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硯作品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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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聲衝,立刻千舟競發,直向水陣衝來。
自從上次水陣大敗以來,賊人一直在水陣的對面佈置有幾十條小船值守,每條船上都配有兩名水鬼,靜等著鑿船捉人呢。
這邊花管帶的船隊一衝入陣,對面就趕快派水鬼下水敵,誰知等水鬼從水下潛近一看,這船卻沒有辦法鑿,為什麼?因為這不是船,而是木筏。
花管帶汲取了上次衝陣的教訓,特地設計了這種木筏,它是用十幾一尺的圓木相隔三寸一排成排,再用四同樣的圓木在上面打橫釘住成排,再在上面用木板釘成棧橋樣子,人在上面走,有欄杆擋著不會掉下去,因為沒有船底,所以水鬼無從下手。
這水鬼一般是一手命鐵錘,一手拿鑿子,都是短傢伙,鑿船固然可以,但搏鬥卻不管用,更可怕的是,筏子上的人手持長矛,從那木排的裡向下看著,一見有氣泡或者任何異常就往下捅,把那些水鬼殺死殺傷了大半,餘下的沒有了辦法,只能逃回船上。
這種木筏子要是在其他水面上用可能不行,因為它經不起大,而且也擋不住弓箭,但在這裡卻大派用場,因為這是片死水湖,水面平靜,本沒有風,而且官軍的強弩程遠,對方無法靠近,所以自然也不怕弓箭。
眼看水鬼失去了作用,人家的箭又飛蝗般來,那些賊兵只得掉轉船頭,沒命地逃走,這水陣便輕易破了。
此時,天已大亮,見對岸濃煙滾滾,停在岸邊的大小船隻燒掉了大半,剩下的仍在火海之中,也沒有人再敢上船。
花管帶知道一切都按計劃的完成了,急摧部下速速進兵登岸。
離對岸還有一里之遙,花管帶已經望見在岸邊上,黑的一群嘍兵已經結成了陣式,準備將官軍消滅在岸邊的水中,在那陣式後面的高坡上,站著三個仗劍的年輕女子,正在進行指揮,知道是剩下的三鳳。
花管帶此時絲毫也不擔心,因為眼睛奇好的他已經看到了半島背後的山岸上一個個黑點急速落下,加起來足有好幾十人。只是沒有看見房中書、何三和吳佩佩的身影,不知他們現在何處。
此時的三鳳已知大禍臨頭,唯有戰鬥到最後了,看著自己姐妹辛辛苦苦攢下的上百條大小船隻付之一炬,看著對面湖中黑的一片戰船迅速靠近,她們知道了什麼是絕望。
眼看對面的船隻離岸還有兩箭之地了,三鳳齊命:「放箭!」
千百隻帶著火焰的狼牙箭破空而去,落在官軍的船前,如果對方再進一步,只要被火箭中,就難逃烈火焚身之災。
三鳳正自慶幸能暫時拖過一時,忽聽耳畔響起了一陣喊殺之聲,不知哪裡來的幾十名各種服飾的人揮舞著刀劍從背後衝入了嘍兵的陣中。
這些人一看就不是官軍,而是武林高手,嘍兵們在他們手下就象瓜瓢一般,只聽見慘嚎連連,人頭滾,把三個女人都驚呆了,好半天才嬌叱一聲,舞動著手中劍衝過去同那些人起手來。
雖然這些高手與三鳳相比並不佔上風,但一下子把嘍羅們的隊伍攪了,再沒有人想箭,紛紛往山坡上跑,那邊花管帶沒了威脅,船隊一下子就衝上了湖岸。
當先衝上來的是花管帶和兩個妾,隨後是三名管帶官。
三名管帶同武林高手過招是沒什麼本事,不過對付那群嘍羅兵是富富有餘,你看他們領著手下三千多官軍衝上岸來,越過正在同三鳳斗的武林眾人,風捲殘雲一樣撲上去,連砍帶扎,把那些嘍兵殺得哭爹喊媽。
三鳳一見勢頭不好,想跑是不可能的,投降也早失去了機會,只得結起劍陣了,聯手對付那些武林高手。
這三個人聯手的威力還真是不少,武林眾人雖多,但人多了施展不開,反而束手束腳的,因此被她們守得嚴密,一時也拿她們沒有辦法。
花管帶早就料到了,叫一聲:「眾位退後,看我擒她。」說完便與兩個妾把三鳳圍住。
花管帶已經仔細研究過「七鳳」的劍陣,發現了它的弱點,所以趁準備木筏的十幾天時間,同兩個妾演練聯手破陣之法。
其實他自己獨立破陣也並非不可能,只是那樣他可能不得不讓對方在他身上不重要的地方刺上幾劍,而且還會把對方立斃當場。
自從見到玉鍾兒和鍾七姐的屍體,見到那兩木盆,花管帶就把「七鳳」恨得牙疼,定要把她們活捉了,讓她們受盡酷刑而死,替慘死的妾報仇,所以,他才讓三娘和美玉與自己聯破陣。
三鳳見對方也是三人把自己圍住,自恃劍陣厲害,絲毫也不以為意。
花管帶發個信號,三個人突然發動了攻擊,與此同時,三鳳也發動了陣式,與花管帶三人打在一處。
旁邊的武林高手一看場中六個人的搏殺,才知道人家花管帶的武藝心機都不是蓋的。
這夫三人雖然兵器各不相同,但著法都是針對對方弱點,每一擊都是敵所必救,所以那劍陣的威力便越來越弱,終於在三十招之後出了破綻,被花管帶的杆切進去一兜,喊一聲:「接住!要活的。」
便見一個少女的身子被凌空拋了出來,直向那群高手面前落下,一個少林弟子馬上伸手一點,半空中制住了她道,卻被一個峨嵋派女弟子搶一步接住。
才把人放下,第二個少女又被拋了出來,最後一個女賊則被花管帶親自在眼兒上一捅,癱在地上不動了。
那先被扔出來的便是「金鳳」胡明月,隨後是「紅鳳」席秀娟,最後是「銀鳳」潘巧巧。
胡明月被擒之時,只是把眼一閉,認命了,而席秀娟和潘巧巧兩個則不由得淚面,那是悔?是恨?是對命運的無奈?
因為有言在先,再說武林眾人也無意爭功,將三女擒下後,便與花管帶。
花管帶也不管好歹,就在這湖灘上,當著幾十個高手的面,把三個女人的襠裡一摸,用那鋼針每人一下,然後捆成一團,給兵丁帶上船去,自己則帶著兩個妾上山去尋找房中書。
先到了房中書和胡明月的住處,不見他的蹤影,又到了堂口也沒有,正巧一個軍卒過來,說房中書去了山後。
花管帶急忙領人向山後跑,一路上只見官兵正一草一木都不放過地搜找藏匿的嘍兵,站在高處,見山後坡下有一處只有一間房的小院兒,在何三的圖上並沒有標出,而正有兩個人在院前的空地上打鬥。
花管帶眼尖,看出其中一個正是房中書,另一個則是何三,那何三已經是疲力盡,仍在苦苦支撐。
花管帶見情況危急,急忙運起輕功,直接從山上躍起,象鷹一樣飛向小院,堪堪在房中書的刀磕飛了何三的劍,就要把她點生擒的時候趕到。
因為花管帶沒有出聲,房中書又正在將要得手的時候,所以沒有注意到花管帶的到來,等發現不妙的時候,杆已經準確地打在他的大椎上,不僅制了他的道,而且而把他打了一個跟頭。
花管帶隨手一鋼針,也把這房中書破了武功,然後叫隨後的兩妾捆了。
回頭再問何三,佩佩到哪裡去了?何三頭一扭,眼淚刷地了下來。
(六十七)
花管帶知道不好,急忙摧問。
何三把手往院中一指,花管帶一步竄進院中,但見吳佩佩面朝下趴在院子當中一個石頭井口上,兩腿間著鮮血,襠裡破了一個大,一堆場子從中擠出來。
她還沒有死,看著衝進來的花管帶,臉上出一絲笑容。
「佩佩,這是怎麼了?怎麼了?」
花管帶像瘋了一樣,一把抱住吳佩佩,讓她靠在自己懷裡,然後撕開她的子,見那腸子正是從她女人的中出來的,血還在不停地從她的道一股一股地湧出來。
吳佩佩已經說不出來話了,只是軟軟地把頭靠在花管帶的懷裡,用含著眼淚的眼睛望著他,微微笑著,然後慢慢死去。
何三從外面進來,淚眼婆娑。
「她是個勇士,你該為她驕傲。」
「告訴我,發生了什麼事情?」
何三含著淚,把事情的經過告訴了花管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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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何三與吳佩佩兩個人得了花管帶的安排,連夜同各派高手離了大營從兩側的山後登上了峭壁,然後這兩個女俠從懸崖上縱下,按時制服看守戰船的賊人,放火點燃了賊人戰船,然後依照約定去到房中書與胡明月所住的小院外監視。
兩人看見房中書同胡明月一邊繫著釦子,一邊從院中出來,房中書說:「這定是那花前來攻寨。我看這回咱們是在劫難逃了,你先去招呼巧巧她們共同禦敵,我去山頂看著,如果花他們攻不上來還則罷了,要是他們真上了岸,咱們恐怕也頂不住,到時候我就點燃火藥炸他孃的,來他一個同歸於盡。」
說完,房中書便同胡明月分手,自己一個人向相反的方向上了山。
三兩個一聽,發現了一個可怕的秘密,而此時也來不及通知花管帶,也不知道火藥的引線在什麼地方,只得在房中書後面跟著。
後來她們聽見前面的喊殺聲越來越近,而且有不少嘍兵和官軍跑過山後,山都是喊殺之聲,而就在此時,房中書開始下山。
兩人一看事情不好,急忙叫住一個兵丁,讓他快去前山找花管帶,一邊在後面緊緊追趕。
追到這座小院前,見房中書進了院,兩人急忙躍上院牆,房中書正站在一個井口前面打火摺子,事情緊急,顧不得許多,兩個女俠大喊一聲,一齊向房中書撲了過去。
此時的房中書已經打著了火摺子,聽見喊聲,一邊把火摺子向井口裡扔,一邊轉頭來看。
吳佩佩卻是先到了,她見房中書一指點來,知道自己無法再搶那火摺子,便不躲不閃,拼著挨他一指,靠身體的慣一下子撲在井口,那火摺子一瞬,掉在她的後背上,沒有落入井口。
而手快的何三則一邊一劍斬向房中書的脖子,一邊伸左手抓住了火摺子,然後迅速躍上院牆,跑出老遠把已經熄滅的火摺子扔掉,然後掉頭回來,卻看到了慘絕的一幕。
原來,那房中書一見火摺子被搶跑了,知道這炸島的計劃完蛋了,把一腔怒火都撒到吳佩佩身上。
吳佩佩為了身阻擋那即將落入井中的火摺子,吃房中書一指點中,渾身麻木,無法動彈。
房中書也知道他的時間有限,所以也懶得再剝吳佩佩的上衣,就那樣一扯她的腳,依然讓她趴在井口上,只是分開她兩腿,起巨炮,一下子就從佩佩的襠裡入,然後一到底,狂暴地起來。
何三到時,房中書正在佩佩的股後面狂。
何三氣得火往上撞,也不答話,一直徑往房中書背後刺來。
房中書其實知道她來,所以及時地身躲開了她的致命一擊,隨手拿起自己的刀望何三劈來。
兩個人打鬥了幾合,房中書冷子跳起來,一下子落在正趴在井口上的吳佩佩上,然後借力躍上牆頭,跳出院外。
只這一落,房中書踩斷了吳佩佩的椎,同時巨大的力使佩佩的腸子硬從已經被房中書捅穿的道中擠了出來,在她的兩腿之間堆成一灘,加上房中書她的時候,巨杵沒頭沒腦地,碎了她的肝、膽、脾等腹腔臟器,所以很快她就奄奄一息了。
房中書殺了吳佩佩,還想在自己死之前再拉上一個墊背的,目標自然就是這個一身香氣的何三。
何三也正要把他住,好讓其他人趕來共同捉拿賊,所以拼著自己被擒被辱同房中書鬥,終於在最後的關頭等來了花管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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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現在為止,為了捉拿房中書,花管帶的妾已經死了四個,雖然花管帶都十分傷心,但前三個死了卻都沒有表出來,現在,戰事已畢,一干賊人已經就擒,花管帶卻抱著勇敢獻身的吳佩佩痛哭失聲。
葛三娘和蔡美玉也聽見了何三的敘述,看見了佩佩的慘狀,也跟著哭了起來。
良久,花管帶止住哭聲,仍然含著眼淚,對葛三娘說:「你且去那六鳳住處,替佩佩尋幾件好衣裳來,再找些清水來給佩佩洗身,找幾棉被,扎一副單架,咱們接佩佩回去。」
何三在院外擋住趕來的兵勇和武林高手,只叫幾個女俠進來。
在一群女俠的幫助下,花管帶親自替佩佩了衣裳,把那腸子給她回肚子裡,從一被子裡扯了棉花進她那曾經讓自己抓狂的戶,再一些在她已經變得鬆弛的門裡防止有大便逸出,然後仔細用清水給她洗淨身體,抱著她軟軟身的玉體親自給她穿好衣服,用棉被裹起來,然後放在紮好的單架上。
看著花管帶那麼細心地替吳佩佩整理好一切,眾人都到這位花管帶並像前些天那樣不盡人情。
等大軍打掃戰場,架船回到營中,這才看出花管帶真是一個情中人。
原來玉鍾兒和鍾七姐的碎屍被送回來的時候,花管帶表現得十分冷謨,只是叫人把三個人的碎屍一一對好分揀清楚,然後叫軍中裁把那管帶的屍體拚好,找棺木裝殮。
只叫葛三娘和美玉把兩個妾的屍體合了裝在兩個柳條箱子裡放在後營的涼地方,用冰冰上,大家都以為花管帶因為兩個妾被人輪了,所以不願意要她們呢,卻不知那時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只得強心中的悲傷,暫把她們放在一邊。
此時花管帶回營,安排好了軍務之後,第一件事就是叫葛三娘和美玉把玉鍾兒和鍾七姐的屍體從後營取出到他自己的寢帳中,三具屍體就這樣放在自己的寢帳中,獨自陪了她們三天,哭了她們三天,這才叫尋了三口棺木盛殮。
(六十八)
不一,花管帶擇吉送各派武林高手登上歸途,然後遣大軍各歸原駐地。
花管帶這幾天處理了自己三房妾的事情,一時忘了何三,等想起來的時候,何三已經走了,花管帶問美玉為什麼不攔住她,美玉告訴他:「我們攔了,我們替老爺向她道歉,說老爺因為三個姐妹的事情要處理,冷落了各位高手,讓她們不必在意,無論如何要她等您辦完了事再走。何姐姐說:你告訴你家老爺,我與他是敵非友,只是因為這房中書是武林公敵,我才出手相助,此事之後,我們仍是敵人,所以不見也罷。」
「什麼,是敵非友?我何曾與她為敵?」
「我們也問呀:我們老爺在哪裡見過你?又怎麼得罪過你?要是真有得罪之處,看在我們姐妹的份上,大家把話說開了不就行了嗎?」
「她怎麼說?」
「她說,罪不在你家老爺,但仇卻是不共戴天。」
「不共戴天?這太過分了吧?」
「我也說是啊,不會有那麼大仇吧?再說,哪有這麼大的仇恨,罪卻不在我家老爺的?難道罪在何姐姐嗎?那天有你今天助陣,還有什麼樣的過節不能消除呢?」
「是啊?」
「可她說:你們也不必問了,後自知,只是有一件事請你告訴你家爺,下次遇上,可能就是魚死網破,還有,要是有一天我落在他的手裡,我卻不願意他念我們今之相識。」
「越聽越糊塗了。這叫什麼?」花管帶心中結著個疙瘩,但人已經走了,也沒有什麼好辦法。
花管帶叫柯州的兩個管帶各帶人馬迴歸馴地,自己仍然帶綏靖營和柯州的兵馬及剩下的一名管帶,還有四具棺木,押著一應囚犯下山去柯郡。
到得城中,見了柯知州,才聽說白媚兒之事,不由心中暗自嘆息,只一個房中書,坑害了多少條命,兵丁損失了兩百,一名管帶被俘身亡,自己的三個妾也殞命「小庭」。
人家說殺父之仇不共戴天,辱之恨不共戴天,花管帶三個妾死前都遭輪,這等仇怎是一個恨字了得?
花管帶先發戰報派人回何州送到巡撫衙門,同時到家中向三小姐報平安,自己卻帶兵在柯郡暫時駐紮,一方面是休整隊伍,另一方面地方上也要勞軍。
綏靖營出兵一趟,又死了二、三十人,不讓大家落點兒也不合適。
離開柯的那天,花管帶開始實施他的復仇計劃。
他讓人了八輛大車,每輛車上裝一個高大的門形木架,把八輛車推在大營門前,一字排開,等聞訊到達的老百姓都擠了,花管帶才叫把八名「匪首」押出來。
先叫把那房中書剝了衣裳,一個大字捆在正中左手那輛車上,出那有著驚人尺寸的大鳥,然後命人用小繩扎住他的頭,把那東西扯起來,用藤條胡打。
還別說,不怪這房中書自稱「銀」,這東西還真練出水平來了,就那麼打,竟然紅也不紅,那房中書更是哈哈狂笑。
花管帶此時是不會被他怒的,他有好東西在等著他,並不急在一時。
又叫把胡明月拉出來。
胡明月穿著她那身黃綢衣,間大帶已經解了,用來把她五花大綁。那大帶搭過兩肩,勒入腋下,把一對豪勒得十分凸。
胡明月自從被擒的一瞬起,就知道自己再也不是房中書一個人的女人,她睜著一雙大眼,彷彿嘲地斜了花管帶一眼。
「姓花的,有什麼招就衝老孃來吧。」
兩旁兵丁過來,先把捆綁她的大帶解了,然後一把撕開了她的綢衫,又去了肚兜兒,把那一對好出來,場中一片讚歎,那胡明月紅著臉,卻裝著毫不在乎的樣子。
胡明月沒有反抗,她也不想反抗,實際上,由於會那一針,她也無法再反抗。
兵丁們把她攏住兩條粉臂,重新用油麻繩捆了,取來兩隻小銅鈴,上面拴著細細的絲線,在人們的一片叫好聲中,他們捏住她的頭兒,一隻頭上拴了一個,然後拖上中間擺著的由幾張大桌子拼成的臺子上,仰面朝天按倒,把兩隻腳朝著人群,然後扒下鞋襪,出兩隻豐腴的小腳,只給她留下一條黃條的綢。
下面是「銀鳳」潘巧巧,被了白綢上衣,出瘦瘦的上身和兩隻圓錐形的小,也捆了拴上鈴,然後仰面按在臺上,去了鞋襪,出一雙瘦瘦的玉足。
接著是「紅鳳」席秀娟,如半球,翹前,肢細長,綿軟如柳,曲線玲瓏。
「藍鳳」徐碧蓮也是瘦瘦的身子,平,只有兩個扁平的小錐,不過,那粉紅的暈和尖尖的頭卻一樣人。
「黑鳳」鄔巧雲個子不高,但上身瘦瘦的,依然十分均稱,並且有著花季少女那種特殊的媚力。
「玉鳳」何嬌嬌發育得可能比較早,身材已經十分苗條,峰堅,肢細柔。
最小的「綵鳳」蘇玉娘才十六歲,雖已經基本發育了,但仍顯得十分稚,碟形的一對小,瘦小玲瓏的上體,兩隻白的腳丫,我見猶憐。
這六鳳卻不像她們的大姐那樣臉皮厚,她們本不願與花管帶為敵,更是芳心暗許,但錯差地害了人家的女人,自己遭這報應也無話可講。
但畢竟都是黃花少女,讓人家剝了衣裳在人前展覽,卻怎麼也難以承受,要是那花管帶親自來剝自己還則罷了,偏偏又是被幾個最下等的小兵,所以,當自己那肚兜兒一被解掉,特別是被男人的手把自己這頭一捏,銅鈴一拴,這六鳳都止不住落下了屈辱和悔恨的眼淚。
但這又怎麼算完呢?
(六十九)
花管帶見「七鳳」呈一排擺在了那臺上,然後命:「去下裳。」
說聲,只聽一陣陣的「悉索」之聲,七個美少女的子便齊刷刷地被剝了下來,然後,她們的大腿使被人向上抬起呈直角,然後向兩邊分開了。
臺子上傳出了一片「嚶嚶」的哭聲,她們本來可以不受這種羞辱的,如果她們聽從花管帶的勸告,也許現在自己正倒在花管帶家的上,雖然同樣是赤條條地被男人看著私處,但那是她們心儀的花管帶,而不是這群陌生的老百姓。
胡明月是多的女人,長而濃密,幾乎蓋住了整個部。雖然她只有二十二歲,但久已不是處女,所以兩片自然張開著,出裡面紅紅的。
潘巧巧的也很濃,卻是比較知短而柔,彎彎曲曲地覆蓋在整個部,如果不是兵丁用手分開她的,幾乎看不出私處的結構。
席秀娟則正好相反,是那種叫白虎的女人,私處本沒有,也不黑,只留著中間微微發紅的隙,被人把一分,連那小也是粉紅的。
徐碧蓮的部同她這喜藍的格一樣,不疏也不密,集中在阜部位,只有不多幾散落在的前半部分。
鄔巧雲的也比較稀少,前後都有,但前後都顯著皮膚,扒開,裡面的小相比其他幾個少女就要深一些,使裡面戶的紅更加突出。
何嬌嬌是短、密、黃、軟,間的比別人都長,皺褶也比較細。
蘇玉孃的還只是一層軟軟的黃絨墊,顏也比較淺,被人把一分,那粉紅的戶便羞得不停收縮,彷彿在招呼人們伸進去試試。
「七鳳」躺在臺上,被軍兵們扯著腿,扒著,把那少女的戶著實展示了一番,一直到她們停止了哭泣,這才拖上各自的刑車,讓她們站在木架中間,背後的繩子拴上橫樑,兩隻腳腕用繩子牽在兩邊的柱腳下,雖然並沒有固定,但她們也合不攏腿。
花管帶又命給她們每個人背後都上寫著各自綽號和姓名的招牌,這才命把其他被活捉的嘍兵押來。
這「小庭」上共是一千多嘍兵,除了被殺的,一共逮了四百多個。
花管帶惱他們參與輪自己的妾,所以一個也不肯放過。他命把這群俘虜也剝光了捆好,前後用繩子串成長長一串,然後宣佈,這些賊人犯有之罪,著把他們先去勢,再押解回省城。
結果,在一邊慘叫聲中,這群賊人都被把下邊割了個乾淨,卻又不給他們上藥,便宣佈綏靖營開拔。
數百綏靖營弟兄們押著那群嘍兵一路血淋淋地上了大路,嘍兵的隊伍後面則是八輛大車,綁著那八個「匪首」,老百姓們吵吵嚷嚷地跟著隊伍,無非是想多看幾眼那七個光著股的少女。
這去勢本來就可能要命,花管帶又不叫給上藥,所以沒走出三、五里,便開始有人癱倒在地。
花管帶命把倒下的割了腦袋帶回去報功,無頭的屍首就扔在路邊示眾。
其他的賊人見是如此,硬撐著繼續走,但終因血過多,沒有一個能堅持走出十里,便全都完蛋了。
當然了,對於這些嘍兵的死,沒有人給予任何同情,事後自然也不會有人追究。
只有那八輛大車上的「賊首」卻享受著特殊的待遇,除了大軍停下來休息的時候也把她們吊在樑上的繩子解開,讓她們坐在車上休息以外,還隨時足她們吃喝拉撒的要求,到了晚上還給她們用被子圍上,免得凍病了。
不過她們可都知道官兵沒這麼好心,如此照顧她們只有一個目的,讓她們好生生地活著,讓沿路的百姓都看見她們的光股,也隨便叫人們知道,她們將在何州受到最可的懲罰。
三百多里路,隊伍磨磨蹭蹭走了五天,一方面是途經的地方上都跑來勞軍,順便巴結巴結花管帶這個巡撫的女婿,另一方面,縣城也是人比較多的地方,正好讓這七個光股女人躺在大條案上分著兩條腿展覽生殖器。
第五中午,大軍在離何州城三十里的越縣打尖,早有巡撫衙門裡的旗牌官候在這裡。
既然是巡撫府的人,花管帶自然悉,那旗牌官向花管帶傳達巡撫將令,命大軍進至離城十里的行營過夜,明一早,張巡撫親領何州大小官員城外相,給姑爺慶功。
次一早,花管帶領著全營人馬,押著八輛囚車往何州城而來,且把三具棺木暫留行營。
何州的百姓早已得到消息,都來爭看大軍得勝而歸。
花管帶同手下的副管帶破天荒第一次穿上盔甲,騎著高頭大馬走在前面,全營弟兄也都頂盔貫甲打扮齊整,刀林立,旌旗飄揚,敲著得勝鼓,興高采烈而來。
路兩旁人山人海,齊聲喝彩。這等聲勢這等場面,何州幾十年也不曾遇上一次。
離城五里,有何州城鄉紳大戶代表四鄉攔住去路,黃白二酒犒賞三軍;離城三里,有何州屬下六品以下文武官員馬前相;再行二里,見巡撫張大人領六品以上文武官員相候。
花管帶一見,急令大軍停止前進,自己同副管帶跳下戰馬,搶幾步上來給張巡撫施禮:「巡撫大人,鏢下領令剿拿賊逆匪,大獲全勝,特來令!」
「哈哈哈哈,花管帶請起。綏靖營此次平滅惡匪,得勝而回,可喜可賀,老夫特地與何州眾位大人在此給全軍將士慶功。來來來,見過列位大人。」
其實,與其說是給花管帶引見眾官員,還不如說給眾官員引見花管帶,何州城誰不知道花管帶是張巡撫的東婿,所以雖然這些人的品級都比花管帶高,卻不敢受花管帶的大禮,都以平級還禮。
「花管帶這次出征,聽說斬獲無數,能不能說給我們聽聽啊?」眾官員緊著巴結。
「啊,花某此次出征,全仗撫臺大人栽培,還賴柯州、柯大小官員和駐軍支持,還有大批江湖義士鼎力相助,才能得勝而歸。這次剿匪,共斬獲匪人五千有餘,活捉了四百多人,八名匪首無一漏網,全部活擒。只可惜此役是水戰,所以大部分匪人的屍體都沉在水底,只割了一千來顆首級,還有那四百個活捉的土匪,地方百姓都十分痛恨,所以我在柯州就已經把他們就地處置了,此次無法讓列位大人得見全功,卻是可惜。」
「哪裡哪裡,一千多個腦袋也可以堆成山了,五千多個,拿也拿不回來呀,只要捉了那八名匪首,就是天大之功,那些個小匪又算什麼?」
其實大家都明白,這武將出兵討賊,殺一個報一百個原是十分正常的,花管帶報了五千,至少還拿回一千個腦袋來,已經算是老實人中的老實人了,誰還會去追究?
「雖然如此,卻不可埋沒了弟兄們的功勞。」
「那是那是,朝廷定不會忘記眾位將士的功勞。」
「花管帶,何不把那八名匪首押過來讓諸位大人瞧瞧?」巡撫說。
「正是,正是,我們還沒瞧見你逮來的匪首呢,聽說都是女的?」
「一男七女,都是武藝高強的黑道巨魁,活捉後,我已經將她們廢了武功,現在已經興不起風了。」
「撫臺大人,那就趕快請花管帶獻俘吧。」
「好,花管帶,那就獻俘吧。」
「喳!」
眾官在張巡撫的帶領下背城站好,花管帶高喊:「獻俘開始:斬獲賊人五千,今帶來首級一千六百顆,請眾位大人過目。」
綏靖營隊前,副管帶一聲令下,隊徵向兩邊一閃,一大串蓋著青布的馬車魚貫而出,到隊伍前面左右一分,一字排開,掀去青布,出一車一車的人頭。
「哇!」現場一片嗡嗡嗡嗡驚歎聲,這麼多的人頭有誰見過?軍卒們把那人頭一個個拎下來往地上一扔,乒乒乓乓如西瓜般地敵滾,周圍有幾個兵丁把那滾出圈外的腦袋用腳踢回去,在路旁堆了小山般的一大堆。
花管帶又請示:「還有擒獲匪首八名,請撫臺大人示下。」
「押上來。」
(七十)
「喳。帶囚犯!」
「帶囚犯!」這是副管帶。
「帶囚犯!」眾官兵齊聲大喝,震得地面顫。
在場的不僅有文武官員,還有被攔在兩邊看熱鬧的數千百姓,一齊伸長了脖子往遠處看,不為別的,就是為了那七個聽說是十分美貌的女匪。
不一時,十六個高大健壯的軍卒押來了那八名死囚,見他們都是五花大綁,雙腳也被繩子絆住,每人被兩個軍卒抓住夾肢窩架起來,腳不點地地在兩列隊伍的夾中由後向前穿行。
雖然他們都是不怕死的黑道悍匪,但此時在那震耳聾的喊聲中也由不得不臉蒼白,鼻尖見汗。
等八個匪首一出現在場中,大家可就覺得今天沒白來,真開了眼了。
先說最前面那個男的,美如潘安,不讓宋玉,卻生了那般大一個物件,真是天下難尋。
更引人的自然是後面那七個女的,全都在二十上下,臉蛋美得讓人嫉妒,那一絲不掛的光身子更是招人目光,尤其是被人架著一走,步履蹣跚,那前的子一抖,鈴兒「叮噹」響,小兒一扭,雪白的股左右搖擺……
誰個能受得了?場中一片重的息聲。
八個俘虜被押到眾官員面前往地上一跪,然後花管帶一一給他們報上名號,每報一個,軍卒就把他們架著站起來,一揪頭髮,把她們的臉抬起來給大家看。
那房中書自然扔是猖狂已極,胡明月則裝得不在乎,可餘下的六個都低著頭,眼中,一臉羞慚之。
何州處置年輕女犯也不是第一個了,大家都還記得那個被斬首的「白菊花」吳小芸和被凌遲的「惡廚娘」馬鳳姑,都是年輕美貌,剝得一絲不掛地行刑。
所以,看一個光著股捆得緊梆梆的少女倒也不算什麼新鮮事,但一下子把這麼多個漂亮的大姑娘剝得光放在人們眼前可就是空前絕後了。
場中的官員們雖然興奮不已,畢竟矜持,場邊的老百姓可就不管那一套了,吵吵嚷嚷,大叫過癮。那六鳳聽到,當然知道人家說的過癮指的是什麼,腦袋垂得更低,眼淚又止不住了下來。
獻俘已畢,張巡撫派了幾個巡撫府的衙役看著那八個匪首,自己則設宴犒賞大軍,城門外早已搭好了蓆棚,兵丁們分入各棚中,大塊大碗酒只管招呼。
張巡撫、一眾官員、花管帶和他的副管帶則在中間大棚中山珍海味地大吃。
只可憐那八個匪首,只為一時糊塗,到今赤條和跪在當街任人圍觀、嘲。
酒飯已畢,巡撫命大軍列隊進城誇功。
這邊花管帶上了馬,眾兵將吃喝足,藉著微微的酒勁兒排成雙列縱隊魚貫入城。
隊伍後面卻是那八輛囚車,仍然把八個罪犯車上綁上,跟著大軍遊遍全城。
你看這街道兩邊,萬頭攢動,人如湧,見著那氣昂昂的得勝軍,那是一片呼,見著那光溜溜的男女匪首,那是哂笑辱罵,這真是一樣遊城兩般心境。
慶功儀式折騰了一上午,大軍仍回舊營。
下午,眾官員和眾將士又到城外,接陣亡將士的靈柩。
綏靖營死掉的二、三十人都是在第一次衝擊水陣時落水後被殺的,所以無法找到屍體,只得將他們各自的衣冠裝在木盒子裡,制了牌位由人捧著。
只有吳佩佩、鍾七姐和玉鍾兒是裝在棺木中抬回的。
眾人在城外設靈堂祭奠了一回,然後將靈牌衣冠各家親屬接回,花管帶親自扶棺將三個妾送至祠堂,與何香姐的靈柩停在一處。
這祠堂建在花府後,同花府隔街相對,是花作了管帶後買地修建的,只有一進院落。
要按說,四個女人死前都被人汙過,一般人家是不肯讓她們進祠堂的,怕祖宗嫌髒。
但花家卻不如此,因為他們祖上就是領兵的將軍,家中女人也多有從軍者,知道女人被擒難保貞,所以家祖早有遺訓,凡家中女出征,有被俘受辱者,只要不肯投降變節的,不得拒之門外,所以花管帶也尊遺訓,將四個妾停靈祠堂。
幾天後擇個好子親自扶棺下葬,入土為安,在祠堂中給她們設下靈位,四時祭奠不提。
原來回家鶯鶯燕燕的八個圍在身邊,現在一下子少了一半,花管帶終不免有些黯然神傷。
這邊安置好了四個妾,花管帶的情緒好多了,三小姐才說:「老爺,爹爹有要事找你,只是你剛回來太辛苦,而且有喪服在身,也不方便,才沒讓我告訴你,現在事情安排得差不多了,咱們還是趕快去一趟吧。」
「什麼事?」
「不知道,可能和這幾天發生的殺官案有關,爹爹叫咱們五個一齊過去。」
「哦?那咱們趕快去。」
一家人到了巡撫府,進見岳父、父親,紫嫣過去就是巡撫府中的人,本是稱呼巡撫為老爺的,現在稱花管帶為老爺了,就改稱巡撫為老太爺,葛三娘和蔡美玉與三小姐都是同姐妹,便也跟著三小姐叫爹爹。
翁婿父女寒暄已畢,三小姐急著問:「爹爹,您到底有什麼事情要叫我們來商量?」
「是啊?」花管帶也緊著問。
「賢婿記得前些時柯州死了兩個知縣的事情嗎?」
「聽說過。」
「那時候因為知縣是文官,雖然都上報到巡撫衙門,但我都打發他們自己去查了,就沒有告訴你。就在你回來之前,有一個都統兩個管帶在自己家中被殺,他們都是我手下的老人兒,我不得不出面調查。經過查勘,我發現,他們都是被武林高手所殺。可對方不像一般武林人一樣殺人留柬,也不知道是誰幹的,想你同江湖道的人混得還比較,我看,你是不是能暗中幫我查一查,究竟誰有這麼大本事?」
「既是岳丈大人的事,小婿自當盡力。但不知他們是被什麼武功所傷?」
「也說不清什麼武功,只知道人是利器所殺,所用的兵器很鋒利,份量卻應該不小,大約是刀一類的東西。」
「這就難了,江湖用刀的人很多,我只好請丐幫幫我查一查,這些天城裡來沒來過武林人,誰來過,這大約就知道了。岳父大人,還有什麼線索嗎?比如腳印之類。」
「從周圍的環境看,兇手可能是穿窗而入,沒有留下腳印,只是留下一股香味,或許是一種毒煙的味兒吧。」
「什麼香味?」花管帶心中一動。
「茉莉花香。」
「茉莉花香?是咱們喝的花茶那種味兒?」美玉問。
「正是。」
「呀!老爺,不會是何……」美玉又把話嚥了回去,她是想說,「不會是何三何姐姐吧?」
花管帶也慮到此,但不敢想,更不敢說出來。
「美玉,你說何什麼?」張巡撫問。
「何……不,沒什麼。」美玉知道,這殺官就是造反,造反可是要凌遲的。人家何姐姐在「小庭」的時候幫了自己不少,現在怎麼能懷疑人家呢?
「美玉,有話快說,可不能瞞著什麼,這可事關你家女婿前程的大事。」
「岳父大人,小婿替她說吧。我們見過一個武林女俠,她的身上就有一股茉莉花的香味。」
「她是哪方人氏?多大歲數?叫什麼名字。」
「聽口音像是柯州人,二十四、五歲的樣子,名叫『茶花娘子』何三。」
「哦,就是你在發回來的報上說的那個何三嗎?」
「正是。」
「你可知道她師出何門?用的是什麼武功?」
「不知道,我只知道她的武功路數十分少見,像是少林的功夫被重新改過,而她使的兵器也很奇特。」
「怎麼奇特?」
「那是一柄劍,但劍柄特別長,劍鋒也比一般的劍寬一倍,一般人用不了這麼沉的劍。」
「啊?莫非……」
「怎麼?岳丈大眾知道她?」
「不,不知道她,可我知道那柄劍。如果真是我認識的那柄劍,那麼她作案的可能就是鐵板釘釘了。而且,她的下一個目標就應該是我了。」
「什麼?這同您有什麼關係?」
「說來話長,那是二十多年前的事情。那時候咱們大清朝剛剛平定了天下,明朝的遺老遺少們還是到處作,大小幫會層出不窮。比如江南就出了天地會、紅花會,都同朝廷作對,想要反清復明的。那時候我只是個將軍,還不是巡撫,帶兵在這裡駐紮,後來就奉命去剿拿逆。」
「什麼逆?」
「是個反清復明的幫會,名叫綠衣社,都穿綠衣,人數倒是不多,只有七、八十人,但都是武林高手。他們打出旗號要擁戴前明『朱三太子』登基,反清復明。綠衣社的幫主叫做『披風劍客』何鳳歧,是前明『忠勇將軍』何秀林的二兒子。這何秀林本來保著那個『朱三太子』跑到這裡,被我領著大軍趕上,那何秀林也是個英雄,為了讓偽太子逃走,一個人橫刀立馬在山口攔住我兩萬大軍。我與他力了戰一百多個回合,技不如人,被他一青龍刀斬來,我閃不及,只得把刀立在背後硬接了一招,雖然撿了命,後背也被那刀劃了一尺多長的大口子。那時候我也年輕,才十幾歲,雖然傷了,卻沒大礙,包紮一下還能再戰。我一想,不能同他在這裡耽誤太久,抓偽太子要緊,於是我就命令調過幾門鐵炮來,再加上弓箭、鐵統,一通轟。等煙塵散去,也不見了何秀林的身影。我趕緊摧大軍追趕偽太子,在那山口被炮轟塌的石下邊看見了已經戰死的何秀林,身上都被打成了篩子,中了十幾只狼牙箭。我後來叫人把他以將軍禮厚葬在柯山上,但有他這麼一阻攔,終於沒能追上那偽太子。」
「原來如此,那這何鳳歧又怎麼樣了呢?」
「何秀山死的時候,何鳳歧可能也就是八、九歲,本來是由他媽帶著跟了偽太子走的,卻不知怎麼留到此地,也許是走了又回來的。總之他把這柯山周圍前明的遺老遺少好幾十人組織起來,要同朝廷作對。那時候我已經作了巡撫,全天下反清復明的幫會鬧得正凶,朝廷嚴命緝拿,這綠衣社正在其列。我同那何鳳歧明裡暗裡鬥了七、八年,這其間也同他直接過三次手,都是我差半招輸了。終於有一次我探聽到他們全體在一個富紳的宅子裡開會,就調齊大軍,埋伏在宅子外面,等人都進去了,一齊用大炮轟擊,把那宅子炸得連整瓦都沒剩下幾塊。過後打掃戰場的時候,從瓦礫堆裡刨出來百十個人,輯拿名單上的逆七、八十人死的死,傷的傷,全都在裡面,單隻少了那何鳳歧。後找了個沒死的逆匪一問,那何鳳歧被炮彈炸斷了一條胳膊,腦袋也受了傷,卻仗著輕功越牆而逃。」
「後來抓住了嗎?」
「沒有,以後就再也沒有何鳳歧的消息,估計不是隱姓填名藏起來,就是傷重死了。那何鳳歧當年用的就是一柄特寬的劍,名叫披風劍,這何三也姓何,又用這樣的兵器,很可能是何鳳歧的後人。如果她真是何鳳歧的後人,那麼這殺官的事就容易解釋了。柯州被殺的那兩個知縣都是當年的舊官,綠衣社逆的家屬都是他們派人抓回來殺了。我手下那三個被殺的軍官也都是我當年的舊部,因為剿滅綠衣社有功而升為都統和管帶的。現在,當年剿拿綠衣逆的官就只剩下我一個了,想來,她的下一個目標也就是我了。」
(七十二)
聽完張巡撫的述說,花管帶半天沒吭氣。
通過第一次街頭相遇以來的幾次接觸,「茶花娘子」何三是個有勇有謀,心地善良的白道女俠,他從心裡頭不願意與她為敵,更不願意看到她落入官府手中。
因為他知道,殺官便是造反,如果被殺住就只有一個結果,那是一個花管帶決不希望看到的結果,卻也是一個一但發生,他便無能為力的結果。
因此,他只希望這事情不是她做的,亦或者她從此遠遁他鄉,永不再回來。
但從她臨別時同美玉說話的口氣中就知道,她已經知道花管帶同張巡撫的關係,而且已經作好了與花管帶為敵的準備,她究竟是怎麼想的,又會怎麼做呢?
張巡撫當然明白,從花管帶的邸報中就能看出這何三的為人,也能看出花管帶對何三是如何看中,更何況她還救過美玉的命呢!
「賢婿,我從你的邸報上知道,何三是個俠義女子,我也不願與他為難。只要她不來找我,就當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我也不再去追查殺官之事。但如果她……我也沒法替她開,你懂嗎?」
「小婿明白,明天我就去找丐幫的朋友,讓他們幫我尋找何三的行蹤,如果找到了,由我去說服她放棄與朝廷為敵,如果能歸順朝廷,以她的武功真是個可用之材,否則就遠遁他鄉,別再回來。」
「如此甚好。」
「岳父大人您也要小心,何三的武功我見過,大約要與我鬥到五十招以上才能見分曉,如何正面衝突,相信您不會吃虧,怕就怕她背後下手。」
花管帶說得很含蓄,他不願意說岳父的武藝不如自己,也不如何三,所以繞一個彎兒,張巡撫聽得出來,笑笑說:「賢婿放心,既然知道是誰要向我下手,那就沒什麼可怕的了。你只管忙你的去吧,我這裡不用你們擔心。對了,那八個賊人現在怎麼樣了?」
「小婿叫人打造兩隻鐵籠子,把她們關在裡面,放在營門外的蓆棚裡示眾,就等著刑部的批文行刑呢。」
「如此甚好,刑部的批文不會拖長,再說鸞兒那四個妹妹的事也辦完了,趁這些天,還是把那七個的事兒都給辦妥了吧。」
「是,全照岳父吩咐。」
張巡撫說的那七個就是「七鳳」。
照往常的慣例,這該凌遲的女犯一經判決,花管帶就去把她給破了身,然後給自己的屬下享用,而這些天因為四個小妾尚未入土,不便行那男女之事,所以就把那「七鳳」擱在一邊,現在喪事辦完了,也該叫她們當活婊子了。
自從香姐被殺後到現在,花管帶一直無心房事,這晚回去後,摟著四個嬌美妾好生魯了一回。
第二天一早,卻往綏靖營駐地而來。
再說那八個匪首,自從入城式被遊了半街後,就被帶到了綏靖營的駐地。
花管帶自己死了四個女人,這一份仇恨是難消難解,自然要給她們安排下他所能想到的最慘的結果。
於是,他叫人在營門前搭了一個大蓆棚,又找鐵匠打了兩隻鐵籠,鐵籠高都有六、七尺,前後進深三尺,小一些籠子長是四尺,大的則長有兩丈。
鐵籠架在幾塊一尺高的大青石上,裡面鋪上木板和稻草,還有幾破棉絮。
把那八個人都解了繩子,房中書單獨關在小籠子裡,「七鳳」則一同關在大籠子裡。
白天來來往往的老百姓看見籠子裡的人,都要圍過來參觀,對那房中書的大鳥少不得要伸手去扯上一扯,而那七鳳光股少女,自然也逃不被人隔著籠子摸上幾把的命運。
花管帶到來的時候,鐵籠前正圍了有四、五十人在那裡呼號喊叫地吵,見花管帶過來,都安靜下來,自動給他讓了一條路。
只見房中書坐在籠子裡,仍然是那種嘲的表情,手握著自己的大傢伙,使它斜朝半空,兀自誇耀著自己的本領。
再看另一隻鐵籠中,七個女人分成了兩堆,胡明月彷彿臉不在乎地站在房中書這頭,雪白的大腿內側漉漉的,那是被看熱鬧的人給摳的。
而籠子的另外一端,六個少女擠在一起兩兩相抱,臉埋在對方的肩頭,腹部緊緊相貼,連粉白的玉腿都並得緊緊,站得直直的,分明是羞於被看熱鬧的看摸。
看這架式,這六個小鳳同那大姐吵架了?沒有,她們自從被剝光後互相之間就沒再說過話,還有什麼臉說話呢?
不過,六鳳都是因為受到胡明月的蠱惑才走到這一步的,因此雖然不說,心裡卻都恨著她們的大姐,同病相鄰,她們便自然擠到了一起,利用相互間的摟抱來稍稍遮擋一下自己的羞臉,也好儘可能少被人侵犯那些重要的部位,她們太專心於逃避羞辱,結果連花管帶到來都沒有發現。
花管帶看了看,然後進營去,不久,一群綏靖營的官兵便走了出來,他們手裡拿著成捆的青布、繩子、尖頭圓木樁、鐵錘、蘆蓆和其他工具來到籠子邊。
他們在營門的另一側間隔三尺連續夯上一排木樁,又在木樁上方照樣搭了一個蓆棚擋住太,然後把大鐵籠打開,把那「七鳳」一個一個叫出來,兩人一攙回過這邊,在那木樁上面朝牆壁捆成「火」字。
等都捆好了,他們把那些青布拿來,在她們身前橫著一拉,用鐵釘往木樁上一釘,使那青布鬆鬆地掛在她們前面,在木樁處,青布的上緣高及人頭,而在她們的身前,青布的上緣則垂到大腿中部。
她們正不知道要幹什麼,股後面卻有人從襠裡伸過手抓住那布的邊緣從她們的兩腿中間拉過去,在布邊上捅一個窟窿,用細繩一拴,然後向上拉緊拴在她們的頭髮上。
她們雖然頭髮被扯得生疼,卻不敢過度仰頭,因為只要她們的頭一鬆勁兒,後面的布邊兒就會垂下來,人家從後面一彎,正好把眼兒亮給人家。
她們卻不想想,要是人家站在身前,那一彎看見的卻是什麼?
(七十三)
這邊捆綁停當,那打頭的官兵小頭目說:「去請管帶爺來給她們開苞。」
「喳!」一個小兵答應一聲,興高采烈地跑了。
「七鳳」一聽,都不由得一陣陣心如麻。
那胡明月雖然惡毒,到底還懂得從一而終的道理,所以一聽要被丈夫以外的男人幹,心裡多少有些撲騰,而六小鳳呢,是又羞又盼又悔。
作為六個冰清玉潔的大姑娘,就要讓人家給開苞了,而且是在大街上當眾開苞,就算是窯子裡的婊子,也只能在自己的屋裡同恩客同房,更不用說她們還都是處女,所以,你說她們不羞那是假的。
本來她們都對花管帶心中暗戀,雖然早就知道作為女賊被處死之前少不得要受羞辱,但還是希望那第一個破了自己女兒身的是花管帶。
她們都清楚花管帶失瞭如夫人,喪服之中是不能房事的,所以都十分擔心那些兵丁在沒有花管帶的情況下就把自己給了。
今天一聽,是花管帶來打頭炮,所以都盼著他快點兒來,同時又不知道自己姐妹七個他到底要哪個呢?
悔是肯定的,她們本來有許多次的機會投誠,卻都失去了,更是糊里糊塗地殺了人家的人,如果不是這樣,以自己的容貌武功,應該不會得不到花管帶的青睞,誰不知道花管帶是個風男子呢。
他是個自己女人的男人,即使她們被那麼多人輪,他都沒有拋棄她們,這樣一個男人她們不跟,卻跟著一個害她們的胡明月犯下了滔天大罪。現在他來索要自己處女的第一次了,卻不是把自己當成他的女人,而是當成豬狗不如的臭婊子,這都是自己一時失足,焉成不悔。
就是這樣,她們的心撲撲跳著,看到花管帶從營門中出來,然後轉到自己的身後。
那青布在身前,七個女人的後背完全沒有遮擋,對於圍觀的人來說,她們仍然是一絲不掛。
七個女人是按年齡大小排列的,所以花管帶先到了胡明月的身後,在眾人渴望的目光中,用手捏了捏她那彎彎的肢和滾圓的股,然後從後摟住她,抓一抓她的子。
放開了胡明月,又來到潘巧巧的身後,照樣了她一遍,再順次往下走。
他發現在摸胡明月的時候,她沒有動,卻發出了重的息聲,彷彿十分受用,而摸那另外六鳳的時候,卻到了微微的顫抖和輕微的啜泣。
他知道她們當中只有胡明月是少女,而另外六鳳都是處女,第一次被男人玩,渾身顫動是十分自然的反應,而在這種被強迫的情況下遭人羞辱,對於黃花閨女來說得確不是容易承受的,所以哭也是很自然的。
他可不知道她們的哭泣竟然是因為心理上的需要或多或少得到足的動。
把「七鳳」都順次玩過以後,他正好位於綵鳳蘇玉孃的身後,轉過來就到了這個小巧玲瓏的少女面前。她的頭因為在背後拴著青布而微微仰著,眼睛正好對著他的臉,他看見了她那婆娑的淚眼和異樣的目光。
「哼!現在怕了?知道後悔了?晚啦!」他在心裡罵,然後一把抓住她的肩膀一拖,把她當攬在懷裡,另一隻手則起自己的袍襟,把那的大掏出來,用後指略略一引,便一將入去。
他發現她的眉頭皺了一下,閉上眼睛,淚水順著臉頰輕輕下來,但她沒有叫出聲,而且本來乾乾的道瞬間就了。
「她竟然沒有掙扎?」他不相信地問自己,發現她竟然好像故意把自己的體靠在他的身上似的。
「她們怎麼會有這種下的反應?」他心裡罵道。
「既然,就別怪我不客氣。」
他開始運用自己的本領,讓那東西得的,把她幾乎都撐爆了,然後不管好歹就是一通猛。
街上的百姓都看到了花管帶的身體在那女人的身前一下一下地向上動,而那玲瓏的玉體則隨著他的節奏也一下一下地震顫,知道他在她的身上作什麼,他們既興奮,又嫉妒。
他們看見她的頭微微後仰,身體儘量地向上拉長,兩隻捆在木樁上的纖纖玉手一時緊緊地握成拳頭,胳膊上動著肌的波,一時那拳頭又放開,但持續不長就又握起來,彷彿被他得十分痛苦的樣子,怎麼知道她真正希望的是他一直這樣下去,一直到把她死為止。
旁邊的另外五鳳看到花管帶小妹蘇玉娘,心裡不免失望,以為他不會光顧自己了。
不想花管帶把那蘇玉娘了一百,得她終於無法控制地嚎叫的幾聲,然後他從她身邊離開,轉到何嬌嬌面前。
發現花管帶還有餘力破了自己瓜的何嬌嬌沒等花管帶碰著她就動地出了眼淚,後面幾鳳也都差不多。
只有那胡明月挑畔似地看著走到跟前的花管帶,花管帶一摟她,她就一聲叫,那傢伙往她裡一捅,她更是嚎起來。
把花管帶聽得心裡想笑……
「還有這麼不知羞的女人?!」
把後面的觀眾聽得下面硬得像木,把房中書卻氣得要死。
這房中書雖然到處殺女俠女盜,卻也不是鐵石心腸的人,他同多數男人一樣希望自己的女人過好子,所以對自己的女人被人玩兒還是非常缺乏承受力的。
在柯州的時候,聽左右軍民閒聊說自己的子白媚兒被一夥強盜給殺了,他第一次下了悔恨的眼淚,在心裡對自己說:「媚兒,是我害了你。」
此時眼睜睜看著自己的第二個女人再次失身於他人之手,他終於明白什麼叫一飲一喙,種瓜得瓜的道理,可惜什麼都晚了。
只能眼巴巴看著那個曾經在自己身下叫的女人現在在別人的身下被搞得聲叫,多以來一直一副玩世不恭的形象的房中書終於頹喪地低下了頭。
也許有人會問,這花管帶也強行與女犯發生關係,不是與房中書沒什麼差別嗎?其實差別大了,最主要的就是,花管帶代表的是官府。
無論黑道白道,人女就要受到大家一致的討伐,即使對方同你有殺父之仇,那是用「」、「採花」、「強」等等代表著罪惡的詞彙來形容的。
但官府懲罰女犯,在當時是不會受到任何人指責的,不為別的,就因為他們是官府,他們代表著法律,代表著一種特權,代表著給予她們的懲罰都是她們應得的。
就好比官府給女犯騎的木驢,但無論黑白兩道,即使是對通的婦,也都沒有權力使用,這就是差別,在那個時候,大家都是這麼認可的,否則花管帶也不會那麼做。
(七十四)
花管帶當然只不過是打個頭兒,下面的事情就給綏靖營去作了。
綏靖營的弟兄們也不是第一次懲罰女犯,這種事情是輕車路,所以,百姓們便得以看到七個女人在男人們的中身子顫。
不過,那青布拉得恰到好處,剛好擋住男人們的關鍵部位,否則就真叫「白宣」了。
當然,這些人沒有花管帶那一打七個的本領,但也從房中書那裡學會了別的方法,那就是每個目標十下,然後互相換位,直到把七個女犯都宰遍了,再撈住最後一個一干到底。
這邊花管帶把「七鳳」的事情安排好了,自己卻去找丐幫,希望打聽到何三的下落,他要勸她放棄與朝廷和自己的岳父為敵,讓她快快逃走,越遠越好。
丐幫的本事當然不小,當天就有了回信,六姨太美玉聽到了,自告奮勇要去說服何三,因為她同她有過數次直接對話。
晚上,美玉回來了,眼睛紅紅的,愁容面。
花管帶猜到結果不理想,但還是要問問情況。
美玉告訴他,她已經見過何家姐姐,何家姐姐痛快地承認了殺官一事,也承認了自己就是何鳳歧的獨生女兒,但聲稱誓死也要殺盡殺害綠衣社志士的清朝官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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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那一年何鳳歧從炮火中逃出,苦心經營的綠衣社被一鼓平,自己也落下終身殘疾,他發誓要再創綠衣社,並要把自己的女兒培養成為武林高手,繼承自己的武功,完成自己未完成的反清復明大業。
何三就是在這樣的情況下長大的,她從父親那裡得到的教育,使她甘願為那個已經永遠不可能再回來的大明朝獻出自己的全部。
二十歲的時候,父親死了,臨死之前,叫她自己去江湖上歷練,然後再組綠衣社,要學古人「餓死不食周粟」。
這何三在江湖上殺除惡,不久就闖出了名號,叫做「茶花娘子」。
何三在江湖中闖幾年,也接觸了許多反清復明的幫會,結果發現,這些幫會對於反清復明早已沒有了興趣,漸漸演變成了聚斂錢財、爭奪地盤的黑道門派,使她大失所望。
回到柯州,再去找當年父親那些老部下,老會眾的兒女時,人家也早不願過那種刀頭舐血的生活。
這樣一來,何三的綠衣社建不起來,一下子便失去了生活的目標。她一直沒有忘記父親的教導,對反清復明心灰意冷的她便定下了另一個目標——殺盡當年剿拿綠衣社的清朝官員,替父親和死去的綠衣社成員報仇。
她知道,這是一條不歸之路,無論目標能不能最終達成,對於她自己來說,結果都只有一個,但她義無反顧,身而上。
花管帶去柯尋白媚兒的時候,正巧何三在那那裡定做了幾隻柳葉鋼鏢,準備拿到何州去找仇人的麻煩,無巧不巧地碰上了花管帶。
花管帶同張巡撫的關係她是知道的,本來在她的殺人名單中,除了當年參與圍剿綠衣社的官員外,張巡撫和他的女兒女婿也都是她準備下手的目標,所以那天聽花管帶自報名號時,她才會到突然。
如果不是親眼看到花管帶身而出救小童,只怕當晚她就會去行刺花管帶。
不想,卻在不經意間看到了房中書將何香姐的屍體放在街口的過程。
她是個有著俠義心腸的人,怎容得賊人強殺人,於是,她便在後面遠遠地跟了那房中書出城,然後出手襲擊,不想武功不及房中書,差一點兒被對方給撈了去。
何三見對方武功高強,自己地形又不,下去要吃虧,便身跳出圈外敗下陣來,利用自己的超一輕功擺了房中書的追趕。
從此,她開始跟蹤房中書,並因此瞭解了他的生活起居和大部分秘密。就這樣,何三暫時放棄了刺殺清朝官員的計劃,開始暗中幫助花管帶緝拿武林公敵房中書。
通過圍剿「小庭」的接觸,何三對花管帶有了全新的瞭解,同時也暗生情愫,怎奈她自幼受父親的薰陶,無法放下復仇大事,但她同時也知道,花管帶的本領比自己高得多,有他在何州,自己復仇就大事難成,於是,在平定「小庭」匪患後,她不辭而別,趕在花管帶前面回到何州,殺掉了那三名軍官。
她的最後一個目標是張巡撫,但一是因為張巡撫的宅子裡防衛甚嚴,護院的武師中也有不少武功很高,難於下手,再也是因為張巡撫是花管帶的岳父,所以一直在猶豫不定,不想花管帶回來了,而且這麼快就找到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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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人的心思有的時候真的是難以琢磨。
在沒有被人發現的時候,對於下一步的行動還在猶豫不定,可一見到美玉,並且聽到她傳達的張巡撫和花管帶的話,何三卻立刻做出了一個重要的決定,不過卻是一個除了她自己之外,所有朋友都不願意看到的決定。
送走了眼含淚的蔡美玉,何三彷彿辦完了一件大事,反而平靜下來,吃得也香了,睡得也穩了。
當花管帶出現在她暫時租住的小院中的時候,她剛剛吃過晚飯。聽見院子裡的腳步聲,她猜到是誰來了。
「屋裡坐吧。」
花管帶看到何三與在柯郡初見時和在「小庭」聯手擒匪時大不相同。
在小庭時,由於長時間潛伏野外,沒有時間梳洗打扮,所以一臉灰塵,衣服也黑得看不出模樣了,而此時仍穿著一身綠勁裝,卻是暫新的,乾乾淨淨,整整齊齊,只是沒有束大帶,看上去顯得非常悠閒自在,而在她的臉上,又多了一種從未有過的光芒,那是一種聖者才有的光芒,這使她顯得更加光彩照人。
「花管帶是來做說客,還是來拿人的?」
「花某是來幫朋友忙的。」
「幫什麼忙?」
「為朋友指一條光明大道。」
「願聞其詳。」
「論人品,論武功,論江湖聲望,何姑娘都是人中龍鳳,如果投身正道,正當大展宏圖,為民造福。我知姑娘是前明遺民,然如今大局已定,百姓都望天下太平,安居樂業,不希望再起刀兵。姑娘是明白人,正應順天意,應民心,放棄反清復明的主張,與朝廷同心諧力,共舉太平盛事。姑娘在江湖上除惡揚善,已是名揚武林,又助我剿滅『小庭』,也是有大功於百姓,有大功於武林,有大功於朝廷,雖有小小過錯,難蓋其功,只要姑娘從此不再與逆為伍,張巡撫與我定當保奏朝廷,免你一定罪過。願為官,保你加官進祿,不願為官,放你歸隱山林,過那閒雲野鶴的生活。這豈不是一條光明大道?」
「花管帶字字真言,說得都不錯,你的心意,三銘記在心,可惜我生是大明人,死是大明鬼,一息尚存,便當報大明對我何家幾代人的知遇之恩。眼前雖有光明大道,可惜對三來說卻非彼岸之途。」
(七十五)
「姑娘,以你之見,反清復明可有出路?」
「……」
當然沒有,否則,這麼多的漢人,這麼少的人,明朝又怎能敗落?
「花某再問你,你以為你自己的目的可以達到嗎?」
「不。」何三姑搖了搖頭。
「我原來曾經以為可以完成我自己的目標,殺了那些綠衣社的仇人,現在,就只剩下你的岳父張巡撫了,但已經到力不從心了。姓張的武功也許不如我,但他久經戰陣,詭計多端,而且在他身邊也是高手林立,防守嚴密,現在又有了你這麼個好幫手,我知道,要想殺了他,難。」
「既然如此,你又何必執著?你可知,朝廷對會成員是怎樣處置?如果行刺不成,等著你的是什麼?」
「我知道,法場凌遲。」
「還有呢?」
「那是……女人最大的辱。」何三的臉漲紅了。
她在江湖上游歷了好幾年,拜過不少幫會的碼頭,也親耳聽到過許多被官府捉去的女會眾被輪後凌遲街頭的慘狀,更是親眼見過被斬作數塊暴在大街上的年輕女幫眾的屍體,在她們那無頭無肢,而且開膛破肚的屍體上,那紅腫的戶就是她們所經歷的一切的最好說明。
「既然如此,姑娘為什麼還不肯收手?」
「花管帶所見不無道理,但三是大明的人,一切都是屬於大明的。」
「可是你的大明朝完了,現在是大清朝。」
「我知道,三只是盡人事,知天命,做我該做的事。」
「姑娘難道真的不怕被當眾碎剮麼?」
「花管帶,受盡凌辱,再赤身體地當眾凌遲,哪個女人不怕?但不能因為怕,就不去做人。佛說: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其實,我早就想過,姓張的是我最後一個仇敵,無論殺不殺得了他,三都已經作好了打算。大明雖然完了,但就算是完了,我這作臣子的,也要替大明朝給人們留下點兒念想兒。」
「姑娘……」
花管帶聽出來了,這何三姑現在想的已經不是什麼殺人復仇的問題了,她是早就給自己安排好了歸宿,就像吐絲的蠶,燃燒的蠟燭一樣,要去燃燒自己,替大明朝留下最後一點兒輝煌。
她甚至本就是想在法場之上,在眾目睽睽之下,受那千刀萬剮之苦,好讓百姓們記住,這世界上還有大明朝的忠實臣民。
就像她自己說的: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她把自己當成了祭壇上的犧牲。
有了這樣一種想法,花管帶還能用什麼來說服她放棄呢?
「姑娘,你這麼做,難道就不想想你留在這世上的親人,你怎能讓他們眼看著你……」
「我是獨女,父母又亡,在這世上已是無牽無掛。」
「還有我呢!」花管帶動地站起來。
「自從在那柯街頭,第一次見到姑娘,花某就對姑娘情有所衷,難道說,我能眼看著姑娘走上那不歸之路麼?」
「你……我……」
三聽花管帶表白自己的心意,不由得芳心跳,慌了手腳,她本來曾經想過把那狗巡撫的親人全都殺盡的。
自從那次在街上見花管帶搶救那個小孩兒,才覺得他與那些清朝狗官並不相同。後來,又見他不顧一切地追殺武林敗類。更見他對自己死去的妾那樣……
「讓我叫你一聲大哥吧。小妹覺得你確實是個值得,值得嫁的好男人,如果不是因為你是清朝大官,三也許會……小妹知道你的心意,但你我是兩國兵,各為其主,不能因為兒女私情而不顧大節。既然大哥對三有意,便當體諒三的苦心,不要再勸我放棄,好嗎?三陋質,不值得你,你忘了我吧。」
「三……」
「你走吧!」三突然站起來,把花管帶推出屋來,一把關上了房門,並且還從裡面反鎖上了。
花管帶在外面叫了半天,何三再不肯開門,一再用冷謨的語調叫他走。
花管帶無奈,只得悻悻而回。
走到花鳥市路口,往左是花管帶回家的路,往右不遠就是綏靖營大門。
花管帶看見那邊吵吵嚷嚷,足有好幾百人圍在綏靖營的大門前,知道是在爭看那「庭七鳳」的光股。
自從那天花管帶把七個女匪首開了苞兒,每天上午,這七個女犯照常關在籠子裡供人參觀,下午則捆到那架子上,綏靖營的弟兄們,七個人一組,把她們幹上十輪二十輪的火。現在是上午,七個女賊自然正在籠子裡躲避著那一雙雙伸向她們前下的男人的手。
花管帶正在為三的事懊惱之中,沒處火,一想到籠子裡的八個惡賊,一股火蹭地一下子冒上來,虎著一張臉,氣哼哼地來到大門前,幾個站崗的弟兄看見,急忙過來施禮。
「去,找個竹板來,把這個鳥賊人打二百個骨拐。」
「喳!」答應一聲,其中一個立刻跑進營門,不大一會,不光是拿來了竹板,還帶出來一大幫看熱鬧的。
房中書這些天是天天看著自己的外室胡明月被不知多少個男人來去,心裡又羞又氣,比起自己捱揍還難受,不過,除了讓人家用小兒打那大外,還沒受過旁的折磨,今天卻要嚐點兒真的了。
房中書被兵丁從籠子裡拖出來,四腳朝天往一隻反放著的大板凳上一綁,然後兵丁們拿起那一寸寬,二尺長的竹板來,照著骨拐就打。
一般情況下,打扳子都是打股,不過,那個地方厚,像房中書這樣的練家子,那肌一叫勁,本就沒有什麼疼痛可言。
這骨拐就是腳踝子和手腕那兩個骨頭的突起處,有皮沒,練不出功夫來,所以打起來就疼,那些兵丁又對這房中書恨之入骨,打的時候手上拿著勁兒,那是闆闆入骨,打得那房中書連聲慘嚎。
看著房中書捱揍,花管帶並不能完全解恨,便叫周圍的百姓退後,騰出數丈方圓一塊空地來,又把那「七鳳」放出來,也不用捆,就推到那空地當中,叫人點上一炷香。
「你們七個小人聽著,老子今天不高興,要打你們幾十個板兒出氣。你們可以在這空地上躲避,一炷香的時間,老子打多少算多少,哪個躲過老子巴掌的,算她便宜。聽懂了沒有?」
「不就是打股嗎?我們姐妹哪一個小時候沒捱過打。有什麼呀?」胡明月不屑地說。
「既然如此,老子動手啦。」
說聲動手,也沒看清楚花管帶怎麼就到了跟前,胡明月還逞英雄沒動,那雪白的大股上著了結結實實的一個大巴掌,這一巴掌就把她打了一個趔趄,股上火燒火燎地疼,疼得她「哇」地一聲尖叫。
另外六鳳本來就不願意跟胡明月站在一起,看見花管帶那一巴掌打得重,不由得心裡一機靈,見花管帶打完胡明月又向她們衝過來,也顧不得相互傳訊,便自顧跑開去。
她們的功力被制住了,可身體還算靈活,所以都希望能在限定的時間裡逃過一劫,誰知道花管帶的人快手快,結果誰也沒躲一,每個人的股上都添了一個紅紅的大巴掌印子。
花管帶打股是十分在行的,每一下都作作實實,疼得她們哇呀地慘叫,跑得更快,一邊跑一邊還喊。
只聽到一聲聲尖聲驚叫,一聲聲清脆的巴掌聲,還有一個男人的怒罵。
空地上只見七個跑閃的赤條條女人和一個追逐著她們的身影,倒好像是一個大人在追打七個闖了禍的孩子,惹得看熱鬧的人群一陣陣鬨笑。
而更可笑的是,那六鳳不光在跑,還像是約好了似地互相救援,怎麼救援?
打花管帶?她們沒那個本事,也沒那個膽子,她們會找替身。
在花管帶把每一個女賊都打過幾巴掌以後,這六鳳便開始拿老大胡明月當擋箭牌,每當花管帶快要追上一鳳的時候,會莫名其妙地發現那胡明月擋在面前,於是,那一巴掌就狠狠地打在胡明月的股上。
花管帶起初以為是胡明月身為大姐,自願替六鳳捱打呢,等稍加註意一看,便發現了問題,原來是六鳳在相互合作,有意無意地或擋住胡明月逃跑的線路,或把她撞回到離花管帶最近的位置。
關於胡明月和房中書脅迫六鳳剮殺玉鍾兒的事,花管帶後來也有所瞭解,多少也對六鳳有一點點兒同情,當然也就清楚她們聯手算計胡明月的原因,因此,花管帶也就將勢就勢,來者不拒,等一炷香燒完了,六鳳每個人捱了七、八下,而胡明月足足被打了百十下。
那六鳳一個個捂著自己的小股紅著臉自己走回籠子裡,而那個胡明月呢?
股紅得發紫,中等尺寸的白股變成了大號的紫股,自己走路都困難,被兩個兵丁架回了籠子裡。
看著手腕和腳踝都被打腫的房中書和七個紅股女犯,花管帶的氣兒多少順了點兒,把手一背,扭頭走回家來。
何三獨自一人,偷偷哭到半夜,這才勉強睡下。第二天一早,她打點了行裝,背上那柄披風劍,打算離開何州城。
剛一出屋門,她就看見花管帶站在面前。
對於花管帶再次到訪,何三絲毫也不覺得奇怪,正因為她猜到他不會死心的,還會再來相勸,所以才要離開。
但她沒有想到的是,他不僅帶來了四房妾,而且還在她毫無防備的情況下點住了她的麻。
他要幹什麼?要抓自己去報功?是為了保護張巡撫而要在自己還沒有動手之前就把自己除掉嗎?何三驚異地看著花管帶,卻見他一把摟住自己的肩膀,然後膝下一抄,便將自己打橫抱起來,走進屋中,平放在炕上。
「對不起,何姑娘。」張夢鸞首先開口。
「關於上一輩的恩怨,家父已經全都告訴了我們。無論他們之間有什麼,那都是各為其主,不應該報在我們這一輩人身上,姑娘何必都往自己身上攬呢。姑娘救過我家美玉妹妹的命,還幫著我家老爺剿滅了『小庭』水寇,有此恩義,我們決不能看著你走上那條絕路,死路,大辱之路。所以,我們同老爺商量,今天就叫我家老爺給姑娘梳攏了。姑娘的年紀比我們都大,而且論武功,論人品我們都自愧不如。等完事之後,我家老爺定會名媒正娶,叫你作我『兩頭兒大』的姐姐。姐姐若是願意住府裡呢,咱們就分個東西院,或者同住正房,若是不願意呢,就讓老爺在外面另給姐姐建處宅子。我們都知道,姐姐心意甚堅,憑我們姐妹的笨嘴,是說不動姑娘回心轉意的,所以今天說不得只好得罪了。」
原來。昨天花管帶氣悶地回到家裡,把經過一說,四房妾都來安他,同時也都為何三著急。
看著花管帶抓耳撓腮的樣子,大家都在旁邊你一嘴我一嘴地出主意。
不過,說來說去,都沒有什麼特別好的辦法。人家自己早就打算好要讓法場受剮了,別人不願意又能怎麼樣?!最後,花管帶突然把右手攥著拳頭往自己左手上一砸。
「老爺,你有辦法啦?」蔡美玉自然是最關心何三的安危。
「如果她一定要自尋死路,無論是為著岳父大人的安全,還是為了她免受那法場之辱,說不得我只好親手把她殺了,免得看她受那無邊苦難。」
「啊?老爺,不能啊!」美玉可嚇壞了。
「不殺她又怎麼樣?難道讓她躺在大牢裡,任那數不清的衙役兵丁輪,任她赤條條木驢遊街,任她被那千刀萬刃剮作泥?我也只有這個辦法了。」
「老爺說得有理。」三小姐道。
「不過,老爺這一說,我倒有個辦法可以讓她不死,還能乖乖地跟老爺你成為親家。」
「快說快說。」
「方才聽老爺講你勸說她的經過,我覺那何三本來就對老爺有意的,只是為著這綠衣社之事,她不敢接受老爺的意,這一點,那是誰說都沒有用。不過,要是老爺你同她有了肌膚之親,破了她的處女之身,那她也只有作老爺的女人,說不得那什麼反清復明之事也得放在一邊。」
「不可能,你還沒看哪,老爺我都說得那麼清楚了,她就是認死理兒,你說什麼都沒用。」
「說不行,那不會做嗎?」
「說都不行,怎麼做呀?」
「老爺不會給她來個霸王硬上弓,制住武功先梳攏了再說。」
「胡說,老爺是正人君子,怎麼能未娶先媾。」
「得了吧老爺,三娘和美玉不是你未娶先媾的?」
「那不一樣,她們願賭服輸,已經算是老爺的人了,什麼時候圓房,不過是個時間而已,可人家何三沒答應要嫁我呀。」
「老爺是明白人,何必拘泥?須知舍小節全大義的道理。老爺此番雖然用強的,但你們也算是心心相印,不過手段、時間有異而已,就算是老爺用了什麼異樣的手段,那還不是為了保住她的一條命,何況也保住了她的貞潔。如果她嫁了老爺,那不一樣是從一而終嗎?至於她過得門來的身份,為決不與她相爭,就作個兩頭兒大,我還要叫她一聲姐姐,也不辱沒了她。老爺,以為如何?」
「夫人說,這樣使得?」
「使得!」
「你們說呢?」
「自然使得!」美玉第一個同意,只要一想想每晚花管帶在上的勇猛,她就到心裡美滋滋的,這等妙趣,拉著三姐姐一同享受,那該多好。
「既然你們都說使得,咱們就這麼辦。至少比殺了她強,再說,如果不是萬般無奈,咱們又怎會出此下策。可是,要是這樣也不行怎麼辦?」
「還有一個辦法。」
「什麼辦法?」
「廢了她的武功,讓她成個普通女子,到那時候,她沒有了殺人的本領,也只好嫁為人了。」
「事到如今,也只有如此了。」
何三聽三小姐的一番話,也明白人家想做什麼,沒想到一個堂堂的「茶花娘子」竟讓人家用霸王硬上弓的招兒,要生米煮飯!可她現在被人制住,是想說也說不出來,想動也動彈不了。
不過,就算自己沒被制住,她會不會反抗自己也說不好,因此,說不出來也許並不是什麼壞事。
(七十七)
這邊花管帶有了四房嬌美妾在旁邊壯膽,便身上炕,騎跪在何三的大腿上方,一邊口中不住聲地說著:「三,別怪我,我也是不得已呀。」一邊將自己兩隻大手望她臉頰上摸去。
何三的眼出透出的,既不是恐懼與憤怒,也不是羞澀與興奮,而是一種驚鄂與不知所措。
若論起情,何三早想把這條嬌嬌玉體給了花管帶,再論起責任,如果不是被人治住,她決不敢接受花管帶的意,因為他們之間是敵非友。
此時,她知道花管帶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她,就更不願意給他任何傷害,但她知道,她又不得不傷害他,所以她不希望他要了自己的身子,但一想到自己今後的去處和幾乎肯定的辱,她又是多麼希望在被人強暴之前把自己給了他呀。
她就是在這樣矛盾的心情下接受他的,她不知自己究竟應該給他什麼樣的信息,最後只得緊閉雙眼,一切聽天由命吧。
無論何三怎麼想,花管帶今天都是要出個結果。
他一邊道歉,一邊捧住她那美麗的臉龐,仔細端詳,仔細撫摸,這張臉比以往任何時候都更美,更,更讓他不能自持。
隔著衣服,他仔細撫摸著她的兩肩、兩肋和細細的身。她睜了一下眼睛,又趕快閉上,氣得有些急促,脯大幅度地起伏著,使那本來就立的峰顯得尤其人,於是他便輕輕地攀上她高聳的酥。
那在她尋拔的峰上著,她的眼睛閉得有些累,但又不敢面對他那火的眼睛,於是睜開眼睛,卻朝上看著屋頂,只覺得自己的頭有些發,渾身燥熱不堪。
用眼角餘光,她看見三小姐等四個女人,正在一邊渴望地著自己的嘴,這使她覺得自己其實也很需要被這個男人強暴。
花管帶被她那開始發硬的頭刺,雙手從她的脯向下滑過了她的小腹,來到兩條大腿的部,撫摸她那兩腿間一個圓圓的,軟軟的小山丘。
她得有些難以控制自己,本來閉著的嘴也自然張開了。花管帶覺得她那併攏的雙腿礙事,於是起來跪在她的旁邊,把她的兩腿打開了,遠端的一條腿給爬上來的蔡美玉,近處的這條腿則摟在自己腋下,使何三的雙腿幾乎分成了一條直線。
這樣的姿勢,對於一個練武女子來說並不會到痛苦,可對於旁邊的男人來說卻香得驚人,他一把抓住了她的襠,大把大把地摳著,一邊半閉著眼睛任自己的想像力在曠野中奔騰。
何三的年紀比花管帶還要大,早該是嫁人的年齡,雖然是個處女,卻無法抵抗這個情場老手的攻擊,她的臉終於出現了羞澀的紅暈,心裡像擂鼓一樣「咚咚」地狂敲。
花管帶開始有些焦躁了,重地息著開始解她的衣釦,解開綠羅衫,現出那水紅的綢肚兜兒,出她細膩的香肩,他把她的上身抱起來,先親了親她溫潤的嘴,然後讓她的頭軟軟地靠在自己的肩上。
在蔡美玉的幫助下下她的羅衣,貼抱著她,從背後解開她的肚兜兒帶子,然後自己也了上衣,把她的峰緊緊貼在自己寬闊的膛上。
何三到男人的肩膀和是那樣有力,膛是那樣寬厚,給她一種安全,那是所有女人都希望得到的,這也使她暫忘記了羞怯,真想讓他就這麼把自己摟下去。
花管帶抱著何三慢慢倒下去,一邊把自己的嘴在她的櫻之上,一邊騰出一隻手解開了她的帶。
三小姐正在邊,順手就把何三的鞋襪了,然後扯下了她的子,把一塊白綾子墊在她的股下面。
何三還是第一次在一個男人面前赤身體,她再一次羞得閉上了眼睛,聽任花管帶的手伸入自己的兩腿中間。
花管帶到這個女人的軟軟的,密密的,像一個軟軟的墊子墊在她那人的私處;她的厚厚的,讓他的手指在伸進去的時候到了不小的阻力。
她那蚌之間熱熱的,隨著他手指的侵入偶爾有些搐。
他本想去摸她的蒂,但發現她的裡比較幹,他可不希望讓她到不舒服,於是,他把手指出來,然後從外面繞到她的會,小心地從後面滑入,發現那兒早已濡了,大量的體幾乎要溢出來,她被他的入侵刺著,開始出現夾緊的動作。
他用她的分泌物把手指,然後繼續向前觸到她的蒂,他覺到了從她嗓子裡發出的一聲哼叫,兩片像有魔力似地夾緊了他的手指。
他為她的反應到鼓勵,於是更加溫柔地撫起她的蒂,使她的越來越頻繁,也越來越有力地收縮著,水開始充盈了整條溝壑。
花管帶知道差不多了,起身解了自己的衣服,把她那修長的雙腿分扛在自己的兩肩,雙手從後面按住她滾圓的美,亮出自己的武器衝入陣中。
何三到一條如刀杆,硬如鐵的溫暖巨物頂在了自己的口,她的心裡尤其動起來,同時又有一絲憂怨。
如果他不是清大官,如果他不是張巡撫的女婿,那自己本來可以堂堂正正地同他入房,成為一個真正的女人的。同樣是這條樁,卻不是自自然然地來破壞自己的處子之身,而是用這種方式強行奪取自己的童貞,她不知道究竟應該怨誰。
正是在這種矛盾的心情下,當到花管帶慢慢地對自己的下邊施加力,即將突破時,她還是下了熱淚。
花管帶很自然地突破何三的防線,把自己深深地擠入她那窄小的管道里,儘管一絲殷紅的血順著會下來,她卻並沒有到疼。
他開始慢慢地在她的身體中馳騁,很小心,很溫柔地履行著他男人的職責,但對於她來講,初次的強烈刺和她那仍然稚的戶還是沒有辦法完全接下他所賜予她的全部恩,他了她不足五百次,她便得一塌糊塗了。
花管帶見好就收,不想讓她受傷,於是放著已經得渾身香汗的何三,扯了條被子給她蓋上,卻叫自己四房妾都了衣裳,一個個輪過來領賞,一直把四個女人都給得軟作一團,這才奮起餘勇,把最後的百八十下重新落在何三的身上,並且在她的肚子裡。
花管帶同四個妾起身穿好了衣服,圍坐在旁邊。
他解開何三的啞,開始勸導她。五個人道理講了兩籮筐,三只是哭,這倒是一個剛被強暴的女人本都有的反應,但偏偏何三的眼淚不是為這個的。
她哭是因為現在不知該怎麼辦才好,她能因此而放棄對父親的承諾嗎?她今後能拋開這個讓她享受了人生第一次的男人嗎?她該怎麼做呢?
花管帶看看沒有辦法,也不敢給三解開道,只好留下美玉陪著她,讓她自己好好想一想,自己帶著另外三個女人暫且回去。
花管帶因沒有能得到希望的結果而氣惱,少不得又拿那八個犯人出氣,打了一頓骨拐、板兒。
下午過後,花管帶親自提著食盒給三和美玉送飯,此時三仍然躺在被窩兒裡,已經不哭了,不過,她的主意也打定了:「花大哥,三謝你們全家人的好意,但我不能作你的妾,我只能作大明的臣民。」
「何姐!」美玉一聽,急得什麼似的。
本來花管帶是打算給她餵飯的,這時也不得不走下一步了。
「三,對不起,別怨我們。無論如何,我們決不能看著你橫死街頭。既然你不肯聽我們好言相勸,也不顧我對你的情義,我只好廢了你的武功。沒有了武功,你便好作個普通人,也許這是你最好的出路了。」
「不,不要。」
「那麼,你願意放棄反清復明的主張了?」
「不。」
「那花某也只有得罪了。」
花管帶自己的眼淚也終於止不住充了眼眶。他一把掀開被子,出那個赤條條的女人來,然後一把捂住了那叢中的秘處,另一隻手則放在她的頭項上。
「不要,求求你!」她絕望地低聲求他,但他堅持要她不再作反清復明的傻事,那是她絕對不肯答應的。
於是,她便到兩股冷氣從她的頭頂百會和兩腿間的會貫入身體,順著任督二脈轉了一圈。
當這兩股氣首尾相接的時候,她的身體震了一下,她知道,自己的任督二脈被封死,再也不能運功了,她現在就和一個花拳繡腿的普通賣藝女子沒什麼區別,報仇是再也不可能了。
她又哭了,比剛被強暴的時候更傷心,更無奈。
(七十八)
「三姐,你別怪老爺心狠,實在是,我們都不願見你走上絕路。」年齡最小的美玉哭著說。
「我明白。」何三止住了眼淚,沒有再哭。
「美玉,你們的意思我都明白。現在,張巡撫終於可以高枕無憂了。」
「三,看你,我們不全是為了我爹爹,也是為了你呀!」三小姐說。
「我知道,你們走吧,我再也不要見到你們。」
「你……」
「走!都走!」花管帶還想再說什麼,何三都然動地喊了起來。
「也好,你先好好想想,千萬別做傻事。」
「傻事?我現在什麼都沒有了,還能做什麼?!走!快滾!」
「好,我們走,美玉,你在這兒照顧你三姐姐,等她想通了,我會來接你們。」
花管帶嘴裡說著,戀戀不捨地站了半天也不動,直到何三快要罵出來了,這才抬腳往外走。
「都走,我誰也不要!」
「三!」
「滾!」何三歇斯底理地喊著。
「好吧,別喊,別喊,彆氣壞了身體,我們就走,就走。我先給你解了,我沒把你武功全封死,對付十個二十個普通人還是綽綽有餘。」
花管帶像個闖了禍的孩子似地雙手擋在前,倒退著出了屋,使眼叫美玉在附近守著,別讓她出事,這才領著剩下三個女人回府。
到了綏靖營附近,氣兒一上來,又把八個犯人臭揍了一頓,這次連三個女人也都上了手,打得八個犯人鬼叫不止。
接下來的幾天,花管帶每天都往何三那兒跑,人家不讓進去,但說話已經不那麼動了,從美玉那兒瞭解的情況看,剛開始何三是不吃不喝,後來開始自己跑到街上去買了吃,再後來早晨起來又在院子裡練功了,雖氣是提不起來,但手腳依然靈活,招數依然妙。
花管帶也放心許多,到用不了多久,她這一陣子的焦慮一過去就會好了,畢竟這是男人的世界,女人再強,也得依靠男人,她沒了武功,又沒了童貞,既然沒有選擇自盡,當然也就只有選擇嫁給自己。
到時候,一定要給她來一個明媒正娶,讓她風風光光地嫁過來,以彌補自己給她的傷害。
這件事還沒個結果,那邊兵、刑二部的批文又下來了:
「花管帶剿匪有功,升為正五品提督,『小庭』諸匪眾既已伏誅,以死免罪,房中書等八名匪首罪犯不赦,著既正法。」
接了批文,張巡撫急忙叫了花管帶(現在是花提督了)來商量,花提督對這八名賊人恨之入骨,自然是要親自動手,於是,張巡撫便派了何州的府臺劉大人作監刑官,一切由花提督自己安排。
一般情況下,除了監斬的以外,其他官員是不便到法場看熱鬧的,這位劉府臺本身是個施狂,也是個十足的鬼,所以一聽叫他監斬,又聽說是花提督動手,樂得什麼似的,親自在得月樓備下宴席,請花提督對斟,順便請教花提督打算怎樣動手。
花提督把自己的想法一說,這位劉大人連連稱好,急忙把手下的衙役叫來,讓他們去召集匠人,按花提督的想法和要求製作各種刑具,備下各種材料,先叫花提督看意了,這才安排法場殺人。
這些天花提督心情一好,也沒再打那幾個賊人,使她們骨拐上和股上的傷都養好了。
那房中書被莫名其妙打了幾頓,先時的猖狂之氣被敗下去許多,而那幾個女犯則照樣在那裡該讓人圍觀的讓人圍觀,該讓人摸的讓人家摸,雖然股被打腫了,每天下午照樣綁在木樁子上捱上至少百八十人的搗。
因為時間長了,她們都適應了,也不像最開始那樣羞得小臉兒通紅,不過仍然心虛。無論關在籠子裡,還是綁在木樁上,全都是目光躲閃,低頭不語。
這一早,剛五鼓,八個犯人就覺得不大對頭,因為平時這會兒人們雖然都該起了,可正在梳洗打扮吃早飯,不是幹正事兒的時候,可今天這麼早就來了一大幫人。
他們都是穿官衣的衙役,提著燈籠、火把,推著一架高大的木驢,那驢背上一把多的巨大木杵一邊走還一邊「咣噹咣噹」地上下伸縮著。
八個犯人一看就知道今天要開刀了,只是猜不透究竟是誰要倒黴。
按照常理,八個人既然是同案犯,要殺頭都是一同執行,可今天只有一架木驢,不像是都推出去宰的樣子。
這裡邊最緊張的自然是胡明月,因為七鳳當中,她的罪過最大,如果今天真的都要上法場,那木驢就是給她一個人預備的,所以她的腿開始有些發抖,好在自己裹在一個破棉花套子裡,這才沒有讓人家看出來。
另外六個女人心裡也不輕鬆,畢竟這是要有人送命啊。
如果八個人一塊去,有做伴兒的心裡還踏實點兒,如果真是一個人騎著那木驢子大街上一走,法場之上,成千上萬的人都是恨不得把自己碎屍萬段的仇人,那滋味兒可怎麼受?!還有一條兒,這一架木驢就說明只有一個女人要騎上去,那麼其他人呢?也可能是要有更可怕的刑法等著自己,也可能是官府格外開恩,想要饒過她們當中的某些人。
那麼,會是什麼可怕的刑法呢?會是誰想饒過自己呢?是那個花管帶嗎?他想饒過誰呢?會是自己嗎?也許那花管帶知道了自己當初參與剮殺那個女人只是被無奈,所以……這麼東一頭西一頭地想著,一絲生的希望升上心頭,反而讓這六個女人六神不安了。
(七十九)
那群衙役們一到,先有人去軍營門前打了個招呼,看門的哨兵似是早就知道似的,把營門一開,從裡面又出來十好幾個兵丁,拿著繩子、提著熱氣騰騰的木桶,搬著大號的木盆,來到營門前的空地上。
姑娘們看著他們拿的東西,也只夠捆一個人的,知道今天只會殺一個,於是那種生的希望再度升起,心中更中忐忑不安,六鳳緊緊地相互抱在一起,希望他們告訴她們:「花管帶說了,處決房中書、胡明月,饒過你們一條狗命,從今往後,你們就是花管帶的家奴,當牛作馬,一輩子不得翻身。」
「蘇玉娘,出來!」
然而,當籠子打開的時候,軍卒的命令卻讓她們都傻了。
因為蘇玉娘是七鳳中的老七,是最小的一個,照說罪過也最小,卻怎麼要單殺她一個呢?
大家突然之間都明白了,她們當中,誰也別想輕饒,只不過是要讓她們一個一個地去死而已,那就是要在她們每個人身上都花上足夠的時間,讓她們充分享受死的痛苦!
綵鳳蘇玉娘一聽到她的名字,整個兒人都傻了,愣愣地圍在破棉絮裡,眼睛直直地看著喊她的軍卒,不知怎麼辦才好。
「蘇玉娘,出來,你的大限到了!」
蘇玉娘這回有點兒明白,叫的的確是她,於是,她慢慢從破絮中站起來,失魂落魄地向籠子外走,心裡還在想著:這不會是夢吧?但兩個上來架住她胳膊的男人分明用那有力的大手告訴她,這不是夢。
她就在這半夢半醒之間被人架到那木盆裡按著坐下,旁邊有人把一瓢溫水從她頭頂澆下,用皂角給她洗起頭髮來。
她知道,自己這是要去殺頭了,但自己真的會死嗎?她仍然想不通。她恍恍忽忽地坐在那裡,任周圍幾個人給她洗淨了烏黑的秀髮,洗白了一張小臉,又洗淨了脖子、肩膀、胳膊、脯和整個兒上身兒,然後他們把她拎出來,仰面朝天放在一張門板上,抓著兩隻腳腕拎起來給她洗淨雙腿,洗淨股和部的每一重門戶,最後把她架著站起來,用一塊大白布擦乾淨了。
一條繩子從脖子後邊搭過來,在身前叉一下後被人掏過兩腋,兩條粉臂被人扭在背後,用那繩子在上臂了兩圈,然後小臂被彎過來水平迭著用繩子捆住,又在脖子後面的繩子上穿過後拉緊一系,來了個五花大綁。
這時候,天已經亮起來,街上又有了行人,一看見這邊的情景,知道要殺人了,都圍上來看熱鬧。
這蘇玉娘剛剛給洗過澡,身上洗得雪白,站在門板上恍恍忽忽地打著晃,被兩個軍卒按著跪下,然後把她那還漉漉的烏髮用齒梳子給暴地梳通了,疼得她直咧嘴。
他們給她把頭髮扭成一綹兒,盤在頭頂上,用一竹筷子當簪子別住,把事先準備好的一塊招牌給她往背後一,她這才看見那上面的「剮」字,知道自己到底不得好死。
其實這蘇玉娘平時在籠子裡同其他姐妹摟抱在一起,挨的時候又是背朝人群,所以許多天來,人們都沒有看見過她的正面,尤其極少見過她的口,知道上木驢的時候那地方得亮出來,都伸長脖子往她那三角地帶看。
說也奇怪,這蘇玉娘才十七歲,本來是直溜溜的身條兒,那羞處就只有黃黃的細軟茸,脯也只是平平的,只有兩顆頭是粉紅的兩個小錐兒。
這才只有短短的二十幾天功夫,那子變圓了,前竟然墳起了兩個圓錐形的小山,而兩腿間的也成了黑的卷,連身上的皮膚也變得光亮潤滑,完全是一個小美人兒坯子了,這大概和那每天下午的幾輪有著直接的關係吧。
蘇玉娘此時早就沒有了那種羞,該丟的人都丟了,命也該沒了,還管那些幹什麼,她現在心裡是一團麻,不是想什麼想不清楚,而是本就不知道該想什麼。
人家又把她拖起來,她就老老實實站好,背後一個男人摟住自己,她就軟軟地靠在他懷裡,讓他一手一個握住自己的兩顆小子。
她往對面的兩個男人手中看了一眼,其實也不知道看到了什麼,也不知道聽到了什麼,只是當那小繩勒緊在自己的頭上的時候,她到了一點兒疼痛,這才注意到自己的頭兒上被人家拴上了兩隻小風鈴。
人家摟著自己扭身子,那小銅鈴輕輕地打在自己的肚子上,發出「叮鈴」一聲響,惹得人群中一聲喝彩,她這才知道自己的醜態,臉紅了一下,便又恢復了茫然的狀態。
「咣,咣,咣」三銅鑼響,把她嚇了一跳,扭頭一看,見兩個衙役正站在最近的街口上敲著鑼喊人呢。
「眾位聽了,府臺大人有令,今起,凌遲柯海八名匪首,一天一個,每天辰初,將犯人自綏靖營正門押出,騎木驢遊遍五街三市,午時三刻開刀凌遲。今處決女匪綵鳳蘇玉娘,辰初一到,抬上木驢,大家都出來看哪!」
這一喊,住在附近,或者路過此地,原來不知道的百姓全都聚攏過來,爭著看這個花季少女是怎樣被到木驢上去的。
人越聚越多,一雙雙眼睛都盯在蘇玉娘前的紅珠和小腹下的黑上邊,希望能一眼福。
軍卒們和眾衙役看時間差不多了,便叫將木驢推過來。
蘇玉娘看著驢背上那木杵,心裡多多少少還是有些發忤,雖然那東西不比花提督那物件大多少,不過人家花提督的可是的,沒有這麼幹。
幾個衙役也看出來了,便對那些兵丁說:「把這小娘們兒點兒,別給木驢得血不止,沒等動刑就先死了。」
周圍人群一迭聲喊好,那些兵丁自然也不會反對。
於是,蘇玉娘胳膊被架住,兩條的玉腿被兩個人抓住拎起來,像只青蛙一般出兩腿間的那條,一個兵丁從前面過來,把手從下面伸過去,用中指按住小姑娘的蒂,一陣似輕似重,不急不緩的摩動。
蘇玉娘此時完全不知道自己是誰了,所以也沒有必要再充什麼貞節烈女,便由著自己身體的需要哼起來,小小的股扭了一陣兒,便見那兵丁拿回手來一看,手指上已經是了半截兒。
「這小娘們兒已經了,上去吧。」那兵丁剛說完,四個人就把蘇玉娘抬過頭頂,來到那木驢跟前。
蘇玉娘已經有些恍忽,不過這木橛子要往哪兒,她還是知道的,所以無法控制地自己扭起來,但此時她本沒有反抗的餘地,只能任人家把她抬到驢背上去,讓她半仰著坐在木驢上,那個粉紅的向前出,充分暴在周觀人群的面前。
人群看著那個年輕的少女被抬起雪白的兒,將那漉漉的對準木橛子放了下去。
這木杵一進,蘇玉娘可就發現不好消受,那東西又又硬又涼,比起男人的東西差遠了,實在難過,還沒等木驢開動,蘇玉娘已經疼苦地扭動起來,但那東西在裡面,想出來不可能,只能任其肆。
那兩個敲鑼的見把人招呼得差不多了,便打著鑼前頭走了,蘇玉娘知道,這是去通知全城男女都出來看自己出醜,她現在知道活是沒有可能了,只要能早死一點兒,就算自己的福氣。
圍觀的人群見蘇玉娘一騎上木驢,有那年輕腿快的急忙飛跑回家去報信兒,向自己的親朋好友通報這個消息,好出來看熱鬧。
(八十)
人有今之禍,方知昨之非,現在蘇玉娘是悔之晚矣。
只聽前面不遠處銅鑼響,跨下木驢緩緩啟動,這一動便乖乖不得了,那麼硬的木橛子出一半,隨即又將入來,便像武功裡的術一般,直來直去,蘇玉娘那的美只能被動地吐吐,想要逃是半點兒不能。
這木橛子雖然長短細與那男人的物件相當,但卻有幾處是永遠無法與那寶貝相比的。
一是木橛子沒有體溫,這涼冰冰的在裡面,得她道不停痙攣著,疼痛不堪;二是這東西雖然硬,卻沒有一點兒彈,像個愣愣的莽漢,只管「撲哧撲哧」地捅,全沒有一點兒技巧。
三是這東西也不,細也不細,光溜溜沒一點兒磨擦,蘇玉娘現在已經不是個黃花大閨女了,那東西硬硬的戳來戳去,杵得裡面水冒,卻總也搔不到處,蘇玉娘態盡,偏就無法達到高,你說這不是急人麼!
街的人都哄哄的圍上來看熱鬧,這美妙嬌娃就要送命了,從今往後再沒機會看那個柔惹柳的身子,哪能放棄這機會呢?
木驢子是用木頭作的機關,沒有加油,只是幹磨,走起路來「吱扭吱扭」,「咣噹咣噹」響,枯燥而尖利的聲音得蘇玉娘心焦脾燥,卻給看熱鬧的帶來無限遐想,紛紛猜測那一上一下的機關究竟杵在哪裡?了有多深?會不會戳破了進腔子裡?那裡面又是怎樣一種風光?
你只看那驢背上的佳人兒,一對小頭兒著,一雙小顫顫巍巍,秀眼直勾勾地朝遠處看著,柳眉微蹙,檀口微張,粉白的肚皮一鼓一鼓地起伏著。
每當機關向上一頂,那嬌的身子便是一,兩條粉腿上的肌一繃勁兒,圓圓的小股蛋兒一夾,嗓子裡「嗯」地一聲,香汗橫,口水淌。
四下的人伸著手把那肥膩膩的小股和那黑黑的羞摸著,和著她那嬌聲悶哼,發出一陣陣極其情羞辱的喝彩和嘲笑,只恨爹孃多給生了一張臉,想藏也藏不起來,又恨爹孃多給生了一雙耳朵,想在人家的辱罵和嘲中裝聾作啞都不行。
隨著時間的一點點逝,裡面越發得難過了,水乾了又,了再幹,那東西也得她疼了又,了再疼,反反覆覆,無止無休,叫一個十七、八的美妙嬌娘如何消受?
「花大人哪花大人,就算我蘇玉娘殺了你的人,可殺人不過頭點地,也不值得這般糟踐人哪!這東西要麼做些兒,要麼就不要,偏偏這麼不不細,不涼不熱地乾耗著,哪個女人能受得了?就算我求你了,給的來吧,把這爛了也不怨你。」
這蘇玉娘一邊想,一邊怨,忍不住把股扭來扭去,想方設法自己足自己了,可惜這樣也不管用,無論如何也無法把自己推上高。
就如同一個爬山的人眼看著頂峰離自己只一步之遙,可說什麼也爬不動,又像是跳崖的被個大蜘蛛網住,掉也掉不下去,上也上不來,那種滋味就是神仙也要叫苦連天。
這省城並不算太大,對於一個練武的人來說,一個時辰走遍大街小巷易如反掌,可今天這有數的幾條主要大街卻怎麼也走不完,何州在山邊上,這地勢高高低低的並不平整,一時上坡,一時下坡,卻又都不太陡。
一遇見上坡,那木驢慢將下來,木橛子不慌不忙慢慢摩動,讓蘇玉娘上一口氣,卻正好方便那看熱鬧的上來揩油。
等下坡的時候,那東西像機一樣,「噹噹噹當」一通猛打,打得玉娘著個身子不敢鬆懈,斷斷續續的輕哼變成啊啊的尖叫。
終於,美嬌娘被磨的得無可奈何,渾身發緊,兩行眼淚順著眼角了下來,好在她已經被那木橛子戳得汗如雨下,沒有誰注意到她哭了。
這木驢一騎便是兩個多時辰,由卯正直游到午初,把玉孃的眼淚也遊幹了,腿也站麻了,水再加上中間止不住湧出了,順著驢背直下來,在底板上了一大片。
等木驢在法場停下來,她那兩條粉腿累得嘟嘟抖,涕淚橫,加上渾身的汗水,整個兒像水裡撈出來的一般。
押解犯人的衙役一看,怕她真個玩兒完了,找了一罐子涼的淡鹽水給她灌下去,然後便停在那裡等著行刑。
四周的人紛紛圍著木驢看稀罕,又是摸,又是捏,又是罵,這些人都是沒有讀過書的漢,言褻語登峰造極,任蘇玉娘早已不是當初的完璧,也被說得恨不能找條地兒鑽進去。
蘇玉娘望眼穿地看著城門的方向,只盼著那林立的刀早些出現,好快快結束這無休無止的折磨,可惜人家有得是功夫跟你耗,一直到蘇玉娘快哭了人家才面。
行刑的裝備十分簡單,沒有砍頭、碎割的高樁,只有人抬著一張木製的大條案,還有幾桶清水,這可不像是凌遲,難道要在條案上躺著剮嗎?
「他們對我用什麼刑?為什麼不立木樁?」
雖然一到法場,蘇玉娘就沒有看到木樁,可她還以為樁子要現埋呢,等現在才知道本不用,便到心裡十分不踏實。
無法預料的事情最可怕,蘇玉娘到眼兒開始搐起來,強烈的肌收縮使道緊箍在那木驢的木杵上,疼痛不堪。
她極力告訴自己:「除死無大禍,還能有什麼比碎剮更可怕的刑法呢?」
但身體卻不聽自己的話,強烈的恐懼使兩腿間的搐一陣強似一陣,並隨之帶來了一陣陣意和便意。
蘇玉娘看到花提督的身影,心裡開始顫抖,雖然方才遊街的時候心裡把他埋怨個不住,等真見到他,心裡卻又覺得千錯萬錯都是自己的錯。
衙役們把她從木驢上架起來的時候,她對那一對對盯在自己兩腿間的眼睛毫無覺,生與死的矛盾重新佔據了她的大腦,蘇玉娘又開始變得恍恍忽忽,身體搖晃起來,兩個衙役硬是架著她才沒有倒下。
他們把她架到那石臺上,那裡已經放好了木條案,花提督便站在條案邊。
玉娘被架到條案前面,解開了繩子,花提督不叫捆著她,因為他要叫所有的人都知道,他花提督是不怕她反抗的。
沒有想到花提督要親自動手行刑,蘇玉孃的心裡多少到一點兒安,眼兒也不了,便眼淚卻止不住充了眼眶。
花提督走向蘇玉娘,她閉上眼睛,強忍住就要奪眶而出的悔恨的淚水,象待宰的羔羊一樣一聲不吭,也一動不動。
與圍觀的人不同,花提督在這個嬌美的赤少女面前並沒有到任何衝動,此時他心裡只有兩種情,那便是同情與憎恨。他同情她誤入泥沼不可自拔,痛恨她對自己妾所做的不可原諒的罪行。
他用一隻手抓住了她的肩膀,另一手輕輕抓住她細緻的長脖子,一帶一扭,便把她轉到了背靠條案的方向,輕輕一推,讓她的大腿靠到條案,再一加力,便把她瘦瘦的上身兒仰面按倒在那條案上。
他對她說:「本來是要將你剮作千條爛,念在你年輕無知,上了那胡明月的當,本官從輕將你三縊後溺死,下輩子作人要仔細些。」
蘇玉娘這才知道自己可以不用受那千刀萬剮的罪過了,暗自唸佛,也對面前這個男人從心底裡升起一種,那種暗戀之情又湧上心頭,真想在死之前讓他把自己好生梳攏一番。
可惜還沒等她有任何表示,花提督那邊已經發動了。
他兩手合攏扣住她的長脖子,用力一拖便把她垂掛在條案一端的小腿也拖上了條案,然後只用一隻手攥住她的脖子,另一隻手放在條案邊上,只一用力,蘇玉娘便到窒息了。
花提督用的手法是「扼」而不是「掐」。
如果用掐,花提督的手指便會卡在玉孃的喉管兩側,在窒息的同時也會阻礙頸動脈的血動,還會迫走神經,那女犯很快就會死掉。
扼的辦法是整個手均勻用力,象一道軟質的箍帶箍住蘇玉孃的脖子,單單只是阻止她呼,其他卻沒有妨礙。
這樣的手法,犯人純粹是在憋氣,死得卻慢,而且即使斷氣了也容易救活,要不然怎麼能完成三縊的目標呢。
不過這樣處置蘇玉娘需要極大的手勁,還要有耐力,一般人可沒能力做到,也就是花提督有這個本事吧。
你看他一用勁兒,蘇玉娘便到脖子像被一寬大的皮帶勒緊,一口氣立刻頂在口出不來了。
她拼命擴張著廓想要口氣,卻無法做到,自己只聽到腔中發出很響的「呼嚕呼嚕」的聲音。
慢慢的,那口氣開始膨,口像要炸了似地劇烈疼痛起來。她知道自己是一定要死的,她也希望能快一點兒死,但這種窒息的痛苦卻使她無法不掙扎。
她用兩手抓住扼住她脖子的大手,想把他拉開,但他的力氣那麼大,那手就像一隻鐵箍一樣,紋絲不動。
臺下看熱鬧的人群此時卻十分興奮,因為那個本來直一動不動的少女開始掙扎,起初是蜷起雙腿,用腳蹬著條案把整個身子從條案上抬起來,象一座橋一般反躬著,好象這樣可以擺攥緊脖子的大手,然後她跌回檯面,再躬起,再落下,那生著黑的地方時隱時現。
後來她便沒有了羞,兩腳從併攏變成分開狀態,因為這樣更方便用力,於是,人們便可以十分方便地欣賞她那紅紅的了。
再接下來,她改變了掙扎的方法,一忽兒左腿一忽兒右腿地立起來向對側猛擺過去,圓潤的小股藉著這擺動扭過去企圖把身體翻過來,但卻無法成功,反到是方便了那些興奮地喊叫著的觀眾欣賞那不時分開的和菊花門。
大約過了一刻鐘的時間,蘇玉孃的動作進入了一種明顯絕望的狀態,雙腿替立起來向條案上猛砸,得條案「梆梆」暴響。
而此時的蘇玉娘已經進入了意識模糊的狀態,她的口已經覺不到那種窒息的劇痛,而是到了一種快意,彷彿正被花提督在秘中。
她到自己動得想,但自己現在在哪兒,周圍可有人在看著呢。她不願意當著人的面,強行忍住,忽然又明白了,自己這是在被花提督捏著脖子想扼死,這是因為腹部強烈的收縮而導致的便意。
「死便死了,可千萬不能再出醜,但我的媽呀,我快憋不住了……」
蘇玉娘美麗粉腿的掙扎漸漸慢下來,變成緩慢但伴著肌強烈搐的蹬動,部和門四周的肌跳動著,仍然努力地收縮著,隨後,兩腿無力地一伸,羞處所有的肌都松馳了下來。
一股清清的從那兩片美之間箭一般了出來,接著菊花向外翻出,一股黃黃的軟軟的東西被擠了出來。
「好!」臺下一片喝彩。
花提督知道她已經失去了意識,便手一鬆,另一手從下面一抄她脖子,把她上身兒搬起來一折。
用這種辦法將她肚子裡的屎通通擠出來,再把她重新放倒,使個眼,幾個衙役趕緊跑過去,抓著蘇玉孃的兩腿把她的股提離了條案,然後用清水衝淨她股上和條案上的屎,找塊白布把那小眼兒一擦,再另用一塊布包著手指從她眼兒進去一鑽,連裡面也擦得乾乾淨淨。
蘇玉娘死了嗎?
死了。
她的呼完全停止了,心也不跳了,應該是死了。但她並沒有死得徹底,這一點花提督和助手們都清楚。
絞刑的犯人被繩子勒死以後都是可以迅速救活的,這才是三縊之刑的妙處。
她可不能就這麼死了,她還得接著受罪。
花提督走到條案的一頭,抓住她的兩手,兩個衙役則在另一頭,抓住玉娘兩個纖細的腳踝,然後向中間一推,蘇玉娘便蜷縮成一團。
然後他們一拉,又把她儘量伸展開來。就這樣反覆推拉著,這便是古時候的人工呼方法,非常管用。
臺下的人群又是一陣陣喝彩,當然不是因為人家救死扶傷,而是因為那玉娘身子一蜷起來,那姿勢實在是十分那個,兩腿間那些零件暴得那麼充分,讓他們大眼福。
沒多久,蘇玉娘便又活了,呼一恢復,旁邊有人把一瓢冷水給她澆上去,很快便恢復了知覺。她心裡哭泣著:「天哪!為什麼還要讓我活過來呀!」
看看花提督,想向他求饒,但還沒等她說話,脖子便又讓人家攥住,剛上來的一口氣又被堵了回去。
人們又看到了那兩條粉腿美妙的表演,然後又欣賞那人的人工呼,接著再扼,再救。
(八十二)
綏靖營門前,籠子裡的六個女犯看著被拖走的蘇玉娘,全都到了由衷的恐懼,也不知玉娘會怎麼樣,她會被斬成幾塊?子切碎了還是整個兒割了?不知她下面那個地方被剜掉了沒有?我們會被怎麼樣?割成什麼樣子?大卸八塊還是剁成醬?
正在這裡胡思想,見來了一大群人,拿著鍬鎬,一來了二話不說,便在鐵籠前面三尺遠的地方挖起溝來,不知又要搞什麼鬼。
挖完了溝,有人領著幾個老實八腳的鄉下老頭兒用板車推來了八口比人還高的大甕,稀里呼嚕都給放在溝裡,重新拿土埋上,外面高出地面一尺左右,再蓋上八個木頭蓋子。
這是要幹什麼?不會是用來給我們洗冷水澡吧?要不就是往裡頭放鏹水,好把我們都在裡頭化掉?還有什麼?放上幾老鼠,再把我們放進去?媽呀!那可不得了,我寧願被他把下面的割上一萬刀也不願意讓老鼠光顧。不過,老七已經被拉走了,為什麼還給她準備一個?
幾個女人現在真的是風聲鶴唳,草林皆兵,看見什麼都會往可怕的地方想,她們想象出的許多可能的酷刑甚至比那些整天琢磨著怎麼殺人的劊子手都多都高明,可惜這些都被她們裝在心裡,否則花提督受到一點兒啟發,那她們可就更慘了。
午時三刻一到,聽到遠處號炮聲響,六個女人知道,老七開始倒黴了,不知道她要被折磨多久才會死,死了又會怎麼樣?
想著那邊法場的慘景,幾個犯人這一頓午飯都沒有吃下去,在籠子前邊站了一排,手扶著鐵條立起耳朵聽那遠處的聲音,如不是全城的人都去法場看熱鬧,此時在這裡卻是難得一見的大表演。
申初左右,只聽得那邊街上哄哄地人聲嘈雜,六個女犯的心「梆梆」猛跳起來。
人聲漸漸近了,先是一大群人爭先恐後地往這邊跑過來,在鐵籠前邊各自搶佔了一塊地方,一見這麼多人圍過來,六個女犯便又急忙轉過身去,儘可能藏起要命的部位,扭著臉往外看。
時間不大,便聽見馬蹄聲響,只見花提督騎著一匹玉花驄緩緩而來。
他左手摞著馬韁,右手用肘彎挾著蘇玉孃的脖子把她拎在身邊。蘇玉娘顯然已經玩兒完了,頭髮的,眼睛失神地看著遠處,背靠馬身子軟軟地垂掛著,隨著馬身的起伏,光的肢體無力地擺動著,活像是被老虎拖著的一隻斷了氣的小鹿。
不過,她現在不會知道羞了,手腳都沒綁,卻大敞著,把那秘密的地方都亮著。
蘇玉娘是怎麼死的?花提督是用殺狗的辦法把她宰了。
他把她掐死三回,又救活三回,然後把她推到石牆邊,讓她背靠石牆,用左手卡著她脖子,把她憋得踢蹬,另一隻手舀了一瓢水等著。
看著她堅持不住了,便左手一鬆,右手的水撲地兜頭潑上去。
蘇玉娘已經被憋得昏頭腦,脖子裡那隻大手稍一鬆便大口大口地氣,結果那水便嗆進了肺裡。
花提督把手一鬆,年輕的小美女背靠著牆,雙手撫著自己的脖子拼命地咳嗽了好一陣兒,從口鼻中出一股股粉紅的泡沫,然後便慢慢滑坐在地上。
一個仵作過去,用個小鐵絲鉤在蘇玉孃的鼻孔裡鉤了幾下子,見沒了反應,知道她完蛋了,跳下臺去向劉知府稟報。
劉知府在案卷上作好記錄,給一旁的師爺,然後打道回府,剩下的事就不管了。
花提督去把那軟作一團的蘇玉娘攔一摟,挾在腋下,到了臺邊一扔,然後叫人把自己的馬牽到臺下,自己坐上去,正好一伸手攬住蘇玉孃的脖子,便一拖拖過來,像拎著一隻死鹿一樣慢慢往綏靖營走來。
看熱鬧的都知道,宰了女響馬一般都扔在法場上示眾,怎麼花提督卻把她拖走了。
難道要替她收屍嗎?不會的,無仇無恨的犯人死了,花提督都不會替她們收屍,更不用說這蘇玉娘同他有剮妾之恨了。所以,花提督把她帶走的唯一原因,就是還有什麼新鮮的招兒要用在她的屍首上,於是便在他馬前馬後跟了一大群。
花提督來到那八口新埋的大甕邊,把手一鬆,蘇玉娘便象死狗一樣軟軟地倒在地上。
幾個活著的女犯早晨還見到蘇玉娘活生生的被叫出去,轉眼之間就變成了這個樣子,不由得心臟「梆梆」地狂跳起來。
後面跟著來的一大群綏靖營的兵丁們,急忙替花提督搬來一把太師椅讓他坐下,然後從人群后面叫過幾個人來,其中一個衣著光鮮,其他幾個是夥計打扮,胳膊腿壯,手裡拿著各種傢什,肩上扛著口袋。
那穿著好一些的趕緊過來給花提督見禮,花提督一擺手:「罷了,胡老闆,知道怎麼幹了嗎?」
「小的們都清楚了。」
「那就動手吧。」
「是。」胡老闆答應一聲,回頭叫那幾個夥計,「動手。」
夥計們把口袋放在地上,然後七手八腳把蘇玉娘拖到一扇門板上仰面放下,一個夥計掏出一把牛耳尖刀蹲在她旁邊。
左手伸在襠裡往小姑娘那門裡一摳,右手的刀從那的上沿往裡一捅,「撲哧」一聲便進了裡。
夥計把刀向上一割,割開三寸來長的一條大口子,又在口子裡劃了一刀,出裡面黃的脂肪。
夥計把摳玉娘戶的手出來,伸進她小肚子上的刀口中,長長的刀口被撐開,然後尖刀復又伸進去一別,刀尖衝著心窩進肚皮下面,一邊拉一邊鋸,幾下子便把她的肚皮剖開到了骨下面。
(八十三)
過來倆夥計,用鐵鉤子把玉孃的肚皮一扒扒開,出裡面黃黃的脂肪、粉白的腸子和醬紅的肝臟。
因為死了一會子,沒有了腹,所以腸子肚子並沒有從刀口出來。
那夥計伸手進去,先不管腸子,而是先把蘇玉孃的膀胱捏住拉出腹腔,然後用刀把輸管和道割斷,給一旁打下手的夥計。
那夥計把女孩子的脬放在清水裡洗淨,兩輸管打了結,然後從那道往裡面吹氣,這可是殺豬的必會的絕活兒,不一會兒便把那脬吹得氣球一般透明瞭,然後把道一紮,舉著給籠子裡那幾位看。
雖說幾位美麗女匪都親手殺過人,也見識過鍾七姐和玉鍾兒的腸腸肚肚兒,要說起來同這蘇玉娘肚子裡的營生沒什麼不同,可這是在一起廝混了許多年的小師妹,那覺就不同了。
特別是一想,今後的幾天裡,自己的脬也要象這個樣子給人家掏出來耍,就一陣兒一陣兒的犯惡心,哪還能讓人家舉到眼前頭看,紛紛別過臉去幹嘔,一世英雄氣此時全化作飛灰而去。
這還不算完,那夥計把蘇玉孃的膀胱展示已畢,一群綏靖營的弟兄便開始起鬨。
「不知道響不響?」
「響!一定響!比法場上的追魂炮還響!」
那夥計回答,幾個犯人偷眼一看,見夥計把那氣球一樣的脬丟在地上,抬了一隻腳作勢踩。
女犯們在「小庭」立寨,守著水邊,魚是少吃不了的,手下女兵們收拾活魚的時候便常拿魚鰾踩著玩兒,想不到現在自己也要讓人家踩泡兒了。
幾個女犯一閉眼,耳中聽得「啪」的一聲爆響,比普通的小爆竹響多了,比大麻雷子還是差一些,不過已經足夠周圍看熱鬧的人群喝彩的了。
「好!」一聲大吼,震耳聾。
「夠響!不知道那幾個怎麼樣啊?」
「彆著急,一個兒一個兒來,一定是一個兒比一個兒的更響!」
把籠子裡這幾位臊得臉紅脖子,只把臉衝著牆,再不敢轉過來。
「誰見過娘兒們的女子胞?」
「沒見過。」
「想看嗎?」
「想看。」
幾個女犯又偷偷地把眼睛從自己的夾肢窩裡往外看,連她們自己也不知道子是個什麼樣子,上次剮花管帶的妾的時候害怕得厲害,都沒仔細看過她們的內臟,此時不由得不好奇。
只見那夥計又把個手指頭從蘇玉孃的私處了進去,然後一個軟軟的小袋子便從她肚子上的破裡被捅了出來,在半空中搖啊搖的,像面小旗子,四周又是一聲:「好!」
夥計用另一隻手把那小口袋捏住拉出來,在那妙裡的手出來,拿刀一割,便把那東西割下來,放在一個助手端著的小白瓷盤子裡,向四周去拿給眾人看,最後又端過來放在籠子前面,誠心給這六個女犯添堵。
把這點東西完了,這才把蘇玉孃的腸子掏出來放在旁邊的一個大木盆裡,然後把刀從肚子伸進去一割,只剩下半尺長的一小截直腸,並就手齊著眼打了個結。
這才把蘇玉孃的心、肝、肺一股腦兒掏出來,只留一個空殼兒。
一旁打下手的夥計把那裝心肝五臟的盆端到一邊,將她的臟器一個個分開,分裝在幾隻大盤子裡給其他夥計拿給人們看,自己則用刀單單把她的小腸整個兒切下來,用清水洗了兩遍,然後便當著人的面把那腸子翻過來洗,一股酸臭的氣味撲面而來,把六個女犯燻得又是一陣乾嘔。
洗乾淨了腸子,夥計把腸衣一點兒一點兒剝下來,這可是個細緻的活兒,一般人幹不了。
這邊助手腸子,那邊主刀的夥計則忙著用水把蘇玉娘那空腔子裡面的血洗衝乾淨,等收拾完了,這才把那幾個大布袋打開,裡面原來是大海鹽和皮硝之類的東西。
六個女犯這回明白了,原來這花提督是要把自己七姐妹都給醃成臘,難道還要留著下酒麼?要是那樣,用不了多久,自己姐妹七個就都變成大糞了。
那夥計使個大瓢,按比例把那鹽和皮硝量好了倒在一隻大甕裡,又拿了一個小紙包,裡面是白的粉沫,也一齊倒進去。
「那是什麼?」花提督問。
「回大人話。」那個小老闆打扮的趕緊答話,「那是砒霜。」
「用那個幹什麼?」
「回大人,用鹽和硝醃過的長年不壞,可保不住不被蟲子吃了啃了的,放點兒砒霜可以防止蟲吃鼠咬。」
「嗯,不錯。」
那邊配好了料,這頭夥計從旁邊人手裡要過一白臘杆,有一把來,七尺來長,一頭削尖,比一般木頭杆子可結實多了。
夥計把那木杆子的尖端往蘇玉娘襠裡一放,一隻手分開她的,另一隻手把那木杆子從她戶中捅了進去。
沒有內臟,木杆子進去就沒有任何妨礙,十分順利地穿過整個兒體腔,然後穿入被割剩下的小半截兒食管,從她那已經因失血而變成淺灰的小嘴中穿了出來。
那夥計重又取來一麻繩,十分練地把蘇玉娘五花大綁捆上,然後把那兩隻細細的腳腕兒捆在杆子上,把她那嬌的身子理直了,大頭朝下栽進大甕中。
那甕夠深,把蘇玉娘整個兒放進去還有富裕。
幾個夥計又把一大桶一大桶的清水倒進去,可是那甕太大,帶來的幾挑水都倒完了才一個甕底兒,有那自告奮勇的主動幫著到綏靖營的院子裡又挑了十幾挑兒井水這才把甕灌,用個石鎖掛在木杆子上住不讓浮起來,再在上面放上一個竹子編的錐形罩子防雨。
那大甕離鐵籠子很近,竹罩子離開甕口還有兩尺來高,也不妨礙視線,從那平靜的水面下,可以清楚地看到兩隻白的腳丫兒。
想著自己明天也將像這個樣子倒栽蔥一樣醃在甕裡,哪一個人心裡能毫無覺?
還有更損的,那邊翻腸子的夥計把腸衣剝下來後,洗得乾淨,也用配好的料塗過了,卻拿過來,把一端用小繩往鐵籠子一頭的立柱上一拴,用拿著另一頭三兩成一繩細繩,也使小繩拴牢,拉緊了拴在鐵籠的另一端,用手指像彈琴一般撥拉幾下,居然還會「錚錚」地響。
那籠子統共也沒多寬,這腸衣成的線可離著幾個女犯最多隻有一尺多遠,雖然那東西比棉線透亮好看,可一想到出自小師妹的肚子裡,六個女犯的小腿肚子就免不得有些轉筋,乒乒乓乓地不住放,也比往常多了。
(八十四)
幾個兵丁又從院子裡推出一隻小些的鐵籠子,裡面裝了兩條紅眼睛野狗,這是花提督特地叫人從葬崗子上抓來的。
這野狗膽小,一見四下裡那麼多人,嚇得直轉圈兒。
花提督叫把那野狗放在關六鳳的籠子邊上,然後把從蘇玉娘肚子裡邊掏出來的五臟六腑都拿去扔進狗籠子裡。
這野狗也餓了有些子了,見了人怕歸怕,卻終究敵不過美食的惑,也不管周圍人的大呼小叫,蹭地一下子撲上去叼住那姑娘的腸子便爭搶起來。
不一會兒,籠子底下就光剩下幾灘血了。
也煞作怪,這野狗看見別人都怕,就是看見籠子裡的六鳳不怕,吃完了蘇玉孃的腸子、肚子、心、肝、肺,就眼巴巴地盯著旁邊籠子裡的六鳳,喉嚨裡發出低沉的吼叫,彷彿知道她們將成為美餐似的。
看到這目光,六鳳全都到心驚跳,不由自主地躲到了籠子的另一頭。
守著「綵鳳」蘇玉娘被醃在甕裡的屍首,「玉鳳」何嬌嬌猜到明天輪到她自己,晚飯可是什麼都沒吃下去,只喝了幾口水,剩下那幾位也沒好到哪兒去,不過到底還是不住飢餓,勉強吃了幾口。
這何嬌嬌也不愧稱為「玉鳳」,那苗條的身子也果然如玉石般白晰細緻,經過這些天綏靖營弟兄們的細心「關照」,本來瘦瘦的大腿也豐了些,尖尖的股也圓潤了些,卻比剛被逮住的時候更添了一種風韻,可惜到底還是要死的。
醃蘇玉孃的鹽水裡放砒霜,知道不是給人吃的,不過放那麼長時間幹什麼?
六個女犯可不知道,也許打算把她們醃透了,好在三省地界到處示眾,免得有什麼地方的百姓看不到她們的光股,或許還打算送到京裡去給皇上看也未可知?
自己姐妹七個光溜溜的在全國示眾,這祖宗的德行也算散得夠了。她們再怎麼忘記了羞,臉上還是不時漲紅了,眼睛再不敢往籠子外頭看。
第二天一早,衙役兵丁果然按時按點兒地來提何嬌嬌。
給何嬌嬌用的木驢卻又與蘇玉娘不同,只是一輛四個軲轆的平板車,上面也沒有安裝驢背呀,鞍子之類的東西,就只有一前後方向的縱梁,和一那麼的木橛子而已。
何嬌嬌此時也像蘇玉娘一樣,連怕都不知道了,任衙役們把她拖出籠子,站在大木盆裡,讓人家把渾身上下洗得白白的,然後拖過去,按跪在門板上。
何嬌嬌此時已經沒了羞,就只剩下無邊的懊悔和對胡明月的由衷怨恨。
衙役們等圍觀的人裡三層外三層擠了,這才把何嬌嬌拖起來推上那木驢。
先將兩手上舉摟住那縱梁,在縱梁上面用繩子拴住手腕,使她無法掙,這才讓她往前走到那木橛子跟前,把那新鮮的玉門對準木橛子,然後車下兩個人抓著她的腳腕一扯,將兩條粉腿扯開,骨盆因此下降,恰好讓那木橛子將入去。
何嬌嬌面羞慚,想要把兩腿併攏,卻被衙役們用繩子把腳腕拴住,牽在車底板兩側,雖然給兩腳保留了一定的活動空間,卻無法收攏雙腿,只能任那大的巨杵作作實實地在裡面,一毫也逃避不得。
衙役們又替何嬌嬌在那尖錐形的雙頂峰上拴牢了那一對小銅鈴,這才鳴鑼開道,動身往法場而來。
這木驢比起蘇玉娘所乘坐的那一個並沒有太多的花樣,不過看的人和坐的人受卻都大大地不同。
那蘇玉娘乘木驢的時候,少女美妙的地方都在驢背上,雖然大家都知道那裡正在發生的事情,卻無法看到。
這回可不一樣,何嬌嬌本來身材就比蘇玉娘成悉嬌好,站立起來那曲線就更清晰,加上那白的體,紅的頭和黑的,更讓男人們垂涎滴。
何況何嬌嬌分著兩條玉腿,把兩腿間的一切都暴無遺,本來黃黃的這短短的十幾天功夫已經徹底變黑了,厚厚的被那木橛子撐開,展示著裡面的一切。
那木橛隨著車輪的運轉「咣噹咣噹」地上下動,把一股稀薄的水從她那中帶出來,小小的菊門不住地搐著,把近處的觀眾看得如醉如痴。
何嬌嬌呢?
當著人家的面,讓那東西在自己的寶貝中間捅來捅去,這羞顏難掩不說,卻又像玉娘一樣,被那木橛子搔在處,那勁兒一上來,小股搖了又搖,擺了又擺,嗓子眼兒裡母狼一般低嚎著,偏又總也衝不上高,那滋味要多難受有多難受。
更可恨這負責押解的衙役們,還每人拿著一個小撣子,她扭股的時候便不管她,一停下來就用那撣子輕搔她的肢、美和大腿內側,得她不得不躲,不得不扭,再不然就搔一搔她的小子,迫使她拚命躲閃,使那一對小「嘟嚕嘟嚕」顫,好給周圍看熱鬧的人們添一些笑料。
更有那把撣子掉過來,用撣子把兒從她的菊花門進去,捅一捅,鑽一鑽,難過得她用力夾緊那粉白的小股蛋兒,人群則一通爆笑。
這麼東一折騰西一折騰,她倒是光顧著忍受痛折磨了,一時便忘了上法場的事情。
到了法場,一個嬌美的少女已經給折騰得鼻涕合著汗水了一臉,頭髮漉漉的,粘成一綹兒一綹兒的,也說不清是早晨給洗了沒幹,還是後來出汗又了,不過,一身汗水的女人那一種卻是毫無疑問的。
衙役們與綏靖營的兵丁不同,沒機會玩兒一玩這幾個年輕美貌的女匪,淨等著法場這一會兒呢,看看時辰還沒到,自然不肯放過這難得的機會,紛紛上得車去,把何嬌嬌的腳丫兒解開,把她的戶從那木橛子上下來,然後圍攏上去,用手指好生享受一下她那美妙的和小小菊門。
他們的手指雖然細,看來卻一點兒也不比那木驢上的木橛子差,把個何嬌嬌摳得著個小脯子,仰著個頭,張著個嘴,一縱一縱地嚎叫,把嗓子都喊啞了,只盼著監斬官早一點兒來,早一點兒結束這非人的折磨。
不過,不到時辰,人家大人物才不會那麼早來呢。
(八十五)
花提督這次沒有像宰蘇玉娘那樣用大條案,而是本什麼都沒有拿,只叫兵丁們衙役們把何嬌嬌那嬌滴的玉體解了繩子,架上石臺,面朝人群按跪在地上。
花提督走過去,右手一抓她的頭髮,把她拎得跪直了,然後左臂彎兒往她下巴底下一兜鎖住她的脖頸,迫使她半仰著身子,右手卻從她肩膀頭上面伸下去,抓住她那實的小好生玩兒了一陣子。
何嬌嬌被這心儀已久的男人一玩兒,心中一,便動得出了熱淚,才剛要最後向花提督說什麼,人家的左胳膊一叫勁兒,何嬌嬌便覺得脖子裡像有個鐵箍一樣勒緊了,勒得她不上氣來。
人們看著這個昔武藝高強,如桃李的小美人兒在花提督壯的臂彎兒裡掙扎,跪在地上的兩腿蹲起來,兩手抓住花提督的胳膊,雪白的嬌軀打著兒,不住扭動著,像一隻被老鷹銜在嘴裡的小白蛇,直到被憋得面赤如醬,熱帶著「嘩嘩」響聲疾出來,然後慢慢癱軟下去。
這何嬌嬌身材苗條,手腕兒腳腕都細緻可,花提督卻不用人幫忙,一隻手抓住她的兩個手腕,一隻手抓住她的兩個腳腕,一個人就把她撅成一團,再一扯扯開。
這何嬌嬌因著昨天蘇玉孃的死,一天沒有吃飯,所以倒沒有大便可出,卻擠出不少。
被花提督三下五下又給撅巴活了,然後再用胳膊鎖住她脖子倒拖著在臺上來回遛,何嬌嬌兩腳在臺上踉踉蹌蹌地倒退著,身子一一地掙扎。
遛過兩、三趟,何嬌嬌便又軟蹋蹋地死了,於是再抓著手腳撅巴活,活了再拖著走,死了再救活。
吃過這三絞,何嬌嬌更是沒有了一點兒氣力,軟癱癱地坐在臺上再也不肯起來。
花提督給她準備的可是更有味道的死法。
花提督事先叫人逃到何州難民中找了一個身高塊大的,又渾身骯髒不堪的壯漢來,叫他把何嬌嬌仰面按在地上,了子,用他那黑黝黝的大股坐在她的臉上。
何嬌嬌一看那髒兮兮的大股,立刻嚇得「嗷」地一嗓子,拼命掙了他的手,爬起來想逃,可惜她武功被廢了,又一天沒吃東西,加上花提督勒了幾勒,可就不是人家的對手,被那壯漢一把抓住她細細的胳膊一拖一扭,便重新被按在地上。
那大漢一手按住她左臂,一手按動她右臂,讓她仰面躺著,然後大股便挪到了她的俊臉上方。
這壯漢原是難民,窮得叮噹響,連飯都吃不上,哪裡有閒心洗澡,又哪裡用得起草紙,拉了屎就隨手撿個磚頭瓦塊蹭一蹭,那股自然是乾淨不了。
何嬌嬌一看,乖乖!那人撅著一大腸般的巨物,又黑又髒的眼兒邊上還粘著幾塊幹了的糞痂,肥大的股臭烘烘的,像一座山一樣直下來。
她尖叫著,拼命扭著頭,兩條粉腿踢踹,企圖擺這可怕的命運,一股綠的膽汁嘔了出來掛在嘴角邊。
那大漢受了花提督的指使,故意不馬上坐上去,而是把自己骯髒的股在她那嬌美如花的臉蛋上慢慢蹭,直到她終於哭著求起饒來。
花提督當然不想讓這幾個罪犯死得像英雄一樣,看著她們淚、掙扎、哀叫才是他所希望的。見何嬌嬌求饒了,這才把手一揮,那個大漢便一股坐上去,坐好以後,壯漢鬆開抓住何嬌嬌雙臂的手,轉而撈住了小姑娘尖尖的小包兒。
何嬌嬌這回聞不見臭味了,雖然那大糞痂就在嘴巴上,可那大漢塊兒大,全身的重量都加在那大股上,堵得太嚴,得太緊,別說聞味兒,就是想張張嘴,氣都是不可能的。
何嬌嬌現在也顧不上什麼髒不髒,噁心不噁心了,口像被上一座山,疼得都要炸開了。
她絕望地蹬著兩條玉腿,什麼羞全都忘了,只盼著人家稍鬆一鬆勁兒,好讓自己口氣,可惜這是決無可能的,她漸漸支撐不住了,終於停止了掙扎,被燜死在石臺上。
那大漢眼睛看著,股碾著,兩手摸著,實實在在享用了一番美女的嬌軀,也止不住把憋了不知多久的都在何嬌嬌雪白的肚皮上。
於是,綏靖營門前的大甕裡便又多了一份原料,而兩條野狗則又得以苟延殘,吃上一頓飯了。
最高興的是那個大漢,不光得了花提督賞下的二十兩銀子,一家人吃喝不愁了,還有幸在這麼漂亮的小美人兒臉上坐了那麼一股,心裡不住叨唸著:「明天還有我的事兒嗎?」
「黑鳳」鄔巧雲沒等人家叫她的名字便自己走到了籠子邊。
眼看著姐妹們一個個被醃在甕裡的慘狀,比自己被醃進去還難受,只希望早死早了,所以比前兩個平靜了許多,倒是神神,從從容容的。
人活得無所畏了,便一切好過了,所以等洗澡的時候被幾個男人的手一摸一,黑鳳的下面便得滴滴噠噠了。
黑鳳的上身兒瘦瘦的,兩顆子也是尖尖的圓錐形,不過卻比何嬌嬌的要實得多,加上已經從心理上放了自己,所以被人家一摸,那粉紅的小暈便腫漲起來,不住地哼哼,引得四圍的人齊聲喝彩。
花提督給這七鳳的死作了十分細緻的安排,每個人都按其罪孽的大小準備了不同的刑具和死法,連木驢也不例外。
起初,「黑鳳」鄔巧雲看到那木驢的時候以為同何嬌嬌乘坐的並沒有什麼不同,誰知等騎上去的時候,才知道大大的不一樣。
她當然不知道這是木驢本身造成了,還以為何嬌嬌比她更能刑呢。
究竟有什麼不同呢?
表面看上去這架木驢好像與何嬌嬌所乘的是同一架,只不過在底板上多安了兩矮些的木樁,其實車架子確實沒換,但機關卻變了。
鄔巧雲的雙手沒有像何嬌嬌那樣直接綁在縱梁上,而是同蘇玉娘一樣來了個五花大綁,然後讓她站在那木橛子後面,木橛子的上頭正好帖著她的骨,一繩子中間先同她背後的綁繩繫牢,然後兩個繩頭一端牽在縱梁上,另一端牽在車底板上。
兩個衙役抓住鄔巧雲的膝蓋把她的大腿向前分開著抬起來,稍一拎,便使她的骨盆抬高,恰好亮出她兩片大間的那個門戶,往那木橛子上一套就套個正著。
「黑鳳」就到一陣強烈的麻從自己的中直衝頭頂,刺得她「嗷」地一聲叫。
原來這木杵與何嬌嬌用的並不是同一。
何嬌嬌那是光滑的圓,而鄔巧雲這一的頭部半尺左右則製成橢圓形,還在上面用旋旋了七八道一分深淺的環形槽,雖說表面打磨得非常光滑,但畢竟是有紋路的,加上用一種院裡用的烈藥煉過,一進入鄔巧雲的,她立刻就被得叫出聲來。
兩個衙役讓「黑鳳」把腳分踩在那兩矮木樁的頂上,另有衙役用繩子給固定住,鄔巧雲便成為大分著雙腿深蹲的姿勢被固定在木驢上,這種姿勢同樣使女匪暴著一切秘密,卻又與何嬌嬌不同。
何嬌嬌畢竟是站著,腿分開得有限,小寶貝兒只是被木橛子撐開,加上處在影中,看得卻並不那麼清楚,何況她的小股蛋兒還緊緊地夾著,小小的眼兒卻是藏在深處無法辨識。
這鄔巧雲呢?那麼一蹲,硬是個行方便時的姿態,腿子間的一切以一個非常顯眼的角度展現在眾人面前,從她的上滴落下來,正好給人們一個笑的口實。
「看吶!這個小女匪真夠的,連騎木驢都水。」
「是啊,要不然怎麼同這大賊房中書混在一起呢,全他媽不是好東西!」
「依我說呀,這幾個小女匪就應該讓她們騎木驢騎死,要就讓她們夠了才對啊。」
「其實死了太可惜了,應該把她們光了,用鐵鏈拴著脖子鎖在青樓院的門口兒,誰願意玩兒誰玩兒,玩兒死了算。」
「二哥,不是你想玩兒她們吧?」
「有什麼稀奇,老子大男人,想玩兒就是想玩兒,有什麼好怕的。你不信?要是大老爺同意,我現在就讓去幹他孃的,還不用拿那青布擋著。」
「二哥,你行麼?」
「怎麼不行?你去問問大紅樓的小紅,老子每次去都折騰她一晚上,得她哭爹喊媽的。」
「二哥你那玩意兒比這木驢怎麼樣,這小娘兒們不是也哭爹喊媽的嗎?」
「那是她太了,這東西再硬也比不上咱爺們兒的東西好使啊。」
「黑鳳」是哭爹喊媽了嗎?
那哪也差不太多,原因是這木橛子表面的紋路非常有效,而且動作方式也很奇妙,不光能上下動,而且還象鑽頭一樣旋轉,那條紋使上下動的磨擦強烈了,橢圓形的輪廓卻又使這旋轉變成了更加強烈的刺。
自從被花提督開了苞,這「黑鳳」雖說每天至少要讓男人們上半天,可誰也沒有本事鑽,你想她能受得了嗎?
木驢剛剛啟動的時候她還強忍著,心裡埋怨自己,怎麼玉娘和嬌嬌妹子都能住不叫,自己卻不住呢,誰知這本就不是誰想就能得住的。
因為這不是疼,而是一陣一陣對神經的刺,就像過電一樣,你想忍著,可嗓子眼兒不聽話。
終於,鄔巧雲發出了拼命抑著的第一聲呻,有了一就有二,有了二就有三,小貓般的三聲一過,鄔巧雲便不再剋制自己。
「死都要死了,還當他媽的什麼淑女?!還不如好生享受一回作女人的樂趣呢!」
於是,後面就乾脆放開了嗓門,「嗷嗷」地喊叫起來,不光是喊,那肥美的股還划著立圓搖動起來。
這一放縱,觀眾可有得看了,齊聲喝彩。
而「黑鳳」呢,也盡得了其中之樂,怎麼樂?衝上高了唄!
木驢走了才不到一條街,鄔巧雲便興奮得直了身子,一陣像哭一樣長長的哼叫,渾身哆嗦起來,兩腿間一陣搐,鼻涕眼淚一齊衝了出來。
高一過後,可就不好玩兒了,因為她興奮勁兒一過去,子裡面就停止了分泌,開始發乾,結果就開始被磨得發燙,開始疼了,她也不喊了,也不搖了,皺著個小眉頭忍疼。
好在女人的興奮可以很快恢復,不多久,她便又開始水,又開始叫,又開始搖著股大演了。
(八十七)
到了法場之上,「黑鳳」鄔巧雲四周看了一看,見連一捆人的樁啊橛的都沒有,倒不知要怎樣消遣自己,心中不免打起鼓來。
花提督來的時候什麼東西也沒帶,只有跟在他股後面的一個綏靖營的弟兄手裡捧著個紅綢子包,不過一尺來長,半尺來寬,也不知究竟是個什麼物件。
想一想嬌嬌妹妹和玉娘妹妹的屍體上都沒見有硬傷,估計是給絞死或者是燜死的。
那東西是絞索嗎?不像,絞索是軟的,可這東西是硬的。那就是鐵箍?也不像,鐵箍應該是圓的。大概是打股用的板子吧?難道還要當著這麼多人的面把自己打一頓股嗎?
這「庭七鳳」可都讓花提督打過股,那男人的手好重,打得可真疼。
「黑鳳」兀自對被花提督打股心有餘悸,可不知怎的,卻又心希望死之前再讓花提督碰一碰自己的身子,哪怕是再打一頓股也行。
等衙役們把她從木驢上解下來,架起來走向高臺上的花提督的時候,知道這次是花提督親自處置自己,鄔巧雲動得渾身直哆嗦。
衙役們把她架到花提督面前,解開她的綁繩。
看著花提督伸過手來,鄔巧雲不僅沒躲,還把一扭,將一隻怒著的小了上去,倒讓花提督愣了一愣,好在花提督一向是來者不拒,既然自己送上門前,卻不好意思拒絕,順勢便一把抓住那新剝頭般的子,另一隻手乾脆便順著她的後滑下去,直伸入她那肥美的股中間。
沒等花提督開始摳,這「黑鳳」的下面早已得稀里嘩啦了。
花提督只覺著自己伸在那秘處的手指幾乎是進了水裡,不由罵道:「小蹄子,還他媽真沒羞!」
一邊罵著,下手用力一摳一提,便將這鄔巧雲的股提起來,雙腳離了地,腦袋瓜便衝了下。
「黑鳳」被那一摳,只到一股熱直衝頭頂,嘴裡「嗷」地一聲叫,兩腿用力一夾,兩手空中舞,鼻涕眼淚又一齊了出來。
花提督將她放倒在地上,四肢攤開活像一隻母王八。
「黑鳳」被這花提督一,渾身都酥了,早忘了自己是來幹什麼的,一點兒也不反抗,就只盼著花提督永遠這麼折騰她。
這次花提督倒是把她捆上了,不過不是五花大綁,卻拿了一短繩,把「黑鳳」左手腕從肩頭拉到背後,又拎起右腳腕,都在左手中抓著,右手使那繩子三兩繞就把她手腳腕兒捆在一處。
「黑鳳」本是練武之人,個兒雖然不算太高,卻十分柔軟,加上她老老實實任花提督折騰,所以捆起來並沒有費太大的勁兒。捆好以後,有那捆在一起的手腳在背後一抻,她那瘦瘦的軀幹便反彎成一個圓圈兒。
花提督又把她的右手拉在頭後,與她自己烏亮的長髮捆緊,只剩一隻左腳不捆。
臺下的人可沒見過這個捆法,那光溜溜的一個身子反躬成一個圈兒,把年輕少女柔軟的身材展現得異常美妙,那尖尖的峰,收縮成一團的股蛋兒,如墨般漆黑的羞看得人心裡直髮顫。
「黑鳳」自己也知道這個姿勢十分不堪,而且身子被拉成這副樣子也實在不舒服,不過,既然是花提督親自捆的,無論如何,她也心甘情願。
但不知這位花提督究竟要如何收拾自己,這樣捆著可不方便打股。
花提督一隻手抓住她被捆住的手腳,把她像個竹籃子一樣拎了起來,一隻手伸下去把她那微微顫動著的子上一捂,「黑鳳」便動得又哼起來。
等把她的小得暈都腫起來,花提督把她的身子轉過來,從自己股後面摘下一馬鞭子,掉過鞭尾在她那厚厚的之間一劃拉,然後頂在她的小小菊門之上。
「黑鳳」可沒吃過這個,又羞又驚地尖叫起來,沒捆的左腳在半空中蹬,企圖逃避這可怕的懲罰。
花提督才不管她那些,故意讓她掙扎了很久,一直到她折騰累了,絕望地安靜下來,這才一使勁,把那小擀麵杖一樣的鞭尾從她的眼兒捅了進去。
女人的後門兒裡可不會分泌什麼潤滑,那鞭杆上面著細皮條,乾乾澀澀的還有紋路,把直腸一磨,難過極了。
「黑鳳」被這一捅,又疼又又羞又怕,像哭一樣「吭哧」起來,在空氣中蹬踢著那唯一沒捆的玉足,卻絲毫沒有著力之處。
看著臺上那個不住扭動的玉體,下面的觀眾不停叫好,看熱鬧的人居多,自然少不了極具羞辱的辱罵和嘲,把這鄔巧雲祖宗八代都給捎上了。
「黑鳳」原本也是被胡明月算計了,一失足成千古恨,心中始終有著一份悔意。
俗話說「唾沫淹死人」,「黑鳳」怎麼受得了人們這般羞辱,不由眼睛就被淚水充,偷偷地出來掉在地上。
她心中想:「花大人吶花大人,我錯了,我對不起你,下世為人,定給你做牛做馬,償還今天的孽債。你能原諒我嗎?」
心裡頭想,可沒說出來,早知今,何必當初哇!
(八十八)
那邊追魂炮響了第三通。
鄔巧雲努力抬起頭,正看見捧著紅綢包的兵丁把那綢子打開,出一個物件來,卻是一把大號的廚刀。
這把刀的主人原本是羊角寨的二當家,惡名遠播的蛇蠍美女,「惡廚娘」馬鳳姑。
自從花提督平了羊角寨,把馬鳳姑在河灘上剮了,便將她的獨門兵器大馬勺和大廚刀收藏起來當個紀念,今天卻好派上用場。
「黑鳳」早聽人說,凌遲處死用的是牛耳尖刀,要把女犯人的割得一小塊一小塊的,疼是免不了的,可沒見過用菜刀行刑的,不是把自己當成他桌上的下酒菜吧?
讓花提督拿自己當下酒菜給吃了,「黑鳳」其實十分願意,這也算是償還他的一筆孽債,也許死後就可以再次生成人,到時候無論如何要再生個美貌女人,在他身邊作個小妾,任打任罵。
想著花提督夾著自己的吃得嘴油,想著讓人家一口一口把自己那有的所在在腹中,就彷彿自己成了花提督身體中的一部分,再不得分開,鄔巧雲的下面便又了起來,倒是沒有一點兒害怕。
花提督鬆開抓著馬鞭的右手,讓那長長的皮鞭像條老鼠尾巴一樣留在她的股中間,然後左右手一倒把,反將左手去捉住鄔巧雲那沒有捆綁的左腿膝彎,將她倒提起來。
別看這「黑鳳」不算瘦,可畢竟是女人,身材小巧,加上花提督的手大,一隻手抓著她的腿拎著並無困難。
「黑鳳」依然盤成一個圈,倒掛著像一個巨大的阿拉數字「6」,肚皮和阜都衝著花提督。
由於身體彎折,頭被迫向外抬著,並看不見花提督,所以也不知道人家要怎麼宰自己,只知道那捧刀的走了過來,然後眼兒裡的鞭子被人拔了出去。
等那人走開的時候,手裡的刀換成了鞭子,知道那大廚刀已經到了花提督的手裡。
一想到自己身體離花提督最近的部分,「黑鳳」開始到一股強烈的不安,心「撲撲通通」狂跳起來,兩隻手用力攥成拳頭,兩隻纖細的腳踝也緊繃著,靜等著讓人家把那美妙的花蕊給割碎呢。
花提督一向是賞罰有度,並不想讓她死得太過痛苦,否則那胡明月又該當何罪呢?
花提督將那口刀拿在手裡,眼睛往鄔巧雲腿襠子裡面瞄。
瞄什麼?他要將這「黑鳳」女人的物件由正中平均分開。
想是這麼想的,不過卻不那麼容易,因為鄔巧雲的兩條腿是一前一後分著,卻不像兩邊分開的那麼對稱。
不過就是這樣也難不住花提督,他是武功高手,對人體是瞭如指掌,加上自從娶了三小姐,夜夜不空,對女人的私處也是研究得十分透徹。
那他為什麼遲遲不下刀呢?原來他看著這「黑鳳」的彆扭,這鄔巧雲的是疏不疏密不密,前後都有,還擋著口,雖然同樣人,卻不方便下刀。
花提督是個講究完美的人,心細如髮,自然不能隨便下手。他且把那刀伸在這女犯的兩腿之間,從後向前輕輕一帶,刀是好鋼打造,鋒利無比,便把鄔巧雲半邊後部的給剃將下來。
冰涼的金屬一碰,「黑鳳」渾身一,以為人家正削她的呢,卻不知怎麼不疼。等了一會兒,又是一涼,又嚇了一哆嗦,還是不疼,卻嚇出來了,順著肚皮到前,自那位置最低的兩顆紅紅尖上到地上,趕緊夾緊了股,自己也覺著不好意思。
花提督把「黑鳳」的剃了一半,細細的修整,只留著前半截的黑,樣子就好看多了。
他要用刀把這少女的骨盆劈開兩半,一般的人都要用砍的,可惜「黑鳳」的兩腿一前一後不對稱,那兩片也是前後錯著,卻分得不均,一刀劈下去,一定是一半多一半少。
這花提督是什麼人?!可不能讓她分不均,所以不用劈的,而是把刀刃直接嵌在她的之間,冰涼涼的,那女人腿間的肌被這一不停地搐,連牙齒都「得得」地打架,聲音響得臺下都聽得清清楚楚。
花提督運起神功,手上用力往下一按,那刀便「撲哧」一下切入「黑鳳」的骨盆,把她的、蒂、門、道,齊齊整整均分兩半,連骨和尾骨都切開了,切出四、五寸深一個大口子,倒比一般人用刀砍的還深。
這回「黑鳳」到疼了,疼得連喊都喊不出來,嗓子眼裡發出「吱吱」的氣聲,渾身抖得篩糠一般,手腳,鮮血和著一齊下來,一會兒就在地上積了一大灘。
花提督把刀出來,左手一擰,就把「黑鳳」轉向一旁,有助手拿了把鐵鉤子,從那切開的血口子裡一掏,就把腸子鉤住拖出來,用力一扯拉直了,緊繃繃的,花提督隨手一刀,齊切斷。
鄔巧雲這才叫出聲來,知道這凌遲真不是人受的罪,想想被自己六姐妹活剮的玉鍾兒,人家這麼報復自己有什麼可說的?
花提督倒是不想讓她多受罪,只不過留著她的腸子有用,所以才先切一個口子,叫助手先把腸子拖出去。
然後他倒提著鄔巧雲讓她了一會兒血,看著她掙扎的勁兒小了,這才一刀往原來的刀口上剁了下去。
花提督的力氣自然非常人可比,沒用多大的勁,這一刀便從「黑鳳」的股底下直剁到她的脖子,一下子就把她那美妙的身子劈成了兩片,連心也剁開了,手腳一陣,死於非命,肚子裡的心、肝、脾、肺一齊掉了出來,垂掛在她的身子底下。
花提督把鄔巧雲往地上一丟,旁邊有助手遞過水來洗了洗手。先讓劉知府離開法場,然後自己才騎上馬往綏靖營而來。
高臺上自然有兵丁把那「黑鳳」掏去五臟六腑,用個小竹筐子裝了,使兩盆水把她身上的血簡單洗淨,然後用一竹槓從她那拴在一起的手腳間穿過去。
兩個人一抬,從法場抬到綏靖營門外,叫臘店的夥計醃在甕裡。
這回是個兩半拉兒,卻是沒有辦法穿木杆子,就解開手腳,隨便扔在甕裡不提。
(八十九)
「藍鳳」徐碧蓮在籠子裡看著,自己的五妹出去的時候全須全尾,回來的時候就成了兩片。
琢磨著明天輪到自己了,想象著自己像掛在架子上等著出售的半片羊一般搖搖晃晃給人抬回來,一陣噁心,「哇」地就吐了,這一吐,引起了連鎖反應,餘下的三鳳也都吐了,連膽汁都吐出來了,一張張白淨淨的小臉兒吐得發了綠。
第二天一早,衙役兵丁果然來提「藍鳳」。
這樣一天一個的行刑程序和一批犯人一同處決是不一樣的,越靠後邊的犯人心理力越大,那種煎熬難以忍受,所以大家都希望先死。
雖然昨天一想到被人家劈成兩半掛在架子上就噁心,可聽到喊自己的名字,「藍鳳」立刻就平靜下來,彷彿一切都過去了似的。
這徐碧蓮稱為「藍鳳」,就像她綽號中的藍一樣是個冷美人。她是七鳳中身材最高的一個,兩條修長的美腿玲瓏剔透,臉上永遠籠罩著一層秋霜,卻越發勾人魂魄。
她走出鐵籠,赤著兩個纖細的玉足慢慢走向那個大木盆,眼睛凝望著往遠處的天空,慢慢坐下去。
她已經有好久沒洗過澡了,雖然每天都是綏靖營的兵丁享用她的身體,但最多也就是用水給她洗洗下身兒而已,頭髮是從沒洗過,都粘在一起了,幾個衙役兵丁費了好大的勁兒,用了許多皂角才給她洗乾淨。
清清的溫水澆在頭上,把長髮澆,男的大手抓撓著她的頭皮,她到從未有過的舒適,要是自己沒有……
……要是能每天都這樣洗洗頭該有多好。
衙役們把她從盆裡拎出來,讓她俯臥在門板上,他們發現這些女犯一個比一個更老實,更聽話,那是當然,她們一個比一個更想上法場嘛。
「藍鳳」的比她們的妹妹們更細更柔,雖然股要窄一些,但因為細,卻是一樣的圓,一樣的翹,一樣的曲線妖嬈。
她靜靜地臥在門板上,幾隻男人的大手拿著手巾從頭到腳洗著她的玉體。
剛剛被放倒的時候,她還在猶豫自己的臉朝向哪一邊,最後被一隻手扳了一下,便順勢扭向了圍觀的人群,不過眼睛卻看著地面,畢竟這樣赤條條地被男人撫摸,還是羞於見人。
男人的手把她的小腿朝天彎起,洗每一顆腳趾。
大手掠過脊背,掠過纖細的肢,在部和大腿的後側花了更多的時間,聽著洗自己肌膚髮出的「吱吱」聲音,受著被不時分開,門處傳來陣陣涼意,不時被手指有意無意地劃過,徐碧蓮那看似平靜的臉紅一陣兒白一陣兒。
衙役們又把她翻過來,仰面朝天躺著,她依然把頭扭在一側,怔怔地望著藍藍天空中的幾朵白雲。
他們洗乾淨她那淺碟一樣扁平的酥和枸杞一樣小小的頭,洗淨她那扁平的小腹,洗淨兩條筆真的長腿。她靜靜地躺著,兩條腿被分開呈「V」形立起來,有男人的手分開了她的,輕輕洗著她的每一片褶皺,用清水衝淨每一個。
聽著四周的驚呼,她到心跳得有些快,臉不由又紅了。
洗淨的「藍鳳」又恢復了昔的美,靜靜地跪坐在門板上等著遊街。
衙役們把她的兩膝分開,她就老老實實地分開,衙役們拉著她的頭髮讓她仰起頭,起前尖尖的小錐,她就老老實實地起來。
人群不停地暴發出陣陣喝彩,徐碧蓮就像沒有聽見一樣,眼睛望著天空直髮呆。
衙役們見她如此從容,反而湧起了進一步羞辱她的衝動,於是,「藍鳳」便再次被推倒在了門板上,面朝人群側倒著。
一個衙役把她的雙臂拉到背後,不過並不需要捆綁,只是這樣方便展示她的酥,他用手握住她那小得不足一把的尖尖小,用力擠著,著,捏住她小小的頭,輕輕捻動,她用力向後仰起頭,緊閉著檀口。
另一個衙役則把她的兩腿彎起,讓她的下處從大腿後面暴出來。他摸了摸她的美,然後把自己的中指從她的後竅了進去。
徐碧蓮長這麼大,還是頭一次嚐到異物進入門的覺,又疼又又麻,手指摳著直腸,在腸子中間擴來擠去,如果不是緊閉著小嘴,她差一點兒就叫出聲了。
摳過了門,衙役又摳她的道,還有衙役則抓起她纖柔的玉足撫摸玩。
再接下來,他們又開始展覽她的私處。
先是讓她仰躺著,股朝向人群,把她的兩腿呈「一」字分開,用手指扒開,出,然後當著眾人的面摳。
再把她拖起來,讓她背朝人群跪著,一個衙役把她的兩隻後腕拉到背後叉起來,用一隻手抓住,然後把她的肩膀按到地面上,翹起她小小的玉。
她到兩男人大的手指同時進了她的前後兩竅,連摳帶挖,最大限度地考驗著她的神經。
最後,他們乾脆把她四腳朝天抬起來,一直抬到人群當中,她到數不清的手立刻把她全身都佔領了。
有的撫摸她的腳,有的撫她的,不知有多少手指先後進入了她的戶和門,本來冰清玉潔的窈窕少女,只因一時糊塗,便成了千人踩萬人踏的婦。
(九十)
「藍鳳」騎的木驢看上去是「玉鳳」用的那一具,只是那直立的木杵變成了立著的轆轆把的形狀,徐碧蓮不知道這會有什麼不同,但知道對她來說肯定不是件好事。
上木驢的時候,「藍鳳」依然是那麼安靜與順從,聽任衙役們把她纖細的玉腕捆在縱梁之上,然後抬起她的雙腿,分開她的,把她的戶對準了那條木杵套了下去。
她到那硬硬的傢伙頂在了自己的門口,看幾個妹妹的表情就知道這玩意兒不好消受,於是咬緊牙關。
那木杵的頭部也像「黑鳳」鄔巧雲所騎的木驢一樣是刻了槽的橢圓形,衙役們把徐碧蓮的身子往下一放,她馬上就明白「黑鳳」為什麼要喊了。
那木杵像小苗出土一樣頂開她緊閉的門戶,蛇一般鑽將入來,刻在木杵上的條紋動著最的道口兒,把一陣揪心的麻傳到她的頭頂,幾乎讓她窒息了。
她是個意志力很強的女孩,屏住呼硬扛。人們只是看到她用力了身,居然沒有像「黑鳳」那樣喊起來,連連讚歎。
但是,那東西太可怕了,她並不能確定自己究竟能忍多久。
等押解犯人的隊伍一開拔,一切秘密就都揭開了。
這條木驢的木杵不僅上下動,鑽一樣在道中旋轉,同時還多了一種大範圍的水平搖動。這樣一來,除了對「藍鳳」道的刺之外,她的骨盆還不得不隨著木杵的旋轉而大角度的擺動,好像是在跳草裙舞一般。
「藍鳳」的體瘦長,小股一扭擺,活象一條遊動的大白蛇,異常。
這種木驢實實在在像是替她量身打造的似的,把瘦長少女玉體的柔美展現得淋漓盡致。
木驢走出三、四十步,「藍鳳」終於忍不住,張開一張櫻桃小口,「啊啊!」叫了起來,一股股順著修長的玉腿了下來。
「藍鳳」始終是個要強的姑娘,她想要死得像個英雄一樣,但這木驢的折磨卻使她無法做到。
當那象徵著的喊聲從嗓子眼裡衝出的時刻,她的一切尊嚴都不復存在,一行清淚奪眶而出。
遊街的道路是那麼漫長,徐碧蓮在無邊的辱與痛苦中倍受煎熬。她本可以成為一個白道女俠,本有絕好的機會尋得一處安身立命之地,只可惜一念之差,永墮無邊地獄。
木杵著,旋轉著,大的紋路動著少年女犯窄小的道,強烈的磨擦使她扭動著,掙扎著,叫喊著,在眾目睽睽之下,不停做出一般人想都想不出的動作,招來一陣陣的嘲和辱罵。
聽著人們的辱罵和嘲,「藍鳳」只能任自己的眼淚在臉上,眼睛卻不敢向人群中看上一眼,怪只怪自己一時糊塗,怎麼有臉去見徐家的先人?
徐碧蓮心中不停地詛咒大師姐胡明月,詛咒她嚐盡天下毒刑而死,要她死無葬身之地,到了曹地府,叫她入十八層地獄,上刀山下油鍋,永世不得翻身。
反過來又想想自己,不也成了殺人越貨的強盜嗎,這叫現世報,不知是不是也要打入地獄受苦,又不知該受何種毒刑。
在間還可以一那千刀萬剮,不過半,一死了了,到了那邊,無論受什麼刑,也再沒死的機會,「藍鳳」心裡不由打起顫來:「不知法場處決能不能抵消間的苦刑,如果能,希望能在這邊多受些苦,消了間的罪吧!」
徐碧蓮望著天空,默默禱告著,希望上天能聽見她的懺悔,但天空始終那麼藍,雲彩始終那麼白,再無一絲異象能告訴她,神仙已經聽到了她的悔恨。
歸結底,還是怨房中書和胡明月這對賊人,就是一起下地獄,也決不讓他們好過,在那邊再沒有什麼師姐師妹,他們就是我碧蓮的仇人,定要聯絡其他姐妹,一同去尋他們的晦氣,要叫那些地獄中的男強盜每天去強她,叫房中書這廝天天戴綠帽子,要叫他們每天打這兩個惡,給他們上各種毒刑!
想象著胡明月在一群惡鬼的身子底下被狂,羞辱哀號的慘狀,碧蓮臉上閃過一絲不易查覺的笑容,這笑容被圍觀的人看到了,還以為她在刑呢,反倒給她叫起好來。
「藍鳳」在木驢上羞一陣,悔一陣,恨一陣,銀牙咬得「咯咯」響,總算是靠著對胡明月的這一腔怨懟,稍稍轉移了一點注意力,終於熬到了城邊的法場。
在綏靖營前面,衙役們已經把這漂亮的小「藍鳳」給折騰得夠嗆,到了法場尤不肯放過她,又從木驢上解下來,反捆了雙手,當著眾人的面又玩兒,然後又抬進人群中,給大家嚐個新鮮。
也怪這「藍鳳」的兩條腿太美,誰肯放過這難得的機會呢,自然是摸大腿的摸大腿,摳私處的摳私處,吵吵嚷嚷鬧個了不亦樂乎。
些人故意要看她的羞臉,硬是要抓著頭髮讓她面對著自己,「藍鳳」雖然早已不是什麼處女,也已將生死置之度外,但廉之心還是很強的,馬上就漲紅了小臉,把眼睛緊緊閉上,再不敢睜開,又引來一陣鬨笑。
等花提督來到法場的時候,素來堅強的「藍鳳」也幾乎到了開口求人家殺她的地步了。
在「七鳳」當中,「藍鳳」是花提督接觸過的第一個,那還是雙方首次鋒的時候,這徐碧蓮就被人家一招擊敗,生擒活捉了。
在被擒的時候,「藍鳳」就對這個清軍的將領十分佩服,加上自己的身子被人家挾在腋下,彷彿失了身一般,芳心已然屬了人家,誰知卻錯差地同他結下了不解的仇怨。
徐碧蓮看著這個暗戀的偶像向自己走來,急火攻心,一口鮮血從嘴裡了出來。
花提督並不知道她想什麼,還以為她是害怕,或者是因辱而吐血呢。
他可不能讓她就這麼輕易死了,緊趕一步過來,一把她的脈門,查明這血的來源,二指一點,制住了道,這血就止住了,不過「藍鳳」也突然變得十分虛弱,當衙役們把她抬上石臺放下來的時候,她覺著兩腿發軟,差一點兒就站不住了。
但「藍鳳」就是「藍鳳」,雖然無法改變自己的命運,卻不能讓人就把自己看扁了,至少也不能讓自己心中的偶像把自己看扁了,於是她還是起脯站直了,一直躲避著人們目光的眼睛竟然睜圓了,望著遠處的天空,嗓子裡「哼」一聲,一副不在乎的樣子。
「好!」人群中一陣喝彩。
俗話說美雄英雄,雖說是仇人,花提督也喜骨頭硬的,所以讚許地點點頭,「藍鳳」眼睛的餘光看見,動得差一點兒又掉下淚來。
衙役們可不管她是英雄還是狗熊,他們只知道她是個美貌而又犯了重罪的女犯,所以,他們還是興致地拿出來兩小擀麵杖一樣的木。
「藍鳳」看見,猜也猜得出用途,只是臉紅了紅,沒有作任何其他表示,一個衙役從後面抄住她的兩腋,一兩個衙役捉住她的玉腿拎起來,出那花一向的秘處,然後一木進了少女的菊門,另一則進了她的戶。
花提督走上臺來,從衙役們手裡接過反捆著的徐碧蓮。
「藍鳳」心跳得厲害,臉上卻一點兒都看不出來。
花提督解了她的綁繩,但仍讓她兩手叉在背後,用一隻手抓住她的手腕,另一手從她的股後面抓住她門中的木一拎,把她的兩腳提離了地面,然後把她面朝下放倒在臺子上。她的呼開始有些急促,但仍然沒有出聲。
這次花提督兩指一戳,制住了她四肢的大,因為他實在只有兩隻手而已。
他把她翻過來看著她,她不敢看他的眼睛,把臉扭在一邊。
花提督把她的兩手拉到她的頭部上方,用一隻腳踩住,用另一隻腳踩住她的大腿,伸手從旁邊的助手手中要過那把大廚刀,活像準備宰眼鏡蛇的大廚,不過這回宰的是美女蛇。
「藍鳳」受得出那鋼刀所傳出的寒意,身體不由顫了一下,她咬緊牙關,等著花提督把她也像「黑鳳」好那樣劈成兩半。
花提督一向是惜英雄的,見徐碧蓮表現得不錯,也不願給她更多的疼苦,扎個大馬步蹲下身,左手一按她的酥,右手的廚刀像耍雜技一樣在手中轉了一個圈,發出「嘯嘯」的風聲,隨手遞給等在旁邊的助手,然後站起來退了兩步。
「藍鳳」到那刀風過自己的腹部,一陣陣發麻,不知他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過了幾秒鐘,又到一股體從肚皮兩側下來,好像是他在向她肚子上倒什麼東西,不會是鏹水吧?
難道他要把自己整個兒人都給化掉麼?但接下來,她便發覺不是那麼回事,因為肚皮上那發麻的部位開始疼起來,同時也到一陣涼風直透到腸子,她明白了,原來肚皮已經被人家給切開了,現在自己已經成了大開膛。
花提督的刀很快,手也很快,那刀在手中一轉的功夫,便已經把「藍鳳」那緊繃的肚皮從心窩直切到骨。
那手法嫻準確,這一刀不僅把她開膛,而且裡面的內臟還一點兒沒傷著。
由於刀法太快,除了臺上的助手,大部分人都沒有看清楚,還以為人家只不過耍一下刀顯一顯自己玩兒刀的功夫呢,等看見鮮紅的血從「藍鳳」的蠻兩側到地上,同時一團粉白的小腸從肚子中間拱出來,這才回過神來,「轟」的一聲叫起好來。
「藍鳳」在沒明白的時候,還不覺得疼,等回過味來,劇痛便直襲上來,痛徹心肺,她強咬著牙,後腦頂著石臺一,整個上身像座小橋一樣離開地面三寸多高,嗓子裡發出一聲幾乎聽不到的低沉慘哼。
她的四肢已經被制了道不能動彈,只能靠著細長的部蛇一般的扭動來抵禦那強烈的疼痛。花提督一刀把「藍鳳」的肚皮剖開,便不再去管她,他畢竟是提督,這理腸子的髒活可不好自己幹。
兩助手見花提督退開,便走了過去,蹲在這美麗女犯的旁邊,看著她的腸子從肚皮上的大口子中出來,看著她因為疼痛而款款扭動的肢,左右搖擺著的骨盆。
他們很佩服這個瘦瘦的女孩子,這樣的一刀,疼得她漂亮的臉蛋扭曲著,卻竟然沒有一聲喊叫。
用左兩個手指勾住小腸的中間,一個助手把「藍鳳」的腸子從肚子里拉了出來,然後站起來,右手從右手跟前攥住腸子向下一捋,把捋過的腸子拎上來也在左手中,再捋下面一截兒。
另一個助手則把手伸進肚子裡去,抓住被拉出腹腔一多半的大腸,用另一手的牛耳尖刀齊著在「藍鳳」眼兒裡的木頭一割割下來。
(九十二)
捋腸子的助手把少女的腸子理完,只從被切斷的大腸中擠出了少許糞便,其實這幾個女犯這幾天大都沒有吃好,自然不會有太多的糞便在腸子裡。
「藍鳳」的腸子被整個兒取下來,丟在一個小竹筐子裡,又照例取了膀胱,不過這幾位助手沒練過宰豬,拿著那少女的脬卻怎麼也吹不起來,只得也仍在筐裡,等拿到綏靖營去讓臘店的夥計給吹起來好踩泡玩兒。
蹲著的助手抓住徐碧蓮道中的木一撅,子從她肚子裡被頂出來,用手捏著割下來,拿到臺邊給圍觀的人群看。
看著自己的內臟一件件被人家從肚皮裡出去,「藍鳳」徐碧蓮真心疼啊,但她也無可奈何,因為自己的手腳都不能動,像個癱子一樣,唯一能做的便是繼續忍住疼痛,像個英雄一樣捱過這人生中最後的苦難。
「藍鳳」的肚子終於被掏空了,當心髒被人用手攥住突然停止跳動的時候,她的嘴巴突然張開,眼睛瞪得大大的,發出了一陣窒息般的氣聲,然後便突然軟了下來。
雖說看了一場活開膛的好戲,但圍觀的人們還是對這個只有二十芳齡的女匪十分佩服,畢竟她過了男人也難以承受的痛苦,不僅沒有說一句軟話,叫也沒有叫一聲。
早晨從綏靖營門口離開的時候,「藍鳳」是站在木驢車上被送走的,等回來的時候,還是那輛木驢車,還是那個徐碧蓮,卻換了個方向,一繩拴住她的兩隻腳腕,倒掛在木驢車的縱梁上,像個鐘擺一樣晃晃地給拉了回來。
因為在法場就已經掏光了五臟六腑,臘店的夥計們就輕閒多了,只需要配好鹽水,把「藍鳳」的身子洗淨,從戶到嘴巴穿上槓子捆好,倒放進甕裡,再剝下腸衣晾在鐵籠上就行了。
餘下的時間卻用來消遣剩下的三個女匪。
花提督早打算好了,餘下的這幾個要先用過「三寶」之後再殺。
胡明月自然是要讓她受盡酷刑的,而「銀鳳」和「紅鳳」也要適當嘗一嘗巡撫大人發明的刑法。
這「黑芝麻拌豆腐」就不用了,因為花提督不希望三個女犯遊街的時候帶著一身被螞蟻咬的紅疙瘩,所以直接給她們上「群龍扣關」。
自然是胡明月打頭,然後「銀鳳」和「紅鳳」依次受刑,輪過一遍後再從頭來,一直折騰到晚飯以後,這可便宜了那些即將成為人們口中食的黃鱔,倒是作了一回「風魚」。
他們沒有把三個女人捆上,而是由花提督把她們的上肢道制住,直接站在行刑用的甕裡。
這樣一來,加熱的時候她們的腳底板正好挨著甕底,燙得她們只能兩腳不停地踩,無法夾緊雙腿,於是等著作「牡丹花下風鬼」的黃鱔們便痛痛快快地鑽進她們的寶貝裡擠一氣,等把她們從甕裡撈出來的時候,前門後竅便都擠著好幾條扭動的黃鱔。
這黃鱔是花提督派人從集市上買來的,一共有一千多條,花了一兩多銀子,花提督可不想把它們都糟蹋了。
他派人去找了一個廚子,就在綏靖營門前支起爐子,把那些給三犯用過刑的黃鱔就地解決,用竹籤穿了烤,一個制錢一條,圍觀的人群爭相搶購,熱鬧非常。
那些鑽過的鱔魚更是奇貨可居,來個就地拍賣,結果,鑽過前門的賣到了十兩銀子一條,鑽過後門的也賣到七、八兩,這倒是一樁好生意,等晚飯的時候一算賬,淨賺七百多兩銀子,都賞給了這些天來參與行刑的衙役三班、綏靖營的弟兄和那些幫忙的夥計們。
兵丁衙役們嚐到了甜頭,接下來的兩天花提督沒在場,但他們還是心甘情願地自己掏銀子買了黃鱔來給胡明月和潘巧巧用刑,頭一次用刑的時候城裡的花花公子們都不知道,後兩天得著信的都跑來了。
吃一頓花酒就得上百兩,幾十兩銀子對這些公子哥兒來說實在算不得什麼,再說,以後哪還有機會品嚐這樣的美味。兵丁和衙役們就趁機著實發了筆橫財。
這酒場中本來就什麼人都有,花十兩甚至幾十兩買一條鑽過美女的烤黃鱔來舉在手裡,一個個吃得津津有味,不住叫好。
更有一位楊大少爺連女人裡的水都不肯放棄,硬是多出了十兩銀子,叫衙役們把剛從甕裡撈出來的「銀鳳」潘巧巧抬成把的姿勢,出擠了黃鱔的私處,親自從她裡把黃鱔一條條拽出來,用嘴淨上面的汁,這才給那廚子去烤,還搖頭晃腦地大叫:「妙啊!」
本來弟兄們也想給那房中書用一用這等妙刑,可惜圍觀的人群捨不得糟塌那些黃鱔,一致反對,只得作罷,不過那也不能輕饒了他,到了晚飯以後,單單把他拖出來繼續用小兒打骨拐,再用帶著皮的松樹枝子給他開苞,叫他活活當了半宿相公。
因為還要把女犯們拉上街去示眾後再酷刑處死,不能讓她等不到時候就被折磨死,所以對女犯的刑罰只進行到晚飯。
用過刑後,幾個兵丁給三個女犯每人硬灌下一大碗參湯好讓她們恢復體力。
三個女犯都知道給她們喝參湯的原因,所以都盡力扭著頭,咬著牙不肯喝,灌參湯比給她們用刑還費勁。兩個兵丁抓住她們的胳膊扭在後面,讓她們跪在地上,一個在後面揪住頭髮強迫她們仰著頭,拿個鐵皮漏斗給他們在嘴裡硬灌。
(九十三)
「紅鳳」在七姐妹中向來是個天不怕地不怕,辦事麻利,心直口快的人,不過自從被擒之後卻沒有說過一句話。
她的身材屬於那種惹火型的,個子不高,但該的地方,該肥的地方肥,還是個白虎,頭上是又軟又密的烏髮,身上卻沒有一,光禿禿的下身著個圓圓的小丘,雪白的小丘下是一條十分明顯的。
四個妹妹所受罪的她都不能逃避,被人家給洗過身子後,便被按在門板上當眾羞辱一陣兒,又被抬進人群中任人宰割。
「紅鳳」只比「藍鳳」大一個月,但格可與徐碧蓮完全不同。
你看她一條赤條條的身子在男人們的手中傳遞著,房股在男人的手裡被握得變了形,戶和門中不時進一男人的手指,她卻一點兒也不在乎人們情的目光,一邊緊閉雙,隨著中手指的摳從鼻了裡發出痛苦的吭吭聲,一邊睜大眼睛,挑畔似地盯著那些玩兒她的男人看。
別看都是大男人,還真有不少面的,被「紅鳳」盯著一看,便把伸出的手給縮了回去,招來旁邊人的一陣嘲笑。
衙役們可不管那些,繼續把「紅鳳」四腳朝天抬著在人群中轉悠,一直到遊街的時辰快到了才罷手。
「紅鳳」的木驢像當初「黑鳳」騎的那架一樣帶兩立柱,席秀娟知道也要叫她像扎馬步一樣蹲在上面遊街。
扎馬步是練武人的基本功,哪個不會?雖然這個樣子兩腿的寶貝就再沒有一點兒遮擋,但對於格放的席秀娟來說也還算過得去,只是那上面的木杵卻是一前一後兩,卻讓席秀娟倒一口冷氣,當衙役們抬起她的腿打算把她套上去的時候,她的身子止不住微微扭動掙扎起來,滾圓的股不停地夾緊,小小的菊門強烈地收縮起來。
「紅鳳」的武功比起這些衙役來本不是同一個量級的,但花提督那一鋼針廢了她的武功,氣力也就勉強能頂上一個普通男子,這幾位衙役都是年輕力壯的大漢,人又多,制住她就不成問題了。
他們喜她掙扎,這表明她害怕騎木驢,這樣才能讓他們到這種刑用的更有意思。
他們緊緊抓住她雪白的大腿,扒開她的股蛋子,把她的眼兒對準後面那高一些的木杵,慢慢把她按下去,只見那圓圓的杵頭一點兒一點兒地擠進那搐著的孔竅中。
「紅鳳」不在乎被人摳,自然也不在乎當眾叫喊,在她來說,喊叫並無損於她的英雄形象,難受就是難受,讓人家看著她難受才更能顯示她的無畏。
當那東西即將強行擠進那小小門的時候,她便開始大呼小叫,那聲音又高又尖,倒更像是有意喊給人聽的一樣。
後面好了,前門又頂到了另一木杵,「紅鳳」照例高聲叫喊,不過在痛苦的哀號中夾雜著越來越多的咒罵,還有對自己不怕千刀萬剮的表白。
等到遊街的時候,「紅鳳」發現其實自己的叫罵是十分有好處的,這兩木杵一上一下替穿入盆腔中,又又鑽,麻難耐。
特別是後面那一,又幹又澀,像是憋了一脬屎,不拉吧堵得慌,拉又拉不出來,那罪過就別提了。
自己罵上一罵,喊上一喊,那種難忍的刺就會減輕一些。
不過,她嘴上罵的是朝廷和官府,心裡卻依然是悔恨加;嘴上罵花提督,心裡卻始終帶著十分的歉意;嘴上沒有一句罵的是房中書和胡明月,心裡卻把這兩人恨得咬牙切齒。
您說她這不是有病麼?!只有一件事她說的沒錯,她真的不怕死,她現在還唯恐不能早死,如果能罵得人家火起,在街上就一刀把腦袋給砍下來那才好呢。
可惜這些衙役兵丁們現在心情都好得很,任她怎麼罵,人家只是不理,照樣該說笑說笑,該用小捅一捅她的光股就捅一捅她的光股,還有那好事的就同她對罵起來。
雖然這「紅鳳」敢做敢為,可畢竟是女人,肚子裡的恨不少,罵人的話卻有限,翻來覆去也就那麼幾句,這衙門口兒裡的人本來就都是混蛋,嘴裡葷的素的要什麼有什麼,總離不開兩腿之間那幾樣東西,而且花樣繁多,滔滔不絕,時常把她噎得說不出話來。
路邊的人群也跟著起鬨,你一句我一句,連挖苦帶損。
一個「紅鳳」怎麼整得過這麼多張嘴,游出去不足兩條街,席秀娟便給人家噎得沒話說了。
有心閉了嘴吧,這下面的兩個裡實在給那大木橛子捅得難過,再說這一張羞臉兒往哪兒放啊?
「紅鳳」不愧為「紅鳳」,這天不怕地不怕的格終於給她找到了出路,等到了第三條大街的路口的時候,她突然間冒出一句:「哎喲!哎喲!不孝的兒孫們,殺就殺好了,誰想出來這麼損的東西,可把你們祖的給壞了!」
聲音又大,話又葷得到家,本來吵吵嚷嚷嘲笑叫罵著的人群突然之間靜了下來,誰也想不出更葷的話回她。
見人們都不出聲兒了,席秀娟到幾分得意,便一聲接一聲地不住重複著,藉著這叫罵去掩蓋自己被木驢的痛苦,也不管從自己雪白的股蛋子上滴滴答答地到車上,甚至罵得興起,還瘋狂地大笑起來。
「她是不是瘋了。」人們低聲議論,臉上帶著情的笑容,卻沒有幾個人再同她對罵。
(九十四)
也許是因為「紅鳳」太不在乎了,到了法場上,反而再沒有看熱鬧的爭著要摸她的光腚眼子,就讓她那麼靜靜地蹲在木驢上等了小半個時辰,一直到知府和花提督一行的到來。
衙役們把「紅鳳」從木驢上下來,架到石臺上給花提督。花提督可不知道她在路上有這樣出彩的表現。
「你還有什麼可說的嗎?」
「紅鳳」誰都不怕,可偏偏就是怕花提督,人家一句她,她那股風風火火的勁兒就了,一邊躲避著對方的目光,一邊紅著臉搖了搖頭:「死就死唄,還說什麼?唉,早知今,何必當初?」
「今怎麼樣,當初又怎麼樣?」花提督不知道她究竟是後悔吃了敗仗,還是後悔當了土匪。
「別問了,快動手吧。」她不願意回答,甚至也後悔剛才說過的話,不知他會不會因此而把自己看扁了。
花提督抓住她背後的繩子,把她拎得雙腳離地來到石臺邊,讓她背朝人群站在離臺邊一尺遠的地方,然後一攬她的小兒,一按她前半球形的子,讓她的上身向後仰了下去。
臺下有兵丁接住她的肩頭繼續往下放,最後把她面朝外倒掛在臺邊。
花提督在臺上,用自己的兩腳踩住她的兩隻腳腕,接過助手遞過來的一四尺來長,一寸來的竹竿子。這竹竿是經過加工的,中間的節子都被打通,其中一端還削出了刃口。
他蹲下來,用竹竿帶刃口的一端撥開她那無的,出被木驢得有些發腫的戶,然後慢慢捅進去。
「紅鳳」被這樣倒掛下來,頭部充血,到得難受,也沒顧上去猜測人家要怎麼殺自己,這個時候有東西又進來,心裡還在琢磨著,究竟是不是由這位花將爺殺自己。
等那東西直頂到道的底部還是沒有停下來,她才知道,原來人家要像烤豬烤羊一樣把自己穿起來呢。她還是張開嘴巴作好準備,等到那東西穿透了道進入腹腔的時候,她就又「嗷」地一聲叫出來。
其實那竹竿沒有削尖,所以雖然頂破了道,但並不容易傷到內臟,疼痛是十分有限的,只不過席秀娟有意要人家知道她很痛苦就是了。
竹竿擠開了腸子,從隙中穿過去,一直戳破了橫膈停下來。
「紅鳳」猜想,對方一定是在等著知府的命令再把竹竿進自己的心臟呢。
那竹竿偶爾被搖動一下,耳朵裡傳來金屬的「叮噹」聲,也不知道人家在幹嘛,管他呢,等著死吧。
越快越好。
「啊!」席秀娟發出了撕心裂肺的一聲慘叫,可比她騎木驢時的喊叫慘多了,非常恐怖慘人。
她的頭著,身子一鉤一鉤地扭動,得像只蟲子一般,嗓子裡發出「哈哈」的搐聲,大約過了七、八秒鐘,「紅鳳」便軟軟地垂在了石臺邊不動了。
怎麼死得這麼快?花提督心裡稍稍有點兒後悔,雖說這種刑法的疼痛肯定超過前面用過的幾種,可是也太快了,並沒有完全達到花提督的希望。
席秀娟究竟是怎麼死的?
原來,花提督把那竹竿給她捅進戶中,用力一按,一直進去有一尺半左右,估摸著到了心窩便停下來,回手從助手那兒要過一個鐵皮製的大漏斗在那木竿的上端,然後向另一個手提鐵壺的助手一使眼。
那助手心領神會,過來把那大鐵壺一拎一倒,滾燙的開水便順著那竹竿直灌進了「紅鳳」的身體內部。
這竹竿有個好處,短時間內可以導熱,所以開水是直接衝進了她的腔,瞬間就把她的心肺都給燙了,那還能死得不快。
本來花提督是想讓「紅鳳」忍受非人的劇痛的,但又怕把她的腸子燙了以後不好用,這才選擇了用竹竿穿過腹腔直接燙心臟的辦法,誰知這麼快就死翹翹了,大家都到有些遺憾。
回綏靖營的時候,並沒有把行刑用的那竹竿給取出來,花提督騎上馬,像拎「綵鳳」蘇玉娘那樣把個「紅鳳」挾著腦袋給拎了回來。
胡明月和潘巧巧起初都以為「紅鳳」是給那竹竿死的,直到開了膛,一看那已經變成白的人心,才知道她是給燙死的。
從小到大,有幾個人沒捱過燙的?都知道那滋味不好受,更不用說是活燙人心了,兩個女犯光是想象著師妹被燙死時候的慘狀就恐怖得下身兒發緊,趕緊轉過身蹲下屎齊出。
下午的「群龍扣關」是不可免的,人家還要指著這場難得的表演發財呢。
(九十五)
雖然不是老大,「銀鳳」潘巧巧卻是「七鳳」中最有長者風度的一個,妹妹們有什麼事兒解不開都要找她,人緣要比大姐胡明月好得多。
五個妹妹一死,潘巧巧就知道輪到她了。
她表現得異常平靜,無論是給人家洗澡、撫摸、摳挖還是什麼,她都不聲不響,臉上也沒有任何表情,活像廟裡的泥胎。
木驢還是那架木驢,但去掉了蹬腳的木樁,木杵又成了轆轆把的形狀,前後兩木杵雖然轉速一致,但並不完全同步,這樣在遊街的時候,潘巧巧的股就不得不連搖帶扭。
她的身高同「藍鳳」差不太多,不過要成的多,房高聳,部渾圓,隨著木驢這麼一扭,兩顆子一甩一甩的,子左搖右晃,前後撅還真夠看的。
她哭了,她自詡為淑女,不能像「紅鳳」那樣不顧一切,使出潑婦罵街的勁兒,葷的素的一齊來,可下面那兩巨杵又實在無法讓她不喊不叫,無法保持淑女形象。
這雪白的光股一扭,嘴裡「嗷嗷」的一叫,加上下面的體順著「滴滴嗒嗒」往下一掉,可不活就是人家眼中的「小蹄子」麼?讓她怎能不急不氣,怎能不潸然淚下呢?
她恨自己的身子不爭氣,恨自己竟在人前表現得像個婦,一陣子眼淚,終究也不是辦法,於是,她帶著眼淚發出一陣狂笑:「哈哈哈哈!死得!死得!老孃剮了花的小老婆,夠本兒了!」
於是,終於引來了一陣叫好聲。
好容易捱過了難熬的兩個時辰,法場遠遠的出現在她的眼前。
那石臺上沒有木樁,只在地上立著一三尺來高的圓頭木杵,樣子同木驢上用的差不多。衙役們並沒有急著把潘巧巧從木驢上解下來,而是讓她繼續在石臺前面的小空場子上一圈一圈地轉,好儘可能延長她的辱。
花提督來到法場後,潘巧巧被下木驢,架到臺上,然後四馬倒躦蹄綁了給花提督,這個時候知府大人也剛剛坐定,離午時三刻還有些時間。
花提督早就算計好了,他把「銀鳳」抓著綁繩拎起來,走到那木杵前面。
那木杵雖然不高,但潘巧巧的兩腿彎著,木杵可就比她的大腿長多了。
這回潘巧巧害怕了,嘴裡「啊啊」地驚叫著,但一點兒也動不了,眼看著自己被拎到木杵上空,慢慢放下去。
已經被木驢子杵得發麻的門兒碰到木橛子,使她的身體一陣陣的戰慄著,驚叫聲益發尖厲,熱乎乎的帶著「嘶嘶」的聲音疾出來,她到自己再沒了一點兒體面。
自己的身子掌握在人家的手裡,堅決地向下移動,那東西終於深深地鑽了進來,直抵子,而且毫無停止的意思。
潘巧巧到自己的道破了,木杵擠開自己的腸子直穿進來,一直頂到了自己的胃部,然後兩膝著地。
她到那疼痛並不像相象中的那麼劇烈,心中暗自後悔,早知不過如此,何必喊叫得那麼兇,讓人家把自己都給看扁了。
其實即便是知道,她大概也難以控制自己,因為那種刑法無論讓誰想象都會到一種發自內心的極度恐懼。
花提督又取了一徑寸的竹竿子,長有一尺五左右,這次單留下最後一個竹節沒有打通。
「銀鳳」看著那竹竿,不知道要怎麼樣她,心裡不住告訴自己:「沒什麼,不會比下身兒更難受,不能喊,不能喊,要住。」
可自己的喉嚨說什麼也不聽話,還是尖叫起來。
花提督把那把那竹竿拿在右手裡,自己緊貼著後背站在潘巧巧的身後,左手一摟她的下巴,強行把她的頭抬起來,兩個手指一捏潘巧巧的兩腮,她就到痛徹心肺,不由得就把小嘴兒給張開了。
花提督把那竹竿兒盲頭朝下,硬進潘巧巧的嘴裡,她「嗚嗚」地喊著,拼命搖著頭,但竹竿還是輕易地滑入了她的咽喉。
竹竿一過嗓子眼兒,強烈的刺使得她的胃劇烈地收縮起來,發出一陣陣乾嘔。
如果她真的因此而嘔吐起來,吐出來的東西可能會倒灌進氣管和肺中,那可就馬上死了。
可惜她這幾天本就吃不下半點兒東西,更是遊了半的街,連水都沒喝一口,就是吃了東西也都給折騰沒了,胃部強烈的搐只不過使她到揪心裂肺般的疼痛,發出很響的打嗝一樣的聲音,眼淚從眼眶中湧出來,卻什麼也吐不出。
竹竿一直進「銀鳳」的胃中,兩木把女犯的身子撐得直的,更是連扭都扭不動。不用說受刑的,連看熱鬧的都從心裡到了痛苦。
潘巧巧就這樣只靠兩個膝蓋著地跪在臺子上,她卻不得不盡可能讓大腿同身體保持一條直線,否則下面的那一要命杵便會得更深。
她看得出來,那木杵是圓頭的,得再深也只會增加痛苦,想馬上死卻是難上難。
她被竹午撐著咽喉,只能仰著頭,看著初秋高高的藍天,這本是令人心情朗的季節,而在她來說,卻無法享受這秋的美好。
花提督又拿來了一隻鐵皮大漏斗,這漏斗下面的管子只有小指,一尺長,從那竹竿頂上進去,正好放到底。
潘巧巧琢磨著,大概又要給她灌開水燙死,但不知為什麼要把自己從兩頭穿起來。
她猜得不錯,花提督是要把她燙死,卻又汲取了「紅鳳」過早死去的教訓,所以他把那竹管留了一個節不打通,好讓開水留在竹子裡,單靠竹管傳出的熱量來燙「銀鳳」。
果然,當知府大人的行刑令下達的時候,花提督的助便用一隻小飯碗向那漏斗中倒入了第一碗開水。
潘巧巧攥緊了拳頭,繃緊了全身的肌,靜等著那恐懼的一下,但水剛灌進去的時候卻什麼覺也沒有,過了一會兒胃部才開始到一陣發熱,第二碗水進去的時候,胃裡面開始覺得出燙了。
同時,食道中也開始發燙,溫度越來越高,燙得她的所有內臟都開始搐。
這一次是真的疼了,疼得她無法忍受,四肢上的肌篩糠似地抖動著,細細的肢不住也扭擺,再也顧不得下面的木杵在腸子之間攪來攪去。
嗓子裡著東西,潘巧巧喊不出來,只有急促的呼衝擊著聲帶發出「咯兒咯兒」的聲音。
雖然因為捆綁著無法動彈,但看熱鬧的卻能夠多潘巧巧那痛苦的顫抖和嗓子裡可怖的聲音中覺得出她的痛苦,有膽子小的竟然了子都不知道。
看到潘巧巧開始受不了了,知道竹竿裡面的熱度已經開始傳出,助手便換了一隻小銅壺,開始細水長地往漏斗裡倒,同時有助手拿了一大塊白布拴在竹竿上端,好把溢出的溫水從她的臉上引開,因為花提督不想把她的花容月貌燙壞。
「銀鳳」堅持了足足一刻鐘,終於進的氣多,出的氣少,眼睛一翻,結束了她可憐的生命。
何州的百姓同我們大家一樣,終於等到了胡明月受死的這一天。
「六鳳」的死,已經讓全城的百姓大開眼界,都知道這「金鳳」是首惡,行刑的時候自然更有看頭,有的人為了看得清楚些,半夜裡就搬著小凳子跑到綏靖營門口守著。
這一天花提督要同時處決房中書和胡明月這對雌雄惡匪,為此他也作好了充分的準備。
天還沒亮,花提督便破例親自來到綏靖營現場指揮。
房中書被擒以來第一次洗了個澡,終於恢復了風惡少的本來面目。
他是首犯,花提督對他恨得咬牙切齒,當然不會讓他好過,洗乾淨了,把他五花大綁,然後把木驢的車轅子給他套上讓他當拉車的牲口。
再用一一丈多長的細絲繩的一端把他那條超級巨物的頭拴住,另一端拴在街邊一棵大樹上,別看這絲繩並不,但拴得是地方,房中書雖然是個悍匪,卻一毫也動彈不得。
套好了木驢,這才去收拾胡明月。
胡明月與房中書已經不是一天半的夫,身子早已成,翹,本來略略有些發胖,但被擒後經過這些天反覆的折騰,身上的贅消了,反而更現風韻。
洗淨後的胡明月被架上木驢。這木驢是專門為她設計的,在一架小驢車上釘了一個四尺寬的超大木椅子,椅子背在左邊。
胡明月被推上去,兩隻手分開與肩寬,用繩子把手綁在椅子面靠車頭一側的邊上,那裡事先裝好了鐵環子用來穿繩子。
再讓她的右腿跪在椅子面上,膝蓋和腳腕都捆一道,最後再把她的左小腿抬得高高的綁在椅子靠背的頂上,迫使她把一個白白的大股撅了起來。用文字描繪實在是不容易說清,不過這種捆法有個名目叫作「狗撒」,大概你就知道是個什麼姿勢了。
胡明月早知道給她準備的死法一定不是好受的,但看到那車上並沒有什麼其他東西,心裡是一頭霧水。
等上了木驢,這種姿勢一捆,也不由羞得臉通紅,不過她到底是個悍匪,卻是面無懼,破口大罵。
花提督當然不會讓她們舒舒服服地死了完事兒。給房中書兩口子用的東西還都沒拿出來呢。
等兩個惡匪都捆綁停當,花提督說了聲:「安尾巴!」
「好嘞!」兩個衙役事先都得到了吩咐,急忙從一個紙包裡拿出兩件東西來。這東西三尺長,一寸,黑乎乎,茸茸,拿在手裡顫顫巍巍,不知道是個什麼玩意兒。
其中一個衙役拿到房中書前,往他後背上一挨,房中書的肌就是一哆嗦,等人家把他的股蛋子扒開,將那東西往他眼兒裡頭盡力一捅,房中書由不得「啊呀」一聲慘叫。
接著另一個衙役爬到木驢上,胡明月跪伏在上面,已經看到房中書出了什麼事情,也聽到他的叫喊,知道那東西在眼兒裡一定難過得很,可惜她這「狗撒」的姿勢一擺,想掙扎談何容易。
她恐懼地搖著頭,扭著股,兩腿間的括約肌急促地動著,「啊啊」地尖聲叫罵,人家要的就是這種效果,當然不肯輕易放過她。
胡明月只覺著那的東西強行頂進了自己的門,的,把自己的直腸完全充,像便秘一樣又難過又無法擺。
更有一條,那東西彷彿像千萬芒刺紮在自己的腸子裡,痛不是痛,不是,整得她眼兒不停地筋,可越筋越扎得慌,成了惡循環,想不喊不罵都不成。
這是什麼東西?這便是張巡撫發明的三寶之一,花提督給起了個雅號叫「狗尾續貂」。
那東西是把豬鬃都剪成一寸長的小段,然後用紫銅絲擰成一圓刷子,豬鬃很硬,加上剪的時候又有意剪成斜茬,也都特別的扎。
這種刷子連捱到四肢的皮兒都到扎得慌,直腸和道里面都是極的粘膜,而且特別,如何受得了這種東西在裡面折騰,他們能不叫喚嗎?
可叫歸叫,這東西任你怎麼拉旋轉,都不會傷直腸和道,可以無限制地使用,不必擔心犯人熬刑不過氣絕身亡。
說實話,自從張巡撫把這一招兒傳給花提督以來,他還真沒機會用過。
上一次本打算給白媚兒試試,被何三及時阻止了,今天算是試新,果然效果不錯,鬃刷子一進去,並沒有動彈,兩個犯人就被扎得不停嚎叫,看來這玩意兒頗值得推廣。
鬃刷子好之後,衙役們又把房中書股底下那一向前彎進他的兩腿間,夾在他的襠裡,而胡明月小眼兒裡著的那一則被向上彎成多半個圓圈,純粹像是一條捲起來的狗尾巴,這下子胡明月成了一條名符其實的「撒母狗」。
「上狗!」花提督又是一聲令下,衙役們又取出了一件東西來。
(九十七)
這件東西是用桑木枝子製成的,有七、八分,長有四、五尺,一端彎成一尺多的九十度拐頭,中間又套了一個硬木套,上面橫出一短軸,那拐頭近半尺長的端部也是黑乎乎,茸茸的。
衙役們把那東西拿上車去,胡明月扭頭看著,心驚跳,卻無法逃。先把直的那一頭從車底板的一個長條形裡穿下去,然後把那拐頭對準了胡明月的戶,先故意在口搔擾一陣兒,讓她尖聲驚叫,股扭,出盡了醜,這才一用力,把那東西一下子捅進去小半截兒。
這一下兒,胡明月的慘叫都變了音兒。
衙役把那中間的短軸嵌進木椅上的一個孔裡,打上木銷防止出,拐頭那邊也得更深了。
「裝滾輪!」
「喳!」衙役們答應得比花提督的命令都快。立刻又拿出一個半尺左右直徑,長有一尺的木頭鼓輪來,上面也是長長短短直立的豬鬃。
把那帶著支架的鼓輪裝在椅面上事先打好的四個小孔內,位置正好在胡明月的脯子下方,鼓輪上面的最長的豬鬃剛剛好夠得她那垂掛在身子底下的暈部分。
再把一羊腸線在那鼓輪的滑輪和車驢車軲轆的軸上套好勒緊,一架全新的超級大木驢終於全部完成。
看熱鬧的也是第一次見到這樣子的木驢,更是第一次見到女犯人用這樣的姿勢遊街,那衝動難以抑制,許多人當時就在子裡了。
「來呀,套車!」
衙役們牽過來一頭帶鞍的小驢,把那絲繩從樹上解下來拴在驢的鞍子上。
「稟提督大人,木驢備好,請大人示下。」
「押赴法場!」
「喳!」
最前面照例是有鳴鑼開道的,接連出去三撥兒,最近的也要領先一條街,生怕城裡的居民聽到信兒來不及出來看熱鬧。
等鑼聲遠去,基本上聽不見了,這才叫那小驢的主人牽上驢慢慢往街上開動。
小驢今天算是享福了,平素裡要麼背上馱個一百多斤的大活人,要麼拉上幾百斤的車,還吃不上好料。
今天可好,除了背上的鞍子,本不用費勁,後面那一位不敢同它拔河呀,所以小驢基本上就是空載,而且還不用走快,人家還不希望它快呢,一邊走,主人一邊用手抓一把炒豆給它吃,這都是花提督特地派人給預備下的,誰讓它今天拉的是房中書呢,是要大大的獎勵一番。
驢一走,那絲繩便拉直了,房中書雖然在那上面練過武夫,但武功已經讓花提督給廢了,這超級大巴也就只是比常人硬一些而已,卻抵不過那結實的蠶絲擰成的繩子,更沒辦法同人家驢相比,只得亦步亦趨地跟在驢後面走。
房中書一走,他架著的木驢就開始動,這一下子,車上的胡明月可就慘上加慘了。
木驢的車輪通過機關同那鼓輪和桑木拐相連,車輪一滾,鼓輪轉動起來,像個豬鬃刷子般從後向前撥動著胡明月的兩顆頭,尖尖的豬鬃紮在的房和頭上,痛難耐。
而且,胡明月趴在那裡要兩個時辰,兩條胳膊伸得直直的,自然很累,但卻不敢彎下來休息一下,因為胳膊一彎,那長長短短的豬鬃就都給她的兩顆子招呼上了,那怎麼受得了?!
再說後面的桑木拐。
花提督叫屠戶把一頭剛宰好的豬先不去,單把脖子上的皮剝下來,然後用剪刀把豬鬃剪剩下兩分長短,把那塊豬皮用鰾膠帖在拐頭上,便是在胡明月戶裡的那黑乎乎的部分,也像刷子一樣刺著胡明月的神經。
車一動,車輪上的機關就控制著那拐左右擺動,又硬又扎的拐這麼一動,胡明月的股就被迫跟著動,而門裡那一鬃刷子也就跟著左搖右擺,就像一條母狗搖著尾巴討好主人一般。
光是這樣扭著股搖得下也就罷了,那些豬鬃依然不肯饒她,桑木枝子動的時候,那上面的豬鬃便左右扎她的道,而胡明月的股一搖,那條假尾巴也藉著慣在她的眼兒裡左轉右轉。
她就是再能刑,也無法抵擋這種直透腦頂的刺,嘴裡不停嚎叫著,鼻涕眼淚橫,偶爾存下幾滴,也都從股後面而出。
再看前面拉車的房中書,一條大鳥被那絲繩牽著直撅撅地著,夾著個黑乎乎的假尾巴,因為怕扎,不得不哈巴著腿往前挪,那相兒也大了。
白媚兒被人殺的消息,已經狠狠地刺了房中書,這次自己的二房又在背後這般哀聲嚎叫。
雖然從聲音中聽得出她絲豪沒有求饒的意思,但除毫無一點兒人的混蛋,哪一個男人能眼看著自己的老婆受這份兒羞辱,受這份兒洋罪?!
房中書氣得大聲叫罵:「花!你個狗的!你對一個女人下這樣的狠手,算什麼本事?!有種衝我來呀!」
可惜花提督此時早已回到綏靖營喝茶去了,本聽不見他的叫罵。
房中書越罵,押解犯人的衙役和兵丁們越樂。
「房中書,看看你老婆吧,那才叫活母狗呢!看她讓那大驢巴得多,大白股搖得多好看,如果不是今天要把你們兩個活剮了,她一準兒再給你下個驢狗配的雜種!」
他們罵街的本事可比房中書大得多,他們就是想叫這房中書生氣、跳腳兒,房中書不急不躁,那還玩兒個什麼勁兒啊?
(九十八)
遊了五、六條街,房中書哭了,哭得像個孩子似的直向押解的衙役們央求,不為別的,只為求官爺們把胡明月放下來,要不就把她一刀殺了,一切罪責都由他這個當丈夫的頂著,好給他這個大男人留點兒體面。
他就不想想,當初他在江湖上大肆採花作案的時候,可曾給過被害者的親人和師門留過一點兒體面,只要注意看看四周的人群中,藏著多少雙武林人憤怒的眼睛就行了。
胡明月倒是有骨頭,雖然被折磨得人不人鬼不鬼的,卻於慘嚎之間不時加上幾句話安房中書,尤其使他悔恨難當。
「媚兒啊,明月,都因我一人之失,連累你們受此塗毒,我房中書對不起你們。今生孽債,來生當牛作馬,必當報還!」
「啊!啊!啊……中書,啊!啊……既為夫,啊!啊……便當同生……啊……共死!啊!啊!啊……如有來世!啊!啊……再作……啊!夫……啊……!啊……別哭!啊!啊……讓人家看不起!啊!啊……」
你看這兩人大街上連喊帶叫,鼻涕眼淚地一通鬧,強嚥淚水,難遮羞顏,也不知過了多少時候,才終於到了法場。
這夫倆遊街花的時間比其他「六鳳」長得多,快到午時三刻了才進場。
他們才到,知府的轎子和花提督的馬也到了。
知府大人一到,立刻傳令點追魂炮。
因為遊街時間長,所以追魂炮就點得短,驗明正身等手續三下五除二就辦完了。
石臺上立起了兩高大的木樁,其中一高有一丈,上面加上了橫檔,製成「T」形,橫檔的一端裝著滑輪,穿著一小手指的絲繩。另一矮些的木樁上釘了鐵環。
衙役們先把房中書從木驢上解下來,拖到臺上,在那矮樁上綁得一條兒一樣。再把胡明月去了假尾巴,從木驢上解下來,五花大綁捆了,將兩顆銅鈴拴上頭,背後了亡命招牌,然後架上臺去給花提督。
花提督左手抓住她背後的綁繩接過來,老鷹抓小一般拎起來,連拖帶拽地提到那高樁底下,一按按跪下去,第三通炮就響了。過來一個助手,從地上拾起那滑輪上穿著的絲繩的一端給花提督。
這繩子的一頭裝了一隻小鐵錨。這種鐵錨是釣魚用的,現在釣鯇魚用的都是炸彈鉤,在一大團魚餌裡頭藏上十幾個鋼鉤,而過去釣鯇魚用的則是比小兒拳頭還大的三爪鐵錨,有的是把三隻大號的魚鉤焊起來,也有專門叫鐵匠打製的。
花提督今天拿的這個小錨是讓鐵匠專門打的,不帶倒刺,但各錨爪都十分壯結實。
錨柄有一寸多長,牢牢地拴在那絲繩上,有一手指,一尺來長的細竹管套在繩子上。
花提督接過那繩子,把竹管一捋到底,套住小錨的錨柄,從後面拉緊繩子,那錨同竹管就成了一體。
花提督緊靠胡明月的後背站著,一抓胡明月的頭髮,把她的頭仰起來夾在自己的襠裡,再一捏她的兩腮,胡明月便被迫張開了嘴。
她也看到那個小鐵錨了,知道要壞,嚇得尖叫起來,赤條條的光身子狂扭,但花提督的兩條腿就像打鐵的虎鉗一樣夾住了她的腦袋,莫想挪動一分一毫。
眼看著那小錨便強行進了她的櫻桃小口當中,房中書看著,心裡疼得又一次大罵起來。
花提督聽了不急不惱,笑了笑,嘴裡說:「胡明月,你今天該知道包庇惡人,殺人越貨的報應了吧?想當初在小庭的時候,本督已經把光明大道給你們指明瞭,可惜你們這些賊寇不顧大義,忍心為匪,你這人更是變本加厲,拉自己的師妹下水,活活害了九條命,若不叫你受盡煎熬而死,不足以儆效尤。你不是小庭的水寇嗎,應當是會水的了,今天就叫你當一回美人魚給大家看看。」
胡明月嗓子眼兒裡哼哼著,不知是想罵,還是想求饒,反正不管想說什麼,有那小錨在嘴裡,也說不出來了。
花提督把那竹管直著向下一捅,把小鐵錨直進胡明月的咽喉,然後向上一,那小竹管出來了,小鐵錨卻卡在她的嗓子眼裡。
花提督退開一步,一擺手,兩個助手便拉住繩子的另一端一拽拽緊了,小錨一下子便鉤進胡明月咽喉的裡,直鉤在她的顱骨底部。
胡明月「啊!」地一聲慘叫,渾身顫抖著,隨著那繩子的緊,她被迫跟著站了起來。不過,繩子不會因為她站起來就不拉了,於是,她又只得踮起兩隻玉足,但最終還是被提離了地面。
「好!」臺下異口同聲地喝起彩來,這其中就有不少武林人士。當初房中書在江湖上不知壞了多少女豪俠的名節命,不知有多少門派體面丟盡,如今讓這惡賊自己嚐嚐老婆當眾丟人受苦的滋味,這刑法自然是越狠越叫座。
其中也有不少黑道中的人,嘴上就不光是叫好了,還夾雜著情的咒罵,更有不少紛紛埋怨,怎麼能讓胡明月那門兒閒著?!
(九十九)
花提督心裡只想著儘量讓這一對惡匪受痛苦,倒沒注意這麼多。
助手們都替他想著呢,下面人群一喊,也不等花提督有所表示,早把那假尾巴又撿了回來,彎成一個「U」形,一頭替胡明月在眼兒裡,另一頭就替她進了戶。
你看胡明月,頭仰得高高的,在半空中悠,嗓子眼兒裡劇烈的疼痛使她渾身的肌都搐著,兩條粉腿不停蜷縮起來,或者蹬踢,話是說不出來,只有極慘地嚎叫著,活象一條被提離水面的大魚。
花提督這邊讓胡明月釣在半空,然後取了那把大廚刀,從容地走向房中書。
早有人把一張高凳放在房中書面前,上面放了一個硬木菜墩子。
花提督伸手把房中書下那條寶貝抓住拉過來,笑一聲:「惡賊,你有今之罪,皆因不該長這個禍害,本督就替你去了這條禍,下輩子才好作人。」
說著話,就把那玩意按在菜墩子上,把刀一提,像切黃瓜片一般將那房中書的頭切了下來。
房中書殺豬也似慘叫一聲,把天都快給罵下來了。
花提督現在心情好得很,也不管他怎麼喊怎麼罵,依然故我,一刀一刀,不緊不慢地把那樁子切成半分厚的薄片,切一片向外一撇刀,把那片撥下木墩,掉進事先放好清水的大木盆裡,然後舞個刀花,再來一刀。
過一會兒,便有助手換一個盛水的木盆,而把原來的端在一邊,用手撈起那子片,涮洗乾淨了,使一絲線從中穿將起來。
花提督不知從那裡學來的燒菜手藝,這刀功絕不比得月樓的大廚差,每一片都薄厚均勻。
房中書那玩意兒縮回去長有尺半,半分一片切下去,足足切了三百多片,花提督一點兒也不肯糟蹋,連切得乾淨,又隨手一刀割了下面那兩個蛋蛋。
房中書疼得狼嚎鬼叫,可憐巴巴地看著那自以為傲的寶貝,被切得一片一片,用絲繩穿作一串,掛在木樁上,倒象是人家集上買賣東西用的制錢。不過,以後真的再不用替這東西找出路了。
花提督隨手又把房中書的肚子一刀切成兩半,肝花腸子稀里呼嚕了一地。
花提督只管開刀,可不管掏腸子,自有那助手們去做這些雜事。只見幾個助手上去,連拉帶扯,又是剔又是割,不一時,把個房中書掏得乾乾淨淨,單給他留著心肺不動,讓他再多活一時。
花提督返身來到胡明月的身邊,此時的她早已疼得死過去好幾次了。
花提督叫把胡明月放下來,仍然讓她跪著,自己再把她的腦袋夾在襠裡。
胡明月以為要把那小鐵錨給她取出來呢,只要把那東西給拿下來,怎麼殺她都不在乎。
花提督果然把那小竹管又給她放了進去,胡明月琢磨著,他一定是把那小錨往裡一捅,那樣才能摘下來,再用什麼東西把錨尖套住往外一拉,就出來了。
誰知花提督倒是真的把那小錨向裡一捅給摘下來了,可是沒往外掏,反而一用力順著嗓子眼給捅到她肚子裡去了。
胡明月只覺著胃裡翻江倒海般一陣噁心,乾嘔了幾聲沒吐出來,那冰涼的東西便落到了胃裡。
那小竹管的頭部是開了槽的,花提督把竹管向下捅到底,然後把後面的絲繩一拉拉緊,小槽便卡在錨爪上,他把那竹管往回一帶,胡明月「嗷」的一聲,知道是錨爪鉤到胃了。
花提督把竹管一擰,胡明月疼得鬼哭狼嚎,渾身,卻動彈不了,花提督手裡到擰上勁兒了,便盡力一拽,把那竹管和小錨一齊從胡明月的嘴裡扯了出來。
胡明月「哇」地一聲大叫,又死過去了。這一次連臺下看熱鬧的都覺著恐怖了。
只見那小鐵錨從胡明月的嘴裡血乎乎的拖出一大團東西,原來是花提督通過擰緊竹管把胡明月的胃給在鐵錨上,包住了錨爪,這一拽,便把她的胃和食道從嘴裡給扯了出來,卻沒有傷到心肺。
花提督並指把胡明月的幾個道一點,硬把她醒,然後要過廚刀,從她的嘴邊把食道割斷,然後叫助手們把那線繩再度拉緊,只見一條長長的腸子直拖上去,緊緊地拉到了半空中。
胡明月再一次被迫站起來,踮著腳尖,仰著頭立在那裡,肚子裡因為沒了腸子,一下子癟了進去。胡明月的腸子已經完全被拉直了,她到自己的眼兒也被從裡面拉了進去。
花提督轉過前邊,拿廚刀的刀尖指著胡明月的肚子問她:「怎麼樣?要不要開膛?」
胡明月只能用眼睛斜視著花提督,忍著疼,掙扎著用渴望的眼光看著他,嗓子裡不清不楚地哼哼著,拼命點著頭,無論給她動什麼刑法,只希望快些死了便好。
花提督故意慢慢地把胡明月那扁扁的,但卻緊繃繃的肚皮一層組織一層組織地切開,只見裡面已經半空了,肝、膽、脾、腎還有,腸胃卻只剩下直直的一緊緊繃在裡面。
花提督也不去理那腸子,先把她的脬取出來割了,裡面早就沒了一滴。
再去了她的子卵巢,摘了肝、膽、脾、腎。然後從肚子裡伸進去,從下向上一抓一扯,便將胡明月的心給扯了下來,兀自呼嗒呼嗒地跳動。
此時的胡明月才倒了一口氣,身子向下墜了下去。
花提督一把抓住她的下巴,免得腸子被從中間什麼地方拽斷,一手刀從她肚子伸進去一割,把直腸割斷,這才鬆手,讓她死狗一樣癱在臺上。
(一百)
殺了房中書和「七鳳」,把她們通通醃在綏靖營門前的甕裡,雖然有木蓋蓋住,卻也不拒絕人們揭開觀看。
「七鳳」都是倒栽在裡面,看臉看不到,看腳丫看股卻是方便得很。
花提督處置了仇人,這才想起那個美麗的何三來。
這些天因為要琢磨著怎麼給八個罪犯行刑,暫時沒有顧得上何三,此時才想起來。
胡明月和房中書一給醃起來,花提督便急忙去街上買了一大包好吃的直奔何三的住處。
等到了地方一看,鐵將軍把門,也不知去了哪裡。
這些天因為要把七個女犯一個個光著股遊街,女人大都不方便出來,所以也沒再讓美玉到三的住處來看她,本想她大概也不會上街的,誰想並不在家。
花提督以為她去街上買東西了,便在門外等著,一直等到太落了山,也沒見何三回來。
花是個細心的人,帶著好奇過去看看那把鎖,上面已經落上了薄薄的一層塵土,看樣子她已經離開不少時間了。
花提督到了事情不妙,急忙跑到丐幫的分壇,請他們幫忙打聽,這才知道何三早在「綵鳳」蘇玉娘行刑那天就獨自一人離開了何州城,不知去向。
花託丐幫的朋友們繼續打聽何三的消息,自己懷著一腔懊喪回到家裡。
眾妾聽說,也都連聲嗟嘆,吳佩佩四人大仇得報所帶來的好心情也一下子便煙消霧散了。
過了幾天,丐幫的朋友送來消息,說何三離開何州後,便獨自進山,再沒有消息,花提督知道,何州的山裡頭太窮,本就沒有乞丐,自然也無法得到何三的確切消息。
大家懷著一腔希冀等了許久,再沒消息,估計她是在山裡隱居起來了,花提督琢磨著,她也許是心裡一時半會兒轉不過彎來,不願見到自己,這也不怕,不管是她隱居也好,出家也好,只要不再做傻事便好。時間一長,慢慢的大家也就把這件事淡忘了。
轉眼又是三個月,綏靖營前的障礙物終於要清除了。路過這裡的人們都不住駐足圍觀。
還是那幾個臘鋪的夥計,將大甕裡八個罪犯的死屍撈出來,一長溜放在葦蓆上晾著。除了「黑鳳」被斬成兩半,其餘七個都是開膛破肚,使白臘杆從襠裡穿到嘴裡。
照舊先收拾那「七鳳」,先把那胡明月捆著的腳解開,把身子裡的白臘杆取出來,另換上一同樣尺寸,但卻是用花梨木做成了圓木杆,依然從她那黑叢生生的生殖道里穿進去,從嘴裡穿出來。
下手的夥計已經用鋸末、碎稻草和石灰加極少的水拌和起來,那打頭兒的夥計用手扒著胡明月的肚皮,叫助手把那泥灰給填在她的肚子裡,用木槌砸實,等填了,又叫從鐵籠子上取了一腸衣,穿在大針上,把胡明月肚皮上的窟窿起來,用手整理一下,得同有內臟的時候基本上差不多了,然後把那木杆子立起來,靠牆邊一踔。
由於肚子裡的泥灰砸實了,所以把那木杆子夾得緊緊的,雖然沒有把胡明月再綁上,卻也掉不下來,耷拉著兩條光腿懸在木杆子的半。她的眼珠子早就癟了,使個木勺剜出來,也用泥灰填在眼眶裡,然後把她眼皮合上。
又依著樣兒把另外「六鳳」和房中書都穿了木杆子,立在牆邊簷下晾著,還把那房中書大片兒串的串子給他掛在脖子上。
把那些大甕都砸爛了,就地一埋,鐵籠子也給拆了,送給了城裡的鐵匠。
又過了兩個來月,八個臘屍都幹得差不多了,花提督叫人把她們都抬到自己家的祠堂前,大門外一邊四個栽在簷子底下,讓他們永久在那裡光著股示眾。
「七鳳」雖然是死了,又晾成了幹臘,依然還能看出一些年輕女子的玲瓏曲線,而小肚子底下那叢也仍然人,臘屍立在那裡沒有多久,七個女屍的子和股蛋子就給人偷偷摸得錚明瓦亮,也不給被揩了多少油去,再後來,連小腹下的黑也都給摸得掉光了,光禿禿的十分可笑。
若依著殺人償命,花提督死了四房妾,卻把八個男女折辱到如此地步,這份仇報得也太離譜兒了點兒,好在他是朝廷命官,也沒有人去追究他,再說,至少還能經常有機會去欣賞欣賞那六個少女赤條條的嬌軀,說不好還得謝他呢。
又過些時候,三小姐臨盆又添了個女兒,美玉也十分爭氣,過不兩個月也給花提督生了個兒子,花提督喜孩子,這麼一高興,子過得就快,轉眼之間,二兒子也已經三歲了。
那一天,張巡撫把花提督一家子都叫了去:「腎婿,再過幾個月就是太皇太后的壽誕之,各地的地方官都要派人進京去獻壽禮。老夫準備了一對翡翠玉馬,價值連城,鏢行的那些鏢師功夫有限,我有些不放心,想叫你去替我跑一趟。你大舅哥在兵部當侍郎,我叫他以兵部的名義下了個進京述職的調令,過幾天你就走吧,順便也同你大舅哥見見面。夢鸞她們姐妹四個武功也湊合,又沒去過京城,你也一道帶著她們去,孩子們就送到我這裡來。」
「行!嶽夫大人放心吧,我一定小心在意,決不會有任何差錯。」
聽說要去京城,好幾年沒出過門兒的四房妾樂得不得了,「批哩撲通」地收拾了好幾天,大包小包裝了好幾輛大車。
花提督也懶得管她們,反正有得是年輕力壯的家人,也累不著她們。
長話短說,反正時間還早,夫五人帶著四個丫環八個家丁,一路遊山玩水直奔京城,本來半個多月的路程,足足走了近兩個月才到。
先到了三小姐大哥張侍郎的府上住下,然後花提督到兵部報到。
所謂述職不過是個形式而已,花提督是軍官,沒有命令不得私離訓地,軍官私自進京更是有謀反的嫌疑,所以才設法個調令叫他進京。
述職的東西張巡撫早就叫人給他準備好了,到了兵部見見各位上官,略略問上幾句不鹹不淡的公事也就罷了,更多的時間是請各位上官吃飯,送禮。
張侍郎是張巡撫的大兒子,也是當今聖上的親妹夫,所以兵部的大小官員也都對他另眼相看,自然花提督也會受到這種影響,於是,沒幾天,花提督便升了正四品,加副將銜,仍任綏靖營提督。
升了官,又有不少應酬,好在花將軍祖上就是作將軍的,一點兒也不怯場,把上上下下的兒理得順順的。
女人們自有女人們的事情,除了同哥哥嫂子敘敘親情,大部分時間就是逛街買東西,來的時候那幾車東西送得差不多了,回去還得再裝幾車。
又過了些時候,到了太皇太后的壽誕之,花將軍現在官居四品,已經夠格兒進了,便親自送張巡撫的壽禮進朝賀。
看來花將軍在的名氣不小,在京裡活動也不錯,皇上見到他還誇了他幾句,頭次見駕的他少不得有一種受寵惹驚的覺。
又過幾天,花將軍算計著在京裡呆得時間也不短了,叫四房妾收拾東西,到各個相識之處告辭,準備起程迴轉何州。
這午睡才起身,裡有旨意下來,傳花進見駕。
花也不知是福是禍,急忙換上朝服,跟著傳旨的太監來到南書房。
花見著皇上,叩拜已畢。皇上讓他站起來回話。
「花卿,朕多次看到何州來的案卷,勾決了不少的強梁惡匪,據案卷所錄,這些盜匪大都是你帶綏靖營剿滅的,看來你的功勞不小哇。」
「全仗我主英明神武,官兵奮勇,臣微末之能,承蒙皇上的恩賞,不敢居此功勞。」
「你不居功自傲,這很好,不過你是帶兵的主將,也是功不可沒。我聽說,你是家傳的武功?」
「是。」
「可否練上一路讓朕一觀?」
「只怕汙了皇上的聖眼。」
皇上有旨,哪敢不從。謙遜幾句,便去書房外的院子裡,乒乒乓乓打了一路拳。
皇上邊看,邊低聲向身邊的庭侍衛詢問,不住點頭。打完了拳,皇上又要看他的輕功,花將軍不敢上房,便告個罪,叫太監們用白灰在院子裡散上薄薄的一層,然後一縱身,去那白灰中走了一圈回來,那灰上竟無腳印。
「果然武藝不錯,張卿能收你這麼個女婿也算真有眼光。好!」
「皇上誇獎。」
皇上看來十分高興,叫人把花將軍過去辦的那些案卷拿了來,一個一個問花將軍辦案的經過。花將軍有問必答,皇上頻頻點頭。
「花卿,據你案卷中所說,這剿滅小庭水寇,江湖中人也立下不小的功勞?」
「正是,這玉面銀房中書惡貫盈,在江湖上採花作案多年,血債累累,同江湖上黑白兩道結下了不解的仇恨,所以,臣帶兵剿滅小庭的時候,白道各派均派人相助,就是黑道中人,暗中也渾水摸魚,把小庭的群匪殺了不少。」
「那麼這茶花娘子何三又有何功勞呢?」
「剿滅小庭,何三該是頭功,是她首先發現了房中書的蹤跡,並傳信給為臣,才使我得以尋到賊人的巢。又是她暗探賊巢,畫成圖形為大軍引路,仗輕功點燃賊船裡應外合共破賊兵,還有,是她捨生忘死拖住房中書,使惡賊用炸藥與我大軍同歸於盡的毒計未能得逞。惹說剿滅小庭功勞有十分,她當獨佔四分。」
「哦!如此大功,因何不替她討個封賞?」
「何三嫻雲野鶴,不願受官身羈絆,小庭剿滅後,她就不辭而別了。」
「可知那何三是那一派武功?」
「應是家傳,不在八大門派之列,臣也無法看出。」
「那她武功比你怎樣?」
「若在女人中可算難有其敵,為臣畢竟是男的。」
「你可與她過手?」
「未曾,臣與她萍水相逢,見面不過幾次,又是同剿小庭的盟友,怎能與她手。」
「既未手,你又是怎樣把她打傷的呢?」
「啊?」花登時愣在當地。
「我把她打傷了?這從何說起?」
「朕再問你,何三與你岳父張定邦有何仇恨,因何要行刺於他?」
「行刺?他把臣的岳父怎麼樣了?」花大吃一驚。
「看看你岳父上個月差人送來的案卷,說何三夜闖巡撫衙門行刺未遂,現已擒獲,請旨示下。案卷上說,是那何三親口招認,她曾被你打成內傷,失了武功這才失手被擒,你岳父為此替你請功。她若與張定邦無仇,怎會行刺?!你若未與她手,她又為什麼說被你打傷?!這何三乃是綠衣社逆首,你卻推說不知,你與綠衣社到底有何勾結?大膽的花,竟敢欺瞞朕躬,還不與朕從實招來!」皇上突然之間就變了臉。
花這才明白,皇上早就從案卷上看出破綻,叫自己來只不過是設法把自己套進去而已。
久聞這位皇上自幼年登基,便有過人之能,無論什麼事,如果他沒發覺那便一切都好,要是讓他給注意上,那就別想瞞得住。
看來這回自己的小命兒是要完,如果稍一不慎,不光自己活不了,只怕還得連累小和岳父全家,為今之計,只得實話實說,只要把事情都攬在自己身上,家人或還有救。
(一百零二)
花這才把自己在去追蹤房中書途中,如何在街上與何三巧遇,何三如何救人攔車,如何跟蹤傳訊,聯絡武林,如何探寨救人,協助大軍裡應外合剿滅小庭水寇,又怎樣不辭而別,從頭至尾講了一遍。
「那你又是怎樣把她打傷的?」
「是那從小庭歸來,臣的岳父同我講幾個軍官被刺之事,臣與家嶽都以為何三便是前綠衣社幫主何鳳歧之女。仗著為臣在江湖上有些朋友,終於探聽到那何三的下落。臣看這何三武藝高強,在江湖中也素有俠名,不是個惡之人,若是能為朝廷所用,終強過兵戎相見,便親自到她的住處遊說她投降。」
「她是怎麼說的?」
花便把那在小屋中游說何三的過程說了一遍,其中自然把兩人的情之事隱去了不說。
最後花說道:「是臣看遊說不成,為免後為患,便生殺傷之心。但臣的小妾蒙她相救,又不忍將她殺死,於是暗中偷襲,將她廢了武功。臣以為,她已經沒有了武功,就算想與朝廷為敵也是有心無力。這樣既為朝廷免了心腹之患,又保全了她的命,乃一舉兩得之計。後來臣聽說她已經離開何州,遠遁深山,不成想,她原來是在躲避為臣。皇上,憑為臣對她的瞭解,何三此次行刺是假,求死是真。臣乞皇上格外開恩,免她一死,為臣將她永囚鐵牢,再不容她生事,方顯我主悲天憫人之大恩德。」
「胡說,你私放朝廷欽犯,自身尚且難保,還敢替會逆首求情?!好在這何三刺殺的是張定邦,若是她想行刺朕躬,你也廢她個武功便罷麼?!」
「臣罪該萬死!」
「萬死,你還有第二個腦袋麼,把你全家都算上也不夠殺一萬個頭!」
花此時除了磕頭,再沒什麼可說的。
皇上看著花,沉了半晌:「花,你聽著。你綏靖地方,屢破盜匪,有功於國家,朕本想升你作個副總兵,但論你私放會欽犯,便該殺你個夷滅三族。朕看你年輕,雖有過失,對朝廷還是忠心耿耿,這樣吧,功過兩抵,就不賞不罰了,以後不可再如此糊塗,想想你全家有幾個腦袋好砍!」
「臣謝皇上不殺之恩!」花一顆懸著的心「咚」地扔回肚子裡,叩頭如搗蒜一般。
「朕看這張定邦的案卷之中,也頗有替何三開之意,聽你這麼一說,這何三也真是個人物。她既是前明忠臣遺孤,心向前朝也是有情可原。不過,會勢力於朝廷乃是肘腋之患,若是心慈手軟,我大清江山怎能穩固。何三雖然失了武功,但只要她一不肯投降,就可能會有大批前明遺老跟隨,如此,便不能留她,懂麼?」
「是。」
「前些,朕見了張定邦報上來的案卷,以為只是個一般的會案,也沒多想,就隨手批了個凌遲立決,不過,因為是太皇太后的壽誕,何州應該不會立刻行刑。今天聽你一說,這何三雖然是愚忠愚孝,但寧死不背舊主,總比那昨天叛明,今天又要叛清的二臣強得多。朕以忠孝治天下,不能讓這樣的忠孝之士屍骨無存。花,朕下一道聖旨,你速回何州,如果還能趕得上,便再勸何三投降,她若肯降,當不失高官厚祿,若不肯降,準其速死厚葬,建祠以祀。」
「皇上如此大恩大德,臣替何三叩謝龍恩。」
「免了吧,何三不是我大清的臣民,只怕不會向我謝恩的。快去吧!」
「臣告退。」
皇上為什麼要如此對待何三,花回去想想明白過來了,皇上的目的是要讓百姓知道,朝廷是喜忠義之士的,其最終的矛頭是對準了先背明,後背清的「三藩之」。
何三此時在何州也不知怎樣,那個花一樣的可人兒,要是真被人家剝得赤條條,受那木驢遊街,千刀萬剮之苦,讓人情何以堪?花的心都快碎了。
按說皇上勾決的批文一到何州,十內便當行刑,現在已經有近一個月了,不知行刑了沒有。
太皇太后的壽誕喜事,皇上都是大赦天下,判立決的一般來說也會因此而推遲行刑,若是如此,可能還有機會救得了她。
雖說皇上的旨意中說不肯投降時仍然要殺,但如果她真不肯降時,自己只要上報朝廷說她不願為官,然後就把她關在家中不讓出來,那怕是每天給她戴上鐐銬,只要她活著便好。
花回到住處,把事情向家裡人一說,大哥大嫂一家並不明白是怎麼回事,可三小姐她們一聽就都急了,受過何三救命大恩的美玉更是急得哭了起來,也顧不上買的大包小包的東西,一齊摧著花趕快動身趕回何州。
花說:「這件事越快越好,騎馬太慢,怕趕不上趟兒,我運輕功先回,你們在後面慢慢走吧。」
「不,我要同你一齊走,去看看三姐姐!」美玉淚人一般,非要跟著花一齊走,其他三個也都要跟著。
「憑你們四個的輕功,誰也跟不上我,我還得等你們,也許就是差那麼一兩步的事兒,人就能救下來。現在事情這麼急,你就別添了!」
花一邊說著,一邊急急忙忙換了短打扮,把裝聖旨的布囊往身上斜著一背說聲:「我去了!」一步躥出屋門,縱身跳上屋項,轉瞬之間就沒了蹤影。
(一百零三)
這何三到底是怎麼回事?
原來,她是個有成府的人,早就打算好了,花一天留在何州,就不會容她去行刺張巡撫,更不會眼看著她被那三千刀割得泥爛醬一般。
而她呢,無論如何也不肯背棄父親的囑託,於是,便潛入深山隱藏起來,暗中打探著城裡的消息。
花進京獻壽,那是多大的動靜?何三怎麼能不知道,於是,在花一行離開的第三天,何三便安排好了一切,獨自揹著披風劍下了山。
像花對皇上所說,她其實是打算去送死的。
走的時候把自己身上所有值錢的東西都送給了鄰居,包袱也沒帶一個,甚至頭上的簪子都換成了一竹筷。
有多年的功底,雖然被廢了武功,依然腿靈活,很容易便躍上牆頭,直奔張巡撫的後宅而來。
畢竟已經沒了武功,腳下就沒有那麼輕便,才走出不到十幾步便被護院的兵丁發現,一聲大喊,張巡撫和眾家將便都到了院中。
何三其實本也沒打算行刺成功,見自己暴,乾脆跳下院中。
「姓張的,我乃是綠衣社現任幫主,茶花娘子何三是也,今特來取你的命,替綠衣社幾十位弟兄報仇!」說著,一擺披風劍,瘋魔一般向張巡撫殺來。
張巡撫早已從花處知道了何三,所以並不到奇怪,但他卻不知道花後來對何三霸王硬上弓,還有廢了她武功的事情,所以仍然將她視為大敵。眾家將怎肯讓主人受到傷害,刀齊下,奮勇向前。
何三沒有武功,不過是靠身體靈活與眾家將鬥了十幾個回合。
張巡撫看出有異,便喝令眾將退下,自己親自動手一試,果然對手已經沒有武功了。張巡撫手下叫起勁兒來,只幾合,便將披風劍打落在地。
何三沒有去撿地上的劍,反而把雙手一背,咬牙切齒。
「姓張的,如果不是那花將我打傷,只怕今天就是你了。現在技不如人,我沒什麼可說的,要殺要剮隨便吧!」
張巡撫雖然覺得奇怪,但也沒多想,便叫將何三下在牢裡,第二天親自升堂審問,何三對自己的身世及殺死多名朝廷官員的事情毫不隱諱,一一供得清楚明白。
張巡撫從當初花的描述中知道這何三是個什麼樣的人,心中惜,也不願她太過受苦,所以在審問中不住導,想讓她把殺官之事說成是為報家仇,這樣便有周旋的餘地,至少可以不判剮刑。
但何三決不肯改口,又有被殺官員的眷屬在場聽審,張巡撫也無法可想,只得審結了案子,擬了摺子報了上去。
張巡撫留了個心眼兒,在上報的摺子中,把何三往的俠義之事及小庭剿匪的功勞誇得大大的,判了個絞監候,誰知到了皇上那裡,一看是會首領,想都沒想就改判了凌遲立決。
摺子一遞上去,張巡撫便叫把何三改押綏靖營中,但加了一句:「好生看顧,善待於她。」
他那不過是因為惜何三而隨口說說而已,綏靖營的人也沒有把他的話當成一回事,但何三在綏靖營卻真的沒有受罪。
這一何三帶著木枷鐐銬被押到綏靖營,等衙役們一走,副管帶就親自帶著幾個兵丁把那大枷打開,然後領著她來到後面的一間小屋中。
何三一看,小屋打掃得乾乾淨淨,還有一張竹榻,被褥也都是新的,除了門窗之上裝著鐵欄杆,再看不出來是關人的地方。
何三早就知道女犯在綏靖營中的遭遇,也早已作好了每天被無數兵丁輪的心理準備,決想不到自己會有這樣的待遇。
「何姑娘,弟兄們和你都是在小庭上,一起出生入死的朋友,無論你同誰有仇,同我們弟兄都沒有關係。我們是上命所差,不得不為,萬一有什麼得罪之處,還請姑娘海涵。」
「多謝眾位兄弟。」
「好說,您想吃什麼、用什麼就說話,我們替您去,要是嫌這鐐銬礙事,我們就給您打開。」
「不必,這已經讓你們擔了風險,三不是不知足的人。」
「還是打開吧。您是位坤道,我讓弟兄們每天都給你熱水來沐浴,這事兒弟兄們不方便幫忙,可您帶著這東西自己又不行,所以……」
「你們放心吧,我不會跑的。」何三聽出來了,人家要讓自己天天洗澡,要是帶著鐐銬,那衣服就得讓別人給了。
「我們知道,其實我們是希望您能跑,您跑了,我們大不了捱上幾十板子,丟官罷職也就是了,總比眼看著朋友上法場強。」
「你們不必如此,這是我自己願意死的,否則身上已經沒了武功,我還來行的什麼刺?對我來說,活著才真是苦難!」
副管帶真的叫人把何三的鐐銬都去了,然後安排人給準備洗澡的木桶、熱水、手巾,找來一套乾淨衣服給何三換,一切都安排妥當了,副管帶才離開。
何三果然沒跑,綏靖營的弟兄也沒有搔擾過她。
最初的幾天,何三每逢洗澡的時候,便豎起耳朵聽外面的動靜,隨時注意有沒有人在外面偷看。
平時自己睡覺的時候,聽到窗外有腳步聲,心裡緊張的「撲通通」地跳,猜想人家是來輪自己的。
雖然她早就準備好了承受一切,但一想到成群的男人圍在身邊,把自己剝得乾乾淨淨,一個一個爬上自己的身體,在自己的生殖器中衝刺,她的部和門還是止不住搐起來。結果,人家果然對她沒有任何侵犯,這才放心。
何三是個健談的人,過了些時候,大家便同她混了,膽大一些的還把她從屋裡放出來,讓她坐在院子裡曬曬太。
她是個才女,不光會武,琴棋書畫也都通,後來就在院子裡支上桌子,擺上棋盤設起了擂臺,綏靖營好幾百人,喜下棋的不少,都來湊熱鬧,結果,無論是象棋還是圍棋,都被她殺得丟盔卸甲。
這樣每天有事情可幹,子過得便不那麼艱難。
京裡的批覆下來以後,果然因為太皇太后的壽誕,行刑的子一直拖下來。
結果大家都聽說了,心中都替何三惋惜,也都瞞著她,希望她能這樣快活地度過最後的子。
雖人們不說,但何三卻早就猜到了,她知道自己的罪名是「會逆首、殺害朝廷命官」,無論哪一項都屬謀大逆之罪,論律當剮,但她一點兒也不在乎,仍然活得十分快活,因為死對她來說就意味著解。
(一百零四)
眼看太皇太后的壽誕之期已過,大家都知道何三的子不長了,就在這個時候,幾條黑影趁夜飛越高牆進入綏靖營,制住一名兵丁的道,訊問何三被關在什麼地方。
這位兵丁一看就知道是武林人士來搭救何三,正巴不得呢,也沒用人家用什麼刑,直接就把何三住在哪兒,哪兒有哨兒都給說得清清楚楚。
這幾位都是白道名宿,與何三相識,也聽說了何三被判凌遲的消息,所以夜闖綏靖營,想把何三給救出去。
到了關押何三的地方,大家都愣住了,房間沒鎖,何三也沒戴鐐銬,蓋著乾乾淨淨的鍛子被睡得正香,聽到動靜,何三睜開眼睛,裹著被子坐了起來,大家才明白,她居然還了外衣,只穿著肚兜兒褻睡覺,不像是坐牢等死,反倒象是在家裡一般。
一見這老幾位的打扮,何三哪得不明白:「多謝幾位的好意,今天能得再見,是我三的榮幸。你們也都看見了,三雖然內力盡失,但想從這裡出去易如反掌,只是三不願罷了。」
「你可知留在這裡會有什麼結果?」幾位都急壞了。
「三自投羅網,怎會不知難免凌遲一死,今天下已定,民心思安,再舉反清復明之旗已然是過時之舉,但我生為大明臣民,死為大明之鬼,國既不復,苟活無益。三唯願領千刀萬剮之刑,為大明留下最後一點兒光亮。」
「姑娘,你怎麼這麼傻,明朝已經完了,保也無益,又何苦要自我摧殘呢,還是跟我們走吧。」
「不,謝謝各位,我意已決,不必相勸。」
「也罷,既然何姑娘決心已定,我們也不相強,若不是那姓花的狗官將你打傷,你也不會被獲遭擒。你死以後,我們必不會放過那花狗官。」
「不!不要!我與花雖然萍水相逢,但情過命,花將我打傷,是為了不讓我去行刺巡撫,希望我遠遁他鄉,免遭重闢,可惜我不能如他所願,反而愧對他一片苦心。幾位前輩出去,也替我知會江湖上的朋友一聲,千萬不要去尋花報仇,免得我九泉之下不能安心。」
「人各有志,我們也不好相強。永別之,我們來替何姑娘壯行!」
「三在此謝過各位朋友!」
自這之後,又接二連三有許多起江湖朋友來到綏靖營,有的是不明真相來救人的,有的是知道消息來探望的。
既然何三自己不願意出去,武林人也沒有什麼理由硬劫,所以與綏靖營之間也相安無事,副管帶乾脆撤了牢房周圍的崗哨,任江湖中人來來往往,不加干涉,也免得發生不必要的衝突。
子很快就過去了,這天晚飯的時候,副管帶帶著幾個兵丁抬著食盒親自來到牢房前,此時何三剛剛與幾個兵丁下完棋,正坐在棋坪前覆盤。
副管帶叫手下把桌子收拾乾淨,擺上幾碟好菜,還有一罈陳酒。
「何姑娘,明便是你大喜的子,在下特來為姑娘獻酒。」
何三一切都明白,臉上靜如止水,抱拳在:「三在此謝過了。」
副管帶請三坐下,然後親自為她上酒:「我家花大人不在,若是他在何州,也不到我這副管帶替姑娘把盞,這頭一杯酒,就算替花大人敬你!」
「好,我喝了。」拿過酒杯來一飲而盡。
「何姑娘是位巾幗豪傑,弟兄們佩服得五體投地,這二杯酒,我替弟兄們為姑娘壯行。」
「多蒙誇獎,愧不敢當,三這裡謝過了。」
「弟兄們上命所差,明難免有許多得罪之處,這三杯酒,我替弟兄們先行謝罪!」
「大人的心意,三盡知,明三解,還要靠弟兄們費心,說什麼謝罪的話,再說,有綏靖營的弟兄們關照,也免得被那些俗物沾身,三還要謝過眾位。我這裡把酒喝了,再休提此事。」
三臉微有些紅,她明白,明行刑,這褫衣捆綁的事都是綏靖營弟兄們的事兒,行刑之時,也要他們動手。雖然大家心中都不願意做這個惡人,但究竟得有人出頭啊,因此副管帶先來告罪。
一想到明天自己就要把這一條潔淨如玉的身體暴在無數異面前,還要被人家手觸繩捆,按慣例,說不得自己那最隱秘的地方也要捱上幾刀,何三還是到一股難言的羞。
副管帶走後,綏靖營的弟兄們又一批批地過來替何三送行,何三是有酒必喝,一概不拒,喝到半夜,竟然毫無醉意。
大家都來敬酒,本意是想讓她喝醉了,明天上法場就不知道痛苦,哪想到她竟有如此海量。
最後一撥兒是由一個十夫長帶領的兵丁,羞容面地來敬酒。
「何姑娘,明天就是我們弟兄身前侍候,有什麼不周到的請姑娘海涵,到了那邊,不要怪我們。」
「不要這樣說,這件事總得有人做?明天還要仰仗各位多多心呢!」
(一百零五)
這一夜何三睡得非常好,幾乎沒有翻過身,到了第二天早晨,頭出來老高了才醒。睜眼一看,門外副管帶和幾十個兵丁早就等在那兒了。
「呀!我怎麼此時才醒?」何三歉意地說,披著被子慢慢坐起來。
「不急,還得會子呢。」
副管帶說,然後一擺手,一個兵丁拿了一個小瓷瓶進來,連水一起放在桌子上。
「多謝了,我不怕死,不用這個。」
何三以為那是魂藥,過去秋決的時候,為了怕犯人掙扎,經常先給他們灌下魂藥,這樣懵懵怔怔地什麼都不知道就死了。
「不是魂藥。」副管帶說。
「我們知道何姑娘是英雄,等這一天已經等了許久,怎麼會怕死呢?這裡面是輕瀉的藥劑,行刑之時,痛苦異常,難以自制,所以……」
何三明白了,這是怕她在行刑的時候因為疼痛而大便失,她見過的死刑犯多了,無論多麼英雄豪傑,沒有幾個不失的,就算是活著的時候能得住,人一斷氣,照樣會屎齊出,可是……
「這樣吃下去,不是等不到死便要出醜麼?」
「不會,這裡還有一瓶止瀉的,等姑娘肚子清空了,便用這個,盞茶時間便好。」
「怕是來不及吧?」
「不妨,什麼時候出去還不是我們說了算,只要趕上午時三刻就行,現在還差著好幾個時辰呢。」
何三將信將疑地把藥吃了,兵丁們帶上房門,讓她自己呆在屋子裡,果然沒過一會兒,三的肚子便開始一陣陣發緊,連著坐了三五回淨桶,把肚子都給拉癟了,再想拉的時候,就只有點點滴滴的清水。
三整好衣服,自己把房門打開,接過那止瀉的藥吃了,也果然很靈,幾乎立刻就沒了便意。
幾個兵丁抬著木桶和冷熱水進來放在地上走出去把門關上,每天何三洗澡都是這樣,她知道,這是今生最後一次了,所以洗得特別仔細,把身上所有的地方都細細的洗過了,然後擦乾身上的水,穿上拖鞋慢慢走向門口。
她沒有穿上自己的衣服,是赤著身子開的門,因為她非常清楚她不再需要衣服了。
雖然綏靖營的弟兄們都知道她將要被凌遲處死,一定是要全身赤的,但看到她自己光著身子打開門,還是吃驚不小。
他們都是男人,無論對何三有多少敬仰之意,都不會影響他們對女人的覺。何三的皮膚又白又細,而且體態雍容,前的峰呈半珠形,十分實,峰頂上兩點硃紅,和著小腹下漆黑如墨的,映襯著潔白的香肌,就象是景德鎮的瓷雕一般,弟兄們無不起立致敬了。
「行了,咱們走吧。」何三臉紅了一紅,旋即恢復了常態。
「不用著急,您準備好了嗎?」
「還有什麼可準備的,赤條條來赤條條去。」
「那,好吧,只是,這兒有兩件東西,還請何姑娘自己戴上,免得弟兄太過得罪。」
有弟兄用小漆盤端過來,裡面有兩顆有紅絲線拴著的紅棗大小的銅鈴,還有一一寸多,四寸長短,厚有一分左右的竹管,兩端打磨得十分圓滑。
何三端過盤子,轉身進屋背朝門口,把盤子放在上,她知道那銅鈴的用途,羞紅著臉,拿起來自己用絲線拴在頭上。卻不明白那竹管的用途,拿在手裡扭回身看著副管帶。
「哦,這個……請姑娘把它進那個地方,有了這東西,木驢就磨不著姑娘了。」副管帶說著,突然又想起來,人家還是個大姑娘呢。
「嗨,看我,都忘了,姑娘還沒有出嫁,自然不懂了,應該在……」
「不用說了,我懂了,我早為人婦,已經不是姑娘了。多謝各位關照。」
何三攔住他的話頭,再次轉過身去,把一隻腳踩在上,拿著那竹管慢慢進了自己的下體,她知道這是綏靖營弟兄們對她的特別關照,有了這個竹管在道中,木驢上的木杵便挨不到自己的身子。
本來她是想嚐遍所有毒刑的,但卻沒有拒絕這份禮物,因為她可以不怕凌遲的慘痛,卻不願在人前被木驢得醜態百出。
「這次行了麼?」何三從屋裡走出來,平靜地問道。
「行了,何姑娘,我和弟兄們再敬你三杯。」
「三愧領了。」喝完酒,三把手一背,「綁吧。」
「不急,咱們慢慢走,快到營門時候再綁不遲。」
說著,便請何三獨自走在前面,自己同弟兄們在後面跟隨,路上綏靖營的眾弟兄紛紛過來見禮,有的捧著酒碗,也有的當面給何三焚化紙錢。
三一一謝過,這麼三耽擱兩耽擱,等到營門的時候,已經快巳時末,離午時三刻不過半個多時辰了。
這也是綏靖營的弟兄有意拖延,好儘可能減少遊街示眾的時間。
副管帶其實是個很細心的人,又叫何三到門前哨兵的房內,先獨自在房裡淨桶上行了一小方便,這才吩咐兵丁把何三捆上。
兵丁拿著繩子過來。
「何姑娘,得罪了!」
然後繞到她的身後。
何三自己背過雙臂。兵丁將繩子搭過她的香肩,三兩繞,將三五花大綁起來。他倒是沒有偷懶,綁得緊緊的,因為他知道,綁得鬆了,等行刑的時候何三一掙扎,便會進一步增加她的痛苦。
接著,兵丁把一塊亡命抬牌給三在背後。
又過來一個兵丁,也先告過罪,這才同前一個兵丁一起攙住了三的胳膊,將她架得兩腳離了地,第三個兵丁幫著把三的拖鞋也取了下來,何三此時才真正算是一絲不掛了。
(一百零六)
綏靖營的大門緩緩打開,立刻傳來一陣嘈雜的喊聲,只見門外密密麻麻擠了看熱鬧的人群,一看到何三那美的玉體,立刻發出一陣哼聲。
偶然有個男人說了兩句穢的笑話,便突然捂住腮幫子叫起來,大家一看,見他那手指裡出一隻鋼鏢的尾巴,鮮紅的血著手背下來,分明是被人打傷了,大家四下尋找,雖然找不到人,卻都知道人群中一定藏著何三的武林朋友,所以再沒人敢胡言語。
門前停著一架普普通通的木驢,上面立著那條長長的木杵。
何三昂著頭,看著人群,那裡面有許多張關切的悉面孔,都是武林中的朋友。
「百姓們,父老們,我是大明朝忠臣的後代,今天為大明盡忠,死得其所。各位都是漢人,現在清佔了咱們漢人江山,漢人的土地,你們就願意這樣被人家欺負嗎?父老們,你們要起來鬥啊!要把咱們漢人的江山奪回來呀!」何三知道,這是最後一次說話的機會了,便盡力喊了起來。
兩個兵丁架著她來到木驢後面,把她推上去。
何三分開雙腿騎跨在驢背上,自己踮著腳尖挪動著雙腿,使自己的小腹下的三角地碰到了那木杵。那兩個兵丁過來,架著她的胳膊向上抬起來,何三用覺尋到那木杵的頂端,將自己的生殖道對準套了上去。
外面的人自然不知道綏靖營弟兄們為何三準備了那竹管,還以為那木杵是緊挨著戳進去的呢,許多人幻想著進這美女人中的受,便自偷偷放了,卻不敢聲張,生怕又飛來一隻鋼鏢釘在自己那玩意兒上面可就完蛋了。
兵丁們沒有捆何三的腳,因為她並不打算掙扎,這大概也是何州人第一次看見騎木驢而不用捆的女犯。
只見她神態安然,著一對玉,毫無懼。木驢在街上匆匆穿過,木杵和機關「咣噹咣噹」急促地響著,何三卻象毫無知覺一樣,繼續大聲抒發著她的豪情。
如果是往常女犯人騎木驢遊街,看熱鬧的大都爭著過去在那女犯的光大腿或者乾脆就在她們的股上摸上幾把,今天也不是沒有人有這份心思。
但綏靖營負責押車的兵丁卻都靠得特別緊,讓人沒處下手,再加上有人因為一句褻瀆的話就捱了一鏢,剩下的哪還敢哪!
武林中的眾朋友也都混在人群中,圍繞在木驢兩旁跟著走,趁機把想要靠近的人擠開,他們都是練家子,力氣比一般人大得多,把人擠開本來不成問題,加上最前面有那麼幾位嘴還低聲唸叨:「不怕挨鏢的就別走。」嚇得人們紛紛讓路,木驢得以迅速的穿城而過,以往兩個時辰的路,只用了不到半個時辰就走完了。
法場還是那個法場,那裡的佈置也簡單得很,在那高高的石臺上,立著一一人多高,兒臂細的尖頭木樁,還有兩張高凳。
何三知道那是幹什麼用的。
過去在江湖上歷練的時候,也曾替紅花會和兄弟會中那些被捕處死的女俠們收過屍,其中便有許多是用這種木樁穿身而死的,木樁穿入她們的生殖器,有的從前透出,有的從嘴裡穿出,慘不忍睹。
用這種刑法殺女人,如果技術高超的話,女犯可以穿在那樁子上三天不死,受盡凌辱和折磨。
何三到自己的門有些搐,她極力控制著自己,不讓自己表現出一絲膽怯。
進入法場的時候,午時三刻已經快到了,府臺大人早就坐在公案後等候,連追魂炮都已經響過一聲。
早在法場邊等待的那些被殺官員的家眷們一見何三,立刻蜂擁而來,要把她到臺上,分開兩腿,當眾叫男人玩她的生殖器羞辱,卻被一群江湖英雄攔住。
一看到這群人凶神惡煞的樣子,便把那些家眷們嚇得蔫了,不敢過來。
兵丁重新把三架起,讓她從木杵拔出來,然後把她從木驢上攙下來,趁沒人看見,兵丁去下把那竹管取出來進自己的袖子裡。
這是花之後何三第一次被異觸到戶,心臟不由狂跳了一陣。
三被架上高臺,立而不跪,臺下一眾武林朋友紛紛跪到在地,灑酒相奠。
何三號為「茶花娘子」,天生身上有一種茉莉花的悠香,早晨沐浴的時候把香味洗掉了,方才遊街的時候一出汗,那香味兒又開始散出,此時見到臺下眾朋友設祭,心情一動,那一身香氣比平時又增數倍,連七八丈之外的人都聞見了,紛紛議論:「這是什麼香味啊?」
有位江湖朋友聽見,便回答道:「這是何女俠身上的香味,她仍是天上玉女下凡,所以香氣四溢,你們可見過惡人身上有此等香氣麼?」
本來老百姓就信,聽這一說,大家都相信何三真是玉女下凡,批哩撲通地都跪下了,再沒人敢往歪處去想。
「各位朋友,各位父老,大家都請起來吧,我何三,當不起大家一禮。今三死了,不足為惜,但願早復我漢家江山。」
「通!」一聲炮響,監刑臺上丟下了行刑的火籤。兩個兵丁「撲通」跪在三面前。
「姑娘,得罪了,等姑娘走了,咱們兄弟給你守孝!」
說完,兩個人一左一右攙住三,慢慢往那高凳之上走去。
三非常安靜,一動不動,任自己被架上高凳。兩個兵丁站在兩邊的凳上,將三拎在中間。三低頭看看,那木樁尖利非常,正對著自己的下腹。她的門再次搐了一陣。
另外兩個兵丁走到高凳下面,也跪了一跪,然後分別抓住了三兩隻纖細的玉足,向兩邊分開了。
何三的生殖器終於當眾暴無餘,她輕輕閉了一下眼睛又睜開,只到男人的手指分開了自己的,一股涼意傳入道。
她的身子被四個兵丁慢慢向下放去,那尖尖的木樁漸漸靠近了她那紅的戶,然後一點點兒鑽了進去。
下面的兵丁看木樁的頭部已經幾乎完全進入了姑娘的道,就向上打了個招呼。
上面的兵丁便說:「姑娘,忍著些疼,我們要放了。」
何三拚盡全力,尖聲高喊:「父老們,來世再見了!」
兩個抓住腳的兵丁盡力向下一拉,上面的兩個兵丁也順勢一放,何三只到一股劇痛從腹中傳來,迅速傳遍全身,還沒有容她喊出來,那木樁已經穿過腔和食道到達了她的咽喉,她就只剩下渾身顫抖了。
又過來兩個兵丁,抓住她的長髮把她的頭向後一拉,尖尖的木樁帶著鮮血從何三的檀口中直透了出來。
這也是綏靖營弟兄們給何三做的最好的安排。
那木樁如果是圓頭,那麼內臟不會被刺破,雖然疼痛要輕一些,但受罪的時間卻很長,有時三、五天不死。
行刑的時候,他們也用最快的辦法讓那木樁將何三穿透,這樣她就來不及喊叫,更能保持她的從容形象,而且,長痛不如短痛,雖然這一下子痛得難忍,但很快就能適應。
何三被那木樁穿在嘴裡,只能仰頭望著天空,耳朵裡聽著眾朋友的呼喚,只覺得兩腿抖得厲害,有些發軟,慢慢跪了下去。
她不能跪,她是大明的後人,不能給清妖下跪。
她努力抬起腳往身前落下,再換上另一隻,然後兩腿併攏慢慢地順著木樁滑下去坐在地上。她望著天上的雲彩,到十分解而又心有不甘,她是多麼想再見他一面呀,可是他現在在哪兒呢?他知道我在這裡受苦嗎?
(一百零七)
「聖旨下,刀下留人!刀下留人吶!」
一聲急促的喊聲自遠處傳來,聲音是那麼悉,象是打了一針強心劑一樣,本來已經因為失血也昏沉沉的何三突然清醒了,是他!是他回來了!
一個身影如大鳥一般從人群的頭頂上飛過,直落臺上,人們看清了,正是將軍花,只見他一身風塵,眼血絲,手中捧著黃的聖旨。
花自離了京城,心急如火,運起輕功,晝夜兼程往回趕,連著兩天兩夜,終於趕到了何州,到巡撫衙門門前,對門上的班頭說:「快去稟報巡撫大人,說有聖旨特赦何三。」
「特赦何三,哎呀,人已經押赴法場凌遲去了。」
「啊?!」花一看,頭已經到頭頂了,「我真該死!」
拔腿便往城西跑。京城在何州的東邊,如果是在西邊,他正好可以趕上救下何三,就只是這一步之差,追魂炮便已經響過了三通。
花瘋了一般踩著行人的腦袋往城西跑,邊跑邊喊:「聖旨下,刀下留人,刀下留人吶!」
可惜到底還是晚了一步,雖說即使能趕得上,也不能改變何三的意志,但畢竟可免這木樁穿之痛。
來到臺上,看到仰頭坐在地上,一條木樁從口中穿出的何三,花抑制不住眼中的淚水,不顧一切地衝上去抱住了她。
「三,我來晚了,你看,皇上有聖旨,讓我來救你,你怎麼不等我呀?」花這一哭,帶動著臺下成群的武林俠道齊放悲聲。
三不能動,用眼睛的餘光看著花,臉上出一絲微笑。
不能讓她就這麼穿在木樁上繼續受苦。
花連點了何三身上數處麻,然後抓住那木樁一用力,那木樁是在臺上的石窩中的,向下按不動,向上拔一就出來,花的力氣又大,心裡又急,這一拔,便整個從何三的嘴裡了出來,也帶出了一口鮮血。
花也不管她身是血,雙膝跪倒,伸手接住她癱軟下來的身體,讓她躺在自己的懷裡。
臺下的華山靜雲師太一見,急忙縱身上臺,解下身上的袈裟為何三罩在身上,然後幫她解開身上的繩子。
「三啊,我來晚了,來晚了。皇上降旨,若你原降,高官厚祿,若不願投降,速死厚葬,建祠以祀。」
何三說不出話來,只是用眼睛看著他的臉,把手抬起來。花接過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臉上,任淚水迸湧而出,著她的玉臂下去。
木樁是尖的,雖然沒有穿破心臟,卻破壞了許多臟器,加上花把木樁一出來,本來被木樁住的創面暴出來,大量的血迅速失,使何三本來就白淨的一張臉變得更白,她努力睜大自己的眼睛看著花,出一絲幸福的笑容,再把眼睛輕輕閉上,頭向花的前靠得更近些,平靜地睡去。
花把何三抱著回到自己的家裡,親自給她洗淨身子,穿戴整齊,陪著她的靈柩守了三天三夜,就象當初對待自己死去的四房妾一樣。
三小姐和四姐妹第二天也運輕功趕回了何州,見到何三的靈柩也是大放悲聲。
花不敢公開自己同何三的關係,所以同四姐妹一起將何三的衣冠放在一個棺木裡下葬,暗中卻藉著給自己修墳的理由,將三的遺體另裝棺木埋在為自己準備的墓室中。
花果然尊聖旨在自己家的祠堂邊給何三另建了一座「茶花忠女祠」,四時祭奠。
因為花同何三有著肌膚之親,所以兩祠之間故意留了一道門,好方便三的魂魄回家。
何州的百姓都認為何三是天上的玉女下凡,也紛紛來祠中給何三上供。
不知哪個在祠中許願求子,後來得子,一時傳開了,香火益盛,結果「茶花娘子」慢慢變成了「茶花娘娘」,更被厄傳為本地的茶神,此是後話。
何三之死,使花的心理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打擊,很久都陷於深深的自責中,只要一聽到與何三有關的事便不由熱淚漣漣,甚至連「茶」字都聽不得,丫環給他上茶的時候都說是「淡酒」。
花漸漸恢復之後,又繼續他的剿匪生涯,在以後的子裡,他又納了數位武林女子為妾,這些女子同樣是年輕美貌,武藝超群,但在花眼裡,卻再沒有哪一個能夠超過何三和吳佩佩。
【完】
作者:石硯
(一)
楊王爺這幾天很煩,動不動就發脾氣。自從他在楊州起事以來,朝廷屢次派兵來攻,都只落得個損兵折將而歸,楊州上下士氣大振,不想這次卻讓一群女之輩給狠狠地咬了一口,王爺氣裡的彆扭就不用說了。
早幾個月,王爺派在京城的探子就帶回了消息,朝廷將派三山王段秀家的女將們帶兵前來平滅楊州,這段王爺的名聲實在是響亮,朝廷就是靠了他平定北疆,掃平南夷,可惜連年征戰,王爺的五個兒子死了兩雙半,他自己也積勞過度,英年早逝,家裡就只剩了八房妾,五個兒媳和七個女兒。王爺的妾們都不會武,但聽說他的女兒們都跟王爺學成了一身好功夫,就連五個兒媳也都是將門之後,個個能征慣戰。
畢竟都是女人,終究難當大用,楊王爺這樣想,也就沒有太上心。朝廷此前用兵,每次兵不下五十萬,將不下百員,連一關都未能經過,十二個年輕女子,即使學了些武藝,也多半是些花拳繡腿,兵也不過三十萬,怎能抵擋楊州百萬雄兵。
誰想到,雙方一經鋒,楊州便連丟三關,現在段家女將兵分三路,大舉望楊州殺來,著實讓王爺嚇了一大跳。自己的三關守將也都是武藝超群的名將,卻怎麼紛紛命斷沙場,這些女子果真有那麼厲害嗎?王爺決定親自去看上一看。
王爺到底是通兵法之人,知道段家女將初到楊州,鋒芒正銳,又連戰連勝,不可力敵,便派人到南橫關,北留關和東合關傳令,只許堅守,不許敵,有違令出戰者,斬無赦。這一來果然見效,段家軍打到關下便再難前進一步。王爺又找來被破各關逃回的兵勇,詳細詢問了破關的情況,心中便大致有了數。
原來,這段家五媳七女個個都很年輕,掛帥的是長兒媳劉玉茹,副帥是三兒媳花錦屏,正副先鋒是五女秀蓮、六女秀鑰和七女秀婷。
先鋒兵至東關,守關大將陶容過於輕敵,見對方是女將,便帶五千兵馬出關敵,不想對方三騎齊出,雙一刀三戰陶容。看上去三女的武功平平,可三人相互配合,立時威力大增,陶容發現不好,卻被三人住,無法身,終被斬於關前,東關遂失。二戰東臺關,還是段家三位女先鋒出馬,只一戰,便將守關大將玉山挑於馬下。三戰東成關,還是這三員女將相互配合,又殺了守備韓榮,三關遂破。
破關後,段家的大隊人馬才趕到,兩下合兵,休整了數,便兵分三路,北路仍由正副先鋒三人帶偏將牙將五名,領五萬兵馬取北留關,南路由副帥花錦屏帶二兒媳王可兒、長女段秀萍、次女段秀荷並偏將牙將十人領兵五萬取南橫關,中路則由劉玉茹自己帶四兒媳劉玉鳳、五兒媳何仙兒、三女段秀卿、四女段秀玉和其餘兵馬直取楊州門戶東合關。
王爺是武林名家,一聽便猜到段家三女用的是一種陣法。他猜得果然不錯,由於女子力量不足,所以段王爺特地為自己的三個小女兒創造了這種陣法,用這種陣法,三個人輪番攻守,互為補充,可使三人的武功威力大大增強。段家三個小女的功夫在武術界最多也就算二高手,但動起陣法,便是一高手也難以抵擋,更可怕的是,一進陣中便被糾住,難以身。也怪三關守將太過輕敵,未經試探便輕易上陣,結果命斷疆場,可嘆可惜。
王爺又仔細分析了段家三路兵馬的實力,中路人多將廣,自然是實力最強,南路的四位女將則確實武藝高強,都是一高手,實力次之,北路三女將雖是破三關的主力,勢頭正猛,但主要靠得是她們段家陣法的密切配合,如果找到破陣的方法,則此一路指可破,倒是不用太多人馬。
於是,王爺緊急調派了守黃崖關的總兵劉玉莠領十萬人馬,戰將二十員至東合關協助守將王鋒禦敵,明令許守不許戰。又調五界關的守將黃榮領兵十萬,戰將二十員到南橫關協助守關,亦命許守不許戰。自己則親自帶東招討使劉芳,西招討使王萬敵領兵三萬到北留關敵。
段家的人馬到北留關已經好幾天了,一到關下就派人討戰,守將郭玉早已磨拳擦掌,就想陣前立功呢,偏偏王爺傳令不讓出戰,心裡十分窩囊,見王爺大軍到此,馬上請令敵。
王爺站在敵樓上向關外一看,見刀林立,旌旗招展,黑的一片人馬,陣前三騎戰馬上端坐著三員女將。見三人多也不過就是十八、九歲,粉面如玉,杏眼桃腮,柳猿臂,三人騎的是一樣的桃花馬,披的是一樣的亮銀甲。其中兩個手擎五鉤神飛亮銀,一個使繡鸞刀,在陣前往來叫戰。
王爺看了,心中有數,命郭玉領五百兵馬開關敵,又派劉芳、王萬敵押陣,並囑咐他們,不拘勝負,保命第一。三人跟王爺走南闖北,身經百戰,還頭一次聽過保命第一的將令,真是哭笑不得,不過,等到了關下的時候,才知道王爺話中的意思。
先是郭玉揮斧出戰,對面五女秀蓮來,戰罷兩合,郭玉已佔了明顯的上風,六女秀鑰便舞刀加入戰團,郭玉以一敵二,堪堪要勝,七女秀婷又衝入陣中。三女聯手,威力陡增,郭玉就覺得周圍一片刀光影往自己身上招呼,打得他只有招架之功,毫無還手之力。
他不明白,怎麼對方多了一隻人,就象多了一座刀山般難對付,此時雖然想起了王爺的話,卻已經無路逃了。押陣的劉芳、王萬敵看出了端倪,急忙一個擺開鳳嘴刀,一個舞動狼牙,摧動戰馬前來解救。
總算三人都是一等一的高手,了一身傷,才終於保住命回來。
三將一身血汙,灰頭土臉,回關向王爺請罪,王爺笑道:「她們用的是段秀的家傳陣法,威力自然無比,怎能怪你們。若是本王有時間研究,終能找到破解之法,只是,時間不等人吶,這便如何是好?」
一旁軍師孫嘉發話了:「王爺,我知一人,可破此陣。」
「何人?」
「齊城守備國遠。」
「國遠?不行,不行,他的武藝雖然勉強可列一,但在楊州最多也只能排在四十名之後,劉芳,王萬敵聯手都要著傷,國遠怎能抵擋?」
「王爺,若論武藝,國遠自然不如劉、王二位將軍,但此人心思縝密,多有奇招建功。由他出馬料不會著傷。再說,國遠武藝雖差,但若單打獨鬥,斬殺段家這三個小妞兒卻易如反掌。」
「我知道,在座的這些將官,能上陣誅殺段家一女者比比皆是,但怎樣讓她們無法聯手才是關鍵。」
「正是,所以臣才想到國遠,臣有一計,能使國遠一戰成功。」
「何計。」
「主公伏耳上來,如此這般……」
「好計,來人,速調國遠。」
(二)
國遠四十歲上下,身材魁武,膀大圓,一臉的絡腮鬍子,加上說話憨聲憨氣,一看就是個沒什麼心眼兒的人,偏偏他在楊州比誰的心眼兒都多。
段家三姐妹在北留關前見到他的時候,本不可能想到會斷送到這個莽漢的手裡。只見他騎一匹名叫烏雲踏雪的黑馬,兩手各拎著一柄黑乎乎的大鐵錘,傻乎乎地笑著便衝將上來。起初她們當真被那一對鐵錘嚇了一跳,但一聽到他自報家門,三顆心就都放到肚了裡去了。
原來,國遠有個外號叫「空錘王」,原因就在於他手中的錘有些古怪。一般武將即使力量很大,也難以舞起一個比酒罈子還大的鐵錘,何況還一下子拿兩個。問題就在於他的兩柄錘是空心的,在雙方戰的關鍵時刻,他會突然將錘向一起一碰,空錘會發出震耳聾的巨響,擾對手的心智,因而為自己爭取到或勝或逃的機會。不過,仗打多了,這種古怪知道的人就多了,也就不靈了,現在就是這樣。
秀蓮聽到國遠的名字,立刻笑著對兩個妹妹說:「這個使空心錘的怪物還敢來叫陣,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一會兒咱們用棉花把耳朵上、專門往他那個空錘上使傢伙,把錘給他整爛了,也好羞辱羞辱楊州王那個老東西。」
秀鑰和秀婷一聽連連稱是,於是,照例是秀蓮上前戰。
一手,秀蓮就想用大上的鎏金檔砸國遠的錘,她估計一砸就是一個坑,可國遠急忙將錘躲開了,嘴裡還叫著:「別碰我的錘,回頭震飛了你的,可就只能讓我把你捉了去作小老婆了。」
氣得秀蓮銀牙緊咬,杏眼圓睜,一心只想快點兒把他的錘砸爛了好出出自己一口惡氣。可國遠的動作太快,她的卻總也碰不上他的錘。過了一會兒,她終於想明白了:「我真傻,他那錘是空的,那麼輕的東西,當然躲得快,我直接往他身上招呼,他就得用錘來檔,那不是就行了嗎?」
想到這兒,秀蓮馬上改砸錘為殺人,都照顧國遠的要害。這回國遠的錘不躲了,因為他得躲。被動挨打總是要吃虧的,秀蓮相信這一點,國遠似乎也知道,他終於躲不開了,當秀蓮一刺向他的心窩的時候,他只好用右手的錘檔了一下。
「撲哧」一聲,就象秀蓮希望聽到的那樣,錘破了,秀蓮的大一下子捅進了錘裡,但她現在得想下面該怎麼樣了,因為她發現自己的不回來了。
原來,孫嘉給國遠出了個主意,用鐵條編了兩個球形的架子,外面包上薄鐵皮,製成一對與他原來的錘一模一樣的空心錘,因為他早就注意上了對方的兵器。秀蓮和秀婷用的都是五鉤神飛亮銀,這種的特點是在梭形尖的後面還有五隻鋒利的鐵鉤,為得是對方躲過刺來的時,可以在的過程中用鐵鉤傷人。可正是這五隻鐵鉤害了人,秀蓮的捅進錘裡之後,鐵鉤便鉤在了鐵條上,怎麼也不回來了。
這回輪到國遠樂了:「美人兒,這回老國可要捉了你回去作小老婆了。」
說完,便摧馬上前來捉秀蓮。
秀蓮是個才十九歲的大姑娘,哪經過這陣式,嚇得一邊拚命躲閃,一邊高喊:「妹妹救我。」
秀鑰、秀婷都看見了,不用秀蓮喊,便打馬來救。國遠要的就是這個,他一邊繼續往秀蓮跟前湊,一邊用眼睛的餘光看著當先衝過來的秀婷,待秀婷的堪堪刺到,他突然將另一柄錘檔了過去。秀婷不是沒看見姐姐的是如何被困在錘裡,但救人心切,本也沒想到自己會中同樣的圈套,等看見那錘檔過來已經來不及躲了。「撲哧」一聲,她也深陷其中了。
國遠兩把錘的錘柄後邊用鐵鏈子連在一起,他一見計謀得逞,便撒手扔了錘,摘下了掛在得勝鉤上的另一件兵器。
那是一杆特長的花。摘的功夫,兩個使的女將已經並馬跑向遠處,她們的陷在錘裡,而兩柄錘卻用鐵鏈子邊在一起,所以兩人只好遠離戰場好設法把出來,國遠怎容得她們如此,策馬緊追,好象忘了後面還有一個段秀鑰。
現在的情況是,段秀蓮和段秀婷因為兵器糾在一起,只得在場中奔逃,一邊還想把自己的兵刃出來,而國遠則擎著花在後追趕,再向後是舞刀追來的段秀鑰。秀蓮和秀婷因相互牽制,無法跑快,所以國遠對她們似乎志在必得,好象沒有注意後面的秀鑰,而秀鑰的刀看上去又要比國遠快些。
三方間的距離都在迅速縮小,就看誰更快,如果國遠先,則秀蓮、秀婷至少會有一個遭了毒手,而如果秀鑰快一步,就可以立斬國遠於馬下。結果是秀鑰快了一步,當國遠的離秀婷還有一個馬身的時候,背後發瘋般趕來的秀鑰的刀先一步斬向了他的脖子。
那刀好快,秀鑰彷彿看到了一顆長絡腮鬍須的人頭飛在半空,然後墜落在地上。但這一切並沒有真的發生。就在刀已經要落到國遠頸部的時候,國遠的人頭突然沒了。不是沒了,而是突然低了下去,正好讓過了那奪命一刀。秀鑰為了救自己的姐妹,同國遠爭時間,搶速度,沒有想到他的真正目標不是秀蓮也不是秀婷,而是她自己。
習武者都知道,「未求有功,先求無過」,凡攻擊時,出手不可直臂,預留三分力,為的是一擊不中時還可收回來自己防衛。但秀鑰為了救人不顧一切,所以招式用老,犯了兵家大忌,一刀走空,急切間想收刀收不回來,卻吃驚地看著一三稜形的鋼錐已經從自己的右肋刺了進來。
原來國遠早已看準了目標,在躲刀的同時,就將本來向前刺出的花向後一捅。
當時的盔甲主要是用於防範箭矢,一般由頭盔和數片甲葉子組成,甲包括前後護心鏡、護臂甲、護腹甲、護背甲和護腿甲幾部分,用絲絛在間扎住,幾快甲葉子把身體的主要部分都護住了,只有臉、頸、兩肋、小腿和四肢的內側沒有甲冑防護,但除非對方是死人,否則這幾個地方是很難攻擊得手的,這就是為什麼戰時總會選擇重兵器的原因,為得是可以靠砸、剁之類的辦法突破甲冑的防護。
國遠用的是花,屬於輕武器,本來無法對秀鑰構成嚴重的傷害,但當她的刀走空的時候,因用力過猛,右肋便正好出了空門。國遠的花杆後端裝著攥,那是一個半尺長的三稜鋼錐,上面全是倒刺。他借秀鑰前衝之力從她右肋的甲中刺進來,直透左肋。然後國遠用力一,倒鉤把秀鑰一顆少女的心臟直接從腔中拖了出來,同時也把她的衣服和護心鏡給鉤下來一大塊,秀鑰慘叫一聲,鬆手扔了刀,跌落馬下,在地上翻了好幾個滾,然後一就不動了。
國遠看都沒看落馬的秀鑰,因為他這樣的高手是完全能夠覺到擊中對手的部位的。他從秀鑰的膛裡出,緊趕幾步,一抖花,奔向已經出佩劍自衛的段秀婷刺來。
花與普通的不同,一般馬上將用的大都是鐵桿,可以刺也可以當掃打,而花的杆是用白臘杆製成,是軟的,只能用來刺擊。但正由於杆是軟的,所以使用者可以把抖動起來,讓對方看不清真正的尖在哪裡,唐朝名將羅成用的就是這種兵器,不過國遠用的花要比一般的花更長,足足一丈八尺。
俗話說:「一寸長,一寸強」,國遠用的是長,秀婷用的卻是寶劍,這強弱已分。國遠出之前,又將頭抖動起來,秀婷只見眼前一片尖,不知躲哪一個更好,便舞動寶劍,護住上身的重要部分,但卻從她意想不到的部分刺中了她。
國遠見她護住了上體,便將從她的左大腿部的甲中刺入,那一正捅在她的腹股鉤處,又一挑,便將她挑離了馬鞍,一個後仰向下落去。這一並沒有要了她的命,她本能地握緊寶劍,想落地後爬起來再戰,但國遠沒有給她機會,當她被挑離馬鞍的時候,身體正好有一個瞬間處於仰面朝天的狀態,兩腿內側沒有甲冑保護的部分便暴出來,國遠是高手,怎會放過這一機會,所以他的第二便從她的兩腿間刺了進來。
國遠這一,從秀婷的襠捅進去,直透心窩,將她穿在了上。她只到一陣羞澀的疼痛,嘴裡充怨懟地罵了一聲:「下,怎麼捅那兒?人家還是個黃花姑娘。」便什麼也不知道了。
國遠殺了秀婷,用力甩了甩,因為頭上的倒鉤鉤住了秀婷的肋骨,所以沒有能夠將穿在上的這個十八歲女將甩,只好把花往地上一扔,拔劍又向秀蓮殺來。大被在破錘裡,兩個妹妹又被殺死了,這一切都在一瞬間發生,秀蓮還沒有完全明白過來,敵人便又向自己襲來。
她只是個初次上陣的少女,自以為武藝超群,攻無不克,哪會想到有這種場面,所以完全被震住了,以至於都忘了拔出劍來,心裡只有一個字:「跑」,但起步時已經有些遲,國遠的寶馬「烏雲踏雪」又快,幾步便趕了上來。
秀蓮用眼睛的餘光瞥見那高大的身影已經到了自己身邊,心想「完了」,便閉上了眼睛,等著那斷頭的一劍,但真正發生的是,一條男有力的手臂攬住了自己的纖,股便被迫離開了馬鞍,然後自己的身體便被那男人橫放在馬背上,同時兩隻手被反扭到了背後。她想起了那幾個字「走馬活擒」。
(三)
只不過是眨眼之間,段家女將的三名先鋒官便兩死一擒。朝廷的兵馬立時大,爭相奔逃。
有人會問,既然國遠一出手就制住了段家女將的陣法,多幾員將一同上陣不是更有把握嗎,怎麼只見國遠一個人打,別人都哪去了?
這便是楊王爺明的地方。他知道現在無論對朝廷還是楊州,都已經到了戰略決戰的時候。段家女將出馬,標誌著朝廷已經無將可派,所以在一次戰鬥中儘可能多消滅敵方的有生力量對今後打天下是有戰略意義的,因此,頭天晚上,他就將兵將悄悄派出去埋伏在東成關和北留關間的道路兩邊,一方面在國遠勝了以後可以將她們帶來的人馬一舉全殲,另一方面,也可在國遠不能全勝的時候通過截斷糧道來擾敵方的軍心。
國遠既勝,關中號炮振天,埋伏的兵馬立時向關前捲來,將敵方團團圍住。
國遠此時任務已經完成,指揮自己的心腑收拾戰利品。還在馬上,他便將秀蓮的盔甲剝了,用她的絆甲絲絛把她牢牢捆住。別看盔甲起來費事,起來可就容易多了。秀蓮雖是武林世家出身,但畢竟只是個十九歲的姑娘,論力氣可遠不如國遠,所以一但被人家欺近身體,使起蠻力,她可就沒了招兒,三下五除二就給人家捆上,面朝下按在馬背上。回到自己的陣中,將秀蓮扔在地上,讓軍卒們看好,又派幾個人去將秀鑰和秀婷的屍體拖回來好去報功。
到現在,秀蓮還沒有完全從夢中清醒過來,直到看見兩個妹妹血淋地被拖到跟前。她看見秀婷被一杆從襠裡穿進去,羞得她自己小臉兒通紅,國遠可不是個憐香惜玉的人,懂得一切從大局出發,何況還有別的戲法兒可演。
他看到遠處被圍的敵軍在幾員偏、副將的指揮下重又結成陣式,知道硬攻雖然可勝,但困獸猶鬥,楊州兵馬難免也有損傷,不如採用攻心之術,便命手下:「快將這兩個人的衣裳剝了,挑在旗杆上。」
軍卒們齊聲應:「喳」,立時便有人拾來將被敵軍拋棄的秀鑰的將旗,那是一面大纛旗,和現在的錦旗是一個式樣,只不過尺寸大得多,他們七手八腳把秀鑰的上衣剝了,兩手腕捆在橫杆的兩端,然後將旗半立起來,讓她的雙腳離開地面,好方便他們將她的鞋襪、子都乾淨了,這才將旗立起。
秀蓮看見自己的六妹一個「丫」字形赤條條地被吊在旗杆上,著一身雪白的,從下面看,所有女的秘密都暴出來,令她這個當姐姐的羞容難掩,氣得她大罵不止。但敵人哪會怕她罵,很快,秀婷和她自己的將旗也都被拿來了,然後,兵卒們便剝光了秀婷的衣裳。從分開的兩腿間,秀蓮看到那條花準準地捅在小妹妹的兩片烘烘的之間,將撐開了,著裡面褐的小和一粒豌豆,兵卒們想將拔出來,卻無論如何也無法做到。
還是國遠瞭解自己的兵器,他過去讓手下按住秀婷的身體,自己抓住杆先向裡一捅,擰了一下兒,然後才向外一拽,是出來了,卻將這個十八歲少女一大堆腸腸肚肚,連子和膀胱都給扯了出來。
他將那些內臟從上除去,就讓它們留在秀婷的兩腿間,然後命兵卒將同樣光赤條條的秀婷掛在了她自己的將旗之上。
然後,國遠轉過臉來,用一種奇怪的臉光看著秀蓮。秀蓮還是第一次看到那種目光,但她仍然明白那裡面的含意不善。所以當國遠命令將她也吊在將旗上的時候,她羞得哭了,不住地懇求國遠不要剝她的衣裳。國遠倒是痛快地答應了,於是,秀蓮便象兩個妹妹一樣被張在了自己的旗幟上,儘管他們沒有讓她光股,卻將她的鞋襪了,著兩隻玉足。
實踐證明,三個少女將軍的示眾效果是非常好的,本來還想在負隅頑抗的官軍,一見自己女主將被那樣辱地挑在旗幟上游行示眾,想想自己不過是一個小卒,如何抵擋如敵似虎的敵軍。於是,除了幾個死硬分子繼續頑抗被當場誅殺外,其他官軍近五萬人紛紛投降。王爺只用了一將,便破了段家一路兵,自己無一死傷,可謂箇中強手。
戰場如弈棋,一招先,招招先。破了段秀蓮姐妹的北路兵,王爺命令即刻進兵東成關。東成關是通往北留關、東合關和南橫關的咽喉要道,一旦佔領東成關,朝廷的另外兩路人馬便被截斷了後路,形成關門打狗的勢態。
不過段家女將到底也不是得虛名之輩。劉玉茹早在三個方向上派出了探馬,段家三姐妹一敗,劉玉茹便很快得了消息,她深知勢態的嚴重,馬上傳令撤軍東成關。東合關和南橫關的的守將已得王爺的將令,見官軍撤兵,立即出關追趕。
一方是得勝窮追,一方是敗戰撤退,士氣不同,自然結果不同。兩處的楊州兵馬紛紛獲勝,斬獲無數。
南橫關守將郭維和黃榮帶關中所有兵將傾巢而出,先將斷後的段家二兒媳王可兒團團圍住,王可兒一杆使得風車兒一般,殺傷楊州數十名軍卒,斬了四、五名偏牙將,終是寡不敵眾,等郭、黃二將趕到時,她已經疲力盡。
郭維一斧將王可兒手中的大震飛,黃榮放出套索,將王可兒扯下馬來,兩旁軍卒向上一圍,便將王可兒按在地上,七手八腳捆了個結實。擒了王可兒,郭、黃二人繼續追趕了三十里,又將長女段秀萍趕上。
段秀萍正好這幾天身體不好,發高燒燒得糊里糊塗,本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麼,官軍撤退的時候便將她放在車上,偏生這裡山路難走,車在半路就給顛散了,只好讓幾個力氣大的女兵輪揹著她走,但終究不如馬快,所心郭、黃兩將沒費吹灰之力,便將段秀萍也擒了。
東合關的情況也類似,守將王鋒、劉玉莠在關外面遇上五兒媳何仙兒。何仙兒二十歲,不光生得花容月貌,武藝也的確不凡,王鋒、劉玉莠兩將合戰,也只打了一個平手。王鋒一見,急切難勝,也顧不得什麼兵的規矩,大喊:「來人,與我圍住這人,活活累死她。」
兩邊的偏副將十餘人一齊加入戰團,何仙兒可就不行了,只有招架之功,再無還手之力,她知道女將落在敵從手中會有什麼結果,本可以一死解,但為了掩護主力撤退,她還是苦苦地支撐著,直到終於失了手,手中刀被敲落,後面劉玉莠搶入來連她的手一起攔抱住擒過馬去,她很想自盡,但敵將的力量要比她大得多,她除了無奈的低聲啜泣外,已經毫無辦法。兩邊軍卒一擁齊上,從玉莠手中接過何仙兒捆了,二將又繼續追趕。
段家這兩路雖同是女將,但與北路不同,北路的段家三女靠得是陣法,陣法一破,單兵作戰能力就不行了。而這兩路的人馬都是真正的武功高手,本來正經八百的手,都不致敗落,但面臨被切斷歸路的危險,不得不犧牲局部,所以三員女將以一敵眾而致被擒也是無可奈何的事。
由於東合關離東成關很近,因此等北留關的楊州兵馬趕到東成關下,段家的中路人馬已經撤入了關中,但南路的官軍還是被堵在了關外。
中北兩路楊州兵馬於關下合兵,王爺立刻命劉芳、王萬敵為正副元帥在關下紮寨,自己則帶東合關的王鋒和劉玉莠向南合擊南路之敵。
楊州兵至東成關的消息已有探馬報給了花錦屏和段秀荷,兩人知道不能繼續前進,便迅速收縮,退入了路上的一座土城之中等待救援。
(四)
楊王爺殺至土城,遇到了南橫關追來的郭維和黃榮,兩處合兵,將土城圍了一個水不通。不過,段家十二女將中,這花錦屏雖是副帥,卻是武藝韜略最好的一個,深黯用兵之道,把個小小的土城守得鐵桶一般,楊州兵馬連續攻城,死傷無數,終不能前進半步。只得放棄攻城的想法。
孫嘉進言到:「這土城乃是絕地,與其猛攻,不如圍困,只要斷絕他同東成關的聯繫,內無糧草,外無救兵,段家女將雖戰,但軍卒的士氣卻不能久盛,只要設法讓他們知道自己的處境,時間長了自然會發生內訌,不出十,其城自破。」
果然,未及十,城中士卒便開始起內訌,在花錦屏和段秀荷之間也發生了爭吵。秀荷以為與其困守一隅,不如向東成關突圍,大嫂必定會出關相救,花錦屏則認為出關便是死,守城還可苟延殘。
不過,秀荷不明白的是,花錦屏並非無突圍之想,但考慮到敵強我弱,如果突圍,大嫂必定立即派兵接應,那等於把東成關的大嫂也賣在裡面了。不如暫且困守,等朝廷派援兵才是上策。兩人的爭執最後終於到了無法收拾的程度,秀荷決定獨自突圍。花錦屏知道她此去不過送死而已,但事已至此,自己也沒有更多的辦法,便派心腹家將兩人左右保護秀荷乘夜突圍。
花錦屏猜得不錯,楊王爺正希望她們突圍呢。見土城的兵馬殺出,王爺命手下戰將暫且忍耐,只讓小股部隊沿路擾,放她們北上,然後尾隨其後。他知道東成關的官軍決不會見死不救,將她們引至關外圍殲要比攻城好得多。
秀荷也不是等閒之輩,一路之上未遇有力的攔截,便明白了楊王爺的目的,後悔沒聽三嫂的話。她不能讓東成關的大嫂因自己一時糊塗而陷入險境,便在快要看到東成關的時候停止北上,反身向楊王爺尾追的人馬殺來,她的目的這次很明確,拚盡全部人馬,儘可能讓楊州遭受損失。但一支孤軍,三員疲將,力量實在是太弱了。
一手,秀荷便直衝王爺的中軍而來,被黃榮和郭維攔住。秀荷抱定了必死的決心,其勢難擋。一般人戰必先防備了對方的攻擊,秀荷卻不顧郭維斬來的巨斧,直刺他的心窩。
這種打法令郭維毫無防防備,一時不知是攻好,還是守好,一失措間,便失去了先機,被秀荷一挑落馬下而死,黃榮看見,飛馬趕來,又被秀荷一刺中左肩,倒撞下馬來,秀荷自己也被黃榮的刀劃開了上身的甲絆。秀荷見盔甲礙手礙腳,便乾脆解了盔甲,只穿著一身單衣往楊王的中軍殺來,又被王鋒、劉玉莠攔住。
兩人見了秀荷勇猛,便展開消耗戰術,只管在遠距離不既不離地打了便走,只不讓秀荷靠近。殺郭維,傷黃榮只不過是一時衝擊的結果,開始時的那股勁兒是無法堅持很長時間的,何況對方的其他戰將也逐次加入戰團,秀荷也就慢慢失去了開始時的一點點優勢。
然後她累了,累得都快拿不住了,劉玉莠等人知道她已經不支,便手上加了一把勁,想將她儘快擒獲。但段秀荷知道一切都該結束了,當劉玉莠一刀望頸上劈來的時候,她沒有躲閃,而是扔了大,將眼睛一閉等死。
劉玉莠雖是高手,卻無論如何想不到她會用脖子硬接他的刀,收手已經來不及了,便聽大刀切中骨節的一聲嘯響,一顆美麗的人頭飛上了半空,劃出一個完美的弧線落在地上。無頭的屍體仍然長時間地端坐在馬背之上,一腔熱血泉般衝上半空足有四尺多高。
秀荷的坐騎並不知道主人已死,還馱著她一直向前跑去,足足跑了四、五十步遠,那二十三歲少女苗條的身軀才年撲通一聲跌落馬下,然後她的兩條美腿開始絕望地蹬踢,使她美妙的部左右扭動著,過了足有一碗飯的功夫才蜷縮著停止了掙扎。
(五)
段秀荷走後,花錦屏知道她完了,只希望大嫂不要派兵接應,免至更大損失,第二天一早便知道了結果,因為土城外秀荷的無頭屍體已經被用旗竿穿著挑在了城外。王爺同時也將秀荷的人頭派人送進了東成關裡。
為了給東成關的守軍施加力,早在楊州兵馬開至關下的時候,段秀鑰和段秀婷的赤屍體便在關下用旗竿挑著展覽了好幾天,劉玉茹等人便知道至少已有兩個姐妹們遭遇不測,其他幾個還下落不明,現在又加上了一個段秀荷,而且馬上也知道了其他幾個姐妹的音信,因為王爺的信中已經說得十分清楚了。王爺在信中告訴她們這些有兩個目的,一是動搖對方的軍心,另一個也想使劉玉茹等人出關救花錦屏。
劉玉茹等人如何不想救人,但現在兵只剩下幾萬,將也不過十幾員,加上糧草接濟不上,實在是有心無力。再者說,東成關是楊州的咽喉,守住了東成關,便還有機會反攻,如果輕易出擊,只能是變成人家口中的魚而已。所以,她們強忍住悲痛,暫且安葬了段秀荷的碎屍,一面繼續堅守不出,一面派人回朝搬兵。
搬救兵的人去得快,回來得也快,不過一兵一馬未搬來,反而帶來了勤王的聖旨。
原來,楊王爺見搬出段家女將出徵,便知朝廷已經無兵可派,無將可遣,京師必定空虛,便自提部分楊州兵馬戰段家軍,暗中卻派自己的心腹將數百員領重兵自北邊的險要小路出擊。那邊的朝廷守將已是王爺早早聯絡好的,見王爺兵到,便協助安頓,使王爺能夠順利地將數十萬大軍和糧草自小路送出,然後直接奔京城殺來。
朝廷現在已經十分空虛,完全到了被動挨打的地步,自顧尚且不暇,哪裡還有力量來救段家軍呢。
到了這步田地,劉玉茹唯有嗟嘆:「唉!勤王,勤王,還勤什麼王。且不論我等無糧無兵,就算有糧有兵,東成關離京師千里之遙,不等我們趕到,京城早就丟了。天亡我朝!天亡段家!姐妹們,我看楊王爺乃是當世之英雄,天下早晚姓楊,我們不如另投明主,出關投降算了,也好救被擒的姐妹們早苦海。」
劉玉鳳與劉玉茹是親姐妹,一同嫁到段家為媳,自然也支持投降,但段家兩個女兒秀卿和秀玉卻不同意:「投降楊州?忠臣不事二主,好女不嫁二夫。我段家食君祿,當以死報君恩,怎麼說出投降的話來。再說,楊老賊殺了我段家三個姐妹,還將她們赤條條地挑在旗竿上讓成千上萬的男人看,此仇此恨不共戴天,我們恨不能食其,飲其血,怎麼能向仇人屈膝投降?虧你們還是段家媳婦,這等話也能說得出口?」
一頓數落,說得劉玉茹姐妹臉上有些掛不住:「我怎麼願意投降,可事情明擺著,眼看改朝換代在所難免,就只我們四個也無力迴天哪。不投降又能怎樣?難道等死嗎?再說,還有好幾個被擒的姐妹,我們不降,她們就是死路一條。」
「死就死吧!段家人有誰怕過死來?投降仇人,作了不忠不孝兒孫,怎麼去見地下的老爹爹,被擒的幾位姐妹若是知道,也不會願意這樣苟活。死則死耳,怕怎的?你們若是怕死,就自己去降,休拉著我們姐妹去丟人現眼。」
當著一干眾將,劉玉茹姐妹被說得面紅耳赤:「誰說我們怕死,我們不過是想試試你們有無必死之心。既然大家不願意投降,我們今夜便出關,拼他個魚死網破。」
當晚,段家果然出關拼命。求死之人最是難擋,又加上事先沒有料到四個女子窮途沒路還敢一戰,立刻被打了一個措手不及。關下楊州連營被連挑帶燒,十去其九,偏將、牙將也被瘋虎一般的四員女將一氣兒斬了二十幾員,這是楊州自與段家女將手以來損失最慘重的一仗。
等劉芳和王萬敵明白過來,段家人馬已經帶著搶來的大量輜重糧草退回關裡去了,這一來,東成關便又有了足夠支持半月的力量。劉、王兩人只得派人到楊王爺處請罪。王爺倒沒怪他們,反而對段家女將更為敬重,必招為已用。
不久,外面的兵馬取了京師和中原,回兵楊州,佔據了最初被段家三姐妹奪下的東關和東臺關,東成關便成了一座孤城。段家又有幾次派秀卿和秀玉出關劫糧,楊州兵馬汲取了上次的教訓,加倍小心,終使她們無功而返,城中軍心不穩,合戰之爭又起,最後鬧到水火不容的地步。
段家兩姐妹見已經無力阻止事態的發展,便帶了數千死士獨自出關求死,這一戰殺得比前次劫營更加慘烈,兩女將出來時已經抱定了必死的決心,為了讓自己更加靈活,她們乾脆卸了盔甲,只穿單衣便跨馬出戰。兩人不顧死活,並著膀的往劉芳和王萬敵的中軍大營殺來,只求殺一個賺一個,楊州兵遇上她們就象碰上了勾魂使,非死即傷。眼看就到了中軍帳,劉芳、王萬敵終於拍馬來,四員將戰在一處。
別看劉、王二人是元帥,武藝不可謂不高,但碰上段秀卿和段秀玉,可就難以分出高下,因為兩女的武功傳自段王爺,本就與兩員男將不相上下,加上她們不惜命,無形之中又增強了殺傷力,直殺得劉、王二將盔歪甲斜,大汗淋漓。但兩女畢竟已經殺了半個多時辰,氣力不濟,也無法取勝,四人便這樣膠著在一起。
一旁觀戰的楊州眾將中有一員偏將以箭法見長,心想:「我何不助我家將軍一臂之力。」
等段秀玉和劉芳戰罷一個回合,圈轉馬頭再戰的時候,便拈弓搭箭,待兩將戰馬將要相會前的一瞬,一支狼牙箭「嗖」地便望秀玉面門來。秀玉藝出名門,眼觀六路,耳聽八方,早已聽見弓弦之聲,連忙使出「金剛鐵板橋」的功夫,一個後仰躺在馬背之上,自然也沒忘了把自己的大橫在前去擋劉芳的大刀。然而,高手過招不能有毫釐之差,秀玉橫是一邊躲箭,一邊擋刀的本能反應,箭是躲過去了,刀卻沒有劈下來。
同是在弓響的瞬間,劉芳已算準了秀玉的反應,他高舉的刀沒有斬下,而是立著刀杆由上向下一捅,用刀攥向秀玉的小腹捅來。這一下秀玉是無論如何也躲不過去了,數十斤的大刀捅下來有千斤的力,三稜透甲錐從她的肚臍正中入,自門穿出,穿透了馬鞍,也穿透了戰馬的身體,那馬負痛躥起五尺多高,又狂奔出二十多步,才一頭栽倒在地上。
秀玉才只二十歲,就這樣被活活釘在馬背上,她痛苦地在地上掙扎,周圍都是敵人的十卒,他們都靜靜地看著她。想著那些人盯在她被血染紅的子上的目光,她知道他們在想她什麼地方受了傷,那位置讓她羞不堪,她想自盡,但自己的左半邊身子和寶劍都在戰馬的身下,所以無法拔劍。
劉芳打刀過來,看著那個只有二十歲的少女痛苦的樣子,心中十分不忍,他跳下馬來,抓住自己的大刀,說了一句:「忍著些疼!」
便一咬牙將刀用力一拽拔將出來,攥上的倒鉤把戰馬的腸子和姑娘的腸子都從她的肚子上的大窟窿中拖了出來,她極慘地尖叫了一聲,便頭一歪死去了,眼睛裡還含著因劉芳迅速結束她生命的。
戰場上的每一件小事都會影響爭鬥的結果。秀玉死前的慘叫聲干擾了秀卿的注意力,一走神,王萬敵的狼牙便狠狠地砸到了她的上。女的力氣小,打仗靠的是招法和身體的靈活,一但比起力量來,她們就遠不是男的對手,所以她們總是避免同對方的兵刃相接觸,但這次沒有躲開。狼牙大同大一碰,秀卿就覺得手心一麻,便飛出去老遠。她也實在是打累了,看著王萬敵前來擒她,她沒有作出絲毫反抗,任對方貼抱住,活挾過馬去。
秀卿、秀玉一走,沒有了反對者,劉玉茹姐妹便帶了剩下的兵丁開關投降。
現在,就只剩下花錦屏一支人馬仍在困守土城。楊王爺見了劉玉茹姐妹,大加安撫了一番,便讓她們去勸說先前被擒的段家女將歸順楊州,結果兩人到處捱罵,被得灰溜溜的。最後,王爺讓她們去勸說花錦屏投降,到了土城外,兩人還沒開口,花錦屏已經一箭下城來。段門女將中,花錦屏的武藝最高,饒是劉玉茹躲閃得快,那一箭也把她的耳朵劃了一個大口子。
這次王爺親自出馬了,他動之以情,曉之以理,讓她明白,守下去只有死路一條,土城中近萬將士就將灰飛煙滅。
「偽朝廷已經完了,連年的戰端應該平息了,百姓們該過安居樂業的生活了,難道讓他們都陪著你一人去死嗎?還有你身邊的女兵,與你風風雨雨許多年,城破之,難免拋頭面,鬧市問斬,你又於心何忍?」
花錦屏聽了,沉半晌沒有開口,轉身下城而去。王爺也沒有太過迫,反正天下已定,也不在乎多等幾天。第二天一早,城上花錦屏叫人傳話,要楊王爺答話。王爺到有戲,急忙騎馬趕到城下。
「楊王爺,眼下勝負已判,繼續抵抗已無意義。但我段家決不容屈膝投降之輩,你若置劉玉茹姐妹一死,我便自縛投案,否則,惟多增死傷而已。」
劉玉茹姐妹本來以為陪王爺一起來招降,總算能對王爺有個待,一聽花錦屏的話,氣得立刻衝著城上大罵了起來。王爺起初聽著有些糊塗,既然是投降,為什麼非要把先降的殺掉。後來一想明白了,原來是劉氏姐妹投降壞了段家名聲,所以必得殺之才能讓段家人心安,還要本王爺以禮相待段家,不能以降將視之。
劉氏姐妹投降,王爺雖然去了一塊心病,但真等到看見一個投降過來的人,王爺心裡卻是好大不痛快,現在聽花錦屏一提,便有殺此二人之心,偏聲兩人罵花錦屏罵得十分難聽,更讓王爺不痛快。
「來呀,將這兩個人與我綁了。」
兩旁軍卒答應一聲便往上撞。劉玉茹姐妹未及提防,已被掀下馬來,四馬躦蹄捆在一處。
「王爺,這是何意?」
「你這兩個人,先是抗拒天兵,後又於主不忠,如此不忠不孝,辱沒了段家門風,若不殺你,天下忠臣豈不寒心。來呀,與我將這兩個人斬首示眾。」兩旁人答應一聲,便將兩個女將按在城下。
劉玉茹今年二十七歲,因為保養得好,看上去與二十二歲的妹妹劉玉鳳不相上下。這姐妹兩個都屬於那種瘦長型的人,論容貌只是一般偏上,論身材可就是上上佳品,頗象瞿穎、謝東娜之。
士兵們可不會把這麼好的女人身體放在籃子裡醃鹹,誰不想吃個鮮兒啊?
再說女犯剝光衣服斬首本是慣例,所以馬上就把兩人的衣裳剝得乾淨,按跪在地上,趁機在她們滑膩的身上摸了氣。
劉玉茹姐妹這通罵呀,罵完了王爺言而無信,又罵花錦屏不顧妯娌之情,不過心裡更是暗暗後悔不該投降楊州,本來降將和二臣就是讓人家看不起的,自己早知一死,何必不死在沙場之上。不過一切都晚了,人家按著自己的頭把股給撅了起來,她們知道那是為什麼,但毫無辦法。
士卒們在附近河灘裡找來兩顆蛋大小的鵝卵石,一人一個給她在眼兒裡,那是為了防止她們行刑時大小便失,不過給她們用應該說有些多餘,因為她們並不是怕死鬼,只不過一時糊塗而已,但那一份羞辱卻是她們難以忍受的。
刀斧手領了王爺的旨,讓已經跣剝乾淨的兩員女將跪直身子,伸長了脖子,然後鋼刀一揮,如凌冰過頸,兩顆人頭滾在一起,兩具赤的屍身也倒在一處。
王爺見斬了劉氏姐妹,便向城上的花錦屏喊話:「花將軍,我已斬了不忠不孝之女,出了你段家的氣,如此,你該歸順孤王了麼?」
說完,王爺突然愣了一下,覺得似乎有些什麼不對。
城上花錦屏已經朗聲大笑起來:「王爺好糊塗,我既然讓你殺了投降之人,自己又怎麼會投降呢?豈不是笑話。」
王爺到自己被愚了,不免氣上心頭:「大膽花錦屏,是你自己說殺了劉氏姐妹,你便投降,你雖是女之輩,不是一言九鼎的大丈夫,但軍中無戲言,又怎可如此言而無信?」
「王爺錯了。錦屏不是言而無信之人,只是王爺聽錯了話,會錯了意。本帥說得是:自縛投案,可不是屈膝投降,一字之差,差之千里。」
「這有什麼區別?」
「自然有區別,投降乃是屈膝乞憐,上愧對列祖列宗,下愧對兒女子孫。投案乃是送死。你要的是我花錦屏,我便綁了自己任你處置,只要你放我手下的弟兄姐妹回家去安居樂業,從此永息刀兵,雖死無憾。」
王爺這才明白,心中卻是對花錦屏更加看中:「花將軍,你可知投案的後果嗎?」
「知道。」花錦屏自然知道,劉氏姐妹便是榜樣,只要看看暴在成千上萬男兵面前的兩具赤條條的無頭女屍,便知自己的將來。
「楊王爺,念在過去你與我公爹同殿為官的情份上,讓我死得乾淨些,休再令段門受辱,錦屏便不盡了。」
「不行!」王爺那會讓她死:「本王不要死錦屏,要的是活將軍。若想要我放過城中將士,你的生死便不由你自己作主。你可能接受孤王的條件?」
花錦屏知道,這王爺是一定要自己人前受辱了,但為了城中近萬弟兄,她只得犧牲自己的一切了。
「王爺若要辱我,錦屏便任爾施為,但你辱得了我身,辱不了我心。隨便你吧,但我要你起誓放過我的手下。」
「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何況孤王千金之身,怎能言而無信。孤王答應你放過他們,你也要答應孤王不會自尋死路。」
「我答應。」
「好,如此何時出降?」
「王爺又忘了,我不會出降?」
「哦!是孤王之過。那麼,你何時歸案?」
「現在。」
(七)
王爺的人馬在土城外排開陣式,城門開處,花錦屏一騎戰馬飛出城來,後面又跟了四個十七、八歲的年輕女兵。王萬敵立刻拍馬上前去。
兩邊戰馬打個對面站住了,王萬敵叫到:「花錦屏,既來歸案,豈有跨馬擎之理,速速下馬受縛。」
花錦屏五人都沒有穿盔甲,四個女兵穿的是紅衣,花錦屏穿的是一身翠綠。人說「臉黑莫穿綠」,這花錦屏面白如玉,穿著綠衣顯得美絕侖,許多楊州兵將已經在猜想王爺是不是想收她為妃了。
五個女人跳下馬來,讓馬馱著她們的兵刃自己走開,然後花錦屏將手一背,讓四個女兵將自己綁了個結實。然後四個女兵又互相捆綁好,最後一女則將一繩子扔給王萬敵,讓她將自己也綁上。見花錦屏的名聲很響,一般的楊州兵都怕她,不敢靠近,現在見她已束手就縛,他們才敢過來把最後那個女兵捆上。繩子將五個年輕女子的單衣勒住,愈發顯出她們該凸凹有致的身材,簡直讓人想入非非。
王爺在帳中見到花錦屏的第一件事,就是上前親解其縛:「花將軍,孤王惜你是女中英雄,怎忍讓你去死。如今天下尚不太平,南方蠻夷時時搔擾,花將軍本應騎馬抬,為國家馳騁疆場,花將軍若願歸服,當不失錦衣玉食。」
「王爺不必多言,花某隻求一死,決不會歸順楊州。」
「花將軍不必這樣決斷,且隨孤王赴京城既位,到時候再言死活不遲。」
王爺如此說,是因為他早有招降段家女將的妙方。
「王爺不會忘了你答應我的事情吧?」
「自然,來人,速速招降土城中兵將,願留者收歸各營,不願留者每人紋銀十兩,任其解甲歸田,不得留難。花將軍答應孤王的事呢?」
「花某生死已付王爺,王爺不言殺,花某不言死。」
「好,我們且到京城一行。」
路上,花錦屏見到了先前被擒的王可兒,何仙兒,段秀萍、段秀卿和段秀蓮。
當初離京之時,十二員女將風光無限,如今卻只剩了半數還活著,雖未披枷戴鎖,但名義上仍是人家的俘虜,姐妹見了面自然少不得一陣唏噓。說到王爺被錦屏騙誅殺劉氏姐妹,大家又痛快,心裡又不是滋味,因為畢竟她們也是自己的嫂子。
到了京城,士兵們把她們押送到段府門前,見門庭依舊,毫無被兵之相,進得家來,見了母親和姨娘,才知道京城被破之時,楊州特意派兵將段府保護起來,不準散兵遊勇入府搔擾,姐妹們才知王爺久有招降之心。母女們一商量,段家世代為官,寧可全家被斬,無論如何不能背叛前朝。
大家正議論如何盡忠,段王爺卻帶著一人走進府來。大家一看,大驚失,原來竟是前朝宣宗皇帝,段家眾女急忙跪倒磕頭,宣宗卻說:「段家眾將聽著。我已歸順楊王爺為臣,楊王爺封我為逍遙將軍,如今我們君臣之份已無,爾等當與我同保楊王,為國盡忠。」
段家眾女將這才明白,因著過去的君臣關係,她們是被皇帝下旨歸服,不從也是抗旨,也是不忠。事已至此,也無辦法,段老夫人乃領著全家向楊王爺行了君臣大禮,從此改保楊王。楊王爺此舉,既得了段家一干良將,又為她們段家保全了面子,未讓她們背上降將之名,可見王爺細心之處。
不久,楊王爺登基為太宗,然而多年的積累成疾,不足一年,太宗便駕崩了,子楊坤繼位,是為高宗。別看楊坤已經快三十歲了,因為是獨子,自幼嬌慣成,是個扶不起來的劉阿斗。他只知玩樂,不理朝政,又聽信臣孫嘉和國遠的讒言,將劉芳、王萬敵等一干老臣盡數誅殺,致民怨沸騰,國運衰,不久便反了南越的蠻王勐坎。
這勐坎原是被太宗收服的蠻王,有劉芳等老將在,他不敢為害,如今一干老臣都死了,他便興兵作,直犯南疆。邊關守將不是對手,紛紛敗退,連失數關。
邸報到京,朝廷卻無將可派。無奈之下,孫嘉便報薦段門女將掛帥出征。
段家一門忠心耿耿,雖然眼見朝廷腐敗,為報太宗知遇之恩,仍領旨點兵出征。
這次段家六女將去了五個,花錦屏授兵馬大元帥,王可兒為左軍都督,段秀萍為右軍都督,何仙兒為正印先鋒,段秀卿為督糧官,另有偏將、副將、牙將三十員,兵五十萬,望關殺來。只有最小的段秀蓮奉旨留在京城聽調。
(八)
長話短說,且說先鋒何仙兒離了京城,曉行夜宿,領先鋒營三萬人馬浩浩往邊關殺來。這一天,有探馬回報,南軍先鋒勐得也領軍一萬殺到,離此二十里安營紮寨。何仙兒想,我軍雖然鞍馬勞頓,但敵人也是初至,所以不能死搬兵書上「以逸待勞」的死規矩,便命就地紮營,派人到南營下書約戰。下書人回來的痛快:各領兵三千,十里外鋒。
何仙兒遂上馬提刀,點齊了三千兵馬,命副先鋒劉輝領其餘兵馬亦拔營起寨候報,若我得勝,即刻進兵。
兩軍於十裡外大路上相遇,各家人馬雁翅排開,兩陣對圓。對面南將勐得提馬上前,這勐得是勐坎的堂弟,約有三十四、五歲,面如鍋底,生得膀大圓,騎一匹矮種川馬,手使一對彎刀。
兩將見面,話不投機,便翻了臉,各催戰馬打在一處。說起這勐得,在南越本是一員猛將,但與中原的高手相比可算不得什麼,只是因為能征慣戰的大將都讓楊坤給殺了,所以勐得才一時沒了對手,他可想不到對面這個看似弱不風的美貌女子竟有如此高的武藝。
戰不到五個回合,何仙兒賣出個破綻,勐得不知是計,兩口彎刀直往何仙兒頭項砍來,卻不料何仙兒的繡鸞刀由下而上入他兩刀之間一撥撥開了,人馬便自刀中鑽入來,大刀順勢向下一劈,勐得還沒明白是怎麼回事,便被連人帶刀砍成兩半。
勝了第一陣,何仙兒摧兵急進,不一便與勐坎大軍相遇。兩邊相距五里各自紮營,第二天,何仙兒營前討戰,勐坎派大將韋不害出戰。韋不害在南軍中亦是名將,一把大斧使得車輪一般來戰何仙兒,何仙兒面無懼,舉刀相。
這一戰打了三十餘個回合,何仙兒又賣個破綻,將韋不害一刀揮於馬下;接下來一仗,南軍大將合奇使狼牙出戰,也只戰了三、五十合,又被何仙兒殺了。
對方又派大將胡琛出戰,押陣的劉輝害怕有失,急忙鳴金收軍,兩下各回本營不提。
再一,花錦屏大軍已到,兩下見面鋒,王可兒挑了南軍右軍都尉勐臘,段秀萍殺了大將胡琛。連敗數陣的勐坎氣急敗壞,親自舞大斧出來,向花錦屏叫陣。
花錦屏在眾女將中是力量比較大的,用的是一杆畫戟。她戟出,與勐坎戰在一處。勐坎號稱南越第一高手,武藝自然不凡,花錦屏武功雖然超過他,但急切間也難取勝,戰了百十個合金,各自收軍回營。當晚,花錦屏便親率大軍前來偷營。
勐坎間連連輸陣,心中懊惱,吃了些酒便睡下,未曾防範。被花錦屏大軍一衝,連營給踹得稀爛,夜暗中死傷無數。勐坎被喊殺者驚醒,出來指揮抵敵已是不行,只得帶著殘兵往南奔逃,這一仗南軍三停中折了一停。方逃出半,北軍追到,南軍無心戀戰,只得又逃,就這樣直逃回南越去了。
花錦屏大軍追到南疆,因地理不,只得停下休整,過了五天,段秀卿押了糧草趕到,花錦屏也找來了嚮導,大軍遂殺入南越。北軍乘勝之師,自然鋒芒其甚銳,連戰連勝,一直殺入南越腹地。前面便到了花雲,這是勐坎老巢的門戶,地勢險要,有一夫當關,萬夫莫開之勢,段家軍在關下叫陣,關上守將只是堅守不出,派人強攻,地形不利,也是無功而返。
花錦屏著急,派人四下打探,聽說西邊有條小路,可以繞到關後,便有意分兵偷襲。何仙兒聽了,自告奮勇討令前往。花錦屏知道仙兒武藝在眾姐妹中是數一數二的,便令她點了兩千兵前往。
卻說何仙兒帶兵自西邊小路前行,這那裡是什麼路,只是野獸踩出來的,十分難行,眾兒郎劈荊斬棘,一數里,走了兩天才出來。前面到了一片山間平地,有守軍數百人由一個小頭目領著攔住去路。為了走這條小路,何仙兒將馬留在大營中,步行前來,加上晝夜趕路,身體疲乏,武功便打了些折扣,但與這等小頭目相比還是要高一塊。
戰不數合,何仙兒便一刀削掉了那小子一片頭髮,嚇得他「嗷」地一聲,掉頭便跑。何仙兒一行在後緊追不捨,直追入一條小山溝,躲入一團粉紅的霧氣之中,何仙兒正要捉了他們帶路,怎肯放過,便衝入粉霧當中。
那霧很濃,對面不見人,但也沒有什麼異味,何仙兒也沒在意,只是用心地聽著周圍的動靜,靠聽風辯位的功夫追著那群南軍而去。大約過了一盞茶的時間,何仙兒到有些頭暈眼花,彷彿吃醉了一般,還沒等她回過味兒來,身體已經癱倒下去,朦朧中只聽到有人說:「倒了,倒了。」便失去了知覺。
原來,這南疆山中多生桃花,桃花落入山谷,長年發酵便生成了這種粉霧氣名叫「桃花瘴」,在所有瘴氣之中,桃花瘴最毒,當地人知道一種草花,在鼻孔中便可解毒,但何仙兒是北邊人,不知道這些,所以著了道兒。
南軍那個小頭目,其實是花雲的副將勐墾,故意守在這裡北軍上當的,論武功他自然不是何仙兒的對手,但有了瘴氣相助,便順利地將這個屢立戰功的北軍女先鋒擒獲。
見何仙兒倒了,勐墾忙命手下將她抬出瘴氣,免得薰死了,其他陷在瘴氣中的兩千北軍都是些小卒,不值相救,便任他們死在山谷中。
眾兵卒將何仙兒抬出山溝另一頭,那裡有勐墾的臨時營寨,勐墾命將何仙兒四肢攤開用鐵箍扣緊在一塊門板上,這才用草藥水將她灌醒。
(九)
勐墾是勐坎的親弟弟,三十歲,也是個塊大體狀的大個頭兒,他站在門板旁,仔細看著這個年僅二十歲的女將軍。只見她粉面瓊鼻,細眉彎眼,身材苗條,細凸。為了方便沒穿盔甲,一身黑緊身衣,亦發襯托出她那美妙的身段,仰躺在門板上,分著兩條修長的大腿,緊身的三角部分隆起一個圓圓的小丘,讓人無法自制。沒等她醒過來,勐墾已經耐不住子把兩隻糙的大手伸向了她的一雙腳。
他幾下子就扒了她的鞋襪,出玉筍般兩隻玉足,那腳又瘦又,他一把捧住便了起來。
何仙兒醒來,見自己這般模樣已知著了道兒,但卻無可奈何。一群兵卒站在周圍,看著一個那個南軍小頭目啃她的腳,便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淚水立刻湧了出來。
「不要,殺了我吧!」她哀求道。
「美人兒,我是要殺了你,可不是現在,我要在花雲前,在你的妯娌和小姑面前殺你,殺之前,還得讓她們看著你怎麼被成群的男人享用。不過,現在老子先要嚐嚐你的味道。」勐墾站起身,來說她的眼前說。然後,他便將一雙魔掌伸向了她的衣領。
「哧啦」,勐墾將她的黑衣當扯開,出了雪一樣白的肩膀、玉臂,軟軟的肚子,還有緊裹住膛的白綾。他發瘋般地在她出的肌膚上著,親著,她則羞辱地哭著,哀求著。然後,他慢慢地一點一點把她的束白綾解開,讓她那尖錐形的一對玉將出來,他用手輕輕地握著,左搖搖,右搖搖,再慢慢地半晌,又用手指捏住她兩顆粉紅的葡萄珠,輕輕拉起,慢慢捻動,再大把大把地。
過足了癮之後,他走到門板的另一頭,在她兩腿間蹲下來,先解開她的綁腿,然後把她的兩條管撕開到大腿,他從頭到尾撫摸著她修長的雙腿,特別仔細地往來撫摸她大腿內側的。
她仍在求他,但聲音已經是那麼絕望,隨著他的雙手越來越靠近那個地方,她的呼開始急促起來,聲音也越來越小,卻越來越尖,讓人聽了不由興起憐憫之心。但勐墾卻不是人,她的聲音越慘,他就越高興,他終於把手隔著子在了她那個小丘上,然後向兩腿正中滑了下去。她越發急促地求告著,她現在已經不是什麼女將軍了,完全成了一個小可憐兒,但他還是把她的子徹底撕去。她最後絕望地尖叫了一聲,便不再言語,她昏了過去。
醒來的時候,勐墾還在耐心地觀察並玩著她的下體,何仙兒的不太密,兩片的顏也不象一般女人那樣深,分開,裡面的小薄薄的,呈現深紅的顏,一顆小珠生在兩片小之間,已經變得硬硬地,大了不少,再分開小,何仙兒的便呈現眼前。丈夫同她雖然只有三夜之緣便上了戰場,但她畢竟已經不是黃花姑娘,所以,儘管她到無比羞,中還是淌出了汁。
勐墾也不是童子,妾成群的他玩兒女人可是老手,知道女人什麼地方最,就專門向這些地方下手,使她的身體無法不被刺得興奮起來,這樣,一方面方便了他接下去的強,另一方面又可以借題發揮說她是個婦。
何仙兒一邊被羞辱,一邊還要承受這種自尊的雙重打擊。他用手摸到她下體的汁,知道已經是時候了,便慢慢地合身而上,把她在身下。他一邊用自己的膛磨擦著她的小,邊用手扶著自己怒的巨炮頂住她的門戶。她用力起自己的身子,用最後的努力想阻止事態的繼續惡化,但又又硬的東西還是了進來。
(十)
花錦屏等人正在花雲下焦急地等待著何仙兒的消息,關上卻傳來了一陣雷鳴般的吼聲。
「花錦屏……小蹄子……你看仔細了,這就是你先鋒何仙兒。昨天……我家勐將軍……已經幫她入了房。」
這是南軍討戰隊的喊聲。古時候打仗,每一方都專門挑出百十號嗓門大的士兵組成罵陣隊,這些人聲音宏量,罵人的新樣多,而且句句都會罵在痛處,是專門為了怒對方出戰的,記得諸葛亮三氣周瑜嗎?哪一次氣周瑜都沒有少了罵陣隊的功勞。現在南軍的罵陣隊就站在寨牆上,扯著嗓子把何仙兒受辱的過程罵給關下的花錦屏等人聽。你想啊,自己的弟媳婦讓人家剝得赤條條地強,凌辱,誰忍心看吶?
可罵陣隊把那些細節給喊出來,你可以不看,可沒法子不聽啊,這正是戰爭的殘酷之處,且看他們是如何罵陣的:
「勐將軍……何仙兒不……!」
「花錦屏……你聽清楚了……我家將軍說了……!真!你弟媳的真!不知道你的小怎麼樣啊?想不想我家將軍幫你過過婊子癮?」
「啊,奴家想,都快想瘋了。」士兵們扭著身體學著女人的樣子尖聲喊道。
「花錦屏……看見了嗎……你的弟媳婦就在這兒……等會兒我家將軍就讓她死一個好看的花樣。還不快來救人,晚了就只剩下死的了。」
說著說著,還唱了起來:「我摸了她的小子,我摸了她的小股,我摳了她的眼子,我了她的眼子。我割了她的小子,我割了她的小股,我剜了她的眼子,又捅了她的眼子。」
「怕了吧?下一個該是誰呀?花錦屏!」
「我抓住了花錦屏,我綁了她的手腕子,我了她的肚兜子,再扒了她的花子。」
「哎,不對,這小蹄子穿的是花子嗎?不知道。北軍的各位,誰知道你們花將軍的子是什麼顏啊?想不想知道,想知道的就捉了她來投降,那就可以扒了她的子看了。」
「花錦屏,快來救人吶,你算什麼兵馬大元帥,整個是一隻母王八,天天縮在王八蓋子裡,連自己的弟媳婦都不敢救。」
「將軍,把何仙兒那小蹄子的事兒說給弟兄們聽聽啊。聽完了好有興致剮這小貨呀。」
「下邊的男人聽著,我家將軍給你們講講何仙兒的小。聽著:先剝了她的夾襖,再去了她的肚兜兜兒,嚯!真白真的光脊樑,那小子的,象兩個小饅頭。小饅頭香不香啊?當然香了。那就吃一口。真好吃,得多吃幾口。嗯,這兩顆小葡萄也十分不錯,得嚐嚐什麼味?嘿!別提多甜啦。」
「下面了她的黑子,讓她光著大股,掰開股看一看,小眼子真是美,嗯!真是美啊!」
「分開她的白大腿兒,把她的兩個片子出來,扒拉扒拉,厚,軟,熱乎的。嗨!真他嗎的讓人來興致。先摳一下兒小眼兒吧,有點兒臭,不過夠緊的,夾得手指頭怪舒服的。嗨,下頭的人聽著,快投降吧,抓住了花錦屏,也讓你們摳摳她的小眼子,可舒服啦!」
「現在該幹什麼了?該她了。聽了:老子大一擺,一個毒蛇吐信,撲哧一下子,便捅進了她的小。老子啊,老子捅啊捅,老子殺得興起,將這小蹄子挑在大之上,半截空中小,法如神誰能敵……」
牆上罵陣隊吵得,下面的人卻寂靜無聲。自己的女將給人家幹了,還要被人家那麼大聲地說出來,有多丟人啊,有什麼臉和人家對罵。還有些兵丁的注意力則全在對面還未面的何仙兒身上,這將士兵被徵入伍,一出來就是許多年,從來沒碰過女人,管她是誰家的將軍,有人幫著給光了,光看又不犯軍紀。更有很多人的思想已經開小差兒,溜到花錦屏身上去了。
花錦屏何嘗不生氣,何嘗不想救人,她氣得銀牙緊咬,杏眼圓睜,立刻揮軍強攻,上面弩弓雨點兒般將下來,這些弩弓出的雖然是竹箭,卻都用見血封喉的毒藥煉過,只要到皮,立刻毒發身死。
攻了一陣,死傷了百十人,退了回來,寨牆上何仙兒已經被人家四馬倒躦蹄捆著,赤條條地拎了出來,只見她花容含悲,痛不生,不停地喊著:「三嫂,我罪該萬死,不小心中了瘴氣,給段家丟了臉,你們快放箭,讓我死了吧,別再讓我受辱了。」
花錦屏知道她說的是實話,與其看著她被人折磨,還不如一箭死了好,但自己在低處,對方在高處,箭本不上去,只能眼睜睜看著她被吊在旗竿之上,然後,一大群蠻子兵便排著隊一個個過去站著進何仙兒的身體。段家三員女將在下面看著,卻毫無辦法,一個個淚面,氣得暴跳如雷。
「花錦屏,快來看,看你的弟媳是怎麼死的。」只見一個蠻兵拿來一條茶杯細,卻只有一尺來長的黑小蛇。
「花錦屏,看見了嗎?這叫男人蛇,是專門為女人而生的,它會讓你的弟媳到死。」
蛇是女人最怕的動物之一,不時聽見說蛇,她們都會嚇處尖叫起來,何仙兒是女將,但更是女人,自然更無法擺對蛇的那種極端恐懼,何況一聽就知道這蛇會作什麼。何仙兒本來被輪了幾,已經沒有了最終的那種強烈反應,此時見到蠻兵把那蛇放在吊她的繩子上,立刻嚇得尖叫起來。那蛇彷彿是受過訓練的,本來並沒有對何仙兒引起特別的注意,現在她一叫,那蛇立刻掉頭順著繩子向下游來。
它先來到她被反捆在背後的腳上,然後順著腳游到她的小腿上,再來到她的大腿上,繼續動便來到了那白白的少婦的玉上。它十分奇怪地用蛇尾倒著退進她的股裡,然後在她驚恐的尖叫聲中縮進了她的門。當它退進這女人的眼有少一半的時候,那巨大的三角形蛇頭一擺,便順著會部來到她的戶,然後慢慢地鑽了進去。
那蛇真的是十分奇特的動物,好象真的是為玩兒女人而生的,它並不象一般蛇那樣找個便拚命向裡鑽,一里鑽進人的肚子算完事兒,這條蛇將前半段蛇身從何仙兒的戶鑽入後,又倒退出來,然後又鑽進去,就這樣來來往往地鑽動著,活象是正在行房的男人的具。何仙兒此時更加恐懼了,因為她不知道這種羞辱還會持續多久,她真想死啊!
段秀萍實在看不下去了,硬不顧花錦屏的勸阻衝上山坡,衝到了牆下,拈弓搭箭,往上來。秀萍的武功在段諸女中算不得最好,但力氣最大,這一箭正中何仙兒的心窩,何仙兒說了一聲「謝謝」便一命歸。
然而,城上的弩箭也幾乎同時中了段秀萍的咽喉。
「見血封喉」果然不是蓋的,只見段秀萍「啊」了一聲,便丟了手中的弓,仰倒在寨牆下,那裡倒著攻城時死傷的數百北軍的屍體,她的眼睛睜得大大的,面含一絲苦笑,喉嚨裡乾咳了兩聲,便一動也不動了。
寨牆上的守將勐開卻不肯放過她的屍體,他取過弓,搭上箭,一箭中她高聳的左,二箭中右,第三箭準準地從她蒂前面進去,穿過道、道和直腸,直釘到骶骨,就那樣直直地立在她微微分開的兩條大腿之間。
一切突然靜了下來,罵陣隊似乎也被這慘景震驚了,不再出聲,只剩下那條男人蛇,還在何仙兒漉漉的中進進出出地繼續它的享樂。
何仙兒和段秀萍死了,北軍遭受了出兵以來第一次損失,也是最慘重的一次損失。但何仙兒臨死前卻沒忘了告訴姐妹們瘴氣的事情。這件事別人沒注意到,花錦屏可注意到了,她馬上找來一些當地百姓詢問,還真搞清了瘴氣的情況和防範方法。
很快,花錦屏就派王可兒和押糧前來的段秀卿兩人同去小路,這回勐墾的招不靈了,不光不靈了,由於南兵沒見過秀卿,而她又化裝成普通士兵,所以本也沒容勐墾逃跑就把他捉住了。一行人迅速通過瘴氣山谷,繞到寨後。
花雲一破,勐坎沒了屏障,只得殊死一戰,先遇到勐坎的是三女段秀卿,由於身處絕境,所以勐坎十分驍勇,秀卿一不留神,兵刃碰到勐坎的大斧便被磕飛了,然後勐坎反手一斧,自秀卿間砍過,這個二十一歲的女將立刻被斬成了兩段,半截身子墜落馬下,戰馬則馱著剩下的半截身繼續向前衝。被斬去了的子向下一落,出了裡面白花花的玉和年輕姑娘最隱秘的部分。
勐坎還不解氣,又擺斧趕上前去自上而下一劈,將秀卿的股從正中劈開,向兩邊一分,倒掛下來,腳卻還鉤在馬鐙上,腸子肚子在地上拖出很遠那被砍傷的戰馬才倒地而死。
花錦屏和王可兒看見,悲痛絕,牙關一咬,一齊衝將上來。勐坎又堅持了一會,終於不敵兩員女將的聯手進攻,被打落馬下,兩邊的北軍圍攏來,刀齊下,把勐坎剁作了醬。
花錦屏和王可兒得了勝,還朝的路上卻怎麼也高興不起來,因為這一仗段家女將又死了三個。更讓她們始料不及的是,她們在前門防賊,後院卻又失了火,這把火,更把整個段家燒得光。
事情得從秀蓮身上說起。段家的十二女將個個容貌美,而其中最美者首推花錦屏,七個女兒中則是五女秀蓮為魁。自從歸順太宗皇帝后,還活著的六個女將經常在御前行走,楊坤自然見過,他雖然已有十數房美妾,卻都沒有秀蓮那種練武女子特有的英氣,所以便發誓要得到她。
太宗活著的時候,他也曾央求父親為其作主,但太宗沒有答應,太宗一死,楊坤便又想起了這件事,命孫嘉到段府提親,又被婉言謝絕。楊坤當時惱恨在心,孫嘉卻勸他說段家六女個個武功高強,國家又當用人之際,便不敢放肆。
勐坎南邊造反,段家女將奉命出征,孫嘉告訴楊坤機會來了,便以留秀蓮在家盡孝為由讓她留在了京城。段家人不疑有他,放心地領旨出征去了,楊坤則在孫嘉的策劃下開始了他們的謀。
首先,楊坤下旨封秀蓮為御前行走,四品帶刀待衛,專門負責皇后寢的安全,這樣便可讓她每天入,得以藉機靠近她。楊坤幾次用言語撥她,並許以金珠厚賜,企圖收買她的心,卻多次被她拒絕。
現在秀蓮已經二十歲了,自從那一次被國遠活擒後,秀蓮變得成多了,除了武功有大幅長進外,待人接物的本領也長了不少,所以又拒絕了楊坤的求親,又讓他找不出什麼理由發作,想用強吧,人家可是武將出身。眼看前方邊報花錦屏大軍已攻下了勐坎老巢,她們一回來,楊坤便沒了得手的機會,直急得他象熱鍋上的螞蟻,團團轉,急招孫嘉商議。
這孫嘉與楊坤一向狼狽為,給他出了許多壞主意,深得楊坤的賞識。孫嘉一聽楊坤是為秀蓮著急,便急忙安他:「皇上不必著急,臣有一計,可得段秀蓮,只須如此這般,將生米煮成悉飯,為了段家聲譽,她便不敢不依從皇上。」
楊坤一聽大喜,兩人急忙安排下圈套,就等秀蓮來鑽。
(十二)
卻說這一,秀蓮又至中當值,到了後,聽說皇后去西有事,命她暫在這裡候著。反正皇后不在,也就不會有什麼事情,秀蓮便在院中閒逛。才不多久,楊坤便乘輦而來,到了門外,命太監們留在外面,自己施施然地走進來。
秀蓮急忙跪倒行禮,楊坤卻好整似遐地說了句「平身」,便一個人逕自望皇后寢而去。秀蓮告訴她皇后不在,他回答說:「不妨,朕無事,在此等她便是。」
秀蓮想跟進去保護他,也被拒絕了。
剛進屋不久,楊坤突然一聲驚叫,秀蓮是侍衛,負責中的安全,便撥出佩刀,幾步躥將進去。只見楊坤坐在地上瑟瑟發抖。問了幾聲,也只是用手指著旁邊的一乘鳳輦。秀蓮不知是計,便一步衝上,揭開前面的簾子,並沒見什麼東西,回頭見楊坤仍在指著裡面,以為他是怕什麼小蟲之類,便鑽了進去尋找。
手剛一觸到裡面的坐墊,突然覺得不對,但已經晚了,什麼東西一下子抓住她的手腕一拖,她便撲倒在坐墊上,還沒等反應過來,兩手兩腳已經被牢牢抓住,象個烏般趴在那裡一動也動不了了,她剛張嘴要喊,一包著厚皮革的大木杵及時地從她剛剛張開的嘴巴了進來,把她的聲音硬給捅了回去。
原來,為了在中玩兒女方便,孫嘉給楊坤設計了一回如意車,車上有機關,只要不知底細,身體任何部分碰到它就會立即發動,將人的四肢牢牢固定起來。而且,在楊坤的控制下,如意車可以在始終控制著女人四肢的情況下變幻位置,使被擒者擺出任何方便他觀賞和玩的姿勢。孫嘉給楊坤出的主意便是騙秀蓮上車,然後在她無法身的情況下先得了她的身子,她自然無法不答應入為妃。
秀蓮畢竟年輕,不知道世上還有這等具,更不可能知道皇上為了得到她,竟然將皇后騙離後,並用她的鳳輦罩偽裝如意車。她剛開始還以為自己是被刺客所擒,等楊坤到門口將聞聲趕來的其他侍衛支走,才知道是著了他的道兒。
楊坤過來,三下兩下拆去了偽裝用的輦篷,見秀蓮上身兒伏在坐墊上,兩手在兩側抱住坐墊,被兩支鋼箍固定著,兩腿分開跪在一個託板上,兩膝兩踝各扣著一支鋼箍。他從車上拉出一支搖把一搖,秀蓮便到她膝下的託板開始上升,一直升到與坐墊幾乎一樣高。由於四肢被牢牢固定著,口中的木杵也是固定在坐墊上的,所以她就只能頭低高地跪在那裡,把一個美妙的肥高高地翹在半空。
一個能征慣戰的女將軍,以這樣的姿勢擺在一個不懷好意的男人面前,那種屈辱,那種恐懼真是難以形容,可她又喊不出來,只能著眼淚,從鼻子裡哼哼著,希望高宗能可憐她,放過她,但那隻不過是一廂情願。
高宗見秀蓮這般模樣,下的早已硬得象鐵槓子一般,心也跳得象敲鼓,恨不得一口把她活下去,就算原本有些憐憫之心,此時也全扔到九霄雲外去了。
他迫不及待衝將上去,一把扯開她間的大帶,又一把就將她素白的上衣到她的腋窩處,出白的脊背。然後去了束白綾,站到她的股後面,從兩腿之間看著,將手順著她懸空的肚皮底下伸過去,抓住了那一對軟軟的酥。他慢慢刺著她的尖,由輕到重,從慢到快,她扭動著身體,驚恐地哼叫著,絕望地掙扎著,都無濟於事。
終於,他從她白的襠裡看到了一點跡,他知道那是什麼,便迅速扯開她的帶,把她的子扒到膝部,出了她滾圓的玉,淺褐的菊花和女人最隱秘的部位。
她還是個處女,雖然分著兩條腿,但厚厚的大仍然緊緊夾在一起,只留著中間一條細細的,她的比較濃密,但大都集中在阜部位,靠近會部幾乎已經沒有了。他用手指把姑娘的向兩邊輕輕撥了撥,手上沾了一些的體,有點兒粘,肯定不是,這讓他非常意。
然後他才用力把這個少女的徹底分開,把裡面粉的暴出來。他捏住她的蒂,慢慢地捻動著,她的哼聲變得急促而且顫抖,戶中的汁也變得益發多了起來。
楊坤抖擻神,起龍袍,褪下中衣,掏出一隻炮。別看楊坤手無縛之力,那話兒尺寸硬度卻不小,特別是前端的大頭,活象一隻巨大的紅蘑菇。他用那先在女將軍雪白的美上蹭了幾下,又向下一劃,停在菊花口,令本來已經驚恐萬狀的秀蓮,更是嚇得拼命哼叫起來,他慢慢地向裡頂著,享受著讓武藝高強的女將軍恐懼的那種特別的受,等覺得戲得她差不多了,才繼續向下溜進了她的裡。
這一下姑娘更害怕了,兩個股上的肌拚命地動著,柔軟的肢蛇一般扭擺著,使那美妙的股更加人。這一次楊坤自己扛不住了,一下子便從少女的戶捅了進去,秀蓮的哼叫聲嘎然而止,也停止了掙扎,只剩下低聲的啜泣。
完事以後,楊坤縱機關,把秀蓮的口中木杵撤去,然後一邊繼續撫摸著她的股,一邊勸她從了自己,反正她也不是什麼黃花閨女了。誰想到秀蓮卻咬牙切齒地說:「楊坤,昏君,只要段秀蓮一口氣在,休想讓我從你。我也決不會放過你的。」
這一下兒楊坤嚇壞了,對秀蓮放開也不是,不放也不行,不知如何是好,便急忙出屋命人去叫孫嘉,其實孫嘉就在裡,等著聽楊坤的喜信兒呢。聽見高宗召喚,急急趕來,看見這等場面,也知不好。
「皇上,依臣看來,若放了這段秀蓮,她出得去,領了段家老少進問罪,於皇上的臉上無光,況且這女人武功高強,京中也無人是她的對手,豈不平白壞了命。依臣之見,這秀蓮放不得。」
「放不得,難道養她在裡?」
「皇上,既然放不得,又養不得,不如干脆殺了她,沒了她出去說,這裡也決無人敢將此事傳出去,便可無事。」
「可段家人找我要人怎麼辦,那花錦屏也不是好相與。」
「臣知道。事已至此,也管不得那麼多。反正邊關急報,南越已滅,花錦屏已領兵班師,不如來個斬草除,就把花錦屏等人一併誅除,便一了百了了。」
「可是如何剷除花錦屏,總得有個罪名啊。」
「皇上,咱們暫且將殺段秀蓮的事情瞞下來,對段家就說她已經奉旨去接班師的大軍。等將花錦屏、王可兒一鼓成擒,就誣段秀蓮入行刺被當場擊殺,花錦屏等擁兵自重,與段秀蓮姑嫂通同謀反,便可將她們一併處死。」
「這段秀蓮在此,想殺容易得很,花錦屏等領兵在外,又有蓋世武功,如何擒之。」
「可派國遠代皇上出京相,犒賞三軍,然後借賜御酒之機將她兩人用藥倒,便可擒之。」
「國遠可能擔當此任。」
「國遠對段家諸女早有染指之意,皇上若許他事成之後將花錦屏、王可兒任選一個享用三,國遠必願一行。」
「好,就依卿。」兩人重又將木杵硬頂進秀蓮的小嘴兒,然後將鳳輦的輦罩蓋在如意車上,叫心腹太監進來將如意車推出後,直奔冷而來。
這冷佔地不小,本是囚犯錯后妃和女的地方,楊家王朝建立只一年,還沒有犯罪的女可囚,所以是空的。太監們將如意車推進來,一直進到最裡面的院落,然後依命退出去,只留下楊坤和孫嘉兩人。楊坤拔出佩劍,走到車前,掀去篷罩,出還撅著股跪在上面的段秀蓮。
楊坤將劍尖抵在她那沾著少量處女血的道口,然後惡狠狠地說:「你既不肯從我,便休怪我無情。」
此時秀蓮已經報定了必死的決心:「昏君,你殺吧,來世作人,定報此仇。」
楊坤也不知哪裡來的膽子,一閉眼一用力,三尺寶劍便入了美人的戶,直透心窩。秀蓮「嗯」地慘哼一聲,細長的手指用力抓握著,兩隻小腳也用力蜷動著,股上的瑟瑟地抖動著,掙扎了足有一刻鐘,才頹然死去。
(十三)
俗話說,沒有不透風的牆,何況楊坤、孫嘉的倒行逆施也早有人看不慣。且說國遠手下就有一名副將早對這些惡君臣的所作所為十分不,恰好偷聽到孫嘉向國遠傳的密旨。他知道了這些內情,深怕花錦屏受害,便藉故離府,連夜上前去,將此事告訴了花錦屏。
花錦屏、王可兒起初對這事將信將疑,等見到國遠,問起京中之事,特別是問起秀蓮,見國遠躲躲閃閃,便知此事不假。等國遠賜御酒的時候,花錦屏突然問:「國將軍,能否備些冷水再賜御酒?」
「什麼?冷水?」
「是啊,我聽說吃了蒙汗藥,只需冷水一,便可醒來,今天吃國將軍的御酒,怕是要些冷水一用。」
花錦屏出其不意問出此言,國遠立刻傻了,他知道事情已經敗,便突然拉出寶劍,喊手下「速擒反賊。」
花錦屏既有準備,國遠怎能得手,他帶來的人早已被花錦屏的人看住,本動不了。
國遠的武功比段秀蓮等三個小姑娘強得多,但比花錦屏和王可兒可就差遠了,三兩招不過,便被兩員女將擒住。國遠一向都不是漢子,到了人家手上,馬上跪倒求饒,把一切都給說出來了。一干眾將都氣炸了肺,紛紛表示要跟著花錦屏進京向昏君興師問罪。於是,大軍立刻拔營起寨,連夜向京城進發。
京城中也得了信,嚇得楊坤連夜將孫嘉找來商議。京中能帶兵打仗的都讓楊坤殺了,再說,就算沒有被殺,也決不肯出面管這檔子事,而那些一向與孫嘉等同合汙的,雖然也有幾個是武將,卻最多隻算得上是二貨,無法同花錦屏相比。但孫嘉畢竟詭計多端,立刻想到段家一門都在京城,而花錦屏又是十分孝順,便派人將段家老少三百餘口捉了當作人質。
閒話少說,花錦屏等殺到京城,這裡早已四門緊閉,孫嘉就在城樓上指揮,見花錦屏等到來,少不得一番狡辯。狡辯不成便拿出君、臣、父、子的道理來花錦屏,見此招無效,便叫人押了段秀的妾出來。
「花錦屏,你雖然不顧君臣名份,以下犯上,難道也不念父子親情,眼看著你的婆婆全家受你連累嗎?我勸你快快下馬投降,讓我擒了萬歲發落,也許萬歲念你徵南越有功,饒了你的命。如若不然,我便將你段家門抄斬,看你將來如何向你死去的丈夫待。」
每個人都有一個致命的弱點,事親致孝便是花錦屏和王可兒的弱點。眼見婆母一家三百口便要因自己而死,叫她們如何承受?
城樓上,段老夫人也是十分懂禮之人,便高聲叫道:「屏兒,可兒,不可輕生,老身等已是風燭殘年,生死於我等已算不得什麼,你們決不可放下武器,那可是死路一條哇。」
老夫不喊,花錦屏兩人還會猶豫不決,老夫人一喊,兩人想起自過門以來,婆母對自己如親生女兒一般,更不肯讓她們受累了。
「孫嘉,你快放了老夫人和段家門,錦屏由你們處置便是。」
「好,那你們下馬,丟下兵器,解去盔甲,自己綁了前來歸案。」
「你先放了我全家。」
「我放了人,你又用兵攻城怎麼辦?」
「我花錦屏一言九鼎,怎會言而無信。」
「別別別,我還是信不過你,先投案再說。」
「怎知你不會變卦。」
「我代萬爺行旨,萬歲乃是萬乘之君,言必有信,怎能說話不算。」
「難道你不會假傳聖旨,讓昏君自己出來說話。」
楊坤一直躲在城樓中,聽見事情有緩,這才哆哆嗦嗦地出來:「花錦屏,你與孫嘉相約之事,朕已聽見,朕答應待你伏法之後,便放你全家,仍享王侯之榮華。」
「這可是你說的,三軍將士在此作證,你若食言,下場如何?」
「我若食言,天誅地滅。」
「如此,我姐妹即刻自縛進城。」
且說三軍將士知道孫嘉和高宗一向言而無信,道是花錦屏兩人的命,並不能換回段氏一門的安全,都勸花錦屏和王可兒決不能上當,但兩人現在明知是火炕也得往裡跳。
兩人跳下戰馬,丟了兵器,然後自己卸了盔甲,只穿一身單衣讓手下女兵給綁上,昂首,全無畏懼來到城樓下。上面放下兩隻吊籃,讓她們自己坐進去,然後拉上高高的城樓。楊坤和孫嘉還不放心,遠遠地讓士兵檢查兩人確實綁緊了,才讓把她們放下來。楊坤見兩人被縛,危機似乎過去了,心下稍安,一顆心便又生起,上上下下仔細打量著這兩個女人。
見兩人都是二十四、五歲年紀,大一些的王可兒穿一衣紅衣,顯示出火一般的野,花錦屏則是一衣素服,透出一種無邊的雅緻。兩人都是身材窈窕,容貌美。都是細細的身,長長的雙腿,的脯,高翹的美,加上被用繩子五花大綁著,上衣被繩子一勒,更顯出部的拔,把個楊坤都給看痴了,要不是孫嘉在旁邊提醒,他都忘了自己是來幹什麼的。
楊坤見兩女已經沒有什麼危險了,膽子大起來,厲聲喝道:「大膽犯婦,朕在此,還不跪下!」
「呸!我姐妹為朝廷東擋西殺,保著楊家的江山,你不思進取,反而屢害忠良。我段家與你有何仇怨,定要將我小姑在如意車上以劍穿而死,我姐妹為你平定南越,你不行封賞便罷了,為何反派國遠前來害我?這楊家的江山就要被你毀於一旦,看你將來有何面目去見地下的先皇,這等無義昏君,我跪你何來!」
一番話,說得楊坤臉紅耳赤,無言以對。孫嘉一旁急忙出來救駕:「大膽犯婦。有道是君叫臣死,臣不死不忠。萬歲納段秀蓮為妃,乃是給你段家天大的恩德。可是秀蓮這婢不識抬舉,違抗聖命,罪犯不赦。你等受先王之恩,不思報國,反而興兵犯上,該當何罪?還敢大膽狡辯!皇上,這著大逆不道的人,當作速誅除。」
「正是,大膽犯婦,興兵謀反,罪當滅門。朕念你平南越有功,且免你家人死罪,但你二人伏法之前且不能放過她們。來人,且將這兩個婦押入冷,三後凌遲處死。」
兩旁邊武士過來,將兩員女將架下城牆,用車拉進了皇。
(十四)
若論兩人即犯謀反之罪,依律是就地正法,不延時,楊坤何以卻將她們打入冷。對此孫嘉知之甚深,原來楊坤十分喜花錦屏的美貌,想在行刑之前先享用一番。這等事不便讓公開,所以要在皇裡秘密地進行。
花錦屏兩人決定自縛歸案之時,便知道自己會是什麼樣的下場,凌遲之苦是免不了的,只在挨刀之多與少而已,但凌遲的辱卻讓她們難以釋懷。
凌遲刑是指儘量延長犯人死前痛苦的行刑方式,並沒有一個固定的條款予以限制,有關記載中說:「凌遲者,其法乃寸而磔之,必至體無完膚,然後為之割其勢,女則幽其閉,出其臟腑以畢其命,支分節解,菹其骨而後已。」意思是先用刀將犯人渾身割得沒有一塊完整的肌膚,然後無論男女,均剜掉外生殖器,再剖腹掏出內臟,然後將身體截為數段處死。有許多犯人被割得身上只剩森森白骨,仍然口眼動,活著受苦。
花錦屏兩人並不害怕千刀加身的痛苦,但凌遲處死必定要光衣,赤條條地在大庭廣眾之中展覽,而且還要讓向個陌生的男人當眾閹割她們最神聖,最羞的部位,這才是她們這樣貞烈女子所無法容忍的,但為了段氏一家的生命,她們卻不得不承受這一切。
花錦屏兩人投案是上午,關進冷之後,孫嘉知道她們絕對不會反抗,便命人解開了她們的繩索。兩人被關在一間囚室中,頭一頓的吃喝倒是實在不錯。兩妯娌知道後面會發生什麼,所以乾脆自己將間的絲絛、束的白綾和綁腿都去了,只穿著單衣單。反正是要死了,好好地解放一下吧,現在已經沒有什麼可遮掩的了,最遲後天,自己的身體就將暴在無數男人的眼前了。
事情來得比預想的還快,她們沒有想到楊坤以一國之君,竟然荒唐到自己強女犯的程度,更沒想到他居然連一天都等不了。
當黃昏,十幾名太監來到冷,推來了兩輛奇形怪狀的車子,兩人從國遠嘴裡知道了秀蓮的遭遇,所以馬上猜到這便是那種如意車。她們現在知道楊坤為什麼不馬上殺她們,反而把她們關進皇的原因了。同時她們也知道,如果自己想反抗,這些太監還不夠她們當中的一個人對付的,就算加上外面的成百名侍衛,想殺出去也易如反掌。
可現在一家老小的命攥在她們手心兒裡,只要她們一反抗,全家三百口必死無疑,因此,無論他們想怎樣對她們,她們都只能忍受。對於這種遭遇,如果是一個真正弱不風的小女子也還罷了,花錦屏和王可兒卻是叱吒風雲的女將軍,偏偏有力不能用,那種痛苦尤其刻骨銘心。
「是楊坤讓你們來的?」花錦屏問。
果然,太監的頭兒向花錦屏深施一禮,十分同情地說:「花將軍,我等也知你們冤深似海,但我們已是廢人,除了這皇,再無我等立身之處。皇上讓我們來,是請你們坐到車上去。我等不斷過是人家手下的狗,奉旨前來,若是不能達成使命,則必死無疑。咱們知道不是兩位的對手,動起手來不過是以卵子擊石。如果兩位可憐我們,就不要讓我們為難,否則,就乾脆將我們殺了,也免得受那昏君的折磨。」
太監的話倒也是發自內心,象花錦屏和王可兒自然也不願肯讓這些弱者為難。
「說吧,想幹什麼?」
「只是想請兩位自己坐到車上去。」
「那車上有什麼?」
「不瞞兩位,車上有機關,只要一坐上去,就會被機關扣住,再無動轉的餘地。到時候,昏君想對兩位作什麼,兩位天大的本領也無濟於事了。兩位請想好了,如果不想上去,誰也奈何不了你們,一但上去,就是後悔也來不及了。」
太監知道花錦屏兩人冰雪聰明,瞞是不可能瞞過她們的,自然也就不可能用騙的辦法讓她們上去,所以乾脆實話實說。如果她們不過是兩個小人,本來也不會為了一家老小自已到這裡來送死,而如果她們的真英雄,就不會忍心為難他們這些作下人的。
果然,花錦屏兩人心照不宣地對視了一下,然後說:「我不會為難你們的,如果害怕後悔,也就不會到這裡來了。那一輛是給我準備的?」
「兩位將軍果然是真英雄,小人等一生一世念兩位的恩德。這兩輛車是一樣的,請兩位自己選吧。」
其實,有段家三百多口人質在手,便不用如意車,楊坤想得到花錦屏兩女的身體她們也不能反抗,但他總是作賊心虛,所以先派太監前去將兩女的手腳制住。
本來他是讓太監們把兩女騙上去了,但那個太監頭兒卻是個十分聰明的人,反而用說實話的辦法讓她們自已走上了如意車。
這如意車可以變出許多種不同的形狀,現在的樣子就象兩把太師椅。花錦屏知道自己別無選擇,便逕直走向最近的一架如意車,股剛一碰到椅墊,那車便發動起來。四隻鋼爪「鏘鋃」一聲,將女將軍的手腕和腳踝扣住,直向四面扯去,使她呈現一個大大的火字形,坐墊也呼地一下把她的股向上推去,然後一展,變成一個馬鞍形的托架,正好托住她的肢和髖部,使她的腹部朝天出,軀幹反躬成了一張彎彎的大弓,另有一隻小托架托住了她的枕部,使她的頭不致於垂得太低。那扣住腳踝的鐵臂故意設計的開角很大,使她的雙腿分開到了極限。
她試著掙了掙,沒有掙動,便將頭放在那小托架上,由他去吧。
現在輪到王可兒。雖然知道那東西是幹什麼用的,也作好了承受一切的準備,但看到花錦屏被固定在上面的辱姿勢,她還是猶豫了半晌,最後終於痛下決心走了過去。那太師椅前面有一個踏腳板的地方,要坐上去先得站到踏腳板上,再轉身坐下,花錦屏便是這樣上去的,所以王可兒以為自己也會象錦屏那樣被仰面朝天地架起來。但當她剛站到踏腳板上,還沒等轉身坐下去,腳下的踏板突然向外伸出將近二尺遠,就象被人在後面來了一個抱腿摔,全部注意力都放在坐墊上的王可兒便被迫向前撲倒。
機關發動得十分突然和出乎意料,王可兒條件反地用手一撐坐墊,緩衝一下倒下去的力量,隨既兩手便被坐墊旁伸出來的鋼爪扣住,兩腳也幾乎同時被抓牢,然後四下一拉,將她的手腳攤開,那坐墊也向上彈起來,準準地托住她已經失去控制的軀幹,使她象烏一般趴在瞭如意車上。
(十五)
太監們見兩女已經上了如意車,任務完成了,便退了出去。過了一會,楊坤和孫嘉便出現在冷中。難道堂堂的皇上玩兒女人還讓其他男人看著不成嗎?正是。
這楊坤實在是個又荒無度,又十分荒唐的皇上,他和孫嘉那真是一對兒混蛋。孫嘉原本是楊坤的老師,孫嘉還是太子的時候,這一對師生便狼狽為,幹出許多荒唐事來。強搶民女,劫奪人自不必論,兩人竟荒唐到換侍妾的地步。
楊坤繼位前就有十七、八房妾,除正室張氏是太宗皇帝當年為他定下的婚事外,其他小妾全都是他後來自己搶來的,孫嘉當年就專門為他辦搶親的一切,順便也給自己搶上幾個年輕美貌的雛兒玩玩兒。
有一次楊坤到孫府,見到孫嘉剛來的一個小妾十分新鮮,便厚顏無地要求將這小妾送給他,知孫嘉剛來幾天不捨得,便答應用自己的小妾來換。這樣一來,兩人發現換女人十分有趣,便成了兩人的獨特的活動,後來乾脆發展到換也不換了,各自把新來的女人帶到一處,郡居群。
這種事情一直到楊坤當了皇帝也沒有絲毫改變。楊坤的元配,現在的皇后張氏十分看不慣,但又沒有辦法,一氣之下除了正式的節和慶典之外,本就不理楊坤,甚至連他到了後,皇后都不答理他。
現在,一下子捉了兩個漂亮的女將軍,兩人沆瀣一氣,自然又要一起享用,其實,即使捉住的只有花錦屏一個人,被這兩人輪玩兒的局面也不可避免。
兩人進來後,孫嘉自然要讓皇上在兩個目標之中挑選。其實用不著猜,花錦屏都是兩人最衷意的目標,楊坤一定會先選花錦屏的,但在些之前,他還要先在王可兒身上揩些油水。要知道王可兒的容貌雖比不上花錦屏,但那種就象鑽石同祖母綠之間的差別一樣,無論怎樣都還是稀世珍寶,所以,他先轉到王可兒的身邊,用手抓著她的秀髮讓她抬起頭來觀賞了一陣兒,然後把手放在她高高撅起的股上,用力捏了幾把,然後又伸進她的腿襠之中,在她那重要的部位摳摸了一番。
雖然已經作好了心理準備,但當自己女人的隱秘部位被人接觸到的時候,王可兒的身體還是止不住顫抖了起來。
摸過王可兒,楊坤來到花錦屏身邊,並示意自己選中了這一個,孫嘉有個病,看著別人玩兒女人會讓他更加興奮,所以他來到王可兒身邊,用手隔著衣服慢慢撫摸著,眼睛卻盯著旁邊的花錦屏看。
雖然楊坤兩人並沒有說話,以花錦屏的姿勢也無法看到他們,她卻能夠清楚地覺到兩個人的存在,所以,沒等楊坤碰到她的身體,她的身體就已經顫抖起來。楊坤站在花錦屏兩腿之間,離她的下體只有不足半尺遠的地方仔細地欣賞著這個差一下兒就毀了他的江山和命的女人。她的身體是那樣完美,多一分太胖,小一分又太瘦,不知上天是如何創造出這樣一個絕無僅有的美人兒。
她的軀幹反躬著,使薄薄的白單衣被一對朝天怒著的峰頂出兩座圓圓的小山,山頭上更立著兩個小山尖。由於部被托架頂著,頭肩部處於低處,加上被向斜上方拉開的兩臂的牽扯,她的上衣被拉到了上腹部,出和半截雪白的肚皮。她的大腿被向兩邊拉開到了極限,襠緊緊地貼住身體,把整個下體的輪廓隱約勾勒了出來。
楊坤看得興奮不已,他三下兩下把花錦屏的鞋襪都扒下來,那兩隻腳也是又白又纖細。她的足弓很深,彎彎地象兩隻準備撲向獵物的小貓。他無法抑制自己的衝動,捧住一隻玉足便將起來,那覺又麻又,花錦屏忍不住重重地息起來。完了一隻腳,又另一隻,兩隻腳都過,楊坤對她脯的興趣便顯得異常強烈起來。
於是,花錦屏便到一雙男人厚厚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腹部,一邊橫向來回撫著一邊上移,順便將她的衣襟向上去,她不自覺地微微扭動著身體,可憐地哼哼著,但那雙男人的手最終將她的衣襟推上她的峰,然後猛地一扯,將上衣一分為二。一對新剝頭般的酥軟小便毫無遮擋地展現在楊坤的眼前。
「他媽的,這小蹄子比段秀蓮那妮子可人多了。」楊坤心中暗想,一雙手早止不住攀上了那一對峰,並且鼓著起來。
花錦屏同段家三少爺成親時間雖然不長,但已經品嚐過果的滋味,自然也就對關鍵部分的刺十分,那是一種十分奇特的麻覺,即使調動起身體的每一神經也無法抗拒,她的身體的反應開始變得強烈起來,美妙的部被那種覺驅動著慢慢地扭動起來,喉嚨中的哼叫地變成了害恐懼的尖叫,不過只有她自己知道,那並不是因為害怕強,而是因為害怕被對方看到她身體的興奮反應而只能用恐懼的叫聲來掩蓋自己的真實受。
楊坤和孫嘉玩兒女人可不是一天兩天了,對這個女將軍的生理反應甚至比她們自己都更清楚。看到花錦屏那貌似害怕的樣子,楊坤知道下面該作什麼了,他馬上虛攥住右拳,只將中指立起來,然後隔著子按在花錦屏的阜之上,從她的身體正中線向兩腿之間滑進去,滑進去,然後向裡一,花錦屏的身體立刻變得十分僵硬,全身的肌都繃緊了,然後好象十分疲憊地一鬆,又再次繃緊。
他又伸出另一手的中指,從她的股下面向上划過來,停在他右手下方半寸左右,那裡可以明顯到另一處的深凹,他向那捅進去,她更加難過了,肌開始搐起來,這使她終於不自覺地說出「求你,不要」四個字來,儘管她明知道這是毫無用途的。
慢慢地,他覺到指尖處的子變了,而且很快發展到周圍的布料上,那的面積越來越大,本來雪白的子變成了半透明狀態,緊緊地貼在了她的下體上,將女人那神秘的部位暴無遺。
楊坤的捉藏遊戲終於到了結束的時候,他解開了花錦屏的帶,抓住她的用力向兩邊一扯。到底還是個男人,把一條雪白的子從襠中扯開,變成了兩長孤立的腿。他把它們捋到她的腳踝處,女將軍現在什麼秘密都沒有了。整個過程緩慢而又煽情,看得孫嘉也興奮得無法控制,便三把兩把將王可兒的衣服也撕扯成碎片,一雙大手早已迫不及待地放在了女將軍光的股蛋兒上。
由於事前的刺非常到位,所以下面的事情進行得十分順利,楊坤先把自己的衣服了,起硬硬的炮頂住花錦屏的,然後伸出又手握住她兩隻峰。
手上一緊,下面一,「撲哧」一下兒便齊進了女將軍的身體中,男人多的大腿撞在女人雪白的股上發出「啪」的一聲脆響,女將軍則絕望地發出一聲哀叫,兩行熱淚如泉水般湧出了眼眶。然後男人的手鬆一鬆,下面的慢慢退回來,剛退到一半,又是手一緊,肚子一,又是「啪」地一聲……
而在另一邊,孫嘉的事情則進行得無聲無息,女人的股是孫嘉最大的嗜好,所以他雙手抓住王可柔軟的肢,將一到底,然後用力搖動著下體,讓自己的小腹在王可兒乎的白股上用力地磨擦。把那一對渾圓的美都得變了形。
事情辦完了,君臣兩人並沒有離開,而是坐在旁邊吃了些東西,然後換了位置。前面說過,如意車是可以改變形狀的,楊坤來到王可兒車前,一扳手柄,王可兒的又手便被反擰到了身後,遺好象被反綁起來一樣,然後她的上體被抬起來,成為直立的狀態,雙腿則被彎曲著收回來,整個人變成了揹著雙手扎馬步的姿勢,在她的下方展開了一塊長長的託板。
楊坤從她的前面平躺進她的身體下方,手伸進託板底下不知了些什麼,那託板便載著他上升,直到他的具進王可兒的身體一寸左右。這種姿勢動作起來太累,他可不會自己花力氣去做,那車上有機關,楊坤打開機關,託板的中間便一下一下地向上凸起來,而楊坤的便自然而然地在王可兒的戶中起來。
孫嘉照舊喜股,所以花錦屏的雙腿也被蜷曲著收回來,兩條大腿幾乎貼著了自己的膛,然後孫嘉便進去,依然搖動著享用女將軍美的柔軟與。
楊坤與孫嘉離開之前,把花錦屏和王可兒已經被扯爛的衣服徹底剝去,他們走後,太監們才來將兩女將放開。從這時起,兩個女將軍便不現再有寸縷遮羞,直到她們在眾目睽睽下離開人世。
第二天上午,君臣兩人再次來到冷,又出些花樣玩兒過花錦屏和王可兒後,沒有離開,而是命太監們進來,開始她們死前最後一次審訊。
(十七)
兩女將知道楊坤要強自己後,起初只是到這個昏君實在荒唐,連別人的殘羹剩飯都要撿來吃。等被的時候,才知道他還有更荒唐的一面,自己用過的女人竟要與臣下一同分享。不過心中又有另一方面的慶幸,因為至少自己不會在大庭廣眾之中被殺了。
過去的皇帝為了自己的體面,凡是用過的女人是決不容他人染指的,甚至連她們的臉被外面的男人看到也不行,所以,皇帝的女人即使犯了滔天大罪,也都是在冷中行刑,而決不會拉到大街上去處死。
比如說,明朝有個皇帝叫朱厚照,由於他無度,女們不堪其,而走險,以楊金英為首的十二名女在端妃的寢將其勒死,但事情敗,未能成功,但也把朱厚照嚇了一個半死。這皇帝一向寵幸端妃和寧嬪,皇后為此十分嫉恨,這次皇帝被嚇掉了魂兒,案子由皇后主審,正好藉機剷除異已,便將端妃和寧嬪硬是同弒君案聯繫起來,加上三個同被牽連的女,一共是十五個女和兩名妃嬪,都給判個凌遲處死,十五名女中最大的二十五歲,最小的才十一歲,都被碎剮而死。
西四牌樓當時是北京的刑場所在地,十五個年輕少女給人家得赤條條,一絲不掛,著處女從未示人的三角地帶,綁在刑場的十五架木驢上。
這木驢同遊街用的木驢不是一回事,只不過是兩木樁而已,行刑前,先將光了的女犯兩手拉開,用長長的鐵釘從手腕處釘牢在兩木樁上,形成一個「丫」字形,再將兩腳釘在木樁下端,成為一個大大的「火」字。然後便從前開始割她們的肌膚。
凌遲尚有輕重之分,少的只有十二刀,多的則有上千刀。女們犯的是弒君罪,所以便用最重的方法行刑。牛耳尖刀自她們粉紅的頭開始割,每刀都只有指甲大小,光是一隻房便需數十刀才能割完,割完了房割股,割完了股割部,女們的和蒂被一點點切碎,血模糊的碎在行刑的臺子上扔了一地。據說這十五個女每人被割了三千六百刀,三天之後還能聽見她們悽慘的呻聲。
兩個妃嬪呢?由於她們是皇帝的女人,所以為了皇家的體面,不能讓外人看到她們的身體,便在冷中行刑。內行刑有專門的太監,皇帝們以為這些閹人算不得男人,所以妃采女們的身體無需避諱他們,而實際上,太監們只是被閹掉了具,真正分泌素的丸並沒有被割去,所以他們雖然不能進行正常的,興奮和望仍然存在,因此,一但得到機會,他們也會想方設法發一下。
清朝後期為了顯示皇帝的恩寵,便有許多大太監被允許建宅、娶,許多太監甚至三四妾還養外宅,與其說他們是為了顯示自己的富有,還不如說由於用手玩兒女人不能讓他們徹底足,所以就需要更多的女人供他們玩而已。讓這些太監處置自己的妃嬪,皇家可謂是自欺欺人。
皇家的妃嬪比起女們來保養得可是好得多了,那細膩的肌膚,酥軟的,渾圓的美,人的黑三角讓太監們無比興奮,她們自然也無法逃那一雙雙大手無情的撫摸、和摳挖,當然最後還要給人家一刀刀割成餡,這等綠帽子,皇上戴了許多頂卻還分毫不知。
花錦屏和王可兒以為皇帝過了自己,就會把自己當成他自己的臠,當然也就不會讓自己再拋頭面地給外面的老百姓看,誰知這楊坤居然荒唐到連這些都不顧,執意要將她們當眾處死。
(十八)
行刑前一天的審訊沒有別的目的,楊坤要當婊子,還想立貞節排坊,所以想讓兩女自己供認有罪,這樣殺她們就可以名正言順。對此,兩名女將可就說什麼也不肯合作,於是,楊坤便讓手下的太監輪上去折磨她們,當然,他一點兒也不希望她們被折騰得血模糊或者鼻青臉腫,他還想招來更多的人參觀呢,這樣一個皇帝也的確是少見得很。太監們雖然都覺得兩個女將冤,但一是上命所差,不敢有違,二是守著兩個大美人兒,有機會發一下子又何樂而不為呢?
於是,閹人們便當著楊坤和孫嘉的面把兩個女將的體摸了又摸,把兩個女將的眼兒和戶掏了又掏,直忙活了一下午,到底沒有得著兩人的口供。不過那也沒什麼,因為皇帝想殺誰也用不著什麼理由,口供更是表面文章而已。不過,他畢竟不想讓外面的百姓知道自己的荒唐事兒,所以第二天將兩女反綁了押赴刑場之前,先讓人用馬尾把她們的舌頭扎住,讓她們只能喊叫,卻說不出話來。
兩女將是捆著被太監們用車推到皇城西門的,因為太監們沒有聖命是不準出的,所以到了門口,兩女將便被給了等在這裡的御林軍。
皇城外,得到消息的老百姓早就擠成了一個疙瘩,俗話說「上智下愚」,這些老百姓受傳統的愚民教育,只知森嚴的等級,才不管什麼道理不道理。雖然楊坤在朝中胡鬧,得外面官民反,孫嘉卻深知收買京城人心的道理,所以京城百姓生活尚屬安定和富庶,當然也就不會起來反對朝廷,都說段家謀反,應該門抄斬。
段家女將之美是人所共知的,但普通百姓是難得見到她們本人的,所以今天有機會親眼看到她們,還是光著股的,怎會不蜂擁而至。為了佔到一個好位置,很多人甚至頭天晚上就沒睡,在刑場和遊街示眾的必經之路上等了整整一宿。
花錦屏兩人被押出皇時已經是辰初,天已經大亮了,一看到這兩個昔錦衣玉食,高高在上的女將軍,如今卻反綁著雙臂,著粉紅的頭和黑茸茸的下腹三角出現在面前,人群立刻呼起來。
兩人也知道老百姓在想些什麼,她們多麼希望這些人知道她們的冤屈,多麼想揭楊坤的暴本,但她們被拴了舌頭,什麼也說不出來。四個御林軍架著她們的胳膊,腳不沾地地走向人群,那裡停著兩輛高高的木驢囚車。
這兩輛木驢也是為花錦屏妯娌倆特製的,與普通木驢不同之處有兩個,一個是並沒有驢背,只在木驢的底座上裝了一個高高的門形木架,第二個不同之處是除了那一活動的木杵之外,在它後面還多立了一豎直的木杵。
兩個女將一見就被那東西嚇壞了,身體不停地扭動著,企圖擺那種折磨,但雙手被捆著,還有兩個強壯的男人架著,本無法逃。軍卒們用繩子拴著她們背後的綁繩將兩人吊起在那木架的橫樑之上,然後用滑輪慢慢往下放,直到那固定的木杵進她們的眼兒,而活動的木杵則穿進她們女人的中。然後再用兩繩子拴住她們的膝彎,分別穿過兩邊立柱頂端的鐵環,然後拉緊。
兩個女將的大腿便被迫大大地分開到幾乎成了一條直線,那木驢又特別高,她們被吊在超過所有人身高的地方,使著木杵的秘密所在一覽無餘。木驢在京城的幾條主要街道上轉了整整一上午,成千上萬的人看到了這兩個曾經叱吒風雲的女將被巨大的木杵捅刺的情景。
兩人的是怎樣熬過那種殘酷的身體和心靈折磨的,沒有人知道,但當她們被帶到臨時法場時,一種上當的悔恨更讓她們幾乎完全崩潰了。
由於段家是武林世家,一門武將,所以宅子的後院是一個非常大的校軍場,臨時法場就設在這裡,為了方便老百姓圍觀,特地將圍院推倒了。
只見空曠的院子正中,段老夫人、年紀大的僕婦和所有的男家人光著上身被綁著跪成一堆。段王爺的幾個年輕的侍妾,還有所有年輕的丫環僕婦共七十餘個則被得光,反綁著面朝外跪在四周,每個光著的股下面都埋著兩木橛子,深深地在她們的身體裡,迫使她們只能直直地跪著,一絲一毫也不敢動彈,痛苦混合著羞辱,使她們個個淚面,但所有人的嘴都被堵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與木驢上的花錦屏和王可兒兩下一相見,現場一片哭聲。不過此時花錦屏和王可兒反而沒有眼淚,她們眼中出的是沖天的怒火。花錦屏用眼睛看著段老夫人,慢慢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老夫人忽然也止住了悲聲,笑了起來,那不是狂笑,也不是苦笑,而是發現了新大陸的那種發自內心的欣然大笑。
(十九)
孫嘉怕出什麼紕漏,所以親自來現場監刑。看到老夫人的大笑,不明所以,才想過去問,又怕老夫人趁機當眾說出他們君臣的醜行。反正她們都是要死的人了,管他笑什麼呢?
一般行刑都要等到午時三刻,老夫人把孫嘉笑得有些發,所以沒敢耽擱時間,立即吩咐:「先將段家老少開刀問斬。」
劊子手一擁齊上,先將圈子裡的老夫人等刀砍翻,登時屍橫啟遍地,血成河。然後另一批劊子手過去,將那七十來個全著的年輕女人挨個用小刀割斷咽喉,讓她們的血慢慢盡而死。最後才殺仍在木驢上受著煎熬的花錦屏兩人。
場地中專門為剮她們搭了一座高臺,兩個妙齡少婦被從木驢上解下來,仍然反綁著架上了高臺。行刑前第一件事是把她們面對面按跪在臺上,又將她們的頭按在地板上,並用摳著她們的戶將她們的股抬起來,好讓圍觀的人群看清楚她們女的秘密。
接著,劊子手們取出兩個長長的竹筒子,圍觀的人迸住呼仔細看那是什麼,只見從裡面取出四樣東西,人群又一次搔動起來。只見那東西約有兩尺長短,嬰兒手臂細,黑黑的,硬硬的,眼睛差的看不清是什麼,便向旁邊的人打聽,有眼尖的便高喊起來:「我知道了,是驢吊!」
「啊!用驢吊她們?太了。」臺下一片喝彩聲。
那果然是驢鞭,這是楊坤出的主意,天亮前才剛讓屠戶殺了四頭大叫驢,取了驢吊用藤條穿在裡面保持直的狀態,然後裝在竹筒裡帶到法場。
花錦屏跪在地上本來什麼也看不見,聽到臺下人群的喊聲才知道他們要幹什麼,氣得她渾身直哆嗦,但偏偏此時自己已經完全沒有了反抗的能力,然後她便到有人扒開了她的股,什麼東西硬從眼兒了進來,把整個直腸佔得的,然後又有一從下面進了自己的戶。儘管那驢吊自己已經不起來了,但俗話說「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公驢天生的本就比一般人起來時還還長,所以用藤條穿了照樣夠花錦屏受的。
而臺下把她們的一切都看得清清楚楚,高興得言穢語一個勁兒講,更把兩個女將羞辱得恨不得有地鑽進去,只希望這一切早些結束。劊子手們可不著急,有孫嘉為他們作主,玩兒這麼漂亮的兩個女人該是多麼愜意的事情。他們按照孫嘉事前的指令,將那四條驢吊在兩個女人的門和戶中拔拔,看得臺下的觀眾們漸漸無法控制自己,也不喊叫了,紛紛哼哼著活象進了豬圈,沒多久,便有三成觀眾用手解決了自己的問題。
為了讓花錦屏充分覺凌遲的恐怖,孫嘉沒有讓劊子手對兩人同時行刑,而是先殺王可兒。
王可兒大花錦屏一歲,雖然能為不及錦屏,但卻有著與錦屏一樣的為人。劊子手們將她拉起來,股下面仍夾著那黑乎乎的兩驢吊,劊子手們已經把中間穿著的藤條掉了,所以那驢的物便象兩條尾巴般在她的下晃來晃去。
知道兩女都是武藝高強的好手,劊子手們可不敢大意,沒有解繩子而是直接便將她拴著背後的繩子吊起來,然後用鐵釘將她的一雙玉足釘死在臺左那個門形木架的立柱下部,慘叫聲立刻從她那張纓桃小口中衝出來,然後,劊子手們先用兩繩子分別拴住她的兩隻手腕,這才解開她背後的綁繩,四個劊子手每兩人抓住一繩子拉緊,使王可兒的雙手分別搭上兩立柱的上端,然後又是兩大鐵釘自她的手腕尺骨和撓骨之間釘進去,釘在柱頂上,王可兒便四腳八叉地被固定在架子上,只能任人處置了。
接下來是將花錦屏也釘上形架,她與王可兒默默對視著,兩人眼中都沒有絲毫恐懼。
(二十)
傳令的軍卒送來行刑的火籤,王可兒用眼睛告訴花錦屏:「住,嫂子先走一步了,那邊等你。」
一個劊子手從背後伸過手來,一手一個握住了王可兒碗形的玉,用力一攥,女將軍立刻疼得「嗷」地一聲慘叫,面一個劊子手則捏住朝上起的一顆尖尖的頭,使勁一掐,女將又發出另一聲慘叫,兩人一前一後替著又抓又攥,把王可兒得哀叫連連。
了半晌,那兩個劊子手才拿起刀子,一左一右站定,每人抓住王可兒的一隻房,然後用刀齊著慢慢地切入。他們沒有象正常行刑那樣割碎她的子,而是用分多次進刀的辦法將兩顆玉整個地切了下來,切掉兩隻房足足割了七八十刀。旁邊有人用一隻朱漆托盤將割下的房擺好,派人端著送到孫嘉的公案前。
再下來,兩個劊子手便開始從女將雪白的肩頭、胳膊和脊背上一片一片地割了起來,每一刀都是一聲慘嚎,直割得上半身兒沒了一片好。然後,一旁有人用冷水一潑,將王可兒渾身的鮮血衝稀,出下身的皮,這才由兩個劊子手繼續從她的兩條豐腴的長腿上割將起來。也不知過了多久,反正王可兒那兩條秀腿只剩了骨頭。劊子手把女犯兩隻纖細的足齊切下來,也放在托盤上送到孫嘉面前,然後齊卸掉了她的雙腿。
劊子手的刀這才從她的肚臍處一刀捅了進去,然後橫著左一刀,右一刀,再從脊錐中一刀,便將王可兒的身子攔切斷,整個骨盆撲通一下掉在血泊中,濺得兩個劊子手渾身是血。
兩人也顧不得王可兒的腸子肚子拖拖拉拉掛在半截身子下面,從地上撿起她的下半截,用水沖洗乾淨了,也放在托盤上派人給孫嘉送去,然後才把王可兒的一副內臟一件件摘下來,從臺上扔下來,有人接著用鐵鉤鉤起掛在臺下的一個木頭架子上,直到一顆仍然跳動著的心臟被從腔中摘下,受盡苦難的王可兒才嚥下最後一口氣。劊子手將她的首級割了,送給孫嘉,此時天已經擦黑了。
花錦屏原以為以孫嘉的惡,應該會將她們女特有的部位割個稀爛才肯罷休,卻不知為什麼他們把王可兒的那些地方都完整地保留下來。但不久就有了答案。殺王可兒花了幾個時辰,孫嘉早就累了,所以馬上叫人傳飯,待吃過晚飯再繼續行刑。
等候送飯的時候,孫嘉走到臺上,一手摸著花錦屏赤的,一手摳著她已經毫無秘密的戶,然後對她說:「想不到吧花將軍,你的弱點就是愚忠愚孝。如果當初你揮軍進城,段家老少固然活不了,可也是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至少也可以殺了萬歲和我報一箭之仇,決不會落到人沒救出來,仇也沒報了,自己還搭上命的地步。等會把你殺了,我們再用你們讓驢吊著的股展示給城外的兵將看,你們死了,看誰還敢同皇上和我作對。」
錦屏這才知道,原來保證自己最重要部位的完整是為了在曾與自己生死與共的眾將士面前繼續羞辱自己。可她現在後悔也已經晚了。
劊子手們吃過飯,繼續行刑,現在只剩下花錦屏一個犯人了。士兵們在周圍點起松油火把,將行刑臺上照得亮如白晝。那一陣部的用力捏是少不了的,花錦屏只到房被攥得撕心裂肺般地疼痛。據說是為了與王可兒的屍體分清楚,劊子手們拿來兩隻很小的鐵絲環,然後一個劊子手捏住一隻頭,用錐子從頭的部橫著穿過去,然後將兩隻小鐵絲環穿在錐子扎透的孔中,花錦屏渾身哆嗦著,連連慘叫。
兩個劊子手又在她前後蹲下來,她看不見,但覺到自己的兩片被翻開,一隻手捏住了自己的蒂,先用力了兩下,一陣劇痛順著脊背直透頭頂,令她再次無法控制地慘嚎著,似乎只有這樣才能抵禦那種痛苦似的。更大的疼痛襲來了,她看不見,不知道他們在幹什麼,只知道有東西橫穿過了她的蒂,原來,他們給她的蒂也帶上了一隻小環。
蹲在地上,劊子手們對花錦屏的部看了個清清楚楚,兩黑乎乎的驢巴在少婦人的中,將口撐得圓圓的,後面菊門上的花瓣已經完全被扯平了,看不到絲毫痕跡,她的不濃不密,恰到好處地半遮著粉的戶,更讓人到一種無法抗拒的惑,如果是在別個,這些劊子手肯定不會放過她,就是現在,他們也還是儘可能慢地為她戴上鐵環,以便有更多的時間去欣賞和享用這個本來屬於一個貞烈女強人的生殖器。
房再一次被男人握住了,隨後尖刀便慢慢地刺進了,她也不知道為什麼,現在忽然可以忍住些疼痛了,並且還有勇氣低下頭去看著那鋼刀切割自己曾經引以為傲的秀,刀尖先從上方劃過,又從下側割一刀,再從兩側各割一刀,每一刀只切進一分深淺,但卻讓她十分疼痛。
一刀又一刀,房緊繃皮膚隨著刀的深入翻卷起來,使刀口顯得異常寬大,每割一刀,新的刀口中便首先顯現脂肪的淡黃,然後血從裡面慢慢滲出,漸漸變成了紅。也不知割了多少刀,反正她眼看著一隻房永遠不再屬於她的身體了。
殺花錦屏的兩個劊子手沒有一齊動手,而是一個人幹,另一個人看,並趁機休息,但可苦了花錦屏。因為她要忍受經王可兒多一倍時間的痛苦。王可兒的兩隻房是一齊被割掉的,她卻要割掉一隻再一隻。兩隻房割掉已經是半夜了,可她還不知道自己要受多少痛苦。當那鋒利的尖刀從自己的上身一下又一下劃過時,她的肌因痛苦而顫動,她的慘叫一次比一次無力而變得沙啞。割碎了上半身時,天又放亮了。
照例有一個士兵把一捅水向她身上潑來,但她到的不僅僅是冰冷,因為有人在水中放了鹽。她發出後半夜裡從未有過的一聲慘嚎,把因徹夜觀刑而累得昏昏睡的一群人的睡蟲給趕跑了,而她也昏了過去。
晃乎中,又有人用水在了她的臉上,將她醒。她知道,還將有新的一輪剮割才能結束。
在繼續行刑之前,劊子手們停下來吃早飯,同時換上另外兩個劊子手繼續他們的工作。新來的人當然要先把這曾經那樣高貴的女人的股好生玩兒上一陣,然後才動手割她的雙腿。刀從她的小腿割起,最後在她的大腿內側結束,又是正午了。
隨著刀鋒切掉她的玉足,又切下她的大腿,花錦屏終於長出了一口氣,知道自己的一切羞辱與痛苦既將過去了。此時的她已經來慘叫的力量都沒有了,只能低聲地呻。
她看見那刀從自己的肚子上捅進去,這次沒有到太劇烈的疼痛,也許是因為疼得時間太長,神經已經變得麻木了。她眼睛看著,心裡念著:「一刀,兩刀,三刀。身子斷了,就快了。割掉腸子、割掉胞、割掉子、下面該是脾,還有肝,快了。楊坤、孫嘉,別太得意,有件事情你大概不知道,我段家並沒有被你殺絕,早晚有一天段家的子孫會替我們報仇的!好了,來摘心了,快點兒,快……」
(二十一)
下午,孫嘉著人端著漆盤進旨。兩隻小漆盤中擺著兩對沒有生育過的少婦的房,再兩隻漆盤中擺放著四隻曲線玲瓏的女人的玉足,兩副年輕女人的骨盆眼兒朝氣天擺在兩隻大大的盤子裡,前後的中還著那又黑又的驢巴,第四對盤子裡則是兩顆美麗的女人頭顱,四隻秀麗的大眼睛睜得圓圓的,憤怒地瞪視著昏君楊坤,無論如何也不肯閉上。
楊坤有些害怕,讓人將人頭用紅綢蓋上,然後將兩個女將軍的屍塊一件件拿起把玩著,他將那軟軟地被仔細前後分開的驢吊拉起來,出她們的整個門和戶,然後用手指一分一分地將兩個女人的股、門和部仔細摸了很久,才戀戀不捨地讓人拿走。
只留下四隻女人的腳,這是楊坤最喜的物件之一,凡是新來的女人,楊坤總是先觀察她們的腳,腳美的他才玩兒,否則臉蛋再好也白搭。這兩個女將的腳都屬上上佳品,雖然人已經殺了,楊坤卻捨不得她們的玉足,所以特別囑咐孫嘉為其回來,楊坤將兩女的腳拿回自己的書房足足玩賞了兩天,直到開始放出一陣陣臭味才讓人拿走,為此他還傷心了好幾天。
花錦屏兩人著驢吊的股被送到城外的大營中,那種震攝力還真不小。雖然同兩女將在戰場上拚殺了數月的將官們有意為兩人報仇,士兵們卻不太積極。
幾個將領一商量,決定暫且忍下一時氣,遠走他鄉,再圖報仇。京城之圍遂解。
也是楊家老皇帝創下的基業還不至於立刻就被楊坤折騰完,但離徹底崩潰也不過是時間而已。
此時我們才說段老夫人死前因何大笑。原來,段家並非沒有後代。段家五位少成親後均未生育,一般人以為段家已經絕後,實際上,大少爺有一次隨段王爺徵西的時候曾經同一位山上的女大王鍾氏有過一夜因緣,也是老王爺同意的,但大少爺這一去便戰死在疆場之上,而鍾氏則為其生下了一個遺腹子名叫段譽。
鍾氏後來帶兒子來京城認祖歸宗,大少劉玉茹十分嫉妒,便想設法相害,此事被三少花錦屏知道,暗中將鍾氏母子送走,並囑其將段譽送到自己的師父無為真人處學藝。此事花錦屏只暗中告訴了老夫人,所以法場上花錦屏同老夫人又搖頭又點頭地一通折騰,就是設法提醒老夫人有此一孫。
老夫人終於想起此事,知道將來複仇有望,因此才大笑。花錦屏決定投案之前,知道此番救人的希望並不大,所以將此事密囑自己的中軍翟力,並讓他先行離營而去。
翟力是個忠心耿耿的厚道人,受了花錦屏的囑咐自然盡心盡力,急忙趕到蒼山找到了鍾氏和段譽。十年後段譽在師祖的傳授下學成絕藝下山,招兵買馬,發徼文討伐昏君。一個知道當年事情的老太監將詳情暗中傳出皇,天下人盡知昏君用如意車強女侍衛,以及誣段家女將謀反,並殺王可兒、花錦屏之事,紛紛口誅筆伐,天下遂。
不久,段譽的義軍攻下京城,生擒了昏君楊坤和相孫嘉。段譽自然也不會給他們好果子吃。除了楊坤元配皇后知楊坤罪在滅門,所以在義軍陷城後自盡外,段譽命將楊坤的妃嬪五十餘人,加上孫嘉的妾三十餘人一齊押至城西的教司坊,每人股上用火烙上「昏君楊坤之妃某某」,「相孫嘉之妾某某」的印記,不許著衣,光著身子站在大街上的籠子裡任人挑選,選中了就在路旁的破上公開行嫖,而讓昏君和相站在一旁參觀。此時兩人才知當年段家女將的羞辱是何等不堪。
段譽後來剮了相孫嘉,楊坤畢竟曾為人君,留下一命,廢為庶人,但每天象過街老鼠般人人喊打,這等子如何過得?不久也抑鬱而終。死前作抵擋狀並高叫:「花將軍,王將軍,段將軍,我知罪了,我不去!」連呼數聲而死,人皆謂花錦屏來報當年之仇。
【完】
作者:石硯
(一)段琪探病遇趙蟬,妖妃兩度媚新君
卻說段譽起兵討伐昏君楊坤,替段家門報了血仇,段譽乃自立為帝,建國於業城,國號大真,追諡自己的祖父和父親為真太祖和真高祖,自封為太宗皇帝。
這段譽在位共三十一年,勤政養民,國泰民安,至五十三歲乃崩,傳位於高宗段圭。段圭雖無先父之能,然重用得力老臣,勤勤墾墾,國家也算安寧。段圭享朝二十五年乃崩,傳位於真宗段喬。
這段喬卻與先祖不同,重用臣太師趙薦,沉溺酒,不理朝政,趙薦賣官酬爵,一時贓官遍地,天怒人怨,天下象已顯,多虧有老臣丞相李綱和太師胡達勉力支撐,才算太平無事。
段喬在位只五年,便因過度酒而死,傳位於太子段琪,是為文帝。
這文帝也是個昏君,比其父又有過之而無不及。繼位之初,便免了老相李綱,封自己的老師王飛廉和趙薦為左、右丞相,把一切朝政給這兩個臣全權處置,自己只管後享樂,全不理國家大事。
兩個臣對文帝阿諛逢,排擠忠臣,才個把月,便把朝廷得烏煙瘴氣,又有文帝作主,漸漸把持了朝政。
段琪繼位才不到一年,卻說這一,兩個臣正在朝堂賣官酬爵,作那貪贓枉法之事,忽然有內侍過來傳喚,說有要事相商,兩人急忙整衣入,直到上書房見駕。
文帝見兩個臣進來,急忙叫道:「哎呀,兩位卿,快來救救孤家!」
只見文帝面帶愁容,病態盡顯,兩人嚇了一跳,忙道:「萬歲何事如此。」
「寡人召兩位卿到此,非為別事,只為著一個女子。」
「原來如此。」王飛廉一聽為了女人之事,心中一塊石頭落了地,暗笑皇上真是少年心,這等事也要勞動我等,便道:「萬歲乃一國之君,率土之濱莫非王臣,皇上看上了哪個女,只要召她寢伴駕便是,何用找臣等商議。」
「只是這女子非女可比。」
「難道是哪個大臣之女?皇上想要,發一道旨意也可,哪個敢不服召喚。」
「也非是大臣之女。」
「這臣就不懂了。」
「此事說來話長……」段琪便把事情的經過講了一遍,直讓兩個老賊目瞪口呆。
事情得從段琪作太子的時候說起,那個時候真宗段喬已經病入膏肓,離駕崩也就只有幾天了。
那一,身為太子的段琪去中探病,在病榻邊陪著段喬說了會兒話,便起身告辭,正巧一個女端著藥進來,與段琪打了一個照面。
那女子十七、八歲年紀,身材嫋娜,一張桃花臉,眼含似笑,百媚千嬌,真有沉魚落雁之容,閉月羞花之貌,那女子見段琪擋住去路,把頭一低,兩頰緋紅,福了一福低聲道:「妾身給太子見禮了。」
只這一福,就把個段琪看了個愣愣苛苛,回到太子府輾轉反側,一夜未眠,卻不知那一女何許人也。
正待打聽,便聞得真宗駕崩。
段琪是太子,按制入繼位,然後給老皇上發喪。
此時,段琪才知道,那女子原來是老皇上段喬新封的妃子趙蟬。
這一下兒段琪的心涼了半截,因為趙妃雖然年輕,但卻是老皇上的妃子,也就是自己的庶母,自己這輩子是想也別想了。
雖如此說,那段琪心中卻放不下她,尤其是替老皇帝發喪之時,這趙妃彷彿不經意中瞥來幾道秋波,竟讓他寢食不忘。
雖然自己的皇后徐氏和兩個貴妃曹妃、梅妃也都是年輕美貌,卻不及那趙妃的眉目燎人。
說著話段琪已經繼位三月有餘,生母太后戚氏和太妃們都住在皇外的別院養頤,他時常以給母親問安為名,到養頤去走走,希望能看到趙妃,可惜去了許多次,各家太妃幾乎都看見了,就只不見趙妃,把個段琪鬱悶壞了。
這一,段琪又去養頤問安,坐了一時,說要找地方散散心,太后便叫自己的女帶著他去後面的花園。
到得花園門口,聽到裡面金風陣陣,把段琪嚇了一跳,忙問女道:「這裡面是什麼聲音?」
「皇上,這是趙太妃在練劍。」
「趙太妃?練劍?」段琪一聽見趙太妃,心中便是一動:「趙太妃是哪個,朕來問安,從不見什麼趙太妃呀?」
「趙太妃原是內女侍衛,先皇駕崩以前把她收為妃子的。」
「原來如此,朕出身武將世家,最喜武術,且待朕觀之。」說著,段琪便蹩進花園。女才要出聲通稟,卻被段琪以眼制止,兩人悄悄走進花園,隱在竹林後觀看。
只見在竹林那邊是一塊空地,趙妃身穿短打,手持長劍正在那裡揮舞。
段琪本人的武功雖然不怎麼樣,但出身武將世家的他卻識得好歹。
見那趙妃一柄劍走得如行雲水,分明受過名家指點,卻不象一般女人練的是花拳繡腿,難怪她會作內的待衛呢。
再看趙妃,身段靈巧,如游魚一般在劍光中閃展騰挪,更是美不勝收,不由得喝起彩來。
「哪個狂徒大膽,敢偷入養頤。」趙妃聞聲,一叢身來到竹林前,一柄劍已是指在段琪的咽喉前,這一劍來得甚快,段琪毫無防備,已經被人制住,驚出了一身冷汗:「是孤家在此,太妃手下留情!」
「哎呀,原來是皇上,妾身不知,罪該萬死!」說完,把劍扔在地上,嚇得顏更變,屈膝便跪。
「哎哎哎,太妃,不妨不妨,朕未曾通報,擅入花園,是朕之過,與太妃何干?」段琪急忙伸出手去,把趙妃攙扶起來:「方才聽說太妃練劍,朕也喜練武,故而未曾通報,驚了太妃,是朕之罪。」手中一摸,玉臂修長,柔若無骨,心中跳起來。
那趙妃就勢站起來,媚眼兒一抬,又急忙低下去,只這一瞥之間,段琪又被得忘乎所以,三天沒醒過夢來。
段琪心中暗想,若能每天見那趙妃一面,便死也值了。
他瞑思苦想沒有辦法,倒是親隨小太監胡升看出了他的心思,給他出了個主意。段琪一聽,拍手叫好,急忙擺駕養頤來找自己的母親戚太后。
段琪問安已畢,對戚太后道:「母后,兒臣聽說太妃趙氏曾是中的侍衛,武藝受過名家傳授,兒臣想拜趙太妃為師,習練劍法,也好繼承祖業,又能自衛,不知母后以為如何?」
戚太后一聽,正道:「皇兒,此事不可。習武之時難免挨肩擦踵,趙妃乃是你的庶母,此事如何行得?再說,你身為皇上,身邊侍衛眾多,又哪裡用得著你自己習武自衛?此事以後切勿再提。」原來太后知道趙妃和段琪年貌相當,難免生出不尷不尬之事,所以拒之。
生母之命,段琪不敢違抗,此事只得作罷。
卻是合該有事,沒過多久,戚太后突然暴病死了,從此段琪便沒了畏懼之人。
所以,給戚太后的守制期一過,段琪便馬上到了養頤,親自請太妃趙氏入,教自己練劍。
段琪可不知道這趙蟬是個什麼樣的人。
趙蟬出身武林世家,但父母早亡,只留下她這麼一個女兒。
趙蟬自小拜在鍾南山一位老道姑的門下,學了一身好武藝,尤以劍法見長。
不過,學到十六歲,師父卻把趙蟬趕下了山,並與她斷絕了師徒關係。
原來,趙蟬是個野心極強的女人,嫉妒心也強,又心毒手狠,經常給自己的師姐、師妹們使拌子,老道姑看在眼裡,知道她以後如不能大富大貴,也必大大惡。
老道姑數次教誨於她,她表面上聽從教訓,暗中變本加利。
終於有一次,她給眾師姐的飯裡下藥,造成師姐上吐下瀉,被師父審明原由,就想廢了她的武功。趙蟬在師父面前痛哭涕,苦苦哀求,眾師姐也大仁大義替她講情,師父最後終於放了她一馬,沒有追回她的武功,卻把她逐出師門。
下山後,趙蟬走投無路,正趕上裡選侍衛,便自己報名應選,結果她打敗了眾多應選的武士進了。
趙蟬有她的打算,憑自己的美貌和武功,有朝一要入為後,母儀天下,讓師父和師姐們看看,沒有了師門,我會過得更好。
皇的侍衛多是男子,而男子卻不能進入內,所以趙蟬成了少有的可以隨意在內走動的侍衛,這就給他接近皇帝創造了機會。
果然,段喬有一次「偶然」地遇上了趙蟬,立刻把她召到身邊作了貼身侍衛,不過此時,他已經是病體身,離死不遠了。
好不容易走到了皇帝身邊,卻碰上了沒幾天活頭的老病秧子,趙蟬暗恨自己命苦,於是,她又開始替自己尋找新的靠山,正趕上那一天段琪探病,兩個人打了個照面。趙蟬知道段琪是太子,便暗中把自己下半生的命運在了他的手中。
誰知老皇帝段喬雖在病中,卻看到了段琪和趙蟬之間的那一次面對面的,這個老鬼哪肯把這麼美的一朵花給別人,於是當晚便趙蟬封為妃,並命其當夜侍寢。
趙蟬不敢違命,只得上了段喬的。
這段喬的病本就由上而得,偏趙蟬又生了個百轉千回的,段喬哪裡享得了這種福,所以第二天病情便加重不省人事,到死也沒再醒過來。
那趙蟬自嘆命薄,短命的老東西雖然死了,偏又用太妃的封號把自己給錮在養頤中,再無機會侍奉新君,不由暗自落下淚來。
哭夠多時,又暗下決心:憑俺趙蟬這如花玉面和一身媚骨,定要將那段琪的心鎖在自己身上。
段琪幾次到養頤來,趙蟬都聽女說了,於是暗中留了意,準備找個機會讓他見自己一面。
這一天正在練劍,聽說段琪來了,正打算藉著向太后問安去與他照上一面,卻聽自己派去打聽消息的女說,段琪要來花園散心,趙蟬喜不自,這就叫天從人願。
其實段琪在竹林後偷看,趙蟬已經知道了,故意裝作不知,丟開解數,把劍使至妙處,人隨劍走,劍隨心動,那柳兒一擺,段琪如何得住,這便是花園相會的一齣戲。
卻說那與段琪見面,苦於有女在場,有諸多不變,不過,趙蟬對自己的容貌是十分自信的,也看出段琪是個好的祖宗,必不肯輕易放過自己,於是便重金買通了戚娘娘身邊的女,設計打聽皇上的消息。
段琪與戚太后的對話,自然一字不漏地到了趙蟬的耳朵裡,把趙蟬氣壞了。
話說,量小非君子,無毒不丈夫,這個老人不除,今生是休想再伴君王了。
畢竟趙蟬能否得侍段琪,且聽下回分解。
(二)趙蟬狠心殺國太,段琪貪賺庶母
卻說趙蟬,起初聽說段琪要同她習劍,心中大喜,又聽說戚太后從中作梗,心中甚是惱怒,直恨不得取了這老人命。
若是別個,心中恨便恨了。趙蟬之為人,心黑手辣,膽大包天,即生了此心,便要實幹。也是她身懷絕技,又擅用毒之法,不久便給她想出了主意。
這一夜,趙蟬早早便推說自己睏倦了,打女們打發了各自去睡,不要打擾。
自己悄悄換了夜行衣,自後窗出來,縱身上房,直奔戚太后的寢。
這養頤住的都是太后太妃,裡值夜的只有太監,沒有侍衛,所以對於趙蟬這樣的武林高手來說,幾乎是毫無阻礙,輕易便到了戚太后寢的殿頂。輕輕揭起一片瓦來向裡看,正看見戚太后在女們的陪伴下說話兒。
趙蟬等了一等,聽見說傳茶,急忙來到前面殿廊,伏在廓柱上的短樑上。侍茶的女經過時,趙蟬只輕輕一彈,便將一點無的粉末彈入茶中。
古時候人們還不知道什麼細菌啊病毒的,把制病的原因歸結為六,其他歸納為毒。
趙蟬用的這種東西源於海外的一種毒物的涎,當時人們以為是毒,其實是一類致命的細菌。
戚太后不知,吃了茶,到了第二天上午,突然發作起來,渾身發冷,口吐白沫,太醫來了,診脈之後說是外入侵,已經病入膏肓,無藥可醫。不足半個時辰,人就死了。
各位說了,趙蟬幹什麼費這麼大勁兒,其實也簡單,如果用武功或用一般的毒物,自然會追查下去,自己會武是盡人皆知的,難逃干係。可戚太后是得了急病而亡,就怪不得別人了。
卻說戚太后死了,段琪和趙蟬都暗自慶幸,只等著找個機會便可勾搭在一起。
這一,段琪來到養頤,直奔趙蟬的寢。
趙蟬聽說,急忙整衣相:「萬歲駕到,妾身接駕來遲,萬望恕罪。」
嘴裡說,卻不下跪,只是福了一福,原來她的名份是皇太妃,也就是皇上的庶母,斷無母跪子的道理。
「太妃免禮,兒臣給太妃見禮。」
段琪也拱了拱手,便要下跪,趙蟬急忙用手相攙,口中道:「萬歲九五之尊,不可如此。」
一陣香風撲面而來,把個段琪的心得怦怦跳。
段琪說明來意,趙蟬心知肚明,自然不會反對,只是自謙了一番,然後便跟著段琪進了。
段琪叫趙蟬住在靜心殿,由她自己帶來的女侍候。這裡是西的一個獨門獨院,後面有個很大的後院,正方便練舞。
第二天一早,段琪便擺駕靜心殿習劍。
段琪命太監們在院門外守候,不經傳喚不準入內,自己只領著胡升進殿,趙蟬已經領著貼身小女翠雲候在院中。
段琪見趙蟬並未穿服,而是一身短打扮,上身是翠綠的勁裝,下身是同樣顏的兜襠滾,腳上牛皮快靴,頭上的釵環盡去,只用一方翠綠的絹帕罩住一頭青絲,一條翠大帶束,細細的肢柔若柳枝,更顯出玲瓏的曲線。
這種打扮在養頤見過一次,當時趙蟬已經快練完了,有些灰頭土臉的,此時剛剛淨過面,雖不施脂粉,卻更顯出天生麗質,把個段琪看得心難耐。
急忙緊走兩步,拱手道:「太妃在上,恕朕來遲。」
「萬歲理萬機,妾身在中,每閒來無事,萬歲什麼時候來,便什麼時候練,有什麼早與遲?就請萬歲更衣,妾身在後院相候。」
「正是正是,待我更衣前往。」
趙蟬叫翠雲侍候段琪更衣,自己獨自往後院而來。
段琪去趙蟬的房中更衣,只聞得室蘭香,十分人,心中越覺醉。
段琪換上短打扮,叫胡升捧著劍跟著,來到後院門外,命胡升守在院外,自己同翠雲到裡面見趙蟬。
「萬歲,這練武之道,冬練三九,夏練三伏,卻不可一荒廢,不知萬歲……」
「太妃放心,朕以後當前來。」看著趙蟬那會說話的眼睛,段琪的魂兒都快飛了,恨不得天天見面呢。
「即如此,萬歲請。」
「太妃請。」
趙蟬在前面站定,叫段琪跟在自己後面,一招招練起來。
段琪哪裡有心練劍,把眼睛只在那趙蟬的肢和美上看。
才練了兩式,趙蟬偷眼瞥見,便道:「翠雲,我與萬歲在此習劍,不用你侍候了,且去外面候著,有事再叫你。」
「是。」其實翠雲早知趙蟬的心思,知趣地走了。
「萬歲,你這個架式不對,應該如此。」見人一走,趙蟬便湊近前來,拿著段琪的手給他糾正姿勢,兩人眉來眼去了一回,練了一個上午,段琪倒也學了四、五個劍式。
自此之後,段琪每都來習劍,劍式也學了不少,最主要的還是可以看見趙蟬的一張俏臉,可以摸著她那一雙玉手,同時也揣摸著趙蟬的心思。
卻說這一,段琪習完了劍,趙蟬道:「萬歲,妾身的一套劍法已經盡數傳給萬歲了,再下去便靠萬歲自行修練,不用再教了,妾身也可回養頤去了。」
段琪一聽便急了,忙道:「太妃莫要急著走,孤家雖然學了這一套劍法,然而運用尚不練,還要太妃多多指點。再說,這武藝有十八般,雖不得全會,倒是想請太妃多傳幾樣武藝才好。」
趙蟬這是有意試探,見段琪如此說,知道自己的計策成功了,便道:「既然萬歲有心,也罷,妾身便再多住些時,就傳萬歲一套小巧功夫,練個擒拿十八手如何?」
「甚好,甚好!」段琪急忙答應。
第二,趙蟬便傳段琪擒拿手。為何傳這功夫,只因這擒拿手是近身功夫,身體接觸是必須的,正好撥段琪的火。
「萬歲,人之身體可分三節,上肢為梢節,身體為中節,下肢為節,各節之中又可分為三節,如手為梢節,小臂為中節,肩為節,故人身共可分為九節。節力大,可以制人,而梢節勢猛,出必傷人。這擒拿的功夫不在傷人,而在制人,故多用中節和節,而梢節之用,只取繞叼拿之功……」
這趙蟬煞有介事地講解一番,段琪左耳聽,右耳出,心思全不在武功,兩眼只跟著趙蟬的中節轉。
等趙蟬講完了,拉個架勢道:「萬歲,請出拳打我。」
「什麼?」段琪一愣,心裡想:「美人兒,朕如何捨得打你呀?」
「萬歲莫怕,請出拳打我。」
「太妃,朕怕傷了你。」
「萬歲此時若能傷我,哪還用妾身教你?只管打來。」
段琪一聽,果然如此,便也拉個架式,鬆鬆地一拳往趙蟬粉面而來。
趙蟬見拳來了,不退反進,左手一架,右手一伸,使右腋一夾夾住段琪的脖子,身子只一扭,便把段琪摔倒在地上。
「啊喲,萬歲,可曾摔壞,是妾身之過,是妾身之過。」趙蟬急忙伸手拉段琪起來。
段琪躺在地上,還不明白自己是怎麼摔倒的,只知道那趙蟬一貼貼上身來,自己的臉彷彿是埋進了她的懷裡,那軟玉溫香盡在鼻孔裡,甚是受用,此時見趙蟬陪罪,忙翻身看爬起來搖著手道:「無事無事,太妃果然手段高妙,朕也不知怎的便倒在地上了。再來再來,朕沒有看清。」
趙蟬知他心中所想,便道:「不敢了,不敢了,只怕摔壞了萬歲的龍體。」
「莫怕莫怕,朕既然想習武藝,怕什麼摔打,再來再來。只是請太妃慢一些,朕才能看得清楚,太妃小心,朕出手了。」說著便又是一拳打出。
趙蟬這一次果然慢下來,邊伸手邊說道:「我左手一接你右手,向外一,腕一拿,進右腿吃住你的右腿外邊,上右手用大臂夾住你的脖頸,然後借腿之力向左猛轉,你必跌倒。」
段琪這一回真清楚了,最清楚的便是她上步一夾,自己右臉便貼在了她的右肋處,那衣服裡面軟軟的一團正在自己的耳朵上,真個受用極了。
段琪跳起來,興高采烈地道:「妙妙,果然高妙,再來再來。」
不知段琪的武藝習練得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三)趙蟬演武段琪,文帝荒父妾
趙蟬又連摔了他三、五跌,這才道:「現在我來打你,你來摔我,看你可學會了。」
段琪看著趙蟬,那身子雖然比一般女子高大苗條,但同自己比起來依然是嬌小玲瓏,心中早想摟在懷裡輕薄一回,於是也丟個架勢道:「太妃請了。」
趙嬋上步一打,段琪學著趙蟬的樣子左手一架一叼,一上步去夾她的脖子,腳下卻上錯了步,本應向左上步吃到她的右腿外,卻直接前進上步到了她的左腿外側,右臂未曾夾住她的頸子,反而當摟了個結實。
段琪「呀」了一聲,急忙鬆了手,假裝手足無措地看著趙蟬。見趙蟬彷彿毫不在意地道:「萬歲這一招使錯了,當用右腿吃住妾身的右腿,才能將妾身摔倒。」
段琪心中還是不知她究竟揣的什麼心思,只得也裝著不知地道:「正是,朕忘了,再來。」
這一次段琪沒錯,把個趙蟬夾在腋下,只一扭身,便把她摔倒在地上。段琪怕傷了美人,見趙蟬股一挨地,忙上身一使勁兒,沒把她的身子扔在地上。
趙蟬笑道:「萬歲不用如此憐香惜玉,妾身自幼練武,這倒地的功夫是必練的,摔不壞我,萬歲只管放心地摔。」
說著爬起來,又丟開架式道:「再來。」
段琪又練了幾次,把趙蟬美妙的玉體象枕頭一樣摟在懷中把玩,心中美滋滋的。
等他練得了,趙蟬又道:「此番將我摔倒,須防我身反擊。」
段琪答應一身,又把趙蟬摔在地上,那趙蟬身子在地上一扭團成一團,只一翻身便擺了,反將段琪拖得趴在地上。
段琪起了身道:「太妃如何身的,且教教孤家。」
趙蟬又教他身之術,看著趙蟬在地上滾來滾去,那樣子十分香,下面只到一陣陣發緊,恨不得現在就把她了。
教完了身之法,趙蟬又道:「你將敵摔倒,本是優勢,如果手段應用得法,敵人應無法逃。」
「如何算手段應用得法?」
「你趁敵人新倒,尚未及施術之時,便將他手臂扭在背後,用一條腿連住了,再將他一隻腳向後拉起,他便再不得逃,你可趁機用繩索將其捆住便萬事大吉了。」
「哦?太妃教我。」
「這有何難,且看我如何捉你。」
趙蟬於是將段琪摔倒在地,解了他的間大帶,轉瞬間已經將他的雙手捆在背後,又將一隻腳也捆住了,果然再不得身。
段琪大喜,連連稱妙。
趙蟬便說:「你來擒我。」
說著揮拳打來,段琪此時招式也練得了,隨手一捉,便把趙蟬掀翻在地,輕輕一扭她的反關節,便把她翻過身去,俯臥於地,使左手捉住她右手,左膝輕輕一住了她的柳。
低頭一看,自己的腿住她的腿上,那一個圓圓的兒正在自己眼前,真想伸了手去摸上一摸,呼便急促起來,只到下面直,硬梆梆的生疼。伸手去解了她間大帶,三下兩下便捆了她的雙手,仍用左膝著,伸手把她一隻玉踝抓住拉將過來,用繩頭捆住,卻不鬆開她的,眼睛只在她的美兒上看著,口中道:「太妃,我捆得如何?」
趙蟬知道他快堅持不住了,便道:「萬歲捆得好,快放了妾身起來。」
「朕初次捆人,只怕我捆得不牢。」段琪捨不得起來,便把手在她的手上腳上試了試,看捆得結實不結實,那纖柔的腳踝入手,直令得他心神漾。
「萬歲,捆得好生結實,快將妾身放開了吧,我怕。」說著裝作著急地一扭身,段琪沒留神,身子一下子失去了重心向前撲倒,正好橫趴在趙蟬身上,怎麼那麼巧,那硬梆梆的寶貝正頂在趙蟬的兒上,趙蟬「啊呀」一聲,低聲道:「萬歲,這是什麼?」
段琪見已經無法再裝下去,便起了身,一把把趙蟬抱起來,當摟在懷中。
「萬歲不可。」趙蟬急忙低聲叫道,段琪膽包天,知她不敢大喊,便直把她抱向花園中的花廳。
「萬歲不可,快放開奴家。」
段琪聽她改了稱呼,自稱奴家知道她並非真心拒絕,於是一邊走著一邊道:「美人兒勿喊,朕自第一次見你,便夜茶飯不思,如今必是要從了孤家方好。」
說話之間已進了花廳,見花廳中正有一張美人榻,便把趙蟬放在榻上,伸手去解她衣服。
趙蟬道:「萬歲快快放了奴家,此事萬萬不可呀。」
說著身子不住扭動,不過段琪看得出來,她並不是真心掙扎,膽子便更大了起來。
「美人兒,朕相思已久,今方隨朕心,怎肯放過?美人勿喊,朕定讓你享盡人間大樂。」說完,把她上身的勁裝解了,向後到胳膊上,見裡面竟未穿肚兜兒,雪也似兩顆房,玉鍾兒般在前,接著又解了她帶,扒下子,出那黑漆漆一叢來。
趙蟬羞得臉兒緋紅,忙道:「萬歲,萬萬不可呀。」
腿兒卻分了開來,只見裡面出白生生兩片蚌,原來上卻無,小也是粉紅的,十分鮮,段琪此時哪裡管得許多,自己解了子,把那得嬰兒胳膊一般的大寶貝掏出來,一杵便杵將入去。
趙蟬「嚶嚀」一聲,眼兒起來,口中低聲叫道:「萬歲,奴家捆著,好生不。」
段琪見木已成舟,也沒有必要再捆了,便解了她腳上的繩子,卻不解她的雙手,恐生變故,趙蟬也不再求,只把眼兒一閉,兩條粉腿一分一抬,盤在段琪的上。如此鼓勵的姿勢段琪哪能不懂,便把股擺將起來,乒乒乓乓一陣搗,只搗得趙蟬粉面似火,香汗淋漓,兒不住擺,口中不住的哼。這趙蟬生了一個千迴百轉,一進去便被住,任是什麼樣的男人也無法抗拒,段琪凡夫俗子,自然更是無法抵抗。兩個在花廳中,這一回來來往往直了一千多,段琪終是抵敵不住敗下陣來,一千里。
段琪這邊一放,那邊趙蟬卻「嗷」地一聲道:「萬歲,你可坑死奴家了。奴家已蒙先皇冊封,如何再適萬歲,此事傳揚出去,蟬兒便沒臉見人了。」
段琪起了身,解開趙蟬綁著的手,把她摟在懷中道:「美人兒,跟著寡人休要害怕,哪個敢對你不敬,朕便叫他門抄斬。」
「只是,蟬兒雖有萬歲寵,終是名不正,言不順。」
「你即與朕有此風一度,早晚必當冊封為貴妃。」
「如此,蟬兒在此謝過萬歲了,只是要快呀,不然叫皇后知道,怕她不剝了奴的皮。」
「莫怕,此事你我暫且瞞過眾人,待朕與老師商議之後再行定奪。」說完,把趙蟬那身上的衣服徹底解了去,放在榻上細細看來,這蟬兒果然生得與眾不同,那一身雪也似白,就如羊脂美玉一般,竟無一些兒斑啊痣的,一身的媚骨,叫人看了就無法割捨。段琪看過了,把那身子又把玩了一遍,引得自己身上火又起,便把趙蟬腿兒打開,又幹了一回。
自此以後,段琪每必當到靜心殿來與那趙蟬廝混。趙蟬自幼習武,身體健康,不似其他后妃那般弱不風,更有著旁人所沒有的身體柔韌度,段琪藉著學擒拿術,把個趙蟬按在地上,或摟或或捆,任他玩耍,卻是哪個也無法相比的,加上趙蟬偷習過媚術,又有先天的美貌,把個段琪得樂不思蜀。
偏偏趙蟬每次必催他給自己正名份,段琪不是不想,卻不知如何是好,只好今天拖明天,明天拖後天,終是有一天拖不過去了,因為趙蟬告訴他,自己已經懷揣六甲,有了他的龍種。
段琪雖然十幾歲便娶了現在的皇后徐氏,後來又娶了兩院貴妃和一干妃嬪,卻不曾有一個懷孕,此時一見趙蟬有孕,高興得跳起來。趙蟬道:「萬歲,臣妾的名份事小,你可不能讓龍兒一降生便是個私孩子啊!」
段琪這次沒有辦法,便只得派人召了兩個相進,這便是前文所說的那一幕。
趙薦與王飛廉兩個聽了,不由暗中吃了一驚,畢竟此事如何收場,且聽下回分解。
(四)趙妃登堂入室,父女設計害人
但凡這作忠臣的,行事先問是非,但凡這作臣的,行事先問利害。
聽了文帝的講述,若是個忠臣,必是正顏厲,說此事萬萬不可,而兩個臣聽了,雖然心中罵道:「昏君啊昏君,怎麼這等事也作得出來?」嘴上卻不這樣說。
王飛廉沉了半晌,試探著問道:「後佳麗三千,難道竟無一人可與趙妃相比麼?」
「不瞞兩位卿說,除了趙妃,其他盡如嚼蠟一般,索然無味,朕是一天也離不得她,若無趙妃陪侍左右,朕這皇帝當不當也不打緊。」
「哎,不要不要。」兩個臣連連搖手,段琪若不當皇帝,他們兩個哪還能吃香的喝辣的?
臣就是臣,腦袋一轉就是一個鬼主意。那趙薦只略一思忖,便開口道:「萬歲,老臣倒有一個主意,不知行與不行?」
「卿快講。」
「皇上可把趙娘娘秘密送出來,暫住老臣的家中。對外只說趙太妃得了行時疫而死,不叫人看見,用個空棺材埋了便是,眾人怕傳染惡疾,自然不敢去驗看屍體。正巧老臣也姓趙,等事情過了,對外便說趙娘娘是老臣之女,老臣送女進侍奉皇上,此趙妃非彼趙妃也,皇上聖意如何?」
段琪聽了,連說好計,王飛廉也連稱妙著,計議已定,段琪便回得去,暗中把一切胡升去辦。
胡升得了皇上的旨意,連夜把趙妃送在趙薦府中,只留下趙妃的女翠雲看守院,白天又買通惡徒去街上找個身材與趙妃相仿的女子綁架了,用水銀毒死後帶入中,穿上服,白巾蒙面,叫翠雲大哭一場,然後連夜發喪埋了。
那時候中的后妃女身體大都不好,平均壽命也就只有三十幾歲,所以死個女人不算什麼,養頤的太妃太嬪們也只嗟嘆幾聲就罷了。
知道趙妃死了,最高興的當屬皇后徐氏。
段琪召趙妃入教習武藝的事皇后徐氏知道,但沒有太往心裡去,因為她並沒有見過趙妃,以為她至少是個三十歲往上的婦人了,後來聽說趙妃比自己年紀還小,聰明美麗過人,又知道段琪十分好,心裡就有所懷疑。
在最初的子裡,段琪白天去趙妃處學武,晚上總是讓皇后侍寢,而且還總是把學來的招式上兩手。有了武藝作證,又加上氣,所以徐後也就放心了。可後來就變了,自從段琪上了趙妃的身,力有限,晚上同皇后雲雨的時候力便不足了,此時徐後便又開臺懷疑起來,暗中派了自己的女去打探消息,知道靜心殿外看守很嚴,皇上每從早到晚廝滾在那裡,徐後知道不妙,卻又沒有證據。此時聽說趙妃突然死了,徐後最直接的猜測便是趙妃利用皇上與她的關係敲詐皇上而被殺人滅口。
徐後才不管趙妃是誰殺的,只要皇上離開那個狐狸便好。
再說趙妃到了趙薦府上,馬上就同趙薦結成了死。
原來這趙薦雖然與王飛廉同是臣,又分列左、右丞相,但同皇上的關係卻不如王飛廉近,人家是皇上的老師嘛。如今藉著這個由頭,自己白撿了個便宜的國丈,那還不得好好利用嗎?趙妃呢,本來自己在中人單勢孤,如今有了在朝的權臣,對於鞏固自己的地位又多了一重保障,因此,兩個立刻勾結在一起,加上王飛廉三個,開始在朝中興風作起來。
過了兩個月,趙薦與趙蟬計議妥當,便送趙蟬入,朝文武只道真是趙薦的女兒,毫不懷疑,從此趙蟬就官冕堂皇地成了貴妃,住在靜心殿。
趙蟬一回,段琪便如渴極了的野獸遇見水塘,接連三個月晝夜都在靜心殿中不出,可把徐後和東西兩個皇貴妃給氣壞了。
忽一,徐後偶然聽兩個老女聊天,說這個趙妃便是那個作過侍衛的趙太妃,更是氣不打一處來,去叫上東西二,領著一群女,直奔靜心殿而來。
靜心殿外雖然有太監把守,卻不敢阻攔怒氣衝衝的皇后和東西,只能眼看著她們闖進去,馬後炮似地高喊一聲:「皇后、皇貴妃駕到……」
此時段琪正與趙蟬兩個在屋子裡的上玩兒那捉美人兒的遊戲,段琪剛剛用繩子把趙蟬赤條條的捆作一團,便聽見說皇后到了,急切間解不開繩子,只得用被子把她蓋上,自己只穿了內衣下來,皇后已經怒氣衝衝地闖了進來。
皇后一看兩個人那副樣子,氣得渾身顫抖,把兩個人好一通罵,罵得兩人臉通紅,無言以對。
皇后越罵越來氣,隨手抄起一把拂塵來,叫兩個皇貴妃幫著把那妖妃從被子裡掏出來,股朝天一放,便是一頓暴打。趙蟬雖然有武藝在身,卻被繩子捆著,掙扎不得,真被打得嗷嗷叫。
段琪看了,心中不捨,忙過來阻攔,終是男人力大,把徐後拉開了,自己手上也捱了一拂塵把兒。
「大膽人,你敢打朕?反了你了,不怕王法嗎?」段琪見手背上起了一條紅印子,也惱了。
「王法?你這昏君,你若知道王法,怎會偷納父妾,傳揚出去,你有何臉面見列祖列宗?我身為皇后,主持後,這個小人惑君王,幃,難道我打不得她嗎?待臣妾請了妾身的父親來評評這個理兒!」徐後見打了皇上,嘴裡雖然不甘示弱,心中卻也害怕,只得放下幾句狠話,領著一群人走了出去。
段琪雖然氣惱,但徐後畢竟是皇后,他父親徐有亮是一方節度使,手握兵權,而且自己這事情辦得到哪兒也說不過理去,所以也只得作罷。
見眾人走了,趙蟬嗚嗚地哭著,只是叫疼。段琪心疼地把趙蟬的繩子解開,一看,那雪白的股上打了十幾條血印子,趴在上哭道:「皇上,你可得替我作主哇!」。
「妃莫哭,這個人,氣死孤家了。你放心,不孝有三,無後為大,等你肚子裡的龍兒一生下來,朕便廢了她立你為後,哼!」段琪嘴跑馬慣了,只管隨口說,全不想這等事辦得辦不得。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原來皇上有御三個,分別是皇后、東西兩個皇貴妃,趙妃雖是貴妃,卻只算御妾。趙妃本就不甘心只作個貴妃,正沒有由頭,此時眼珠兒一轉,計上心來。
不數,趙妃說自己在中孤獨一人,想請義父來中坐坐。趙薦本來就是段琪的寵臣,趙妃之事又多虧他周全,所以十分快地就答應了。
趙薦入了,與趙妃秘密商議定下毒計害人。
第一步先是收買中管事的太監,皇上的親隨太監胡升當然是第一個要收買的,趙薦從外給趙妃來大量金銀珠寶,很快便買通了各個關節,然後便是靜等著合適的子到來。
單說這一是皇后徐氏的壽誕之,各院后妃都要來給皇后賀壽。
段琪雖然那天捱了打,但事情過去了,必要的禮儀卻還是要有,所以今天也特地到皇后中祝賀,就便也就在後安歇。
自從趙蟬顯了懷,因為怕傷了胎氣,所以段琪晚上便不得不在其他院中過夜,皇后和皇貴妃們得著了雨滋潤,氣兒也就順了許多。
徐後那次發了一通火,打了皇上一拂塵,心裡也害怕,總是尋機與皇上重修舊好,卻也不得不接受這個讓她最難接受的趙妃,這便是后妃們的悲哀之處。
趙妃是晚飯前才過來的,她著個圓鼓鼓的大肚子,一扭一扭地來到後給皇后拜壽。
不看在趙妃的面子上,看在她肚子裡的龍種的面子上,徐後身為國母也要客氣客氣,忙把作勢要拜的趙妃攙起來,看座傳茶,又叫傳晚膳。
趙妃吃了杯茶,忙站起來道:「多謝皇后賜膳,蟬兒這會子覺著身上疲倦,只怕要告個了罪了。」
「嗯,蟬兒快回去歇息吧,小心著我的龍兒。」段琪十分關切地說道。
段琪在徐後中由眾后妃陪著吃酒,同時觀賞女樂,正在高興間,突然有靜心殿的小太監跑來報道:「皇上,大,大,大,大事不好了!」
不知何事不好,且聽下回分解。
(五)妖妃中毒小產,段琪封審案
卻說段琪正在皇后裡飲酒作樂,忽然小太監來報大事不好。
「何事驚慌?」段琪一見是靜心殿裡的人,立刻便站了起來。
「皇上,趙貴妃方才回到中,便覺腹疼難忍,此時已經疼得起不來了,皇上快看看去吧。」
「莫不是要生了?傳太醫了嗎?」段琪一邊說,一邊站起來往外走。
「傳了,這時候應該到了。」小太監答應著,在前面緊著引路。
段琪心裡惦記著趙蟬和她肚子裡的龍種,也顧不上乘車坐輦了,一路大步星地趕往靜心殿。
才到院門外,便見太監女們進進出出,個個兒臉上驚慌失措。
段琪幾步便闖進院內,小女翠雲將出來,見了段琪便哭。
「哭什麼?我的妃怎麼樣了?我的龍兒怎麼樣了?」
「娘娘吃了太醫開的藥已經好多了,龍子……」翠雲緊著搖頭,說不上話來。
段琪躥進屋子裡,見老太醫和一個接生穩婆跪在地上接駕,一旁的地上地上放著個大木盆,裡面放著個血淋淋的死孩子。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們這些該死的東西,怎麼不好生照看貴妃,嗯?」
他衝著跪在地上的一大群女太監們大吼著,轉身又向裡屋闖,被翠雲攔住了:「皇上,女人見血,男人見了不吉利,請萬歲留步。」
段琪站住了,卻隨手給了翠雲一個嘴巴:「要你們這些東西是幹什麼吃的?嗯?」
「萬歲,此事不怪她們,這是有人要害貴妃娘娘。」老太醫在旁發了話。
「什麼?是誰?」段琪一驚。
「皇上,老臣方才到時,貴妃娘娘腹痛正烈,臣給娘娘診了一脈,發現娘娘是誤食了落胎的藥物,老臣雖盡力挽救,然已藥石不濟,只能勉強保住貴妃娘娘的命,至於孩子,老臣是力不從心啊!皇上,老臣罪該萬死!」
「皇上,你可要替臣妾作主哇,我的孩子啊。」屋子裡傳來趙蟬有氣無力的哭聲。
「娘娘節哀,莫要哭壞了身子。」翠雲忙叫著,屋裡也傳來女們勸說趙妃的聲音。
「妃莫哭,朕定要替你作主!哪裡來的落胎藥?是什麼藥?」
「這是一種西洋野鼠的,溶於水中無無味,常人誤食了無毒,銀器遇之也不變,只是孕婦吃了就要小產,無藥可醫呀。」老太醫說道。
「如你所說,便無法知道何人投毒了麼?」
「若不是老醫年輕時偶然結識過一個鄉間郎中,也不知有此藥物。據臣所知,這藥只要血了見了童子便即刻變成綠。」
「好,胡升,快找人出去尋童子,叫侍衛速來,把這些人都給朕看住了,一個也不許動,朕要查查,什麼人敢對朕的妃下毒手。」
「是。」此時胡升已經因給段琪出主意納趙妃有功,升了太監總管,答應一聲抬腿便向外走。
「皇上,我等冤枉啊,貴妃剛回到中,什麼都沒有吃過呀,哪裡來人給她下毒哇?」翠雲撲通一聲便癱在地上,因為要查投毒,頭一個要查的便是她。
段琪還沒說話,外面傳來一聲叫喊:「啊呀貴妃呀,到底是怎麼了?」
段琪向外一看,原來是趙薦急匆匆跑了進來,只見他官帽歪帶著,官袍系錯了紐子,氣吁吁的樣子,顯然十分著急。
進了門,見段琪在,急忙見禮。
「老卿平身,太醫說,是有人下藥暗算我的妃。」段琪氣憤已極。
「是什麼人暗算娘娘,皇上你可得給老臣作主哇!」
「你放心,朕不查出個子午卯酉來,就算把這裡的太監、女都殺光了也要替我的妃和龍兒出氣!」
「萬歲,冤枉啊!娘娘對我們下人如子女一般對待,我們哪能害她呀?」太監和女們一聽,立刻就嚇死過去好幾個。
說著話,侍衛營已然來了五百多人,把靜心殿裡的太監、女們一齊看住,只有屋子裡侍候貴妃的兩個女沒動。
「翠雲!」
「奴婢在。」翠雲跪在地上,嚇得嬌軀抖,體似篩糠。
「貴妃今天都吃過什麼?快說。」
「娘娘早晨吃的是太醫給開的保胎藥膳,上午用了兩盅紅茶……」
「皇上,這藥的子很烈,若是早晨中午吃下去,不會等到晚上才發作,只在近一個時辰中問吧。」老太醫沒等翠雲說完便道。
「嗯,近一個時辰裡娘娘吃的什麼?」
「下午娘娘吃了一塊點心,喝了一盅茶,然後便去皇后的中拜壽,回來後還沒進屋便疼起來了。」
「哪個給她端和點兒和茶?」
「是奴婢。」翠雲已經嚇癱了。
「從哪兒拿的,放在什麼地方?」
「都是從廚下拿的,一共拿了六樣點心,貴妃娘娘只吃了一塊,喝了一盅茶,因為急著出門,剩下的點心和茶壺茶碗就放在屋裡桌子上,不知別個收了沒有。」
「你進去看看。」
「是。」翠雲軟的都站不起來了,穩婆急忙過去把她攙起來,掀了簾子進去,不一時出來,穩婆端著一個盤子放在段琪旁邊的桌上,又進去端出一個茶盤來。
果然是五塊點心和一壺冷茶,還有兩隻小杯子,其中一個杯子裡還有點點茶。
「皇上,老臣有話不知當講不當講。」趙薦在旁開了口。
「卿請講。」
「我聽翠雲說,娘娘發病前去過後,這後的人只怕也有嫌疑吧?」
「多虧老卿提醒,朕險些忘了,侍衛。」
「在。」侍衛總管王進走了進來。
「你再調些人來把內各院都封了,無論后妃、女、內侍,沒有朕的旨意不準動。你親自帶人去封皇后和東西兩,任何人不聽令,便與朕就地斬首。」
「是。」
侍衛統領才出去,胡升已經帶了幾個小太監,抬著四、五個大木桶進來:「萬歲,童子取到,不知夠不夠用?」
「夠了夠了,用不了這麼多。」老太醫道。
「快,快把這點心和茶水與朕驗來。」
畢竟這毒是何人所下,且聽下回分解。
上文書說到,胡升找來了童子,老太醫叫取一隻白瓷大碗來,在碗中倒了半碗,然後把那剩茶倒在裡面,那茶被稀釋變成淡淡的棕紅。
「皇上,這茶中無毒。」
「再驗。」
「是。」
換了半碗,又把那五塊點心各掰了一小塊丟在裡面,還把趙妃吃的那一塊剩下的點心渣也放進去,只是渾了,仍未變。
「皇上,這點心裡也無毒。」
「皇上,說不定是這些太監、女們下過毒以後把東西都洗刷乾淨了。依老臣看,她們急切之間卻換不了衣服,不如把她們都跣剝了,看看她們的衣服上有無此毒。」趙薦道。
「說的是,便自奴才先查。」胡升說著,便先起來衣服來。
女們一聽要衣服,嚇得一齊喊道:「皇上,且給奴婢們留些臉面吧,以後我們還要侍候貴妃娘娘呢。」
「穩婆,你把她們一個個帶去那邊屋裡更衣,然後拿了衣服來驗。」
「是。」
女們無奈,由翠雲起,一個個排著隊去旁邊的套間裡更衣。
這邊胡升先了衣服驗了,無毒,自去別的太監處取了一件衣服來穿上,又去驗別的太監。
有機會直接接觸趙妃的太監女們都驗過了,並未見有毒,段琪便急起來,「蹭」地站起來才要發作,趙薦急忙攔住他:「皇上,莫要著急,別的院裡還沒驗過呢。」
「嗯。」段琪一股又坐回去:「這裡大小屋子九百多間,后妃女三千,還有大小太監無數,這要驗到幾時?」
「皇上,若要皇上親自去驗,只怕三天也未必驗得完。依臣之見,不如把王丞相也召入中,加上胡總管和侍衛總管王進,加上老臣共是四個人,每人帶十名侍衛,再從德親王的裡借四十個老成的女來,每人也帶上十個,加上萬歲自已一路共是五路,分頭去各院驗看,這便快多了。」
「好,就依卿,胡升,你速差人去王丞相府召他入。你親自去德親王府借人。」
「是。」
不一時,王飛廉和胡升都到了,人也借齊了,靜心殿女太監們也都驗完了,並無人身上帶毒。段琪不死心,一邊把四路人馬派出去,自己叫把殿內各個角落凡可疑的地方都潑上些童子,也沒有任何發現。
見自己的嫌疑都消除了,靜心殿裡的太監女們才放下心來,翠雲跑進屋裡看護趙妃,再也不敢出來。
段琪也折騰累了,坐在靜心殿裡生悶氣。
眼看天已經亮了,三路人馬都傳來消息,沒有任何發現,只有胡升帶的一路還沒回信,這一路是後,也是除靜心殿本身外嫌疑最大的一處,段琪不耐煩了,站起身來要親自去看看。
到了後門前,見胡升出來接駕。
「胡升,你這裡帶的人最多,怎麼就你慢哪?」段琪不地問道。
「皇上,奴才已經差不多驗完了,只是……」胡升面難。
「只是什麼?」
「只是,皇后和兩位皇貴妃身邊的幾個女,有三位娘娘護著,奴才不敢……」
「嗯,這也怪你不得,跟我來。」
段琪走進後,見太監和女們被侍衛們看著,跪了一院子,屋子裡正有女人哭著。他走進去一看,是徐後和兩皇貴妃坐在那裡,十幾個女站在一邊落淚,看見他進來,急忙跪倒見禮。
「皇上,這些奴才在臣妾的中大呼小叫,還把女們剝了衣服搜身,不知妾身有何失德之處,叫我們如此難堪。若是臣妾有罪,皇上但說在明處,或關或殺盡由著你,何必如此羞辱我們,讓臣妾今後如何見人呢?」說著哭了起來。
「哎,御何必如此,此事關係重大,若不查出了水落石出,便無人得干係。如今連各院的妃嬪俱都要驗過,單是你們裡的女不驗,卻不是叫別人說孤家不能一碗水端平?不就是驗驗衣服嗎,又是女人給驗看,怕些什麼?」
徐後不怕胡升,但段琪親自來了,她卻不敢不從,只得對自己身邊的那十幾個女道:「既然萬歲發了話,若不讓她們驗驗,彷彿我們真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似的,你們去吧。」
幾個女見躲不開,只得答應一聲,淚眼模糊地跟著胡升出去。院子裡用青布圍著一個圈子,那十幾個女進去,不一時衣服拿出來,胡升了一白瓷盆的,裡面遞一件衣服出來,便在中抖上幾抖。卻煞作怪,抖到第三件上,那盆中的忽然之間便綠了起來。
「這是哪個的?」胡升大叫一聲,三後聽了大驚失。
「是這個。」有女在圈子裡叫一聲,立刻便有一個年輕的女赤條條的被從圈子時拖了出來,按跪在地上。
「小桃紅,怎麼是你?」徐後一見是自己的貼身侍女,立刻便昏了過去。
「再驗!」段琪此時反而平靜下來,彷彿是想要證實的事情已經證實了,也就並不急著在那小桃紅身上動手。
胡升接著把剩下的衣服驗完,沒有發現新的毒物。
「皇上,是我下的毒,你殺了我吧。」小桃紅忽然之間抬起頭來,也不哭了,也不喊冤枉,反而全認了。
「小桃紅,你?」徐後醒來,氣得牙齒得得的打戰,她知道,謀害皇妃是死罪,而謀害皇嗣的罪過更是滅門之禍。
「皇后,不用說了。那趙妃目無皇后,幃,小桃紅氣不過,故爾要出出氣,今敗,有死而已,要殺要剮,全由我一人頂著,與他人無關。」
「反了,反了!來人,把這小人予我拖出去……」
「慢。」胡升攔住了段琪的話:「皇上,小桃紅殺不得,這毒物世間少有,她一個小小女是哪裡得來的,須從她身上問個明白。」
「不用問了,毒物在我房中,待我取來你看。」小桃紅說。
「帶她去。」
兩個女押著小桃紅走向她的臥室,才到門口,小桃紅忽然一頭撞在門框上,登時氣絕身亡。
其實小桃紅自己知道是被人陷害了,但她為什麼不喊冤呢?
原來這小桃紅對徐後忠心耿耿,一見從自己的衣服上搜出了毒物,立刻猜到對方是在利用自己陷害皇后,所以,為了保護主子,她寧願一人承擔全部罪責。
皇上憤怒已極說要殺她時,她以為此事可以一死了之了,哪知後來胡升要從她身上審問毒物的下落,知道那些酷刑一定不是自己受的,不如自己尋個了斷。
有兩個女左右扭著她,別處是死不成的,只有自己屋門的門框較窄,自己只要動作突然,兩個女難以防範,果然被她成功自盡了。
小桃紅哪知道,她這一死,便是坐實了徐後的嫌疑,徐後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這不是?小桃紅剛死,大家正愕然不知所措的時候,趙薦跌跌撞撞地哭了進來:「皇上,老臣聽說下毒之人找到了!」
段琪一看,不光是趙薦,負責其他幾路查驗的王飛廉和侍衛總管王進也都跟了進來。
「老卿莫要悲傷,朕自會替你作主。只是……方才下毒之人已經自盡了。」
「啊?皇上,不知何人下毒?」
「用是後裡的女小桃紅,說是替皇后出氣,與他人無關。」
「皇上休要被她騙了,一個小小女,哪裡知道這等世間罕見的藥物,便知道了又從哪裡得到?分明是有人暗中指使,皇上可要替老臣作主哇。」誰也聽得出來,他所說的暗中指使之人是誰。
「卿放心,朕決不會放過主謀之人。」其實段琪心中早有懷疑的目標,小桃紅的死,就好象是蓋彌張的一般,他轉頭看著徐後:「人,你怎麼說?」
「萬歲,臣妾冤枉啊!」徐後嚇得顏更變,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又昏過去了。
「萬歲,皇后生賢良,決不會作那大逆不道之事。」東西兩的黃貴妃和姜貴妃一齊跪在地上。
「皇上,東西兩素來與臣女趙貴妃不睦,她們三人嫉妒臣女懷了龍種,通同下毒也未可知,請皇上明察。」
「老匹夫,你好生大膽,竟敢誣陷本,皇上,這以下犯上之人,怎生容得?」
黃貴妃一見把火燒到自己身上來了,直氣得柳眉倒豎,大罵起來。
「娘娘,若要證明清白,可否也查驗一番?」
「大膽!胡說!難道你要我三人也了衣服驗毒麼?」黃貴妃氣得直哆嗦。
「這裡有德親王府的女,可請她們協助查驗。」
「胡說,我等貴為天子,哪有讓臣子搜身查驗的道理,你目無長上,就該斬首。」
「人住口,這裡哪有你說話的份兒?」段琪現在早就氣昏了頭。
「皇上……」黃貴妃一看段琪的表情,下半截兒的話沒說出來就嚥了回去,眼淚刷地了出來。
「萬歲,趙貴妃冤哪,皇上的龍子死得冤哪,若不把事情查個水落石出,老臣活著還有什麼意思啊?不如死了算了。」趙薦又添油加醋地哭起來。
「萬歲,老臣有本啟奏。」王飛廉此時出班跪倒。
「老卿有何本奏?」
「臣以為,趙老丞相以臣告君本是不當,但他乃是當朝國丈,趙貴妃病體沉重不能自己首告,由國丈代訴於理於法也說得過去。皇后與兩位貴妃娘娘生溫順,素無過失,老臣也相信她們是清白的,願以命擔保她們三位無罪。但三位娘娘與趙貴妃曾有過節,如今有人首告,若不查驗一下如何得干係?不過若依老臣之見,娘娘的身體自然不能讓人們查驗,可請皇上親自監督三位娘娘更衣,以堵眾人之口。」
不知此事怎生了結,且聽下回分解。
(七)三堂會審徐皇后,無辜少婦遭慘刑
「卿所言極是,朕准奏。你們這三個人,難道朕也查不得麼?」
「妾等不敢。」兩貴妃不敢再說,皇后已經昏過去好幾次了,此時正人事不省,段琪叫兩個貴妃把徐後架起來,放到寢的上,叫女在外面放下簾子來。
「你兩個替她把衣服解了。」段琪站在邊看著,叫兩貴妃去解徐後的衣服。
此時徐後也醒了,一下子爬起來,咬著牙恨聲道:「皇上若是懷疑臣妾,何苦如此,拿去拿去!」說著便把自己的服裡裡外外盡數了,丟在桌上,自己回到上,把腿一抱坐在裡面角,淚眼模糊,一聲不響。
看到皇后如此,兩貴妃也不敢多話,乖乖了衣服,著身子去與徐後坐在一堆兒。
其實段琪年輕不大,才剛剛二十出頭,三后妃也不過二十上下,也正是美貌如花的時候,將衣服一,三個身子赤條條,白,甚是美妙。
若是平時,看了這樣風光,段琪早就忍不住火上撞了,不過此時他的心中只有怒火。
段琪等三個女人用一條被子把自己蓋住,親自去放下帳子,這才叫胡升端著瓷盆進來,把那兩套服一一在盆上抖過,這一次,只怕連段琪都難以相信,三套服竟然都讓童子變成了綠!!!
「好大膽的人,你等還有何話說?!」段琪嘩的一下將帳子扯開,看著三個瑟瑟發抖的女人喝道。
「冤枉啊。」三個人中就只有黃貴妃膽子還大些,喊了聲冤枉,餘下兩個早嚇死過去了。
不一時,三個女人被女們扯著,改穿了布衣裳,使法繩拴了手架出殿來,押往冷。三女此時只是叫冤,旁的再也無話。
「老臣罪該萬死!」王飛廉一見段琪出來,立刻便撲通跪倒。
「卿平身,此事與你何干?」段琪奇道。
「方才老臣以命擔保三們娘娘,如今證據確鑿,臣自當話符前言,這都是老臣失察之罪呀!」
「老卿不必如此,罪是這三個人犯的,老卿也是一番好意,朕怎會皂白不分。你起來吧。」
「謝萬歲。」
「徐後和黃姜二妃設計戧害皇嗣,罪不容誅,不知哪位卿可以替朕審個明明白白?」
「萬歲,老臣願討旨。」趙薦忙道。
「萬歲不可。」王飛廉又出班跪倒:「趙丞相與趙貴妃是父女,理當避嫌。」
「那麼,王老卿領旨如何?」
「此乃皇上的家事,外人不便手。」
「哎……卿孤的授業恩師,不算是外人。」
「萬歲若信得過老臣,老臣願領聖旨,只是她們畢竟與老臣有君臣之別,必得有一位德高望重的親王殿下主持方好。」
「何人可堪此任?」
「萬歲,德親王是皇叔,德高望重,臣保舉他主審此案。還有,皇上身邊的胡總管可以監審,免得有人枉法殉私。」
「就依卿家。」
「還有,三的內侍、女皆難干係,請旨定奪。」
「以卿之意如何?」
「臣以為,當與三位娘娘一併送至德親王府,德親王看管,候案情審畢再行發落。」
「如此,就由卿擬旨,叫德親王主審,再賜尚方寶劍一口,凡有人敢攪鬧公堂,斬無赦。」
「老臣領旨。」
「趙老卿,如此你總可意了吧?」段琪問趙薦道。
「只要查清此案,替我女兒和外孫報了仇,一切萬歲作主。」
「如此甚好,趙貴妃剛剛小產,身體虛弱,老卿且隨朕靜心殿,同朕多勸勸她,莫讓她哭壞了身子。」
「多謝皇上。」
其實段琪並不知道,這都是趙薦和趙蟬一手導演的醜劇。
原來趙蟬並未懷孕,但為了著段琪早些給她定下名份,特地說自己懷揣六甲。段琪每到靜心殿必是要把趙蟬剝得乾淨耍上半,但她的武功雖不能說是項尖高手,但也可列入一行列,用運氣的方法把肚子鼓成藍球大小不算難事,所以段琪並看不出什麼破綻來。可是,這肚子可以鼓得高高的,真到了那十月分娩之時,哪裡拿個孩子給段琪看呢?如果了餡兒,這欺君之罪可是誰都擔當不起的呀!
趙蟬本來是打算到時候讓趙薦從外抱個孩子進來,但徐後同兩皇貴妃的那一通鬧讓她改變了主意。
於是,趙蟬便想了這麼個計策,先買通了裡外各個關節,又綁了個懷孕的野娼。單等徐後壽誕之,趙蟬前腳走,趙薦後腳派人把那野娼殺了,將死孩子由穩婆用小筐拎著帶進來。
這裡面趙薦和趙妃是主謀,王飛廉、胡升、太醫、穩婆、包括德親王都有份兒,徐後三人怎能是他們的對手。
這樣一來,既除了趙蟬封后道路上的主要障礙,又瞞過了自己假懷孕的事,真是一石二鳥。
其實那種落胎藥並不存在,用的只是一種不太常用的染料,這東西若用普通的水化開便是無的,沾了就變綠,作用只是漂白。皇裡的人大門不出,連老百姓吃什麼都不知道,又怎麼會知道這種玩意兒呢?
那麼,他們又是怎麼害人的呢?這全在胡升身上。
胡升在靜心殿的時候,主動要求先檢查自己,那個時候他的身上真的沒有東西,所以段琪便再懷疑不到胡升的身上,等胡升換上小太監衣服的時候,便把藏在小太監衣箱中的染料揣在袖中,此時,他想坑誰就坑誰,因為他已經先把自己擇乾淨了。
在後,胡升自然是盯緊了小桃紅,因為給趙妃端茶的就是她。他注意觀察小桃紅穿的是什麼衣服,等拿到她的衣服的時候,胡升便偷偷把一些染料抖入中,他又用同樣的方法陷害了徐後和兩皇貴妃。
這等事,就只瞞著段琪一個。
再說段琪,這邊把審案的大事給王飛廉,自己急忙去靜心殿,在他的心裡惦記的還是趙妃。
按下段琪不表,單說那王飛廉和胡升,領著御林軍,把三娘娘用車拉著,把三十幾名太監和一百多名女繩捆索綁地押著,去到德親王府下聖旨。
這德親王何許人也?德親王名叫段珏,大排行在三,也就是段琪的三皇叔。
在段喬的七個兄弟中,只這一個是太后所生,所以段喬繼位時,就只封了他一個親王,其他的雖然也封了王,卻都被髮到外地去了。
段珏極貪,早在段喬在位時,他就與趙薦打得火熱,趙薦經常給他送給珍奇異寶,又送他美女,而他則成了趙薦在段喬身邊的耳目。
這段珏不光是貪,而且還摳門兒。
那一次段珏在街上看上了一個古董香爐,非常喜,可又捨不得自己出錢買,便回去找趙薦,等趙薦派人去買的時候,東西已被現在徐後的父親徐承祖看見先買了去。徐承祖那次是進京面聖,正巧看見了這香爐,他也是個古董,便出錢買下了。段珏於是找上門去,想要徐承祖把東西讓給他,哪知徐承祖死活不肯割,兩人為這個事上紅了臉。
這等事若在別人身上,也不敢如此,徐承祖乃是一方的節度使,把守著重要的邊鎮,朝廷離不了他,所以才不把段珏放在眼裡。但段珏是個小人,便把這事記在心裡,暗自發誓,早晚讓徐承祖把那東西乖乖地送到自已手中,這次趙薦定計害徐後,正合了段珏之意。
且說段珏領了旨,與趙薦和胡升商議,如何把徐後之罪坐實。
段珏道:「徐後三個女之輩,受不得酷刑,坐實了罪過不難,怕只怕他父親徐承祖不肯干休,他手中握有兵權,若知道是我們害他女兒,只怕……」
「這個不妨,咱們一同進面見皇上,曉以厲害,皇上比咱們更怕他造反。依我之見,叫皇上下兩道聖旨,一道封徐承祖為鎮國公、太子太保、五城兵馬司兼領九門提督之職,長子徐有德、次子徐有亮封兵部侍郎,叫他全家一同進京;同時另發一道密旨,說徐承祖父子與徐後內外勾結,謀害皇嗣,意圖謀反,就地捉拿,解京候審。再派一得力之人,攜兩道聖旨去南嶺軍鎮,先用明旨將其誆出軍鎮,等進了三關,再於途中捉拿。」
「此計甚妙,就依王丞相之言。」
計議已定,三人起身進,卻不料隔牆有耳。
原來這段珏府中有一個侍衛名叫邱九龍,曾在皇作侍衛,因吃酒誤卯,險些被斬,多虧段珏從法場經過時看見,替他講情才免了死罪,被改調到德親王府作侍衛。
這邱九龍無意之間,聽到三個人的計劃,吃了一驚,等三個人進去了,邱九龍不敢耽擱,急忙回家,把老婆孩子打發回了原藉,自己飛馬趕往軍鎮給徐承祖送信不提。
三賊進了,先到靜心殿見駕,段琪果然准奏,派了王飛廉的心腹,現任九門提督龐奇領一千人去軍鎮誆拿徐承祖。然後三個人回到德親王府來審三,三娘娘此時已經被奪了封號,成了罪女,昔的風光不再。
那段珏五十來歲,把尚方劍供於大堂正中,然後居中坐了,王飛廉在左,胡升在右,喝叫升堂。因為這是皇上的家事,所以不用國法而用家法,兩邊站立的都是王府的內侍。
「來呀,帶徐氏!」
徐後一進來便哭道:「皇叔在上,哀家徐氏見過皇叔。」
「大膽,你已被奪了封號,安敢在本王面前自稱哀家,掌嘴!」三賊本來就是打算給她們把罪坐實的,所以上來就先找茬子打一頓,讓她看見自己就害怕才行。
「皇叔,罪妾該死,饒了罪妾吧,以後再不敢了。」徐後撲通一下子跪在地上。她習慣了自稱哀家,一時改不過嘴來,此時才明白自己的處境,連連求饒。
段珏哪裡肯聽,把火籤一丟:「拉下去,打這個目無尊長的東西!」
太監們才不管她是什麼身份,反正是王爺叫打的。上來四個太監,兩人抓胳膊,把徐氏按住,一個在後面抓住頭髮不讓她動,第四個手裡拿了一聲小竹板,在那徐後漂亮的臉蛋上「啪,啪」左右開弓,一邊兩下。那一張粉面立刻便腫了起來,疼得她鬼哭狼嚎。
「行了。」段珏喝一聲,太監們把徐後放開,她癱坐在地上,皇后的威儀早已不知去向。
「徐氏,你知罪嗎?」段珏問道。
「皇叔,罪妾不知所犯何罪。」
「你嫉妒趙貴妃懷了龍種,怕她以後奪了你的後位,便與黃、姜兩妃串通一氣,派女小桃紅在趙貴妃的茶中下毒,令趙貴妃小產,你道是也不是?」
「皇叔,罪妾從未作這等事,冤枉啊。」
「大膽徐氏,你說你冤枉,皇內后妃女何止三千,為何單單從你們四個身上搜出毒藥來?講!」
「皇叔,我一個女之輩,自從皇上繼位,罪妾從未出過門,哪裡來的毒藥,那是有人故意陷害罪妾呀!」
「徐氏,你說毒藥是有人故意陷害,可除了萬歲,便只有灑家動過你的衣服。灑家已經當著皇上的面驗過,身上無毒,那是何人陷害於你?」胡升接過話來。
「這……」聽了這話,徐氏忽然明白了,原來要故意害她的就是皇上自己,只是這話卻不敢從自己嘴裡說出來。
「大膽徐氏,皇上親自查驗,鐵證如山,你還敢抵賴,真是個刁婦,看來,不用大刑,你是不肯招哇。來呀,拖下堂去,重責四十!胡總管,就請你監刑吧。」段珏喝道。
為什麼要拖下堂去用刑呢?若是一般草民,這行刑都在堂上進行,由主審親自監刑。打板子打的是股,無論男女都要去身受刑,徐氏雖然是階下囚,但她受過皇帝的雨,所以段珏便不能看她的股,王飛廉是外臣,更不能看,現場只有閹過的太監才能看,就只好把徐氏拉下堂去,在胡升的監視下行刑。
且說太監過來,把徐後胳膊一架架起來,腳不點地地拖到了院中,臉朝下往地上一按,立刻過來幾個拿水火的太監,用水火把她的脖子和肢一叉叉住不讓動彈,又用條白布帶子把她額頭勒住,怕她受刑不過用頭撞地而死,然後一個太監過去,一把便把徐氏的子給扒到了小腿上,出雪也似一個大白股來。
只見兩邊兩個小太監,每人手時拿著一長有六尺,寬有兩寸的竹板子,站在兩邊等著用刑。
這打板子本是最普通的刑罰,由於要子,所以一般情況下不給女人用的。
打板子用的刑具也是不同的,重的是用硬木板子,能把人的骨頭打斷,若是打女犯,一般只用比較輕的竹板,打得疼卻不至傷人。
「有招無招?」胡升喝道。他在一邊看著,心裡別別直跳,別看他是太監,男人的事情沒本事幹,但卻仍有一顆男人的心,這徐後畢竟是皇上的女人,怎麼也是國天香,若不因犯下大逆之罪,這白花花的股蛋子也輪不上他看。
「冤枉。」
「用刑!」胡升一聲令下,小太監手中的竹板便掄圓了,對準徐後那雪白的股蛋子上打了下去。
只聽「啪」的一聲爆響,那徐後「媽呀」地一聲慘叫起來,股上立刻就出現了寬寬的一條血檁子。
打板子是以一當十,各義上的四十大板其實只打四下,但報數的時候是喊:「一十,二十、三十、四十打完。」
四下打完了,徐後的股便沒辦法看了,鮮血淋淋,徐後從小嬌生慣養,哪受過這樣的罪過,疼得哭爹喊媽。
「有招無招?」胡升叫給她把子穿上,提上堂去,段珏繼續追問。
「冤枉。」徐後怕疼,不過更怕死,因為招了小命兒便沒了,她還指望頂住了刑責,想辦法讓自己的老爹救她呢。
「拶指侍候!」
別看這拶子小,卻十分惡毒,須知十指連心,徐後一個嬌嬌女,哪裡受過這等痛苦,才收了兩收,便疼昏過去。
「有招無招?」且用涼水潑醒了,胡升在哪裡問道。
「無招,便打死我也是無招!」
「再收!」
這徐後畢竟有父兄作後盾,因此求生的望極為強烈,雖然拶指之後又用了夾,疼昏了好幾回,竟是咬住了牙,就是不招。
「拖下去,婦刑侍候!」段珏喝道。
徐後再次被拖下堂,那一應刑具往她面前一扔,把個徐後嚇得癱坐在地上,只見那裡面有夾,還有一條條木槌,有的刻著橫豎條紋,有的帶著細小的鐵刺,徐後嫁給段琪多年,自然知道那槌是幹什麼用的,這幾樣刑具一用,自己無論招與不招都廢了。
徐後大叫道:「皇叔,我忠心侍奉皇上,從無二心,何苦如此害我,若我父兄知道,須不與你們干休!」
「大膽,休拿徐承祖嚇我,難道孤王怕他不成,來呀,用刑!」
「且慢。」王飛廉急忙攔住了。
「王丞相有何話說?」
「王家千歲,按律一堂刑不過三,如今已過三刑,且將她押了回去,將養幾再審。」說著,王飛廉給段珏使個眼。
「也罷,把徐氏暫且押下,改再審。」
畢竟這徐後有招無招,且聽下回分解。
(八)承祖愚忠就縛,張圭定計留
卻說這邊將徐後押回德親王的私牢,與兩皇貴妃見面,徐後那刑後的慘狀把兩貴妃嚇了個半死,不知自己如何才能扛過那等樣的苦刑,特別是聽徐後說起害自己的可能就是皇上,兩個人的心涼了多半截兒。徐後有他父親徐承祖頂著,自己兩個可沒有後臺呀,最後皇上看在徐承祖的份上單單饒了徐後,卻把罪過都推在自己兩個身上也未可知,如此一想,兩個人便各自懷了鬼胎。
再說段珏退了堂,忙問王飛廉為何不審了,王飛廉道:「王家千歲,且不急給徐後用刑,等徐承祖一死,她斷了念頭,一準兒自己就招了。再說,還有兩皇妃呢,這二人沒有後臺,從她們身上打開了口子便容易得多了。」
「就聽你的,先把這徐承祖辦了再說。現在天已晚,明天咱們再審黃、姜二妃。」
且說第二天一早,王飛廉乘轎往德王府而來,才到半路,便有王府派的小內侍將上來,說王爺有要事,請王丞相快去。
王飛廉到時,見胡升和趙薦已經到了,幾個人都表情嚴峻,不知出了什麼事?
「見過王家千歲。」王飛廉忙給段珏施禮,段珏道:「卿免禮請坐。」
王飛廉沒坐,急著問道:「王家千歲,出了什麼事了?」
「老卿,出了大事了,我這裡有個侍衛邱九龍,昨天夜裡本該他當值,卻沒有來,府裡的侍衛總管忙叫人去家中找,誰知他家已是人去屋空,分明是逃走了。」
「一個侍衛,跑就跑了吧。」
「哎,老卿,話不是這等說。這個侍衛原來在裡當差,因為誤卯險些被斬,是那老匹夫徐承祖替他說情才免了死罪。昨上午咱們商議大事之時,院子裡正是他當班,莫不是被他聽見了什麼,跑去給那徐承祖通風報信去了?徐承祖若是知道,必會把此事捅漏,皇上如果知道了,只怕你我四人都要掉腦袋。」
「此事卻耽誤不得,依我看,可派驛馬八百里加急去追。」
「已經派出了,不過能不能追上卻難講,那邱九龍昨天便逃走了,他若是聰明,說不定已有對策!」
「那龐奇走了不曾?」
「昨天領了旨,現在只怕還不曾出京。」
「如此可先派人通知龐奇暫留,我與王爺即刻進去見萬歲,就只說擒拿徐承祖之事走漏了消息,只能改暗捕為明拿,叫他再發道旨意給龐奇,讓他調三關的人馬同去邊鎮,無論騙也好,拿也好,務必不要放跑了徐承祖。再告訴龐奇,若是能抓住徐承祖最好,就在路上殺了,提人頭回京,不然就反了他,也可就地除之。再遍發各州縣,畫影圖形捉拿邱九龍,只要死的,不要活的。」
「王丞相所言極是,我們也是這個主意。既如此,你我就速速進。」
昏君段琪本就無心朝政,此時的心又只在趙蟬身上,對王飛廉更是言聽計處。
便命王飛廉即刻擬旨去拿徐承祖。
到了第二,穩婆說趙娘娘出血已止,可以見駕了,在另一間房裡等了兩天的段琪迫不及待地便衝入趙蟬屋中。見趙蟬躺在上,面蒼白,十分憔悴,不由生了憐香惜玉之心,坐在邊親自端了參藥喂那趙蟬吃,倒也真把個趙蟬動得熱淚滾滾。
趙蟬在那裡作出嬌弱之態,把段琪死死地拉在自己中,不讓他出去,好讓趙薦等人在外面隨心所地害人。
單說那邱九龍,離了京城一路狂奔,恨不得立時便跑到邊鎮去見徐承祖。他知道段珏發現他逃跑一定會派人抓他,所以事先就想好了主意,利用自己的輕身功夫,先去兵部衙門裡偷了個公文袋,然後扮作兵部的驛馬,這樣一來,他就可以在驛站換馬,實際上與段珏派出的驛馬是一樣的速度,再追趕不上。
不一到了南嶺軍鎮,直奔徐承祖的節度使衙門。
徐承祖聽了邱九龍之言,大驚失,次子徐有亮一聽便急了,高聲叫道:「父親,你我父子替大真朝在此賣命,朝廷卻如此待我等,不如反了吧!」
「大膽逆子,怎敢胡言語。此事全是賊趙薦與王飛廉一夥兒所為,與皇上何干?我世受皇恩,怎作這大逆不道之事?再說,你妹妹如今下在牢裡,必是度如年,我若進京,還可替她鳴冤,我若造反,豈不坐實了她罪名,那時節,掀頭面,赤身體,午門外碎剮凌遲,卻不辱沒了祖宗。待我親自進京面聖,戳穿四賊的謊言便了。」
「父親,我聽說當今天子昏庸無道,四賊把持朝綱,這等事哪裡說得清楚?只怕是有去無回呀!」
「有道是君叫臣死,臣不死不忠,父叫子亡,子不亡不孝。我乃大真朝的臣子,只有盡忠朝廷,若皇上真要殺我,便把這條命給他又有何妨?你二人若是我徐家子孫,便與我同去京城救你妹妹,如若不然,我自去便了。」
徐有德、兄弟二人苦勸不住,徐有亮忙叫人去請軍師張圭。
這張圭字子雅,乃是徐承祖夫人張氏的兄長,為人素多謀略,是徐承祖的膀臂。聽得此事,急忙趕來,連連苦勸,怎奈那徐承祖愚忠,再不聽人勸說,執意要去。
勸說至晚,張圭見事情緊急,便道:「兄長若是執意如此,圭再無話說,但此番去了,若真個洗清皇后娘娘的冤枉便好,若不然,只怕徐家永蒙臣賊子之名,永世不得翻身,如此令祖上蒙羞,兄長之罪也。」
「子雅,我也慮及此處,但若不隨旨進京,便徒背不忠之名,如之奈何?」
「依圭之見,不若兄長一人前往,留兩位公子在此,有他們兩人守在軍鎮,四個老賊也許不敢輕舉枉動。」
「如此倒是可行。」
「舅父此言差矣。此番入京就如虎狼窩。有道是父有難,子擔當,豈有子尚在而令老父赴湯蹈火之理。若老父要去京城,有德自當跟隨左右。」徐有德道。
「兄長說得是,有我兄弟保護,也免得有人加害老父。」有亮道。
「你兩人都去不得,俗話說,不孝有三,無後為大,必得替徐家留下一個後代苗。再說,老賊們要害人,必要斬草除,也需留一人保護老少家眷。」徐承祖道。
「如此兄弟留下,為兄隨父親進京。」
「不可,哥哥是長子,嫂嫂又身懷有孕,理當留下。」
兩兄弟你爭我讓,都要隨徐承祖前去,徐承祖一時委決不下,便問張圭道:「子雅以為若何?」
「為人子者,盡孝道,令圭欽佩。依圭之見,大公子為人謙和,能言善辯,且武藝超群,又是朝中胡太師的門生,可請胡太師從中周旋,便多了幾分把握。二公子情剛直,若叫他跟隨前去恐又生枝節,再說,二公子乃是南嶺蠻王的郡馬,留他在此,可請蠻王協助,以應不測。」
「子雅所言甚是。如此,有德隨我進京。有亮,你保護全家老小連夜啟程,求你岳父收留。」
「父親。」有亮還要多說,承祖道:「勿須多言,此事生難死易,你留下來是有重任在身,若我與你兄長真個遇難,你還可設法相救,我兩人若死,將來伸冤雪也盡落在你的身上。」
「是。」
「子雅,有亮年輕氣盛,你要替我多多管教。」
「將兄長放心,子雅理會得。」
「有亮,須聽你舅父之言,凡事不可冒失。」
「兒謹遵父命。」
「如此,你們就趕快走吧。」
一家人聽說此事,都來同承祖道別,哭哭啼啼不絕,還是張圭一個個勸著,這才讓女眷上車,又有心腑家將和眾僕人二百多口跟著,有亮鳳儀跨矮種獵馬,手持獨龍鏟在前面開路,徐有亮跨白龍駒,手提亮銀在後陣,直奔正南蠻而來。
女眷們驅車而行,走了有一天一夜光景,過了平原,到了南嶺山下。只要進了山口,再有兩、三天的路程便到了蠻。
忽然身後塵頭大起,人喊馬嘶,徐有亮知道有追兵趕來,急命車輛速行,自己帶住馬,迴轉身在大路中間等候。
不一時,便見一隊騎兵飛也似趕來,口中只叫:「不要走了反賊家眷!不要走了反賊徐有亮。」
走到切近,帶住戰馬。
徐有亮看時,見有一千官軍,排開陣式,打的是鎮南關的旗號,當先有兩員將官,坐在馬上。前面一位,身高七尺,銅盔銅甲,白麵長鬚,騎下棗紅馬,手提一口大刀,身後一位,身高九尺,面如鍋底,黑盔黑甲,手提大斧。
兩人見有人攔路,那白麵將官高聲喊喝:「哎,何人攔擋本帥的去路?」
「你家少爺徐有亮,你是何人?」
「你是徐有亮?正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徐有亮,某家正來拿你,速速下馬服綁!不然,某家的鋼刀無情」
畢竟徐有亮如何身,且聽下回分解。
(九)龐奇老賊邊鎮追有亮,鳳家女將山前逞英豪
徐有亮聞聽,高聲叫道:「來將何人,敢出此朗言大話。」
那白臉的叫道:「我乃奉旨欽差龐奇馬前副將馬龍,奉了欽差之命,前來捉拿反臣徐承祖的一家老小。你若知趣,速速下馬投降,不然,某家手中的鋼刀可不是吃素的。」
徐有亮一聽,心中知道不好,父兄只怕也落入虎口:「你把我家父兄怎麼樣了?」
「你父徐承祖和你哥哥徐有德已然束手就擒,你還不下馬就縛?」
「馬將軍,我徐家並非反叛,乃是受趙薦和王飛廉兩個老賊的陷害,如今我父兄已然自願隨龐奇入京,我這裡都是女眷,你何苦人太甚?」
「哼,徐有亮,臣賊子,便當門抄斬,我勸你趁早下馬投降,龐大帥看來你主動投案的份上,也許給你個一刀兩斷,若不然,免不得千刀萬剮?」
「哼哼!馬將軍,莫要人太甚,我徐家三代替朝廷駐守南嶺,俺這手中也不是吃素的。你要想捉拿我的家眷,須得過得了我這條。」
「怎麼,你還敢抗拒天兵麼?」
「若要捉我,須本事給小爺兒看看。」
「好,若不給你點兒顏看看,也不知馬王爺有三隻眼,小子,看刀。」馬龍正要催馬過來,身後那員黑臉將軍喊道:「馬將軍,殺焉用牛刀,待俺會他。」
說完,拍馬而出,與徐有亮馬打對頭。
「呔,來將通名,徐有亮下不死無名之鬼。」
「俺乃是鎮南關總兵麾下副將王招是也,聽說徐家兄弟武藝高強,特來會你。」
「既然如此,放馬過來。」
王招聽了,也不答話,催馬上前,將大斧一舉,兜頭便剁。
徐有亮不慌不忙,將馬向旁邊一帶,使一撥斧頭,分心便刺。
兩人在陣前戰了有三、五個回合,徐有亮用把王招的斧頭掛住了,使杆自背後往王招的護心鏡上砸來,只一下,把王招打得口吐鮮血,敗回本陣。
徐有亮也不追趕,高聲叫道:「對面的軍兵,俺徐家受賊陷害,終有真相大白之。有亮知你們受人矇蔽,因此不想殺人,各位若是知趣,便請回去告訴龐奇,好生照看我家父兄,以後見面還是好朋友,如若執意相,只怕要拚個魚死網破,大家面上須不好看。」
馬龍聞聽,心中大怒道:「大膽反賊,還敢巧言煽動,看俺擒你。」說道,揮舞大刀殺來。
徐有亮知他是龐奇手下,多說無益,便擺開大接架相還。徐有亮怕給父兄招禍,不敢真打實殺,招招留著地步,指望他知難而退,所以兩人在陣前大戰了四十餘合不分勝負。
正鬥間,突然聽得人喊馬嘶,又是一支人馬趕來。徐有亮心中著急,手上招加緊,馬龍心中才說不好,大腿上已中了一,痛徹心脾,大叫一聲,撥馬敗回。
徐有亮立馬看時,只見來的人馬足有五千之眾,打的旗號有鎮南關、平南關、定南關,知道三關人馬俱得了聖旨前來拿人。
人馬列開陣式,門旗開處,閃出十數員大將,各執兵刃。
當中一匹黃驃馬,馬上之人金盔金甲,四十多歲,黃面黑鬚,手中一口鳳眼刀,一看旗號,便知是老賊龐奇。
其餘三人有亮都見過。左手旗下一人,也是四十來歲,騎黑馬,身披烏金甲,面黝黑,馬鞍橋上掛一對鑌鐵錘,乃是鎮南關總兵胡其海。左邊第二位,五十歲上下年紀,騎紅馬,穿銀麒麟鎧,手使一杆畫戟,乃是平南關總兵趙丕智。
右邊一人,三十五、六歲年紀,鑌鐵盔、鑌鐵甲,騎一匹烏雲踏雪,手使一條大槊,乃是定南關的總兵何耀武。其餘各將,俱都是龐奇和三關的副將。
有亮提馬上前,拱手道:「這位可是欽差龐大人。有亮這裡有禮了。」
「不錯,正是本座,徐有亮,旁的話我也不多說了,你父子勾結徐後,毒害皇嗣,圖謀不軌。今龐某奉皇上御旨,特來捉拿你一家老小。你若是識趣,便速速下馬就擒,方才抗拒天兵,打傷朝廷命官之事可以免究,如若不然,只怕要血濺當場。」
這龐老賊是怎樣追來的呢?原來段珏和王飛廉等人發現邱九龍跑了,急忙又討了聖旨給龐奇,讓他調兵到南嶺強拿徐家父子。龐奇畢竟是帶兵之人,知道兵貴神速的道理,一面自己趕奔南嶺,一面派人給三關總兵送信,調他們前來助陣。
等到了鎮南關,三關總兵俱已到齊,共點了三萬餘人,齊到南嶺而來。
徐承祖和徐有德早有準備,並未反抗,任他們把自己拿了,押入囚車,解往京城。
龐奇又派人去抄拿徐有亮和徐家的家眷,卻發現人去樓空,忙向周圍的人打聽,才知道已經連夜往南去了。
龐奇知道,若不斬草除,將來必成大患,於是先派了馬龍兩人作先鋒,追趕徐家老少,自己隨後帶大軍前來,想在進入南嶺前趕上徐家家眷,一鼓成擒。
好不容易趕上了,兩名先鋒卻已傷在徐有亮下,龐奇也是吃驚不小。
徐有亮聽了龐奇之言,嗬嗬冷笑:「龐大人,莫以為自己所為神不知鬼不覺,你們勾連一氣,陷害徐家,今有侍衛邱九龍偷出京城,告知一切。你們合謀害俺妹妹,如今又要斬草除,只怕是打錯了算盤。」
龐奇知道陷害徐家之事,心中有鬼,臉上紅一陣兒白一陣兒:「徐有亮,你家冤是不冤,自有皇上作主。俗話說,君叫臣死,臣不死不忠。如今皇上命我前來捉拿你的門,你就該束手就擒,到皇上面前自有分剖,你若再敢拒捕,只怕是要死無葬身之地。」
「廢話少說,方才有亮不殺人,不過有亮的武藝各位已經看到了,哪個不服,可上來較量。」
「哪位將軍願替本欽差捉拿反賊?」龐奇回頭向手下看去,只見一將飛馬而出,三十來歲,白馬鐵甲,手使五股託天叉。
「徐有亮,某家趙勳,特來會你。」說著舉叉便砸。
徐有亮見對面來的人多,怕時間拖得長了對自己不利,也是有意給對方點兒顏,好讓他們知難而退,便不躲不閃,使了一招叫「橫擔鐵門栓」,從下往上一兜,喝一聲「開」,把一杆大鐵叉磕飛了,趙勳一見不好,撥馬便跑。
徐有亮也不追趕,冷笑一聲道:「哪個再來?」
龐奇此時卻嚇壞了,忙叫:「何人去擒反賊?」
隊中又有一將飛出,乃是大將馬德彪,官拜九門副提督。這馬德彪跨下黃驃馬,手使一對鳳翅鎏金鎲,力大無窮。與徐有亮通了名姓,戰在一處。
這馬德彪原是平西將軍,東合關總兵,武藝超群,雖然比徐有亮略為遜,但有亮已鬥了幾陣,體力下降,因此正是對手。
兩個人大戰了三十餘個回合不分上下。龐奇見徐有亮武藝高強,馬德彪恐難取勝,若徐家人退入南嶺進入蠻王領地便難捉拿,急命隨自己從京城來的三員將上去助陣,自己則領三關人馬繞過有亮往前急追。
徐有亮此時也是拚了命,一杆上下翻飛,全然不俱,但畢竟人單勢孤,又怕家眷有失,只得且戰且退,心中大急。
正不知所措間,忽聽有人高叫:「郡馬勿怕,妾身等到了。」
徐有亮聽了大喜,忙叫:「郡主來得正好,速將龐奇攔住,保著你家婆母進山。」
龐奇聽得喊聲,抬頭一看,見面來了一彪人馬,約有二百餘人,無盔無甲,身披獸皮,背跣足,左手藤牌,右手彎刀,背挎弩弓,懸竹矢。領頭的是四個蠻族女子,年紀大的只有二十二、三歲,小的不過十六、七歲,容貌俊美,不讓西施貂蟬。四個人上衣都是頭戴銀冠,耳綴金環,身穿黑地繡金花短衣,著玉耦般玉臂,下著齊膝的彩繡花短裙,光著雪白的小腿,只在腳上穿著軟底皮靴,身銀飾,煞是好看。更有出奇之處,便是四人都是跨下短種馬,身背弩弓,手掣兵器。
她們是何許人也。便是南嶺蠻王的四個女兒,鳳儀、鳳樂、鳳雲和鳳翎。
徐承祖一家鎮守南嶺,不只是靠武力,而是採用安民之策,與當地蠻王搞好關係,大家和平共處。蠻王的四個女兒有一次在山中狩獵,正遇上由此經過的徐有亮,看上他容貌俊美,便有意相許,乃邀之比武。
原來四位郡主的武藝高強,徐有亮戰她們不過,被擒回蠻,由蠻王親自提親。
蠻王鳳同也喜有亮,出面提媒,有亮雖喜四位郡主美貌,但對方是蠻女,且無父母之命,故拒之,蠻王便親出蠻,至軍鎮面見徐承祖。徐承祖一聽大喜,當即允婚,於是有亮便在蠻招了郡馬。
四位郡主年齡都不大,美貌無雙,更是敢敢恨,不象中原女子那樣拿腔作調,第之間,把個有亮得神魂顛倒,快樂似神仙。
蠻王鳳同只有這四女,所以有亮常年住在蠻,每季攜四郡主回軍鎮一月看望父母,此次正好帶著四郡主來軍鎮,鳳樂、鳳雲和鳳翎三個要給公婆帶些山珍,所以只讓鳳儀與夫君先走,恰恰遇上龐奇來拿徐家門,若不是有亮夫,徐家老小並張圭只怕也要一齊就擒。
三女在山裡獵了些虎豹熊羆,取了虎骨、豹筋、熊膽等,剝了皮,叫蠻兵們拿著下山,才出山不遠,便遇上鳳儀保著一家老小前來,問明瞭情況,四姐妹忙叫兩個蠻兵回山報信,其餘蠻兵蠻將保著家小先走,自己四人領了二百蠻兵來助有亮。
有亮一見四房妾前來,大喜過望,忙叫她們助戰,四個人使開兵刃,把官兵打得頭破血,不敢前進。
龐奇一見,忙命官軍停止前進,列開了陣式。有亮也圈馬回到自己一方,與四位嬌見面,述說一切。
四郡主鳳翎年紀最小,脾氣卻最急,一聽說對面就是賊龐奇,也不等請示夫君,提馬便衝出本陣,高聲叫道:「哪個是龐奇,膽敢害我夫家老小,快快出來受死。」
龐奇提馬上前問道:「女將何人?」
「我乃南嶺王四郡主鳳翎是也,你是何人?」
「本欽差龐奇。我與你素不相識,因何攔阻本欽差的去路?」其實他早就猜出來人的身份,但他狂枉之極,並不把蠻王放在眼裡。
「好叫你得知,我的夫君乃是這軍鎮的少將軍,徐承祖乃是我的公公。你這狗賊膽敢害我公婆一家,真是活得不耐煩了,快快前來受死。」
「原來是郡主殿下,龐奇這裡失禮了。不過,本欽差是奉了上命而來,捉拿反賊徐承祖一家,你雖與徐家有親,但念你是南嶺王郡主,本欽差便不難為於你。只要你將徐家老少和徐有亮出,便不在徐家同之列。令夫徐有亮之事我也可代為周全,饒他一命,你看如何?」
「胡說,大膽龐奇,敢對本郡主無禮,看我不掏出你的牛黃馬寶來,看刀。」
鳳翎手舞一對彎刀,往前便闖,龐奇欺負她是個女子,正要舞刀來戰,身後飛出一騎戰馬,馬上是一個四十來歲的黃面漢子,手使一對鐵鐧,高聲叫道:「欽差大人不必親自動手,將這小娘們兒與在下。」
龐奇回馬便走,口中道:「黃將軍仔細了。」
「理會得。」
卻說那人身高九尺,人高馬大,足可以把鳳翎裝下,哪裡把鳳翎放在眼裡?
口中叫道:「蠻女休走,看某家擒了你去好生受用。」手中鐧便往鳳翎前戳來,明顯是有意戲。
鳳翎被他怒了,口中道:「大膽狂徒,敢佔你家郡主的便宜,看刀!」接架相還。
這姓黃的名叫黃克已,原也是一鎮總兵,武功還算過得去,而且他天生力大,鳳翎是個女子,體力上吃著些虧,但她招數奇巧,與黃克已戰了個平手。
兩個人打了十數合,鳳翎心想:「我與這廝糾什麼,打發了他去便了。」
想到此,虛晃一招,撥馬便走。
那黃克已也是了心竅,想把鳳翎活捉了,藉機揩些油水,拍馬便追,才追出不足半里之數,那鳳翎的馬小,眼見趕上,鳳翎忽然一回身,「嗖」的一聲,一支弩箭將出來。
「郡主不可傷他命!」有亮與身後一人厲聲高喊,已是晚了,那箭一發出,便如潑出了水一般,哪裡收得住?
聽得弩響,黃克已見那箭直奔面門而來,急忙一閃已是晚了,被那箭擦面劃過,將耳朵穿了個口子。
黃克已「啊呀」一聲,從馬上跌落地下,翻了兩翻,氣絕身亡。
原來那箭雖不過是一隻竹箭,卻用藥煉過,見血封喉。也是那廝命該如此,被鳳翎殺了。
鳳翎回陣看時,卻是張圭和有亮,忙問:「舅父怎麼來了?為何你與郡馬替那狂徒求情?」
「嗨,我知你姐妹四人攜憤前來,怕你們不知深淺,傷了來將,故而自後趕來,卻是慢慢了一步。」
「陣前鋒,死傷不論,怕些什麼?」
「只是你公爹和兄長現在朝廷手中,你殺了朝廷命官,豈不給他們招來殺身之禍?」
「啊呀!如此怎好?」鳳翎方知自己闖了禍,後悔不已。
「事到如今,也沒什麼別的辦法,只有先退了追兵再作道理。只是,千萬不可多傷人命。」
龐奇不料小小女子武藝竟如此高強,見折了自己身邊大將,怒道:「大膽蠻女,敢殺朝廷命官,速速與我拿下。」
張圭此時縱馬到隊前叫道:「龐大人,且莫惱怒。這黃克已之死怨他自己,我家少夫人乃是郡主,黃克已出言無狀,以臣凌君,以下犯上,原該死罪,我家郡主不過是代天行誅而已,與今之事無關。龐大人,聽張圭好言相勸,且迴轉京城,代奉天聽,就說趙薦、王飛廉與趙貴妃通同一氣,用染料陷害徐皇后與徐家門,請皇上明察。」
「大膽反賊,休得巧言令,今若不將爾等捉拿歸案,誓不為人。眾將,與本欽差一擁齊上,不論死活,不許放走一個。」
不知後事如何,下回分解。
(十)龐奇途中害承祖,胡升冷殺后妃
龐奇說罷,將刀一揮,手下眾將一齊衝來。你看徐有亮與鳳家四將全然不懼,一陣砍殺,官軍死傷無數,又把龐奇手下的兵將殺了不少,龐奇見勢不妙,回馬便走,四女將在後緊追不捨,幸虧有三關總兵替他攔擋一陣,這才僥倖逃了命。
徐有亮領人追出二十餘里,這才圈馬回來,趕上一家老小,進了南嶺。
一行人先到南嶺第一處關卡黃龍歇馬,徐有亮命人把家小先送回蠻,蠻王關照,自己同四房妾並張圭留在黃龍,商議如何救徐承祖父子險。
鳳翎闖了禍,低著頭只在那裡淚,張圭道:「事已至此,四郡主不必悲傷,事情尚有迴轉之處。」
「舅父請說。」有亮忙道。
「這三關中,除了鎮南關的胡其海外,其餘兩位都與你父有舊,今在陣上,也不見他們真心與四位郡主廝殺,可見他們對令尊謀反之事也心存疑慮,不如我修兩封書信,派人送到兩關,請兩位總兵代為周全。另修書一封給胡達胡太師,派個得力之人送到太師府,邱侍衛也一同前往,就作個證明。在朝文武中,只有胡太師是位忠臣,也只有他能在皇上面前替老爺進言。再派人跟隨龐奇的人,打聽令尊的情況,隨時回報。另外,咱們也要加緊練兵,以防那老賊再生惡念,派兵來剿。」
「如此甚好,就依舅父之言。」
卻說徐有亮依著張圭之計,一邊差人給兩關總兵送信,一邊派手下親信家將徐志勤前往京城,邱九龍念著徐承祖當年救命之恩,某冒風險,與徐志勤一同前往。
先說徐志勤與邱九龍兩個到了京城,直奔胡達府上送信,到了那裡才知道,原來胡太師已久不在京城。
原來自段喬起,趙薦賣官酬爵,吏制混,天下到處是髒官,致使饑民四起,盜匪橫行,胡達不得不親掛帥印,四處平息,已有近兩年不曾回得京城,不然中也不會鬧成這樣。
胡達吳氏甚是賢惠,聽說是徐家派來的下書人,問明瞭情況,便留在府中,一邊差人去給胡師送信不提。
兩人在胡府度如年,求太師府的人四處打聽消息,未幾,有消息說,徐承祖父子已然被誅,徐後並兩娘娘也在冷賜死。
兩人打聽得消息確切,徐志勤將邱九龍留在胡家,候胡太師回來好給徐家鳴冤,自己急忙收拾東西,迴轉南嶺報信。
原來龐奇敗回軍鎮,急忙叫三關總兵調兵進剿。鎮南關總兵胡其海指望藉機加官進爵,極力贊成,平南關與定南關總兵卻表示反對,說是對南嶺路地形不,貿然進兵恐怕吃虧。
龐奇看出兩人對徐家謀反心懷疑慮,不願同同汙,便與胡其海領鎮南關的人馬出兵南嶺,才進山,便遭蠻兵阻擊,方知南嶺路途兇險,易守難攻,轉了數,好不容易才轉出山來。
無奈,兩人回到軍鎮,龐奇叫胡其海守住軍鎮,一面派人進京飛報王飛廉,一面親自帶人去追徐承祖。
再說四個賊,見了龐奇的牒報吃驚不小,急忙商議如何處置。
趙薦道:「一不作,二不休。若此事被皇上得知,我們也是個死。不如將錯就錯,假造聖旨把徐承祖就於路上殺了,再把三也除了滅口,以後皇上就是知道了,也只得啞子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四賊都覺得只有如此,便一面派人給龐奇送信,叫他在路上殺死徐承祖父子,一面進去見昏君。
此時趙蟬也裝作病情好轉,與那段琪綿在一起,段琪一心只在趙蟬身上,也不管三冤是不冤,先封了趙蟬為後,遷入後之中,每只將那趙蟬的身子扭來扳去,玩那擒拿遊戲,玩兒得望大張,便摟在裡行雲布雨。
四賊見了段琪,只說徐家父子勾結蠻王鳳同謀反,殺了大將黃克已,請旨定奪。段琪聽了,嚇得顏更變,忙問如之奈何。
王飛廉道:「那徐承祖父子久有反心,此番若不是徐氏心生妒意陷害皇后娘娘,只怕他還會蜇伏待機。依臣之見,不如派三關之兵圍剿南嶺,就將徐承祖父子與鳳同一鼓成擒。」
「一切都由卿家作主。只是那徐氏招了不曾?」
「萬歲,且莫管她招是不招,就只她父兄謀反一事,便可將其誅殺,何用再問,再說,臣等已有黃姜二妃的口供,也足證其罪,依臣之見,就免了吧。」
段琪接過黃姜兩妃的供狀一看,見寫的是徐後害趙蟬之事兩人只是知情,並未參與。但自己知情不舉,對不起皇上,願領重罰。段琪自己全無主見,一見有了人證,便發道旨意,叫胡升把三押入冷賜死。
那兩的供辭又是自哪裡來的呢?原來在四賊商議捉拿徐承祖之後,又把兩各審了一堂,將兩貴妃拶了幾拶,痛不生。依著胡升之計,把兩妃與徐後隔離開來單獨關押,胡升夜探大牢,私見兩,對兩人陳以利害。
胡升暗示兩,陷害徐後是皇上的主意,只因徐父有謀反之意,如果兩出面指證徐後,皇上可饒她們不死。
兩本來就心懷鬼胎,一聽胡升之言,急忙答應,待升堂之時,按照胡升教給她們的話把一切都推在徐後身上。
徐後那裡還在盼著父親來替她申冤,哪知徐承祖也是自身難保。
四賊自段琪處討得聖旨,一邊派人飛馬去給龐奇送信,就在路上把了承祖父子斬了,割下首領送到京中,一邊把三給胡升帶回皇,押往冷處死。
且說龐奇追上囚車,正也趕上京裡旨意下來,就地殺了徐承祖父子,然後回到軍鎮準備進攻南嶺蠻。
再說胡升,帶十幾個侍衛和太監把三自德王府押出,回到皇,一直解到冷關押。
三身上的刑傷此時已經好了,不過面容憔悴,甚是可憐。
等侍衛們走了,胡升便把冷的太監總管劉玉找來,叫他準備東西將三賜死。
劉玉一聽要殺三,心中暗自高興,為什麼?雖然這些太監都是不全之人,但那時人們還不太瞭解丸的作用,所以去勢之時,只是割了莖,叫他們不能人事,卻並不防礙他們有男人的望。
這些太監們整天同美貌的后妃女們在一切,心中麻難耐,也只能在被窩兒裡自己發一番,只有對犯錯的女或后妃們執行刑責和賜死之時才得有機會親近她們的身體,更不用說三本是皇上的臠。
等一切都準備好了,胡升這才同劉玉領著十幾個冷的太監進來,對著三宣讀聖旨:「奉天承運,皇帝詔曰,聖上旨意下。查,前皇后徐氏,因妒成恨,投毒害人,謀殺皇嗣,罪不容誅,且其父徐承祖、其兄徐有德、徐有亮圖謀造反,亦當誅連,本該凌遲處死,念汝自侍奉朕躬以來,尚無大過,著賜全屍。前貴妃黃氏、姜氏,明知徐氏投毒,知情不舉,致皇嗣被害,罪不容生,一併賜死,欽此。」
「臣妾領旨謝恩。」三一聽,立時癱倒在地。
「三位娘娘,有聖旨在此,請恕奴才們無理了。」胡升道,轉頭命眾太監:「小的們,侍候三位娘娘更衣。」
小太監們答應一聲,立刻擺開木桶,灌上溫水,然後請三位娘娘沐浴。
這后妃是皇上的妾,死後屍橫陳,其狀甚,而於凌遲之時,還要割剮私處,自然不能讓外人看見,而女又膽小不能行刑,所以只得由太監們擔當。
在皇上眼裡,太監們本不能算人,誰知他們只是不能人事,男人的望卻一個不少。
三都不是處女,且於德王府過堂時,已經被太監們打過股,所以不那麼羞澀,慢慢了身上褐衣,赤條條的坐進木桶淨身,等待受刑。
太監們又取了數領大席鋪於地上,又取了三錦袱鋪於席上。三死時並不穿衣,只用錦袱裹了,裝於棺木之中,然後拉到郊外皇專用的墳場上掩埋。
三沐浴已畢,小太監們取白巾給她們披在身上,自行擦拭乾淨了,然後跪在錦袱之上叩謝皇恩,再一個個處死。
胡升看著徐後道:「娘娘請了。」
「大總管要如何處置本?」徐後此時也想開了,看著胡升。
「娘娘是主謀之人,自然是用白綾了。」
「如此請大總管助我。」
「理當效勞。」其實胡升本來也很樂意效勞的。
胡升叫小太監搬了一個高凳來放在一大塊沒有鋪袱子的席子上,然後自己站到上面,親自把白綾拴在樑上,試過了高度,這才到徐後身後。請徐後站起來,自己拿出一條黃的短繩子,把徐後的雙手捆在背後,雙眼只往徐後雪白的股上看。
徐後面如土,跟著胡升來到那高凳下面,胡升又拿了兩條黃絲繩來,蹲在地上,把徐氏的膝蓋和腳踝並緊捆住,讓她掙扎不得。然後站起來,左手一摟徐氏的柳,右手便伸在她的股下面一託,把個徐氏託上凳子,直把徐氏和黃、姜二妃羞得粉面通紅。
徐後此時已顧不得羞,再說,在她心裡,那羞已經不屬於她而屬於皇上,自己的女人叫別的男人去摸,該羞的不是他卻是哪個?
胡升不管那麼多,有機會享受皇后的股那才是真的。他又搬了個凳子自己站上去,替徐後把白綾子套在脖子上,然後跳下來,問道:「可曾準備好了麼?奴才們請娘娘歸天。」
眾太監一齊跪下,齊叫:「請娘娘歸天。」
那徐後雖然知道此次難免一死,卻終是自己下不得手,閉上眼睛,下了數次決心,終究還是沒有把腳下的凳子蹬倒。
胡升是跪在徐後身邊的,見徐後遲遲下得得手,便道:「胡升請娘娘恕罪。」站起來一腳把那凳子蹬開了。
兩貴妃嚇得啊呀一聲。只見徐後吊在空中,左右搖晃著,先是試圖搖頭,但白綾將她緊緊勒住,臉開始發紫,眼睛凸出,狀極痛若,接著她便全身扭動起來,活象一條掛在釣竿上的魚,那一從濃黑細軟的在雪白的身子中間時隱時現,圓圓的股扭來扭去,十分香,真看得眾太監兩眼發直。
徐後在樑上扭著,熱乎乎的順著兩條玉腿下來,黃的糞便也從兩個股蛋兒中間擠出來,臭味兒充了屋子。直扭了一刻有餘,方才慢慢停下來,兩隻腳慢慢繃緊,隨後又松馳下來,不再動了。
不知兩貴妃如何死法,且聽下回分解。
上文書說到,徐後在樑上吊了一刻有餘,方才氣絕身亡。
胡升忙叫小太監們幫著解下來,先面朝下平放在一張乾淨的席子上,解了繩子,再翻過來,叫水來。
劉玉過來幫著,兩個小太監把徐氏兩條玉腿分開,出那被段琪過無數次的羞處來。胡升與劉玉兩個各拿了一塊白布,沾著水替她擦洗被屎髒的雙腿與股。
待洗得乾淨了,那胡升臉上現出一絲笑來,把一中指自那徐氏的戶中入去,左右鑽了半晌,面帶意之。劉玉見了,不甘示弱,也伸手去把徐氏的戶掏了兩掏。可憐徐氏雖貴為皇后,卻被一群小太監盡情羞辱。
胡升復叫剪了一尺白綾來,親自入徐後後竅之中。這才把徐氏抬到一塊錦袱之上放下,等東西兩死了再來處置。
看著徐後在樑上掙扎的慘狀,兩妃早已嚇得魂飛魄散,見胡升來,忙道:「公公,不知怎樣處置哀家?」
胡升道:「那就看兩位娘娘的了。若要如此死法,灑家也成全,若要別的死法,灑家也成全。」
「只不知還有哪樣死法?」
「我這裡有御賜的鶴頂紅,兩位娘娘若是喜,便可用之。」
「這鶴頂紅如何?」
「只消片刻便了了,比這白綾懸樑好多了。」
「如此請公公成全。」
「既然兩位娘娘如此說,灑家自當成全,不過……」胡升只把眼睛往兩的小腹下面看。
兩貴妃此時心中惱那段琪利用自己害了徐氏,又不守信用把自己賜死,心中正想報復,只恨眼前不是男人,不然便叫段琪戴上百十頂綠帽子。見胡升看她們下身,便道:「公公只要成全,哀家任你們所為。」說著往席子上一躺,乾脆撇開兩腿玉腿,把那素常只有段琪可以看的地方全亮在眾人面前。
太監們心中大喜,一齊擁上前來,仔細觀看。只見皇上的后妃生得果然不同凡響,那皮膚強致自不必說,就只她們的私處便與眾不同。兩個貴妃的都十分肥厚,且白如玉,與周圍的顏無甚差別,中間中出粉紅的來。
胡升守了黃妃,劉玉便守了姜妃,各自伸出祿山之爪,把兩的玉摩了又摩,復將兩的羞處摸,兩也是對段琪恨極,便故意作出一片意,自那戶中淌出水來,直引得太監們輪上前,用手指把她們私處挖。
一群人鬧夠多時,方才住手,胡升道:「就請兩位娘娘歸天。」
黃氏道:「死便死了,我卻不願似那徐後般失出醜,不知公公有何妙策?」
「這便容易,只要兩位娘娘預先解決了,再用白綾入後門之中便可。」
「如此,便請各位公公相助。」
「請。」
兩妃便自己小解了,但並無大恭。
胡升方才與劉玉讓兩臥倒,用黃繩也如徐後般捆了手腳,這才叫取白綾來。
兩自己側過身去躺著,蜷起兩腿,讓自己的後門出來。
胡升手持白綾包在右手食指的指尖,往那黃氏小巧的門中只一捅,便把整個手指捅將入去。黃氏哼得一聲,全身抖,來叫:「公公慢些,好生難過。」
胡升道:「難過只在一時,少刻便好了。」
說著連捅了幾捅,把那白綾直了一半進去,黃氏便不再叫。那邊劉玉見狀,也把白綾入姜妃體內。
一切妥當了,胡升這才將那鶴頂紅取出,對在酒裡,叫小太監把兩妃扶起來,用小盅將酒給兩人灌將下去。
不一時,兩妃只叫腹痛,然兩腳被捆住,在那席子上翻滾起來,就如熱鍋上的蟲一般,也只片刻之間,便七竅血,一命歸了。
胡升叫把兩人臉上的血擦淨,照樣解了繩子,放在錦袱之上。三個女人赤條條,直躺在錦袱之上,那景象令人憐惜。可憐三個如花美女,只為作了皇上的后妃,便落得如此下場。
此即徐家父子與三受害的經過。
卻說徐志勤把消息打聽確實了,急忙迴轉南嶺去報信。徐有亮聽得父兄、妹妹已經然喪命,直哭得數度昏蹶,醒來之後只叫:「報仇,報仇!」
那鳳同得知此事,也是十分震怒,便召了九溝八十一的蠻人商議,原來蠻人多受徐家父子之惠,一聽承祖遇害,都要替他報仇。
張圭道:「出師討逆,須得天下響應。雖然段琪暴戾,然尚非惡貫盈,不可貿然用兵。俗語云: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不如暫且忍耐,一面由王家千歲差使臣往京城見駕,向段琪面陳徐家被誣之事,一面廣攬人才,招兵買馬,以待良機。若是那段琪良心不泯,昭雪冤屈,誅殺佞臣妃,我等不須出兵,便可報了殺父之仇,又使南嶺免受刀兵之苦,如若不然,待南嶺養得兵糧足之時,再興兵報仇雪恨方是上策。」
鳳同也知張圭所言極是,便召齊了兩萬蠻兵,徐有亮夫訓練。
那徐承祖原是南嶺節度使,三關總兵也都是他的部下,徐承祖在時,賞罰有度,兵如子,那些兵將俱都服他差遣,如今雖然由胡其海暫理軍鎮事務,但他乖戾無度,人皆怨之,又知承祖冤枉,誰願替朝廷賣命。聽得說徐有亮在南嶺練兵,便有數千之眾投入南嶺有亮麾下。
誰知這邊有亮兵尚未出兵,龐奇卻先到了。
那龐奇領了聖旨,調三關兵馬共計八萬人,一齊討伐蠻王鳳同與徐有亮,兵馬在南嶺山外紮營,討敵要陣。
徐有亮聽了大笑道:「好個龐奇老賊,我還不曾去找他,他反倒來找我,正是自投羅網。來呀,點隊出兵。」
徐有亮便領了五千蠻兵,並那八十一的主,一齊出山,亮開了陣式。
有亮看時,見官兵兵分三路,門字形將出山的路口圍住,左一路是平南關的總兵趙丕智,右一路是定南關的總兵何耀武,各領了兩萬人馬,副將偏將四員。
中間一路是新任平南大帥龐奇與鎮南關總兵胡其海,領四萬人馬,十員戰將。
有亮提馬上前,打個稟手道:「龐大人,多不見,一向可好,不知此番前來,所為何由?」
龐奇道:「大膽徐有亮,你父兄造反,如今已被誅殺,你與南嶺王鳳同通同謀逆,如今翰廷降旨,派某家捉拿於你。知趣的,便早早下馬投降,也免得百姓無辜受害,生靈塗炭。」
有亮有張圭出謀劃策,此時並不生氣,心平氣和地道:「龐大人,我父兄造反,可有實證?」
「邊關眾將均可作證。」
「眾位將軍,你們可以作證麼?」有亮環視四圍,三關眾將都低下頭,躲開了他的目光。
「那我父兄是如何被殺的呢?」
「在押解京城途中,奉聖旨誅殺。」
「那我父兄被擒之時可曾拒捕?」
「謀逆之賊,自然拒捕。」
「如若拒捕,以家父武藝,你們哪個能夠擒得他住?」
「這個……抓捕之時,本帥並不在場。」
「正是,乃是本總兵前去擒獲的逆賊。」胡其海急忙接過話來。
「胡總兵,就憑你,能抓得住家父麼?」
「你父兄並未反抗。」
「你們既然是以謀逆之罪去抓我父兄,他們若果真造反,又怎會不加反抗?再說,軍鎮防守嚴密,若我父兄有意謀反。又怎容得你這廝領兵到他的帥府呢?」
「且不說你一家謀反,單隻你妹妹謀害皇嗣,你全家便當抄斬。」龐奇又接過話來。
「既然說我妹子下毒,所用何毒,毒又自哪裡來?可有我妹妹口供?你說我父兄謀反,可有口供?你們殺我父兄,審也不曾審得,口供也無一張,如何便行誅殺?我問大人,《大真律》上可有此法?」
「徐有亮,休逞口舌之利。有道是,君叫臣死,臣不得不死。如今你反也好,不反也好,現有皇上聖旨在此,你還不速速下馬受死!」龐奇知道自己沒理,越多話越麻煩,乾脆耍起賴來。
「哼!這都是趙薦老兒與趙蟬妖妃通同一氣,與那王飛廉和德親王設計,矯旨害人。三關的眾位將軍,你們在家父手下多年,家父對朝廷如何各人心中有數,如今你們幫著臣來伐無罪,有朝一,家父冤情得雪,你們有何面目去見他老人家?家嶽鳳王爺已派使臣到京城去見皇上,各位聽我的良言相勸,各回防地,養頤兵卒,休要來淌這趟混水。」
有亮說著,見平南關和定南關兩邊的兵將都低頭不語,知道他們不會真心幫龐奇打仗,便向張圭使個眼,張圭明白,回頭暗中吩咐手下兵將,兩翼官軍若不來攻,我們也不可主動去攻。
「好你個大膽的徐有亮,膽敢我軍心。此時多說無益,各位將軍,哪個替我擒這反賊。」
話音未落,身後早有一馬飛出,乃是趙薦給他派來的副將洪武揚。
此人一身銀甲,卻是個黑麵孔,口生獠牙,鬍鬚倒長,十分兇惡,手使一條齊眉,直奔徐有亮而來。
有亮正要戰,馬後有一高喊:「郡馬且退,讓我去會他。」
有亮回頭一看,見是八十一中的德龍主何裡。這八十一的主,都是各最好的勇士,能證慣戰。
不過,洪武揚是馬上將,何裡是步下將,這可就吃著虧呢,不由有些擔心,有心想攔,人已經出去了,也只得迴歸本陣。
只見何裡舞著兩支彎刀來到洪武揚馬前,兩人互通名姓,鬥在一處。何裡身材短小,洪武揚本來從心裡看不起他,可等打起來,才知道何裡真是個對手,此人身形靈活,如猿猴一般,只在馬腹下鑽來鑽去,兩柄彎刀,刀刀不離馬腳,洪武揚人在馬上,想夠夠不到,只能帶著馬不停地跳,以躲開對方的攻擊,只氣得哇哇大叫。一個失神,何裡的彎刀便斬在馬的兩條前腿上,「咔嚓」兩聲,馬蹄便被削斷了,洪武揚撲通一聲從馬前摔在地上。
龐奇見狀一驚,想去救已經來不及了,何裡刀在人先,已經然凌空飛過去,「咯嚓」一聲,人頭已經到了他的手裡,拎著一顆首級,連躥帶跳回歸本陣。
這邊贏了一陣,士氣大增,蠻兵們一陣喝彩,龐奇氣得鋼牙咬碎,回頭忙叫:「哪位將軍出馬?」
陣中又飛出一騎戰馬,馬上一員小將,銅盔銅甲,青馬長,那杆雖然不是鐵的,卻丈八長短,高聲喊道:「哎,對面蠻將,我乃是京城花太歲龍玉寶,哪個來與我大戰三百合?」
這邊陣中又有一個主何琨出陣。
這何琨也是步下將,手使一對護手鉤。
原來龍玉寶方才在陣中觀看,那些步下將專一的鑽在馬肚子底下斬馬腿,而自己使的是花,又是加長的,如果把對方封在丈八之外,對方便只有捱打之功而無還手之力。所以兩人一手,龍玉寶一杆使開了,就如車輪一般把自己和馬護住,何琨左跳右跳,怎麼也進不了圈子裡,急得真罵街。
不過,這何琨是久慣戰陣的,龍玉寶武藝是有的,但頭一次上陣,經驗可就不足。
那何琨一見自己欺不進去,便故意使個敗式,身形頓了一頓,賣個破綻給他。
龍玉寶一見大喜,分心便刺,這一來可就壞了,本來這舞起來,何琨是近不得身的,此時一刺,四周便都是破綻。
眼看那已經刺到何琨的前心,何琨忽然一轉身,擦著他的衣服滑過去,而何琨已經順著杆欺過來。龍玉寶一看不好,想時。太長不回來,撥馬想跑也不趕趟兒了,忙了寶劍護身,馬腳便又亮在人家的眼前,咔嚓一聲,馬失前蹄。
何琨知道不好,在空中丟了,舞起寶劍護著身體,不過他是馬上將,身穿盔甲,活動不便,何琨動作多快,只一鉤便鉤住他的軟肋,用力一扯一甩,把整個人都甩在半空,一顆人心自那肋下的破跳將出來,登時氣絕身亡,何琨割了首級迴歸本陣。
胡其海他在鎮南關多年,對蠻兵的武功特點和戰法比較悉,若是再讓龐奇的人出去,只怕還要死人,那時龐奇可就該埋怨他了,於是向自己身邊的長子胡風一使眼,胡風心領神會,急忙催馬而出。
這胡風年紀只在二十來歲,跨下追風豹,手使一對銀裝鐵戟,飛馬到陣前高叫:「哪個與我較量?」
徐有亮自幼便與胡風相識,知他武藝,才要親自出戰,這邊陣中又跑出一個主西樹,這西樹使的也是雙戟,所以看見使戟的使要去鬥,徐有亮無奈,只得在一邊觀敵料陣。
畢竟不知兩個使戟的哪個得勝,且聽下回分解。
(十二)鳳家四女逞英豪,趙氏妖后媚昏君
上文書說到,兩個使戟的胡風與西樹戰在一起。
別看西樹的武藝在八十一主也算上等,但在胡風面前卻使不開。這胡風武藝高強,身體又十分靈便,西樹想要靠近十分不易,等好不容易鑽到馬腹之下,胡風卻又能使鐙裡藏身的手段與他周旋,所以兩個戰了十幾個回合,西樹就不行了。等胡風圈回馬來再戰之時,西樹一個閃失,被胡風當一戟刺中,膀子上一叫力,竟然單臂將西樹挑在空中,望地上一慣,就撞了個腦漿迸裂。
徐有亮「啊呀」一聲,十分心疼,急忙提馬上前要與胡風手,背後二郡主鳳樂飛馬而出。
原來鳳樂在陣中看著,知道對方的華要出來了,自己這邊再不出去幾個頂勁兒的要吃虧,而郡馬是主將,不可輕動,所以自己飛馬而出。
胡風一見來將,二十歲上下,本來臉蛋兒就美,加上那在外面的那兩條玉臂和雪白的小腿,胡風哪裡見過這樣景,看得他直嚥唾沫,忙問:「女將通名。」
「我乃是南嶺王二郡主,徐有亮將軍的二夫人鳳樂是也。」
「郡主乃是金枝玉葉,不在中納福,卻來兩軍陣何為,須知刀劍無眼,只怕傷了你這漂亮的臉蛋兒……」胡風口中不自覺的便輕薄起來。
「大膽狗才,敢佔你家郡主的便宜,看叉!」說著,鳳樂手中的兩股叉一舉,分心便刺。
胡風一見叉來,急忙躲閃,使雙戟接架相還。
別看胡風是個男的,武藝也不含糊,可同人家鳳家四郡主相比就差得遠呢,才鬥了十幾個回合,鼻子上就見了汗。
胡其海一看不好,急忙回頭叫自己的次子胡云舞雙助戰,這邊三郡主鳳雲舞著一條銅上來接住;胡其海的女兒胡巧雲一見,掄動繡鸞刀飛馬來救胡風,四郡主鳳翎見了,也舞雙刀趕來戰。
胡其海一見,三對將在陣中殺得兇惡,怕自己的孩子有失,急忙自己舞動雙錘進陣,又被鳳儀用獨龍寶鏟接住。
龐奇在馬上,看見對方四個女將都在場中,主將中只剩了徐有亮,以為是個便宜,便向自己從京裡帶來的幾個副將使個眼,一齊奔有亮殺來。
有亮一見,凜然不懼,提馬上膽,來戰,蠻兵中也有眾主跑上來接住廝殺。
龐奇見不能勝,只得自己揮刀來戰有亮,兩人鬥了沒有七八個回合,那邊胡風已經被鳳樂一叉叉了個前後皆通,挑落在馬下。胡云聽見哥哥臨死前的慘叫,一失神,被鳳雲夾頭頸一打落馬下。
鳳樂與鳳雲兩人各自打發了自己的對手,一個去幫鳳儀,一個去幫鳳翎。
胡其海與鳳儀戰,本來就不佔上風,又加進一個鳳樂,哪裡還撐得住,被鳳儀一鏟把戰馬的股削掉,那馬向後一坐,鳳樂的叉便到了,正叉在咽喉,眼見得是不活了。
那胡巧雲武藝高強,正與鳳翎戰個平手,被鳳雲趕來助戰,正吃力間,眼睛裡又瞥見鳳儀、鳳樂衝過來,抵敵不住,往下就敗。
在後面觀敵料陣的張圭一見,忙把令旗一揮,五千蠻兵吼一聲,如餓虎撲食一般往上就衝。
胡家四將三死一敗,官軍士氣受挫,陣式一下子便被衝破,其餘士卒一見,丟了兵刃,往後便跑,龐奇見勢不妙,撥馬就逃,眾蠻兵在後緊追。
龐奇逃到軍鎮城下,連叫開城,卻不料城上全無一人答話,後面追兵又到,無奈只得繞城而過,退回鎮南關。
原來軍鎮中都是徐家的老部下,恨朝廷陷害徐承祖,早有歸心,此番見龐奇敗回,故意不開城門,迫使他退回鎮南關,徐有亮不費吹灰之力,便得回了軍鎮,為他以後發兵討賊和招兵買馬奠定了基礎。
龐奇回到關裡,檢點兵馬,鎮南關帶去的四萬人只剩了三千,平南關和定南關的四萬人乾脆就回來了幾個光桿司令,他不知道,那些兵丁本就不想打,早就憋著投降呢。
龐奇頭次剿南嶺,損兵折將,無力再戰,只得派人六百里加急進京報告,重新調兵不提。
再說昏君段琪,下旨殺了徐承祖,又賜死三,把一片心只放在妖后趙嬋身上,與那趙氏逐裡飲酒作樂,玩兒那英雄擒美人兒的遊戲。
不過,不管多麼有趣的遊戲,也有玩兒膩了的時候,這一天,趙蟬見段琪似有厭倦之態,便道:「臣妾聽說皇上最喜養豹,不知是也不是。」
「是啊,朕在東作太子的時候,便養了十數只金錢豹,還有猛虎兩頭,如今俱養在景山的豹苑中,朕已有許多不曾看見了。」
「皇上,臣妾從小到大,對這虎豹只是聽說,不曾見過,何不帶臣妾去開開眼。」
「御既然想看,咱們這便去看。」
於是兩人在一大群女太監的簇擁下來到皇後的景山,在那後山用鐵條作成籬笆圍了半個山,十數只虎豹在那裡來來往往。
段琪將看豹苑的太監總管叫將過來道:「朕與皇后要看虎豹掠食,快去拿些活物來喂。」
太監總管答應一聲,急忙去準備,不一時,便找來了幾隻兔子,隔著籬笆丟進去。那些虎豹一見活物,登時撲將上來,那些兔子早嚇麻了爪兒,跑也不知道跑,不一時便被撕成碎片,了個乾淨。
段琪津津有味地看著,然後對趙蟬道:「御,你看如何?」
「皇上,虎豹果然兇猛,只不知它們若見了人會如何?」
「虎豹自然也是要吃人的了。」
「皇上可曾見過?」
「朕到哪裡見來?」
「皇上有生殺予奪之權,想看時,放進幾個人去不就行了嗎?」
「御,皇上當以仁為先,不能隨意殺人。」
「臣妾有一法,可讓皇上看見虎豹食人。」
「哦?御有何法?」
「臣妾記得,在審那三之時,她們中的女、太監尚有百餘人押在德親王府的牢中,這些人與徐氏通同一氣,戧害皇嗣,按律當誅,皇上何不叫人把她們解到冷暫養,待養得肥了,拿來飼虎如何。」
「御所言極是,朕這便叫人去把那些罪僕解入中。」
段琪說著,便叫隨侍的太監去德親王府傳旨。
第二天,段琪就同趙蟬來到豹苑,同時還叫太監們押著兩個徐後的貼身女。
趙蟬叫把兩個女押過來。兩個都算是老女了,二十二、三歲的樣子,因為住在牢中多,面有些憔悴。
兩女見了段琪,急忙跪下見駕,趙蟬吩咐太監:「將她兩個跣剝了。」
太監聽命,急忙把兩個女剝得乾淨,象兩隻大白羊般,重又跪在地上。
趙蟬知道皇上喜什麼,便叫太監和女們且退下,單隻留下段琪、她自己和兩個女,然後趙蟬親手把一個女拖過來,拎起她的一條腿,出那黑叢中的兩片蚌來,讓段琪肆意把玩。
與一般小女相比,這兩個女都已經十分成,段琪興大發,玩兒得十分開心。
女們本來就是給皇帝預備的,所以兩個女任其凌辱,還指望自己會因此而成為皇妃呢。誰知段琪興致來了,趙蟬便把裙兒一,出個雪白的股來,讓段琪進去發。
段琪發已畢,與趙蟬兩個穿好的衣服,這才把太監們喊過來,命將兩個女送入豹苑之中。
兩個女此時才知真相,先罵趙蟬無,又罵昏君無道,可憐兩個如花女,被那太監們扯上一塊鷹嘴狀的假山石上,往下一推,山石下正有一個水池,兩個女掉在水中,急忙站起,掙扎著爬上岸邊,卻見那些虎豹圍攏上來,虎視耽耽看著她們。
兩個女嚇得渾身發抖,拔腿便跑,這一跑卻壞了。
原來這些虎豹都是家養的,並不曾食過人,也不知道人是可以吃的,所以看見有人進來,只是好奇,你若是不俱,將上去,它們便自然而然地給你讓出路來。還有一樣,老虎從不從正面攻擊獵物,所以它們不向人的身後繞,就不是想吃你。
可惜兩個女不懂這些,見了老虎哪有不跑之理,這食獸追逐獵物的特是天生的,一見兩人逃跑,便知她們是可以攻擊的,立刻飛撲上來。
跑在最前面的自然是豹子,女們本來就瘦弱,哪裡跑得過虎豹,只幾步便趕上了一個,那金錢豹把前腿向裡一撥,正撥在女纖細的腳踝上,重心一下子失去,撲通便倒,這邊金錢豹一下子躥將上去,一口便咬住了那女的頸子,緊緊地把她按在地上。
只見那雪白的身子在地上扭,兩隻手在豹子的頭上拍,兩條粉腿無助地搖擺著,蹬踢著,剩下的虎豹們很快便跟上來,有的叼住她的腳,有的叼住她的手向四下裡拖,扯了個四仰八叉。不過盞茶的功夫,那女便不動了。
咬住她頸子的豹子鬆開嘴,女仰在草從中,一動也不動,虎豹們也只在那裡看著,不時用鼻子去拱上兩拱,卻不去吃,段琪好生奇怪,便問太監總管,太監總管道:「這些虎豹們從沒有吃過人,不知道人是什麼滋味,所以不吃。」
「如此奈何?」
「只要把那女的割開,讓虎豹嗅到血腥味便可。」
「如此快去。」
那太監總管得了旨意,叫太監們拿了護著身進去,野獸們見是主人,便讓開些路,太監總管拿著段琪給他的佩劍,撲哧一劍便捅進了女的戶,又一挑挑開了肚子,腸腸肚肚的一齊出來,然後太監們退出籬笆外。
只見那些野獸們重新了圍上去,嗅了半晌,這才有一隻豹子試著把那女的腸子叼著拖出來,一拉拉出很遠,其他虎豹一見,紛紛試著去咬。
不過頓飯的時間,那女便被吃得只剩下一堆白骨。
段琪看了,連呼過癮,指著早已嚇得跑到圈子另一邊的另一個女,對著那些虎豹叫道:「那裡還有一個,快去吃啊。」
原來這些虎豹為了提高狩獵的成功率,通常只會集中去攻擊一個目標,此時那一個女被吃光了,它們卻還沒有吃,於是又將目標轉向了剩下的一個女。
那女一見野獸們圍上來,嚇得屎齊出,尖聲叫喊救命,卻哪裡有人去管她,眼見四周都是野獸了,急忙瞅個空隙往外便跑,才跑出兩步,便被一頭猛虎從後面撲倒,死死咬住了咽喉。
那一幕再次重現了,一個赤條條的女人身子橫臥在地上掙扎,一群虎豹拖手拖腳地在一旁幫忙。
少時,女被憋死了,野獸們先從她那軟軟的肚子上和部下嘴,咬開了肚皮,先掏空了內臟吃了,這才撕扯著吃,也不消幾時,吃得乾淨。
段琪與趙蟬兩個在那裡看得高興,鼓掌喝彩。
趙蟬道:「皇上,臣妾這個主意如何?」
「御果然想得好主意,朕要重重的賞你。」
從此以後,段琪便又多了一項消遣,便是到豹苑來看虎豹吃人。
後的待罪女太監能吃幾天,不出一年便都給吃光了,段琪再想看時,便沒有了東西可喂。
趙蟬又給他出個主意,從刑部各監獄中找那判了死罪的囚犯來。段琪看上了癮,這些哪裡夠用,趙蟬就叫他降旨給正在外面平匪勘的將軍,把俘虜送到京城來。
段琪殘忍暴戾之舉,令天下人齒寒,人心更加思變,大真朝又向滅亡走近了一步。
卻說這一,段琪正在豹苑看那虎豹食女,有兵部戰報到來,說南嶺王鳳同與反逆之子徐有亮抗拒天兵,龐奇戰敗,鎮南關總兵胡其海及其二子陣亡,徐有亮佔了南嶺軍鎮,請求朝廷速派大軍進剿。又報平南關和定南關兩關總兵作戰不利,請旨申斥。段琪吃了一驚,忙把趙薦與王飛廉找來商議。
趙薦道:「自古勝敗是兵家常事,鳳同雖勝,但南嶺只是彈丸之地,成不了什麼大氣候,候朝廷大軍一到,自然一鼓平,所慮者,胡太師領兵在外,朝中無有帶兵的良將,這卻怎生是好?」
王飛廉也道:「這便也是個大事,不過,以天下之大,難道找不出一個良將麼。依臣之見,皇上可以開武科取仕,有武藝高強,通韜略者,可授以兵符,為徵南元帥,領兵前去剿滅蠻王與徐有亮。」
「王卿所言有理,就請兩位與德王爺主持武科場,替朕求賢。」
兩賊領了旨,遍發天下,又在京城校軍場準備科場。
只因著這一場比武,又引出幾位英雄豪傑來。
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十三)英雄校場大比武,段琪金殿封御妹
卻說段琪開武科場,要在校軍場比武招賢,天下的武舉齊聚京城,熱鬧非常。
但說這一是科考正子,賊段珏、趙薦和王飛廉升坐主考席上,命中軍官把榜文貼出去,叫眾舉子標名掛號進場,凡連贏五場者便中三甲進士,贏六場者中二甲進士,贏七場者中一甲進士,贏八場者中探花,贏九場中榜眼,贏十場者中狀元。
榜文貼下去,三通鼓響,便有舉子入場比武,你看他們拿出平生所學,各顯本領,你來我往,鬥在一起。
一連比了三天,比出了三甲進士,內中有一對兄妹,哥哥叫曹雲龍,二十三歲,妹妹叫曹雲鳳,年方十九,俱是獵戶出身,各使一條三股鋼叉,十分勇猛,那曹雲鳳更是貌似天仙,十二分的人才。
這兩個起初只由哥哥打,打夠了八陣,再無人挑戰,妹妹方才出馬,向主考道,自己兄妹武藝相若,哥哥已贏了八陣,自己還未曾下場,若贏了哥哥,不算本事,若輸給哥哥,便功名全無,求主考另挑旁人比武,三個主考也覺在理,便答應了。
於是曹雲鳳也戰了八場,這才向主考要求兄妹比試,就此決出哪個是狀元。
兩人尚未動手,忽然場外有人高叫:「且慢,本姑娘來也。」
一匹紅馬闖入校場之中,直奔點將臺而來。
「什麼人在此喧譁?」三位主考在上面喝道。
不一時,有中軍官上來稟報,是一名女子進場要求應考。
段珏道:「你沒告訴她,她來晚了麼?」
中軍道:「末將已經告訴她了,可她讓末將轉呈三位主考大人,朝廷開此武科是為國選賢,難道報國也有先後麼?」
「好大膽的女子,綁上來見我!」段珏喝道。
少傾,幾個士卒押著那女子上來跪倒,見那女子年紀在二十歲上下,粉面桃腮,面如美玉,一雙杏眼,兩道劍眉,美貌不讓貂蟬,卻有一股素煞之氣。
段珏一見,驚為天人,忙叫人解了她綁繩問道:「下面女子,姓甚名誰,為何擅闖校軍場?」
那女子不慌不忙,開言道:「主考大人在上,小女子姓段名靈鳳,聽說皇上開科選武狀元,特來應考。」
「難道你不知開場的時間麼?」
「小女子知道,但小女子家遠在邊鎮,路途遙遠,緊趕慢趕,還是誤了場,請三位大人看在小女子為國出力的一片真心,許我下場應試。」
「只是如今只等著比出頭三名狀元、榜眼、探花,三甲名額已,卻是沒了機會。」
「小女子此來,爭的便是狀元,別的原也不在小女子的眼中。」
「大膽,說話如此無禮!豈不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你還一場未比,便敢誇下狼言海口,真真不知好歹!來呀,把她轟了出去!」
「大人且慢!俗話說,沒有金剛鑽,不攬瓷器活兒。尚未比過,又怎知小女子不行?望大人網開一面,讓小女子下場一搏,如若輸了,小女子再無二話,任大人處置!」
「王家千歲,這女子既然敢誇海口,想必是有些本事,不如讓她下場一試,若贏了,也是我主洪福齊天,得此良將,若輸了,便打她個二罪歸一。」王飛廉道,趙薦也同意,段珏見兩人的主意相同,便開口道:「既然如此,那段靈鳳,你且下場比試,若是贏了,便讓你中這頭名狀元,若是輸了,便二罪歸一,打你四十軍。」
「遵命!」
段靈鳳下去,便要上馬向曹家兄妹挑戰,曹雲龍忙驅馬到將臺前道:「三位大人,我兄妹兩個已經然各戰了八場,體力不濟,她是生力之軍,如此卻不公平。」
段靈鳳也過來道:「這位兄臺所言極是,靈鳳有兩策可請兩位選擇,一條是我也打上八陣,然後再與兩位比試,另一策是你兄妹二人雙戰於我。」
「三位舉子,如今時間已晚,再打八場已無可能,我看,就叫曹氏兄妹雙戰段靈鳳吧。」段珏道。
「如此這位姑娘卻不吃虧了?我兄妹勝之不武。」曹雲龍知道自己兩個雖然已打八陣,但兩人師出同門,所以加在一起的力量仍然強過一個人體力正強的時候,他不願意佔人便宜,故如此說。
「小女子的武藝小女子自己知道,請這位仁兄放心便了。」段靈鳳說完,便上馬到了場中。
曹雲龍無奈,只得同妹妹曹雲鳳也上了馬,與段靈鳳相互施禮,然後各擺兵刃戰在一起。
這段靈鳳看上去瘦弱,其實力大無窮,手使一條鳳翅鎏金鎲,驍勇異常。
三個人戰了有七十餘個回合,段靈鳳把馬一圈,取個敗勢,放兩杆叉一起刺來,她卻掄鎲向下一砸,兩人的叉前把便了手,叉頭落在地上,這一招叫作敗叉,再無可解的。
段靈鳳提馬跳出圈外,打個稟手道:「兩位承讓了。」
曹雲龍兩個臉通紅,羞愧難當,忙道:「段姑娘武藝超群,我兄妹拜服。」
三人一齊來到臺前,段珏在上面看見,叫把三人召上臺來,哈哈大笑道:「能得如此勇將,我主真是洪福齊天哪。」
於是,便點了段靈鳳為狀元,曹雲龍與曹雲鳳兩個分別為榜眼和探花。
三個賊把科考的結果報進裡,段琪大喜,第二天一早便要升殿,因為前三名是需要萬歲欽點的。
趙蟬自幼習武,於武功一道十分用心,聽說頭三名中竟有兩個是女子,十分好奇,便央段琪帶她去殿中殿試。
等到得中的進士們上得殿來,一個個胖大的魁開,瘦小的神,段琪十分高興,又見那段靈鳳十分美貌,段琪不由心花怒放。
那趙蟬何等聰明,不等段琪開口,便道:「萬歲,你看那段靈鳳小小年紀,便有如此武藝,真是我大真朝的幸事。恰好她也姓段,不如就認她作個結義公主,您看如何?」
段琪一聽,心中暗暗叫苦,卻又無法拒絕,只得順水推舟,封段靈鳳為御妹公主。
那御妹便是公主娘娘,是何等的榮耀,這段靈鳳本不過是個小家女子,自然是受寵若驚,急忙跪倒謝恩道:「靈鳳何德何能,令皇上和娘娘如此看重,臣肝腦塗地,難報皇上和娘娘的知遇之恩。」有了這一等的恩寵,段靈鳳便死心踏地地替段琪賣命,也是可憐。
又過數,段琪降旨,封段靈鳳為護國侯,平南大元帥,龐奇為副帥,曹雲龍兄妹領正副印先鋒官,其餘同科的武進士都封作副將,領了三十萬大軍,往南嶺而來。
再說徐有亮,自從大獲全勝,也不進攻,就只在軍鎮召兵買兵,積草屯糧。
三關的兵卒望風而歸著數以十萬計,更令他欣的是,平南關和定南關兩路總兵官也領著人馬投靠而來。原來這龐奇惱他們作戰不利,上報朝廷對他們大加申斥,又在糧餉的問題上對兩關進行剋扣,兩關人馬的心中早懷不。正在這時,段琪在豹苑以人飼豹之事傳到三關,兩人一聽段琪如此暴戾無度,大真天下早晚必亡,於是便帶了各自的兵馬,乾脆投奔了徐有亮。
朝廷開科選將之事,有亮已經然知道,而且張圭還給他出了主意,選派了十幾個武藝出眾的年輕高手去京城應考,在段靈鳳所帶來的將官中,便有徐有亮派去的臥底,所以,段靈鳳的到來,人家早就知道得清清楚楚,饒是如此,徐有亮還是遭受了一場巨大的損失。
卻說段靈鳳領兵前來的路上,已知平南和定南兩關落在徐有亮的手裡,若徐有亮從此兩關進攻京城,便十分危險,所以命曹家兄妹各領五萬人馬分取兩關,自己帶主力直奔鎮南關與龐奇合兵一處,等兩關收復,再一齊出關,到南嶺軍鎮匯合。
先說曹家兄妹,各領所部直取兩關,張圭得到消息,忙派人通知兩關總兵,緊守城池,不要戰,怎奈兩關總兵不知厲害,新近投靠,立功心利,各自出關戰,那曹氏兄妹武藝高強,兩關總兵不是對手,曹雲龍於陣前挑了趙丕智,曹雲鳳挑了何耀武,遂得了兩關。
此時徐有亮正與張圭在蠻坐陣,得到消息,知南嶺軍陣無險可守,忙叫鳳家四女將速速退兵進山,一面派人在山中安排埋伏。誰知鳳家四姐妹自恃武功不弱,遲遲不肯放棄軍鎮,徐有亮和張圭聽說,一面派人飛馬去催,一面帶了萬餘人馬出山接應,已是不及,鳳樂與鳳雲兩女陣前殞命。
要知兩女將如何傷損,下回分解。
(十四)曹雲鳳助兄殺鳳樂,段御妹陣前斬鳳雲
單說段靈鳳到了鎮南關裡,龐奇率全隊拜了大帥,接進關中,不幾,曹家兄妹飛報取了平南關與定南關,段靈鳳大喜,約了期,齊到軍鎮會兵。
這一,三關一齊出兵,直取軍鎮,在城外安下營盤,討敵要陣。
軍鎮中號炮響處,鳳家四女引全隊出,雙方在鎮前擺開了陣式,話不投機,便打在一處。雙方副將兵,各有傷損,鳳樂於是一馬殺出,只點著段靈鳳要陣。
這邊隊中殺出一人,正是先鋒官曹雲龍。
那曹雲龍與鳳樂兩個在陣前酣鬥,兩個人都是使叉,你來我往,足有四十個回合不分勝負。
兩邊的軍卒擂起戰鼓來,這一男一女更是抖起神來,打得好生兇險。
戰到百十個回合,兩人都見了汗,兀自不分彼此。鳳樂心想,我若與他這般鬥下去,何時才是個頭兒,不如用絕招打發了他便了。
想到此,鳳樂丟個敗勢,落荒而走,曹雲龍哪裡肯放,隨後便追。
曹雲鳳在隊中看見,心中生疑,生怕哥哥有失,心想,我何不助哥哥一臂之力,便暗暗自跟來。
見曹雲龍就快追上鳳樂,曹雲鳳這裡偷偷取下弓箭來,望定鳳樂腦後「嗖」的便是一箭。
那鳳樂在前面跑,耳中只聽著後面的馬蹄聲,等馬蹄聲切近了,便突然帶住戰馬,回頭一叉奔曹雲龍咽喉叉來。
曹雲龍不知是計,見夠上步數了,將手中叉一舉,照著鳳樂的後背便是一叉。
兩個人雖然是同時出招,那鳳樂主動,這一招本來必是鳳樂得手,冷不放弓弦響處,瞥見那隻箭如飛來,急忙躲閃,兩股叉便從曹雲龍的頸旁劃過,只劃了一個血口子,曹雲龍的叉卻準準地從她的右肋下刺將入去,三個叉股一個透入腋下,一個正刺過心臟,一個穿在裡。
鳳樂大叫一聲,撒手丟了叉,登時氣絕。
那曹雲龍被那一叉劃破了脖頸,也覺心驚。此時見自己得手,兩膀一叫力,便把鳳樂挑在半空。
這戰場上鋒,刺殺了對方的武將,最喜將人挑起來拋出,因為那景象對雙方的士氣影響最大。曹雲龍也是一樣,原想把鳳樂遠遠拋出給眾人看看,忽然看見那鳳樂的裙底風光,便放棄了拋出的打算,反而把她舉在空中,圈馬回來。
什麼風光?原來中原女將下面通常不穿裙子,而是穿著子,而這鳳樂是蠻女,風俗上穿的是短筒裙,而且裡面並不穿什麼的。
那鳳樂被曹雲龍用叉叉住,向空中一挑,身子便成了水平狀,風一吹,短裙一下子翻到跡,正出肥膩膩一副雪,黑茸茸一簇羞,兩條粉腿軟軟地垂下,微微分開,著裡面兩片豐厚的蚌和那人的。
這曹雲龍雖然年紀不算小,但野心更大,因此一直未娶室,哪裡見過這等風光,因此故意把叉頭向馬前斜放著,讓鳳樂的頭略朝下挑在叉上,兩條粉腿軟軟地垂著,雪白的股翹在半空,迴歸本部軍陣。
官軍中立時一陣喝彩,南嶺營則怒罵連聲。
段靈鳳自己是個女人,雖然心中有些彆扭,但此舉既然有利於鼓舞士兵,便也不去管他。
你看曹雲龍舉著那叉,耀武揚威,直把鳳家姐妹氣得柳眉倒豎。鳳雲一舉大,飛馬來取曹雲龍。
段靈鳳方才觀陣,知道鳳家女將的武藝比曹氏兄妹高,怕他有失,於是親自出馬來。
鳳翎見靈鳳接住三姐,自己便又拍馬出陣,卻被曹雲鳳攔住去路,鳳樂也顧不得自己觀敵料陣的任務,飛馬來搶妹妹的屍體,又被胡巧雲攔住,雙方在陣前混戰起來。
又鬥了有近半個時辰,段靈鳳覷個破綻,放鳳雲有大兜頭砸來,自己向旁邊一撥馬,閃開頭,鳳翅鎲橫著掃來,鳳雲躲閃不及,鎲尖正從咽喉處掃過,頓時割斷了喉管,在馬上張了兩張,摔落馬下。
附近的官軍已經見過鳳樂的樣子,見鳳雲落馬,一齊撲上來把鳳雲搶了,此時她還沒有完全死去,眼見得一群官軍抓住腳踝把自己倒拖起來,美妙的戶盡落在人家的眼中,直氣得鳳眼圓睜,死不瞑目。
段靈鳳把鎲一舉,官軍呼喝一聲,一齊殺來。一連折了兩個姐妹,鳳家女將再敵不住,往南敗走,段靈鳳在後緊追不捨。
一連追出五十多里,正遇上徐有亮前來接應,段靈鳳害怕有失,這才鳴金收軍。
雙方便在南嶺山前紮下營寨。
段靈鳳升帳,各營提了斬獲的首級前來報功。只有鳳樂與鳳雲兩個女將沒有割頭,四仰八叉地躺在轅門前的空場上,上身小衣早在地上拖爛了,裙子翻到間,著那美妙的小來任人圍觀。眾官兵圍在四周,看著那兩個小,心裡想著徐有亮在第間的樣子,不由懷,笑不止。
段靈鳳各各記了功勞薄,曹家兄妹取兩關,又雙戰斬鳳樂,記了頭功一件。
又命將被斬兩將號令了。
所謂號令,就是掛在轅門的旗竿上示眾,一是為了鼓舞自己的示氣,二是為了讓對方看見以打擊敵人的士氣。
段靈鳳的命令並沒有錯,不過士兵們在執行的時候可就不一樣了。
原來主將一說「號令了」,便是把敵將的人頭割下來掛上旗竿,不過這一點並沒有明文規定,所以執行命令的士兵就故意把本來應該的割首號令變成了懸屍號令。
你看他們,先把鳳樂和鳳雲兩個的衣衫跣剝乾淨,一群人圍上來,你一把我一把,把兩女的身子摸來摸去,盡情凌辱。
兩女眼睜睜地躺在那裡,把那最秘密的所在任人看了又看,摸了又摸,毫無反抗之力。
士卒們再取一條繩子,先用繩頭拴住一隻腳踝,向上拉起後拴住脖子,這才用另一端穿過鐵葫蘆拉上旗竿頂,那鳳家姐妹便只得高抬著一條腿分掛在兩旗午上,任人觀賞她們的下處,堂堂郡主,落得如此下場,令人嗟嘆!
徐有亮同鳳儀、鳳翎在營中,聽得軍兵來報,急忙出來看見,只見對面營中,轅門上掛著兩個赤條條的女屍,知道是鳳樂姐妹,直氣得半晌說不出話來。徐有亮道:「段靈鳳這人,有朝一拿到你,定叫你受盡凌辱,生不如死。」
三人回到帳中,商議著明白如何敵雪恨。張圭聞訊,知他們因著鳳家兩姐妹的事上,難免意氣用事,急忙趕來。
張圭道:「有亮啊,你乃是全軍的主心骨,若旁人意氣用事也便罷了,若你也如此,豈不誤了大事?」
有亮道:「舅父,你那甥媳的屍體現在就掛在旗竿之上任人羞辱,我身為大丈夫,怎能容得?」
「有亮啊,如若兵,你有多少打把握能勝?段靈鳳是本科武狀元,所領將官俱是本科進士,彙集中原華,你雖有八十一之勇士,奈何他們多善步戰,於平原之地難有優勢。再說,對方有數十萬之眾,我們也不過十餘萬,論人數,論武藝,我等都不佔優勢。孫子曰:多算勝,少算不勝,單隻算起來,你我也是不勝,不光取不回兩位甥媳的屍首,只怕又要多上幾具屍首掛在轅門之上。」
「依舅父之見,我們便不打了?」
「不是不打,但不能如你們一般蠻幹。」
「依你便如何?」
「那段靈鳳此來是為了剿滅蠻,因此,她們必然要進南嶺,我們且退入南嶺,利用南嶺的地勢與其周旋,將他們一個個分割開來,尋機殲之。話說,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何必急在一時,只等把那段靈鳳擒住,把今侄媳所受之辱叫她加倍償還也就是了。侄兒,我們在黃獅所設陣式尚未得用,便先給段靈鳳嚐嚐,豈不是好?」
「嗯,我真,真咽不下這口氣呀!」
「忍字心頭一把刀嘛。」
「好,就依舅父之言,撤兵。」
鳳儀兩女雖不願意,但徐有亮之言不敢不聽。鳳儀道:「郡馬要撤兵也不可如此撤法,須防敵人趁機追殺。」
「這個理會得,鳳翎,你與舅父領全隊連夜撤入山中,在黃龍等我。我與鳳儀今夜前去偷營,若是成功,便把兩位郡主的屍體搶回來,如若不然,也把他們嚇一嚇,讓他們不敢追趕。」
「郡馬何不親自帶隊撤兵,叫我與姐姐一同劫營?」鳳翎心中不願意。
「我怕你們兩個到了那裡止不住火氣,再落在段靈鳳手裡我怎麼丟得起這個人?我與你姐姐同去,有我在她不敢闖。」
鳳翎知道他說的是事實,便不再言語。
是夜,徐有亮與鳳儀親率一千蠻兵到了官軍大營外,喊一聲,直衝過來,尚未殺到門前,已見裡面人喊馬嘶,知道對方早有防範,忙收住兵將,在外面鼓譟一陣,然後追上鳳翎等人撤入山中。
第二天,段靈鳳率全隊出兵討戰,見對方營盤已空,知道昨夜鼓譟是為了防備自己追趕,心下懊悔不已,急命全隊進山。
一路無書,轉眼到了黃龍前,見那黃龍地形險要,易守難攻,上面旗幡招展,鼓聲響。
不知段靈鳳怎生破得黃龍,且聽下回分解。
(十五)徐有亮暗設伏兵,段御妹兵敗南嶺
卻說段靈鳳到了黃龍隘口前,不敢冒失,急忙扎住人馬,叫人把嚮導找來。
原來上一次龐奇進山,就因為路途不而差一點兒被陷在裡面,這一次段靈鳳留了個心眼兒,事先便找了幾個曾經進過南嶺的人作嚮導,她可不知道,這些嚮導也是張圭派出的臥底。
嚮導到來,告訴靈鳳,這黃龍地勢甚險,正面難以攻破,所以通常把守的人不多。但另有一條小路,雖然繞遠,卻能繞到隘口的後面,隘口輕易可取。
靈鳳一聽大喜,忙叫曹雲龍領一支人馬,由嚮導領著,從那小道繞將過去。
靈鳳這裡等了三天,忽聽隘口上有喊殺之聲,知道曹雲龍已到,急忙催動大軍殺來,等到了關前,大門已開,曹雲龍了出來。
等一問才知道,這裡竟然無一兵一卒。
原來隘口只是了些旗子,那些更鼓之聲是利用裡面的一個小水車打的。
靈鳳知道自己又上了一當,原來人家利用這小巧的玩意兒在此拖延自已的行動,人早就跑了。
段靈鳳率隊過了黃龍,急忙追趕,一路山勢平穩,道路開闊,連追了兩,來到一個岔路口。
只見一條路平坦,向東而去,另一側是高山,中間有一條山溝向南而走,段靈鳳心下擔驚,不敢前進,忙找了個嚮導來問。
那嚮導道:「從這條大路過去,走三百里便向東出山,從這條山溝進去,是一片壩子,前面還有一個山口,過了山口便再無妨礙之處,盡是平路,還有一天的行程便到了蠻。」
「那壩子有多大?」
「大得很,足可以容下數萬之眾。」
段靈鳳又問:「這條山溝有多長?」
「不長,也就只有三里多吧。」
「從那條路不能到蠻嗎?」
「能,離此間五十里有一條岔路可通蠻,路途遙遠,中間還要通過九溝八十一,到蠻只怕要半月之數,不過路好走些。」
段靈鳳又問道:「這山溝果然不長?」
「不長。」
「不險?」
「險自然是險,若有一支兵在此,便難逾越,不過那險處只有十數丈遠的一段,過去就沒事了。」
段靈鳳又叫了幾個嚮導來,單獨問話,所說的都差不多。
她又把龐奇和曹氏兄妹叫來一起商議,大家覺得,雖然大路遠些,卻好走,只要一一打將過去,早晚把蠻拿下,此路雖近,卻十分危險,再若遇上埋伏,難免全軍覆沒。
段靈鳳道:「徐有亮久慣用兵,當知虛實之道,一定也會判斷我們走大路,此處必不會佈置重兵,我們若反其道而行之,突破了此處險隘,必打他個措手不及。我意且派個武藝高強之人進去先探探虛實,若對方防備不嚴,便從這裡衝了過去。」
曹雲龍自告奮勇前去,便單人獨騎進了山,不到半個時辰,見他打馬回來,一問,與那嚮導說的沒什麼差別,只是裡面的山口彷彿有人。
段靈鳳正猶豫間,忽然有兵卒道:「山上有人。」
段靈鳳一看,果然見那山頂上冒起一堆火來,黑的煙氣直上雲霄。
「這是狼煙,定是向蠻傳訊,我們怕只能走大路了。」曹雲龍道。
段靈鳳看了看,想了想,忽然笑道:「這等詭計也能瞞得了我,速速進兵。」
「元帥,不可貿然進兵啊。敵人在此處定有伏兵。」
「哼哼,兵法有云,虛則實之,實則虛之。敵人若在此有埋伏,哪有我們沒進山就先暴的?若是敵人放的哨,我們離這裡十里之外他們就能看見,應該早早地點起狼煙。分明是這裡的敵人見你進山探路,怕我們由此路而進,所以故意放起煙來嚇我們,讓我們覺得有埋伏,不敢進山,他們好重新佈署。我偏不上他們的當。吩咐下去,大隊人馬,速速通過山口,直抵蠻。」
曹雲龍再要勸,段靈鳳道:「我意已決,速速進兵。」
段靈鳳說罷,立刻催動人馬入谷,先頭人馬方才行得半里,山頂上已然梆聲響,人聲噪雜,箭一齊下來,登時死了七、八個兵丁,眾軍兵都嚇得顏更變。
段靈鳳在路上細聽之時,那梆聲零,箭得雖準,卻也是零七八落,心下更定,高聲喝道:「莫要管山上的蠻子,只管快衝,衝過去,此險即破,我們便可早些回家。」
眾人一聽,發聲喊,一齊向溝裡衝來。
段靈鳳見先鋒營已經然入谷,便自己率中軍往谷裡殺來。
近萬人過了這段溝,到了那邊的壩子上,也不過被山上的箭死了二、三十人。
她趕上曹家姐妹,直奔對面山口,見一支百十人的人馬自山口中出來,正結陣,段靈鳳喝一聲,當先衝去,那些人一見來的兇猛,都退回溝裡,躲在一道古牆後面向外箭。
段靈鳳一見,越發堅信這裡敵人防守空虛,一面叫傳令兵去催後面的兵馬過來,一面命曹雲龍兄妹速速奪下山口。
那曹雲龍一聽,與乃妹發聲怒吼,兩匹馬一左一右,齊望山口殺來,後面先鋒營的士卒也奮勇爭先,只一衝便奪了那石牆,蠻兵們往裡跑。曹雲龍已當先追入谷中。
段靈鳳大喜,急忙催馬往裡闖來,方到山口前,只聽得背後一聲炮響,嚇破英雄膽,回頭看時,只見兩邊山樑上豎起了無數大旗,喊殺震天,只叫:「不要走了段靈鳳。」強弩炮石一齊往下打來,把官軍打死了不少,剩下的都集中到了壩子的中間。
「不好,上當了,速退!」靈鳳一聲令下,前面的曹家兄妹也兜將回來,一齊往來時的山口殺來,到了這裡才發現,山溝已經被大樹堵死,山頭上火箭火把往溝裡丟,大火熊熊,無法通過,石頭矢飛,把軍兵打得哭爹喊娘。
靈鳳一見,只得回馬又往裡面的山口殺來,這邊的山溝不如來時的山口險要,所以雖然同樣有山上丟下的樹木,卻不曾堵死,所以不多時便衝了過來,帶進谷足有五萬人馬,此時除了那幾個武藝高強的將官,也只剩下六、七千人。
出了谷是一小塊空地,也是個路口,有三條小路分向不同方向,段靈鳳此時才知道嚮導們都沒有說實話,心中悔恨不已。
正不知往哪條路而走,忽然又是一聲炮響,一支人馬自一道小路殺來,當先一員女將,正是鳳儀。
那鳳儀高聲喝道:「段靈鳳還不下馬受降!」
曹雲龍一見,叫一聲:「元帥快走,我來抵擋一陣。」急忙舞動鋼叉了上去。
靈鳳撥馬要向另一道小路走,又是一彪人馬攔路,領頭的正是鳳翎。
胡巧雲一見,忙舞動繡鸞刀接住。
現在只剩下一條路可走,段靈鳳明知是圈套也得往裡鑽,忙與曹雲鳳領著餘下的人馬往南狂奔,一路上有無數蠻兵攔路,又有箭狙殺,段靈鳳衝了半,來到一塊平坦的山坡上,檢點一下,身邊也就只剩下她自己和曹雲鳳兩個領著千餘名殘兵,七、八名敗將。
正要休息一刻再走,忽然炮聲響起,旁邊的山頭上豎起一支旗竿,上有刁斗,有軍卒在上面揮舞一杆白旗指引方向,一支人馬衝下山來,為首之人正是徐有亮。
靈鳳一見,魂飛魄散,撥馬再走,蠻兵在身後緊追。
往前正跑,兩邊樹林中又衝出無數人馬,把靈鳳等人圍在當中,口中只叫:「不要走了段靈鳳!抓住穿黃袍的女將有賞!」
靈鳳仰天嘆道:「我命休矣!」
身邊曹雲鳳道:「元帥,你我且把戰袍換過,我來引開賊兵。」
「曹將軍,豈可如此?」
「元帥乃全軍的之主,元帥跑出去,還有報仇之。」
原來靈鳳被封御妹,所以賞穿黃戰袍,此時卻成了要她命的累贅,無奈,淚眼模糊,只得將身上的黃袍與曹雲鳳換了。
曹雲鳳道一聲:「元帥珍重。」領了四、五員將往人群中殺來,立時將蠻兵的注意力都引了過去。
段靈鳳望著雲鳳去的方向,口中只道:「我若出得此山,必不忘曹將軍今之恩。」然後一擺手中鎏金鎲,向反方向殺來。
靈鳳殺了一陣,衝出重圍,鑽進一片樹林,一直跑到天黑,聽得殺聲遠了,這才停住身形,回頭看時,來時浩浩的大軍,此時只剩了七、八個人,而且個個帶傷,後悔不聽眾將之言,敗軍辱師,自己有何面目去見皇兄?想到此,拔出間配劍,便要自刎,眾將急忙攔住,苦苦相勸才罷,放聲大哭。
哭了一陣,整點人馬,望前走來,直走到天光放亮,見兩邊山青水綠,十二分景,此時段靈鳳去哪裡有心觀景,惶惶如喪家之犬,急急似漏網之魚。
正行間,忽聽馬蹄之聲,靈鳳嘆道:「吾今休矣!」
畢竟不知所來何人,且聽下回分解。
上回說道,段靈鳳聽到馬蹄聲,以為是伏兵,急忙放眼看時,卻是曹雲龍領著四、五個人,原來他與鳳儀大戰數十合不分勝負,見靈鳳去得遠了,方才覷個機會,自鳳儀的士卒隊伍中硬衝過去,在山中了路,不知怎麼轉到了這裡。
兩家合兵一處,繼續前行,只得鈴聲響亮,靈鳳忙叫眾人藏在路邊林中,向外看時,原來是一支馬幫,看那打扮是中原之人,靈鳳便叫雲龍出去將馬幫攔住一問,乃是東邊山外的漢人,正要販了貨回去。
靈鳳一聽,大喜過望,忙出來叫過馬幫的頭目,許他銀錢官爵,叫他引路出山。那頭目見是中原的兵將,便答應了。
這一路,段靈鳳夜夜不敢閤眼,生恐又是詭計,直到出了山,這才放心,原來馬幫領她們先往南遠離蠻,再望東走了三百多里,這才出了南嶺。
段靈鳳賞了馬幫,領著幾員將回到鎮南關,龐奇已在這裡,正等得著急。
原來那張圭與徐有亮設伏擒拿段靈鳳,可惜山路狹窄,通過的速度有限,所以無法進行大的圍殲戰,就只叫山上的伏兵看著段靈鳳進了山便堵住進山的路口,這樣一來,段靈鳳所帶的幾十萬兵馬只有七、八萬進了山,被堵在裡面。
龐奇見中了進埋伏,忙叫剩下的兵將向裡衝殺去接應靈鳳,但堵住山口的是大火,山上又往下箭,龐奇乾著急,沒有辦法。
正在著急的時候,兩邊伏兵四起,漫山價殺來,龐奇見勢不好,只得向來路衝去,又損折了十數萬人,等衝過黃龍,回到山外,也只剩了七萬不到的人馬,戰將也損了七、八員。
龐奇此時沒了兵將,不敢再守軍鎮,只得人馬全數撤到三關內。他以為御妹已是凶多吉少,正準備具折上奏呢。
段靈鳳嘆一聲道:「損兵折將,我之過也,與爾等無關,待我上奏便了。」
方至晚間,已有兵卒來報,說徐有亮領了南嶺的人馬已到關下,點名叫龐副元帥出馬。
段靈鳳道:「徐有亮不知我回來,故敢如此無禮,等我出關一戰。」
段靈鳳披掛整齊,點了一千人馬開關而出,見徐有亮與鳳儀、鳳翎領著兩千人列成陣式。
徐有亮見是段靈鳳,略略吃驚,道:「御妹公主,別來無羔,此番叫你跑了,下次定叫你束手就擒。」
「徐有亮,勝敗是兵將常事。這次本帥不小心吃了虧,等我調齊人馬,定叫你加倍償還。今天我出關不是來與你戰,我問你,我陷在山裡那些將士何在?」
「你問他們?此番大戰,檢點斬獲,共斬首級三萬四千五百顆,內有大將、副將以下十二員將官。所俘兵卒十六萬餘人,其中十三萬人願歸在本郡馬旗下,其餘已發放了回家,尚有所俘將官五人,現在軍鎮關押。」
「徐有亮,你若要好時,且把所斬官軍將領屍首發還,再將所俘將官放回,將來你被獲遭擒之時,我還你個全屍,如若不然,待朝廷大軍到時,只怕是生靈塗炭,玉石俱焚,你也要落得個千刀萬剮而死。」
「嗬嗬嗬嗬。所斬將官的首領號令已畢,連屍首已經裝在棺木之中,御妹要時,只消明派上幾輛大車到軍鎮去拉。至於所擒諸將,你手中若有所擒南嶺勇士,便拿來換,如若不然,明此時,你只得派人到軍鎮取屍體。」
「大膽徐有亮,你敢殺人,我決不與你干休。」
「段御妹,休說大話。還記得我鳳樂與鳳雲麼?當初你將她們何其羞辱,我身為男兒,若不報此仇,此恨怎消?」
曹雲龍一聽,心中一驚,忙提馬過來,稟手問道:「徐郡馬,所擒五人是誰,可否告知?」
「有何不可,官職最大的便是令妹,副先鋒曹雲鳳,然後是大將何進與副將韓韜、郭鳳,還有鎮南關總兵胡其海之女胡巧雲。」
曹雲龍忙道:「你待如何處置愚妹?」
「曹先鋒如何對待兩位郡主,本郡馬只得加倍奉還。」
曹雲龍一聽,歪了兩歪,倒撞下馬來,被軍卒架起來,抬回關裡。
「徐有亮,你兩房妾之事,本是屬下軍卒所為,並非本帥之命,將軍若要討個公道,我可將當初的軍卒與將軍,此事可有變通的餘地?」
「哼哼,別的事尚可變通,獨獨此事,決無可變。」
「徐將軍,俗話說,殺人不過頭點地,你若要他們的命,本帥便認了,只求將這不要辱及她們的身體,不知將軍可否答應?」
「段御妹,我可以不傷她們的命,但一定要報我受辱之仇。我可以與你作個易。三之後,你將我兩房室的屍身裝殮整齊,派人送至南嶺軍陣,我將所擒三員男將斬了還你。還可以同你定下君子之約,若是你答應一年不進犯軍鎮,我便將兩員女將活著還你,只是,我怕她們自己不肯活。」
「好個大膽有徐有亮,真個好惱,拿命來!」段靈鳳聽來聽去,自己怕什麼,人家來什麼,若是活活的把兩個女將辱了回來,她們自己沒臉見人,也是必死無疑,士卒見了更是士氣大挫,還不如把她們殺了辱屍呢,所以,她惱羞成怒,提馬便衝過來。
徐有亮把曹雲龍氣暈了,見這裡只有段靈鳳,便召鳳儀和鳳翎兩個,與自己一同上去,三戰段靈鳳。
論起來,徐有亮的四房妾的武藝都不一般,單人獨鬥也能與靈鳳打個平手,何況三人呢。但曹雲鳳是主動獻身救了段靈鳳的命,靈鳳怎能眼看著她受人凌辱呢?所以段靈鳳現在是氣急了,豁出命來打,氣勢上就戰了上風,所以三人堪堪戰平。
打了百十個回合,龐奇在城上怕有閃失,急忙命人鳴金收軍,段靈鳳待不回,軍令森嚴,只得圈馬跳出圈外:「徐有亮,本待與你決個上下,怎奈軍令如山。我告訴你,你若敢辱兩員女將,將來破了南嶺,定叫南嶺女人個個遭殃!」
放下狠話,收兵回城。
有亮此來,只是因為沒有抓住段靈鳳,不知她是否被困在南嶺山裡,所以特來鎮南關探聽虛實,見到段靈鳳也就死了心,不必再勞神費力地在南嶺搜山了,所以也不追趕,只道:「御妹小心了,有朝一將你擒獲,本郡馬定要親自侍候。哈哈哈哈!」把個堂堂御妹大元帥氣得不住落淚。
曹雲鳳兩員女將是如何被擒的呢?
原來才殺出山口時,胡巧云為了保護段靈鳳,揮刀去與鳳翎戰,兩人的武藝本來相當,但此時的心態卻完全不同,無形中便有了差別。
兩人鬥了有四十幾個回合,段靈鳳已經去得遠了,曹雲龍也沒了蹤影,鳳儀又過來幫忙。
胡巧雲見鳳樂殺過來,心下著忙,急忙舍了鳳翎,拍馬便跑,鳳儀和鳳翎哪裡肯舍,隨後趕來。
胡巧雲見前面有蠻兵攔路,爭切之間衝不過去,只得又回頭殺來,卻被鳳儀用獨龍鏟把她的繡鸞刀在一邊,鳳翎趕攏去,一把抓住她間大帶,腳尖一點她的馬鞍,活攜過馬來,叫蠻兵捆了,押往大營。
再說曹雲鳳,與段靈鳳換了戰袍,拚命往人多的地方殺,把對方的注意力全引到自己身上,只見她使開鋼叉,左一叉右一叉,把蠻兵們殺得人頭滾,屍橫遍地。
殺夠多時,才從人群中衝出來,身邊已無一兵一卒,前面是一片荒山,她也顧不得許多,落荒急走。
走出有十幾裡,對面閃出七、八百人,最前面是一員蠻將,手使一對鐵追,鑽在馬腹下,往馬腳便打。
曹雲鳳吃了一驚,忙提馬跳開,自己使了個蹬裡藏身,與那蠻將在馬腹下鬥將起來。
那蠻將見不能勝,跳出圈外,往人群中便跑。
曹雲鳳坐正了身子,拍馬趕來,卻不見了那蠻將,正自猶豫間,那蠻將卻跳在蠻兵的頭上,望她面門一弩來。
曹雲鳳一閃躲開,心中大怒,縱馬直衝進蠻兵陣中,蠻兵見狀,慌忙向兩邊閃開,只剩那蠻將還站在兩個蠻兵頭頂,見勢不好,跳在地上往後又跑。
曹雲鳳怕他又藏在人群中放冷箭,拚命追趕。忽然見地上一拌馬索彈起,雲鳳一驚,想勒馬已是不及,忙提馬躍過,連過兩道拌馬索,卻沒躲過第三條。
那馬吃拌馬索一兜,撲通栽倒,把曹雲鳳直顛下馬來,兩邊蠻兵使撓鉤搭住,象個烏一般四肢攤開趴在地上。
那蠻將大喜,一縱身騎在雲鳳間,哈哈大笑道:「軍師神機妙算,不想這段御妹被俺何律拿住,卻是奇功一件。」
雲鳳本是女,雖然比平常人有力氣,此時卻使不出來,待要掙時,哪裡掙得。
眾蠻兵一擁齊上,把她兩臂攏在背後,蠻將何律拿條繩子來捆了,又把她兩隻金蓮反拉到兒上,與雙手捆在一處,來了個四馬倒攢蹄。
那蠻將上了雲鳳的馬,一手抓住雲鳳間大帶,拎著往大營報功去了。
卻說徐有亮,見大獲全勝,便命鳴金收兵。
大營就在有亮伏擊段靈鳳的那座山後,各主齊來獻上斬獲的首級和俘獲的官軍將領報功,各個記了功勞薄。
鳳儀、鳳翎姐妹擒了胡巧雲,有亮命將其押在後營。
又見何律來報,說擒了御妹段靈鳳,有亮大喜,忙叫押上來。
何律把曹雲鳳拎了,興高彩烈走進帳中,撲通一下丟在地上,眾人一見那被擒女將的慘狀,哈哈大笑。
徐有亮忙從帥案後過來,抓住那女將的頭髮,出臉來一看,不由大怒,何一聲:「何律誤我大事,綁出去,斬了!」
何律一聽,急忙叫道:「郡馬,何律無罪!」
「你所擒何人?」
「御妹段靈鳳。」
「你去問來。」
何律一聽,急忙走過來,把曹雲鳳抓著頭髮拎起來問道:「你是何人?」
「我乃前部副先鋒官曹雲鳳是也。」雲鳳雖然頭髮被揪得生疼,卻強忍著,凜然不懼。
何律一聽,知道自己誤了事,急忙跪倒:「郡馬,何律知罪。」
鳳儀一見,急忙過來:「郡馬,何律雖然誤了事,但他並不認識段靈鳳,此事也怨不得他。再說,此女雖非段靈鳳,卻也是副印先鋒,按軍律也當受賞,可以將功折罪,望郡馬饒他這一遭。」
「嗯!即如此,饒你不死,只記你半個功勞,去吧!」
「謝郡馬不殺之恩。」何律臊眉搭眼地站起來,出了大帳。
徐有亮命把曹雲鳳也押在後營,又傳令各主,速速回,安排搜山。
搜了數,並不見蹤跡,估計不是跑了,便是在山裡了路,於是安排好山中一切,帶著五個被俘敵將下山重回軍鎮。
這裡還要提上一句,由於鳳樂和鳳雲兩女陣亡,又在段靈鳳的營中遭到辱屍,老王爺鳳同一氣之下,暴病身亡,死時把南嶺全權給了郡馬徐有亮,所以此後再提南嶺王,便是徐有亮了。
再說徐有亮與鳳儀、鳳翎兩人從鎮南關回到軍鎮,便與張圭商議下一步的方案。
徐有亮把與段靈鳳見面之事備述一番,張圭甚喜,道:「這曹雲龍聽說要辱他妹子,必然心如麻,正可與他易,把她妹子扣為人質,要他以後莫與我們為敵,如此便如削去段靈鳳一條膀臂。」
計議已定,徐有亮修書一封,派兩個可靠的家人,偷偷混進關去,直奔曹雲龍的先鋒營而來。
要知曹雲龍怎生應對,且聽下回分解。
(十七)段靈鳳計安曹雲龍,徐有亮凌辱曹雲鳳
卻說徐有亮派了徐安、徐平兩個,拿著有亮的親筆書信,混進鎮南關來見曹雲龍,兩人在街上轉了半晌,方才找到先鋒曹雲龍的住處,見門前有兩個兵丁把守,徐安叫徐平且在街角候著,自己去往門前求見曹雲龍,忽然自大門對面的街上衝出幾個便裝之人,把徐安拿了便走。
徐平見勢不妙,不敢再去找曹去龍,只悄悄跟在徐安後面,眼著那些人把徐安拿到段靈鳳的元帥府去了,徐平急忙回軍鎮報信。
卻說曹雲龍自陣前知他妹子被獲遭擒,要行羞辱,頓時氣得倒撞下馬來,被抬回行先鋒府,良久方醒,口中只叫:「我之過也。」
段靈鳳與龐奇都來看他,讓他好生將養不提。
第三天將晚,曹雲龍正在那裡心中難安,聽得小校稟報說元帥有請,曹雲龍心中道:「必定是我那妹子受害。」心中忐忑,騎馬望帥府而來。
進府去見過段靈鳳,慌忙問道:「元帥,不知我那妹子……」
「尚未受害。」靈鳳道。
曹雲龍心下稍安,又問:「元帥呼喚末將,有何吩咐?」
「我與你看一封書信。」靈鳳便把自徐安身上搜出的書信遞與雲龍。
雲龍看罷大驚,慌忙跪倒:「雲龍既蒙皇上封為先鋒,怎敢有負朝廷重託,元帥莫要疑心。」
靈鳳急忙將其扶起道:「本帥若是疑心,也不會把信與曹先鋒。本帥已經替將軍斬了來人,派人將首級送回軍鎮,並以將軍的名義修書給徐有亮,以示將軍不二之心,此後絕無人再敢懷疑將軍了。」
「如此甚好,末將謝過元帥!」
曹雲龍知道,殺了人家的信差,又有書信,這一次自己只能鐵了心與徐有亮為敵了。不過如此一來,自己的妹子算是徹底完蛋了。
回到府中,心中只把那靈鳳暗罵:「若不是我那妹子捨身救你,要受辱的便是你段靈鳳,誰知你忘恩負義,竟將我妹子推入無底深淵,有朝一,必報此仇。」
自此段靈鳳與曹雲龍生出嫌隙,後來到底害她被擒不提。
單說有亮和張圭見了徐安首級,知道此番枉費了心機,好在早有安排,軍鎮四周已經佈下了各種陷阱、機關和埋伏,只要段靈鳳前來進攻,便可讓她陷入絕境。
有亮隨即又給段靈鳳和曹雲龍修書一封,叫人送至鎮南關,信中說兩天後的午時在軍鎮北城頭風化曹、胡二女將,請鎮南關全體將士來軍鎮觀禮。
段靈鳳知道那是什麼意思,遂回書一封,說到時準到。
為了進一步起鎮南關眾將和曹雲龍對徐有亮的仇恨,段靈鳳到時點了五千兵馬,叫上曹雲龍與關中眾將一齊出關,直奔軍鎮而來。
至約定的前一天晚上,有亮見一切安排妥當,便叫把五個戰俘提到帥府大堂。
五人俱五花大綁,押在堂前,立而不跪,有亮也不理他,叫把三個男俘押到府門外街上,斬迄報來。
不一時,三顆人頭提上帳來,兩女將看了,臉無懼。
兩女將原本是穿盔甲的,此時天熱,盔甲裡邊除了棉甲便只穿帖身的綢衫和綢,薄薄的一層。等到戰場被擒,盔甲早被人家剝了作為戰利品,兩女便只穿著貼身的綢衣,把玲瓏的體態盡顯於外。
見有亮走向兩個女俘,鳳儀、鳳翎兩位郡主急忙告退,堂上只剩下幾個跟隨有亮出山的主和一群站班的兵丁,一個個不懷好意地笑看著兩女。
此時此時兩女才知道不好,嚇得顏更變,那胡巧雲道:「徐有亮,你待如何?」
「哼,你們想想我兩位賢郡主,我應該怎樣?」
「要殺要剮隨你,若要辱我,定不與你干休。」曹雲鳳的話中帶著顫抖。
「我為刀俎,爾為魚,我還怕你不成?」
兩女知道不妙,低下頭,各尋了一房柱撞來,只救速死,免受奇大辱,可惜這一點人家早就想到了,有亮一伸手便撈住了曹雲鳳的柳,只一帶便把她摟過來,自背後摟在自己身前,曹雲鳳只覺得自己的美兒緊貼那有亮下腹,一條硬硬的東西直頂在後門之處,嚇得她尖聲大叫,早沒了英雄之氣。
兩個主也搶步上前,把胡巧雲兩臂捉住,又上來兩個主,捉住腳腕,抬將起來。
兩女眼中落淚,兩腳踢,口裡咒罵,卻無可掙扎,十分可憐。
有亮把曹雲鳳夾拎起來,復於左腋下,頭後腳前夾住,那曹雲鳳兩條腿舞,尖聲喊叫,就如小孩子被大人打股的樣子。有亮當然不會把她當成小孩子,一雙眼只往她那股上瞅,只見她下身穿著大紅的綢,薄薄的綢子帖在上,將那美的曲線展示無遺。
有亮看得興起,把右手往那美兒上一放,柔軟如綿,又將整個手拿自那兩塊兒中間向裡一滑,「啊哈哈……」那曹雲鳳殺豬也似驚叫起來,更加拚命地掙扎,一旁幾個主看得過癮,齊聲喝彩,大笑起來。
有亮隔著子把那美妙之處探了幾探,軟如絲綿,溫暖如,心中大喜,夾著那美妙女將到了帥案前,早有主把案上的文房四寶與令箭等物挪在一邊,讓有亮把曹雲鳳臉朝下放在那帥案上。
曹雲鳳急忙掙扎著想起來,才彎起兩條腿,撅起股,便被有亮一隻手按著她後心按趴在案子上,兩條已經半跪起來的腿支撐不住,向兩邊倒下,正好把兩條大腿如死了的青蛙般分開著,方便了有亮去探她羞處。
曹雲鳳發現有亮又去掏她襠中的蚌,方才發現自己的姿勢不雅,急忙兩腿夾緊了,胡搖著兒,想把他的手甩出來,這才知道自己雖然武藝高強,力量卻比人家男人差得多,更不用說兩隻手捆在背後,全無著力處,只得由著人家輕薄。
有亮隔著子把那曹雲鳳的美玩兒夠多時,把她的兩隻牛皮戰靴了,出兩隻玉筍一般的小巧玉足來,抓著一個腳弓彎到她自己的股上,仔細觀看,把玩良久,只覺火愈熾,這才一把把她子扯下來,出兩條肥膩膩的粉腿,一對圓滾滾的小。
有亮將兩塊分開,現出小小菊門來,用手指撥著,她尖叫,然後抓著她背後綁繩一提,把她拎起來重新放下。卻只把她上體放在案上,兩條腿垂在帥案邊,與身體形成一個直角,那小小菊門與兩條肥厚的蚌便一齊出來。
有亮再顧不得許多,一隻手開帥袍,褪下中衣,掏出那條槌一般的大物件來,直頂那曹雲鳳的花蕊。
曹雲鳳到門前硬搗將來,只嚇得哇哇大哭,口求起饒來。
有亮也是個英雄,雖然英雄大都不將女人當一回事,不過難免有憐香惜玉之心,所以聽得她求饒,心便有些軟了,可是一看四周的各主,便又狠起心腸來,只一用力,便齊入那曹雲鳳的花蕊深處。曹雲鳳叫一聲,昏過去。
處女的秘處果然風光不同,有亮只覺得那寶十分窄小,把自己握得緊緊的,彷彿要把自己入她身體之中一般,不由火更熾,身子動一動,把那如意寶杵拉起來。
曹雲鳳醒時,木已成舟,再無迴旋之處,便不叫了,只暗暗落淚。
這有亮英雄本,連搗了千餘下,這才大吼一聲,在她肚腹之內。
這頭有亮了曹雲鳳,那邊的幾個主也把胡巧雲放在地上,去了戰靴和子,出那一叢漆黑如墨的,拉開兩腿,現出粉的來,一群人把她按著,早有一個主迫不及待,一戳透了她的門戶,殺作一團。
原來這蠻人並不把玩兒女人當作多大事情。過去蠻之間時常打冤家,捉了對方的女人,便一齊了,然後帶回去為奴,下次打冤家這女人如被族人救回,仍舊還與她丈夫,丈夫也不會嫌棄她,女人也不會因為失身而自盡。
雖然他們自己的郡主叫人家那樣挑在旗竿上也到羞辱,但並不象有亮那樣憤怒,而對於輪兩女俘,他們也只當作想當然的一件事,並不懂得有亮的真正目的,也不明白為什麼這樣就可以段靈鳳來落入羅網,他們只是盡情地在兩個女俘的身上發。
曹雲鳳才掌先鋒印,出世不過半月,便失手被擒,更因他兄長一時之惡念,便都報在她的身上。
而那胡巧雲更是冤枉,只為他父胡其海想奪徐承祖之位,所以隨父來徵,不想落在敵人手裡,她與鳳家姐妹辱屍之事本無瓜葛,卻也要替別人還這一樁孽債。
可憐兩個女將,捆在堂上,赤著美玉腿,被那一群男子如群虎奪食般扯來扯去,搗,直鬧至半夜才住,把腳也捆了,裹在破棉被中等著第二天中午風化。
卻說段靈鳳與曹雲龍,帶著人馬依時來到軍鎮北面五里之處,早有軍鎮的蠻兵接著,沿大路往鎮門而進,那官軍中有偶然走錯了的,便撲通落在陷坑中,被尖頭樁死,或被不知哪裡來的毒藥弩殺死,段靈鳳知道,這裡已經佈下陣式,若輕舉枉動,只怕有來無回。
行至護城河邊,領路的叫她們等在原地,自己從吊橋過去。吊橋升起,那邊城樓上才現出許多兵丁來,當中一杆大旗,旗腳下站著徐有亮和軍師張圭。
鳳家姐妹沒有來,雖然她們同樣因為恨自己的姐妹受辱而希望在兩個女俘身上報復,但凌辱女人的時候女人在場看熱鬧畢竟有些不妥。
「段元帥信守諾言,勇氣過人,有亮佩服。」有亮在城頭一拱手。
「徐主巧計得勝,段靈鳳欽佩。不過,勝敗無常,今敗的是我,焉知明便不是你?徐主不要把事作絕了,免得後後悔。」
「段元帥所言極是,我乃是堂堂郡主,你竟敢將她兩人的屍骨如此羞辱,難道是我先把事作絕的麼?還有曹先鋒,我派家人徐安下書,本想給你個機會,你不肯答應也就罷了,為什麼還要殺我的信差?須知兩國兵不斬來使,是你失禮在先,又怎怪得我無禮?」
曹雲龍知道人家說的在理,但事已至此,還有什麼話可說,再說,難道自己現在還要解釋人不是自己殺的,回信也不是自己寫的麼,那不明擺著是要背叛朝廷?段靈鳳怎麼饒得了自己,所以他只得低頭不語,只盼著人家格外施恩,把妹子一刀砍了腦袋便了。
「徐有亮,本帥再說一遍,不要把事情作絕了,不然有一你敗了,一切盡在你兩個子身上報應。」段靈鳳出言威脅道。
「我等著,我也提醒段元帥,若有一拿住你,有亮必先賞個新鮮,再叫我的弟兄們都品品御妹娘娘的滋味!」
「好哇徐有亮,你敢用言語羞辱本帥,後定叫你死無葬身之地!」
「大話誰都會說,本主與兩位郡主都在城中,段元帥有本事就來攻城,若是拿了我三個,卻不由你處置?」
「徐主,多說無益,你不是讓我們來觀禮的麼,我們來了,你待怎樣?」
「好,痛快,現在某家就叫你看看,我如何在你的將身上報仇。」
不知徐有亮怎生風化兩女俘,且聽下回分解。
(十八)兩女將城頭遭風化,段靈鳳用兵困南嶺
且說徐有亮與段靈鳳兩個一個城上,一個城下,講夠多時,言語難和,徐有亮便道:「軍士們。」
「有!」兩邊的蠻兵早就等著這一聲呢。
「將曹雲鳳與胡巧雲押上城來!」
「喳!」從蠻兵們答應的聲音中就聽得多他們有多興奮。
段靈鳳與曹雲龍心中打著鼓,不知那兩個女將此時是什麼模樣。等兩女被帶上城,把段靈鳳和曹雲龍都氣得七竅生煙。
只見數名蠻兵舉著兩一丈多高的大木竿子來,每杆子上吊著一個女將,見兩人都被捆著雙手向上吊在竿頂,身上只穿著一件薄綢衫,光著下半身兒,黑黑的叢毫無遮掩,一看那架式,便知道蠻兵們一定把她們兩個舉著在軍鎮中游街示眾。
一見到城下段靈鳳的人馬,兩個本來一聲不吭的女將不由大叫起來:「元帥,哥哥,速速放箭,我們已經無顏再見地下的先人,快叫我們死了吧,免得我們再受賊人的羞辱!」
曹雲龍一見他妹子這般模樣,早止不住氣往上撞,摘下鐵背弓,搭上狼牙箭,往城上來。雖然曹雲龍用的是硬弓,但護城河離著城門尚有百步之遙,又是從下向上,那箭本就夠不著,只到半路便掉下來,釘在城牆上,城上的軍卒哈哈大笑起來。
段靈鳳來時,本沒有打算攻城,而且敵情不明,也不可能攻城,所以並沒有帶石炮和強弩之類的遠裝備,此時想把曹胡二女殺了,卻是力不從心。
曹雲龍連幾箭都夠不著,忙出兩支月牙口的箭來,往吊橋的吊索上去,箭到索斷,那吊橋「咣噹」一聲放下來,曹雲龍拍馬過橋。
段靈鳳一見,急忙高喊:「曹先鋒回來,不可上當。」
但曹雲龍已經氣急了,哪裡聽得進,打馬直往城下而來,才跑不過兩、三丈,忽然「轟」的一聲,連人帶馬落入陷坑之中,騰起一陣白煙,原來那是個淨坑,裡面裝的是白灰面子,一下子便把曹雲龍的眼睛了,道兩邊的溝裡忽然冒出幾個蠻兵,拿了撓鉤便去撈人。
段靈鳳一見,忙叫兩邊的將官放箭,阻住蠻兵,自己同兩員副將飛馬趕到坑邊,一鏟把個蠻兵拍作餅,一名副將搶了撓鉤,把曹雲龍撈上來,也顧不上救他的馬,掉頭便跑,城上箭齊發,段靈鳳在後撥打鵰翎,護著三人回到護城河這邊。城上又是一片笑聲。
兩個女將此時方才知道,人家已經設下陷阱,哪個敢來救她,只怕是有來無回,再不敢喊,不由又落下淚來。
徐有亮叫城上使強弩隔著河去,翻了幾個官軍,迫使他們又向後退了十幾步,自己也哈哈大笑起來,轉頭看著兩個女俘道:「只你二人,便抵得百萬雄兵。」
蠻兵把兩員女將從竿子上放下來,雖然她們武藝比蠻兵們高出許多,但昨天被了半夜,又捆了半夜,又吊了半,早已累得骨軟筋麻,癱在地上,縱有通天本領也使不出,被蠻兵們捉住兩隻玉臂,把綢衫剝下來,只剩白花花一條光身子,找兩條兩尺長的木來,將一條繩子中間留出四尺長一段,兩邊捆在木兩端,再用剩下的繩頭把兩個女將的手腕綁住,象舉槓鈴一般姿式,然後從城樓的兩高大的旗竿上拉下繩頭,拴住那捆木的繩子中間,扯將起來,將兩員女將丫字形吊在半空,兩隻腳只在那城垛子上下搖擺。
兩個女將此時只能夾緊兩條玉腿,盡力保著那兩腿間的所在,卻無法遮住前兩對玉碗般酥,以及小腹下那叢黑。那黑的黑,紅的紅,在雪白的體上顯得格外清晰明顯,就連城下的官軍都看得清清楚楚。
那曹雲龍此時被石灰傷了眼睛,雖然軍卒們給他用水洗了,也只能勉強睜開,看東西卻模模糊糊,只能只遠遠的城頭上兩支大白羊在那裡擺,知道是妹子和胡巧雲,氣得他哇哇大叫,又昏了過去。
那徐有亮有意要怒段靈鳳,所以且不叫軍卒把兩女將吊在高處,只叫他們搬了凳子站在上面,把兩個女將的身子推來搖去,盡情把玩,一邊玩兒一面喊叫著,只把兩個女將與段靈鳳相比。
這個摸著胡巧雲的叫:「這兒甚美,軟如白玉,潤如羊脂,只把爺的鳥兒惹得硬硬的,若有一,摸著那段靈鳳的兒,只怕尚不曾那小,便把爺的都在她嘴裡。」
那一個撈著曹雲鳳的襠下道:「這兩片玉蚌真格綿厚,夾得爺手指酥,這小兒裡千迴百轉,就如那段靈鳳的兒一般無二。」
有兵卒忙問:「那段靈鳳的小兒你可曾摸得,怎生知道與這曹雲鳳一樣?」
「摸倒不曾摸過,你只看那城下的御妹,正與這曹雲鳳生得一般無二,若剝了衣裳,吊在這裡的,卻不與曹雲鳳一樣,故而得知。」
「即未摸過,便作不得數。」
「這也不妨,只等過幾,你我去鎮南關裡,把那御妹捉了,吊在這裡摸摸便了。」
「……」
這裡你一言,我一語,只把個段靈鳳氣得七竅生煙,恨不得一馬蹚平了南嶺鎮。
那城上又生出些枝節來,有蠻兵另拿了兩條長繩子,從那吊索的鐵環中穿了,一頭拴住了女將的一隻大腳趾,另一頭拿在手裡,只一扯,便把女將的腿扯起來,頓時蚌殼大開,幽谷盡現,出那前後兩個美妙來。你看他們把手指一拳,只伸出中指來,往那兩片蚌之間只一,便進去,左右鑽動,口中只叫「御妹,妙極!極!」,分明把兩個女俘想成了段靈鳳。
段靈鳳在那裡看著,只氣得花容失,劍眉倒豎,眾將也氣不過,齊來討令攻城。
段靈鳳畢竟不同一般,上次失敗是她過於自信,現在經過了那一次教訓,顯得成了,強忍住氣憤,臉上反現出一片冷笑,道:「徐有亮,我且任你作孽,只等我大軍到了,叫你一鼓成擒,千刀萬剮,以消我心頭之恨。」
說完,撥馬便走。
眾將在後面跟著,一齊回到鎮南關,來到帥府下馬,眾將群情憤,吵著要去奪下軍鎮,擒拿徐有亮,替兩位女將軍報仇。
段靈鳳道:「本帥乃是女子,見此情景,豈不比你們氣憤?這徐有亮、張圭詭計多端,辱我女將,無非想我攻城,他必在城裡城外佈下了埋伏與機關,我等貿然前去,豈不是中了他的計?」
「若依元帥該當如何?」
「這南嶺乃彈丸之地,腳下無三尺平地,又不十萬之民,徐有亮要造反,哪裡去養這數十萬之兵,你我只要守住了三關險要,不使他入關,過上數年,你我不用費一兵一卒,便可把他拖死,卻不比動刀動,勞師遠征的好?」
「元帥所言極是,我等有朝廷作後盾,要兵有兵,要糧有糧,徐有亮只有坐吃山空,果然是好計策。」
段靈鳳於是又寫了本章,上奉朝廷,一是自請降罪,二是請朝廷再撥兵馬糧草,準備長期圍困南嶺。
徐有亮在城中靜等著段靈鳳來自投羅網,偏偏左等也不來,右等也不來,派人去打探,知道段靈鳳打算守在三關不再出兵,他也無可奈何。
只苦了曹雲鳳和胡巧雲兩員女將,赤條條吊在旗竿上,每被士卒們扯著拴腳趾的繩子把她們的腿抬得高高的,只為能看清她們的私秘之處,就這樣風吹曬了三天,活生生晾成了人乾兒。
段靈鳳打聽是曹胡二女死了,便派人去軍鎮,請求以鳳樂和鳳雲兩女的屍骨換回曹胡二女,徐有亮倒沒有從中作梗,因為鳳樂和鳳雲都是他的妾,兩家便約的時間,于軍鎮以北三十里處換。
鳳樂、鳳雲兩女已經是掩埋了的,此時只剩了森森白骨,使兩個籮筐盛了,用車拉來換,曹雲鳳和胡巧雲兩女卻是剛死的,也未盛殮,著身子放在車上,此事倒是有亮佔著些便宜。
不,朝廷降旨,對段靈鳳敗軍辱師大加申斥,罰俸一年,叫其戴罪立功,又準了段靈鳳之儀,對南嶺以圍困為策。
如此一來,徐有亮倒沒了理會處,因為人家段靈鳳不來,他便也無法去圍殲,而三關城高牆厚,想攻城也不容易,所以,雙方便僵持起來,形勢開始變得對南嶺不利了。
畢竟徐有亮能否進得三關,段靈鳳又能否滅了南嶺,且聽下回分解。
(十九)趙蟬中設計,段琪君臣妾
按下徐有亮與段靈鳳在南嶺相持暫且不表,單說那昏君段琪在朝中又鬧出事來。
原來這一,段琪與那趙蟬去景山看虎豹食人,一連丟了兩個女進去,被那虎豹一擁齊上,撕為碎片。
段琪連看過數,也覺有些無趣,趙蟬便陪他到景山山頂的亭子上去觀景,見西北牆外的街上,人來人往十分熱鬧。
段琪在作太子時便遊手好閒,時常在京城街上游,知道那裡是娘娘廟,算了一下子,此時正值送子娘娘壽誕之時,所以來燒香求子的甚多。段琪便對趙蟬道:「御,你我何不到那廟會上走走?」
趙蟬也在裡住得悶倦了,正想去走散散心,便應一聲。
兩個人叫太監速去尋了幾套百姓的衣服來,下了景山,與趙蟬兩個俱扮成武生公子,胡升扮作書僮,悄悄自景山角門出去,直奔娘娘廟而來。
到了廟前街上,見人來人往,小買小賣,擠擠茬茬,果然熱鬧,三個人轉了半晌,玩得累了,到那廟前,尋了個攤子坐下,要了幾樣小吃在那裡吃。
忽然看見有十幾個家人擁著五乘轎子,叫裡只道:「有官眷在此,閒人閃開了。」吆吆喝喝地趕著人,直抬到廟前落轎。
從後面幾乘小轎中下來四個小丫鬟,都去前面大轎邊,打起轎簾請裡面的人出來。
見從那轎中攙出一個婦人來,二十四、五歲年紀,頭挽雲髻,身穿紗衣,面如三月桃花,柳眉杏眼,嫋嫋婷婷,進了那廟門。
段琪一見那婦人,便覺全身的骨頭都酥了,心裡說道:「我只道趙蟬兒是天下絕,誰知世上尚有如此佳人,若不得她侍寢,卻不枉為天子。」
想著,便向那小吃攤子的老闆問道:「不知哪家官眷有如此排場?」
「此乃翰林院士王克己的五夫人祁氏,那王克己年過四十,也只有大夫人生了一個女兒,尚無子息,如今已娶了四房姨太太,都不見動靜。俗話說,母以子貴,他家五房夫人,年年到此進香,只為早些替王老爺生個兒子,好傳接王家的香菸。」
段琪聽了,想著怎麼得讓那祁氏與自己睡上一夜,只不想讓趙蟬知道,暗暗記在心裡,哪知趙蟬是個水晶作成的玲瓏心,把段琪的一舉一動都看在眼裡,知他喜新厭舊,卻不在面上,只在心裡暗自盤算。
原來朝裡的眾臣中,這王克己算個忠臣,不肯趨炎附勢,所以一向與趙薦等人不睦,段琪納趙蟬為妃時,這王克己不知從哪裡知道她的身世,極力反對,若不是趙薦、王廉領著眾臣群起圍攻,只怕趙蟬今這個皇后也當不成,所以心裡暗暗懷恨,此時一見段琪有意祁氏,心中暗喜道:「王克己呀王克己,看不讓你喝了老孃的洗腳水!」
回到中,那趙蟬便衝著段琪道:「皇上莫不是看上了那王克己的小妾?」
段琪一驚,忙道:「非也非也,朕只是為了考查民情,看哪個官員在街上為非作歹,欺百姓。」
「哼哼,皇上。英雄男人好本是人之常情,何況皇上又非一般英雄可比,莫要瞞著臣妾,臣妾也不是那嫉妒之人。」
「不瞞御說,那王克己的小妾果然生得美貌無雙,看得朕心如麻,恨不得搶了來,只要陪朕一霄,再無他求。只是,那祁氏乃別人家子,只怕是妄想了。」
「皇上想要時,這有何難?」
「御若能遂了朕的心願,便是大功一件。」
「過幾是臣妾的生,臣妾要在內設宴,皇上可遍告京中大臣,叫他們但有妾者,不論正小妾,都叫進赴宴,皇上便可就中取事。」
果然,到了趙蟬壽誕之,京中諸臣妾盡到內替趙蟬祝壽,一撥兒撥兒拜過壽,就在御花園裡擺下宴席。
趙蟬在那裡虛應了一時,眼睛在在人群中找到那祁氏問道:「方才哀家忘記了,這位姐姐是哪家的?」
祁氏慌忙跪下道:「臣妾乃是翰林院士王克己的小妾,不敢當皇后如此稱呼。」
「哎,哀家也曾作過妃子,還不是小妾麼,與妾都是人家之婦,只要盡心伏侍丈夫,有多少差別麼?」
「臣妾知罪。」祁氏以為自己自稱小妾讓趙蟬不高興了,慌忙謝罪。
「卿家不必如此,我見你容貌出眾,身材奇特,不似一般人家女子,莫不是練過武藝?」
「皇后真乃慧眼,臣妾祖上作過將軍,後來家道中落。也家傳了些防身之法,不過是花拳繡腿的功夫,哪敢自稱練過武藝?」
「如此甚好。哀家自幼習練,可惜中女子皆不識武功,哀家為此十分煩悶,既然卿家會武,宴後可否留在中兩,你我切切?」
「皇后要臣妾留下伴駕,乃是臣妾的福份。只是臣妾不過會些三腳貓的功夫,哪裡能與皇后切?」
「沒關係,總比一些兒也不會的強。」
「臣妾遵命。」
原來練過武的女子腿之上甚有力道,板兒比一般女子直,兒比一般女子翹,而且二目放光,所以趙蟬一眼便看出來了。其實練武的女子身體健康,具有一般女子所沒有的特殊體態,這也正是段琪之所以一眼就能看中趙蟬和祁氏的原因,倒不全是因為她們的臉蛋真比別人美到哪裡去。
酒宴自上午吃到未時末方散,趙蟬讓祁氏跟著自己回到後,便在院中假意與祁氏論起武道來。
這祁氏的武藝雖然是家傳,但她父親並沒打算讓當將軍,所以只是比一般女子多了些鍛鍊而已,並不是什麼高手,也說不出什麼來,就只是聽趙蟬在那裡說,不過卻比沒練過的人明白,不住點頭,提問題時也能問到點子上,因此趙蟬顯得十分意。
祁氏本來聽王克己說過段琪與趙蟬的事,本來對趙蟬的印象十分不好,現在見趙蟬並沒有什麼皇后的架子,心裡有些喜她,哪知趙蟬心懷鬼胎呢?
晚膳之時,趙蟬叫女賜酒,祁氏因為心裡高興,便有些忘乎所以,連吃了三杯,只覺得心兒怦怦狂跳,臉兒紅紅的,頭有些發暈,彷彿駕了雲的一般,下面襠裡漉漉的,意盎然。這都是趙蟬設計,在酒中給她使了藥,又加了藥。趙蟬一見,知道她著了道兒,便叫女把她扶進寢,放在上,然後去請段琪。
段琪聽說,喜不自勝,急忙過來看時,只見祁氏倒在上睡著,眉目含。
趙蟬叫女們都退出去,自己也回到自己的寢,只留段琪在這邊。
那段琪見人都去了,急忙坐在邊細看那祁氏,見她上穿著耦薄紗衫兒,裡面大紅的抹,下系耦羅裙,側臥在,就如一張大弓,兩隻金蓮去了鞋,只著羅襪,不大不小,彎彎如弓。
段琪隔著衣服把她的身子用手慢慢摸來,那祁氏在夢中,眼也睜不開,只道是自己的丈夫,玉體酥軟,只由他輕薄。
這邊把一雙手握了膛,入手綿軟,哪裡耐得住,急忙來解她衣服。
祁氏將身兒就著他的手仰過來,酥緊,花枝顫,羞羞地在那裡哼,分明十分愜意。
段琪就著她的勢,先把她紗衫兒解開,去了抹,出那玉來,的一對玉山,粉粉的兩顆珍珠,也不比趙蟬的差。又解了羅襪,把手去羅裙中褪了她的中衣,然後伏身上去,用嘴銜著她的頭兒,輕輕去,只覺得身下玉人扭將起來,口中哼,十分。
坐起身來,捉著那兩隻玉踝,向上一搬,把兩條腿立起來,那羅裙滑在裡,現出一對粉雪股,看得段琪心花怒放,將頭埋在她兒後面,舌頭直頂在那兩片肥之中。
祁氏嚷將起來,美搖,段琪此時興趣盎然,除了她的羅裙,剝作一頭白羊,分開她兩條玉腿,顯出那漉漉的下處,自己也褪了衣裳,亮出那條烏黑的巨杵來,只一便杵得齊而沒,沒頭沒腦地撞起來。
那祁氏的丈夫乃是個聖人門徒,凡事中規中矩,第之間,連被兒也不曾掀過,又沒有段琪的體力,所以那祁氏睡夢之中,只覺丈夫比平時壯了許多,直得小兒,不由把那美兒合著他的節奏搖將起來,不住聲的叫。
那邊屋裡趙蟬把耳朵豎直了聽這邊動靜,心中暗自高興。
那位說了,從來女人好妒,難道趙蟬例外麼?當然不是,趙蟬恨那王克己阻礙自己入,現在看他戴上一頂綠帽子,所以心中快活,至於祁氏,早晚還不是要把她除掉!
聽得祁氏的叫,趙蟬也不由興奮起來,自己了身裳,鑽在被裡,把那痛快之處緊摸,也在上扭起來,又尋了一蠟燭來,自己在那裡杵了一遭。
段琪玩兒夠了,然後來找趙蟬,又胡鬧了一回,這才睡在趙蟬屋中。
祁氏一覺醒來,天光已然大亮,懵懵懂懂了半天,才知道是在皇之中。想想夜來之事,似夢非夢,發現自己身上片縷無存,兩腿間漉漉的,不由愣苛苛在那裡發呆。
正想間,那趙蟬一個人走將進來,臉堆笑道:「姐姐到底醒了?不知昨夜過得怎樣?」
祁氏還以為她不知道,慌忙從被子裡爬起來跪在上:「臣妾昨夜貪壞,失禮之處,請娘娘恕罪。」
忽然又想起自己一絲不掛,如此見皇后娘娘太過失禮,待鑽進被子,皇后又沒讓平身,卻是左右為難,不知如何是好。
「你我今後已無君臣之分,姐姐不必如此多禮,快躺下吧。」說著伸手把錦被給她披在身上。
「娘娘為何如此說法?」祁氏更覺吃驚,急忙扯了衣服來穿在身上,下了跪在地下。
「昨夜之事,難道姐姐不記得麼?」趙蟬急忙去把她拉起來,叫她坐在邊。
「昨夜何事?」
「昨夜皇上到後,姐姐蒙皇上臨幸,從此你我便是同姐妹了。」
「娘娘休要如此說,臣妾哪曾與皇上同?」
「姐姐自己與皇上作的事,妹妹在那邊屋中聽得清清楚楚,又有皇上親口為證,姐姐何苦推搪。」
「臣妾昨天喝得酩酊大醉,醒來已睡在這裡,哪曾見過皇上?」
「姐姐已非處子,若不信,可自驗雨。」
祁氏忙把手往自己襠下一摸,沾些的體,放在臭前一嗅,不覺眼垂淚道:「不知我前世作何罪孽,今世叫我無端壞了名節,有何面目去見丈夫?罷了,罷了,不如自己尋個了斷。」說著話,把羅裙起來矇住臉面,往那桌案的角上便撞。
不知祁氏命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二十)段文帝強索臣子妾,王克己大鬧五鳳樓
且說那祁氏知自己失身於段琪,吃了一驚,自覺無顏去見丈夫,便用羅裙矇住了玉面,望桌案上便撞,嚇得趙蟬一把抱住,推在邊按住。
外面段琪聽見,哪裡捨得讓這等妙人兒死了,也急忙搶步進來,連連說道:「美人兒,使不得,使不得!」
祁氏見了段琪,想起自己失身於他,不敢抬頭,只是痛哭,只說無顏去見丈夫。
段琪道:「夫人何必如此,如今你與朕有了合體之緣,何用再見你的丈夫?今朕只有皇后,東西兩正缺主人,你便作了東貴妃,卻不勝過作那翰林娘子?」
「正是,正是。姐姐如今便永在中伴駕,何用再見王克己?」
祁氏雖然會些武藝,但遠不如趙蟬,被趙蟬按著,一動也動不得。過了片刻,情緒稍定,見段琪與趙蟬兩個,你一言我一語,配合得十分默契,忽然想到自己的酒量本是十鬥不醉,怎麼才吃了這幾杯便爛醉如泥,任人輕薄?心下有些明白,便裝作已無可奪何,垂首道:「皇上,臣妾乃是他人之妾,弊陋之軀,怎敢汙了皇上聖體?」
「夫人麗質,天下少有,朕那在街上偶見,驚為天人,今終於得親玉顏,朕之幸也。」
「如此說來,皇上有意於妾身?」
祁氏如此一問,段琪方覺失言,此時也顧不得許多,乾脆挑明瞭道:「正是,自那得見卿家,寢食難安,多蒙皇后美意,安排壽筵使你我相見。」
「既然皇上有意於妾身,皇后何不直言,偏要在酒中用什麼手段?」
「若不如此,只恐姐姐不允,反為不美。如今生米已成飯,姐姐何不順水推舟,與妹妹一同服侍皇上,盡享人間富貴?」趙蟬見窗紙已然捅破,瞞也瞞不住,不如竹筒倒豆子,有什麼說什麼。
「妾守身如玉二十幾,不料今被爾等算計,名節盡失,爾等真是豬狗不如,枉為人君?」
段琪被罵得臉通紅,無言以對,趙蟬忙道:「此事都是妹妹一個人的主意,姐姐若怪,便只怪在妹妹身上,要打要罵盡由姐姐,卻莫要怪皇上。」
祁氏此番只是低頭不語,段琪與趙蟬兩個又說了半晌,見她彷彿有些活動,趙蟬便叫段琪且去,自己單獨留下說服祁氏。
那趙蟬真是不知羞,又把自己原是段喬妃子,後又委身段琪之事說了一遍,道:「妹妹與姐姐都是女,生來只是為了討男人娛。俗語云: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但嫁得一個體貼的好男子,他把你含在口裡,捧在手裡,便是此生之幸。名節可當得飯吃?再說,你替那王克己守節,他倒未必把你當塊心肝,你便死了,只怕他也未見得哭上兩聲。」
「我那丈夫久讀聖賢之書,斷不似皇后所說那般無情無義,我怎忍揹他。」
「如今你來服侍萬歲,妹妹去告訴皇上,讓他看在你的面上,把那王克己大大的加封,他還要於你,卻不是一好變兩好麼?」
祁氏沉半晌,才道:「事已至此,妾身尚有何言?」
「如此我去告訴皇上。」趙蟬站起來身,忽然又想起什麼,轉回身道:「妹妹守信,可不要賺我。你若是死了,只怕那王克己的命也要斷送你手。」
「臣身知道。」
段琪聽說祁氏不死了,十分喜,忙叫胡升傳旨,封王克己為尚賢侯,領副丞相,戶部尚書銜。然後叫太監們收拾出東給祁氏住,就在東傳筵。你看段琪坐在中間,左擁趙蟬,右摟祁氏,快樂無邊。
直飲至晚,方才摟了趙後祁妃,至祁妃寢,把兩后妃一齊跣剝了,你看兩個絕女子,一齊搖動如雪玉,由著那段琪玩兒了一回,然後一左一右,伴著段琪而眠。
到了次,有黃門官來報,有新任尚賢侯王克己在門外謝恩,並要接了他小妾回家。段琪還未說,趙蟬只道:「你只去對他說,謝恩之事便罷了。我要留他娘子在中多伴些時,到時自會送她回家。」
黃門方去,段琪笑道:「留他娘子的事,就與他說知何妨,何苦瞞他?」
趙蟬道:「那王克己是個酸儒,若此時說與他知,只怕鬧將起來,面子上卻不好看,莫如慢慢拖著他,等他把姐姐漸漸忘了,再點醒他不遲。」
「還是御心細。」段琪笑笑,便又把趙蟬與祁氏一齊跣剝了,玩起那英雄擒美女的遊戲。原來祁氏也練武,身子也如趙蟬般柔軟,倒也令段琪玩兒得盡興。
轉眼已是兩月,那王克己初時還曾數次來皇要接祁氏,趙蟬只是推拖,王克己也無可奈何,後來便不來了,段琪只道他對祁氏已經淡了,心中高興。
這,該著中秋佳節,依著慣例,段琪在五鳳樓賜筵群臣。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那王克己忽然自班中站起道:「萬歲,微臣請萬歲賜小妾歸家。」
段琪大驚,一時語。
王克己又奏一遍道:「萬歲,微臣請萬歲賜小妾歸家。」
段琪道:「不是朕不肯放她歸家,只是皇后喜於她,要她在中侍候,就再住些時也罷。」
王克己道:「臣之小妾祁氏入侍候皇后娘娘已有三月之久,未曾回家。今乃是中秋佳節,家家戶戶慶賀團圓,請皇上開恩,賜小妾歸家與家人團圓。臣如今已年過四旬,膝下並無子嗣,請皇上準臣妾回家,候她生下一兒半女,再送他入便了。」
王克己的理由是絕對充分,段琪再無推拖的理由,不過,她已經是被段琪享用了的,便是皇上的臠,哪能再讓她替臣子生孩子,段琪可以別人的老婆,但他自己用過的女人是決不能再讓別人佔的,所以把他了個大紅臉,心中暗罵王克己不知時務。
原來王克己平白無故受封侯爵,初時以為是祁氏討皇后喜的原因,後來祁氏被留中,逾月不放,心中本已生疑。
俗話說,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時間一長,這事便漸漸從裡漏出來。
那王克己知祁氏已被段琪暗中封為貴妃,心中雖然鬱悶,表面卻不敢如何,哪知這種事一傳十,十傳百,沒多久就都知道了,吏部的大小官吏私下裡紛紛議論,這王克己是個酸儒,哪裡受得了人家這樣的背後白眼,心中暗自憋著一股勁兒,定要把那祁氏索要了回家不可。
本來如果他到門去討要,段琪無奈之下,可能把他秘密殺了滅口,王克己也明白,故而在今賜宴之時,當著朝文武的面來要人。
他以為段琪若聰明時,便把祁氏還了,反正段琪也不能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兒承認自己了人家的老婆,等祁氏回了家,自己便找個機會讓她自已了斷了。
哪知段琪的好竟然到了不知羞的地步,見被王克己到了角落,竟然撕破臉皮,厚顏無地道:「王卿,朕實話對你說了吧。那祁氏傾國傾城,甚得朕心,朕已將她封為東貴妃。卿家本無寸功於朝廷,封你個侯爵,換那祁氏入,難道還虧了你不成麼?」
如此一說,倒把個王克己得臉通紅,一句話也說不出來,這不是明著給他戴綠帽子麼?
「萬歲,微臣有本!」早惱了一位頂天立地的大忠臣,急忙出班跪倒,段琪一看,原來是御史馮國忠。
「馮卿,你有何本奏?」段琪一看見馮國忠就頭疼,只因為這馮國忠是個直臣,早看不慣段琪等人的所為,所以但凡上朝,他必要出來這不是,那不是地指摘一番,這也是段琪不願意上朝的原因之一,現在一看見他,真的怕極了。
「萬歲,臣聞,君不戲臣。那祁氏既是王克己之妾,尚未休棄,皇上怎可封她為東貴妃,作出這樣有悖人倫大理之事?」
段琪還沒說話,那王飛廉早出班道:「大膽馮國忠,此事乃皇上與王侯爺的家事,王侯爺尚未曾說什麼,哪裡輪到外人多言?」
「既如此,王大人,你待怎麼說?」馮國忠只把眼看著那王克己。
您別說,這老實人也有老實人的特點,別把他招急了,真招急了他什麼都幹得出來。王克己一琢磨,他已經明說祁氏歸了他,你硬討,那叫聖眷,王克己忽然生了個急智,可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便道:「聖上,雖然如此,臣畢竟與她有婚約在前,若皇上想要她為妃,也須她親自來見為臣,將先前恩作一了斷,臣先休了她才是。如今她與臣的婚姻未除,直如青樓賣身一般,如何便讓她入伴駕?」
「卿家所言有禮,即此寫份休書與我便了。」
王克己就索了文房四寶來,寫下休書一份,揣在懷中道:「皇上,請將祁氏喚來,臣親將休書付之。」
「卿家只管把休書付朕便了。」
「萬歲,此言差異,自來休,或付其父兄,或付其本人。她是賣身葬父來至臣家,這休書依禮只得她自來取之。現在她未得休書,便是為臣之妾,皇上算她什麼?此事於禮不合。」
段琪哪知這酸文假醋的書呆子心裡想的是什麼,還以為他真的就這麼算了呢,忙叫人去請東娘娘。
馮國忠一看,心裡這個罵呀,心裡說:「我只道王克己聖人門徒,是個頂天立地的男兒,怎知他……早知如此,我何必強替人出頭?」一邊想著,氣哼哼地退回班中去了。
不一時,那祁氏出來見駕,眾官一看,果然是千嬌百媚,國天香,難怪段琪會不顧她是別人妾就強索為妃。
那段琪見了祁氏,忙道:「妃,如今王克己已在殿上,你可與他說明了,討個休書,將先前恩作個了斷。」
祁氏應了一聲,拜了兩拜,款款而行,直到王克己面前,拖個全禮道:「祁氏見過王大人。」
王克己見了祁氏,只氣得眼中冒火來,上前一把揪住前衣服,厲聲喝道:「好個大膽的祁氏,你背夫通,敗壞門庭,該當何罪?快快隨我回家。」
段琪聽見,只吃了一驚道:「王卿休走,快快放了朕的妃。」
王克己道:「女子出嫁從夫。她現是臣的小妾,臣尚未付休書與她,臣願休便休,不願休時,便打也罷,罵也罷,殺也罷,盡由為臣作主,卻與皇上無關。」
「他乃是朕的妃,怎與朕無關?」
「臣既未休她,依國法,她尚為臣之妾,不是君之婦,臣如今只要她回家,與臣生上一兒半女,卻不要休她。」
「大膽王克己,汝怎敢哄騙孤家,你不怕欺君之罪麼?」
「皇上!」那馮國忠忽然又忍不住出班奏道:「皇上為何攔阻王大人?」
「他搶了朕的妃。」
「祁氏此時乃是王克己之妾,王克己與她婚約在前,皇上與他偷情在後,怎說他搶了皇上的妃?如今王克己討回自己的侍妾,合情合法。」
「祁氏已蒙朕臨幸,哪有女子承朕雨,再與別人生子之理?」
「哼!俗語云,君不戲臣。皇上既知女子承皇上雨,便不可再為人,怎不知她既為人,皇上又怎能施雨於她?你身為大真天子,驕奢逸,敗壞綱常,如今又要強娶臣妾,只把人君的體面都丟在一邊。」王克己大叫。
「大膽王克己,你怎敢說出這等無父無君之言,就該千刀萬剮。」那邊趙薦與王飛廉一齊出來喝道。
「說什麼無父無君?皇上娶先皇之妃,可算作有父有君麼?」
「大膽!來人!」段琪被罵得惱羞成怒,急忙喝一聲,只見外面進來許多御林軍,才要上去拿人,段琪又急忙叫道:「慢,不可傷了朕的妃。」
有祁氏在手,御林軍不敢上前,王克己被圍在當中,卻也無法出去,雙方僵持在一起。
段琪心裡只想著那祁美人,不住聲叫道:「王克己,速速放了朕的貴妃,朕恕你無罪。」
那趙薦、王飛廉與一群臣也跟著喊叫,少數幾個不願與臣為伍的大臣恐王克己受害,只得出面解勸。
那王克己本氣急了,打算就此把祁氏殺了,再自己尋個自盡了斷,可惜見駕不能帶刀劍,所以只有扼頸的辦法。但他畢竟是個書生,才勒得片刻,祁氏臉發紫,十分怕人,想起往的恩,心下不忍,只得放鬆了她,只氣得眼是淚,放聲大哭。
方一放手,御林軍已一擁齊上,把王克己拿下。
「快把這個犯上作的東西推下去,金瓜擊頂。」段琪道。
不知王克己命如何,下回分解。
上回說道,段琪命把王克己拖出殿外處死,此時馮國忠厲聲道:「萬歲,你放才已當眾應允,王侯爺放開祁氏便赦他無罪,如何出爾反爾?」
段琪正要發怒,那祁氏開口道:「萬歲,臣妾有話說。」
段琪見是祁氏,便應聲道:「美人兒,有何話說?」
「皇上,雖然王克己出言不遜,衝撞了皇上,但畢竟是臣妾理屈在前,皇上當看在臣妾的面子上,饒恕於他。」
「既然妃求情,朕便饒他這次。」
「萬歲,臣妾尚有一事相求。」
「朕有事請講當面。」
「雖然如今臣妾與他已無關係,但一夫百恩,還請皇上看在臣妾的面上,賜他個不死詔,以後無論他如何無禮,只要不謀反,便無殺他之刃,萬歲可能答應否?」
「凡妃所求,朕件件答應。」
「如此就請皇上頒他御詔,請殿上眾位大臣畫押為證,永不反悔。」
段琪只要那祁氏,哪管許多,就殿上擬詔,使了玉璽,眾大臣畫了花押,然後祁氏拿著,到王克己面前道:「官人,妾身自此別過,你要好生珍重,就把休書付我,此後你與皇上再莫以此事糾。」
王克己見狀無奈,只得收了詔書,將休書遞與祁氏。
祁氏拿了休書,轉身到了殿中,忽然站住道:「王克己王大人,休書付我,我已不是王家之妾,自此以後,妾身之榮辱,皆與王家無關了。」
王克己道:「正是。」
祁氏又道:「萬歲,自此臣妾已是皇妃,出乖醜也都是朝廷的體面了?」
段琪應道:「正是。」
那祁氏就在殿上一把把服扯開了,出裡面的抹,又去解了裙,出白生生兩條粉腿,圓滾滾一對美。
眾大臣嚇得跪在地上,個個掩面,只因她現在已是皇妃,若是看了皇妃的身體,就算是無意的,也該殺頭,段琪更是嚇得大叫道:「美人兒,何故如此?」
那祁氏得只剩了一件抹,站在殿上哈哈大笑道:「皇上,臣妾的身子好看麼?」
「好看好看,妃美貌絕倫,快快穿上衣服,似此成何體統?」
「段琪,你這無道的昏君,還知道體統。我問你,大真律上,闈該當何罪?你子庶母趙蟬,了父母大倫,成何體統?我又問你,大真律上人女該當何罪?你明知我是大臣之妾,與後趙蟬設下陷阱,在我的酒中投毒,將我,哪有人君之德?你又成何體統?大真朝皇家的體統早讓你敗壞了,又怕什麼體統,我不過替你多散些損之德,若要看上誰家子,不須藥,只要召了他丈夫來討便了。你既得人家有夫之婦,又怕什麼你的皇妃出乖醜?如今你就把妾身賞與眾位大臣,君臣同樂卻不是最好?」
大臣們本來以為是祁氏貪圖皇家的富貴才與段琪勾結成,這一來,一下子都明白了,原來是皇上與皇后設計,就是那些臣們雖然嘴上不敢說,但也都覺得這個段琪實在太過荒唐。
段琪呢?別看他玩兒別人女人的時候毫無顧忌,自己的女人叫別人佔了便宜去那可不行,更不用說祁氏一下子便揭了他的老底,立時惱羞成怒道:「大膽祁氏,敢在這裡胡言語,侍衛們,速速把她拿下,金瓜擊頂。」
「不用那麼麻煩。」那祁氏喝一聲,忽然從抹中出一把鋒利的剪刀道:「段琪,我乃好人家女兒,不似那趙蟬是個喪德娃。如今我被你壞了名節,早把生死置之度外,只是我若死在深,汝或說我行刺,或說我無禮而遭誅,今生冤屈無處辯白,又恐你害我夫家,故而假意奉。如今冤情已大白天下,還有何由活在世上?王克己,夫君哪!妾身雖辱,此心永在夫君身上。你看我入多,段琪給了數不清的美服,妾只將從家中帶出的抹留在身上。如今我去了,你速速離了京城,去鄉下找個幽靜的去處,與大娘、二孃他們要好生過活,切莫在朝為官。」
「你,我……」王克己忽然明白了祁氏的苦心,一時間又是,又是恨,又是悔,不知說什麼才好。
那祁氏把剪刀伸進自己的下身,道:「夫君,此處已被昏君汙了,妾身再不用它。」
說著,一咬牙關,撲地便將剪刀直捅在戶裡,疼得「啊呀」一聲倒在地上,卻不住手,把那剪刀只在自己下身戳,鮮血得到處都是。
祁氏在自己下身連戳了十幾剪子,把那美妙的下處戳得血模糊,再看不出模樣來,疼得她地滾,王克己已經傻了,站在好那裡只啊啊的驚叫。
祁氏忍著疼爬將起來,用剪子指著段琪道:「昏君,你損敗德,必遭天遣!我就是到了曹地府,也決不與你干休!」
說完,把剪子頭一掉,一下子從自己的左邊房下向上刺入了自己的心窩,嘔了數口鮮血,將身子向下一跪,伏在地上而死。
這一幕是任誰也沒想到的,那節婦的鮮血染紅了五鳳樓,也起了好男兒沸騰的熱血。王克己雖是一介書生,自己的受妾被人汙辱已經夠窩心的了,此時一見祁氏盡節,也發了他的英雄之氣,一下了撲上去,把祁氏的屍摟在懷中大哭起來。
段琪一見,也傻了,知道不好,轉身想溜,王克己看見吼道:「段琪,哪裡走,還我妾的命來。」
直向段琪撲去,近處的幾個大臣急忙一把拉住,紛紛解勸,不過,你能怎麼勸他呢?王克己只吼道:「段琪,你休走,便走到天涯海角,也須還我妾的清白。」
段琪這事幹得太出格兒,結局也太出人預料了,連那些平時趨炎附勢的小人們也都不敢出頭,只有趙薦與王飛廉喝道:「王克己,你好生大膽,那祁氏如今已不是你王家的人,她死了也是皇家的事,與你何干?你莫不是想死麼?」
王克己道:「男子漢大丈夫,生何,死何懼?段琪,我知道,我不過是個小小的書生,奈何你不得,我要走遍天下,把你的醜行一一說與天下人知道。」
「你去說,你去說!」段琪也吼道。
「皇上,不能叫他說呀,那不是有損皇上和皇后的威名嗎?」趙薦道。
「既如此,來人,速將王克己斬了報來。」
「皇上,不可!」馮國忠此時也站出來道:「王克己有皇上欽賜的不死詔在身,有朝大臣作證,他並未謀反,殺他不得。」
王飛廉道:「皇上,可叫武士把他不死詔搜出焚燒,必要將他斬了,以滅眾人之口。」
「對對對,速速殺之。」
「皇上不可,此事其曲在君,只可誠心致歉,好言安撫,怎可殺人滅口?」馮國忠又道。
「馮國忠,臣不言君之過,汝暴君之惡,你也不怕死嗎?」王飛廉道。
「我只知忠君報國,君正臣直,君有過臣說之是為忠也,君有過而臣飾之是為也。為盡臣子之忠,便死了,也當名青史。哪象有些佞的小人,一味阿諛逢,為虎作倀,助君作惡,只怕要留下千古罵名?」
「好個馮國忠,你說誰是佞小人?」
「不用我說,群臣盡知!」
「皇上,馮國忠也留不得,只怕王克己死了,他也要把此事傳揚出去。」趙薦素與馮國忠不和,也趁機煸風點火。
「好,來人,把馮國忠也拿下,一併斬首。」
此時站出來一位大臣,也是姓王,乃是虞國公王稟直,他是前朝老將王萬敵的後代,本來是因祖上的蔭德世襲公爵,平素並不理朝中之事,此時一見要殺馮國忠,知他是朝中第一位忠臣,忙出班奏道:「皇上,馮國忠仗義直言,乃國之棟樑,殺不得呀!」
「正是,殺不得呀!」一下子便有七、八個忠義的大臣跪倒在地。
王飛廉低聲對段琪道:「皇上,此事雖然錯在皇上,但若饒了他們,此後皇上威信掃地,如何執掌朝綱啊?皇上須得將錯就錯,必是要殺上一兩個樣子,以免其他人效仿。」
段琪聽了道:「眾位卿不必多言,這王克己和馮國忠是一定要殺的。」
「皇上,馮國忠殺不得,請皇上格外開恩。」
那段琪對趙薦、王飛廉兩個臣一向是言聽計從,執意要殺馮國忠,這邊王稟直再三求情,終是不聽,就把個王稟直惱得七竅生煙,大怒道:「皇上,若不是前朝的楊坤昏庸無道失了民心,又怎會有如今的大真朝。想老祖爺打下江山何等不易,你如今又重蹈楊坤覆轍,子納父妾、遠忠近謅,由著那趙薦和趙蟬誣賢徐後,如今又君臣、擅殺賢臣,天下何人再來替國家效命,只怕老祖創下的基業就要毀在你的手裡,到那裡,你有何臉面去見大真朝的列祖列宗於地下?」
一番話,把段琪罵得無言以對。
「皇上,王稟直惡言國運,理當凌遲。」趙薦在旁說道。
「我把你這個無的小人,如今天下饑民四起,匪盜橫行,你不勸皇上勤政民,安定天下。竟為了討好皇上,將先皇之妃冒認己女。皇上子納庶母,敗壞人倫大禮,皆汝之過也,似你這等小人,才該千刀萬剮。皇上,如今你錯便錯了,途知返,猶未晚矣。只要罷了趙薦、王飛廉這等小人,廢了那趙氏妖妃,任用馮國忠這樣忠良直臣,廣納忠言,國家尚有重生之望,萬萬不可作誤國之君哪!」
王飛廉道:「皇上,王稟直惡言國運,如今又誣陷國丈,理當誅之。」
段琪一聽,忙道:「王卿說得是,來人,把王稟直押出去,一併處斬。」
兩邊的武士過來便拖王稟直,王稟直大罵道:「段琪,你這昏君,你不納忠言,大真朝早晚必亡在你的手裡!」
段琪聽了只叫:「殺殺殺!快殺!」
那幾個與王稟直一同替馮國忠求情的大臣急忙又道:「皇上,王國公出言莽撞,頂撞了皇上,理當重責,但念他一心為公,請皇上開恩!」
趙薦道:「他一心為公,難道我與王丞相一心為私麼?他們都是忠臣,難道皇上是昏君麼?這王稟直必殺!」
段琪馬上附合道:「正是,朕不過有些喜女。死了一個妃子,難道就是昏君,難道就要亡國麼?王稟直必殺!」
眾人還要求情,段琪見王飛廉使臉給他,心下會意,便道:「眾位卿,朕意已決,哪個再敢替他求情,便與他們同罪。」
眾大臣見是如此,知道無望,只得站起,再不作聲。
不一時,斬了三位大臣,首級呈上。
趙薦和王飛廉知道,這三位的家人必定不會饒過自己,所以又奏道:「皇上,王克己當殿褻辱皇妃屍體,馮國忠與王稟直當面杵君,言君之過,又惡言國事,誹謗大臣,此皆大逆之罪也,請皇上降旨,將他三人門抄拿,一併處斬,再廣發通諜,擒拿三人的羽,一但抓到,就地正法。」
「一切全憑兩位卿作主,就請兩位卿法場監斬。」段琪巴不得早了早好,忙丟下一句話,自己下殿回,兩個臣急調了五城兵馬司的人馬去抄拿三家的門。
不知三家的門可能倖免,且聽下回分解。
(二十二)段琪豹苑臣女,西北兩藩舉義師
再說段琪回到中,把五鳳樓的事一說,趙蟬一聽,心中暗喜宿仇得報,便道:「皇上,死了幾個大臣,又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何必不開心呢?你只管坐在中,臣妾伴著你每快樂度,有事讓兩位丞相去管便了。」
被趙蟬哄了一陣兒,段琪心中那股氣惱過去了,便又要玩兒活擒美人兒的遊戲,那趙蟬忽道:「皇上,是你叫兩位丞相去抄三個老賊的家眷麼?」
「正是,御何意?」
「皇上的豹苑不是缺少飼豹的活食麼,何不派人去找兩位丞相,把那三家年輕的女子和小兒留下,養在冷,皇上想要之時,便拿兩個去豹苑飼豹取樂。皇上也與臣妾學了這許久擒拿之術,倒不如在她們身上試試手法,若皇上喜哪個,等擒捆利落,就地享用了,再喂虎豹卻不是好?」
「御果然出得好主意。」段琪誇獎一聲,忙派人去找趙薦和王飛廉,兩賊正把三家的門並家人僕婦都捉了,正要綁赴法場處斬,其中以王稟直家人最多,共一百三十餘口,馮國忠次之,九十餘口,加上王克己的幾房妾和家人三十幾口,總共是二百六十多口人。聽得段琪說要選人,便叫把這些人都押了,直奔皇。
三家的人加上那些當兵的都不知家主人為什麼遇害,只有趙、王兩個臣知道,卻要守密,只說三個人當面杵君,罪在大逆,所以三家人都莫名其妙,哭聲連連。
不一時進了皇城後門,等在院子裡,那趙蟬陪著段琪去看,選了年輕美貌的小姐、姨太太、少夫人,連俏丫鬟共是四十餘人,押在冷之內。又叫留了年少的孩童十幾個,其餘人犯都叫跣剝乾淨,綁作一團,用繩子串了,押到城西南角門外的空地上,午時三刻一到,一齊開刀,男人卻其勢,然後斬其首,女人則以木,用繩子勒斃,無論男女,暴屍三,一時間天悲地愴,其狀甚慘。
段琪這邊先把那十幾個孩童叫太監們趕著,自己與趙蟬在後面跟著到豹苑來。
段琪叫把那十幾個孩子一齊丟進柵欄內,只見那些虎豹,爭相撲來,只半時間,便把那些孩子都咬死了,吃了一半,其餘的屍體卻被大豹叼著,掛在高高的樹枝上。
第二,那段琪便自冷中押著的女眷中選了兩個來,一個是王稟直的長孫女,另一個是他的小姨娘,兩個都是十六、七歲,美貌如花。
段琪先叫把王稟直的小姨娘留在前山的半山亭中,叫監們看管,自己與趙蟬把那王稟直的長孫女押著,直到豹苑外面。
看見那些虎豹和樹上的小孩兒屍體,女孩兒嚇得渾身顫。
段琪叫趙蟬在旁邊守著,然後手裡拿著繩子對那女孩兒道:「你可看清楚了,這些虎豹已餓了數,最喜人。朕要親手將你捆了,放在裡面喂他,你若要活時,只管掙扎,若一柱香時間我捆不得你,便饒你命,叫你在冷作些苦役,你可聽清了。」
那女孩兒怯怯地點著頭,只管哭。
段琪又道:「你休哭,你若哭時,如何逃得命?只要你掙得命,便把朕傷了,也不罰你,如何?」
那女孩兒又點頭,知道此時便是活命的機會,忙站起來,擺個架式。
段琪叫趙蟬點起香來,往那女孩兒撲將上去。
那女孩兒要保自己的命,故爾全力相搏,在山上跑,段琪在後面緊追。
大家的小姐嬌生慣養,哪裡跑得過段琪,沒有十幾步,已被段琪趕上,女孩兒急忙轉向,躲在一棵樹後,以大樹作掩護,連閃了幾閃,待段琪轉過去,她又跑向另一棵樹。就這樣,那女孩兒在利用那樹木與段琪周旋,終是不如段琪身子靈活,被段琪一把捉住了胳膊,拖將過來。
女孩子知道不好,連打帶踢,連撕帶咬,只想掙了段琪的手。
段琪哪裡肯放,有趙蟬教他的擒拿法,又比那女孩子有力氣,那女孩兒掙扎了半晌,還是被段琪扭過了手臂,腳下一拌,便面朝下放倒在地上,使繩子捆了手腳。
女孩子絕望地慘叫著,段琪心裡十分得意,因為趙蟬雖然教他武藝,又與他比武,讓他捆綁,但他也知道人家是讓著他的,所以也玩兒得沒有十分盡興,如今有了活靶子,知道自己真的能夠輕易捉住一個女孩子,所以很有成就。
他把女孩子拎了起來,一手抓著繩子,一手把她的衣裳鞋襪盡數剝了,出雪也似一身白來,雖然不及趙蟬的妖,卻也清純可人,就把她放在一塊大石頭上,自己褪下中衣,掏出寶貝來,把那女孩子了一回,然後解了她繩子,拖上鷹嘴石,推入豹苑中。
那些虎豹頭天已經吃了,又有貯備,所以都躺在那裡休息,見了女孩子並不在意,段琪急了,叫太監們把那些虎豹都喝呼起來,在豹苑四面周趕著那些豹子跑,一連折騰了盡半個時辰,終於把那些虎豹怒了,這才奔女孩兒衝過去。
剩下的事就不必說了,一群虎豹把狂奔的女孩兒趕上撲倒,咬住喉嚨,拖手拖腳把她悶死了,卻不吃她,只由一隻最大的豹子叼著,慢慢拖上樹去,掛在樹枝上。
那女孩子軟軟地垂掛在那裡,瘦瘦的小股蛋兒裡出一截兒黃黃的糞便。
段琪見虎豹已經不餓,沒有神去撲人,也覺無趣,所以便叫人把那王稟直的小妾送回冷,等過了幾,虎豹們把樹上的屍體吃光了,這才重新把那女犯押了來,使擒拿手法捆了,先行,然後推在豹苑之中。段琪乃逐以此為樂,全不知他自己已經闖下了大禍。
原來這王稟直世襲公爵,他還有個同胞弟弟王稟正,是西邊大雄關的節度使兼西四關的大帥,管轄大雄關、小雄關、大成關和小成關,乃是一方諸候,執掌兵權,自段喬在位時起,這位王稟正就有反心,一直在暗中練兵馬,扶植親信,伺機出兵奪段家的天下,在京中也有他的許多眼線,所以王稟直剛一被殺,就已經有他的眼線飛馬給他傳信。
趙、王兩個賊慫恿段琪抄殺王稟直門之時,也想到了王稟正,所以派了欽差去捉王稟正,但王稟正人在大雄關,不敢硬拿,想把他騙出來,前面有了徐承祖的榜樣,王稟正哪裡肯上當。不多久,眼線就到了,把事情一說,王稟正大怒,立刻召集眾將,將段琪無道,君辱臣、擅殺大臣的事一說,群情憤,紛紛要求王稟正出兵報仇。
王稟正當下便發了一道檄文,遍發天下,細陳段琪無道劣跡,說自己要進京監國,要求段琪廢妖后趙蟬,殺臣趙薦、王飛廉,重整朝綱,把欽差放回京城去傳話。
然後一面派人去聯絡馮慶與徐有亮,自己領四關的人馬,擇個吉誓師,發兵四十萬,直奔白虎關殺來。
這邊反了王稟正,那邊也反了馮慶。
馮慶本是北三關的烏龍關、黑水關和白水關的節度使,是馮國忠的親侄子,馮國忠死時,也連累了馮慶一家受害。
馮國忠與馮慶的父親一直住在先祖留下的祖宅裡,所以抄家時就把馮慶的父母親也一齊殺了,又來捉拿馮慶。
馮慶雖然不知道京城之事,但同樣因著徐承祖之死心存戒備,以各種理由搪,遲遲不肯出離開北三關,正巧看到王稟正的檄文,馮慶得知真相,也是悖然大怒,領了北三關的二十萬大軍,誓師進兵,直抵玄武關下。
如此一來,天下便反了三方節度使,只剩下東方未反了。
先說王稟正,領兵直到白虎關,離關十里紮下營,然後領全隊在關下列陣討戰。
那白虎關的守備是大將曹平,聽得說王稟正反了,一面派人飛馬進京報信,一面訓練軍卒,安排裝備,準備應戰。
此時聽說王稟正在關外討戰,急忙上了城樓看去,只見關外黑一片盡是王稟正的人馬,盔明甲亮,十分齊整。
再看王稟正,坐在西梁汗血寶馬上,威幾八面。
王稟正身後,共是數十員戰將,其中有大將五員,乃是王稟正的長子王柯、次子王俊,以及長女王銀屏、次女王小姣,再加上女將韓素梅,俱是十幾、二十歲的年紀,盔明甲亮,殺氣騰騰。
曹平素知王稟正的厲害,哪敢戰,忙叫人掛起免戰牌,只等朝廷派兵來救。
王稟正見無人出戰,只得揮兵攻城,奈何白虎關地勢險要,關高城厚,連攻了十數,不能奪下關城,朝廷又派了大將王鐸,領了二十萬大軍至白虎關協防,王稟正更難得手,急得熱鍋上的螞蟻一樣,忽報來了南嶺特使,王稟正心中大喜。
不知王稟正能否奪得白虎關,且聽下回分解。
(二十三)王銀屏初戰告捷,段靈鳳主動撤兵
這一回單說王稟正打至白虎關下,白虎關守備曹平閉關不出,王稟正久攻不下,正在煩悶之時,忽報來了嶺南特使張圭。
王稟正素知張圭多謀,忙叫快請。
張圭進了帳,先把徐有亮書信呈上。書信中稱,徐有亮願會同王稟正共伐無道,同至京城監國,又把代徐有亮寫的檄文拿來與王稟正看,內中又列陳了段琪子庶母,誣陷徐後並兩貴妃,不審而定案,無供而致人死罪之事,王稟正叫書吏來,又把這些罪狀寫入自己的檄文中,再發天下。然後與張圭共議合兵之事。
張圭道:「如今昏君的御妹段靈鳳守在三關,將我家主困在南嶺,無法與王將軍合兵,圭此來是求助將軍,且派幾員得力的戰將,調十萬兵至定南關外,與我家主兩面夾擊,共破定南關,就便取下南三關,將白虎關至朱雀關外的地方都控制在手裡,我兩家的兵將合在一處,再與馮慶聯手進攻。那時節,朝廷捉襟見肘,再破白虎關卻不是易如反掌麼?」
王稟正一聽,原來是來求助陣的,心中便猶豫起來。
張圭知道王稟正心狹窄,惟利是圖,便道:「這白虎關雖然是彈丸之地,但地勢兇險,一時恐難攻下,便攻下了,也要損兵折將,若是我家主在朱雀關動手,白虎關必定要派兵相助,這邊的軍力便弱了,方好進攻。再說南三關裡,地土遼闊,比起白虎關外不知豐饒幾倍,若得了南三關,我家主願以平嶺為界,將嶺西三百里良田付與將軍,地所出產足可供養十萬之眾。」
王稟正聽得如此,心下高興道:「張先生可替你家徐主作得主麼?」
「我是徐主的親孃舅,這等事若作不得主,還作什麼軍師?」
「既然如此,我便派犬子王柯與小女銀屏去取定南關。」
「好,我且令我的隨從回去報信。南嶺大路被三關阻住,我是從西邊小路出的山,隨從們還要從此路回去,約有七、八天光景方可到南嶺軍鎮,將軍所派兵將到定南關卻要比他們快些,可晚五再發兵,我隨將軍的大軍同行,十後以炮聲為號,一齊攻打定南關。」
「好,你我一言為定。」
到了第十,張圭跟隨王柯的十萬人馬悄悄到了定南關西門外十里的山中紮營,然後聽得關南一陣號炮之聲,喊殺震天,知道是徐有亮動起手來,急忙也點齊了人馬,放炮出兵,直到關下,就如天兵天降的一般,把守關的大將趙同嚇了一跳。
原來定南關處在一處山口,東關牆十分高大,西關牆相對矮小,而且糧草軍械等都在關裡存放,有大軍到了西門,便是斷了後路,趙同如何不驚,急忙上馬擎刀搶出關來,與王柯馬打對頭。
一見王柯,二十四、五歲年紀,金盔金甲,寶馬快刀,十分威風,忙問:「來將通名。」
「我乃大雄關節度使王稟正膝下長子王柯是也,奉我父之名,來取定南關,汝可是趙同麼?」
「不錯,正是某家。王柯,我與你父往無冤,近無仇,為何前來奪關?」
「趙同,汝可見家父所發檄文了麼?段琪昏庸無道,我父已約了南嶺徐主和北三關的馮將軍一齊進兵京城監國,知你把守定南關,特來替徐主借道。你若是知時務,便讓出定南關,與我合兵一處,共伐無道,不然的話,只怕要血濺當場。」
「哼哼,王柯,休說大話,我趙同是新科一甲武進士,隨御妹娘娘立下戰功,豈怕你一個黃口小兒,你放馬過來,與某家一戰。」
這邊陣出飛出一匹桃花馬,馬上一員女將,二十歲上下,銀盔素甲,花馬銀,面如三桃李,十分美貌,打馬來致近前,看著趙同道:「趙同,你有何能為,敢向我家兄長挑戰,看我擒你。」
趙同道:「女將何人?」
「我乃大雄關節度使長女王銀屏,特來會你。」
「看你一個嬌弱女子,有何能為,須知刀無眼,就算不死,若是傷了你的粉面,只怕嫁不出去,還是快快回家去吧。」趙同已經是個三十多歲的人了,同一個小女子相鬥,勝之不武,所以想把她嚇走。
「少說廢話,你我戰場見真章。看!」說完,手中五鉤神飛亮銀一抖,直奔趙同的咽喉刺來。
趙同見來得兇險,顧不得再鬥嘴,急忙把棕黃馬向旁邊一帶,舉刀把格出,然後鋼刀順著杆滑過,去削她的玉手。王銀屏一見,忙掣縮手,用杆向上一挑,一低頭,讓大刀走空,又刺,兩個人在關下鬥起來。
打不過十個回合,王銀屏要顯本領,兩馬剛剛錯開,故意個破綻,把後頸讓給趙同,趙同一見大喜,反背一刀直向那白細的脖頸砍來,刀已到頸後,王銀屏忽然縮梗藏頭躲過,大已經象靈蛇出般刺向趙同的軟肋,趙同急於求勝,不曾防備,被這一透而過,大叫一聲丟了刀,被王銀屏用力挑在半空,直甩出三丈之外,撲通摔在地上,翻了兩翻,滾了兩滾便再無動靜。
守關副將見主將死了,自知不敵,放馬向北邊大路上走了。兵卒們見勢不妙,一齊敗走,王柯派人隨後掩殺。
城上的兵丁一見如此,哪裡有心再戰,將東西兩個關門一齊打開投降,王柯自西門,徐有亮領著鳳翎自東門一齊入城,定南關遂克。
兩家合兵一處,鳳翎見王銀屏也是女將,又同自己差不多年紀,十分高興,拉著她有說有笑。
張圭來見過了徐有亮,與王柯兄妹一同在總兵府商議軍情。如今定南關已破,鎮南關與平南關的後面已經沒了屏障,攻之甚易,於是,乃由王柯領所部人馬從關內,徐有亮從關外,兩面夾擊段靈鳳。
王柯領人馬,輕易奪下平嶺山口,直奔鎮南關。
才到半路,已經遇上徐有亮的人馬正向北直追,一問才知,段靈鳳知定南關已失,再守鎮南關已無意義,已經撤兵朱雀關。
這段靈鳳果然難,徐有亮知道,若讓她在鎮南關決戰,就算不能殺她,也可擊敗她的三十萬人馬,如今她把人馬撤入朱雀關,再打便難了。於是催動大軍猛追,徐有亮問明此事,也催動大軍奔朱雀關殺來。
鎮南關到朱雀關盡是平地,徐有亮的騎兵追擊甚速,不出二十里,早把官軍追上,一陣掩殺。段靈鳳自知無力抵擋,只帶了眾將與騎兵敗走,把二十幾萬步兵全數留給了徐有亮。
等王柯趕到時,徐有亮已收降了官軍的人馬近二十萬。
王柯見沒有斬獲,心中不甘,驅兵又追了三十幾裡,收了些散兵遊勇,撿了些刀兵器方才回兵。
徐有亮到王柯大帳,親自來謝他相助,就把繳獲的平嶺山以西的地圖與王柯,王柯甚喜,第二便領兵回到定南關,一邊飛馬去向王稟正報功去了。
這邊徐有亮取了鎮南關,同時也扼住了平南關的後路,平南關守將胡明不願投降,在城中自刎,兵卒盡數投降,徐有亮遂得了平南關。這樣一來,徐有亮便有了關內大片肥沃的土地,又有了二十萬降卒,軍力一下子壯大到近四十萬人,又有了糧秣供應的基地,先前的頹勢一掃而光,全軍士氣高昂。
徐有亮歇兵半月,一面訓練軍卒,準備糧草,一面派人去約王稟正會面,共同商討進兵之事。
不數,王稟正到了定南關,與徐有亮見面,雙方商定,十後於白虎關、西華關、南關和朱雀關同時進攻,叫官軍無法兼顧。
這西華關在白虎關以南,平嶺西簏,南關在朱雀關以西,平嶺東簏,分別是兩個主關的輔關,與主要靠高城厚牆的主關相比,這兩個關口主要是靠自然的險要地勢,所以屯兵並不多。
王稟正派了駐兵定南關的王柯兄妹去打西華關,自已親率大軍進攻白虎關,徐有亮則派了鳳儀去打南關,自己領大隊進攻朱雀關。
單說徐有亮,領著鳳翎與南嶺的二十四猛將,並二十萬大軍到了平山城下。
這平山城是朱雀關外的一座小城,屯兵兩萬,由大將曹通駐防,與朱雀關互成猗角之勢。
徐有亮先派了一隻軍截住了平山的退路,然後派鳳翎帶兩千人到城下叫陣。
鳳翎才到城下,城裡的曹通已經一馬殺出,也領兩千人列開陣式,自己縱馬提刀與鳳翎戰。
那曹通也是當科的武進士,武藝不凡,雖然與段靈鳳相比還有距離,但與曹雲龍兄妹不相上下,與鳳翎相比也正是敵手。兩個人在城下大戰了七十餘回不分勝負,雙方鳴金收軍,各自回營。
第二天,鳳翎又來討戰,戰了有三十幾合,鳳翎撥馬敗走,曹通隨後趕來,追了個馬頭碰馬尾,曹通才要揮刀結果鳳翎的命,鳳翎忽然回身一弩。那曹通是宿聞南嶺小弩厲害的,所以見鳳翎敗走,知不是真敗,心裡暗自小心,鳳翎一回身時便覺不好,急忙收刀躲閃,鳳翎這一箭只在他的盔纓上。
鳳翎雖然沒有到人,卻也嚇了曹通一跳,那一刀也沒有砍下去,於是鳳翎回馬又戰。
戰了十餘合,曹通也敗,鳳翎道:「你也想還我一箭麼,我豈怕你?」隨後趕來。
不知兩人勝負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二十四)鳳翎勇奪平山城,王柯路阻盤山關
卻說鳳翎與曹通在平山城下兵,戰至第二,鳳翎了曹通一弩,被曹通躲過,曹通也佯敗,鳳翎趕來,他使了個回馬刀,望鳳翎間掃來,鳳翎早有防備,把馬閃在一旁躲過,兩人重又戰在一處。
兩人戰到天晚,各自收兵回營。
卻說第三,段靈鳳派了先鋒曹雲龍和副將豐得凱率五萬人馬來救曹通,與徐有亮的人馬在城北大路上相遇,徐有亮領二十四猛將一齊出馬,圍住曹雲龍和豐雲凱砍,曹雲龍兩個勇氣過人,以少敵多,全無懼。
那邊平山城裡聽得救兵的消息,士氣大振,曹通忙點齊了人馬,一齊出關來夾擊徐有亮,頭正遇上鳳翎,兩人不由分說又打在一起。
這一次兩人又戰了七十幾個回合,鳳翎賣個破綻,讓曹通一口刀砍入來,她見刀已至頭頂,再變不得招,方才把馬向旁一帶。那馬是南嶺的矮種馬,最是靈活,曹通不知它能橫著跳,只錯愕間,刀已走空了,眼見鳳翎那兩口刀一刀刺他前心,一刀割他頸項,哪一刀都不曾躲開,只聽「撲哧」一聲,人頭已然離了身子。
眾官軍一見不是頭,漫山跑,被鳳翎領著手下一陣殺,連殺帶降,把曹通手下盡數殲滅了,遂得下平山,又往北來助戰。
曹雲龍見鳳翎馬上掛著曹通人頭,知道平山已失,只得收兵敗回朱雀關,徐有亮在後面追了一陣,不曾趕上,只得引軍到關下紮營。
段靈鳳此時也別無他法,只得謹守城池,不敢出兵,邊派親信去到東邊關外盤龍山請自己的四位師妹。
徐有亮領兵在朱雀關下夜攻打,連攻了半月,難以得手,那邊鳳儀卻得了南關。
且說鳳儀,率十萬人馬,三十名主奔南關而來,南關的守備是老將關征,見鳳儀來取關,點了兩千人出關戰。與鳳儀鬥了三十幾合,被鳳儀一鏟砍掉了頭盔,嚇得敗回關中再不肯出來。
鳳儀叫人攻城,數不克,心中不覺煩燥。
這一正要攻城,忽然見關上大,守城的官軍紛紛自城上落下,鳳儀不解何意,急忙派人攻城,不多時,南嶺士卒已自處爬上城牆,又見關門大開,兩員女將在那裡叫道:「郡主速速進關。」
鳳儀急忙揮軍入關,見了兩員女將,一個騎白馬,使花,一個騎黃馬,使大刀,都在十七、八歲,長得十二分人才。鳳儀問道:「兩位女將軍大名,何由助我?」
那個使的道:「我乃是平南關總兵趙丕智之女,名叫趙鳳竹,她是定南關總兵何耀武之女,名叫何秀英,我兩個是一師之徒,自幼在山中學藝,並不知山外之事,前些時師父叫我們下山,說是徐大人二公子發兵討伐無道,叫我們前來投軍,我們行至南關,正巧見郡主攻城,我們自知身無無寸功,正好助郡主破了南關,以為晉見之禮。」
鳳儀聞言大喜,忙道:「破了南關,兩位乃是首功,請隨我去取那關征老匹夫的首級。」
三員女將一齊往街心殺來,正遇上老將關征聞信趕來,與三人相遇,那老將見失了關,無顏去見皇上,拚了老命往鳳儀來。鳳儀才要上前,趙、何兩人道:「郡主,且把功勞讓與我姐妹。」一齊殺過來住關征。
鳳儀在旁邊看著,見兩女的武藝決不遜於自己,又是師姐妹,配合默契,心中喜。方才鬥了七、八合,已然分出勝負,趙鳳竹一點向關征咽喉,何秀英的刀也攔砍來,關征上下不能兼顧,被兩件兵器同時擊中。何秀英一刀把他斬為兩截兒,趙鳳竹的也刺穿了他的脖子,把上半身用挑著,只剩了下半截兒被戰馬馱著落荒而去。
官軍們看見,一齊丟了兵器,跪地投降,鳳儀得下南關,一面派人飛馬去向徐有亮報信,一面派了趙、何兩女作先鋒,沿山路向北而來。
徐有亮聞知鳳儀得了南關,心中大喜,留鳳翎守住平山隘路,自己往南關而來。
這邊段靈鳳也得了消息,吃了一驚,急忙留下龐奇守關,自己率曹雲龍趕來南關。
這南關與朱雀關是東西並列,從山外走三可到,段靈鳳自關內走,就要繞山而行,卻要十數的路程,所以是徐有亮先到南關,趕上了鳳儀,一邊派趙、何兩女繞道去攻西華關的側背,一邊親率大軍往北進兵。
一路上又得了來投軍的五員大將,計是曹化、史文龍、花鳳和一對同胞女將洪三娘、洪四娘,這五人都有萬夫不當之勇。
人馬行至虎狼峪前,正遇上官軍的先鋒曹雲龍。鳳儀當先出馬,與曹雲龍戰了五十餘回,曹雲龍不敵,退進峪中,鳳儀在後追趕,自峪中出無數狼牙箭來,將鳳儀退,徐有亮吩咐在峪前紮營,再作道理。
這邊說過了徐有亮,那邊再說王稟正。鳳儀取下南關,西華關守備黃玉虎已知不好,棄關而去,王柯不費一兵一卒得了西華關,進兵白虎關,路上遇著趙、何兩女將,兩人知道西華關已得,無須再助,便領所部原路返回,與徐有亮合兵。
王柯和妹妹王銀屏與趙、何兩女分開,便先向北,再向西直取白虎關,一路收了大將關元和丁奇,眼看快要出山了,卻被阻在一座險要的盤山關前。
盤山關建在一處山口上,只有一條山路斜上關前,端得是易守難攻。黃玉虎自西華關撤軍後,便留在這裡,與盤山守備胡斌踞險而守。
王柯派人討戰,黃玉虎免戰高懸,只是不出;派人攻關,上面石滾下,死傷了無數士卒,卻不能抵進一步,王柯無奈,終在這裡犯愁。
這一,王柯正在那裡瞑思苦想破關之策,忽然有小校報說,有一男一女兩員將來獻破關之策,王柯忙叫快請。
不一時,有兩個人進來,王柯一看,男的年約二十一、二歲,女的也就是十八、九,身上揹著硬弓,手裡拿著兩股叉,都穿著獵戶的衣服,男的上身穿一件熊皮襖,女孩子穿的是豹皮衣,兩人身材都不算太高,但眉大眼,隆鼻朗目,都是明幹練之人。
那兩個到了帳中近前施禮道:「豐子俊、豐美玉拜見將軍。」
王柯急忙站起身道:「兩位將軍快快免禮,兩位從哪裡來?到此有何破關良策教我?」
那豐子俊叉手道:「將軍有所不知,我兄妹二人都是這山裡的獵戶,終在山上狩獵,也尋些山珍藥材換幾分銀兩,故爾對此處山勢地理十分清楚。前面的盤山山高路險,那盤山關又在半山之中,但有人攻關之時,上面不用弓箭,只將大石、滾木順坡滾下,抵得上千軍萬馬,就是大羅金仙也進不得關去。」
「正是如此,本將已經攻了許久,死傷士卒無數,終是無計可施。」王柯應和道:「但不知兩位將軍有何妙計。」
「這盤山關雖險,但關口內地方狹窄,容不得許多人,平素也只有百十人防守,故爾只要派兩百勇士和一位勇將摸到關上,且把那守軍抵擋一時,使他們不能放滾木擂石,大軍便可一擁而上,其關可破。」
「只是,路只一條,如何才能摸得進關去?」
「這便用到我們兄妹了。這盤山的大路雖只一條,卻還有一道小路可以繞到關上。」
「哦?兩位將軍可領我一看。」
豐子俊兩個便引王柯去至山側陡崖處,把那路指給他看。
王柯一看,哪裡是路,不過是在那峭壁之上有一條山石的裂,足有百十丈高,只能容下半個身子,不由搖頭道:「去不得去不得。這等樣路,一失足便成千古恨,哪裡走得?」
「將軍莫怕,難者不會,會都不難。我兄妹兩個久在山中,練得一手攀巖絕技,比這更險的山我們也曾上過,就是那城牆,我們也能徒手而上。只要我們兄妹上得山去,放下繩索,其餘人便可沿繩索而上。那山頂上有一塊小小松林,可以藏下七、八百人,如今也用不了許多人,只要有二、三百人上去,再有一兩位勇將,足可破得盤山關。」
王柯一聽大喜道:「不知兩位有這樣本事,此關若破,兩位將軍奇功一件,柯定當向父帥保舉兩位將軍。」
「我兄妹理當報效。事不宜遲,就請將軍傳令。」
「好好好,兩位將軍且隨我回營升帳,調兵遣將,你兩位吃了再登山立功。」
計議已定,三人回到大營,王柯即刻升帳點將,派關元和丁奇領三百虎賁軍隨豐家兄妹登山奇襲,自己親率王銀屏及大隊人馬在關下大路口守候,子夜時分,火光為號,一齊進攻。
卻說豐家兄妹領了將令,引著虎賁軍到了陡巖下,王柯與王銀屏兩個也在下面觀看。只見兩人把自己打整利落,各背了一盤小指的細繩,又帶了繩一小盤開始攀登,只見兩個身形靈巧,就如猿猴一般,不多時已攀到了三十幾丈高處的一處平臺,把繩子放下來,這邊士卒忙把繩子與細繩結在一起,那豐子俊毫不費力便將繩拉上去,拴在一處凸起的山石上,然後收了細繩,繼續攀登。這邊關元和丁奇看見,忙親自沿繩子上去,又拉上去幾盤繩子。
再看豐家兄妹,已經攀至七、八十丈處,再向上卻沒路了,原來那石越向上越寬,下面一段是石左側有抓撓處,到了那裡,裂的寬度已達三、四丈多,左邊卻變成了光滑的石頭,全無著力之處,再想到右側去已經不可能了。
王柯在下面看見,心中連叫可惜,卻見那豐子俊向上一縱,抓住了一棵小松樹,然後倒吊下來,把豐美玉接上去,只見那豐美玉站到了豐子俊的肩上,順著山壁站起來,王柯以為他們要去夠上面的一塊石頭,那石頭距他有一人多高,用眼睛一看,就知道夠不到。王柯正想看他們用何辦法上去,就見兩人的身子晃了一下,一齊倒撞下來。
不知兩人的命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二十五)豐氏兄妹盤山關立功,王家群雄白虎關逞威
上回說到豐子俊與豐美玉兄妹去攀盤山石崖,已到了離山腳七、八十丈高的地方,上面沒了路,兩人爬上一棵小松樹,然後豐美玉站到他兄長的肩上,突然兩人一齊倒撞下來,在山下看著他們的所有人都一齊驚叫一聲,王柯把眼一閉,心中只道「完了」。
忽然又聽到軍卒喝彩之聲,王柯睜眼一看,不由也叫起好來。原來那豐家兄妹在那松樹之上搭成人梯,其實豐子俊的手一直抓住她妹子的腳,而自己的腿則一直鉤住小松樹,這向下一倒,兩個人如鞦韆一般倒著在半空中起來,就象如今單槓的大回環一樣,並未落下。不僅如此,那兩個了兩圈,藉著那回旋之力,豐子俊忽然一鬆手,豐美玉便斜著向上飛了出去,王柯與眾人又是一聲驚呼。
只見豐美玉在半空中劃了個弧,飛過了兩丈多遠,一伸手抓住了山右側的另一棵小樹。
此時王柯才發現,原來人家自己知道怎麼保護自己,兩個人的上都拴著繩子呢,就算失了手,那拴在小松樹上的繩子也能保護他們。
不過,即使如此,這一手功夫也足以令人吃驚的了。
過了那險處,再向上就沒多大的障礙了,兩個人輕如狸貓,靈如猿猴,不多久便攀到崖頂,放下細繩子,關元與丁奇接住,把繩拴了,再讓豐家兄妹給拉上去。
王柯大喜,忙叫眾軍兵快快攀登。到吃晚飯的時候,三百人已經全部登了上去。
初更才過,王柯便命大軍悄悄起來,餐戰飯,把戰馬帶了嚼口,馬蹄用布包上,人也銜枚,不許出半點兒聲響,悄悄來到那條山路的下面等候。
子時正,關上忽然響起一聲號炮,接著火光大起,王柯一見,身先士卒向上衝去,一路之上,並無一塊石頭滾下。
衝到關前,見關門已開,豐美玉正舞動鋼叉,領著二十幾個虎賁之士與企圖衝過來關門的官軍廝殺,只見她一杆叉使的如風車兒一般,嬌喝連連,官軍沾上死,捱上亡,屍橫枕藉。
王柯大吼一聲:「豐將軍莫怕,我來也!」一舞大刀,直衝過去。
那些官軍一見王柯兇猛,不敢再戰,掉頭便跑。
王柯衝進關去,見關元、丁奇與豐子俊等人正殺得起,忙叫:「各位將軍,速速隨我衝下去!」
後面的兵丁把關元和丁奇的馬匹兵刃也帶上來了,兩人得了馬,如魚得水,更加勇武,豐家兄妹本來就是步下將,卻不用馬匹,跟在王柯後面往前便跑。
原來這關口正設在山路的最高處,進了門便是下坡,不過比關外寬些,王柯衝到街心,只聽號炮一響,面來了兩員大將,一個黃臉短鬚使斧子的是原來的西華關守備黃玉虎,一個白麵長鬚使戟的是這盤山關的守備胡斌,兩個人正在各自的府內休息,忽聽關上炮響,起來看時,又有小校來報說關城已失,兩人大驚,忙披掛了趕來,想把衝進關的王家軍重新趕下關去,正碰上王柯衝下來,知道奪關無望,只得列開陣式。
王柯也命軍兵列陳,後面王銀屏、關元、丁奇、豐家兄妹一齊趕來。
黃玉虎知道多說也無益,便一提馬過來道:「大膽反賊,哪個與我大戰三百合?」
王銀屏正要出馬,關元道:「王將軍,我初投軍營,寸功未立,這一陣讓我。」
說著飛馬而出,一舞合扇板門刀,照黃玉虎頭上便剁,黃玉虎舉斧相,兩人戰在一處。
胡斌一見,戟而出,王銀屏又要出戰,丁奇也道:「王將軍,這份功勞讓我。」也舞著一對鐵錘殺入圈中,兩對大將在街上鬥作一團。
各戰了十幾個回合,王柯一看,兩個新收的大將武藝果然了得,心中甚喜,忙叫擂鼓助威。催陣鼓一響,兩員將更是神大振,兵刃使得如風車兒一般,往對手的頭上砸。兩個守備失了關,心裡已把自己想成了死人,自然沒有機會活了,所以雖然拚命,卻還是於事無補。
戰至三十餘合,關元一刀將黃玉虎斜肩帶背砍掉半截,死屍張在馬下,心肝迸,胡斌聽見黃玉虎被斬,一個失神,被丁奇一個雙峰貫耳,兩柄錘一左一右,把他的頭砸得粉碎。官兵們一見主將死了,紛紛投降。
王柯殺過盤山產關,自後向白虎關殺來。白虎關守備曹平和平西將軍王鐸聽說,一面派人去西亭關求救,一面分了一支兵,由王鐸率領,回兵來戰王柯。兩家在離關百里的風鎮相遇,一齊列開陣式。
王鐸提馬出陣,王柯看時,原來是一位老將,鬚髮皆白,騎一匹白馬,提一條點鋼矛,兩手抱拳道:「哪一位是王柯王將軍?」
「在下便是,老將軍何人?」王柯急忙出。
「我乃平西將軍王鐸是也,聞聽你父王稟正興兵作,奉命駐守白虎關。你父子不在大雄關,到我白虎關何為?」
「家父所發檄文老將軍可曾看見?」
「見來。」
「既如此,老將軍當知我父子並非造反。如今昏君子納夫妾、君臣、闈,遠忠近諂、濫殺大臣,國已非國,我父子替天行道,進京監國,只要君王廢了妖后,誅除佞,我等便休兵罷戰。老將軍當體恤我等苦心,與我等同去京城監國。」
「王將軍此言差矣。話說,臣不言君惡,子不言父過。皇上便有萬般不是,作臣子的也當唯唯受命,哪有臣子與朝廷用兵之理。」
「老將軍不聞武王伐紂之故麼?」
「王將軍休逞口舌之利,我勸你快快下馬,束手就擒,讓我把你等捆了,送到京城請罪。我願勸皇上聽你等苦口良言,改弦更張。再替你等求情,興慈悲之念,赦過你等罪名。」
「老將軍,皇上若是聽你良言相勸,我等又怎會有今之舉。那昏君害了三位忠臣門不算,還派了欽差來抓我父子,哪有改弦易轍之心?老將軍若不願與我等為伍,可讓開一條道路,放我等過去。如若不然……」
「如若不然,又待怎樣?」
「王柯宿聞老將軍是一位忠臣,不願傷了你的命。」
「小子,休說大話,老夫征戰之時,你父尚在襁褓,你這幾個黃口小兒,也敢與老夫爭鋒?」
「老將軍蓋世英雄,王柯盡知,只是年老不以筋骨為能,如今將軍老矣,怎堪疆場徵殺。我勸老將軍還是放下刀,回家養老,抱上幾個重孫,享上幾天清福,卻不強過替那昏君賣命?」
「你說老夫老了?老夫的人老,可不老,如今多說無益,不妨上來與老夫大戰三百合。」
「老匹夫,少要逞強,關元前來會你。」關元說完,一馬飛出來戰王鐸。
王鐸的武藝真不是蓋的,把一抖,來關元。雖然老將氣力不濟,但經驗老到,招法奇,把個關元鬥得頭大汗。
丁奇一見,舉錘出陣,叫一聲:「關將軍,我來換你。」
丁奇上去打了一陣,也是守多攻少,這邊豐氏兄妹又上,兩個步下將雙戰王鐸,仍是個不了之局。
王柯心中暗暗佩服,正要親自出戰,王銀屏已經出馬,兩杆在那裡一場苦戰。
王銀屏一出馬,關元等將才知道人家王家將的能耐不是吹出來的。只見兩員將在場中大戰,都是使,都靠的是招數,只殺得眼花繚,目不遐接,雙方的鼓聲如雷,直鬥至天晚,各自收兵罷戰。
三更時分,忽聽一聲炮響,吼聲沖天,王柯急忙出披掛上馬,望喊殺處衝來,原來是王鐸趁夜偷營,四處放火,軍士們抵敵不住,四散逃走,王柯無奈,只得也走,天亮之時,檢點傷亡,十停中折了三停,好在數員將都逃了出來。
王柯收拾殘兵,重新結營,方才收拾停當,王鐸已在營外挑戰。
王銀屏再次飛馬而出,與王鐸戰在一起,兩人鬥了一整天,至晚方收,當晚王柯汲取教訓,謹防劫營,這夜卻無動靜。
第三,王鐸與王銀屏又戰在一處。
鬥了有三十餘合,兩人圈馬回來再戰的時候,王鐸暗中摘下寶雕弓,出三支鵰翎箭,望定王銀屏面門、咽喉和小腹連發三箭。
那王銀屏見箭來,用一撥,撥開下面一支,伸手接住中間一支,檀口一張,用牙將上面一支咬在口裡。
那王鐸一馬三箭得也好,王銀屏破得也好,兩人心中各自佩服,又戰在一處。
又打了幾合,兩馬錯鐙之時,王銀屏道:「可敢來趕我?」然後取個敗勢,落荒而走。
「你用回馬,老夫怎怕你。」隨後趕來。
王鐸追了個馬頭碰馬尾時,矛望王銀屏後心刺來,不過知道她要用回馬,可加著小心。只見王銀屏的肩頭向左一扭,忙把尖向左一掠,原勢不變,依舊向她刺來,如果她用回馬,正好自己把軟肋在他的尖兒上。怎知她正要他如此,這是她自己琢磨出的招兒,把他的向左一引,身子忽向右轉,王鐸的從她的後背滑了過去,王銀屏的鑽卻從隙中向他心窩刺來。
「啊呀!」王鐸一見來,知道不好,急忙閃身已經晚了,鑽自右肋刺入,疼得老將軍一聲大叫,王銀屏隨即向左轉身,就著腹之力把一擺,將王鐸撥下馬來。
王銀屏本意並不想殺他,那一也未刺著他的心臟,怎奈王鐸畢竟老了,又輸在一個女娃娃手裡,心中不甘,一氣之下,竟然痰心竅,氣死在地上。
那王鐸乃是一位忠臣,久經戰陣,可惜保了昏君段琪,只落得殞命沙場。
王鐸戰死的消息傳到白虎關,曹平自知白虎關難保,只得拚了命,出關一戰,正遇上關前討戰的王小姣,這王小姣才十六歲,生得面似桃李,體如弱柳,騎著白龍駒,舞著畫杆戟,直取曹平。
曹平也是一員名將,一對月牙鏟不知取過多少上將首級,只可惜遇上了王小姣。
那王小姣自幼習武,得過名師傳承,初出茅廬,正要立功,所以如生龍活虎一般,曹平畢竟上了幾分年紀,體力不支,鬥了有百十合,寶鏟漸慢,王小姣覷準機會,一戟直刺入他的軟肋,用力一挑,拋出丈外。
蛇無頭不走,鳥無頭不飛,王鐸與曹平兩員老將一死,軍卒哪有膽量守關,一齊納關投降,王稟正遂殺入關內。
西亭關守備接到王鐸的求援書信,本已派兵來救,半路上聽到王鐸戰死的消息,急忙退回關中。
王稟正進了白虎關,與王柯會合,命休兵數,一面派人四處打探,不各路探馬回報,說胡達胡太師已奉旨去玄武關戰馮慶,徐有亮此時正與御妹段靈鳳在虎狼峪苦戰,雙方僵持不下,死傷慘重。
王柯道:「父帥,我等何不發兵虎狼峪,與徐有亮兩面夾擊,抄那段靈鳳的後路?」
眾將也都隨聲附和。
王稟正道:「不忙不忙,那徐有亮勇猛,又新收了數員戰將,足可與段靈鳳相爭,我等白虎關下僵持許久,將士疲憊,不堪再戰。待我休兵半月,再出兵不遲。」
王柯道:「我等雖然在白虎關久,但並未經過太多的爭戰,也非過度疲憊,俗話說兵貴神速,此時正好去助徐有亮一臂之力。」
「你懂什麼?本師自有主意。下去!」王稟正厲聲叱道。
王柯不知王稟正因何發火,唯唯而退,其餘眾將也都不敢說話。
你道為何?原來王稟正為人十分暗,他知徐有亮新收了不少朝廷降卒,又收了不少將官,實力不凡,而段靈鳳也從山裡把她的四個師姐妹請下山來,這四個人也都是武藝超群。王稟正想要坐山觀虎鬥,讓徐有亮與段靈鳳拚上各自的老本,打個兩敗俱傷,自己再去撿便宜。
那麼,徐有亮那邊究竟如何呢?
卻說那打到虎狼獄,與曹雲龍鬥了一陣,各自收兵,第二天段靈鳳也到了,雙方在虎狼峪前大戰一場,雖然段靈鳳勇猛,奈何此時徐有亮新收的大將武藝也不差,一齊上去群毆,段靈鳳抵敵不住,敗下陣來,又退回峪中。
虎狼峪的入口狹窄,易守難攻,但也不是攻不可破的,徐有亮打算第二天強攻山口,段靈鳳當晚卻派使者過來,說朝廷在峪中本建有一座秘密大陣,各叫青龍陣,如今段靈鳳坐陣陣中,邀徐有亮前來打陣,以陣式定勝負。
徐有亮也知這裡有座陣式存在,自知若不破此陣,便無法繼續前進,只得應允,暗中派人去探聽陣中的虛實不提。
過了一,探子回報,說青龍陣共有五座小陣,分別是青龍、火龍、黃龍、白龍和黑龍,段靈鳳請了她的四位師姐師妹下山,與曹雲龍共掌青龍陣,段靈鳳自在中間的無極土坐陣指揮。聽說陣中設下了各種消息埋伏,有鐵車,鐵浮屠等殺人武器,十分兇險。
徐有亮聽了,暗暗吃驚,但也沒有辦法,只得硬著頭皮去破陣。
只為這座大陣,令鬼神心驚,山河失,也使美女將血濺沙場。
不知徐有亮如何破陣,且聽下回分解。
到了第三天,徐有亮依著與段靈鳳的約定前來看陣,領了眾將和兩千兵士到了虎狼峪山口前。
有曹雲龍出來接,那山口不長,只有數十步,過了山口便霍然開朗。
只見虎狼峪周圍被千仞高山圍著,中間是一塊方圓十數里的山間盆地,盆地南邊是一塊平地,北邊三分之二大的地方遍佈十幾、二十丈高的小山丘,最北邊正中有一座近五十丈的小山,山上旗幡招展,山頂上立著一旗竿,旗竿上有一刁斗,裡面站著四個士卒,各持號旗。徐有亮知道那裡是陣眼,段靈鳳定在那裡指揮。
一行人來到那片丘陵前,見段靈鳳正在那裡相候,身後有四位與她年齡差不多的美貌女將,知道是段靈鳳的四位師姐妹。
徐有亮一稟手:「段元帥,別來無羔。」
段靈鳳也一拱手:「徐主一向可好?」
「可否替我引見幾位將軍?」
段靈鳳一回身,一一介紹那四位女將:左手第一位女將,二十四、五歲,一身道袍,騎花馬,手使一對寶劍,乃是大師姐靜月;右手第一位女將,也是二十四、五歲,也是一身道袍,騎黃馬,手中一口繡鸞刀,是二師姐靜休;左手第二位女將,二十歲上下,穿著紅短打,紅絹帕罩頭,手中提著一柄大槊,是四師妹林鳳舞;右手第二位女將,十七、八歲,穿粉短打,粉絹帕罩頭,手中一對鎏金護手鉤,是五師妹玉鳳嬌。
四個女將都不頂盔,不貫甲,但一個比一個美,一個比一個殺氣騰騰,讓人不寒而慄。
徐有亮也介紹了新收的幾員將道:「哪位將軍願進去看陣?」
大將曹化道:「末將願往。」
鳳雲也道:「末將也去。」
徐有亮點頭道:「曹將軍小心。」
又對段靈鳳道:「就請段元帥派將指引。」
段靈鳳道:「就叫我的先鋒官曹雲龍引陣。」
「段元帥,今是來看陣,不是打陣,卻不可傷了我家將軍的命。」
「徐主放心便是。」段靈鳳傳令各將各歸本陣。一聲應,眾將一齊轉到小丘後面不見了,只留下段靈鳳和曹雲龍。
「曹將軍,鳳郡主,請!」曹雲龍等陣內一陣號角響過,知道陣式已經準備好了,便向曹化和鳳儀一擺手,當先進陣而去。
卻說曹化領著二百名軍卒在前,鳳儀獨自斷後,跟著曹雲龍轉過小山,又見兩座小山擋路,兩山之間立一塊碑,上書三個大字是「青龍陣」。
一行人進了青龍陣,全是彎彎曲曲的小路,岔道甚多,而且全都是一個模樣,左轉右轉,沒幾下就把他們給轉暈了,找不到出去的路,兩將暗道:「這樣道路,若無陣圖,破陣難上加難。」
正在心驚,那曹雲龍在前面山角一閃,不見了蹤影,兩員將立時沒了方向,領著人在山中轉起來,左轉右轉,最後好象都轉回到原來的地方。
正沒理會處,忽然一聲炮響,驚天動地,兩邊小山上一片喊殺之聲,接著一群官軍漫山殺來,所領的兵丁立刻就死傷了一半。
「這個曹雲龍不守信用,我們來看陣,為何殺我的人?」曹化大罵道,與鳳儀兩個擺開兵刃殺散官軍,方才走出兩個路口,忽然又有伏兵殺來,就這樣連殺了幾陣,所帶來的兵丁全沒了,曹化與鳳儀兩個成了光桿司令。
兩個心中惱怒,卻看不見對方的人馬,只得沿途尋路,還想出陣,走了半晌,還是回到原來的地方。
鳳儀道:「站得高,看得遠,我們到了高處,便可知道路徑。」
曹化應一聲,在前面尋路往山上而來,正走間,忽然「轟隆」一聲,曹化連人帶馬落入了陷坑,鳳雲知道這裡盡是埋伏,不敢來救。好在是看陣,知道被擒了早晚還要放回去,所以眼睜睜看著兩邊的官軍使撓鉤把曹化搭出捆了,自己只得回馬下山。
正走間,冷不防兩邊又有箭來,急忙舞動兵刃撥打鵰翎箭,一邊往前猛衝,直跑了有二、三里,前面霍然開朗。鳳儀以為到了陣門,急忙驅馬衝出,卻是另一塊空地,裡面靜悄悄的,無一絲動靜。
鳳儀方提馬往裡走了不出百十步,又聽得一聲炮響,喊聲如雷,成群的官軍掩殺將過來,回頭看時,進來的路口已經被大樹茬死,回去不得。
鳳儀無奈,只得打馬向前住官軍,從對面閃出一員女將,正是段靈鳳的大師姐靜月。
兩人已經認識了,也不答話,靜月便驅馬過來,掄劍便砍,鳳儀急揮寶鏟相,兩個人在陣前打了三十幾個回合,不分輸贏,靜月道:「鳳將軍,請看我青龍陣的厲害。」說完回馬便走。
鳳儀隨後追趕,忽然靜月隱入人群中不見了,鳳儀正在疑惑,聽得雷聲響亮,官軍們水般向下一退,頓時不見了蹤影,見四周有二十幾輛鐵車向中間來。
鳳儀知道若被鐵車圍住,便無法身,急忙向兩輛車之間的空當衝去,想趁鐵車沒有合圍的時候衝出去,哪知從那車後來一陣箭,把鳳儀阻了一阻,二十幾輛車已經圍成一圈,互相鉤連在一起,接著綁聲響處,無數箭自車後來。
鳳儀心中道:「此番休矣。」掄動寶鏟,上護其身,下護其馬,撥打鵰翎。
這鐵車四下圍住鳳儀,軍兵們在躲在後面向裡箭,破此陣,必須要從外面砸開鐵車方可,從裡面是莫想動它分毫。如果沒有外來之助,圍進去的人就算不被箭死,也必累死。
不知鳳儀能否身,且聽下回分解。
(二十七)曹雲龍趁火打劫,徐有亮定計盜圖
上一回說道鳳儀被困鐵車,只能拚命撥打鵰翎箭,卻無法身,掙扎了足有半個時辰,只累得渾身是汗,兩臂發軟,堪堪廢命。
忽然梆聲一響,那箭不了,鐵車「咣啷」一響,四散而去。
鳳儀見曹雲龍立馬在不遠處,知道是他下令鐵車撤下的,正在慶幸自己險,卻見曹雲龍叫道:「鳳儀,你還想逃麼?」
鳳儀道:「曹雲龍,我今天是來看陣的,不是打陣的,我家住與你家元帥已有約定,如何不守信用?」
曹雲龍笑道:「自古兵不厭詐,你既已進陣,怎能放你逃走,快快下馬投降。」
鳳儀怒道:「無小人,看本郡主拿你。」說完,一提戰馬,舉定鏟來戰。
論舞藝,鳳儀本在曹雲龍之上,但現在她被鐵車圍困甚久,體力消耗殆盡,哪裡還是曹雲龍的對手。
鳳儀馬到近前,舉鏟向下一劈,曹雲龍看著鏟到,攢足了力氣,橫叉向上一兜,喝一聲「撒手」,兩件兵刃碰在一起,鳳儀便覺掌心發麻,拿不住兵器,寶剷平空飛起三丈多高,落在地上。
鳳儀一見兵器離手,急忙策馬逃走,可惜那馬也累了,跑不動,被曹雲龍隨後趕上,伸手來擒。
平常武將都穿盔甲,所以間有束甲的絲絛,擒將之時,用手抓住絲絛,腳一踹對方的馬鞍,便把人提過馬來。鳳儀姐妹是蠻女,不穿盔甲,上衣是一件短坎肩,下衣是筒裙,所以沒有絲絛。曹雲龍見沒抓撓處,便探身把手自鳳儀間攬住,身子向另一側一歪,腳一蹬鳳儀的馬鞍,把鳳儀摟過馬來。
鳳儀落在曹雲龍手裡,心中不甘,仍在掙扎,曹雲龍揮手在她頸後一砍,頓時砍暈了,軟軟地癱在曹雲龍手中。
曹雲龍看著懷中美人兒,短短的坎肩兒下出一掌寬的白,一個圓圓有肚臍十分人,下面著兩條細細的小腿,暈在臂彎之中,狀如沉睡。
將手去她筒裙裡探了兩探,順著兩條大腿摸到股上,果然赤著,非常柔軟光滑,又伸手進她兩腿間,摸到兩片軟軟的和潤的,然後哈哈大笑道:「鳳家姐妹終於讓我活擒,定要叫你賞還我家妹子的血債。」
卻說徐有亮在陣外,只聽得陣內一陣炮聲,一陣梆聲,又喊殺嘹亮,心下著急,卻又無奈。
直鬧了一個多時辰,才見曹雲龍出來。
徐有亮道:「曹將軍,我的將官呢?」
曹雲龍道:「已經陷在陣中,被我活擒了。」
徐有亮怒道:「段靈鳳,你我有約在先,如何不守信用,抓了我的將官,快快放他們回來。」
段靈鳳正要說話,曹雲龍道:「我家元帥與你約的是,保證不傷你家將官,如今他們被擒,並不曾傷損命,你又不曾言明叫我們放人,怎麼說我家元帥背約?如今你那鳳儀被我擒了,正要報那辱妹之仇,怎會放她?」
「段元帥,你待怎講?」徐有亮看著段靈鳳。
段靈鳳本來並沒有打算要把人扣下,不過既然自己的允諾中有可乘之處,正好趁機削弱敵人的力量,又可不息當初自己曹雲龍而至曹雲鳳受辱的怨懟,何樂而不為,於是她沉聲道:「徐主,此事是你未曾事先講明,怨不得我們。不過,看在你今天尚未失禮,可把那個曹化還你,至於令麼,你既與曹先鋒有宿仇,說不得只好留難了,如果你有本事破了陣,也許可以救得她命,不然……」
「無人,你……」徐有亮怒不可遏,正要發作,段靈鳳止住他道:「你若無禮,我便把曹化也留下。」
徐有亮一句話沒說出來,只得認命,道:「段靈鳳,你好生看待我家子,不然,有朝一捉住你,定叫你生不如死。」
「休說大話,先想著如何打陣吧。」段靈鳳回馬進陣去了。
「還要快呀,我可不管那鳳儀的飯,要是餓死了,卻不能怪我。」曹雲龍說完,得意地大笑著也進了陣。
徐有亮愣在當地,不知如何是好。
過了許久,曹化被兩個官兵送出陣來,卻是黑布矇眼,五花大梆,身穿女人的衣裙,頭上珠花,又在臉上塗了脂粉,抹著紅嘴,十分滑稽。
徐有亮命把曹化鬆了綁,曹化只羞得臉通紅,這樣汙辱哪個男人受得了?
他接過兵丁遞給他的一匹馬,搶了杆長矛便要進陣,徐有亮喝住他道:「曹將軍,大丈夫能屈能伸,如今你受了委屈,受辱的卻是全軍,非只你一人。我知你報仇心切,但萬萬不可莽撞,候我們破陣之,將今之辱一齊洗雪。」
曹化聞聽,方才回來,低頭不語,眾將一齊解勸。
良久,曹化方道:「這都拜那段靈鳳幾個師姐、師妹所賜,待拿住這幾個人,定叫他加倍償還。」
忽而又道:「郡主千歲呢?不曾回來麼?」
徐有亮道:「也陷在陣中被擒,那段靈鳳不肯放她,也只有破陣之再救她出來,但願她能活到那。」
曹化一聽,放聲大哭,眾將一齊動容,只有徐有亮十分平靜,道一聲:「回營。」
到得營中,問起陣中情形,曹化把所見說了,徐有亮與眾人皆默然不語。
忽道軍師督糧回來了,有亮忙叫快請。
張圭進帳,問明情況,屏退左右道:「我聽說這虎狼峪裡盡是盤陀之路,不悉的人一但進陣,便被了,再不得出來。要破此陣,必須要有陣圖方可。只是這陣圖只有一張,平時封存在南靈關帥府內,有重兵把守,只有緊急之時,才能由朝廷受命的將官取出,如今這陣圖必在段靈鳳處,必須要一名得力的人混進陣中,伺機盜出陣圖,方好破陣。」
「只是,不知何人能進陣盜圖?」
「若要能盜陣圖,必須能接近段靈鳳。如此只有兩種人才可,一種是女人,另一種是能與她合體之人。據我所說,段靈鳳心如鐵石,男恐難她,所以男人怕不中用。今我營中有趙、何與洪家姐妹四員女將,我已有人選,但只怕難得段靈鳳信任,需用苦之計。」
「我也有人選在心,不知舅父所說的是哪個?」
「你我各自寫在手心,一齊張手如何?」
「好。」
兩人各取文房四寶,寫了一字在手心中,對面一亮,一齊大笑起來。
第二天一早,有兵丁來報,說曹雲龍將鳳儀吊在陣中風化。徐有亮忙與眾將出營,奔山口而來。
自從那看了陣,徐有亮便派人佔了山口,段靈鳳也不來搶,因此通行甚易。
離青龍陣尚遠,已見那陣裡的一座小山上豎起了一高大的旗竿,旗竿上吊著個赤條條女子,果然也似當年風化曹雲鳳一般,有兵丁在下面扯著繩子,將兩腳抬上去,不時出羞處來,又有人用長長的竹竿去那兩塊雪之間捅。
徐有亮馳近陣門看時,果是鳳儀,直氣得一聲大叫,倒撞下馬來,眾人急忙將他攙扶起來,放在馬背上,迴轉大營。
不知徐有亮命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二十八)段靈鳳大帳羞曹化,曹雲龍復仇辱鳳儀
這一回單說徐有亮,見鳳儀被吊在旗竿之上受人凌辱,只氣得大叫一聲,倒撞下馬來,被人抬回大營,這一切都被段靈鳳在陣眼上看見,又喜又疑。喜的是若這般氣死了徐有亮,或者讓他失去理智,冒險打陣,豈不少費了許多心思?疑的是,不知徐有亮是真個氣病了,還是故意作戲,忙派了探子去徐有亮營中打探不提。
這鳳儀是怎麼被吊上旗竿的呢?
單說昨段靈鳳與曹雲龍回到陣中,直向中軍大帳而來。
不多時到了大帳,命令擂鼓聚將,眾人齊到帳中見禮,靜月報了擒曹化之功,曹雲龍報了擒鳳儀之功。
段靈鳳先命把曹化押上帳來。
曹化到得帳中,昂然而立。段靈鳳大怒道:「大膽曹化,見了本帥為何立而不跪?」
曹化哈哈大笑道:「段靈鳳,我乃是徐主手下大將,豈能跪你個黃兒丫頭?」
「敗軍之將,安敢言勇?」
「我乃應約觀陣,不是上陣廝殺,你不守信用,詭計抓我,算什麼本領?有本事放我出去,一刀一見個真章。」
「哼,你道本帥不敢麼?如今就放你出去,等你來打陣之時,再與你見個真章。」
「如此,快快解了我的綁繩。」
「哪有這等便宜,你膽敢頂撞本帥,必須要給你些須懲罰,眾位將軍,應該如何懲治他?」
段靈鳳的小師妹玉鳳嬌年紀雖小,卻最是惡毒,便道:「這廝看不起元帥是女人,便叫他作回女人試試。」
她的幾個師姐妹一齊稱是,就在帳中把曹化的衣服剝了,出那黑乎乎的物件來。玉鳳嬌從沒見過,覺得好奇,忙以手握住,在那裡捋。曹化正在當年,哪裡輕得起如此美貌女子的玉手,那東西很快就將起來,倒把玉鳳嬌嚇了一跳,不敢再動。
四師妹林鳳舞去自己營中尋了一身大一些的衣裙來給曹化套上,又把脂粉給他擦了一臉。曹化被羞辱得差一點兒暈過去,只默聲不語,心中暗道:「小妮子,我若拿住你,便叫你替老子這寶貝。」
幾個人把曹化羞辱夠了,矇住眼睛,叫軍卒送出陣外給徐有亮。
段靈鳳又叫曹雲龍把鳳儀帶來。
曹雲龍擒住鳳儀,用繩子四馬倒躦蹄捆了,放在自己帳中,此時見段靈鳳叫押,忙回帳去,把鳳儀腳上的繩子解開,從後面抓住她兩條玉臂,推往中軍大帳中來。
入得帳中,鳳儀也如曹化一般,昂然不懼。
段靈鳳喝道:「大膽鳳儀,見了本帥為何立而不跪?」
鳳儀道:「我乃南嶺郡主,不是你的屬下,跪你何來?」
「你如今被我拿住,我何話說?」
「我是依約觀陣之時被你背信棄義,詭計擒獲的,算什麼本事?快快放了我回去,等打陣之時,定叫你全軍覆沒。」
「哼!你還想回去?真是痴人說夢!只怕徐有亮只能替你收屍了。」
「為將者豈能畏死?要殺便殺,我今一死,英名不減,只怕是你要擔背信之名。」
「哼!鳳儀,本帥正要將你風化,以圖怒那徐有亮,你若不死,不便可與那徐有亮同為我的階下之囚。」
「段靈鳳人,你休猖狂,有朝一落在我家主手中,定叫你死無葬身之地。」
段靈鳳嗬嗬冷笑,然後道:「曹先鋒。」
「末將在。」
「這人便你處置,任你所為,只是不要死了。」
「末將遵令。」曹雲龍正馬不得如此呢,答應一聲,便把鳳儀扛在肩上,那鳳儀的上身在曹雲龍身後向下一折,股在他肩頭朝天一翹,雪白的股便從短短的筒裙中出,眼兒直翹在半空,兩片也從兩腿後面擠出來,象一個大大的蛤蜊一般。那帳中的男將一齊哼出聲來,曹雲龍聽得哼聲,十分得意,便道:「各位若有興致,可到我帳中同樂。」
眾人一聽,都來湊趣,就跟了三、四十人在後面。
曹雲龍扛著那鳳儀,在營中招搖過市,眾兵丁趕上的便來圍住,只把眼睛往那鳳儀的股上看,膽子大些的還伸出手去,在那鳳儀嬌的玉腿摸上兩把。
前面說過,鳳儀乃是蠻女,蠻人的女人一向只是男人的玩物和生孩子的工具,被人擄來擄去的,並不象中原女子那樣把貞節看得比命都重要。所以,此番一被擒住,鳳儀便有心理準備,在被曹雲龍按在馬背上之時,下體已被他伸進裙內摸過,到了帳中捆綁起來,又是掀著裙子,著股被人家玩了半晌,此時人家扛著,並不掙扎,只閉了眼睛,任人看摸。
不一時到了先鋒營,曹化把鳳儀仰面放在一張大桌子上,眾將都過來幫著把鳳儀的小蠻靴了,又解去坎肩兒,褪下筒裙,出一對酥和兩腿間的所在來。
鳳儀是鳳家四女中唯一生育過的,兩隻房呈紡錘形,略有下垂,但習武之人,肌發達,所以房看上去依然很結實,並且向下一躺,下垂也就不明顯,更有一樣,那鳳儀雖然生育過,頭和部並不似一般女子一樣變黑,反而比一般處女還鮮還。
曹雲龍至今未娶,見了這般美女,哪裡受得住,自己臉紅,把兩隻手只在鳳儀前腹下摸,摸得片刻便覺難以控制,急忙褪了中衣,出那一條童子來,湊上去,一把把鳳儀當摟住,在身下,一竿到底,起來。
那鳳儀的中依然如處子般緊襯,曹雲龍初次受用,抵敵不住,不過七、八十便了。
眾將也都那鳳儀美,爭相上陣,你看那鳳儀,嬌被男人輪摟在懷中,摸,直辱至半夜,那鮮小被了足有萬餘,若不是她身體強健,只怕早被活活死。
曹雲龍把眾將都送走了,方才把那鳳儀抱了,徑回自己的寢帳,放在自己的行軍上,又拿條短繩把她兩腳拴住了防她逃走,然後自己衣上,自後面把她摟住,兩手撫著她前,小肚子貼著她的美兒睡下。
天五鼓,曹雲龍爬起來,命軍卒在營外小山上立起一旗竿,再些參湯補品來,免得把鳳儀真個餓死了。他自己把鳳儀抱在腿上,親自喂她。那鳳儀也不反抗,就著他手裡吃喝,其實心中恨大如天:「若得走,必報此仇!」
吃了些東西,鳳儀的體力自覺恢復了許多,曹雲龍卻把她依舊扛在肩上,眼兒朝天地出帳,穿過正在營中列隊的兵丁,徑往山頂而來。
曹雲龍命士卒們把鳳儀依著當初曹雲鳳的樣子吊在旗竿上,那些士卒們晚間見曹雲龍把鳳儀帶到帳中輪,他們卻沒份兒,此時得了機會,都圍在旗竿下,用竹竿把鳳儀的私處盡情戲。
曹雲龍還命士卒,把鳳儀吊兩個時辰,放下來喂些參湯,歇半個時辰,莫把她吊死了,這才下山回帳。正趕上點卯的時間,忙奔中軍而來。
點過卯,曹雲龍報了風化鳳儀的情況,段靈鳳十分意,與眾將齊到陣眼的山上觀看動靜。
只見徐有亮領著眾將由遠而近,在馬上忽然倒撞下來,被兵卒抬了上馬,眾將看見,一齊大笑起來。
段靈鳳畢竟是吃過虧的,心中不敢全信,派了許多探馬,扮作山民模樣到徐營附近打探。
下午,一個探馬回報說:「徐有亮並未死,只是氣暈過去了。不過,他營中下午也吊起一員女將,赤身體,一絲不掛,被一群兵丁在那裡看,聽說是前平南關總兵趙丕智之女趙鳳竹。」
段靈鳳一聽,到十分奇怪,平白無故的,怎麼把自己的女將也吊起來羞辱?
難道徐有亮瘋了不成。忙叫再探,探得詳實回話。
又過了半個時辰,連續回來數個探馬,都報趙鳳竹被吊在轅門示眾之事,有探得詳細的,把事情的經過也講說了一遍,段靈鳳才知真相,不由拍案大怒。
不知那趙鳳竹犯了怎樣的軍紀,被如此羞辱,且聽下回分解。
(二十九)徐有亮怒中辱鳳竹,何秀英銜恨投靈鳳
原來那徐有亮因自己室被辱,氣憤填膺,一時氮了心竅,掉下馬來,被抬回寢帳,有軍中郎中看了,使了個去氮的法子,登時醒了,並無妨礙。
出來大帳,眾將都在那裡等候消息,見徐有亮無事,方才放心,都在解勸有亮寬心。
有亮恨聲道:「好個段靈鳳,等我拿住你,先剝了你衣甲,去了褻裳,把你赤條條抱在馬上,一手拿了你子,一手把住你的小,示眾天下,以報今之仇。」
那些男將一聽,立刻來了神,你一言我一語,都只往段靈鳳柳下面說,聽得那些女將面通紅,猶不肯住嘴。
那趙鳳竹再也聽不下去了,厲聲道:「眾位將軍,你等少拿女子的身體取樂,須知你們自己的母親、子、姐妹都是女子,如此汙言穢語,便不覺羞麼?」
那些男將嚇了一跳,便不說話,徐有亮卻罵道:「這裡是我徐主說了算,哪有你說話的份兒?下去。」
趙鳳竹不聽,道:「主在上,聽末將把話說完。哪個女兒不是人,哪個女人願被男人如此羞辱?」
「那段靈鳳也是女人,難道她羞辱我的便不知羞麼?我豈能放過她?」
「此事原本不是由主所起麼?若不是你風化曹雲鳳與胡巧雲,夫人又怎會有今之辱?」
「胡說,你知道什麼?都是那段靈鳳與曹雲龍先辱了二郡主與三郡主之屍,我才風化那曹、胡二女報仇,如今他又辱了我的長郡主,難道我報不得仇麼?」
「你只知羞辱女俘報仇取樂,卻不知這樣下去,這等穢醜事只會愈演愈烈,終究受害的乃是我們女將。」
「不必多言,此事由不得你。」
「主,你只知玩女俘,難道你家母親、姐妹不是女子麼?你羞辱別的女人,同羞辱你自己的女有何差別?我也是女人,投靠主,只為那昏君無道,殘害忠良,若長此下去,民不聊生。我不是來給你們當把戲,相互擒了、殺了、戲的!」
「大膽趙鳳竹,膽敢將我母親拿來講,不怕死麼?」
「死則死爾,我既然投軍,本就沒有把死當回事!」
兩個人你一言我一語,越說越烈,越說越上火,幾員女將勸了這個勸那個,勸了半天也勸不住,徐有亮終於控制不住自己,大叫道:「反了反了,來人,把她給我推出去斬了。」
刀斧手闖進帳來,便把趙鳳竹捆了出去,那趙鳳竹也豁出去了,依然不住地罵。
幾位女將見了,忙大喊:「刀下留人。」然後齊齊跪倒,替趙鳳竹求情。眾將一看,也都跪下求情。
徐有亮也覺得因此而斬將不值得,便叫:「召回來。」
鳳竹進帳跪下,並不言謝,只梗著脖子生氣。
有亮道:「趙鳳竹,本主饒你不死,怎不跪下謝恩?」
「哼,其曲在你,又不是我的錯,謝什麼恩?」
這一來,又把徐有亮的火兒給拱起來了:「不是本主不殺你,這都是因為眾將講情,如今你既不知錯,還敢藐視本主,活罪饒過,死罪不免。來人,把她的衣服扒光,吊在轅門示眾三,以為後者戒!」
這種活兒當兵的可是極願意乾的,立刻就撲上來,把鳳竹扭住。
那鳳竹跳腳兒大罵,只叫:「徐有亮,你這混蛋,你殺了我吧!殺了我吧!」
眾將一看,又趕忙跪倒求情,有亮面沉似水,道:「趙鳳竹藐視主,罪有應得,哪個再敢求敢,男的去勢,女的與趙鳳竹一同示眾。」
眾將不敢再說,只見眾兵丁把趙鳳竹按在地上,不一會兒的功夫,便剝得一絲不掛,纖毫畢現,一邊罵著,一邊被拖了出去,罵聲漸漸遠去:「徐有亮,你會遭報應的。」那些女將羞得掩面而退,男將們卻紛紛出帳去看熱鬧。
段靈鳳聽探子講完經過,不由拍案大怒道:「好你個徐有亮!把女人如此不當人,如何容得?!你如此作為,定當天怒人怨,該著我段靈鳳陣前立功。」
眾將也都覺得徐有亮作得太不明智了,這不是把他自己全營的女將都得罪了麼?
段靈鳳罵完了,又派探馬出去,重點監視對方營中那些女將的動靜。
當晚,天三更,段靈鳳正在睡,有女兵進帳稟報,說有徐有亮營中的女將來投。
靈鳳大喜,急忙穿衣下地,出帳來,見是趙鳳竹和與她一同破南關的何秀英,那何秀英臉怒氣,趙鳳竹俏首低垂。
何秀英見了靈鳳,急忙拉著鳳竹跪倒磕頭道:「元帥在上,何秀英與趙鳳竹歸附來遲,請元帥恕罪。」
靈鳳急忙伸手相攙道:「為國盡忠不分先後,兩位將軍來得正是時候,快快情起。」
何秀英又道:「我姐妹誤入歧途,為虎作倀,替徐有亮破南關,其罪當誅,請元帥降罪。」
「哎,兩國戰,各為其主,何罪之有?起來起來。」
兩人這才站起,靈鳳仔細一看趙鳳竹,眼睛腫得象桃兒一樣,知道哭了很久,忙道:「趙將軍之事,靈鳳已然知曉,那徐有亮惡貫盈,早晚被我擒住,替你雪。」
鳳竹一聽,眼淚又掉了下來,嚶嚶之聲不絕。靈鳳自己也動了,跟著掉了幾滴淚。
自此,鳳竹和何秀英便留在段靈鳳的中軍營中聽調。
那趙鳳竹雖然慢慢的也不哭了,只是每天低頭不語,除了何秀英和段靈鳳,別人誰也不肯見,眾人知她委屈,都十分同情她。
過了幾,徐有亮又派人來說上次段靈鳳不守信用,再次要求看陣,段靈鳳也答應了。
這一回徐有亮記著上次的教訓,事先說好了,進陣的所有人員,必須全須全尾地送回,段靈鳳也答應了。
徐有亮仍派了曹化進陣,同時有史文龍和花鳳兩個,仍由曹雲龍領著,把五座陣式一一看過來,把裡面利害的武器象徵地試演一下讓他們看過,然後奔中間的陣眼。才到中軍營外,忽然從裡面衝出一匹白馬,馬上一員女將,手擎一條花,殺氣騰騰直奔曹化等人而來。
曹雲龍一看,正是趙鳳竹,便道:「趙將軍,你要作什麼?」
趙鳳竹也不理他,對著曹化便刺,曹化嚇了一跳,急忙撥馬閃開,掄起大斧接架相還。曹雲龍只知趙鳳竹厲害,並不曾見過她的真本事,此時一看,才知道不虛,比他這個先鋒只強不弱。
看看戰了十幾回,趙鳳竹忽然一,從大斧的空隙鑽進去,直奔曹化的前心,曹化一閃,那花正從他的身體和甲冑之間穿過,向上一挑,把若大一個曹化挑在半空,一翻腕子,便把他拋出去三、四丈遠,在地上滾了幾滾才停住。
趙鳳竹縱馬過去要補一,曹雲龍急忙攔在前面道:「趙將軍,他們不是來打陣的,元帥與徐有亮有約,不可傷了他們。」
趙鳳竹聽了這話,也不回答,眼淚刷地落下來,撥馬回營去了。
曹化一身盔甲,十分笨重,半天爬不起來,曹雲龍負有使命,忙下馬把他扶起來,曹化面帶羞容,騎上馬,低頭而去。
曹雲龍把三個南嶺方面的將軍送出陣還徐有亮,然後隨段靈鳳回營,一邊把趙鳳竹要殺曹化的事說了。
靈鳳道:「這趙鳳竹是中原女子,看貞過命,吃這一場羞辱,已是兩世為人,這等人若上得陣去,必是捨命相搏,平白就添了七分勇氣,需要好生關照她。」
靈鳳回到中軍營,到了趙鳳竹帳中,誇獎她武藝高強,又安了她幾句,然後轉身要走。
「元帥慢走。」靈鳳吃驚地轉過頭來看著鳳竹,因為鳳竹自入營已來,就沒有說過一句話,更沒有出過笑臉。
「看來,冰要化了。」靈鳳心想,她轉回來,坐在鳳竹邊道:「我知你心中苦惱,但不能總把事情放在心裡。」
鳳竹不語,忽然把頭扎進段靈鳳的懷裡,嚶嚶而泣。
吃過午飯,靈鳳正在午休,趙鳳竹與何秀英來到帳中,何秀英道:「元帥,鳳竹適才對我言道,元帥對她恩重如山,有意與元帥結為姐妹,不是元帥能否答應。」
靈鳳忙道:「你我志同道和,有何不可。」
於是與鳳竹和何秀英三人結拜,段靈鳳是大姐,何秀英是二姐,鳳竹是小妹,自此三人走得更近,鳳竹受過刺,不願與別人談,所以常到靈鳳帳中說話,時間長了,靈鳳覺得不方便,便叫把鳳竹的寢帳搬到自己的寢帳旁邊以方便往來,時間長了,兵丁們也不再在意,甚至鳳竹再來找靈鳳也不用稟報了。
在靈鳳的心中,鳳竹受了女人無法承受的羞辱,絕對是真心投靠,卻不知男人可以使苦計,女人也可以用,趙鳳竹和何秀英正是徐有亮派來的細,目的便是青龍陣的陣圖。
通過多方查探,兩個人終於知道了陣圖的秘密,原來靈鳳把陣圖藏在她盔甲的護心鏡內。兩人探得確切,便準備好方案,打算來盜陣圖。
不知趙鳳竹能否盜得陣圖,且聽下回分解。
(三十)趙鳳竹忍辱盜圖,徐有亮大帳派將
這一晚三更天,靈鳳已經然睡下,忽然有兩條人影悄悄到了靈鳳寢帳附近,其中一個貓著,躲在暗處望風,另一個則大搖大擺往寢帳而去。
不說就知道,這兩個人,躲在暗處的是何秀英,進帳的是趙鳳竹。
那鳳竹進了帳,摸著黑到了靈鳳邊,聽她睡得正香,伸手到靴子裡去拔匕首,忽然又猶豫起來,畢竟靈鳳對她真心實意,不忍下手,於是摸到她掛在架子上的盔甲,去護心鏡裡摸了圖來放在自己衣內。正要出帳,背後靈鳳忽然大叫:「什麼人?休走!」腦後金風響起。
鳳竹知道不好,一低頭,一個滾翻出了帳,往外就跑。
「來人哪,快快掌燈!」只聽得帳中大叫,一群女兵從各自的帳中出來,齊往寢帳中跑。
秀英見鳳竹跑過來,問道:「如何?」
「已然得手。」
「好,快跑。」
兩人急忙躲過那些慌的女兵,尋路去找到自己的馬,騎了便跑。
跑出三、四里,忽然聽得背後炮聲震天,知道是段靈鳳發現丟了圖,正派將來抓自己,急忙往下緊跑,可惜跑了半晌,又轉回到原地來了。
原來兩個人雖然到了官軍的營盤,卻只在中軍營活動,卻從沒去過別的地方,路途不,所以走進了盤陀路。
兩個人一想,這下完了,自己此番要是被捉回去,定要受辱送命不說,段靈鳳也必然對陣圖防範更緊,再想盜圖勢比登天。
正想著,忽然前面來了一騎戰馬,馬上一員將,黑夜中看不清面目,直奔兩人而來。
兩個人一想,壞了,這回真要被抓回去了。
正想著,對面那人低聲道:「可是趙將軍和何將軍麼?」
「你是何人?」兩女將把兵刃拿在手裡,警覺地問道。
「兩位將軍莫問姓名,我乃是徐主早年派在官軍中的臥底,如今還有數在人段靈鳳營中,前幾兩位將軍進營,我便猜到是來盜圖,故而暗中策應,如今兩位得手了麼?」
「得手了。」
「既然如此,請隨我來,我送兩位出陣。」
「如何相信你不是段靈鳳派來賺我們的?」
那人把上衣一解,出肩膀,道:「我肩上有徐主親自刺上的虎紋,兩位請看。」
趙鳳竹出來前,徐有亮對她說過官軍營中有自己的臥底,此時看了標記,知道是真的,這才與何秀英兩個騎馬跟在後面。左轉右轉,終於轉到了青龍陣的陣門外,此時陣中已是作一團,號炮連天。
那人一拱手道:「兩位珍重,告訴主,破陣之時,我等自會暗中相助。」
「多謝將軍相助,後會有期。」
那人回馬進陣,這邊兩女將忙驅馬奔向山口。
跑出五、六里,面遇見大將曹化,稟手道:「兩位將軍辛苦,主派我在此接應。」
兩將甚喜,與曹化並馬疾馳,又有史文龍和花鳳分別接著,到了山口,後面的追兵也趕上來。
曹化道:「兩位將軍,陣圖事大,你們先走,我等在此擋住追兵。」
兩女將也不謙讓,急忙出了山口,直奔大營,只聽後面金鼓大作,鬧了一陣方住。
兩女將到了營門前,有亮率眾將親自在營門前接。
有亮道:「兩位將軍辛苦,有亮替全軍將士在此謝過兩位。」說完往下便拜。
兩女將急忙過滾鞍下馬,搶過來跪在當地道:「末將受主知遇之恩,無以為報,這是我們應當作的,主不要如此,折殺我們了。」
有亮不顧兩女阻攔,堅持拜了兩拜才起來,接了兩女到中軍大帳。
鳳竹從懷中取出陣圖,給有亮,有亮大喜,道:「有了此圖,我軍將士便可免受暗算,不知要少死多少人,兩位奇功一件。」
看了一遍,又落淚道:「為得此圖,趙將軍捨身赴義,受了如此辛苦,亮心中何忍?」
鳳竹此時倒十分平靜,道:「主不必如此,鳳竹為了主,這命也捨得。」
「可是,趙將軍之恩,我當如何報答?全營將士又當如何報答呢?」
一旁張圭道:「主,我有話說。」
「軍師請講。」
「趙將軍為國獻身,此功非金銀官爵之物可酬,惟有替趙將軍尋一成龍快婿,早完終身大事為上。」
「軍師莫要講。」趙鳳竹羞容面,其實她心裡早有打算,雖然立了奇功一件,但身受此辱,哪還會有男人要她,不如等打完了這一仗,或自己尋個死路,或找個深山古剎,長伴青燈古佛了此一生。如今軍師所言,正說中她的心病,但她心中卻想,哪裡會有人要我呀?
有亮道:「軍師所言甚是,待後我替將軍尋一門相配的親事便了。」
「哪裡用得著後,隻眼下便有一頭親。」
「哪裡得這樣一個好親?」
「以趙將軍之功勞,普天之下,惟主自己方可相配,還要到哪裡去找?」
鳳竹一聽,立時羞得以手掩面,不敢抬頭。
有亮沉片刻道:「趙將軍功高蓋世,有亮已有室,卻不委屈了趙將軍?」
何秀英一聽忙道:「不委屈,不委屈,不信待我私下問問趙將軍。」說完,把鳳竹拉出帳外。
那鳳竹再沒想過要過主的夫人,雖然只能當小妾,不過主一表人才,哪個能比?再說,自己的身子已經受過辱,雖然只是被人看過,按禮法也是汙了的,能得主眷顧,那不是終生之幸麼,所以羞羞答答的,默然許親。
眾將知道,都非常高興,全道主真是難得的好主公。
當下便在大帳行了大禮,送在有亮的寢帳中,有亮大擺筵宴。
因為有了陣圖,又逢此大喜,全營將士知道十分高興。
那鳳竹初時捨身立功,並未想過會有如此報答,房之中,又得有亮百般溫存,心中也喜,曲意逢。
徐有亮也鳳竹美貌無雙,把她嬌美的身子摟在懷中,解盡衣裳,現出如玉美體來,看夠多時,盡情狎玩。
直到把那美人兒得無然自制,這才放在上,分開玉腿,現出那處子的來,慢慢頂破了她的門戶,由淺到深,由慢到快地動起來,直把處趙鳳竹得連連求饒,這才把一腔意盡放進她肚腹深入。
到了次,有亮起了身,把趙鳳竹也摟著坐起來,一邊看著她如玉嬌軀,一邊道:「雖然按禮房花燭當有三夜,但如今是在軍中,兵貴神速,不如儘早打陣,以防有變。」
鳳竹道:「主說的極是,理當速速進兵。」
「只是苦了你了。」
「主說哪裡話?來方長,但得主一夜恩,我願足矣。」
有亮十分動,把她親了又親,兩個人這才起了身。
有亮親自替鳳竹穿了衣服,並趁穿衣之時又親了親她的頭和戶,把她羞得面紅耳赤,然後又替她頂盔貫甲,打整齊備,自己也披掛了,兩人一齊進了大帳,叫擊聚將鼓。
不一時,眾將到齊,都來替有亮夫賀喜。
有亮道:「眾位將軍,如今既然得了陣圖,事不宜遲,當速速定下打陣之策。」
張圭笑道:「我也知你兩個不會貪圖那一時霄,所以已趁夜把陣圖叫書吏複製了十餘份,各位將軍仔細研讀,如今大概都記在心裡了。」
眾將都道記牢了,有的還叫自己營裡的人也複製了許多份,有亮道:「既如此,不如明便進兵破陣。」
「就請主派將。」眾將一齊應道。
只有曹化大叫:「主,別人我便不管,只把那玉鳳嬌人留我!」
眾人都知那玉鳳嬌把曹化羞辱得好慘,曹化一心報仇,所以都道:「我們把她讓你。」
趙鳳竹又道:「主,末將有一事相求,不知應得否?」
「賢請講。」
「雖然兩國兵,兵不厭詐,但那段靈鳳畢竟待我真心實意,如若主真個擒了她,若能招降時便招降,否則便叫她死個痛快,莫要羞辱於她。」
有亮聽了道:「賢說得是,本主應你。眾位將軍且傳我將令,官軍女將,擒了別個儘可由你,就只是段靈鳳,不可羞辱於她。」
眾將齊聲答應。
正待派將,有報說四郡主鳳翎到了,有亮高興,叫鳳翎進帳,與趙鳳竹見了,兩個互認了姐妹,都互相喜不提。
第二天一早,三更剛過,各路人馬已經起來造飯。有亮升坐大帳,然後派將。
有亮拿起一支令箭道:「曹化聽令!」
「曹化在!」
「你帶三名副將,一萬人馬,多帶石灰袋,從西面大路進陣,不要管盤陀路上的伏兵,直奔黑龍陣中,候毒水撤了,用石灰墊路,捉那玉鳳嬌算是你的功勞。」
「得令!」曹化十分高興,接了令箭,退到一旁。
「史文龍聽令!」
「末將在!」
「你也帶三名副將,一萬人馬,自正東大路進陣,不管路上伏兵,直奔白龍陣中,捉那林鳳舞是你功勞。」
「得令!」
「花鳳聽令,你也帶三名副將,一萬人馬,多帶黃土,自西側大路進陣,不管路上伏兵,直奔火龍陣中,擒那靜休立功。」
……
「洪三娘、洪四娘聽令,你姐妹兩人也帶三名副將,一萬人馬,多帶長木板,自東側大路進陣,不管路上伏兵,直奔黃龍陣中,擒靜月立功。」
……
「鳳翎、趙鳳竹、何秀英聽令,你三人與眾將隨本主從正中大路入陣,直搗青龍陣。」
……
「張圭聽令,你率南嶺三十六主、並五萬人馬,兵分五路,按陣圖各隨一路主將入陣,專一破壞盤陀路上的消息埋伏,殺散伏兵。」
「得令!」
「各路將軍破陣之後,放響箭為號,然後殺奔中央無極土,捉段靈鳳立功。」
派將已定,各路將領一齊回去點兵,餐戰飯,就等著廝殺,大家現在有了陣圖,知道勝利在望,士氣高昂。
卯初之時,大軍已經然到了陣外,靜等著號炮一響,便進陣殲敵。
段靈鳳失了陣圖,知道不好,但現在已無他法,整天吃不好,睡不好,天沒亮,就聽探馬報說徐有亮要來打陣,於是早早的就爬上陣眼的山頭去觀看動靜。
一看徐有亮的人馬,一隊隊一排排,黑的一片,心中暗自叫苦。
不知這一戰能否擒得段靈鳳,且聽下回分解。
卻說徐有亮引大軍到了青龍陣前,叫段靈鳳出來答話。
段靈鳳知道不妙,硬著頭皮也只得出來。
兩家主將各自敘禮已畢,有亮道:「段元帥,我今如約前來打陣,你要仔細了。」
靈鳳也道:「此番比不得前番,真打實殺,再有擒獲,生死各安天命。」
「罷了,元帥請入陣,我要派兵了。」
「好,待我陣眼中白旗舉起,主便可打陣。」
「請!」
那段靈鳳回得中軍帳,分派已畢,自己上了陣眼的山頂,吩咐刁斗上的士卒,把白旗舉起。
這邊有亮看時,只見遠遠的那陣眼的旗竿上吊起一個女子,赤的,兩條腿呈大劈叉的姿勢分開著,知道是鳳儀,心中暗恨,又見刁斗之上白旗一舉,忙喝一聲:「點炮!」
「通」的一聲炮響,兒郎吶喊,一齊奔陣中殺來。
那曹化領本部兵馬,當先奔正西上去了,隊伍後面跟著由六位主率領的清障隊,專門去破消息和埋伏。
自最西邊的大路進去,兩邊小山上梆聲一響,箭齊發,死了十數名軍卒,後面一位主立刻率數十名藤牌手衝上山去,曹化卻不去管他,只管往向前而來。
不一時,山上的弓箭手都被藤牌手殺散,陷阱也都被捅開了,亮在那裡,再沒了用途。
一路之上,有六主的清障隊掃清兩側障礙,曹化進兵神速,不多時已到黑龍陣。
黑龍陣屬水,是個水陣,陣中全是水塘,只有一些小路彎彎曲曲如蜘蛛網一般遍佈陣中,那水黑乎乎的,略有臭味,曹化知道那是毒水,小路上也盡是翻板,若不慎從翻板落下,沾著那毒水,立時皮爛消。
不過曹化有了陣圖,並不擔心,提馬上了小路,撿著那沒有翻板的路徑往陣膽而來。
只見陣膽中閃出一位女將,正是那五師妹玉鳳嬌,後面又有數名副將,玉鳳嬌把令旗一舉,自四下裡過無數支鵰翎箭來。曹化舞動大斧,撥打鵰翎,眼看就到陣膽,忽然見道路已經斷了。
原來段靈鳳知道陣圖丟了,急忙安排變陣,但急切之間哪裡來得及,無奈之下,只得把路掘斷,讓曹化無法過來。
曹化早有準備,忙命軍卒把事先準備好的木板來搭橋,那邊玉鳳嬌看見,命將箭來,眾軍卒紛紛落水,立裡中毒身亡,木板也落在水中。
曹化眼見身邊士卒紛紛中箭,過去不得,氣得哇哇暴叫,忙命人速回陣外伐樹造橋,卻哪裡來得及。
正在那裡僵持,忽然正西上一聲巨響,轉頭看時,西邊山腳下騰起一股濃煙,只一瞬間,那塘中的積水就慢慢撤將下去。
那邊玉鳳嬌一見,驚得魂飛魄散,驅馬向正西而去。
曹化大喜,見那水撤得甚快,不多時便見了石頭底,曹化方知有亮早有準備,忙命軍卒把成袋的石灰丟下去。其實那水是多年的腐水,再加上一些毒藥,非常厲害,不過一見石灰就解了,按現在說,那毒藥都是些酸物質,所以見了鹼的石灰就中和了。
士兵們奮勇爭先,冒著箭,不一時那石灰袋便鋪成一條路,直通向對崖。
曹化與三員副將縱馬上了石灰路,撥打鵰翎箭護住士卒,又有弓箭手與對岸對,但仍不時有人被中。
數百石灰袋丟下去,哪消許久,那路便到了離對岸兩丈之處,對面弓箭得更緊,都往那填路的士卒身上攢。
曹化一見,命兵卒後退,自己把馬圈回來,退出十數丈,然後一打馬衝過去,大喝一聲,那馬騰空而起,直飛過對岸。
曹化將大斧一揮,勢著馬勢只一掃,登時便有七、八顆人頭飛在半空。其餘弓箭手見了,嚇得三魂出竅,丟了弓箭,掉頭便跑,這邊曹化的副將看見,忙催著士卒把路鋪到對岸,也一齊殺過來接應。
曹化殺散了官軍的弓箭手,對面那四、五員官軍的副將忙圍上來阻攔,曹化使開大斧,上三下四、左五右六,一通狠殺,猶佔著些上風,等身後自己的副將一到,頓時就如秋風掃落葉一般,把那幾將敵將盡情砍翻,聽得正西喊殺之聲,忙向那邊殺去。
衝到近前,只見玉鳳嬌正發著狠與兩個官軍副將戰,那兩個副將雖然勇猛,卻還是隻有招架之力,並無還手之功。曹化不認得那兩個人,只知道與玉鳳嬌手的是友非敵,便高聲喝道:「兩位將軍且請退下,待俺擒她!」說著話望玉鳳嬌便衝。
兩員副將聽到有人來救,立刻跳出圈外。
玉鳳嬌一見大勢已去,惱得鋼牙咬碎,打馬過來與曹化起手來。
這玉鳳嬌在五姐妹中年紀最小,武藝也最弱,不過與一般武將比還是高著一大塊。而曹化呢,初到徐營,便因探陣被陷阱擒住,所以並沒有顯出本領,二次探營又被趙鳳竹擒住,那也是有意相讓,所以一直沒得機會展示。
其實玉鳳嬌與他只是不相上下,可現在玉鳳嬌已是困獸之鬥,而他一見玉鳳嬌,當初受羞的怒火一齊迸發出來,武藝平白就高出半截兒,所以輸贏立判。
那鳳嬌使的是雙鉤,本來十分需要力量,但曹化的力量更大,所以雙鉤與大斧相碰,好幾次差一點兒被震飛,因此她只得躲著對方的斧子打,這一來就吃了虧,因為她的招式並不象力量小的女將那麼練靈活。
鬥不十數合,鉤斧再一次相碰,此番鳳嬌再也拿不住雙鉤,兩隻鉤雙雙手,落在地上。
「人,此番你是某家的了。」曹化一縱馬,上來拿人。
鳳嬌想走已是不及,被曹化劈手把她前衣服抓住,只覺手中挨著軟軟的兩團,十分受用。
那玉鳳嬌被人抓住膛,又羞又怕,拚命掙扎想要擺,怎奈曹化力大,用腳一蹬玉鳳妖的戰馬,向後一身,把玉鳳嬌活活拖下馬鞍,按坐在自己的戰馬上。
鳳嬌此時深悔當初羞辱曹化,知道被他捉了定無好處,便伸手自肋下出寶劍來想一死了之,曹化哪裡肯讓,劈手奪了劍,丟在地上。
把她兩隻手都拿住,只一扭扭在背後,將瘦瘦的玉體摟在懷中。
鳳嬌待再掙,曹化把另一隻手在她兩腿間一伸,連襠摳破了一個窟窿,中指直頂在那要命的口,鳳嬌羞得尖叫一聲,頓時渾身顫,早沒了力氣。
曹化一手拿著玉鳳嬌背後雙手,一手摳住她股,仰面朝天舉在頭頂,喝一聲:「朝廷的軍兵聽著,你家主將如今已經然擒,不想死的速速投降!」
眾官軍一見,哪敢再戰,紛紛丟了兵器投降。
曹化把玉鳳嬌丟在自己的親兵手中,喝令綁了,這才問那兩位副將姓名,兩人道:「我們一名胡勝,一名馮英,都是主留在官軍的臥底,知道主破陣,特地炸開水口,助將軍破陣。」
曹化道:「打破黑龍陣,兩位是首功。」
兵卒們接住玉鳳嬌,扭住雙臂,捆個結實。
曹化見大獲全勝,放起響箭,然後率軍向中間無極土殺來。
再說第二路史文龍,殺入白龍陣中。
這陣屬金,裡面全是機關埋伏,有二十四金人、三十六銀象、七十二銅馬,還有一百零八頭鐵牛,那些機關裡藏著無數的窩弓藥弩,地上是鐵蒺藜,只要闖進去,觸動了機關,不用一兵一卒,便可破千軍萬馬。
史文龍事先已經由張圭解說明白,知道這陣不能硬闖,必須先找到機關總掣,把它搗毀了,大陣便不能動轉,不過,那機關在陣後,只有正中一條小路過去,林鳳舞正手擎大槊立馬小路盡頭,指揮兵丁用弓箭守住。
史文龍把手中的巨齒飛鐮刀一舉,命一聲「衝」,兵卒便如水般自那小路衝去。
對面梆聲響處,箭如飛蝗而出,把前面的軍卒倒,後面的只得退了回來,有的為躲避箭,闖入金人陣中,立刻被窩弓中,毒發身死。
史文龍一見,大喝一聲,親自衝在前面,怎耐對面的箭太密,力量又足,史文龍武藝雖好,也難抵擋,不得不退將回來,自己的戰馬反而中了一箭,跳起來,差一點兒把史文龍顛下馬來,等回到陣外下了馬再看時,那馬已經渾身抖,倒地而死,原來對面用的是毒箭。
史文龍換了匹馬,正要再戰,只見對面一將,手舞一柄宣華板斧,忽然衝到機關總掣邊,一斧把看守機關的副將砍倒,復一斧斬在總掣上。只聽一陣弓弦之聲,金人陣中箭矢飛,直鬧了一刻有餘,方才停住,地都是鵰翎箭。
只聽那將在那裡高喊:「對面的將軍,機關已毀,速速進兵。」
史文龍一聽,知道是幫忙的,忙把刀一舉,眾軍兵把木板搭在鐵蒺藜上,一齊從金人陣中殺將過去。
那些金人、銀象、銅馬、鐵牛都成了廢物,一行行,一排排的,倒象是在列隊接。
林鳳舞一見機關被破,氣得大喊大叫,如母虎一般奔那副將而去,附近的官軍副將也一齊圍上去砍殺。
那破機關的副將自知不敵,一邊抵擋,一邊高聲向史文龍喊道:「告訴徐主,末將叫席成龍,請他關照我的家小!」
史文龍縱馬來救,終是晚了一步,席成龍的大斧被幾個副將住,林鳳舞搶入來,一槊刺入前,用力一挑,拋起一丈多高,跌落地上,眼見得不活了。
文龍大怒,飛馬直取林鳳舞,身後的三名副將也將官軍的幾員副將敵住。
不一時,官軍的幾員副將全數被殲,而史文龍的副將也一死一重傷,只有他和林鳳舞還鬥在一起。
林鳳舞的武藝也是不凡,與史文龍大戰了三十幾合不分勝負。
聽著其他陣中的動靜,林鳳舞知道大勢不妙,不敢戀戰,忙撥馬便走,史文龍在後猛追。
林鳳舞風追得緊了,把大槊掛在得勝鉤上,自鞋筒裡摸出三支柳葉鋼鏢來,回頭便打。
按規矩,用暗器時必須先說一句:「看鏢!」或者:「著法寶!」之類的警告語。這林鳳舞此時被追得急迫,心中是殺機,故意沒有說話,默著聲便把鏢打出來,以為一擊必中,哪知她碰上了便暗器的祖宗。
這位史文龍的舞藝也許不算最好,但有個外號叫「千手佛」,對暗器最是在行,見林鳳舞肩頭一動便知有暗器,接著便見白光三道向自己上、中、下三路飛來。他微微冷笑,故意大叫一聲,使了個鐙裡藏身的功夫,人躲在馬腹下,讓過三支鏢。
林鳳舞聽得背後大叫,回頭看時已經不見了人,只有一匹空馬,心中暗喜,忙圈回馬來想殺退文龍的副將,誰知那史文龍忽然坐回馬上笑道:「你這人,某家不願使暗器贏你,你卻不守使暗器的規矩,如今也讓你見識某家的暗器。」
說著話一抬手,林鳳舞聽到說要用暗器,又見他一抬手,以為暗器自手中來,忙把槊一擺,想撥打暗器。誰知什麼也沒有,兩匹馬卻跑得近了,史文龍又一抬手,林鳳舞又一擺槊,又攔了個空,左手腕上卻被不知什麼東西打中,又酸又麻,手一軟,便拿不住大槊,只剩了右手拿著槊尾,這個架勢叫作敗式,是輸得徹底的一招,無法化解。
史文龍趕過去,伸手把她當摟住,抱過馬來,就象丈夫抱著自家老婆一般,羞容面,掙了兩掙,被史文龍在幾處大上用手指一戳,頓覺渾身痠軟,象泥一樣癱在文龍懷中,被那史文龍摟著,心情輕薄。
文龍把她丟給手下軍卒捆了,見她馬好,下來換過,然後也望無極土而來。
不知另幾路怎樣破陣,且聽下回分解。
(三十二)有亮大破青龍陣,雲龍箭美鳳儀
第三路是大將花鳳,領人馬衝入火龍陣。
火龍陣裡象個棋盤,被壕溝分成一塊塊小方塊,溝中灌火油,方塊與方塊之間有狹窄的小路連著,不過那可不是一般的路,除了幾處事先佈置好的地方,下面都是翻板,一踩上去,便會落入壕溝。
花鳳一進陣,對面陣膽裡的俏道姑靜休看見,忙叫點火,登時,那壕溝一齊被點燃,遍地是火,濃煙滾滾,遮天蔽,對面不見人,花鳳背後的陣門也被大火封了,回去不得。
花鳳知道,雖然現在還燒不到自己,但時間久了,地面就會被燒熱,也會把自己和人馬都燙死,所以只有一股作氣衝到陣眼才是解救之策,忙取了陣圖,叫兩名小校按圖索驥在前面引路,尋那無翻板的地方,象走一般,中間雖然有幾處被靜休挖斷了,但花鳳事先有了準備,用黃土把被挖斷的地方填上,終於走出了火陣,帶來的人馬卻也被大火烤死了不少。
靜休見花鳳衝過火陣,只得硬著頭皮來戰,與花鳳打在一處,雙方的副將也捉對廝殺。
官軍的副將都是武科場打出來的,武藝本比南嶺軍的副將強些,但此時士氣低落,功夫就打了折扣,而南嶺人被火堵住了後路,退便是死,所以拚上命來戰,反而佔了上風。
靜休也是如此,論武藝不比段靈鳳差多少,但此時士氣不濟,無心久戰,打了十幾個回合,便撥馬逃走,其餘副將見了,也都要跑,被南嶺眾將從背後砍翻在地,只剩了靜休一人。
花鳳揮著爪木追了一陣,見自己的馬不如靜休馬快,便摘弓搭箭。
弓弦響處,靜體急忙閃身,卻不見箭來。
復聽見弓響,再閃時,又不見箭來。
心中暗笑花鳳不會箭,等到第三次弓響,靜休略一遲疑,箭矢已到,靜休聽到腦後風聲,急忙躲時,那箭正中後背,釘在肩胛上。
靜休大叫一聲,滾鞍落馬,花鳳趕上,跳下來騎在她的背上,把她拿了,然後也換了她的戰馬,帶隊衝向無極土。
第四路是洪家姐妹,那洪三娘使一對星飛錘,洪四娘使的是一對短,兩姐妹向來是一齊出馬,兵器一軟一硬,卻配合默契。
進了陣,看著平坦坦一片山間空地,對面山腳下是靜月領著官軍結成陣式。
洪家姐妹知道那空地表面上看是平的,其實都是翻板陷阱,坑中或有尖樁,或有藥箭,落下便沒了命。
現在有了陣圖,便不可怕,洪家姐妹叫部下五人一組,每組一名藤牌手,一名弓箭手,這些小組組成長蛇陣,跟著她們姐妹進陣。
最前面的小組中還配了撓鉤手,遇著有翻板和陷阱的地方就使撓鉤捅漏了,然後搭上跳板,後面的軍兵便從跳板上過去。等走得近了,對面的弓箭一齊過來,藤牌手便在前面替同伴擋著箭,弓箭手也出箭去還擊。洪家姐妹自己舞動著兵刃撥打鵰翎箭,不多時便過了陷阱陣。
那邊靜月見破了陣,急忙舞寶劍來戰,洪三娘與洪四娘上前接住了,雙方絞殺成一團,直殺得血成河,鬼神心驚,雙方各自死傷了幾千兵丁,副將也各有損傷。
靜月是大師姐,武功得師父真傳,比段靈鳳還高,但碰上了洪家姐妹卻使不出來,只因這兩姐妹配合得好,武功比一個人高了就不只兩倍,所以殺了四十幾個回合,靜月見不能取勝,要走時,又被兩姐妹死死住,再不得身。
又鬥了四、五合,靜月的雙劍被洪三娘使星錘住,洪四娘趁機一杆打在靜月後背,將她打下馬來。
主將一落馬,官軍將士心慌,幾員副將全數被殲,軍卒走的走,降的降,黃龍陣遂破。
靜月坐在地上,看著洪家姐妹,默然不語。
三娘問道:「你可願降?」
靜月把頭一扭,不去看她。
三娘又看著四娘道:「妹妹,把她擒了回去,難免受辱,她又不肯投降,我等俱是女人,卻怎麼處?」
四娘道:「不若把她斬了吧。」
「誅殺戰俘,有何光彩?」把星錘一抖,將住的寶劍抖落在地上,對著靜月道:「你若不降,難免一死,若擒你回去,便要活活受辱,不如你自行了斷了吧。」
靜月聽了,十分,道一聲謝,又念一聲無量天尊,伸手取了劍,在頸上一勒,頓時血如注,倒在塵埃,身體蜷縮著,頸子裡呼嚕呼嚕響,兩條腿在地上蹬,一直掙扎了一盞茶的時間,才死於非命。
洪三娘下馬,割了她首級來掛在得勝鉤上,然後上馬來無極土助戰。手下軍卒卻不願放棄那靜月美妙屍身,兩個人捉了她腳,倒拖著跟在後面。
再說徐有亮,自領著鳳翎、趙鳳竹和何秀英三員女將,並其餘副將,引大軍直入青龍陣中。
青龍陣的陣主是曹雲龍,急忙拍馬住,鳳翎見了曹雲龍,恨得鋼牙咬碎,縱馬來戰,鬥了二十餘合不分勝負,趙鳳竹飛馬趕來,曹雲龍抵敵不住,往陣裡便敗。
鳳翎在後追趕,曹雲龍往陣中一閃不見了,待鳳翎趕到陣前,對面士卒一齊向下退去,只聽得轟然一聲,聲如雷振,見二十幾輛鐵車望陣中衝來。
鳳翎雖有準備,卻還是晚了一步,被鐵車圈在裡面。趙鳳竹聽見聲音,忙向後撤出,正趕在鐵加合攏之前逃出來,才想去救困在裡面的鳳翎,聽見一聲響亮,又有成排的鐵車圍攏上來,趙鳳竹顧不得鳳翎,待想跑時,也被圈住了。
這邊何秀英看見,也來相救,第三組鐵車又到,把她也困在裡面。
徐有亮為何要領三個女將來打青龍陣呢,這都是因為有了陣圖,對對方的兵力佈署有所瞭解,一是青龍陣是主陣,有曹雲龍和段靈鳳親自守陣,二是這裡的鐵車和鐵浮屠厲害,沒有足夠的力量是打不開的。
卻說三名女將被困在車陣裡,身邊的兵卒轉眼便死個乾淨,箭飛蝗般來,三個人只得舞動兵刃格打鵰翎。有亮一見,急命所部副將齊出去破車。
原來這車從外面打十分容易,因為弓箭手的身後並無遮擋,完全是伸著脖子等著挨宰。
一見徐有亮這邊的副將出馬,曹雲龍也派副將來阻,雙方的副將糾作一團。
此時有亮才出馬,與官軍那些副將相比,有亮的武藝高出一大塊,就如虎蹚狼群一樣,登時挑飛了兩個。
曹雲龍一見不妙,忙放馬來鬥,已經有數名副將被解出來,衝到鐵車邊,一陣砍殺,把那些弓箭手殺散,打開鐵車,放出三員女將。
鳳翎等人出來,齊往曹雲龍殺來,段靈鳳在山上看得明白,忙衝下山來助陣,雙方糾在一起。
段靈鳳也是拚了命的,所以以二敵四,並不佔下風。
鬥了一陣,終究寡不敵眾,靈鳳道:「曹先鋒,走!」一齊敗回。
有亮一揮大,喝道:「追!」
眾人在後緊趕。
眼見段靈鳳與曹雲龍退到山上,忽然一聲號炮響處,對面山腳下現出一排鐵浮屠來。
有亮知道鐵浮屠的利害,不敢過去,把人馬止住,候另四路人馬到齊了再作道理。
靈鳳在山頭看著,只見其餘四座陣一個個被破,四位師姐師妹被擒的被擒,自盡的自盡,響箭一支一支飛上半空,知道這鐵浮屠也擋不住對方,只不過拖延些時間而已,不由長嘆一聲道:「想不到我段靈鳳,自幼習武,只望著縱馬沙場,替國家立功,如今蒙皇上聖恩,拜為元帥,卻慘敗若此,怎對得起萬歲重託?唉,不如一死。」
拔出配劍要自刎,那曹雲龍一把抓住她手腕道:「軍中不可一無帥,元帥不可輕生。須知勝敗乃兵家常事。又道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此役雖敗,無礙大局,我們且退進南靈關,再圖機會。」
段靈鳳點頭,命一員副將領百十名軍卒看守鐵浮屠,其實人馬俱隨她退出虎狼峪。
曹雲龍斷後,立馬陣眼下,抬頭望望,刁斗下鳳儀仍吊在那裡,筆直分在兩邊的玉腿間,現出那小小菊門和兩片白蚌來。
雲龍看了良久,又看看遠處正準備攻山的有亮,摘弓搭箭,望著鳳儀一箭去,只聽得鳳儀一聲慘叫,也不管那箭在那裡,縱馬便走。
這邊徐有亮聽得鳳儀慘叫,心急如焚,忙一舉,揮軍衝上。
那邊守鐵浮屠的副將一見段靈鳳走了,不願自己在這裡當墊背的,命士卒舉了白旗納降,一炮未放,有亮倒不曾損失一人。
徐有亮到得山頂,親自將鳳儀放下,已是出的氣多,入的氣少,只見一支鵰翎箭自她戶入,只了一寸多長箭尾在外。
有亮把自己戰袍解了,裹起鳳儀,又坐在地上,把她抱在懷中,連聲呼喚,幾員女將也圍將來。鳳儀略睜美目,見自己倒在有亮懷中,知道大陣破了,面微笑,絕氣而亡。
有亮大哭失聲,全軍動容。
眾女將幫著把鳳儀收殮了,有亮收住淚水,命軍兵在無極土下安營,然後升帳,檢點戰果。
計斬級三萬餘、降卒兩萬,斬獲副將一十六員,偏將、牙將數十員,斬大將一員靜月,擒了大將靜休、林鳳舞和玉鳳嬌。有亮也損折了兩萬多兵馬與數員副將,又有先時派在官軍的臥底五人歸隊。有亮命各個記了功勞。
然後全軍舉哀,把鳳儀安葬了。
有亮失了鳳儀,心中煩惱,哪裡肯輕饒那三員女俘?
不知三個女俘命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三十三)徐有亮殺俘轅門,段靈鳳被困卓郡
卻說四隊的主將把所擒所斬對方女將獻上,有亮為著鳳儀之死,顧不上她們,只叫先把靜月號令了,其餘三將暫由擒獲之人看管。
洪三娘與洪四娘忙把靜月的首級給中軍小校去號令,等出帳去一看,靜月的無頭屍首已經分著兩腿吊在旗竿之上,原來她部下那些士卒早把靜月的屍體拖回來,跣剝乾淨了吊上去號令。
洪氏二女也無奈何,只得眼睜睜看著那美妙道姑分著兩腿,著女人的地方任人圍觀。
等鳳儀安葬了,有亮才叫把三個女俘押到大帳。
三女知道此番難保清白,反綁著手,閉目不語。
有亮為著鳳儀之死,怒火填,見了那幾員女將,連勸她們降的話都不說,把眼一瞪,喝道:「盡數號令了。」
這邊曹化站在玉鳳嬌身後,雙手拿著她,聽得有亮之言,忙道:「主,先前曾答應末將……」
有亮道:「我說號令了,不曾說如何號令,你等只要叫她們無顏見她祖宗便是,不必問我。」
「得令!」曹化應一聲,伸手把那玉鳳嬌抓著,向外便拖。
玉鳳嬌掙扎著不肯走,但哪裡掙得過曹化,到底被拖了出去。
那邊史文龍和花鳳也把林鳳舞捉出帳外,追上曹化道:「曹將軍,你待怎生處置她?」
曹化道:「先時我被他們擒住,都是這小人出的主意羞辱於我,還親手我那話兒,彼時我曾發誓,若擒到她,便叫她俺的寶貝。」
「此番曹將軍終於得雪前,只是要小心哦。」
曹化知他們所說的小心是什麼,便道:「我自省得。」把玉鳳嬌抓著,返回自己營盤。
到得自己的軍帳,曹化命小校把本營的副將,還有那破陣時幫忙的主都請到帳中,共有十數人,都來湊熱鬧。
曹化坐在自己的將軍座上,把玉鳳嬌仰面放在桌案上,那玉鳳嬌自己知不免,直地躺著,也不掙扎。
曹化把一隻手放在她上,另一隻手放在她小腹下,道一聲:「人,你也有今?」
一個男人所受到的羞辱只是一時的,但當他報復到女人身上時,便成了對方終身的辱,這是完全不對稱的。
玉鳳嬌把眼緊緊閉上,淚水從眼角出,心中為當初羞辱曹化之事深悔不已,她並沒有想過,即使她沒有羞辱過曹化,會不會就保住了貞節之軀呢?
曹化畢竟是男人,不怕別的,就怕眼淚,看見玉鳳嬌一哭,心下便軟,不過再一看四周的眾主,那饒過她的想法又打消了:「玉鳳嬌,早知今,何必當初。看在你如今有悔過之意,我給你個機會,你若願意投降,我便去向徐主求情,饒你這遭,如若不然,眼淚也救你不得。」
玉鳳嬌害怕受辱,但更不願意投降,所以她雖然心中動了動念頭,最終卻沒有走出這一步,只是哭著大罵道:「曹化,你這匹夫,你吧,我決不投降!」
「那便怨我不得了。」
曹化言語未落,伸在她小腹下的手已經輕輕摳了一把,把她嚇得大叫一聲,四下的眾主一齊大笑,把玉鳳嬌的喊聲給笑回去了,心裡想:「我不能讓他們看笑話。」
心裡雖然這樣想,卻無法抵擋對曹化那雙手的懼怕,渾身哆嗦著,眼睛怯生生地只往曹化那放在小兒上的大手看。
看著那手移到自己的頸項之處,捏住紐子,輕輕一拈,便解開了,又連捻了幾捻,上身小衣已經解開,現出裡面一件大紅抹來。
曹化把放在她襠中的手也拿過來,兩隻手一齊在她脖子上摸,一齊向那抹的邊緣滑過,玉鳳嬌無論怎樣控制自己,也無法阻擋住自己那恐懼的尖叫,引來主們的一陣陣嘲的大笑!
玉鳳嬌的抹被慢慢解開,從裡面跳出一對小茶碗一般的小來,曹化用手指輕輕一彈那粉紅的頭兒,悚悚顫,十分人,曹化將兩隻手去握住那,輕輕搖動,慢慢摩挲,再以手指輕捻那一對紅瑪瑙珠,玉鳳嬌只到一陣麻自上直透到腦後,不由「哦」了一聲。
「這小蹄子看似三貞九烈,誰知才摸摸兒,便如此起來,大致那段靈鳳不過如此。」
曹化一邊說,一邊更起勁兒地捻起來,那玉鳳嬌心中知道自己的表現不好,但身體卻不聽招呼,不住地顫,掙,嗓子裡的聲音也控制不住,不由又急得哭了起來。
曹化把她戲了一陣,這才把她的下裳和鞋襪都去了,出那黑漆漆的來,又把手自她的兩腿間伸進去,那玉鳳嬌用力夾緊了雙腿,但曹化比她的力氣大得多,很容易便突破了她的兩腿關,直抵要害。
鳳嬌用盡全力支持著,終於還是累得沒了力氣,神上的支住完全倒塌了,兩腿一撇,軟軟地躺在那裡不動了。
曹化見她屈服,便把她一條腿拉起來,扛在自己的肩頭,見她那上面,一列短而細的直立著一直延伸到最後,兩側的向對面傾斜,好象刀陣一樣,恰好擋在中間的上方,十分奇特,眾主一陣驚歎。
看著自己面前美妙的女將體,曹化過於興奮,用手把她一分,現出那美妙寶來,自己褪了衣服便要上,那邊有個主道:「將軍忘了先時的誓約了?」
曹化一聽,方才恍然道:「多蒙提醒,險然忘了,卻不叫人笑。」
說著,便把自己那黑乎乎的大傢伙的向玉鳳嬌的玉面而去。
玉鳳嬌此時也記起,當初自己用手捋他寶貝,他曾發誓要讓自己去的事來。
彼時摸那東西好奇,而且是在羞辱對方,只覺那東西大得醜陋,此時卻是驚恐異常,緊閉朱,搖臻首。
又有主提醒道:「困獸猶鬥,將軍小心。」
曹化道:「省得。」乃以手擒住她頭,輕輕一掰,竟將她下頜了臼,張著個嘴喊,只閉不攏。
玉鳳嬌此時才知落在人家手中,那報復有多可怕。只見那東西杵過來,又又硬,古時人洗澡不多,軍人更是難得有機會去洗,那東西上面黑乎乎盡是黑泥,還帶著撲鼻的臭味兒,未曾她,已是把她薰得乾嘔起來。
「小心,莫叫她嗆死了。」
曹化忙把玉鳳嬌的長髮抓住,只一拎便拎到桌邊,側過頭來,全吐在地上,等她吐得只剩了膽汗,自己一身,那東西便入她檀口之中。
鳳嬌只到那東西一下子便了自己的嘴,一直捅到嗓子眼兒裡,捅得她一陣噁心,渾身都痙攣起來,彼時一個主正站在她兩腿間,見那小與門十分人,抑制不住自己,忙掏出自己的東西,往那之中只一戳便齊戳入,兩頭兒一堵,玉鳳嬌說不清是什麼滋味,只知道十分難過,只想要逃卻逃不。
曹化在她嘴裡,一時興奮得仰天長嘯,「撲撲」搗起來,也不管她被捅得嘔,淚眼婆娑。
其餘主也不示弱,一個把具在她眼兒裡,別的人則動起手來,在玉鳳嬌嬌的身子上摸。
鬧了有一個多時辰,曹化等人才都發完了,把下巴給她推上去,然後曹化拎著她,出得帳來,與手下親兵。
到了第二天早晨,曹化去中軍點名過卯已畢,回到自己的軍帳,叫把玉鳳嬌押來。
各位,這當兵的是十分辛苦的,離家多少年不回去不說,營中也沒有女人,現在遇上個機會,哪能放過。而且士兵們人多,沒有那麼多時間去前戲,也不講究什麼九淺一深,都是掏出來便開火,竿竿到底,一氣幹完。你想一宿的時間,把個如花似玉的美女給他們能有好兒嗎?等把玉鳳嬌抬來一看,軟得來腦袋都抬不起來了。
曹化也不在乎,一手把她拎起來,直奔中軍營的轅門,到了轅門前一看,林鳳舞和靜休比玉鳳嬌也好不到那裡去,兩個女將同樣是一絲不掛,那林鳳舞嬌柔的玉體被當兵的用嘴得一塊一塊的發紫。
因為靜休是中了箭才被捉的,箭簇釘在骨頭裡,本就沒有起下來,所以身體虛弱,哪裡受得了士卒們整夜折磨,所以已經是個死人。
曹化對史文龍和花鳳道:「這小人哭了許多,我想她已經悔了,看在她心中知過的份上,曹化如今給她個痛快。」
史文龍也點頭道:「曹兄所言極是,不如就此斬了罷。」
曹化把玉鳳嬌的頭髮抓著,將她的頭扭向自己道:「本將叫你死個痛快,你看如何?」
玉鳳嬌以為怎麼也會把自己砍上百八十刀才讓死呢,聽了曹化兩個的話,不由心中,卻不說話。
曹化從她臉上看出了,心裡對當初的受辱的仇恨也就差不多都釋放出來了,也就不那麼狠了。忙自間出刀來,左手拎著也背後的繩子,右手持刀放在她頸子上,鳳嬌把眼兒一閉,曹化用力一勒,把一顆美妙玉首割落在塵埃。
那邊史文龍也斬了林鳳舞,就只有花鳳不需要動手。
將三員女將的屍首掛於旗竿之上,號令了一,第二天,有亮傳令全軍,拔營起寨,自平嶺出來,已在關裡,距朱雀關三百餘里。
有亮為什麼不多休兵幾?原來探馬來報,說段靈鳳出得山去,與棄守朱雀關的龐奇合兵一處,打算退入最近的西亭關。王稟正知道消息,已經先一步切斷了她與西亭關的聯繫,正準備將其聚殲。
有亮一聽,這是個大好機會,事不宜遲,忙令大軍速速出山從後面去兜段靈鳳的股,以便堵住段靈鳳去南靈關的通路,與王稟正一起合圍段靈鳳。
經過兩天急行軍,終於到達了預定的地點通鎮,探馬報說:「段靈鳳大軍在卓郡紮營,聽說主出兵,已親率大軍向通鎮回兵。」
通鎮是要道,四通八達,段靈鳳派了大將許興佔了這裡,以為退身之計。如今聽說徐有亮奔通鎮,急忙回援。
有亮知通鎮的重要,便派了曹化前去鎮外討戰,命史文龍和花鳳兩人替他觀敵料陣。
許興見曹化討戰,立刻出馬臨敵,兩人言語不和,打在一處。
不知誰勝誰敗,且聽下回分解。
(三十四)段靈鳳同曹雲龍受困,王稟正與徐有亮合兵
卻說徐有亮大軍到了通鎮,派曹化去通鎮挑戰。
只聽一聲炮響,大將許興引三千人馬出鎮列隊,與曹化戰於一處。
那許興雖是大將,與曹化相比卻相去甚遠,戰了十幾合,抵擋不住,撥馬就敗,這邊花鳳看見,對史文龍道:「須是在這裡擒他,莫讓這廝進鎮。」
花鳳點頭稱是,忙拈弓搭箭,一箭望許興後腦,一箭望他後心,一箭望他戰馬。登時三隻箭都到了,許興聽見弓響,急忙閃身時,後腦一箭開了,卻沒有躲開後兩箭,這兩支箭一支中在肩頭,一支中在馬腿。
那馬後腿一傷,無法再跑,顛一顛,把許興顛下馬來,曹化趕上,大斧一揮,把許興的頭砍掉半邊,史文龍一聲令下,一馬當先直衝向敵陣。
隨許興出鎮的士卒們一見嚇得回頭便跑。守鎮門的副將在牆頭看見,忙叫兵卒拉起吊橋,緊閉鎮門,卻不如史文龍的馬快,隨在敗兵後面,一馬躍過壕溝,直搶入鎮而來。
那副一看,不敢再戰,領本部士卒,自鎮北門出去走了。
有亮聞報大喜,忙揮動大軍搶過鎮北,紮下大營。
營寨剛剛立好,就有探馬報說段靈鳳離此只有五里了。
徐有亮急忙命令點炮出兵,在大路上列開陣式,不多時,段靈鳳的大軍已到。
此時的段靈鳳已不是當初的統兵大帥,雖然仍然美麗動人,卻沒了原來那股氣勢。
段靈鳳身邊的大將多數已經被有亮所殲,如今再剩不下幾個人了,老老實實地打是有輸無贏,於是也不理踩曹化的討戰,揮動大軍直向徐有亮的隊伍衝過來,想硬衝出一條血路,好自通鎮向東繞道回朝。
徐有亮現在人多勢眾,哪裡會讓她得逞,命士卒守住陣式,那軍陣的最外面是藤牌,然後是弓箭手,然後是長矛手。先是一陣箭,把衝在前面的官軍死無數,其餘的都退了回去,段靈鳳命令再次衝擊,又被死數百人,好不容易有幾個衝到了隊伍前,又被長矛從藤牌的隙中捅翻。一連衝了三陣,都不能撼動徐有亮的陣式,官軍的士兵大挫。
有亮一見,時機正好,把一擺,喝一聲「衝!」尾隨著剛剛衝鋒不成,正在退回的官軍衝殺過來,段靈鳳尚不及重新結陣,有亮的大軍已經衝了進來。
段靈鳳見勢不妙,忙領著大軍向北敗退。
有亮追出三十里,止住大軍,傳令移營。
第二天,有亮揮軍繼續前進,這裡基本上是平原,除了縱橫的河道,沒有什麼地形地物可資利用,所以不怕中了段靈鳳的埋伏。一連趕了三天,前面便是卓郡,段靈鳳引軍進入卓郡,憑藉城牆防守,同時派龐奇駐守城東的鑰城,以為猗角之勢。
又報王稟正大軍已經到了卓郡北,現在段靈鳳翅難逃。
徐有亮又問了探馬有關王稟正的情況,說他又新收了數員大將,有古風、柯良、畢福星、馬有道及女將齊巧雲,華明玉等。然得下白虎關後,一直按兵不動,等到段靈鳳出了山,他們才出兵佔了段靈鳳北上南靈關的必經之路奉郡。
鳳翎一聽大怒道:「這個王稟正,我等在虎狼峪出生入死,他卻按兵不動,保存實力,真真豈有此理。」
眾將也都不平。
張圭忙止住大家道:「王稟正如此小器,必定難成大事,我們如今還有用王稟正之處,不便與他撕破面皮。」
有亮點頭稱是,便派張圭去王稟正大營聯絡取下卓郡,圍殲段靈鳳之事。
張圭回來道:「王稟正請主會商大計。」
有亮聞聽,欣然而往。
兩家主帥見面,寒暄已畢,決定由王稟正派一支兵守奉郡以阻西亭關之援,由徐有亮派一支兵搶佔通鎮以東的百花城,以阻南靈關之兵,再由雙方的中軍一南一北,困住段靈鳳,不斷攻城,她投降。
計議已定,各自去派將,王稟正原已留了王柯與王銀屏兄妹領五萬人馬駐守奉郡,又增派了新收的大將古風領一萬人去奉郡西北的翔鳳城、大將柯良領一萬人去奉郡東北的會州城,與奉郡形成猗角之勢,以加強防守,防備西亭關以及太師胡達的人馬來援。
有亮則派了何秀英和洪家姐妹領兩萬人馬去奪百花城,並阻擋南靈關援兵。
分派已定,不幾,探馬來報,何秀英已經斬了百花城的守將馬驥,奪下城池,同時派了洪家姐妹分兵守住城東北的玉花州。
有亮大喜,忙與王稟正約定了時間,一齊往卓郡城而來。
段靈鳳自逃到卓郡後,寢食難安,自己人馬原有五十餘萬,現在加上龐奇從朱雀關帶回的兵丁也不過十幾萬人困守在小小的卓郡,而且原來的大將副將也損失殆盡,連自己的四位師姐師妹也都被人家擒的擒,殺的殺,只剩了自己。
自己空有一身本領,現在卻是龍游淺底,虎落平,被人家圍得水不通,就如落在網中的魚,何時被人烹煮只是時間的問題。求救的書信已經派人化妝送去西亭關和南靈關,也不知送到了沒有,更不知他們能不能發兵來救,如果沒有救兵,自己同這十幾萬人便只有挨宰的份兒了。
這一天,段靈鳳正在帥府中思想對策,只得外面一陣號炮之聲,不多時,有小校來報,王稟正與徐有亮合兵一處,正在北門外討戰。
段靈鳳急忙披掛了,領著曹雲龍等眾將登上城頭去看,只見城外兵山將海一般,無邊無際,段靈鳳不由心驚,只不出來,道:「曹先鋒,你守在城上,我親自出戰。」然後跨馬提鎲,領了五千人出北門來會王稟正和徐有亮。
兩陣對圓,王稟正與徐有亮並轡而出,有亮道:「段元帥,別來無羔啊。」
「多蒙徐主惦記,好得很,這位想必就是王稟正王大人了?」
「不錯,正是本帥。」
「兩位,你們在此討戰,所為何來?」
「這個麼……段無帥何必明知故問?如今皇帝殘暴昏庸,寵用,殘害忠良,鬧得民怨沸騰,我等替天行道,要去京城監國,除,廢妖后。」
「說什麼去京城監國,分明是起兵造反,圖謀不軌。」
「段元帥休如此說,我且問你:昏君害徐皇后之時,我父子可曾用兵?」有亮道。
「不曾。」
「既未用兵,那龐奇為何要派兵捉我全家?你段御妹又為何出三關去剿南嶺?你段御妹兵敗南嶺,大敗虧輸,我徐有亮可曾趁機攻打三關?」
「不曾。」
「既然如此,怎麼說我徐有亮謀反?如今昏君行不義之事,君戲臣妾,擅殺忠臣門,如此倒行逆施,難道我們進不得兵,監不得國麼?段元帥,我徐有亮不是趕盡殺絕之人,聽我好言相勸,速速罷兵休戰,繳械出降,我等同去監國,國家可復清明,又免了將士辛苦,百姓離,生靈塗炭。」
段靈鳳也知道段琪所作所為無一處不荒堂,但他至少對自己不錯,不能背叛他,於是道:「徐主,你我戰多年,下面的話也不用說了,我段靈鳳蒙皇上器重,為臣不能不忠於君,為妹不能不義於兄。再休多言,放馬過來。」
這邊陣中惱了女將齊巧雲,一夾跨下棗紅馬,點鋼直奔段靈鳳。
段靈鳳閃身躲過刺來的一,掄起鳳翅鎏金鎲向齊巧雲砸下來。
兩人大戰七、八合,女將華明玉一見齊巧雲的武藝不及靈鳳,便拍馬掄刀而出,與齊巧雲雙戰段靈鳳,也只打了個平手。
那邊王小姣一見,畫杆戟又出,三位女將圍著段靈鳳,就如風車一般團團戰,兀自拿不下那段靈鳳。
王稟正見那段靈鳳武勇,十分喜,便有收服之心,忙叫豐美玉掄叉而出,去助那三位將軍,卻不叫取那靈鳳的命。
段靈鳳此時身逢絕地,舍了命,益發奮勇起來,四人猶戰她不下。
城上曹雲龍看得明白,恐怕靈鳳有失,忙命鳴金收軍。
段靈鳳回得城來,左思右想,也知自己孤掌難鳴,不如閉門不出,固守待援。
第二,王稟正與徐有亮又來討戰,只見城上高懸免戰牌,接連三,只不出戰,王稟正無奈,只得下令攻城。
那王稟正與徐有亮以城東北和西南兩個角樓為界,各自負責兩個城門,王稟正攻北門與西門,徐有亮攻南門與東門,城中曹雲龍在北,段靈鳳在南,各領數名副將指揮守城。
那卓郡城高牆厚,官軍英勇,攻了十數,死傷士卒逾萬,終不能破。
忽又報朝廷救兵,由太師胡達率軍三十萬、東鎮節度使陶龍率軍二十五萬,分南北兩路來救靈鳳,王稟正一聽,吃了一驚,忙請有亮商議。
張圭出謀道:「如今段靈鳳雖然勇武,然已是網中之魚,能征慣戰者,加上龐奇也不過三人而已,破城不過是早晚的事,倒是兩路救兵來得厲害,須得十分在意。那胡達與陶龍都是朝中數一數二的良將,武藝高強,極善用兵,卻非段靈鳳可比。依圭之見,莫如各留下十萬兵馬,困住卓郡,只要叫她不能突圍,待破了她的救兵,段靈鳳內無糧草,外無救兵,卓郡指可破。」
王稟正深以為是,便留次子王俊與小女王小姣,又有豐子俊、豐美玉兄妹在卓郡指揮圍困,自己親率大軍去戰胡達。
徐有亮也留下曹化與花鳳兩個,自己率主力退到通鎮,取道向百花州而來。
方離通鎮,有探馬報來,說洪家姐妹已然戰死,陶龍正在猛攻百花城,何秀英堪堪不敵。
有亮聞報大驚,忙揮大軍望百花州而來。
不知百花州之戰勝負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三十五)趙薦幹清門擋路,胡達闖內進諫
放下徐有亮與王稟正不表,此時單說胡達與陶龍。
那胡達是大真朝四朝元老,是二帝段圭的老師,又是天下都招討兵馬元帥,武藝高強,戰功著著,可惜段喬與段琪一個比不個不爭氣,只害得胡達四處平,疲於奔命。
那段琪君臣妾,抄殺忠臣門,反了王稟正與馮慶,也嚇壞了趙薦等一班臣,他們不敢對段琪說實話,於是叫趙蟬使出渾身解數住段琪,以便隱瞞真相。
正巧胡達與陶龍平定了鹽民之,班師回朝,路上聽說了朝中之事,又有邱九龍作證,把個胡達肺都要氣炸了。
兩人晝夜兼程趕回京城,顧不得休息,便直奔午朝門,求見段琪。
黃門官報進中,段琪一聽是胡達,心中有愧,忙假託身體欠安,拒不見他。
胡達哪管這些,硬闖進午門,侍衛見是胡達,不敢攔阻,只得由他。
那趙薦和王飛廉聽說胡達回來了,嚇得手足無措,恐他進去找段琪,急忙自後門進來,趕到幹清門首,正看見胡達怒氣衝衝從前面進來,便要向裡闖,小門官攔住道:「皇上龍體欠安,不見大臣。」
胡達道:「我有緊急公事,你去告訴皇上,我今一定要見到他!」
黃門官道:「皇上已經發了話,我們不敢再去打擾,不然小的們的腦袋便不在脖子上了。」
胡達道:「有我在,爾等怕些什麼?速去通稟,不然我也殺你!」
趙薦與王飛廉兩個一看,急忙過來喝道:「什麼人敢在內門前喧譁?不想活了?」
黃門官把胡達到進的事一說,趙薦道:「胡太師,皇上龍體欠安,已經有旨吩咐不見大臣。」
「不見別人,須得見我,快去替我通報。」
趙薦與王飛廉兩個對了對眼道:「既然胡達師一定要見,我兩個去替達師通稟,不要為難這些下人。」
「也罷,快去快去!」
趙薦兩個進了二門,卻不去通稟,躲在二門裡,希望胡達等煩了,回家去便罷。
胡達與陶龍兩個在幹清門外等著,一等也不來,二等也不來,心下著急,叫黃門官:「皇上現在哪個裡?」
「只在皇后中。」
「怎麼趙薦與王飛廉去了許久還不出來?你再去通稟。」
「我等不敢。」
胡達實在等不下去了,向陶龍道:「定是這那昏君怕見我兩個,故意拖著,此時也顧不得了,我們闖便了。」說完,往裡便闖,守門的侍衛想攔卻不敢,小黃門也不敢攔,只得在後面跟著,不住地肯求。
趙薦與王飛廉在裡面聽見,急忙出來道:「胡達何得擅闖門?」
胡達道:「你兩個去了許久不回,老夫等不得了。快說,皇上怎麼說?」
趙薦道:「皇上說:朕龍體欠安,叫他改天再來吧。」
胡達道:「胡說,國家存亡大事,如何等得,你兩個再去通稟,就說我胡達闖進來了。」
趙薦道:「皇上有旨在先,哪個若再打擾,便取項上人頭,趙薦不敢再去。」
「那好,你們走吧,我自去見他。」
王飛廉一見事急,仗著膽子喝道:「胡達,你敢抗旨麼?」
趙薦一聽也壯起膽子,跟著喝叱起來,這一下子可把胡達若惱了,罵道:「我把你兩個無人,還敢在老夫面前喝三喝四,看打!」
自懷中掣出金,望定兩個人便打,兩個賊一見,嚇得魂飛魄散,抱著頭往裡便跑,口中高喊:「萬歲救命,娘娘救命。」
什麼金,其實就是一紫檀木子,長有尺半,如鴨蛋,浮雕蟠龍,上面鏨著「如朕親臨」四個大字,下面又有四行小字是:「外管百姓,內管后妃,上打昏君,下打佞臣」,因為外面包著金箔,金光閃閃,故名金。
為什麼胡達敢打趙薦和王飛廉,兩人又為什麼嚇成這副模樣,倒不是因為他們怕胡達的武藝,只為著那條金來歷不小,乃是高宗所賜,為得是怕子孫不服管束。胡達拿金打誰,那便是老祖皇上打誰,哪個不怕?
卻說昏君段琪,此時正與那妖后趙蟬在中取樂,只聽外面喊救命,到院中看時,見趙薦與王飛廉兩個狼狽不堪跑將進來,急忙問道:「兩位卿如何這般狼狽?」
「皇上,老臣等被人打了,皇上您要替老臣作主哇。」
「什麼人敢打當朝丞相?說出來,朕與你們作主。」
「是胡達胡老太師。」
正說著,胡達與陶龍已經邁步進了院子,兩個賊嚇得急忙躲到段琪的身後去了。
胡達與陶龍兩個見了段琪,急忙跪倒叩頭,段琪命兩人平身,然後問道:「兩位卿為何追打兩位丞相?」
胡達一見段琪,氣更是不打一處來:「老臣有要事要求見皇上,這兩個狗賊推三阻四,定是不讓我等見駕,故而打他。」
段琪一聽是這麼回事,便說:「兩位老卿且請息怒,此事怨不得他們,都是朕告訴他們,不許眾官見駕的,他們也不敢違抗朕的旨意呀。」
「既如此,便饒過這兩個狗頭。萬歲身體康泰,為何稱病,久不上朝,又不許百官進見?」
「這個……如今國家安定,百姓安居樂業,朝中無事,有兩位丞相和百官儘可應付,朕不過在中享些清閒,也當不得大事。」
「萬歲,此話差矣,俗語云:國不可一無君。皇上久不上朝,怎知天下安定,又怎知百姓安居樂業?」
「這都是兩位丞相說與朕知。」
「趙薦、王飛廉,你們兩個狗頭出來!」
兩個人急忙出來,作出一副笑臉:「胡老太師有何召喚?」
「你兩個是如何告訴皇上的?」
「我等只說國家安定,百姓安居樂業,請皇上自在休養。」
「那麼,如今反了三路節度使,皇上可知道?」
「這個……未敢攪擾皇上的興致。」
「放你孃的狗,天下只四路節度使,如今反了三路,你還要皇上有何興致?」
「這個,是在下之過。」
「皇上,我再問你,徐皇后與兩貴妃是怎麼回事?徐承祖又是怎麼回事?」
「她們給朕的妃投毒,害死了朕的龍兒,又勾結他父徐承祖謀反,故而賜死。」
「可有證據?」
「有童子驗過,她們身上確有毒物。」
「哼哼!哪個合謀投毒的會把一包毒藥在三個人身上都裝一裝?拿來玩兒麼?
分明是有人故意誣陷。我再問你,她們可有口供?「
「沒有。」
「沒有口供便治人死罪,《大真律》上有這樣規矩麼?」
「人證物證俱在,招不招又有什麼關係?」
「哼!是哪個說那能讓童子變綠的是毒物,那不過是一種普通的染料,怎麼會害死龍子?現有邱九龍為證,說德親王、趙薦、王飛廉、趙蟬與太監總管胡升故意誣陷,請皇上速下旨,把那太醫宣來,老臣一問便知。此事且放在一邊。你又以何據說徐承祖謀反?」
「這都是兩貴妃說的。」
「謀反是何等機密大事?怎會說與旁人知道?那徐承祖謀反可有口供?」
「也無口供。」
「既無口供,焉能陷人死罪?這案子是哪個審的?」
「是趙、王兩位丞相和德親王審的。」
「就該把這兩個人以誣告之罪論處。我再問你,祁氏之事又待怎講?」
「此事與皇上無關,這都是那祁氏為圖榮花寶貴,妄想勾引皇上,被皇上正言斥之。那祁氏自覺羞愧,無顏去見丈夫,故而陷害皇上。」趙薦知道這事皇上無法回答,急忙搶過來替他打圓場。
「我與皇上說話,哪裡有你這狗頭說話的地方?!」胡達罵道。然後又問:「皇上,你待怎講?」
「盡如趙老卿所言。」段琪不敢去看胡達。
「既然是那祁氏勾引皇上,皇上可曾臨幸於她?」
「不曾。」
「既是不曾,又為何當著朝文武的面對王克己說你已封祁氏為貴妃?還叫王克己將祁氏讓你?」
「哪有此事?」
「記事太監何在?」
「奴才在。」
「去把聖上起居錄拿來我看。」
不一時,起居錄拿來,胡達接過來,翻到祁氏入的那一晚,上面明明寫著:「某,皇上幸祁氏,封為東皇貴妃。」
「這中貴妃現在幾人?哪個姓祁?」
「這個……」段琪這回不言語了。
「皇上,須知君子好,止乎於禮,你中三千佳麗,難道還不夠麼?卻去大臣之妾,還她在殿上自盡,你如此行事,與那紂王有何區別?此事已鑄成大錯,你就該向那王克己道歉,好言安撫,你卻不思悔過,又把兩位仗義直臣門抄殺,為人君者,尚有無道至此的麼?如今天下反了三家節度使,你這天子之位已然不穩,竟還不知思過,仍與妖妃在此逍遙行樂,有一天天下歸了旁人,你有何面目去見地下的列祖列宗……」老頭子越說越氣,段琪在那裡,臉紅一陣兒,白一陣兒,頭紮在前,止不住的哆嗦。
胡達把段琪從頭到腳數落了一頓,氣才稍平,又道:「皇上,老臣蒙先皇信任,將你託付於我,國家之事,老臣不敢不盡心竭力。如今你雖然錯了,途知返猶未晚矣。我勸皇上自此奮發努力,發罪已詔,昭雪忠臣之冤,治趙薦、王飛廉政之罪,廢黜趙後,拆毀豹苑,以消三家節度使興兵之口實,天下可定也,若不如此,只怕神仙難復。」
趙蟬在裡面聽見,怕段琪點頭答應,氣急敗壞地衝了出來罵道:「大膽胡達,竟敢在這裡數落皇上的不是,豈是臣子所為。這江山乃是老段家的江山,大真朝的事,由段家人作主,哪裡輪得上你姓胡的在這裡說三道四?還不速速退下。」
段琪正被數落的心中愧疚,無知如何是好,聽得趙蟬出來替他說話,心中正高興處,胡達在那裡罵道:「我與皇上理論,哪個大膽敢來攪擾。」
段琪忙道:「老太師,她是皇后。」
「她是哪個的皇后?」
「就是朕的皇后。」
「胡說,你騙得了別人,難道騙得了老臣麼?當年她在中作侍衛,我常在先皇身邊見她,我也知道先皇封她為妃之事,我問你,她如今是先皇之妃,還是你的皇后?」
「這個,自然是朕的皇后了。」
「呸!她此時若是先皇之妃,我還敬她,如今她背夫再樵,母嫁庶子,有違大倫,有何面目活在世上?你還要封她為後,真真不知羞!」
「胡達,你算幹什麼的,敢來教訓皇上?來人,把這個老賊與哀家轟了出去。」
趙蟬不識好歹,段琪一聽可嚇壞了,知道不好。
果然那胡達然而起,自懷中又掣出那條金來,喝一聲:「老主金在此,還不與我跪下!」
趙蟬可不知道那是什麼,還在那裡混鬧,被段琪一把按跪在地上,自己也筆管條直地跪下了,趙蟬一見皇上那個樣子,這才知道害怕,也忙低下頭,不敢言語。
「段琪,你可知此是何物。」
「不肖子孫段琪知道。」
「王飛廉何在?」
「下官在。」
「我問你:以母嫁子,闈,按大真律如何處置?」
「依律當絞。」王飛廉此時不敢胡說。
「既然如此,皇上,請治趙氏之罪。」
「皇上饒命啊。」趙蟬一聽,嚇得顏更變,渾身發軟,失聲痛哭起來。
段琪急忙道:「老太師,此事都是朕的不是,與皇后無關,還請太師格外施恩。」
「這等女子,你護她作甚?」
「老太師不知,段琪可以一無飯,不可一無趙氏,還請太師開恩。」
把個胡達氣得,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段琪再三相求,胡達畢竟是個大臣,也不能太過執著。再說,她是先皇之妃也罷,不是先皇之妃也罷,人已經給段琪過了,再說什麼也都是白搭,最後只得道:「也罷,我今饒你不死,但你曾為先皇之妃,不能再有本朝名份,皇上就請降旨,廢趙氏為女,隨侍君側。」
段琪一聽,急忙准奏,趙蟬此時才知道胡達的厲害,不敢再多言,只得謝了活命之恩。
「還有趙薦、王飛廉,把持朝政,矇蔽聖上,亦當制罪。」
「老太師,趙、王兩位丞相雖然有過,但都是朕叫他們所為,就請老太師一併饒過了吧。」
「哼!我可以饒過他們狗命,但不得再在朝為官。請皇上下旨,將他們貶為庶民,永不聽用。」
「朕准奏,朕准奏。」
胡達的氣兒這才順了,告辭出了,才回到自己的府邸,邊報已到,說三家節度使的兵馬正在加緊攻打朱雀、白虎和玄武三關,三關的守備吃緊,請朝廷速速發兵。
軍情緊急,耽誤不得,胡達急忙叫來陶龍商議,玄武關關防最弱,而且離京城也近,白虎關和朱雀關地勢險要,易守難攻,可以多堅持一些時,所以決定第二天一早就發兵玄武關。
胡達連夜進向段琪辭行,段琪虛情假意,胡達盡看在眼裡,預到大真朝氣數已盡,心中不由暗歎,只求盡人事,知天命了。
胡達與陶龍領五十五萬人馬,大將十員,副將二十員、偏將、牙將無數,直奔玄武關而來。
不知胡太師能否救得玄武關,且聽下回分解。
卻說胡達與陶龍到得關下,守備張得海出來接進關裡。
問及守關情況,張得海連連搖頭道:「馮慶不愧三關節度使,兵糧足,能征慣戰,初次見陣,被他連斬了兩員將官,連末將也被他打傷,不得已只能閉關不出,只等朝廷救兵。那馮慶攻城甚緊,太師再來晚兩天,只怕就守不住了。」
胡達道:「我早知那馮慶武藝高強,你等打他不過,也不能怪你。」
「不光是馮慶,他手下現有八位大將:有烏龍關守備何元龍,騎烏龍駒,使一柄金雀開山斧;黑水關守備裴鳳,騎一匹烏雲踏雪,使一對大鐵錘;白水關守備龍在飆,騎墨麒麟,使一條大鐵槊;還有女將嶽靈,騎墨腳玉龍駒,使丈八蛇矛;又有四員女將,聽說是一師之徒,分別叫作朱梅、齊蘭、柳竹和秦菊,也都是武藝高強。我那兩位將官,只不過與他手下兩位守備官何元龍與裴鳳戰,便失了命,與末將手的是嶽靈,一條神出虎沒,端的厲害。他只出了三員將,我便如此狼狽,若是馮慶自己出馬,只怕末將回也回不來了。」
「哦?有這等厲害?明待老夫會他。」
話猶未了,外面已經傳來陣陣炮聲和喊殺聲,張得海道:「他們又來攻城了。」
「來得正好,待老夫去會他。」
胡達從守備府出來,叫人點齊了五千兵丁,牽過自己的閃電玉麒麟,抬來自己的一對蟠龍,那邊陶龍也上了自己的赤兔胭脂馬,拎著鳳嘴刀在後,又有大將、副將、偏將、牙將一齊上馬,各持兵刃,往北門而來。
此時外面攻城正緊,胡太師命點起號炮。
外面聽到炮響,知道有人出來戰,急忙停止攻擊,撤回護城河外。
胡達到了關外,讓所部軍卒向對面指揮攻城的將官喊道:「快去告訴你家馮節度使得知,就說胡達胡老太師親自率兵到此,叫他出來相見。」
時間不大,只聽對面大營裡號炮連天,五千人馬衝將出來,在對面扎住陣式,旗門開處,現出數員大將,其他幾員將已經從張得海的口中得知,不用多講,只說旗門下一員主將,三十幾歲年紀,玉面長髯,頭頂三叉元帥金盔,身穿鎖子黃金甲,坐下閃電白龍駒,手中一杆五股託天叉,胡達認得,正是北三關的節度使馮慶。
胡達提馬上前道:「馮節度使,別來無羔啊。」
馮慶一看對面,陣容齊整,再看那些將官,不由暗暗心驚,忙驅馬出陣,馬上施禮道:「老太師,一向可好,馮慶這廝有禮了,不知老太師到此何事?」
「馮大人不是明知故問麼?我問你,興兵犯關,斬殺朝廷大將,所為何故?」
「老太師,朝中之事你難道不知麼?那昏君遠忠近佞,子納父妾,君臣,無故而廢賢后,擅殺忠良之臣,民心已失,我等興兵不為別事,只為進京監國,廢妖后趙蟬,誅誤國臣趙薦、王飛廉,重振朝綱,行至此關,守關眾將自不量力,阻擋於我,故而斬之。老太師此來,莫非是興師問罪的麼?」
「你既說興兵不是謀反,老夫此來,也非興師問罪。我已奏明聖上,發詔罪己,廢妖后、黜佞臣,皇上一一準奏,馮大人監國之舉已是多餘。皇上知過能改,善莫大焉,胡達此來,是請大人撤兵。」
「嗬嗬嗬,老太師,你被那昏君騙了。太師大約不知,你前腳出京,那昏君後腳便復了那妖后之位,又將趙薦兩個官復原職,依然故我。如此昏君,若無人監國,如何能坐好大真天下?」
「胡說,我出京到此,路上走了兩個多月,今方到,皇上降旨,也要一步步走來,你是怎麼知道的?」
「太師差矣,須知大軍馬步混行,不能走快,一也就是五十里不到,朝廷降旨是通過驛站傳遞,一數百里,自當比太師先到。那段琪只是當著太師的面擬了旨,從不曾發過,反倒是變本加利,越發胡鬧。依我看,太師不如與我合兵一處,徑到京城監國,也省得路上攔阻,多傷人命。」
胡達急忙回頭問張得海道:「你可曾接到聖旨麼?」
張得海搖搖頭,苦笑了一下,胡達知道馮慶說的全是真的,氣得鼻子差一點沒掉下來,自己費了九牛二虎之力,這段琪明一套,暗一套,真拿他沒辦法。
無奈,胡達只得回頭對馮慶道:「馮大人,雖然如此,仍請大人回兵,須知興兵犯上有違君臣之道。等老夫回得朝去,再去勸戒昏君,叫他改過自新,不然便廢了他,另立新君,如何?」
「馮某願意相信老太師的誠意,只是,我這二十萬人馬,難道就這樣回去麼?倘若太師此去,不能令那昏君改弦易轍,反而傷了老太師的命,那時我再發兵,勞民傷財,又有何益處?依我之見,還是老太師與我一同進京監國為上。」
兩個人在那裡又說了半天,馮慶只不同意回兵。胡達知道這些節度使兵權在握,都有作大之心,若不給他點兒顏看看,沒那麼容易勸阻,於是把臉一沉道:「馮大人,老夫苦口婆心,你只是不聽。世上哪有臣與君兵戎相見之理,這等以下犯上之舉,法所不容,老夫是看在令叔父被屈含冤而死的份上,才不與你計較,你若不聽勸阻,說不得老夫要得罪了。」
馮慶也知道早晚撕破面皮,便道:「老太師這話是要打了?」
「你若不退兵,便只得陣前見輸贏。」
「既然如此,馮某也沒什麼可怕的,就請老太師派將吧。」
「好,不給你點兒厲害看看,也不知天高地厚。來呀,哪位將軍替我擒此反賊?」
話猶未了,背後一員副將飛馬而出,稟手道:「末將於利願往。」
「於將軍小心。」
「料也無妨。」
於利說完,掄動一口大鐵刀,直取馮慶。
馮慶背後也有一員副將王鎧皂纓搶出陣前。
兩人報過名姓,各舉刀戰在一處,直戰了十幾個回合不分勝敗。
胡達身後又有一員副將孫有德舉鐵出馬,馮慶營中趙德芳掄斧接住。
四員將捉對廝殺,又打了十幾合,終分出上下,那於利的大刀略勝一籌,王鎧一失神間,早被一刀剁在頂門,連頭盔砍掉半邊,翻身落馬而死。另一對則是趙德芳武藝高些,一斧砍在孫有德後頸,人頭飛落地上。
雙方各得一陣。那於利不服,叫道:「趙德芳,不如你我再鬥一陣。」
趙德芳冷笑道:「趙某奉陪。」
說完,兩個得勝的又打在一起。這兩個旗鼓相當,大戰四十餘合,於利要用拖刀計,敗陣而走,趙德芳在後緊追,看看趕上,趙德芳一斧望定於利剁下,於利也圈馬一刀斬向趙德芳。
趙德芳心裡早有防備,所以雖然一斧砍下卻加著小心,見於利肩頭一動,知道有招兒,眼睛卻留意著對方的刀,饒是如此,於利的刀來得快,趙德芳也沒有完全躲開,而趙德芳的斧子也沒有走偏。結果,趙德芳一斧砍在於利肩上,把他斜肩帶背斬了,而於利的刀也藉著最後的慣從趙德芳的腹部劃過,將他的肚子橫著切開,兩個人一齊落在馬下而死。
胡達見一上手就折了兩員副將,雖然總的戰果是二比二,但一生從未遭過敗績的他來說還是十分心疼。他知道馮亮手下人才濟濟,副將出馬怕再有差池,便命大將洪彬出馬,這邊烏龍關守備何元龍接住。
那洪彬使一對鳳翅鎲,力大過人,何元龍使一柄金雀開山斧,也是勇力無窮,兩個人一上手便鬥起力量,硬碰硬狠鬥。鬥了有三十餘合,不分勝負,胡達和馮慶都怕自己的將官有失,於是鳴金收軍。
第二天,雙方又戰,馮慶這邊八員大將一齊出馬,胡達也派八員大將出戰,計是洪彬對何元龍;劉滔對裴鳳;張志武對龍在飆;於得水對嶽靈;女將張牡丹對朱梅、王菊花對齊蘭、李月季對柳竹、趙水仙對秦菊。這場好殺,真殺得天昏地暗。
戰至午後,何元龍一斧剁翻洪彬,裴鳳砸死劉滔,張志武挑龍在飆,於得水卻被嶽靈刺死,另外四對女將還是個不了之局,總的來說是馮慶佔了些上風。
胡達一見,心中甚惱,命把四員女將招回,對陶龍道:「陶將軍,看來得咱們兩個出馬了。」
陶龍道:「末將願聽吩咐。」
於是陶龍一催座下的赤兔胭脂馬,舞動鳳嘴大刀出於陣前,道:「馮慶,我與你鬥上三百合。」
何元龍一見,掄斧而出,道:「殺焉用牛刀,只我何元龍便可擒你。」
陶龍架住大斧道:「你不是對手,回去吧。」
何元龍道:「只怕未必。」掄斧又剁。
陶龍接架相還,不出五合,陶龍讓何元龍一斧向面門砍來,卻不去架,等斧到了,無法變招兒之時,把馬向旁邊一撥,讓這一斧自己身邊擦過,手中刀卻平端著,向何元龍頸頂一抹,何元龍一見不妙,忙向下一矬身,一刀砍在頭盔上,嚇得何元龍撥馬回陣。
裴鳳一見,忙縱馬而出,掄動大錘來戰陶龍,又鬥了四、五合,陶龍一刀杆砸在裴鳳護心鏡上,震得他抱鞍吐血,敗回本陣。
馮慶卻待要出馬,嶽靈又丈八蛇矛而出。
陶龍接住嶽靈大,口中說道:「諒你一個女子,有多大能為?戰場上刀劍無眼,只怕傷了你,快回家去,嫁個好人家,此處不是你來的地方。」
嶽靈道:「休出狂言,比過了再說。」
兩人一手,陶龍才發現嶽靈比何元龍和裴鳳厲害,法出眾,身體靈活,是個對手,心中佩服。
馮慶在陣中看著,見嶽靈與陶龍雖然表面上打得不緊不慢,其實險象環生,而嶽靈是個女子,力量不足,還稍稍佔了下風,便提馬出來,要換嶽靈。
胡達一見,忙舞蟠龍親自出馬,與馮慶打在一起。
這一場又是好殺,戰至傍晚,陶龍挑掉了嶽靈頭上的絹帕,一頭青絲如瀑布般飄灑下來,遮住了眼睛,嶽靈知道不好,急忙跳出圈外,敗回本陣。只剩下馮慶與胡太師打在一處,這一來,馮慶可真是見識了老太師的本事,招法奇不說,胡達的力氣還大,一對短上下翻飛,十分厲害。馮慶見不是對手,忙撥馬跳出圈外,道:「胡達師,今天晚,明再戰罷。」
胡達點頭稱是,雙方各回本營。
當夜,胡達與陶龍領著五千人馬悄悄到了馮慶的營外,發聲喊,衝將進來,就如虎淌狼一樣,把馮慶的兵殺得哭爹喊媽。
馮慶聽得聲響,知道是偷營,急忙出帳上馬,往營外便走。兵卒們一見主將敗了,一齊潰敗,直跑出二十多時裡,再回頭看自己原來的大營時,早被一把火燒個乾淨。
馮慶收攏了軍卒,見將官都在,心下稍安,領著剩下的十幾萬人馬退至百里遠的青山裡。
第二天,胡達引兵追趕,追至山前,見只有一條小路,忙命士卒沿小路進山搜索,卻被山上的箭死不小,其餘的嚇得急忙退回。
胡達連打半月,不能攻入山裡半步,朝廷的邸報卻到了。
胡達見了邸報,不由大驚失。
不知胡達為何心驚,且聽下回分解。
(三十七)胡太師兩路分兵,洪三娘姐妹遇難
卻說胡達正攻青山,見了邸報,急忙把眾將招集起來議事。
原來,邸報報的是王稟正接連破了西華關、盤山關和白虎關。
白虎關一破,王稟正便可長驅直入,進抵西亭關和南靈關,一方面可以向南切斷御妹段靈鳳的後路,另一方面也可向北來襲自己背後,與馮慶夾擊自己。
眾將一聽,都知道形勢不妙,你一言我一語的出主意。
胡達思前想後,最後決定,留大將關仝和五萬人馬協防玄武關,利用玄武關城高之利,把馮慶堵在關外,自己與陶龍進北古城關口,抄近路到西亭關,出王稟正,設法把他趕出白虎關。
誰知進了北古城才知道,御妹段靈鳳已經兵敗虎狼峪,如今被困在卓郡,裡無糧草,外無救兵,朝不保夕。
胡達與陶龍一商量,決定兵分兩路,自己領一半人馬出西亭關,由北向南打,陶龍領一半人馬出南靈關,由東向西,再向北打,兩路齊攻,去救段靈鳳。
兵貴神速,兩支大軍晝夜兼程,向卓郡而來,一場血腥的大戰在這片土地上展開了。
卻說陶龍,率二十五萬人馬,三員大將,八員副將,出了南靈關,直奔百花城而來。
要到卓郡,必須要由百花城到通鎮,再北上才行,通鎮無險可守,而百花城則是易守難攻,所以百花城是必經之路。
百花城的東北有一座小城玉花州,兩城相距僅一里,中間就是一條小河和通往通鎮的大路,所以何秀英把洪家姐妹派在玉花州中,以為猗角之勢。
那陶龍已知守城的是三員女將,並沒把她們放在眼裡,催動大軍兼程急行,不時到了城下,離城十里紮營。
休息一,第二天一早,點了兩千人馬,帶著三員大將和八員副將出馬,在城下列陣。
只聽一聲炮響,百花城和玉花州里同時衝出兩支人馬,合起來也有二千人,齊在官軍的對面列陣。
陶龍往對面一看,見旗門下有三員女將,都是十分出的美貌佳人兒,後面只有數員副將,同自己所率隊伍相比,對面的兵馬可就有些寒酸,不覺更有輕敵之意。
陶龍提馬上前,與何秀英敘禮已畢,話不投機,便各派將鋒。
何秀英這邊出副將何鳳出馬,陶龍這邊有副將柴福接戰,鬥不出五合,何鳳一刀斬柴福於馬下,又有副將吳奇峰出戰,也不出五合,被何鳳斬了,陶龍大驚,看不出徐有亮身邊還有這樣將才,忙叫大將張志武出馬。
張志武在玄武關前,曾挑龍在飆,武藝了得,與何鳳戰了二十幾合,也是一,把何鳳挑於馬下。
何秀英一見張志武出馬,知道自己再派副將是白給,便要親自出馬,一旁洪氏姐妹搶了出來,道:「何將軍是主將,此事當由末將姐妹出馬。」
「兩位小心了。」
「料也無妨。」
張志武一看對面的兩員女將,都在二十歲上下,長得十分相象。兩人都不頂盔,不貫甲,一個穿著紅短打,紅絹帕罩頭,手使一對星錘,一個穿綠短打,綠絹帕罩頭。面白如玉,似弱柳,真是美貌如花,香風十里。柳眉倒豎,目含嬌嗔,真有十里的威風,百丈的煞氣。
張志武稟手道:「兩位姑娘是要單挑麼?還是要雙戰?」
洪三娘道:「我姐妹一向聯手,你來一人也是我們兩個,你來十人也是我們兩個。我不欺負你,且回陣去告訴陶龍,讓他給你多派幾個幫手來。」
張志武一聽,哈哈大笑道:「你們兩個小妮子,長不五尺,重不過八十斤,在我眼裡就如小子一般,左一撈,右一撈便撈在手裡,輕輕一捏,便捏死了,哪裡用得著幫手?」說著,起鑌鐵點鋼,直取洪三娘。
「不知死活的東西,這卻怨不得我們。」兩姐妹罵一聲,一齊打馬而來。
等一手,這兩員女將的兵器一長一短,一軟一硬,互相配合,揚長避短,十分默契,自己不光無法進招,還被得手腳,張志武才後悔剛才的託大,卻已經晚了。
陶龍在陣中觀敵料陣,見兩女將一出手,便知道不好,才要派人去相助張志武,已經晚了,只見洪三孃的星錘一抖,住了張志武的大,向懷中一拖,張志武急忙向回奪時,洪四娘已經搶入來,兩柄短一齊刺入他軟助,用力一挑,甩於馬下,滾了兩滾,氣絕身亡。
陶龍疼得「啊呀」一聲,忙叫餘下的兩員大將曹東昇、卞玉出馬,兩個人一個使刀,一個使叉,雙戰洪家姐妹。四員將在那裡廝殺在一起,鬥了只有七、八合,洪四娘一搠在曹東昇的戶胛骨上,洪三孃的星錘也把卞玉的護心鏡砸得粉碎,抱鞍吐血,雙雙敗下陣來。
陶龍一見心驚,只得硬著頭皮親自上陣。
起手來,他發現對方的招數相互間配合得天衣無,除非把兩人分開,否則無法取勝。
才這般想著,大腿上已經中了一,疼得他一聲大叫,撥馬便敗,洪三娘兩個在後緊追,直追入對方陣中,對方陣中的副將、偏將、牙將一齊過來攔阻,何秀英在後面怕有閃失,急命鳴金收軍,不想卻要了兩姐妹的命。
原來洪家姐妹並非頂尖高手,只是兩人練就的聯手武功,威力無窮。此時洪家姐妹去趕陶龍,雖然身邊圍著一群副將,但兩人聯手,卻依然可以佔些上風。
可惜鑼聲一響,三娘聽到,急忙勒馬,四娘卻愣了一愣,只這一錯愕間,兩人之間拉開了三、四丈的距離。
對方几個副將一看,機會難得,急忙把兩個隔開,武功立刻打了折扣。
那陶龍正在前面跑,聽見對方鳴金之聲,勒住馬回頭一看,卻見兩個女將被隔離開了,心中大喜,急忙圈馬回來,掄刀去戰離得最近的洪四娘。
兩姐妹也知不好,拚死向一起靠攏,卻難以如願,陶龍又殺到,洪四娘不得已,只得先對付陶龍再說。
陶龍是何等人物,他的武藝是一中的一,單打獨鬥之時,就是胡達也未必比他高明多少,洪四娘哪裡是對手。
陶龍那一口刀象一座鐵籠把洪四娘死死住,她想逃也逃不出來,心中害怕,猛然間刀幕中出一絲隙,以為是破綻,忙縱馬跳出,卻不知是計。陶龍見洪四娘向外一鑽,正把後背亮給自己,大刀順勢一掃,正砍在四娘上。
那洪四娘柳只一掐,如何當得這一刀,登時斷作兩截兒,大叫一聲,上半身跌落塵埃,下坐截還在馬上,落荒而去。
陶龍殺了洪四娘,又奔洪三娘而來,三娘見妹妹死了,心如刀攪,連連嬌叱,來鬥陶龍,陶龍此時哪裡懼她,把大刀使開了,三刀兩刀,便把她的星錘擋開,縱馬欺近身去,原來使軟兵器的最怕近身,見陶龍衝到近前,錘便使不開,忙要向外跑時,陶龍已經把刀掛住,伸手抓住她的錘索,輕輕一抖,把她的頸子住,然後另一手一抓,又抓住另一頭錘索,用腳在她馬鞍橋上一蹬,把馬蹬開,將洪三娘拖下馬來。
洪三娘只覺得脖子上被錘索緊緊勒住,透不過氣來,兩隻腳踢,想解出來,卻是萬萬不能。
何秀英在那裡看見,想來救時,只怕失了城池,壞了大事。
她自知武功敵不過陶龍,若陶龍殺死了三娘再掩殺過來,只怕關城有失,於是急命撤軍,全部退入城中。
陶龍故意要打擊對方的軍心,拎著洪三娘,在陣前往往來來,跑了七、八趟,洪三娘掛在戰馬的旁邊,一個柳緊扭,兩條長腿蹬,最後終於軟軟地掛在馬鞍邊不動了,就如拖著一條死狗一般。
再說洪四娘被斬陣中,那馬落荒跑走,一個副將見四孃的馬好,縱馬追上來換馬,卻見四娘半截身子依然穩坐在馬上。陶龍那一刀不僅斬斷了她的柳,也斬斷了她的帶,戰裙和子往下一落,堆在馬鞍上,把個少女雪白的美盡在外面。
把那副將看得致大發,把手去那後一推,將她骨盆向前推倒,伸手去她後伸進去,中指一摳,正由她的門摳進去,口中哈哈一笑,把她的身子提離馬鞍,子向下一滑,連兩條粉腿一齊出來。
副將並未下馬,直接在馬背上一縱,換過馬來,一邊向回跑,一邊順手把洪四娘兩隻小蠻靴去了,又把子徹底褪下,赤條條的,把她倒過來,兩手分別抓住她的膝蓋,向兩邊一分,現出那半掩的生生的戶來。
回至陣中,眾軍卒一見,齊聲喝彩。
此時四孃的上半身躺在地上,內臟灑了一地,卻還沒死,眼睜睜看著自己的下半身在人家手中凌辱,羞恨難當。
軍卒們看著四娘在那裡羞落淚,更加起了他們的待,一齊去剝四娘上身的衣服。
四娘待要反抗,怎奈下半截身子沒了,失去了基,又了許多血,心有餘而力不足,眼睜睜看著自己的衣服從身上被扯掉,一雙雙手撫著自己的房玩,不由氣氮湧,雙目圓睜,絕氣而亡。
陶龍此時也勒死了洪三娘,回來丟在地上,喝令號令了。
軍卒們一擁齊上看時,只見那洪三娘癱於地上,一張俊臉憋得發青,兩個軍卒抓住她的小蠻靴,扯起來,戰裙向間一落,現出大紅綢,只見那襠裡已經透,緊貼在身上,把那玉腿和少女的私處都隱約現出來,那是在痛苦掙扎中失所致。
軍兵們忙把她衣裳也剝了,卻見子襠裡黃糞便糊在雪白的股上,臭氣薰天。
軍卒們就在路旁林中砍了兩棵小樹來,去了樹枝,制長兩丈高的兩高竿,把洪三娘兩腳捉住扯開,現出那嬌的牝戶來,使那小樹往戶裡穿了,直捅到喉嚨裡,又把洪四孃的下半身也穿了戶,再將上半身套在上面,一齊舉著來到城下示威。
何秀英眼睜睜看著兩姐妹在那裡受辱,卻無可奈何,強嚥淚水,一邊派人去搬救兵,一面命高掛免戰牌,指揮守城。
陶龍剛才發現何秀英撤退時已覺後悔,但也來不及了,所以便一直拎著洪三娘直到把她勒斃,號令起來,這才來城下討戰,見對方免戰高懸,忙命攻城。
那官軍用旗竿挑著洪家姐妹的屍首,一面喊殺震天,強攻城池,何秀英同幾員副將分守百花城和玉花州,拚死拒守,雙方在這裡混戰起來。
一連攻打了數,官軍死傷兩萬之眾,但畢竟城中守軍人少力孤,眼看失守在即,忽然一聲炮響,來了救命之人。
不知徐有亮到來,能否退了陶龍之兵,且聽下回分解。
(三十八)戰百花有亮鏖兵,搶城門秀英盡節
上文書說到,陶龍率軍二十五萬來攻百花城,陣前殺了洪三娘、洪四娘姐妹,然後猛攻百花城,何秀英率所部拚死守城。
雙方在城上城下殺得你死我活,戰過數,都死傷過萬,眼看不敵,忽聽城後一聲炮響,來了援軍徐有亮,一陣猛衝,將正在攻城的官軍殺了有兩千多人,餘者退回大營。
何秀英見有亮到了,出城接,說起洪家姐妹陣亡之事,不由放聲大哭,全營舉哀。
城中地方狹窄,容不得許多兵將,所以紮營在城外。
到了次,徐有亮引兵出城,到陶龍營外討戰,一聲炮響,兩軍把陣對圓。
此番卻不比前番,前者陶龍手下兵多將廣,只大將便有三員,如今三員大將一死兩重傷,只有陶龍自己能出馬,還是個瘸腿,而徐有亮則不同了,除了何秀英之外,還有鳳翎、趙鳳竹,共是三位女將,加上史文龍,只大將便有四員,徐有亮的武藝雖然不及鳳家姐妹,畢竟也是一方節度使的兒子,勉強也能擠進一高手的行列。
這樣一看,好象優劣立判,其實不然,因為陶龍本身的實力決不是可以用人數來評價的,就象洪家姐妹的實力不能單純累加一樣。
兩家見面,也不用過多的客氣,也不用再叫副將們送死,真打實鑿地就幹上了。
陶龍這邊兩員大將都傷得不輕,本上不了場,便只有他自己上陣,何秀英親眼看見他殺了洪家姐妹,仇恨在,搶先衝上去,與陶龍戰在一處。
陶龍的武藝不是蓋的,可謂高超,不過論起單打獨鬥的本事,何秀英比洪家姐妹要強得多,所以兩人戰了七、八個回合不分勝負,但何秀英是守得多,攻得少,被陶龍趕得團團轉。
徐有亮對這種局面早有防備,忙命鳳翎出馬,雙戰陶龍。
那邊副將魏文亮一見,戟出馬來攔,被鳳翎一刀揮去了半邊腦袋,副將花子美又舞刀出戰,也只一合便被斬於馬下,待其他副將再要出馬時,徐有亮已經領著史文龍和手下副將一齊殺出接住,單派了趙鳳竹去與鳳翎、何秀英三戰陶龍。
這一仗只殺得天昏地暗。
陶龍以一敵三,仍不見十分吃力,四個人堪堪打個平手。
另一戰團中,徐有亮的副將人數雖然不及陶龍的多,但加上一個徐有亮和史文龍在裡面,實力便不可小覷,尤其是史文龍,除了武藝外,又多了幾手暗器,只他邊打邊喊:「看暗器!著法寶」每每喊完,對方便有人或傷了眼睛,或傷了手,退出戰鬥。
雙方混戰了一個多時辰,徐有亮手下的副將死傷了七、八個,而陶龍手下也死傷了近二十人。
那邊陶龍一看,照這樣打下去,等自己的副、偏、牙將都死完了,人家再來群毆可就不美了,於是一舞大刀,來了個聲東擊西,趁機跳出圈外,道一聲:「徐主,你遠來勞乏,明再戰。」然後命鳴金收軍。
徐有亮檢點斬獲,還是自己佔了些便宜,心中十分高興,不過,對於誰能破陶龍的武功心中卻是沒底,便把各位將官都叫至大帳商議。
鳳翎道:「明再戰,我等五人一擁齊上,那陶龍再是英勇,也無濟於事。」
大家也都以為只有如此,所以一夜無事,第二天一早,又去挑戰,對方列隊出來,大家全傻了,因為人家的兩員大將傷已經好了,一齊披掛了出來。這一回又是硬碰硬,徐有亮只得還叫三員女將群戰陶龍,自己和史文龍每人接住對方一員大將廝殺。
打了一天,各無斬獲。
第三天又是如此。不過這一回見了點兒動靜,與徐有亮作戰的是大將曹東昇,使了個敗中求勝的法子,詳裝敗陣,有亮趕來,忽然回馬一刀,那洪有亮是何等樣人?心中早有警惕,這一刀只砍在他頭盔上,有亮吃了一驚,敗回本陣。那邊與史文龍手的是卞玉,史文龍見徐有亮敗陣,被迫使出暗器來,饒他事先發話警告,卞玉肩頭還是中了一鏢,雙方各勝一陣,還是打個平手。
回營後,徐有亮躺在上,身邊雖有鳳翎解衣相侍,他卻全無興致,心中只盼著張圭押運糧草和鐵浮屠快些到來。
有亮輾轉反側,夜半才睡,忽聽得一聲炮響,喊殺震天,猛然醒悟是有人攻城,急忙跳下來,與鳳翎頂盔貫甲,出得門來,街上四處火起。
兩人找到自己的戰馬,上馬提兵刃看時,已是火光沖天。
只見一騎戰馬面而來,大喝一聲:「徐有亮,如今你往哪裡走?」
有亮一看正是陶龍,身後是大將曹東昇。
五個人戰在一起,陶龍加上曹東昇,實力極強,有亮兩人本已不敵,後面又衝過來許多副將、偏將來,有亮一看不妙,只得與鳳翎向北逃走,陶龍在後面緊追不捨。
跑到街北,見何秀英立馬住,三個人一齊往北門殺,到了北門時,城門已經落鎖,有陶龍的兵將把守,三個人一見不妙,只得往城西又跑,殺到西關,見已有陶龍的兵將,正在關門,鳳翎喊道:「快走」,一馬當先搶出門去。
到了有亮,門已經快要關嚴了,何秀英一見,忙把自己手中刀向門中一一別,硬把城門別開,喊道:「主快走。」
有亮道:「何將軍你呢?」
「休要管我,快走。」
有亮急忙出了城門,何秀英的刀在門中,不用力彆著門便要關上,用力彆著她就出不去。
何秀英此時抱定了必死的決心,把刀一,那城關光噹一聲關嚴了,只把她自己留在門裡。
秀英掄起大刀,把殺進門的官兵一陣砍殺,死傷一片,其餘的都退了出去。
此時陶龍追到城門前,見何秀英立馬橫刀,猶如神將一般擋在門中,哈哈大笑道:「陶龍,我家主已經走了,今番你僥倖贏了,我家將軍自會報今之仇。」
陶龍與秀英過手,知道她的武藝在自己手下的幾員大將之上,甚是惜,便勸她投降,秀英大笑道:「陶龍,忠臣不事二主,好女不嫁二夫,徐主大仁大義,不似那昏君,我豈能棄明投暗。」
陶龍道:「你如今已是孤身一人,我只要一聲令下,便可將你敵箭穿身。」
「花盆不離沿破,大將難免陣前亡,為將者,死有什麼可怕?你來吧。」
「你難道不怕我將你走馬活擒,象那洪三娘一樣扼死馬上,號令全軍麼?」
秀英早已想到了此一節,想起洪三娘掛在陶龍鞍邊痛苦掙扎的辱景象,何秀英不由眼圈潤了。
「怎麼樣?怕了吧?識實務者為俊傑,投降了本帥,我向朝廷保舉你作將軍。」
「哼哼。」秀英含淚一笑:「免了吧,你那個什麼將軍,本姑娘我看不上。」
「如若不然,拿住你時,只怕貞不保。」
「你們這些男人,只會拿女人的身子取樂,我死便死了,決不會活著讓你們羞辱。」
她轉過頭,看了看緊閉的城門,然後跳下戰馬,轉身向城外跪倒,大喊一聲:「主,秀英在此盡忠了。」
拔出配劍,向自己粉頸上一割。
眾人一陣驚呼,只見她扔了寶劍,仍直直地跪在那裡,良久,才向前一栽,歪倒在地上,蜷縮成一團,接著,兩條腿便象一隻垂死的小在地上蹬起來,嗓子裡發出一陣「嗝嗝」的氣聲,終於一條腿直直地伸向半空,發出長長的一聲「嗝……」,然後軟了下來。
陶龍一見,讚歎不已,命將她的屍體號令起來,開城去追徐有亮。
可憐何秀英,出世以來,只在南關立了一功,便命斷百花城。眾兵卒走上前去,見她的脖子被自己割斷了三分之一,鮮血染紅了徵袍。
軍兵們才不會在乎她忠不忠,只要是女人就行,剝了她的盔甲,見裡面大紅的中衣已經被失的了,又去了衣服鞋襪,出一個美妙的體來,肌膚白晰,濃密,玉如鍾,如月。
只可惜這般一條身子,不曾嫁為人婦,卻落在敵兵手裡。
把兩條粉腿分開來,現出兩片蚌,眾人擠過來你摸我摸,把一條玉體盡情把玩。然後取了一杆大矛,自那牝戶入,用力一捅,沒入兩尺,直扎到下頜骨裡,挑起來,舉在半空,出城追趕陶龍而去。
原來陶龍一邊在攻城,一邊也在想速勝之法,他找到一位山裡的藥工,發現了百花城南有一條小路,直通南城牆外,那裡的牆有一處只有三尺來高,只是道路狹窄,大隊人馬無法展開,必須用小部隊偷襲才能得手。
陶龍於是暗暗派了大將曹東昇領了五百勇士,趁夜自小路到了城邊,摸掉了城上衛兵,換上他們的衣服,喬裝改扮到了南城門,此時陶龍也率數千人摸到城下。
一聲炮響,曹東昇殺散守門兵丁,打開城門,把陶龍接入城內。餘下大軍由卞玉率領,見陶龍得手,一齊殺進城來。
陶龍追出城來,直殺向駐紮在城西的徐有亮大營。
俗話說,兵敗如山倒,城池一失,徐有亮大軍士氣大挫,陶龍趁機一攻,又放起一把火來,徐有亮全軍潰敗,一齊向西逃走。
陶龍掩殺到天亮,大獲全勝,斬首七萬餘級,得了許多錙重,全軍振奮。
休息一,大軍向西進發,陶龍在馬上意氣飛揚。
不一,已到桃花溝外。
陶龍以前是到過這裡的,知道桃花溝名為溝,其實只是一個山口,長僅有兩裡,東高西低,出了山口是一個山環兒,象個大瓶子一樣,桃花溝就是瓶口。山口兩側的小山東面是緩坡,西面是峭壁,所以如果是東邊的軍隊用來阻擋西邊的軍隊推進是十分容易的,反之則十分困難。
正因為如此,陶龍知道,對方恐怕不會在這裡設什麼埋伏,但小心無大妨,還是派了兩支小部隊去佔住兩邊山頂。
不多時,派出的部隊讓傳令兵下來回話,說山口中並沒有敵兵,但徐有亮已經亮全隊在山口外的山環裡擺開了陣式,等著陶龍來攻。
陶龍一想,雖然徐有亮此時沒有什麼險要地形可守,但桃花溝狹窄,要是打起來,很難補充兵員,必須要搶時間,爭取多派一些兵出去。
想到此,急忙傳令:「偏將以上將官全都集中到前面來,與本帥一同衝出山口,牙將率軍卒速速通過,在溝外列陣。」
那陶龍傳過令,與眾將一齊衝出溝去,見徐有亮亮了全隊呈半圓形在溝外列陣,相去有兩三里,正把溝口圍在當中,形勢十分險惡,陶龍恐後援不足,一面叫各位將官嚴防對方進攻,一面命部隊加速跟進。
過了半個時辰,已經有兩萬餘人出了溝口,在背後列陣,卻不見徐有亮來攻,不由暗笑,低聲對曹東昇與卞玉道:「我還道這徐有亮出身武將之家善於用兵,卻不知他表面明,其實全無韜略,他若彼時來攻,人多勢眾,我等難於抵擋,再過得一時,我等陣式列好,他再要來攻時,卻難了。」
曹東昇道:「我聽說他手下有位張圭,多有謀略,莫非有詐?」
「此地地勢於我等我有利,退可守,進可攻,他便有詐,又待如何?」
說著話,兩萬人馬已經列好陣式,溝口的地方已經不夠用了,於是全隊向前推進,以便給後面出溝的讓出地方,突然對面炮聲一響,驚天動地,徐有亮的陣忽向兩邊一閃,把個陶龍嚇得魂飛魄散。
不知徐有亮有何詭計?且聽下回分解。
(三十九)有亮張圭炮打陶龍,子俊美玉攀牆鑰城
上文書說到,陶龍由小路偷襲,攻下百花城,何秀英自刎,徐有亮大敗,向西潰敗。
陶龍追到山外,正遇有亮在溝口相候,為了有足夠多的兵力與有亮抗衡,陶龍領著所有偏將以上將官搶出溝來,再讓隊伍跟進,卻不想徐有亮並未進攻。
正在奇怪的時候,徐有亮的陣式突然向兩邊一分,只見對方陣式閃開處,出一片要命的兵器來,在半圓形的陣式中,六十多輛鐵車和三十幾座鐵浮屠錯著排列在那裡,炮口正對著陶龍的隊伍,一步步向內過來。
陶龍一見,大呼:「上當了,快退!」
話音未落,驚天動地一聲巨響,對面的鐵浮屠中出一條火舌。
這鐵浮屠就是當時的火炮,裡面裝了半下火藥,然後是成斤的鐵砂子,炮聲一響,鐵砂子撲天蓋地打去,什麼樣的大將也抵擋不住。
此時陶龍的兩萬軍隊已經出了山口,列成隊伍,陶龍與眾將正在隊伍的最前面,離對方只有百步之遙,而且為了給後面新出溝的兵卒讓路,隊伍還在不停地向前移動,正在對方的程之內。
一排炮聲響過,陶龍和他身後的曹東昇身上中了無數彈丸,被炸得血模糊,卞玉那時正巧在曹東昇身後,沒有炸到,上百名將官加上已經列陣的軍卒死傷一片,慘不忍睹。
可憐陶龍是大真朝知名的大將,卻葬送在這百花山前。
卞玉一見,急忙叫活著的軍卒搶了陶龍與曹東昇的屍體,向溝內撤退,哪知由於前面陶龍急著出溝,命後面隊伍快行,此時前面的要退,後面的不知道還向前衝,兩下里糾在一起,作一團。
等卞玉明白已經不能後退,揮軍衝鋒的時候,已經給徐有亮裝炮提供了時間,第二排炮又打過來,直炸得兒郎鬼哭狼嚎的。
卞玉從士兵手裡搶了一塊藤牌,擋在身前,雖然被炮打中,卻只有馬被炸死,他自己倖免於難,急忙換了一匹馬,趁著對方裝炮的空當向前衝來。
離對方的鐵浮屠還有三十幾步遠了,只聽梆聲一響,鐵車轟隆聲響,一齊向他過來,卞玉知道不好,想回馬已經來不及了,被二十輛鐵車團團圍在當中。
此時才從隊伍後面閃出徐有亮和張圭,有亮把手中一舉,領著鳳翎和趙鳳竹、史文龍也一齊向官軍隊伍殺過來。
主將一死,唯一的大將又被困鐵車,其他副將、偏將哪裡是人家的對手,士卒更是士氣低落,只剩下投降的份兒了。
不一時,戰事結束,官軍眾將中,副將有一人投降,偏將、牙將降者二十餘人,其餘盡數被斬,只有卞玉還在車陣中左衝右突。
有亮命收了鐵車。
卞玉見車去了,正在莫名其妙時,徐有亮已經到了面前,勸他投降,卞玉道:「我乃朝廷命官,理當盡忠報國,今戰敗,有死而已。」乃引刃自刎。
徐有亮大獲全勝,挾勢衝入山口,官軍沒了主帥,哪裡有膽量把守,逃的逃,降的降,有亮重新奪回了百花城。
原來徐有亮兵敗百花城後,急忙向西敗退,一直退出了百花山,正遇上押糧到此的張圭。
這些鐵浮屠和鐵車都是當初虎狼峪中的物件,破陣之後,被有亮得了,派人運出山來,以備所需。但山路艱難,這些鐵傢伙動起來可就慢得多。
那張圭押糧到了通鎮,正趕上一員副將把這些東西押往卓郡,張圭知道陶龍厲害,徐有亮怕有閃失,所以便帶了這些東西趕來助戰。徐有亮一見鐵浮屠大喜,兩人於是便在百花山外佈下了陣式,單等陶龍上當。那桃花溝雖然易守難攻,但同樣也不易撤退,所以陶龍等於是自己把自己的手腳給捆住了挨宰。
徐有亮得了這場勝利,便把段靈鳳南逃的道路徹底斷絕了。
但有亮也損失不小,三員女將何秀英和洪三娘、洪四娘陣亡,兵卒也損失了超過十萬之數,而官軍的軍卒大部分逃回南靈關,只收降了兩萬多人,這也導致了徐有亮整體軍力的下降。
百花城十分重要,徐有亮不敢大意,雖然捨不得,也只好把鳳翎和趙鳳竹兩個留在百花城,千叮嚀,萬囑咐,又給她們運過來五門鐵浮屠架在城上,在城東大路上挖了許多深溝,以減緩官軍可能進攻的速度。直到把一切都安排好了,這才回兵卓郡。
到了卓郡,詢問曹化這邊的情況,道那段靈鳳已經突圍數次,都被擋了回去,如今城裡大約已經糧盡,每縋城來降者多達百人。北邊王稟正與胡達見了數陣,各有損傷,聽得說馮慶已經攻破了玄武關,此時正趕往奉郡,打算與王稟正兵合一處,以破胡達之兵。
徐有亮大喜,忙命張圭去約王俊,商議攻城之事。
見有亮得勝回來,王俊知道卓郡指可取,急忙到有亮營中共同計議。
還是張圭出的主意,說要想割頭,先去膀臂。不如圍著卓郡,單攻鑰城。
彼時卓郡和鑰城之間可以相互以弓箭殺攻城士卒,如今可以鐵浮屠住卓郡城上的弓箭手,使其無法對鑰城進行協防,如此一來,攻克鑰城就容易了。
眾人都贊同這個意見,當夜,徐有亮派人把鐵浮屠悄悄推到城東門外的空地上,裝好彈藥,瞄準兩邊的城頭。
徐有亮命點起號炮,號炮一響,城上人知道是要攻城,急忙準備弓箭、灰瓶、炮子、輥木、擂石之類,跑到城垛兒處向下張望。只見下面空空,並無一兵一卒來攻,正沒理會間,忽聽驚天動地一陣炮響,黃豆大的鐵丸上城來,把那些兵丁登時炸死了不少,其餘人嚇得忙從城垛處跑開,不知道什麼東西竟能從下向上打上來傷人。
放炮的兵丁們沒有點燈,就是摸著黑兒偷襲,所以城上的人捱了揍,卻看不見人,不知道是怎麼回事,過了許久才知道是鐵浮屠,哪個還敢到城邊去看,只得蹲在城垛後面,把箭向外,卻對徐有亮和王俊構不成任何威脅。
有亮命人,速速攻城,兵丁們立刻衝過護城河,把雲梯搭在鑰城的牆上,齊聲吶喊,用手抓著雲梯晃。
裡面的兵卒看著雲梯在動,以為有人爬城,便躲在城垛後,等對方上來好把他們搠下地去,可是晃了半天,就是沒人上來。兵丁們莫明其妙。想看又不敢看,因為有個人剛了一下頭,便引來鐵浮屠一聲巨響,把頭都打爛了,其他人便不敢再看。
打了有不到半個時辰,忽然城上大,有人高喊:「不好了,王稟正和徐有亮大兵已經破城,快逃命吧!」
不多時,已經有人開了城門,衝出許多兵丁來,要往卓郡城逃走,徐有亮早已把大軍埋伏在護城河邊,見城門一開,立刻揮軍入城,鑰城登時破了。
徐有亮衝到城心裡,看見王俊從另一頭趕過來,兩人會合,十分高興。
有亮:「不知那龐奇現在哪裡,我等速速去找。」
王俊得意道:「不必找了,龐奇老已經被我擒獲。」
有亮聽了,急忙向他祝賀。
原來有亮這邊放炮的時候,把兩邊城上的守軍注意力都集中到這邊來了,王俊卻帶大軍悄悄摸到城東牆下,派了豐子俊和豐美玉兩兄妹自城腳徒手攀上去。
由於西邊炮聲響亮,又有鐵浮屠轟城的消息,所以那些朝廷軍兵心只在鐵浮屠上,再不曾想到會有人用這樣的辦法登城,所以被他兩兄妹輕易爬上城頭,殺了守門兵丁,打開城門把王俊放入。
王俊入了城,如生龍活虎一般,擺動手中方天畫戟,見人便殺。
那些官軍見城池已破,沒命向西城門逃走。
龐奇聽見炮聲出來,先跑到西城門處,又聽得東城門失守,急忙打馬向東而來,才到街東頭,面正碰上王俊。那龐奇心無鬥志,與王俊只戰了幾合,便被王俊一戟杆打落馬下,命軍卒捆了,然後向西殺,正遇見有亮。
一群人在城中東殺西殺,全殲守軍。
因為鑰城的地勢要比卓郡高出十幾丈,徐有亮要利用鑰城駕炮,王俊便把城池讓與有亮。
有亮命把鐵浮屠拉進城來,在西城牆上一字排開,對準了卓郡城。
天亮之時,炮已架好,有亮命軍兵把鐵砂子換成大塊的鵝卵石,然後一齊開炮,立時炮聲如雷,飛石越過兩城之間的天空,落在城裡,雖然並沒有那麼準,卻從心理上震攝著卓郡的兵丁,使他們惶惶不可終。
有亮在城頭,看著對面卓郡的士兵被炮打得藏在城垛後面不敢頭,十分快活。
正在那裡看士兵們打炮尋開心,張圭趕來,說王稟正和馮慶兩位節度使已到卓郡,正在大營等候,請有亮回去會面。
有亮聽了十分吃驚,沒想到他們來得這麼快,忙起身,叫兵丁們繼續炮擊,自己隨著張圭往自己的大營而來。
不知三家會面,如何商議,且聽下回分解。
(四十)高人助陣破玄武,胡王鏖兵各損傷
那麼,馮慶又怎麼這樣快就取下玄武關,趕來合兵的呢?
原來胡達走後,馮慶那邊就沒了力,專心想著如何取下玄武關。怎奈守關的守備張得海和大將關仝謹記胡達教訓,避不出戰,馮慶面對堅壁高城,有天大的本事也奈合他不得,整悉眉苦臉,憂心忡忡。
一,馮慶同幾員大將出得營來,正在查看玄武關周圍的地形,忽聽身後何元龍一聲驚呼:「將軍小心。」
一道白光擦著自己的鼻子尖兒飛過,釘在身邊的樹上。
「有刺客,保護將軍!」幾位大將急忙把馮慶圍在當中撲面,四下看時,人影也無一個。
馮慶驚魂未定,向那樹上看時,原來是一支柳葉鋼鏢,鏢上還夾著一張小紙條兒,心下鬆了一口氣道:「各位將軍莫怕,這是飛刀寄柬,不是行刺。」
何元龍忙過來取下飛鏢,把那紙條兒拿下來,見上面寫著:「今夜四更,前來打城,紅燈搖曳為號,便可進關。」
馮慶道:「此人是友非敵,要助我等攻下玄武關。」
「不知他姓甚名誰,哪裡去謝他?」
「只看那鏢上便知。」
何元龍拿鏢來看時,上面鏨有一個「周」字。
何元龍道:「此人姓周,但不知名姓,須防有詐。」
正說間,忽然嘴上中了一塊硬土疙瘩,疼得「啊呀」一聲,接著暗處有一男子的聲音道:「不識好人心,該打!」
馮慶忙道:「哪位高人相助,請留下名姓,後也好相謝。」
「山野之人,無名無姓,無說也罷。國家興亡乃天下人之事,也無須相謝,將軍還是速速準備,前去攻城吧。」
馮慶再要說時,已經沒了聲音,知道是世外高人,不喜世俗煩擾,也便罷了。
到了半夜,馮慶引軍悄悄離了大營,摸到城邊,埋伏起來。
起初,還見城上兵丁走,過不多久,那些兵丁便一個個消失了,接著,城樓處有人把一盞紅燈搖了三搖。
為了防止有詐,馮慶沒敢全隊進攻,事先安排了何元龍前去。
何元龍率兩千人馬,悄悄摸到城下,卻只見城門大開,何元龍小心翼翼地進了城門,只見左右守門的兵丁都睡在地上,推也推不醒。
過了甕城,何元龍一面派人守住城門,一面從馬道上了城牆。
只見城樓處的兵丁也都睡在地上,何元龍知道,這些兵丁大約都中了毒了,心中大喜,忙放起一支響箭,外面馮慶一看信號,忙命點炮進城,將士們發聲喊,一齊闖進城來,此時遠處城牆上的守軍才發現不妙,一齊向這邊城門殺來,已是不濟。
馮慶率領手下將士如猛虎一般進了城,一部分士兵隨裴鳳上城牆擊退兩邊的敵兵,保證城門的安全,自己率嶽靈等五員女將直奔守備府。
一直跑過了半條街,才到守備府前,只見守備胡得海連盔甲都顧不得穿便搶出門來,爬上戰馬來戰,被靈鳳當一矛刺個對穿,猛然一挑,飛起在半空,直落到守備府的門樓上,又從上面滾下來,當即身亡。
殺了胡得海,馮慶又來找那關仝。
關仝沒有住在守備府,而是另安身於一家大宅,聽得炮響,也驚醒了,披掛整齊,上馬提,趕來戰場,面遇上馮慶。
馮慶把手一指,喝一聲:「關仝還不下馬投降,更待何時?」
「我乃朝廷命官,豈能投降反賊,馮慶,還不與我拿命來!」說完,縱起下烏騅寶馬,手舞金釘狼牙,直奔馮慶當頭砸下。
嶽靈一見,忙飛馬矛攔住,別看嶽靈身量嬌小,力氣可不小,下寶馬墨腳玉龍駒,手使丈八蛇矛,也是武藝超凡。
兩個人戰了一、二十個回合,不分勝負,嶽靈道:「你這廝是個對手,似這等方打得稱心。」
又戰了十幾合,嶽靈突然把馬一圈,向外一跳,關仝以為她要跑,縱馬一跟,嶽靈的馬卻又圈回來,繞到了他的身後,關仝不曾防備,見對方已然到了身後,知道不好,想逃時已經來不及了,被嶽靈一矛刺在軟肋,疼得他大叫一聲,被挑於馬下。
得了玄武關,再找那助戰之人,卻遍尋不見。只在那盞作信號的燈籠上又發現了一張紙條,上面寫著:「王稟正正與胡達鏖戰,速去奉郡合兵。」
馮慶於是休兵一,然後往奉郡而來。誰知到了奉郡,胡達卻撤了。
再說王稟正,自那離了卓郡,不久到了奉郡,正遇上胡達大軍開到。
雙方在城外列隊兵。
胡達本來從京裡帶了十員大將,計是計是洪彬、劉滔、張志武、於得水、曹東昇、關仝和女將張牡丹、王菊花、李月季、趙水仙。
洪彬、劉滔、於得水已經在玄武關戰中被斬,關仝後來又死在玄武關,胡達進了北古城後,又從東三關調了大將卞玉、盧德強、孫鳳鳴、張海濤、劉子魚五人,張志武、曹東昇和卞玉被陶龍帶去南靈關,已在百花山桃花溝外被徐有亮的鐵浮屠炸死,此番胡太師帶著的大將就剩了盧德強、孫鳳鳴、張海濤、劉子魚和四員女將,共是八人。
王稟正方面,計有大將王柯、關元、丁奇、古風、柯良、畢福星、馬有道和女將王銀屏、齊巧雲、華明玉共是十人。
雙方見面,話不投機,隨即起手來。
王稟正這邊新出道的大將畢福星要立功勞,搶先出馬,下青鬃馬,手中金柄棗槊,出馬到陣前叫戰。
胡達命東海龍首關守備盧德強出馬,盧德強下棗騮馬,也使一條金柄棗槊,兩個使槊的打在一起,全憑實力,完全討不得巧。
雖然武藝上並不差,但畢福星初出茅廬,而盧德強是一鎮守備,經驗老到,所以戰了有二十幾合,盧德強大吼一聲,將畢福星挑下馬來,下馬割了首級,掛在馬脖子下,迴歸本陣。
王稟正帳下大將馬有道看見,急忙衝出陣前,高聲向盧德強叫戰,馬有道騎一匹胭脂馬,使一杆九耳八環刀,對面的龍尾關守備孫鳳鳴看見,也揮刀而出。
孫鳳鳴騎的是一匹素霜駒,手中一口金背砍山刀,這回兩個都使刀,又是討不得巧的,戰了三十幾回,孫鳳鳴將馬有道連頭帶肩砍去半邊。
連輸了兩陣,這邊王稟正心中惱怒,正要派將,古風、柯良兩匹戰馬一齊飛出,向盧德強和孫鳳鳴挑戰,兩將剛剛得勝,殺意正濃,應聲出馬,與古風和柯良分別手。
那古風騎的是烏龍駒,使方便連環鏟;柯良騎的是薑黃馬,使八稜紫金錘。
四員將在陣前打了二十幾合不分勝負,胡達陣上龍背關的守備張海濤和青龍關守備劉子魚怕自己的兩個人剛剛打過一仗體力不支,出馬來換,關元、丁奇一見,忙出馬接住。
張海濤騎的馬名叫花斑豹,使一條鑌鐵戟;劉子魚騎的是玉花驄,使雙。
八員將在陣前各舉兵刃,兩邊主將親擊催陣鼓,八個人殺得起,吼聲如雷。
又打了三十幾合,盧德強和孫鳳鳴比竟是剛打過一陣的,體力明顯比對方差了一些,漸漸不支,陣中張牡丹、王菊花、李月季、趙水仙四員女將看見,出馬來救,卻被關元、丁奇、齊巧雲和華明玉接住。
胡達也看出不好,自己掄出馬,王柯看見,飛馬上前,阻住胡達。
胡達老當益壯,奮起神勇,王柯堪堪不敵,這邊王銀屏急忙飛馬出,雙戰胡達,胡達仍是不懼,攻多守少,王稟正於是也加入戰團。
這樣一來,陣前一場混戰,共是二十員將在那裡廝殺。
戰夠多時,古風一鏟把盧德強的人頭齊頸剷下,柯良則掄錘把孫鳳鳴的腦袋砸了個稀爛。
古風與柯良得了勝,趕來助陣,胡達恐自己的手下有失,急忙跳出圈外,高喊收軍。
此後打打停停,戰了七、八場,雙方再無斬獲。王稟正正為無法打破胡達的軍隊著急,忽然一夜之間,胡達的人馬不知去向,把他嚇了一跳,害怕是胡達尋到什麼不為人知的路徑繞到自己身後去了,急忙派了多路探馬去打探消息,結果胡達的消息未到,馮慶卻到了。
這便是事情的經過。兩人在奉郡駐紮了幾,打聽到胡達退到西亭關內佈陣,知道他已經沒有進攻的力量,於是讓古風和柯良守奉郡,馮慶也派何元龍和裴鳳分駐翔鳳與會州兩城鞏固奉郡的防禦。然後王稟正和馮慶兩個領著各自的部隊趕奔卓郡來與徐有亮會合。
不知三家會兵之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