐弟給保了下來:「眾位女俠,切莫衝動,趙家兩位姐弟是受本官之託查勘此案之人,發現了可疑線索,自當及時追蹤,比列位先到一步也是正常的。兩位高手人品如何,成州上下人人盡知,斷不會行此天怒人怨之事。」

「稟張大人,出事時趙家姐弟正在現場,我家二師妹屍骨尚暖,若是他人行兇,憑我們姐妹的本領,就算捉不住,也不會讓他無聲無息地逃走,如此證據,趙家姐弟須不了干係。」

「諸位女俠,趙家姐弟斷不會是那賊。再說諸位並未親見他們姐弟行兇,怎能把如此大事硬安在他們身上,本官只是據情理而言,決無袒護之意。」

「那好,知州大人,我們姐妹決不會放過那賊人,若是有朝一,我們查到這他們姐弟參與此案的證據,張大人怎麼說?」

「本官自然會秉公而斷,決不偏袒。」

「好,姐妹們,我們走。」華人眾女氣憤而去。

趙紫瓊姐弟對張知州心存,急忙跪倒相謝,張知州急忙攙起:「兩位不必如此,天地間自有公道,本官不過據情理判斷而已,若是兩位真有劣跡,本官又怎會姑息呢。兩位對此事不必在意,快去忙你們的吧,等抓到兇徒,兩位的清白自明。」

趙家姐弟兩個聽了,千恩萬謝,發誓定要早捉住賊,洗血身上的冤屈。

卻說兩姐弟回至客棧,暫且歇息了,至晚仍去城南伏虎寺舍利塔上守夜。這舍利塔高有十三層,是全城的制高點,站在項層,整個成州盡收眼底。本來那女子的黑影他們也看見了,更看到「玉蝴蝶」兩姐妹在後面跟蹤,為了不被發現,他們便遠遠輟著,後來看到周冰回來,正好走個對面,兩人急忙藏於一座宅院的屋簷之下。

等他們從下面出來,卻已不見了「玉蝴蝶」的身影,只是遠遠地見黑影急速遠逸,肩上彷彿扛著一個女子,兩姐弟急忙隨後追趕,因為距離太遠,追到那片小樹林,便失去了目標。兩姐弟在樹林中轉了好幾個彎,比華山眾女更早地發現了兇犯進入破廟,便追蹤而去,發現目標從廟後躍入,兩人怕跟丟了,也從後院進入,卻同從前面趕到的華山眾女發出了誤會。

兩人在塔上蹲了一宿,未見一個用輕功飛簷走壁之人,早晨剛剛回到客棧,便聽人說連升客棧又出了事。

卻說華山派七位女俠從州衙出來,惱張知州袒護趙家姐弟,心中十分不快,回到客棧,商議了一天也拿不出什麼好主意,心裡不免有些怨氣,出現了一些小小爭吵,都不快活,所以天剛黑,便早早回自己房間睡了。

這連升客棧距離趙家姐弟住的悅來客棧在同一條街上,相距也不過兩百步,「玉面羅剎」寒月就是在這連升客棧被害,華山眾美此次來到成州,由張知州出面包下了後面套院給眾女俠居住。這個季節沒什麼客人,除了幾個長期住在店裡的商人,就只有一個山西老客傍晚時住進來,天一黑,掌櫃的不想廢燈油,便叫夥計關了店門,早早睡了。

一更天,那山西老客到了前面櫃檯,看了看睡得死死的夥計,叫了兩聲不見動靜,便自己在櫃上取了十幾只牛油大燭,徑向後面套院而來。

後套院有正房三間,東西配房各一間。靜空地位最高,自然是住正房;大姐潘婕一向喜照顧小妹妹,便同周冰住東邊正房;二姐辛曉琪同三姐王雅貞是同年,比較談得來,便住西側正房;四姐雲秀卿同五妹張素素住東廂房;只有七妹王美娜自己住在西廂房。二姐「玉蝴蝶」辛曉琪一遇害,三姐王雅貞覺得有些孤單,便叫美娜來一同住在正房西間。

山西老客似乎輕車路,先到正房,用匕首把門開了,走進去,點上蠟燭,見靜空戴著道冠,穿著道袍,倚著牆壁歪坐在上,拂塵搭在左肘處,似是在打坐時睡倒的。老客過去,小心地推了她一把,靜空象被人了筋似地,慢慢從牆上滑下去,倒在上。

老客意地走出來,又撥開正房東屋的門,點上蠟燭舉著來到邊,一手舉蠟,一手開帳子掛好,見兩個姑娘同蓋一大被,腳對腳睡得正香。老客一把掀了被子,出兩個女俠美妙軀體來。見兩人都穿著窄小的紅肚兜兒和短短的褻著雪白的肩膀和光脊樑,還有圓潤的小腿和纖柔的弓足。

老客看得有些興起,不由自主地把兩個女人前各摸了一把,見兩人毫無反應,老客彎下去,左一拖右一拖,把兩個沉睡中的半女俠拖過來,一邊一個挾在腋下,徑自出屋來到正房,往靜空的上一放,又回頭出來。

不多時,華山七女俠便一個挨一個擠在大上,除了靜空道姑,六個人都是肚兜兒褻,香之極。

老客又回身去,把其他幾個屋中的蠟燭都息了拿過來,回身關上門,在靜空屋裡一連點上十來只大蜡,把整個屋子照得通亮,這才踱到前,得意地笑了:「華山八美,好,果然名不虛傳,今一見,有幸之至,哈哈哈哈。」

他又來回看了看:「好,個個兒都好,老子今晚要大小通吃,來個一勺燴。」

(八)華山之劫

他把最後挾過來的、離邊最近的五妹「玫瑰仙子」張素素拖起來扛在肩頭上,左手攬著她的膝彎,右手卻把她兩條光的小腿和腳丫摸了半晌,還抓起她的一隻腳腕,反折起來,將那一隻玉足放在自己臉前,半起眼睛嗅了很久,彷彿十分香甜似的。

然後,他隔著褻慢慢撫摸著扛在肩頭的女俠的股,摸夠了,又把手指伸進她兩腿中間,仔細覺著她前後孔竅的位置。這一切都享受夠了,老客就肩膀頭上把張素素肚兜兒的帶子解了,再一把拉斷她褻的帶子,然後把褻褪了下來……

不過頓飯時間,華山六美連同出家的靜空,都已經赤條條,作一排橫陳上,任那老客猥褻狎玩。

看著那七位美貌女俠生機的香,和大腿間七個鮮桃,老客玩得興起,先把最小的周冰拖起來,一手抓住她兩隻細腕,另一手拿住她一隻腳踝,將她面朝天拎起來,移至旁邊的竹榻之上。先取了繩子捆了,然後制住需要的道,這才取兩隻小瓷瓶給她聞了,一隻手抓住她冬筍一般尖尖的小,一邊把手伸在她兩條稚的玉腿之間,褻玩著她處子的戶。

不過一眨眼的時間,那周冰便悠悠醒轉,先是疑惑地看著周圍的一切,然後便突然明白了,她綽號「急如火」,即使是反抗也顯示出她如火的格,她拚命掙扎,驚恐地大張著櫻口,卻發不出任何聲音,只有細軟的肢蛇一樣地扭動,兩條秀腿拚命蹬踢著,試圖擺賊的魔掌。

然而,無法運用內功的她卻只能象一個平常女子一樣用蠻力抵抗惡魔,那就象是螳臂擋車一般,無論她怎樣掙扎,那兩隻大手都象是用膠粘在她身上一樣,絲毫也不能擺。周冰的掙扎進行了不長的時間,疲勞使她漸漸慢了下來,最後絕望地停了下來,一股清自她兩腿間那軟軟的茸中間湧了出來,滴在上。

老客知道,這是另一種藥起作用了,「玉蝴蝶」辛曉琪也嘗過這藥的厲害。

他抓住她兩條玉腿,一下子把她拖到榻邊,讓她的兩腿呈極限分著,稚部拖向自己身前。

周冰看著那大的巨杵慢慢靠近自己的下身兒,美麗的大眼睛中湧出一汪辱的淚水,她最後又象徵地掙扎了幾下,然後便被那大東西頂在了肥裡。老客兩手抓著周冰的大腿,下身一,把一條大進了少女處子的戶中。

老客的目的並不全在之上,才了不足五十下,便好象無意間用手碰了一下週冰的某處,將她的經脈解開了。

姑娘發現自己恢復了武功,就算不想自衛,也總是想報被辱之仇,所以周冰裝著沒事一樣,趁對方偶而失神之機,突然發作,企圖置對手於死地,可是,她才聚集起來的內力在發作的一瞬間突然衝破了閘門,直向去。周冰此時才明白二師姐「玉蝴蝶」是怎樣死的,她想控制住自己,但她發現,那內力本就不聽使喚,眼睛看看自己十幾年的苦練全給人家作了嫁衣裳,她心裡這個恨哪!

但恨並不能改變命運,從發功到被血總共不過是踱上三步的時間,周冰那明亮的大眼睛就已經失去了光華,那兩條白的玉腿在老客的手中顫抖了一會兒,便徹底停止了運動。這個十七歲的少年女俠,就象她的二師姐一樣斷送在賊之手。

老客十分意地,一股鮮血從姑娘的戶中湧了出來。老客隨手取了一未用的蠟燭,進周冰的道,把血堵住。然後把她從榻上拖下來,放在地上,抓著腳讓她臉朝外倒掛著,然後緊靠榻邊放下去,讓她窩著腦袋用肩膀和後頸著地,脊背頂在榻上,再將她兩條玉腿分開放下,讓她的軀幹直直地朝天倒立著,分開的玉腿間展門和少女的一切秘密。

老客見周冰的道里著一蠟燭,突發奇想地把那蠟燭點著,把個美妙少女變成了一個特殊的燭臺。

接下來是「芙蓉仙子」王美娜。只聽這綽號,便知美娜屬於那種蓮出淤泥的素雅淑女,卻又有如仙女般美照人。

老客喜她那尖尖的酥和圓滑的部曲線,哪一邊也割捨不下,於是便把美娜側身放著,彎起兩腿,一手抓著她的房,一手摸著她的美,自己依然站在邊,把個人中仙品了幾十下,然後照樣解開道,利用她反抗的一瞬幹了。照周冰的樣子把美娜在榻邊製成燭臺,卻來關照張素素。

張素素綽號「玫瑰仙子」,於美之中又透出一分熱情,老客思來想去,似乎沒有什麼可以配得上她的氣質,於是把她直上,象新郎玩兒害羞的新娘一樣用最簡單的辦法把她殺了。

「臘梅花」雲秀卿是個冷峻的女子,這使她的美給人一種不敢仰視的覺,不過,老客可並不怕這個,他仔細玩兒遍了她的全身,發現她的股最是細膩潤滑,於是,他把她面朝下按在邊,將自己的樁在她那雪白的股上蹭了足有一刻鐘,這才雙手抓著她的髖部,一著隔山打牛式要了秀卿的貞節,接著又把她送去了間。

「妙手玉貞」看上去頗有些仙風道骨,使她看上去更顯成,老客面把她抱住,一手攬背,一手抱,站著就把她給了,也了她的元

「青蓮玉女」也是個長著美妙玉的女子,老客讓她俯臥在榻上分開腿,自己合身上,從股後面進去,連戶帶股頂了個夠。

最後來到靜空面前。道姑同尼姑不同,都是帶髮修行的,一但去了道袍、道冠,便與常人無異。年齡上,靜空只比潘婕大幾個月,一樣的美麗容貌,一樣的香玉體,不過武功可就比「華山八美」強多了,別忘了,人家是入室弟子。

「無量壽佛」老客調侃道:「道長果然好玉體,既得玄妙道法,何不與在下同鑄鼎爐。」

說完,也照著其他女俠的樣子把靜空捆好制,然後解了藥。

靜空醒來,發現了自己的處境,卻沒有象其他女俠那樣掙扎,只是閉上兩隻秀目,任淚水從眼角出。老客把她玩兒了半晌,雖然藉著藥的力量把她了,卻沒有了制止她反抗時的那種趣味。

老客到有些索然無味,上得去,坐在靜空背後,摟著她的酥,讓她坐下來,自己套上他的具。他託著她的美妙部讓她上下套了幾十次,也象對付其他女俠那樣假裝無意間解了她的,誰知這一下差點要了他的命。

原來靜空的功力遠高於其他女俠,也在這老客之上。如果這老客功力深些,或者是一來就直接玩靜空也許無妨,但他先前已經了六個女俠的元功力,未及消化便靜空,結果等她元的時候,大量的內力一下子衝入身體,差一點兒把他的經脈衝爆,好在他發現得早,及時停止了功的行動,這才撿回了一條命。

靜空卻沒那麼便宜,當她發現自己內功狂湧的時候就竭力控制自己想將功力收回來,沒有想到對方突然撤功,強大的回沖之力一下子從道湧入丹田,將靜空的經脈寸斷。晃了晃,也斷了氣。

老客從上下來,自己穿好了衣服,將靜空拖下,照其他女俠的樣子上蠟燭,才要走,又停下來:「這麼多美女,若不讓更多的人欣賞,卻不可惜。」

於是,他把七個女俠全都去了蠟燭,搬到前面的餐廳裡,解開綁繩,各放在一張飯桌上,呈對角方向仰面朝天躺著,四肢分跨在四條桌邊,將剛被過的戶對著客棧的大門。想了想又自言自語道:「武者死於刀劍,才算死得其所。」

於是回去尋了她們各自的兵器來,那是七把寶劍,還有靜空的拂塵。

先拿了一口劍,來到周冰跟前,伸手撥了她道里的蠟燭,把那劍從鞘裡出,然後用左手的劍鞘撥開這少年女俠白股蛋兒,從她那小小的菊花門裡硬捅進去,就把個小姑娘的糞門兒撐裂了,再用那劍分開姑娘的自水門兒一捅到底,只劍柄。

又按樣畫葫蘆,把每個女俠的門和戶都使劍了,單把一柄拂塵自靜空檀口裡進去,直沒至拂塵的頭,迫使這妙齡道姑的頭只能使勁兒仰著,這才吹熄了所有蠟燭,悄悄開了店門,循著牆邊的黑影迅速離去。

(九)援手

華山眾女俠被人發現的時候,已經上三竿了,這一次趙家姐弟卻是知道得最早,因為悅來客棧離連升客棧極近,況且七個妙齡女俠光著個身子躺一個餐廳,還不整條街都嚷嚷動了。附近的男人們聽到消息,一窩蜂般擁向連升客棧,大街的人都在喊叫:「快去看哪,華山來的七個美貌女俠讓人殺了,光著腚眼子躺了一屋子。」

姐弟兩個是天五鼓才回來,正躺在各自住處休息,聽見吵嚷之聲,急忙起身到前面來打聽究竟,卻發現店裡的掌櫃早跑去看熱鬧了,只留下一個小夥計氣哼哼地看攤兒,見兩人打聽,沒好氣地說:「沒聽見外面喊哪?昨天到店裡來尋人的那七個華山女俠,一夜之間叫人家先後殺都整死了,現在光著股擺在連升客棧的餐廳裡。這不,都去看熱鬧了,單叫我留下看門兒。」

兩人急忙出得門去,見人群早把連升客棧圍得鐵桶一般,想擠都擠不進去。

兩人見這樣不行,只得回店除去了化妝,換上官衣(這是張知州去請兩人時帶去的,既然是替官府出面,這禮制服飾總是需要的。

兩人偷偷從後面溜了出來,到了店前大街上,一路吆喝著:「閒人閃開,官差到了。」圍觀的人群這才閃出一條道來讓她們進去。從店門外,就可以看清七個女俠雪白的大腿和茸的戶,一股血腥味直衝腦頂,那慘景讓兩人的心狂跳不已。

兩人把連升店的掌櫃夥計叫來問了問,便知道華山八女是著了人家的道兒,被藥殺的,下藥的多半就是那個不辭而別的山西老客。

不多時,張知州和成州的武林前輩都到了,大家的判斷也與趙家姐弟一樣,於是,張知州便要叫人畫影圖形捉拿兇犯,紫瓊攔住了他:「大人,不必畫影圖形,這犯人本就在咱成州,所謂山西老客不過是化過妝而已,我保證他一出店門就卸了妝,現在說不定就混在看熱鬧的人群當中,按店家所描述的形象抓人毫無意義,不如先把這七位女俠好生裝殮了,咱們再另圖他策。」

幾位武林名宿也都同意趙紫瓊的見解,此事也就暫且作罷。

從這時起,成州武林是風聲鶴唳,草木皆兵,連華山八美這樣成了名的女俠都讓人家隨隨便便就集體殺,成州還有誰自認能保住命貞呢?於是,僅僅半個月時間,便又有兩名武林人士死去,不過卻不是被那兇徒所害。

頭一個便是劉老鏢頭,自己花一樣的女兒被人殺,老人已是痛不生,偏偏自己賣著老臉親自去請來的華山眾女俠又被殺,自己怎麼向人家清虛師太待呀?老頭子越想越窩火,結果得了急心痛,一跤跌下去就再沒起來。

第二個則是古老鏢頭的小女兒,死去的古少鏢頭的小妹妹三小姐,這姑娘年方二八,品貌端莊,且自幼習武,本是個「君子好求」的「窈窕淑女」。自從華山眾女俠死後,古小姐就一直在想,自己是否就是賊的下一個目標,因為論容貌,論武功,現在成州活著的女子,只怕就要算自己了。

那一眾受害女俠都是知書達禮的貞節女子,寧可死也不會受人辱的,可看一看她們死前都被盡情過,便知道只要兇徒出手,女俠們就連死的機會都沒有了。一想到此,古小姐便不寒而慄,她想,能夠保住自己貞的唯一辦法,就是趁對方還沒有出手便尋自盡,於是她留下一封書信給古老鏢頭,然後沐浴更衣,引劍自刎。

古三小姐的死讓趙紫瓊姐弟到了一絲涼意,如果古小姐的預是正確的,那麼古小姐一死,兇徒的下一個目標最可能的就是自己姐弟兩個了。

因此,她們不由得時時都提高了警惕,無論白天夜晚,姐弟兩個都是形影不離,倒不是不相信自己的武功,雖然趙家姐弟不常在江湖中走動,少有人知道她們,但真論起真章,兩人的武功只怕不比八大門派的掌門差到哪裡去。但兇徒從不正面下手,再好的武功也怕暗算,所以只有時刻處在同伴的視線裡,才是防止被人暗算的最好方法。

盼星星盼月亮,終於盼來了救星。少林寺方丈了空大師領「十八羅漢」、武當山木真道長領「四大天王」、還有峨嵋派掌門領二十徒眾、點蒼派一眉道長帶門徒四名、華山清虛師太和五名出家弟子、再有八卦門、太極門、金剛禪、九華山、青城山、五臺山等大小門派接到空大師的帖子,都派了頂尖高手同來成州,共同剿滅「大樂魔法」的惡徒。

甚至黑道中也來了人,四方各道的總瓢把子,排幫和丐幫幫主和長老都盡棄前嫌,這讓姐弟兩個到一絲寬

眾高手到達後,與張知州併成州武林各派共同商議除惡之事,武林人公推了空大師主持大局,大家決定住在儘可能靠近的地方,以防止哪一家的弟子落了單被人利用。不過,畢竟人太多了,敵人又在暗處,除非能猜透敵人的心思,否則誰又能知道兇徒的下一個目標是誰呢?

有了武林各派,姐弟兩個覺得身上的擔子輕多了,不過自己的職責所在,仍然不能鬆懈,她們白天不再需要去酒樓茶肆打探消息,這種事情各大門派的人都替她們作了,她們只需要每晚去塔上繼續她們的蹲守,早晨回店休息,傍晚再去了空大師處收集一天的消息就行了。

(十)

這一晚,兩人的苦等終於有了結果,紫瓊首先發現了一條黑影從武林人住的地方迅速北移,身上似乎扛著什麼東西,紫瓊憑著記憶,確定那黑影離開的地方是號稱「武林第一美女」的外奇人「雪山聖女」的住處,急忙低咳一聲,子嬰會意,姐弟兩個急忙飄下高塔,一陣風向北追去。

兩姐弟越追越近,看出那是個男子,身上背的顯然是個被制服的年輕女子,莫不是那「雪山聖女」,兩人想著,腳底下加快了步伐,看看已經追至那人身後百十步的地方,那人突然象是發現了有人跟蹤,也加快了步伐。紫瓊發現對手的輕功實在可圈可點,自己如果不是用盡全力,早就被對方甩掉了,饒是如此,也無法再把距離縮短下來。

不過,儘管一時無法追上對手,紫瓊也並不擔心,因為只要這樣輟著他,他便無法享用獵物,這樣總是有機會救人的。

追著追著,對手又跑進了那片樹林,等紫瓊追進去的時候,已經看不見那人的身影,紫瓊想,他大概又想去那座破廟吧,便沒有停步,繼續向前趕。不過幾十縱躍,已經出了樹林,然而,卻沒有看到前面有任何人影。

紫瓊心裡說:壞了!這傢伙一定是在樹林裡轉了一圈然後往回跑了,要是追不上他,那「雪山聖女」可就要糟殃。想到此,她又轉身回到樹林外,卻什麼也沒看到,就連自己的弟弟子嬰也不見了。

一定是子嬰發現了那傢伙的行蹤追下去了,卻不知道他向哪個方向追,紫瓊心裡急壞了,沒有辦法,只得飛一樣趕回城裡,把事情向了空大師一說。

大師急忙把大家召集起來,仔細一清點,一人未少,「雪山聖女」也在人群中,紫瓊傻眼了,心裡一急,眼淚可就出來了:「上當了,這狗賊的目標分明是弟弟子嬰。」

大家一聽,都覺得是這麼回事,怎麼辦呢?子空大師說:「事不宜遲,現在也沒有什麼最好的辦法,只有各派一齊出動,在四周可能藏人的地方都搜一搜,希望能制止狂徒行兇。」

各派撒出的人馬一直搜到天亮,子嬰憑空消失了,連屍首都沒有找到。其實不用找到屍首,光一個武士的內功最多不過一刻之數,這麼長的時間了,生米早就煮成飯,紫瓊剩下的就只有痛哭了。武士們都十分同情,女俠們紛紛來安紫瓊。

紫瓊也並沒有哭太長時間,她是個武士,她生到這個世上本不應該是為了哭的。所以,她擦乾了眼淚,咬緊銀牙:「狗賊,不把你碎屍萬段,我趙紫瓊誓不為人!」

第二天晚上,紫瓊並沒有睡下,她彷彿有一種預,那個傢伙的下一個目標應該是她。她說自己要休息休息,好言送走了來看望她的客人們,整好夜行衣,背寶劍,然後一縱身上了房,運起輕功直奔「玉蝴蝶」被害的破廟。

來到廟裡,盤腿坐下,然後靜靜地等。夜是那麼黑。連月亮都沒有,四周靜悄悄的,只有小風吹著樹葉「嘩嘩」地響,但紫瓊相信,那傢伙一定在暗中看著自己,靜等著一個好時機下手呢。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眼看已是四更天了,一股睡意襲來,紫瓊不由得打了一個哈欠,就是這一瞬間,紫瓊盤坐在地上的身體突然一下子向旁邊移開了兩尺多遠,並且變成了面朝後的姿勢。幾乎與此同時,幾縷指風從她原來坐的地方穿過,打在地上,起了幾小股灰塵。

「朋友,現身吧。」紫瓊也是一縷指風打向大殿後的一老銀杏樹。

一陣「桀桀」的怪笑之後,一個黑衣蒙面人從樹上一躍落在離紫瓊十幾步遠的地方:「想不到成州還真有這樣深藏不的高人,能躲過我這一擊的,你是第一個,不過,躲得過我一擊,不等於擒不住你,只不過,爺要費些事罷了。」

「你是誰,怎不將真面目示人?」

「會的,如果我擒了你,自會讓你看到,如果你擒了我,想不讓你看也不行啊,何必這麼著急呢。」

「也好,看本姑娘擒你。」說完,紫瓊便劈空一掌揮去。

那蒙面人見紫瓊動手,也還了一掌,兩股掌風在半空相遇,發出「轟」的一聲暴響。

紫瓊見自己集五分力的一掌,只不過讓那黑影晃了晃,心中也驚。便又用十成功力劈出第二掌,那人又回了一掌,腳下不由退了一步。

紫瓊知道對方功力與自己尚有差距,於是第三掌便用了十二成功力。這一次對方連退數步,哼了一聲,彷彿是受了內傷,也不答話,縱身上了牆。紫瓊怕他跑了,也起身去追。對方是站著,紫瓊是坐著,這樣紫瓊就慢了半拍,加上那傢伙的輕功實在也比紫瓊高一些,所以追出兩三里,又被他鑽了林子逃了,紫瓊懊惱不已。

雖然沒有抓住兇徒,畢竟同他上了手,而且也掂出了那傢伙的斤兩,也不能說沒有收穫。可看不清對方的長相,聽聲音又十分陌生,所以無論如何也還是找不到懷疑的目標。

紫瓊回來,把事情向了空大師說了,了空大師同各派掌門一說,大家都十分配合,把自己派中的所有男都叫來讓紫瓊辨認。紫瓊讓他們穿上了黑衣,蒙上面,從中找出幾個身材與那兇徒相當的來,一共找出二十幾個,一調查,當時都與本派眾人在一起,並且都有人證明。

紫瓊又同古老鏢頭一說,成州武林各門各派也都叫自己門中與那兇徒的身材差不多的弟子來讓紫瓊辨認,結果雖然找到幾個沒有不在場證據的,但前幾起案件當中,這些人卻都有不在場證明,說來說去,凡是被人們知道在本地的武林中人都沒有作案時間,那會是誰呢?

20537 2024-08-17 20:25:53

(十一)陷害

此後的幾天,紫瓊一直在絞盡腦汁地想怎樣才能挖出這個暗藏在身邊的惡

除了同自己過手之外,其他任何線索都沒有,真叫她茶不思飯不想,人也清瘦了許多。正在無可奈何之際,張知州派人來請她,一算計,她才想起,自己現在是官府的捕頭,破案是有時限的,知州大人給的期限該到了,可自己什麼線索也沒有,這限只怕是要吃的了。

到了知州府,紫瓊急忙向張知州請罪。誰知張知州並未責怪她。

「趙捕頭不必著急,天下武林英已經全都聚集在一個小小的成州,都沒有把人找到,我怎麼能把這麼大的責任安在你的頭上呢?這期限麼,不過是例行公事,為了你們盡心盡力地為國家辦事而已,只要你盡了力,時間過了就過了,本官再給你一月就是,就算有上峰追究,全由本官作主,你不必擔心。」

「謝大人。」看著張大人一臉倦容,知道他也一直在為這件事心,紫瓊心裡十分過意不去。

「本官請你來,只是問問子嬰的事,不知找到沒有。」

紫瓊搖搖頭,眼淚已經含在眼眶中,張知州急忙勸解:「趙捕頭不要太難過,本官在家略習得些麻衣相術,我看子嬰不象是短命之人,吉人天相,也許此時正被困在某處,找到他,說不定案子就破了。」

「大人您不必安我,子嬰恐怕是已經……」

「哎……既然並未發現子嬰的屍首,便有生還的可能,再說,子嬰也許是因為別的事情給絆住了身子也未可知呢。」

「但願如此吧。大人好意紫瓊心領了,紫瓊一定不辜負大人的厚意,不捉住兇徒,我紫瓊決不罷休!」

紫瓊心裡好過多了,張大人又在她的心裡燃起了希望。誰知就象是命中註定,這希望的火星很快就變成了雄雄烈火。紫瓊剛剛從知州府出來,走了不過兩條街,便聽見耳後破空的風聲。

紫瓊武藝高強,早已達到聽風辨器的程度,辨準了方位,頭略一閃,手一抬,用兩個手指把暗器夾在手裡。急忙回頭,已經不見了偷襲之人。低頭看了一眼接到的東西,原來並不是什麼暗器,是一張小小的紙條,上邊寫著:

「若要子嬰返,獨往少山,三更大殿等,破陣始得還。」

紫瓊明白,這廝偷襲自己不成,想用子嬰的生命相要挾,叫自己去闖陣。雖然自己在家也習學陣法,不過對方既然敢用陣法向自己叫陣,這陣中一定是千萬種兇險。但自己什麼也得走一趟,子嬰是趙家的獨苗,就算拚上自己一條命,如能救下子嬰,就算是值了。

山離城不遠,也就是十幾里路,山很高,山上多是寺廟,過去香火很旺,這些年不知為什麼,香火也不行了,和尚也跑了,多數廟宇都已經破敗了,卻不知賊人所說的大殿在哪一座廟裡。

紫瓊早早就來到少山下,一座廟一座廟地找上山去,這可就用去了不少時間,一直到了二更末,也沒有看到哪一座廟裡有任何陣式。眼看限定的時間就要到了,上面還有好幾座廟沒走,想一想,突然一拍自己的腦袋:「我真傻,賊要同自己較量,當然要找人跡罕至的地方,看看山上這些廟,也只有最遠的最破的廟最合適。」

於是,她便放過中間幾座廟,直奔山頂的那座破廟而去。這果然是一座空廟,大殿裡落了灰塵,紫瓊在裡面轉了好幾圈,這裡不象有人來過的樣子,也沒有看見什麼陣式,難道自己想錯了,陣法在剛才隔過去的那幾座廟裡?

紫瓊有些氣惱,從廟裡出來,站在門外向山下看,看看剛才錯過的哪一座廟才最象是下手的地方,看來看去也難以取捨,只得一步步下山來,把剛才隔過的破廟一個個看來。

才走出不遠,便見離她約有三里之遙的一座廟中放起一支焰火,這是江湖人經常使用的傳迅方式,莫非……

紫瓊不及多想,運起輕功三縱兩縱便縱至那廟前。只見廟門大開,裡面黑古隆冬,什麼也看不見。紫瓊怕裡面有埋伏,提住一口氣,小心奕奕地摸黑進去,仔細看了看,也不見有陣法,想來最多又是偷襲,便提高了警惕,直奔大殿。殿裡一片漆黑,什麼也看不見,只聞到一股血腥味。

「莫不是子嬰他……」紫瓊不敢想下去,卻忍不住取出火褶子點著,四下一看,卻見供桌上仰臥著一個年輕男,一身衣服得乾淨,一動不動,彷彿是死了。

「子嬰!」紫瓊撲過去,一把把那男子抱住,仔細一看,雖然眼得很,卻不是子嬰。

「又上當了!」紫瓊正在著惱,卻看見殿外一片燈火通明,有成百人高叫:「不要走了賊!」

「噢,他們把賊給圍住啦!」紫瓊非常興奮:「我定要手刃賊,替受害的武士們報仇。」想到此,她一把拔出間寶劍,興抖拌地便來到殿外,卻一下子愣住了。不光是她愣住了,連殿外的人也都愣住了。

殿外是此次到成州來的各武林門派的高手,還有本州的武林人氏齊聚於此,眼睛都盯著大殿門口。紫瓊突然明白,他們不是圍住了賊,而是圍住了自己。

「趙施主,怎麼是你?」了空大師十分驚訝地看著紫瓊。

「了空大師,你們怎麼來了?賊何在?」

「別裝傻了,你不就是賊麼?」一群成州的武林弟子憤怒溢於言表。

「各位不要誤會,我也是追蹤賊而來。」

「那賊何在?」德威武館的老館主問道。

「我沒有見到。」

「既然是追蹤賊而來,卻怎麼說沒有見到?」

「是賊給我下了個帖子,叫我獨自來少山破陣,說是我弟弟子嬰在他手裡,為怕子嬰遭了毒手,所以不敢告訴各位。」

「那帖子可在施主身上?」了空大師畢竟是出家人,不象那些人一樣沒有涵養。

「帖子在此,大師請看。」紫瓊從懷裡取出那張帖子遞過去。

了空接在手裡展開,然後愣了一下:「趙施主,你肯定就是這張帖子?」

「肯定,我懷裡只揣過這一張紙,怎麼了?」

「施主請自看。」

紫瓊接過帖子一看,可就傻了眼,那紙上什麼字也沒有,完全是白紙一張。

「我接的帖子確實就是這張,當時上面寫了四句話:若要子嬰返,獨往少山,三更大殿等,破陣始得還。怎麼會變成這樣?」紫瓊突然明白,自己被人陷害了。

「趙施主,請問你身上的血是哪裡來的?」

紫瓊這才注意到自己黑夜行衣的下襟處有一片血跡。

「這個……」紫瓊明白了,這是剛才抱起那男屍的時候沾上的。

「可否讓老納進殿一看?」

紫瓊腦袋「轟轟」直響,完全不知所措,猶豫著但還是站在了一邊。

結果就不必說了,死的人是德威武館的一位弟子,自然是死於「大樂魔法」,紫瓊此時什麼也說不出來,只是不住地自言自語:「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

眾武士一片聲喊叫著要殺紫瓊替死者報仇,紫瓊只是不停地說:「我冤枉,我什麼也沒幹,是那賊陷害我的。」但誰能相信她呢。

了空大師多少還到有些蹊蹺,於是攔住了大夥:「各位施主,請聽老納一言,雖然許多事看來都與趙施主有關,但我們並未看見趙施主殺人,所以不能就此定案,且此事關係重大,依老納之意,我們還是將趙施主送至州衙,張大人勘問清楚了再說。趙施主,你看如何?」

趙紫瓊此時本就沒有了主意,如果不肯去衙門,就等於認了自己是兇手,還不如任他們送自己去州衙。張知州為人明,一定能替自己辨明冤屈。所以她痛快地答應了。

清虛師太一下子死了九個弟子,對兇徒恨得牙,見紫瓊答應去州衙,便接過話頭說:「趙施主願意去衙門裡辨冤,這很好,不過,如果你不介意,就讓我們封了你的武功,免得你尋隙跑了,我們卻還要費事去追你。」

紫瓊還能有什麼說的,於是任清虛連點了她七處大,上身完全被制住,下肢也失去了運用輕功的能力。於是,了空留下兩個羅漢堂弟子看守現場,自己同一眾武林人士擁著趙紫瓊下山直奔州衙。

(十二)

張知州果然立即就保下了趙紫瓊。

「列位高手,不是本官有意袒護,趙總捕頭的確不是那種人。再說諸位也沒有親見她殺人,我看這裡面定有緣故。如果本官就這樣草草定案,放過了真正的兇手,那豈不是親者痛,仇者快了嗎?」

「大人,我們雖未親見趙紫瓊殺人,但她怎麼會那麼巧在死者身邊,況且,我們都已看過,我家徒兒確是新死,還在著鮮血,如果是兇手陷害趙紫瓊,怎麼會有時間逃呢?大人說我們指證趙紫瓊殺人證據不足,可大人又如何解釋這一切呢?」德威武館的老館主顯然是十分不服。

「王老館主不要著急,本官說過,本官不會偏袒趙紫瓊,本官只是覺得這裡面事有蹊蹺,萬一冤枉了趙紫瓊事小,放跑了真正的兇手才是大事。依我看,趙紫瓊且在本官這裡關押一時,等本官查證明白,再給眾位一個答覆如何?」

眾武士還要不依,了空大師發話了:「各位不要急於一時,趙施主現在已在我們手中,早一遲一已不重要。張大人不願輕易陷人於死罪也是好的,足見張大人乃是仁慈的好官,我們就賣張大人一個面子,給大人一點兒時間查證。只是……這案子不能就這麼無限期地拖下去,張大人也要給我們一個時間才好。」

「那是當然,我看,就以七為限,待我找出證據以證趙紫瓊無罪如何。」

「就依大人,那我們就把她帶走了。」

「且慢,趙紫瓊還是留在本官這裡吧,萬一哪一位一時控制不住,卻是不好。再說,既是人犯,也該由官府羈押才是。」

「大人,這趙紫瓊的武功不在少林羅漢堂子弟之下,張大人乃是文官,萬一她衝開了道,對大人十分不利。」

「不會的,眾位太小心了。」

「大人,還是小心為妙。」

「那依大師之意……」

「大人。」清虛接過話頭:「貧道會金針打之術,只要讓貧道用金針埋入她的會,阻斷了她的任督二脈,她就如殘疾一般,只能癱在上,無法自解道了。」

「不好不好,時間長了,豈不是要落下終生殘障。」

「大人放心,只要每半個時辰有人勤給她翻個身,就不會有問題。」

「只是,趙紫瓊,你有何說?」

「大人厚意,紫瓊心領,一切全憑大人作主,只是紫瓊乃女兒之身,這會,卻是有些不便,再說,翻身之事,女兒家總有些……」她的臉紅著。

「不妨,本官會把你留在我的後宅,派兩個勤快的婆子侍候,決不讓你有任何閃失,至於金針打,來呀,備青布幔帳和單架。」

不一時,衙役們拿來了青布,在紫瓊周圍支起了一人多高的幔帳。

「清虛大師請。」

清虛移步進了布幔,此時紫瓊的要還未解開,表面上看同常人一樣,實際上本無法運功,所以也不怕她反抗。

「趙施主,請自己準備吧。」

紫瓊沒有說話,只是自己倒在單架上,蜷起雙腿,然後儘量分開。會位於門和道之間,與頭頂的百會一樣是任督二脈的匯點,但百會針是有十分大的風險的,所以清虛師太並不想用。

見紫瓊分開自己的雙腿,襠緊貼住她的身體,把部的形狀清晰地勾勒出來。清虛嘆了一口氣,手指一彈,一枚只有三分長的金針便準確地穿過襠,直沒入紫瓊的會半寸深。

隨著金針入,紫瓊立刻兩腿一伸,整個人軟軟地癱在單架上。清虛見她兩腿分得大大地十分不雅,便親手把她的兩腿併攏,又把她兩臂順在身體兩側,這才出來,叫衙設撤去了幔帳。

看著剛才還活蹦跳的姑娘轉眼就軟癱在單架上,張知州臉上出了不忍之:「劉師爺。」

「小人在。」

「去後宅,叫四個使丫頭來,將趙紫瓊抬到東廂房,吩咐吳媽、劉媽、小花、小翠好生等候著。」

然後,張知州看著了空大師:「大師以為這樣如何?」

「大人的處置甚當,不過,如果七之後,大人未能找出證明趙紫瓊無罪的證據呢?」

「那本官也只好升堂審問了。」

「如此,老納告辭。」

(十三)知已

武林人士離開後,張知州匆匆回到後宅,直奔東廂房,見趙紫瓊直地躺在裡間的上,眼睛望著天,淚水順著眼角不停地。張知州心中十分不忍,急忙過來安她:「紫瓊哇,不要太難過,你一心一意捉拿賊,賊怕你才會陷害你,你這一哭,可不是讓那賊看笑話了麼?」

「多謝大人信任,我只是因為……那麼多人都不相信我,寧願把我當成賊,也不肯讓我解釋。」

「哎……不要這麼想。如果是你看到一個武林人士從兇案現場出來,身上還帶著血,你會輕易放過他嗎?!將心比心,你該原諒他們。」

「大人說得是,大人為什麼這麼相信我?」

「從見到你的第一天起,本官就知道你們姐弟是十分可靠的,決不會做那等惡事,否則,我怎麼會同意叫你們姐弟作我的總捕頭呢?你放心,我一定會找出證據證明你無罪的。」

「大人如此厚意,紫瓊銘記在心,如有那一天,小女子一定報答大人的大恩大德。」

「先別說什麼報恩不報恩的,似你這等武林奇才,本官正當保護,哪裡說得上報答。」

「大人施恩不望報,真是堂堂君子,但武林中人,就講究受人點水之恩,當報以湧泉。小女子家道清貧,無以為報,如有重獲清白的那一天,願追隨大人,永奉箕帚。」

「紫瓊何必如此,本官已過三旬,不過一陋文士,怎敢讓姑娘屈就。」

「紫瓊言出必踐,此身已屬大人,決不敢求名分。請大人不必推辭,僅當養個小貓小狗。」

「老實說,本官自拙荊仙去後,一直鰥屈至今,自頭一天見你,就已驚為天人。只是我肩不能挑擔,手不能提籃,又相貌醜陋,不敢高攀,既然紫瓊有此心意,候真相大白之後,本官定當三媒六證,娶為正室,一生一世,唯紫瓊是。」

「有大人這樣的知已,紫瓊死亦足矣。」

「先別說死,咱們還得找證據呢。老實說,現在說清白還早,須本官仔細查證,才能找到線索,只是這七天的時間太緊了。」

「大人之心,紫瓊全懂,就算找不到證據,我也不會怨天尤人。」

張知州在紫瓊房裡同她直談到了天黑,午飯和晚飯都叫丫環端到房裡,張知州親自扶起趙紫瓊,自己坐在她身後,讓她靠在自己懷裡,一口一口給她餵飯。

晚鈑的時候,還叫人送來了一罈老酒,親自斟了與紫瓊對酌。兩人話語投機,自然豪飲起來,喝得酌酊大醉,一睡就是三天。

紫瓊醒來的時候,見丫環正在一邊侍候著,問起張大人,比她醉得還厲害,到現在還沒起來。

紫瓊同丫環聊了一會天,知道張大人平時對下人也都十分平易寬容,從不挑剔,心裡更是幸自己選對了人。看看快到晚飯了,張知州才一搖一擺地晃進屋來,一看就知道宿酒未醒,能得知已如此,夫復何求?

張知州陪紫瓊一起吃過晚飯,外面有人來叫,他出去了一會兒,又回來,臉就不那麼好看。紫瓊急忙詢問原由,張知州吐吐地說:

「也沒什麼。我把你留在這裡,原打算拖上七,那賊可能還會作案,到時候你的冤情不就清楚了嗎,結果那賊倒是作案了,卻讓你的處境更為不利。」

「怎麼?」

「昨天晚上,華山派又有一個年輕的道姑被害,賊在現場留下一個帖子,自稱是你的弟弟子嬰,說是叫本官放人,否則每天殺一個女俠,把天下武林鬧一個犬不寧。如此,豈不是更坐實了你的罪名。」

「這分明是陷害。」紫瓊氣得咬牙切齒。

「說得是,可那些武林人士未必會這麼想。」

「大人,別為我費心了,把我給武林眾人吧,免得妨礙大人的前途。」

「紫瓊怎麼說這樣話,我張某人怎可為了頭上烏紗而見死不救,你放心,本官已經想好了救你的辦法。哎,你不是說賊給過你一張帖子嗎?」

「是啊,可現在上面什麼字也沒有了。」

「帖子何在?」

「在少林方丈了空大師處。」

「如此你就有救了。」

「什麼?」

賊一定是用了什麼特別的墨汁書寫的字帖,只是當時能看見字,過後就會漸漸淡去直到消失。既然賊能用這樣的墨汁,咱就應該有辦法讓上面的字再顯出來,那不就能證明你說的是真話了嗎?」

「真是個好主意,這下我真的有救了。」

「本官還想到了更好的一個證據,一定能證明你無罪,不過,這個證據不能輕易使用,免得不方便。」

「什麼證據?」

「需要時自知。」

(十四)過堂

一晃七天就過去了,這些天張知州一直在為字帖的事情忙碌著,他託了許多朋友四處打聽消字之法,直到第六天晚上才興致地來告訴紫瓊,他已經找到了消字的秘訣。

他叫丫環拿來一張紙,告訴紫瓊,他用一種藥製成的墨在上面寫了字,並且經過半天的時間,墨跡已經完全看不見了,然後,他從口袋裡掏出一隻小瓷瓶,用棉花沾了一點瓶中的體往那紙上一擦,果然,那紙上顯出了漆黑的一片字。

看見知州的表演,紫瓊到,自己終於可心重見天了,心情特別動,半宿都沒有睡好。

天剛亮,丫環們就取了溫水來給紫瓊淋浴,還給她換了一身大紅的綢衫綢

紫瓊心裡十分高興,早飯也吃得很多。

辰末時分,聽見前面在喊堂威,知道張知州在升堂,武林人士一定都已候在前面,自己的冤情就要大白於人前了,紫瓊恨不得馬上就到大堂上去。

四個丫環婆子把紫瓊抱到單架上,然後把她抬到大堂後的影背後面,不一時就聽見了前言衙役高喊:「帶趙紫瓊上堂。」

紫瓊被丫環們抬到了堂上,兩個丫環左右扶著她跪在單架上。

「趙紫瓊,本官今天就當眾還你一個清白。了空大師,請問趙紫瓊給你的帖子是否帶在身邊?」

「正在老納身上,本是要作證據的。」

「可否給本官一看。」

「帖子在此,請大人查驗。」

「趙紫瓊,你看清楚了,那天你給了空大師的,可是這個帖子?」

「正是。」紫瓊仔細辨認了,果然正是那天當作暗器接下的帖子,上面還有原來摺疊的印痕。

「呈上來。」

衙役把那帖子遞上去,張知州從懷裡掏出那個小瓷瓶,用棉花沾了些藥,往帖子上一擦,搖了兩搖,上面果然現出字來。

了空等眾人臉上都現出了驚訝之,然而,張知州臉上的驚訝之更是難畫難描:「怎麼會是這樣?」

劉師爺從旁邊接過帖子一看也愣了。

紫瓊突然到有什麼不對:「大人!」

「拿去給她看看。」張知州的臉變得蒼白。一個衙設把帖子拿過來放在紫瓊面前,紫瓊仔細一看,一臉的興奮頓時化作了泡影,只見貼子上寫的是:「擒年少武師一名,供姐姐採補,以報十幾年相之恩。你我今後各奔一方,老死不相來往。弟子嬰拜上」

紫瓊看了帖子,眼睛都直了:「天哪!大人明鑑,這是賊的詭計,大人千萬不能相信啊!」

「善哉,善哉,大人。」了空接過帖子看了,忙向堂上合掌說道:「如此物證,大人還有何言?」

「這……」張知州彷彿又從最初的驚訝中恢復過來,仔細想了想說:「大師,賊人既然想陷害,也定會想到本官會尋顯字之法。本官能用這種藥跡顯字,未必賊人就沒有其他藥水書寫帖子,只怕是先用普通消字墨水寫了騙趙紫瓊的字,再用獨門藥水寫下陷害她的字跡,這字帖也並非鐵證。」

「還要什麼鐵證?大人如此袒護賊人,莫非與她有什麼瓜葛,我們在這裡告不下來,還可以去省裡告,去京城告,定要這倒採花的女賊償命不可。」眾武士顯然已經不耐煩了。

「大人,你就把小女子殺了吧,不要為我耽誤了前程。」紫瓊哭著說。

「莫急,莫急。」張知州再次攔住了已經暴躁不堪的眾人:「本官還有一法替趙紫瓊明辨冤情。」

「什麼辦法,這個辦法如果不行,張大人莫非還有其他託辭?」

「只這一個辦法了,如果不能證明趙紫瓊的清白,本官一定依法行事。」

「就再依大人一回。」

「好。趙紫瓊,本官本不想用這個辦法,免得大家臉上難看,但事到如今,也只有這一途了。」

「大人說吧,小女子全都應承。」

「好。趙紫瓊,本官問你,你可有過之事?」

「大人說哪裡話?」紫瓊有些惱了:「小女子自幼守身如玉,如今尚待字閨中,怎麼說道二字?」

「這麼說你還是處女?」

「當然是處女。」

「各位俠士,這賊既會採補之術,自然不是處女,因此,本官當堂替趙紫瓊驗貞,若驗出處女,各位當可相信本官判斷了吧?」

「大人所說極是,就依大人。」眾武士一致認為這是可行之法。

「趙紫瓊,你可願驗貞?」

紫瓊的臉登時得通紅,一個處女,在大堂之上,當著數百人的面被問及驗貞之事,自然無法不羞。她猶豫再三,才勉強說:「全依大人。」

(十五)招供

卻說趙紫瓊同意驗貞,張知州便命設幔帳,並傳穩婆前來。不一時穩婆來到,清虛師太懷疑張知州同紫瓊有什麼不清不楚,便要求入幔帳監督,張知州答應了。

紫瓊躺在帳中,看見穩婆和清虛進來,羞得眼睛都不敢睜開。只覺得那穩婆兩隻手一通忙活,了自己的子,把自己兩條腿分開了,然後那手在自己女人的地方一陣撥得自己又麻又十分難過。那穩婆過了,清虛又要求親自查驗,紫瓊簡直是度如年,好不容易完了事,穩婆給自己穿好子,叫外面去掉了幔帳。

「穩婆,可驗得清楚明白?」

「回大人,驗得清楚明白。」

「趙紫瓊貞節如何?」

「回大人,趙紫瓊已非處女,只怕與男人媾已有時。」

「啊!你胡說!」趙紫瓊聽這話就象晴天霹靂一般,腦袋轟的一下子就大了,一糊,便氣急攻心,昏了過去。

等她悠悠醒轉之時,發現自己正被兩個丫環架著跪在堂上,張知州臉蒼白,嘴發紫,用手指著她,哆哆索索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她知道,這樣的結果,對張知州該是多麼大的打擊,但她真的從沒行過那苟且之事啊!

「大人,證據確鑿,還要再尋什麼託辭?」眾武師開始了。

「不,不,本官再無話可說。」張知州似乎是老了許多:「趙紫瓊,你這婦惡魔,枉了我一番信任,快說,這是為什麼?」

「大人,小女子冤枉啊!」

「事到如今,你還敢說冤枉,你是怎樣與那趙子嬰勾結,戧害武林,快快從實招來!」

「大人,小女子冤枉啊!」

婦,你還敢騙人!這也怨不得本官無情了。來呀,拶指侍候。」

「喳!」衙設們答應一聲,不一時,一副拶指便扔在趙紫瓊面前。

紫瓊兩眼直直地看著那拶子,突然頹喪地說:「小女子願招。」

「說!」

「小女子與兄弟子嬰自幼隨父親習武,五年前,小女子姐弟遵父命去江湖中歷練,偶入峨嵋後山,於深谷中獲三卷武學秘籍,名為『大樂魔法』。小女子曾聽父親講過武林中的傳聞秘事,知道此書乃武學奇書,便與兄弟暗中習練。書中盡述採補之法,為提高功力,小女子便與兄弟同練,獲益非淺,習至三年,我姐弟二人的武功已在父親之上。」

「但我姐弟相互採補,只能小有助益,為儘快提高功力,我們姐弟早就有意尋已練武多年的武林人物,採其,以補自身,奈何父親對我姐弟看管甚嚴,無機可乘。無奈之下,我姐弟於去年三月間在父親飯中投下無影之毒,使父親暴斃,並謊稱暴病身死。」

「自此以後,我姐弟無人節制,便開始物人選。正巧古少鏢頭和劉家小姐成親,我們打聽得新娘新郎都是成州武林奇葩,便於他們成親前夕偷入房,暗中將後窗虛掩。待成親當,二人正行房無備之時,姐弟聯手將兩人制住武功,然後小女子選了古少鏢頭,子嬰挑了劉家小姐,將他們採盡武功和元、元。」

「事成之後,我姐弟二人將所武力化入經脈,使自身功力大增。卻不想張大人併成州武林前轟同來小女子家中,請我姐弟出山查案。我們想,這正是避免人們懷疑的最好時機,而且還可以利用查案之機監視各派行蹤,以便選擇最好的下手對象。」

「此後我與子嬰又作案多起,大人已經知道了,就不必細說。」

「趙紫瓊,我且問你,那趙子嬰何在?」

「小女子不知。」

「胡說,你姐弟二人既然狼狽為,又怎會不知他的去向?」

「大人容稟。自從華山七女俠被我那兄弟殺後,我怨他不管小女子正需要年輕武士採補,不同我商量,就自已行動,同他吵了一架,不想他竟一氣之下,偷了我手中的兩卷秘籍,一個人跑了,所以也不知他人在哪裡。」

「那這張帖子是怎麼回事?」

「這是用大樂魔法中的消字藥寫成的,是子嬰捉了那個德威武館的弟子後,用暗器手法偷偷留給我的,作為分手的禮物。」

「趙紫瓊,你說的可都是實情?」

「句句是實。」

「你可知該當何罪?」

「小女子知道。」

「可願畫供?」

「請願畫供。」

「讓她畫供。」

趙紫瓊這邊畫好了供,不獨是張知州,連一眾武士都覺得不可思議。如此大罪,竟然不過看見一副拶指就都招了,這也太不象個武林女子所為了。不過,這也說明了,這些罪行一定是她們姐弟所為,否則,她又怎肯如此輕易地都招出來呢。

張知州可就不光是驚訝了,還有一種受騙上當的惱怒,看著趙紫瓊畫過供的供詞,他用顫抖的手指著趙紫瓊,氣得嘴發紫:「你這人,婦,枉本官對你信任有加,怎敢作出這等事來!」

此時,衙役已把那拶子收起一邊,紫瓊突然又大呼起冤枉來:「大人,我是冤枉的,此事非小女子所為呀!」

就把個張知州氣得快跳起來了:「你這大膽的婦,剛剛本官可曾供於你?」

「不曾。」

「可曾供於你?」

「不曾。」

「剛才你說的,可是有人教給你說的?」

「不是。」

「既非供,又非供,又非有人教你,如何能說出如此詳細的罪行來?分明是個無賴刁婦,來呀,看拶指!」

拶指剛一上來,紫瓊又不喊冤了,只說所供是實,刑具一撤,她就翻供,如此者再三,可把張知州氣壞了,在場的武師無不氣憤,紛紛勸解氣得不停拍著驚堂木的張知州。

張知州在眾人的勸解下,半天才平靜下來,看著了空大師說:「眾位高手,你們誰能讓她永遠閉嘴,本官再也不願聽見這女的聲音了。」

「貧道願意效勞。」說話的是清虛師太,九個徒兒的死,讓她對兇手痛恨已及,恨不能讓她受盡天下毒刑。她在後面兩指一伸,便把趙紫瓊的啞點斷,使她永遠失去了說話的能力。

「趙紫瓊聽判!」張知州腔憤恨地說:「查,犯婦趙氏紫瓊,年二十二歲,與其弟趙子嬰私練武功,姐弟相,毒殺生父,為練功肆行殺,罪大惡極,禽獸不如,天人共憤,依律凌遲處死,三後碎剮示眾。惡賊趙子嬰在逃,著畫影圖形,遍發各州縣,懸賞五百兩輯拿,死活不論。」

頗時正值新朝剛立,百業待興之時,由於四方尚不安定,所以應著「世用重典」的時代,地方官可以直接據律法決定一個人的刑罰,不必上報刑部,這趙紫瓊濫殺無辜已是死有餘辜,更有姐弟倫、毒殺生父的天大罪孽,自然是罪上加罪,沒有人認為張知州判的不是。

就連被判了剮的趙紫瓊自己,都不認為這一判決過重,她不怨一眾武師窮追不捨,也不怨張知州不念舊情,甚至連那個惡意陷害她的賊她都不怨,怨只怨自己的一張臭嘴,怎麼會供出這些毫無來由的罪行!此時她怨,她恨,但為時已晚,她甚至已經不再有伸訴冤屈的機會,因為清虛師太已經把她的啞經打斷了,她只有面對蒼天,出兩行無辜的清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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