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砚作品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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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石砚
(一)
「把她到上!」蒙面的黑社会老大向马仔们下着命令。
「好嘞!」四、五个蒙面的马仔声答应。
墙角下蜷缩成一团的是一个身段窈窕的年姑娘,最多不超过二十岁。她穿着一条无领无袖的连衣短,赤足穿一双高跟凉鞋。她嘴里堵着一块白布,双手反剪在背后,双脚也被捆着,听到有人过来,她恐惧地哼哼着,更加用力地蜷缩起身体,两条修长的玉腿从短裙下完全出来。
几个男抓住她,把她抬来。她拚命挣扎着,扭动着曼妙的身体,粉的小内从下暴出来。
此时才能看到,原来她的双手是被一副铮亮的不锈钢手铐铐着的。
她被抬到一张大铁上。手铐一被打开,她立刻就发力,一边用力蹬踢着双腿,图翻过身来,一边把双臂弯,想要挣出来。但男们上住她的肚子,两个大汉四只大手摁住了她的双手,向上拉到了头,并用手铐把她铐在了头上,形成一个巨大的「丫」字形。
她继续挣扎着,男人们把她的连衣裙向上翻,一直翻过肩膀,套在了她的头上和向上伸着的胳膊上,出了穿着粉罩和三角内的白少女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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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换了演员,看来有问题。」已经昏昏睡的周立心里想。
周立今年25岁,是省厅专门负责对通过邮包入境的音像制品进行检查的警官。
现在她正在检查一张标明是警匪片的光盘,片子的开始就是一个年轻的女孩子晚上在漆黑的小巷中被劫持,后被带到一处住宅中,绑架她的是五名黑社会成员,正准备将她轮。
那女演员是个不太出名的三角,虽有一张亮的脸蛋儿,但演技是糟糕透了。当剧发展到她被绑在上,并且脸被她自己的身子遮住后,换了一个镜头,周立马上就发现演员换掉了,因为虽那女演员有着一张漂亮的脸,但身材属于那种孱弱无力的类型,而现在被铐在上的,是一个有着健康体态的女孩子。
为什么要用替身?肯定是有那个女演员不愿意演的镜头,所以周立打起神,继续看下看。
歹徒们抓住了女孩儿的双脚,向两边拉开,她拚命反抗,于是他们把她的双腿拉直,她的挣扎便只限于美妙的部不时从上抬起和落下。
这是一只穿着高跟鞋的脚部的特写,那脚小纤细,雪白的肌肤细腻而滋,一只男人的手紧握住那细细的脚腕,另一只手则慢慢解开细细的带子,把那高跟凉鞋解下。然后,鞋的那只手握住了玉足的脚趾,把那脚扳成一个优美的弓形,并使她的脚腕无法继续动转。
一张男的大嘴慢慢吻上了那只美妙的玉足,又是嗅又是,还把那五颗鲜的脚趾一个个含在嘴里。
过了一会,那握着脚趾的手接过了脚腕,而握脚腕的手则离开了镜头,从那只玉足的动作和出了一截小腿的姿态看,那离开的一只手好象是控制住女孩子的膝盖,并把她的腿弯来。那腿依表现出一股烈的反抗,但在男的手中这反抗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镜头开始随着男的嘴从脚腕向小腿上方移动,那女孩儿小腿非常圆健康,肌不停地收缩成一个小疙瘩,显然,她不甘心被这样玩。
当那男的嘴移到女孩子膝部的时候,镜头开始从特写推出,并把机位移向了尾,这时可以看出,女孩子的双腿已经被两个男抓住弯起来,分开的大腿几乎到了她自己的脯,小腿则呈水平状态,正在被男舐着。
女孩子此时下身只穿了一条小三角衩,由于两腿这种折叠的姿势,鲜的部朝天抬着,衩的裆部紧贴着她的身体,把生殖的轮廓清晰地勾勒出来。
男人们又换了一次手,这一次把她的小腿朝天而立,然后他们便从她的膝窝开始,慢慢她的大腿,一直向她的部靠近。看得出来,女孩已经在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反抗了,但没有任何效果。
两个男一边,一边各自把一只手放在了那女孩子股上,并把她那内的裆布推向中间。很快,裆布的两侧便出了两个厚厚的褐隆起,而上端还出了几黑黑的长,那内最后变成窄窄的一条,嵌进了中间那条深深的沟里。
画面中女孩子拚命的哼叫已经带上了绝望的哭声,而男人们的犯罪也开始越演越烈了。
看到这里,周立伸手拿鼠标,打算把机停下来。但忽然之间她又停住了。
当影进行到这里的时候,已经可以肯定是一部越轨的情片,也许继续下去就成了彻头彻尾的秽镜头。
周立已经见识过不少这类的秽光盘。不得不承,这部子比那些制滥造的片来,效果要好得多,而这替身女演员的演技也得是一,能把一个女孩子遭时的反抗表现得这么真实,实在不是那么容易,但周立已经坐在这里干了整个几个小时,早累了,不想再看下去。
她准备把碟子停下来,扔进违的筐子里没收和销毁。正当她想这么做的时候,那女孩子身上一处淡淡的胎记使她把手又了回来。
那块胎记不大,样子象一颗蚕豆,长在女孩子左后边,如果不是因为大腿被向而被抬了股,那胎记就不会这么早地被周立发现了。
「好象在哪里见过……」周立心想,于是她继续把子看下,一边努力想着那究竟是谁。
画面中的女孩子又被放下了双腿,歹徒们把她两只脚腕用绳子捆在了脚,使她呈一个「火」字仰在上,连衣裙依然蒙着她的头,而她也在努力地挣扎,苗条的身子象蛇一样慢慢摆动着。
她的身材真的很美,肢细细的,小小的内只到髋部的中间,着扁扁的小腹和腹股沟的上部,还有小腹下一个隆起的小丘。
周立越看越觉得这身体实在眼,但她就是想不在哪里见过,也许,是在她检查过的「儿」中?周立苦笑着摇了摇头。
男人们开始继续他们的侵犯,有两个人继续抚摸着女孩子美妙的玉腿,加入的第三个开始隔着罩抚摸她的脯,而第四个则隔着那三角开始侵犯她的部。
镜头开始反复在部和部之间换,从画面中可以看到她的酥在罩下随着男的手变幻着形状,而则已经被男人的手了起来。
女孩子真的开始哭了,她的哼叫变成了泣,而身体一刻也没有放挣扎。
镜头重新回到部的特写,那原来抚着房的手里现在拿着一把雪亮的匕首。
他把匕首着在那罩下缘的雪白肌肤上一放,也许是因为凉,也许是因为恐惧,女孩子发出一阵沉闷的哼叫,后声音又慢慢低下,继续着她的泣。
匕首贴着她的身体,沿着罩的边缘来回移动,她的哭声又高了些,过了很久,才又低沉下来。
匕首转了个角度,从腹部的正中线向上移动,刀尖挑罩中间的连接点,整个刀身慢慢伸过,然后翻转成刀朝天的状态,慢慢向上挑起。
「嘣」,不大的一声响,伴随着女孩子很大的哼叫,罩从中间断开了。
(二)
割裂的罩被向上拉,一直拉到她那高举的双臂之上。瘦瘦的出了两颗小小的房。
女孩子还只是个二十岁上下的小姑娘,身体正在美妙的时候,不过房的发育还没有那么充分,如果是站着,可以只是个圆锥形,而躺下就变成了两个巴掌大的圆碟子。只有那雪白的房顶端,立着两颗尖尖的头,在男大手的抚摸下颤抖。
特写镜头在女孩儿的部停留了很长时间,那对小头终于开始发生变化,红红的晕明显地凸了来。
「该内了。」周立判断,不知怎么,她到自己的下身儿开始有一点点。
对于一个每天都和这种秽光盘打道的女警来说,一般不会有这种反应,但一遇见这种女孩儿被暴的镜头,周立还是容易兴奋,大概因为丈夫总是这样袭击自己的缘故。
新婚一年的丈夫王惠民,比自己大八岁,是省厅的刑侦处长,他是个硬派汉子,即使在家里也改不了发号施令的病,兴头儿一上来,便不管子愿意不愿意,总是要来个霸王硬上弓,而他这种强盗方式也总是使周立特别兴奋。
周立下意识地夹了夹自己的双腿,偷眼看了看周围的同事,见没有注意到自己,这才放心。
正她所猜想的那样,镜头转到了女演员的下身儿,那把匕首已经贴着女孩子的肚滑下来,从内的部伸进,左右滑动着。女孩子拚命地哼哼声,大腿上的肌不住地抖动着,骨盆大幅度地左右扭摆。
匕首从一侧口处豁开到,女孩子极羞地哭叫了一声,充弹的内一下子收缩来,套在了另一条大腿部,雪白的小腹下,现出了那生着浓黑的小,还有那细细隙的上端。男的手把内的裆布从女孩子紧夹着的中间出来,然后捋到大腿中部,揭出了那女孩儿所有的秘密。
「我!这些男人,真他妈的下!总想着玩儿女这个地方!」周立心里骂道,旋即又暗笑自己,如果丈夫对玩儿女人那里没兴趣,自己岂不是要守活寡么!
画面中的男人们都暂时退开一边,镜头开始环绕着那赤的女孩儿摇动,以便把她那扭动着的体的每一处要点都充分展示出来。
「甘心这样拍,怎么会有这样的女人?」周立心想,这时,旁边坐的吴大姐叫她:「立,下班了,明天再干吧。」
「好,就走。」
周立把盘从光中出来,正想往旁边的筐子里扔,忽又停住了。她知道,男人都喜这个调调儿,丈夫也是男人,所以他会喜的。时周立也会偶而选择一两张画面比较美,不是那么过分的片子拿回与丈夫同看,这对于他们丰富自己的生活是很有帮助的,周立不知怎么忽之间觉得这样被丈夫捆着折腾应该刺,所以就随手装在手袋里。
王惠民果然答应了子的要求,两个一同看着光盘,准备照着里面的样子进行。
光盘里的镜头开始保持在女孩子下体的特写状态,而歹徒也开始玩儿女孩儿的生殖器,那两只手一会儿贴着两大的外侧上下动,使那对紧夹的上下错动着,偶而张开一条窄窄的裂,出两牙深棕的瓣。过了一阵儿,又进一步把大向两边扒开,出了整个儿小和中间那条长长的门。最后,那双手又捏住小,把它们向两边分开,现出一个圆圆的,里面出了粉红的。
周立看得脸红脖子,而丈夫王惠民则到有些受不了,开始在她的身上讨便宜。
「别!」周立推开他的手:「你先别急,我怎么觉得那个胎记那么眼悉哇?」
「咱们看过多少个片儿了,里面大部分的都有胎记,不定你对哪一个有印象呢。」丈夫笑着说。
「也许吧。」周立点着头:「不过,你说也怪了,怎么这些身上都有胎记,他身上很少呢?」
「你怎么知道?」
「嗨,我从上学的时候,大家都在公共的浴室里洗澡,没见几个身上有胎记的呀?」
「你怎么光往家身上看呢?别是同恋吧?」丈夫故意同她开玩笑。
「你才同恋呢!女人都嫉妒,所以洗澡的时候,总是不免多看上几眼,在心里比比谁的身材更亮。」
「谁更亮?」
「那还用说!」周立十分自豪地说:「我们警校的那十几个同学里,也就是黄丽颖和我不相上下……」
「噢!」
「怎么了?」
「说黄丽颖来了,她是我们同学里唯一一个有胎记的,就长在股上,同这个替身一模一样,真的!我说怎么这么眼呢?」
「不会就是黄丽颖吧?」王惠民笑着说。
「呸!别胡说,她怎么会拍这种片子?不过,还真是象,连身材也象。」
「哦?这么说黄丽颖的身材还真的啊!」
「怎么?你看上她啦?」周立的话中不免出醋意。
「那里那里,谁还能比你的身材好哇?有了你,我谁都不!」
「口不对心!」
「我说的是真话,不信,我把心挖出来给你看!」
「就算是吧。还别说,毕业这么多年了,同学之间还都没联系过呢。在警校里,我和她是最好的朋友,明天打个电话问候问候她。」
「顺便问问,这片子里的替身是不是她。」
「胡说!」
「开个玩笑。」
电影里的黑老大已经自己了衣服,赤条条地爬上,在那女孩子身上。
女孩子拚命扭动着唯一能稍许转动的部,试图把他甩下,但一个娇小的身体怎能同那个强壮的男人相比呢。
当镜头摇到正对着女孩儿部的低机位,从那男的股下面看到一条巨大的柱顶进了女孩子道的时候,王惠民已经火攻心了。他「啪」地一下关掉影碟机和电视,象老鹰捉小一样,把周立从沙发上抱下来,三步并作两步冲进卧室,把她重重地丢在上。
他还真没忘了子把光盘带回来的目的,随手把子的长筒丝袜下来,就把她的双手给捆到了头上,后把她的睡裙起来,照着光盘里的样子给她蒙在脸上,又开屉另找了一双丝袜把她的两脚也捆在脚,也把她扯成一个巨大的「火」字。
周立发现,这样被丈夫捆绑着玩儿还真的十分刺,特别是那睡裙蒙在头上,使得丈夫的每一次触摸她都毫无防备。她一边抵御着那一双大手带来的阵阵麻,一边想象着那条她又想又怕的巨大柱,没等丈夫大规模进攻,她已经得花技颤,叫不断了。
(三)
「喂!滨江市公安局人事科吗?我是省厅的,我想问一下,你们这里有位女警叫黄丽颖的在哪个部门工作呀?能帮我查一下她的电话吗?」第二天上班的时候,周立忘记了装在光碟机里的那张光盘,直到中午才想起来。光盘可以明天再拿,电话却是不要忘了打。
「黄丽颖,您是她什么人?」
「我是她警校的同学,我叫周立,现在省厅出入境邮件检查处。」
「噢,是这样。很遗憾,黄丽颖五年前已经失踪了。」
「什么?!失踪了?」周立大吃了一惊。
「对呀,这是我们局里的一宗大案子,不过至今都还是悬案。」
「她是怎么失踪的?」
「这个,我也说不清楚,反正是在一次执行任务时失踪的。这样吧,我给您刑警队的电话,您找程子豪程队长,当时就是他负责这个案子的。」
周立心里象翻江倒海一样。黄丽颖当年在警校的时候,是周立的至好友,两个人同在一个宿舍,而且还是警校的一对姐妹花,升旗仪式上,她们是不可替代的护旗兵,自己的好姐妹就这么莫名其妙地失踪了,周立怎能不心痛。
她去哪儿了?是被绑架了,还是牺牲了?周立的心随着对丽颖命运的猜测而狂跳着:如果她死了,那么尸体在什么地方,如果她没死,五年了,她又会在哪里?正在受什么样的折磨呢?那一定是一种暗无天的生活,否则一个受过良好训练的女警,是一定会设法同家人和战友联系的。
他们绑架她干什么?是为报复?是为钱?她有钱吗?那又是为什么?劫?
这时,周立的心里突然升起了一个不祥的念头:难道那张光盘上的替身演员就是丽颖吗?难道她已经到了出卖身体的境地?不会,她决不会这样,我了解她,她宁愿死也决不会去拍片儿的!周立在心里否定着这个念头,谁知这想法却越来越强烈,而且那个光盘中女替身的身体也越想越象黄丽颖。
晚上回到家里,周立就马上打开光碟机,想从那光盘上找出蛛丝马迹。她放过前面女孩子被劫持的镜头,直接转入替身演员的镜头中,怎么看,那女孩子的身体怎么象黄丽颖,怎么看,怎么觉得那女孩儿就是黄丽颖。
丈夫做好了饭,过来喊子,她也不答理,王惠民奇怪极了:「阿,你今天怎么了?不会这么迫不及待吧?」他以为她又想要那个了。
「惠民,我今天给黄丽颖打电话了,可他们说她已经失踪五年了,我好怕,她会不会……」
「啊?失踪了?她在哪儿?」
「她本来分到滨江市局,我今天打电话,她们人事科的同志告诉我的。」
「滨江?啊,我想起来了,以前开会的时候听滨江的人说过有个女警失踪的事,原来就是……不过,再怎么说,她也不会……」
然而,接下来的事情,是他们夫都没想到的。剧情在经过了对女孩儿的玩儿轮之后,黑老大却拿着匕首笑着:「现在,该让我的小兄弟也尝尝味道了。」
镜头再次切换成女孩子生殖器的特写,一只男人的手攥着那把匕首,猛地捅进了女孩子的户。
女孩子惨哼一声,部一下子从面上抬了起来,全身的肌都在颤抖,鲜红的血从那尝羞辱的门中了下来。
「啊!」周立惊悚地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她没想到竟会有人这样杀害一个女孩子,一想到那种剧烈的疼痛,她到自己差一点儿出来。
镜头至此打住,接下来的故事是警察局接到报案后来到凶案现场查勘,当女孩子尸体的镜头出现的时候,连王惠民也到不安了。
「哦。混蛋!」王惠民骂道。
只见那女孩子依然蒙着头仰在上,鲜血把整个单几乎都染红了,她的肚子被从部剖开,内脏从破中挤了出来。
「这也实在是太象了一点儿。」王惠民是刑警队长,经常出现场,开膛破肚的尸体他亲眼见过,所以对人的内脏的形态非常悉。
「你是说,这是一具真正的尸体?」
「我只是猜测,这张盘我明天拿到技术科去检查一下,看来问题真的很严重了。」
检验的结果正如王惠民所猜测的一样,虽然也有人能够制造剖腹的镜头,但专业人士总是能从人体的尺寸上看出真假来,可这一次的镜头却是真材实料。那的的确确是一具被开了膛的女尸。
「如果那真的是一具女尸,我就有一半可以肯定她是黄丽颖。」
「有这种可能,一个替身演员,怎么能把人的恐惧演得那么象,一种解释就是她在受到真正的强暴。」
「丽颖。」周立哭了,她没有想到,这个自己最好的女伴,竟是这样辱而悲惨地死在罪犯手里。
「别哭了,阿。我明天就向厅里汇报,咱们一定要把这个案子查个水落石出,但愿这不是丽颖,但愿她还活着。」
两天后,滨江的刑警队长程子豪奉命连夜驱车赶到了省厅介绍女警失踪的情况,由于立是光盘的发现者,而且对失踪的黄丽颖非常悉,所以她也被叫来一同听。
原来,黄丽颖到滨江刑警队后,就作为队长的徒弟,跟着程子豪工作。因为她人聪明肯干,快一年的时候,队里就让她独立负责一起案件的调查。那一阵子,滨江发生了两起少女失踪案,一个十八岁,一个二十一岁,都是艺术学校的学生,在夜间外出时失踪。
黄丽颖腔热情地投入工作,并且只用了两个多月,她就声称快要破案了。
谁知第二天早晨她就没来上班,当同事们去她租的房子里找时,发现已经被人翻了个底儿朝天,人就这样不见了。
「那她究竟查到了什么?」王惠民问道。
「不知道。因为那一阵子我很忙,没有时间询问她案子的情况,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她没有把有关记录放在队里,因此她失踪以后,什么记录也没有找到,大概是被翻走了。」
「那么这个案子现在谁负责?」
「我。但这么多年来,滨江再没有过少女失踪的报案,所以我们也无从寻找线索,案子就暂时下来了,专案组也暂时解散了。你们是怎么想起要问这起案子的。」
王惠民介绍了发现那张光盘的情况,程子豪显得很兴奋:「那太好了,回去我们立刻恢复专案组的工作,也希望省厅给予我们支持和帮助。」
「那你们打算怎么办呢?」
「这张光盘是香港出品的,我想,就从光盘的出品人那里查起,也许能够找到答案。」
「好,我们这就同港方联系。」
(四)
周立到了滨江,她是自己要求暂时调到滨江刑警队帮忙的。
那是在那张光盘被发现的两个月后,境外的协查有了眉目。
原来,发行这张光盘的是个专门生产情影片的小影业公司,他们的影片中许多涉及赤活动的镜头并不是使用自己的演员拍摄,而是让一些专门提供这类镜头的供应商按他们的要求去自己找演员拍摄,有的时候,他们也购买一些供应商或个人自由拍摄的片段,并据片段的情况再用自己的演员补充上一些情节而形成完整的影片。
这些个人供片者中有许多是因为急需钱用,所以常常是自己或自己的女作模特拍片,为此,他们总是设法把模特的面部遮住,以免被人认出来。
据片商提供的情况,这个片断是由一个不知名的泰国人提供的,货地点在香港,一手钱一手货,后来就再没见过这个泰国人。
于是,厅里又向泰国方面提出了协查请求,不久,泰国方面传真过来,要求派人赴泰辨认几个时间大致相符的无主女尸。
周立和程子豪自然成为这次赴泰的人选。由于滨江与泰国有边防通道,所以周立先到滨江,再由程子豪驾车过境。
让周立他们辨认的,都是一些死亡时间在黄丽颖失踪和片商易之间的无名女尸的面部照片,年龄都在二十岁上下,有些已经腐败不堪了。
黄丽颖的尸体是同时被两个人认出的,因为她被发现时正冷冻在冰柜里,所以并没有腐败。
由于尸体被认出,所以泰国警方向他们提供了有关案卷的副本,并领他们到停尸房认尸。
那的的确确就是黄丽颖,周立才一看见她,就已泣不成声了。被冷冻的尸体硬硬的,带着一层白霜,但依然可以看出活着时候的美貌,腹部由骨下方开始有一长长的刀口一直延伸到两腿之间,不过已经被合了,所以看不到内脏。
在周立的要求下,法医把黄丽颖的身体翻过来,那美丽的部皮肤上蚕豆大的胎记清晰可见。不错,她正是那影片中的被害人,周立哭得很伤心,不仅仅是因为好朋友死了,而且死得那么惨。
她更伤心的是,无论自己如何作工作,都无法避免好朋友被杀的光盘在茫茫人群中传,也许几十年甚至几百年后,都会有数不清的男人坐在自家的沙发或上,欣赏着黄丽颖那处子的户,以及她被五个男人狂的镜头。
黄丽颖的尸体是在一处渡假村被发现的。这是一个季节很强的渡假地,全都是一些靠海的独立小屋,是一些个人自己建的,造价很低,旺季时人为患,淡季时整个海滩上连狗都不见一只。
那年旺季到来之前,一栋小屋的房主来检查房子的情况,准备在新的旅游旺季到来时把房子租出去,结果发现是灰尘的上一片狼藉,而厨房的电冰柜已经不知道开了多长时间。房主打开电冰柜,里面赫然蜷缩着一具赤的年轻女尸,女尸被开了膛,内脏合着血了一大滩。
房主于是报了警,但警方本无法判断尸体的死亡时间,也查不清这女尸的身份,当然更无从知道是谁,从什么地方把她带来的了。
既然在泰国发现了黄丽颖的尸体,就有可能再发现其他线索,果然,很快就找到了与那两名失踪女学生相符的女尸,这两个都是被勒死的,抛尸在河里。
不久,三具女尸便被接回国内安葬,周立为朋友的死伤心绝,发誓一定要抓到凶手,替她讨回公道。
周立是正宗科班出来的,受过正规训练,而且过去也曾经协助省厅刑侦处破过几起案子,大家对她的能力还是颇为认可的,于是,她便被临时借调到了滨江刑警队,参加了少女失踪案的专案组。
专案组有三个人,组长还是程子豪,另外还有一位滨江的刑警,再有就是周立了。程子豪是个一丝不苟的健壮男子,很有些英雄气派,立对他的印象很好,相信这一次一定能够抓住凶手。
侦察的重点放在了那个出售原始录像给制片商的泰国人身上。经过泰国方面细致的调查,那名泰国人不久就被找到了,经过讯问,此人待,他是受了一个中国人的委托去易的,他自己从中提百分之五的佣金。但那人只找过他一次,以后就再没有见过。
据他描述的那名中国人的相貌、身材和可能的出入境时间,以滨江为重点进行了排查,最后确定了几个嫌疑对象给那名泰国人辨认,大家都认为这一下儿案子马上就可以告破了,几年来憋在心里的一口闷气终于可以发了。
然而,正当大家据泰国方面传来的辨认结果去抓人的时候,嫌疑人却已经在自己的家里被杀。
线索断了!
组里所有的人都很气馁,但周立则地觉到一种危机。这次重新调查虽然规模不算小,但都是在国外进行,国内并没有过度张扬,嫌疑人怎么会被杀呢?
是巧合,还是灭口呢?
周立宁愿相信他是灭口,但这样一来,又是谁这么快就得到消息了呢?
嫌疑人不是本地人,是从外地来滨江打工的人员,平里很少人见他出入工地,却总是见他出入酒肆、茶楼、歌厅和夜总会,现在知道他为什么从不发愁没钱花了。他格孤僻,一个人独居,也没有什么朋友,房东也说从没见有人找过他,所以他究竟和什么人在一起作案,一时无法查清。
不过周立不甘心,她在案情分析会上提出,要在全市范围内查找与嫌犯有过接触的人。但结果并不乐观,除了应召小姐之外,没有人看到过嫌犯与其他人在一起。
周立心想,如果嫌犯的同伙并不到嫌犯的住处去,那么他们怎么联系呢?
通过电话?她又回到了嫌犯的住处,向房东了解有关情况,房东告诉她,嫌犯的住处没有电话,但好象见过他带着手机。
周立记得,嫌犯被杀的现场并没有任何手机和寻呼之类的东西,显然杀人犯已经把它们拿走了。
周立决定去嫌犯经常去的地方了解情况,她一个一个寻出同嫌犯上过的卖女的线索,再一个个找到她们,向她们询问,究竟有没有人得到过嫌犯的手机号码。这些人都说,嫌犯好象从来没有叫过同一个,所以也从没有给任何女打过电话。
难道就这么算了吗?周立觉得,自己一定可以揭开案件的真相,她不厌其烦地找出一个个线索,又一个个地排除,终于,一个女回忆说,她的一个作女的朋友曾经接到过嫌疑人的电话。于是,周立又找到已经回了老家的这名女。
周立知道,他已经开始抓住了狐狸的尾巴。通过在移动通讯公司查询这名女手机的通话记录,便可以得到嫌犯的手机号码,同样也就可以通过嫌犯的通话记录,查到同他有联系的人的电话。
她兴奋地给队里打了个电话,然后驱车返回了滨江。
她到滨江的时候已经是晚上,队里早就下班了,于是她先回到住处,洗了个澡,换了条白的背短连衣裙,穿上一双十足的高跟凉鞋,准备去迪厅跳舞。
她是个活泼的女孩子,在家的时候,每到周末她都要同丈夫一齐去蹦迪,但这些天来,因为案子没有眉目,所以也忘了这习惯。现在,案子看来已经是柳暗花明,她高兴极了,顾不上驾车三个多小时的辛苦,她准备跳个通霄。
周立从楼上下来,坐进自己的车里。这是一辆八成新的切诺基,本来是程队长开的,为了工作方便,便给了周立。
穿过公园路,前面便是城市的主干道,公园路左临滨江公园,右靠小山,大约有两、三公里长,道旁全是小树,白天在这里走,景十分宜人。
周立从车子的前灯光里,看见路旁一个正在走着的悉的背影,便在路边停下来。
「丁姐。」
那女人停下脚步,果然是程队长的夫人丁惠芹。
「哟,是小周哇,怎么在这儿?」
「去玩玩儿,您怎么在这里呀?」
「下午出来办点事儿,一个朋友送我两瓶香水,让我来取,所以时间晚了点儿。」
「那上来吧,我送您回家。」
「那怎么好意思?」
「没关系,反正我一个人也没什么事儿,上来吧。」
「那好吧。」
丁惠芹上了助手席,拿出一瓶香水来:「哎,人家送了两瓶,你闻闻,喜不喜,喜就送给你一瓶。」
说着打开盖子递过来。
「别别,您自己留着吧。」
「我这么大岁数了,还用它干什么,你年轻,正要打扮呢,来,闻闻。」说着举到周立眼前。
周立也没多想,便凑上去嗅,丁惠芹按了一下,周立忙说:「哟,太浓了,呛得慌。」话没说完,便一下子歪倒在丁惠芹的怀里。
(五)
周立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坐在一间十分豪华的房间的一角,身边就是一张席梦思大铜,屋子里还站着六个人,五个男的,一个女的。
见到他们,她到十分吃惊,一是因为她发现自己的双手被用手铐反铐在背后,双脚也被捆着,二是因为这些人中有三个是她认识的,一个是队长程子豪,一个是她的子丁惠芹,还有一个是同队的刑警,也是专案组的成员之一。
周立一切都明白了。她怎么没有想到,其实凶犯就在自己身边呢,早在第一次见到程子豪,她就觉在什么地方见过他,现在明白了,他就是影片中那个指挥和亲自参与强黄丽颖的黑老大的替身!
「程子豪,怎么会是你?」
「不错,是我,怎么样?」他的脸上再也没有那种英雄的气质,而是一副令人厌恶的下表情。
「为什么?」
「这还用问么?这一嘛,拍一小段片儿可以卖很多钱,我们都喜钱;这二嘛,我们也都喜女人,特别喜那些年轻漂亮,身段儿苗条的女孩子。」
「就为了这些,你就可以犯法?你就可以绑架、轮、杀人吗?」
「犯法?有位名人说得好,好人就是没有被发现做了坏事的人,只要没有人发现,我们就没有违法,就是好人。」
「你们不知道,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吗?无论你怎样费尽心机,都无法逃法律的惩罚!」
「我就是执法者,有谁查我,那就是他的死期!哼哼!黄丽颖查我,我把她玩儿了三天三夜,然后活活开了膛,她的惨叫声,我到现在还能记起,那真是美妙的音乐!你这不知死活的小丫头片子,也跑来凑热闹,现在你该老实了吧?你得为你的多事付出代价!」
「你想怎么样?」
「怎么样?那还用说么,我要把你一点点儿地剥光,我要好好玩玩儿你这漂亮的身子。那个黄丽颖真是个美人儿,而你比她还美。我给那黄丽颖拍的是VCD,清晰度还差点儿,我要给你拍上一部DVD,要把你的每一都拍得清清楚楚!」
他看上去就象疯了一样,那觉好象是电影《大独裁者》里的希特勒:「那样,就会有好多人欣赏到我们美丽的周立警官的股。还有,老子要好好你,把你的小眼子出茧子来。老子要把你的录像传到英特网上,让所有的人都能看到!没有人能把这些东西都收回去,因为会有很多人把它们下载下来,存进他们自己的电脑,然后再传给他们的朋友!想一想吧,上千万,上亿的人都可以欣赏到周大警官的,那是一件多么美妙的事情?」
「你敢!」周立到自己起了一身皮疙瘩,自从立志当一名刑警以来,她就已经准备好了去死,但她却没有准备好在成千上万的男人面前暴出自己美妙的体,更没有准备好当着人的面被不只一个男人轮。而且,那录像真的永远都不会被收尽,她将一直这样在数不数的男人面前被剥光,被展览和玩生殖器,被当众入自己那神圣的。她的声音中包含着一股无名的恐惧。
「什么叫敢不敢呢?黄丽颖不就是样了吗?」程子豪狂笑着;看到周立恐惧的脸,程子豪得意地笑着:「现在你是不是很想死?」
「杀了我吧。」周立现在确实想到了死,而且是非常想死。
「别急,不把你玩儿够了,我是不会杀你的。还有当初玩儿黄丽颖的时候,为了她的录像能公开出售,把她的脸给蒙上了,这一次,我们不蒙你的脸,要让所有能看到的人都知道周大警官长得有多美。我还要加上字幕,写上你的大名、年龄、住址,等等等等所有的资料,让所有的人都知道他们看到的那个光股女人究竟是谁?」周立到了从未有过的绝望。
她开始挣扎,也开始哭泣,眼水从眼睛里出:「求求你们,杀了我吧!」
站在程子豪背后的两个男人从地上的铁箱子里取出两架高档数码摄像机,一架用三角架固定在大的尾,另一架则被拿在手里。
「程子豪,你这个混蛋,我一定会叫你现原形的!」
「这我早想到了,我会把片子里的声音抹掉,这样就没有人听到你的声音,当然也就不能用我们的声音来辨别身份了!」屋子里的人都蒙上的黑布面巾,只着眼睛、鼻子和嘴,连那个妖的女人也不例外,然后他们自己得只剩下衩,那女人倒是还留了一身黑的紧身衣。
摄像机向自己靠了过来,周立知道自己没有可能逃噩运,她只能把头扭向一边,不让他们拍到她的脸。
但那女人走了过来,一把抓住她的长发,硬是转过她的脸。
丁惠芹蹲下来,一手抓着头发,一手抚摸着她周立的香肩,她到一阵恶心,不知道这是一个怎样变态的女人。
那个女人身材高大,体格健硕,看得出是经常锻练的,可惜不作好事。她把那抚她的肩部的手放开,去抓周立那穿着高跟凉鞋的脚上的绳子。
周立赶快收缩起双腿,想避开她的进攻,但她面对的是一个强壮的女人,而自己却被牢牢地捆绑着,一切都是徒劳的。
丁惠芹把周立的头发轻轻一拖,就把她拖倒在边,周立挣扎着,不让那女人抓住自己的脚,在挣扎当中,她的裙子慢慢被了上去,出了两条曼妙的长腿。
那女人同周立玩儿起了猫捉老鼠的游戏,她故意让立挣扎反抗,这样,在录像中就会具有更强的视觉效果。
直到她觉把周立戏得差不多了,这才一下子跨过立的身体,跪下去骑坐在她的骨盆上,然后抓住了立捆脚的绳子。
她先站起身,抓着头发一拖,把立的后背朝向那摄像机,好把那美丽的脊背展示给未来的观众,然后又一拖把她拖转回去,然后另一只手一提,周立到自己的双脚被提起来,双腿抬得高高的,裙子顺着大腿滑落到了间。
周立明白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景象。她是个时髦的女人,又是准备去舞厅,所以没有穿罩,而是用两只贴贴在头上,而为了不会在裙子上留下内的痕迹,下身穿的是一条白的无痕内,那是一块三角裆布加几带子组成的,将将遮住部和门,而中间的带子夹在两块大肌中间的隙里,整个股就在外面。
「哇!好白的股哇!」程子豪和那几个男人一声惊呼,果然,当两条大腿朝半空立起的时候,在那大腿部展现出来的就只剩了雪一样白的美妙部。
「啊啊,放开我!」,周立扭动着身子挣扎着,她想求他们杀了她,但她也知道这是本不可能的。
那女人把周立的脚放开,从一个男人手里接过一把匕首。周立好想那刀割断自己的咽喉,或者是刺进自己的膛。那女人看得出来,所以,她骑到周立的身上,把她紧紧住不让动弹,这才一边一刀,把裙子的肩带割断。
抓住头发把周立拎着站起来,背短裙的上身很松,没了肩带,便自动向下一滑,松松地卡在了她那细柔的间。她的上身瘦瘦的,却很高,两只房圆鼓鼓的,象两只小馒头,在那峰的顶上,贴着两片圆圆的白纸贴,暂把她的头遮掩起来。
「还他妈时髦。」那女人说道,然后便抓住裙子一拖,拖过了骨盆最丰的地方,让它自己滑落到地上。
「噢!」男人们一齐为周立的身材而惊叹!
那女人一把搂住周立,慢慢吻她的嘴和她的脸,她恶心得直想吐。那女人比男人更地把立的身子摸了一遍,还搂着她又拱又蹭。周立听到她重的呼声,这才相信女人中也有这样的变态狂。
女人在她的身上发了一阵子疯,哆嗦着结束了她那变态的享受,然后重又把立拖倒,说道:「现在,她归你们这些臭男人了!」
(六)
蒙面的程子豪走了过来。
「不,不,放开我,杀了我吧。」周立恐惧地瑟缩成一团。
程子豪也懂得头发是人体的一大弱点,所以他也抓住了周立的头发,再次把她拖起来。
她被拖到墙边,面朝墙站着。然后自己背后的手铐被抓住,向上提起来,使她搭在自己部的双手被迫放到了后心处,而她那翘的部便完全暴出来。
「来,先拍她的脚。」程子豪说道,周立知道,他们开始给她的全身拍特写。
「往上移,对,这是小腿,这小腿肚子有多圆,多。对,再移到大腿,机位低一点儿,要先从下面向上拍她的股。」
周立想反抗,她突然扭动着肢,想要侧过身来,程子豪仿佛并不打算过度控制她,只是不断地把她转回去。她不知道,他们很希望她挣扎,那动的部形态才正是他们所想要的。
「好,她的股太美了,要多拍一会儿,大家一定都会喜。」
「现在拉一个全景,把她的全身都拉进镜头里来。」
「真美!」另一个男人说道,周立知道一定是持摄相机的那一个。
「那当然,这要在过去的窑子里可一定是红姑娘。」程子豪说道。
然后,程子豪把周立转过来,先亮过一个侧面,接着便把她转到正面。
「推一个面部特写,一定要叫人看清她的脸。」周立用力摆了摆头,头发被紧紧地抓住,疼得钻心,只得辱地闭上眼睛,不知道丈夫会不会看到自己所受的污辱,他会怎么想,他能原谅自己的失身吗?她的眼睛里又涌出了泪水。
镜头从她的面部摇向她的部,又从部摇下去,再变成全景。
周立的内只有巴掌大的一块三角布,兜在她的小腹下面,那白布的薄布料半透明,从那将将遮住的阜部位透出隐隐的黑。整个腹股沟儿则完全暴着,把人们的目光自然而然地引到它们下端的汇点,越发显得与惑。
她听到了程子豪的息声,那声音如果来自丈夫,她会立刻就到兴奋与动,而出自这个情狂身上,周立就只到恶心和恐怖。
程子豪把周立拖到边,一把搂住她的细细肢,一扔,便把她扔倒了上。
周立的一双脚被程子豪拎起来,她猜到他要玩儿她的脚,再慢慢玩儿到她的部,他们对黄丽颖就是这样干的。
她用力扭动着,挣扎着,不让他得逞,但一条绳子把两只脚腕捆在一起,使她只能紧紧并拢着双脚,想挣扎却无从挣扎。他牢牢地控制住了局面。
程子豪叫那持摄像机的到了的另一侧,立知道他们又要拍特写。
立的脚很好看,穿着高跟凉鞋就更好看,程子豪慢慢地抓住她的鞋尖,看着她那从细细的带子中间出的脚趾。他把她的脚扭过来,拧过去,好方便手下从不同角度拍摄那一双玉足,然后再解开鞋带,把那两只高跟鞋下来,扔在下。丁惠芹过去拾起来,然后走进卫生间,仿佛是去刷鞋,里面发出了哗哗的水声。
周立不知道她刷鞋是为什么,不过这个女人那么变态,想来也不会有什么好事。
周立的脚上没有穿丝袜,这里的天气从来不会太冷,又多雨水,丝袜纯属多余。
周立正在猜测他是不是要用嘴去吻自己的脚的时候,程子豪却给了她意想不到的袭击。
他猛地一下子扑到上,倒在她的身边,然后一把就把她搂进怀里,毫无防备的周立吓了一跳,「啊」地尖声惊叫起来。
「来吧,我美丽的警花小姐,现在,就叫我们的报影师拍拍你那美丽的大股吧。」
「不,不,不要。」周立低声啜泣着,用力挣扎着,不让自己的身体侧过来,但她怎么能抵得过一个强壮男人呢,程子豪一侧身,用上面的手绕过她的身体搂住她的细,一用力,周立便被他当搂住,侧转过身子,她用力扭动着企图仰倒下去,但很快又被扳了回来。
他们就这样么复僵持着,不过占弱势的终究还是女人,何况是一个被反铐着的女人,所以,竟争的结果,就是周立的部被固定成半侧半仰的状态,虽然是来回扭动,到底还是侧着的时候多。
周立因为经常锻练,所以身材健美,肢细柔,部显得特别的圆,特别的翘,也特别。这样侧身一躺,肢侧塌在上,使骨盆被迫向侧面倾斜,上面的髋骨与弯弯的肢形成一个明显的台阶,再加上奋力挣扎,更把那拍录像的家伙引得「嗬嗬」直叫。
「来,拍一下她的子。」程子豪命令着,一边把周立仰面按住,伏上身来,用他自己的下身住她的下身,上身用胳膊肘撑着微抬起来,然后用他那宽大的膛左右着她的房。
她觉到了自己的房被那人得变了形,象面团一样左右滚动,看见那摄像机从侧面对准了自己的前,她想扭过头去,躲开那可恶的镜头,但头发却又被抓住,她只能含着眼泪让人家再次把自己的脸摄入镜头中。
现在的周立已经不喊,也不央求,她知道他们不会可怜她。她只能靠自己的挣扎来表达自己的不甘与不屈,她已经挣扎了很久,脯剧烈地起伏着,使她自己的房时松时紧地挤在程子豪的前。
这是她长大以后,第一次被不是丈夫的男人从这样近的地方接触,而且还穿得这样少,虽然她知道,后面的灾难还远不止于此,但她已经到自己快要崩溃了。
「你们见过她的头儿吗?」程子豪起了身骑跨着跪坐在立的小肚子上,一手扔抓着立的头发,笑声问他的手下。
「没有。」同样是笑着的回答。
骨盆被人个沉重的大股着,周立只能仰躺着,任自己高耸的峰指向半空。
程子豪鲁地撕下她的贴,周立到皮肤被不干胶粘得生疼,但同头暴在众多异面前相比,那疼痛又算得了什么呢?
男人的手指捏住了周立前的两颗头,那头不大,圆圆的,象两颗粉红的豌豆长在两片硬币大的粉红土壤中。
程子豪的捏并不用力,还应该说很温柔,但那温柔里掺杂的却是情、、下与羞辱。
周立的心在血,身体却在慢慢发生着变化。她并不想有这种变化,但她已经不是处女,而且,喜突然袭击和用力量求的丈夫,却让她的身体对这种强暴式的接触异常,甚至本就无法自控。
她到自己的头早已变得坚硬,下面也开始肿充血了。她知道,当今天的敌人和未来那些情影片的观众看到自己的身体变化时会有什么样的想法,但她就是没办法管住自己的植物神经,于是,她的眼泪便更加汹涌地出了眼眶。
程子豪从她身上站起来,把分跨着的两只脚挪到同一侧。
她知道,接下来他们就要对她那唯一还用布片掩盖着的地方下手了。她的头发还被牢牢地抓在程子豪的手里,但她仍然利用他站起身,肚子上的重缓解的机会一下子把身子翻过去,变成俯卧的状态,仿佛这样就可以避免接下来的辱似的。
程子豪好象并不在意她的反抗,并没有发怒,只是蹲下来,用手轻轻捏了捏她那细的,然后用那只手抓住她脚上的绳子一拎。
周立的头和脚马上就被提在了半空,起初她还是面朝下,呈反向的弯曲,后来身子十分自然地便翻转了一百八十度,成了背朝面的状态,这样,她的部便自然落到了上,减轻了头发上的拉力,疼痛便轻多了。
程子豪地笑了笑,仿佛在说:「不是折腾吗?干嘛翻过来呀?」他把她的头发一松,周立的上身便仰着平落在上,而程子豪则乘势扑到她的身上,面朝她那被拎得朝天立起的腿重新把她住。
周立到他象座山一样着自己,一丝一毫也动弹不得,她着泪,拚命摇动着上半身,还试图抬起上身去攻击程子豪的后背,但这是本没有可能的,那也只能是一个女警察在面对辱时的不屈宣言罢了。
周立到程子豪在解她脚上的绳子,那可不是想放了她,而是要让她的双腿张开,好把她那神秘的户展示在摄像机前。
绳子刚一解开,周立就立刻蹬起来,程子豪向前伸出双腿,从周立靠近他的那条大腿的上方平伸出去,将她这条雪白的腿在上,然后把她的另一条腿硬拉过来,让她的大腿几乎靠到了自己的房,而小腿则朝天立起。他用双手抱住这条小腿,用那张臭嘴凑了上去。
这是一只美绝伦的玉足,白,瘦削,曲线优美,当那脚背被程子豪用手扳住绷起的时候,由小腿的胫骨沿脚背下弯,再到脚趾上翘,形成一个柔和而弯度极大的「S」形曲线,那小巧的脚跟后一簇深深的皱纹,更把那光洁如玉的一只脚衬得十足,这脚就算是去作脚模也绰绰有余,光看它,就会让三成男人的老二起立致敬。
周立到自己的两条腿一前一后呈极限分开着,虽然穿着内,但她仍然明白那是一种什么景象。一想到镜头对准了那个地方,无数的男人将从中欣赏到的东西,她到一股辱的热直冲下去,她哭得咬牙节齿,暗骂自己的身体不争气,但内还是被那大量的分泌物给透了。
「臭娘们儿,别他妈的装什么贞节烈女了,见了老子们,还不是想挨,这不是都了吗!」这是那个拿摄像机的男人的声音。
周立无话可说,只有哭泣,和拚命用力时的低沉吼叫声。
程子豪慢慢地吻遍了周立那只美丽的脚丫儿和小腿,然后扭转身,把那条小腿按到自己的身后,用一条胳膊夹住,然后一伏身,便用夹肢窝住了她的膝弯,使她无法挣扎,然后,他低下头,用舌头慢慢舐着美丽警花的大腿后侧,并慢慢向下滑过去。
男人开始周立的股,这是丈夫从未对她做过的事,她辱地尖叫着,扭动着唯一能动的上体,那张臭嘴离她的那个地方那么近,她紧张地哆嗦着。她知道没有人能救她,除非这几个歹徒发了善心,但他们能发善心吗?如果自己是个丑陋不堪的老太婆,如果他们都是萎,如果……但都不是,自己只有眼看着一切灾难降临在头上。
舌头从股蛋儿靠近了腿裆,周立的尖叫声更响了。
程子豪抬起了身子,改用手去抚摸那刚刚被他舐过的白白的,只见那条白的比基尼内已被她自己的分泌物浸透了,漉漉地贴在身体上,把里面的一切朦朦胧胧地显出来。
细细的带子从尾骨处勒过来,拉住那白布的顶角,不太宽的布片有效地遮住了女人最隐秘的地方,只有那两块细肌间夹的突然变深,指示着女人门的部位,但那明确而不显的状态,更让男人疯狂。
程子豪用一个手指轻轻按住姑娘大腿部的皮肤,另一只手则轻轻把那块白布向中间拨去,他到了藏在白布下面的部的强烈搐,但他还是将一片从白布下拖了出来。
那一是片浅褐的厚厚隆起,略带褶皱,在最前面的小丘处长着黑黑的,但并不太多的长,隆起的内侧光滑而红润,的,给人难以抗拒的惑。
他又用同样的办法拖出了周立的另一片,让那白布变成细细的一小条夹在她的中。
周立到那内紧紧勒在自己的身体上,把门和生殖器勒得很疼,她知道,只要那地方松一松,自己就会好受些,但直到最后,她还是希望就这样疼下去。
她的双脚紧紧地绷了起来,那是现在一切紧张与恐惧唯一可能发的地方。
她已经到那男人的手移到了自己被抬起大腿的部外侧,那里是比基尼内带子的活结所在。
她再次哭出了声,因为她到那带子突然松开了。
周立赤了,赤得干净彻底,毫无保留。程子豪从她那两片厚实的间把内出来,出深深凹入中的小小门,出生着少量的高高阜,还有那两片褐的小和中间三公分长的窄窄隙,涓涓溪正从那隙中出。
早已瞄得准准的摄像机餐着女警的惑和辱,而程子豪则狂笑着分开了周立的小,出了里面那粉红的。
周立不甘心地挣扎着,尽管那毫无意义。男人的目光紧紧盯在她的两腿之间,程子豪的手指暴地刮着她的蒂,使她的身体一阵阵战栗着。她知道,最后的辱就要来临了。
(八)
「嘿,小娘儿们,王惠民没抠过你的眼儿吧?」程子豪笑着,周立的目光被他的身体挡着,看不见他在干什么,但从他话中的意思,就能听出他的目的。
周立只被丈夫之外的人挖过几次门,都是在例次体检中,这是外科检查的一部分,而且医生都是女。
那虽然算不上疼,却实实在在很不好受,每一次接受检查的姑娘们都难受得眼泪,立的门开始收缩,搐。
她希望这不是真的,但程子豪可并没有打算吓唬她。他带上一只塑胶指套,沾上一点儿药膏,然后从她的道口滑过会,慢慢顶在那个小小的菊花口。
她「嗬嗬」地哭叫着,但紧紧收缩成一点儿的括约肌完全不是手指的对手,程子豪用力进去,一直到整手指都捅进她的小小眼儿中。
她到他十分鲁地用力抠着直肠的四壁,比起那外科检查来要难过得多了,迫使她屏住呼来抵抗那强烈的刺。她本来已经哭了半天,不再在乎自己的眼泪了,但嗓子里却止不住发出用力抑着的痛苦的吭哧声。
「不舒服是吗?我这位兄弟专门喜采后庭,过一会儿你眼儿的时候,你就会觉得象上了天一样快活。」
周立到了更大的恐惧,天啊!那会是一种什么样的辱和痛苦哇!
「不错,小娘儿们。这小眼儿里面热热乎乎的,起来觉一定。不过你的水得还不够多,老子们是这方面的高手,一定叫你尝一下世上最美妙的滋味。」
程子豪把手指从周立的门中出来。她好不容易找到机会透了一口气,那程子豪却又开始用手指拨她的蒂。
「怎么样?王惠民不会这一手儿吧?」程子豪得意地说。
的确,王惠民是个急子,喜用他的力量和全身动作去驾驭子,可他却对子的蒂了解不深。除了在深深入时他的骨偶而挤之外,还从没有专门进行过对蒂的刺,所以,周立也从来就不知道蒂会有这么。
当程子豪的手由轻到重地抠那颗小粒时,立只到自己象是被上了电刑一样,一阵阵麻悚悚的觉扩散到了全身,直冲头顶,使她全身的肌都绷紧了,不得不再次屏住呼,从嗓子里挤出一连串的吭哧声,而大量的象泉水一样忽忽地涌了出来。
难道自己的意志不够坚定吗?难道自己会愿意被人强吗?立在心底里抱怨老天,为什么要让自己的身体中有这样不受大脑支配的部位,既失去了贞,还要给人留下话柄呢?
现在,命运已经把一切都安排好了,她除了接受命运女神的捉之外,什么努力都是徒劳的。
程子豪放开她的双腿,转过身来,面朝下平趴在她的身上。她到他象山一样着自己,一丝一毫也动不了。她觉到他的手在下面动,不是在玩她,而是在他自己的内。周立快发疯了,她双腿不停在地上蹬着,不时使自己的骨盆突然从上抬起扭转,企图把他翻下去,啜泣中充了绝望。
他光了自己,然后向旁边一翻,面对她侧躺在旁边,上面的手环绕着她的肢一用力,便把周立的下身紧搂过去,同他的下体紧贴在一起。周立到一条巨大的巴正顶在自己的小肚子上,又又硬,滚烫滚烫的。
她恐惧地尖叫着,拚命反抗,一下子从他的手中挣出来,重新变成了仰躺的状态,谁知他原来是故意要她这样做的,借着她挣扎的惯一推,又把她推向另一侧,同时自己在上一靠,便又把那东西顶在她的股上,而且顺着股中间的沟壑滑进了她的两腿间,直刺门,吓得她更加大声地尖叫着,又重新转回身。
她就这样被来回翻动着,象猫戏捉到的老鼠一样玩着她的神经。
程子豪到十分奇怪,这个小女警实在让人捉摸不透。虽然他喜自己的猎物恐惧、哭泣、挣扎、哀求,但经验表明,当她们绝望的时候,一般都会停止挣扎,或者只剩下低声哭泣,或者傻了一样不哭、不闹、不动,就连那个黄丽颖,当他把自己巨大的巴顶在她户的时候,也马上变得呆滞,不再挣扎,可这个周立竟仍然折腾得这么厉害。
看来真是大千世界,人人不同啊!他本想把她折腾累了、疲了、烦了、绝望了、平静下来,再游哉悠哉地强她,现在他自己先烦了,只好就这样干了。
他坐起身来,叫过两个负手站在一边的手下,让他们把拚命挣扎着的周立侧过身来,一个人在下面按住她的一条腿,另一个从上面抱住她的另一条腿抬起来,出她两腿间的一切。又叫另两个手下把两架摄像机拿过来,一个从前面,一个从后面对准周立的下体,自己则跪在她的股后面,一边说着:「小娘儿们,老子现在你了。」一边起那条长长的大,顶在她那两片厚实的之间。
周立的尖叫嘎然而止,浑身的肌动着,但却仍然没有放弃反抗。那是专为他而保留的呀,就这么轻易被别人占去了吗?她的股不停地前后摇动,被反铐的手抓着,小巧的脚趾也不住勾起,嗓子里发出一阵阵野兽般的低吼。但女人软软的一圈肌终于抵敌不住一只因充血而暴的巨物,周立到那东西还是慢慢地硬挤了进来。
程子豪把茎出来,一直离开半尺远,再重新靠上去到底,摇两下后,再重复出来进去的动作,好让摄像机把整个过程拍得更加清晰明确。
然后,他加快了进去的速度,象打炮一样从半尺外突然进去,把姑娘的股撞得「啪!啪!」地一阵爆响,整个人从上向前滑出几公分远,不由发出「啊!啊」的尖叫。
「哈哈!王惠民可没有这么吧!」程子豪得意地狂笑着:「不知道他看见这段录像会怎么想?一定气得发疯。他一定不想要你了,知道吗!」
是啊,丈夫看到这段录像会怎么样呢?他能忍受自己子那专属于他自己的户被别的男人这样入吗?他能忍受自己子被人强暴的录像永远在人间传吗?他能承受被人偷偷看完了子的光身子,还要指着背影议论吗?真的!他会为娶了这样一个子而后悔吗?周立不敢再想,她的眼泪又一次到了上。
程子豪在她的身体里驰骋了足足二十多分钟,那东西变得越来越硬,越来越,终于在周立的道深入跳动起来,一股热直冲子口,把辱的种子直种到女警的心灵深处。
程子豪发完了,起身去接过一个手下的摄像机,而那个抬着周立一条腿的助手则紧靠着她躺下,他的也是那么大,而且大概已经了很久了。
两个男人把周立拖起来,每人抓住她的一边夹肢窝和一个膝弯,把她象把一样拎起来,对准那条放下去,然后就那样把她抬起、放下,好让她的户在男人的茎上套动。
接着,他们把她放在那男人的骨盆上,然后把她向后仰着按倒在他身上,好让两部摄像机一齐拍下她那着男人具的生殖器。
拍过了这样下的动作,那男人把她在身下疯狂地了几百下,然后狂叫着在她的脸上。
第三个男人用的是后入式,他们将周立面朝下按在上,扯开两条美腿,然后让那家伙从她背后住她,从那丰的美后面进来,一边用肚子摩擦着她的股,一边她的户。
(九)
最后是刚开始那两个负责摄像的,其中一个仰躺在上,其他几个人架着拚命哭闹着的周立对准那东西骑坐在他身上。一个人从后面住她的股,不让动,然后把她的两腿向后伸直,让她面朝下趴在那人的身上。
这时,那按住她股的男人才用手指了些药膏涂抹在她的眼儿四周,然后用他的顶住姑娘的门,周立尖叫着,怒骂着,但却无法阻止那东西一寸一寸地挤进她的门。
周立到眼儿象要炸开了一样地疼,尽管涂了润滑物,可除了便秘的时候,她还从来没有让这么,这么硬的东西从这里通过。虽然如此,这却比那手指的抠挖还要好过一些,毕竟这东西不会拐弯儿。
她到那东西深深地入到了直肠的底部,自己的股被那人的大腿紧紧顶住,而与此同时,躺在下面的那一个男人突然动了一下,另一条狠狠地撞在了子口儿。她「啊」地大叫一声,便被两条替着了起来。
那是一种从未有过的受,两条大的柱挤在这方寸之地,把姑娘的圣地完全霸占了。
前面的那一条把一阵阵过电般的麻传到头顶,而另一条则把被侵略与扩张的疼痛强加给她。她被一阵阵强烈的冲撞刺着,气都快不上来了,只有那被从抓住头发而被迫扬起的脸上着屈辱的泪。
也不知过了多久,这些男人才心意足地从她的身上下来。而此时的她,瑟缩成一团,美丽的脸深埋在自己的两腿之间,仿佛得了疟疾似地颤抖着。
男人们穿上了衣服,敲了敲卫生间的门,丁惠芹从里面出来。
「你们完事儿了?」
「完事儿了,该你了。」
丁惠芹手里拎着周立的高跟鞋,一边用舌头着鞋跟,一边来到边。
与周立比起来,丁惠芹显得人高马大,所以尽管周立拚命挣扎,但反铐着双手的她还是无法摆她的折磨。
丁惠芹爬上来,把周立搂在怀里一阵的,然后她倒坐在周立的肚子上,用自己的两脚把周立的双腿隔在两边,把她的一只高跟鞋拿过来,嗅了嗅,又了,然后把那鞋跟对准周立的门,慢慢进去。
鞋跟虽然很细,但尖锐的四条棱边和端部的棱角却让周立到十分痛苦。
丁惠芹用鞋跟折磨过了周立的门,又开始折磨她的道。当这一切都结束后,丁惠芹又从枕头下取出一样东西来。
周立差一点儿吐出来,那一是一条塑胶制成的假具,比男人真实的物体要得多,也长得多,而与她在成人物品店里见过的相比,这一个的后面还多了几条尼龙带子。
周立在审查的音像制品中见过这东西,是女同恋的用具,她没有想到,今天自己要经受几乎所有种类的侵犯。
那女人把假具用带子固定在自己的下,直撅撅地,同男人的那东西一模一样。
周立再次开始反抗,但几个男人过来帮忙。他们把立拖起来,跪伏在上,股撅得高高的。
丁惠芹不光了立的户,还了她的眼儿,而且与那些男人相比,丁惠芹显然要有耐力得多,她一个人就足足把周立玩儿了一个小时左右,这才自己哆嗦起来。
夜是那么安静,除了窗外的风声,再没有其他的声响。周立知道,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有任何其他人知道这个地方,否则程子豪也不敢如此大胆。
而轮的结束,也就意味着生命即将终结。
周立到一阵痉孪从门处传来,她问自己,我现在准备好死了吗?我还能活吗?如果现在有人冲进来救我,我还有脸活下去吗?王惠民,你知道你的子现在就要被人杀死了吗?我已经不是那个贞节的小女警了,我已经被人玩儿烂了,你还要我吗?无论你怎么想,我都不怪你,但你要替我报仇哇!
程子豪进了一趟卫生间,出来的时候手里拿着一拇指的不锈钢管。周立认得,那是挂巾用的顶竿,内外两层管套在一起,可以调节长度,用的时候把长度调到比屋子的空间稍长的状态,然后利用其向两端顶的力量固定在墙上。
有人说杀人者与被杀的人有时候心灵是相通的,周立一看到程子豪就明白他要干什么,一阵强烈的恐惧使她再次蜷缩起来,希望逃避这可怕的死法:「开吧,别这样,让我死得痛快一点。」
「嘿嘿嘿嘿!你在同谁讲条件?」程子豪残忍地笑着:「如果你只是我们一个不听话的小猎物,我可以让你死一个痛快,但你不是,你是一个警花,一个漂亮的小警花。如果不是你多管闲事,你我都不会落到今天这步田地。我会轻饶了你吗?你现在,就只剩下喊妈了,也许只有她能救得了你。」
程子豪把那顶竿用力拧开出,变成两一米多长的钢管。他去掉钢管两端的多余物,只留下光杆,在自己的手心里敲打着,发出金属撞击的当当声。
「我来按她的头!」丁惠芹象个嗜血的恶魔般抓住周立的头发用力按在上,另一只手抓住她的下巴。
「不,这样不方便,翻过来!」程子豪说。
于是,几个男人也过来帮忙,两被子被卷成一个卷横放在的中间,然后把周立拖起来,让她面朝那被卷跪下,大腿紧靠着那被卷。然后,丁惠芹再次抓住周立的头发,迫使她弯下,上身趴伏在那被卷上。
他们紧紧地把周立固定在那被卷上,雪白的股向后上方翘起,把门和户都暴出来。
周立发出恐怖的尖叫,程子豪则狂笑着把一钢管进她的眼儿里,又把另一进她那已经被了不知几千次的户中。
在一阵女人连续的惨嚎中,程子豪用力把两钢管推了进去,一直到只剩下三十几公分长在外面。
周立在上挣扎了半个多小时,血从钢管末端和姑娘的嘴里、鼻子里出来,把整条单几乎都染红了。
(十)
第二天傍晚,当滨江的全体刑警还在四处寻找失踪的女警周立时,一辆专用灵车开进了火化场,停在二号炉室门外。
这个钟点火化场早已结束了全天的服务,院子里空空当当的,除了极少数值班的职工外,没有其他的人。
几乎没有人对这辆灵车引起注意,因为他们都知道这是法医院的专用灵车。
医院的太平间里不可能永久存放那样无名的尸体,所以隔一段时间,就会将无法查明身份的尸体送到火化场火化,为了避免影响火化场的正常业务,总是选择下班后的这个时间,由两名专职的焚尸工负责处理。
两个焚尸工从车上拖下四具纸棺材,用平车推进去,分别放在四台全自动焚尸炉的传送带上。司机从车上下来,走进了炉室让两名焚尸工在一张接收单上签字。
当他们凑在一起点烟时,打火机的光照亮了他们的脸,正是那晚周立被轮时她所不认识的三个男人。
夜晚,在金江大桥下,一辆躲在黑暗中的吉普车里,程子豪和丁惠芹正用手提电脑向网络中上传文件。在路边就是一个光缆接线箱,对于久有预谋的程子豪来说,如何防止被人追踪到自己的网址,这点儿事儿难不倒他。
他们把文件分成几块,同时用四台电脑进行大带宽传输,长达两个多小时的DVD级视频文件只用了短短几分钟。
他们把这些上传的文件在十几个情网站上作了链接。他们知道,过了今晚这些文件就将会有成千上万个拷贝分散世界各地,那个时候,就是神仙也不可能使它在世上消失了。两个人的脸上泛出疯狂而得意的笑。
有人问,这不是疯了吗?这样做,无论是谁,都不可能再放弃这起案件的侦破,那不是自己给自己找别扭吗?
不错,程子豪是疯了,他当然不会不清楚这样做会惹来麻烦。之所以这样干就是因为他已经看到了架在自己脖子上的那口钢刀。
程子豪和他的手下都明白,他们这个团伙,就象一个飘泊在汪洋大海中探险的木船,刚刚下水的时候,他们对前途充了信心,仿佛什么都无法对他们怎么样。
然而,当几个月过去了,木船开始出现第一个漏的时候,每个人却都明白到,堵住这个漏只是暂时的,因为漏会越来越多,沉没只是个时间问题,于是,他们对自己的生存不再抱任何希望。在这种时候,不同的人有不同的表现,有的表现得是焦虑与绝望,有的则表现为垂死的疯狂,程子豪他们就属于后者。
当黄丽颖的调查第一次突破这个团伙的外围时,程子豪还没有这般绝望,他努力堵漏,却没有能阻止黄丽颖一步步深入。于是,他们绑架了黄丽颖,先了她,然后又杀了她,他们以为一切都会因黄丽颖的死而云消雾散。
黄丽颖是个处女,这个程子豪早就知道,而在强的时候又得到了证实。所以,程子豪以为,没有人见过黄丽颖的体,只要遮住了她的脸就没有人会认出她来,正因为如此,他们才敢把杀她的过程拍下来,并出售给香港的那个小影业公司。
他们决没有想到,五年后这段录像会被周立看到,更没有想到周立会那么巧地同黄丽颖是同学,而且还偏偏就认出了黄丽颖股上那块小小的胎记。
这一切仿佛是天意!程子豪有这样的预。果然,那些在他看来不可能的事情一件件地发生了,先是人家查出了资料的输出路径,接着便是黄丽颖尸体被认出,再接着,自己派去出售录像的手下被查出,而即使是杀死了这个手下,并且搜走了他身上的一切可能的资源,周立还是找到了那一点点机会,直扑案件的核心。
程子豪明白了,无论自己怎样修补,船板已经开始腐朽,周立找到的,只不过是突破案件层层嶂的一个点,一定还会有更多的线索被人发掘出来,一条绞索已经套在了自己的脖子上。于是,他们疯了,他们要用最后的机会挣扎,他们要再干,干更多的案件,不仅要干,还要宣战,要干到鱼死网破。
话虽然这样说,但程子豪还是不想就这么认输,所以,他还在一点一点设法堵住可能的漏。
第二天,那个向周立提供线索的女失踪,后来被人发现死在自己家的后山上。
尽管一周后王惠民带着省厅的专案组来到滨江,这一周里滨江却还是有三名艺校的女生失踪,后来其中两个女生的尸体在郊外的树林和山沟里被发现,她们全都赤地,手被反捆着,都是被勒死的,而且死前都被轮。
时间指向周立死后的第九天深夜,程子豪等六人在杀害周立的同一间房子里,正将第三个艺校女生扒光了按倒在上,一条已经堪堪刺破她的处女妙。王惠民带着几十名刑警和武警出现在他们的面前。
程子豪他们没有反抗,狂笑着伸出手来,让人把他们铐起来。
那丁惠芹最有意思,看见荷实弹的警察时,第一件事就是把自己的紧身衣下来,光着股,只穿着高跟鞋扭到王惠民面前,转过身将手背过去:「来,王警官,铐上吧!我和我老公了你的老婆,你也他的老婆,一饮一啄,两不相欠。」
丁惠芹是个身高足有一米八的高大女人,除了一身键壮的肌,身材也可谓上选,而且由于保养得好,脸蛋儿也还不错。她前着两颗巨大的峰,细长的水蛇下撅着一对滚圆的大股,小肚子下的黑直立,足有一揸多长。
众刑警早都看得傻了眼,只有王惠民铁青着脸,厌恶地命令道:「别来这套了,把衣服穿上!」
「我就不穿,你能怎么样?我?还是把我杀了?反正我也没打算活。知道吗,你老婆是被我们用钢管从眼子里头捅死的,你不想替她报仇吗?我也让你从眼子捅死怎么样?哈哈哈哈!你不敢,因为我们是坏人,你是好人。你是警察,得讲文明。你最多只能把我毙了,你老婆的仇永远别想报!」
王惠民真的差一点把她按在上,用随便什么东西她的臭,一直把她死,替自己心的子报仇!但他终于忍住了。不过,这女人死活也不穿衣服,打也不能打,喝斥她也不怕,倒是谁也没办法,也只得把她反铐起来,拿一条被单给她裹上,可她连蹦带跳,硬是又给掉了。没办法,只好任她光着雪白的大股,着一丛黑黑的,扭啊扭地上了警车。
(十一)
「我知道早晚会是这样,我也尽了力,也没什么悔不悔的。我想知道,你们究竟是怎么把目标锁定在我身上的?」程子豪坐在预审室里,他没有隐瞒任何事实,因为从一开始他就没有打算隐瞒。他只是想知道,究竟是哪条绳子把自己捆在了刑桩上?
「你真的想知道?」王惠民坐在桌子后面,强着怒火:「好吧,告诉你也不妨,正是被你害死的周立,承受着非人的痛苦和屈辱,在临死前告诉了我们一切。」
「不可能!我在发出去的视频文件里已经删掉了声音,而且,为了防止别人用读术搞清说过什么,我们也把嘴的部分作了虚化处理,她是用什么办法传递信息的呢?」
「哼!那是你们自作聪明,自以为得计。周立刚到省厅的时候曾经在机场公安处工作过,为了同一些有残疾的外宾,她学会了英语国家用来表示字母的手语。她就是这样的手语告诉了我们事实的真象,她反复用手语表示:凶手是刑警队长夫,这,你恐怕没想到吧!」
「是,是没想到。我一直对她不停地挣扎到奇怪,一个有夫之妇本不该对强表现出那么强烈的恐惧,而一个为了朋友的死而穷追不舍的女警,也不该那么长时间地哭泣挣扎,原来她是以此为掩护,向外传递信息。对此,我只能说:佩服!」程子豪第一次到那个表面看上去娇弱的美丽警花,原来比自己所知道的要坚强得多!
丁惠芹一直拒绝穿衣服,只是开庭的时候,才勉强同意穿上一条肥大的连衣裙,却仍然不肯穿内衣。监狱方面想尽了办法,甚至强行给她穿上衣服后再铐住手脚,关进闭室,结果呢,她又叫又闹,彻夜不眠,得其他犯人都没办法睡觉,狱长一看没办法,由她去吧。
由于本案的被害人都是年轻的女,而且死前都被轮,考虑到被害人的隐私和家属的情,所以庭审、宣判和执行都是秘密进行,媒体也没有进行报道。
再说,凭丁惠芹的这个样子,实在也太不雅观,只得悄悄杀了完事。不过,尽管采取了这样的措施,大家却都明白本案是无法真正保密的,因为在网络中疯狂传播着的视频文件中,清楚地注明了被轮的女主角是个真实的女警,甚至姓名、住址、身高、体重、三围,应有尽有。再说,周立和黄丽颖两人最终都要追认烈士,很容易就能对上号,这种消息传播得又快,用不了多久,恐怕全省的每个人就都知道了。
程子豪等六个罪犯人人罪大恶极,通通死刑,一个不留。
行刑那天,王惠民作为公安局方面的案件主办人之一,会同检查院和法院的主办人一齐出现场。因为本案属于犯罪案件,被害人都是女,所以检方和法院方面的办案人员也都是女的,只有王惠民一个人是男的。让他亲眼看着罪犯伏法,这也是对他作为受害人家属的一个待。
六犯分别被提出牢房,在监狱的小会议室验明正身。那丁惠芹依然是赤条条一丝不挂,只穿着一双高跟鞋被带来。对于这个女人的事,大家都了解,倒是没有人大惊小怪,就只是那负责拍照归档的法警有些为难,这算怎么回事儿啊?
没办法,人家自己愿意光着股叫人看,你干嘛非死拦着不让啊?!
验明正身之后,武警过来给丁惠芹打开镣铐,用绳子五花大绑捆起来,再把两只脚也拌上,那法官这才叫找东西给她把下身裹上。丁惠芹一听,把那女法官祖宗八代都骂上了,气得那女法官直翻白眼儿:「算啦,她自己不想要脸,由她去吧!」
被两个武警架着出门的时候,那丁惠芹回头看着王惠民:「王队长,想不想用铁子从我的眼子把我死,替你老婆报仇哇?」
王惠民从心底里还真想这么做,不过最后还是鄙视地斜了她一眼,没说话。
程子豪进来的时候同丁惠芹正好面对面在门口碰上,他好象一点儿也不在乎老婆这个样子给他丢人。
在城郊的刑场上,六个罪犯并排跪在一起,丁惠芹那个雪白的光身子显得特别突出。
就在架犯人的武警退开的时候,程子豪突然狂笑了起来:「我一生玩儿了那么多漂亮的女人,还有两个年轻美貌的小警花,痛快,值了!王惠民,你活着,可你老婆的光股每天都在成千上万人的电脑里出现,让你戴上几千几万顶绿帽子,咱们俩个,谁过得潇洒?还是当坏人好!当坏人真痛快!哈哈哈哈……」
「就是啊!」丁惠芹也跟着起哄:「你看,姑自己光了让你干,你都不敢,连老婆的仇都报不了,当个好人有什么好?」
夜晚,王惠民坐在书房里,面前的电脑中显示出长得让人绝望的搜索清单,有「美丽警花被杀视频实录」;有「美貌女警出师未捷身先死,为查朋友杀案也遭杀」;有「滨江女警周立被杀的实况,绝对真实」;也有「美丽警花……」
点击一处链接,新窗口的文字显示:「网页不存在或已被删除」;王惠民退回目录,再点击下一条,电脑上显示出了一个网页:一张高清晰度的大图中,周立赤条条地被几个男人仰面按在一个仰躺的男人的身上,两条腿呈M形分着,户中着那个男人的具;另有几十张缩略图则显示着周立被人凌辱的一个个瞬间,上方的文字写着「点击看高清晰度大图」;记数器显示网页的点击率已达数万次;而一条文字链接上显示:「注册为会员,下载两小时完整高清晰度视频……」
再点击时,出现一个登录窗口,显示要求用信用卡注册。
王惠民颓丧地退回目录,把这个网站记录下来,准备明天通知有关网络服务商删除或对这个网站采取措施,但他知道,现在网络通讯的技术是无法想象的,拖到明天早晨,这个文件可能已经被人下载了几十次、几百次。何况,这个服务商还是境外的,时间就拖得更长。
就算他能够让所有网站把这些查出的文件删除,但还有多少文件没有查到或存在于一些非公开的个人网页中?又有多少人在通过非公开的论坛进行传播?
自从立的受辱视频上网后,王惠民的第六观就到,每时每刻都有人在暗中注视着自己,他们当中当然也少不了同情者,但更多的是因为好奇,希望亲眼看一看那个被轮了后杀害的女警住在什么地方?她的丈夫是谁?也许这些人就生活在自己的身边,也许就是自己的邻居、同学、甚至同事。
说不定此时此刻,就在离自己家几十米内的某个房间里,正有某个自己认识的男人,偷偷地对着立那被轮的录像或图片打手。他虽然能够惩罚那些残害了立的歹徒,却无法对那些躲在家中看她被轮录像的人怎么样,因为私人持有和自己观看这些录像并不违法。
但他不能放弃,因为那是他那可的娇,那个给了他无数个美妙夜晚的娇。即使是看到一份文件还在网络中存在,他也要清除掉,那就是他现在能为她做的唯一的一件事。
夜深了,他疲惫地离了线,然后用图像浏览器打开一个像册,里面显示出一个反绑着的女人,那正是丁惠芹。这是法院那个负责拍照的朋友私下送给他的,他将所有执行现场的照片都给扫描了一份。
王惠民直接翻到最后面的几张,那是执行后丁惠芹的尸体。
她直地俯卧在地上,高跟鞋掉了一只,另一只也掉了一半,着小小的脚后跟。被一条仅有二、三十公分余量的绳子捆住的两脚脚跟朝外撇着,使两条长腿微微分开,本来撅得高高的大股因为死亡而了劲儿,软塌塌的,两块间幽深的沟里隐约显着黑乎乎的股眼子,而那稍稍分开的大腿间,模模糊糊可以看见一黑黑的长。
「这个货!连眼子上都长!」王惠民骂道。他用图片编辑工具打开那张图片,然后又打开另外几张各种刀的图片,从中选出一把长长的弯刀,用鼠标拖到丁惠芹尸体的照片中,让那刀尖伸入那女人圆滚滚的股中间。
「死你!死你!死你这女人!」
一边骂着,仿佛他真的用那刀进了丁惠芹的户,象当初她们杀黄丽颖那样把她剖开了。
他发了一阵儿,关掉图片,取出一张光盘放入光驱中,那是从程子豪处搜出的,罪犯执行以后,便把这些资料全部还了家属处理。
这张光盘,王惠民已经看了不知多少遍,对于周立受害前的每个细节他都非常清楚。他要看的是最后的十几分钟,那是周立被钢管入身体后垂死挣扎的实况。
王惠民不是待狂,尽管他喜对子采取强迫的行动,那也因为她自己同样喜。他看这一段,不是因为子在里面表现出的痛苦,而是因为那是子留在世上的最后的一瞬,也是子最后一次向他示。
周立在被强的整个过程中都在试图用手语传递信息,但由于摄像机多数时间都在正面拍摄她的生殖器,所以很难得到连贯的手语信息,直到她的户和门同时被两个男人强的时候,她才以俯卧的姿势长时间出现在镜头中,王惠民因而得以从她的手语中获得了准确的信息。
她一直发出的信息都是:「凶手是刑警队长夫。」
而当她最后被杀害的时候,她才发出了对恋人的最后问候。
钢管穿透了她的整个腹腔和腔,穿透了子、直肠、胰、脾和胃,剧烈的疼痛使她浑身的肌都痉孪起来。
歹徒们去被子把她扔在上,她面朝下趴着,痛苦地扭曲着身体,用力蹬踢着,鲜血从口鼻和钢管的尾端出来。她的两手反铐在背后,仿佛痛苦以极地抓挠着,这正是那骗过了程子豪的手语。
在生命的最后,她用最后的力量比划出的是:「自己过好,忘了我吧,祝你幸福!」
王惠民泪如雨下:「阿,我决不会忘记你的!我会把我生命中的每一滴都留给你!」
王惠民看到了周立,她仍然是那样动人,只穿着一双高跟凉鞋,赤着美妙的身体站在他面前,她用手铐把自己反铐起来,然后背靠着墙,把一条腿高高地举过头顶,做出一个高难度的体动作,向他显示着那人的。
她向他投出一缕秋波,使他动地冲过去,他紧紧地搂着她,叫着她的名字,一从她那高抬的大腿下面进那美妙的,象往那样狂着,并将自己的一切意都进她的道底部。
他醒了,泪水再次涌出眼眶。夜是那么静,那么黑,只有漉漉的内告诉他究竟发生了什么……
【完】
作者:石砚
(一)
「小蕙,物理系那个吴俊,他老找我,你说我该怎么办呢?」张琳一回到宿舍,就愁眉不展地对程小蕙诉说。
「你告诉他你不喜他不就完了吗?」程小蕙和张琳都读大一,是同班同学也是室友。
「我说了,可他还是没完没了,总是跟着我,我都要吓死了。」
「怕什么,他还能吃了你?」
「可是……我还是害怕,你说我可怎么办呢?」张琳是一个文弱胆小的女孩儿,眼泪已经下来了。
「别怕,有我呢,明天上课的时候我跟你一块儿走,看他还敢搔扰你!」程小蕙是学校田径队的跳高选手,身材修长结实,格上也要坚强得多,经常替女同学打抱不平。
「好吧,你可要帮我,呜呜……」
第二天上课的时候,那个吴俊果然远远地跟在后面,不过,有了程小蕙在旁边,张琳的胆子壮了许多,不久,吴俊便消失在她们的视野中。
以后的几天里,每天上课下课,张琳总是拉着程小蕙,而吴俊则总是出现几分钟,然后便不见了。又过了一段时间,再看不到吴俊的身影,张琳心里踏实了许多。
这一天,两个姑娘一起去学校的图书馆,两人面对面坐着,各自看着自己借来的书。
看着看着,张琳给程小蕙打手势,表示自己要出去打个手机。程小蕙没有在意,继续看自己的书。
快到午饭时间了,程小蕙站起来,发现张琳还没回来,借来的杂志摊在桌子上。程小蕙替她收了放回去,然后把两个人的书包一起拿了,从楼上下来。
一出门,便看见吴俊正在同张琳说着什么,张琳不停地左躲右闪着想逃开,那吴俊却紧追不舍拦在她的面前,看得出张琳已经快哭了。
程小蕙几步蹿上去,一下子挡在张琳的身前:「喂!你干什么?」
「我们谈恋,你是干什么的?」吴俊是大三的学生,人高马大,长得倒是不算难看。
「我是她的同学,怎么样?她本就不喜你,你还老着人家干什么?」
「这是我们的事,碍着你哪筋疼啊?」
「我是她的好朋友,朋友的事我就得管,怎么样?」
「管得着吗你?是不是想替她谈哪?替她上吗?行啊,我接受!」
「呸!你混蛋!上?老娘陪黑猩猩上也轮不到你!也不撒泡照照,看看自己的德行,配吗你!」程小蕙抢白道,她可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角:「我告诉你,离我朋友远一点儿!以后要是再搔扰她,你就等着瞧!」
这时候,看热闹的学生们已经围了一大群,纷纷在旁边起哄。吴俊的脸红一阵儿白一阵儿,显得有些手足无措,最后终于撂下一句狠话:「好,好,算你厉害!等着瞧!」便从人群中挤出去,灰溜溜儿地走了。
以后的子中,吴俊再没有来搔扰过张琳。象这样的事情,程小蕙做了不止一次,这使她的名声在学校里越来越响。
************
程小蕙走在回学校的路上,身上背着巨大的背囊,她是受运动队几个朋友的委托去买野营用品的,转了好几家店才买到中意的东西,所以回到学校外的小路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但天生胆大的她可不怕黑,想着暑期去山里的野营活动,她的心动极了。
当一个黑影站在她面前的时候,她的心里还在想着还有什么东西没有买到,差一点儿撞在那个人的身上。
「啊!干什么你?站在这个地方,吓了我一跳。」她看也没看,一边抱怨,一边想绕过去。
「站住!」对方低声地命令道。
程小蕙这才抬起头来,对面是一个比自己还高半头的人,瘦瘦的,头上蒙着丝袜,手里拿着一支手!
「行了行了,别开玩笑了!我可不怕吓!」程小蕙以为是运动队的哥儿们等在这里吓唬她,这种事已经不是发生一次两次了,因为他们都不相信程小蕙会有那么大的胆子。
「什么玩笑?!把手抱着头,别出声!」声音并不悉,程小蕙这才发现,对方可能真的不是在开玩笑。
「你想干什么?」程小蕙开始有点儿害怕:「要钱?从我口袋里拿,不过都买了东西,没剩几块钱了。」
「转过去蹲下,把手背后!」对方命令着:「别想反抗,我的可不是吃素的!」
程小蕙知道,这回是真的。她也曾听说过,学生们在学校周围的树林子附近经常被抢,对方多数都是拿刀,如果那样,她自信还能够把对手击倒逃走,但这一次遇上的是拿的,那东西可不论你的力气如何,照打不误,所以,她只好转过身去蹲下,把手背在了背后。
对方的装备还齐全,她到手腕上冰凉凉的,原来被对方把手在背后铐住了。没想到自己竟然还会戴一次手铐,虽然心里多少有些不安,但她还是到有些好笑,因为据被打劫过的同学说,如果对方是一个人,经常要把被害者捆起来的,为的是怕被害人反抗。据说这些劫道的多数是附近的民工,只不过是缺两个钱花,只要能到十块八块的,就会让他们到没有白干。
但程小蕙的心里还是有些不快,她不在乎钱,但自己的钱都放在牛仔的口袋里,手机则在T恤中,如果对方要找钱的话,势必要搜自己的身,那时候难免会给人家吃豆腐。
「把嘴张开,你最好别出声!」那人低声说道,然后把一块小巾放在她的嘴边。程小蕙没有反抗,乖乖张开嘴,让对方把巾给进来,她现在是不可能出声的了。
「站起来,走!」那人说着,抓住她的一只胳膊,推着她向路边的小树林中走去。
(二)
树林中没有灯,黑漆漆的一片,程小蕙反铐着手,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一直走到一条小路上。这是一条给遛早的老人们用的小路,路上有几张长椅,虽然长椅旁各有一盏昏暗的灯,但晚上是决不会有人到这种鬼地方来的。
程小蕙被推到一张长椅的后面,双腿紧靠着椅背,面朝小路站着。她到后面那个人靠过来,知道要搜身了,心里一阵狂跳,如果明天同学们知道了自己被人摸过,那会怎么样呢?她到那人拽住了自己背囊的带子,然后便传来「咯吱咯吱」的声音。
回头一看,那人手中的已经换成了一把半尺多长的尖刀,正在割着背囊的带子,她到有些心疼,如果对方把这东西拿走,自己怎么向朋友们待呀?可是,他要那东西干什么呢?
沉重的背囊一去掉,程小蕙到一阵轻松,那人突然从背后紧紧靠住了她的后背,把她挤在椅背上。
「呜……」她到那个人在自己的背后用力摩擦着,一条硬硬的东西用力顶在自己的股上,这使她有了一种不祥的觉。她用力扭动了一下身子想把他甩开,但他反而用手紧紧抓住了自己的下巴一扳,另一手的刀往脖子上一放,她马上到一股寒意,不由打了一个寒颤,便不敢再动。
他在她背后蹭了半晌,然后又用抓住她下巴的手向下滑到她的脖子上,抓住了手机的带子。
程小蕙在心里说道:「把这拿去吧,钱在我子兜儿里,都拿去,不要伤害我。」但她嘴里着东西,什么也说不出来。
他抓着带子,却不往外拉,反而顺着带子向T恤的领口里伸进去。
程小蕙想挣扎,却怕那脖子上的尖刀割下来,一动也不敢动,那手伸进去,轻轻地沿着罩的边缘抚摸着,然后又从沟中伸下去,从下方向上托住对侧的那只罩杯,并慢慢地握紧,她到股上的那东西越发硬了,象一条铁一样紧顶在自己的股蛋儿上。一想到自己在学校里是何等声名,如今却被人这样占便宜,她到一阵委屈,眼泪不由自主地了出来。
对方终于把她的手机拽了出来,打开后盖,把卡取出扔了,单把手机在自己的口袋里。她以为这样就完了,他却重新搂住她,继续用那硬东西顶她,而手又伸回了她的衣服里。那手在里面摸索着,把罩的肩带扯断,将罩杯从上向下推下去,然后捏住了她的头。她到从未有过的屈辱,屈辱得浑身发抖,屈辱得想。
那人把她的T恤从子里出来,然后用身体挤着她,用刀从侧面割了两个口儿,然后用力撕开,从她的身上拿下去,又把罩从背后解开扔在地上。
然后他搂着她,继续抚摸玩着她的上体,而此时,她已经是泪如雨下了。
那人开始越来越兴奋,他放开她,用刀从背后着她说:「别动,不然捅了你!」然后蹲在她的旁边,从侧面看着她的股和腿。
程小蕙是个跳高运动员,身材修长,比例匀称,经过充分锻练的大腿和部曲线更是玲珑优美。那人伸出手去,从她的大腿后面向上摸着她的股,用力握紧她的大肌,又从后边伸进去,摸索着抠她的下,最后伸手去解她子上的扣子。
「呜……」程小蕙惊恐地扭动着,不想让他解除自己最后的武装。但那人用手抓住她前面的,一下子把她转过来,锋利的尖刀子伸过来,从下向上顶在她的裆里,程小蕙只到浑身发冷,吓得再不敢动,一股热乎乎的体顺着两条大腿的内侧了下去。
「嗯?」对方摸到了那体,显得特别兴奋,他用力一扯,她的扣立刻崩落在地上,拉链也被强行扯开了。他把她转回去,自己转到后面,蹲着搂住她的股,然后用力把牛仔同里面的白三角内一齐扒下来,一直扒到小腿上。
男人在背后把脸贴在小蕙赤的股上,蹭来蹭去,然后用手环抱过去,从前面按在她的上。
程小蕙现在只剩下颤抖和哭泣,心里在骂:「他妈的,真见鬼!」
男人抚摸着她的大腿和股,然后站起来。
程小蕙听到后面窸窸窣窣的衣服声,然后,那硬物再一次顶在自己的股上,不过这一次是热乎乎的,而且带着一点儿润,也能觉出是质的。
程小蕙已经是大二学生了,同学中有好几个女生都同别人在外面租房子住,她也对那事开始好奇,偶而也借同学的片儿光盘来看,所以已经非常了解,知道那顶住自己的东西是什么,她知道,离自己那最后的堡垒被攻破已经指可待了,她到了彻底的绝望。
那人把从她的股中间进去,用力在她的两腿中间摩擦了几个来回,她听到他那重的息声。
他突然用力把她的上身向前按倒下去,由于身体的前面是椅背,所以她的上身弯折下去,小腹在椅背上,股向后面高高地翘起来。
她到自己的肚子被椅背硌得难受,由于上体向下弯着,血都涌到头顶,耳朵里象被什么东西着,发出「咕咕」的响声,但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自己那只属于未来心上人的地方已经完全暴在一个陌生人的眼皮子底下。还有就是从小到大,她还从来没有过如此屈辱的姿势,也从没有被人如此暴地对待过。
那人又从后面蹲下来,还打开了一只手电,一只手在后面鲁地分开她的股蛋儿,又分开她的。她知道,人家正用手电照着看自己的门和私处,那种辱太可怕了。
男人站起来的时候,那硬硬的东西顶在了自己的口。
她为自己落泪,她想说:「求求你,别伤害我。」但只能「呜呜」哼着,拼命摇着头。
那人从后面抓住她扎成马尾巴的头发,把她的头拉起来,下身慢慢往里挤,她想逃逃不掉,想死也死不成,只有眼泪,只有眼泪……
男人用一只手握着自己的,看着它慢慢挤进少女圆圆的股中间。
她到自己被撕裂了,一切都绝望了。
(三)
他到她的里面虽然温暖,却是干干的,但他不在乎,他慢慢动了两下,便润滑了许多。
她被着,得很深很猛,他那收缩成一团的丸不停地撞击着她的蒂,他的大腿则狠狠地撞在她的股上,发出「啪啪」的响声。她的身子在那响声中颤动,两只不太大的房在前垂挂着,不停地摆动。
她很疼,但还能忍得住,不过,她的心在血。她从小就是个胆大好强的女孩子,连男孩子不敢干的事情她都不怕,她希望自己能成为一个女强人,将来找一个又有钱,又英俊,又懂得心疼女人的白马王子。
但这一切都将不会再有,哪个白马王子会吃别人的剩菜?从现在起,属于她的只能是形容猥琐、没有钱、没有志向、没有前途、只为了她那漂亮的脸蛋儿和修长身材的垃圾男人,也许,自己只能沦落到给人当二或小的程度了,可这一切都是为了什么呀?!我哪里错了呀?!
他的动作越来越大,越来越猛,越来越急,她到他开始接近望的极限,也是她辱的极限。果然,他突然停止了动,用尽全力深深地进来,头直顶住她的子口,一股热直出来,冲击着她的道底部,她懂得自己彻底完了,什么尊严也没有了。
他结束了一阵疯狂的冲刺,但继续把在这个苗条少女的户里,一直到变软。
他自己穿上衣服,把她揪着头发拖起来,一直拖到长椅的前面,把她推倒在那长椅上。
他把她的牛仔从她的小腿上扒下来,然后用刀割成两个大布片扔在地上。
他坐在长椅上,把她的腿放在自己的腿上,又扒了她的运动鞋和袜子,仔细捏着她那双纤细的玉足。
他从她的鞋上出鞋带,把她的两个大脚趾捆在一起。
他站起来,把捆着她脚趾的鞋带拴在长椅的椅背上,让她高抬着两脚躺在上面。
「你不是运动员吗?我拿的只不过是玩具,如果你反抗至少可以跑掉的,但你为什么不反抗?你怎么不凶了?你怎么不厉害了?平时你凶巴巴的,现在怎么样,还不是让老子玩儿个痛快!」他一手从下面摸着她的股,一手握住她的一只房,幸灾乐祸地说道,「这是给你一个教训,以后好好作女人,再不要同男人作对!」
他站起来,又说:「你等着吧,明天一早,会有人看见一个光着股的漂亮女大学生躺在这张长椅上的,你这回可更出名了!」然后便转身走了。
程小蕙躺在长椅上,很久都没有动。
她在心里暗暗骂自己真蠢:「一个女孩子,那么好强干什么?为什么不要人帮忙,非得一个人去买东西?为什么不打出租车,非要走这段黑乎乎的小树林?为什么没看出那家伙手里的只是假?要是我象别的女生一样温柔,怎么会……」
接着她又想以后怎么办:「同学们会知道吗?知道了会怎么样?不能让他们知道,否则自己还怎么有脸在这学校呆下去?可是,当明天成群的人看见自己一丝不挂地捆在这里时,同学们又怎么会不知道呢?这可怎么办呢?」她不知道。
已经过了很久,她才想明白,既然总是会有人知道的,那还在乎什么?人总是要活下去的,难道就为了这件事永远不要生活吗?
当脑子清醒了些,她想起了那人临走时的话:「听他的话,分明是故意等在这里报复自己的。他是谁?同自己有什么仇?是胡大个儿吗?他追求过自己,被拒绝了。会是他吗?不会,这声音不象,再说,别看他个子大,可没那个胆子。是王小峰吗?刘志……不会,他们的声音,我都能听得出来。这声音很陌生,那还有谁同自己有仇呢?」
她瞑思苦想了很久,突然,脑子里闪过一道光:「是他!吴俊!不错,就是他!这个狗娘养的,我决不放过你。你逃不了,别忘了,你的还在我的身体里,我要去报警,有作证,有手铐作证,只要一作DNA检测,哼!」
她由恐惧与屈辱转为了愤怒,她就是这样的一个女孩儿,她不会轻易认输的,她要抗争!
她看看自己的身子,两手铐在背后,两脚捆在椅背上。她要想办法,自己身,不能让人家看到自己这副模样,虽然衣服被割烂了,但内衣还完整,只要把脚开,就可以穿上内衣跑去学校门口的报警亭去报警,如果是警察而不是学校里的人第一个发现自己,学校和同学不会知道。
于是,她努力地反弓起身,把被铐着的双手向自己的股下面够,手腕被勒得很疼,但她顾不了这些。
毕竟是运动员,身体柔软,三够两够,她终于把手从部下面掏了过去,掏到了自己的两腿后面,只要解开脚上的鞋带,就可以站起来,两手也可以拿到身前来,那时候……
虽然困难,但她还是努力摸索着解开鞋带上的结,两只脚终于从椅背上滑下来。
她坐在椅子上,两手仍然在两腿后面,整个儿人象折刀一样折在一起,刚才整个儿人都悬空用力,太累了,她想稍稍休息一下。
忽然有一种不祥的觉,还没有明白是怎么回事,便到后背一凉,紧接着是一阵剧痛直透前。她低头一看,只见一个锋利的刀尖从自己的左头上方透出半个指节长短,然后又缩了回去。
她到自己的后背有什么东西了出来,口象被上了一块巨石。她愕然地回过头去,看到吴俊正站在长椅的后面,手里拿着那把滴血的刀。他已经把丝袜从头上取了下来,看得清清楚楚,正是这个畜生!她明白,他是想到说过的话可能给警察带来线索,所以来灭口的。
她的脑子里一片空白,想站起来,却忘了手还在膝盖的后面铐着,一下子失去了重心,反而从长椅上重重地跌落在地上。
她到一股咸咸的东西从嗓子里冒出来,因为嘴里着东西,于是便从鼻子里出来,带着一股腥味。她到口憋闷,透不过气来。她知道自己被刺中了要害,她努力挣扎着不要死去,但视线终于渐渐模糊了。
她的两手还兜在她自己的两腿后,身子折叠着,在地上拱,不住发出干呕的声音,吴俊在旁边看着,眼睛是残酷与漠然。他从长椅后绕过来,走到她的身边蹲下来,看着她那已经渐渐失去光彩的眼睛,又用手扒着她那雪白的股,出是的户。他拨开她的大小,出道的口儿,狠狠地戳了两刀。
鲜血从户中冒了出来,她却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因为她已经到了生命的最后,只有两只捆在一起的脚还在振颤。
接着,她的鼻子里发出一阵长长的出气声,那一直搐着的眼儿松驰了,一截粪便从里面出了一点儿头,又停住了。
他站起来,用脚踢了一下她的股,气哼哼地骂道:「你再厉害呀!哼!」
便扬长而去。
小蕙蜷缩着倒在长椅下,呆呆地看着面前的地面,不知道临死的时候,她究竟在想什么,是后悔?还是不甘呢?
【完】
作者:石砚
(一)
阎妍刚被逮捕的时候,不吃不喝,整天坐在看守所的上发呆,有时候默默地泪。一审宣判后,她反而象是解了一样,脸上一片轻松,吃喝也正常了,还时不时哼上几句行歌曲,不知道的人绝对不会相信她已经是个没有几天活头儿的人了。
上诉状已经递上去了,但她非常清楚那不过是勉强拖延几天而已,自己杀人可谓证据确凿,神仙来了也翻不了案。
当初为了同郭某结婚,不惜用水银毒死了他的老婆,谁知这姓郭的竟然因此同她翻了脸,气得阎妍一股火冲上头顶,用菜刀连剁了他四十几刀。那时候什么也没有想,就只想解恨!解恨!解恨!直到看见郭某的头象个破瓢般裂成两半,这才想起自己已经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过。就凭自己作案的情节,就凭现场的菜刀和自己的指纹,除了死,难道还有别的什么结局吗?!
递上诉状的第二天,张律师就来看她。张律师是位四十多岁的大姐,非常和霭可亲,她问阎妍还有什么事情需要他办,阎妍想了想说:「谢谢您为我的案子费了这么多心血,我也知道自己犯下的事儿是什么质,也不指望什么,就是觉得对不起我的父母这二十六年的养育之恩,对不起老师和领导对我的教育,也对不起国家对我的希望。现在说什么也晚了,只希望不要再有人走我这条路。我只有一个愿望,就是能让我穿着制服去死。当初有多少人羡慕我当上空姐,那也是我一生中到最辉煌的时候,谁知就为了一个本不值得的男人……唉,算了,不说了。我知道,我给空姐抹了黑,我不佩再穿那身制服。算了,我没什么要求了,但愿早一天解吧。」
沉默了许久,阎妍接着说:「我对不起国家多年的教育,可惜我死了,没机会赎的罪,现在唯一能有些用的,就是我的身体了,我想,把我的尸体捐献出来用于医学研究,不知行不行?」
「这没问题,只要你签个志愿书就行。」
「如果需要把我的身体用于公开的场合,请不要让人认出我来。」阎妍的脸有些红,她想起在自然博物馆的《人之由来》展览厅,一个大玻璃槽中那具浸泡在药水中的全女尸,自己要比那女尸年轻得多,身材也会漂亮得多,不知道他们会不会把自己摆在那里,如果那样的话,可千万用东西给我挡上脸啊!
「只要你有要求,一定会得到尊重的。」
对于二审的结果,阎妍没有到任何意外,只是对负责看管她的女警王小平再次提出了穿空姐制服的要求。自从被捕以来,就一直是王小平和另一个女警看管阎妍,小平为人和气,也十分耐心,所以阎妍很喜同她闲聊。王小平告诉她,那衣服并不是军服、警服,不受限制,这让阎妍到非常足。
张律师又来了,向她待有关死刑执行的一些事情,告诉她,如果她自己要求,可以用注的方法执行。她很自然地选择了毫无痛苦的注死刑。
过了两天,赶上下午是王小平的班,她同张律师一同进来,给阎妍带来了一个大纸盒。阎妍打开一看,是自己入狱时存在看守所的东西,有一身刚刚洗过熨平的空姐制服、一个白蕾丝罩、一条白无痕内、一双连袜和一双黑高跟船鞋,还有一条十八K金项链、一枚白金镶钻戒指和一块斯沃奇女表。阎妍知道,这意味着自己的子到头儿了。
「怎么是晚上?」
「不,是明天,不过,你不是想穿制服吗?我们帮你拿来了,你得在这张收条上签个字,另外,按规定你是不能戴首饰的,所以,你得待下怎么处理?」
「哦,是这样。」阎妍抚摸着那条项链,那是她第一次领到飞行津帖时买的:「都给我妈妈吧,她养育我不容易。还有我的全部积蓄,都留给我妈妈,唉,她白养我了。」
阎妍到自己的鼻子有一点儿酸,急忙把话打住,强忍了忍,脸上挤出一丝笑容。
「我会帮你办的,你还有什么话要待。」
「没了,谢谢您,张律师。」
「不用客气。」张律师轻轻摇摇头,替她办好了遗产的处理手续:「我这就给你把东西送回家。明天一早我还会来的。噢,还有,执行的时候穿这种衣服不太方便,何况还有后面的法医鉴定呢。最好是穿睡衣或者睡裙。」
「我自己的皮箱里面就有,您明天帮我把那条白的睡裙拿来吧。」听到要穿睡衣行刑,阎妍的脸又红了。
张律师拿着阎妍的首饰走了,王小平陪着阎妍聊到很晚。
阎妍很平静,也没有一般死刑犯那种辗转反侧,睡得安稳,这让看惯了女犯大哭大闹的王小平反而有些不习惯。
天蒙蒙亮的时候,另外来了四个人,其中一个是同王小平倒班的赵秀娥,两个是同所的女警,还有一个是个年轻的女犯。四个女警一起把睡中的阎妍叫醒,让那女犯帮阎妍拿着衣服,然后带她从监室里出来,穿过走廊来到一间小浴室。
(二)
因为是死刑犯,为防止意外,洗澡的时候也要戴着刑具。四个女警非常小心地给她打开手铐,在那个女犯的帮助下给她了上衣,重新铐住后再打开脚镣子,最后还要再给她戴好脚镣。
阎妍是个非常漂亮的女人,一米七二的身材曲线玲珑,肌肤细腻如玉,让周围的五个女人到有些嫉妒。
「阎妍,要不要作个清肠?」王小平轻声问。
「什么?」
「清肠,就是灌肠。」
阎妍红着脸愣了半晌:「都要清肠吗?」
「不,是自愿的,不过我想你可能需要这个,免得到时候出丑。」
「哦。」阎妍明白了,她对死并没有到恐惧,但还是问:「可在这里怎么清?」
「我进来以前是护士。」那女犯说道。
「那,好吧。」
墙边有个厚厚的大塑料板,女犯把它放倒,正好盖在浴缸上,看来这里经常需要给女犯清肠。阎妍自己坐上去,然后面朝里躺下,蜷起两条长腿,让自己丰的股朝向外面。尽管周围都是女人,阎妍还是到一丝淡淡的羞涩。
那女犯用一只小桶接了温水,并把几支开都挤到水里,然后从随身带来的盒子里取出一个巨大的玻璃灌肠器,从小桶里了水,来到阎妍的跟前。女犯叫萧可盈,从前在医院工作的时候,各种各样的门见得多了,但大都有些大大小小的病,这阎妍真不愧为美女,连如此隐蔽的地方都是那么白,甚至门也只比周围的皮肤稍稍深了一点,呈现淡褐。萧可盈心里想,连这么美的女人都会坑,不知那个姓郭的死鬼的老婆会是个怎样的美人,我要是有她这样的身材容貌,怎么会去干盗窃的傻事?
想归想,活儿还得干。萧可盈把灌肠器的胶管放在阎妍的门处,叫她不要紧张。阎妍努力使自己的门放松下来,然后便到那胶管进了自己的直肠深处。虽然不疼,但那滋味怪怪的,不太好消受。当胶管顶到直肠底端的时候,一股热直冲进来,慢慢向整个腹部深入渗透,阎妍到自己的肚子鼓起来,强烈的便意直冲脑顶。
「憋住,尽量坚持,这样会灌得深一些。」可盈轻轻地说,阎妍按她的话作了,直到她到眼儿已经不听自己使唤的时候为止。
「不行了,我不行了,坚持不住了,快!快!」阎妍带着一点儿哭腔急切地说着,不等胶管完全拔出来,带着强烈臭味儿的黄体已经从那漂亮的菊门里冲了出来。
王小平过去帮着用淋浴的花洒把阎妍的股冲干净,再把地上的污物冲进沟,浴室里开着风机,臭味儿很快就消失了。
可盈给阎妍灌了三次肠,直到从她眼儿中出的全是清水为止。
萧可盈让阎妍起身,掀掉塑料板,又叫阎妍坐在浴缸边上,一边自己也光了衣服,站在浴缸里帮阎妍洗澡。
本来让别人给澡是一种享受,但对于现在的阎妍来说却是不得已的一件事,因为她带着刑具,本就没有办法自己洗,「唉,要是不干那件傻事……」
沐浴已毕,四个女警过去,与可盈一道帮着阎妍穿上衣服。阎妍一身制服在身,立刻焕发出了耀眼的光彩,看得周围的五个女人都愣在那儿,半天合不拢嘴。
回到监室,几个女人又帮着阎妍化好淡装,并用空姐统一的小发网给她在脑后梳了一个小髻,除了明亮的手铐和脚镣,阎妍完全象是回到了波音747那宽敞的客舱里。
在阎妍的要求下,王小平叫在附近的女警拿来相机,给阎妍留下了最后的制服照。
有人送来了早饭,阎妍没有吃,甚至连水都没有喝,她希望自己干干净净地走向世界的另一边。
张律师来得也很早,看着阎妍穿制服的样子,也不由得由衷赞叹:「真美,我要是你这么一个漂亮的女儿,那真是当母亲的福气。」
阎妍听张律师提到「母亲」两个字,突然想到了自己的母亲,现在正不知怎么样,她能接受亲生女儿走上刑场的事实吗?阎妍的眼圈不由润了。
张律师发现自己说错了话,急忙把话题岔开:「看我,差点儿把正事儿忘了。这是你要的睡裙,看看对不对,不对我赶快回去再给你拿。」
「不不不,不用,就是这件。」阎妍也不想在最后的时刻哭哭涕涕的:「这个在哪儿穿呢?还有机会穿吗?」
是啊,等自己一被提走,便会被男男女女的一大群人簇拥着,难道还会专门给自己设一个更衣室不成?或者,难道要当着一大群男人的面儿就地光了换衣服?
「当然没有专门换衣服的地方,所以事先就得在里面穿好,到时候把外面的衣服一就行了。」王小平说。
于是,几个人又帮着阎妍把制服下来,准备给她把睡裙穿上,这时,张律师指着阎妍的罩和内说:「你已经签了尸体捐献志愿书,这个用不着了,否则到时候反而多了一道麻烦。」
阎妍明白她的意思,使用尸体的时候肯定是体,穿着内衣也没有太多的必要,自己又是女的,少不得要专门进行带有女特点的研究,这罩和内包裹的地方就是人家的研究重点。一想到用自己尸体作研究人中可能会有不少男,她的脸又红了。
几个人帮阎妍把内衣都下来,甚至把连袜也了,空心穿上睡裙,再在外面穿上衬衫、制服裙和外衣。还好,她的睡裙非常短,又很薄,被制服裙完全盖住,外面一点儿也看不出来,唯一与常见空姐不同的便是裙下出的是没有穿袜子的赤小腿,不过那也不妨事,阎妍的肌肤十分细致富于质,比穿丝袜也一点儿不差。
几个女人守着阎妍这那,还给她讲了一大堆情笑话,不象是送她上刑场,反而象是送新娘出嫁。其实,大家都怀着一个目的,尽量用杂事占据阎妍的大脑,少让她思考,转移注意力,这样也许能避免她胡思想。
(三)
阎妍以为会有几个彪形大汉来把她捆走,那是在电视新闻里常见的镜头,她不知道被捆上是个什么滋味,猜得出不会太舒服,但实际上谁也没有来。大约八点过点儿,王小平看了看表,问阎妍:「都准备好了吗?有没有忘掉什么事儿?」
「没有,就等着那一下子了。」阎妍身子一晃,作出瘫软下去的样子,挤出一丝笑容说。
「那咱们走吧。」
「走吧。」阎妍心里想,可能要先到监视室,押解她的武警大概在那里等着呢,于是她迈步向外走。两个女警过来搀她,她摇摇头说:「不用,我能自己走。」
「究竟希望他们把自己捆紧点儿,还是捆松点儿呢,捆太紧了肯定很难受,捆松了说不定自己会控制不住地动。电视里看着那些女的都被绳子勒过肩膀在夹肢窝下面穿过,那些男武警会不会趁捆绑自己的时候占自己的便宜?还有,押住刑场的时候可是只有男武警在车上,他们如果硬要摸上一把,自己捆得结结实实,可是一点儿办法都没有。还有,要是人家从裙子底下伸进手来,自己没穿内,那可是让人家便宜占大了。嗨!管他呢!都要死了,怎么样怎样吧!谁让自己是女的,谁让自己长得漂亮呢!」
从二楼下来,穿过院子,来到探视室,里面坐着负责阎妍案子的公、检、法三方的办案人员。在这里,法官向阎妍宣读了死刑执行令,并办妥了签字、验明正身等手续,阎妍木偶一样坐在小方凳上,人家问什么答什么,人家让签什么就签什么。手续并不算太复杂,办完了大家就一齐来到前面的小院中,见那里停着一辆暂新的救护车,后门大开着,门边站着三男一女四个穿白大褂的人。
「怎么?不用警车,反倒用救护车送我去刑场?武警呢?」阎妍到有些奇怪。
阎妍来到车后面,见里面放着一支单架。王小平过来扶着她的胳膊让她转过身来:「把外面的衣服了吧。」
「啊?就在这里执行?就是现在?」阎妍没有问,只到自己的身体开始微微颤抖,门强烈地动起来,两条腿有点儿发软,但她强迫自己站稳,终于没有倒下,至于四个女警怎么给她打开手铐去衬衫又重新铐住,怎么帮她解开扣子,把空姐的制服裙从脚上下去她都没有注意到。
阎妍的睡裙是白的高档真丝制品,两条细细的肩条,衬着瘦瘦的臂膀和细致肩膀,短短的裙摆下显出两条笔直修长的玉腿。前被顶成两个小尖的薄薄的布料中隐约透出一丝粉红,而小腹下也显出一点儿淡淡的黑。与方才穿制服的标致相比,阎妍显得异常。四周的男人们子里到底怎样不得而知,反正女人们的目光都给引了过来。
一个女警把一块写着阎妍名字的白布用两个别针给她别在前,然后给她照像,阎妍目光散,听任她们摆布她,脸上没有一点儿表情。
两个穿白大褂的男人上了汽车,从后面接住阎妍的两腋把她提起来,还有两个女警则从下面抓住她的两膝把她的腿抬高,四个人一齐用力把阎妍抬上车去,仰面放在单架上。王小平很细心地把阎妍的睡裙下摆给她在两腿之间,免得她女人的秘密从裙下出来。
抬脚的女警把阎妍的鞋下来,让她两脚微微分开,然后用两只铐子把她的两只细细的脚腕分别铐在单架两边,再去掉原来的脚镣。王小平和另一个女警来到车上,打开手铐,让她两手分放在体侧,再分别用手铐铐在单架上。
阎妍突然抓住了王小平的手腕:「王管教,我冷,好冷。」
「别怕,一会儿就好了,一点儿痛苦都没有。」王小平知道这是极度恐惧的结果,便用手抚摸着她的头发安她。
两个穿白大褂的男子下了车,换上那个穿白大褂的四十几岁女人,她是医科大学专门教急救的赵副教授。她把一堆小电极给阎妍贴在头上和前,一台显示器上马上出现了复杂变化的曲线。
最后一个穿白大褂的五十多岁的男人来到阎妍的身边,这是位着名的死刑研究专家,他和霭地对她说:「一会儿我把输给你扎上,然后等着你的信号,什么时候你准备好了,我就把药加进去,啊!」
阎妍象孩子似地紧抓着王小平的手,怯怯地向那老大夫点点头。
输器不是普通的吊瓶子,而是专用的自动设备,不算太大,用电池供电。
里面装有四个容器,最大的里面装五百毫升生理盐水,另外三个带活的小容器分别装有高效安眠药、麻醉剂和专用神经毒剂。扎好静脉后,先是慢慢滴注生理盐水,等执行人用遥控器启动自动程序时,便会按安眠、麻醉和毒剂的顺序按一定的定时程序逐次注入。犯人是在深度睡眠的状态下死亡的,所以不会有任何痛苦,不过,再好的执行方法也难以消除犯人的恐惧。
因为担心阎妍会因害怕而动,导致输针被碰掉,所以没有按通常的作法给她扎在手上。
老专家跳下车,用手抓住阎妍一只纤柔细致的脚丫,把输针扎进了她脚背上的小静脉中。
由于恐惧,阎妍没有到疼,只是一个劲儿地喊冷。赵副教授从旁边拿起一条雪白的被单,折叠两次后给她盖在身上。
「你准备好了就告诉我。」老专家在车下说。
阎妍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她问自己:「我现在准备好去死了吗?我还有那么多的事情没有作过,还有那么多的生活没有享受,就这么死了吗?」
她一手紧握住钢管制成的单架框,一手抓住王小平,无助地看着车顶,嘴微微地抖动着,本来就白净的脸变得更白了,虽然深身发冷,但脸上却渗出了细细的汗珠。
「我准备好了吗?别想了,没有机会了,就这么去死吧!可是,我怎么就是下不了决心呢?我害怕了吗?我为什么要怕?这么多天了,我不都是很从容的吗?」
「王管教看到我吓成这个样子会不会在心里嘲笑我?我死了以后会怎么样?我的尸体会用来作什么?解剖吗?会是男的负责解剖吗?会动我的那些地方吗?哦,我怎么这么累呀?眼睛有些睁不开,是吓的吗?我怎么会这么没出息?不,不对,是开始加药了,可是我并没有说准备好哇。也好,我自己是怎么也下不了决心的。」
「可是,我真的不想死啊!越来越困了,不行,我得醒着,我得最后看看这个世界,活着多好哇!妈妈啊,我睁不开眼睛啊!不要让我死,不要,救我呀……」
(四)
赵副教授和王小平都注意到了阎妍脸上努力挣扎的表情,但很快她就趋于平静,紧抓着王小平的手也松开了。
赵副教授看着监视器,阎妍的脑电波逐渐转入了慢波状态。她从旁边的呼机上取过面罩给阎妍戴在了脸上,阎妍安安静静地任她摆布,没有任何反应。
十几分钟后,脑电波消失了,而阎妍夹在两腿间的睡裙却了一大片,白的丝绸因为浸而变得透明,紧紧地贴在她的体上,把小腹下那黑三角地带几乎完全展示出来。
老专家上了车,分开阎妍的眼睑,用强光手电照了照,瞳孔已经扩散,对强光没有了任何反应;取掉呼机的面罩,心律也马上开始紊,表明已经没有了自主呼能力;老专家让赵副教授重新给阎妍带上面罩,自己来到阎妍的脚边,用手抓住她的大腿,使她的膝盖蜷起来,用一柄小橡皮锤在她的膝盖骨下方轻敲,她的腿也没有了反;最后抓住阎妍纤柔的玉足,用略尖的锤柄在她的脚心划过,也没有任何反应。
老专家下了车,从旁边工作人员手里接过检验表格,郑重其事地划了一大堆杠杠,然后在检验结论栏写上「脑死亡」三个大字,潦草地签上自己的名字。
女警上了车,给阎妍拍下最后一张照片,把那写着名字的白布取下来。公、检、法三方的办案人员加上张律师也都在有关法律文书上签了字,死刑至此执行完毕。
赵副教授从车上下来,在一份接受捐赠的文件上签了字后递给法院方面的代表,然后同那两个穿白大褂的男子重新回到车上,关好车门,救护车缓缓驶出看守所的大门,扬长而去。
当天下午,医科大学病理楼新设的特别监护室中来了第一批接受临教学的学生。
医大花了上十万紧急改造了这间监护室,安装了所需的一切保证设备。作为一个公益教学单位,能一下子拿出这么多钱实在是不容易,但同放在这里保存的宝贝相比,这点儿小钱便算不得什么了。因为学院获取尸体本来就非常不容易,而得到一个除了脑死亡外,其他一切正常的植动人用作教学和科研就尤其不易了。
医大甚至专门为这间监护室配备了五名专职工作人员夜轮监护,以保证她的呼、血等各个系统能够保持正常状态。
不用说,这里面宝贝就是那位刚刚结束了年轻生命的美丽空姐阎妍。
来的是妇科专业硕士班的五位研究生和他们的导师刘教授,刘教授是位六十几岁的老妇人,还兼附属医院的妇产科主任,五位研究生却都是二十多岁的小伙子。其实这个班本来还有几位女硕士生的,为避免这种场合下年轻人不好意思,刘教授特地把一个班分成两批,而把所有的男生都安排在了第一批。
长方形的监护室不大,只有不到五十平米,靠门口的三分之二长度上放着几排折叠椅,另一端靠墙三面摆着各种暂新的保障设备。而这些设备的拱卫下,正当中摆放着一张不锈钢制的平台,上面躺着美丽的阎妍。
学生们一进来,眼睛就被台子上的阎妍引了。她的脸上还戴着呼机的面罩,白的布单盖到她的前,着雪白的肩膀。布单被房顶起两个小山峰,随着呼机「呼哧呼哧」的响声,不停地起伏着,仿佛只是一个睡的美人。
学生们都是学妇科的,因为专业的原因,他们对女人的身体十分了解,不过,那多是在图册上的手绘图像,至多也不过是几张局部照片而已,而且大都是生有各种病的照片,还不够恶心的呢。病理楼有许多解剖过的女尸体,器官的标本也不少,也都完全没有了生命的美丽与。过去,妇产专业的临课是跟着导师去附属医院上,但现在的病人都开始注意自己的隐私,很难找到一个女人愿意让一大群陌生男人看自己的生殖器,更不用说还要让人家连参观带动手。阎妍的自愿捐赠让医科大学大喜过望,所以才会不惜本钱地对这间监护室进行专项改造,她是医大真正的宝贝。
这批学生是刚刚新收的硕士生,除了残破的标本,还从来没有接触过真正的完整女身体,所以,看到台上的阎妍,五个人的小兄弟不由自主地便致敬了。
刘教授本人是搞医学科学的,对人的生理十分了解,丝毫不会大惊小怪,这样一个活生生的美妙少女,男人看到她不冲动那才不正常呢。
人都进来后,刘教授叫关上门,这间监护室未经批准是不准靠近的。
老太太是个干什么都利落的人,走路很快,也很有劲儿,过去一把就把白布单给掀了,团巴团巴扔在一边的架子上。
一看到阎妍那白花花的躯体,几个小伙子脑袋「嗡」的一下子就晕了,把脸转过一边,不敢看台上那个年轻女人。
「嘿!干嘛呢?看哪儿啊?看她!仔细看!今后的工作中会有数不清的女要躺在你们眼前,出器官让你们检查,所以你们必须学会克制自己的念,这是每一个男妇科医生必须面对的。」她知道,对于这些未来的妇产科专家来说,没有必要遮遮掩掩,冲动便叫他们冲动,女人的体看多了,也就好了。
见小伙子们一个个红了脸,还是不敢回头,老太太笑了:「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这是你们的专业,你们要当一个好的妇科大夫,就必须先学会不为所动。这没有什么别的办法,除了自己的意志力,就只有反复看,反复摸,多接受这种刺,看惯了就好了?行了,把脸转过来,仔细看,看清楚她的每一个细节。要知道你们最不好意思看的部位正是你们今后每天都要看,都要研究的。」
终于有一个小伙子说话了:「刘先生,我们实在不敢看,控制不住。」这倒是大实话。
「那是缺练,就更得看了。系里已经安排好了,从今天起,这里每天晚饭后有一个小时的时间,专门向学妇产科的男生开放,当然会有这里的工作人员陪同,你们可以看,也可以用你们学过的知识作妇科检查,只是不准作那种事情,懂了吗?我给你们提个要求,每天晚饭后你们这几个都必须得来,这也是锻炼,最开始你们可能会胡思想,那没关系,总有一天你们会以一个医生看病人的眼光看她,那你们就算过关了。」
这倒也是,能把阎妍这样的美人不当美人,那再看别的女人可不是就如粪土一般了吗。问题是别的女人再丑也是女人,而现在的阎妍却真是粪土了。
此时的阎妍自然已经没有了那勉强遮羞的睡裙,浑身上下一丝不挂,直直地仰躺在台子上。那一身肌肤白如雪、润如玉。两只不算太大的房软软地摊在前,铜钱大的晕呈浅粉,两颗花生米大小的尖锥状小头朝天立,随着呼的起伏微微抖动。细细的柳,宽度适中的髋部,两条修长丰腴的美腿,一双瘦小的玉足,构成完美的曲线,扁平的小腹下那微微隆起的三角地带一蓬浓密的黑长恰好把最秘密的地方遮盖住,却又巧妙地引着异的目光。由于房间里是三十几度的恒温,所以那美妙的玉体上微微渗出丝丝汗迹,使她的皮肤看上去尤其光洁动人。
老教授见还没有人动,又开口了:「你们不动,那我就下命令了啊。你们俩,过来,给她作房检查,你们过去在假人身上练过的,这回是真人了,好好觉一下,检查完了给我作口头报告;你们仨,把她的腿搭在腿镫上,给她作外部的目视检查,拿尺子测量一下各部分的尺寸,完了也给我作口头报告。」
「刘先生,我们学的时候好象没有要求量尺寸啊。」
「我知道,我就是要检查你们是不是认真看了,就是要强迫你们实实在在地看,实实在在地摸。不就是女外生殖器吗,有什么大不了的?!等测量完了,你们看也看过了,摸也摸过了,全都适应了,那时候平心静气的再练手诊。否则心里不静,手上的觉就会失常,懂吗?快点儿吧,咱们总共就两节课的时间,女生还等着上课呢。」
(五)
在监护室放设备的这一头墙上有一个三米多宽的大玻璃窗,墙上还另有一个门通到隔壁的小房间里,那就是值班室。学生们在这边你推我让,值班室里有一位可真替他们着急,恨不得自己出去替他们当学生。这位是谁呀?就是当天值班的刘亨。
前面说过,为了阎妍,医科大学特地安排了一个五人小组负责监护,其中赵副教授是技术上的负责人,还有一位专门负责设备保障的马宏魁,其余是从总务部门专门调来的,原来就负责病理楼管理的三个值班员,这位刘亨便是带班长。
早晨阎妍执行的时候去接收尸体的就是赵副教授、马宏魁和刘亨。
刘亨接到任务的时候只知道即将到来的是一个变成植物人的女死刑犯。
刘亨初中毕业以后接父亲的班来到医科大学,一直在病理楼作管理员,到现在已经有二十多年了,每天都同这里各种各样的生理标本打道,其中自然也少不了女的标本。他也参加过几个不同年龄女尸体的接收和保存工作,现在那几个女人也都成了零件。女人的那个玩意儿刘亨天天看,早没了觉。再说他自己已经结婚十几年了,比他小七、八岁的老婆模样也十分不错,所以对于即将到来的新标本并没有太过在意,唯一让他到兴奋的便是听说这次要亲自看到女犯执行的全过程。
可等到阎妍一出现,刘亨立刻就被引住了,他没想到等待执行的竟然是一个空姐儿,而且即使在众多空姐儿中也都是十分出的。她的美让他到窒息,使他到她的死真是十分可惜。
刘亨非常清楚,今后这个女人便将一丝不挂地躺在自己工作的地方,而自己可以堂而皇之地观看和抚摸她的任何地方。看着那身穿制服的女人向自己走过来,想着她掉衣服的样子,连平时看片儿都少有觉的刘亨觉着自己的身子微微摇晃,一股麻酥酥的觉直冲向下腹,那东西便在白大褂的隐藏下偷偷地站了起来。
他努力控制着自己,一副目不斜视,不为所动的平静表情,不过眼睛的余光却注意着四个女警替阎妍去制服,只剩下里面那小小的睡裙。尽管知道这美丽空姐身子早晚会在自己面前完全出来,他还是希望这马上便成为现实。
去阎妍的外衣后,便轮到刘亨和马宏魁去帮着把她抬上单架。由于众所周知的原因,这些事情没有找男武警来干,而女警的力量又有限,所以刘亨两人便临时充当了助手。握着阎妍那细长的胳膊,柔软光滑的肌肤让刘亨的手象过了电一样。他个子本来就高,站在车上,更比阎妍高出一大截,抓住她的腋窝一拎,使她的身子后仰,视线正好从睡裙的上沿看进去,两个馒头一样隆起的峰和深深的沟出了多一半,刘亨不由得了,好让自己能够悄悄的深一口气,住心中那熊熊燃烧的火焰。
这时的阎妍早已沉浸在极度的恐惧中,整个人昏昏厄厄,除了到冷,就只想屙屎撒,本就不知道人家在对自己干什么,更不用说羞了,即使这个时候真的把她个干净,她也不会注意到,如果不是王小平替她把睡裙进两腿之间,也许她就任自己的两腿大大的敞开着,谁看谁看。
车上的地方比较拥挤,把阎妍放倒后,刘亨和马宏魁两个便下车,好让行刑人上去。站在车门边,刘亨离阎妍的两只脚就只有一米上下。那白的脚弓弯弯的,小巧的脚趾向上稍翘,整个脚底板形成好看的「S」形,细细的脚腕上戴着铮亮的钢镣,更让人心生怜悯。修长的两条玉腿暴在空气中,圆润的膝头,光的肌肤,动人的小腿曲线,让刘亨暗自赞叹。原以为丝袜广告上模特的腿都是经过技术处理的,谁知今天看到阎妍,才知道原来真的有这么标致的大腿。
看着老专家把一颗输针扎在阎妍细腻的脚背上,刘亨心里直替她喊疼。
刘亨看到了老专家悄悄按下加药的按钮。老专家之所以这样作,是为了尽可能减少阎妍心理上的力和痛苦,让她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死去。刘亨的眼睛紧紧盯着阎妍的那两条腿,不知道她死前会有什么反应,结果她只是显得很累地稍微转了转脚腕,十个脚趾蜷了蜷,不过半分钟的时间便恢复了正常。
刘亨并不知道阎妍是什么时候死的,只是看到了她失的全过程。那时候他正将眼睛盯在她玉腿上部那白白的睡裙上,微微隆起的阜上的黑隐约可见,刘亨正在猜测她那里面是怎样一种风光,却只见夹在她裆里的雪白裙裾突然了,而且变的面积迅速扩展开来,象保鲜膜一样很快附在了她的体上。透了的睡裙变得透明,把阎妍部的轮廓勾勒得异常清晰。一看到那条细细的,刘亨本来就没有完全老实下来的小兄弟又雄纠纠,气昂昂地立正了起来。他不知道人死的时候失原是十分正常的,但却非常庆幸阎妍能有这样的反应。尽管知道阎妍的生殖器对他来说并不保密,但还是渴望着能马上就看到。
他心盼着:「快点儿结束吧,我们还要赶回去呢。」
从失到完全脑死亡其实不过几分钟的时间,刘亨却觉得过了足足一个小时。
好在老专家尸检的过程还多少给了他一点儿享受,那便是检查她的膝部反的时候,需要把她的腿蜷起来,刘亨的位置恰好从阎妍弯起的大腿下面看到了她那圆润的美和小小的菊门,于是,他在下面得难过的同时,心里终于说了句:「这样还差不多。」
回医大的路上,刘亨坐在单架旁边的座位上,看着阎妍的身体随着车身的振动摇晃。她微合着秀目,如果不是脸上的呼机面罩,同睡着了并没有什么两样。
刘亨还是更多地注视着从白布单下出的她的双脚,那是会让多少女人羡慕的玉足,又会勾走多少男人的魂魄。「唉,他妈的,单凭这两只脚,你嫁个小职员、小款爷,好好过子多好,干吗非得跟上那个混蛋?!」
由于亲自到了执行现场,所以刘亨现在知道了她就是那个被网上传了很久的杀人空姐,不由得对她的遭遇到十分同情:「哪怕你缺钱花,找李嘉诚睡一觉,大把大把的钞票就到手了,一个始终弃的坏男人,值得你这么不惜代价地他吗?不就是被他破了身子吗?现在的女孩子还有几个是黄花闺女?你真傻!这就是命啊!你要是跟了我,每天把你捧在手心里,我就算抱着这两只脚摸上一辈子也不腻。」
刘亨一边看着,一片胡思想,偶而遇上红灯停车把他的思维打断,才发现自己的白大褂敞开着,子上的大帐篷就那么高高地支着,吓了他一大跳。偷眼看看另外两个人,赵副教授正聚会神地盯着监测仪器,马宏魁则眼睛看着阎妍的脯发呆,本没有人注意到他刘亨,这才稍稍放下心来,赶紧把白大褂拉到腿上,把那帐篷盖好。
他不知道,马宏魁此时其实也正在作着同他一样的梦,哪有功夫去看他呀。
(六)
从看守所到医大只用了四十几分钟,车停在病理楼的后门外。这个时间学生们正在上课,所以非常安静,四周没有什么人,只有接到刘亨的手机等在门外的另两个值班员「臭于」和「猴子」,还有临时从附属医院请来的急诊科护士长王菁。
四个男人把单架抬下来,放在平车上推着,呼机搬不下车来,所以换了手工呼器,由王菁跟在车边,一路走一路捏着气囊,悄无声息地进了监护室,竟然无人查觉。
掀开布单一看,单架那凹成一个小兜儿的人造革面上汪了一大片,把阎妍整个股都泡在里面,睡裙的下半截儿完全透了,连白布单上都了一大片。
原来,她现在已经完全没有了控制排便的能力,这是随有随出,好在她清了肠,否则这一路上那可就有得熏人了。
赵副教授跟在车后面进来,吩咐:「王菁,赶快给她把呼机换上。小马,你检查设备运转情况,刘亨,你们把她衣服了,再打桶温水来给她洗洗,不然把股都泡烂了。」
这里除了赵副教授就是刘亨管事,于是又吩咐「臭于」去打水,吩咐「猴子」帮他阎妍的睡裙。
他先把阎妍的肩带向两边捋到她的胳膊上,然后同「猴子」一起把她的上身扶起来坐着,让「猴子」去她后面抱着她的肩扶住,自己则将那睡裙尽量向下捋,一直捋到她的腹部,出她光滑的脊背和两颗不大不小的房。然后把她的两手从肩带中出来,这才让把她放倒。自己抄着膝盖一拎,把她的股提离单架,让「猴子」把睡裙从她的股下面捋到大腿中部,最后再从她的脚部把那透了的睡裙彻底下来。
从此以后,阎妍再也用不着穿这些累赘的破玩意儿,她可以尽情放松自己,不再受任何约束。她仍然平静地躺在单架上,向周围的人们展示着自己充意的酥,任人观赏着她那黑锻子一样闪着亮光的。
「臭于」打来了开水,在一个洗脸盆里兑成温的,还有一大块巾,刘亨叫「猴子」抄着阎妍的夹肢窝,自己和「臭于」一人抓住阎妍的一侧膝弯把她从单架上抬起来,使她雪白的股呆在脸盆上方,让王菁给她擦洗被浸泡了近一个小时的股和部。刘亨没想到,阎妍的阜部位那么多那么浓,两腿之间却几乎没有什么,颜稍深的大不薄不厚,带着少许皱叠。
虽然她的两腿并不是分得很开,却分开着,出深褐的小和红红的蒂,就连小的后面也稍稍裂开,出里面一丝润的红。刘亨知道,她早已被那个姓郭的死鬼开了苞,而那个死鬼每次到这座城市来,也都会住在她这里,如果不是因为失去了女人最宝贵的东西,她恐怕也不会那么丧心病狂。
洗净了阎妍的下身儿,王菁先在铺好了褥子和白布单的平台中间铺上一个大号的纸垫,这才让刘亨他们把阎妍抬上去,仰面放好,盖上一个白布单。
赵副教授爬上台去给阎妍作心肺按摩,以便在王菁给阎妍鼻饲管的时候不会中断呼。呼机的面罩是特别改制的,上面有一个带密封环的小孔供鼻饲管通过,这样在给她喂食的时候就不会影响呼机的工作。六个人折腾了一个小时,这才把阎妍完全安顿好。
这一个上午,三个值班员最喜的一件事就是王菁手把手教他们照顾阎妍的有关技术。喂饭当然容易,有专门的人给配好营养,用漏斗慢慢灌进鼻饲管里就行,但照顾阎妍的事情可远没有那么简单,不能让她就这么躺着,时间长了不行,一是要生褥疮,再者,光吃不动,她的肌就会痿缩,脂肪就会增加,最后可能会导致心脑血管病而完全停止生命活动。所以,他们每天要定时给她翻身、按摩,经常给她擦洗身体,还要让她锻炼,这便是王菁要教给他们的技术。
照顾病人这本来是女人的活儿,男人没有几个会的,最初医大也想找几个女的来干,可一听说要照顾死人,就都吓跑了,所以也只好叫刘亨他们管,不管阎妍活着会怎么想,叫几个大男人每天给擦股洗部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谁让女人都胆小呢!
不过这几件事刘亨他们都非常乐意去学,不为别的,只为着摸一摸她那光洁人的肌肤,再麻烦也无所畏。
为了保证阎妍的呼和循环能一直保持下去,值班室里始终不能离人,甚至为此专门安装了一个小型整体卫生间。三个值班员都配了手机,每人上十二小时,休息二十四小时,吃饭有人给送。赵副教授和马宏魁的手机二十四小时开机,还有四个住在院儿里的后备专家,保证出现情况十五分钟之内至少能有一个相关专家赶到。
刘亨是带班长,自然要身先士卒,这第一个班就归他上,上午那半天算上,一个连班上到第二天早晨七点。
这一天一夜刘亨是最忙的,上午去接阎妍,等一切都安顿好了,又向王菁学照顾阎妍的技术。好不容易忙完了,大家都走了,还没捞上坐下歇会儿,总务处长就来了。在这里视察了一圈,问问这问问那。刘享是谁呀?知道他三成是检查工作,七成是为了看这个光股大姑娘,便十分知趣地把白布单子掀起来,装模作样给他介绍监护的安排,主要还是让他看个够。少不得还得把阎妍的腿子抬起来,让处长看她股下面那已经开始有一点儿的纸垫。
处长意地走了没两分钟,妇产科的系主任张教授又来了,人家是干这个专业的,又是女的,用不着介绍什么,便任她自己去看。张主任还没出门,医大的吴院长便着大肚子一脸笑容地进来了,接着是刘教授来安排下午上课的事。两个妇科专家在这里陪着院长一直聊到中午十二点,直到餐厅给刘亨送来了盒饭,他们才有说有笑地离开,临走的时候,院长又回头看了一眼。
刘亨早就饿慌了,身子直打晃,急急忙忙把饭扒拉进肚子里,使劲儿打了两个嗝才缓过来,心里抱怨:「你们老几位也太着急点儿了,人在这儿且得躺着呢,什么时候来我什么时候接待,干嘛非赶着这一天呢?!」
他就没想想,自己在看守所的时候不也是猴儿急猴儿急的吗?
自己吃了,开始给阎妍喂食,第一次不敢多喂,只灌了一小瓶进去,然后抓着她的双手,帮她慢慢活动活动,便于营养的收。又过了半个小时,便开始给她翻身。这是工作计划上写明的,至少两个小时要作一次翻身和全身按摩。
(七)
别看阎妍身材苗条,体重只有一百一十几斤,要是活着的时候,随便一个男人很容易就把她抱起来,但现在身子软得象一摊泥,想起来就不太容易了,何况她还戴着呼机面罩,不能让她面朝下趴着,因此吃作上就有了一定的难度。
刘亨来到台边,把白布单掀去,重新出那个香人的美妙玉体。一边工作,刘亨一边充分享受着她的美丽。他慢慢地抚摸着她的肩膀,把她的玉臂抚摸按摩一遍,然后屏住呼,极力克制着自己的冲动,慢慢抓握她那前软软的房,实在忍不住了,便低下头去,用嘴含住那粉红的头,轻轻地着,舐着。
慢慢抚按着她软软的腹部,帮助她的胃肠动,一边慢慢移到她那黑茸茸的三角地带。她安静地躺着,一点儿也不反抗,甚至丝毫也不以为意。
轻轻分开她的,看着她那紧夹着的沟,任自己的小老弟硬硬地支着帐篷。
来到她的膝边,面朝她的脚,用近处的手从她的两腿间伸进去,抱住她的膝弯提起来,托住她的小腿,另一只手轻轻握住她的脚。他冲动地把那美丽的玉足拉过来放在自己的面前,用嘴用力亲吻,然后用手轻柔地抚和。
从脚部开始到小腿,再到大腿按摩她的整条腿,接着是另一条。下面就应该翻身按摩后背了,但他再也无法控制了。他把她的两腿搭在台边的脚镫上,这是专门用来进行妇科检查的装置,她的两条大腿近似极限地分开,出了她年轻的部。由于双腿的牵拉,她的大大大地分开,里里面的一切秘密。
刘亨息着俯伏在她的两腿间,用双手分开她的小,把脸凑到近处去,仔细研究着美丽空姐的生殖器,最后把脸帖上去,用舌头伸进了她的户。他用力把舌头进进出出,享受着阎妍的道,越来越兴奋,终于一股热直冲下去,象得了疟疾似地哆嗦着释放起来。
刘亨发完,急忙起身去卫生间用手纸把内里擦干净。喝了一大杯水,这才平静下来,后面还有事情没作呢。
他回到阎妍身边,先把她远处的胳膊放在前,又把远处那条腿拎起来同近处的腿叉,然后一手抱肩,一手抱,把她向自己扳过来,呈侧卧的姿势。她的部分曲线柔和,部显得更加优美。他用一只手搂着她软软的股,另一只手为她按摩那光洁的脊背,接着换过来,一手搂着她的肢,一手用力按摩她的美。虽然刚刚发完,刘亨依然到她的股是那么人。
这便是刘亨。此时他坐在值班室里,一边观察着设备上显示的各种监测数据,一边注意听着玻璃窗的另一侧刘教授同学生们的谈话。看到学生们面红耳赤地推推让让,刘亨真替他们着急,不过这可不是他的工作,他的工作就是照顾好阎妍。
当学生们终于放下矜持,走过去观察阎妍的器官的时候,刘亨又开始注意刘教授在给他们讲些什么。房间里有教学用的摄像设备,刘亨偷偷地打开,不过没有打开记录设备,只是在电脑的屏幕上看着学生们在老教授的指点下检查阎妍的生殖器,并进行手诊练习,看得他不由得又偷偷放了一回。这其间,学生们有了一个惊奇的发现,便是阎妍的生殖器竟然还有反应,当被人抚蒂的时候,道口儿还会收缩,并且从道中出大量的分泌物,这一点,就连刘教授都到不可思议。
女学生们来上课的时候,从窗户里看到了刘亨。显然,当着一个男人的面,要她们去另一个女人的部十分不好意思,所以一个个脸红脖子,做得却远不如那几个男生好,普遍遭到了刘教授的批评。
吃过晚饭,那五个男生果然都来了,这一次因为刘教授不在,刘亨就必须直接到房间里去陪着。这当陪同人员的滋味儿可真不好受,考虑到自己的身份,他不能表示出一点儿念,可要他眼睁睁看着五个男人把手指从阎妍的户进去,却不叫他有任何冲动,那可不是件容易的事儿。
所以,等学生们一走,刘亨便迫不及待地冲上去,照着学生们的样子,用左手住阎妍的小肚子,右手戴上塑胶手套,把中指和食指并拢,从阎妍的户了进去抠了足有十分钟,又学着样子把拇指进户,中指进门,也抠了十来分钟。当然没有摸出哪个是子,哪个是卵巢,却把自己得又了一回。
从此以后,阎妍便以一种新的方式继续存在于这个世界上,她很幸运,每天清晨都会有一个男子用电刺的办法让她踢腿地锻炼每一块肌,每隔两小时还会温柔地为她进行全身按摩,就算是再好的老公也决不会有这样的耐心,她也从此再不会被男人抛弃。
除了被当成妇科学生们手诊实习的练习对象外,阎妍也成了重要的科研对象,当然研究的内容总不免与和生殖活动有关。比如,人们发现她还会定时来月经,医大因此决定设立一个研究项目,用内窥镜观察和拍摄她的子在生理周期中的变化,以及卵子形成和排卵过程。于是,今年的整个暑假,阎妍的道中都将会着一细长的子镜,刘亨等人当然地成了研究小组的成员。
进一步还准备放一个微型遥控摄像机到她的子内,拍摄从开始接受刺的道分泌、入、、受和着的过程。不过,还没有想好让谁为她受比较合较,这么好的一个试验对象,怎么也得给找个博士后,您说是不是?
这些研究可能最终导致一系列科教影片的诞生,不过除了参与拍摄的少数人,恐怕没有人知道他们在影片中看到的那个美妙体,便是让许多网民为其命运唏嘘嗟叹了很久的美丽空姐阎妍。
【完】
作者:石砚
(一)
「亚林,婷婷,快走吧!特务要来抓你们了!」
看着急火火闯进来的东方文兰,正在开会的七、八个人都大吃了一惊。
这是一个地下组织学生分部的秘密会议,该组织作为东市学联实际领导者,一直是整个东市学的主要发起者和组织者,市部和军统对他们恨之入骨,必除之而后快,所以组织的活动都是秘密进行的。
王亚林和许秀婷是东大历史系二年级学生,是这个组织东市学生分部的最早成员和领导人,与会的都是这个组织在东市各高校的主要成员,会议要讨论的是即将开始的新一轮学的组织工作,不想却被东方文兰给打了。
东方文兰是中文系三年级学生,比许秀婷大一级,年龄却比她小几个月。由于王亚林和许秀婷是文兰父亲的学生,所以文兰和亚林、秀婷关系十分密切。
文兰的父亲东方教授是东大的历史学教授,是个为人正直的老学究,对于学生运动一直持同情态度,在市府对学运进行镇时,他也多次利用自己的名望和社会声誉为学生鸣不平,并积极营救遭逮捕的学运领袖,因此同王亚林等有过很多接触,也对这群追求民主自由的学生领袖另眼看待。
尽管亚林和秀婷都比文兰上学晚,但出身于书香世家的文兰却从他们那里接受了许多新思想,因此,对王亚林和许秀婷佩服得五体投地,在历次学中,她也是积极的参加者。
由于文兰父亲的特殊背景,加上文兰也在暗恋着亚林,所以亚林他们经常托文兰替他们办一些事情,一来二去,文兰也开始怀疑他们的身份,有意无意地向他们提出要参加他们的组织。出于安全的考虑,组织并没有马上收她加入,但也提到了议事程上来,亚林和秀婷对她不再隐瞒身份,而且经常派她作一些诸如放风,送信之类的工作。
在外面的战场上,国共两内战打得正凶,而在国民统治下的各个城市,学、工却此起彼伏,叫老蒋怎么不急,所以严令各地的部和特务机关,对学运采取强硬的镇政策。军统特务被派到各个学校的学生中进行潜伏,对学的积极参加者进行威胁、利、找氓殴打和绑架,对学运领袖和同情他们的上人士则进行了秘捕、暗杀等活动,一时间,全国的校园里腥风血雨。
在东市,军统特务一直视为眼中钉、中刺的就是这个地下组织,为了破获这个组织,他们采取了各种的手段,但由于这个组织十分严密,成员又都十分坚强,所以尽管特务们也偶而抓到几个组织的外围成员,但对整个组织来说,仅仅是伤及皮而已。
当然,由于东方教授数次出面解救被捕学生,特务们也对他和他身边的学生们产生了怀疑,但由于东方教授在东市具有很强的社会影响力,没有证据也不敢对他公开采取行动,只得用些威胁、恫吓之类的办法。
老头子是个十分正直的人,也很勇敢,对于那些鬼魅伎俩,他全然不惧,仍然到处为学生喊冤叫屈鸣不平,结果,特务们终于对他下了手。
东方教授对于自己的命运似乎早有预,就是上个月的一天晚上,他把文兰叫到身边对她说:
「兰兰,王亚林和许秀婷都是好青年,他们那个组织也很有前途,爸爸今后要是有什么不测,你就跟上他们的组织走吧。」
文兰当时以为他只是说说而已,因为尽管父亲对学运抱同情态度,但对他们的组织却持否定态度,也许是父亲终于想通了。谁知,第二天一早,东方教授就在家门口被人打了黑。
父亲死后,文兰同亚林他们的关系更加密切,加入组织的愿望也更强烈了。
却说东方教授在世时,军统保密局的局长周灵甫经常光顾东方家。
周灵甫是军统的老人儿,抗的时候他按照老蒋的话曲线救国,当上了本驻东市特务机关的头目,本鬼子一投降,他又遥身一变,成了抗英雄。
周灵甫到东方家有三个目的,目的之一是劝说东方教授同政府合作,利用他在学生中的影响力劝说学生不要参加学;目的之二是因为他们怀疑东方父女同地下组织有关,想借机探点儿虚实;目的之三则是这个东方文兰。
别看这周灵甫已经年过五旬,身边也有一五妾,仍不时在外面招蜂惹蝶,这东方文兰年方二十有一,高挑的个儿,修长的腿,细柔的,坚的,丰的,加上白细腻的肌肤和匀称的五官,无处不美,而且不光是人长得漂亮,出身于书香门第的她有着一种与众不同的高雅气质,是东大公认的校花,让人见了心里不由得不。
当然,象教授家的千金这种身份,吃到嘴里不太可能,闻闻味儿总可以吧,所以,借着谈论学的事情,趁机多看上两眼。
可东方教授一死,这周灵甫的胆子就大起来了,不光想看,竟然想将文兰连东方家的财产一并占有,少了对教授的顾忌,他的态度也变得强硬起来。
这不是,昨天周灵甫喝多了酒,一个人来到东方家想找便宜,被文兰臭骂了一顿,周灵甫借着酒劲儿想撒野,不成想文兰从小跟着东大教体育的老武师王先生习武,身上有些功夫,把他给臭揍了一顿。
恼羞成怒的周灵甫临走恶狠狠地威胁说:「臭丫头,走着瞧!老子已经掌握了你和王亚林、许秀婷组织反政府地下组织的证据,等明天开会的时候把你们一勺烩了,叫你知道老子的厉害,哼!」
话虽然是威胁的话,不过文兰却吃了一惊,因为周灵甫虽然喝多了,但所说的话可不象假的。再说,连自己都不知道亚林他们明天要开会,周灵甫怎么知道的?看来亚林他们的事情一定是漏了底,被人家盯上了。
想到这儿,文兰觉都没顾上睡,连夜到学生宿舍来找秀婷报信,秀婷不在,亚林也不在,可把她急坏了。后来想到他们也许在自己过去送过信的地方开会,便一处一处地找,这不是,今天又整整找了一天,终于给她找到了。
(二)
听文兰气吁吁的说完,由不得他们不信,亚林宣布立即休会,分头转移,亚林和秀婷留下销毁文件。完了事,三个人一齐往外走,文兰对亚林和秀婷说:「特务已经盯上你们了,不能再回学校去。」
亚林说:「我知道,我有个远房亲戚,我可以暂住到那儿去。可那儿太小,没法安排秀婷。」
文兰说:「没关系,我同圣玛丽亚修道院的院长和嬷嬷们都很,可以把她藏在那儿。」
「那好吧。不过,特务们扑了空,一定会想到是你报的信,你也不能再回去了,和秀婷一块儿到修道院里躲一躲吧。」
三人离开这座大楼向西走,特务们从巷子的东头进来,等发现屋子里没有人时,才想起他们看见的三个人影,急忙向西边追下来,同时也打电话通知局里派人增援,但为时已晚。
周灵甫知道是自己喝醉了酒说走了嘴,又气又恼,却不敢对别人说,只是暗中派了人把东方文兰的家监视起来,一但文兰回家,就赶快报告。同时,又同军队和警察局联系,进行全城大搜捕,污烟瘴气地折腾了好几天,也没找到人,气得周灵甫好几天没吃饭。
过了大约一个月,亚林来到修道院找秀婷和文兰,说组织上为了安全,准备安排他们离开东市,到其他地方去。文兰要回家去取些东西,亚林本来不同意,但文兰说那些东西是父亲留给她的仅有的遗物,如果自己走了,那些东西一定会被毁了。
亚林无奈,只得嘱咐她千万小心。文兰也知道回家去有些冒险,但父亲的遗物不能丢下,便借了亚林的小手带在身上。
文兰回家的时候的确很小心,在远处仔细看清了周围没人,这才走向自己家所在的街道,然而,刚刚拐上自家那条路,警觉的她立刻发现自己已经被人盯上了。
她的第一个反应就是逃,于是,她转身往回走,走过了西大街,还有两条街就是修道院了,她突然停住了脚步。
「不行,我不能再走了,那样会把特务们引到修道院去,亚林他们就会有危险。」
她站在那里想了很久,终于转过身,毅然回到了家里。
回到自己住的楼上,从窗帘里向外看,见宅子的四周早已布了钉子,此时她反倒释然了。回到楼下,叫老仆吴妈烧些水来洗了个澡,下平时穿的学生装,换上过节才穿的碎花夏布旗袍和高跟皮鞋。然后把全家的细软收拾了一下,选值钱的包成一个小包赠送给吴妈,让她赶快离开免遭鱼池之殃。自己则打开了所有房间的灯,回到楼上父亲在世时的书房里,寻了一本书来慢慢的看。
接到东方文兰回家的消息,周灵甫一边传令不许枉动,一边迫不及待地叫人备车,打算亲自去会会这位兰小姐。他要凭借抓到的把柄迫使她就范,而且,还可以就此把这个地下组织一网打尽,给自己增加一些升官发财的政治资本。
人坐在车里,周灵甫觉着自己仿佛已经是东北地区保密总局的局长了,那个曾把自己打得鼻青脸肿的东方文兰主动光了衣服跪倒在自己的脚下,哀求自己饶她一命,想把她怎么样都可以,而自己则命令她摆出各种姿势让自己玩儿,发,一边想着,周灵甫不由得乐出声来。
车在东方家的门外停下来,周灵甫见房门大开,好象人家知道他要来似的,便叫其他人在外面守着,自己带了五、六个亲随进来。楼下的大厅里空空,十分安静,也不象平时总有吴妈招呼客人。他干咳了一声,然后用尽可能温柔的声音喊道:「兰兰小姐,周某人特来拜访。」
「我在书房,你自己上来吧。」那声音象小溪中的水一样清澈婉转。
听上去觉不错,象是个好兆头,周灵甫心想。
「那,周某人就上来啦。」他迈步向上走,走到半道,又一想,玩儿这个兰兰小姐总不能让部下在一边看热闹吧,便回头叫跟上来的几个特务在楼下等,这才一个人脸堆笑地爬上楼来。
上了楼,见左左右右好几个门,又小声问了一句:「请问,兰兰小姐您在哪儿啊?」
「左边第一个门。」
「噢,周某这就进来了。」
东方文兰坐在当门的一张大书案后面,脸上带着笑,周灵甫觉不错,脸堆着笑三步两步走近前来,扑通一下坐在书案前那把椅子上,但他的笑容突然之间僵在了脸上,因为不知道什么时候,一个黑的口已经对准了他的心窝。
「救命啊!」这一声恐怖的叫喊惊动了楼下大厅里的特务,接着是比那叫喊更瘆人人的六声响。
特务们当然听得出喊声出自他们局座之口,急忙拔冲上楼梯。左边那个门里传来「咕咚」一声,象是扔了一个面口袋,六、七个特务急忙冲到门口,举着如临大敌。
见屋里站着那位美丽的文兰小姐,手里拿着一只郎宁小手,脸上挂着胜利者的笑。
地上躺着那位周大局座,被打得筛子一样的前「咕嘟咕嘟」往外冒着血,肥胖的身体蜷成一团,还在一下一下地搐,嗓子里发着垂死的呻,眼睛里是惊讶与绝望。看见特务们在门口出现,他蹬了两下腿,然后象是极为不甘心地张了张嘴,脑袋一歪就不动了。
文兰看着门口的那群特务,嘲地笑了笑,然后举起手对准自己的太扣下了扳机。
(三)
没响,这一共能装七颗子弹,所以文兰打了周灵甫六,留下最后一颗给自己,不想却是臭子儿!
文兰愣了一下,然后把扔在地上,静静地看着特务们。
见对方没了武器,又是个女之辈,特务们都想立功,立刻就有两个饿狗扑食般冲了过来。
对一个女孩子,用得着这么凶吗?原来他们想给她来个抱摔,最好还是抱腿摔,她太美了,哪个不想搂搂她的小,捏捏她的粉腿。
谁知两个人的手似挨着似没挨着的时候,突然象是扎进了棉花堆里,一点儿劲也用不上,反而有一股强大的力把他们向前去,堪堪来一个狗吃屎,两人急忙收回手,身子向后仰想站住,突然又有一股强大的推力象狂风一样吹来,借着他们自己的力量把两人送回了门口,后脑咣当一下撞在墙上,嗓子眼儿一热,「哇」就是一口血,这才知道人家敢情不是等闲之辈。
还没等后面的特务们明白过来,文兰已经一阵风的卷过去,把门口站着的那四、五个也都打趴下了。然后文兰顺着楼梯冲下了楼,大门外已经有十几个特务冲了进来,文兰就在大厅里同这群特务打在了一处。
一上手,文兰就打翻了两个,可打着打着就不行了。
原来,周灵甫身边那几个特务都是他的亲随,并没有受过太多的正规训练,一动真格的就拉稀,方才那一顿打,七个时里头有六个内伤,还有一个不巧脑袋撞在楼梯扶手的尖角上,送到医院半天就死了,可后边进来的这些是跑外勤的,都是特训班毕业,受过专门的格斗和击训练,所以,打起他们来,文兰就到吃力多了。
以一对多本就不容易,而且对方的人还在不断的冲进来,时间一长,体力就有些盯不上。再加上自己穿着旗袍和高跟鞋,步法不太灵,怕走光又不敢使腿,所以,一连打倒有七、八个特务后,自己的肚子上也挨了重重的一拳。这一拳正打在胃神经上,虽然算不上致命伤,但强烈的疼痛使她暂时失去了战斗力,捂着肚子蹲在了地上。
这种疼痛虽然只有几秒钟的时间,但对于搏击来说已经足够长了。背后冲过来一个特务在文兰的后背上蹬了一脚,把她踹得扑倒在地上,立刻就有两个特务扑上来把她按在地上,反扭住双臂给她戴上了手铐。
文兰被关进了警察局的看守所,一连几天,也没人来提审。文兰心想,我打死了那个狗汉,是当场被捕的,大概是因为证据太明显,用不着再审,直接判死刑了。其实,她并不知道,因为死的是保密局的局长,副局长和行动组长们都在跑门路抢这个缺儿,本就没顾上来审她。
终于有一天,牢门打开了。
(四)
「兰兰小姐,我们局座请你去他的别墅住几天。」一个小特务头目皮笑不笑地说。
「什么局座?」
「兰兰小姐不知道吧,现在的局座就是原来的阮处长,他本来就把这个局长的位置盯了好久,如今周局长一死,他就荣升了,这还得谢小姐你呢,要不然我们阮局长为什么要邀请你去他的别墅小住呢。」
「一丘之貉!那就走吧!」文兰知道他们没憋什么好,但仍平静地说。
特务们把她带下楼,在过厅里叫狱卒找开她的脚镣,领她到一个门口,然后告诉她,这里是专用的高级浴室,请她先洗干净了再走,然后递给她一身干净衣服。
她认得这是自己的衣服,入狱那天换囚服时被狱方收去的。被关在这里许多天,一直也没洗过澡,对于一个出身于上家庭的女孩子来说,简直比杀了她还难过,所以,尽管她早就听说,让女犯人单独沐浴就是要上法场,她还是迫不及待地进了那个房门。
洗过澡,换下牢中所穿的肥大的囚衣囚和破布鞋,换上自己的白针织小背心,针织内和碎花夏布旗袍,穿上长筒线袜和高跟皮鞋,带上自己的发带,她又恢复了被捕时的美貌容颜。
她知道自己早晚要被处死,死对她来说就是一种解,实在算不了什么,否则她也不会在成群特务的眼皮子底下把那个大汉给毙了。
对着镜子,她又仔细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和头发,然后坦然地开门走了出来。
「带路吧。」她说。
「那就委屈兰兰小姐了。」那个小特务头目拿出一付手铐,她冷笑了一下,伸出手去,他把她纤细的手腕铐在身前,然后同另一个特务一左一右挟持着她往外走。
她厌恶地扭了扭身子想自己走,但没能把他们甩开,人已然来到了一辆黑奔驰轿车前。她认得这是那个大汉周灵甫的车,现在一定成了阮绍文的专车。
「当初怎么没把这两个混蛋一块儿宰了。」她想。
她坐在后座上,两个特务一左一右把她夹在中间,并且有意无意地挤着她,她十分讨厌,但没有办法。
车的两侧和后窗都拉着黑的窗帘,只有前面的风挡能看见外面的情况,文兰见车开到了城北山脚下,拐进了一条进山的公路。她知道这里是军事区,早就听说被送到这里的政治犯除了少数叛徒外没有人能够活着离开,看来,他们真的要杀害自己了。她冷笑着:「除了杀人,你们还能有什么能耐!」
车进山后,沿着盘山路蜿蜒而行,一直开到半山的一座三层的小白楼前,这大概就是传说中的军统魔窟周公馆。
(五)
「,,兰兰小姐光临寒舍,阮某人真是荣幸之至啊!」阮绍文站在大厅中,脸堆笑地接东方文兰。
阮绍文很年轻,看上去也就是三十二、三岁,个子很高,斯斯文文,一点儿也不象个吃人的恶魔,不过东方文兰可知道,在这东市的军统特务中,周灵甫老谋深算,而这阮绍文也是恶狡猾,而且是个喜亲自动手的黑干将,她早就听说过,东市那些被害的学运领袖当中,十成有九成是被这个貌似斯文的家伙亲手杀害的。
见文兰还带着手铐,阮绍文假装生气地对那个特务小头目说:「你们是怎么办事的?能这样去请客吗?快给兰兰小姐打开。兰兰小姐,属下不会办事,冒犯了小姐,请你不要生气。」
「有话快说,有快放,别整这些假惺惺。」兰兰自己也不知道怎么会说出这么不文雅的话来,不过,说出来后,倒是觉得解气。
「兰兰小姐,不要这样不通情理嘛。阮某是想请兰兰小姐来这里吃吃饭,散散心,心情好了,我们才好心平气和地谈话嘛。」
「好吧,本小姐就看看你能有什么招数。」兰兰冷笑着,在心里说。
「兰兰小姐还没吃晚饭吧,阮某略备水酒,请兰兰小姐赏光。」阮绍文向旁边门里一让,东方文兰也没拒绝,施施然走进门里,是一个豪华的小餐厅,已经摆好了一大桌子酒菜。
文兰也不客气,在正面主位上坐下来,左手端起一杯葡萄酒,举在眼前看了看,放在鼻子底下闻了闻,「滋喽」喝了一口,品了品,不错!是金奖白兰地;右手拿起筷子,就近处盘子里抄起一块来放在嘴里,好!椒盐里脊。
你看她,左手酒杯,右手筷子,这边小特务紧着续酒,那边的小特务忙着上菜。这位文兰小姐左一口酒,右一口菜,一会酒不好,一会儿菜太咸,把一群小特务指使得三孙子一样,阮绍文在对面一杯酒一杯酒陪着,绪绪叨叨说了半天,文兰全没听见。等吃喝足了,文兰把餐巾一,站起来:「行了,该送我回监狱,还是上刑场?」
你再看阮绍文,早跑到桌子底下去了,原来这文兰本来酒量就大,阮绍文看她吃吃喝喝本没听自己说话,心里头憋屈,一来二去酒高了,等人家吃完了,他也醉成了一滩料泥。
特务们不知所措,这东方文兰究竟是关,是放,是杀?全不知道。最后那小特务头目只得把她让进原来周灵甫老婆住的房间,从外面锁上门,派了四、五个特务在外面看着,自己带人照顾阮文去了。
第二天阮绍文醒了酒,心里的恶心就别提了:「他XX的,丫头片子,老子一定要橇开你的嘴。」
(六)
文兰在屋里呆了一天,早中晚三顿都是特务们给送饭,虽然不及那一顿宴席丰盛,却也十分奢华。文兰本来不太喜食,但在看守所的两个星期里,吃的是猪狗食,实在没什么油水,所以现在胃口也开了,荤的素的全不在乎,来者不拒,都给吃了个干净,连那些小特务都被她的好胃口给吓傻了。
吃过晚饭后,文兰又在房间的小浴室里洗了个澡,等着看阮绍文还有什么花招。时间不大,门开了,阮绍文仍然是一笑陪笑地进来:「兰兰小姐,考虑得怎么样了?」
「考虑什么?」
「同我们合作呀。」
「同你们合作?合作什么?」
「告诉我们你们的那些同伙在哪儿,告诉我们你们组织的活动情况,当然,他们都是你的朋友,只要他们肯同政府合作,我也一定会替他们开的,你说怎么样?」
「那好我告诉你,还是那句话,我没有组织,没有同伙,我杀周灵甫是因为他是个大汉,也是因为他派人暗杀了我的父亲。我没有你要的东西,谈不上什么合作。」
「兰兰小姐不要这么固执嘛,要知道,王亚林和许秀婷都是你的朋友,你们往来密切,早已超出了一般朋友的关系,这些你是无法否认的,如果说有人知道他们的下落,那就是你。兰兰小姐,看在你年轻幼稚的份上,我不愿难为你,你还是好好地同我们合作吧。」
「他们是我的朋友不错,但我不知道他们的下落,就是知道,也不会告诉你们这群败类。」
「你!」阮绍文终于恼了。
「怎么样?急了?要杀要剐随你的便,我决不会出卖自己的朋友。」
「兰兰小姐,阮某对你已经是仁至义尽了,那可怪不得我了。」阮绍文一脸土地回头出去,那个小特务头目和另一个小特务则进来给文兰戴上手铐,挟持着她走了出去。
穿过前厅的后门,文兰才知道后面还有一个由一整圈二层楼房围成的院落,他们径直走进后面楼房的楼门,先在正中一间屋子里,让她自己拿着写有她名字的纸牌子照了几张像,然后带她出来向左一拐,一直走到楼道的最里面,进了一个门。
这间屋子不大,灯光昏暗,正面是一张大桌子,桌子后面坐着阮绍文,桌子前面放着一把椅子。文兰被带过去坐在那张椅子上。
文兰抬起头,直视着阮绍文,还没有人在这里能够这样同审讯者对视,使阮绍文到一股巨大的力,不自觉地把自己的目光从文兰的脸上移开,只能看着她高耸着的部。
「兰兰小姐,既然你不合作,阮某也没有办法,我想请你参观一下阮某的刑房,让你知道,不合作会有什么样的后果。」他向旁边一指,文兰扭头一看,两个矮壮的特务打开了一个两开的房门,里面点着电灯,把一切都照得通亮,屋子里站着六、七个赤膊的特务,还有一个年轻的姑娘。
(七)
文兰一看那姑娘,心里就是一。
那女孩只有十六、七岁,被得一丝不挂,着雪白的一身,两脚腕用绳子捆着拉开足有三尺远,两手腕也用绳子反绑着吊在梁上,迫使她四肢伸得直直的,上身向前弯超过一百度,高高翘着赤的部。
那女孩听见门响,抬起头来,那张充稚气的脸很漂亮。文兰见过她,但不知她叫什么,只知她是东大附中高二的学生,去年闹学的时候是附中的学联代表,到东大来过,文兰在婷婷那儿见过她一面,想不到她也被抓来了。
看见一个这样年轻的女孩子被人家扒光得光捆成这种姿势,文兰的脸腾地红了,但那女孩仿佛并不在乎,她看着文兰的脸,一脸坚强不屈的神态。
下面的事就更让文兰的心扑通通跳,只见两个特务一左一右走到那女孩身边,每人伸出一只手从下面握住那姑娘两颗尖尖的小房,另一只手则按在那姑娘的股后面,四只手在那姑娘的体上着,然后显然是对她的股后面作了什么事情,她的头突然用力向上了一下,嗓子里发出很重的呼气声。
「怎么样,想不想说?」阮绍文问那女孩儿。那姑娘冷笑了一下儿:「别费心了,你们休想从我这儿知道任何事情!」
「好,上电刑!」阮绍文向那个一直跟着文兰的特务打了个手势,两个特务把文兰架起来来到行讯室里,绕到那女孩子的身后,从这里,可以看见女孩子两腿间的一切都不再是秘密,两片大大大地裂开着,着里面的小和红红的小。
她惊讶地看着特务拿起一象汽水瓶的颈部一样细,二十公分长,后面连着电线的铜,硬是从那姑娘窄小的了进去。
文兰不由得倒了一口冷气,自己那个地方不住也搐了一下,有一种想要大便的奇怪觉。特务们接着拿了两个鳄鱼钳,给那姑娘每个粉红的头上夹了一个。
「再问你一遍,说不说?」
「呸!狗特务,有什么招儿就使出来吧,姑不在乎!」
「用刑!」阮绍文咬口切齿地说。
特务们扭动了一个什么设备上的手轮,只见一个奇怪的仪器上的指针开始由左向右摆动,越来越靠右,那姑娘的身体开始抖动,门和部的肌开始痉挛式地收缩,豆大的汗珠顺着光洁的体下来掉在地上。
起初姑娘还硬顶着不出声,只有嗓子眼儿里发出一点轻微的吭吭声,随着行刑的继续,终于支持不住惨叫起来,几乎与此同时,文兰看见黄的粪便从那姑娘的门里挤出,一股也从那里的隙里了出来。
行刑在继续,那姑娘的声音变得嘶哑,身体的抖动也越发强烈,被反捆的双手和站在地上的两只赤脚也不住地抓,文兰看得自己都快失了,但当阮绍文问那女孩儿时,她仍然只有一个字:「不!」
行刑用了多久,文兰记不得了,只知道很久,时间长得让人受不了。那姑娘在强大的电刺下昏厥了好几次,一直到连冷水都泼不醒为止。
阮绍文叫特务们把那女孩架回牢房,然后恶狠狠地望着文兰:「兰兰小姐,你不想象她一样吧?那就赶快与我们合作。」
文兰没有回答,她是个受过多年传统伦理道德教育的女孩子,对刚才那下的刑罚有一种刻骨铭心的恐惧,但同让她出卖朋友,放弃真理相比,这些似乎又算不得什么。她知道如果不同他们合作,自己也将同那个女孩儿一样,无法释怀的羞辱使她下了热泪,但她坚决地摇了摇头。
「带她去八号。」
她不知道八号是干什么的,但一进屋,她看到的不是室的刑具,而是只有一张大铜的空的房间,她反而恐惧地拚命挣扎起来,尽管她还是个处女,但她十分清楚一张是作什么用的,那比受刑更可怕。
她拚命打着千斤坠儿不肯过去,但象她这样一个只有不足百斤重的年轻的少女,比力气本不是两个强壮的男的对手,更何况还戴着手铐。
他们把她拖到前,她的两只高跟鞋在挣扎中全都掉了,只穿着袜子。两个特务一个抱,一个抱腿,把她扔到上,然后一个人抓着她被铐着的两手拉到铜制的头,另一个特务取出另一只手铐,一头铐住她手铐中间的钢链,另一头铐在头中间的立柱上,她现在是任人宰割了。
阮绍文走了进来,不知什么时候,他换上了一件大浴袍,光着两条茸茸的腿,趿着一双拖鞋。两个本来已经离开的特务也跟了进来,每人手里拿着一架照相机。
(八)
文兰本来侧倒着,脚上的袜子也被那两个特务在临下前给扒了,赤着两只纤细的脚,见这三个男人走进来,象躲避瘟疫一样地躺向的另一侧,一边大叫着:「别过来,滚开!」
阮绍文一使眼,两个特务分别走向头和尾,他自己则径直向大走过来。
文兰更加拚命地向那边躲,由于双手铐在头无法整理自己的衣衫,旗袍的下摆早已凌了,出两条雪白的大腿,看得阮绍文有些把持不住。
「兰兰小姐,你的腿真美。」这赞美现在听起来让文兰羞愤难当,看见阮绍文已经到了边,她知道躲不开了,突然飞起一脚向阮绍文踢来。
文兰是个练过武的,这一脚足可以让一个壮汉受到致命的伤害,但阮绍文也受过专门训练的,对文兰也十分了解,所以他轻易地闪过了这一击,同时也一把抓住了文兰踢过来的那只脚腕,向上一抬,叫一声:「快照。」文兰还没明白过来,就只见尾那边传来一声相机快门的「咔嚓」声。
她这才明白,由于自己刚才的一脚踢出,两腿大大地分开,又被人托着那只脚一抬,穿着针织内的腿裆正好暴在等在尾的特务相机前。
文兰被人拍了,羞得急忙收腿,却被人抓住收不回来,反而被阮绍文抓着脚一扯,使她本来侧倒着的身体变成了俯卧的姿势,没等她想清楚该怎么作,阮绍文的身体已经象一座大山在了她的背后。
她挣了两下没有挣动,又听见头那边另一声快门响,急忙把分开的两腿并拢起来,直直地趴在上,听天由命。
阮绍文爬起来,跪坐在文兰的小腿上,使她仍然无法挣扎,然后他仔细地欣赏着这个他早有染指之心的女学生。
二十一岁的她已经完全发育成了,她比一般的女孩儿要高一些,上身儿窄窄的,但不算太瘦,肢细细的,部浑圆丰,合体的旗袍把这一切都勾勒得恰到好处。
她的旗袍下摆因为挣扎翻身而偏在一边,着整条左腿。他看得痴了,伸出双手,从她那细柔的肢向下抚摸,他到了她身体羞的颤抖,他的手攀上她的部,那到那里十分圆润,而且弹十足,完全不象以前所玩儿过的那些女人,大概因为她是个练武的女子吧。
他到自己十分向往那个地方,便回过手来抚摸她暴出来的左大腿,那腿上的皮肤白细腻,几乎看不见有汗和孔,一边向上摸,一边把她的旗袍后摆向上掀过去,直到她的上,出里面白的针织内。
那个年代还不兴丁字,无论男女,内都是包的,但一般家庭只能穿普通的细棉布制的大衩子,也只有象文兰这样家境比较富裕的小姐才能穿上这种针织内。
比起普通内,这种内薄而富有弹,能紧紧包裹在身体上,这样她们就可以穿上更加合身的旗袍而展现出自己美妙的身材。
阮绍文仍不足,他一手按着文兰的大腿部,另一只手把她内的口向里一扒,让它们夹在她的股沟里,这样就和现在的丁字没有什么两样了,他疯了一样抓握着文兰那两块暴出来的,受着她的滑腻和弹。一旁的特务们不失时机地给文兰的身体拍下一张又一张照片。
文兰的身体开始动,阮绍文知道她要哭了,他喜看女犯们哭,所以玩儿得越来越有兴致,他揪住旗袍的后摆,从她的右边一个个解开了扣子,一直解到她的腋窝那里,由于她的身体着,他解不了了,这也不妨,他从旁边特务手中接过一把小钩子一样的刀,一看这奇奇怪怪的专用刀具,就知道他已经不是第一次这样干了。
他把那刀钩住她的后领口,向下一拉,非常轻松地把那旗袍的后面割开成两半,然后又从她的两袖各割一刀,便把文兰的旗袍彻底剥离了。接下来的几刀,他彻底剥去了她的小背心和内,将这个把贞看得比生命更重的小姐扒光了。阮绍文让特务们把文兰赤的身子拍下来,还亲自扒开她雪白的,叫特务们给她的门拍了特写。
(九)
阮绍文把身体向前倒下来,再次伏在东方文兰的身上,文兰到那个男人自己也了衣服,把一个赤条条的身体在了自己的背后,她想把他掀下来,但两手铐着使不上劲,只能听任他在自己的身上扭。
她到男人小腹下什么东西象小孩的胳膊一样硬起来,在自己赤的股上,慢慢地蹭来蹭去,甚至还跑到自己的两腿之间,在自己的门上顶,她无法自制地啜泣起来。
她听到那男人在自己的耳边说:「怎么样,还不肯合作吗?」
她还是摇了摇头,哭着骂了一句:「氓!」
阮绍文从她身上爬起来,让特务们把她的赤体充分地拍下来,然后他去翻她的身子。她尽力挣扎着不肯让他成功,但他抓住了她的脚,并把她的两脚叉,然后一手抓一只脚用力向两边一拉一抖,那个漂亮的女体被抖得腾了空,在空中转体一百八十度,然后重重地跌落在上。
文兰还是挣扎着想翻过去,她不愿意把自己的正面对着这群畜生,但阮绍文扯着她的脚不肯放开,同时,两个特务也过来帮忙,他们每人拿出一只脚镣,给她每只脚腕戴上一只,脚镣的另一头则铐在两个脚上。
现在,文兰一个「人」字形仰躺在大上,再也没有了挣扎的能力,只能眼睁睁看着灾难的临近。她看着阮绍文站在跨在她的身体两侧站在上,下着那大的,他双手揽着她的把她的身体提离面,两个特务则把两个大枕头给她到身下,然后他放下她,让她反躬着美妙的身体。
他先跳下,让两个特务给她拍照,然后又回到上,骑跪在她的小腹上,一手握着自己的具,一手抓住文兰一只坚的房,在她的头上蹭来蹭去,蹭完了一只头,又接着蹭另一只头。
阮绍文转过身去,仍然骑跪在她的身上,两只手从她分开的两膝在大腿内侧向上摸,逐渐接近她神圣的部位。
她的心越跳越快,越快越重,几乎要从嘴里蹦出来了,她到那双男人的手终于触到了自己的,并把它们分开了,然后听到相机的「咔咔」声,知道他们在给自己的生殖器拍特写,强烈的羞辱在她的心头冲撞之后,她开始有些平静了,她想起了那个附中的女孩儿,她一定也曾有过这样的经历,而她看上去有多么坚强,自己也要象她那个样子。
阮绍文猫着,仔细观察这个少女的部,见她的阜不高不低,象一个婴儿拳头大的小丘,一丛浓密的黑软覆盖在上面。那软呈三角形分布,顶角延伸到她的两腿之间,在不到的三分之一处就完全消失了。
她的很厚实,颜也不象一般女人那样深,只是呈淡淡的褐,翻开它们,里面的小薄薄的,半掩着红的户。她的户干干的,这是一个处女被强前的典型特征。
阮绍文起来跪在她两腿之间,伏下身去,两手捏着她的分开,然后用舌头去舐她的户。对于阮绍文的丑态,文兰到有些恶心,但同时也到一种强烈的,无法抵御的刺直从被着的蒂传遍全身,使她不由得起了,嗓子里吭吭地响,就象那附中的女孩被人玩时的样子。渐渐地,她到身体中有一股热冲向户,全身披上了一层汗水。
她到阮绍文爬上了她的身体,把她整个盖起来,然后那个硬硬的东西顶进了自己的之间,她知道最可怕的事情就要来了。她闭上眼睛,任泪水从眼角下去,一阵撕裂的疼痛,那男人终于进来了,而她也昏了过去。
文兰醒来的时候,男人还在她身上,她已经觉不到破瓜的疼痛,只到那男人在她的身体里不停地出出进进,每次进入,男人的身体都紧紧地顶住她的下体,得她的蒂十分刺。
那男人越来越,越来越硬,也越来越快,越来越猛,然后她预到他要发生什么事情了,没等她想明白,他就突然紧紧顶着她的部,那具怦怦地跳动着,一股股热轰击着她的道底部。她似乎明白了,这就是女人的最大辱。当阮绍文从文兰的身上起来后,两个特务也接上来强了文兰,但她始终不肯合作。
这之后,文兰就这样一直光着身子关在周公馆的一间牢房里,每天阮绍文都会带着几个特务来,象那天一样把她铐在上轮她,而她除了骂以外,什么也不说。
大约过了半个月,阮绍文见仍然无法让文兰屈服,便给她动了电刑。象那个附中的姑娘一样,文兰也经历了那可怕的电击,而且一连七、八天,天天电击,但她都过来了,阮绍文再也拿她没有办法。
(十)
不再用刑之后,文兰知道,他们将要杀她了,她很自豪能够过所经历的一切磨难,不知自己死后,婷婷她们能不能把自己当成她们组织里的人。
不过他们并没有急着要她的命,因为她实在太漂亮了,而且没有任何一个女人能有她那样的高雅气质,所以,阮绍文想把她留下来,充分地享用这个美丽的女大学生,直到她对自己不再有价值为止。
又被轮了有两个月,文兰再一次被带进行刑室捆了起来。对于这种别人都认为难以承受的电讯,文兰已经视如草芥了。
这一次他们没有急着给她电极,也没有问她什么,只是那样把她吊好后关上门。她突然明白,这次开她来的目的并不是要问她什么,而是为了让新来的女犯看他们怎样用刑。
不知这次被抓来的人是什么样子,年纪大吗?是学生?还是纺织厂的女工?什么案子?不过有一点是肯定的,那就是一定政治犯,而且一定是女的。
果然,当刑房的门被打开的时候,审讯室的椅子上坐着一个戴手铐的女人,由于那边灯光昏暗,看不清楚,只是从身材上隐约觉是个非常年轻的女人,而且是个女学生,因为她看见了她黑的学生裙和脚上的黑布鞋。但那女人的一声惊呼,却让文兰大吃了一惊。
「兰兰,是你么!」那声音太悉了,文兰说什么也不能相信:「婷婷,你怎么也被抓住了?」
「我们组织里出了叛徒。没关系,这次咱们姐妹终于又可以在一起了。」
「婷婷,我什么都没告诉他们。」文兰十分自豪。
「我知道,只要看他们对你作了什么,就知道你是个多么坚强的女孩子,我要向你学习,决不会向敌人屈服。」
「嗯!告诉你,就是那么一阵子,过去他们就再拿你没办法了。」
「我知道。」
看着文兰向许秀婷传授扛刑的经验,阮绍文几乎要气死了,急忙命令用刑。象那一次一样,特务们让许秀婷站在后面看着他们把电极进文兰的道,然后给她动刑。这是文兰入狱以来受刑最长的一次,她一连昏过去五次。
没有等用刑停止,秀婷就被拖走了。文兰知道,秀婷被送到八号去了,从今晚开始,她也将不再是处女了,从今往后的一段时间内,她也会同自己一样,每天都会有好几个男人在她赤的体上,把一男人的东西强行进她的那个地方。不知道她能不能闯过这一关,还有接下来的电刑呢?不过,文兰相信,许秀婷是在组织的人,一定会比自己更坚强。
时间过得很慢,其实只有两个多月,倒象是过了一年。阮绍文才终于决定要杀人了。
(十一)
阮绍文并非不想杀人,但这两个女学生他可舍不得杀。
在政府方面,并不是所有的人都害怕学,老蒋自然是又怕学又怕工,但这军统保密局的小特务们可就不同,他们是只怕工不怕学,甚至还喜学,阮绍文就是这么一位。
为什么?因为闹工的时候,那些工纠队员们常常都带着扳手铁锤之类的武器,真打起来如果不开,那就保不其自己先送了命。
可学不一样,俗话说:「秀才造反,三年不成」,学生们大都没什么自卫能力,只要一说镇,那就是一边倒的局势。军统这帮子特务都是一群不打人手的混蛋,闹起学来便给了他们发挥特长的机会。
更有一条,闹工时大都是男的,而参加学的好多都是女学生,这些女学生大都出身于中上层家庭,生活比较富裕,所以不象一般劳动妇女那样永经晒雨淋,一个个皮儿又白又细,让人见了心里象小猫抓一样。以她们的家境,这帮小特务本来是不可能有机会接近的,但一闹学,他们就可以借镇的机会,趁机足一下自己的望。
而这个阮绍文呢,在军统中是少壮派,望当然强烈,别的特务喜的,他也喜。
因为军统局的特殊身份,在镇学运中他们占领导地位,阮绍文当行动组长的时候就经常利用这个机会带手下干这样的坏事。比如去年的学,他就盯上了东市女子师范学院的学生。他在指挥镇的时候,让警察局的人在市里的主要街道上行凶,自己却把几十个特务和雇来的一群打手布置在从女师到市区主要街道间的一段岔道很多的路上动手。
对于那次行动,阮绍文得意地为自己总结了一个四字要诀:「盯,惊,圈,掐」。
「盯」,就是找准目标,学生们还没离开校门,阮绍文派出去的探子就骑着自行车在学校门口转悠,干什么,事先把目标找准。
什么样的目标?带队的、领着喊口号的还有就是特别漂亮的。由于特务人数有限,不可能把所有的女学生都抓起来,所以只好挑那最漂亮的十几个女学生下手。探子们在学生的队伍一离校,就前前后后看一遍,把目标找好了,把她们在队伍中的位置记下来,派一个人骑车通知阮绍文,然后阮绍文把人手布置下去,四个人负责一个目标。
「惊」,就是在行动的时候,先把学生的队伍惊散,这样才能把目标从队列中分离出来,方便下手。
这阮绍文的坏主意比谁都多,他派人事先收集了几十条蛇和几十只活老鼠装在布袋里,等女师的队伍进入他们预定的行动地点时,特务们突然把那些活物分别扔到目标的附近。
女孩子最怕的两样东西就是蛇和老鼠,这么多活蛇活鼠一被甩进来,队伍立刻象炸了营一样起来,女学生们被吓得到处窜,尖叫声此起彼伏,特务们便趁机下了手。
那一次「惊」得十分成功,有一条蛇被扔进队伍的时候,正巧落在一个目标的头上,又从她的后领钻进衣服里,由于她里面穿的一件小背心扎在裙子里,所以急切之间那蛇无法从衣服里抖出来。等学生们都跑散了,就把她一个人留在原地。特务们过去看的时候,她早就吓晕了,嘴里吐着白沫,大便小便全拉在内里,臭气熏天,后来那女孩因为神失常退了学。
「圈」,就是把目标从人群中分离出来,然后进行隔离和包围。
惊魂未定的女学生们为了躲避蛇鼠,纷纷离开队伍,漫无目的地跑,本顾不上看周围还有什么事情,等她们终于平静一点儿的时候,那些阮绍文事先盯牢的目标早就落入了特务们的包围中。
象这种先惊后圈的办法,由于目标的注意力受到强烈的干扰,所以常常是本就不知道人家在包围自己。甚至直接就撞到特务的怀里来,让人拿个正着。
「掐」,可不是说把她们掐死,而是指的将目标抓获制服。
象这样已经受惊的的年轻女孩本用不着那么多人来抓,只要围住了,一个人就能解决问题,不过为了保险,还是四个人一齐动手。一般是两个人掐住胳膊一扭,面一个用巾把嘴一堵,后面一个用个小布口袋把她们的头一罩,然后把已经扭到背后的双手铐住,进事先准备好的汽车后座上。
自然,这群特务们的手是不会老实的,铐好以后到进汽车一般还要走一段路,路上被捕的女学生会拚命挣扎,特务们就以制止她们挣扎为由,趁机在她们身上揩油,甚至故意抓着她们的脚腕四脚朝天地抬起来,好让她们的裙子滑到间,出她们的整条腿和内。
大部分女生的家境还没有到巨富的地步,穿的都是棉布内,脚比较松,特务们就可以趁机从那里的隙去看她们走了光的生殖器。
对于抓来的女学生,阮绍文也有他的想法,当然,尽管要趁机占便宜是主要动机,但有了机会还是要设法榨出些油水来。
因为这种事不能见天,所以阮绍文的这一组特务在郊外有自己的一处秘密处所。女学生们被带到这里,然后阮绍文把她们一个个单独带到另一间屋子里审问,问题不外乎谁是游行示威的组织者之类,还有就是让她们写悔过书,如果她们拒绝(几乎是肯定的),阮绍文就有了借口,这时,特务们就会把她们的衣服扒光了,一边玩儿,一边给她们拍上一大堆体照。
如果对方自己就是示威的骨干,特务们就会把她们轮,因为她们是不可能被放出去的。
通过这些,阮绍文发现,其实羞辱比用刑更有效果,因为贞对于这些受过教育的女孩子来说比命更重要。
在阮绍文审问过的所有女学生中,很少有几位不能扛过他的酷刑,但却有相当多的女孩子,衣服一扒,照一拍,再威胁她们说要把这些照片给她们的父母亲友,她们便屈服了。不过,那些真正的学生领袖,就象秀婷和文兰,却连这也无法使她们稍作妥协。
把这些女学生们羞辱够了,便把那些示威的一般参加者放了,不过为了避免外面了解到他们的丑恶行径,他们威胁她们不准把在里面的事情说出去,否则就公开她们的照。
而那几个女生领袖和骨干,还有因为他们把持不住而给强了的女学生,阮绍文就把她们秘密杀害,尸体肢解后装在旧皮箱里,找那些思想进步的政要和名人家门口一丢,或者故意落在那些贪小便宜的车夫拉的黄包车上,既把证据销毁了,又可以嫁祸于人。
此后,阮绍文经常派人秘密把那些女学生领袖绑架起来,先污,后用刑,在得不到口供后,或者用同样的手段杀了抛尸,确实美貌的就关押在这处秘密魔窟里长期污,直到玩儿腻了,或者抓到新的更漂亮的女学生后再杀。
周灵甫死后,阮绍文升了局长,第一件事就是把周公馆当成自己新的窟,把原来抓到的那些女学生转到这里来关押,同时借着周灵甫被杀的事大做文章,一下子又抓了好几个女学生来,那个附中的女生骨干就是这时候抓来的。
文兰被关进来之后,阮绍文发现这个姑娘同以前抓来的那些本不可同而语,美得让人心难耐,怪不得周灵甫早知道她和那个学生组织有直接往来却一直为她开。
有了文兰,阮绍文就把原来的那几个女学生都杀了,泡在福尔马林溶里供手下时不时的来过过眼瘾,而把全部力都盯在了文兰身上。
后来又抓了许秀婷,这秀婷比文兰矮一点儿,生得小巧玲珑,虽不及文兰漂亮,却也象鲜花一样的娇,加上玩儿了文兰好几个月了,也想换换口味。
那天从刑讯室一出来,许秀婷果然被送进八号,铐在那张大上,同往常一样,先把她光了拍照,然后强行污了她。
同其他女学生不同的是,许秀婷虽然也泪,但却没有那么强烈地反抗,只是十分倔强地扬着头。只有当阮绍文在她那赤的体上的时候,才能觉到她象个受惊的小兔一样瑟瑟地颤抖。
由于两个姑娘都非常美丽,所以阮绍文几乎每晚都要选一个来污,并想把她们长期占有。
但上峰突然下了一个命令,叫他把牢里秘密关押的政治犯通通处死,一个不留。阮绍文觉得就这样让两个美貌的女学生死了实在可惜,但上峰的命令却也不可违抗。
(十二)
文兰发现,自己的月经已经很久没来了,还一阵儿一阵儿地到恶心,想起哥哥一家原来住在这里的时候,嫂嫂曾经有过的现象,她知道自己怀孕了。她恨这群混蛋,恨他们坏了自己的名节,还让她怀上了他们的孽种,但她不后悔,不后悔自己的选择。
这一天,特务来到她的监房,看着她洗了个澡,然后把她的手反铐在背后。往常带去轮和审讯都是铐在前面,所以她知道最后的时刻到了。
她心中到特别的轻松,就象是背了一盘石磨爬山的人终于卸掉了负担。几个特务围着她,又把她赤的身体上上下下玩了个遍,她只是嘲地看着他们,也不说,也不动,任他们在那里象老猪哥一样丑态百出。
他们给她穿上一双拖鞋,然后挟持着她来到地下室,在这里,她见到了等在这里的秀婷。
比文兰只大了几个月的秀婷也同她一样光着身子,趿着拖鞋,反铐着双手,被两个特务架着,特务们的手还在她那坚的和部抠着。
忍受着下面被人抠挖着的强烈刺,秀婷见到文兰后第一句话就是:「我也什么都没说。」,又说:「兰兰,告诉你,我回东市的时候,组织已经决定接收你了。」
然后,两个人都笑出了眼泪,笑得十分灿烂。特务们这种场面已经见了不止一次,但仍象看怪物一样看着她们:「真不知道你们这些女人中了什么,都死到临头了还笑得出来。」
她们一前一后穿过足有两百米长的地下甬道,来到一个对开的大铁门前。特务们开了门,把她们架进去。
里面是一间大屋子,灯火通明,泛着一股刺鼻的气味,屋子两边各有一个大水泥池子,她们看见里面泡着十几具赤的女尸体,尸体都很新鲜,而且都非常年轻,文兰只认得那个附中的女孩子,而秀婷则认识其中的大部分,因为她们都是各学校学联的领袖,还有几个是在学期间失踪的女学生。
没想到他们还有收集女犯尸体的嗜好,想到不久后,自己也将躺在池子里,听凭特务们随时来看,心里不免总有些别扭。
穿过这个停尸间,才来到真正的行刑场所。同样是一间灯火通明的大房子,铺着木制地板,里面却空空,只错着放了两把硬木椅子。
阮绍文穿着睡袍站在屋子里等着两个女犯的到来,看到他的打扮,两个姑娘知道,行刑前一定还要轮,而她们此时早已不再把这当成一回事了。
两个姑娘被分别推到两只椅子的后面,用皮带把她们的两条大腿绑在椅子的两条后腿上,使她们只能大大分开着双腿,然后把她们的上身向前按倒,从椅背上翻过去,肩膀顶在椅面上,也用皮带捆好,这样她们就只能高高地撅起部,两只脚自然离开了地面。这一次,他们不仅给她们拍照,而且还架起了两只拍电影的摄影机,从她们的股后面拍了两分种。
阮绍文这次先秀婷,他站在秀婷后面,双手扶着她软软的,从她的股后面进去,了百十下后,从秀婷身上下来,又来到文兰身后进了她的身体,并释放在她的道里。在场的有十几个特务,都仿效阮绍文的样子,有的先秀婷,有的先文兰,对两个姑娘进行了最后一次轮。
「我给你们最后一次机会。说?还是不说?」阮绍文快发疯了,前前后后抓了这么多人,而且还有这么多年轻的女学生,竟然一个比一个难对付,自己白费了许多神,却什么也没有得到。
「哼。」两个姑娘只是哼了一声,用嘲的眼光看着他。
「好!好!我让你们不说,就是死,也让你们没脸见人。我告诉你们,等把你们宰了,我把你们的光股相片登在报纸上,让全城的人都来看。」
两个姑娘干脆连理都懒得理他,自顾聊起死后在那边见面的事来。
先遇害的是许秀婷,他们把她从椅子上解下来,两个人架到墙边,将两架摄影机对准她。阮绍文拿出一支带着大管的手对秀婷说:「看见了吗?这是信号,它会把一团火从你女人的地方送进你的肚子,活活烫死你。」说着把一颗信号弹装进去。
秀婷斜着眼看着他,轻轻呸了一声,然后就转过身去。
阮绍文叫两个特务打开摄影机,另两个架秀婷的特务则让这个只有二十二岁的年轻姑娘冲墙站着,然后抓着她反铐的双手向上一抬,秀婷被迫弯下去,翘起美丽的部,把门和生殖器都暴出来。
一个特务拿了一只笔,沾上些红墨,在她的股上写上她的名字。等墨迹干了,阮绍文走过去,把信号的管从姑娘的户捅进去,他一手玩着她的股,另一手用管在她的户中来回捅了几十下,然后紧顶着她的生殖器开了一。两个特务随即松开手,让秀婷跌倒在地上。
秀婷突然极度痛苦地蜷缩起自己的身体,她的肚子瞬间得很大,象个临产的孕妇,过了一会儿,才开始慢慢收缩回去,而秀婷则在地上翻滚着,脸部的肌扭曲得变了形。
这样一直持续了足足十分钟,秀婷才终于停止了挣扎。趁着她刚死,特务们先过去把她缩成一团的身子拉开,并给她扭曲的面部作按摩,直到她的脸完全恢复成正常的样子,看上去象睡着了一样才算拉倒。然后,他们把她拖到屋子的另一边丢在墙,回来解开了文兰。
这一切文兰都看着,但她没有到一丝恐惧,没等阮绍文对她发话,她就给他堵回去了:「别放了,太臭,送姑上路吧。」
特务们象对秀婷那样让文兰把股撅起来,她到股上一阵冰凉的觉,知道那是在写她的名字,看来他们还想拿自己的身体作展览,心里又是一阵辱的狂跳。
这之后,股又被男人玩儿起来,知道快结束了。一冰凉的金属从自己的户穿了进来,由慢到快地动着。
她并没有听见声,只是到一团滚烫的火焰突然冲进了自己的腹腔,焚烧着她的五脏六腑,她用力蜷缩起身体来才能抵抗那疼痛而不使自己叫出来。她到天旋地转,眼前冒起了金星。然后,肚子里的火慢慢消失了,代之以一种被男人拥抱的快,那是谁在抱自己,是王亚林吗?他真强壮,在他的怀抱里,她到一切都那么美好……
(十三)
第二天一早,东市的各大报纸的头条都刊登了官方报道——《反政府学运组织女成员双双伏法》内容是:
「昨天,被通辑的十五名反政府学生领袖之一的许秀婷(女,二十二岁)和开拒捕的反政府组织外围成员东方文兰(二十一岁),在本市某监狱被执行决,该两犯刑前均痛哭悔罪。」
「据悉,该两犯与仍然在逃的王亚林等三名通辑犯均系东大学生。」
「许犯在去年和今年的两次反政府学中均系积极的煽动者和参与者,并直接参与捣毁商铺、焚烧汽车、冲击市政府和市部等违法活动,且是反政府组织XX社的重要成员。被捕后,许某对自己的犯罪事实供认不讳,被市高等法院判处死刑。」
「东方文兰与许犯等反政府组织成员是旧识,捕前经常在一起相互勾结,为该组织成员提供庇护和开会的场所,并为其放风。三月前,当保密局对其执行逮捕时,该犯开拒捕,造成保密局前局长周灵甫和一名特工当场殉职。被捕后,该犯对自己的犯罪情节供认不讳,被市高等法院判处死刑。」
「执行前,两犯均痛哭滋,深悔自已所犯罪行,并企求政府宽免。以其年轻幼稚,又系美貌女子,在场者诸人皆摇头嗟叹,奈何所犯罪行不足赦免,此时悔悟,为时已晚。政府奉劝尚未归案之反政府组织成员,尽早悬崖勒马,主动投案,以免……」
同时,报纸上还登出了四幅大照片,两张小一些的分别是许秀婷和东方文兰痛哭的面部特写,另两张则是她们手持自己名牌的全身相。照片中,许秀婷上身白衬衫,下身黑布裙,一副典型的女学生打扮,而东方文兰则是一件旗袍,脚穿高跟鞋,一副富家千金装束,两人均是年轻美貌,楚楚动人,令看者无不嗟叹。
其实,这四幅照片均是军统特务偷梁换柱而来,痛哭的面部特写是在两人第一次被强时拍下的,而全身相更是被送到周公馆的当天拍摄的,只不过外面的人不知道罢了。
还有更无的事情在后面,与这些知名的刊物几乎同时,还有一个早已臭名昭著的情小报发了一期八版的图片增刊,名为《处决女犯专访》,文云:
「本报记者昨天接到处决(许秀婷,女,二十二岁;东方文兰,女,二十一岁)两犯的消息,即赴某监狱采访,但狱方以执行死刑止参观为由不准记者进入执行现场,经与有关方面长时间协商,始同意我们进入执行的小楼,但不允许进入执行室,只能在法医进行执行后尸检的临时太平间拍摄和采访,而至记者取得有关部门的批准手续时,死刑的执行已经完成,两具女尸早已运到太平间开始尸检。」
「记者进入太平间时,验尸官的助手已经将两女尸的衣服除尽,并在部用红笔写上犯人的姓名以方便辨认,因此,本刊所载两犯照片皆为体。」
「许秀婷的身材较瘦小,短发,房呈尖锥形,头亦尖而小,阜部位较突出,而较少;另一女犯东方文兰较一般女子为高,长发,肢体直而圆润,房呈碗形,部发较浓密,而尤以其腿部位丰腴美妙。」
「两女犯均年轻美貌,发黑如墨,肤白如玉,身材苗条,坚丰。以如此容美体,如奉公守法,定能嫁在富豪之家,当不失富贵之荣宠。奈何一失足成千古恨,昔体面的佳丽如今却断魂下,卧于厮任人查看,此情此景,令人扼腕叹息。」
「助手将两女犯尸以酒棉擦洗干静,先后抬至一平车之上,由一位资深老法医进行检查,首先检查尸体背面,然后检查正面,由于两犯均是女,按照司法检验的通则,对其生殖器官也作了专门检查。」
「记者看到,除执行时戴手铐留下的痕迹,以及部所书姓名外,两女犯全身皮肤光洁细腻,白晰无伤痕,只有头部有一贯穿弹孔,经检查均系自后脑入,额部穿出,一毙命,死时毫无痛苦,面部表情也甚安详,可见政府甚存人道之心。」
「此外,早就听说两女所在组织,名为民主自由之所,实为藏污纳垢之地,其中男女经常群宿群。两犯捕前,记者曾与之有过一面之缘,因其均为堂堂学子,道貌岸然,尚不敢相信此传闻为真。」
「昨采访之时,在老法医的热情指点下,记者亲自检查了两犯的器官。其中,许犯秀婷外呈浅褐,前后联合距离约三寸,内颜较深,处女膜本为半月状,于十点和一点方向有两处陈旧破裂。」
「东方文兰外颜与周围皮肤无明显差异,前后长仅两寸,内呈暗红,处女膜本为环形,于两点、五点和九点方向分别有三处陈旧破裂。两犯的外在自然状态下均自行分开,老法医解释说,此系长期与男同房所致,可见两犯生前早非处女,此前宿传闻今获实证。为证所言不虚,今特将两女犯器官拍照刊出,望天下父母有女儿者,务必劝其谨守妇道,远离此秽组织为上……」
增刊的图片更是难以入目。
第一版所登自然是与其他报纸一样的四张官方照片。
第二版则是许秀婷和东方文兰两人的尸并排俯卧在地板上的组图,包括一幅两人尸的全景照,一幅从正上方俯拍的全身照,以及数幅从各个不同角度拍摄的部特写,在那浑圆的女部上靠近门的地方赫然写着「许秀婷」和「东方文兰」的字迹。
第三版以后各版的说明上是法医正在对女尸进行检查。
第三版中是两个姑娘仰面躺在平车上被一个穿着白大褂,戴着白罩的男人检查全身的巨幅全景照片。
第四版是俯拍的正面全身照片和两张面部特写,从面部特写中可以看到两个美丽姑娘的额头上都有一个蚕豆大的黑点,仿佛是子弹穿过的弹孔。
第五版有八张照片,四张是从不同角度拍下的两姑娘的房特写,另四张则是她们并拢着双腿的部特写。
第六版以后三版刊登了秀婷和文兰两人门和生殖器部分的特写,相片中两个姑娘的大腿均充分地分开了,整个器官毫无遮掩地暴在人们面前,每幅照片的下面都有详细的说明。其中:第六版两幅分别是,许秀婷的生殖器和东方文兰的生殖器。
第七版四幅分别是:一只男的手并拢食指分别在秀婷和文兰门和户中的特写,下面的说明是:法医正在按程序检查两女犯的肠道和生殖器。
第八版只有两幅,是两女被人用手充分分开的巨幅特写,其中每幅照片中都被加上了引线,标明了大、小、蒂……等部位的名称,每幅照片上还都有一只男的手用食指在指点两个女的户,下面的说明中还特意加上了一句:
「从照片中可以清楚地看到两女犯的处女膜呈现陈旧破裂,说明两犯早已不是处女,该组织群群宿传闻当属实情。」
这期增刊印数巨大,且免费赠阅,全城到处都是手拿报纸向路人免费赠送的报童,只不过,这些人本不是平的报童,认识他们的人知道,这些街赠送报纸的其实都是军统特务、地痞氓、警察和士兵。原来,为了对秀婷、文兰两位姑娘进行最后的污辱和人格的损害,阮绍文特地炮制了这期报纸,花重金让该报社刊出发行,报上的文字和照片都是由军统直接提供的。
由于害怕民主人士对于将女犯体行刑提出抗议,所以才以验尸的名义登出她们的照,照片中的场景是把行刑室的一角伪装成太平间,阮绍文亲自穿上白大褂,带上大口罩乔装法医,并让特务们也换上衣服假扮助手而拍成的,至于两个姑娘额头上的弹孔,实际上是被抹了两块面酱,反正黑白照片也看不出来。
当外面为这期情增刊闹得沸沸扬扬的时候,许秀婷和东方文兰已经赤地同以前被害的姑娘们一起躺在了行刑室隔壁那间停尸间的福尔马林池中。
(十四)
利用报纸进行的诬蔑多少取得了一些效果,许多女学生的父母纷纷到保密局的接待室询问许秀婷两人不是处女是否属实,这着实让阮绍文高兴了一阵子。
但很快他就又笑不起来了,因为他现在已经不是一般特工,而是局长,他必须为侦破学的幕后组织负责,但,破坏这个让他头痛的组织谈何容易,他偶而抓到一两个组织的外围成员,却都无法从他们嘴里掏出什么。
还有一件事让他为难,有份东市发行量极大的报纸说:
「有证据表明,被决的两名女学生在被转送至保密局关押前均系处女,而某情报刊所述女犯行刑时已非处女,可知该两女犯在保密局关押期间曾与异媾合,此事政府应作出合理的解释。」
报纸还刊登了两分两女犯初被捕时监狱的入狱身体检查报告单,上面在外生殖器的处女膜一栏清楚地写着:未婚型。
这事在全东市掀起了渲然大波,知名的民主人士纷纷在报纸上谴责保密局,要求政府对强女犯的丑行进行彻底调查,还引发了又一轮罢课风,得阮绍文焦头烂额。尽管阮绍文又可以借口镇学去秘捕女学生了,但强女犯事件总得有个待,否则上峰怪罪下来可有些麻烦。
经过暗中调查,那篇文章和体检报告其实是警察局干的。原来,在周灵甫时代,保密局并没有自己的看守所,被抓来的犯人都是关押在警察局的看守所和监狱里,少数要犯则关在周公馆,因为不方便,阮绍文一伙才自己私设公堂。
这东方文兰刚被捕是就关在警察局的看守所里,许文婷更是直接由警察局抓获转给保密局的。两个姑娘被杀害后,阮绍文炮制了那期秽报刊原本是为了杀一儆百,没想到警察局那帮人看到之后心里十分不快,因为象这样漂亮的年轻女犯,哪个不想染指?所以知道特务们把她们强后,警察局的人气他们吃独食,便设法透消息给报社,这就是那篇文章的由来。
毕竟都是一个锅里吃饭的,阮绍文不会把警察局怎么样,就把责任推到那个情小报身上。
说他们编造事实,偷梁换柱,把女的照片当成女犯的照片发表,败坏了政府的声誉,责令其停刊一月,罚款若干等等,总算把事情解决了。不过,通过这件事,阮绍文再也不敢公开女犯的执行情况,同时,再强女学生的时候,总是把警察局长和他那些手下叫来一起干,为的是堵住他们的嘴。从此以后,特、警两家沆瀣一气,把东市搞得乌烟瘴气。
又过了不到一年,战局急转直下,国民经营多年的东市不得不放弃。临走前,阮绍文将东方文兰等十几具女学生的尸体秘密掩埋。埋尸的地方四十年以后才被发现,尸体都已经变成了森森白骨,但仍可看清掩埋前惨状。
每具尸骸都有一八十公分长,三公分的圆木从骨盆中穿入腹部,每具尸体的椎和最后几节椎的内侧都有明显的烧痕。当时验尸的法医还以为这些女尸是被那木从部捅入身体死亡呢,后来一个知情的旧警察出来解释,才知道这些姑娘是被信号弹打入腹腔活活烧死,而那木只不过是阮绍文在掩埋这些尸前最后的发而已。
放弃东市后,阮绍文跟老蒋去了台湾。有一阵子老蒋要反攻大陆,阮绍文作为特派员潜回大陆,去同南方某山区的土匪武装联络。剿匪部队知道消息后使了个反间之计,当地的土匪头目将阮绍文当成了解放军的什么侦察科长,不容分说就给活剥了皮,也算是一种报应吧。
【完】
作者:石砚
(一)
你说杉树坪事件?唉,惨那!虽说已经是几十年前的事儿了,一提起来,我这心里还是止不住地难过。
我是当时在杉树坪的政府工作人员中唯一一个幸存者,照说,能活下来,我应该高兴,可一想想死去的那些战友,唉!
那时候,我二十岁,不过已经是经历了无数战斗的老兵了。杉树坪是通往山里几个乡的必经之路,征粮工作队的临时集散地就设在这里。那几天,征粮工作队的任务完成的差不多了,临时粮仓装得的,就等着往山外运了,部队派了我们排去保护运粮队,区上的赵区长也亲自赶到杉树坪检查运粮的准备工作。
我们头天赶到杉树坪,就歇在乔家大院里,准备第二天一大早就押着粮队出发。天还黑着,听见镇外响起了声,打过好多年仗的我一轱辘从炕上爬起来,拿起就冲到院子里。排长他们已经站在院子里集合队伍了,这个时候,我才发现在镇子的东西两个方向都有声,而且非常密集。
杉树坪北靠峭壁,南临大河,只有东西两个门,排里在这两个方向都派有哨兵,但按照他们的人数,是不可能有这么密的声的,我觉到情况有些不妙。
队伍集合好了,镇东镇西的哨兵各回来一个报告,说大批土匪已经把镇子包围了,总人数能有几百人。我们都知道了事情的严重,凭我们一个排的力量,是不可能同十倍于我们的敌人抗衡的,必须要联系山外的大部队前来增援。于是排长就派人设法冲出去,到县上报信。
我凭着在家采药练就的本领,硬是徒手爬上了峭壁,然后就是一气猛跑,直跑出三、四里地,遇上一小股土匪正在一个村子里打劫,我也顾不得许多,拚死冲进他们当中,把土匪小头目给毙了,趁其他土匪发愣的机会,抢了小头目的马骑上就跑,土匪在后面打得爆豆一样,竟然一颗也没有碰到我。
县城离杉树坪有五十多里山路,我紧赶慢赶,太老高了才赶到团部,把那马累得哆嗦成一团。团长一听,二话没说,拎起就命令全团紧急集合,让我带路赶往杉树坪。
当时这里都是山路,只能靠步行,虽然大家都是以强行军的速度赶路,可到杉树坪的时候也已经头偏西了。
远远望去,杉树坪有二、三十处房子都着着大火,但没有声,我知道,排长他们完了。
果然,一到镇东口,就看见临时用沙袋堆成的掩体后面倒着七、八个战友,有的中了,有的被炸得血模糊,没有一个活着的。
再往里走,走不多远,就又有一个战友的遗体倒在街角后面,身上被打成了筛子眼儿。一路往镇中心的侯家祠堂走,不时有战友的遗体倒在路边,前面就是乔家大院了,这里原来是一个退休在家的翰林院士的老宅,为防土匪,原来四角就修有炮楼子,紧靠街角的那一个被烧成了黑,周围的房子也都烧成了瓦砾。
直觉告诉我们这里一定发生过什么,于是,我们便冲进了还留着呛人的烟味的炮楼。来到楼上,那景象惨不忍睹,只见排长同六、七个战友倒在地上,衣领都撕开了,大张着嘴,样子十分痛苦。
我是打过许多年仗的,这种情景我见过,他们是被烟活活呛死的,一定是他们躲在楼上同土匪抗衡,最后被土匪用火烧的办法杀害的。
我们继续往镇里走,再转过一个街角,就来到了侯家祠堂前,侯家祠堂是征粮队的临时驻地,也是临时粮仓所在地,征粮队员们同赵区长昨晚就住在那里。
侯家祠堂前面有一个大空场子,我们来到空场的时候,一股浓烈的血腥味冲进了鼻孔。见空场里横七竖八躺着几十具尸体,大部分是被打的,还有几个子被人扒下来,割去小便死的。
周围的大树上,绑着十几个残破的身体,全身的肌都被割光了,只剩下惨白的骨头架子。更让人无法容忍的是,在空场中间一长溜儿摆着大小不等的八仙桌和条案,上面整整齐齐地摆着十几具女尸。
这些女尸都非常的年轻,大约也就是二十岁不到的样子,手脚在背后绑在一起,全都光着身子,着女人的一切。有的女尸被砍了脑袋,头掉在地上,其余的头发被血粘成了一绺儿一绺儿的,她们两腿之间那女特有的部位都红肿着,污迹斑斑,一看就知道死前给糟塌过。
这里的赵区长是我们团长没过门儿的子,当时正在杉树坪,所以团长急切地跑过去,一具女尸一具女尸地辨认,结果都不是赵区长。这时,有战士喊到:「团长,你看。」
顺他手指的方向看去,我们肺都要气炸了,只见西街口的石牌坊上吊着一横杠子,杠子每头有一个雪白的物件,仿佛是两个女人。我们急忙跑过去,可不是两个女人么。
只见一绳子拴着一木子的中间吊在牌坊上,木的两头各穿着一个赤的少女,子从姑娘们的户进去,从嘴里穿出来。两少女的手都拴在背后,四只光脚搭在子上捆在一起,面朝下呈俯卧状,四只尖尖的小头上各拴着一只铜铃。两个姑娘的户周围也都沾了男人的污迹,显然死前也失了身。
姑娘们的身上都用血写着字,她们雪白的股上写的是:「你共我产,我共你」,在修长的大腿内侧靠近腿的地方,各画着一个向户的大具,其中一条腿上还写着「过我的有XX个男人」。其中一个腿长一些的姑娘身子前面用血写着:「共女区长的下场」,另一个姑娘身前的字则是:「共征粮员的下场」。
从她们大腿上的字迹可以知道,赵区长死前曾被二百三十七人强,而那个女征粮员也糟受了二百三十四人的蹂躏。
昨天来时,我曾经见过赵区长一面,她是个不到二十岁的年轻姑娘,长得非常漂亮,原来在省一中是地下学生支部的书记,解放后被调上来作了区长,经组织介绍与我们团长成了未婚夫妇,不想却在这里被土匪残忍地杀了。
我们团长当时气得眼睛里都是火,后来打土匪的时候,他每一仗都象疯子一样自己猛往上冲。
团长一直没结婚,守着杉树坪烈士墓过了几十年。
镇里的百姓被土匪的残暴吓坏了,很长时间都不敢接近我们,直到土匪被消灭以后,我们才开始从他们嘴里慢慢了解了一些烈士们牺牲的情况,那真是凄惨而又壮烈的一幕,在让人悲痛的同时,又对土匪们的残暴无比愤怒,对烈士们的英勇充了崇敬。特别是两位女英烈的故事,就更是可歌可泣,让人永远难忘。
(二)
***********************************(侯老汉)***********************************
土匪是先从镇西打进来的,来得太快,在镇东口的那十几个人都没来得及撤回来,就被前后夹击堵在了乔家大院门口,带兵的排长一看不行,只得带着剩下的七、八个人上了炮楼。
人家解放军就是行,只七、八个人在上面守了一个多时辰,土匪好几百人都攻不上去,还让人家给嘣了二、三十个,我都看见了,一个个都是脑瓜门儿中的,炸得脑浆子飞,其他土匪吓得躲在房后头,头都不敢。土匪想用火攻,可连柴禾也抱不上去。
后来那个脸上长麻子的土匪头儿,据说是什么司令的,让土匪把镇上的女人和孩子抓了十来个当挡箭牌,这才到了炮楼底下,点上火烧炮楼。
土匪在外面喊着,叫上面的人投降,上面的人就喊:「狗东西,你们死了这条心吧,老子就是死了,也决不会投降的」,一边喊,一边往外打。
那火烧了好半天,里面才没了动静。这把火,把旁边的房子也给引着了,烧了十来间,把王狗儿家里的一个吃的娃娃,还有他那瘫在炕上的老娘也给烧死了。唉!这帮子土匪,真不是人出来的!
这边烧炮楼的时候,侯家祠堂那边也打得热闹,征粮工作队的十来个人和那个女区长守在里面往外打冷,也把土匪给打死好几个。可惜土匪人太多,而且,征粮队的和子弹也不够用,打了一阵子就没了火儿,只得用木杠子顶上大门,上到四边的院墙上,揭下瓦片往外扔,就想着把时间拖得长一点儿,好等着救兵赶来。
土匪把侯家祠堂的大门炸开的时候,已经快吃晌午饭了,工作队的人虽说够勇,可赤手空拳的面对几百号人也不行啊,转眼就都让抓住了。
土匪们先把镇上的人都给赶到祠堂前面的空场上,找了几个女人,着她们去烧饭,然后让老百姓看着他们吃。吃了,喝足了,那个什么司令就站在人群前面训话。无非是说老蒋怎么怎么好,共产怎么怎么坏之类的话,他们说,他们是奉了老蒋的命令来收复失地的,以后凡是跟着他们走的,都可以升官发财,跟着共产走的,都要糟殃之类的话,然后就叫愿意跟他们当土匪的站出来。
那司令喊了好几遍,也没人愿意跟他们走,那司令就恼了:「好哇,老子给你们荣华富贵你们不愿意,非要跟着共匪跳火坑,那老子就成全你们。」
他让镇上的人一个跟着一个从他跟前过,然后他把一些年轻力壮的男人叫出来站在一边,又把所有剪短头发的年轻女人都拉出来站在另一边。他自己拿着手,先到那些青壮年队伍前边,挨着个儿问他们愿不愿意当土匪,不愿意的就一给打死,有些个害怕的,后来跟着他们走了,还有二、三十个都给打死了。
那土匪司令说:「你们看见了吧,这就是跟着共匪跑的下场。」然后,他叫人把被抓住的征粮队从祠堂里头押出来,连征粮队雇来的车夫,一共是十一个男的。还有两个女的,一个是征粮队的,另一个听说是区长,都是城里人,十几、二十啷当岁儿,脸白白净净的,特别漂亮。土匪把那十一个男的都捆到空场四周的大树上,两个女的同被挑出来的短发女人圈在一起。
那土匪司令叫把十几个男的衣裳都解开,叫十来个土匪拿着短刀站在他们面前,然后叫他们投降,他们不肯,又叫他们说共产的坏话,他们也不肯。那司令就叫土匪用刀割他们身上的,割一块问一次,活生生把他们割得只剩下了骨头架子。
杀了那十一个征粮队员,司令又来到那群短发女人跟前,先把女区长和那个女征粮队的单挑出来站在一边儿,然后叫那剩下的二十几个女人骂共产。那二十几个女人小的只有十四岁,最大的也不过十八岁,其实都不是共产,只不过是喜人家共产女干部的样子剪了头发,就被土匪给拉出来了。
虽说不是共产,可那几个女娃子也一样有胆量,宁死也不肯说共产半个不字。
那司令气坏了:「好哇,你们都让共给赤化了,那好吧,共产不是要共产共吗,老子就共了你们的!」说完,他就叫土匪们把那些女娃子拉到祠堂里面去共。
几个女娃子又哭又骂,但说什么也不肯说共产的坏话,她们打着坠儿不肯走,是被一群土匪硬拖进祠堂里去的。我们就听见里面尖声的哭骂,还有土匪的笑声,后来就光剩下了土匪的声音。土匪们一拨一拨地进去,出来的时候一个个大汗淋漓,有的还一边走,一边系着子。我们都知道,他们把这些女娃子给毁了。
那些女娃子一被拖走,土匪司令就叫人把那女区长和女征粮员拉到人群的前面,那两个姑娘看见女人们被拖进祠堂就知道等着她们的是什么,所以脸得通红,拚命想甩抓住她们胳膊的土匪,嘴里不停地骂他们畜生、氓。
土匪司令走到那女区长跟前,笑着说:「没想到哇,赵大区长是这么年轻的一个美人儿,只可惜走错了路,怎么样,跟我走吧,作本司令的三姨太,等蒋总统反攻大陆成功了,还让你回到城里,吃香的喝辣的,穿金戴银,就算是想当官,也当个局长什么的,不比在这大山里风吹晒的强?」
(三)
那女区长一扭头,把一口唾沫吐在那司令的脸上。那司令立刻恼羞成怒地骂起来:「不识抬举的东西,敬酒不吃吃罚酒,老子一会就让你当众出丑,得你哭爹喊妈!」
一边说,一边扑上去,两手隔着衣服抓住那女区长的一对子,使劲起来。
那女区长挣了半天没挣动,红着脸喊:「乡亲们,别看了,他们能污辱我的身,辱不了我的心。」
虽说咱山里人没见过世面,可这点儿好歹还知道,都扭过头去。
那土匪司令真是个混蛋,一回头,从他的跟班儿手里拿过来就把一个老太太给打死了,然后喊:「他妈的,老子这共匪区长,你们都给老子好好看清楚了,那个敢错一错眼珠儿,老子就把他肝花肠子打出来。」
说完,他把递回给跟班儿,回过头去用右手伸进女区长的两腿之间,一把捞住了她的裆。
那姑娘用她所能说出的最恶毒的话骂了一句,然后眼睛望着天,就不再作声了。我看到她的两条大腿用力夹紧,似乎是在抵抗那男人的羞辱,修长的身体不住抖动,好看的眼睛里有些润,小嘴紧闭着,两腮的绷起两条鼓包,似是紧咬着牙关。
麻脸司令笑着,一边着那姑娘的脯,一边不时抓着裆把她拎得双脚离地,然后又搂着她的,硬把自己的下身儿和她的下身儿紧贴在一起。
那司令让扭住女区长的两个土匪把姑娘转过去,然后让百姓看着他捏那姑娘的股,又用自己的下身儿蹭她的股,然后他又过去玩儿那个女征粮员。
用手把两个姑娘都玩儿了一遍,然后叫过一个三十来岁,白净面皮,穿着国民军官服的瘦高个儿,他们叫他参谋长。他把那女征粮员给参谋长,自己重新回到女区长的面前。
「现在,老子要剥你的皮了,怎么样?投不投降?」那司令问。
「呸!」那女区长扭过头去不看他。
司令把女区长上身儿的衣裳一把撕开,让架着她的土匪帮着给她下去,出里面的白汗布背心儿,然后自己绕到她的背后。两个土匪把女区长细细的胳膊举起来,出夹肢窝里面的小撮黑,然后那司令把手从她的两边掏过来,握住她前的两个鼓包,了,然后用力把那背心一撕两半,出了那姑娘两个不大的小子,那子尖尖的,头红红的,一看就是个还没经过男人的芽仔。
那司令又说:「你们不是为人民服务吗?那你这个大区长,就为这儿的人民服务一回,让大家看看你的股吧。」
说着,他便解开了姑娘的子……
女区长的好细,子圆圆的,白生生的两条大腿夹得紧紧的,那个地方长着一撮黑,不算稀也不算密。虽说我老汉已经快六十了,可从来也没看见过这么好看,这么白净的女人身子。那女征粮员也是一样的白,一样红红的头,一样黑黑的羞,看得我不由得下面就了。
那司令和参谋长两个,当着全镇人的面,用手把那女区长和女征粮员的抓了半晌,把个雪白的子都给摸红了,又当众摸她的大腿和下身儿,最后又叫把她们转过去,背朝人群,让我们看她们雪白的股。
那司令一边大把大把地抓着那女区长的股,一边笑着对她说:「再不投降,老子就要让大伙看你的了,然后,老子还要好生你,怎么样?」
那女区长没动,一直到死之前也再没出声。
麻脸司令就说:「那,就先让你们当一回老鹰,好让大伙认识认识你的白股。」
说着,让架着她们的土匪把她们本来被迫举着的两只胳膊扭到背后,一手抓手腕,一手按后背,将她们的手腕朝后朝上一抬,那两个姑娘的就弯了下去,胳膊朝后掠着,活象两只大鸟的翅膀。
最那什么的还是她们的股,朝天撅着,股蛋子上的绷紧了,再找不到同大腿之间的那条沟,因为被拉紧,股中间的子也被拉开了,出了姑娘小小的股眼儿,还有紧夹着的大腿之间时隐时现的两条褶。
麻脸儿司令可不愿意让她们并着两腿,叫了几个土匪过来,用绳子拴住她们的脚腕,向两边一拉,就把她们的两脚分开,终于出了女人腿子中间的那个地方。
麻脸司令和参谋长过去用手摸着两个姑娘的股和大腿,时不进地碰一碰她们浅粉的小眼儿,再用手指分开她们夹紧的两块厚厚的片儿,出里面红红的。他们先用中指进那中间,得很深,然后慢慢转动着手指,从两个姑娘的中出了红红的血。
「哈哈!没想到赵大区长还是个原装货,老子真走运。」那麻脸儿司令笑着说,把手出来,用舌头着手指上的血,然后又进去,并很快地来回了十几下。他就这样抠住她的下身儿,把她的股提起来,双脚都离了地,她还是没有出声。
「太干了,大概还不够,不够受用吧?」那司令说着,把中指出来,然后再把自己的大拇指进去,又玩儿了半晌,看看姑娘的下面还是干干的,他也失去了耐,就蹲下来,把脸对着女区长的股,用两手捏着她的那两片子拉开,冲着她的子里吐了几口唾沫。这才站起来,自己了子,用手扶着那得铁子一样的大巴,往女区长的股里面顶了进去。
两个土匪头子当着全镇老少的面儿,把两个年轻的女干部玩儿了,又叫他们的部下上去玩儿,一连气儿换了七、八回人,没有进祠堂的土匪都轮了一遍。
这一气儿玩儿过了,麻脸司令叫把祠堂里那些姑娘都出来,她们都光着身子,眼睛大都哭得红红的,大腿内侧沾着已经干涸的血道子,有的已经被玩儿得站都站不住了。
那土匪司令命令把姑娘们在两个女干部的两侧排成一排,同样撅起股来,叫那些被迫答应跟他们走的青壮年挨个儿上去玩儿那些姑娘,那些人怕死,不敢不听,也都上去干了一回,倒底心不甘情不愿的,多数只是把巴进去捅个三下儿、两下儿的,应付一下就完了。
那土匪司令本来也没打算让他们在这些女人身上享受什么,只不过是为了让他们死心塌地当土匪而已,所以也没追究他们。
(四)
为了让镇上的每一个人都沾上黑,麻脸司令开始命令土匪把镇上所有男人都拉出来,让他们从年轻到年老,一个个轮上去干那些姑娘,在玩儿镇子里那些姑娘之前,先让他们每个人把两个女干部都上十下,先头儿有四、五个不肯,那麻脸司令就叫土匪把他们的子孙给割下来,活活疼死。
后面的人没有办法,只好按照土匪们的命令办,人们排成一字长蛇阵,轮到谁就先解了子拿出那个玩意儿,先在那女区长或是女征粮员的股上蹭硬了,然后从她们的股后面进她们的门儿捅上十下,再另一个女干部十下,这才自己选一个姑娘去,专门有土匪在旁边给数人数。
我们这个镇子本来就不大,连年的战,七、八成的人都搬走了,那会儿也就剩下几百户人家,当天在家的男人也就是四、五百人,除了被当了土匪的不算,剩下的有一半都被着了那两个女干部,可能得有二百来号人。好在后来政府并没有追究这件事,否则,只怕镇上七成男人都得掉脑袋,就算这样,还是有十来个人后来自杀了事。
我的岁数比较大,所以排在后面,快到我的时候,有土匪跑来告诉麻脸司令说,共军援兵离此还有十几里路,土匪们急着撤走,这才放过我一把,不然,我真说不好到底会因为不愿参与强被土匪杀了,还是因为怕死而一辈子良心上过不去。
麻脸儿司令叫土匪赶上一群老百姓,从附近的民宅中把八仙桌和条案之类抬了许多到空场上,在姑娘们的身后摆成一大排,然后把那些因为剪了短发而被强的姑娘们用绳子四马倒攒蹄捆起来,脸朝下,脚朝人群放在桌案上。他恶狠狠地说:你们这些被共匪赤化了的共产妹,老子要让共产亲眼看见你们光着股的死尸。
他让手下的土匪们拿着刀,拿着,一个个地问那些姑娘,愿意身首两处,还是愿意留全尸而让他们从门儿里毙。咱这儿有个说法儿,尸首同真人,身首异处的人,作了鬼也会身体不全,所以谁个不想落个全尸,可一个女人,即使是已经失了身的,也不愿意让人从那个地方杀死,这可真是叫人难以决定。
有的姑娘选择了身首两处,土匪就把她们往前挪了挪,让头从桌案边上探出来,有人从后面把拇指的树枝子从她们的私处进去,趁她们被捅得一身的机会,前面的土匪用大刀把她们的脑袋砍下来。
后来姑娘们见砍头也不能避免下体被人糟塌,便都选择了被杀。土匪们用一支长从她们的红肿的门儿捅进去,然后开,子弹把她们整个儿打穿,从头顶出去,她们的手脚垂死地挣扎几下就都死了。
土匪们最后杀那女区长和女征粮员。被强的时候,她们只是被土匪扭住,现在,则被反捆了双手。仍然两人一个架住,麻脸司令让人找来一杆笔,沾着被砍头的姑娘的血,在女区长的身前从脖子到那丛黑上沿写上字,又叫把她转过来,在她的股上也写上字,然后让人把她抬上一张八仙桌,扯开两腿,在她两条雪白的大腿内侧各画上一向她门儿的大巴。
那参谋长看上去文邹邹的,干这种事儿却一点儿也不脸红,接过笔,也把那女征粮员的身上写了画了。土匪们这才把两个女干部身上仅剩的鞋袜剥了,两脚叉着捆住脚腕,叫两个土匪按着肩膀不让动弹,这样,她们就只能分着两条大腿了。
麻脸儿司令叫土匪们砍了一棵胳膊的小杉树,草草刮了皮,截下一丈长短一,两端削尖了,叫一个土匪抓住女区长的脚向上抬起来拎住,又叫两个土匪一左一右按住姑娘的股,并把她的股扒开,出女人的地方。
那女区长知道土匪要怎样她,最后骂了一句,说:「你们别狂,要不多久,你们就会完蛋,到时候一定有人替我们报仇。」
那司令狞笑着,亲手把那杉树的一头从她脚下面伸进去,将尖对准她的门儿捅了进去。
我只听到那姑娘极惨地叫了一声,然后土匪们便把她和那子一起抬到一张空的大条案上,另外四、五个土匪则把那女征粮员脸朝下也抬上去,两个姑娘脚对脚趴在条案上,女区长的股后面伸着那杉木子,嘴里已经在大口大口地咳着血。
麻脸司令自己把两只手从女区长的股中间伸进去攥着那杉木子,叫其他土匪一个抓手,两个扒股,两个捉脚,将拚命扭动着身子的女征粮员的门儿对准那子的另一头儿,然后向她脚的方向用力一拖,也是一声惨叫,两个姑娘便穿在了同一杉木上。
土匪们用绳子把两个姑娘的脚捆在一起,又把两人捆在背后的手用力一拉,使两个姑娘离得更近,四条腿都完全弯起来,尖竟从两人的嘴里穿出来,两个姑娘混身的都在抖,血从嘴里冒出来,顺着下巴到地上。他们还不解恨,用一绳子把子的中间捆住,叫土匪们抬到旁边的贞节牌坊下吊起来。那可是我侯家祖上三代贞女的见证啊,却被土匪用来干这种事儿!
那女区长的个头较高,身子重一些,吊上去以后,她这一头儿就往下沉,麻脸儿司令又叫人往那女征粮员的脖子上挂了一布袋碎石头,这才整平了。最后,他们给两个姑娘往头上各拴了两只马脖子上挂的那种铜铃铛,这才算完事。
临走的时候,那麻脸司令说:「在镇子里,有老子的眼线,哪个敢替她们收尸,以后有他好看。」
土匪走了,老百姓们都怕呀,哪个敢给她们收尸,又没脸见赶来的解放军,都跑回家里躲着。解放军来了,救灭了火,挨家挨户安百姓,也到我家来问寒问暖,人家问起那些人是咋死的,土匪对她们干了什么,你让我咋个说呀?
人家来调查,镇上的人只能把那些土匪干的事大概说上几句,可谁也不敢说自己被土匪着对人家女区长干过那事儿,虽说那时候都是被的,可为了保住自己的命,你就能玩儿人家的女人吗?这咋能说出口。这件事一直瞒了两年多,到底纸里包不住火,人家还是知道了。
那些因为剪短发就被杀了的女娃们都是镇上人,大家低头不见抬头见的,不是这个的女儿,就是那个的妹子,可在那个时候,谁也顾不上谁,你了他的闺女,他玩儿了你的妹妹,等土匪走了,这些人心中都有一块解不开的疙瘩,这都过去许多年了,相互见了面还都跟仇人似的。
镇上人听见说那个带兵来救援的团长就是女区长没过门儿的丈夫,都吓得够呛。人家来解放你,你倒了人家的女人,虽说都不是自愿的,可这种事儿能有几个人想得通?镇子里一群小老百姓还为这种事儿闹得跟仇人似的,人家好歹是管着上千人的大团长,跟咱们县长平起平坐,出了这种事,人家要杀要剐,你能有啥说的?
后来听说,人家团长知道这事儿后,大冬天的光着个膀子在院子里站了两天两夜,还是不言不语地饶过了咱杉树坪的人,人们这才放下心来,可心里却觉得更过不去了,所以后来有些人自尽了,我觉着反而是件好事,谁愿意一辈子都心中不安哪。
那位团长后来留在了咱们这里,说是要一辈子守着女区长,每个礼拜天,他都坐着吉普车到山上的烈士墓去烧纸。咱镇上的人都知道,所以每到那天,大伙儿都避开他要经过的大路,免得碰上了怪尴尬的,有时候躲不开,人们就用手挡上脸,咱没脸见人家呀!
唉,这都是过去的事儿了,要不是你问起来,我这一辈子都不会再提。
【完】
作者:石砚
(一)
关于新城解放前夜,教导院大屠杀的谜底,是因为一张旧照片而偶然被揭开的。
那是文革初期,在西南地区的一个小山村里,一个十八岁的女孩子因为自行堕胎导致大出血被送进了县医院。
一个大姑娘怀了孕,这已经是很大的丑事,但更为严重的,这个女孩子是红卫兵造反派的司令,这可是给红卫兵的脸上抹黑呀!于是,迫于同一派红卫兵的强大力,那个女司令不得不揭开自己被人轮的事实。
红卫兵小将被人轮了?!公安局立刻介入了调查,而调查的结果,参与轮的,竟是三个十五、六岁,刚刚发育成的男孩子,最大的一个正在上初中,另外两个则是因为家境贫穷而辍学在家。
于是,三个男孩子被拘留了,而且很快便供认了全部事实。这本来也许只是一桩很普通的案子,但老练的公安侦察员却发现了不寻常的问题。
据受害者和罪犯的口供,警察发现三个男孩子是把那女孩用绳子五花大绑起来之后强的,而据四个人的描述,警察竟发现三个男孩子对捆绑和强的手法十分专业,这是很不寻常的,通过进一步审讯,三个人供认,他们是从一些旧照片上学来的,而提供照片的,是那个为首作案的中学生的同学黄某。
于是,黄某被警察传讯,一看见警察,黄某吓坏了,几乎立刻就供认,那照片是他在父亲的一只铁皮箱底下翻出来的。
据黄某的待,民警对黄某的家进行了搜查,找到了那几张发了黄的旧照片,还在那只锁已经生锈的铁皮箱里发现了整箱同样发黄的旧照片。
黄某的父亲叫黄玉成,他在镇上开着一个私人照相馆,人民公社成立后,他的照相馆便充了公,而他本人也变成了公社照相馆唯一的摄影师。
一个当了十几年摄影师的人,拥有一箱子旧照片并不算稀奇,但奇就奇在他偷偷保存在铁箱中的,竟有上百张体女人照片和底版!
这些照片上的女人,大都很年轻,很漂亮,除了少数几张外,几乎都被捆绑着,其中包括多张女下体的特写,有的照片上女人的户中正着一个男人的茎。除了不堪入目,更令民警震惊的,便是其中还有许多被五花大绑,背着亡命牌的死刑犯照片,其中也包括准备处死的赤女犯照片,以及已经被处决的男女尸体照片。
民警们对黄玉成进行了拘留审问,但黄玉成却说这是解放前一个在警察局的朋友送给他的,其中的犯人是谁,在哪里被杀他并不知道。但民警怎肯相信他的鬼话,据照片上犯人背后招牌上被害者的姓名,经过民警们查找资料,目标很快锁定在了远在两千多里之外的新城。外协人员在新城不仅确认了这些被杀者的身份,也同时查明了这位黄玉成的真实身份。
先说照片上的被杀者,他们都是在解放军兵临新城城下时,国民新城教导院大屠杀案的受害者,在那次屠杀中,教导院在押的二十三名政治犯全部遇难,包括新城前地下书记黄沛然和工委书记谢飞云,其中女有七人。
在被拍下的照片中,数量最多,角度最下的一个被害女名叫王新,牺牲时二十三岁,被捕前系新城游击大队第三支队的队长;其次是王瑾,牺牲时十九岁,被捕前系新城女子师范学院的学生会主席。
再说黄玉成,经过一个住在教导院附近,曾经替教导院送菜的老菜农辨认照片,这个人姓赵,是教导院院长的秘书。查阅敌伪档案,发现黄玉成的真名叫赵石,在本投降后、新城解放前的几年间一直在教导院作秘书。
由于被害人的尸体和教导院的档案全部被焚烧,教导院的敌特又都随着国民军队撤走,一直下落不明,所以新城方面虽然了解烈士们全部牺牲,却一直对其中的详情不甚了了。
赵石和照片上烈士们身份的确认,终于可以使惨案的经过和烈士们牺牲时的壮烈场面大白于天下了,负责外调的民警的心情既兴奋又沉重。
赵石被遣送回了新城,面对敌伪档案中自己的身份记录,一直狡猾抵赖的他终于崩溃了,开始向民警待那一段悲壮的历史。
「赵石,你是怎么进入教导院当上秘书的?」
「我父亲原来是一个中学教员,我从小就跟着他读书识字,本投降那年我正好中学毕业,托了叔叔的关系投了军,给当时的团长刘克辉当文书,跟着接收大员进了新城,第二年建教导院的时候,刘克辉当上了院长,我也就跟着当了秘书。」
「你在教导院负责什么?」
「处理往来文书,因为院长刘克辉不识字,我也替他起草各种报告,还有,我在国外经商多年的叔叔回国的时候曾经送给过我一架德国菜斯照相机,所以我会照相,学员入学的时候还有毕业和肄业的时候档案里需要相片,我也兼职给他们照相。」
「什么学员?」
「教导院的目的是教导和化犯人,让他们离共产,跟着政府走,所以犯人不叫犯人,叫学员,看守也不叫看守,叫教官。进教导院就叫入学,出教导院就叫毕业或是肄业。」
「什么样的人才能进教导院?」
「有被抓的地下、解放军战俘、游击队员、左翼作家、工运领袖、学运领袖,上头说这些人都是人才,但是被共产洗了脑子,需要化、教育,为我所用。」
「那怎么算毕业呢?」
「同政府合作,登报、写悔过书、供出同等等,发给毕业证书,放出教导院。」
「那肄业呢?」
「那就是……就是……躺着出去的。」
「什么样的躺着出去?」
「进教导院就表示是死刑缓期,到了缓刑期拒绝合作的,就要被处死,那也是离开教导院的第二种形式。」
「一共有多少人毕业,又有多少人被害?」
「毕业出去的大概有六、七个,其他的都被杀了,具体数字我也记不清楚,总有三、四十人吧。」
民警们把那一迭难以入目的照片放在他的面前。
「你说说,这些照片是怎么回事?」
「这个……」一看到那照片,赵石的眼中便出了难以察觉的不安。
「你读过不少书,应该是知道政策的。」
「我知道,我知道,我待,我全部都待,不过,这里面可没有我什么事啊!」
(二)
下午,在赵石的监号里。
作为一个当初在国民监狱中当了好几年秘书的人,从没有想过哪一天自己也会被关在监狱里,不过,说句老实话,自己所蹲的这座监狱的条件不仅比当初的教导院来要好,甚至比他现在在公社里的生活都好,至少屋子很大很干净,光线也好,虽然每顿也是窝头咸菜,但还是可以吃的,而且每天中午多多少少还能沾上点儿腥。
为了让赵石更好地待问题,他所住的是一个单间,还给他配了椅子、写字台、纸张和笔墨让他写待材料。
看着自己身在囹圄,赵石慨万千,思绪不由回到了十几年前的那段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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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大多数被列为重点学员的犯人一样,王新是被抬进教导院的。
(赵石这样写道。)
与其他柔弱的女犯不同,王新是个拿着冲锋陷阵的真正的女豪杰,新城游击大队有一千多人,由于多年抗战,从本鬼子手里缴获甚丰,实力不比正规军差多少,而且他们当年抵抗着小鬼子数万人的围攻,仗打得很,国民对这支部队十分头疼,而王新所带领的三支队更是强手中的强手,曾经以二百对三千的绝对劣势同本鬼子周旋了七天七夜,毙伤鬼子数十人,自己无一伤亡,创造了战争奇迹。
王新十六岁就当上了区小队的副队长,经历战阵无数,如果不是因为她在下山侦查的时候不慎扭伤了脚踝,又不巧与国民军队遭遇,恐怕有再多的国民兵也无法抓住她。
对于这样一个抗英雄,一个在老百姓当中甚有名望的女对手,国民对她既恨又怕,虽然抓到了她,却不敢大张旗鼓地吹嘘,反而悄无声息,甚至连国民内部都只有极少数人知道这件事。但却没有放松对她的审讯,希望能从她嘴里得到游击队的和共产的秘密。究竟给她上过什么样的刑法,我并不知道,但见到她时却很难把这个虚弱地躺在担架上,脸肿得巴斗大的女人,同相片上那个绝美的女子联系在一起。
由于脸部严重变形,所以「入学」照是在一个月以后才拍的。
教导院的条件要比一般监狱好,因为这里关的都是要犯,或者是在当地共产组织中身居要职,或者是社会名,至少也是有很好家庭背景的,因此对待他们同对待一般政治犯还是有很大差别的。也正是因为如此,王新的刑伤恢复得很快,加上她本身的身体条件又好,所以当我给她拍摄「入学」照的时候,她已经完全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美人了……
(说句老实话,赵石出身于一个比较富足的家庭,所认识的也多是上社会的人,漂亮女人见得多了,但王新给他的觉就不能仅用「漂亮」两个字来形容了。她入狱的时候只有二十二岁,长圆脸,因为受了很重的刑而略显消瘦,高高的个子,瘦瘦的身量,直的板,修长的双腿,一头短发因为一直没剪而变成了齐肩的半长发,大大的眼睛里是公主般高傲的光,那是一种普通女子所不可能有的目光和气质,赵石深深地为之折服。教导院里关押的年轻女犯也有几个,有女学生,也有女工,其中有几个女学生也长得有些姿,但赵石总觉得王新在所有的漂亮女人当中有一种鹤立群的觉,也由心底里萌生出一种无法抑制的占有的望。自从王新进了教导院,赵石便时不时地在犯人们放风的时候跑到哨兵的炮楼上去,远远地看着她同几个同牢的女犯在院子里晒太、踱步和闲聊。不过,赵石并没有把这些写进他待中。)
从那些所谓教官们的闲谈中,我了解到,这个王新实在不是一个可以好对付的女人,她的才思捷,每逢教官去「给学员们上课」的时候,她总是故意装作不懂而要求提问,但当教官们为有人对自己的讲授兴趣而沾沾自喜时候,却被她不断的追问得破绽百出,自相矛盾,惹得其他学员放声大笑,而教官们则狼狈不堪,恨不得找个地钻进去。
教务主任黄茂昌深受其害,每次「上课」回来,都要在院长刘克辉面前用最下的话诅咒这个让他出丑的女人,我是院长的秘书,所以黄茂昌向刘克辉发劳的时候我都是在场的。
转眼王新已经在教导院里关押了一年有余,在这期间,有四个「学员」「毕了业」,也有七、八个「肄业」的,但对她的化工作毫无进展,让我到她离「肄业」的子也不远了。
在我的心目中,院长刘克辉是个大老,也是个很自律的人,而教务主任黄茂昌则是个脑子坏水儿的极险的人,但他们那时候都对我不错,所以我也一直死心踏地地把他们当成自己的好上司,不过,我并没有想到这两个表面道貌岸然,嘴仁义道德的人竟会干出那样的事。
那天,黄茂昌又在「学员」面前出了丑,照例又在刘克辉面前骂了一通后,两个人进了刘克辉的办公室里密谋了一个多小时,然后,刘克辉便命令生活部长(其实就是看守长)把王新带到「白房子」去。
「白房子」是用白的石头砌成的一处独立的建筑,离教导院有半里多地,有两进院落,刘克辉住在北房正中的大套间里,黄茂昌住北房西侧的大屋,我和几个刘克辉的贴身卫兵分住在厢房里。在后面还有一个后院,里面只有两间小房,是即将「肄业」的学员临时关押的地方,有时也在这里举行所谓「肄业」典礼,也就是直接在这里处决犯人。
听说要把王新带到「白房子」,我就知道,她的子不多了,虽然据她的表现,这可能是必然的结果,但看着这样一个美丽的女人在风华正茂之年就走向她自己生命的终点,我还是为她到十分可惜。
当天下午,黄克辉派了车,让我去城里买胶卷、相纸和显影药水,我猜那是为了在处决王新时拍照归档用的,但不知道为什么黄克辉让准备那么多。
晚上下班以后,我去后院看王新。我在教导院的职务虽然不高,但所有往来公文都要经过我手,对我来说是没有什么秘密的,所以无论去哪儿,哨兵都不阻拦我。
我扒在小房的监视孔中往里看,看见王新正在昏暗的灯光下用一把破木梳梳头。因为是「教导院」,而且防守严密,所以,一般情况下学员们并不带镣铐,不过送到「白房子」就不一样了,在王新的手腕上多了一副铁铐,脚上也戴上了镣子,并用一细铁链把镣铐连在一起。可能是看守给了她四小块破布片垫在铐圈里防止把手腕脚腕磨破,随着那梳子梳过长长的乌发,连接镣铐的铁链发出「哗啦哗啦」的轻响。
她像个公主一样从容地坐在地铺上,脸上丝毫也看不出与平有什么不同,看来,死对她来说同出趟远门也没有什么区别。这样的从容,以前在其他犯人脸上也看到过,但那些都是男的,在一个女人脸上看到,还是使我到很不一般。
一般情况下,关到这边的犯人要么当晚的饭后便在院子里的大树上用绳子吊死或倒栽在院中的大水瓮里闷死,要么是第二天一早拉到山后的沟里毙,但是第二天早晨,刘克辉和黄茂昌照常去上班,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似的,也不知道他们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到了办公室,刘克辉才问我,什么时间照相最好,我说上午十点以后到下午四点之前都行。
刘克辉午休是一定要在上的,所以,每天中午我们都回到「白房子」去,这次中午下班的时候,他叫我带上头天准备好的照相器材回去,我到他下午要准备杀人了。
午休之后,刘克辉和黄茂昌叫上我来到后院,让看守这里的四个卫兵去把王新带到院子里来。
看到我们,她也到了什么,脸上出了一丝淡淡的冷笑。
「王新,知道我们把你关到这里是干什么的吗?」黄茂昌问她。
「能干什么?你们的招数用完了,要杀人了,不是吗?」她带着一点嘲地,以一种胜利者的姿态问道,可以看得出她很为此而骄傲。
「死?那么便宜?」黄茂昌说道,「你这个不知道好歹的女人,你抗拒化,在学员们面前污蔑总统,污蔑国,污蔑教官,你以为死了就完啦?」一想被她得当众出丑,黄茂昌表现出一种抑制不住的恼怒。
「那你还想怎样?别忘了,我可是尝过你们十八般武艺的。」她嘲笑地哼了一声,挑畔地看着他,「十八般武艺」就是指各种酷刑。
「老子要叫你把天下女人的丑都出尽!」他暴跳着。
「你敢!」她不笑了,仿佛预到了什么,带着手铐的手下意识地挡在了自己的前。
(三)
「你现在在我们手里,就像关在笼子里的小母狗,老子想怎么治你就怎么治你,有什么敢不敢的?」黄茂昌吼道。
「你混蛋!」她愤怒地骂道,眼睛却看着刘克辉,仿佛心里很希望他能制止黄茂昌。
刘克辉此时出面了:「黄主任,先别发火儿,消消气儿,王队长毕竟是个年轻人,格倔强,这也是很正常的嘛,我当团长的时候就喜这样有子的兵,啊!」
他接着说:「王队长,我们把你带到这儿来,就是要私下同你谈谈,现在的情况你应该清楚,同政府作对是不会有好下场的。我们就是想劝劝你,不要再执拗了,好好同政府合作,你还会有光明的前程,你没有看到有那么多的学员都毕了业?他们在外面自由自在地过子,那有多好,何必要同自己过不去呢?啊!」
「同你们这些反动派合作?休想!」
「那我就没有别的办法了,黄主任想作什么,我只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你们这群畜生!我不会让你们得逞的。」王新明白,刘克辉同黄茂昌本来就是一个鼻孔出气的,不可能轻易放过她的。一扭脸,她看到院墙边有一个大青石平台,便一头往那上面撞过去。
四个卫兵早有防备,一下子把她抱住,并把她按倒在地上,一个卫兵抓住连接她手铐和脚镣的铁链向上提起,使她的手脚一起朝天举着,尽管挣扎得很凶,却一点儿结果也没有。
「把她到台子上去。赵秘书,准备好照相机。」刘克辉说道,「咱们把王大队长的衣服一件件下来,一件你就照一张,要是她不合作,那就一直把她光,要是还不合作,那就把她的光腚相片登在报纸上,让所有人都看看咱们王大队长的股。想死?哪有那么便宜的事儿。告诉你,你不肯合作就早晚一死,不过死之前,老子一定叫你把你们家祖宗三代的脸面都丢光!」
那石台是为了在院子里处决犯人而设,下面用砖砌出墩子,整块青石为面,长有五尺,宽约一尺五,大小同一张大条案差不多。四个卫兵抓着王新的手脚把她抬起来,仰着放到台子上。王新拚命反抗,不肯轻易受辱,但他们还是光了她的衣服,并且让我给她拍了许多张照片,在这期间,王新一直破口大骂,骂刘克辉和黄茂昌不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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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际上王新被抬上石台时一直尖声叫骂着,把身体紧紧缩成一团。那是赵石第一次听到这个坚强的女人发出这样的尖叫,也是第一次在她的眼中看到恐惧,那是只有一个贞洁烈女在面临最大的辱时才会有的恐惧。对于一个像王新这样的女人来说,还有什么比受到污辱更可怕的刑罚呢?但赵石知道人们愿意听什么,不愿意听什么,所以他把王新写得像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女神,因为把王新的形象写得越高大,越英勇,把她所受的污辱写得越模糊,越简单,人们就越容易接受,给自己减刑的可能也就越大。
赵石放下笔,活动了一下手腕,喝了一口水,然后回到自己的铺上躺下,让已经写了很久的自己稍微休息一下,而他的脑子却仍然停留在那个残酷的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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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克辉和黄茂昌一左一右站在石台边,一齐去撕扯王新的上衣。王新把自己紧紧蜷缩成一团,他们的手伸不到她的前去,于是黄茂昌突然把手转向她蜷曲起来的大腿的后面,在她那因为蜷曲而向后突出的部摸了一把。王新急忙把两腿伸直,不让自己的部继续遭受偷袭,而黄茂昌则趁机把手从她的前面伸进她的大腿中间。
王新把紧铐在一起的双手伸在自己的两腿间,紧紧护住女人的地方,为了保护自己的贞,她用上了全力,已经没有多余的力叫骂,只能在嗓子里发出野兽一样的吼声。她的力气很大,刘克辉和黄茂昌两个人也没能够攻入她的要害。
「妈的,站着干什么,把她的手拉开!」刘克辉看着那四个站在一边的卫兵命令到。
卫兵们把连接镣铐的那细铁链上的锁打开,然后两个抓手,两个抓脚,把王新的手脚分别向两端接开,让她直地躺在石台上,身体的正面完全失去防护。
王新仍然在努力地挣扎,她那修长的身体不停地扭来扭去,眼睛里开始泛出绝望的泪光。赵石知道,把这样一个女人光拍照,比把她杀了更可怕,看着她那张楚楚动人的脸,赵石到有些不忍,同时又怀着另一种期待。
黄茂昌的手再一次伸向王新的前,彻底失去自卫能力的她终于又发出了一声惊惧的尖叫。
黄茂昌的手在离那两团圆鼓鼓的峰只有几毫米远的地方突然停下了:「怎么样?怕了吧?还是好好同我们合作吧。」
王新停止了尖叫和挣扎,愣在那里足有几分钟。无论是我、刘克辉还是黄茂昌都预到她就要屈服了,但她最终却摇摇头,咬咬牙,说了一声:「不!」,眼泪便顺着脸颊了下来。
黄茂昌解开了王新衣服上的第一粒纽扣,接着是第二粒、第三粒,王新仍然努力扭动着身体,低声地啜泣起来,却没有再喊叫。
上衣被向两边拉开,出了里面一件小白汗褶儿,看到姑娘腹部的一抹雪白的肌肤,还是第一次看女人身体的赵石到下身儿发紧,急忙深一口气,举起照相机来「咔嚓」一声按下了快门。
黄茂昌继续解开那小汗褶儿上的纽子,上下全解开了,只剩下脯前丰处的一颗,裂开的衣襟中间隐隐约约暴出一团圆圆的软。
「你想好了吗?」他问道,同时他的两个手指捏住那最后一粒纽扣。
她没有说话,只是痛哭着猛烈地摇头。
黄茂昌的手指捻了一下,那紧紧箍住脯的汗褶儿便「啪」地一下绷开了,两颗红红的头一下子从衣服中弹了出来。
赵石到自己得难过,费了很大的劲儿才控制住,他手中的相机不停地响着,王新用力把头扭向另一侧,她不愿意自己的脸出现在镜头中,但黄茂昌抓住她的头发,硬把她的脸转过来。
轮到刘克辉了,他让拉住她下肢的卫兵把她鞋袜了,出两只瘦瘦的脚,然后把她的带解开,院子充了男人重的息声。刘克辉慢慢地把姑娘的子扒下来,赵石看到姑娘的肚脐暴出来,接着是两个高高的髋骨的角,那扁平的小腹从髋骨之间向下延伸,腹股沟以很大的角度迅速向中间汇,直到现出几黑的。
姑娘哭得更厉害了,用力咽着,身子一耸一耸的。
刘克辉命抓脚的卫兵把她的下身从石台上抬起来,一边把她的子从她的身下向下褪,一边继续她:「想好了没有,过了这个村儿没这个店儿,等那有儿的地方出来,再想后悔也晚了。」
她那雪白的股从下面完全暴出来,上面的却还搭在要紧的地方,她继续用力摇着头,「呜呜」地哭出了声。
赵石听着那哭声,心里既可怜她,又为她不肯合作而生气,同时又很希望她继续这样反抗下去,因为他实在很希望看到她那神秘的部位。
「这可不是老子不给你机会,是你自己找的!」刘克辉说道。
赵石跟了刘克辉好几年,虽然刘克辉见一个一个,自己娶了好几个漂亮的姨太太,不过在外面作事却一向很体面。打仗的时候抓到长得很不错的女游击队员和解放军女兵,刘克辉叫人打她们,也叫人把她们毙或砍头,却从来没有污辱过她们,所以,尽管赵石知道黄茂昌是个纯粹的情狂,但却很愿意相信刘克辉并不真作什么,只是因为事情挤到这个份儿上,不得不作了。
(四)
刘克辉终于亲手把王新的子一直褪到戴着脚镣的小腿上,赵石看到了两条笔直修长的玉腿,还有一丛浓墨一样的黑生长在洁白的小腹下端。
「这可不能怪我。」刘克辉无奈地说道。
「赵秘书,快照,快照。」黄茂昌兴奋地把赵石拉到自己原来站的位置上,这里离得很近,可以更清晰地看到,姑娘那一丝黑中隐约显出的一条紧闭的。
赵石其实早已到自己有些失控,他机械地对准那个赤的姑娘一通拍,甚至不清楚自己是怎样按下快门的。
卫兵在黄茂昌的命令下,把王新的双腿朝天立起又弯曲起来,把她的大腿向她自己的前,出她雪白的部,她的门紧紧收缩着,形成一个深深的圆窝。黄茂昌亲自抓住姑娘的两个膝盖用力分开,让她的生殖器完全暴出来。
赵石从没有想过一个女人会用这样不堪入目的姿势被拍照,甚至一个女也不可能同意这样拍照,更没有想过这样的照片会出自自己的手。他只是不停地过卷、按快门、换角度、过卷、按快门、换角度……当晚上冲洗这些照片的时候,他甚至怀疑自己究竟拍到了什么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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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接负责赵石案件的新城公安局王局长,看着赵石的待材料,嘴有些哆嗦。
「真是畜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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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克辉和黄茂昌第二天一早就拿着那些照片去给王新看,威胁说如果她不合作,就把这些东西拿给她的父母看,还要登在报上,王新骂他们,但拒不合作,后来他们就强她。而且,从那儿以后,他们又强了她很多次,一直到把她杀害,她都没有屈服。
因为怕王新自杀,拍过照以后,就把她用细铁链锁在上,直到第二天一早他们继续对她施加污辱,后来的很长时间,她都是这样被锁在上的,连大小便都要由卫兵们给接。
王新看到那些照片时脸涨得通红,听到说要把照片给她的父母,她哭了,骂刘克辉他们是法西斯,是混氓,是畜生,是……反正一切她能想得出的最下最恶心的话都用在了他们的身上,但她最终还是不肯低头,她说她宁愿受尽世界上的所有苦难,也决不改变自己的信仰。
刘克辉和黄茂昌是已经密谋好的,于是他们再次让卫兵们把王新拖到院子里,这一次把她的衣服光时她没有反抗,只是静静(赵石没有说她那时候是泪眼婆娑)地看着墙壁。
黄茂昌是很想得到王新的第一次的,但是当着顶头上司的面,他无论如何也不能占先,所以他极力怂恿刘克辉去强王新。刘克辉最后同意了,他让卫兵们把王新的镣铐打开,改用绳子在石台上捆成一个「人」字,然后叫我们都出去。
我们站在院门外,听到刘克辉继续劝降,但始终没有听到王新答言。刘克辉说话的语气越来越硬,也越来越暴躁,后来就没有了声音。
黄茂昌很下地把两手的食指和拇指对在一起比了一个圆圈儿,同时一只手的中指从圆圈的下面向上一下儿一下儿地穿出,对着我和那四个卫兵笑。那四个卫兵仿佛明白他的意思,也跟着下地笑起来。
大概过了半个小时,刘克辉从里面出来,看了我们一眼,向里面摆了一下儿头,然后向自己的房子走去,我想要跟上,他回头对我说:「你也去吧。」便独自回去了。
我们回到院子里,黄茂昌便带着那四个卫兵轮强王新,还让我把他们在王新下身儿的镜头一一拍下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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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石跟着黄茂昌再次进院的时候,王新其实仍在泪和泣,但已经平静多了,眼睛里除了原来的坚定之外,又多了一重深邃的光。
她的下体像他们离开时那样敞开着,但生着疏落的上是漉漉的体,一丝鲜红的血迹从紧夹在一起的后端出,混入会部的体中,过两块洁白的夹后落在石板上。
黄茂昌叫赵石给她的部拍照,然后自己用手玩着她的房和下体,发出一阵阵下的笑。
他让人把她的两脚解开,自己爬上石台,面对着她跪下,一手一个把她的膝盖推向她自己的部并分开,使她那夹紧的自己裂开,出小和长长的前庭。
他让卫兵像这样把王新的两腿抓住,自己则分开她的小,让前庭变成一个圆圆的口,然后下地笑着叫赵石给她拍照。最后,他解开子拿出得硬硬的茎来,一边撅着大股把茎向王新的户中捅,一边叫赵石把这个过程一张一张地拍下来,当然,他并没有让赵石拍他自己的脸。
进去以后,黄茂昌伏下身,双手从姑娘的两腿间伸过去按在她部两侧的石台上,用嘴去叼住姑娘的一颗头,然后撅起股一下一下地猛,王新的部被撞得「啪啪」地响,全身的肌肤都在颤抖。
姑娘用自己的一口银牙轻轻咬住自己的嘴,听任晶莹的泪珠一串一串地过耳鬓,到石台上。她也许早就准备好了牺牲,但她却从没有想过女人真正的牺牲是多么悲惨,多么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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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为什么要留下这些照片和底片?」王局长看着赵石的材料,眼睛里现出一丝泪光。
「这个……您知道,我是一个搞照相的,凡是自己拍过的照片都要留一份下来。」他当然不会说出自己留下这些照片的真正原因,甚至,在那个时代,就算是女也决不肯拍这样骨的情照片的,因此,为了足自己的望而留下这些照片也就不足为怪了。
「这些照片后来干什么用了?」
「刘克辉说要把这些照片给王新的父母,其实只是为了吓唬她,因为王新被逮捕的事情一直是对外保密的,更不可能把这些照片公开登报,不然的话,一定会引起轩然大波,民主派那些人少不得口诛笔伐,美国人的脸上也无光。不过,黄茂昌却在我这里挑了一些特别骨,特别下的叫我印了很多套,他拿去自己留一套,送给刘克辉一套,其余的分赏给了教导院里的那些看守,说是他们工作很辛苦,让他们放松放松。」
「你本人在里面起了什么作用?」
「我只是奉命拍照,别的我可是什么都没干呐!」
「真的?」王局长严厉地看着赵石,「你可是知道政策的!」
「是是是,我知道政策,我真的什么都没干!」
「你回去好好想想,要把自己的问题待清楚,如果自己不说,将来叫我们查出来,你是知道后果的!」
「是是是,我明白,我明白。」
(五)
赵石回到监号,重新拿起笔来,眼睛直直地看着对面的墙壁,却一个字也写不下去。
那一天王新被轮的时候,黄茂昌也曾招呼赵石一起参与进来,虽然赵石心里十分渴望,下身儿也硬得发疼,但他却没有答应,因为他毕竟是一个受过很好教育的人,像这样的事,他一下子怎么可能作得出来呢?不过,他毕竟是一个血气方刚的年青人,那种糜的场面,那种糜的声音深深地刺着他的大脑,以至于整个晚上他都翻来覆去地睡不着,一合上眼,就看见那个美丽少女赤条条的身子,这一夜他也不知道自己了多少次。
王新在第二天早晨就完全恢复了平静,从那儿以后没再掉过一滴眼泪。
黄茂昌隔三差五地便领着那几个卫兵去后院轮王新,而且几乎每次都要叫赵石去拍照。而王新也不再反抗,不再叫喊,只是像个木头人一样听任自己的身子被冲撞得不住抖动。
卫兵们看到她好像已经不在乎什么了,所以也就放松了些,晚上不再把她捆在上,而只是给她昼夜戴着背铐,当时正值夏季,为了方便,也干脆不再给她衣服,让她每天二十四小时都全身赤着,只穿一双布拖鞋。
后来,黄茂昌为了奖励院里那些看守,又给他们排了班,让他们轮到「白房子」来「品尝美味」。
一天天的耳孺目染,赵石终于还是忍受不了那种刺,开始装作若无其事地到后院门口向里面张望一下,看一眼光着身子在院子里放风的王新,后来则以黄主任想要照片为借口,让卫兵开门,自己进去给正在放风的王新拍照。
王新身上最重要的地方都已经被拍过不知多少次了,而且很多都是正在被强的时候拍下的,所以她早已习惯了赤地面对那相机的镜头,自顾散着步,仿佛赵石本不存在似的。
那洁白的身体地在赵石的面前一遍一遍地走过去,那款款摆动的细柔肢,那浑圆翘的美妙雪,那动的曲线,那颤动的酥,还有耳边两个值班卫兵那一遍又一遍的挑唆,不断地击打着赵石的神经。
「这……好吗?」他终于忍不住地问身边的卫兵。
「有什么不好的?院长和主任都干了,全院的人,大概就只有你一只童子了。干嘛,真想留着第一次给新媳妇儿用啊?告诉你,在这儿练练手儿,等娶新媳妇儿的时候一定得她夜夜想你。」那两个卫兵笑着鼓励他。
赵石终于迈出了罪恶的第一步,他把相机在卫兵手里,伸手拦住了刚刚踱到面前的王新。
王新仿佛早就预料到了结果,所以本就没有到任何惊讶,只是平静地停下脚步,眼睛看着前方的院墙,什么表示也没有。
赵石伸出手,平生第一握住了一个年轻女人的房。那是两颗实的沉甸甸的房,光洁白晰而又柔软,那是一种让赵石到窒息的柔软。
他到自己的望在升腾,呼有些急促,渐渐地开始不知道自己是谁了。
赵石用手在王新小腹下那丛黑上捞了一把,便控制不住地一把把她搂进怀里。王新的双手铐在背后,她没有办法反抗,也不再需要反抗,该失去的已经失去了,不该失去的谁也拿不走。
赵石把手从她反铐的双臂下面进去,搂住那细细的肢,上下滑动着,抚摸着女人光滑的部。他双手按在那两块丰的肌上用力向自己的身前拖,把女人的身体紧紧搂在自己的怀中,他到对面那柔软而泛着淡淡暖香的体紧紧贴在自己的身前,小腹下那凸起的小丘紧紧住了自己硬硬的下体,他用力在她的身上磨擦着,到自己快要发狂了。
他把她推到那石台上躺下,像青蛙一样分开她的双腿,先把她的部仔细观察了半晌,然后把她的下体拖向身前,将自己进去。她没有任何反应,连呼都是那样平静均匀,除了从她那窄小的道中觉到的体温外,她就像是死了一样。赵石那时还是第一次,本体会不到女人毫无反应时的那种失败,他只是不停地冲刺,冲刺,尽情地暄着自己的兽。
从那儿以后,赵石便开始同其他看守们一样,经常去后院发自己的,赵石对王新最兴趣的便是她两条笔直的长腿、柔软的玉足和优美的部曲线,每一次去强,他总是不忘了把她的腿轮搂在眼前,一直从她的脚趾到她的部。
王新总是以同样的冷漠对待这群禽兽,她甚至连骂都懒得骂他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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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石是个明白人,什么都明白,不仅仅明白政策,也明白对于像王新这样的女英雄,人们对她怀着怎样的情。
赵石在教导院里,的确没有亲手打过任何人、杀过任何人,也不可能直接下令对任何犯人进行惩罚,所以,他可以把教导院里的所有暴行都一五一十地说出来,只有一样他决不能承认,那就是强,因为在中国人心目中,强是一种不比杀人差多少的重罪,而参与对一个在新城如此知名的女烈士的强,那是足以让他吃上一颗「花生米」的。
赵石在监号里想了整整一个晚上,最后还是决定把自己强的事隐瞒下来,决不吐口。新中国的民警不是国民伪警察,他们不能使用刑讯供,如果自己不承认,他们也不会找到其他的证据。
「其他女同志又是怎么回事?」虽然始终怀疑,但王局长还是没能让赵石承认自己的罪行,不过整个教导院对这位女烈的污辱并不会因为某一个小角的行为而改变质,所以他继续追问下去。
「那大概是王新开始被轮两多月以后的事了,这段时间她就像女一样,几乎每天都被人强。因为教导院里有好几十个看守,就算每天四、五个人一起去,也要好久才能轮过一圈儿来,这么长的时间,大家早都等不及了,所以黄茂昌又想到了那个王瑾。」
「王瑾的父亲是市议员,她是在领导学的时候被秘密逮捕的,尽管她从没有承认过,但我们都知道她同共产关系密切,甚至她本人可能就是共产。她比王新晚来了半年多,也受了极重的刑,听说是军统的特务负责审讯的,在那边就曾经扒光了她的衣服用藤条过下身儿,但她坚不吐口,军统拿不到证据起诉她,放又放不得,最后也只得送到教导院来了。」
「黄茂昌本来也想先用软功夫把王瑾泡软,然后再争取她投靠政府,但这个王瑾非常明,表面装得楚楚可怜,实际上是软硬不吃,对她所进行的所有攻势都被她巧妙地挡了回来,所以,黄茂昌到策动她背叛本就是没有任何指望的事,因此,就准备像王新一样在杀之前把她当作奖励部下的女。」
「教导院的犯人都知道,进了这个门容易,出这个门可不容易,除了叛变就只有死了。王新被我们从大院那边带走以后,犯人们都以为她已经被杀死了,所以,王瑾看到王新还活着的时候,还以为她已经叛变了,又挖苦又骂,对她说:『你以为背叛了革命就能得到好处是吧?到头来,还不是像个獭皮狗一样在敌人面前摇尾乞怜,连女人家最起码的尊严都保不住,活着又能怎么样?』说得王新差一点儿哭出来。后来,王瑾明白了一切,自己后悔得哭了起来,王新又去劝她。」
「看到王瑾不肯合作,黄茂昌就让手下当着王瑾的面强王新。王新安安静静地躺在院子里的石台上,不说不动,任人宰割,只是用眼睛看着王瑾,从那眼神里,我能看出里面的含意,那是一种表白,也是一种誓言,我知道,这一定会对王瑾有很重要的影响。」
「果然,当他们强完了王新,再把王瑾拉到那石台上去的时候,王瑾也是不说不动,也用同样的眼神看着王新,从剥衣服开始一直到轮结束,她都没有落一滴眼泪。」
「不过,第二天我们再去的时候,却看见王瑾靠在王新的怀里,眼睛肿得像个桃,知道她当晚偷偷哭过。」
「其他人呢?」
(六)
「那个叫黄佩玉的女孩子是教导院接收的最后一名学员,她被送到教导院来的时候离解放军打过来已经没多长时间了,她是因为在街上贴传单而被捕的,那时候因为要打仗,人心慌慌的,本没功夫去管什么贴传单的小事了,所以在看守所里审了两审就直接送来了,倒是没受太多的刑,只是脸被打得肿了,过了几天就好了。」
「那女孩子被送进来没多久,战局就变得很糟糕,上峰一连下了几道命令,让刘克辉准备好特别预案。」
「什么特别预案?」
「就是准备撤离新城,在撤离之前要把教导院的所有犯人解决掉,不能把一个人才给共产留下。」
「接着说。」
「那时候离撤退大概也就是两个星期左右的时间吧,上边来了一封密函,晋升刘克辉为少将,指示他实施特别预案,解散教导院,重回军队当旅长,教导院的全体看守也一并回到军队里。于是,刘克辉就找来了黄茂昌和看守长王志武开始实施特别预案。」
「特别预案是怎么实施的?」
「先把几个特别重要的犯人如新城前地下书记黄沛然和工委书记谢飞云,还有几个能够确认是共产员的,一共是七个人一批,以转移为名提出来,戴上重镣以后用汽车押出去,在离教导院三公里的一条山沟里杀了。」
「杀人的时候你在场吗?」
「在,我负责拍照。」
「是怎么执行的?」
「先从车上拉下一个人,砸开镣铐后改用绳子捆绑,背后上写着他们姓名的硬纸牌子,由我先给拍照,然后押到一个大坑边,对准脑后一,人就像布口袋一样重重地摔在地上不动了,看守们把人翻成仰躺的姿势,由我再拍一张,然后就扔进坑里。等人杀完了,就往坑里浇上汽油烧,一直烧到只剩下煳炭为止,用土一埋就完了。」
「其他人呢?」
「第二天,又杀了九个男的,只剩下当时在押的五个女犯。第三天,在准备杀那五个女犯的时候,黄茂昌命令把一个年轻的女工和那个新来的女学生给留了下来。」
「为什么?」
「因为另外三个女犯都年纪比较大了,相貌也不怎么好,那个女工很年轻,而这个女学生也长得很漂亮,所以,黄克辉要留下她同王新和王瑾一起处死。不过,黄茂昌也没有放过那三个女犯,在把她们杀之前,还是命令把她们都扒光了,每人户里了一树枝。那些女犯气得破口大骂,黄茂昌就叫人用树枝猛往她们的嘴里杵,杵掉了她们的牙齿,杵得嘴血。」
「混蛋!」王局长气愤地骂道,背着手在屋子里来回踱步。
很久,王局长才重新坐回桌子后面,喝了一口水,然后继续问话:「这后两批人的遗体也都烧了吗?」
「都烧了。」
「那后来呢?」
「后来,就把王新和王瑾从『白房子』押回了教导院,因为只有这四个女犯了,也就没什么可保密的了,因此死刑就在教导院的院子里执行。」
「她们是怎么被杀害的?」
「那天王新两个人被押回来后,就站在院子里,然后把那个女工和女学生从牢房里叫出来。那两个女孩子一看王新和王瑾浑身上下什么都没有穿,吓得尖叫起来,打着坠儿不肯走,是被两个身强力壮的看守硬给拖到院子里的。」
「因为每次杀人刘克辉都必须在场,所以黄茂昌就让刘克辉先去强那个女学生,刘克辉碍于自己的身份,对黄茂昌说:『你们自己干吧,完了事儿叫我。』自己先回了办公室,所以黄茂昌先强那个女学生,让看守长王志武强那个女工。」
「那两个姑娘一开始又哭又骂,抵死不肯受辱,王新和王瑾也跟着骂,她们两个还说:『你们是不是人?你们有没有姐妹,有没有女儿?你们有本事就冲我来吧,欺负一个十几岁的孩子,算什么本事?』」
「然后呢?」
「黄茂昌就叫在场的看守强王新和王瑾,四个女犯就那样光着身子躺在院子里的石板地上,一齐被轮了。」
「你在场吗?」
「在,黄茂昌还是让我照相,给每个女人都照,特别是那个女学生。」
「那女工和女学生表现怎么样?」
「那两个先是拚命哭闹反抗,后来看到王新和王瑾给她作出了榜样,渐渐停止了挣扎,就只是不停地骂『氓,反动派』,但没有任何示弱的表现。」
「再后来呢?」
「再后来,黄茂昌就叫手下把那四个女人改用绳子捆了,先拍照,然后一个一个按在地上掐死,她们死前都高呼口号,黄茂昌最恨王新,所以在杀害她的时候,故意不一次完成,花了将近一个小时才让她死去。给尸体照过相以后,黄茂昌又叫把所有牢房的木头家具都砸成了木柴仍在女牢里,把四个女犯的尸体拖在里面,然后一把火给烧了。」
「把你待的这些都写下来。」
「是。」
(七)
赵石躺在上,望着夜暗中的天花板,眼看浮现出那个惨烈的场面。
四个年轻的女人铐着双手,赤条条地被一群看守按倒在院子里的地上,被无情地践踏着,汗水、和处女的血在洁白的玉体上横。
被强后的女人面朝下趴在地上,男人们下地抚摸着她们白晰的部,分开她们的玉腿,让赵石给她们拍照。她们的双手背在背后,冰冷的手铐限制着她们反抗的能力。
一个人首先骑上了那个最修长,最美丽的体,他坐在那丰的部上,然后用一长长的绳子捆绑她。
她被反铐着,一个人就足以制服她了。绳子从后面搭过她的香肩,从腋下穿到背后,又绕着两条柔软的玉臂绕着,然后,在背后打一个结,套住颈部的绳套。这时才打开她的手铐。由于大臂已被限制了活动,所以她不能作任何事情,实际上她也不打算作任何事情。那两条鲜藕一样的小臂被水平迭起来,绳子把他们紧紧固定在一起。
一块亡命牌在她背后的绳子下边,然后男人站起来,她的背后发出一声清晰而悉的「咔嚓」声。
第二个、第三个青年华的少女也被用同样的方法捆绑了起来,拍下了美丽的背。
姑娘们被拖了起来,拖到写着「礼义廉」的影壁墙前,她们并排站着,赵石给她们的正面、侧面和背后拍照,为影壁上那四个字写下惊人的注解。
四个全的少女出现在同一张照片上,这是他以前想也不曾想过的事情。
王新已经怀孕四个月了,本来扁扁的小腹已经微微有些隆起,王瑾也已经两个月没有来月经,连续不断的轮把罪恶的种子种在了她们的身体中。
黄茂昌是个杀人不眨眼的魔王,在教导院的时间里,他曾经用不同的办法让学员「肄业」,而对年轻女人,他最喜的就是吊杀或扼杀。赵石知道,黄茂昌之所以喜这样作,是因为窒息的女犯会拚命挣扎,而那胡蹬踢的双腿,用力扭动的部正是黄茂昌所特别希望看到的,而更重要的是黄茂昌喜女犯死后那透的子,喜看失的从她们的脚上滴下来。
年纪最小的黄佩玉首先被处死,看守们把她拖到院子中间,让她仰面躺在地上,分开她两条瘦瘦的玉腿,叫赵石对准她的部拍照。她下意识地并拢双腿,又被看守分开。她才刚刚发育成,前的两还只是两只尖尖的小锥,骨盆还没有完全长开,骨上也只长着稀疏的黑,但那厚厚的上却已经沾了乎乎的污迹,处女的血混在那些体中还在顺着雪白的向下。
一个身强力壮,身黑的看守负责行刑,这已经是赵石第三次看到他掐死女人了,只不过前两次都是三十来岁的女犯,而且至少还穿着衣服。他骑到了黄佩玉的肚子上,把那小姑娘得嗯了一声,然后他开始把手伸向她长长的脖子。
小姑娘用力摇着头,在他扼住她的喉咙之前喊了一个字「共……」,那声音立刻就被卡断了。
姑娘的头开始变成了慢慢的、极费力的扭动,白净的瓜子脸一下子涨红了,太上暴起了青筋。她的嗓子里呼噜呼噜地响着,两条细长的腿开始在地上替蹬踢,窄窄的骨盆时而向上动,时而向旁边扭动,企图把身上的那个男人掀翻在地,但她还弱了,而他又太重了,纹丝不动地骑在她的身上。
那两条腿的动作幅度越来越大,有时是蹬,有时则蜷缩起来撞击着杀人者的后背,但都无法使她摆解垂死的痛苦。黄茂昌站在黄佩玉的脚后,地看着她那因挣扎而作出各种不可思义的情动作的下体,一边不停地指挥着赵石:「拍这个,这个!」
姑娘的挣扎开始进入最后的阶段,挣扎开始变得软弱无力,缓慢的动作开始带上了强烈的颤抖,最后只剩下了颤抖,一股清亮的从两片中间悄悄地出来,紧接着是一股菜绿的大便从门中慢慢挤出来。
赵石知道她已经到了最后的时刻,果然,随着两下突然而来的强烈震颤,黄佩玉蜷缩起来的双腿一伸,一条腿伸直了,但另一条腿却软软地停在途中,立起的膝盖向旁边倒下去,便一动也不动了。那刽子手又留了很长时间,直到确认那女孩儿已经彻底死去,才慢慢地站起来。
第二个被杀害的是那个二十六岁的女工,她被拖过来,按倒在黄佩玉的尸体旁边。她知道自己的时候到了,在被拖过来之前,就趁机喊起了口号,王新和王瑾在影壁下远远看着两个难友,轻声地唱起了《国际歌》。
然后王瑾也在那无法控制的情的挣扎中被扼死在地上。
轮到王新了,看到三个难友受刑时挣扎的样子和失的粪便,王新要求让她先方便一下再行刑,黄茂昌笑着拒绝了她,她又要求把她的脚捆起来,黄茂昌也拒绝了。
杀害王新的时候,黄茂昌先把她的体又用手玩了一遍,然后蹲在她的腿边,把她的一条腿扛在自己的肩上,用手指在她的道里,只让她用另一条自由的腿挣扎。
在黄茂昌的授意下,刽子手用了五次才把王新扼死,每一次开始时,王新还是清醒的,她在已经窒息的情况下努力坚持着不让自己挣扎,但最后她的意识开始丧失,腿便无法控制地蹬踢起来。
看到王新的腿软下来,黄茂昌急忙叫停,然后他们便开始拉着她的两脚像推独轮车一样一下一下折弯她的身体,直到把她救醒,然后再次让她窒息。
王新临死的时候也失了,黄茂昌把死去的王新的脚抓着脚踝朝天拎起来,让周围的看守们看她那被大小便得一塌糊涂的部,并叫赵石拍照。
最后,四个姑娘的尸体被摆成一堆,分开双腿,让赵石拍照。
四具赤的女尸被刘克辉验过后扔进了女牢,那里已经推了被砸碎的桌椅和木。四个赤的姑娘身子软软的,像面条一样柔软在看守们的手中摇晃,洁白如玉的女人体被抛到丛杂的木柴上,尖利的断木从她们的身体穿入,又带着软软的肠子从另一侧穿出来。
汽油被浇在她们洁白的躯体上,烈火迅速把她们噬了。
赵石同其他看守一起跟着刘克辉回到了军队,黄茂昌原来是军统派来教导院的,此时又兼了刘克辉的高参。
************
「你们这些人后来都去了哪里?」王局长问道。
「我们后来同解放军打了好几仗,打一仗败一仗,败一仗撤一段,一直撤到湘西。原来教导院的那些人在这途中大都被打死了,还有两、三个在撤退的途中失踪了,等退到湖南的时候,原来教导院的人就只剩下我、黄茂昌和刘克辉,那天我正好奉命去师部送信,回来的时候旅部已经不在了,一发解放军的榴弹炮正好打中旅部指挥所,刘克辉和整个旅部当场被炸飞了,如果不是我当时在外边,也会被炸死在里面。」
「黄茂昌也死了吗?」
「没有,他是军统的人,自己有自己的小地盘儿,专同刘克辉争权夺利,所以当时也不在旅部。」
「那他去了哪儿?」
「旅部被炸以后,全旅就失去了指挥,军心涣散,无力再战,解放军趁机进攻,大家一看没什么希望了,纷纷了军装成鸟兽散,我也跑到山里藏了起来。」
「解放以后,我就编了个假身份,以照相为业混口饭吃,不知道黄茂昌。不过,有一次我在集市上偶然碰见了原来在同在一个旅的人,才知像我一样就地藏身的人不少,从他那儿,我听说黄茂昌也在那附近藏身,在一个小学当老师。」
据赵石提供的线索,人们挖出了潜藏多年的刽子手黄茂昌,虽然黄茂昌指认了赵石参与强四位女烈士的事实,但赵石拒不承认。由于赵石没有直接参与过殴打和杀害烈士的行为,而强罪又缺乏足够的旁证,再加上他有立功表现,所以被从轻判刑五年,而黄茂昌则于同年以反革命罪被人民政府处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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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年后,赵石在狱中遇见了被打成现行反革命的公安局王局长。两个预审室里的对手,如今同样以反革命的罪名住在一间监室中,真是历史的莫大讽刺。
赵石于服刑的第三年被查出患了晚期癌症,在获准保外就医后,他在病上写下了长达数十万字的回忆录和忏悔书,在回忆录中他承认了自己参与的罪行。临死之前,赵石把他的回忆录和忏悔书托人转给了王局长的人。
文革后,王局长官复原职,因为考虑到女烈们在人们心目中的崇高形象,所以经过向市委请示后,命令将从赵石家中搜出的照片和底片全部销毁,对与王新等人受害情节有关的一切档案严格保密。如今,在新城档案馆的一角,那记录着烈士们的屈辱与壮烈的档案,连同赵石的手稿都被厚厚的灰尘覆盖着。
灰尘也许可以永远盖住档案和手稿,却不可能永远盖住曾经发生过的历史。
王局长每天都在忙,忙着追揖每一个曾经在教导院任职的看守,他要查清每一个曾经拥有女烈照片的看守和他们手中那些照片的下落,他要让这些照片永远都不会再出现,但他并不知道他是否真的能作到。
至少,就是那些已经确认死亡的人,他也无法确认那些照片究竟是随同尸体埋在了土中,还是被收尸人搜去了,那些收尸人又会把这些照片放在哪里呢?王局长不知道,但是只要这些照片还有可能存在于世,他就要继续追下去,直到自己疲力尽地倒下为止,这是为了安那些受尽凌辱的逝去者所能作的唯一的事情。
【完】
作者:石砚
***********************************本文纯属虚构,如有雷同,切莫对号入座。***********************************
(一)
清晨的薄雾尚未完全散去,一群人就出现在松林岗的山路上。在这片由军统强行圈占为军事区的地方中,再没有其他人可以在这里出现。
队伍的中心是七名戴着镣铐的犯人,他们在十来个荷实弹的特务严密监视下艰难地沿着石阶向上攀登。
最前面的是个四十来岁的高个儿男子,穿着长衫,戴着度数很高的近视镜,他是地下省委副书记刘倬;跟在他后面的是个矮个子男子,年龄差不多大,眉大眼,是地下敌工部长洪国斌;再后面是个二十七、八岁的壮汉子,身穿工作服,黑黑的脸膛,壮的大手,是电厂工人纠察队的队长方大友。
第四位是一名只有十八、九岁的男孩子,白净净的一张脸,书生气十足,他是大学生会主席韩彬;第五位是同样戴着眼镜的瘦高个儿,年纪大约三十岁,是《呼喊》周刊的总编洪建功。
跟在五个男犯后面的是两个女犯,前面一个年近四十,中等身材,身穿蓝花布上衣和青布子,是省女工部的部长房阿秀;走在最后的是一位二十多岁的年轻姑娘,高高的个子,长圆脸,留着披肩长发,身穿一件质地很好的素白缎子旗袍,丝袜,黑高跟皮鞋,她就是省委联络员兼学运工作部部长,省立女子中学国文教师黄玉萍。
七个人慢慢地走着,脸上从容而肃穆。他们都明白特务口中的所谓「转移」是什么意思。
跟在整个儿队伍最后的是军统省城秘密监狱「化所」的看守长蔡立功,他一边走,一边用的眼睛紧盯着前面的黄玉萍。
他是接到了军统局特派专员胡世龙的绝密手令而指挥这次行动的,手令命蔡立功于两内将这七名政治犯「秘密制裁」,要求行动必须绝对保密,执行后,将犯人尸体逐一拍照上报。这种「密裁」行动,蔡立功已经不是第一次干,所以很快就选好了执行的地点、执行办法和参加行动的人员,为了保证能够将照片一次拍好,还专门买了两架德国的蔡斯相机。
他选定的地方座落于监狱所在山上上行一公里左右,那里有一处建筑,是胡世龙每次来山上视察时住的别墅,特务们叫它「白房子」。那里未经特别批准,连特务们也不能上去,所以可以保证绝对秘密。每一次「密裁」都选择在那里进行,而这一次,同样为了保密的需要,他还决定不用杀,而改用匕首来执行。
首先要做的是以「转移」的名义把七名犯人骗到山上去。其实犯人们对他们的招数早已心知肚明,所以临行前都换上自己最好的衣服,并向狱中的难友们一一道别。
对于这七个犯人,蔡立功是再悉不过的了。他们被送到这座监狱已经有两年多了,他们都是因为地下省委书记周明礼的出卖而被捕的。为了从他们嘴里得到地下的更多情况,胡世龙在山下的看守所里对他们进行了好几个月的刑讯供,所以押来监狱的时候都带着很重的刑伤。
五个男的都无法自己走路,是被用单架抬来的。其中那个方大友的腿被杠子断了,到现在还跛着一只脚,洪国斌的门牙被拔掉了四颗,韩彬的十个手指有七个被掰断,洪建功则断了一肋骨。两个女的虽然是自己走进监狱的,但蔡立功也清楚她们受了很重的刑。
特务们经常把被抓到的女共剥光衣,用小针刺头,用细藤条打户。看到两个女人都只能叉开双腿,一步一步地挪,就知道她们的户一定是被藤条肿了,而她们的双手包着纱布,多半是被拔去了指甲。蔡立功提任看守长后,这里一共关过二十几个女犯,除了原有的五个人他不知道,其余被送来的时候七成都是这个样子。
蔡立功虽然是个杀人不眨眼的魔王,但还是非常佩服处于自己管辖之下的这些犯人,因为能送到这里来的都是在重刑之下坚不吐口的硬骨头。
蔡立功现在的心思全在前面走着的黄玉萍身上。对于这个只有二十四岁的美丽女犯,蔡立功已经想了不只一天。
虽然从案卷上的照片看,黄玉萍是一个十分漂亮的女人,但刚被送进来的时候,她的脸肿得足有巴斗大,本看不出长得什么样子。直到两三个月以后,刑伤基本上恢复了,蔡立功才真正到她是个万里挑一的美人儿。那不仅仅是因为她有一张美丽的脸和窈窕的身段,更是因为她有着一般女人没有的高雅气质。
蔡立功是一个看见漂亮女人就走不动路的人。这样的美女放在身边他如何不想?
他也曾试过用优待条件去收买她,被她冷冷一笑给顶了回来;也曾想通过单独提审对她用强,却最终没敢。
这监狱里的政治犯虽然都失去了自由,却都不是好惹的。以前蔡立功就曾经以搜查违品为名强行把手伸进一个女犯的衣服,结果惹得犯人们绝食抗议了好几天,得胡世龙把他臭骂了好一顿,差一点儿把官儿给丢了。从那儿以后蔡立功再不敢胡来。不过,现在却不一样,今天是要把这几个犯人秘密处决,所以,无论自己做什么,其他犯人们都不会知道。
蔡立功看管的女犯被杀掉的已经有七、八个,其中略有姿的两个都被他在刑前强,所以昨天一接到「密裁」的手令,蔡立功首先想到的便是发兽的机会来了。
他在黄玉萍后面不即不离地走着,眼睛始终地在她身上瞄。
她的旗袍比较短,两条穿着丝袜的小腿完全着,浑圆的小腿肚儿曲线优美,高跟皮鞋使她的腿部更显修长。她的身材比一般女子都高一些,自然非常苗条。剪裁合体的旗袍紧裹在身上,将她那细而柔软的身和丰的部曲线勾勒得十分清晰。沉重的镣铐和持续的陡坡使本来就虚弱的她步履蹒跚,骨盆因此而大幅度地左右摆动,更显得人。
蔡立功看着、品着,心里猜测着那旗袍里面的风光,只到自己有些口干舌燥。
(二)
「白房子」是用石头修起的西洋建筑,座落在半山里,有两进小院。七个犯人被带到这里,先进了前院的一间小屋子里,让他们坐在木质地板上,有两个特务在门口看着。
蔡立功让多数特务在院子里看着,自己则带着负责拍照和杀人的特务到了套院的一间房子里,先叫特务们检查了相应的装备,然后才叫提人。
不多时,刘倬被六个特务簇拥着到来。
「刘先生,我想,现在你知道为什么来这里了吧?」
「哼,你们那点儿招数能骗得了谁呀?」
「那您还有什么话要说吗?」
「既然被你们抓来了,就没打算活着出去。对我来说,死亡只不过是休息得长一点儿就是了。我死了,还会有更多的人站起来。」
「你不后悔吗?」
「为千千万万劳苦大众而死,我死得其所。」
「好,刘先生果然豪迈。那我就没有什么说的了,请你在这张执行书上画个押。」
「哼哼。」刘倬笑一声,伸手拿过笔来,在执行书上一挥而就,然后转身走向屋外,说一声「带路!」
因为是秘密执行,不希望发出声音,所以特务们一哄而上,先用一块白布住了他的嘴,然后把他按坐在地上,打开镣铐,改用绳索反绑起来,再给他的背后上一块写有他名字的木牌。
刘倬说不出话来,只是从容不迫地笑对着穷凶极恶的特务们。
特务们拥着刘倬走向一扇小门。从这里出去,有一个方圆十几米的汉白玉观景平台,因为要给犯人的尸体拍照,所以必须选择这样的睛天和室外良好的光线环境。
先已有两个小特务拿着相机站在平台上,对着刘倬各拍了两张照片,然后把他推向平台的中间。
两个特务悄悄拔出匕首,冷不防从背后赶上去,对准刘倬的后背猛地捅了几刀。
刘倬停住了脚步,慢慢转过身来,愤怒的目光瞪着那两个行凶的特务。两个特务又对着他的口连捅了七、八刀,他才慢慢地仰面倒了下去。
特务们把一张写着刘倬名字的白纸放在他的身上,对着遗体拍了几张照片,然后把他拖到墙边。
另有特务把一堆锯末倒在血泊里,把鲜血干擦掉。
用同样的方法,特务们把另外四位男英烈杀害了,然后与刘倬的尸体肩靠肩地在墙边摆成一排。他们都象刘倬一样地勇敢与不屈,每个人都被刺了很多刀。
工人出身的方大友身强力壮,被连捅了七十多刀才最终倒下,却哼都没哼一声。
因为害怕男犯反抗,所以蔡立功是把他们一个一个带过来杀害的。现在只剩下两个女犯了,蔡立功决定把她们一起带来。除了因为女人力量小,容易控制以外,蔡立功还想让黄玉萍亲眼看着房阿秀被杀害,这也是蔡立功在变态驱使下的念头。
在里面签过字后,两位女烈也被堵住嘴巴,去了镣铐反绑起来,然后带到平台上。看着墙边五具血模糊的尸体,两个女人面平静,丝毫也没有表现出恐惧。
房阿秀被拍过照后,由两个特务推到平台的中间,按着她跪下来。房阿秀不愿意跪着死,拚命挣扎了很久,终于没有能够抵抗两个强壮的特务,还是被按倒了。
那两个特务从房阿秀身边离开,她没有再站起来,而是静静地等待着死亡。
负责执行的只有一个特务,他右手拿着匕首走向房阿秀,紧贴着她的后背站着,用膝盖顶住她的部,迫使她只能直直地跪着,先把亡命牌拔下来,然后左手从她的颈边绕过去,抓住她的下颌使她仰起头来,脖子前面伸得长长的,并把她的头紧紧固定在自己的身前。
特务把匕首刀刃冲外拿着,从房阿秀右颈部捅进去,一直捅穿了,然后向外一割,把她的食管和气管全部割断了。鲜血从被割断的颈动脉出来,发出「嘶嘶」的声音,切断的气管中发出「扑哧扑哧」的呼声。房阿秀被特务牢牢地抓住,身体挣了几挣没有挣,鲜血浸透了蓝花布夹袄的前襟,在她身前的地上了一大滩。
那特务就这样一直抓着房阿秀,一直到她的血基本上尽了,不再挣扎,身子也慢慢软下去。他回头看了一眼蔡立功,得到默许后又长时间地看着黄玉萍,那目光中充了亵。黄玉萍厌恶地躲开他的目光,平静地看着已经死去的房阿秀。
另外几个特务走过去,其中一个往血中倒锯末,其他人则帮着把已经瘫软得象面条儿一样的房阿秀抬到一边,仰面朝天放倒。阿秀的头歪在一边,脖子上一个吓人的大血窟窿,她的眼睛睁得大大的,静静地看着黄玉萍,仿佛想对她说什么。
特务们把阿秀的蓝布上衣当撕开,又把里面染血的白布小褂儿向上直到腋下,让她的两只丰的房从小褂儿的下边出来。杀人的那个特务则扯开带,把阿秀的子拉到她的膝盖以下,暴出她黑茸茸的部。
黄玉萍不由自主地动了动身子,她到两腿间一阵搐。尽管她在被捕后不久就经历了那辱而残酷的折磨,但内心深处却仍然还是个处女。
房阿秀的实际年龄只有三十二岁,但年轻时穷苦的生活使她脸上过早地生出了皱纹,看上去象是四十岁的人。不过,她的五官周正,仍不失风韵,而她的身体则依然还处在壮年期,肌肤依然光洁柔,也没有什么赘,仍然动人。
特务们拿着相机围上去,对准出女特征的房阿秀拍照;把她翻过去,对准她那赤的部拍照;又把她侧过来,将上面一条腿从子里出来,蜷在前,从部后面对准她暴出来的门和生殖器拍照。最后才把她拖到墙边,与五具男尸并排放在一起。
(三)
看见特务们的所作所为,玉萍到有些恶心。她了解自己的美貌,所以知道自己所遭遇的只会比房阿秀更下。她不知道,其实这是特务们处死女政治犯时的惯例。
原来,在胡世龙刚刚到这里当专员的时候,有一次处决了三个政治犯,其中有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女犯。当时的看守长叫周浩,他行刑后并没有去女犯的衣服。当他把女犯倒在血泊中的照片报给胡世龙时,胡世龙看了半天,然后说道:「这哪儿看得出男女呀?」
心领神会的周浩牢记在心里。又赶上一次处决女犯的时候,他就把女尸擦净脸上的血和泥土,把衣服解开,出能清楚表明她女特征的房和部来拍照。
尽管那个女犯已经有五十多岁了,胡世龙看了却非常意,连说:「这样很好,这样很好,有女犯一眼就能看得出来。」
从那儿以后,凡是处死女政治犯的时候,无论老少俊丑,特务们都会把她们的尸体解开衣服拍照,而且总是设法把她们的生殖器拍得尽可能清晰。
蔡立功也从前任看守长那里继承了这一传统,而本身就是情狂的他更是把这一下的传统发挥得淋漓尽致,以至于开始在行刑前强那些有姿的女犯。
胡世龙对此早已知情,但从没有作过任何表示。连戴老板都认为强等待处决的女共可以发下属的士气,自己何必多管闲事呢。
黄玉萍被推了过来,两个特务对着她拍照。她轻蔑地看着镜头,出一丝冷笑。
当她认为特务们将把她推到那平台中间杀死的时候,蔡立功却笑着走到她的面前,把手伸向了她高耸的脯。
黄玉萍拚命扭动着身体企图甩开挟持她的两个特务,没有成功,背后却又过来一个特务,一把锁住了她的脖子,使她动弹不得。
蔡立功本想把她的旗袍一把扯开,当手触到她峰的时候,绸缎那光滑的手使他停下了手:「这么好的衣裳,让血脏太可惜了,不如先下来得好。」
「说得对。」特务们齐声应和着,接着便围上来把黄玉萍的绳子解开了,却用力反扭着她的两条玉臂,让蔡立功把她的纽扣一个个解开,又解了里面小汗衫的扣子,然后一齐从她的肩膀上向下一捋。
黄玉萍想挣扎,四个男人使她毫无反抗的余地;想骂,嘴里着白布。她只能红着脸,羞愤地怒视着蔡立功。
剥光了上身的黄玉萍被重新捆绑起来,她的两只房呈圆锥形,象新剥的头米一样鲜,两颗尖尖的小头红红的,朝上翘着。特务们看到那美妙的双,不住地咽着口水。蔡立功早已按捺不住,双手抓住了玉萍的房,尽情地摸了两把。
他双手抓住玉萍细洋布衩的,慢慢褪下去,让那一丛浓密的一点点暴出来。当他把姑娘的衩和丝袜扒到她的膝下时,他抱住她的两膝,把她的双腿抬起来,面朝她的脚尖夹在自己的腋下。他下她的高跟鞋,再将衩和丝袜从她的脚上完全下去,将这个二十四岁的年轻姑娘剥得一丝不挂。
他那两只小巧的脚丫儿,那两条修长的小腿。他不由得到自己开始硬了。
他慢慢捏着她的每一颗脚趾,摸着她圆润的小腿。他注意到她的脚趾上连一个趾甲都没有,心中暗自骂着胡世龙心狠,连女犯的脚趾甲都拔。
他放下她的脚,让她站在汉白玉地面上,特务们开始给她拍摄照。黄玉萍屈辱地企图把脸转向一边,却被特务们抓住头发,迫使她的脸对准镜头。
他们不仅拍她的正面,也拍她的背面和侧面。拍过之后,蔡立功重新站在她的面前,伸一只手揽住她的肢拉向自己,另一只手径向她的两腿之间伸去。
黄玉萍用力夹紧自己的双腿,企图阻止他的侵犯,但女两腿间天生的隙却成为他的帮手。
蔡立功搂的手向下滑到了黄玉萍的上,用力抓握着,另一只手顺着姑娘的小腹滑入了她的两腿间。
姑娘到男人的手指从大的前联合处伸进了自己的之中,并慢慢迫近了自己小便的地方。这已不是男人第一次动这个地方,刑讯的时候便被男人摸过,那藤条打在蒂上的剧痛还让她记忆犹新。但这一回那男人的手指已经不仅仅是摸,而且还向身体的深处了进来。黄玉萍直了身子,巨大的辱使她的鼻子有些发酸。
男人的手指在里面抠着,把强烈的刺强加给她,一阵阵麻夹杂着轻微的疼痛传遍全身,她的身子不由得直了。她知道自己真的无法逃,于是便放松了,任敌人所为。
蔡立功再次退开,叫两个特务帮着把姑娘的双腿抬起来,并充分地分开,出那条被厚实的紧紧夹着的,还有间那个浅褐的门。上的早已在刑讯时就被胡世龙亲手拔光了,只剩下阜上的那象黑绒球般的一撮。
特务对准了姑娘的生殖器,连拍了许多张,而与此同时,蔡立功则在一边解开了自己的子,掏出一硬的具。
黄玉萍看到那东西,心中到一阵恶心。虽然从来没有人告诉过她强是什么,但此时却一下子就明白了。
(四)
蔡立功强的时候,黄玉萍没有挣扎。四个特务把她四肢朝天抬着,让蔡立功站在她的两腿之间。
蔡立功先把自己的东西慢慢进黄玉萍的前庭,然后慢慢向里面挤进去。她到一阵撒裂的疼痛,同时干呕了一声。
「别让她呛死了。」蔡立功吓了一跳,急忙出来,让四个特务把姑娘翻过来,面朝下抬着她,掏出口的白布,改用手捂着嘴,然后自己抱住她的骨盆,重新进去。
黄玉萍借白布刚掏出来的机会骂了半句,嘴就被捂住,紧接着,被猛烈的和屈辱,使她到肚子里面一阵翻江倒海般地难过,终于吐了起来,一直到吐得只剩了胆汁。
蔡立功哆嗦着把全部在姑娘的身体中。这时的黄玉萍已经不吐了,而是愤怒地咒骂起来。特务们又急忙把她的嘴堵住,然后再次翻过身来,四脚朝天地抬着,特务们一个一个轮过去进姑娘的户。她继续干呕着,但已经没有什么可吐的,只是出了一身冷汗。
轮进行了足足一个钟头,参与屠杀的特务们全都在黄玉萍的身上发了兽。
当黄玉萍最后被放在地上的时候,她已经被得浑身酸软,面腊黄,有些站不住了。
蔡立功让把黄玉萍面朝下推倒在地上,脚朝着太的方向。
姑娘直地趴着,一动也不动,雪白的部圆润光滑。特务们给她拍过了照,蔡立功自己了鞋袜,光着脚站在她的旁边,用脚掌从姑娘的脚心到脚跟,再到小腿和大腿,再到部和肢慢慢踩着,觉着姑娘柔软的身体。他长时间地用脚掌蹂躏着她的股。
他走到她的脚后,用力把她的双腿踢向两边,一直到两条大腿几乎呈直角状态,再次暴出姑娘的门和生殖器。特务们拍下这下无比的照片,然后蔡立功站在她的两腿间,用一只脚踩在她的股上,慢慢滑向她的两腿间。他用大脚趾去顶她的门,又伸进她的中间去顶她的户。黄玉萍象一具尸体一样一动不动,甚至没有颤抖,这让蔡立功到很无趣。
他终于再次把脚踏在黄玉萍的如雪玉上,向两边的特务使了个眼。一个特务拿着刀过来,抓住头发抬起她的头,然后象杀死房阿秀一样割断了姑娘的咽喉。
鲜血象泉水一样涌而出。黄玉萍一开始并没有动,直到血的嘶嘶声几乎停止了,她才突然挣扎起来,双腿蜷曲使美高高地翘向半空,然后向旁边一歪又侧倒下去。她半侧半俯地趴着,美丽的脸蛋紧贴在地上,双腿替蹬踢着。蔡立功知道,她其实已经没有意识了,那只是肢体在失去大脑的支配后盲目地搐而已。特务们在旁边「咔嚓咔嚓」地拍着照片,记录下姑娘垂死的每一个瞬间。
黄玉萍终于不再动了。她的眼睛大大地睁着,嘴巴微微张开,半边脸紧贴在地上,双腿半蜷着,侧卧在汉白玉的地面上。血已经在她的身下积了一大滩。
特务们把姑娘翻过来,她的身上已经沾了自己出的鲜血。他们用布把她的身上擦干净,让她躺直了拍照,又分开她的双腿,出生殖器来拍照。他们把她翻过来掉过去,摆出各种各样能够清晰地出房和部的尽可能情的姿势,拍下一张张极尽下之能事的照片,直到他们再也想不出任何新花样为止。
黄玉萍被放到房阿秀的旁边,两个女人赤的身体白花花的,与那五个血模糊的男尸放在一起,反差很大。特务们把七张写着他们名字的白纸放在他们的身上,然后拍下几张不同角度的全景照片。
七位英烈的遗体被扔进平台下面三十几米处的一个天然形成的黄土沟里,然后用土掩埋。
蔡立功把行刑的照片送到胡世龙处,原以为会得到专员的夸奖,结果却挨了一顿臭骂。原来,随着重庆谈判的结束,全国各地成立了许多军调处,本地军调处的中共代表按照重庆谈判的协议要求释放全部政治犯,并列出了一大串名单,其中便有这七位男女英烈。
这七个人都是本地地下的重量级人物,军统花了许多年的功夫才抓到他们,怎么肯轻易放过?但不人便是违反协议,这让国方代表十分为难,便推说需要调查后再答复。胡世龙是国方代表的顾问,他想起老蒋在罗世文、车耀先两个共要犯问题上耍的诡计,便一边密令蔡立功迅速将此七人「密裁」,一边让本方代表对中共代表说这七人已经处决。
知道中共代表不会轻易相信,所以胡世龙想把七人执行时的报告和尸体照片给共方作为证据。谁知拿到报来的照片一看,两个女犯全都光光的,明显是受到了污辱。
「混蛋!这样的照片,我怎么拿给共的代表看?那不是又要引起人家的抗议?!你办事儿怎么不用用脑子?你把我的计划全给搅了!」
蔡立功听明白了是怎么回事,急忙请罪,并保证想办法弥补过失。
于是,他马上赶回松林岗,带着那群特务把两个女烈的尸体挖出来,重新布置拍照。
衣服并没有被撕坏,所以只是把房阿秀被到脚腕处的子提上去,上衣拉下来,洗去脸上的泥土后重新拍照。
黄玉萍在被掩埋的时候就是一丝不挂,赤的尸体上全是泥土,特务们把她的尸体用水冲洗干净。她的缎子旗袍和丝袜皮鞋早被特务们拿去卖了钱喝了酒,只好另找了一件布旗袍给她空身儿穿上,但却没有皮鞋让她穿,只得光着一双脚。
蔡立功叫特务们拖着姑娘的尸身在地上翻滚,把旗袍皱,仿佛是有过垂死挣扎的样子。旗袍本来就比黄玉萍的身材短小,这一折腾,开衩便到部以上,一条玉腿弯曲着从旗袍中完全暴出来,连部也隐约出,虽然穿着衣服,仍然无比。这其实也是蔡立功希望的。拍照完后,一不拔的蔡立功连那布旗袍也还是给了,依然将黄玉萍赤着身子埋葬。
这一次胡世龙没有再骂他,不过原本答应给执行人员的奖金扣了三成算是一点儿小小的惩罚。
八年后,逃回老家潜伏的蔡立功被挖了出来。据他的待,七位英烈的骸骨才被找到,并重新安葬在山下的陵园里。
两个月后,蔡立功在当年掩埋烈士遗骸的土坑前被毙。
【完】
作者:石砚
(一)
第一次亲手送一个活生生的人走向另一个世界时,我只有二十二岁。
那时正是我在军统特训班受训即将结业的前夕,训导主任把我叫到他的办公室。
「学校准备派你去执行一项特别任务,这将是你向上级证明你的能力和忠诚的好机会。」
「誓死为国效忠!」
「不,用不着你去死,是叫你去杀别人。」
我心里「怦怦」地狂跳起来,尽管我在特训班学的就是爆炸、捕人和杀人,可真叫我去断送一个人的命毕竟在心理上不是一件容易接受的事情。但,我是特训班的高材生,能就此退缩吗?当然不能!
「一定完成任务!」
「好!这才是我的学生!当然了,这次的任务并没有那么困难,应该不难完成。事情干完了,你就可以免去最后的实战测验,直接结业了!这可是一般学员做梦都得不到的机会。你是这一期最好的,所以才派你去,可不要辜负了国的信任。」
「您放心,我一定不辱使命!」
「好!一个从我们前两期特训班结业的女学员,在执行任务的时候违抗命令,私自放走了一名国要犯,给我们特训班抹了黑。为了让大家都从中汲取教训,训导处决定,将这名违纪的女学员押回学校当众处决,以儆效尤!到时候,凡是在本市的特训班学员和结业生,都要回来参观执行过程。你的任务就是带领两名助手去东汉市把犯人押回来,然后负责执行死刑。听明白了吗?」
「听明白了!」我的心里,对违纪、叛徒是最不能宽容的,不过,对方是个女的,这倒是让我心里动了一动。与我同时在特训班受训的有七个女学员,一个个儿都长得十分有味道,让人心里得慌,不知这一个怎么样。
「还有,你们不可以过问犯人的案情。」
「我懂!」
「再就是,这犯人长得不错,咱们军统杀年轻的女人向来没有费她们美貌的先例,你们也别给我装什么柳下惠!」
「是!」我这心里乐得不得了,原来组织中还有这样的规矩,这真是让人山呼万岁。
从总教官的办公室出来,我就拿着有关公文手令,叫上同学小张和小刘,坐上汽车出发了。
西汉市到东汉市只有一百多公里,因为是平原,所以并没有花太长的时间,到了东汉还赶上吃午饭。
我们在军统驻东汉的保密局见到了那个女学员。她虽然比我早两期结业,年龄却与我相差不多,果然长得十分美貌,比目前在校的那几个更漂亮。
她长着一张瓜子脸,弯弯的眼睛,细细的眉,直直的鼻梁,红红的嘴,一头披肩的烫发,从那细腻的皮肤就能看出她被捕前的生活一定不错。她的身材比一般女孩子高一些,上身穿着一件白衬衫,下身是制服军裙,细长的小腿上穿着丝袜,脚上是黑的高跟皮鞋,衬衫扎在军裙里,更显出肢的细软如柳。
后来我才知道,她结业后就被分到某整编师作师长的秘书,说白了,是因为军统怀疑那个师长有通共的嫌疑。最近同共军队打得烈,这个师投降共的迹象益显现出来,于是,军统秘令这女特工将那个师长就地正法。也不知她吃了什么魂药,竟然拒不执行命令,结果这个师在战役的关键时刻成功地投靠了共军,把国军六个整编师的侧后完全卖给了人家,导致这一仗大败亏输。
更让人不解的是,这位女特工竟然还没有跟那叛逃的师长一起走,自已跑了回来请罪。你说这不是缺心眼儿吗!
接手续办得非常顺利,然后我们就去看守所提人。
她看上去有些憔悴,不过没有受刑的迹象,因为她并不是被人家收买了的,又事实清楚,所以没必要打她。看见我们来提人,她似乎早已明白自己的结果,本来就白净的脸变得更加苍白。但她没有为自己鸣冤叫屈,实际上什么也没说,只是自己从牢房的上站起来,有些木然地走出来。
她在牢中并没有带刑具,因为她并不想跑,也不想反抗。
我掏出手铐,她并没有用我说什么,就把两只纤细的玉手伸过来。
我抓住她的胳膊,搀着她向外走。她无声无息地跟着我,没有反抗,只是苗条的身体多少有些摇晃。
她原来是位师长秘书,每天都穿着笔的美式女军官服,我想象得出来那有多漂亮。不过现在她是阶下囚,不能再以军官的身份出现,所以她的船形帽和上衣都被去了,只穿着里面的衬衫,好在现在已经是夏天,不会让她到寒冷。
美制军用衬衫很薄,隔着衣袖,我能够受到她上臂那女人特有的乎乎的觉。我尽力克制着自己,不让我的下体立起来,但这看来实在不太容易,好在汽车就停在院子里,那种折磨并没有让我经受太长的时间。
(二)
小张先坐在车里,帮着我把她进去,然后我们两个把她夹在中间。汽车不算太窄,但我还是不由自主地紧靠她坐着,小张好象也有同样的想法,所以她曾想躲开我,但并没有能够作到。我用自己的部紧挨着她的部,装作若无其事地觉着她丰部的。她的身体微微有些颤抖,但很快就过去了,而我下面的小兄弟却十分不争气地站起来,而且一站就是一路。
起初,我们只是闷着声,默默地随着车身一起颠簸,后来,大概是实在受不了这种抑的气氛,她首先开了口:「哎,求你们一点儿事行吗?」
「什么?」
「能不能让我干干净净地死?」
「想洗澡是吗?这不难。」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是什么?」
「我知道咱们组织的规矩。不过,我还是个姑娘,能不能让我死的时候还是个姑娘?」她的脸突然变得很红。
「这个……」我无法回答。如果只是我自己,我可能会答应她,但总教官的话我还记忆犹新。再说……她会是处女?我们特训班的女学员将来随时可能需要利用自己的美和体去执行任务,所以,引男是必修课。除非上边早有目的,否则这些女学员没有谁能够以处女之身结业的,她难道就是那个极少数吗?
「算了。」见我吐吐,她有些失望。然后她就转移了话题,开始同我们讲她自己的事。我们只是木然地听着,不作任何评论。
她是受过训练的特工,懂得纪律,所以对我们的沉默丝毫也不在意,只是自顾说着,以此来排遣心中的不安。我们这才知道,她原来是被那位师长的翩翩风度给住了,所以数次机会都没有下手,甚至直到人家宣布「起义」了,她还是下不了决心掏出来,眼睁睁看着人家带着数万人马扬长而去。
我真的有些可怜她,真的!后来听说那位师长在那边作了很大的官,也不知道他是否知道这边还有这么一位痴情的女子为了那一份单相思而付出了生命的代价。
执行纪律是在第二天的中午,用的是绞刑。不过一清早,就把全体在训学员和被召回的学员在场列队集中了起来,大概有三百多人。校长和训导主任先在平时指挥出的高台上训话,然后让把违纪学员押上台来。
早晨起来的时候,我们按照她的要求给她打了水,让她自己洗了个澡,穿好衣服后,把她的两手反铐起来。她的制服军裙非常合体,紧紧裹住她那浑圆的部。戴手铐的时候,我的手离她的股那么近,让我的心里非常紧张。
小张和小刘一左一右架着她的胳膊,我跟在后面把她推上高台,面向人群站好,我在后面轻轻抓住她的长发,让她把头抬起来。
训导主任读了她的死刑执行令,然后说:「执行之前,用她为成绩优异的学员作特殊任务的实战演练以示奖励。现在,我读到名字的到台前来。」
他读了十几个人的名字,头一个就是我。
我看见被叫到名字的人都十分兴奋地出列往台前走,其余的人则出羡慕的目光,还有二、三十个女学员单独站成一列,她们的脸都红红的,十分地不自然。
这个时候校长走了,训导主任看了看我:「这里的事情由你主持,知道该做什么吗?」
「知道。」
「那我先走了,执行前我再来。」
「是!」
我抓着她的头发,轻轻扭了一下她的脸,从她的侧面,我看见她泛着红晕的脸颊,还有眼睛里微微的泪光。
我不在乎她怎么想,只是把她的手轻轻拉起来,然后把我的另一只手从上向下伸进她的手和身体之间,轻轻地碰了一下她的股。她微微抖动了一下。然后我把两只手从她的身体两侧绕过去,左手向上伸向她的前,右手向下揽住她的小腹,把她紧紧搂在我的身前。她的部非常丰,也很硬,小腹圆滑柔软,翘翘的股贴在我的那个硬硬的地方,让我到特别兴奋。
我的左手在她的两侧脯上都按了按,然后把她的衬衫扣子一个个解开,从她的肩头捋下来,在她反扣的小臂处,出瘦瘦的肩膀和脊背。我轻轻地抚摸着她那雪一样的背,仔细研究她的每一寸肌肤。
她的上身穿着一件白的文,那是只有美式整编师的女军官才能配给的美国货。在台下一片难以抑的吭哧声中,我解开了她文的扣子,把文拉了下来。小张和小刘帮着我把她的手铐打开,让我把她的上衣全都从胳膊上下去,再重新把她铐好。她很合作,没有丝毫反抗的意思。
我重新把手伸过去搂住她,一只手仍然向上捂住她已经的房,慢慢捏着她的尖,我听到她发出了沉重的息声。
我这还是第一次接触真正的女人,不过从特训班的课程中我知道,其实女人对男人的玩是非常的,所以我猜那息就是她开始兴奋的表示。于是,我到自己兴趣大增,那抚摸着她小腹的手便不由自主地摸到了她军裙的扣子,并把它们解开了。
台下的吭哧声响作了一团。这种场面下,男人们当然都会非常兴奋。
我到她的裙子滑落下去,本来系在裙子里面的衬衫下摆也出来。我把那衬衫上的最后一粒扣子解开,让它从她身上掉到地上。里面剩下的是一条紧贴着她身体的三角,那也是配给的洋货。
我放开她,向后退了一小步,低头去看她的下身。我看见了两条洁白如玉的光腿,裙子在她的脚踝上。我蹲下身,慢慢从她的后面抚她的大腿,并随着手从她腿向下的移动,顺便把她的丝袜下去。最后,我抓住她的内,慢慢但坚决地扒下来。
在她的部出来的一刹那,我的血都快凝固了。那是多白多,又是多么圆润光滑的股,那雪白的两块肌微微下坠,在部和大腿之间形成圆弧形的两条横褶,两之间一条深深的隙直伸两腿之间,让人想入非非。
我早已忘记了自己是谁,冲动地一把抓住她那两块浑圆的,大把大把地抓握着,趁机把她那不时分开,出一个带着辐状细纹的深深的凹坑。因为她刚刚洗过澡,所以那地方没有一点儿异味儿。
我难以控制自己,抓住她细细的脚踝让她抬起脚来,好让我把她在脚踝上的裙子和内下去,然后我把她的两脚分开。她按我的意图作了,我可以从下向上看到她的两腿之间。
我看见在她的前面有一丛黑黑的茸,从那里有一条深深的延伸到她的眼儿前面。那地方非常人,我伸手上去轻轻往那中间捅了捅。她了身子,哼了一声。我知道我的动作对她来说一定非常刺,否则她不会有这样的反应。
然后我站了起来,来到台前。
(三)
「点了名的留下,其余人解散。」我下令说。
那些女生们不等我的话音落地,早已捂着脸一溜烟儿跑了,其余的则恋恋不舍地留在原地。
我叫小张和小刘带她去场旁边事先准备好的一间小房里。别人见没有什么可看的了,这才一步三回头地离开。我心里十分得意。
我来到那个没有窗户的小屋里,电灯把一切照得通明,她早已被小张两个推到唯一的一张大上仰躺了下来。
我走到跟前,示意小张他们不用按着她,因为我看得出她并不想反抗。
我静静地看着她,她直地躺着,头扭在一边,两行泪水慢慢到上。
我看见她的两颗头很小很尖,红红地象两颗新鲜的枸杞子。她的小腹不象我们男人一样扁平,而是多少有些圆滑,紧并的两腿间那三角地带长着浓密的黑。
我把她的高跟鞋下来,又彻底掉了她的丝袜,然后回头叫小张他们把她的内衣都收起来,那可以卖不少钱。此时的她真的一丝不挂了。
我分开她的两腿,然后用手指轻轻把她的两片分开,出里面的小,还有粉红的,那里面已经有些润了。可我觉得还不够,便用手指又了她小前面那粒红的凸起。她突然全身搐起来,嘴里发出一阵急促的「哈哈」声,当然不是笑,是那种大家都明白的声音。
她的两腿不时蜷起来又放下,身体扭动着象是要躲避我的手。我抓住她的一侧膝弯,把她拉住,那只手仍然坚定地刺着她的蒂。她最后妥协了,仍然搐着但不再扭动,一直让我把她摸得下面出了大量体。
我看看差不多了,自己也已经得够呛,便自己了衣服,上去把她紧紧住。她没有反抗,也没有表示不,只是睁着泪眼望着旁边的墙壁。
我把自己探进她的中间,她的两片把我裹住,让我到很刺,但同时也到一股强大的阻力。我没有放松,而是用力向里面顶进去,顶进去,直到突然一下子阻力减小。她哆嗦了一下,皱了皱眉头,眼泪更是象断线的珠子一样涌出来。我没有一丝一毫的怜悯。谁让她违抗命令,竟然把敌人当作自己的梦中情人呢!
我发现玩儿这女人的觉真的很不错,她那热的中非常窄小,把我抓得紧紧的,使我到一阵又一阵过电的觉。我开始的时候还慢慢动着,品味着她的妙处,后来就顾不得了,只管象发了狂似地猛冲猛刺,一直到一股热直冲下去。起身的时候,我看了一眼她的部,在从会向门的稀薄体中混合了一丝血迹,她还真是个黄花姑娘!
完了事儿,小张和小刘接着上去享用了一番,然后我出去叫等在外面的那十几个人一个个进来。对于女特工来说,美人计是最常用的武器,所以从一开始,她们就已经准备好了和不同的男发生关系,所以这女人才能那么安静地让这么多男人享用。
全都结束后,离中午还早,我让她躺在那里等待。她躺了足有半个小时,才把眼泪彻底收住。
她早就注意到了场正中立起的绞架,所以趁这个时候,她低声问我:「听说窒息而死的人会失,是吗?」
「你不是特训班结业的吗?应该学过这些知识啊。」
「那,我是不是也会失?」
「你和别人有什么不同吗?」
「那,有什么办法吗?」
「什么什么办法?」
「我不想出丑。」
「我想是有办法的,一个是拉光净,再一个是灌肠,还有就是堵起来。」
她犹豫了许久,然后红着脸说:「那麻烦你帮我堵上好吗?堵得好一点儿,别让人看出来。」
我当然没有什么不可以接受,不过找合适的材料还是费了半天劲,我最后去医务处要了几卷绷带回来。我给她把高跟鞋穿上,让她下了,上身趴在上,翘起股。
我把那绷带一卷卷地用手指给她捅进门,为了堵得结实,我是整卷地进去的,真想不到这样都没有遇到太大的阻碍。幸亏我多要了几卷,否则可能会起不了作用。就凭她这样一个削瘦的女孩子,竟然一下子下去了六卷绷带。
我用手指从她的眼儿伸进去用力了,一直到自己到推不动了为止,手指出来的时候,她的眼儿又合上了,一点儿都看不出来过东西。我又找了一个破瓦盆,让她蹲在上面很响地了一大脬。
看着她时那一开一合的,我突然又来了兴趣,等她刚完,我就又把她推到边,让她象绷带时那样趴在边,然后我从后面又了一回。小张和小刘自然也不会眼睁睁看着,也过来重新来过。这一次她没有哭,非常平静地接受了一切,而且在我们猛的时候她还哼哼了几声。
(四)
两、三个小时的时间说快也快,中午马上就到了。听到外面集合的哨声,她知道最后的时刻临近了,本来因为被男人玩儿而羞红的脸又有一些发白。她强装着镇静,让我用梳子给她把因为被在上蹂躏而散的头发重新梳好。
我听到外面训导主任「带违纪者」的命令,便叫小张两个把她扶出去。
她做作地站起来,扭了一下身子把小张两个甩开,自己扬着头向外走。但我看得出她还是非常害怕的,因为她走路的时候,身体慢慢地摇晃着,部缓缓地左右摆动,每一步落下去都十分小心,分明是在竭力控制着自己已经难以支配的神经。
一出屋,我就听见场中一片呻声,看来大家都同我们一样对她的体有着极强烈的受,只不过我有幸亲自品尝过而已。
到达绞架下的时候,看见周围架了几架拍电影的机器。我知道,由于她曾经是特训班的学员,所以特训班要把她的执行过程记录下来,准备分发给其他地方的特训班传看,或者是留着给以后的训练班学员看,以便让大家永远记住违抗命令的下场。
她分明对这种让她的体永远被人参观的安排有些不知所措,羞地向后退缩着连说:「求求你们,不要给我照像。」
但纪律是无情的。我们把她推到绞架下边,那里摆了几个子弹箱,我让她站上去,几架摄影机同时对着她「哗啦啦」地响着。我蹲下来,把两绳子拴在她的脚踝上,那绳子的另一端分别拴在地面相距两三米远的两小木橛子上。然后我下了她的高跟鞋给小张。
我站到箱子上面去,把绞索给她套在脖子上,让那绳套不松不紧地正好收在她细长的脖子上。
那几十个女学员被故意安排在绞架下面,她们的脸红红的,头上渗出细细的汗珠儿。
我和小张、小刘都退到一边,把绞套的另一头拿在手里微微拉紧。
训导主任在台上大声命令:「执行。」
我看见那些女孩子们的嘴大大地张开,脸突然变得刷白。
在我们三个人用力拉紧绳子把她拖离子弹箱前的一瞬,我听见了她被突然卡断的一声叫喊。
她被高高地吊了上去。起初她没有动,象个完全没有生命的物体那样慢慢上升。被吊起来一人高的时候,她的两只纤细小巧的脚被拴住脚踝的绳子拉开了。
这时,她突然挣扎起来,柔软的细拚命扭动着,两条修长的美腿不住蹬。我们尽量把她吊得更高,好让三条绳子把她尽可能有力地固定在半空中,然后我们把绳子拴牢在绞架下面,让她自己留在上面,完成了我们的使命。
我看到她被三条绳子扯成一个「人」字,那雪白的股嘟嘟地抖动,肢处动着蛇一样的曲线。她那本来收紧的门一忽儿张开,瞬间形成一个黑黑的圆,一忽儿又突然收缩起来,连同部的肌一起搐着。
从她那本来圆滑的肢体下滚动着的肌痕,就能想象得出她此时有多么痛苦。可怜的女人,怎么能上你的敌人呢?!
她在上面挣扎了足足十几分钟,连在场的男人们都觉得有些看不下去了,她这才突然停止了活动,从她那仍然紧夹着的中间,滴滴嗒嗒地又出了一点儿。
停了好一会儿,当大家都在心里说:「可算完事了」的时候,她突然又更为剧烈地扭动起来,连绞架都被得吱吱地响,让人到马上就会被她断似的。
不过,这一次挣扎持续的时间非常短,大概只有十几秒钟,她这才永远结束了垂死的挣扎。
由于一直站在她的侧后方,所以直到我离开场的时候才看了一眼她的脸。
那是一张完全变了形的脸,已经成了青紫,吐着舌头,翻着白眼,狰狞已极,难怪那些女学员都当众了子。
我结业后一直从事秘捕、暗杀等活动,又杀了不少人,其中也不乏象这女学员一样年轻的女学生、女教师和女工,其中有些也象她那样漂亮。杀之前,我与同事也从没有费过她们的身体,也无一例外地让她们一丝不挂地去死。我们尝试过用不同的办法杀死这些女人,用、用力、用绳子,或者用手掐死,甚至有一次因为人多,把一个漂亮的女学生活活玩儿死了。
但不管怎样,都没有这一次处决违纪女学员那样让我印象深刻。也许是因为第一次能给人最强的记忆吧!
【完】
作者:石砚
***********************************(为小绳的作品配文)***********************************
韩雪被押到院子里,看到一个同样戴镣铐的姑娘也站在院子里,被两个法警挟持着,仔细一看,竟是小红。
「小红,怎么你也……」
「韩姐,我也是被叛徒秦洛甫出卖的。没什么,韩姐,能和你死在一起,我也心意足了。」
「嗯,小红,咱们一起走!」
两姐妹坚定地走上了刑车。
刑车开到了郊外一座小山下,那里当兵的十步一岗五步一哨,戒备森严。车停了,两个人被架下车,向山下走去。前面是一片半人深的蒿草地,正有一小群人站在那里,其中两个人拿着照相机,对准地上的什么嘁哩咔嚓地拍着照。两个人被架到近前一看,脸登时涨得通红。
只见草丛中倒卧着两具女尸,都是头部中弹,韩雪没见过她们,大概是从其他看守所押来的,但从那招牌上的名字她却听说过,一个是纱厂工会的主席,另一个是副主席。两个人都五花大绑着,背后着纸牌子,但她们的上身都大敞着怀,暴着前的房,子则被褪到膝盖以下,光着部,暴着女人茸茸的三角地。
两个报影师对准那赤着重要部位的女尸拍摄着,其他几个人则翻动着那女尸,摆出各种不堪入目的姿势。
小红还是个黄花大姑娘,一看到这阵式,立刻吓得尖叫起来:「韩姐!」
韩雪没有想到会是这样,但她对于敌人的残暴与无是早有准备的,所以强行住心中强烈的辱,冷静地说道:「小红,坚强起来,咱们死都不怕,还怕这个。」
情报处长黄维汉走了过来:「韩小姐,怎么样?有何想?」
「下坯!」韩雪骂道。
「想骂什么,就尽管骂吧,以后想骂也没机会了。我还想告诉你,这两个是死了以后才光的,对韩小姐这么高雅漂亮的小姐,会有很多人喜看你的光股,所以,你们要先光拍了照再死。嘿嘿嘿嘿。」
「混蛋!无下!」韩雪挣了两个警察的挟持,冲到黄维汉的面前,愤怒地骂道。
黄维汉吓了一跳,急忙后退了几步喊道:「抓住她,抓住她。」
警察们扑上来,再次抓住了韩雪,她挣了几下,再无法挣动,便冲着黄维汉冷笑着:「姓黄的,别打错算盘,老娘死都不怕,还怕这个!来吧,看你还能有什么招数?」
黄维汉半天才明白过来,咬牙切齿地叫着:「扒!扒!都扒光,给老子照,照上一百张,老子要拿到闹市街去卖,一张卖五,一百张就是五十块,大家发一笔花财!」
「韩姐!」被警察抓着,无法挣的小红脸有些苍白,她看着韩雪,眼睛中几乎要出泪来了。
韩雪知道,没有人能责怪一个少女面临巨大辱时的恐惧:「小红,要哭就哭吧,眼泪不能代表什么,不管怎样,我们都不会屈服的!」
「不!韩姐,我不哭!」小红又把到眼角的泪水硬咽了下去,起脯,坚强地站着。
「好样的!」韩雪鼓励道。
警察们把两个女人的镣铐打开,每个姑娘由两个人在后面扭着手臂,准备剥她们的衣裳。
韩雪平静地看着小红,用坚定的目光鼓励她住。
旗袍的扣子被一个个解开,从肩头下去,出斜削的肩头和修长的玉腿。
接着,上身儿的小衣也被剥去,出韩雪一对的房,粉红的头和晕在洁白的肌肤上显得特别鲜。一条绳子搭过肩头,韩雪被五花大绑了起来。与此同时,小红的夹袄和红肚兜儿也被剥去,捆住了双臂。
两块亡命招牌在姑娘们的背后,警察们要扒她们的子了。小红的眼睛无助地看着韩雪,嘴抖动着,但终于没有哭。
黄维汉走过来站在韩雪的面前,笑着把手伸在她那两条修长的大腿中间,握住了她内的裆部,手指隔着内,下地顶着她的户。韩雪扬着头,眼睛平静地向下看着他,出了不屑的微笑。虽然辱一步步临近,但有了韩雪的榜样,小红变得越来越坚强,当她自己的裆也被黄维汉抓住时,她的嘴停止了抖动,反而像韩雪一样看着他冷笑起来。
黄维汉亲手解开了小红的带,让她的子自己滑下去,暴出一丛稀疏的。两个警察马上过来,帮助把小红的子和鞋袜都了,变成赤条条的体。
黄维汉回到韩雪面前,双手抓住她的内,慢慢捋下去,一直捋到她那细细的脚踝处。他蹲在那里,眼睛正好对着韩雪的下体,一丛浓密的黑遮盖在重要的部位,却也更加人。
黄维汉到高跟鞋穿在韩雪的脚上更显得,所以亲手把她彻底扒光后,又重新给她穿上了高跟鞋。
两个姑娘像羔羊一样暴在兽群中,警察们把两个姑娘推到一起,让她们并排站着,开始给她拍照,正面的,侧面的,背面的都拍摄完后,他们开始拍摄更下更情的照片。
她们被警察在两边靠着,外侧的腿被拎起来,高高地抬起来,使她们的生殖器暴在镜头前;她们被警察们拖到草丛中,分开双腿按跪在地上,然后按倒她的上身,翘起雪白的部,把门和户同时暴出来;她们被拖倒在草丛中,两条腿分开呈骑马状,然后由警察对准她们的两腿间拍摄特写;她们还被……
一张张下的照片被拍摄下来,后来黄维汉真的派人洗了很多拿到黑市上去卖钱。
韩雪和小红被用绳子捆住脚腕,面朝下直地趴放在草丛中,黄维汉从后面把手伸进韩雪的两腿间,用拇指和中指分别进了姑娘的户和门向上提,使她的部微微抬起,他玩着她,然后让一个警察准她的枕骨部位开了一,姑娘的头上炸开一朵鲜红的血花,洁白的身子随着声猛跳了一下,便永远离开了人世。
他们又用同样的办法杀害了小红。姑娘们赤的尸被摆在另外两具女尸的身边。
又一辆囚车开进了刑场,一个穿着学生裙的姑娘迈着坚定的步伐走到先行者的身边,她紧闭朱,白净的脸涨红着,警察把手伸进了她的裙子……
……
这一天,两个小时之内,刑场连续执行了六批。
九位年轻的女员倒在血泊中,她们都被剥光了衣裳,拍摄了下的照,有的还被用手指抠户,用小木入门,然后杀。
九位同样年轻的姑娘,赤着并排躺在刑场的草地上,每个人的额头上都有一个圆圆的弹孔,每个人都暴着女全部的秘密,鲜血浸透了身下的泥土。
杀人者拿着木,下地拨她们的头,在她们的丛中捅。
一个拿相机的人在侧面瞄着,叫人搬动尸体,使九个姑娘的都排在一条直线上,然后他顺着这条直线按下快门,这张照片第二天整版刊登在一个下小报八版增刊的头版,第二版则是另一个角度拍下的刑场全景。
报上说,由于国家需要对这些被杀的姑娘尸体进行解剖研究,所有把她们除去衣服。报上给每个姑娘都单独登了一个入狱照、一个正面和一个背面的尸照片,并有一小段文字进行案情介绍,两个姑娘用一版,一共登了四版。
作为这次屠杀中案情最重大的一个,单独占用三、四两版,把韩雪的案情介绍、入狱时的面部特写、行刑后匍伏于地的全身照、正面照、头部的弹孔,以及房和从各种角度拍下的下腹部位的照片刊登在上面。
……
韩雪两脚微分躺在解剖台上,她的绑绳已经解去,平放在体侧的玉臂上绳子勒痕清晰可见。两个穿白大褂的人站在旁边,用酒棉球擦试着她的全身,几个受到官方资助的医学院学生站在旁边等待着……
九具尸被抬上解剖台的过程又被拍照并登在小报上,这家小报后来还数次把她们的照片编成专刊登载,以应付报社的资金危机。
九位姑娘牺牲了,她们把一切都献给了这个世界,她们的尸体解剖后制成的标本分散在省内各处,虽然哪一个标本来自于她们的身体已经无案可稽,但有一点是肯定的,直到几十年后她们还在为人类作着无私的贡献。
【完】
作者:石砚
今天的天气不错,对这个常年笼罩在云雾之中的地方来说,是个难得一见的大晴天。
于太裘坐在右边,和坐在另一侧的何大舟一起将邓珏夹在中间。
一年前第一次见到邓珏的时候,她还是个十七、八岁的女学生,浑身充了青的活力和少女的稚气,而现在的她安静、平和,却象个成的少妇。
于太裘当然知道这种变化的原因,当初就是他带着何大舟等人在回家的路上把邓珏秘密逮捕的,罪名是地下和学生运动领导人。不过于太裘知道,这并不是真正的原因,因为他们谁也没有发现过邓珏参加共产及其外围组织的证据。
之所以要抓邓珏,主要是因为保密局的徐处长同邓珏的父亲邓恢之间的个人恩怨。
徐处长经常利用手中的职权,派人武装走私大烟土,两年前,身为市议员的邓恢将此事揭出来,闹得城风雨,徐处长对此怀恨在心,发誓要给邓恢好看。结果,机会来了,城里几家大学闹学,军统奉命组织镇,徐处长便派人秘密逮捕了邓珏,希望从她身上打开缺口,诬陷邓恢是共产。
于太裘是外勤,只管把人抓来,移给内勤组去管。邓珏是徐处长指名要的人,由他亲自审问,所以于太裘没有亲眼见到审讯的情况,不过他听内勤组的兄弟们私下讲过,徐处长为了拿到口供,亲手从这个十八岁的女学生身上剥衣服,剥一件问一次,一直到剥得她赤条条,一丝不挂为止,这个女孩儿很硬,说什么也不开口。
徐处长又亲自给她开了苞,还让当时在场的弟兄们一块儿上。再后来,听说徐处长竟给她动了对女犯最狠的酷刑「生孩子」,前前后后折腾了她三个多月,差一点儿把她折腾死。这个看上去娇弱不堪的女孩子居然硬得令人不可思意,不光没有口供,除了受刑时的惨哼外,竟然连话都不说一句。
弟兄们都知道她是个孝顺的女儿,决不会为了自己一时的苟安出卖自己的父亲,十分敬佩,在牢中对她特别关照,所以结束审讯后的关押期间,她的身体恢复得特别快,现在已经完全看不出当初用刑的痕迹了。不过从她合体的旗袍上,可以看到她的小腹已经微有些隆起,那是因为徐处长用不了多久就会来关照她一次,每次都会带上七、八个人。
掏不出邓珏的口供,这可让徐处长十分为难。因为他们并没有任何她参加共的证据,她甚至也从不参加学生的游行和集会,没有证据便不能给她定罪。可放也放不得,否则让邓恢知道自己的独生女儿是让他徐处长抓去,还用这种下的手段供的话,那事情可就大了。
徐处长对手下说:「邓珏这丫头太硬了,如果不是共产,是不可能有这样的硬骨头的。你们给我好好看着,不能漏出一点儿风声,还要加紧调查,一定要给我找到她参加共的证据。」不过大家都知道,他是骑虎难下,只好一口咬定她是共产,否则他自己就完了。
邓恢也不是等闲之辈,他老爹是国元老,本人是知名律师,又是市参议员,怎么会对自己独生女儿的失踪无动于衷呢?事实上他早就对军统有所怀疑,前几天,他又放出话来,让保密局赶快放人。徐处长当时脸陪笑地否认邓珏被军统绑架,心里可是非常关着急,万一邓恢硬要到保密局来调查可就麻烦了。
无毒不丈夫,徐处长的手是真黑,命令手下销毁了所有同邓珏有关的案卷和记录,并把于太裘等人找来,要他们把邓珏秘密处决灭口。
汽车进山已经半个多钟头了,终于停在一处小土坪边。这里属于军事区,是军统最秘密的行刑的地点之一,土坪一侧靠山,另一侧有一个不大但深不见底的水潭,是销尸灭迹的好地方。
大家下了车,太裘将邓珏从车里拉出来。尽管去牢中提人的时候,他们告诉她要送她去见父亲,但她非常清楚他们是在骗她,这从她脸上那轻蔑的冷笑就能看出来。
一关进牢房,犯人就要换上囚衣,自己的东西则暂时存放在库房里,出狱或执行死刑前和才让他们换回自己的衣服。
他们把他带到一间专用的小浴室前,让她洗个澡,换上自己的衣服。那是一件非常合体的白底粉花绸旗袍,半长筒丝袜和白的高跟皮鞋,也只有富家小姐才能穿得起这样的衣服,但太裘知道,她的内衣早在第一次审讯的时候就被徐处长撕烂了,再没还给过她,所以,在那薄薄的旗袍里面,一定什么都没有穿,一想到这,于太裘就觉得下面硬得十分不自在,他强下心头火,催着她快走。
虽然只有一年的时间,她已经变了很多,穿的是同一件旗袍,但样子已经完全不同。当初刚被绑来的时候,她瘦瘦的,旗袍显得有些肥大,现在,她的身体已经把衣服撑得足足的,柳、美的曲线丰盈,走起路来款款摆动,白花花的大腿在旗袍的开衩中时隐时现,得几个男人有些神魂颠倒。
开车的小丁已经先一步把一大块白布被单铺在平地上,他们押着她来到被单前。
「就在这儿?」她平静地问。这还是他们自将她移给内勤后第一次听她说话,仍象抓她的时候一样动听,不过那一次是惊恐的喊叫,这一次却那么从容。
「就这儿。邓小姐,上命所差,身不由已,请邓小姐不要怪我们。」
「我知道是徐则仁那狗东西的主意,与你们无关。说吧,我怎么个死法。」
「用。要是邓小姐合作的话,我保证一解决,决不让邓小姐受罪。」
「不就是死吗?老娘什么罪没受过,还有什么好怕的,想怎么样就说吧。」
「好,痛快!大舟,给邓小姐把手铐打开。邓小姐,就请你把衣服一件一件下来。」于太裘说着拿出一架德国造蔡斯相机,对准了邓珏。
「什么!」邓珏脸上出了怒容。
「邓小姐不要生气,咱们兄弟也是奉命而为。我们徐处长就好这个,从来杀年轻的女共、女学生都让我们照了相带回去说是存档用。我们兄弟是吃人家饭,归人家管,您小姐是大贵人,不会让我们这些当小卒子的为难吧?」
「不管怎么说,我决不会自己糟塌自己!」
「那好!」虽然邓珏并没有答应,但于太裘还是很高兴,因为他听得出来,邓珏的真正意思是不会自愿做这些事。对于一个已经失身很久的女人来说,已经不会再让她到无法忍受,而且,她也十分清楚他们对她的任何羞辱都是无法逃避的,但除非是被强迫,她决不会那么痛快的出自己。
「既然如此,大舟,麻子,帮帮邓小姐。」
何大舟走过去,把手铐重新给邓珏戴上,不过这一次是反铐在背后。她并没有反抗,除了脸得通红以外,只是无畏地扬起头。大舟一只手拉住她被铐的手腕,一只手在她背部向前一推,她的脯便向前了起来,合体的旗袍前面被顶起了两座圆圆的小山,山顶尖尖地十分人。
太裘绕到她的右面,在前侧位、正侧位和后侧位各拍了一张。然后回到右前侧位,让麻子站在她面前,把她的右膝拎起来,让她的大腿与身体成为一个直角,这样,她的整条大腿和美就从旗袍的开衩中出来,那半隐半现的体反而使他到更加惑。
他把她拍下来,麻子除去她右脚上的鞋和丝袜,让她右脚站在那白被单上,再同样去了她左脚的鞋袜,让她光着两个白纤柔的脚丫儿站在被单上,那被单是专门为这些年轻的女犯准备的,免得她们脏了身体,又可以用来裹尸。
然后在于太裘的连续拍摄下,麻子一点儿一点儿地把邓珏的旗袍扣子解开,再慢慢地分开她的前襟,直到她的身体正面完全在镜头前,他才一下子把那旗袍从她的肩头上向后下去,在她反铐的手腕上。
接着,大舟和麻子开始用绳子把她五花大绑捆起来,并去掉手铐,因为手铐都是从美国和德国进口的,很贵,可不能让犯人带到棺材里去。没有手铐碍事,他们方便地把她的旗袍彻底下来,只给她留下扎住长长秀发的一条发带。她的旗袍、丝袜和高跟鞋都是名牌货,可以卖个好价钱,这是行刑队最大的好处。
太裘又给她前前后后拍了许多张照片,她没有躲闪,只是愤怒地瞪着镜头,因为她知道,看到这些照片的一定是那个禽兽不如的徐处长,她要用一切可能的机会向他表示自己的抗议。
「邓小姐,」太裘提出了最后的要求:「你在牢里已经让那么多弟兄给过了,连肚子都搞大了,」他指指她微凸的小腹:「也不在乎我们哥儿四个吧?」
她听得出来,虽然表面上他是在请求,实际上那是在强迫。她的确已经不是处女,除了那个徐则仁外,究竟还有多少特务曾经爬上自己赤的体她自己都说不清楚。「你们都不是好东西!」她骂道,但没有反抗的意思。四个男人马上围了上去,她那些最神圣的地方再次被陌生男人的手入侵了,但她对此早已麻木了。
太裘是四个人的头儿,也是执行的手,当然有优先权。他先了一阵那两颗雪也似一对白白的,又捏了捏又圆又翘的,这才把邓珏轻轻抱着仰面放倒,把她的双腿拉起来,让她的两只玉足放在她自己的美两侧,大腿呈「V」字形分开,然后跪在她的两腿间。
那多的分开着,里面的一切都清楚地展现在他眼前,在粉红的秘和浅褐的菊门之间,有道不太起眼的小伤疤,他知道,那是所有受过「生孩子」酷刑的女犯都有的撕裂伤。那种伤口常常十天半月难以愈合,如果犯人不是年轻美貌,徐则仁希望留下她们美妙的身体的话,多数犯人都会因为缺乏医治而出现泌和生殖系统染,直到死亡。邓珏是徐则仁最不愿意她死的女犯,所以受到了细心的医治,属于恢复得比较好的。
亲手杀死的年轻女犯已经不是一个两个,太裘大都在行刑前享用过她们的身体,在军统内部,这是非常普遍的作法。反正他们负责的都是秘密执行任务,行刑后尸体就地处理,从不通知亲属收尸,所以也不会有人去告他们强。对此,戴老板早就知道,也从不干预,因为他认为这样可以励手下更加卖力地为国工作。
不过,对于太裘来说,那些女犯虽然年轻,有些也很漂亮,但都不象邓珏这样出身于上社会的富家小姐那样,有一种特殊的魅力,让人难以克制自己。更让他想不到的是,这个曾经被比她自己的小腿都的刑具通过的道,竟然还象处女般紧,以至于他没上几下就得一塌糊涂了。
看着三个手下依次从邓珏洁白的体上爬下来,太裘又拿起照相机。大舟和麻子都是明白人,这种事情也不是干过一次两次了,不等吩咐,便过去将邓珏拖起来,让她分开两腿跪着,然后将她的头和肩按在地上,小丁用被单的一角给她擦去部的白粘,让太裘给她那个地方拍特写。她仍然平静地任他们摆,什么也没有作。
太裘收好相机,拔出手上了膛,大舟和麻子把她按趴在被单上,分开两腿直直地俯卧着。太裘从口袋里拿出一颗核桃,放在她的头前面,然后来到她的身体左边,右脚进她两条大腿之间,屈膝从后面跪在她的部,将她紧紧住。
然后他告诉她:「邓小姐,现在该上路了,请你用嘴叼住那个核桃。」
邓珏知道那是为了让她把头摆正以方便行刑,在那样作之前,她平静地说了一句:「回去告诉徐则仁,别高兴的太早了,你们就快完蛋了,会有人替我报仇的。」
她抬起头,用力向前伸去叼那核桃,雪白的脖子伸得长长的。太裘不失时机地对准她后颈正中打了一,她的身体猛地跳了一下,脖子后面出现了一个大窟窿,血从她的颈部到被单上,发出排气一样的「扑扑」声,把雪白的被单染红了一大片。
尽管她接下来没有再动,但太裘仍然那样跪着,因为按她的经验,她的身体还会再次动起来,而且有的时候还会挣扎得十分强列。果然,当她脖子上的伤口不再发出声响的时候,她赤的体又开始扭动起来,他到右膝下那个漂亮的股强烈地摆动着,几乎要把他掀下去,但到底还是被他住了,两条修长丰腴的秀腿只能绷得直直的抖动着,一直颤抖了足有十分钟,才最终静下来。
按照惯例,太裘又给这具赤条条的女尸用不同的姿势和角度拍了许多照片,一般来说,这些照片才是真正用来归档的,但太裘知道,即使这些照片这一次也不会进档案,只会装进徐处长自己的保险柜,因为他需要邓珏平空消失掉。
太裘指挥大舟他们把一大堆碎石放在邓珏的尸体边,用被单连尸体带石头一齐裹起来,用绳子扎了好几道,然后四个人抬着她丢进了深潭。
徐则仁听罢太裘的汇报十分后悔:「他XX的,你听她那最后几句话,分明真的同赤化分子有联系,早知道就不该杀她。我有九九八十一种办法,就不信她不开口,白白错过了一个立功的机会。」
太裘听了心中甚不以为然,从他的经验看,如果邓珏真的同共有关,那无论徐处长用什么刑法,都甭想从她嘴里掏出什么。
「唉,这姑娘,直是了得!」
【完】
——谨以此文献给坚思仁仁兄
作者:石砚
癞子懒洋洋地斜躺在门前的青石板上,一边望着坡下的吴家祠堂,一边晒着太。他到惬意,因为保长来告诉他,明天一早去法场背尸,这样一来,他至少好几天可以不必去捡剩菜剩饭吃了。
癞子本来不癞,出身于一个小康之家吃喝不愁,十五岁就娶了个漂亮媳妇,要不是打仗的时候一颗炮弹掉在他家院子里,他本可以是镇上过得最舒坦的小财主,可惜,那一炮炸塌了他家的老宅子,炸死了他的父母和子,只剩下他一个人,从此生活就再不一样了。
他从小识字读书,父亲想让他长大了一鸣惊人,所以不会种地,不会作工,什么营生都不会,没有人雇他,他只能靠捡人家倒掉的剩菜剩饭勉强糊口。
起初,镇上的人看到他还都咂着舌头叹几声,渐渐地也没有人再答理他,孩子们见了他也毫不尊敬,只叫他作癞子,再后来,大人们也开始叫他癞子,叫得多了,连他自己都忘了自己本来姓甚名谁,也不再愿意同人说话,甚至讨饭的时候都只是把碗伸出去而已,懒得动一动嘴了。
这背尸的活儿不知道是从哪一年干起来的,原来,镇西五里的山洼子里是民国开始使用的法场,每年都会有死刑犯在那里被毙。这里杀了人是不让家里人收尸的,就近雇上几个人把尸体抬到附近的小山顶上扔进后面的深沟中,那时候癞子没饭吃,又没有人雇他作工,凑巧有一次处决犯人,保长就让他去了。
那次他是和别人一起抬了一个血淋淋的尸体上山,一具尸体给两钱,一钱就可以买好几升包谷呢。本来这种活儿别人就不愿意干,是保长硬给拉来的,但癞子觉着这个活儿合适,回来就求保长让他把差事给包下来,山里人力气还是有的,那小山也不算太高,他一个人背一具尸首上去也难不到哪里,倒可以独得两钱,何乐而不为呢。从此,他就成了这里的专业背尸人。
自打家遭不幸后,他二十多年都没有笑过,只是半年前,他住的茅草棚坡下的吴家祠堂办起了小学校,一个从外面来的年轻女子带了一帮大大小小的孩子读书。朗朗的书声打破了他生活的寂寞,使他的心情渐渐开朗了许多。
那个小学教员是个二十二、三岁的姑娘,每天都打整得利利落落的,最开始因为太远看不清,有一次他出门回来从祠堂前过,正好那姑娘送孩子放学出来打了个照面,天呐,那姑娘和自己死去的子简直就象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他站在那里好久没动地方。
倒是那个姑娘大方,主动同他打招呼:「大叔,您有什么事要找我吗?」
「啊,啊,没有,没有。孩子们读书读得好听,我在这儿听听。」
「那明天就进来听吧。」
「啊不,谢谢,我还得出去讨生活呢。」
「噢,那有时间来坐坐。」
「好,好。」
回来以后,癞子动得直眼泪,倒不是因为她象自己过去的子,而是因为自打家人死后,还从未有人对他这么客气过。从此,躺在青石板上看那姑娘领孩子们出就成了他生活的一大乐趣。
有她在,子就象抹了一样,就算一天不吃饭都不会觉得饿。最近,那小学校有半个月不开课了,那个女教员也不见了,她去哪儿了?还回来吗?他告诉自己,快了,就快回来了。
早晨,天刚蒙蒙亮,癞子就爬起来赶往法场,他有一块专门的牌,可以进出法场。一到法杨的山口,就看见路边停着两辆顶棚上带灯,窗户上有铁条的汽车和一辆挎斗摩托车,两个警察人站在那里。他心里头乐了,因为今天这里看不见全副武装的士兵,那就是说,今天是保密局秘密处决犯人。
癞子没有亲眼见过杀人,但听管刑场的警察说过,平时杀一个犯人要让他反绑着跪在地上,有好多当兵的拿着长站在十几步外用排子打,犯人浑身上下打得筛子一样,血模糊,背的时候都下不去手。
而保密局杀人都是将犯人反绑了,按趴在地上,如果是男犯,就由两个手一边一个用膝盖跪在他们的后上使他动弹不得,其中一个手用一只手抓着他的头发让他稍抬起头,另一手拿着短顶着犯人的脖子后面打,保证一就能解决问题,而且也出不了什么血,如果是女犯,那么只要执行的手自己住她的后就可以了。
别以为拿杀人容易,要不是保密局那帮人受了多少年的训练,杀人不眨眼,一般人象杀一样顶着人脑袋开是本不可能的。保密局杀的人出血少,癞子背完尸回去就不用费太大的事儿洗自己那件破垫肩和背架。
癞子不知道,这些人为什么被毙,也不知道保密局为什么专练杀人,只知道这里有人杀他就可以挣到钱,就可以不必去拣剩饭,更不必去乞讨看别人的脸。
他知道规矩,行刑的人不出来他是不能进去的,所以得耐心的等。平时他到这儿最多两袋烟的功夫就能听见响,今天杀人比往常花得时间长,一直等到上三竿了,才听见第一声响。他默默地数着:「一、两、三、四。」
因为他知道,差不多每一声响就会有具尸体,而对他癞子来说,就意味着两钱到手了。
半盏茶的时间,十几个戴礼帽的人从山坳子里面走出来上了车,才要走,前面车上一个领头的探出头来对一个警察说了点儿什么,然后癞子便被叫了过去。
「你是背尸的?」
「是。」
「里面有四个。你想干什么都行,」他向山坳子的方向呶呶嘴,伸手掏出几张小额钞票递过来,癞子伸手去接,那人的手突然又了回去,表情突然变得很怕人:「不过,不许对任何人说这里的情况,不然的话,我就让别人到这儿来背你,听懂了吗?」
「不说,不说。」癞子急忙小啄米般地点着头。癞子没有什么朋友,即使不嘱咐,他也本不可能对别人说什么。
车走了,那两个警察也骑上摩托走了,拿到钱的癞子拎起背架,另一手把披肩往肩头一拾,一路唱着走进了山坳。
到了每次杀人的地方,只见地上铺了四张大竹席,四具尸体一字排开,头朝山坡趴在地上,双手水平迭反绑在背后,全身都光着,着一身白花花的,虽然看不见脸,但仅从那光滑的皮肤和玲珑的身体曲线就能看出四个都是女人,而且都是非常年轻的女人。
癞子背尸这么多年了,秘密处决犯人时,行刑前刽子手们把犯人身上好一点儿的衣服扒去卖钱是很正常的事情,不过那些犯人大多是男人,女的本来少见,而且,刽子手们也只要值钱的西装、旗袍、皮鞋、手饰、手表之类,象这样子连内衣都剥了拿走还是头一次。
那光光的女人身体让癞子的心「怦怦」地狂跳起来,下面不知不觉中已经得生疼。癞子知道刚才那人话中的含意,自己一个早年丧的老光,趁背尸的机会在女犯的尸体上动些手脚也是人之常情,反正她们都死了,不会喊他强,而且尸体一丢进山沟,便一切痕迹全都消失了,不用说这是秘密行刑,就算是平时正常的执行,尸体也是他这个背尸人独自处理,没有人去管他。
癞子不是正人君子,而且,象他这样穷得连家都没有的人,还有什么体面可言,他也同别的男人一样需要女人,但没有一个人把他当人看,更不会把女儿嫁给他了,所以,那个刽子手头头猜得不错,每次处决的犯人中有女的时候,癞子都决不会放过她们。
山上丢尸的崖边有一块平平的大石头,那就是每次癞子享用女尸的地方,他会在那里把女犯的尸体剥光了,发一通之后,拎着两只脚直接扔下去,而她们的衣服,他就带回去,或卖或撕了当补丁。
癞子玩儿女尸是不会挑挑捡捡的,无论是四五十岁的半老徐娘,还是十来岁的小女孩儿都行,实际上他也没有挑挑捡捡的资本,除了尸体,他还能找谁发呢?
今天,这四个可不一般,从背后看去,儿细细的,儿圆圆的,除了脖子后面那一个不大的眼还往外冒着鲜血,整个身粉捏的一般白白,一看就知道最多不会超过二十五、六岁,而且都是城里人。看那齐耳的短发,是女学生吗?不知长得怎么样?
人就是这样,有吃食的时候撑死了都吃不完,没吃的时候牙都不。平常子里,一年一年都赶不上一个女犯,难以解渴,今天一下子就是四个,本吃不下,如果不是因为尸体放不住,癞子真想把她们都搬回自己的茅草棚里面慢慢享用。唉,没法子,自己天大的本事,也总得放弃两个,不过,不知道哪一个最好看。
癞子站到四具女尸的脚后,一个个仔细看着,想先从背影找出一个最好的。
最外边一个个头不高,但身儿细溜溜的,股窄窄的紧紧夹着,一看就是十几岁的小姑娘,他还记得,自己那个十四岁时嫁过来的小媳妇的身子就是这般样子;
第二个,身体虽然长开了,儿宽宽的,但腿子细细的,中间留着宽宽的子,应该也是个刚刚发育完,还没有填实的稚少女,这种样子多半是个十七八岁的姑娘;
第三个和第四个都已经长成了,宽宽的部和丰腴的大腿显示着成女特有的媚力。看来看去,这四个各有千秋,难分上下,要说身条儿好,还得是那后两个岁数大一些的,但两个小的那一身得能掐出水来,也割舍不下。
他又转而去关注她们的年龄和姓名,因为好的名字也能使女人的美丽增。
一般的犯人行刑时,背后有亡命招牌,秘密处决的只在脚腕上拴一个小纸牌子,那是用来验明正身的。他读过书,虽然离举人进士差得远字到还识得几个。
他先拉起最外边那个女孩儿小小的脚,那脚丫滑滑的,软软的,让他不释手,拉过上面的小牌子,写的是「吴小婵,十五岁,学生……」,他伸手捏了捏那圆圆的小股蛋儿,软软的,滑滑的,捏起来非常舒服,随着那股蛋儿被捏得变形,他看见一个黑黑的小眼儿。「不错,真不错,不知那个怎么样?」
他又来到第二个女尸后边,同样的两只脚丫,同样的,她叫赵青莲,十八岁了,也是学生,这一个不用捏股,由于腿太细并不拢,她的眼儿就着,也是小小的,黑黑的。「好!也好!」
第三具和第四具女尸都相对丰些,两腿并得很紧,一点儿隙都没有,不过仍然不失于苗条,属于那种漂亮女人的真正美体,那两双脚也软得很,而且十分纤细,股比两个小姑娘更圆,更有光泽,捏上去弹十足,这两个一个叫筱红英,二十四岁,职员,一个叫那丽,二十二了,小学教员。「嗯,这四个都不错,可让我挑哪个呢?看看下身儿吧。」
癞子站起身来,用脚把四个女尸并拢的腿都分开,让她们的私处出来。
只见两腿分处,四个女人的私密之处全都暴出来。吴小婵的薄薄的,白白的,生着一点儿又细又软的茸;赵青莲的很浓密,把整个腿裆都给占了,虽然掩住了,但黑黑的反而更加引人的目光;
筱红英的比较厚实,呈暗褐,象男人的卵子般带一点儿皱纹;而那丽的不薄不厚,颜也是白白的,羞处的不浓不淡地分布在前半部分。除了筱红英的两片稍稍裂开,着里面的小和那个深深的口外,其他三个女人的,无论厚薄都那样夹得紧紧的,一看而知被抓来之前还都是大姑娘。
「狗的!我说杀个人怎么花这么长时间!」癞子嫉妒地低声骂起来。他不是在骂四具女尸,因为他喜,还喜不过来呢。他骂的是保密局那帮刽子手,因为不管少女也罢,少妇也罢,四个女尸的私处都是的,沾着大量粘粘的体,癞子是过来人,当然知道那是什么东西,再看那三个大姑娘的后边,还都带着一丝鲜血。
「老子不过死人耍耍,这群狗的,活生生就把四个女伢子给了。看了这么多东西,也不知道几个男人一个女伢子。唉,要是老子会杀人多好,也整个活的耍耍,也不用这么辛苦地背死尸了。」
他实在是嫉妒得不得了,蹲下去仔细查看四个女人的私处:「这一个血往眼儿,一定是躺着被的;这一个横着到大腿上,应该是侧躺着让人家给坏了;这个也是躺着干的;嗯,这个那丽怎么前后都有血,看来是先躺着,换了人又趴着的。」一边判断,一边心里想着当时的样子,癞子觉着浑身的血都涌到脑袋上去了。
「该老子了。」他有些顶不住了,赶快把那个最小的吴小婵翻过来,细长的脖子前面被炸开了一个大,使她的脖子几乎断了半边,小巧的圆脸白白净净,眼睛睁得大大的,虽然失了神采,但仍然看得出活着的时候很好看,眼角上还微微显出两道泪痕,一直到耳朵后边。
「一定是被男人的时候哭的,挨,别想了,睡吧。」他对她说,然后给她把眼皮合上。再看她的身子,两颗子白白的,小小的头尖尖的,粉红,非常人,不过,子小得象山芋蛋子,抓不住,「算了,换一个看看吧。」
那又翻过赵青莲,瓜子脸,直直的鼻子,小小的嘴,眼睛长长的,弯弯的,也睁得大大的,同样带着泪。她的房有茶碗大小,圆锥形,象两座白的山立在前,扁平的小肚子上有一个圆圆的。深深的肚脐,高高的阜上一丛黑一直延伸到长长的两腿中间。
「嗯,这一个不错,先来她吧。」癞子把她的两腿尽可能分开,然后跪到她的两腿中间。他的身体早就准备好了,三两把扯下身上的破布片,出一个脏兮兮的光身子,起已经得生痛,黑乎乎,象小杠子一样的具,然后一手分开姑娘的,一手扶住具了进去。
「嗯,还是温温的。」他很兴奋,先慢慢磨了磨,觉里面滑溜溜的顺当,便奋起雄威,长趋直入了。不知了多久,他到那姑娘紧紧的已经夹得他快要放了。
「不行,不能就这么完事,还有两个更好的呢。」想到这儿,他停下来强忍住冲动把自己了出来,跪在那里忍了半天,直到那股难以驾驭的劲头儿过去。
转身翻过筱红英,她长着一张胖乎乎的圆脸,是那种最典型、最传统的美人儿,两颗子大大的,象两只碗顶在前,那小腹,那两条美腿,还有那呈钝角形的腹股沟汇的三角地带,无论什么样的男人都不能不说一个好字。「这一个更好。」
癞子立刻扑上去,一下子就趴在她身上,急不可待地起来。这一个的不如赵青莲紧,这也正常,她不是处女,也许还有过孩子,但那乎乎的身子却给了癞子更好的觉。癞子发疯般地折腾了许久,直到自己快了,这才又停下来,他还想要那第四个。
翻过那身子,果然,她的两又圆又,又白又,顶着两颗粉的葡萄珠儿,身子的曲线非常顺畅,也不疏不密恰到好处。
「这个最好!」癞子起她长长的头发,出被遮住的脸庞,然后他就愣住了。那是一张多么漂亮的脸,长圆的脸蛋儿,尖尖的下巴,圆圆的耳朵,弯弯的一双秀目还含着泪水,仿佛向人倾诉她的不幸遭遇。
然而,那又是一张多么悉的脸啊!早在二十年前,他就在自己的婚上见过,他曾经亲着这张冰冷的小脸,伏在她赤的身上,把男人的一切力量都放在她两腿间,二十年后他又见到她,笑得是那么温柔,那么人,重新给了他生活的乐趣。
是的,她就是那个小学教员,那个与癞子的媳妇长得一模一样的年轻姑娘,那个曾经叫癞子作大叔的姑娘。
象一盆凉水浇在身上,癞子一腔的火灭了。他怔怔地跪在那里,不知出了什么事。她是个多好的姑娘啊,从她来了,就从未与人争吵过,大人们喜她,孩子们喜她,癞子更喜她,她究竟得罪了谁?!为什么要杀了她?!为什么临死还让她受羞辱的煎熬?!这都是为什么呀?!
从那天回来,就没有人再见过癞子,直到几个月后,保长去茅草棚通知他背尸的时候,才看到癞子已经躺在草堆中成了一具白骨,手里还捏着那天挣来的八钱。他的身上伏躺着另一具骨骸,不知是男是女,颈骨有两节已经成了小碎块。
死了人,保长得去报官,警察局来堪查的人说,那具骨骸是个女人,是被子弹打断了脖子死的,应该是被保密局处决的政治犯,但保密局比警察局地位高,他们的事情属于军事秘密,警察局无权过问,此事就这样罢了。
从此,这里再没了背尸人,保长又得挨家挨户地找人去抬死尸了。
【完】
作者:石砚
***********************************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系偶然,切勿对号入座。***********************************
(一)
虽然子弹在头顶上「吱吱」地飞过,虽然不断有人中倒下去,欧文炳仍很动也很兴奋。他喜这些脖子上系红带子的人,他们竟然公开地向那些可恶的资本家叫阵,这让他到穷人真的要扬眉吐气了。
文炳今年十七岁,是个孤儿,在甲字码头边的裁铺里当学徒,师父师娘没儿没女,所以对文炳很好,就像自己的亲儿子一样。
师父原来也在工厂作工,受尽了资本家的剥削,也吃尽了工头们的羞辱,所以他与那些「红带客」们一样恨那些资本家。不过,他也是个老实八脚的人,从他父辈那里学会了一个字——忍。
对于资本家,他来了个「惹不起躲得起」,仗着自己心灵手巧,学了个裁手艺,自己回家,开起了裁铺,子却也过得安稳自在;对于「红带客」拿着打资本家,他倒是不以为然:「资本家那是好打的吗?谁的钱愿意让别人拿去呀?」
所以,他虽说并不限制文炳去听人家在街头宣传,却一再告诫他:决不要跟着「红带客」去起哄。
但文炳已经十七岁了,不是小孩子了,而且又不是一个乖乖宝,这样大的热闹,他怎么会心甘情愿地置身事外呢?
特别是在街上听人家讲的话,句句在理,比如说:财富是工人创造的,却吃不上喝不上,资本家不作工不出力却拿走了大部分的财富,比如说资本家是寄生虫……等等等等,要多有理,就多有理,文炳的心早就同他们在一起了,如果不是师父不允许,他真的想去同人家一起干,把资本家从工人手里剥削的钱都夺回来。
然而,热热闹闹的好子并没有持续多久,「红带客」们开始在街上匆匆地走过,开始用沙袋筑成堡垒,他们的脸上也现出了凝重,城中一时谣言四起,说是外面已经有几十万军队把城池重重围住,就要打进城了。
西面终于响起了数不出个儿的炮声,「红带客」们开始一队队地向河对岸开去,很快,四下便都响起了声,看来军队真的来了不少。
文炳和师父很同情「红客带」,都希望他们能打胜,文炳很想出去同他们一起打仗,多一个人,就多一分力量,赢面就要大一些,但师父却不让他出门,他说:「红带客虽好,但是人单势孤,怕是顶不过两天,你去了,那不是白白送死吗?」
尽管不情愿,但师父的话还是应验了,炮声越来越近,「红带客」们的面也越发凝重起来。
因为在家里躲的时间长了,没了吃食,师父只得同意文炳去街上设法买些油米,这终于给了文炳机会,让他去亲眼看「红带客」保卫城池。
转了许多条街,一直跑到钟楼附近,文炳才买到了需要的东西,回来路过临时当作「红带客」的指挥部的旧警察局的时候,看到那里的人正在集合,有老有少,还有十来个年轻的女兵,听到一个「红带客」的大头头给他们训话,文炳知道前边的战事吃紧,他们不得不把总指挥部的马夫、伙夫和负责警卫的女兵们都派到最紧张的东大堤上去。
文炳的心里开始泪,他是多么希望被打败的是官军,而不是「红带客」,但眼下的情形却让他十分绝望。
东大堤在蚌河的东岸,离裁铺只有两里多地,等文炳回到家的时候,那边已经打得不可开,一些弹甚至飞到了甲字码头的大街上。
声时紧时松,却一直在东大堤那边响,听街上去看热闹的半大小子们回来说,大堤几度易手,死的人海了去了,双方甚至把尸体垒起来当掩体用。
文炳听得揪心,天黑的时候,他假装先睡下了,等师父和师娘那屋吹了灯,急忙起身拎了一个水罐子溜了出去,直奔东大堤而来。
到了离大堤只有七、八十步远的地方,看见大堤上的尸体已堆起半人多高,几十个「红带客」趴在大堤东坡上,正严密监视着西边的河道,仔细看还能看出来,其中还有不少女兵,估计就是白天在旧警察局看到的那些人。
文炳学着人家的样子,猫着跑到大堤下,那些人身上的衣裳都已经滚得是泥土,脸上也脏得看不出模样,但都表情坚毅,一点儿也看不出害怕来。
文炳爬过去,离他最近的一个人,大约有五十来岁,回头看见他,惊讶地说道:「小兄弟,你怎么到这儿来了?这里危险。」
「我不怕,你们渴吧?来,喝水。」
他把水罐子递过去,那人小心地接过来,道了声谢,然后小心地递给身边的另一个人:「给,同情咱们的市民送的,你们几位女同志先喝点儿吧。」
「不不不,我们不渴。」几个女兵纷纷摇着手。文炳看到她们的脸上也都是泥水,本看不出年龄和相貌,不过他记得在旧警察局见过她们,都比自己大不了多少,而且仿佛都很白净,也很好看的。
「喝吧,我家离这儿不远,喝完了我再去给你们。」文炳说道。
「那就谢谢了,大家都喝一口吧,喝完了有劲儿打仗。」
文炳看着他们喝水,心里很高兴,仿佛那一罐子水就能帮他们打胜仗似的。
不一会儿,罐子空了,那五十来岁的汉子把罐子递回来,然后笑笑说:「小兄弟,真多谢你,不过,你赶快离开这里吧,太危险了,啊!」
「我再去打水。」文炳接过来。
「不必了,我们够了,下面街里还有我们的人,他们也渴,要是有水,就给他们送了喝吧。」
「行,我就去。」
文炳从堤上溜下来,拎着罐子往回跑,刚刚下来,就听到堤上的声再次响起。文炳偷偷回到裁铺,从缸里舀了一罐子水,又冲出门去,按答应人家的先到街里,给几个街垒后的「红带客」们送水,心里终是放心不下大堤上的情况,便向着声逐渐稀落的堤坡而来。
此时声已经停了,文炳看到堤坡上还有人头攒动,便爬上去,先时那七、八十人已经少了一多半,只剩下二、三十人还活着,其中包括那个五十来岁的汉子和他身边的女兵。文炳把罐子里剩不几滴的水递过去,汉子只说了声谢谢,把手摆了摆:「小兄弟,快走,敌人上来了,你不走就来不及了。」
文炳才要再说话,汉子道:「小兄弟,谢谢你的好意。就算我求你!走吧,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要是和我们一条心,以后参加队伍给我们报仇。」
文炳知道,「红带客」的人少,寡不敌众,大堤是一定守不住了,这些人也已经作好了死的准备。他无奈地从堤上溜下来,眼睛里开始噙着泪花。
文炳刚刚到了大堤下,上面的声就响了。文炳站在堤脚看着,声响过一阵之后,只见一群人影呐喊着出现在大堤上,那些趴在堤坡上的「红带客」们也蹿了起来,与那些人群纠在了一起,响声,喊杀声,叫骂着和垂死的惨叫声不绝于耳。
毕竟上来的人太多了,「红带客」们终于一个一个地倒了下去。
最后一个倒下的是个女兵,那是从她尖声的怒喝声中听出来的。
借着月光,可以看见她端着一支长,同围着她的一大群士兵搏斗着,不时有大兵被她刺倒,每刺倒一个,文炳便在心里叫一声好,大约刺倒了四、五个敌人,那女兵终于发出了一声痛极的惨叫,一下子跪在大堤上,文炳惊得「啊」的一声。
仿佛是有人听见了,「叭」地一,从堤上打下来,正打在文炳身边的石头上。文炳吓得一哆嗦,一下子趴在堤坡上,上面又打了几,都从文炳的头顶飞过去。
他向上看着,那女兵单腿跪在地上,还没有倒下,突然又猛地跳起来,伴随着一声嚎叫,又一个兵被她刺倒,但同时也有好几把刺刀一齐捅在了她的身上。
这一次女兵没有叫,只是静静地站着,文炳看到几支一齐出去。那女兵的身影在上面晃了几晃,没有倒下,接着那几把刺刀又再次刺到她的身上,再次出去。女兵终于慢慢地软了下去,从堤顶上消失了。
(二)
「那下面还有人,去搜一下。」堤面上有人喊道。文炳知道是在说他,赶紧爬起身来想往回跑,背后的已经雨点儿一样打过来。
文炳连滚带爬地冲到河滨路对面的小巷中,听到后面当兵的已经从堤上追下来,他没命地向前跑。跑过另一街口,身边突然响起了声,把他吓了一大跳,趴在地上一看,原来是这里有个街垒,几个藏在后面的「红带客」冲着追来的兵开了,一下子便把追兵给堵住了。
「兄弟,快藏起来。」一个「红带客」冲着文炳叫。文炳赶紧在地上滚了几滚,藏进了旁边的一条巷子中,看着街上又打得热闹起来。
正在双方僵持的时候,从城里方向又跑来几十个人,冲着街垒里的人说道:「走,跟我们把大堤收回来。」然后便向前冲过去。
文炳心里暗暗叫好,希望这些人能替那堤上的人报仇。
那几十个人一冲,不久便把冲到街里的军队给赶了回去,文炳在后面紧紧跟着,在街上拾了支长,也混在队伍中到了堤下。这些人真是不要命的,冒着吱吱的子弹,嗷嗷一叫便硬是冲上了大堤,把军队给重新回了河里,自己也只剩下了一半人手。
文炳跟着上了大堤,才看见河对岸黑的一片全是人,河里的船正来来往往地排着队,准备再向河这边冲。
「吴队长。」有人从后面的巷子里跑上来。
「什么事?」领头的「红带客」问道。
「接到总指挥部命令,命所有起义人员,各自突围,放弃城市,撤到城外待命。」
「什么?」吴队长和其他所有人一样吃惊。
「总指挥说:目前敌众我寡,不能把老本儿拼在这里,命令我们暂时退却,保存革命力量,以图东山再起。」
「是,出城后我们到哪里集结?」
「不知道,总指挥说,自己设法隐蔽,等待时机。指挥部出去后,会利用报纸上的消息联络大家的,只要记住咱们的暗号就行。」
「明白了。」
「你们准备行动吧,我还要去通知别人。」
「我知道了。」吴队长等送信的人走了,便低声下令道:「往下传,告诉大家,为了更好地撤离,我们一定要把敌人先狠狠揍一下再说。」
文炳知道,「红带客」败了,他们要走了。他舍不得他们走,但是他没有办法,只有独自黯然神伤。
军队又乘着船过来了,吴队长一声断喝,声突然响起,船上的黑影立刻少了许多,剩下的好不容易上了堤,吴队长又是一声令下,「红带客」们齐刷刷地站起来,手上端着上了刺刀的长,疯虎一般扑上前去,一声短兵相接之后,没死的军队坐着船急急忙忙又退了回去。
吴队长见敌人走了,低声命令道:「撤。」然后,大家便悄没声儿地溜下大堤,向城里跑去。
文炳站在堤下,不知该如何是好,他想跟了他们走,但稍一耽搁,人家已经不知去向了。文炳愣愣地站着,半天都没有回过神来。他现在不知该去哪里,只得慢慢转回裁铺。
「哎哟,小祖宗,你去哪儿了?」推开店门,师娘一脸焦急地把她拉进来,师父也急忙点起了灯,看得出他们担心死了。
一眼看见文炳手里的,可把师父师娘吓坏了,师娘一把抢过来道:「活祖宗,你不想活啦,这不是想要咱们全家的命吗?快扔了去。」
她顾不上许多,把递给师父,然后拖着文炳进到里面:「快把衣服了,在院子里冲个凉,我把衣裳给你洗洗,回头人家当兵的肯定挨家搜红带客,看见你这个样子,那还得了哇?」
文炳傻愣愣地站着,任师娘把他外边的衣服了,扔在木盆里紧了几把晾上,然后推着他去天井中间瓜架下,让他赶快洗澡。
文炳此时像傻了一样,没有思维,只是机械地照着师娘说的做了,然后回到自己的阁楼里躺下,眼泪像断线的珠子一样落在枕头上。
果然,没多久,街上便传来急促的脚步声、砸门声和当兵的鲁的吆喝声。
他们挨家挨户地搜查,不知传来一两声响和女人们哭自己丈夫、儿子的声音。
裁铺的门被砸开了,师娘半敞着怀去开了门,进来十几个当兵的,转了一圈,然后把文炳拉到天井里,怀疑地看了半晌,问道:「他是干什么的?」
「他是我们当家的的徒弟。」师娘道。
「徒弟?学什么?」
「老总您看,裁铺吗,当然是做衣裳了。」
「真的?那好,把手伸出来。」那当官的一把拉过文炳的手看了半天,然后又说:「给老子把这军装上的窟窿补好。」
「哎,老总,您下来,我这就给您补。」师娘说道。
「没让你补,老子就让他补。」小军官一指文炳。
「文炳,愣什么愣?快给老总补上。」见文炳的脸上仿佛要发作的样子,师娘急忙过来在他的头上打了一巴掌。
文炳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他只是傻子一样拿过针,机械地穿上线,然后同样机械地把那小军官军服上的一个大三角口子给上。
「老总,这孩子平时偷懒,没怎么好好学,活儿干得不像样,你多包涵。」师娘急忙陪着笑脸道。
「嗯。」那小军官看着文炳的动作,虽然干得心不在焉,却很练,看来真是学裁的,这才打消了疑虑。
「哎!老子们打了一天仗,都他妈饿坏了,快给老子们点儿吃的。」小军官坐在堂屋里,师娘不敢得罪他们,急忙拉着文炳去到后院,让文炳帮着烧火,赶了些面条子。
当兵的也真饿了,倒也没挑没拣,呼噜呼噜吃了,这才扬长而去,临走那小军官写了个条子,盖上个红戳儿,回头递给师娘道:「看在你们管老子们一餐饭的份儿上,老子给你们写个条子,明天无论谁上街的时候带上,当兵的拦你们就拿给他们看看,保你们没事儿。不过要当心,身上别带着红的东西,到时候被人家当成红带客,那谁的条子都不管用,小命可就要完了。」
文炳躺在被窝儿里,一直睡不着,天蒙蒙亮的时候,又听到街上一阵吵吵着和叫骂声。
文柄急忙趴到阁楼小窗户上往下一看,只见有上百个当兵的押着几十个带红领带的人顺着大街走来。被押着的人反绑着,愤怒地叫骂着,喊着口号,当兵的则用托从后面打他们的和腿。
到了甲字码头,当兵从那些被捕者中拖出十几个,推到岸边,面对河面站成一排,然后对着他们的后脑开了,立刻脑浆迸裂,尸倒如山。看着一个个「红带客」倒下去,顺着河堤的斜坡滚入河中,河水中泛起了大片的红,文炳的眼睛里再次出了眼泪。
才刚刚过去没一盏茶的功夫,外面的人声再次响起,文炳一看,又是十几个被捕者在码头被杀。城里四处都响起了零星的声,文炳知道别处大概也在杀人。
文炳重新躺下,把头蒙在被子里,痛痛快快地哭了一阵子,师娘在下面喊他吃早饭,他也推说吃不下,没下楼。
外面已大亮了,又听到外面人声鼎沸,还夹杂着男人下的叫骂和笑声。
文炳又趴在窗口一看,这一次却不是杀人,只见一大群兵用两辆大车拉着七、八具尸体,那些尸体身材瘦小,虽然看不清脸,却看得出都是女人,文炳猜到大概是昨晚东大堤上死的那些女兵,别的尸都推到河里了,不知她们被拉到这里作什么。
才想着,当兵的已经把那些女尸从车上抬下来,成一排放在码头的平台上,又用钢盔从河里舀了水来,给她们把脸上的泥和血都洗了,出白净净的一张张脸来。
(三)
「娘的,这些妹子们还真都漂亮。」有当兵的看着那些刚刚被洗净脸的女尸说道。
「漂亮好哇,那才有人看呢。」另外的人说道。
「说得是,这样咱们也没白把她们从大堤上拉出这么远。」
「别废话,快点儿干吧。」一个小军官比比划划地说道。
毕竟那是年轻的女尸,街上的几个零星的行人站了下来,好奇地看着当兵的想干什么。
当兵的拿着刺刀,呼啦呼啦几下子,便把那些女兵们的衣裳和子从脖领子直豁到裆,向两边一扒,便出了雪白的身体,一对对房朝天着,黑茸茸的私处也暴无遗。文炳气得牙咬得「咯咯」响,真想下去把那些当兵的都给宰了,可惜自己昨晚拾来的不知被师父扔到了哪里,他现在唯一能作的就只能是攥上拳头,独自挥舞。
当兵的很快便把姑娘们的衣服剥干净了,白花花的躺了一排,他们又把她们的两脚像青蛙一样分开,在四下寻了些木来,狠狠地从女兵们的两腿间了进去。
「娘的,这两个小娘们跟母老虎似的,杀了咱们那么多弟兄,不能轻饶了她们。」有人在说。
「对,把她们大卸八块。」
于是,两个已经被凌辱着的女尸被单独拖了出来,当兵的用刺刀把她们的房割了下来,扔在地上,又把她们的头割下来,再把身子拦切断,用绳子拴住手腕和脚踝,把她们的身子捆在码头的骑楼柱上。
文炳气愤得差一点不顾一切地冲出去,终于还是理智占了上风。他还记得那几个年轻的女孩子们,还记得那个被分尸的女兵在大堤上所进行的英勇抵抗,他咬着牙,把拳头攥得「咯嘣咯嘣」地响。
外面又响起了声,不知又有多少「红带客」被士兵们杀,文炳每次都扒在窗户上看,他要把那些被害着的音容笑貌都记住,他要把军队的罪行都记在脑子里。他一遍又一遍地想着,早晚有一天他要跟上「红带客」,替那些被资本家杀死的男男女女报仇。
文炳现在开始不再哭泣了,他的心里都是恨意,他爬起来,下楼随便啃了两口,便又回到阁楼上,他一个一个地数着在码头上被杀的人,他要把这一切都在心里。
外面又一次响起了士兵们下的骂声。文炳心想,一定又是不知从哪里拖来了女尸。
他趴在窗口一看,这一次却不是女尸,而是一个三十岁上下的女人被捆着押了来。
那女人虽然不算年轻,却是丰韵尤存,脸上光光的,白白净净。穿着一件青布旗袍,脚上是黑布鞋,五花大绑着,背后着个木牌子,文炳知道,那是被抓后经过审讯的犯人,有名有姓而且应该是有职务的。一早晨了,这还是第一个在码头上杀的有名有姓的人。
那女人昂着头,毫无惧地走着,不时向四下看热闹的人大声说着什么,此时街上的人也多了起来,都是些半大不小的孩子和一些衣着光鲜的富家子,听到女人的话,不时发出一阵阵的喝彩。后面押送她的士兵下地地骂着,不时用手中的托砸她的股,把她打得一阵一阵地踉跄,引起她更加愤怒的诅咒。
当她被押到甲字码头的平台上的时候,士兵们让她停下来,背朝人群,面向河面站着,然后按着她跪下,那女人挣扎着站起来,扭回身继续喊着什么。
一个戴着大盖帽的军官站在旁边,指挥着一个拿大刀的士兵准备行刑。
看着拿刀的人过来,那女人又大声喊了些什么,然后便转回身去跪好,士兵过去,把她的头按着向前略低下去,现出细长的脖子来。
当兵的向后撤了一步,把刀在手中端平了,文炳的心悚地了起来。
忽然,那拿刀的人把刀放下,扭着头向旁边看去,接着所有的人也都一齐向那边看。文炳起初不知道是为什么,等看见看热闹的人闪出一条通道,所有当兵的都顺着那通道看过去的时候,文炳才明白是怎么回事。
原来,那女人被押来的时候,由于街上的人都围过去看热闹,挡住了士兵们的视线,所以他们虽然离那几具女兵尸体很近,却没有看到,这个时候不知是偶然发现,还是有人提醒,他们才注意到旁边地上原来还躺着几个女尸。
文炳的心立刻又紧张起来,看来那里又将发生无下的一幕了。
果然,发现了女兵尸体的士兵们动起来,好几个人都走过去看那赤的女尸,然后是那个当官的。在看过之后,只见那当官的向那边摆了一下手,两个士兵立刻把那女人架起来推向那几具女尸。
女人也看到了地上的情景,马上拼命挣扎起来,愤怒的叫骂已经变了声音。
女人被推到女尸旁边,这一次是面向人群按倒下去。她扭动着身体,尽其所能地反抗着,但手被捆着,又有两个士兵按住,她无法防止辱的发生。
她跪坐在地上,一个士兵走到她的背后,把她的头向后扳过,夹在自己的裆下,迫使她的身子向后弯成一个弓形。大兵们笑着,由那夹着她头的大兵从上面向下伸出手去,一把便把她的旗袍撕开了,又几把扯碎了里面的小白背心儿,出两只沉甸甸的房。当兵的把她的房抓在手里握着,得变了形。女人还在骂,当兵的把从她身上扯下的背心儿进她的嘴里,便再听不到她的声音。
那小军官走过去,指挥两个原本按住她肩膀的士兵架住她的两腋,又叫另两个兵抓住她的脚,扒下鞋袜,然后把她的身子抬起来,自己则亲自动手将她的内了下去。
码头上,看热闹的人都不再喊叫了,静静地看着,只有士兵们还在无地笑着,骂着,羞辱着这个已经被剥光的牺牲者。
(四)
光的女人被放回地上,仍然由那个士兵夹住头,两腿呈八字形分开坐在地上,房被男人抓在手里。小军官蹲在她的面前,手顺着她的两条大腿内侧摸进去。女人扭动着,两条腿在地上蹬,也无济于事。
一个士兵从附近的树上用刺刀砍了一树枝下来,又削成一尺来长的一木,走过去递在小军官手里。小军官接过来,让那士兵把女人被夹住的头放开,女人挣扎着想站起身,才站了一半,就被士兵们重新按倒,分着两腿直地跪着。小军官把那木伸在女人裆里,由下向上一捅,那女人的身子向上一,木便少了一半在外面。
人群中传来一阵嗡嗡声。
女人被拎起来,转过身按倒,但她只能直直地跪着,因为两腿间着木,她已经无法跪坐在地上了。
拿刀的士兵再次来到她的身后。这一次她不再挣扎,静静地把自己的脖子尽量伸长,等待着那最后的时刻。
钢刀像雪片一样闪着寒光,快速地掠过她的颈项,那颗挽着乌黑发髻的头忽然之间向前掉落下去,与此同时,白花花的光身子猛然向前跃起,伸得直直的跌落在地上便不再动。
文炳「啊」地一声,嘴巴张得老大,那是他第一次看见人头从一个活生生的人的脖子上掉落。
那个军官走过去,抓着头发把女人被砍落的头拾起来看了看,然后给一个士兵拿去挂在旁边的树上,自己又来到女尸的身边,用穿着大皮靴的脚踩在那女人圆白的股上前后蹬了几蹬,把那女人的光身子蹬得左右晃了几晃,然后又从她的旁用力踹了一脚。
那女人的身子软软地翻了过去,略为侧弯着仰倒在那里。小军官又走到她的脚边,左一脚右一脚把女人的两条腿向两边踢开,这才挥挥手,领着手下离去,那女尸的身边立刻围上了一大群人。
文炳气呼呼地坐在自己的上,眼睛看着窗户,心里的痛苦无以言表,只是不停地握拳、挥拳,仿佛这样就可以把那些当兵的打跑似的。
过了一会儿,又有一批着亡命牌的犯人被押到甲字码头来砍头,大约四、五个,都是男的。接着便是两批用绳子串着押来毙的,加起来总有三十几个。
整个早晨,码头上声不断,成批成批的人被捆了来杀,人太多了,滚到河里都冲不走,从河底堆起来,又从水面上了出来,一直到头升起老高,成片的声才渐渐平静起来。
「文炳,文炳。」师娘在下面喊。
「哎。」文炳赶忙下了楼:「什么事?」
「家里没菜了,去买些菜来。」平时这也是文炳的事,所以文炳接过钱来,转身便走。
「等等,把这个带上,别让人家当红带客抓了去。」师娘把那小军官给写的条子递过来。
「我不要。」文炳厌恶地说。
「混小子,没这个,叫人家拉去嘎崩一下就完了。」师父骂道。
「死就死呗,这样活着有什么意思?」文炳道。
「胡说,好死不如赖活,蝼蚁尚且贪生,说什么死呀死的,拿着!」
文炳无耐,接过条子放在口袋里,顺手拎过一个小竹篮子,转身走出门去。
卖菜的地方不远,顺着正对甲字码头的甲字码头街走过去便是。文炳不愿看到那些尸体,更不愿像街上那些人一样争先恐后地去参观那几个女人赤条条的尸,但甲字码头是必经之地,他只能十分不情愿地来到码头边。
在这里,空气中是血的腥味儿,间或还有人粪的臭味儿,被杀的人都被推在河里,只有那几个被砍头的,还有女人们的尸体依然躺在码头上,女人们都赤着下体,暴着女人最隐秘的地方,大小不等的木树枝在她们的户中,直撅撅地出半截儿。
文炳只看了一眼,便到一阵阵的撕心裂肺,扭过了头,想赶紧躲开这地狱一样的地方。
才到甲字码头街口,便又被一阵人堵了回来,几个荷实弹的兵一路把人推搡着赶到路边,文炳又被挤回到码头上。再往后,便看到一群兵押着一群二十岁上下的年轻人走过来,他们都是学生打扮,七、八个女的穿着白衫黑裙,留着短发,一路走,他们一路向人群诉说着:「我们都是学生,我们是好人。」
来到码头,看到地上的尸体,学生们明白了,立刻高声喊起来:「打倒资本家!工人万岁……」
当兵的听见,一边骂着不让他们喊,一边用托殴打他们。
队伍在离河岸一丈来远的地方停下来,一个当官的指挥着,把十几个男学生推推搡搡地赶到岸边,然后在每人的脑后打了一。只见空气中爆开十几朵红的血花,那些学生们向前一扑,便径直扑到河中,落在已经从河中出老高的尸堆上。
当兵的看到码头上的女尸,一个个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眼睛瞪得像铃铛一般贪婪地看着,然后转向那些女学生。女学生们知道等待她们的是什么,见士兵们向她们走进,一齐骂起来,多数女学生的眼中都出了羞愤的泪水。
但丘八们都不是人生父母养的,哪管得了那么多,呼啦一下子便围上去,把女孩子们扭住了。
(五)
女学生们在士兵们挟持下尖声叫骂着,伴着那叫骂的是士兵们的下笑和裂之声。一件件白上衣被撕裂,一条条黑布裙被扯落,数分钟之后,女学生们已经只剩下一丝不挂的玉体。她们瑟缩着,用手捂住自己刚刚发育成的房,捂住自己失去遮挡的下体,互相挤在一起,泪水她们美丽的脸颊。
那当官的贪婪地看着一个个赤的玉体,然后,拉出其中一个,用手指着她:「把手拿开,让老子们看看。」
「……」那女孩子着泪,把头厌恶地扭在一边。
「自己把手拿开,让老子们看清楚了,老子给你死个痛快,不然的话,就先叫拿什么东西在你的小眼子里,让你出够了丑才杀你,你信不信?」
「……」那女学生还是没有回答,但显然有些犹豫。
「那好吧。来呀,帮帮她,活着玩儿才有味儿呢。」小军官一摆手,几个当兵的便扑上去,其中一个已经拾了树枝过来。
「别碰我!」女学生像躲避瘟疫一样向后退着,双手已经离开了自己要紧的地方,准备把靠近她的士兵推开:「我自己来。」
当官的示意手下暂时止步,然后看着那女学生。
「你们杀吧!」女孩子把手放在身侧,让自己两颗红红的小头和小腹下的黑都出来,然后闭上一双秀目,任泪水从眼角下。
「哪那么便宜?」那当官的说道。
「你!」女学生气愤地睁开眼睛,怒视着出尔反尔的军官。
「你什么?老子说过要看看,你还没让老子们看到呢。躺下,把腿分开!」
女学生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按那军官的要求走向已经倒在地上的女尸边,头朝河水仰躺下去,两条瘦瘦的玉腿分开了,出浓浓黑掩映着的窄窄和小小的菊门。
士兵们笑着,那小军官也笑着,又强迫女学生自己用手扒开,出一个圆圆的口,这才让一个兵去行刑。
那丘八拿着长走过去,故意用皮鞋的鞋尖顶在女孩子的门儿上,再把口顶在女学生的脑门上。女学生没有躲闪,反而把一双漂亮的眼睛睁开,恨恨地看着那个准备夺去她生命的人,把一切诅咒都放在那目光中。
士兵把头向旁边一扭,一声响,女孩子的身了子跳了一下,两条半蜷着的腿猛地伸直了,两只手仍然还放在她自己的腹股沟处。在她的额头上出现了一个小孔,血从小孔中出来,一直到她的发际中。
士兵们把女学生们一个一个的像这样杀了,码头上又多了几具赤条条的女尸。
丘八们仿佛还不过瘾,他们不知从哪里找了几二指宽的竹篾条来,站在那里拨着几个女学生的户。
「人都死了,还不肯放过尸首!」文炳实在忍不住了,在背后愤怒地说道。
「嗯?」当兵的一齐转过脸来,凶恶地看着这边的人群。
文炳发现自己闯了祸,急忙低下头,假装数着手中的钱。士兵们没找到人,气哼哼地向着人群叫道:「怎么?都活得不耐烦啦?!」
然后回过头去,继续玩儿亵着已经死去的女学生们的户。
文炳钻进人群中,慢慢挤向甲字码头街,终于挤出人群,一个人向前走去。
到了平素卖菜的西街口,这里空无一人,一个菜摊子都没有,向四周的人一打听,有的说这种时候,谁还敢出来卖菜呀?有的说校场口北边的胡家坡路口好像还有卖菜的。
文炳只得继续向前走,城里四下不时响起杀人的声,每一声响,文炳的拳头便紧握一次,心里暗骂一声。
又走了近一里路,这才到了校场口,没想到,这里的人比码头上还多,好像也是个屠场。
文炳挤进一群一看,只见校场里的死人已堆成了一座小山,一层摞一层的,算算能有几百人,最靠近校场口的是单独摆着的七具女尸。
如甲字码头的情形一样,七个女尸也都是衣衫不整。正中一个无头的女尸反绑着,全身的衣服都被剥得光,两腿像骑马一样分着,着两片厚厚的和在户中的一块亡命的招牌;另外六个女尸是被杀的,无名无姓,直地仰躺着,子全都被扒到膝盖处,着白花花的肚皮、大腿和黑茸茸的私处。
文炳心里骂着,转过身向北挤,挤出人群后再向北半里远便是胡家坡路口。
文炳想赶快买了菜回去,所以快步向前,面又被人挡住了。
只见又是一群兵押着三个人过来,这三个人都是布衣,两男一女,年纪都在三十岁上下,没有捆,一路走一路哭求着:「老总,我们没干什么呀。」
「少废话,你们都是红带客,快走!」士兵们用托子在背后打着他们。
文炳知道,这又是被押着去杀的,不过,看着这三个人的熊样,可一点儿也不像文炳所敬佩的那些「红带客」。
文炳已经不想再看见「红带客」们被残杀,等人一过去,他就一个人逆着赶去看热闹的人来到胡家坡。
(六)
胡家坡的路口上并没有看到菜摊子,不过地上倒是有不少被踩烂的蔬菜,也许卖菜的已经走了。
文炳看到一些人仨一群,俩儿一伙儿地议论,便凑过去询问:「大伯,这儿卖菜的哪儿去了?」
「卖菜?卖命得了!」
「怎么了?」
「怎么了?你刚从校场口起来吧?」
「是啊。」
「刚才你没看见有两男一女三个人被当兵的押过去?」
「见了。」
「那三个人就是在这儿卖菜买菜的,这不是,被拉去毙去了。」
「什么?卖菜招谁惹谁了?为什么要毙?」
「为什么?刚才那群兵过来,正看到那两个男的在向那个女的买红辣椒,就硬说他们是在盼红带客,所以就把他们抓起来拉走了,这不是,菜车子也给人抢了。」
正说着,校场口那边传来在三声响。
「唉,活生生的三条命,也没招惹到谁,就因为买几个辣椒把人给杀了,你说这是什么世道?」
「哎!大哥,话多了,话多了。」旁边的人赶紧提醒。
「是啊,不说了,不说了。」
文炳没买到菜,只得返回,不愿意再看到被害的人,他决定绕过校场口,向北绕道丙字码头街回家。才一抬腿,便又见一群五花大绑带亡命牌的犯人被押向校场口。
文炳等队伍过去,急忙向北一猛子扎下去有二里地,竞直来到全真观,然后向西一转,来到丙字码头街上,才走了半条街,前面又现出许多人来。
「娘的!」文炳估计前面路口又是个屠场,看来,走哪里也躲不过去,不由自主地低声骂了起来。
前面的路口叫西二街路口,文炳正向人群中挤,背后便响起丘八们特有的鲁的喊叫声,人们急忙向路两边退开,一下子便把文炳给闪到路中间。
「滚边儿上去!」文炳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后已挨了当兵的一托子。
文炳想发作,但几天来的经历已经使他成了许多,终于没有发作,而是默默地退到了路边的人群中。
不多时便见大队的士兵走过来,在队伍中间夹着的,又是三个年轻的女人,最前面一个三十岁不到,细高个儿,瘦瘦的,长得耐看,后面两个一个二十岁上下,一个只有十六、七岁的样子,也都长得十分干净。
与文炳看到的其他女被害者不同的是,这三个女人的衣服已经被剥光,五花大绑着,背后着招牌。更可恨的是她们每个人的头都穿着两个黄铜丝弯成的小圆环,鲜血从环子穿过的孔中渗出来。每个铜环都用细绳拴着,那个年近三十的女人头上的绳子被一个当兵的牵着在前面走,另两个小姑娘的穿绳则是从前一个女人的两腿中间引出来的。
三束扎成一寸多的秫秸杆在她们的户中,用细绳拴在她们捆在背后的手腕上,秫秸在体外着的部分横着许多剪成斜茬的细蔑儿,迫使女人们不得不尽量分开自己的玉腿,以避免被竹蔑伤害,秫秸上拴着后面女人的穿绳,而最后那个十几岁姑娘户中的竹蔑则有绳子拴着,牵在后面一个当兵的手中。两个士兵故意向前后拉开距离,小绳的牵拉使她们到极度疼痛,被迫向前弯下去,任自己的股向后撅起,撇开两脚,蹒跚着走在街上。
她们的嘴里着破布,想喊却什么也喊不出来,只有她们的眼睛透出的愤怒与不屈。
有个男人,手里拿着照相机,绕着她们前前后后地跑着,咔咔嚓嚓地给她们拍着照。
队伍过去了,文炳想再绕道,但他能向哪里绕呢?才一犹豫,便又被人群拥着,足不点地地来到了路口上。
路口不算太大,却已经被两具尸体占据了路口正中的主要位置,使两边的路更窄了。
那也是两个年轻的姑娘,反绑着双臂,一个头朝南,一个头朝北,双腿分开跪在地上,头肩部就扎在自己的膝盖前,两个人的肩膀紧靠在一起。姑娘的脸半侧着,紧贴在地上,脑门上有一个血,表明她们是被人杀的。
两个姑娘同样没有穿衣服,女人的秘密在高高撅起的股后面毫无遮掩地暴着,两个亡命招牌在她们各自的户中,斜斜地指向半空。
听四下看热闹的人议论,才知道这两个姑娘原来是一对双胞姐妹,一齐被拉到这里毙的。她们一南一北跪坐着,刽子手把她们的头向前按下去开,两个姐妹随着声向前一栽便自然而然地成了这副样子。
看着刚刚被押到了三个女人,文炳的神经已经到有些麻木了,他不再害怕见血,但心中的仇恨却是越来越强烈。
(七)
士兵们把那三个女人拉到路口中间,然后把拴住她们的穿绳解下来,面朝下按趴在地上,每人由一个兵踩着,其他人解了她们背后的绑绳,然后又把她们翻过来,把她们的手脚尽量展开呈三个巨大的「火」字。三个女人都没有很强烈的反抗,只是用扭动肩膀表示了自己的抗议。
负责执行的军官站在路口,向四周的人群宣布她们的罪状,文炳这才知道她们原来也是总指挥部卫队的女兵,为了保证上级机关撤离而独自阻击追兵时被俘的。
那当官的读完了叛决她们死刑的告示,便命手下行刑。只见士兵们从口袋里掏出几个半尺来长,小手指头的大铁钉子,还有铁榔头。三个姑娘明白他们想干什么,身子不由自主地扭动起来,但脸上却没有屈服的表示。
士兵们把那铁钉放在姑娘们的脚面上,拿榔头用力敲下去,女人们从被着的嘴里发出沉闷的呻声,她们娇的身子从地上反拱起来,浑身的肌都扭动着。那个最小的姑娘不住剧烈的疼痛,「嘶嘶」地出老远。
钉完了脚又钉手,不多时,三个女人便像祭坛上的小牛一样被钉在了地上。
她们痛苦地呻着,急促地呼着,六只坚的房一起一伏,下身儿的肌一下一下地搐着,看得人心里一阵一阵的发麻。
士兵们又把原本在她们户中的秫秸出来,文炳看到一丝血迹沾在从那两个年轻姑娘体内出的秫秸束上。
大兵并没有打算放过三个女人的生殖器,他们开始当众把玩她们的房,分开她们的展示她们的道。
三个女人闭上眼睛,无助地被男人们当众污辱着身体,晶莹的泪珠从她们的眼角下来。
他们终于干完了他们想干的事情,于是,三只本来在女犯背后的招牌被拿来进了她们的户中。
接下来的事让文炳简直气炸了肺,士兵们拿来了三铁锹把,把尖端对准了女人们的门,用力捅进去。
「呜……」三个姑娘都是一声极惨的哼叫,铁锹把直捅入她们的直肠中,然后又被用榔头一下一下地敲进去,每一锤都是一阵搐,都是一声惨哼,女犯们美丽的脸曲起来,狰狞得可怕。半人高的铁锹把有一半被钉进了姑娘们的身体,三个姑娘全都失了。
当兵的并没有等着她们被活活穿死,而是把三个姑娘留在路口,让那几个拿照相机的人拍了几张之后,一齐扬长而去。
四周的人都站在那里,他们全傻了,看着三个女人活生生地等死,原来只不过为了贪看女人下身儿的人也害怕了,有的甚至当场了裆。
文炳再地无法看下去了,他挤出人群,快步沿着大路走回裁铺,把钱往桌子上一丢,说了声:「没人卖菜。」便回到阁楼上,用被子蒙住头,不住地咒骂着,向老天发着自己心中的怨愤。
下午之后,虽然大量密集的声少了,但零星稀落的声还是偶而响起。甲字码头照样在杀人,不过多半都是有名有姓,绑了来砍头的,偶而有几个女犯,士兵们也总是不厌其烦地执行着他们那复杂程序——松绑、剥光、再捆绑、当众展示与玩房和生殖器、以长形物堵户、砍头、最后再分开腿摆着曝尸,第二天依然如此。
由于天气炎热,到了第二天的下午,阵阵腐尸的臭味开始从码头上飘来,令全家人都无法忍受,但谁也没敢出去。人们纷纷传说着:当兵的杀人的理由常常是匪夷所思,有的是因为身上穿了带红的衣服,有的是因为拿着带红的东西,而女人们只因为剪了短发便被当成「红带客」剥了衣服毙,谁也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因为什么莫名其妙的原因送了命。
直到第三天,街上的人才又多了起来。师娘探头出去看看仿佛真的没有什么事了,这才招呼文炳去买菜,已经两天没菜吃了,嘴里淡得出了鸟,但文炳不愿再看到那些被残杀的尸体,更不愿再看到「红带客」们被杀,所以推说没有人卖菜,迟疑着不肯动。
对于文炳这两天的异常变化,师父和师娘都看得出来,师父走过来道:「这么大的一个城市,还能没有卖菜的,走,你跟着我去。」
师父自己要出去,文炳便没了借口,只得拎上篮子跟在师父后面。
码头上的尸体还躺在那里,由于腐败发臭,看的人不敢靠近,所以中间空了很大一片地方。因为自头天午后,被杀的便都是经过审讯判刑的,所以没有推在河里,男男女女的都摊在码头上示众。男尸约有四、五十个,一层一层地摞起来像个小山一样,女尸少了一半,却一个一个分开摆着,白花花的尸摊了很大的一片。
文炳把头扭着,远远地躲在墙边,蹭过去拐上甲字码头街,回头看见师父一步一回头地跟上来,心里暗暗把师父也臭骂了一顿。
师父想去校场口,文炳不愿,却又不好说,只得在后面跟着,到那边一看,死尸已经比文炳头次来的时候多了很多,堆得小山一样。女尸也已经多达十四、五具,六个本来子只了一半的女尸这会儿已经同其他女尸一样彻底光了,下身儿也被上了什么东西。那个卖菜的女人也躺在那里,眼睛惊恐地望着天,脑门儿上一个眼儿,是黑的下身儿着一已经因水而发蔫儿的茄子。
这里同样散发着臭味儿,看热闹的人只得远远站着,不敢靠近,一个小贩用竹车子推着一车书在那里叫卖:「快看,快看。《良师益友》特别加刊,国军平息暴,尸堆如山,血成河。快看快看,女暴分子首要三十余人被处决,上面有她们的姓名的相片儿,全都光着股,一丝不挂喽。」一群公子哥儿围在旁边,同那小贩讨价还价。
师父也凑过去,就着别人手里的书看,文炳跟在后面,向书瞥了一眼,见那书很厚,印得也好,里面果然整页整页地都是照片,虽然离得远,但照片的篇幅够大,所以还是能够看出果然是女人赤躺在地上的景象。文炳心里把那小贩骂得狗血头,却没有办法。
师父站在那里,问了问价,自然很贵,他犹豫了半天,手几次伸进口袋又掏出来,终是下不了决心,最后还是拉着文炳向南走,希望能找到卖菜的摊子。不过,文炳知道,他的心里一直想着那本书,想着那里面光股的女尸照片。
(八)
走出去半条街,师父终于没有经得起惑,转过身又向回走,文炳在后面跟着,心里骂着,却是无可奈何。
站在小贩面前,师父的手拿起一本书,刚刚要掏钱,旁边忽然发生了一阵,回过头一看,见是十几个当兵的在一个小军官的带领下从北边走过来,在人群中向外拉人。小贩一看这情形,顾不上向师父要钱,推起车便跑了。
师父不清怎么回事,傻呆呆地站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文炳也不明白,只知道不会是什么好事,便过去拖着师要走,已经来不及了,那个小军官一眼就看见了这师徒两个。
「站住,别跑!」
小军官一声喊,师父有心想跑,却脚底下发软,一步也迈不动了,只是软软地瘫在地上,嘴里喃喃地说道:「我不是红带客,我没穿红衣服……」
小军官走到跟前,看着师父:「老东西,你跑什么?」
看那当兵的样子不像要毙,师父的心里安定了一些:「我,我,我怕。」
「怕什么?」
「怕,怕。」
「有什么好怕的?老子又不是毙你。」
「不毙?哦,好好,不怕不怕。」师父吓坏了,从地上爬起来,腿还在哆嗦着。
「你是干什么的?」
「裁,裁,作,作衣裳。」
「他呢。」小军官一指文炳。
「我,我,我徒弟。」
「嗯,看上去都还有点儿力气,走,老子要征你趟差。」
「什么?您吩,吩咐。」师父这才明白,人家是抓差的,不是毙人的,已经苍白的脸上又现出了血。
「一会儿你们跟我去辆车,把这些死尸都拉走扔到河里去。」
「哎哟长官,不行啊,我不行。」
「什么不行?」
「我害怕,我不敢见死人呐。」
「死人有什么好怕的。」
「我就是怕呀,真的。」
「那你怕不怕死?」
「怕,谁不怕死呢?」
「那好,你要是怕死人呢,我就把你毙,你要是想好好活着呢,就去抬死人,你挑吧。」
「我,我,我抬。」师父都快哭了。
「也不叫你们白干,老子赏洋钱的。」
「是,不敢要,不敢要。」
「那就走吧。」
「是。」师父急忙答应,腿肚子也不那么筛糠了。
「这是不是你的?」小军官从地上拾起一本书来翻看着,文炳看到了,正是那本叫什么《友》的。
「是,是小人的,刚刚要买,没来得及给钱,卖书的就走了。」
「噢,知道了,是苏小儿那小子干的,他娘的,怕抬死尸,一看见老子就跑了。跑就跑吧,这书你也不用给钱了,他也不敢要了,不然老子就让他也到这书里头走一趟。」小军官说着把那书扔给师父,师父急忙接了揣在袖子里。
「看你瘦得一把柴火,也不像干力气活儿的人。老子照顾你,就光让你们师徒两个抬女尸,到时候腚女尸由着你看。看真人不比看相片儿清楚?嗯?」
「是,是,清楚,清,清楚。」师父急忙点着头,生怕一句话不到把对方惹急了,那可是真要掉脑袋的。
师徒两个跟着当兵的往南走,后面还跟着由其他士兵硬拉来的抬尸人。到了路口上,果然见几辆卖菜的车子在那里,那当官儿的走过去道:「奉上司命令,现在征用你们的车。」
「啊,老总,这让我们怎么卖菜呀?」小贩们一齐叫道。
「少费话,这车又不是白拿不还,把菜卸下去,不然连菜一齐拉走。」小军官把自己间的手拔出来向上推了推自己的帽沿儿。
小贩们不敢再开口,眼睁睁地看着当兵的把车给拉走。
文炳和师父去接了一辆车,文炳架着辕,师父在后面推着,紧跟在那小军官的后面回到校场口,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校场口便又斩了一个「红带客」的人头。
一个士兵过来给了师父和文炳每人一只一尺多长的铁钩子,让他们用那铁钩钩住尸体的下巴和小腿,这样就可以不接触尸而把她们抬上车。按照那小军官的安排,师徒两个被带到那十几具女尸身边。
看着那些赤的女尸,文炳止不住一阵难过。虽然他已经十七岁,也是这两天才第一次看到女的身体,却没有因此而到任何望,因为在他的心里,这些女人就像他自己的亲姐姐一样,被人这样羞辱,仿佛羞辱的也是他自己。
女人们都死得很惨,有的头被打穿了,有的头盖骨都被打掀了,脑子都没了,有的被砍掉了脑袋,只剩下无头尸体,多数都睁着眼睛,死不瞑目。
她们的双腿都大敞着,有的直直地伸着形成巨大的「人」字,有的则是弯着腿像青蛙一样,但都着女人最隐秘的地方。士兵们羞辱她们尸体的时候使用了各种东西,有的女尸户被了木,有的被了石头,还有的被了瓜类的蔬菜,甚至上一把稻草。
虽然许多尸都开始发出刺鼻的腐臭味,但是文炳却不忍用铁钩子继续伤害她们。他对师父说:「师父,您年纪大了,就歇歇吧,我自己来。」
师父也许本来乐得省心,站在旁边看着文炳一个人干,但看到文炳一个人把一个姑娘已经僵硬的身子横抱起来比较费力,也只得过来帮忙。看着师父一手捂着鼻子,一手拿着铁钩去钩那姑娘的下巴,文炳急坏了,急忙把师拦住:「别,师父。我自己能行。」
那姑娘看上去比他自己大不了一、两岁,留着短发,子弹从她的后脑入,额头出,留下一个圆圆的弹孔。女孩子好像是很晚才被杀的,户中的黄瓜还是硬的,她的皮肤还有弹,眼角依稀有一点儿泪珠。文炳小心地抱着那姑娘,轻轻地把她放在菜车子上,拔了那黄瓜扔在地上,然后,又去抱跟前的另一个尸体。
这女尸反绑着双手,没了脑袋,由于双手绑在背后,使仰卧的躯体反拱着,一对丰的房朝天起,双腿直直地斜伸向两个方向,亡命招牌在户里,她死的时间也不太长,但皮肤已经没了弹。
文炳耐心地把每一具女尸户中的东西都取出来,然后吃力地抱着她们放在那菜车子上,一共放了六具尸体。文炳很不愿意别人来抬这些女尸,因为怕他们用铁钩,但自己一辆车又实在装不下那么多,这使他到十分无奈。
文炳用绳子把女尸揽住,然后拉起车快步向西走,他真希望能把这些姑娘们找个好一点儿的地方埋葬,但那小军官却跟着他来到河边,这时他才发现,码头上那些尸体已经没有了,河边正有许多被强拉来的苦力把一具具从别处运来的尸体扔进河里,河里还有人拿着带钩的竹竿子,把尸体一个个拖到中间水急的地方。
文炳无奈地看着自己好不容易才保护得很好的六个姑娘被人抓着手脚扔进水中,然后拉着车回到校场口,还好,剩下的女尸并没有别人动,他尽自己所能地又装了六具,飞快地拉到河边,放下尸体又跑回来,只用了三趟便把那些女尸都清理完了。
「嗯!能干的啊?」那小军官说道:「不错,一会儿多赏你一块大洋,跟我走。」说着便扔下其他人不管,让文炳和师父跟着他走向丙字码头街。
文炳亲眼看到三个女人在丙字码头街上被杀的,知道这一定是要去拉那几具尸体,一想到那三个女人被用铁锹把刺穿,心里便扑通扑通地狂跳。
果然,他们被带到昨天那个杀人场,除了那一对被杀的姐妹和三个被穿刺的姑娘之外,又多了一个被砍头的女人,还有一个姑娘被吊在路灯杆上不住地摇晃着。
文炳先过去看那三个被穿刺的姑娘,尸体都还新鲜,当他去拔那个年纪最大的女人脚上的钉子的时候,她微合的眼睛竟然睁开了,嗓子里也发出一声呻,她竟然就这样被活活钉了两天还没有死!文炳替她到痛苦,她虽然活着,却终究无法避免等死的命运,那却比死了还难受。但文炳没有办法帮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不知如何是好。
「怎么了,还没死?」小军官走了过来,也到很惊讶:「你不是有铁钩子吗?往她心窝一下就死了。」他对文炳说。
「不,我不敢杀人。」
「你不怕我杀了你?」
「杀了我也没用,我不杀人。」文炳说道。
「嘿嘿,胆小鬼,没出息!那就算啦,就这样把她们拉到河边扔了算啦。」
「求求你,给她一吧。」文炳说道,他心里着血,为了减少她的痛苦,他不得不求敌人杀死自己所尊敬的人。
「看你小子力气不小,格倒像个娘儿们似的。好吧,躲开点儿。」小军官拔出手来,对准那姑娘的头开了一,姑娘的身子一震,终于彻底没了痛苦。
文炳一个个检查,另外两个姑娘确实已经死了,这才把她们都放到车上,拉着往河边走。
小军官又带着他们去了更北边的西角门外,那里也是一个大屠场,连男带女算上,怕不有六、七百之多,杀人的手段也更残酷,四十几个女人最轻也是被砍了头,其余有的被割了子,有的被剜掉了下处,有的被拦斩断,地内脏,血腥凄惨。
这一次文炳一个人无论如何也没有办法抱起一个肠子拖在外面的女人。师父已经被这场面吓坏了,一张脸惨白惨白的,帮文炳抬人的时候,拿着钩子的手像筛糠一样抖动。
不多久,从别处又来了一群收尸人,通过大家的闲谈,文炳才知道,原来像这样杀死好几百人的大屠场有七、八处,加上城里四下街口零星的杀人点,加在一起杀了能有好几千人呢。
(十)
当兵的倒是真的管了文炳师徒一顿中午饭,最后还给了两块大洋,晚上回到家里,师父一直在唉声叹气,吃晚饭的时候,当着文炳和师娘的面低声骂:「杀了这么多的人,还把女人那个样子,真他娘的不是东西。」
可能由于该杀的都已经杀得差不多了,从这一天起,屠杀「红带客」的刑场就集中到了甲字码头,因为这里往来的人最多。最开始的两天,每天都杀个十来个,后来就只剩下四、五个了,每每杀完了就在码头上摆一两天示众。
也有女人,其中一次是四个女人集中在一起杀的,都是二十岁上下,留着短发,看打扮是女学生。士兵们照例不会放过羞辱女人的机会,四个姑娘被一个一个地剥光衣服,按跪在地上,然后由士兵们玩她们的身子,砍头之前再用东西活生生地进她们的户。
城里追查和揖拿漏网「红带客」的事情并没有因被杀的人减少而松懈下来,每天晚上都会有当兵的在街上巡逻、搜查,天天有人敲门查户口。查得很严,不光是户口上没有的人要抓走,连食指里面带茧的都抓。
四个女学生被杀的当晚,查户口的刚过,便有人在外面急促地敲门,文炳被师娘叫起来去开门。文炳以为又不知是查什么的,嘴里嘟嘟囔囔没好气地把门拉开,却见外面站着一个十八、九岁的女孩子,上身穿着白衬衫,下身是黑裙子,留着短发,浑身是土,脸是汗,看着眼却想不起来。女学生一见门开了,急忙一步迈进来,回身就关上了门。
「你。」文炳被糊涂了。
「谁呀?」师娘一边系着衣服的纽子一边走出来。
「表姑救我。」那女孩子一见师娘,便一下子跪下了。
文炳这才想起,原来这是师娘一个表兄的孩子,名叫贺玉华,她父母是女子中学的校长和老师,就住在学校里。两家偶有走动却不多,所以文炳一开始没想起来。
「是玉华呀,你这是怎么了?」师娘赶紧把她扶起来。
「有当兵的在追我。」
「为什么?」师娘吃了一惊。
「因为我留了短发,要是让他们找到我就没命了。」
「哦,那快。」师娘知道,留短发的女人是要被当成「红带客」被毙的,急忙把玉华拉进屋里。
此时,外面的街上已经响起了脚步声和挨家敲门的声音。
「表姑。」玉华的脸上是惊恐。
「别怕,快藏起来。」师娘赶快打开地窖,让玉华进去,把窖口盖上,又让文炳帮着把放垃圾的土筐放在上面,然后吩咐他赶快衣服睡觉。
果然,不久就有人敲到了裁铺。文炳去开了门,闯进来十几个兵,都端着,凶神恶煞的,命令拿出户口本来,然后一个一个地对,又在各个屋里都翻了一遍,这才问道:「看到一个女学生吗?」
「没有,没看到,我们都睡了。」师娘回答。
「你呢?你睡觉的地方邻街,该能看见什么吧?」他们问文炳。
「这么晚了,谁还不睡觉哇?」
「就没听见什么?」
「听见?好像是有脚步声往北跑过去了。」
「北?」
「好像是。」
「走,追。」
当兵的出了门,一溜烟儿往北而去。
师娘把玉华放出来,看着她可怜兮兮的样子非常心疼:「你从哪儿来呀?」
「从学校。」
「你爹妈知道你在学校吗?」
「他们都……」玉华哭了:「都让当兵的当成红带客给杀了。」
「啊?好好的教书先生,怎么会是红带客?都瞎了眼了!」师娘骂道,眼睛里出泪来。
文炳突然之间想起,他在街上听人演说的时候,仿佛看到过贺玉华帮演说的人维持秩序,看来她应该是真的「红带客」,那她爹妈大概也是吧。
(十一)
「那这几天你是怎么过的?」
「大前天晚上,一群当兵的闯进了学校,爹妈怕我出事儿,就把我藏起来。当兵的把住在学校的同学们都叫起来,一个一个地看,发现了四个留短发的女同学,说她们是红带客,要带走毙,爹妈出去同军队涉,谁知道那群当兵的二话不说,就把我爹妈开打死了,那四个女同学也被带走了,还派了军队住进学校。我躲在底下,后来实在太饿了,想出来到伙房找点吃的,不想被发现了,他们就在后面追我,我没办法,只好跑到这儿来了。」
「原来是这样,孩子你受苦了。」师娘听了,眼泪婆娑地摸着玉华的头说,忽然又想什么来:「嗨,看我,你还没吃饭把,这身上也脏了。文炳,赶快烧点儿开水给玉华洗洗,我给她点儿饭去。」
「哦。」文炳因为猜到玉华是真「红带客」,所以对她特别敬重,不待师娘吩咐,便已经跑到外面灶间里烧起水来。
玉华是真饿了,拿着文炳递给她的窝头使劲儿啃着,文炳在旁边看着玉华的吃相儿,眼睛笑眯了儿,玉华看见,脸腾地红起来:「你笑什么?」
「我看你吃饭的样子好好看。」文炳说。
「……」玉华有些害羞地低下了头。
吃过饭,玉华的神头儿好多了,师娘吩咐文炳给玉华预备睡觉的地方,文炳说:「让她睡我那儿,我去前面铺子里睡。」
「不行。」师父很细心:「要是有人来查,那不了破绽,还是让玉华将就将就,睡在地窖里,等风声过去了再说。」
大家一想说得很对,正说着,外面又响起了敲门声,师娘急忙让玉华重新藏进地窖,开门看时,还是那群当兵的。
「老总,怎么又回来了。」
「刚才是你们在升火?」领头的走进灶间,灶堂里的灰还没有完全熄灭。
「是。」
「大半夜的,升火干什么?」
「我们当家的有个老胃病,夜里醒了就胃疼,所以给他做点儿吃的。」
「怕是给女学生做吃的吧?」
「看您说的,我们全家都没有一个识字的,哪有什么学生啊?」
「搜!」
一群兵在屋里屋边又搜了小半宿,终于没有搜到什么。
「你们听着,谁要是窝藏女学生,可别怪我不客气,到时候,全家毙!」临走的时候,那当官的威胁道。
一家人刚刚心里松了口气,躺下还没把热乎,外面店门突然被砸开,又是那群当兵的,把他们觉着可疑的地方又搜一遍。这一次来的突然,幸亏一家人还没把玉华放出来,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折腾了大半宿之后,一家人终于睡了个后半截儿,不过谁也没睡踏实。
第二天一早,文炳出去买菜,发现街上多了几个可疑人,文炳注意观察,发现这些人连晚上都不走。对师父师娘一说,大家都明白,人家这是专门等着玉华头的,大家都觉着不踏实起来。
「表姑,我还是走吧。」玉华道。
「那哪行,出去不是送死吗?」
「可我在这里也不安全,反而会给你们一家子带来灾祸。」
「那也不能眼看着你去死啊,你知道他们是怎么对付像你这样的女学生的?你看见码头上那四个光股尸首了吗,那就是被他们杀的女学生啊!」文炳道。
「我知道,但我不能为了自己让你们冒风险啊。」
「都是一家人,说这个干嘛?」师父道:「不过,既然人家盯上咱们了,早晚有一天会底的,咱们得想想办法,把玉华送到城外乡下去。那里地方大,当兵的看不过来,那就安全了。」
「怎么送,整条街两头都被人家设了卡子,想走?哪那么容易呀?」
「要想走倒不是走不了。」文炳道。
「怎么走?」
「我看了,他们就只是在河的这边有兵,河那边没有,再说,一过河就是乡下,他们就够不着了。」
「话是这么说,没船呐!再说,就是有船,人家还不得看的死死的,能让你过去吗?」
「游水过去。」
「可我,我不会游水呀。」玉华道。
「那怎么办哪?」师父说:「只好再想主意了。」
「师父,不用,我有办法。」
「什么办法?」
「找块木板让玉华姐扶着,下了水就不会沉底儿,我游水推着她,就可以过河了。」
「你行吗?」
「行。」
「不过,万一过河的时候被发现了怎么办?」
「那也没办法了,只好拼命过去,听天由命吧。」玉华说道:「我觉得这是个办法,总比在这里等着人家抓我强。炳弟,如果被发现了,你就一个人潜到水里走,不要管我,我宁可淹死也不让他们抓了去。」
(十二)
「别说那个,我一定能把你送过去。」文炳的言语中充了一股豪气。
逃走的时间选在了凌晨,那个时候月亮已经下了山,外面漆黑一团,师娘说玉华一身学生打扮太扎眼,便把自己年轻时穿的一身夹袄夹拿出来,让玉华穿上,又给她包了一包衣服。
「文炳,玉华一个女孩子家,独自一个人在外面没有办法活,再说,你还年轻,保住你自己的命要紧,就别回来了,我们岁数大了,活不了几年,你们还有前程,啊。」师父说道,把手里的一包东西递给文炳。
「师父。」文炳把那东西拿过来,到沉甸甸的,摸了一把,原来除了衣服还有几块银洋,他知道这是师父师娘辛苦了多年攒下的。虽然师父胆小怕事,虽然有时候占点儿小便宜,虽然在看那些被杀的女「红带客」的体和照片时眼睛里放着那样的光,但文炳仍然到师父原来是个很好很好的人。他一下子跪在地上,眼睛有些润。
「好了,去吧,不用担心我们。要是我们命大,等你哪一天回来的时候还能看见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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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干年后,奉命打入敌人军队的文炳以集团军军部作战参谋的身份回到这里的时候,师父老两口还好好地活着,谁也想不到竟然是师父从街上拿回来的那本《良师益友》救了他们的命。
原来文炳两人走后,第二天晚上查户口的时候,发现少了一个人,领头的军官连连追问,师父便说文炳是被当兵的叫走的。军官不信,说文炳是暗中逃走去找「红带客」,说师父老两口儿串通匪人,要毙。
后来在搜查的时候发现了那晚小军官写的条子,和那本被师娘生气藏起来的《良师益友》,那军官想,如果师父串通「红带客」,无论如何也不会买这本书藏在家里,再说那条子是师部警卫营的一个排长写的,于是便放了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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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趁着天黑沉,文炳拉着玉华的手摸黑出了门,悄悄溜下河堤,玉华的手里拿着一块木板,上系着绳子,另一端拴在文炳上。
文炳让玉华先下了水,冰凉的河水让玉华打了一个寒战,文炳让她双手扶着木板,把她向河心推了推,然后自己才下了水,从后面推着她的肩膀,向对岸游去。
越靠近河心,水越急,文炳到她身体的颤抖,不知是因为害怕还是因为太凉。
忽然,一个头打过来,把玉华和文炳一齐在河里。等文炳从水里冒出来的时候,玉华已经不见了踪影。文炳急忙拉住绳子,再看玉华已经被呛得懵了,木板不知到了哪里。文炳只得一手托着她,奋力向对岸游,身上的包袱也都丢在了水里。
也不知过了多久,在文炳到已经力的时候,脚终于踩到了实地。他急忙把玉华拖上岸去,两个人一齐倒在地上。
「玉华姐,玉华姐。」
文炳轻轻唤了两声,没有答应,把他吓坏了,急忙把脸凑到她的鼻子底下,发现她已经没了呼。文炳不敢在河边救人,急忙把她抱起来扛在肩上,迅速离开岸边,躲进一个小树林里,这才把她放在地上,手伸进衣服里摸摸心口,还热乎,心里想着兴许还能有救。
文炳的水好,是跟高手学过的,知道怎么救人。他急忙一条腿跪在地上,把玉的肚子放在自己的大腿上,让她的头垂下来,轻轻拍她的后背,果然哗哗地倒出了不少水,又把她放在地上,试试还是没气儿,摸摸脉仿佛还有。
现在也顾不上那许多了,一把把她的子扒了,在地上摸了一块圆圆的小石头,趁天黑摸索着把石头在她的眼儿里。这才蹲在她的头后,把她的上身扳起来,拖着她作仰卧起坐。也不知折腾了多久,直到天已经蒙蒙亮了,才听见玉华「嗯」了一声。
有门儿,文炳赶快把她放倒,再一试,果然是有气了,文炳高兴得不得了,搂着她的头低声叫着:「玉华姐,玉华姐,醒醒,快醒醒。」
玉华终于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眼睛慢慢睁开了。
「你总算醒了。」
「咱们这是在哪儿啊。」
「咱们已经过了河了,咱们逃出来了。」
「噢,我想起来了,我让水呛了一下,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你被呛懵了,我好不容易才把你救过来。」
「是吗,真谢谢你。」玉华地看着文炳,然后用力摇摇头让自己更清醒些。
「你醒了就好了,这里不是久留之地,当兵的会发现咱们的,咱们得赶快离开这儿。」
「好,走。」玉华答应着,翻身爬起来,突然又蹲下了,双手抓着自己滑落到地上的子,愤视着文炳:「你,你对我干了什么?」
文炳这才想起刚才救人时的事,那时候救人要紧,顾不了那么多,想起来就做了,现在才想到,人家是个冰清玉洁的女孩子,这可让人家以后怎么办哪!
「我,我,我是为了救你才……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没对你干什么,你要是生气,你就打我吧!」文炳一下子蹲到地上,把头垂到了地上。
玉华看着文炳,他不像个坏孩子,就冲他把自己送过来的勇气也决不会是个趁人之危的人,这样一想,气就顺了。
「你救我,干嘛要……」
「这是我学游水的师父教的,要救淹死的人,得把眼儿住,要不然漏了气就救不活了,所以……你还是打我几下出出气吧!」
「既然你是为了救人,我干嘛要生气呢。咱们还是赶快走吧。」玉华了解了事情的经过,心平气和了,蹲在那里自己把石子便出来,穿好了子,然后站起身。
「你不生气?真的不生气?」
「不生气,你还是我的好炳弟。快走吧。」玉华说着,伸手摸摸文炳的头。
「哎。」文炳也站起来,低着头跟在玉华身后向西走。
(十三)
两个人都这么沉默着,各自想着自己的心事,谁也没有说话。时间长了,文炳刚开始那股尴尬劲儿终于过去了,在后面偷眼看着玉华。
玉华也在一边走一边想心事,所以并没有注意到身后的文炳。
虽然说男孩子发育得晚,但文炳已经十七岁,是个成的大小伙子了,自然不会再像小孩子一样对女孩子没有任何觉。自从玉华躲到裁铺避难这几天,文炳每当躺下就想玉华的样子,每当打开地窖给玉华送吃的,也就是他一天中最快乐的时候,虽然他同玉华并说不上几句话。
他在后面偷眼看着,玉华是个完全成了的女孩子,身量高高的,瘦瘦的,细细的,股却是翘翘的,穿上她表姑那身合体的衣,再加上在水里泡得的沾在身上,尤其显出那圆圆的股,文炳只到下身儿一紧,那东西便立起来,吓了他自己一大跳,急忙把脸转向旁边,不敢再去看玉华,但玉华的股却像线一样牵着他的眼睛,使他控制不住地想多看几眼,甚至想把她抱在怀里。
在河边,他就只想救人,完全不知道抱着她的身子是什么觉,现在好想那一刻再次重现。但他接着又骂自己:「你是个猪脑袋,人家是洋学生,你是个大字不识的睁眼瞎,这不是癞蛤蟆吃天鹅吗?」但骂归骂,心里就是割舍不下,唉,这可怎么办呐?!
与此同时,前面的玉华也在想着同一件事。虽然她是上了几天洋学堂的,可毕竟是出身于一个传统的中国知识分子家庭,在基本道德观上与一般老百姓并没有太多的不同。
自从四、五岁之后,她就再没有在异面前暴过自己的身体,那怕是在自己的父亲面前,而就在今天,这个冒失的男孩子竟然下了自己的子,还动了自己的股和眼儿,这实在让她为了难。埋怨他吗?虽然她并不认可什么防漏气的办法,但对他来说,那就是救自己命的唯一办法,所以无论如何,自己都只应该他。
可从此以后,自己的身子就不再是完整的了,除非是嫁了他。但自己一个读了中学的学生,难道就一辈子落在这样一个睁眼瞎的身上吗?她又到心里实在不甘。她暗怨自己,如果不是因为自己怕水而被呛懵,他又怎么会使出这种办法来救人呢?
两个人一边想,一边走,头已经悄悄地挂在了半空,两个人的衣服都晒干了,却又晒出了汗,乎乎地贴在后背。
「玉华姐。」文炳鼓了鼓勇气,终于还是打破了尴尬的沉默。
「什么?」玉华停下来,却没有转过身。
「走了这么半天了,你不累吗?」
「嗯……还行,就是有点儿渴。」
「那咱们先找点个地方点儿水喝吧,再说,游了半天水,我也饿了。」
「嗯。就那个村吧。」玉华指着右前方一片树林,那里隐约有个村子似的。
两个人一直在庄稼地里走,虽然途中经过了几个村子,但都在村外绕了过去,现在他们需要进村了。
「可是……」玉华突然想到了什么。
「什么?」
「咱们的包袱让我给丢在河里了,咱们没钱可怎么办呐?」
「那也不能饿着,去找人家要点儿。」
「这……」玉华生活在一个小康之家,哪里想过现在需要向人乞讨。
「哦,我忘了,你不能去。人家一看你穿着这么好的衣裳要饭,一定会起疑心的,这么着,你在这里等,我一个人去想想办法。记着,可不能走哇。」
「好,好吧。那就辛苦你了。」
「一家人客气什么?我去了。」文炳说着,转身向那小村子走去。
看着文炳走去的背影,玉华心里转着:「其实这个小伙子人品是很不错的,脑筋好使,长得也算靓,就只是不识字,不过,我难道不能教会他吗?」
去了许久,文炳才回来,手里拿着两个破碗、两个破竹篮子和两木,还有一个小包袱。
「玉华姐,你先吃点儿东西,喝点儿水。」他把碗递了一个给玉华,然后又把那包袱打开,里面全是带着补丁的破衣服,还有两块窝窝头。
「辛苦你了,你也吃。」虽东西不多,但聊胜于无,玉华拿了一小块窝头,把另一块递在文炳手里。
「不,你吃吧,我吃了。」文炳把她的手推回去。
「真的?」玉华看着他:「你吃得这么快?别骗我了。你是男的,饭量大,不能饿着,吃吧。」玉华又重新把窝头递回去。
「我真的吃了。」
「吃!我比你大,听话!」玉华命令道。
「好,我吃。」文炳看到她那双漂亮的眼睛,到心里特别舒坦,接过来大口吃起来。
「炳弟,你哪要来这么多东西?」
「要?吃的是要的,衣服是偷的。」
(十四)
「偷的?」玉华吃了一惊:「你怎么偷人家东西?」她的脸沉了下来。
「你,你别生气呀。」
文炳被吓了一跳,低下头说:「我也想进村要些东西,可是刚到村口,便看到有个保长在领着人村贴告示,一边贴一边喊,说是让村里的人帮着抓从城里跑出来的红带客,打死一个赏十块大洋,抓住一个赏二十块。我就听着好多人在那里说,不知红带客是什么样子?要是能让他们遇上就好了,可以发一笔不小的财。我一想,我这个样子不太容易被当成红带客,可是你留着短头发,又穿着这么好的衣裳,一看人家就会起疑心,那不是糟了吗?所以,我就瞅着人不注意,找了几件晾在街上的破烂衣服偷了来。我想,反正咱们两个也没钱了,扮成乞丐的样子,又好要吃的,人家也不会抓两个要饭的当红带客。」
「可那你也不能偷哇。」玉华实在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她毕竟还有些书卷气。
「你要人家能给你吗?咱们也不白拿他的,等会儿你换了衣裳,咱们把好衣裳给人家送回去,就当换他的,那还不行?」
「也只好这样了,可是你让我扮乞丐?」玉华的脸上又变成了为难的表情。
「咱们现在没有钱,本来也同乞丐差不多,只不过是身上还有两件好衣裳罢了。可要是穿着这衣服去要饭,一准儿没人给你。咱们就这么忍一段儿,等咱们到了地方,你就可以再穿好衣服了。」
玉华一想,也还真没别的办法:「到地方?咱们去哪儿啊?」
「我也不知道,你在乡下没有亲戚吗?」
「远啦,在泉州呢,要翻山,半年都走不到。」
「那怎么办?只有去师父的老家了。」
「远吗?」
「七百多里,咱们慢慢走着,半个月也走到了。」
「好吧。」
「我这身衣裳本来就是破的,你那身不行,快换衣裳。」
「嗯,你转过脸去,不许偷看。」玉华的脸又红了。
文炳没想那么多,把脸转过去,从那小包袱里拿起一身带补丁的女式衣抖开看了看,突然又想起来什么,把衣服放在旁边的石头上使劲儿磨,使劲儿刮,将衣袖、脚、膝头、肩膀、胳膊肘儿了好几个窟窿。
玉华正要衣服,看见文炳在那里折腾,问道:「你在那儿干什么呢?」
「这衣服还不够破,不像乞丐穿的。」
「那破了该了。」
「哪个要饭的不穿的衣服。」
不多时,两件衣服已经给他撕巴的没了样儿,又放在土里把了几下子,得全是泥土,这才向背后一说:「接着。」
「这,这么脏怎么穿呐?哦,好吧。」
女人都干净,玉华看着那里外全是土的衣服,实在是穿不下去,但接着便想通了,总之,自己必须像个真正的乞丐,否则,自己前面的路上就会充了危险。她拿着衣裳钻进庄稼后面,半蹲着赶紧了自己的外衣扔出来,然后匆匆忙忙把那两件破衣服穿上,然后走出来道:「这回行了吧?」
文炳回头一看,差一点儿笑出来,因为她虽然穿着破衣服,皮肤却是白白净净,一看就馅儿。
「把鞋和袜子都了给我,躺下打滚儿。」
「什么?哦,好吧。」玉华把鞋袜都了,递给文炳,自己躺在土地上,滚过来滚过去,沾了头身的土。
文炳把她的鞋也在石头上磨破了,让她光着脚穿上,又在地上抓了把土,往她那雪白的脖子上和脸上抹了几把,把她的短发抓,往头发里地放了几把土,嘴里说道:「这回凑合了。」看着却像还不过瘾似的:「前边找个有泥的地方,再在里面滚一滚。」
玉华这回可苦了,从来没有穿过这么脏的衣服,身子也从来没有这么脏过,美的她几乎要哭了,不过为了保命,也只好如此了。
文炳自己也在地上滚了一身土,又抓着土往自己的脖领子里头灌了几把,得人不人鬼不鬼的,这才把那两套打狗、破碗和破竹篮分开,一人一套,然后拉着玉华向前走,等到了一处小水塘,真的拉着玉华在泥里打了个滚儿,在太下晒干了,然后把那硬泥疙瘩用手了几把,这回真像要饭的了。
文炳让玉华站在水边,让她自己照照,看像不像,玉华在水中看见自己的丑样子,眼泪终于止不住了出来。
「看看,女人就是女人,哭什么嘛?看咱们穿着这衣裳,跟穿着盔甲似的,多像过去的大将军,啊?笑笑,笑笑。」
「嘿。」玉华低头看了看,衣服上沾得全是干泥,硬梆梆的,可不是像盔甲吗?她不住含着泪笑了。
「这才对嘛。你看咱们两个,像不像一对乞丐公乞丐婆?」
「谁跟你是公婆?」玉华嗔怪地瞪了他一眼,有脸的灰土挡着,也看不出她的脸是红是白。
(十五)
两个人就这样上路了,起初的两天,玉华还十分不习惯,但时间一长,她也就放下了一切,正经八百地当起了女乞丐。
文炳一直细心地关照着玉华,要来的饭菜难免有馊了的,文炳就自己吃,把好一点儿的留给玉华,玉华的心中越发觉得这个弟弟金子一般的心。
两个人边走边聊,玉华对文炳说了好多从书上学来的道理,文炳很愿意听,因为她说的与那街上演讲的人说的是一样的,他对于那些什么「剩余价值」之类完全听不懂,不过,却听懂了穷人受穷是因为富人白白拿走了他们的劳动成果,所以他觉得她说的对极了,有不明白的,他就问,反正时间有得是,玉华便不厌其烦对给他解释,打比方,直到他明白为止。
有一天走累了休息的时候,文炳突然道:「玉华姐,这些你都是从哪儿知道的?」
「这是一个德国人叫马克思的在他的书里说的。」
「这个姓马的还真不简单,我也想读读他的书,可是我不认识字,你能教我吗?」
「行。」
「你看,我能学得会吗?」
「只要你下功夫,有什么学不会的?」
「那你现在就教我好吗?」
「行,你想先学什么。」
「红带客。」
「哦?」玉华看了他一眼,拿了木,用脚把地上的土拨拉平了,然后在上面写上「红带客」三个字,文炳也拿了个儿,照着样子写,边写边念,玉华看他写得不太对,便一笔一笔地教他写,一直到全对了才罢。
「再写玉华姐。」
玉华又看了他一眼:「为什么不先学自己的名字?」
「先学玉华姐,然后再学我自己的名字。」
「为什么?」
「因为你是姐姐,你懂得多,你比我值钱。」
「什么值钱?我又不是营生。」
「我的意思是你比我那个,要是以后有什么事,宁可我死了,也不能让你受苦。」
玉华看着他的眼睛,是那么直诚无私,心里对他的认识又进了一步:「不,别说傻话。我毕竟是个女孩子,将来打倒资本家,建设英特那雄奈尔还得靠你们这些有力气的男人。再说,我们是为广大劳苦大众活着的,如果真的有一天有这样的情况,你决不能为了我一个人而冒险,你有更大的事可做呢!」
「嗯,我听你的。」
俗话说得好,人有享不了的福,没有吃不了的苦,玉华虽然是个小康之家出来的,被到这种份儿上,衣不蔽体,食不腹,几乎天天吃馊饭,竟然没有闹病,连她自己都觉得奇怪。
两个人一路讨着饭,每天就只上午走个二十几里,下午就都耗在识字上,一直走了十几天,才到一片大山里。
在山道上走出去十来里路,看到一片山明水秀,碧水清潭,玉华忘了自己现在是讨饭婆,竟然高兴得跳起来:「这里太好了,真想找个山住在这里。」
文炳起初只是不在意地听,接着又忽然想起来什么来:「玉华姐,你要是想在这里住,咱们就干脆住下。」
「什么?」
「反正到了我师父的亲戚家,人家也未必愿意收留咱们,再说,现在各处都在抓红带客,那里又怎么能清净呢?还不如在这没人的偏僻山里搭个窝铺,往里面一藏,神不知鬼不觉,住个一年半载,等你的头发留长了再出去,就算是回到省城也没有什么了,你说是不是?」
「好哇,好哇!」玉华兴奋起来:「咱们就在这儿安家。」
「好,那咱们就住在这山坡上。」
「好,咱们搭窝铺吧。」
「嗯,说干就干。」
想的是不错,文炳手艺也行,可惜没有工具,拿什么搭窝铺啊?文炳还是有办法,在山上寻了些蘑菇山货,用破烂的衣服兜着,到山下的镇上连换带讨地了把磨得只剩了半寸宽的柴刀回来。山上有得是竹子,两个人了些竹来,简简单单了两个能钻进两、三个人的小竹棚子,虽然低矮得只能弯着进去,总比住在天强,玉华高兴得不得了。
「玉华姐,咱们既然住在这里了,也用不着总是去讨饭了,有这把柴刀,我每天打几担柴,你拾些山货我拿到山下去卖,换些盐米,混个一年半载的我看没有问题。」
「好,好!」玉华兴奋极了。
(十六)
从那天起,两个人便这样安顿下来。文炳是个非常巧实的人,又有力气,头天下山回个小瓦罐子,又过了两天回个破火镰、一小块火石和火绒子,还有半升米。这样他们便决定正式开火了。
这天文炳卖了柴回来,见玉华眼泪婆娑地坐在窝铺前,把他吓了一跳:「玉华姐,你怎么了?」
「我真笨!」玉华拿起一把干柴火用力往地上摔下去。
「怎么了?怎么了?慢慢说。」文炳过来拉住她,关切地问。
玉华一边哭一边说,文炳这才知道,原来她想趁文炳回来前作些粥给他吃,谁知米洗了,用瓦罐装着架在三块石头上,却怎么也不起火来。也是,她在家里是母亲作饭,用的是洋火柴,哪会使火镰呐!
「嗨,我以为怎么了呢?谁也不是一开始就会的,慢慢来嘛。」文炳接过火镰来,手把着手教她点火。
玉华今天因为高兴,趁文炳不在的时候,下面的溪边把自己的衣服了,连衣裳带人洗了个干净。脸上身上的污泥都没了,马上恢复了花样容颜,虽说衣衫破烂,手和脸也因为这些天的风吹晒黑了许多,但难掩天生的丽质。文炳拿着她的手教她打火镰,那软软的小手细光滑,让他极是受用,眼睛总想往她身上看,心里不由噗噗跳着,却是不敢。
玉华被人家抓着手,到了他那男的力量,心里也充了幸福的觉。
两人就这样安顿下来,除了吃的,文炳还在山下换了些土布,还有一把破剪子和针钱,回来给玉华和自己各做了一身衣服,料子虽,手艺却好。穿着新衣服,玉华兴奋得一夜没睡。
子就这么一天天过去,一过就是半年,住在这样山明水秀的好地方,玉华的心情好了,吃穿也有了,往的美丽也完全恢复了,短发也长长了,梳起了辫子。
文炳本是孤儿,玉华现在也成了孤儿,两人一起同患难,情愫渐生,一切已经是水到渠成了。
这一天,文炳比平时早了近半个时辰赶回来,他要给玉华一个惊喜。回到窝铺,却没有人,自己手编的小竹箩和瓦罐也没了,估计是在下面的小溪边淘米去了。文炳心里有事等不得,便向山谷里走来。到了溪边,只见米和东西都放在石头上,人却不见了。天哪!她上哪去了?别是让野物拉去了吧?!文炳急坏了,急忙向四下打量,没有见血迹,只有上游方向的草被踩倒了。
文炳吓坏了,急忙三步并两步地向上游跑去,转过弯,前面便是个小石潭,只听石潭中有「哗哗」的水声。文炳往那边一看,只见玉华在潭边齐膝深的浅水中站着,浑身上下一丝不挂,正在那里洗澡,除了前两点朱红和小腹下的一丛浓墨,身子白得像玉一样。
文炳吓得急忙把脸转了过来往回跑,心别别地跳着,下面得小槌一样。
回到发现瓦罐的地方,他的心还在跳个不停,努力平静了一下,这才放声喊道:「玉华姐,你在哪儿啊?」
「别喊了,我在这儿。」文炳才喊了没几声,玉华便出现在那边,对于她这么快的出现。文炳到非常吃惊。
「你在那边干什么?我以为你被野物拉去了呢。」
「你刚才不是都看见了吗?还喊什么?」玉华道。
「我……」
「我看见你从那边往回跑来着。」玉华的脸红红的,却并没有特别害羞的样子。
「你……我……」文炳像偷嘴吃被抓住一样,羞了个大红脸:「我不是故意的。」
「我知道,我也没怨你呀。不过以后再找我的时候先喊一声,要不我还以为你偷看呢。」
「我,没……」
「行了,我知道了。我没怪你。」玉华灿烂地笑了一下:「咱们回去吧,我还没煮粥呢。」
「哎。」文炳答应着,急忙把地上的东西拿起来,匆匆向山坡上走,头也不敢回一下。玉华在后面看着,脸上出一丝羞怯的微笑。
「你今天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玉华一边煮着饭一边问。
「没什么,今天一去,就有人把我的货都趸走了,所以我就早早回来了。」
「噢,是这样。」
「玉华姐,我……」
「你怎么了?吐吐的,一点儿也不像个大男人。」
「给。」文炳犹豫了很久,才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布包儿递过去。
玉华疑惑地看着他,慢慢把布包打开,里面是一个圆圆的小洋镜子,还有一把小木梳。
「是给我买的?」玉华的眼睛一亮。
「嗯。」
玉华迫及待地把镜子放在眼前,另一手拿着木梳使劲儿梳了几下,又照,又梳。文炳在旁边看着,脸上出了笑容。
「谢谢你。」玉华地看着文炳。
「不谢,咱们两个是谁和谁呀。」文炳说完了,到话里有些不太对劲儿,可又确实是心里想的。
过了许久,文炳才又说:「我……」
「还有什么事?」
「没什么。」但他显然有什么事想说。
「快说,有什么事,咱们是谁跟谁呀,干嘛不痛痛快快地说?」
「没什么,我就想……就想天天看着你高兴。」
「你要是喜,我就天天高兴让你看。只要你喜的我就做。」玉华心里明白,女孩子家总不好先说破,所以设法鼓励他。
「我想,我想,我想……」文炳连说了好几个也没说出想干什么来。
「想说就说出来,别闷在心里。你想什么我知道。」
「你知道?」
「我当然知道。你说吧,无论什么事我都答应你。」
「我想,我想,我想……」文炳一下子冲过去抓住了玉华的手:「我……」
玉华没有躲避,而是站起来,任他把自己的一双小手放在他那厚实的前,自己也顺势把身子投进了他的怀抱。
文炳搂着她那瘦瘦的身子,到这个世界中就只有他们两个。
「咱们两个合成一家吧?」文炳道。
「嗯。」玉华把头埋在他的肩膀上,用自己那张细的脸贴在他的脸上。
「什么时候?」
「随你。」
「那我明天下山去请人看个黄历,选个子,咱们撮土为香,就在这里拜天地入房吧。」
「嗯。不过不用看黄历,我不是同你说过吗?世界上没有神仙,也没鬼怪,用不着查什么黄历。明天咱们把这窝铺重新搭个大的。你去换点儿酒,换点儿红纸,房得漂漂亮亮的。」
「哎!」
吃过晚饭,两个人手拉着手并肩坐在窝铺前,文炳让玉华教他写「老公」和「老婆」,还有「亲嘴」、「大喜」和「多子多孙」。
第三天傍晚,玉华与文炳并肩坐在新搭起的大窝铺里,他们的婚只是用软草铺地的地铺,上面铺着一破棉絮和一个土布单子,还有另一破絮作被子。
借着外面篝火的红光,文炳仔细地欣赏着自己的新娘。
玉华是城里人,不像乡下女人一样会盘腿,她两腿并拢坐着,双手叉着搂住自己的膝盖,把自己缩成一团,低着头,一声不吭。
尽没有大红的吉服,只有一块小小的红布作盖头,但文炳仍然觉得自己的新娘是那么美丽。
他轻轻把盖头揭去,出玉华那一张因为生活变好而重新白了的俊脸,玉华的眼睛低垂着,玉面含,略带微笑,在外面红红的火光中显得特别人。文炳想说什么却说不出来,只是慢慢靠近她,用手臂轻轻揽住她的肩膀,然后飞快地亲了一下她的脸颊,她的身了抖了一下,嗓子里轻轻「嗯」了一声,脸羞羞地转过去,细的脸蛋那滑腻的觉使文炳的心都抖了起来。
玉华那一声鼓励的哼叫,令文炳胆气陡升,马上紧紧地搂住了玉华的身子,把一张嘴紧紧地堵在她的朱之上,他到她的身子慢慢变软了,紧紧抱着自己双腿的细胳膊也松开了,轻轻地搂住了自己的。文炳越发自信,把她放倒在地铺上,自己在她旁边轻轻住她的半边身子。她开始深深地息起来,并不停地低声呻着,给予他更大的鼓励。
文炳终于无法抵挡玉华的温情惑,搂住她的手开始在她的肩膀和后背抚摸起来,他的下面也开始硬,在她的骨盆部分,让她到又喜又怕。
他轻轻把手放在她的颈部,慢慢移到她的领口,然后笨拙地解开她的纽扣,她的身子了,软软的酥在他的身下动着,协助他把土布夹袄下去,出里面一件小小的红肚兜儿,那也是他亲手为她制的,是他们两个仅有的一件绸制衣服。又薄又滑的绸料裹住她瘦瘦的上体,白天刚刚沐浴过的香肌半,使文炳不住用嘴起劲儿地吻着她的香肩。
文炳还只是个不十八岁的年轻人,又是人生中的第一次,如何能把握住自己的兴奋?现在他已经到无法自制,下面硬硬地在她的身上蹭了几下,便迫不及待地爬起身跪在她的旁边,三把两把便把她剩余的衣裳全部下来,出一个娇滴的体。
文炳一下子便合身盖在了她的身上,嗓子里发出重的呼噜声,那条硬硬的东西自然而然地嵌入她的两腿之间,顶到了她最的那粒豌豆上,玉华被刺得身子一,嗓子里吭吭着,浑身花枝儿颤,肌肤中已经冒出一层香汗。
文炳此时已经顾不上那些,一只手从她的两条大腿中间伸进去,轻轻把她的分开,然后握住自己的宝贝便胡顶起来。可惜他初来乍到,怎么也找不到门儿,心里急火火的,暗中骂自己没用。玉华虽然心中羞怯,却到不能让他一个人担当责任,于是轻轻扭动着肢,帮助他对准了目标。
文炳终于把自己挤了进去,他到她那里温暖润,拿一只小手紧紧握住自己,令他到特别兴奋。
玉华闭上眼睛,把自己的身体放松,忍住那破瓜的疼痛,让他在自己的身体中驰骋起来。
两人相拥着,第二天天大亮了才醒。玉华先醒的,但没有起身,而是用一双大眼睛看着棚顶,回味着昨晚那美妙的觉,用心体会着他那年轻而强有力的身体。
文炳醒来的时候,发觉了的玉华急忙闭上眼睛,装作睡未醒的样子。文炳扭头看着怀中的子,一张脸是那么漂亮。他轻轻地吻了她一下,然后把身上的破棉絮一点点儿掀开,自己悄悄坐起来。昨晚光顾了自己的宝贝儿了,还没来得及仔细欣赏新娘的身体,现在得把这一课补上。
玉华的身子瘦瘦的,高高的,长而直的肢体比例均匀。皮肤又白,又细,又光滑,紧紧地箍住适度的脂肪,使她的身体表面泛着粉白的光彩。两只玉不算大,但很实,呈圆锥形状,顶着两枚粉红的玛瑙珠儿。细细的,圆圆的,扁平的腹部镶着一个深深的脐孔,下面是一从黑黑的,严密地遮住那人的所在。
文炳看着,心里的望又被活,不由自主地伸出手去,一手轻抚着她的玉峰,另一手轻抚着她的黑,并轻轻地伸进两腿间。
她好像是睡累了,略动了动,两条雪白的大腿仿佛不在意间分开了,出两片厚实的蚌,文炳的呼又急促起来,用一手指轻轻去摸那蚌。然后发现她的两腿更充分地分开,并蜷曲起来,他这才发现她已经睁开眼,红着脸看着棚顶的茅草。
他知道她是故意要让自己欣赏的,心里一方面有些不好意思,另一方面又十分,他不想让她的好意白废掉,于是他八字形坐在她的两腿间,把她的双腿抱起来放在自己的腿上,轻轻托起她那软软的,用手指轻拨她的皮肤。他看到了她的一切,一切都是那么完美,文炳再一次到了失控,于是,一对新人再次绕在了一起。
(十八)
新婚的子总是美好的,好子却总是过得飞快,转眼已经是三个多月过去了。
这一天,文炳从山下回来,坐在窝棚前看着玉华煮饭。经过了快乐的婚姻生活,玉华的肌肤开始泛出越来越强的光彩,比他们刚接触时更美更。
「华。」这是玉华让他如此称呼自己的。
「嗯?」
「你猜我今天在山下听到什么消息了?」
「什么?」
「红带客又在陆县和海县一齐起事了,这一把火闹得更凶,把老财主们也给收拾了,连农户都跟着扬眉吐气了。」
「真的?」玉华转过身来,一下子抓住了文炳的手。
「真的,镇上的人都这么说。我还听见保长们大街喊着让强化治安,严加盘查外乡人,防止红带客窜到本地呢!」
「太好了。」玉华的兴奋一点儿也不比嫁人的时候差。
这一顿饭,玉华吃得特别香,不过,晚上却一直睡不觉,翻来覆去地折腾。
「华,还没睡呢?」
「嗯,你睡吧。」
「华,我问你点儿事。」
「嗯?」
「你是不是真的红带客?」
「……」
「咱们已经是一家人了,你要同我说实话。」
「那还用说!你这是怎么了?」
「我只想知道,你是不是真红带客?」
「嗯。」这一次玉华给予了他肯定的答复。
「我就知道你是。知道吗?我在城里看见过你同其他的红带客一起在街上讲话。」文炳用力把玉华搂在怀里,使劲儿亲着她的脸:「红带客都是好样的,我就喜他们那样的人,现在我的老婆也是红带客,我也要同你一起作红带客!好么?」
「好。」
「那你说,你是不是很想去陆县找他们?」
「嗯!」
「那咱们一起走,明天就走,好么?」
「明天?太急了,明天准备准备,后天一早走!」
「太好了!」
文炳证实了心中许久以来的猜测,兴奋极了,他一下子把玉华在身下,两手不安份起来。
「看你!」玉华假装嗔怪,却已经主动解起自己的纽扣来。
第三天一早,文炳和玉华再次恢复了乞丐的装束,拿起打狗踏上了南下寻找红带客的路途。
(十九)
与他们从省城逃出的时候不同,这次的路上多了许多由乡勇民团设的卡子,盘查过往的路人,不过,没有人会注意要饭的乞丐,特别是当文炳他们混在成群的乞丐当中的时候,便很容易地通过卡子,一步一步地向目的地进发。
这一次他们目的明确,脚程快了很多,平均一天走四、五十里,没几天就到了离陆县三十几里的地方,在这里,他们看到大批的军队向前开去,心中深深地替起义的「红带客」们担起心来。
由于靠近了战区,路上的卡子已经不再是卡子,而变成了一道道的封锁线,除了军队,任何人也别想越过雷池一步,他们亲眼看到许多人在那里被民团捆绑起来,押往附近的镇上去了,连乞丐也不例外。没有办法,他们只能设法绕过卡子,于是,他们便向西走,一直地走出好几里,才找到一处处于两个卡子之间的庄稼地,两个人猫着慢慢溜了过去。但前面很快便又出现了更多更密的卡子。
「华。我看咱们恐怕得先向西,一直走到山里去,山里野路多,他们看不过来,你看怎么样?」
「行!这主意不错!」玉华很是相信这个比自己还小了两岁的大男孩儿。
两人慢慢走进了山里,开始寻找南下的道路,他们从一个老乡那里打听到,山间的那条溪是一直到陆县的,于是决定不走大路,也不走小路,只沿着这条小溪走。
这条路确实安全了许多,因为小溪所过的许多地方本就没有路,人只能淌着齐深的水向下走,有些地方落差很大形成瀑布,还要另外找路才行,因此这样的地方也就没有人设卡盘查。
但这条路的艰难也使他们的前进速度大大放慢了,走到天黑,两个人只不过走了不足十里。
第二天,他们继续这艰苦的旅程,由于有了前一天的经验,这一天的脚程要快得多,到傍晚时已经走了近三十里路,虽然弯弯曲曲跑了不少冤枉路,但从远处隐隐传来的炮声,两人估计目的地就快到了。
天开始黑下来的时候,炮声停止了,即将回到亲人身边的兴奋使两个人都无法入睡,文炳搂着玉华,并肩坐在石头上,憧憬着美好的未来,他们坚信,这一次「红带客」一定能挡住军队的进攻取得胜利,建立起属于穷人的新天地,并由此而迅速发展壮大,最终把资本家和地主老财都消灭。
夜半时分,一阵密集的声和爆炸声突然响起,听声音,离他们所呆的地方也就只有几里的样子。
两个人知道,这是一定是「红带客」在同进攻的军队作战,这就证明他们就在附近。文炳兴奋地拉着玉华找路向山上跑去,爬上半山,这才发现这里已经到了山边。远处的山坳子里不时腾起爆炸的火光。
「在那里,我们快走!」玉华抓着文炳的手跳了起来。
「走!」他们也管有没有路,趟着齐膝深的荒草向着火光的方向深一脚浅一脚地跑了起来。
声渐渐地稀了,并向着山里而去,慢慢地消失了,而此时,天也蒙蒙亮起来,两个人面面相觑,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看方向,声消失的方向是远离陆县的,难道是「红带客」把军队打跑了吗?他们宁愿如此。
「走,向那里走,不管怎么样,至少红带客刚刚在那里打过仗,总能找到他们的一点踪迹。」
于是,两个人便继续向着他们看到爆炸的地方走来,借着晨光,那个地方升起了一股股的浓烟。
离那浓烟升腾的地方越来越近了,忽然听到了很近的地方有脚步声。
「嘘。」文炳一下子把玉华按趴在地上,两个人这才发现,他们已经来到离一条大路只有三十几步的地方,正有一队荷实弹的士兵急匆匆地向西北跑。
一个当官的边跑边喊:「兄弟们,红带客已经被我们打得向海县跑了,赶快追上去,消灭了红带客,大家升官发财,放跑了他们,大家一齐毙呀!」
这股部队人数不少,估计得有上千人,半天才过完。文炳回头一看,玉华的眼睛里噙着泪水。
「华?怎么了?」
「我们的人,又失败了……」她哽咽着,说不下去了。是啊,千辛万苦地跑出几个县来找队伍,结束得到的是自己人被打跑的消息,让她怎么能不难过。
「别,别哭哇。」文炳帮她抹去眼角的泪:「胜败是兵家常事,敌人有这么多军队,硬打肯定是不行的,他们不一定败了,说不定是想到山里同他们兜圈子的,这山这么大。树这么多,一个人躲在里面,一万人也找不到呢。」
「真的?」
「哄你作什么?一定是的。」
玉华半信半疑,但总算没有继续哭。
「既然知道他们的去向,咱们就跟在当兵的股后面追,总能找到的。」文炳说。
「嗯。」
(二十)
于是,两人站起来,沿着那条路向西北而来。不久,他们就来到了那处冒烟的地方。
那是一处隘口,路上用沙包搭成工事,路边散落着大量已烧成糊炭的圆木,还有上百具尸体。正有一群民团的团丁和一个穿黑绸衣的五十多岁的矮壮汉子在那里。
「来来来,把这些官军的尸体,都给我抬到上边的破庙里去,等回头了棺材,盛殓了再下葬。」
「团总,这些红带匪的尸体怎么办?」
「怎么办?你还打算替他们收尸啊?你们给老子好生辨清楚,凡是红带匪,活的给我宰了,尸体也要补三刀。你们先给老子把官军的尸体收殓好了,再这些红鬼的尸首,把他们的脑袋都给我割下来,挂在路边的树上,让过往的人都看看,当红带匪没有好下场。」
文炳和玉华不敢面,急忙爬到了路边的山坡上,找了一块前面长灌木的大石头后面趴下来。
只见那群民团大约有个五、六十人,两人抬一个,开始清理那些尸体,期间偶而发出两声伤着被人补刀时的惨叫,听得文炳和玉华心里像被人抓着一样疼。
不多时那些穿军服的尸体便清走了,只剩下穿着各种杂衣服的尸体。
「来呀,这些尸体都是红带匪的,给老子把脑袋都割了。」那团总叫道。
「是。」
很快,那些尸体被拉着手拉着脚拖下来,沿着大路一字排开停在路边,团丁们开始用大刀割他们的人头。
玉华虽然经历过省城那场血与火的战斗,却没有亲眼看到过人的尸体被分割的惨状,现在看到亲人们的头颅被割下,尸分两处的样子,眼泪止不住往下淌。
文炳虽然见过那么多的红带客被屠杀,此时也仍然气得双拳紧握。
「团总,都完了。」一个团丁向那黑衣人报告。
「完啦?走,上边坝子上昨晚也打得厉害,估摸着人也死了不少,咱们上去。」
「团总,来人了。」
「是官军,来呀,靠在边上让路,官军来剿匪。」
果然,又是大队士兵在当官的驱赶下从大路向前跑去。
团丁们等当兵的过去,也随后向前赶,文炳与玉华连忙从山上下来,沿大路随后追去。
走出两三里远,再次听一团丁们的说话声,由于离得太近,他们不及上山,只得在离大路不远的一处灌木丛后趴了下来。
从树丛的隙中,他们看到还是刚才那群团丁,正拖着几具尸体过来,一个一个地摆在路边,然后割下人头来,用短绳子拴住头发,再用木竿子挑着挂在树上,一边干一边骂骂咧咧:
「唉,兄弟,拉了一上午死尸了,我这都快折了。」
「谁说不是呢,这人一死,死沉死沉的,拖都拖不动,真累人,不知道前边还有没有,要是还有,真要把老子累死了。」
「一会儿跟团总说说,先歇会儿再干吧。」
「对,跟他说说。」
「哎,上边那儿嚷什么呢?」
「不知道。冯瞎子,你耳朵好,听听他们在那儿干什么?」
「等会儿,我听听。他们好像是在那个女的。」
「哪有个女的?」
「就那块石头后面趴着的那个,我刚才过来的时候看了一眼,虽然只有两只脚在外面着,不过一看那鞋我就猜到是个女的。」
「真的?嘿!快点,咱也过去看看。」
「不用了,他们下来了。」
果然,上面那杂的声音越来越近,可以听出团丁们各种下的咒骂声。
「嘿!怎么回事?」这边的团丁喊。
「这儿有个女红带匪。团总让我们抬着给弟兄们都见识见识。」
「是不是真的?」
「不会看么?」
「有多大?长得怎么样?」
「脸让机子弹打烂了,看不出来,不过瞧这身皮儿肯定不老。」
「你们把她给扒啦?」
「那还用说,看看这小儿,再看这小子,的,肯定还没有养过孩子呢。」
「不知嫁过人没有?」
「红带匪共产共,一定不会让她闲着。」
「看看嘛。」
「好,来来来,兄弟们都看看。」
「喔!竟然还没让男人动过?!」
「也许是长得太丑了吧?」
「难说,看这身上的皮儿,顶多不超过二十几岁,大概是太年轻了吧?」
「看够了没有?看够了抬到上边去,团总处置。」
「看是没看够,不过我们都想看看团总想怎么干?」
「那就走吧。」
(二十一)
听着团丁们都走了,文炳和玉华两个不敢马上就走,只能竖起耳朵听着,只听见上面传来一阵阵的笑声和口的话,吵了不知多久,才听到那个团总的声音喊开拔。
文炳两个小心翼翼地来到路上,那些无头的尸体都被顺在路边的泥地上,可以看出他们都是中或是被炸死的,衣服上都是血和烧焦的痕迹。树上挂了人头,一张张扭曲的脸让玉华差一点儿吐了。像这样一直向上走出老远,路边的尸体没有一百也有八十,这才总算来到又一处隘口前。这里有个木头牌楼,牌楼下也是用沙包堆的工事。
「炳。」玉华毕竟是女人,往那牌楼上看了一眼,便一把抓住文炳的胳膊,把头埋到了他的肩上。
文炳伸走搂住她,抚摸着她的头安她。只见那牌楼不大,有左中右三个门,在正中的门处绑吊着一具无头的女尸。就像文炳听团丁们的谈话已经猜到的一样,那女尸的衣服已经完全被光了。
那女尸比较瘦小,缺乏营养的身体看上去好像还没有完全发育似的,她的身上有好几处弹孔,被割下的头扔在道边,也已经被子弹打穿了,被子弹撕碎裂的面部看上去好吓人。
女尸的左脚被向上拴在中间门的立柱顶上,右手被拴在柱脚上,左手被拉向左侧的柱顶,右脚侧被绳子扯向右边的柱脚,使那光的身子呈四十五度角斜斜地倒挂在那里,像一个斜写的「X」,只不过两腿分得太开,几乎成一条线。
两带枝带叶的青竹一在女人的门,另一在户,枝叶斜指向半空,竹梢头挂着一条白布,上面写着「女红带匪的下场!」
虽然在省城杀了那么多的女人,玉华却因为一直藏在学校里并没看到过,直到现在才知道女人落到敌人手里会是什么结果。一想到那女人曾经是与自己志同道和的同志,玉华不由自主地又泣起来。
「华。别哭,别怪过。既然干了红带客哪能怕血?」
「我不是怕,我是哭咱们的姐妹,人都死了,还要……这些坏蛋太无了!」
「别哭,别哭,你不是告诉我,革命就是要血的吗?不过血不会白!等着瞧吧,总有一天,咱们要同他们算这笔账的!」文炳用力握着她的手,悲愤地说。
两个人继续向前走,翻过一道坡,又开始下山,这时,他们看到那群团丁正坐在道旁休息。
两人一合计,像这样一站一站地跟着这群团丁,那还怎么追赶队伍,于是,他们便从山坡上悄悄地绕过去,然后迅速向前跑。
前面的路上也有很多尸体,由于民团还没有收拾,所以也有「红带客」,也有官军。偶而看见其中有一两具女尸,两个人便去抬到旁边,推在山沟里,虽然他们并不愿意如此,但总比再被团丁们污辱强。
跑到中午,两个人都饿了,这几天穿山越涧的,本来也没有吃什么东西,又这么一跑,便觉得饿得头发晕,眼发花,只得跑到旁边的庄稼地里偷了两个萝卜吃,吃完了便又走。
大概前面进入了另一个乡的地界,他们遇见另一伙儿民团,自然也就又看到了不少被割掉人头的「红带客」尸体,包括又一个赤的女「红带客」尸体。
抄小路越过民团继续走,头偏西的时候,看见前面坡下烟雾腾腾,两人躲在高处一看,前面是一个镇子,镇里炊烟四起。
「这里没有别的路,镇子里的人一定知道咱们人的去向。我看,咱们进镇去讨些吃的,再顺便打听打听队伍的下落。」文炳说着,便领着玉华向镇中摸来。
虽然家家都冒着烟,街上却十分萧条,连一个人影儿都没有,也不知是为什么。
两个人正站在街口奇怪,便见两个当兵的用刺刀挑着两只捆着脚的从旁边一个小巷中走出来,看见文炳他们,马上端起,哗啦哗啦地拉着栓:
「站住,干什么的?」
「老总,别别别,别开。」文炳装着害怕,两手在前摆动着:「我们是要饭的,求您赏点儿吃的吧!」说完,从篮子里掏出一只破碗向那两个当兵的伸出手去。
「去去去,没有没有,老子自己还没吃饭呢。快滚!再让我看见,就毙了你们。」
「是,我们滚,我们滚。」文炳低下头,一边说一边退。
当兵的骂了几句,把收起来,然后一脚踹开路旁一个半掩的院门,文炳这才发现院子里架着,不时有当兵的走动,原来这镇里驻了兵。
文炳心想,既然这群丘八住在这里,就不怕找不到队伍,于是两个人便在镇中四处讨要,一边注意看,发现镇中几乎家家都驻得有兵。
走到镇北口,这里有座破败的山神庙,两个人进到庙里,坐在积了灰尘的供桌下,一边吃着讨来剩饭,一边注意听着外面的动静。
吃过饭,天也快黑了,文炳让玉华自己在庙里等着,自己出去打探消息,回来告诉玉华,原来这群当兵的追踪「红带客」到此,前面几里外是个岔路,不知红带客去了哪里,所以暂在镇上过夜,等明天一早再走。
早晨天还没亮,听到外面急促的脚步声,趴在庙门一看,当兵的正一队一队地出镇门向北走,当官的不时地吆喝着:「快走,七点前赶到青石口,堵住红带匪,哪个到时候装熊,老子毙了他。」
文炳等军队走完了,急忙拉着玉华从庙里溜了出来,随后紧赶。走出一里多地,出现了一个三岔路口,看着远处扬起的尘土,知道当兵的是往左边去了,两个人紧追不舍。
又走出去两三里,暗中突然有人喊:「站住,不站住开了。」
文炳两个急忙站下,惊出了一身冷汗。
「干什么的?」只见从旁边树棵子里钻出两个人来,都端着。
「要,要饭的。」
「要饭?要饭起这么早干什么?」
「这边镇上住了兵,把吃的都给吃没了,讨不到饭,我们想赶到前面的镇子上去要。」
「回去,不许过,前面要打仗了,这里止通行。」
(二十二)
「打仗?谁跟谁打?」
「废话,当然是跟红带匪了。哎?一个臭要饭的,问这么多干嘛?」
「不,不干嘛,就是问问。」
「这是军事秘密!赶紧回去,往前走就是找死知道吗?」
「哎,是是是。」文炳没有办法,只得领着玉华向回走。他还想另找路绕过去,可是在远处看了半天,那两个团丁所站的地方是唯一的通路。他们只得耐心地在远处看着,想着办法怎样闯过去。
等了约摸一个钟头,远处响起了爆豆一样的声,还有隐隐传来的喊杀声,知道是上火儿了。文炳见两个团丁紧张地向前看着,注意力没在路上,于是向玉华使个眼,两个人悄悄地摸到那暗哨附近,准备找个机会溜过去。
声响得时间并不长,不多时,从响的方向过来一个团丁,这边的暗哨急忙上去问:「前边打得怎么样?」
「没拦住,让人家给冲过去了,那群红带匪一个个跟亡命徒似的,打起仗来不要命,几下子就把三团的阵地给冲破了,打得官军没命地跑,本就说不上什么拦人家。」
「那咱们怎么办?团总没说?」
「说了,让咱们都赶到青石口去,在那里等着胡团总的命令。这哨撤了吧,反正人家也跑了。咱们赶紧回镇上叫人,三团叫人家打死了不少。」
「!又得去抬死人!」
「抬死人也不一定是坏事,起码儿死的不是你,说不定还能找到个女红带匪的尸首,又够你玩儿一阵儿的。」
「你他妈才天天搂着死红带妹玩儿呢!」
「别废话,快走吧。」
等几个团丁走了,文炳拉着玉华赶紧向前跑。
青石口离这里不远,是个很大的村子,翻过两座小山头便到了,这里是一个五路汇的地方,所以,官军才想在这里堵截拉着另外几支官军兜圈子的「红带客」。
等文炳两个赶到这里,黄瓜菜都凉了,红带客们冲破了官军的阻拦,又不知道去了哪里,只见一队一队的官军从四面八方赶到,又向同一个方向追去,从他们的谈中就可以知道,连他们自己也不确定自己的对手究竟是不是去了这个方向。
文炳和玉华等军队过完了,躲过民团的盘查,悄悄在军队的后面跟着,一跟就是几天,当兵的在山里转过去,转回来,红带客却没有踪影。
「华,咱们错了。」
「什么错了?」
「这么跟下去不是办法呀,红带客是故意要拉着当兵的在这山里遛,想把他们拖垮,咱们跟着这群当兵的不是越走越远吗?」
「对呀,我怎么没想到呢?那你说怎么办?」
「咱们呀,也别跟了,找个四通八达的镇子踏踏实实地住下来等,什么时候那里官军少了,红带客保不准就去了。」
「说的是,那咱们去哪儿?」
「回去,昨天咱们路过的那个镇子叫什么?」
「路路通。」
「对,路路通,听这名字就知道那里四通八达,咱们就在那里落脚。走,回去!」
两个人回到了路路通,在镇外的一处破草棚子里暂且安身,一边讨吃要饭,一边静等着红带客出现。
就这样一等就是十几天,天天听到红带客的消息,今天在这里出现,明天在那里出现,有时同一天会同时出现在两个完全不同的地方,也不知哪个消息是真的。文炳夫妇在为得不到队伍的确切消息而着急的同时,又在心里对带兵的红带客十分佩服,能把那么多的官军拖得团团转,那一定不是一般人。
镇上忽然又来了军队,气氛变得异常紧张,镇外的路上设了许多卡子,盘查过往的行人。为了在镇外的大路上修工事用木料,当兵的把文炳和玉华赶出来,拆了他们栖身的茅草棚,两人晚上被迫在镇门里一个小酒店的檐下过夜。
「华,看来他们得到了什么风声,说不定,红带客要从这里过了。」文炳搂着玉华,兴奋地在她耳边嘀咕。
「嗯,咱们的好子就要到了。」玉华也很兴奋。
第二天一早,文炳同玉华一东一西,在镇里各自讨饭回来,只得一块饼子,两人坐在镇门里分食,看着镇外的卡子上盘查行人。卡子上不光有兵,还有两个民团的团丁,查得很仔细,连挑担的竹杠都要敲上一敲,才一眨眼的光景,便有两个货郎打扮的人,因为带有外地口音而被当作「红带客」的探子抓了起来,用绳子绑着押往镇中。
「看来红带客真的要来了。」看着当兵的如临大敌的样子,文炳和玉华的心里动得怦怦跳,虽然从头天晚饭到现在只合吃了一块饼子,却完全忘了饥饿。
(二十三)
过了晌午,两个人连讨吃食也没想起来,眼睁睁往大路上看着,希望成千上万的「红带客」们会像变戏法儿一样突然出现在他们的眼前。不过,尽管他们望眼穿,大路上除了少数几个赶场的山民和过往的小贩之外,空空,再没有其他的人。
快到傍晚的时候,一队十几个兵加上四个团丁从远处押了两个女人来到卡子上,那两个女人一个二十二、三岁,穿着像个普通的村姑,却留着短发,另一个少妇与她年纪差不多,脑后梳着在这个地区再普通不过的发髻。
「哟,胡排长,哪儿又了两个妞儿哇?今天晚上又有得乐了。」卡子上的士兵道。
「嘿,这回他的该着老子立功。这小娘们儿原来是这路路通镇上胡团总的小姨太,前年跟着他家的一个长工私奔了,今天我们去前面镇上,遇见她正在四处打探消息,被这几位民团的弟兄给认出来,我们就一直在后面悄悄跟着她,跟到镇外的山上,看见他同这个匪妹子接头,一下子让老子给逮了个正着,那时候这匪妹还说老子冤枉她,拼命挣扎,老子一把揪住她的头发想教训教训她,没想到竟把一条辫子给揪下来了,原来是假的。这回看她还怎么抵赖?」
「行啊胡排长,这逮一个活的赏二十,这就是四十块,你老兄还能升连长,再加上帮胡团总抓了私奔的小姨太,他少不得也要表示表示,你这是又得钱又升官,到时候可得请客呀。」
「好说好说。走!」
说着,他们便把那两个女人押过来,一直向镇中心走去。
文炳和玉华看着那两个女人,心里都咯噔一下子,十分不是滋味儿,他们知道,「红带客」落到这群混蛋手里,下场一定是十分悲惨的。
两个人为那些被抓的人担心,晚饭也忘了吃,只盼着红带客当晚就能打进路路通,把那些被捕的人救出来。
半夜时分,远处响起了声,文炳和玉华都惊醒了,一下子爬起来,站在镇门口向响的方向张望,只见远处的山坡上一闪一闪地不时现出红光,声紧得像下雨,两人一直盼着那声打过来,但最后却一切安静下来,也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
一直到了早晨,才见官军们集合起来,向昨夜响的方向开拔,当官的一脸沮丧,当兵的却一副如释重负的表情。白天,卡子上只剩了几个团丁,有过往的人也只是装模作样地问问而已,没见再抓人。
从他们的谈话,文炳才知道,原来这又是红带客声东击西的战术,故意给官军一个要从路路通走的假象,其实在被重兵把守着的两个镇之间的小路撕开一道口子冲了过去,使官军的围堵再一次彻底失败。
虽然又一次与队伍失之臂,两个人却没有太多的沮丧,因为他们相信,只要亲人们安然无羔,终有一天能见到他们。
子一天天过去,红带客的消息又恢复了那种真假难辨的状况。
官军派了一个连长驻路路通,希望能网住从这里通过的红带客,有了他们,卡子上的盘查又严了起来。
转眼半个月过去,红带客还是没有什么消息。
这一天大清早,民团的团丁们突然荷实弹地挨家挨户把镇上的居民们都敲起来,凡是能动的成年男女通通从家里赶出来,连文炳和玉华这一对穷要饭的都轰着往镇南而来。
出了镇南门是一片大水塘,居民们被赶到水塘西侧的小山坡,黑地站了一大片,能有两三千人。
「兄弟,这是要干嘛?」
「不知道,看他们荷实弹的,决不是好事。」
「不会是要把咱们都毙了吧?」
「为什么?咱又没招惹谁?」
「姓胡的杀人还要谁招惹他吗?」
「你可别吓唬我啊,我快子了。」
「没准啊,又要派什么捐啊,税的了。」
「这倒保不其,反正把咱们来不会是什么好事。」
「看,姓胡的来了。」
文炳和玉华向镇门看去,只见在四个团丁的护卫下,来了一个五十来岁的汉子,中等个,身体略胖,身穿万寿纹锦缎长袍,千层底黑布鞋,头顶呢子礼帽,前挂着金壳怀表,手里拄着黑漆文明,一摇三晃地向塘边走来,在他们的后面,还有一辆带篷的马车由一个家丁牵着。
马车停在路边,胡老自己同保镖的走到人群和水塘之间,那里已经并排摆好了两张八仙桌,一个挎着短,留着分头的团丁爬上了桌子,向着人群高喊:「都听着,现在请本镇镇长,民团团总胡老爷训话,大家都安静!」
人群的议论声低了些,但仍然嗡嗡着。
胡老踩着一个方凳爬上桌子,先干咳了一声,扫了一眼人群:
「各位父老乡亲们,胡某人今天一不派捐,二不派税,把大家叫到这里,有两件事,啊!这第一件事嘛,今天我胡某人要请客,请全镇父老吃饭,我已经在街上派人摆好了锅灶,今天是白面馒头,大块炖,全镇上下不论男女,不分老少,有一个算一个,管够,啊!」
(二十四)
「姓胡的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大方了?」
「谁知道?黄鼠狼给拜年,我看是没安好心。」
「我看也是,他连儿子娶媳妇儿都没请过咱们,平白无故干嘛这么折腾?」
「这饭哪,绝对不是白吃的,不知道骨子里又憋什么呢?小心着点儿。」
「嗯。」
这边议论纷纷,那边胡老似乎也看出来了,却没在意,停了一停继续说:「大家好像是不信胡某的话?平白无故的请什么客呀?告诉各位,胡某人奉政府之命,从今天起,就任本县民团总指挥,所以要请大家共同庆贺一下,啊,没别的意思。还有第二件事,前几天,咱们的军队抓了两个红带匪的女探子,按照上司的委任,本总指挥对抓到的红匪有处置的全权,所以今天就当众处置这两个女匪立威。从今往后,大家要一心一意跟着我替政府作事,干的好呢,都是胡某的座上客。要是心怀叵测,跟着红带匪反对政府,或者是替红带匪作探子,这两个女人就是榜样,啊!」
人们这才明白胡老的用意,这是要杀一儆百,利用杀人来恫吓同情或想帮助红带客的人。
「来呀,把女匪带上来!」
人们这才注意到跟着胡老后边来的那辆车。只见八个团丁走过去,围在车边,其中四个掀起车帘,从里面拖出两个女人来。
两个女人都被绳子五花大绑着,背后着亡命招牌,由于两脚也在脚踝处捆住不能自己走路,所以被团丁们一左一右架着,脚不点地地被拖着向塘边走。
与文炳和玉华在镇门那里见到她们时相比,两个女人显得虚弱了许多,头发完全了,衣服上是横七竖八的裂口,裂口边沾着已经发黑的血痕,显然是受过残酷的鞭打,但她们的头却无畏地昂着,眼睛里没有丝毫恐惧。
文炳和玉华是亲眼看到那两个女「红带客」被押进镇子的,他们都知道,红带客落在敌人手里,没个好儿,现在又落在民团手里,这群人更是滥用私刑的高手,手段也会更加残忍。两个人的心扑通扑通地狂跳起来,玉华的手不住紧紧抓住了文炳的手。
「各位乡亲,想来你们也都认出来了,这个人曾经是胡某的小妾,同夫私奔,投靠了红带匪,给红带匪作探子,和这个与她接头的女匪一齐被咱们的军队捉住。胡某本来是宽大为怀,给了她们机会,让她们悔过自新,给她们留下一条生路,可惜她们鬼了心窍,不思悔改,还辱骂本镇长,辱骂政府,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今天,胡某就要用她们的头祭刀,以为后来者戒。押过来!」
团丁们架着两个女人走过来,两个人知道她们的最后时刻到了,挣扎着喊起来:「父老乡亲们,不要听信这些坏蛋的胡说。红带客是咱们穷人的兄弟姐妹,专门为咱穷人打天下的。红带客都是不怕死的英雄好汉。我们死了没关系,总有一天,红带客会为我们报仇的。你们看着吧,用不了多久,红带客就会打回来,把这些土豪劣绅都打倒,让穷人过上没有人剥削,没有人欺负,有饭吃有衣穿的好子,这吃人的社会就快完蛋啦!大家都起来吧,跟着红带客干,大家好好看看,是富人多还是穷人多,只要咱们每个人吐一口口水,就能把他们都淹死,咱们有什么好怕的吗?都起来干吧,把他们剥削咱们的都拿回来!红带客万岁!劳苦大众万岁!」
「娘的,死到临头还在煽动,把她们嘴堵上。」胡老命令道,于是,团丁们从她们的衣服上撕下布来进了她们的嘴里。
胡老从桌子上下来,让把两个女人推到桌前,上身按倒在桌子上,然后他冲着人群喊道:「乡亲们,大家都知道,红带客都是毫无廉的人,这个同人私奔的人就是个例子。既然她们不知羞,今天就让她们好好现现原形,让大家看看她们的样子,来呀,把她们的衣裳子都给老子了,叫大家伙儿都看看她们的臭长得什么模样!」
玉华虽然已经看到过阵亡的女红带客的尸,但现在看到她们活生生要被剥光,只到心里一阵阵犯恶心。
听说敌人要当众污辱自己,两个女人突然发疯一样地挣扎起来,每人两个团丁都快按不住她们了,但她们毕竟是女人,又被反绑着,无论如何也不是穷凶极恶的团丁们的对手,加上又上来几个团丁帮忙,她们很快就被制服了。
两个女人的上身被略略抬起,团丁们从前面很快便把她们的衣服当撕开,出两对洁白的房,她们的上体随既便被重新倒在桌子上,在桌面上的那两对房立刻被挤扁。
团丁们按住女人们的头和肩,解开绑绳,剥下上衣,又重新捆绑起来,女人们扭动着,挣扎着不肯轻易受辱,但她们最终还是被强行了子,成了一丝不挂的体。然后又把她们架到靠近人群的一边重新按倒在桌上,使她们赤的部和下体朝向人群。
两个女人都很年轻,可能还没有生育过,部浑圆,却并不很宽。她们的身体本来是洁白无瑕的,现在却布了一道道尚未痊愈的鞭伤。团丁们对于羞辱女人是十分在行的,他们两个人按住女人们的上身,用脚进女人们的两脚之间,强行别开她们的双腿,使她们的下体完全暴在众目睽睽之下。
胡老走过来,用手在那个短发女人的股上捏了一把,然后亲自分开她的,让门得更清楚些:「不是要当红带匪吗?不是要打倒老子吗?老子先要看看你的眼儿白不白,够不够资格,啊!嘿,看见了吧,可惜你的眼儿不是白的,你没机会打倒老子。」
胡老一边骂着,一边恶毒地用力拍打着那女人雪白的股,然后用手分开了她的,出她的户。由于身体呈现俯卧的状态,女人的道形成一个黑乎乎的圆圆的小孔。胡老一只手继续扒着她的,另一只手的中指从她的户用力了进去,然后拔出来,向众人展示着:「看见了吗?里面的,纯属女子。」
然后胡老指挥着那个挎短的团丁去玩那个私奔的小妾,文炳这才知道那团丁是胡府的管家。
在场的女人们都红了脸,羞地扭过头去,男人们也低声骂着胡老不是东西。
「乡亲们,红带匪不是要共产共吗,今天老子就随了她们的愿!你们大伙儿谁想要她们就出来,咱们就给她们来个当场共,有没有?啊?有没有?」
大伙儿一听,心里这个气呀!
「我就知道这姓胡的没憋着好!」
「这种事儿都干得出来,真他娘的坏透了气儿了!」
「我来!」从人群中走出一个人,大家一看,原来是有了名儿的泼皮无赖徐二狗,因为他好吃懒作,长得又丑,谁家也不愿把自己的女儿嫁他,所以现在都快四十了,还是光儿一条,整天就靠着偷摸狗,或是蒙吃蒙喝,谁见了他都躲着走。
「真是,还真有出这个头儿的。」
「什么人干什么事儿,这话一点儿都不假。」
「还有我。」又出来一个,黄四,整天赌钱,把家输光了不说,连老婆都输出去了。
「黄老汉,你儿子。」有人在对黄四他爹说。
「他早不是我儿子了,我家没这样的畜生!他再敢进我的门我就打扁他!」
老汉是个十分正直的人,此时气得胡子撅撅着,怒气不息。
一连出来了七、八个,都是同那徐二狗、黄四一样的货。
胡老并不在乎出来的是什么人,他向着两个女人一指:「去吧,人在那里摆着,她们是你们的了。」
团丁们一放手,几个无赖便「呼拉」一下子拥上去。
两个女人虽然因为多的鞭打,身体已经虚弱,但在这种时候却把全部的力量都爆发出来,拼命反抗着,不肯屈服。这几个无赖不是痨病鬼就是大烟鬼,虽然也长着男人的身子,却都干瘦得像把柴火,身上没有几分力气,两个女人一挣扎,他们竟然奈何不了她们,被两个女人先后从他们的拉扯中挣出来,向着旁边的大树便撞。
几个团丁们手疾眼快,赶忙冲过去把她们抓住,重新拖回八仙桌。
「你们他妈的真废物,连煮的鸭子都能飞了,还活什么劲呢?」团丁们嘲笑着那几个无赖。
「帮帮他们。」胡老命令道。
于是,两个女人被团丁们仰面按倒在八仙桌上,双腿被强行分开几乎成了直线,女人的一切都那么清晰地暴着,失去了反抗的能力。
在这一池碧水边两个女人被悲惨地当众轮着,瘦弱的无赖们排着队上前,着她们的房,入她们的道,疯狂地动着,哆嗦着,嚎叫着,这极度无的一幕竟然就在光天化之下发生了!
文炳紧紧地握着拳头,强行抑着心中的愤怒,身边的玉华把头靠在他的肩上,轻轻地泣着,周围的人群中女人们也大都默默地下了眼泪。
胡老站在八仙桌旁,残忍地笑着看着自己所导演的这一出丑剧,心里仿佛十分得意。
无赖们发完了,无力地蹲在旁边气吁吁,团丁们放开了两个女人,她们眼睛里噙着泪水,却倔强地慢慢地从桌子上下来,昂着头站在桌前,用羞愤的目光斜视着胡老。
「王兰花,你知道不知道族里的规矩,凡女人犯了通之罪该受何刑罚?」
胡老来到他昔的小妾面前。
王兰花本是他家佃户的女儿,因为还不起他家的阎王债而把女儿送在他家里当丫环,王兰花十七岁那年,父亲死了,胡老便强行纳她为妾,而所谓与王兰花一同私奔的那个长工,其实本来就是她指腹为婚的丈夫,这是镇上的人都知道的,所以,对于所谓的通罪,大家都心知肚明是怎么回事。
王兰花把头一扭,不去理他。
「按族里的规矩,你应该沉潭处死。至于你这个红带妹么,老子要割了你的来祭刀!」
「哼!」两个女人的嘴被堵着,说不出话来,但都用同样的哼声回答了胡老,那个短发女子的脸上还现出一丝冷笑。
(二十六)
「行!英雄!」胡老说道:「等一会儿行刑的时候,我看你们还逞什么英雄?来人,先把这个匪妹子给我绑到树上去。」
团丁们把那短发女子绑到了一棵大树上,她的两脚被用绳子捆着脚踝拉开,叉着腿面向人群站着,一绳子从她的嘴里勒过捆在树上,迫使她只能头靠着大树直地站着。
洁白的玉体被紧绑在树上,两只愤怒而不屈的眼睛使那女人看上去是那么悲壮。
团丁们拿来了一细丝绳和一麻绳,他们先用细丝绳的两端拴住女人的两颗头,向前拉起两只房,然后用麻绳从部用力扎住。
女人那圆锥状的房立刻就因为充血而变得有些发紫,女人的脸上透出了痛苦的神情。
担任刽子手的团丁拿了一把杀猪用的牛耳杀刀来站在女人的面前,用刀在她的眼前比划着,一般人这个时候会不自觉地躲避着,但那女人却用力睁大一双眼睛,不屑地看着那锋利的刀尖。
尖刀从女人的房下紧靠着麻绳刺了进去。女人的身子了,脸上的肌颤抖着,却没有哼出来。刀在人的体中切割着,人在切割中颤抖,一只美好的房就这样被慢慢切落,由那拴着头的细绳拉着挂在女人的两腿之间。血从前的大窟窿上渗出来,过雪白的肚皮,入小腹下那丛黑的茸中。
「好样的,真有骨头!」
「女人都这样,我看这红带客就是行!」人群中低声赞叹着。
尖刀割下了女人一对,最强烈的疼痛过后,女人扭曲了的脸上重新透出一丝胜利者的笑容。
「娘的,真能忍哪!」胡老没有想到这个女人竟然能够一声不吭,话语中明显现出了一种无奈:「那好,把她的臭给老子剜下来!」
尖刀再一次伸向了那女人,从她的大腿部了进去,女人依旧咬着牙关不出一声。尖刀在女人的下体动着,血从刀上下来,到刽子手的手上,再哗哗地到荒草地上。
刽子手割下女人的生殖器,上面还连着女人的门,捏着女人浓浓的,那女的神圣所在被刽子手拿在手中,高高地举起向人群展示。
肠子从下腹的破慢慢下来,一直到地上。
女人显得有些窒息,但好像不像一开始那样疼痛,笑容一直挂在她的脸上,令胡老十分恼火,又十分的无奈:「让她在这里慢慢地死,别管她!」他吼叫着,然后看着还站在八仙桌边的王兰花。
「现在轮到你了,你怎么说?」他掏出王兰花嘴里的破布问。
「不就是死吗?别看你现在张狂,有一天,你会比我们死得更难看,我们的人不会轻饶你的!乡亲们,别怕他们,跟着红带客干吧,好子就在后头!乡……
呜……「胡老再次堵住了她的嘴。
女人又一次被团丁抬上了桌子,仰面倒下并分开了双腿,她的部和门处粘了男人的污迹。胡老有些气急败坏,顺手接过刽子手手中的牛耳尖刀,一刀捅进了王兰花的道。
女人的身子强烈地动起来,剧烈的疼痛使她失了,一股血出很远。
王兰花也学着同伴的样子,咬紧牙关一声不吭。
团丁们就让刀留在女人的户之中,把她的两脚并拢,用一绳子紧紧地拴住,然后将她抬起来,抬向水塘边。那里有一棵歪脖子老柳树,团丁们把绳子从柳树斜伸在水中的树干上扔过去,把另一头用力拉紧,然后将王兰花倒吊在水面上。
王兰花是一个瘦小的女人,身子倒挂着,慢慢地旋转。胡老在岸上喊道:「王兰花,你如果从此悔过,老子还是可以饶你一命。」
王兰花趁身子转过来的当口瞪着胡老,愤怒地哼了一声。
「放!」
绳子慢慢放下,女人的头一点儿一点儿地浸入了水中。
「老子不信你不求饶!」胡老叫道。
女人起初一动不动,但窒息终于使她的挣扎起来,娇的身子像蛇一样扭动着,搅动着水面发出「哗哗」的响声。
看到女人的挣扎开始变得无力,胡老命令把人吊出水面。王兰花呼呼地着,两只峰一起一伏,拼命呼着。
「怎么样?不好受吧?蝼蚁尚且贪生,何况是人呢?快求饶吧,我让你死个痛快。」
女人用力扭动着头,表明着自己的不屈。
「再放!」女人再次被浸在水中。
胡老把王兰花反反复复淹了七、八次,都没有能够令她屈服,胡老终于明白,死亡与刑罚是不可能改变她的意志的,于是,当最后一次把王兰花放入水中的时候,他没有再让团丁把她拉上来,而是看着她挣扎得越来越慢,终于完全停下来。
此时,被割下房和生殖器的女人还没有死去,胡老命令把她的人头像锯木头一样慢慢切下来,又把已经被活活浸死的王兰花也拉出水面割了人头,这才转身离去。
(二十七)
回到镇门里,玉华的眼睛里依然噙着泪。
「华,别哭了,让狗的们看见就麻烦了。」
「看着看见吧,不就是死吗?」玉华哭得更凶了。
「死?这群狗的!咱们死也不能白死啊?就算死也得拉上他们垫背!你说是不是?」
「嗯!那你说怎么办?」
「那个姓胡的!不收拾收拾他,难消我心头之气!可惜这小子从来也没轻易过面,面也有四、五个保镖,还有,咱们赤手空拳的,不能蛮干,我看,咱们这么办……」文炳咬着玉华的耳朵一说,玉华的眼泪立刻就收住了,脸上只剩了仇恨的光。
第二天便是历初一,镇北的尼姑庵里香火正旺,玉华和文炳两个分别来到尼庵寻找机会,虽说香客们对一身破衣烂衫的叫化子厌恶不已,尼姑们却不能对他们不敬,否则佛爷会见怪的。两个人在庙外各自向卖香烛的化了一扎香,然后进了庙门,找个偏殿进去,往那里一跪,嘴里念念有辞,几个香客到了门外,见里面是两个叫化子,心中不,便转身离去。
见屋内无人,玉华从怀里掏出个破瓷罐子,把两盏长明灯里的油各倒了一半在罐子里,重新揣回怀中,然后两人一前一后溜出庙外,回到镇门口,先找个地方把破瓷罐子藏起,又起身去乞讨。
这次两个人专门向人家讨碎布作补衬,叫化子的衣服能穿一辈子,全靠讨来破布补窟窿的,所以也没什么可怀疑的,回来的时候,两个人的里已经各自掖了几块大小不等的破布。
讨过晚饭,文炳趁天黑街上没人,找了一家的稻草垛了几把稻草回来,两个人坐在地上编了两细细的稻草辫子。用草把两小块碎石头包起来,又用那些破布包起来,作成两个直径差不多有两、三寸的稻草球,用稻草辫拴住,自己揣在怀里。
二更天,文炳把自己身上的破衣服下来,蒙在几块破砖上放在影里,看上去像是个坐着的人,自己则光着膀子站在一边。
「华,你就在这儿坐着,靠着我的衣服,别人不注意看不出来,我去了。」
「嗯,你小心点儿。」
「知道,要是过了四更天我还没回来,那就是被抓住了,你就别管我了,赶快逃命要紧。」
「我不,你不要死!你要回来!」玉华一把抓住了文炳的手,嘴哆嗦着,眼泪不住又涌了出来。
「华,你不是说过革命是要血的吗?咱们既然想当红带客,就不怕血,前面有人给咱们作着样子呢,咱们不能装孬种不是吗?别哭!你放心,我只是这么说说,我的命硬,连子儿见了我都拐弯儿,啊。」
玉华含着眼泪被逗笑了:「小心点儿,我等着你。」
「嗯。」
文炳从墙里掏出那个小瓷罐子揣在怀里,然后像猫一样矬下身,专找黑影儿钻,三两钻便不见了影儿。
路是早就探好了的,三转两转,文炳已经转到一个高墙大院的后墙外,趴在墙边听着,里面早已经没了动静。文炳知道墙里面就是草垛和牲口棚,这里最容易下手,于是把所有东西都从怀里掏出来放在地上,把瓷罐里的香油倒在两个稻草球上,然后用火镰打着火,把两个草球点着,用手拎着稻草辫抡起来一甩,这是文炳小时候同街上男孩子们经常玩儿的游戏,还是很有准头的,两个火球按照文炳的愿望高高地飞起来,越过院墙进了院子。
文炳一看进去了,急忙向一条小巷中跑去,跑出百十步,回头看看,院子里泛起一股红光,知道有门儿,心里那个乐就别提了。文炳东拐西拐想赶快回到镇门口,却听见全镇四处都响起来了锣声,成群的团丁从各个不同的方向跑向起火的胡府,把路给堵住了。
文炳只得另找路回去,无形之中就耽搁了时间。那边的大火未熄,团丁和士兵们又在街上布起了哨,开始搜查纵火者,文炳只能暂找地方藏身,四更很快便到了,这可把文炳急坏了,因为如果玉华走了,可就不知道到哪里去找她,万一她遇上危险,一个女人家,谁来帮她?
忽然,街上传来一阵爆豆一般的声,接着,便听到街上的军官们狂叫着:「红带匪来啦,快顶住!」士兵们张惶失措,也就没有人再管纵火人。
「哈哈,红带客来啦!」文炳心里兴奋极了,趁冲过由士兵和民团把守的大街,绕道直向镇门这边跑来。
离镇门还远远的,文炳便叫道:「华,华,快,红带客来啦,快走哇!」
可是等文炳跑到那里,却只见自己的衣裳还放在原地,玉华已经不见了。
「唉!晚了一步!」文炳看看现在已经近四更半了,据同玉华的约定,一过四更就表明自己遇难,她便要离开此地以免遇害,现在这个时候,玉华早就应该走远了。
「哎,说不定她已经跟着红带客走了!」文炳这样想着,转身便往响得最热闹的地方跑。才跑回大街,便见无数拿的人呼呼噜噜地向镇东头跑。文炳知道镇子里只有一个连的匪军,这些人肯定就是红带客,所以也夹在里面跑,一直出了镇,顺着大路向东而来。
也不知跑出多远,文炳听到旁边人说的话有些不对劲,竖起耳朵仔细听来,心里「咯噔」一下子:「糟糕!怎么同这伙丘八跑了半宿?!」原来这群拿的并不是红带客,而是追踪红带客的匪军,此时已经他们已经失去了追踪的目标,刚才从镇子里冲过的红带客已经不知道哪里去了!
文炳发现跟错了人,心中一阵阵的狂跳,眼见天就要亮了,太一出,自己这副样子,匪军不生疑才怪!现在也想不了那么多了,忙向旁边一闪,装作系鞋带,趁着没人注意自己,一猫便躲进了路边的小树棵子里。
一直等着军队过完了,文炳才出来,心里想:「玉华可别同自己犯一样的错儿,希望她已经跟上了真正的红带客,以后再回来接自己。」
可自己现在怎么办?路路通暂时是不能回去了,红带客又没有消息。站在原地想了想,只有硬着头皮向前走,走到哪里算哪里,想办法先安顿下来,再等下一个机会。
想到此,文炳便在树林子里躺下,小睡了一觉,直到头出来了,这才爬起来,继续向前走。
又走出十几里,还没看见村镇,已经遇上了卡子,卡子上有民团也有军人,看来这里变得紧张起来。
文炳觉得,敌人紧张是件好事,说明红带客十分有可能从这里过,所以,自己最好选这里暂且落脚,再等机会。
想到此,文炳硬着头皮向卡子走去。卡子上有个敌兵小排长带班,坐在一边着纸烟,眼睛贼不溜秋地看着过卡子的每一个人。
文炳来到卡子前,匪兵们把他盘问了一番,又在身上摸了个遍,没有发现什么,嘴里骂骂咧咧地道:「臭叫化子,快滚!」
文炳过了卡子,走不远便来到一个镇子前,砖砌的拱门上写着「东茅镇」。
镇前又有一道卡子,文炳同样顺利地通过,开始在镇子里寻找落脚的地方。
(二十八)
离镇门不远处有一个破祠堂,从那摇摇坠的房子就知道,这个祠堂的主人早已不知去了哪里。破祠堂里已经有不少叫化子住在那里,警惕而敌意地看着一股坐在地上的文炳。
「哎,你是干什么的?」一个乞丐问道,看上去他是这群叫化子的头儿。
「咱们一样。」
「一样?懂不懂规矩呀?」
「什么规矩?」
「这里是我们兄弟的地盘,不经我们同意,你不能在这里作生意,懂吗?」
「生意?要饭也叫作生意?」文炳还是头一次听说:「我说,各位兄弟,咱们都是叫化子,都是给人家有钱人欺负的,咱们不抱成团儿算计那帮老财,自己还闹什么窝儿里斗?」
「少废话,这里是丐帮分舵,不是一般的叫化子,你要是想入舵,可以,得按规矩来,不然就给老子滚出去!」那个叫化头儿怒道。
看着其他乞丐也是一样的愤目而视,文炳到十分郁闷,没想到一群人连饭都吃不上,却还在拉山头儿,真他妈的!
文炳无奈,只得从里面退出来,又无处可去,正巧看见镇门里的屋檐下有个小乞丐坐在地上捉虱子,便走过去:
「哎,兄弟,你不是丐帮的吧?能不能借个地方坐坐?」
「坐呗。」小叫化子看了他一眼,答不理地说,然后向旁边闪了闪,继续捉他的虱子。
文炳坐了一会儿,肚子里饿了,便爬起来,在近处转了一圈儿,讨了多半个窝窝头回来,依旧坐在原地,掰了一半给那小叫化子。
「谢谢。」小叫化子接过来,眼皮也没有抬一下,只是嘴里说了声谢,便把窝头放在嘴里吃起来。
吃完了,小叫化又继续捉虱子,嘴里却嘟囔了一句:「你这人还不错,以后就在这儿吧,咱俩挤着,晚上还能暖和点儿。」
「嗯,那就谢啦。」
文炳再想说什么,小叫化子已经没了兴趣,往墙角一歪,睡起觉来。文炳落了个没趣,只得独自坐在那里晒着太发呆。
忽然,他听到了一个悉的声音。「华!」他一下子从地上跳起来。果然,从镇门外传来一个女孩子尖声的叫骂和男人们的喝斥声。
文炳跑到镇门里,刚要喊,又把到嘴边的声音了回去。
只见早晨在卡子上的那个匪军排长领着两个匪兵押着玉华向镇门前走来,玉华的上衣已经没有了,里面只剩下那条自己亲手给她制的红肚兜儿,她脚上的鞋也不见了,两条胳膊用绳子捆在背后,在一左一右两个架着她胳膊的匪兵手里挣扎着,怒骂着。
「哟,黄排长,怎么抓了个女化子啊?」镇门前卡子上的匪兵班长问道。
「女化子?」那匪排长答道:「女探子!这回该着我姓黄的升官发财!」
「你怎么知道她是女探子?怎么抓的?」
「这都得说老子脑筋好使,要是你就把她给放过去了。刚才,这小女化子想过卡子,就心里就总觉着她哪点儿不对,盘问了半天,也没问出什么来。后来我看时间长了,觉得这小丫头的身段还不错,虽然瘦了点儿,可不像一般叫化子那样骨瘦如柴,看上去让人心里有点儿巴巴的。老子就问:」早晨吃饭了吗?『她说:「都两天没吃了。』我就拿出两个煮蛋对她说:」想吃吗?『她说:』想吃。『我说:「那好,让老子睡一回,这两个蛋都给你。』说完了,我就去摸她的。你猜怎么着?」
「能怎么着,她应了呗。」
「我刚开始只不过是想拿她寻个开心,可这小丫头片子,一边向后躲,一边尖声喊叫:滚开,别碰我。一看她吓成那样,我就乐了,还说呢:瞧你吓的那德行,一个脏了巴唧的女叫化子,白给我也不要,滚吧。可是转念一想,要是真叫化子,只要能换上半个窝窝头,让人上十次都行,哪有对自己的这么在意的叫化子?」
「对呀!」
「所以,我就又把她叫回来,上上下下看了半天,终于给老子看出个大破绽来。」
「什么破绽?」
「我一看她的脚,那双破鞋连脚都是的,大概是在草地里走沾上的水,有那么好的大路,在荒草地里走什么,再一看,那脚腕子上着的地方也因为水把泥给冲掉了,竟然着那么白的皮儿,你看看,叫化子能有这么白的腿吗?」
「是啊!」
「这么一看,我就明白了,叫手下把她的鞋给了,两个脚丫子要多就多。然后我又把她的上身儿衣裳一下子给她扒开了,里面竟然穿着红肚兜儿!」
「这也没什么呀?」
「要不说你升不官呢!一脑袋浆子!你好好看看,这肚兜儿虽说脏得看不出本儿,可你看看是什么料子的?绸子的!叫化子能穿得上绸子衣裳吗?再看这肩膀、这小光脊梁,这皮儿又白又细,别说是叫化子,就是咱乡下的财主小姐皮儿也不一定有这么细,除了城里头的大小姐和女学生,还能是什么人?你说一个城里的大小姐,扮成叫化子到这穷得子都穿不上的地方来干什么?一定是红带匪的女探子!她一看被我识破了,从弟兄们手里挣出来就往路边石头上撞,被我眼疾手快一把抱住了,死的十块,活的二十块,这笔财我可得算清楚喽。」
「黄排长,我服了您了,要不怎么您能当排长,我只能当班长呢,脑袋就是不一样。这回您是又升官儿又发财,可别一个人儿独闷儿。」
「放心,领了赏银,我请大伙儿得月楼喝酒!」
(二十九)
看到玉华被架着一步一挣地走进镇来,文炳心急如焚,恨不得立刻扑上去把玉华救下来。看见站在镇门里的文炳,玉华也是一愣,眼睛里出关切,同时也是十分严肃地看着已经跃跃试的文炳。
文炳被她那严厉的目光制止了,他知道,现在这种情况下,以自己一人之力是不可能把玉华救下来的,反而会搭上自己。文炳并不怕搭上自己的命,但玉华的话他却牢牢记在心里,自己现在已经是一个想当红带客的人,为了世界上千千万万受苦人的解放,个人的一切都已经不在话下。文炳于是退在路旁,让他们过去,然后装作若无其事地远远跟着。
玉华先被送到镇中一座酒楼前,楼门口站着荷实弹的兵,进进出出的也都是当兵的,文炳知道,这里大概就是当地驻军的指挥部门。那个什么黄排长自己进了酒楼,过了一会儿兴高采烈地出来,手里掂着一摞银洋:
「营长说了,这里地方小,他也没功夫,叫先把她送到王镇长家,请王镇长把她关在地牢里,顺便也叫他帮着审。」
文炳又远远跟着,看着玉华被押进了镇中心的一座深宅大院,大概就是什么「王镇长」的家。一看王镇长家进出的人,文炳就知道,这位王镇长大概又是什么民团的团总之类的角。自从文炳与玉华进入起义区到现在,民团的团总已经看见不只一个,都是些杀人不眨眼的恶魔,文炳为玉华深深地担起心来。
玉华在里面怎么样了?那群坏蛋有没有打她,她一个年轻的女学生能受得了那种非人的折磨吗?怎么才能救她出来呢?文炳在外面急得团团转。
不行!得想办法先混进院子里去打听打听,看看玉华在里面到底怎么样?
文炳绕着王镇长家的宅子转到后面,见这里有个小角门,一些下人打扮的人在这里进进出出。
文炳凑合过去,向里面探了探头,立刻被一个凶神恶煞般的家丁发现了。
「干什么的?瞎看什么?」那家伙拎着一木子气势汹汹地冲了过来。
「没看什么。」文炳一边双手护着头,一边飞快地退到街上,嘴里念叨着:「我真的没看什么,我饿了,想找点儿吃的。」
「臭要饭的,找吃的,这里是你找吃的的地方吗?」那家伙从里面追出来,一脚把文炳踢倒在地,抡着子作势打。
「妈呀,别打,饶了我吧,饶了我吧。」文炳赶忙双手护住头,把身体蜷缩成一团。
那家伙在文炳的股上又踢了一脚,然后道:「知道这是谁的家吗?再敢闯,打断你的狗腿!」
家丁回去,旁边有个卖草鞋的老人过来把文炳拉起来:「年轻人,打坏了没有?」
「谢谢您大伯,我没事儿。狗的,早晚有一天老子要收拾他们。」文炳先谢过老人,然后眼睛看着那角门里,恨恨地说道。
「唉,别说傻话啦。人家现在是有钱有势,杀个人像捻死个臭虫似的。年轻人,该忍就忍了吧。」
文炳好半天才一股坐在面对王宅的路边石台上,装得像个不甘心的受气包儿一样。旁人看他不像会再惹事的样子,这才慢慢散去。
文炳已经看好了,这是下人们走的门,如果自己想进宅,非这个门不可,于是,他决定选择这里作自己乞讨的地盘儿,等觑准了机会再混进去。
他在角门外连坐了几天,也没有机会,因为门里总是有那么一两个狐假虎威的家丁守着,晚上又在里面落锁,除非是翻墙越脊,否则别想溜进去。而玉华已经被关进去这么久了,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这越发让文炳急得心里冒火。
「哎,叫化子。」只到有人叫他,文炳抬头一看,见从宅子里出来个五十来岁的人,这个人他见过,因为好几天以来,总能看到这个人对王宅的下人们发号施令,王府的下人们都叫他大管家。
「您,您叫我?」文炳指着自己的鼻子。
「废话,这儿有几个叫化子?过来!」
文炳不知道怎么回事,充警惕地走过去。大管家一伸手抓向他的肩膀,文炳一惊,不自觉地向后一躲,那人的手抓了个空。
「你躲什么,老子又不会吃了你!」大管家严厉地看着文炳,文炳只好让他抓住自己。
大管家用力捏了捏文炳的肩膀,又拉起他的手捏了捏胳膊:「嗯,还行,比起别的叫化子来结实多了。你叫什么?」
「我从小就不知道爹妈是谁,也没人给我起名字,人们都叫我狗子。」
「多大啦?」
「不知道,没人告诉我。」
「年轻轻的,不想办法干点儿正经事儿,好吃懒作的,天天在街上要饭,你臊不臊哇?」
「臊什么,我想作正事儿,可也得有事儿可作呀。」
「我现在给你找个事儿干不干?」
「干什么?」
「我这院子里刚死了个喂牲口的长工,你想不想干?」
(三十)
「管饭么?」文炳心里头高兴,脸上并不出来。
「你个叫化子,除了吃饭不会点儿别的?不光管饭,还给零花钱,一个月给五十文钱,你小子长这么大都没见过这么多钱吧?」
「那好,我干。」
「你干?你怎么干?会喂马么?」
「不就是喂稻草吗?」
「哪那么容易,那马娇贵得很,不好就喂死了,把你宰了下汤锅也卖不出一匹马钱。」
「那我可不敢去了。」文炳装作很为难的样子。
「你也不用怕,这府里有专门的马夫头儿,什么都会,就是只是年纪大了,你去就是帮着打打下手儿,干点儿力气活儿,想在这儿干,就不能偷懒,得多卖力气,听清楚了没有?」
「清楚了。」
「那就跟我进来吧。」
文炳跟着大管家进了院子,有大管家带着,家丁没有再难为文炳。
角门里头是个很小的小院子,有一个小屋子是看门的家丁呆的地方,接着便是又一道门,从这里进来才算正式进了王家。这是王家的后院,中间还有个后门平时并不开,院子西墙和北墙边是一溜马棚,喂着二十几头大牲口,院子里停着两挂大车,南边墙上挂着各种马具,一看就院子的主人不是普通的财主。东墙儿还有两间矮房,管家领着文炳过去,在中间一间的房门外站下。
「冯老臭,死哪儿去了?」
「谁这么没大没……」
从屋里出来个同样五十来岁的矮个子男人,一见大管家,立刻把说了半截儿的话给咽了回去:「哟,原来是大管家呀?有什么事儿吗?」
「胡老七不是死了吗?又给你找了一个帮手,有什么力气活儿就让他干,你看看人怎么样?」
「他?」冯老臭指着文炳:「一个小叫化子,能干力气活?」
「我看他不算太弱,让他试试就知道了。哎,狗子,你有多大力气?」
「我力气大着呢!」文炳装得像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愣头青,仿佛要表现自己似的,在院子里看了一圈,见墙儿下放着一对石锁,便跑过去拎起来,努了努劲儿,装着使出吃的劲儿才举起来。「我,我今天还没吃饭呢,吃了还能再举两个。」
「行了,放下吧,别努着了。」冯老臭道:「看他脏的,别回头传我一身虱子。」
「这不用你管,你让他先洗个澡,回头我叫人给他找两身破衣裳,再叫个剃头匠给他把脑袋上的儿不就行了么?」
「那成吧。」
「狗子,告诉你,这就是马夫头,你管他叫师父,听见没有?」
「哎,听见了。」
「好好听师父的话,叫你干什么就干什么,别惜力,听见没?」
「听见了。」
「那我走了,回头有人给你送衣裳来。」
「管家慢走。」冯老臭道,然后回头冲着文炳:「去去去,赶紧去院子当间儿,把这身破烂货了,扔在那破石头槽子里,回头点把火烧了,别把虱子带进来。瓮里有水,就站在哪儿别动地方,把身上给我洗干净了,听见没有。」
「是,师父。」
文炳乖乖地去到院子中间的水瓮边,把一身破衣裳了,光着股从瓮里舀水洗,洗了半天,才把一身泥洗去了九成。
「冯大叔,这是管家叫送来的衣裳。」一个年轻的丫环捧着几件衣裳冒冒失失地闯了进来,看见赤条条的文炳,吓得尖叫一声,扭过身去,文炳也吓得一下子蹲到地上。
「噢,是秀香啊,放我屋里去吧。」
「您,您还是接一下儿吧。」那丫环道。
「怕什么?你也老大不小的了,早晚还不是得嫁男人,早看两眼怕什么?」
冯老臭故意犯坏。
「求您了冯大叔,快接着。」冯老臭走过去,小丫环把东西往他手里一递,扭头便跑出去。
冯老臭得意地笑着,回屋去,拿了一堆皂角出来递给文炳,让他继续洗,一直到再也不出泥来才罢。
「给你,擦擦干。」冯老臭又扔过一块旧白布手巾来。
(三十一)
文炳洗完澡换上那身干净的旧衣服,到身上十分舒,却又一阵儿难过,也不知此时玉华怎么样了。
冯老臭告诉文炳,这宅子的主人就是镇长王耀祖,由于他年纪大了,真正管事的,是少东家王庆隆,少东家也是本镇民团的总指挥,再有就是大管家王耀光了。冯老臭带着文炳上街找了个剃头匠,让他给文炳理了个光葫芦头,再一看,原来文炳竟是个十分漂亮的小伙子,冯老臭到十分意。
回到宅子里,冯老臭先安排文炳吃饭,然后就开始教他喂牲口,文炳是个非常聪明的孩子,这点儿东西一教就会,冯老臭更是惊奇,刚开始那种盛气凌人的架式便少了许多。
「狗子,你不像从小就当叫化子的。」冯老臭道。
「师父,我真的是叫化子。」
「嘿嘿,我的眼睛里不沙子,你瞒不了我。不过不管你从前是干什么的,我都不过问,你好好干吧,凭你这聪明劲儿,用不了多久就把我这点儿家底儿给掏空了,到时候哇,这王府就用不着我了,就该把我一脚踢出去了。」冯老臭到一丝悲哀。
「师父,您这是什么话?您是我师父,如果真有那一天,有我吃的,就有您吃的,决不会让您挨冻受饿的。」
「真的?那就算我没白给你当一回师父。」
晚上,吃过饭,两个人在院子里给马准备夜里的料,冯老臭续草,文炳铡刀,院子里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
「啊……」夜空中传出一声吓人的惨叫,文炳一下子停住手,站在当院仔细听着,接就是另一声惨号。
「师父,有鬼吧,好吓人呐!」文炳故作害怕地问道。
「不是,东边套院里是地牢,欠租欠债的佃户,被抓进府里,就是关在那里的。」
「地牢?」
「嗯,大财主家里哪个没有地牢?唉!给抓到这里,不死也得层皮呀!」
文炳知道,玉华一定是被关在那边,听到其他受刑者的惨叫,文炳不由又想到了玉华,不知他们对她用了刑没有。
惨叫声停止了,文炳这才继续铡草。冯老臭道:「听见没有,人给整得死过去了。狗子,你胆子真小,要是让你看见给他们上刑,还不把你吓死。男人可不能这样,要不然让人欺负,啊!」
「嗯。」文炳嘴里答应着,仍然想着玉华的事。
冯老臭以为他还在心惊跳,所以也没有在意,继续说着:「这有钱人哪,大都是为富不仁。就说咱家老爷,那不知道在他们手里毁了多少个家,死残了多少人。刚才喊叫的那个,就是这附近山上的种茶人,咱家老爷看上了他家的茶山,想要过来,又不愿出钱买,所以就把人给抓来,想给他个红带匪的罪名办了,这茶山就名正言顺成了王家的,你说恶不恶?」
「啊?真的?」文炳假装刚刚知道世上真有这么恶的人。
「那可不。你可别出去说,不然让老爷知道,你的小命就完了。」
「不说,不说。」
刚刚话音才落,那边便又传出另一声凄厉的惨叫,这一次文炳的心腾地一下子便跳到了嗓子眼儿,因为那正是玉华的声音。
「哎!哎!干什么呢?干活干活!」看着张大了嘴巴站在那里的文炳,冯老臭催促道:「我呀,天天晚上听这种声音,都听习惯了。以后哇你也得天天听,要像你这个样子,咱这马就别喂了。」
「是。」文炳低下头,一刀铡下去,然后装作无关自身地问道:「这地牢里还有女的哪?」
「这有什么稀奇?哪个牢里不关女人?从我进了王府,这几间地牢关过不下二十几个女人。」
「都是干什么的?」
「干什么的?有佃户的老婆、有他们的女儿、还有府里犯了错的丫头。」
「一群女人家能有什么错?关她们干什么?」
「有的是想霸占人家的家产,有的是拿人家老婆孩子作人质,有的是因为得罪了老爷,有的是因为欠租欠税,还有的是因为被老爷看上了人家不愿跟他。」
「现在关着几个女的?」
「就这一个。」
「因为什么把人得这么惨?」
「这个女人哪,唉!凶多吉少哇!」
(三十二)
「怎么?」
「这个女的,听说是红带客派来的女探子,被当兵的在卡子上抓住送来的。
官军的马营长是咱们少东家的把兄弟,抓住人就叫送到这里来审。那个女人刚给送来的时候,一直跳着脚的叫骂,篷头垢面的像个女叫化子,也看不出岁数。
少东家叫人把她按在这个水瓮边上,当着院子男人的面把那女的扒了个大光眼子,然后叫用皂角给她洗澡,那帮子家丁就跟没见过女人似的,趁着洗澡的当口把那女人浑身上下摸了个遍。等洗完了一看,你猜怎么着,敢情是个二十岁不到的大姑娘,除了脸和手晒得有点儿黑,一身皮儿又白又,活儿是个大美人儿,不是我吹牛,比咱们少东家的姨太太还白还漂亮。
少东家过去,一手抓着那女人的,一手抠着那女人的裆问她:你不是叫化子吗?叫化子有这么白的皮吗?老实说:是谁派你来的?来干什么?有几个同伙?红带匪现在在哪里?那女的让人家扒光了眼子这么糟塌,眼泪叭嗒叭嗒地往下掉,却瞪着少东家一声不吭。
少东家就叫把她架到那边院子里,没多久我就听见她的叫声,比现在这叫声还惨。这几天,天天就能听见她叫,有时候上午叫半天,晚上又接着叫,也不知道他们给她用了什么刑,不过听家丁们议论,那女人除了受刑的时候惨叫之外,还是一声不吭,什么也问不出来,倒真是个有骨头的人。「
文炳听到这里,心中不由出血来,脸上却装作若无其事。
「红带客?红带客是干什么的?」
「红带客呀,最早是省城作工的,在那边造反没成跑过来的,又在陆县和海县拉着农户们造反。他们专门杀富济贫,跟老财们干,就像梁山泊好汉一样。」
「他们到这儿干什么?」
「他们一造反,人家官军就要来剿,官军人多,他们人少,又没没炮的,在山外没法打,所以就跑到山里来了。这群人呀,都是些种田作工的,能跑能钻又能吃苦,官军好几十万人进了山,却拿他们没办法,倒是让人家东一下,西一下地打得损兵折将,要是照这么折腾下去,我看官军够呛。」
「是吗?那他们的人被捉了,不来救吗?」
「救人可不容易,红带客毕竟人少少,牵着官军的鼻子转还行,硬打可不行,咱们这镇子里驻着官军两个连,加上咱少东家领着的百十个团丁,守住镇子还是富富有余的,前些时候也抓过两个红带客的探子,关了一个多月,也没见来救,后来两个人都叫少东家给剁了。」
知道了玉华的确切消息,文炳一宿都没睡,心里盘算着怎么才能把玉华救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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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华是怎么到了这里的呢?
原来,那天文炳去胡老家放火,玉华的心一直揪着,看到镇中火光冲天,知道文炳已经得手,心里又高兴又担心,不知道文炳能不能平安回来。眼看着四更便过了,玉华的心里越发不安,于是她便起了身,悄悄地向镇中摸过去。
不久,她听到了密集的声,还以为是文炳在被团丁和官军追杀,急得她心如火烧,顾不得许多,便向响的方向跑。到了大街上,声已经过去,只听见街匆匆跑过的拿人,这才知道是红带客打过来了。
玉华看打的不是针对文炳,便猜到他没有出事,只不过被什么事情给耽搁了,说不定已经回去找自己了。玉华赶快回到栖身之处,却见文炳的衣服已经不见了,知道他回来过,一定是因为见不到自己,以为自己已经逃走了,所以才去找自己,按文炳的目标,最可能的就是直接跟着红带客走了。
想到此,玉华便回到大街,夹在拿人的队伍中跑出来。其实她同文炳选择了同样的道路,两人前后的距离也只不过差半里多路而已,同样由于发现跟错了队伍,玉华也躲进了路边的草丛,谁知竟然被一个细心的匪排长看出了玉华的破绽。
玉华一发现了底,第一个想法就是自尽,因为她已经看到了太多被赤残杀的女红带客,知道落在敌人手里的结果会是怎样,但对她来说,想死其实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当她最终在王府的后院,被那个什么王镇长派家丁扒掉子之后,她便知道,现在没有谁能帮自己逃苦海。
她被辱地按在瓮沿上,男人们的手摸遍她身体的每一寸肌肤,她两腿间的每一片皱褶和孔,她大骂着,但无法反抗。
姓王的少东家是个大混蛋,他先用手玩玉华的股,又伸进两腿间,用中指深深地进了她的道中。女人最后的门户被突破了,玉华停止了叫骂,但她决不愿向敌人妥协,她唯一能做的,便是一言不发。那个王庆隆便叫家丁把她抬到了隔壁的院子里。
她发现这院中有四、五间低矮的没有窗户的房子,院子里有着各种木架子、木台子和铁链铁环等东西,一看就知道是给人用刑的。家丁们按着她坐在一张长方形木台上,从牢房里赶出两个遍体鳞伤的男人,他们都已经极度虚弱,走路都打着晃。
「你们两个不是说从来没见过红带匪吗?今天叫你们见见。」王庆隆冲着两个男人道,然后他指着玉华:「看见了吗?看这小子,再看这腿子,来呀,把她放倒。」家丁把玉华仰面按倒,然后拉起她的两腿,把她的下身完全出来:「现在你们连女红带匪的都看见了,还敢说不认识红带匪吗?」
「少东家,我们真的同红带匪没有关系呀!」两个男人知道这位王庆隆是硬要把红带匪的罪名强加在他们的头上,而顶上这个罪名的结果便只有一个,所以抵死也不会认帐。
「好哇,你们不肯认帐是不是啊?那好,老子让你们看看,我是怎样收拾女人的。黄有亮,你不是有个十七岁的女儿吗?黄家庆,听说你的老婆又年轻又好看,比这个女红带匪怎么样啊?」
「少东家,你不能……」
「不能什么?老子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想让什么能就让什么能。你们给老子好好看着。」
玉华知道,对她的刑罚将要开始了。她不知道那会是什么样的刑罚,这个从小连父母的一巴掌都没有挨过的姑娘本就不懂痛苦是什么滋味。
家丁们把玉华的上身用铁链捆在那木台上,然后用两个牛皮制成的带子拴住她的两只脚腕,那上面也带铁链子,拴在木台两侧的两木桩上,家丁用力把铁链拉紧,玉华的两条腿便被向斜上方拉开,几乎形成一条直线,而她的股也被迫离开了台面,使她的部呈四十五度角向半空出来。
玉华已同文炳结婚,加上两腿被这样强烈地拉开,使她的也完全裂开,户呈纺锤形张开,出黑的道。
王庆隆从家丁手里接过一掸子,掉过来拿在右手中,然后用掸子把轻轻拨了拨玉华的头:「怎么样?想不想告诉我:谁派你来的?来干什么?一共有几个人?你的同伙在哪里?红带匪现在又在哪里?」
玉华把头一扭,不去理他。
王庆隆走到她的股后面,先用掸子把捅了捅玉华雪白的股,然后从玉华收缩成一团的淡褐门捅进去,轻轻拈动着。玉华到一阵恐怖的异物的麻从门直袭到脑顶,不由得了身子。
「不说是吗?我要是一使劲儿,一直把你的眼儿捅穿,连肠子都捅烂,看你招不招!」忍受着那难言的辱和折磨,玉华咬着牙,就是不肯出声。
「行啊。」王庆隆道,他把掸子留在玉华的眼儿里,松开手走到玉华的跟前,伸出中指抠了抠玉华的蒂,玉华的身子不由自主地搐了一下,王庆隆笑着把手指从玉华的户进去,在里面弯曲成钩状,用力旋转着,玉华只到一阵阵的疼痛和极度的刺替传来,嗓子眼儿里不由自主地呻起来。
「发啦?」玉庆隆恶毒地笑着,把另一只手的中指也进来,两个手指一齐向两边扒着,然后从很近的地方向她的道里面看,嘴里不停地说着下无比的污辱的话。
玉华抱定一个念头:任你千条妙计,我自一定之规,坚决不发一言!
王庆隆看没有什么效果,便又退后一步,伸手把那把掸子从玉华的门中出来,然后问道:「再问一遍,招不招?」
玉华没有理他,但她知道,接下来的惩罚会更重。果然,王庆隆手中的掸子突然举起来,重重地在玉华的道口儿处。
「哦……」玉华从小来打都没挨过,哪里知道什么叫疼痛?这一击正打在女人最,最疼痛的地方,剧烈的痛苦一下子传遍她的全身,使她的神经瞬间便达到了刺的极限,她甚至疼得窒息了,连喊都喊不出来,身子搐着,嗓子里发出一声长长的气声,好像垂死的人咽气的声音。由于全身肌的强烈搐挤了膀胱,一股清白的一下子出来,了王庆隆一脸。
「现在你知道什么叫用刑了吧?快招!」王庆隆用家丁递过来的手巾狼狈地抹着脸上的,一边厉声问道。
玉华好半天才过气来,她的眼泪都疼得了出来,但是还是紧闭着嘴不出声。
「好!再给你点厉害!」王庆隆再次举起掸子。先前的一击之前由于自己身体遮挡,玉华并没有看见,这一次知道要挨打,注意力便集中在那掸子上,身体不由地动着,不自觉地想要躲闪,但掸子把还是重重地落在同一个地方,带来又一阵窒息的疼痛。
当第三次打结束后,玉华的身体已经开始适应了,反而不觉得那么疼,身体的动减轻了,口的窒息也不那么严重了,玉华发现,原来刑并不是那么太难。
王庆隆又连着打了七、八下,玉华的户已经被打得红肿起来,会的地方甚至渗出了血,但玉华反而越来越坚定,看来这种打已经没什么用途了。
王庆隆于是又叫家丁带来了猪鬃,并亲自把猪鬃从玉华小小的头刺进去,玉华再一次到了那种剧烈的疼痛,她惨烈地尖声嚎叫着,终于昏了过去。
此后,王庆隆每天都叫家丁来拷问玉华,由于玉华被认为是红带客的探子,所以他们本也没有打算饶过她一命,即使她招出他们希望知道的东西,也照样会把她杀死。
为了留着玉华那光洁白的身子,好在处死她的时候,向百姓们展示她的体,除了第一天他亲自用掸子把打她的户之外,就再没让人采用可能导致外伤的刑罚,不过,这并不意味着她得以逃酷刑,因为没有皮伤的刑罚并不比鞭子和藤条差。
他们给玉华使用拶指、夹、老虎凳、灌凉水、往道和直肠中灌辣椒面,什么坏招儿都想出来了,玉华只是在受刑的时候大声尖叫,除此之外什么声音都不出。
为了刑,她口的银牙都被咬活动了,牙龈也渗出了血,但她的意志却没有动摇过,那些被残酷杀害的女红带客们成了她的榜样,她宁死也决不向敌人妥协。此时,她还不知道文炳正在想方设法解救她出牢笼。
************
第二天没事儿的时候,冯老臭领着文炳在宅子里走动,认识东家的每一个成员、丫环、婆子和长工。文炳趁机观察了地牢所在的套院,见门口有个拿的家丁守着,院子里还有一个。文炳心里盘算着,如果自己一个人对付一个家丁还是绰绰有余的,但同时对付两个恐怕就不行了,何况人家手里还有。
现在只能走一步看一步,首先要把守地牢的家丁的情况摸清楚。
于是,文炳便设法接近那些家丁,没两天就同这些人混了。
来到王家已经五、六天了,进院救人的办法还没有完全想好,却再也听不到玉华的惨叫,这叫文炳十分担心起来,是不是玉华已经被酷刑折磨死了?或者是被押到别处去了?
「师父,这两天怎么没听见那女的喊叫哇?」文炳一边给师父打下手一边装作不经意地问道。
「噢……」冯老臭抬起头听了听,然后说道:「那就悬了。」
「怎么了?」
「那就是要杀人了,你没听说,咱们这附近的民团在杀女红带客的时候都是让她们光着眼子死,还要让附近的老百姓都去看,所以要养她两天,要不些身是伤的就没人看了。所以,我估摸着是想养她两天再杀。」
「那……」文炳心里咯登一下子:「那得等多久哇?」
「快了,说不定就这几天。」
(三十四)
果然,第二天从家丁嘴里套出的消息证实了冯老臭的话,王庆隆同那个官军营长商量好了,准备过一天就把玉华和那两个男的一起处死。
几天来给玉华的用刑,大都是当着那两个男囚的面进行的,目的是让他们害怕,让他们屈服,面对自己女可能受到的辱和摧残,两个人终于妥协,承认自己是红带客,但条件是王庆隆必须放过他们的家人。王庆隆口答应,不过,后来他却还是在两个男人被杀后又把他们的女当成「匪属」抓起来,把她们强后又按「通匪」杀死了。
文炳知道再有一天玉华就要被杀害,决定孤注一掷,无论冒多大险也要把她救出来。
下午,文炳觑个空子来到套院门口,坐在门槛上同守门的家丁瞎聊起来,眼睛却不住地向里面张望。
那家丁看着好生奇怪:「你看什么呢?」
「这两天怎么没听见这边喊叫?人都走啦?」
「没有,要杀他们了。」
「真的?」
「那还有错,就是明天。怎么?」
「不怎么。听说,那个女的也杀?」文炳的脸上现出一丝不易查觉的渴望神情。
「是不是因为听说那女的光着,上次没有看见,心里头?哈哈,小小年纪,原来这么好。嘿,二头。」
「什么事儿?」坐在院子里头的家丁叫二头,只见喊他,回过头来问。
「你猜怎么着?咱们新来的这位小马夫原来是个小鬼。」
「什么小鬼?」
「他想看看那个光着眼儿的女红带客。」
「那有什么?哪个男人不好?都是院儿里的,想看就看看呗,不过你看好了门儿,别让别人知道。」
「行。狗子,进去吧,快一点儿啊!没想到,你当叫化子当了十好几年,居然还有力气想女人。」
文炳听着两个家丁那么下地谈论自己的玉华,心中气愤,但现在却不能表现出来,反而还要把自己也伪装成一个下坯,他要设法见见玉华,告诉他今晚来救她离苦海。
「就在这屋,看吧。」二头把文炳领到一间地牢前。文炳扒着门看进去,只见屋子中间用铺成的地铺上箕坐着一个女人,两手两脚都用铁链子拴着,虽然还没到完全不能动弹的程度,想逃或撞墙却是绝对不可能的。
「怎么样?看见了没有?」
「里面太黑看不清楚,大叔,好人作到底,开开门让我进去,到跟前看看,我还没见过女人那个地方是什么样子呢。」
「,还他妈的得寸进尺了,行,看吧!当心,别让她咬着,她现在可凶着呢。」二头说着,掏出钥匙来把牢门打开,等文炳进去又反锁上:「快一点儿,别玩儿个没完。」
文炳答应一声,从门看见二头回去坐下,自己便向玉华走来,玉华已经听见了他的声音,还有点儿不相信,等到了跟前才看出来,眼泪立刻叭嗒叭嗒地掉了下来。
「华,你受苦了。」文炳伸手把玉华光的身子抱住,只这几天的功夫,玉华已经变得非常憔悴。
「炳,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呢。」
两个人相互拥抱着,久久不肯放开。
听到上面有声音,文炳急忙把玉华放开,假装一手捂着玉华的嘴,一手在玉华的身上摸。
「小子,快点儿,一会儿有人来了就麻烦了。」二头在上面开了门。
「就完就完。」文炳一下子把玉华仰面按倒,用自己的身子住她,一边装着在她身上扭,一边在她的耳边道:「等着,今天晚上就来救你。」
「嗯。」玉华极低地回答。
文炳回到马房,开始盘算着晚上怎样救人。那边有两个人看守,钥匙在他们手里,文炳打算先藏在暗处,等院里那一个去茅厕的时候,悄悄溜出去把院门口的一个撂倒,然后再收拾那个从茅厕回来的,取了钥匙救人,带着玉华从角门逃出去。
文炳在院子里干活的时候,便四下打量着什么东西可以当作武器,最后选中了一个钉马掌用的铁锤,这东西敲在脑袋上,肯定是一声不言语就躺下了。晚上喂过马,文炳便去把锤子先拿了,藏在自己身上,心里只盼着冯老臭早些躺下睡觉。
「狗子,你还不睡?」看着天大黑了,冯老臭向屋里走去。
「天太热,我睡不觉,在院子里坐会儿。您先睡吧。」
「嗯。你也早些睡。」
「哎。」
(三十五)
让文炳非常庆幸的是,冯老臭是个睡觉极好的人,进了屋没一会儿,便已经传来阵阵鼾声。
文炳赶忙收拾利落,来到后院同中院过道间的门前,这门晚上已经由寻夜的落了锁,不过文炳并不打算再回来了,所以早就准备好了一小铁,伸进门鼻一撬,便把门鼻撬坏了,悄悄溜到过道里,返身把门关上,门鼻虚放回去,然后向东边走过来。
地牢那个套院的门就在过道里,文炳走到过道中间,离那门还有七八步远,这里有个破屋子,专门放些没用的东西,文炳便猫在里面,静等着那边院里的家丁去上茅厕。
忽然,中院的门响了,不多时,大管家提着一盏马灯,引着四个当兵的向这边走来,到了套院门首,守门的家丁赶快上来。
「管家,四位老总,我们都警醒着呢,没睡觉。」他还以为是查哨的呢。
「不是查你。明天一早就要把那个女探子处置了,马营长派了人来,叫把她带到指挥部去,你们快去提人,给四位老总带走。」
「是。」
见那些人进了院子,文炳的心里气恼极了,没想到会节外生枝,出来这个什么马营长捣,现在对方已经由两个人变成了七个人,自己就算拿着铁锤也没办法把人给救下来了,只好先跟上他们再找机会。
想到此,文炳赶紧溜回后院,把角门的锁也撬了,一个人溜到街上,借着月光转到前门的大街上,隐身暗处,等着那四个提人的士兵出来。果然,过了没一会,四个兵抬着一个麻袋从大门里走出来,把麻袋放在一辆板车上,一个拉着,三个跟着向这边走来,看那麻袋不停地扭动,文炳知道里面装的一定是玉华。
文炳在后面悄悄跟着,一直来到那座酒楼前,士兵们把麻袋抬了进去。听他们在门口同哨兵说的话,文炳知道,他们是把玉华抬来,供匪营长和匪兵们玩的,一想到自己的要躺在敌人的身下惨遭污辱,文炳的眼睛里冒出火来,差一点儿冲动地冲过去,但他终于忍住了,拼命不是办法,他要把一切仇恨都记在心里,将来这些帐要一笔一笔同敌人清算。
酒楼上,匪营长已经等得有些不耐烦了,看见四个手下进来,急忙往屋子中间的八仙桌上一指。四个当兵的都是他的警卫,把麻袋放在桌子上,把用绳子扎住的口儿打开,没等把里面的人出来,匪营长已经不耐烦地挥手让他们出去。
「人在那边已经洗干净了,您慢慢乐着。」四个兵知趣地退了出去。
匪营长把麻袋口打开一扒,从里面出玉华反绑着的上身儿,他一把抓住她的绑绳,用力一拖便把玉华拉了出来。
玉华的两手反绑着,两只细细的脚腕处也用绳子捆着,嘴里着一块白布,虽然身材在女人中不算矮,但在人高马大的匪营长面前,瘦弱的玉华还是像落在老鹰爪下的小。
从敌人的对话中,她已经知道被到这里是为什么,所以虽然被捆绑着,仍然拼命挣扎,不肯让匪营长轻易得到自己清白的身子。
匪营长一手抓着捆绑玉华的绳子,把她用力按在八仙桌上,看着她赤的扭动着的身体,眼睛放出狼一样贪婪的光,他用空着的一只手抓住玉华雪白的玉,使劲儿,并不时用手指故意去触动玉华的门,以此来羞辱她,打击她的人格。
虽然已经受了许多天的刑,但在王庆隆的有意保护下,玉华的身子并没有被伤,所以人尽管憔悴,身子却仍然好看。匪营长看着,摸着,火已然冲上了头顶。
他把玉华拎起来,扔到了自己睡觉的大上,然后自己光了衣服,腾身上去把玉华紧紧在了身下。玉华在兽的袭击中徒劳地挣扎着,像被恶狼捉住的羔羊,尽着最后的一点儿力量维护着自己的尊严,但仍然还是失败了。她被解开了脚上的绳子,但两腿却被他用身体分隔在两边,男人的手指伸进了她女人的地方,捅着、挖着,钻动着。
匪营长把玉华翻过来,一条腿跪在她的上不让她动弹,从头拖过两个枕头和一被子,然后把玉华面朝下拎起来,放在被子上,玉华的肚子下面垫着被子和枕头,雪白的股被迫高高地抬起来,又被匪营长从上面用力住。
在经历了最后的挣扎后,玉华到一条的东西顶进了自己的门,一直到直肠的底部,干燥的异物,把她的门和直肠刮得生疼。玉华被匪营长了。
「归你们了。」匪营长用手拎着惨遭污辱的玉华打开房门,递给守在门外的四个卫兵。
卫兵们把玉华拎进另一间屋子,扔在另一张大上,她在尽了最后的努力之后,被一个卫兵住强了,接着是第二个、第三个……
文炳在街上等到了二更天,酒楼门口的哨兵换过一次,才见那四个兵把一丝不挂地被捆成一团的玉华抬着出来,依然用板车推着向远处走去。
文炳一直跟出两条街,看着他们把玉华送进另一个院子,院门前也有哨兵,而且附近的院子门口几乎都有哨兵。文炳知道这一定都是官军号下的房子,玉华落在兵营里,救她就更难了。
文炳的心里烧着火,脑子飞快地转着,想着救人的法子,而此时的玉华已经躺在一盘土炕上,娇的身躯上上了又一个赤的匪兵。
时间究竟过了多久文炳并不知道,只知道玉华又被抬出来,转给了下一个院子中的匪兵。文炳在这里坐立不安,焦急地又等了一会儿,忽然发现从玉华刚刚离开的院子里走出一个匪兵,他背着一条汉造,嘴里哼着下小调儿,一摇一晃地向这边走来,文炳心里一动,悄悄地跟在后边。
走出不远,那家伙向西一拐,进了另一条巷子,文炳不知道他要去哪里,只知道不能再等了,他紧走几步赶到那小子后面,铁锤抡圆了,照着那家伙的后脑便是一下。
那家伙一声没吭,一下子便瘫软下去,血和脑浆子溅了文炳一脸一身。
文炳用袖子抹了一把脸,先把那家伙的拿过来背在自己身上,又在那家伙身上一摸,解了子弹带和皮带也扎在自己身上,又摸着一颗木把手榴弹,也揣在自己怀里。
(三十六)
文炳把那家伙向路边的沟里一拖,自己拣着黑影的地方向大街上溜过来。文炳藏在那酒楼斜对面的小巷中,把手榴弹掏出来,他力气大,隔着大街便把那家伙扔进了二楼的一个窗户里。
听到「哗啦」一声,文炳掉头便跑,接着背后便是轰然一声爆炸,街上立时了营。
文炳跑到那驻军的地方,见当兵的已经都跑到街上,在两个小军官的带领下向酒楼那边跑去了。
文炳还记着玉华被最后送去的院子,到了院门口刚要进去,便见一个匪兵一边系子一边向外跑,边跑边骂:「狗娘养的,连玩儿个女人都不让尽兴。」文炳正与那家伙撞个怀。
「,你傻啦?怎么往回跑?这时候还想着玩女人哪?!」那小子还以为是一伙儿的呢。
文炳一声没吭,从皮带上把刺刀出来捅进那家伙的心窝。
「哦,你……」那家伙惊讶地看着文炳,然后痿顿在地上。
文炳现在什么也顾不上,几步蹿进屋里,只见玉华仰面朝天躺在土炕上,两条腿八字形分开着,一动不动,像死了一样。
文炳扑上炕去,一边叫着她的名字,一边把手伸向她的鼻子,想看看她还有没有气儿,这时才看见玉华的眼睛睁得大大的,直直地看着屋顶,泪水正从眼角下来。
「华,我来晚了,你没事儿吧?可别吓唬我!」文炳抱着她坐起来,用刺刀割了她捆手的绳子。
「华,我来救你来了,你说话呀!」文炳摇晃着她。
「你不该救我。」玉华的眼泪「哗哗」地下来:「我脏。」
「不,别这么想,这不怪你。你不脏,你是世界上最干净的女人!」文炳一把把她搂在怀里。
玉华把头倒在文炳的怀里呜呜地哭了起来。
「哭吧,哭吧。你是个最坚强的女人,你没有给红带客丢脸,你是我欧文炳的好老婆!」文炳搂着她,忽然想起这里不是哭泣用情的地方,急忙说道:「看我,这里不是久留之地,一会儿那些畜生就要回来了,咱们得快走。」
文炳下了炕,玉华也懂,于是也下了炕,却一下子坐在地上,怎么也站不起来,她已经被那么多的匪兵糟塌得没了力气,想走也走不动了。
「炳,别管我了,你走吧。」
「不行,我怎么能把你丢下,要走一起走。」文炳一把把玉华拉起来,转身背在背上,然后冲出院门,顺着巷子直奔镇北门而去。
镇北门也有一个卡子,卡子上只有一个哨兵,另一个不知去了哪里。
此时那个哨兵正探头探脑地向镇子里张望,见到文炳过来,急忙高喊:「站住,口令!」
「口你娘的令!」文炳现在也管不了那么多了,瞄也没瞄,抬手便是一,那家伙应声而倒,连文炳自己都不相信能打那么准。
文炳冲过这道卡子,一边跑一边把下一发子弹给上了膛,前面还有卡子,只有硬闯。
跑出不远,果然看见另一道卡子,两个当兵的端着如临大敌,文炳这时候也不知道哪来的那么大的胆子,汉造一次只能打一发,没法对付两个敌人,他把刺刀上到上,然后把平端在手里,快步冲上去。
「站住,不站住开啦!」
「混蛋!自己人开什么?!」文炳厉声喝道,趁着哨兵被这一声得懵懵懂懂的当口儿,文炳已经飞快地靠了过去。
「站住!」哨兵犹豫了一下还是觉着不对,再次喊道,接着便开了,两发子弹贴着文炳的头飞了过去,而文炳已经近到十几步远,手中的也响了,其中一个哨兵中弹倒下,另一个急忙拉栓想推弹上膛却已经来不及了,眼睛里闪着极度的恐惧,嘴里「啊」地一声惨叫,被文炳的刺刀捅了个对穿。
仗着一股勇气,文炳连杀四名匪兵,一直到很多年后,他都不知道怎么做到的,但他毕竟做到了。
过了两道卡子,文炳背着玉华继续向前跑,不多时背后便传来嘈杂的人声,他知道敌人追来了。他现在只有一个念头……跑!跑得远远的!
背着一个人,文炳无法跑得太快,大约跑出了三、四里,后面的追兵越来越近,离着也只有半里多远了。
「炳,把我放下,你自己走吧!」玉华在他的背上喊道。
「不行,要走一起走!」
「放下我,不然咱们俩谁也走不。」
「走不就同他们拼了,要死死在一起。」文炳坚持着。
但是,天公没有作美,路断了,一条湍急的小河横在了前面,河上原本有的一座小桥不知什么已经断了。
(三十七)
文炳顺着小河向下游跑了一段,找不到可以过河的地方。而后面已经可以看到追兵影影绰绰的人影了。
「娘的,拼了!」文炳把玉华放下来,将子弹上膛。
「炳,把给我。」
「什么?」
「把给我吧,我是女的,你有劲儿可以使刺刀,我手里也得有个家伙。」
「好吧。」文炳不疑有他,把刺刀从汉造上拔下来拿在手里,把递给坐在地上的玉华,又把子弹带解下来,扔在地上。
「会使吗?」
「你教我。」
文炳手把手地教给玉华上膛击发的方法,教完了,玉华亲手把一发子弹顶上膛,然后说:「炳,你走吧。」
「什么?」文炳吃惊地看着玉华:「你说什么?」
「你走吧,游过河去,我在这里替你抵挡一阵。」
「华,你……」
「走吧,我身子虚得不行,没力气走了,你会水,一定能逃得掉,咱们两个不能都死在这儿,那就没人替我报仇了。走吧。」
「不,我不走!」
「快走,别记了我说过的话,不能因为一个人而冒险。」
「不!」
「是我先当的红带客,我现在就是你的上级,我命令你!快走!」玉华把端了起来,对准了文炳口。
「华!」文炳的泪水一下子涌了出来。
「快走!只要你找到红带客,将来替穷人打天下,就算替我报了仇,我在九泉之下也安心了。你还年轻,以后你再找个好女人,只要还记得有过我这么个老婆就行了。」
「华!」
「快!快走吧!不然就来不及了。快呀!」
「不!」
「你再不走,我现在就死给你看!」玉华把掉过来,口指向了自己的脑袋。
「别!我走。」
「等找到红带客,去找一个叫罗文的人,告诉他你是省城贺修贤的女婿。」
「嗯!记住了。我走了!」文炳着泪,一咬牙,转身跳进湍急的水中。
「呯!」岸上响起了,接着便是数不清的声。文炳奋力向前游着,把对玉华的和对匪兵们的恨都贯注在四肢上,他不能死,他要活着,他要比每一个敌人活得都好,只有这样才能消灭更多的敌人,才能对得起自己的玉华。
河水很急,文炳终于游上对岸的时候已经被向下游冲出了近两里地,依然响着,一直到天大亮了,声才突然平息下来。
文炳在河边的山坡上拼命向上游的方向攀登,在高高的山坡上往自己下水的方向看去,一个洁白的娇身影被反绑着,静静地倒卧在绿的草地中,四周站着一群穿着黄狗皮一样军装的人。
「华!」文炳大声喊着人的名字,跌跪在山坡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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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文炳终于下了河,玉华松了一口气,她现在什么也不怕了,她要在这里把追兵拖住,好让自己的阿炳逃得远远的。
追兵越来越近了,玉华举起,向着火把亮起的方向开了一。
「哎哟!卧倒!」对面有人喊,接着那群人影便没有了,代之以乒乒乓乓的声和击的火光。
玉华仰面躺着,推上另一颗子弹,然后再翻过来,敌人的弹像雨点儿一样嗖嗖地在她的头顶上飞过。借着火光,她看到有人站起身来,便又开了一,接着对面的人就又不见了。
玉华并不在乎自己放的是不是打到了人,她只想让敌人在这里把时间一点儿一点儿地消耗掉,她成功了。
由于天黑,敌人怕挨冷,不敢轻易靠近,所以,一直到玉华打光了所有的子弹,敌人也只是向着这边打着,却一步也不敢靠近。玉华看看已经没有弹药了,于是摇摇晃晃地站起来,站在夜空下,希望敌人的子弹能打到自己,但不知是敌人太笨,还是老天爷故意要让这位年轻的女英雄接受最痛苦的考验,蝗虫一样飞的子弹竟然没有一粒碰到她。
黎明过去了,天边泛起鱼肚白,夜幕已经无法掩护这位美丽的少妇,她暴在了敌人的眼前。
匪兵们围了上来,当他们看到只有玉华一个人赤地地站在那里的时候,他们惊讶地张大了嘴,竟然不知道该做什么好。
「捆起来!」从后面赶过来的匪营长命令道。
看着一脸胜利者的微笑的玉华,匪兵们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生怕一不小心着了算计,所以一个个小心翼翼地向前走,一直走到离她五步远的时候,才由背后一个匪兵突然冲过来把她扑倒在地上,并死死地住她,一群匪兵蜂捕齐上,好像是抓一只猛虎一般把玉华重新捆绑起来。
(三十八)
匪营长来到玉华身边,看着这个倒卧在地上放声大笑的女人,就是为了她,自己的手下一夜之间就四死两伤(那两伤不知是玉华打的还是他们自己误伤)。
他抬起自己穿着皮靴的脚,恶狠狠地踢在玉华柔软的肚子上。玉华沉闷地哼了一声,身体痛苦地蜷缩成一团,但很快就又舒展开,用嘲的眼光看着他。
「是谁救的你?谁是你的同伙儿?」
玉华笑地看着他,仿佛看一个跳梁小丑儿一般。
「快说,不然的话,我让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你信不信?」
「哼,你们那套我也不是没见识过,这么多天我都过来了,你还能把老娘怎么样?」玉华不屑一顾地撇了撇嘴。
「你等着!」匪营长像打架打输了的小混混一样丢下一句话,转身离开了。
玉华看着蓝蓝的天空不住一阵一阵地发笑,把周围的匪兵笑得浑身发,虽然她赤的身子十分人,他们却只是站得远远地看着,不敢靠近,仿佛她身上有什么魔法似的。
不久,几个被匪营长派来的匪兵拿来一棵刚砍下来,去掉了枝杈的小树,他们把玉华直地绑在小树上,然后抬着她向镇子的方向走去。
远处的文炳看到敌人带走了他的玉华,知道她已经是凶多吉少了,但还是希望能出现奇迹。
等敌人走远了,文炳沿河向上游走,终于找到了一处采药人走的独木桥。
天黑的时候,文炳悄悄地顺头天夜里逃走的路线摸回来,卡子上的敌人增加了一倍,但文炳已经知道了卡子的位置,用不着硬闯,从旁边的小路绕过去,看到镇门外几堆篝火围成一个大大的圆圈,有五、六个团丁拿着站在那里,文炳摸到近处一看,心怦怦地狂跳着,眼泪刷地又涌了出来。
只见圈子里倒卧着三具尸体,两具男尸并排趴在一边,双臂五花大绑在背后,一具女尸已分成了几块,五脏六腑从断裂的躯体中掉出来,拖得地都是。
三颗人头被用三一人高的尖头木桩在脖子里挑在顶上,其中那个被挖了眼睛的女人头正是玉华的。
文炳双手抓着地上的泥土,把脸埋在地上,浑身颤抖着,心中默默地喊着自己的玉华。他心里恨恨的,暗暗发誓,一定要让这群畜生偿还血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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抓到玉华后,敌人没有进镇,他们停在了北门外,把玉华解下来,仍然让她躺在草地上。
有人从镇子里找来了一块门板放在地上,还有人手里拿着一块牌子,牌子是用两块作鞋底用的布咯吧儿夹着一拇指的木儿制成的,表面又糊上白纸,用墨写着:剐女匪无名氏一名。
「老娘不是无名氏,老娘有名有姓!」玉华知道敌人是要杀她了,自从被抓以来,她就没有开过口,现在则不愿就这样无声无息地死去。
「哦,你有名字,叫什么?」
「老娘叫贺玉华,怎么样?」
「快,快告诉胡师爷,重写一个,重写一个,叫什么?贺玉华?记着点。」
一个匪班长急忙拿着牌子跑回去。
敌人先用木桶打了水,给玉华洗去一身灰土,然后把她抬到了门板上。让她的上身仰躺在门板的中间,反绑的双手用绳子牵在门板的一端,又用两绳子拴住了她的脚腕。
玉华知道,敌人不会放过凌辱自己器官的机会,他们一定会让自己分开双腿,出部来示众,但没想到匪兵们却把她的两脚分开朝天竖起,像是肩肘倒立的样子,又把脚继续向她自己头的方向硬拉过去,然后把绳子紧紧拴牢在门板的另两个角上,玉华的股被得朝向天空,所有女人的一切都以那样的姿势暴着。
匪班长回来的时候,纸牌子上的字已经变成了「剐女匪贺犯玉华一名」,他们把那木牌子的木柄进了玉华的户,由于玉华那特殊的姿势,木牌斜斜地指向天空。虽然用这样极度辱的方式被捆绑着,玉华却非常平静,因为她知道,你是不可能让一群畜生学会作人的。为了怕玉华当众揭他们的丑行,也怕玉华向围观的人进行宣传,他们还给她的嘴里上了一团白布。
镇子里响起了锣声,先行回到镇里的匪营长约了王耀祖和王庆隆父子,带着他们的民团把全镇的百姓都赶到了北门外,他们要当众处死这个娇弱的女子。
捆绑着玉华的门板被放在靠近大路的草地中,居民们被驱赶着,排着队绕着玉华赤的身体参观。
当确认每一个人都看清玉华身体的每个细节时,才把他们集中到了大路上,让他们面对玉华站好。
不久伪镇长王耀祖和伪团总王庆隆也带着民团的团丁,拿着架子来到这里,在他们的队伍中间,还绑着两个男人。这两个人镇子里的人大都认识,因为他们本就是镇上的人,玉华看到,正是在王府地牢里关押的那两个人,两个人的嘴里都着破布,那是因为怕他们说破了王家强取豪夺的秘密。
匪营长先在人群面前不知所云地胡说八道了一番,然后请本镇的镇长训话。
「嗯……乡亲们。」
王耀祖年纪大了,身体虚弱,所以指着让王庆隆替他说话:「镇长说了,现在正当国家危难之时,红带匪在我们县活动猖獗,他们杀人放火,抢夺财产,共产共,罪行累累。
有赖咱们的军队维护地方治安,才使红带匪不能在本镇肆。可是,就在我们中间,却有人暗中通匪,想接应红带匪到本镇烧杀,真是是可忍,塾不可忍!
本镇长,哦,这是我转达镇长的原话。本镇长,一向有好生之德,不愿多杀生灵,为了把他们救苦海,真是苦口婆心,劝他们离红匪,可是他们却鬼了心窍,对本镇长的话置若罔闻。
你们看到的这两个人,就是那私通红带匪的内。这个女人,就是红带匪派来与他们接头的探子,她假扮乞丐,企图混入本镇,多亏了军队的老总们火眼金睛,识破了她的伪装,不然的话,说不定现在本镇已经落到了红带匪的手里。
就在昨天晚上,还有几十个红带匪企图救她逃走,被军队的弟兄们打跑了。
对这样的顽劣恶徒,我们决不能心慈手软,今天,就要当着全镇老少的面,处决这个诡计多端的女匪探子,还有这两个吃里扒外的内,以儆效尤。「
居民们早就知道这两个人本不可能是什么红匪的探子,私底下议论纷纷,不过他们却对这里出现个女红带客到非常意外。尽管官府对红带客极尽污蔑,但公道自在人心,百姓们当中所传的红带客却个个儿都是劫富济贫的好汉,所以他们心里其实更同情这个即将被处死的女人,只不过摄于王耀祖一家的势力和军队的威,没有人敢于说出来罢了。
(三十九)
见大家并没有积极的反应,王耀祖并不到意外,因为他家就是靠了干别人讨厌的事发达起来的。他见王庆隆训完话,回头看着他,便点头示意行刑开始。
王庆隆又道:「世用重典,按说私通红带匪应千刀万剐,灭门九族。虽然这两个内鬼心窍,镇长还是慈悲为怀,从轻判处他们两个斩首示众,今后再有从匪者,一律按律凌迟处死,祸连九族。来呀,把这两个吃里扒外的东西给我砍了!」
团丁们把两个被硬栽上通匪罪名的山民拖到人群前面,两个人虽然被迫招认了私通红带客,却从心里怕死,不停地挣扎着,直到被强行按跪在地上,才面如土灰地停止了反抗。
「嚓!嚓!」两声金属切断骨节的声音响过,人头飞起老高,无头的尸体从地上突然向前跳起,然后平落在地上,发出「呯!呯!」的声音。
玉华知道,该轮到自己了。
「这个女匪,镇长本来有意饶她一命,可她不仅不思悔过,反而勾结接应的红带匪打死打伤政府军人多名,所以镇长不得不依法重惩。来呀,备刑。」
虽然人是军队抓的,但杀人这种事情,当兵的却不出面,特别是要使用残忍下的刑罚的时候,他们仍然希望由别人代劳,所以杀害玉华的事情是由民团来干的。
四个团丁从镇子里牵来了四头带好辔具的水牛。无论是当兵的、被强赶出来观刑的居民还是玉华本人,都想到了一个词——「五牛分尸」。
玉华的两脚本来就是用绳子拴着的,他们把那绳子从门板上解下来,两头牛拴在一绳子上,这样玉华的一条腿就要由两头牛来拉,这不是「五牛分尸」,而是民间常说的「活劈」。与「五牛分尸」相比,「活劈」更加残酷,因为被扯作五块的人会立刻死去,而「活劈」常常只是被拉断下肢,上半身却会像斩一样继续在痛苦中煎熬一段时间。
团丁们又把玉华的双手解开了,拉到身前合拢捆住,然后再拉到头顶捆在门板上,再用绳子一圈一圈地把她的肩膀和部牢牢地固定在门板上,接着用七、八个大木桩子钉在门板四围地上的地上,免得绑在门板上的玉华会被牛拉跑。
趁着牛还没有把绳子拉紧,玉华将两条秀腿并拢起来,只要有一秒的机会,她也要让自己的生殖器尽可能地被隐藏起来。
酷刑的惨状,只要一想就会让人心惊跳,但玉华并没有表现出任何恐惧的表情,只是的脸变得有些苍白,她仍然笑着,斜视着在旁边忙活着的团丁们。
王庆隆命令团丁把玉华嘴里的白布取出,然后凶残地问她:「你不怕么?」
「哼,死有什么可怕的,难道还会比你们在地牢里给我上的刑更痛苦吗?你们不是看见了吗?昨天晚上你们送了多少条命?我死了,不过是一个弱女子,咱们谁亏谁赚还用算吗?哈哈哈哈……」一想到晚夜文炳的神勇,一想到自己能以一死为红带客保存下这样一员勇将,玉华由衷地大笑起来。
「给我用刑!」王庆隆气急败坏地吼叫道。
王庆隆命令命令赶牛的继续慢慢地赶,体重上千斤的水牛本来力气大,四头牛拉一个人的腿是不用费太大力气的,所以才能慢慢走把玉华的身体撕裂。
「父老乡亲们,记着我吧,我叫贺玉华,是从省城来的红带客!城里的资本家和乡下的老财,都是些吃人不吐骨头的禽兽,跟着红带客干吧,把他们都消灭干净,大家一起过没有人剥削,没人榨的好子……」趁着自己还活着,玉华用最后的机会向被赶来观刑的居民们喊着。
绳子拴着玉华两只纤细的玉足向两边拉紧,玉华两条修长玉腿向两边分开,慢慢地被拉成了一条直线,两腿间的一切再次暴出来了,剧痛袭向玉华,她再也没有能力继续喊话,只能咬着牙强忍着那非人的疼痛,豆大的汗珠瞬间便布了她那洁白的身躯。
随着绳子的进一步拉紧,玉华下肢的关节被拉开了,肌和韧带像皮筋一样被拉长,部的皮肤也被拉扯着,大小完全张开了,道变成了一个圆圆的口,在其中的亡命牌,因为失去了夹持倒了下来,本来收缩着的门也张开了,几粒发黑的大便慢慢地掉出来。
玉华无法忍受那剧烈的疼痛,一阵惨叫之后昏了过去。
「停!」王庆隆可不愿意让玉华在昏中死去,他让赶牛的团丁把牛停住,然后命另外的团丁用冷水把玉华泼醒。
玉华醒了,但头脑却是晕晕的,连泼了很多凉水才完全醒过来,然而她醒来的时候,身体仍然在那种被拉开的状态中。
玉华的道和门此时已经被拉得向横向张开,会处的皮肤绷得紧紧的开始发亮,一个团丁奉王庆隆之命拿了把牛耳尖刀蹲在玉华的两腿间,用刀尖在她的会部轻轻一点,紧绷着的皮肤出现一个小口,立刻就由此发展成了一条大裂,并迅速向内层扩展进去,人们看到了可怕的一幕,玉华已经被拉扯得变成两个椭圆形口的户和门一下子连通成一个大血窟窿,一团肠子伴着鲜血从里了出来。
紧接着,道的前壁也开始撕裂,在瞬间就发展到了大的前联合处,从爆开的膀胱中迸溅出来。玉华痛苦地惨叫着,同时还尽一切可能在惨叫中加入大笑。
突然,骨部位的皮开始破裂,先直着向上,接着突然一转斜向左边,然后玉华的左腿便完全离开了身体,被两头牛拖出了一丈开外,她的肚皮被扯掉了巴掌大的一块连在左腿上,内脏从破里暴着。左的肌被硬生生从髋骨上扯下来,也连在左腿上,骨盆的左半边出了白森森的骨头。
也许是开始对痛苦变得麻木,玉华的惨叫声居然停止了,只剩下了笑,不过那笑声已经很弱,因为失去了腹肌的失持,她的呼和发声不再顺畅了。
水牛继续拉扯着玉华的右腿,她的骨盆由于失去了左腿的平衡而向右倾斜,然后在突然之间,她的椎被拉,右腿连着整个骨盆同身体分离了,腹壁和部的皮全部连在右腿上,捆在门板上的身体只剩了部以上的部分,腹腔中的内脏没有了保护,完全掉落在门板上,只有肠子由于连在门上而随着右腿被拉直,拖在草地上。
玉华的一对玉在绳索的空隙中仍在起伏着,显示着她的生命还没有结束。
她那原本红润的嘴已经因为失血而发白,但仍然在笑,斜视着王庆隆的眼睛里仍然带着嘲。
王庆隆从来没有这样失败过,看到一个只剩下半截身子的女人还能这样看着他,他到手心发凉。
「把她的眼睛给老子剜出来!」王庆隆命令道。
负责行刑的团丁虽然也是个心狠手辣的家伙,但同大多数刽子手一样,他们其实很害怕犯人的眼睛,所以那家伙拿着刀比划了半天也没敢下手,这更让玉华从心里鄙视敌人。
「笨蛋!废物!滚一边儿去!」王庆隆有些气急败坏,他一把抢过尖刀,踢了那团丁一脚,团丁脸苍白地躲在一边。
王庆隆亲自挖掉了玉华一双明亮的眼睛,但并没有令她停止嘲的笑。他恼怒地在她的身上发着,割掉她的房,割开绳子卸掉她的双臂,最后再割下已经死去的玉华的人头。
他们把变成碎块的玉华留在那里,派团丁看着,下令不许收尸。
(四十)
现在只剩下文炳一个人了,失去了玉华的他像一条疯虎一样侍机报仇。但已经吃过亏的敌人变得草木皆兵,明天没有四、五个人不敢出门,文炳一时难以找到机会,再一支的想法也没有实现。
红带客一直没有到这里来,文炳最后决定先去别处碰碰运气。
文炳离开东茅镇,回到路路通一带,这次他没有在镇里招摇,而是在暗中观查,跟踪落了单了士兵或团丁。又过了一个月,并没有找到机会,耐心的文炳决定再换个地方。
他离开路路通向西,来到老窑镇,才进镇,便看到一个当兵的一个人背着向镇中走。文炳于是跟在他后面,想找没人的地方作了他把到手,谁知这家伙只在人多的大街上走,一直跟到镇中心,也没找到机会。
那当兵的进了一扇大门,大门口挂着个木牌子,上面写着「征兵处」,几个小军官站在门前,看见文炳过来就把他拦住了,对他说:「看你破衣烂衫的,没吃没喝,不如跟着我们吃粮当兵吧,管吃管穿,还按月发饷银,这不比讨吃要饭强?」原来这些天文炳一直在野外,本来还凑合的衣服又得不成样子,恢复了乞丐的模样。
文炳灵机一动,干嘛不去当兵,当了兵就有,等有了机会再想办法带着开小差儿,或者干脆使炸弹把他娘的兵营给炸个稀巴烂?!
于是,文炳跟着那几个人进了征兵处。原来那时候正逢世,有就是草头王,无论是谁,只要手下有兵有,说话就管用,所以那些当官的每到一地都设法招兵买马扩充自己的实力,只要能招到兵,本不管你从哪来,是干什么的。
来到里面,小军官把文炳带到一张桌子前,那里有个戴眼镜的军人拿着笔,看见文炳被带过来,便随口问了问姓名、年龄、藉贯之类,文炳随口瞎编几句,那人照着文炳说的写在上面,这便算成了。
文炳到了新兵连,其实只有三十几个人,经过了一些简单的队列训练之后,便被正式分到了部队里。
文炳是通过看别人用知道怎么上膛,怎么搂火儿的,可直到他的班长教他打的时候,文炳才知道应该怎么瞄准,回头想想救玉华的那晚,竟不知自己是怎么就把那两个小子给打死的。
从那一刻起,文炳便正式开始了他的军旅生涯,这只部队是一个大军阀的嫡系,在算是比较正规的,军长和师长都是学生出身,军官们也不像多数部队里那么贪那么坏,训练也比较严格。
文炳到,自己将来是要在红带客的军队里当兵的,打仗的手艺不分敌我,能多学点儿是点儿,所以,反而暂放下了开小差儿的打算,决定在这里继续呆下去,一直到找到自己的队伍为止。
文炳天天想红带客,天天见不到,现在安下心来当兵了,红带客却意外地出现了。
就在文炳当兵不到两个月的一天夜里,老窑镇外突然响起了烈的声,文炳跟着自己的连队跑到街上,红带客已经冲过去,快过完了。
文炳一看机会来了,把头一低离了自己的队伍,紧缀在红带客的后面跑了下去。
由于天黑,对方并没有发现后面跟着的是个敌军士兵,一直跑到天快亮了,这才有人发现,「忽啦」一下子就有十几个人掉头围了过来:「举起手来,不许动!」
「别误会,我不是白匪军。」文炳知道人家叫官军作白匪。
「不是白匪是什么?把放下!」
文炳把递给其中一个人,然后道:「你们认识罗文吗?我要找罗文!」
「你认识罗文?」一个人奇怪地问道。
「认识,我们是老朋友了。」
「老朋友?你跟我来。」
见到罗文,文炳才知道他是红带客的副总指挥,已经是个四十多岁的人,比自己整整大着两圈儿呢!一想到自己竟然冒充人家的老朋友,不由得不好意思起来。
罗文同文炳单独谈了很久。
第二天,文炳一身泥土地再次出现在老窑镇,班长问他去了哪里,文炳说自己不知听谁喊了一声「追」,便跟着追下去,到了天快亮时才知道只有自己一个人追下来,吓得赶快钻到草棵子里藏了起来。等红带客走了,自己却了路,在山里转了一天一夜才找回来。
从此,欧文炳就留在了敌人的军队中。
若干年后,文炳换防到了路路通,此时已经没有人能认出这个国军营长的人就是当年的那个小乞丐。文炳心里一直想着当年的仇人,一打听才知道,东茅镇的王耀祖已经死了,王庆隆当上了镇长,而路路通的镇长胡老同王庆隆为了争夺一处山场正闹得不可开。
原来,胡老和王庆隆同为镇长,胡老却当着县民团的总指挥,名义上是王庆隆的上司,但王庆隆却同当年的那个马营长,后来的马团长是连襟。仗着在军队中的关系,那块山场后来到了王庆隆手里,不仅如此,为打官司,胡老还赔上了不少钱。了解了这些,文炳决定利用他们之间的矛盾让他们狗咬狗。
国军换防,地方上自然要赶紧巴结,文炳是驻防路路通的最高指挥官,胡老怎么能不抓紧机会,于是,文炳便应邀到胡府赴宴。谈起地方上的事情,文炳有意无意地往王庆隆那儿引,然后他提了个奇怪的问题:「我听说这个王镇长是个十分有谋略的人,是吗?」
「这怎么说?」胡老可不喜有人夸他的对头。
「我听说东茅那边有处茶山,王镇长使用巧计一文不出便到了手,是吗?」
「您怎么知道?」
「来之前我在这里的朋友说的。具体是怎么干的我可不大清楚,倒是真想向他学两手。」
「啊,是这样。我也不是特别清楚,以后我替您问问?」
「啊哈,不用了,说笑,说笑而已,我这一辈子恐怕就和干上了,用不着买地占山的,你说是不是?这其中的计谋,倒是胡镇长用得着。哈哈哈哈。」文炳打着哈哈,偷眼观察,发现那胡老若有所思的样子,心知有门儿。
过了些天,王庆隆请客的时候,文炳便又假装不知地大夸胡老,使两个人越加仇恨。
胡老自那天听了文炳看似无意的话,心中一动,回来却一宿没睡。不久,一个因为没有良民证而被抓的外乡人在路路通关押期间承认了自己的共联络员身份,同时供出了自己的上线是东茅镇的镇长王庆隆,于是胡老便受命逮捕了王庆隆并亲自审问。
胡老带供的手段并不比王庆隆差,而王庆隆却决没有真正红带客的那种骨头,于是两刑没过便认了帐。胡老也是真狠,王庆隆招供的第二天就被堵着嘴当众剐了,王家的全部财产,连同他的姨太太们也都姓了胡。
王庆隆的老婆心中不忿,马上去找自己的妹夫,也就是那个马团长哭诉,于是,文炳接到上司的密令,叫他设法制裁胡老。这也正是文炳所乐意接受的任务,于是,胡老便摊上了私设公堂,诬良为盗,草菅人命,强夺家产等十几项罪名,在刑场上被苦主儿亲属抢了去,一刀一刀割了七、八十刀。
十几年后,在同解放军大战的关键时候,已经当上师长的欧文炳突然率全师阵前起义,导致了国民作战布署出现致命漏,使其防线的全面崩溃,欧文炳也终于回到了亲人的怀抱。
欧文炳在军中娶了组织上专门派来配合他工作的女情报员为,子为他生了两子一女,长子名为思华,次子名为念华,女儿取名为华。直到子女长大成人之前,文炳从没有向家人提起过同贺玉华的那一段经历。
当年尽管受到王庆隆的威胁,还是有东茅的居民悄悄收殓了贺玉华的遗体,并掩埋在一个秘密的地方。
全国解放后,欧文炳带领全家回到东茅镇,在当年替玉华收尸的乡亲的指引下找到了玉华的遗骨重新安葬,并以丈夫、朋友和子女的名义为她在坟前立起了一座小小的汉白玉墓碑。
【完】
作者:石砚
***********************************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系偶然,切勿对号入座。***********************************
(一)
清晨,狮子山下,小路旁有一个小茶馆,是往来客人歇脚的地方,现在,却有人正在争吵。
两个身穿邹绸衫,别着短的男人正在叫骂着:「他娘的,老子们拼死拼活打鬼子,你们不说多拿点儿东西劳老子,狼嚎鬼叫什么?」
「这两位当家的,不是我们不肯劳两位,可是我们是小本儿生意,你们来了,要吃要喝随便你们,我们什么时候要过山上弟兄们的钱哪?可是,我们就剩下这点儿本钱,那是保命的钱,没了它们,让我们拿什么过活呀?」茶馆的老板和老板娘两个跪在地上求他们。
「他娘的,老子才不管你们过活不过活,老子今天到这儿来,雁过拔,从没听说山上的好汉空手回去的,你们到底给不给吧?」
「两们当家的,不是不给,实在是没了这钱,我们的茶馆就开不下去了,你们这是断了我们的活路哇。」
「少费话,给不给,不给我们就要抢了!」那两个带的吼道,并且拔出了。
「当家的,你还是不是过山风的人?!拿吓唬谁?要是这事儿让胡大当家的知道,只怕你们过不去吧。」店主一看对方掏,马上就急了。
「二哥,怎么办?」一个拿的,显然很忌惮店主所说的大当家,犹豫着问道。
「怕什么?不会让他们两个闭上嘴吗?」说着,那家伙把举起来,瞄准了店主的头。
「别别别!我们给钱,给钱!」店主一看来真格的害怕了,急忙磕起头来。
「大哥,怎么样?」
「怎么样?他们要不说大当家,还能饶过他们。这回,如果咱们饶过他们,你怎么敢保证他不会去向大当家告状?」
「不敢不敢,我们不敢!」店主急忙磕着头说道。
「嘿嘿!晚了,死去吧你!」说完,那家伙竟真的开了,店主应声而倒。
「狗的,老娘和你们拼了!」老板娘一看丈夫死了,可急眼了,也不磕头了,「蹭」一下子站起来,随手拎了一把火钳,便向那拿的家伙扑了过去。
「呯!」又响起,子弹从老板娘那的脯了进去,她身子一歪,晃了两晃,然后软软地瘫在了地上。
「快走。」两个杀人者把好,拿了钱,转身从小茶馆出来,却被一人面拦住,只见那人二十岁出点儿头,个子高高的,瘦瘦的,留着大背头,穿着一件长衫,左手一把雨伞。
「杀了人,抢了东西,还想走?」那文士模样的人说道。
「谁抢东西了?这两个人是本鬼子的密探,我们兄弟是替天行道。」其中一个拿人强词夺理地说道。
「我都听见了。分别是你们强抢人家的本钱,又杀人灭口,岂能容得你们这样胡作非为?」
「容得怎么样?容不得又怎么样?我劝你少管闲事,老子能杀这两个,也能杀你。」
「路不平有人铲,事不平有人管,你们杀人抢劫,人人都可以管。」
「好,好,有人管好,你是他妈干什么的?」
「教书的。」
「一个臭教书的也敢来管闲事,你不怕死吗?」
「一个人做事只要对得起良心,生何憾,死何惜?」
「少他娘的拽文,老子不懂。老子告诉你,想活命的快滚,要是活腻歪了,老子就送你上西天,看你还管不管闲事。」说完,伸手把拔出来。
「呯」的一声响,那人的手像被电打了一样,撒手把扔在地上,原来是一颗子弹打在了他的上。另一个持人赶快把拔出来,还没等看清来人的面目,对方的又响了,他的也应声落地。
「什么人?敢在过山风的地盘上动家伙?」持人空着个手,嘴里叫着,却不敢去拾地上的。
「是我,怎么样?」一个清脆动听的声音传来,接着说话的人也出现了,那是一个只有十七、八岁的少女,身材苗条,面如美玉,牵着一匹白马,穿着一身洁白的劲装,一头秀发用白布包着,间扎着大红的绸带,斜别着一支短,手里还拿着一只,此人浑身上下都是白的,就只有间的绸带和上的红绸子是红的,显得特别鲜动人,一看便知是侠义道上的女杰。
「请问姑娘在哪个山头发财?」被打掉了的两个人知道是道上的人,急忙拱手相问。
「腊月梅。」
「啊!莫非是白大当家,失敬失敬!」人的名,树的影儿,腊月梅虽然开山立寨时间不长,但连续几次袭击小鬼子的据点和车队,已经是声名显赫了。
「别那么客气,本姑娘当不起。」
「白大当家,虽然我们弟兄尊敬你是位女豪杰,可是,这是在过山风的地盘儿上,你管天管地,可管不到我们头上。」
「这位先生方才说了,路不平有人铲,事不平有人管。我听说过山风胡大当家的一向不准手下人欺负百姓,怎么会出你们这么两个败类。」
「少他妈费话,趁早滚回你的腊月梅,不然的话,老子……」
「你是谁老子?」腊月梅突然一马鞭打在那家伙的脸上,立时把他的脸蛋子打裂了,直豁到嘴里。
「你,你,你,你好大胆,你等着,我们找人去。」那两个家伙知道这个女人惹不起,急忙撂下句狠话,向山上跑去。
「嘿,书呆子。」腊月梅任那两个人跑掉,也不去追,却回头冲着那个文士喊道。
「姑娘是叫我吗?」那文士问道。
「这儿还有别人吗?」
「可我不叫书呆子。」
「你不叫书呆子叫什么?人家都说,蛋不能碰石头,看你一个文弱书生,连个小子恐怕都抓不住,怎么敢出面挡横?要不是我来,你的命早没了,不叫呆子叫什么。」
「你怎么知道我会没命,说不定没命的是他们呢。」
「说你呆,你还真是呆,你赤手空拳,人家手里有。还人家没命呢,真没见过你这么呆的,念书念傻了吧?」那姑娘仔细打量着这个让她到傻得那么可的书呆子,从他的眼中透出一丝智慧的光,这让她到心中一动。
「哎,你快走吧,那两个家伙一定是去叫帮忙的了,等他们来了,我怕顾不了你。」
「我不怕。」
「嗨!走吧!你连把削瓜皮的小刀都不一定拿过,不是等着找死吗?」
「我有理,他们不能拿我怎么样。」
「呆瓜,呆瓜!你再不走,我可使鞭子你了!」腊月梅又气又恼地叫道,真的把鞭子举了起来。
那人看见鞭子,急忙向后躲闪,却并不愿逃走,把个腊月梅气得差一点儿要骂娘了。
「嘿,她们在那儿呢。」
听到山坡上的人声,腊月梅气得一跺脚:「这个书呆子,这不是要活活急死人吗,人家来了,你什么都不会,让我怎么救你?」
(二)
一阵呼哨过后,从山上下来二十多人,都拿着长短家伙,一边跑还一边喊:「哪个吃了熊心,了豹子胆,敢在我们过山风的地盘上撒野?」
「就是你家姑我,怎么样?」腊月梅一手牵马,一把拿着马鞭子,把小蛮一,心定气闲地说。
「你是哪个山头儿的,敢管我家的闲事?」
「腊月梅大当家的,我叫白雪梅,怎么样?」原来她叫白雪梅,腊月梅只不过是杆子的旗号。
「你就是腊月梅?」来人显然知道这姑不好相与,气势上差了许多。
打头儿的杆子是一个四十来岁的矮壮汉子,回头低声问那两个回山叫人的杆子:「你们怎么回事?也不问问清楚。腊月梅是什么人,连咱们大当家的也得让三分,你们怎么敢惹她?」
「是她惹咱们,不是咱们惹她。」那个家伙开始搬是非:「我们在这儿处置了两个本探子,她就出来挡横,还说咱们过山风什么都不是,让咱们有本事来跟她较量较量。」
「是吗?」那汉子抬头看着腊月梅,把自己的袖子了起来:「白当家的,有道是井水不犯河水,你占你的梅花山,我们占我们的狮子山,各走各的路,各走各的桥。你跑到我狮子山下来管闲事,你不知道规矩吗?」
「什么规矩?你们的人强抢豪夺,滥杀无辜,难道我管不得吗?」
「谁强抢豪夺,谁滥杀无辜,你说清楚。」
「就是这两个人,我亲耳听见他们为了要劳,把人家的本钱都给抢了,人家不给,他们就开杀人。」那书呆子在旁边发了话。
「你是什么人?」
「过路的教书匠。」
「哪个不长眼的裆开了,把你给漏出来了?」那个杀人的杆子骂道。
「你嘴放干净点儿!」白雪梅的眼睛瞪得溜圆,显然是有些恼了。
「他说的对吗?」那打头儿的问手下的杆子。
「他,他胡说。」说话的人底气有些不足。
「嗯?」打头儿的皱起了眉头,那杆子知道瞒不过,只得说了实话:「二当家,我们只不过想吓唬吓唬他们,一不小心,走火儿了,您看。」
「大当家平时是怎么说的?这事要是让他知道,哼!」
「二当家,咱们都是您的老弟兄,亲不亲,一家人嘛,您哪能让我们过不去呀?」
「哼,我没你们这么不争气的弟兄。本该一毙了你们,看在你们跟了我十几年,回山去给老子好好关上一个月小黑屋。」
「是是是,多谢二当家的。」
「两条人命,就这么完啦?」白雪梅在旁边听着,心里的气可大了。
「白大当家的,得饶人处且饶人,依着您我们还得亲手杀了自己的弟兄?」
「杀人偿命,欠债还钱,这是自古不变的规矩。」
「有道是自家事自家管,我过山风山上的事,自有我过山风的人管,轮不着你这个外人跟着搀和。」
「他杀的不是你过山风寨内的人,就不是你过山风自己的事,我白雪梅遇上了,就不能放过他。」
「你想怎么样?」
「把你们大当家的请来,我要他亲自给我个待。」
「不用请大当家,我这个二当家的就作得了主。」
「二当家,你还不够格同我讲话,滚回去,去叫姓胡的来。」腊月梅越来越气,嗓音不由得提高了两度,双方开始剑拔弩张。
「谁要找姓胡的?」话音未落,几条身影从山上走了下来,当先一人,三十四、五岁的年纪,短头发,一脸络腮胡子,身后跟着两个女子,都是十几、二十岁年纪,一身短打,美绝仑。
三个人都是扎板带,斜双,走起路来「登登」的,十足神,看得腊月梅也不由不心中赞叹。当然,女人见女人,心中总难免带着一点嫉妒的心理,不过这三个女人见面,却都不由得在心里相互佩服,不仅仅是佩服对方的美貌,也佩服对方的气概。
那大汉走到跟前,冲白雪梅一拱手:「在下便是过山风的大当家胡老玉,请问姑娘怎么称呼?」
「久仰久仰,本姑娘腊月梅大当家白雪梅。」白雪梅拱手还礼,话里可就没有多少久仰的意思。
「哦,原来是白大当家,失敬失敬!」大汉不以为意,身后的两个女人脸上可就有点儿不大高兴。
「请问,这两位是……」白雪梅看出来了,便也揖手一问。
「哦,我给白大当家引见引见,这位是我的内人林家燕,这位你见过了,是我的二当家黄老疙瘩,还有这位,是三当家林雨燕,也是我的妹。」
「白雪梅见过三位当家的。」白雪梅给那三个人作了一个罗圈揖,三个人也都还了礼。
「请问白大当家的找我胡老玉,有何见教?」胡老玉问道,江湖上的事很复杂,必须小心对待。
「这位二当家的知道。」
「哦?二当家,怎么回事?」
「这个……」
「干什么吐吐的?」胡老玉一向喜手下干净利落。
「有两个弟兄擦走火,误伤了这茶馆的店东,我要关他们三个月闭,可这位白当家的不干,非要他们的命不可,这不,就同白大当家的呛呛起来了。」
在黄老疙瘩嘴里,一个月的闭马上就变成了三个月。
「走火?死了几个?」
「两个。」
「他们在这儿有亲人吗?给人家抚恤金了吗?」
「就他们两口子,没有其他人了,所以……」
「白大当家,我过山风是当过正规军的,军规纪律一向严明,决不会护短。
不过,听说你也是打鬼子的,都是同道中人。即是误伤,便没有要人命的道理,你看,念在他们都是跟着我出生入死打鬼子的,这三个月的闭……「胡老玉听黄老疙瘩说完,转过头来看着白雪梅。
「胡大当家的,如果真是误伤,我白雪梅也决不会与他们为难。你这两个弟兄,向两位店主强索劳,抢夺不成便开杀人,正巧被这位先生看见,他们竟还要将这位先生杀人灭口,我实在看不过,这才开把他们的打落。胡大当家的,正因为是在你的山下,所以才留下他们的命,若是在别处,只怕我的子弹打的就不是他们的了。」
林家燕听了,急忙走进店里,出来后又仔细看了地上的两支短,然后回到胡老玉身边,低声说了什么。
胡老玉的脸立刻就沉下来,眼睛里现出威严的光:「这位先生,你把刚才的事对我说一遍,不要怕,有我胡老玉在,没人敢把你怎么样。」
那书呆子把手一拱,一点儿也不害怕:「胡大当家,早晨我从这里过,想进来喝杯茶,正好听见茶馆里有人争吵,听了一会儿,知道是这两位弟兄要店主用他们的本钱当作给他们的劳,那店主不干,这两个人就用吓唬他们,一直到那店主答复给钱。我本来以为事情就这么完了,谁知我听这两个弟兄弟商量着怕店主去向胡寨主告状,竟然要杀他们灭口,没等我喊住手,里面就响了两,然后这两个弟兄出来要走,我上前拦着,他们又要杀我,正赶上这位白大当家的赶到,开救了我。就是这么回事。」
「嗯。」胡老玉点点头,回头看着黄老疙瘩:「二当家,你刚才把事情问清楚了吗?」
「没,没,刚才只是听他们两个自己说,我,我心了。」
「二当家,这可是人命大事,怎么能这么心,这不是坏咱们过山风的招牌吗?」
「是,是,大当家说的对,是我的不是。」
「白大当家,这位先生,我过山风不是欺负老百姓的山大王,我占着这狮子山,是为了打鬼子。今天多谢你们两位见义勇为,替我发现了寨中的败类,没什么说的,我胡老玉今天就给你们一个待。那两个狗东西呢?给老子押过来。」
胡老玉回头一看,两个杀人越货的杆子没了影儿。
「人呢?」胡老玉气得眼睛睁得老大。
「跑了,在那儿呢。」有杆子指着东边的山坡。
原来两个犯事儿的杆子一见胡老玉出来,知道事情瞒不住,趁人不备,一下子钻进旁边的树丛中,往东便逃,此时已经跑出去有近一里地了。
「娘的,想跑,给老子抓回来!」
「大哥,给我吧。」胡夫人林家燕说了一声,走到白雪梅面前:「白大当家,我们出来没带马,能借马用一下吗?」
「当然可以,请吧。」
白雪梅向自己的白马待几句,然后把马缰给林家燕,林家燕把马一带,一纵身,腾空而起,然后轻巧地落在马背上。
「好功夫!」白雪梅赞一声,只见林家燕两腿轻磕,白马小跑两步便疾弛起来。
听到马蹄声,两个杆子回头看见了追来的白马,急忙往山上跑,因为马上不了陡坡,这样就难以追上他们。林家燕追到山脚下,看看距离还有百十米,也不减速,顺手出,两手一挥,只听「呯」的一声响,正在拼命往山顶爬的两个家伙突然站起来,然后身子一,向后仰着翻了下来,一直从半山滚到山路上。
「夫人好法!」看着纵马驰回的林家燕,白雪梅又一次赞道。
「不敢,白大当家的,献丑了。」林家燕下了马,把缰绳回给白雪梅,谦逊地说道。
「白大当家的,我如此处置,你可意吗?」胡老玉等林家燕回到他身边,向白雪梅问道。
「过山风果然公正严明,雪梅佩服,有这样的当家人,难怪小鬼子怕你。」
「哦?哈哈,哈哈哈哈!」胡老玉开怀大笑起来:「白大当家的,你虽然拉起杆子时间不长,不过也已经是声名大振,方圆百里无人不晓,胡某人是闻其名未见其面,今天有幸见到,果然是女中英豪哇!」
「胡大当家的过奖了,小妹一个小山头儿,人不过四、五百,怎么敢同有上千弟兄的胡大当家相比,这不是笑话我吗。」
「白大当家,要是不介意,让我叫你一声大妹子吧。早就听说你跑马如风,弹无虚发,方才一骑你的马,觉调教得不错,有这样调教功夫的人,身手也一定不差。大妹子要是不嫌弃,何不上山一叙,我倒是很想结你这样的一位妹子呢。」胡夫人林家燕说道。
「对对对,上山上山,上山坐坐。」看得出胡老玉对这位夫人是言听计从。
「既然大当家的盛情相邀,小妹却之不恭,那就叨扰了。」
「哈哈哈哈,请请请。」
「请。」白雪梅把马给一个杆子,同林家燕手拉手向山上走,忽然想起什么,停住脚步,回过头来:「咦。」
「大妹子,你找什么呢?」
「没什么,那个书呆子呢?」
「哪个书呆子?」
「就是那个作证的教书匠。」
「已经走了。」
「走了?这个呆子。」白雪梅先前盼着他赶紧走,现在却到有些失落。
「你同他认识?」
「不认识。」
「那不结了,一个读书人,又不认识,走就走呗。」
一群人往山上走,很快就把那个文士打扮的人给忘在了脑后。
(三)
看到林家燕的身手,白雪梅是惺惺相惜,很自然地便对这位比自己大不了几岁的胡夫人有了好,林家燕也早听说过白雪梅的大名,又看见这个姑娘一人独对几十个杆子面无惧,也很赞赏,所以两个人谈得很投机,没等进到聚义厅,两个人便已经商量着要结拜干姐妹了。
林家燕与白雪梅拜了干姐妹,留她在山上过夜,与她同共眠,白雪梅这才知道胡老玉的身世。
原来,胡老玉家在东北,「九·一八」以后,失去了全部亲人的他背井离乡来到关内,正赶上征兵,抱着打回东北老家的念头,他参了军,参加了长城抗战和芦沟桥抗战,原来的队伍被打散,他又被收编入另一支部队,这只部队的林军长是佟麟阁军长的老朋友,听说胡老玉是佟军长的部下,二话不说,便让他按原职当了营长。
在同鬼子打了几仗后,林军长十分喜这个正直勇敢的部下,把自己的大女儿林家燕嫁给了他,那时候林家燕才十六岁。
后来,部队在月亮山附近抗击南进的鬼子兵,由于老蒋的投降主义路线,两翼的国民部队纷纷后撤,使林军长所率领的部队孤军作战,最后全军覆没,林军长也在战斗中阵亡。
被炮弹震晕的胡老玉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眼看着鬼子把一个个受伤的弟兄用刺刀捅死,然后再浇上汽油焚尸,真是义愤填膺。他看穿了国民的不抵抗,决定自己拉起队伍同鬼子干。
胡老玉潜回省城,用刺刀捅死了四个正准备对林家燕和林雨燕进行污辱的鬼子兵,领着她们姐妹逃到山上,开始收容被打散的部队。几个月后,胡老玉带着收容起来的二百多弟兄进了月亮山区。
当时狮子山上有一个土匪的山寨,喽罗兵约有一百多人,寨主就是现在的二寨主黄老疙瘩。胡老玉通过比赛法胜了黄老疙瘩,成了山寨的新寨主,并给自己的队伍起了一个响亮的名字叫过山风。
他们专门袭击鬼子的运输军队和各种仓库,有时也围攻小股的作战部队,每次都是干净利落,务求全歼,所以鬼子对这支队伍是又恨又怕。林家燕是林军长的女儿,不仅年轻美貌,而且知书达礼,温柔贤惠,因此旷的胡老玉对她是言听计从。
白雪梅也对林家燕介绍了自己的身世。她的父亲原来也是一位国民军官,她从小就不喜拿针穿钱,最骑马,父亲知道她是个武将的料子,便亲自教他马术和法。后来父亲在同鬼子的作战中牺牲了,家乡也被鬼子占了,白雪梅跟着妈妈逃难来到这里。
前年有一天,妈妈晚上到院子里找东西,因为点着油灯,被炮楼上的鬼子开打死了。雪梅恨透了鬼子,独自一人去找鬼子报仇。正赶上八路袭击一个鬼子仓库,雪梅藏在仓库外边,趁人不备,从一个被打死的鬼子身上偷了一把,然后开始了报仇之路。
后来,她的名声大了,许多希望抗的青年来投靠她,使她开始有了自己的队伍,并且不断壮大,最后,白雪梅选定了梅花山上一处被废弃的山寨,拉起了腊月梅的旗号,现在,她的队伍已经有四、五百人了。
两姐妹越谈越近,最后决定,两个山寨成立同盟,互相策应,共同对敌。
从此以后,小鬼子再要往前线运输物资,就必须要冒着被两个山头一齐袭击的危险,再加上从山里下来的老八路,鬼子的子是一天比一天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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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月后。
一个二十几辆汽车组成的鬼子车队出现在山脚下的公路上,已经被杆子和八路劫怕了的鬼子车队中包括四、五辆坐鬼子兵的押车队,分别编在车队的前边和后尾。
而公路旁的山上,则隐藏着几百名准备拦劫的杆子人马,看到车队远远地出现在视野之中,白雪梅冲着胡老玉一拱手:「胡大哥,按咱们说好的,这次咱们两家比赛,就拿这鬼子的汽车作筹码,谁赢了,就多得一车,打了平手,东西平分。」
「哈哈哈哈,大妹子,好说,你们人少,按人头比你们准输,咱们就每边出一个人,怎么样?谁跟谁比?」
「我那边就是我了,这边您出人。」
「要是派个爷们儿,赢了你也不光彩。这样,你就在你嫂子和雨燕两个里面挑一个。」
「什么爷们儿不爷们儿的,你准能比得过我们姐妹?」林家燕显然不意丈夫把女人看瘪。
「好好好,夫人厉害,夫人厉害,我不敢比行了吧。」胡老玉旷地笑了起来。
「家燕姐,那我就挑你了。」雪梅说道。
「好说妹子,我还没见识过你的法呢,不知道是不是像人传的那么好。」
「姐姐,你就瞧好吧。胡大哥,我们听地雷的声音为号,我从前面,大姐从后面,一齐出发,你给点数,可不许耍赖哟。」
「没说的,你大哥绝对是不偏不向,公正无私。」
「说定了。我走了。」说完,雪梅牵了她的白马,往前而去,林家燕也牵了匹玉花聪,奔后方走,两人各自找地方藏好,等着信号响过。
鬼子的车队渐渐开到了山坡下方,胡老玉把手一挥,公路上立刻响起了一阵爆炸声,头车和尾车被地雷炸坏,燃起了熊熊大火,鬼子们纷纷下车,趴在道旁向山上胡打。
尘头起处,只见从汽车队的前后两个方向同时出现两匹快马,在相距公路五六十米的距离上沿着与公路平行的方向相对而来,马上各端坐一员女将,手里都是双,看看距离够了,四支一齐响起,只见一个个鬼子应声而倒,中弹的不是脑门儿就是后脑勺,个个打得脑浆迸裂,只不过十几秒钟的时间,两匹马便已错而过,驰离了车队,只剩下作一团的鬼子兵。
鬼子们听见爆炸,第一个反应自然是以为伏兵在山上,所以都是在向山上打,等明白袭击者来自另一个方向,人家已经过去了,鬼子刚掉转口准备防备对方的再次进攻,山坡上却又响起了成排成排的声,打得鬼子稀里糊涂便见了阎王。
杆子们向来讲究速战速决,法极好,加上更加法如神的几个寨主,就像秋风扫落叶一般,整个儿战斗只进行了几分钟,百十个押车的鬼子就全报销了。
白雪梅和林家燕从两边纵马驰回,来到胡老玉的面前:「怎么样胡大哥,谁赢谁输?」
「你们自己数了没有?」
「我数了,一共是十二个,整一打,五个脑门儿,七个后脑勺儿。」白雪梅自信地说。
「夫人呢?」
「也是十二个,四个脑门儿,八个后脑勺儿。」林家燕很老实地说道。
「大姐,我们打了个平手?大哥,你数的怎么样?」
「哈哈,你们姐妹都数的不错,不过,我这旁观者清,还是让我来评判吧。
雪梅妹子打了十二个,夫人打了十三个。「
「大哥赖皮,大姐自己都说是十二个。」雪梅不依了。
「等等,我还没说完呢。」
「你说你说,你要是不说清楚,我可不饶你。」
「你嫂子确确实实是打了十二,不过中间有一串了糖葫芦,把一个小鬼子的太穿了个,算不算第十三个?」
「我怎么没看见?」林家燕说。
「那小子藏在车底下,从你们那边看黑乎乎的一片,所以看不清楚。」
「那好,算我输了。」白雪梅很坦然地接受胜负的结果。
「慢着,大妹子也没输。」
「胡大哥,你又什么玄机?」
「家燕那一是蒙的,最多只能算半个。可是家燕打的都是鬼子兵,大妹子把那个带队的鬼子官给毙了,应该也多算半个,所以你们两个还是打了平手。」
「大哥,你的眼够尖的。佩服!」
「哈哈,眼睛是尖了点儿,不过法就不如你们喽。哈哈哈哈!说好了,东西平分,下次再比。」
「大哥,下次我要挑你比。」
「那可不敢,你明知我法不如你,这不是拣软柿子捏吗?哈哈哈哈!」
杆子们兴高采烈地扛着缴来的东西往回走,雪梅同家燕并马而行。
「大姐,还是你的法好。」
「妹子,别谦虚了,咱俩彼此彼此,不过,雨燕的法比我还好,你下回同她比,只怕是要输哦。」
「真的?那我下回挑雨燕姐。」
「可别挑我,我可不如大姐。」雨燕在后面接上一句。
「哎,妹子,你也老大不小的了,有没有对上眼儿的。」家燕问。
「没有。」
「要不要大姐帮帮你?想要个什么样儿的?」
「不用,我自己找,我得找个法比我好的。」
「那可难了,像雪梅妹子这样的法,难得找到比得上的,只怕你要作老姑娘喽!」雨燕在后面说。
「雨燕姐,那你想找个什么样儿的?」
「别问我,我可不想嫁人,独自一个好。」
胡老玉跟在最后,听着三个女人叽叽咕咕,他不由自主地偷偷乐起来。
(四)
省城,本占领军司令部里,司令官山口正在看着一份又一份报告,都是有关军车在月亮山被劫的。
「嗯!」他用拳头用力捶打着桌子,站起来看着墙上的地图。月亮山不是一个山头,而是一大片山岭,牢牢地卡在通往南面和西面的咽喉要道上,要想给南下进攻国民或者向西进攻八路军据地的部队运给养,月亮山是必经之路,可是,腊月梅和过山风等一批占山为王的民族抗武装盘据着这片山岭,就像是卡在军咽喉上的鱼剌,不把他们消灭,就无法顺利完成征服中国的计划。
山口已经不止一次命令部下进山围剿,但这些杆子们善于运动,相互协调,又占据着险要地形,派去的部队损兵折将,无功而返。特别是那个什么过山风与腊月梅,两支队伍结成联盟,加起来人数近两千,总是同行同止,互成犄角,小股部队本奈何他不得。
山口决定亲自出马,调用万余兵力,用大锤砸蚂蚁,一定要把这两只武装端掉,打通月亮山。
于是,在月亮山下,上演了一出惊心动魄的生死之战。
山口以部分兵力布置在月亮山周围,以便对被从山里出的杆子队伍进行围歼,自己带着五千余人和大量山炮、野炮、迫击炮,气势汹汹地奔月亮山而来。
过山风和腊月梅早就得了消息,他们可不想同鬼子硬干,于是两支队伍左右协同,与鬼子在大山里兜起了圈子,一兜就是半个月,直把鬼子拖得疲力尽,不得不被迫后撤,又被两支队伍痛打落水狗,山口只得狼狈不堪地退回省城。
山口也学乖了,他知道杆子的山寨离那条公路并不算近,大股的杆子长途跋涉并不方便,于是想了个不是办法的办法。他把大的运输队分成小股,两辆车一股,两辆车一股,每股都配上一机和五个押车的鬼子,然后让这些车像羊拉屎一样一个蛋儿一个蛋儿地掉,每股之间相距十五分种的路程,等过了月亮山的危险地带再集中。
这样大杆子们值不得为两辆车而大动干戈,小杆子们又吃不下太多的东西,就可以利用一小部分车辆的牺牲来换取其他车辆的安全。如果是在几年前,山口可决不会这样作,那个时候本鬼子骄横一时,不知天高地厚,丢一辆车都到大大的丢人,所以才把车辆集中起来,现在大家都知道抗武装的厉害,所以受些小损失也就可以接受了。
山口想的不错,这样一来,腊月梅和过山风这样的大股杆子,就没了抓挠头儿,因为只为一两辆汽车劳师动众的实在不值,可是鬼子不舍得大股出货,寨子里的人也不能坐吃山空啊。两家一商量,干脆来他个零打碎敲,捞一点儿算一点儿。两座山头各出五十人,一家一天,在公路上巡视,见到机会就敲一下,虽然每次不过一两车,但天天不拉空,山上的仓房还是能当当。
就这样,又过了半年多,腊月梅和过山风把主要力集中到了袭击鬼子的仓库和火车站上,打公路的事反而像游戏一样成了常活动,轮值班,大家开始放松了警惕。
然而,老巨滑的山口却没有放松,腊月梅和过山风对他来说是如鲠在喉,这两个山头一天不消灭,他就一天睡不上安稳觉。他派出大量汉特务到月亮山地区活动,寻找杆子们拦劫车辆的活动规格,最后,一个恶毒的计划在他的心里渐渐形成。
兵家有云:「出奇制胜。」山口是个征战多年的老军人,脑袋里一兜子鬼主意,他其实早就想给杆子们一点儿颜看看的。
平时,鬼子是不敢夜间出来活动的,因为,老八路专门在夜里对他们进行袭击,正因为如此,山口才反其道而行之,亲自带了一千多人乘坐汽车趁夜悄悄出城,直奔吴家堡,这里是运输车队化整为零时的集散地,所以大批汽车到来并没有引起人们太多的注意。这里离月亮山险段只有二十几里,山口带人从这里下了车,悄悄地向月亮山摸过去。
杆子们都是头一天夜里出来,凌晨时分到达公路附近,上午寻机劫车,完了事儿就带着邀获的东西返回,正好是一天一宿。昨天腊月梅的人刚来作过买卖,劫了一车弹药,今天轮到过山风了。山口早已通过特务们的打探,在蛛丝马迹中找到了杆子们平时待机的地点,便让部队把这里里三层外三层地围起来,只留下进山的一条路。
大意的杆子们没有想到鬼子会在这里设下埋伏,有说有笑地来到这里,坐在地上开始吃早饭,山口一看时机已到,一声令下,各种武器一齐开火,五十几个杆子立刻就躺倒一片,剩下的在一个骑马的女将的率领下一齐向山里退去。
山口早就注意到杆子的队伍里有一个骑马的女人,知道她是个首领,所以命令务必要抓活的。那骑马的正是过山风的夫人林家燕,发现中伏,马上上马组织撤退,但鬼子人多势众,她身边的弟兄一个一个地倒下去,只剩下不几个人向山上狂奔。
鬼子们在后面紧追不舍,她一边跑,一边回头放,把跑在前面的鬼子一一撂倒。
突然,她的战马拌在什么东西上,一个前栽摔倒在地,没有防备的她一下子被从马背上向前甩了出去。林家燕顾不得疼,刚想翻身爬起来,冷不防旁边的树丛中蹿出几条黑影,一下子把她按倒在地上,一边叽哩哇啦地说着本话,一边用绳子把她捆了个结实。
林家燕的心里咯登一下子,她并不怕死,但她知道鬼子是怎么对待女人的,与落在他们手里相比,她宁愿被子弹打成个筛子。
一道强烈的手电光照在她的脸上,刺得她睁不开眼,黑暗中只到一只带着手套的手捏住她的下巴,把她的脸抬起来,看来是在辨认。
「她的,什么地干活?」那个捏她脸的鬼子在问。
「她呀,是过山风的老婆。」
「过山风老婆的?优西!花姑娘大大的,哼哼哼哼,带走!」
林家燕用力挣扎了几下,没能把紧捆的双手挣,也没能挣两个挟持她的鬼子,他们把她架着向山下走,然后面朝下横捆在一匹大洋马的背上,向吴家堡而去。
到了吴家堡,林家燕被关押在一间小黑屋里,手脚都绑在背后,一动也动不了,只听到外面那个老鬼子在同几个汉商量。从他们的对话中,林家燕知道,山口要汉们四处放出话去,让过山风在第二天中午前下山投降,保证他们全体的生命安全,不然,就要把林家燕当众轮后剖腹杀死。
家燕知道,自己一个女人,被这样绳捆索绑,是没办法抵抗敌人的污辱的,但她更担心的是山上的胡老玉和那一千多弟兄。
她知道胡老玉决不会向小本投降,但当知道自己将被污辱的消息时,他们一定会拼命下山救人,那可就落入了鬼子的圈套,山口一定会布下重兵,等着他们往口袋里钻呐!她一边不住懊悔自己的心大意,一边心里急得火烧火燎,只盼着老玉不要轻举枉动,不要把辛辛苦苦拉起来的过山风葬送掉。与过山风的千名弟兄相比,自己的受辱仿佛又不算什么了。
(五)
山上的过山风此时也正面临着艰难的决择,无论是胡老玉还是弟兄们,都对五十多个弟兄的死而难过,同时也都为林家燕的命运而担扰,她的妹妹林雨燕此时早已哭成了一个泪人。
对杆子们来说,「死」是家常便饭,无论哪一个杆子在上山的时候,都已经作好了掉脑袋的准备。但如果让他们面对自己身边女人的受辱,那种愤怒便不是用简单的死字可以平息的了,山口是个中国通,对于中国人的传统贞观非常清楚,所以他才用这种下的手段来过山风,好让他失去理智。
「大当家,走吧,跟小本儿拼了!」林家燕姐妹平时对弟兄特别好,所以弟兄们都很戴她,听说鬼子要污辱她,无不气愤填膺,纷纷要求下山拼命。
「不!不能!」林雨燕毕竟是林军长的女儿,在这个时候并没有忘记责任:「弟兄们,不能莽撞,姐姐和我跟着大当家上山打鬼子,早将生死置之度外,咱们要以大局为重啊!」
「可是,夫人她,哎!」弟兄们捶顿足,难以平静。
「小鬼子的目的在咱们,咱们不去,他们不敢怎么样。」
「鬼子不是人,他们可什么都干得出来呀!」
「大当家,不能犹豫啊,嫂子是您的夫人,也是我们大家伙儿的嫂子,咱们哪能看着她让鬼子……」黄老疙瘩在旁说道。
胡老玉沉着脸,站在聚义厅前不知如何是好。他不是不知道,在这个时候不能鲁莽行事,更知道这个黄老疙瘩是唯恐天下不,因为他无时无刻不在想着从自己的手里夺回山寨的控制权,所以恨不得自己早一点拼死在鬼子手里才好。
但是,那是他结发的子啊,是老军长把女儿托付在自己的手上,她温柔贤惠,成亲这么久从没同自己红过脸,自己怎么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么好的一个女人被鬼子……他急得在厅前来回转磨磨。
「大当家,女人的贞节男人的脸,要是夫人让小鬼子给糟塌了,就算你不在乎,我们当兄弟的脸上也无光啊!」黄老疙瘩还在他。
「走!下山!」胡老玉的脸一下子就涨红了,那话就像刀一样割他的心啊!
「姐夫,不能啊!」雨燕一把把他拽住了,「姐夫,你是山上的主心骨儿,你要是出什么意外,这一千多弟兄们怎么办哪!你要三思啊!」
胡老玉又站住了。
「大当家,你能忍,我们可不能忍,你不去,我去!」黄老疙瘩叫道。
「住嘴!」胡老玉厉声喝道,然后声音低了下去,「让我好好想想。」
大家都眼巴巴地看着胡老玉,他们都是他的弟兄,也都是热血汉子,无论他作什么决定,他们都会毫不犹豫地跟着他。
「我想好了。」他抬起头来,像是下了决心,「我一个人去,家燕是我的老婆,我这个作男人的,不能眼看着别人给我戴绿帽子。弟兄们的命,比金子还值钱,不能让他们为了几个人去冒险。他们的命还得留着打鬼子呢。」
「大当家,不,要去都去,不能让你一个人去冒险!」
「弟兄们,我胡老玉,知道你们都是真心待我,我在这儿谢过了,可是,咱们不能把过山风的老本儿拼光。我已经想好了,我不会去硬拼的。鬼子在山下有五、六千人,可咱们只有一千多,所以,去人多了也没什么用。」
「大哥,那山寨怎么办?」黄老疙瘩热切地看着他。
「要说打鬼子,你们大家都是汉子,我胡老玉信得过你们,可要成大事,你们都不是能掌大局的人。我胡老玉这一去是凶多吉少,山寨的事,得给一个有能耐的人来管。如果你们都是我的好兄弟,那就听我的,在我下山以后,你们快去腊月梅,请白大当家的暂坐我过山风的第一把椅。
白大当家是家燕的结义妹妹,也是个讲信用,没有野心的人,她决不会把过山风据为己有。如果我死了,就让她主持着,你们自己再选个合适的人继任我的位子,如果你们觉得白大当家不错,就合成一家也好,决不能窝儿里斗,啊!「
胡老玉的这番嘱咐,让在场的人都深意外,因为一般情况下,山寨里的大当家死了,除非大当家事先有嘱咐,都是由二当家直接继任,而即使大当家有嘱咐,继任者也都是本寨的人,而现在,胡老玉竟让一个外人来主持山寨的大事,确实不同寻常,然而很快大家都想通了,原来他的话里还包括更深层的意思,那便是要防止二当家黄老疙瘩掌握山寨大权。
因为这个黄老疙瘩是个彻头彻尾的土匪坯子,打鬼子的事儿从不往前靠,争权夺利的事儿可拉不下他,在他手下有原来寨里的百十号喽罗,后来又从山下拉了二百来号人来山上充实自己的力量,专一搞谋诡计。
如果胡老玉死了,山寨自然而然地落在他手里,那整个儿山寨的质就完全变了。那为什么不直接让三寨主雨燕继任呢?因为她毕竟是女人,虽然马术法都不错,但没有挑过大梁,怕不能服众,所以胡老玉才让白雪梅来过渡一下,将来扶植雨燕上任。
黄老疙瘩自然也明白,嘴上不说什么,心里却掖着一口恶气。
「姐夫,你不能去,那太危险了,说什么也不成。」雨燕哭道。
「雨燕,看着自己的女人在人家手里被糟塌不去救,我还怎么当爷们儿啊!
就算是死,我也得去呀!「胡老玉的话里显出一种悲凉。
「那好,去也行,但不能一个人去,得带些弟兄,我也得跟着,好给你出出主意。」
「不行,你不能去!」
「家燕是我姐姐,你能去,我为什么不能去?我一定要去!」
「我们也去!」弟兄们群情昂。
「你们都去了,山寨里怎么办?把咱们这么多年心血都留给鬼子,留给土匪吗?!」胡老玉严厉地看着热血沸腾的弟兄。
「姐夫,弟兄们,你们都别急,听我出个主意。我和大当家的带上两百骑马的弟兄下山,其余人安心守寨,不可妄动,等着白大当家来主持大局,在这之前由四寨主杜风志负责一切。我和大当家的先去暗中查看一下,只要鬼子不知道我们去了,就不会轻易对夫人怎么样,然后我们找个机会,派几个人暗中溜进去,先把人救出来再说,不管是谁进去,实在救不出人,就……就……」
雨燕摇了摇头,眼泪在已红肿的眼圈儿里转,大家都明白,万一救人不成,就自己动手杀了家燕,免得她在鬼子手里受辱。
胡老玉平时都是听家燕出主意,这个时候才发现,雨燕的脑袋转得一点儿也不比她姐姐慢,这次如果自己真的有什么不测,让她接任寨主看来还是不错的选择。
「好!就依三寨主的主意,谁跟我去?」
「我!」
「我!」
(六)
胡老玉领着一行人下山,路上正碰见也正领着百十骑人马的白雪梅,一问才知道白雪梅也得了消息。
雪梅听说干姐被捕后,第一个想到的便是胡老玉会不会鲁莽地下山拼命,所以便把山寨里的事情安排好,自己带了百十人,先来过山风的山下,准备劝说过山风不要莽撞,同时需要的话也凑个人手,听了过山风说明安排,雪梅到放了心,便按过山风的嘱咐,先上山来,看了守寨等各方面的安排,然后才赶上胡老玉,凌晨时分一同到了山边。
打探的人在路上等着,告诉他们鬼子在山神庙周围布置了层层重兵,挖好了野战工事,有各种轻重机和火炮,就等着消灭来救人的杆子呢。
「你嫂子在什么地方?」
「被鬼子绑在山神庙门前的大树上。
「走,去看看。」
胡老玉、白雪梅还有雨燕都知道山神庙并不在山里,而是在山边一个孤立的小丘上,小丘下是开阔地,从最近的树林边到山神庙直线距离,虽然只有一里地不到,但必须仰,步是本打不到的,因此想要在外面通过击而结束家燕命是不可能的,必须要深入到山神庙跟前才行。
几个人悄悄地来到附近的山上,从远处观察,借着火光,见小丘上已经构筑了层层防御工事,大约有几百人藏在那山上,小丘的四围还有数个工事群,层层拱卫着小丘,想要冲上去,就必须要面对密集的火网。虽然山口的一切布置都在明处,但以静制动,以逸待劳,要硬攻本就没有可能。
几个人看了半响,商量来商量去,最后还是决定用雨燕的办法,派几个灵巧的弟兄,趁夜暗从小丘后的一处陡崖爬上去。因为是个立陡的悬崖,而且在平原一侧,所以那边没有布置兵力,悬崖的顶上就是山神庙后墙,从这里摸上去,干掉庙门前的几个鬼子,就有机会把家燕救出来,即使暴了,这么近的距离,还可以开结束她的生命。
一切计划好了,胡老玉和雨燕带着过山风的人,在离小丘最近的一处树林接应,白雪梅则领着腊月梅的人马,在后面两里外的另一处树林接应。
计划是不错,但谁也没有想到会出意外,实际上也并不是意外,而是黄老疙瘩的谋,为了把胡老玉推向死亡好夺回山寨的控制权,他可谓不遗余力。他暗中派了自己的亲信跟踪胡老玉,探听和伺机破坏他们的计划。
那个家伙偷偷跟着几个负责奇袭的杆子们到了崖下,就在他们攀登到半路的时候在崖下放了一,然后悄悄溜回了山寨。
声惊动的鬼子,也惊动了正在山神庙里的山口,他急忙从庙里出来,见鬼子们已经跑到了庙后,顿时声大作。
几个敢死队员见已经暴,拼命向上攀登,却终于赶不上鬼子们跑到崖上的速度,一阵短促的火之后,四名敢死队员牺牲在了崖下。
山口这才发现自己百密一疏,差一点给人家得手,同时,他也知道过山风已经到了小丘附近。恶毒的山口回到庙前,命令鬼子们用十几只气灯把庙前照亮,然后让一群汉到山下四周的工事前向过山风喊话,让他亲眼看着鬼子将家燕轮。
听到崖边的声,胡老玉就觉到计划失败了,他眼巴巴地看着山神庙,还希望能出现奇迹,但是,当汽灯亮起的时候,他知道一切都完了。
远远的,只见明亮如白昼的汽灯下,家燕被反绑在大树上,正用力扭动着,仿佛知道女人最大的辱将要降临到她的身上。
近处,鬼子的工事中响起了一阵下的喊叫:「过山风,你在吗?我们知道你就在那儿。你看见你老婆了吗?她就捆在山神庙前,山口太君说了,只要你带过山风投降,就饶过你们不死,如若不然,就拿你的老婆劳皇军。」
胡老玉此时到手脚没处抓挠,气得两脚直跳,却毫无办法,雨燕在身边劝他,自己却无法止住眼的泪水。
「大当家,打吧!拼了吧!」看到天边已经出一丝亮光,弟兄们纷纷要求出击,因为天一亮,队伍再行动就会暴在炮火中。
山口也知道这一点,如果天真的亮了,过山风够聪明的话就会撤退,那时候便抓不到他了,于是命令轮林家燕。看着整班的鬼子站在庙前,排着队了军装,只剩下兜裆的白布,家燕到恐怖极了,不由自主地扭动着身子尖叫起来。
但畜生一样的鬼子是不会怜香惜玉的,他们笑着向她扑了过来。
「过山风,你听好了,山口太君说了,你既然不顾你老婆的贞节,太君就替你把她赏给皇军了,你好好看着吧。」
(七)
远远只见林家燕被从树上解下来,反扭着双臂被推到那群排队等待的鬼子面前,她拼命扭动挣扎着,被剥去了上衣,再次反绑起来后又解去肚兜儿,出两只雪白的子,一个自己光了的鬼子过来,解开她的带,把她的子扒了下去,然后抓着她的两脚抬起来,把她仰面朝天放在一个从庙里搬出的供桌上。
老婆的贞节男人的脸,这话对中国人来说是那么准确,老玉是个男人,如何能忍受这般辱,再不顾妹林雨燕的劝阻,两只眼睛血红,把一拔,吼一声便纵马冲了出去,雨燕无奈也一挥手,杆子们也呼哨一声跟了下去。
鬼子早已布下了严密的防线,机小炮像下雨一样直泼向冲来的杆子,把他们像割麦子一样打倒,惨哪!这是过山风立寨以来最惨重的一次伤亡。胡老玉此时心里只想着不能让子受辱,他已经失去了理智,本顾不得伤亡。
双在老玉的手中连连爆响,弹无虚发,一颗颗仇恨的子弹中敌人的天灵盖儿。但鬼子的火力太强了,胡老玉终于没能闯过那由数歪把子机所组成的火网,子弹打中了他的肚子,他在马上摇了两摇,晃了两晃,跟在身旁的林雨燕眼急手快,一把将他拉住,也顾不得许多,将人直扯过马来,横放在自己的马背上,喊一声:「弟兄们,大当家受伤了,快撤!」掉转头便走。
胡老玉一受伤,杆子们无心再战,急忙后撤,山口从望远镜中看见,将指挥刀一举,命令鬼子随后紧追。
胡老玉带出来的两百弟兄刚才一阵猛冲已经死了一半,被敌人背后一打,又有十几人落马,其余人冲进树林,借着林木的掩护向来路急驰。
这时天已经大亮了,杆子们没有了夜暗的掩护,无法摆紧追不舍的鬼子。
正急迫间,只听正西响起了一阵密集的声,追在前面的鬼子登时躺下一大片,剩下的不敢再追,趴在地上向西边打。
只见密林中又冲出一哨人马,为首的正是打接应的白雪梅。见老玉受伤,鬼子紧追不舍,雪梅命令自己带来的人马分一半儿护着老玉回山,自己则领着剩下的一半儿人留在原地阻击鬼子。
等算计着老玉他们去得远了,雪梅身边也就只剩下二、三十人,她不敢向山上跑,怕把鬼子引到山寨,只得斜刺里冲向东边的那条路,准备把鬼子甩开后再说,鬼子发现白雪梅不过只有二三十人,气得暴跳如雷,呼号喊天地紧追不舍。
山口早已在周围布置了数千人马,怎肯放这些杆子回去,于是指挥着各路人马围追堵截。
白雪梅等人被鬼子围堵,无法进林子,渐渐被到了平原,失去了天然屏障的她们难以把鬼子甩开,最后进了一片沼泽地,并在这里被团团包围了。
在这里马匹无法驰骋,人也没有高大的树木藏身,完全成了炮的活靶子,鬼子的各种火力一齐来,白雪梅等人虽然极力抵抗,先后有五、六十个鬼子葬身于他们的口之下,但她所带的二、三十个弟兄也一个个倒了下去,最后只剩下了白雪梅和女卫兵玉秀与她一同躲在一个小土坎子后面。
雪梅一边打着,一边在身上摸了一把,只剩下最后一个弹夹了,她看了看玉秀,玉秀摊了一下手,她也快没子弹了。
「秀儿!不能让鬼子逮活的,来,咱俩儿一人一颗,留着给自己用吧!」雪梅从剩下的那个弹夹中取出了两粒子弹,自己左手心攥了一粒,把另一粒递给玉秀。
「嗯!」玉秀应一声,伸手接过来,眼睛却一直冲着鬼子的方向看,一又撂倒一个,「嘿嘿。雪梅姐,这是今天的第十二个了,整整一打。够本儿了。」
瘦小的玉秀像个旷的男人一样嘿嘿地笑道。
「啪!」雪梅也一干掉一个:「我也没数过,今天怎么也该有三、四十个吧。」她也笑了笑。
「雪梅姐,我这里还有五颗,你那儿还有几个?咱俩比法,一一个,不许放空。」
「行,我这儿还剩了七颗,再匀你一颗。谁赢了谁先用那最后一颗。」两个人一边打,一边数,仿佛从来没有把死放在心上。实际上,像这种不得不作最后打算的情况,她们已经不止一次遇到了。
「雪梅姐!我六个!」说着,玉秀把最后一粒子弹进弹膛。
「我也一样,不过,总共只躺下十一个?」雪梅也把子弹放进里。
「那个是咱俩一块儿开的,你打的左眼,我打的眉心。」
「不对,是我打的眉心,你的法哪有我好。」两个人在这里争辩着,然后又笑了起来。
「行啦!咱们也不能把那小鬼子拉起来问话,就算咱俩儿一人五个半好了。没输没赢。」
「行!那谁先?」
「一块儿。」
「好,咱们站起来,死给小鬼子看看。」
「行!」两个人从土坎后面站起来,笑看着已经傻了眼的鬼子兵。
「我说一二三。一……」
「吱……」雪梅听到头顶一声尖啸,她知道那是掷弹筒的声音,而且声音短促而尖厉,说明落点很近,她已经不在乎了,与玉秀并肩站着,等待着死亡的临近。
她突然心中一闪念:「为什么不把最后一颗子弹留给鬼子呢。」想到这,她甩手一,几乎同时,怀着同样想法的玉秀的也响了,两个鬼子兵应声而倒,而强烈的爆炸声也响起在身边,雪梅到像被什么东西猛撞了一下,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八)
「我死了吗?」雪梅醒来的时候,到头炸了一样的疼,昏昏沉沉的,她用力睁开眼睛,天已经是下午了,四周围全是鬼子兵。
「啊,我没死?」雪梅一惊,她发现自己正被反绑在一棵大树上,上衣已经被剥掉了,只穿着里面的红肚兜儿。在她的右边四、五尺远的地方,丢着一具被炸成几块的女尸,左腿被齐炸断,左边的身子被炸了一个大窟窿,肠子从这里出来,拖出很长,一只手也被炸没了,脖子还只有一点儿皮连着。
那女尸身上的衣服已经没有了,一大堆破布片散落在地上,依然完整的骨盆毫无遮掩,稀疏的丛中着一扫帚一样是枝枝岔岔的树枝。雪梅知道鬼子都是些残暴的混蛋,抗的女落在他们手里,就算是尸体也要被污辱的。
虽然尸体残破不全,脸却还完整,可以清楚地看出正是玉秀,她明白了,炸弹落在玉秀那一侧,可能是由于玉秀身体的阻挡,自己没有被炸到,只是被气掀飞,摔晕了,她很羡慕玉秀,她可以在被鬼子抓到前享受死亡,而自己呢?
「她娘的,我怎么就没死呢!」女人落在鬼子手里,就算能逃活命,那也没脸见人了,现在自己被捆绑着,想自尽也没有机会。她气恼地埋怨着老天爷,为什么让自己落得这个最不愿意的下场。
只见几个鬼子用木板抬过来一个赤的女人。那女人光着身子,手和脚都被手指的铁橛子钉在门板的四角,四肢摊开着,前两点红的头随着门板的摇晃左右摆动着,小腹下那一丛黑的显得特别扎眼。雪梅到自己的两腿间一阵阵地搐,让敌人扒光了衣服,比死还让她无法忍受。
走得近了,雪梅看清了,那女人正是林家燕。她已经被鬼子糟塌了,已经尽眼泪的眼睛失神地望着天,没有一丝生气,仿佛死了一样。
「家燕姐!」雪梅忍不住喊了一声。
家燕听到喊声,从茫中清醒过来,扭过头来看到雪梅,眼睛里泛出惊异的光芒。
「家燕姐,胡大哥为救你受了伤。」
「伤得重吗?」家燕的脸上现出关切的表情。
「不知道,雨燕姐已经把他救走了。」
「他不该来救我。他不该为了我,用上千弟兄的命来冒险。」
林家燕听到胡老玉受伤的消息,脸上现出了关切,又听到被救走,脸上又安了许多:「唉,只要他活着就好,我的仇就有人给报。妹子,你是怎么到这儿来的?」
「我带了几个人把鬼子引开,后来被掷弹筒给震晕了。」
「妹子,谢谢你救了老玉。」
「一家人嘛,不用客气。」
「妹子,别怕。除死无大难,咱们死都不怕,还怕什么?」她知道,雪梅也无法逃受辱的噩运,所以便安雪梅,但她却无法掩饰一个受辱女子被刻在心灵深处的痛苦。
「家燕姐你放心,我不怕,我不会给咱中国人丢脸的!」雪梅什么都明白,她坚毅地说,强行抑着心中对辱的恐惧。
************
「过山风的,男人的不是,他跑了,不管自己的老婆的。」山口不知从什么地方冒了出来,无地用手抚摸着家燕赤的全身。
「呸!你才不配作男人!你们小本儿,烧杀,无之尤,你们有什么脸作男人?」虽然四颗大铁钉把家燕的肢体牢牢钉在门板上,她却仍然挣扎着,眼睛里着火,像是要把山口撕碎一样,把山口吓了一大跳,连连后退。
「好的!好的!你的,女英雄的干活!」山口举着大拇指,「不过,过山风的走了,你的,用途的没有,死了死了的干活。你的,投降皇军,死了死了的没有!啊哈?!」
「太君说:你男人跑了,不要你了,你就没用了,就该杀了你。要是你现在投降皇军,皇军就饶你一命。」一个一脸猥琐的翻译官在旁边说道。
「呸!瞎了你的狗眼,也不看看老娘是什么样的人?」家燕的眼睛瞪得圆圆的,翻译官不敢看她的眼睛,急忙转过脸去。
「你的,死了死了的,从这里,剖腹地干活!城里,示众的!嗯哼!」山口摘下指挥刀,用刀鞘的前端进家燕那已经被轮得有些红肿的户。
「太君说了,把你从这里开膛,再拉到城里示众。」
家燕现出一个不屑的冷笑,眼睛扭向一边,嗓子里哼了一声!
「死了死了的!」山口把指挥刀收起来,向一个站在他身后的鬼子兵作了一个手势,向他咕哝了一句本话。那鬼子兵「嗨!」地答应一声,从间出刺刀在步上,端着向家燕走来。
「家燕姐!」雪梅悲伤地叫了一声。她看见两个鬼子蹲在门板旁边,下地把家燕的和向两侧扒开,出门和生殖口儿,让那鬼子的刺刀尖顶在她的道口儿上。
林家燕身上的肌抖了一下,深了一口气,然后扭头看着雪梅,就那么定定地看着,什么也没说,但千言万语已经全都融在这目光中。
「家燕姐你先走一步,我随后就来。你放心,我不会给咱中国人丢脸的!」
家燕欣地轻轻点了点头。
「你的,考虑考虑的!」山口不相信一个女人能有如此的定力,「刺刀地进去,很疼的,死了的没有,活了的没有!嗯?」
「太君说了,刺刀从这里进去,很疼很疼的,死也死不了,活也活不成,知道吗?」翻译官费了很大劲儿才猜明白山口的意思。
「哼!」家燕没有说话,只是哼了一声,还给他一个嘲的冷笑。
「预备!」山口到很无奈,他一只手举起来,作了一个准备的手势,刺刀向后撤了一点儿。林家燕没有挣扎,只是深一口气,然后紧咬着牙关,双脚绷直,双拳紧握,等着那辱而又痛苦的一击。
「家燕姐!」雪梅悲愤地大叫一声,只见那长长的刺刀猛地从家燕的户捅了进去,一直捅到了刀柄。
「嗯……」林家燕很惨地哼了一声,身子强烈地颤抖起来,洁白的部从门板上抬起,身子因为剧烈的疼痛而反躬起来。
鬼子的刺刀从她的部出,带出一股鲜红的血。
「嗯……」又从她的门了进去。她再次痛苦地抬起部,随着刺刀的拔出,鲜血合着一点儿粪便一齐从被切开的门涌出来,落到下面的门板上。
鬼子一刀又一刀地捅着,户一刀,门一刀,每一刀都是一声痛哼,每一刀都是一阵搐,但没有一刀能够让她出哪怕是一丝怯懦,没有一刀能够让她出哪怕一丝哀求。
山口看着门板上那个痛苦挣扎着的女人,默默地摇着头,他把白手套摘了下来,拿在一只手里,然后向另一只手心中一下,转过身去,望着远处的天空,心里想着:「堂堂皇军,连一个女人都征服不了,怎么征服一个有几万万人的民族?!」
持的鬼子得了命令,把刺刀重新进林家燕的门,然后向上一挑,把她的肚子一下子挑开到口,肚皮立刻向两侧绽开,被挑断的肠子从部那被剖开的「V」形缺口了出来,在她的两条玉腿间摊了一大片,血哗哗地出来,顺着门板与她双腿接触的隙向脚的方向去。
她又痛哼了一声,然后因痛苦而扭曲的脸上再次透出一丝胜利者的骄傲的笑容,过了很久,她的眼睛才慢慢失去了光彩,终于把头一歪,结束了短暂而辉煌的生命。
「明天的,各村的示众!」
鬼子们用钉子把林家燕拖在两腿间的肠子一小段一小段地固定在门板上,然后把门板用绳子拴住拖在一匹马的后面,一直拖出雪梅的视野,地上留下一串鲜红的血迹。
雪梅看着英勇的林家燕,心中坚定了信念,她虽然没办法保住自己的贞,但准备像家燕那样保持自己的气节。
「你的,腊月梅?」山口的脸转向雪梅。她知道,该轮到自己了。
「哼!」雪梅像家燕那样冷笑着哼了一声,然后睁着两只明亮的大眼睛看着山口,那目光像刀子一样,山口只同她对视了一下便再不敢去看她。
「你的,投降的,皇军大大的优待。不投降,这个的,榜样!」他指着家燕被拖走的方向。
「哼!」雪梅又笑一声。
「嗯……」山口气得原地转了好几个圈,「你的,良心的大大的坏了!死了的,现在的没有!明天的……明天的……」他气得忘记了好不容易学会的半生不的汉话,一张青瓜脸憋得像个紫茄子一般,终于不得不咕噜出一串本话让翻译官翻译。
「太君说,你是腊月梅的大当家,不会让你这么快就死。明天一早,把你扒光了,钉在门板上,和那个女人一起在四乡游街示众,一直游到省城,晚上用你的身子劳皇军将士,再让你光着股在省城活活示众三天,然后才把你开膛处死,曝尸三,作为反分子的榜样。」
雪梅知道,自己落在鬼子手里,肯定没个好,但有了家燕的榜样,她什么都不怕。
她又哼了一声,然后扬起头,看着远处的山峦,眼前浮现出一个个与自己一同战斗过的身影,有活着的,也有牺牲的,他们都是那么清晰地在自己的眼前。
不知为什么,那个偶然邂逅的书呆子也出现在她的脑海里,而且越来越清楚,挥之不去,难道自己的心理对他……她忽然笑了起来,鬼子和翻译官看着她,不知她在笑什么。
「疯了的!疯了的!」山口摇着头,然后命令:「王家堡的开路。」天已经渐渐黑下来,鬼子不敢在夜里行动,怕碰上善打夜战的八路的袭击,所以只得就近占领一个大一些的村子,利用村子里建筑物的依托进行防御。
雪梅被从树上解了下来,手脚都用绳子绑着,再横着绑在马背上,夹在鬼子的队伍中间,偶而走过身边的鬼子们不时笑着在她那朝天撅起的股上摸上一把,她到异常辱,但忍住了到眼眶边的泪水,她知道,从明天起,还会有更大的辱等着她,但她必须得勇敢地面对这一切。
雪梅被关进了一户农户家的正房套间里,鬼子怕她跑了,把她的手脚四马倒躜蹄地捆在背后,还另加了一把沉重的石锁,使她只能侧着身子躺在炕上。
鬼子们在院子里、屋子里四处翻箱倒柜,抓撵狗,放肆地狂笑着,雪梅心里说:「笑吧,笑吧,看你们能笑多久?!」
鬼子们吃过了晚饭,天已经黑成一团,喝得醉醺醺的鬼子们开始睡觉。
两个负责看管雪梅的鬼子也喝醉了,把雪梅从炕上搬下来,扔在屋子地上,他们自己爬上炕去呼呼大睡起来。
雪梅没有睡,她瞪着眼睛,看着窗户,外面的月亮很亮,照在窗纸上,留下院子里大树的影子。
雪梅想着自己山上的弟兄,不知他们到底怎么样了。
她还想着自己的命运,难道自己真的要光着身子,着女人最神秘的地方让成千上万的人看?难道自己真的会被鬼子夺去女人最要紧的贞节,真是要被刺刀刺入女人最神圣的地方吗?她虽然不怕死,但是一想到那对女人来说最可怕的辱,她还是到一阵阵的心跳。
院子里有了动静,好像是一个鬼子起夜,从东房出来,站在套间的窗底下「哗哗」地撒。
「真是一群不开化的畜生!」雪梅在心里不屑地骂着。
那鬼子撒完了,偷偷摸摸地溜进了屋子。
(十)
雪梅猜到知道那鬼子是冲着自己来的,她明白自己的处境,也知道自己的贞是无法保全的,但还是替自己即将失去的贞到难过。
她躺在地上,借着月光看得十分清楚,见那鬼子径直向炕上摸去,他并不晓得女俘已经被放到了地上。
那鬼子摸到一个人的大腿,以为是雪梅,嗓子里发出猪一样的哼哼声,兴奋地顺着那腿摸到了股上,并且用力起来,还把另一只手从那个鬼子两腿的前面了进去,然后就是奇怪的「咦?」了一声,同时被摸的鬼子也醒了,一把把那摸人的鬼子的手打开,低声骂了起来。
看着他们演出的丑剧,雪梅差一点儿笑出来。但这丑陋的表演并不能真正改变什么,这一点她很清楚,很快她就得想想自己了。
两个鬼子在炕上低声嘀咕,把第三个鬼子也折腾醒了,互相埋怨了一阵儿,这才决定合作,他们下了炕,把捆在雪梅身上的石锁解了,把她从地上又抬到了炕上。雪梅闭上眼睛,她知道自己无法防止任何事情的发生。
鬼子的手已经隔着衣服放在了她的几处重要部位,她用力夹紧自己的大腿,在炕上扭动着,尽量保持面朝下的姿势,不让他们的手轻易触及自己重要部位,鬼子们费了很大的力气才把她翻过来。她到鬼子解开了她的肚兜带子,又解开了她的带,她尽人事知天命地挣扎着,做着她所能做的最后的努力。
「叭勾……」村外传来了一声响,把三个鬼子吓了一跳,停下手来注意听着,接着,声响成了一片,伴随着震天的喊杀声和各种械的爆响,还有冲锋号的声音。
「老八路的!」鬼子一下子从炕上跳下来,摸着黑去寻自己的,后来的那个鬼子几步蹿出屋去,同其他跑到院子里的鬼子们嚷成一片。很快,街上就传来山口的声音,鬼子们稀里呼噜地全跑了出去,只剩下屋子里的两个鬼子。
外面的声越来越密,打成了一片,而且仿佛四面八方都有,看来鬼子是被包围了。看守雪梅的鬼子拿着,紧张地跑到院子里,支愣着耳朵听着,不知如何是好。
雪梅兴奋起来,她挣扎着从炕上滚到地上,顾不上被摔得生疼,身子紧靠着炕边,用火炕的灶火口边的砖角去磨手上的绳子。
忽然她到身边的土炕发生了变化,她吃惊地顺着传来的微弱的响声看去,见土炕一端的砖转了起来,一下子打开了一个口,没等她明白发生的什么,一只手从里面伸出来,一把抓住她的胳膊,把她拖了进去。
「你是谁?」
她才想发问,一只大手抚住了她的嘴巴,低低地嘘了一声:「别出声!」那声音中带着关,也带着威严,她知道对方是友非敌,便顺从地没有出声。
她到那人从一个向下的口下去,着半截儿身子把自己拖过去,扛在肩头上,然后顺着一个梯子继续向下走,走到一处宽敞的大,那里开始有油灯的亮光,那人扛着她继续向前。她低声说道:「大哥,把我解开,我自己能走。」
那人听到她的声音,这才有些明白,把她放在地上。
借着油灯的光,雪梅向那人看去:「啊,是你?」她再也想不到,救他的人竟然是那个书呆子。
书呆子好像早就知道自己救的是什么人,并不惊讶:「先别管是谁,赶快走吧。」说完,他便来把她向灯边抱了抱,想替她解开绳子,却忽然「嗯」地一声把头转了过去。
「怎么了?」雪梅不解地问道,接着便明白了,原来方才在黑暗中,几个鬼子已经强行解开了她的衣服带子,虽然并没有剥下她的衣服,肚兜儿却已经掀了起来,着了两颗小山一样雪白的子,也松着,被那书呆子把她向里一拖,子便掉到了膝盖的上边,着半截大腿和光溜溜的股,小腹下那一丛黑黑的也都纤毫毕现。
刚才两个人一个想着赶快救人,一个为自己终于逃了污辱而庆幸,谁也没有想过她竟然把女人最要紧的地方都出来,现在安全了,又有灯光,书呆子才发现问题。
「哎哟!妈呀!」雪梅吓得一下子翻过去,面对壁侧躺着,将女人最要紧的地方藏起来,圆圆的部却是无论如何也无处藏躲。她的心「扑通扑通」狂跳起来,比起刚才在鬼子手里时跳得还凶,只不过这一次真的是害羞,是一种让她多少到有些难为情的羞怯。
雪梅没想到在这里会见到这个书呆子,更没想到第二次见面就让人家把什么都看了去,她到很难为情,可也不能就这么呆着不动啊!
「哎!」她轻轻叫他。
「什么?」
「别傻站着,快帮我解开呀。」
「我……这……」他犹豫不决地迟疑着。
「怕什么,都是中国人嘛!这是什么时候?还管那些,快点儿呀,让你看总比让鬼子看强吧?」
「好,好吧。」那书呆子背冲着她挪过来蹲下,把两只手从背后伸过来解她的绳子,但眼睛看不见,反而一把摸到了雪梅光滑的股上,差一点碰到她的眼儿,吓得他赶紧把手缩了回去。
「真是个书呆子!笨哪!转过脸来,看不见怎么解?」
「可……」
「我是个女人都不怕,你个大老爷们儿怕什么?先帮我把子提上来再解绳子不就得了吗?」
「好,好吧。」显然那书呆子比她更羞涩。他转过脸来,不得不看着那光的股,呼也为之而沉重。他替她提上滑下的子,她配合着他,把自己的骨盆从地上微微翘起来,使她的部曲线更加美妙,他无法避免地看到她的门,下面马上就立正敬礼,到自己快要崩溃了。
(十一)
好不容易,他才在深深的息中笨拙地解开了她的绳子,其间,他的手不得不时时碰触着她的身体,那富有弹的肌软软的觉,带给他一阵阵强烈的刺,等解了她束缚,他已经头大汗了。
两个人在原地坐着,都愣愣地看着对方,雪梅甚至忘记把自己衣服的带子系好,就让那红兜兜儿晃晃地垂挂在前,也半滑到大腿处,依然着着半截股。
地的前边有了动静,雪梅紧张起来,书呆子安她说:「没关系,赶快穿好,自己人。」说着便拿起壁上的油灯向前摸去。
雪梅这才发现自己的衣服还没穿好,赶紧把带子都系好,紧跟在油灯光亮的后面。又走出七、八丈远,地前面出现了一个弯,那边也透出光亮来。
「肖连长吗?」那边传来另一个人的声音。
「是我。」雪梅这才知道,那个书呆子竟然是个八路军的连长。她很庆幸刚才及时地让他替自己解了绳子,不然这会儿遇上别的男人,自己还光着个股,那可更是羞死人了。
「怎么样?人救出来了吗?」
「救出来了,在我后边。」
转过弯,前面出现了十好几个人,有男有女,有穿军装的,也有便服,但都带着。
「你好!」对面的人纷纷问候雪梅。
「谢谢你们救我。」雪梅此时虽然穿着衣服,却着雪白的光脊梁,心里还是有点儿难为情。
「没什么,都是打鬼子的嘛,一块儿抗就是一家人。」一个农家姑娘把一件事先准备好的花布褂子递给她,看来人家早就知道她的样子。
「你们说得真好。」雪梅说道。
「听说还有一个姑娘被鬼子抓了,她在哪儿知道吗?」一个老叔问道。
「家燕姐傍晌就已经被鬼子……」雪梅书说到这儿,两行热泪顺着脸颊了下来,大家都沉默了。
「赶快走吧,趁鬼子还没摸到门儿,咱们赶快出村。」还是书呆子首先醒悟过来,低声说道。
「好!」大家马上转身顺着地继续向前跑。看着书呆子像个将军一样干净利落地安排事情的样子,雪梅怎么也无法把他同那个书呆子联系在一起。
一行人在支支岔岔的地里左拐右拐,也不知跑出去多远,才从一处口出来,雪梅一看,竟然已经跑到离村子两里多地的树林里来了,村子那边打得正热闹,只见前面不远处几个铁皮桶子里正「哔哔啪啪」地放着鞭炮,那声音就和歪把子机一模一样,还有一个小兵仰面朝天躺在一块凹地里,拿着个喇叭起劲儿地吹。
原来如此!
雪梅不得不佩服人家的聪明,就用这点儿简单的玩意儿,引得鬼子像惊了的老鸹一样跳叫放炮,还把自己神不知鬼不觉地就给救出来了,要不怎么小鬼子一说起老八路就吓成那个样子呢?唉,要是早一点儿向八路求援,也许家燕姐就不会……一想起家燕,雪梅就只不住想掉泪。
「老区长,这位就是腊月梅白大当家的。」书呆子冲着一个五十来岁的农民模样的人说。
「救出来就好,祝贺你险,白大当家。」那人冲着雪梅说道。
白雪梅没想到,为了自己,不光书呆子来了,还连人家的区长都给惊动了,心里到很过意不去,急忙给老区长道谢。
「老区长,你们在这继续把鬼子拖上一阵子,我把白大当家的送回山去。」
「好,肖连长,你去吧,这儿给我了。」
「我把小马子给你留下,让他继续吹号,等我们回来再接他。」
「好。」
「白大当家的,咱们走吧。」
书呆子一摆手,马上就跟过来十几个人,都穿着便衣,但看身上带的家伙便知道都是正经八百的老八路。
************
「哎,兄弟,他是你们连长?」雪梅悄悄问走在队伍后面的一个战士。
「是啊。」
「就他?真的假的?」
「这还能有错?」
「那他会打?」
「会打?神手,说打鼻子不打眼睛。」
「看他那书呆子样。我不信。」
「不信就算了。告诉你吧,我们攻鬼子曹庄据点的时候,那儿有个汉,也是神手,拦着一条街,一一个,我们阵亡了好多人,谁都过不去。我们连长去了,藏在墙角,往街心扔了块砖,引那汉打了一,你猜怎么着,我们连长连看都没看,把手伸出去就是一。」
「打着了?」
「给你猜。」
「那肯定是没打着。」雪梅知道一定是打上了。
「什么呀?不光打着了,还有更神的呢。」
「怎么回事?」
「那汉没死。」
「打不死算什么神?」
「可是那汉自己把自己打死了。」
「这不是胡说吗?他疯啦?」
「你听我说呀。那个汉在那边喊道:八路,你算什么神啊,还敢同我对打,有本事出来。」
「后来呢?」
「我们连长心里说:不能啊,我的法什么时候变这么臭了?他不服气,又扔了一件衣服,这回没听见响,只听见一声爆炸,然后就没了动静。」
(十二)
「再后来呢?」
「等我们冲上去一看,那个汉趴在窗户上,手炸断了,脸皮也炸没了,敢情他的炸了膛。」
「我还以为你们连长打多准呢?原来是人家自己炸膛死的。」雪梅觉得自己受了骗。
「哎,别急呀,你得先说是怎么炸的膛。」
「炸膛就炸膛呗,还怎么炸的膛,哼!」
「我们把那拿回去,让厂的师傅一检查,你猜怎么着?原来我们连长那一,子弹从那小子的口打进去了,那小子也想不到,等他再开的时候,两颗子弹在管儿里面顶死了走不动,所以就炸了膛。」
「嘿嘿,你真会吹牛!」
「哎!什么叫吹牛哇?这可是真的!我亲眼看见的,不信,你问问他们!」
「哼,我才不信呢。」白雪梅说着,加快脚步向前赶。
************
天蒙蒙亮的时候,一行人已经远离平原,走进了深山当中,白雪梅先在一处山间农舍找到山上的眼线,让他先骑马上山通报自己险的消息,自己则带着书呆子他们慢慢向山寨的方向进发。
「哎,书呆子,你的那位兄弟说的是不是真的?」
「嗨,赶巧了呗,要是稍微偏那么一点儿,打在那小子鼻子上,也不会把我自己吓一跳。」书呆子答道。
居然还真的有这事儿!白雪梅的心里又转了好几转,怎么也不敢相信这个书呆子的法能比自己还好。上次在狮子山下出面挡横的时候,还一直以为是自己及时赶到才救了他,看着他那么心定气闲地面对着两个拿的歹徒,还觉着他有点儿犯傻,谁知人家是有成竹啊!
「哎,那你叫什么?」
「问这干嘛?」
「你知道我的名字,我却不知道你的,这不公平。」雪梅的话里带着难得一见的少女式的骄蛮。
「肖逸。」书呆子宽容地笑了笑。
「你怎么知道我在哪儿?」
「这平原上的村子几乎都在我们的控制之下,地下的地道通到家家户户,想找个人还不容易?!我们本想等到下半夜,趁鬼子睡得正死的时候直接把你从地道里接出来就算了,可后来那几个鬼子想对你……所以我只好叫人通知外面打一下儿,把鬼子的注意力引出去。」
看来几个鬼子想污辱自己的情景早在人家眼里,雪梅的脸腾地红了,同时又到一丝欣,因为自己在地光着个大股让人家看了通透,正不知怎样才能证明自己并没有失身,既然人家什么都知道,就用不着再解释。
「多亏你救得及时,鬼子才没把我怎么样。」雪梅还是解释道。不过,为什么非要对他解释什么呢?雪梅自己问自己,但她也想不明白,只知道自己十分在乎在他对自己的看法。
「我知道,我都看见了。其实我已经准备冲出去强行救人了,正这个时候外面打响了,也就用不着冒险了。」
「你为什么要冒那么大的风险救我?」
「不是我,是我们!只要是抗的,就都是朋友,我们都要救。你不是也冒着风险去掩护过山风的吗?」雪梅知道他说的是对的,但很希望他说因为被捕的是自己才施救,所以还是多少有一些失落。
「大恩不言谢,以后只要你肖连长一句话,我白雪梅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雪梅本想说些别的什么,但说出口来的,却是如此冠冕堂皇的一句话,心里暗暗骂自己。
************
「我的弟兄们来接我了,请几位到我山寨里坐坐。」看着前面纵马而来的一群弟兄,雪梅说道。
「不了,我们还有事,听说过山风胡大当家的伤得不轻,想过去看看他,我这有药有医生,也许用得着。如果白大当家的方便的话,能不能给引见引见?」
「方便!方便!我也正想去看看胡大哥。山寨有山寨的规矩,你们不懂,贸然闯山,可能会有误会,再说,这里离过山风的山头,还有二、三十里山路,我们这里有马,骑马去会快一些。」雪梅急忙说道。
虽然知道有许多弟兄牺牲了,但见到雪梅活着回来,腊月梅的弟兄们还是高兴得不得了。
雪梅向肖逸引见了山上的几个头领,然后让他们先回山寨,再让出十几匹马来,自己同肖逸一行骑马往过山风的山寨而来。
(十三)
胡老玉的伤很重,有三颗子弹打在他的肚子上,穿了三个透明窟窿,肠子都出来了,人却还活着,只是昏不醒。雨燕倒是没有受伤,见雪梅回来,惊喜之余却又带着无言的悲伤。
肖逸叫了自己的卫生员,帮忙检查了伤势,发现胡老玉这一次的命够大,子弹并没有造成致命的伤害,只是由于失血过多才昏的。山上的郎中是中医,虽然把肠子给他填回去了,也合了伤口,用了金创药,但多少有一点儿染,如果不是他们及时赶来,只怕还会发生危险的。他给老玉上了消炎粉,又给他打了盘尼西林,然后说最好给他输点儿血。
过山风的弟兄们与老玉情过命,纷纷要求把自己的血给他,但山上没有验血的设备,偏偏杆子们又都不知道自己的血型,只有肖逸、雨燕和另一个战士知道自己是O型血,于是三个人的血进了胡老玉的血管,终于使他离了危险。
有老玉的嘱托,雪梅留在山寨暂时主持大局,老玉的伤也没好,所以肖逸等人也留在这里,继续照顾他。雪梅心里不知怎么,总想看到这个扮猪吃虎的书呆子,哪怕是不说话,只从背后看看他的背影也好,一天见不着,心里就觉着空落落的,可见着他,又不知道说什么。
过了几天,老玉终于醒了,在身边照顾他的雨燕,高兴得哞哞直哭。
老玉刚醒的时候,一时还没明白自己在哪儿,等看清楚是在山寨自己的屋子里,坐在炕边的是雨燕,这才知道自己受了伤,被人救回来了。
「雨燕,你姐呢?」他问,然后就后悔了,他知道家燕一定没有救回来,否则坐在炕边的一定会是她。
「姐姐她……」雨燕刚想说,老玉用手势把她拦住了,他头向炕里扭过去,任自己的泪水到枕头上。
雨燕也哭了,山下的眼线送回来的消息说,家燕钉在门板上的尸身在第二天一早就被用马拖着,从王家堡一村一村地游街,一直拉到省城,摆在省城的鼓楼前面展览了三天,也不知后来被抛尸何处。
为了怕老玉太难过而耽误了养伤,雨燕不敢把什么都告诉他,但老玉此后一直没有再提家燕的事,这让她心里多少到一些安。
肖逸和雪梅听说老玉醒了,都来看望他,老玉真诚地向他们道谢。
又过了几天,肖逸看老玉已经能起来吃东西,到没有什么危险了,便向他告辞,老玉怎肯放他走,一再挽留。
「大当家的,鬼子还没被赶走,我还有任务,必须尽快归队。」肖逸说道。
「啊,好吧!我以前也是个当兵的,知道队伍上的事,我就不留你了。肖老弟,有时间来看看老哥,别把我给忘了啊!」他拉着他的手,很动情地说。
「既然你不见外,以后我就喊你胡大哥吧。咱们都是打鬼子的,盼着早一天再看到你跨马征杀的风采。」
「好说,老弟,一言为定。我知道你们八路个儿顶个儿都是这个!」他竖起大指,「等我伤好了,咱们一块去打小鬼子,并着膀的干他娘的!」
「嗯!一言为定!那我走了。」
「我送送你。」
老玉想从炕上下来,被肖逸按住:「大哥,你先好好养伤,千万别见外。」
「啊,那好,我就不客气了。雨燕,替我送送肖老弟。」
「不用了,雨燕姐得在这照顾你,我去送吧。」刚从外面进来的雪梅说道。
「那就多劳了。」
雪梅把肖逸一行送出山寨,缓缓走下山来,一路上,她想了很多话,但都没有说出来。
「白大当家,请回吧。」肖逸拱手道。
「你叫过山风大哥,怎么叫我白大当家的?」
「那……」
「你就叫我梅姐吧。」
「梅姐?」肖逸扑哧一下笑了,「你才多大,就让我管你叫姐?」
「我十九了,怎么样?」
「我二十五,比你大着六岁呢,是你该叫我哥哥才对。」
「不,就让你叫我梅姐。」她有点儿娇嗔地说道。
「应该叫你小丫头!这样吧,要不我就按胡大哥的叫法,叫你雪梅妹子,要不就叫你大当家的,你自己挑一个吧。」肖逸到有意思。
「哼!大妹子就大妹子,就是不许叫大当家,不然我就不理你了。」
「好吧,大妹子,不用送了,等咱们一块儿打鬼子的时候再见。」他向她伸出手来,她看了一眼,不知道什么意思。
「握握手,再见吧!」
「哦,好吧,再见!」她把手伸过去,到他的人虽然瘦,手却很有力气,自己拿了这么多年的手被他一攥还是到有点儿疼。
他握住她的手,到那纤纤玉指很柔软,很细致,滑滑的,也让他的心里一动。
(十四)
胡老玉的伤终于好了,也从雨燕嘴里知道了家燕被害的情况。这一次他没泪,只是紧闭着嘴,把一腔仇恨埋藏在心里,有朝一,他要把这仇恨转化为怒火,把山口和那些小鬼子一起烧光。
过山风又和腊月梅下山了,这次他们直奔省城城郊,在眼线的内外配合下,一举端掉了小鬼子的一处大据点儿,消灭了鬼子半个中队,皇协军一个连,又捎带脚儿地炸了一个军火库,那大火烧了两天两夜,附近的老百姓都拍手称快。
过山风和腊月梅再次放开手脚大干起来,山寨又恢复了往的兴旺。
而与此同时,那个书呆子肖逸也成了百姓们嘴里的传奇人物。
他接替一位牺牲的同志当上了省城周边地区的武工队长,在山外打得有声有,今天打据点,明天端炮楼;两炸油库,三进省城,把小鬼子搞得犬不宁。
有一个真实的笑话,足以说明肖逸的名声有多响亮:一个农民推了一车甜瓜去集上卖,路上遇见七、八个伪军,这群伪军蛮横惯了,上来就吃,也不给钱,那农民也不敢惹他们,只得在旁边看着他们吃。吃完了,看见农民的车边有一篮子蛋,伸手去拿,那农民急忙说:「哎,这是我娘叫我送给我小姨的……」
他下面想说:「我小姨要生孩子了,老总们就行行好吧。」
谁知伪军们没等听完,马上就吓坏了,一边把蛋放回去一边说:「肖逸?您就是肖逸队长?小的们有眼不识泰山,冒犯了肖队长,您大人不记小人过,饶命,饶命!」说完,哔哩扑通都跪下了。
那农民一开始没明白怎么回事,后来恍然大悟,干脆假戏真作:「你们这些本鬼子的走狗,这都什么时候了,还跟着小鬼子干坏事……想让我饶你们不难,把给我放车上,跟我回去接受教育。」
八路经常在各村子里进行宣传,这农民听得多了,也记住不少,哇啦哇啦说了一大通,听得一群伪军眼睛发直,乖乖把放在车上,还颠儿颠儿地主动推着车,跟着那农民到了一个村子,正好这天武工队在那里宣传,结果这老农因祸得福还当了一回英雄。
听到肖逸的消息,胡老玉和白雪梅都非常高兴,而白雪梅的心里更多着一层思念。
子一天天过去了,小鬼子的子一天比一天难过,而胡老玉和白雪梅却开始到一些不安,因为八路的据地一天比一天扩大,除了月亮山,四周的山林里都成了八路的天下,再这样下去,自己这点儿地盘早晚要叫八路给了。
正在这个时候,肖逸奉军区司令部的命令,作为谈判代表前来拜山。
听说肖逸来了,胡老玉非常高兴,马上出寨相,两兄弟携手上山,坐在了聚义厅上。不久,白雪梅也不请自到,连同雨燕、黄老疙瘩和四当家杜风志一起在厅前畅饮。
酒过三寻,菜过五味,胡老玉道:「肖老弟,你是有官职在身的人,来到我的月亮山,不会光是来看看我吧?」
「嗬嗬嗬嗬,大哥心明眼亮,这点儿事儿还能瞒你。不瞒你说,我是奉了军区首长的命令,前来邀请两位参加八路,共同抗的。」
「哈哈,老弟,为什么非要参加八路不可呢?」胡老玉的心里马上就警觉起来。
「大哥,现在的形势你也看到了,八路军已经控制了从山区到平原的绝大部分地区,小鬼子每天只能在少数几个据点儿里不敢出来,抗战的形势已经由战略相持转入了战略进攻。现在是众人拾柴火焰高,俗话说的好,人多力量大嘛,有了八路军作后盾,月亮山会更兴旺啊!」
「老弟,咱们不是已在一起共同抗了吗?你们不是说,要搞统一战线吗?共同抗不一定非要参加八路嘛。老弟,大哥我这个人,喜我行我素,不想受人节制。」
「这一点请放心,我们首长让我告诉您,如果你愿意参加八路,会让你们保留独立的建制,直接受军区司令部指挥,不受其他人节制。」
「嗨,老哥我自在惯了,当了正规军,就得早点卯,晚汇报,起早贪黑的,哪有现在自在。算啦算啦。」
「大哥……」
「哎,老弟,你不是来的吧?要是我不答应参加八路,你们是不是就要把我这过山风给吃了?」胡老玉把肖逸的话头拦住了。
「那倒不会,我们有政策,只要是抗的,都是我们的朋友,至于参不参加八路完全是自愿的。」
「那就好,一块儿打鬼子,那没的说,想要我老玉出力,我决不说二话,至于我这过山风,是一千多弟兄血拼命挣出来的,我不会把它给别人。」
「大哥……」
「咱们从现在起,只叙友情,不谈国事。你要是还拿我当大哥,咱们喝酒。你要是拿我当土匪,干脆带着你的兵来剿山。」
「我怎么会拿你当土匪呢?」
「那好,喝酒。」
「大哥,我不是定要让你当八路。我说过,只要你打鬼子,咱们就是朋友,就是兄弟。我们军区领导早有指示,大哥愿意当八路,我们,不愿意,咱们也真诚合作。八路军向你保证,未经你们的同意,八路军决不会有一兵一卒踏进月亮山一步。」
「真的?」
「共产八路军一向光明磊落,言出必行。」
「老弟,八路军是什么人,我胡老玉心里清楚,你肖逸是什么人,我胡老玉心里也清楚。有你老弟一句话,我胡老玉就拿着当金子,决无疑虑。」
「那么,雪梅妹妹呢?」
「人各有志,我胡老玉只管过山风,腊月梅的事,由雪梅妹子自己作主。不管她当不当八路,我都是她的大哥,她也都是我的妹妹。」
「肖大哥,胡大哥。你们两位的话我都听明白了,腊月梅一向与过山风同行同止,这月亮山也是我们一同建立起来的,胡大哥怎么作,我就怎么作。」
「既然如此,咱们就击掌为誓。」
「好!击掌!」
「来,喝酒!」
「干!」
这便是肖逸第一次劝说胡老玉带领过山风和腊月梅接受八路军的改编。自那以后,肖逸仍以武工队长的身份在平原打击鬼子的势力,而过山风和腊月梅也同八路军建立起了密切的合作。杆子们利用八路军提供的情报,对鬼子途经月亮山的车队进行准确而有效的打击,也在八路的要求下主动出击以牵制鬼子,保证八路军的大规模军事行动。
雪梅与肖逸的接触越来越经常,而他对肖逸的那种特殊情也越来越强烈。
只是,她不得不把这种情在心里,一是因为她磨不开面子向他直接示,二是因为她作为腊月梅的主心骨,不能因为自己的个人生活,而把一支部队给别人。
(十五)
又是一年过去了,鬼子无条件投降了,无论是过山风还是腊月梅,都沉浸在快乐的气氛中,然而这种乐没有持续多久,他们便不得不面对新形势的挑战。
国民中央军回来了,他们在城里接受了鬼子的投降,而与鬼子打了八年的八路军却被命令原地待命。
杆子们呢,没了小鬼子,他们靠什么生活?难道真的像土匪一样去打劫过往商旅吗?!这一点,对于黄老疙瘩来说,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他当山寨之主的时候,本来就是靠打劫过往客商生活的,但胡老玉、白雪梅和更多的杆子们却与黄老疙瘩不同,他们是为了打鬼子才上了山,现在鬼子打完了,要他们去打老百姓,那怎么能成?现在大家都有个愿望,就是早有一个安身立命之处。
那么,是参加八路军,还是中央军?他们必须作出选择。
白雪梅和她的腊月梅本来就都是由专为抗而上山的人组成,对国民本无好,所以更倾向于八路军,而过山风中有三成是原来被打散的国民军人,两成是黄老疙瘩的惯匪,加上胡老玉本人也是国民军官出身,虽然有多一半的人更愿意参加八路军,但胡老玉心中却总是有一种正统思想在作怪,这使他一直拿不定主意。
这个时候,国共双方同时派了代表到月亮山。
国民方面派的是省城接收大员,战区司令汤德海的高参王凤山,共产方面派来的则是杆子们的老朋友,已经从地方归队的团长肖逸。
在过山风和腊月梅的聚义厅中,肖逸和王凤山进行了多次舌剑,针锋相对的辩论。
据两支队伍的具体情况,上级领导指示肖逸,首先集中力量,争取队伍成分更纯的腊月梅,所以肖逸便花了更多的力来说服雪梅。他的工作没有白作,由于腊月梅的弟兄们本身就同八路有着共同的目标,也对腐败的国民政府没有多少好,所以她的态度开始松动,渐渐水到渠成了。
已经有意接受八路军改编的雪梅,此时,心中再一次升起了那种对肖逸的情,但她仍然不好意思对他表达,数次想说都张不开口。这事被细心的王婶看出来了,她来到雪梅的房中,与她说起了悄悄话。
看到争取腊月梅的工作初见成效,肖逸也到很高兴,每天脸上都带着笑。
「噢,王婶。辛苦您了。」这晚吃过饭回到客房,看着王婶不停地忙活,肖逸很是过意不去。
「这点活算什么,我从前在家的时候,家里地里什么活不干哪?!肖代表,我能问你个事儿吗?」
「什么事儿?」
「我听说,你看过我们大当家的身子?」王婶凑近他,很低声地说。
「王婶,这个……」他不知该如何回答,因为女孩子让人家看过身子,那在当时是一件很丑的事。
「别瞒我,是大当家的自己跟我说的。」
「是她自己说的?」
「是啊。她自己的父母都死了,拿我就当他自己的亲娘一样,这样的事,她不跟我说,还能跟谁说呀?」
「王婶,这事您可千万不能对别人说呀,不然的话,对你们大当家……」
「这我懂,我只是想问你,有没有这个事?」
「那时候情况特殊,我为了救人,没有办法……」
「这我知道。不过,肖代表,你想没想过,一个女孩子让男人看了身子,那传出去,她可怎么嫁人哪?」
「大婶,事急从权,那个时候我也没别的办法。我也知道这对她是件大事,所以我从没对别人说过。」
「光不说就完啦?她到底是让你看过的。」
「那怎么办?」肖逸开始起手来。
「你呀,真是个呆子,你娶了她不就完了?」
「啊?」
「怎么?嫌我们大当家的长得难看?」
「哪里哪里,哪还有比她更好看的?」
「对呀?那你啊什么?嫌我们大当家的什么?」
「不是嫌她什么,我是个有过家的人。」
「你有过家?那媳妇呢?」王婶到有些遗憾。
「那时候还在城里读书,爹妈给我娶了一个,可是,后来被……被鬼子糟塌了,她觉得没脸见人,当场就撞墙死了。」
「那你现在不还是单身一个吗?」
「可人家还是个黄花闺女,我怎么配得上她呀?」
「什么配得上配不上的,你就说愿意不愿意吧?」
「是你们大当家的让你来的吧?」
「是我自己要来的,她待我像亲娘一样,我可不能让她受委屈。」
「那她自己的意思呢?」
「你说呢?」
「可是,可是,我是有组织的人,不是我们自己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的。」
「那行,反正我把什么都告诉你了,你自己想吧,不过我可告诉你啊,要是你欺负我们大当家的孤苦伶仃一个人,我们大伙儿可不会答应。」
王婶走后,肖逸一宿没睡着,他是从心里喜这个美丽骄蛮的小妹妹,但不知上级对这件事会怎么看呢?
很快,上级给肖逸来了指示,对肖逸争取腊月梅的工作给予了肯定,并对有关肖逸与雪梅之间的情问题作出指示,肖逸与白雪梅的情,有利于改造腊月梅,有利于对白雪梅从思想上进行帮助,因此,同意肖逸在适当的时候与白雪梅结婚。
(十六)
这些天白雪梅心绪不宁,整天一个人躲在屋子里想心事。
有人在外面敲门,雪梅开门一见是肖逸,脸腾地红了,低着头回到屋里,也忘了倒茶,也忘了让坐,自己坐到上,垂首不语。肖逸看着,知道她心里因为什么在犯嘀咕,不由笑了。
「你笑什么?」
「干嘛一个人低着头不说话,这哪像是招待客人哪?」
「你还算客人吗?」雪梅其实早就从心里把他当成了自己的人。
「雪梅,你真好看。」
「我哪好看,丑丫头一个。」雪梅心里甜丝丝的,也不由怦怦地狂跳起来。
「真的,你真的好看,是所有女孩子当中最好看的一个。」
雪梅没说话,她一切都明白了,眼泪高兴得叭嗒叭嗒地掉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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腊月梅接受了八路军的改编,变成了「腊月梅独立支队」,白雪梅任支队长肖逸担任政委,原地驻防,直接接受军区司令员的指挥。
受腊月梅的影响,胡老玉也渐渐改变了正统思想,开始倾向于接受八路军的改编,然而,真正要让他下决心投向八路军一方,还需要作许多艰苦的工作。
省城的国民,此时也看到了胡老玉的变化,一边加紧对过山风进行分化瓦解,暗中向以黄老疙瘩为首的惯匪和一些原中央军官兵封官许愿,一边伺机出兵月亮山,以武力胁迫过山风。但是,他们也担心,因为一旦出兵,胡老玉就有可能被上梁山,更迅速地倒向共产一边,因此,对黄老疙瘩一伙儿的扶持成为主要的进攻方向。
胡老玉对此心知肚明,他希望把弟兄们都带上一条光明大道,但他也知道不可能让所有人都意,又不愿意自己辛辛苦苦拉起来的队伍四分五裂,使他左右为难。
雨燕对他最后下决心起了决定的作用。自从姐姐死后,早就暗恋着胡老玉的雨燕尽心尽力地照顾他,终于如愿已偿地成为胡老玉的续弦。从同样美丽贤惠的雨燕身上,胡老玉常常能看到家燕的身影,这也使他更加护这个小了他近二十岁的子。
雨燕虽然出身于国民军官家庭,但对国民的腐败却是看得一清二楚,她知道跟着国民是没有前途的,所以便在关键的时刻劝说胡老玉投靠八路军。
看到胡老玉的心开始活动了,肖逸和雪梅都很高兴,在这快乐的时刻,他们决定结婚。
队长和政委这一对相识多年的恋人终于能够结合在一起,全支队的人都非常高兴,寨子里张灯结彩,热闹非常。
虽然肖逸不相信,但据上级的指示,在刚刚接受改编的独立支队,不宜过分追求八路军的形式,因此一对新人还是按照当地的习俗拜了天地入房。
因为雪梅是孤儿,所以胡老玉和雨燕以娘家哥嫂的身份来到腊月梅的驻地贺喜,看到自己的老弟和大妹子幸福地拜天地入了房,胡老玉非常高兴,临走时撂下话,让大妹子三天后到过山风回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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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里,白雪梅坐在炕上,面羞容地听着外面觥筹错的笑声和喊声,心里像吃了一样甜。听着新郎官儿被人灌酒,她又发愁他会不会喝醉。
她想像着他回到房时的样子,想着他会同自己说什么?自己又该向他说什么?怎么才能知道他有多自己,又怎么才能让他知道自己有多他?
她想一阵儿,自己偷偷笑一阵儿,想一阵儿,脸红一阵儿,只觉得手脚没处放。看看左右没人,偷偷从炕头的箱柜上拿过个小镜子自己照,那镜子里漂亮的新娘子是自己吗?
天初更,外面的酒宴的吵闹声依然响亮,王婶同肖逸说话的声音却响在院中,白雪梅的心怦怦狂跳起来。她赶紧把小镜子放回去,坐在炕边上,眼观鼻,鼻观口,低着头,垂着眼,局促不安地等着自己的心上人归来。
王婶陪着肖逸进来,听得出他并没有喝醉,他的酒量雪梅早就知道,没个十斤二十斤的醉不了,雪梅的心里踏实了点儿。
王婶让肖逸等着,过来帮他们铺炕,一边念念叨叨地说着吉祥话儿,一边把一块四四方方的白绸子给铺在褥子上,然后才把被子铺上,雪梅不知道那是干什么的,又不敢问,只得心里暗自揣测。
铺到雪梅身边的时候,王婶看着她挤了挤眼,笑了笑说:「多生多养,早生贵子。」雪梅羞红了脸,却不敢说话,只得含嗔瞪了她一眼,王婶得意地笑笑,转身继续完成她的工作。
「姑爷,早点儿睡吧,我就不打扰你们了。」王婶铺完了炕,走过去对肖逸说道。一边听着他道谢,王婶一边退出房,轻轻把房门带上。
屋子里点着两支高高的红烛,忽闪忽闪的,把到处都用红装饰的房照出一片暖意。
肖逸把门上,回身拿起一盏灯,慢慢地走到雪梅身边,雪梅低着头,眼睛向他那边一溜,看到他看着自己的眼睛,羞得急忙把目光收回来,心里想着:妈呀!还说他是好人呢,怎么用那么的眼睛看人家?!
俗话说得好,灯下看美人。
女孩子的脸上本有一层细细的茸,到了成亲的前一天会由母亲或是娘家的大娘大婶用线给绞了去,叫作开脸儿,开过脸儿以后的女人脸上会变得特别光滑透亮,会更美丽人。
雪梅本就漂亮,再开了脸儿,还淡施薄粉,描了柳眉,又涂了红嘴,加上一脸羞态,就更显得娇滴,美丽动人,把个肖逸看得痴痴的,自己个儿嘿嘿地傻笑。
雪梅嗔怪地说:「笑什么?」却没敢看他。
「笑我自己运气真好,娶了这么好看的媳妇儿。」
雪梅心里高兴,脸上却不说,只是把头转过去,只把一个更好看的侧脸留给他。
肖逸也想再说点儿什么,想来想去,只把心里最想作的说出来了:「咱们歇吧。」
雪梅只点点头,于是他凑过去,把灯放在她旁边的躺柜上,挨着她坐下来。
雪梅的呼开始急促起来,自从那次救人后,他还是第一次碰到她的身子。
她到自己的腿挨到了他的腿,自己的靠到了他的,她心里羞羞的,紧张坏了,吓得把眼睛闭起来,说什么也不敢睁开。
新娘闭眼睛有个好处,就是新郎官儿的胆子会变大。本来肖逸就已经有过一次婚姻,不像第一次当新郎的人那么害怕,看到雪梅娇羞的样子,他就更胆儿大了,一手搭在她那削瘦的肩上轻轻把她揽过来,把嘴伸在她的耳边说起了情话。
雪梅从没想过会听到那么麻的话,把她的心说得酥酥的,接着,那个能说会道的大嘴巴就在她的耳朵上亲了一下,一丝的觉传进大脑,使她的身子不由自主地微微哆嗦起来。她到浑身发软,好像非得有什么东西靠着才好,正巧他在旁边,便斜倚着他,娇娇地微笑着听他说。
他的嘴真怪,亲过耳垂后,又亲她的脸颊,又亲她的脑门儿和眼睛,把她亲得浑身打颤,娇羞无地。
他想亲她的嘴,但角度不好,于是伸手抄住她的膝弯,把她抱起来放在自己的腿上。
她有些害怕,因为自己的股蛋子挨着人家,那个多难为情啊?她想躲,想逃,但他的胳膊从外面搂住她的大腿,把她固定在他的身上,她没办法,只好微向后仰着躺在他的肘弯里,被他轻轻地亲了一下红红的小嘴,她被亲得一颤,于是他又亲一下,她又是一颤。于是,他使劲儿把她的樱含住,让她除了鼻子之外再没地方气。
她到有点儿窒息,有些晕眩,像是驾云一样,所以没有发现人家在解自己那红夹袄的纽子。他的手很灵活,在她反应过来之前就已经把所有的纽子都解开了,所以她只得承认现实,让她把她的上衣解下,只剩下很小很小的一件红肚兜儿。
她的玉臂柔软洁白,肩膀瘦瘦的,细长的脖子下两条锁骨清晰地凸起,那红肚兜儿下面颤颤巍巍的,仿佛有两只小兔儿在蹿。他于是开始吻她的脖子和肩膀,开始把她的玉臂拿起来,轻轻吻她的两肋,她知道那肚兜儿下面藏着秘密,很怕他看见,极力想隐藏,却还是藏不住,他把眼睛伸到她的夹肢窝下面去向里看。
于是她「嗯」了一声,把他的头推开,搂住他的脖子,在他的耳边轻声说:「嗯……不许看哪儿。」
「小丫头,你是我的媳妇,我想看就看。」于是他把她搂住,双手在她的背后解开她的带子,她想拦住他,手却被他抱得紧贴着自己的身体无法动弹。
于是,肖逸不光看了,而且离得那么近,他用嘴轻轻去触动那尖尖的房上的两颗粉红的尖儿,她的浑身肌都紧张得抖成一团,嗓子眼儿里发出几乎听不到的丝丝声,好像不上气似的。
他才不在乎呢,这个时候哪个新郎也不会在乎。他伸手解开她的带,这一次她真的害怕了,两手一齐抓住前面的,娇着轻声说:「不许下面。」
其实那时候无论男女睡觉都是不穿衣服的,但面对着一个男人光股,雪梅却实在很害怕。
「不下面怎么行?不光要,还要看,还得让我动动呢。」他有些无赖地说。
「不行,就是不让看,更不准动。」
「刚才王婶不是说了吗?多生多养,不动下面怎么生娃娃?」
雪梅只知道女人嫁了丈夫就会生娃娃,她也极想给他生一大堆娃娃。虽然经过了被俘和差一点受辱的事情,也看到了家燕被杀,使她对女人的那个地方的功能开始有些怀疑,却还是第一次从别人的口中知道,女人嫁了人就要让男人动那个地方,不然就不能生娃娃。
她想生娃娃,却对被他动那个地方怕极了,毕竟她是在那种极传统的教育中长大的,对难免有一种恐惧,所以,她还是坚持抓住自己的不肯放松。
「雪梅,松开!怕什么,那天在地里,你不是已经让我看过了吗?再看一次有什么关系的?」他一边轻轻摩挲着她的小手,一边把嘴放在她的耳边,轻声对她说。
说起那天被救的时候,自己光着个股给人家看,雪梅羞得一头扎进肖逸的怀里,扭着不依。肖逸很自然地用手从后面揽住她的小,轻轻抚摸着,慢慢向下滑到她股上,捏了几把,把她羞得哼哼着,身子扭得扭股儿糖一般不依。
他不顾她的反对,把手从她的股上向下滑,从两块中间向里伸过去,拇指扣住她的眼儿轻轻一抠,她「嗯」了一声,身子一,两条腿紧紧夹着,不让他继续向里进。她从没想过瘦瘦的他有那么大的力气,很坚定地把手从她的两腿间伸了进来,强行接触到了她的要害。
「嗯,不要。」她低声反对着,但好像并不那么坚决,然后她便「啊哈」一声惊呼,要命的口被人家的手指顶了一下。
(十八)
「不要,求求你。」
「嗯……」肖逸用坚决的声音坚持,然后把她抱起来放到炕的中间,一拖便把她拖了个个儿,面朝下趴在炕上,两只抓着的手在肚子下面有些硌得慌,也使她的小股向上拱着,却又不敢松手,生怕一松手,人家就会趁机把子给她扒了。
但虽然抓在手里,带上的结却解开了,肖逸从后面用手指伸进,向上用力一提,带便被松了。雪梅「嗯哼」地低声惊呼着,被肖逸一把把的后面趴到了大腿中间,那雪白的股再一次暴在他的眼前。
这一次肖逸可没有再扭头,而是十分兴奋地把手放在她那雪白的上,并轻轻地分开,让她的小小菊门出来。
「不要看,不要看。」她说得有气无力,浑身已经挂了细细的汗珠儿。
他坚持用手分开她的股蛋儿,借着灯光仔细观赏她的菊,在那的中间,向内深深凹进去一个小窝儿,小窝儿的中间,是一圈的带着辐状皱纹的淡褐组织,组织的中心是那收得紧紧的小。他在离她那菊很近的地方亲了一下她的股蛋儿,亲得很响,她被他亲得一哆嗦,嗓子里吭了一声。
他轻轻地搂住她的骨盆,向上提了一下,由于大腿向前弯,他看到一条从两腿间出个头,便把手指伸进去。
「嗯哼。饶了我吧,不要动下边嘛!」她轻轻地扭动着身子,羞涩无地地抗议着,却不敢把身子转过来。
他没有想饶过她的意思,而是从后面骑坐在她的腿上,硬是把她的手扭到背后,像用绳子捆住一样,然后把她的子彻底扒下去。
雪梅不再挣扎了,只是娇羞地用婉转的哼声抗议着,听任这个看上去文质彬彬的男子野地玩她洁白的身子。
她的身子那么美,那么充惑,他喜她那洁白的肌肤,喜她那圆锥形的峰,喜她那修长丰腴的腿,喜她那圆圆的,更喜她那孕育生命的地方。
她仰躺着,因为害羞而把两条粉腿紧紧地夹着,骨盆用力向后撅着,使平平的小腹在两腿间突然向下弯曲,形成一个深深的三角窝,她的密密的,软软的,形成圆圆的一小片,把那小窝中的重要部分都遮盖起来,显得特别俏皮,也十分人,他兴致盎然地轻轻抓住那一丛黑,一边低声称赞,一边尽情地把玩着。
她到他很鲁,丝毫也不顾她的抗议,只是用男人的方式强行把她的浑身上下玩儿了一个遍。
他用力分开她的美妙双腿,自己端坐在她的两腿间。
「求求你,不要看了。」她像哭了一样求他,但他把她的两条腿搭在自己的部两侧,一边地欣赏,一边恣意轻薄抚那两块蚌之间的隙,一边说着那种十分麻的话。她到自己出了什么东西,把那个地方得的,然后他爬到她身上,把她轻轻在自己的身下。
她的腿被他的身体分隔在两侧,女人的那个地方完全没有了保护,一硬梆梆的东西顶在了自己的门口儿,轻轻拱着,向她进行挑衅,她用娇媚的哼声抗议着,身体却不听她大脑的支配,非要去凑合那硬硬的宝贝。
那东西在口徘徊了很久,然后慢慢地挤进来,突破了她软弱无力的封锁,强行闯进了她的领地。
「哎哟!」那东西在那里顶已让她到很害羞了,她本就不知道原来那是可以进入自己身体的,一股极强烈的刺使她不由自主地轻轻哼了一声,窗外立刻传来一阵低声的轻笑,还有低低的声音,仿佛是在说:「大事儿成了。」
她这才明白人们为什么要听房,原来玄机在此,她羞得把头使劲儿扎进他的怀里。
她还是第一次知道男人在女人面前是如此强大,第一次知道这个瘦得有些单薄的男人会有那么,那么大,把自己了,再没有一点儿周旋的余地。他在她的里面动着,强烈的摩擦,使她到一阵麻麻的觉传遍全身,使她不由自主地抖动起来。
他对她的攻击冲刺是那么强有力,她只能放弃一切抵抗,为了不让窗外听窗儿的弟兄们听见,她紧闭着嘴不敢喊,但还是控制不住地低声呻起来。
她投降了,被他俘虏了,但她没有因为向他投降而到羞。
尽管她到自己的破瓜有一种被强迫的味道,但如果不是他的坚持不懈,也许自己永远都成不了真正的女人,因此,她却觉得自己得好好谢他的强权,那才是不折不扣的爷们儿的风范。
肖逸在一阵狂放的冲锋之后,揽着新娘的脖子香甜地睡去。
雪梅却睡不觉,她用头枕着他那宽厚的肩膀,仔细回味着他所给予她的强烈意,心中升腾着一股幸福的火焰。
她用一只手轻轻地抚摸着自己的身体,抚摸着那每一寸被他夸奖过好看的地方……小蛮、大腿,脚丫儿,自己真的那么好看吗?虽然她对自己的美丽很自信,但在他的面前,她又觉得好像自己什么地方都差那么一点儿。
她轻抚着自己的房,用手指捏着那被他过的头,不知为什么,自己摸的不如他摸的那么令人动,她又把手伸进自己的两腿间,轻轻抠着自己那个小豆豆,回味着被他抠时的觉,不知他是怎么了解女人的身体的,得自己那么无法自制。
她到自己那被他攻击了的地方一阵火辣辣地疼,知道那是因为门户被他破了,她奇怪,方才被他那样狂野地冲刺的时候,怎么没有到疼痛。想着他掀开被窝,抬起自己的腿,看着光溜溜的股下面那块带血的白绸子的快乐表情,她也为自己的贞洁到无比自豪。
她摸到那从口出的体,放在鼻子前嗅了嗅,带着一味麝香味儿,想着他对她说那是他的种子。她偷偷地笑了,在心里笑着,她暗下决心:「以后自己就是这个男人的了,他是个汉子,我要作他的乖老婆,每天要打扮得美美的,让他一看见就想发疯,我要好好地服侍他,替他守妇道,听他的话。要给他生上十双儿女,十个像他一样的男子汉,十个像自己一样美丽贞洁的女儿!」
早晨,他起了身,借着窗户上透进的晨光,掀开被窝儿把她的身子又仔细玩赏了一遍,这才亲手给她穿上衣服。
按本地的规矩,新媳妇三天不能下炕,把个好动的雪梅得没着没落,整个儿白天,就只能在没人的时候想想被他折腾的美妙觉,下面一会儿一片,一会儿一片,怕被来贺喜的姑娘媳妇们发现,只能盘腿坐在黑影中。
谁知其中有几个泼辣货的大婶,竟然几个人合力把她拖倒在上,扯开了双腿,故意要那些没成家的姑娘们看她的裆,把她羞得脸通红,眼泪差一点儿出来,不过心里却是甜甜的味道。
她发现这个肖逸还真是个男人中的尖子,第二夜的时候,他把她了衣服,一丝不挂在抱在自己的腿上玩儿,第三夜,他一连了她三次,折腾得她半宿都没睡着。三天的时间里,每晚都上一个台阶,每晚都有新花样折腾她,每次都把她得羞容面,却又快活无比。
(十九)
三天一过,肖逸带着雪梅去过山风回门,此行还带着任务,便是尽快促成胡老玉接受改编。
雪梅在炕上度过了三个夜夜,虽然有肖逸给她的房之乐,白天里有女人们陪着聊天儿,可她终究是个坐不住的人,所以,今天终于能从那个小屋里出来了,显得特别的高兴,一路上哇啦哇啦与肖逸说个没完,连那破瓜之处还没好利落,在马背上坐得隐隐作痛也顾不得,骑着马一会儿跑一阵儿,一会儿跑一阵儿,像个小孩子似的,肖逸在旁边看着,笑在脸上,乐在心里。
在过山风寨中坐了半,与胡老玉等人谈得十分投机,午饭刚吃完,肖逸两个就要回去。
「哎哎哎,老弟,大妹子,着什么急呀,到了哥哥这儿还不多住几天?」
「大哥,不行,我那儿还有千把号人呢,刚刚改编完,还有一大堆杂事没处理完,兵不离将,部队不能一整天都没有头儿哇。」
「那要回去你自己回去,把大妹子留下,我们姐儿俩还有悄悄话要说呢。」雨燕说道。
小两口儿商量了商量,决定接受雨燕的建议,让肖逸回去,雪梅自己留在过山风,她同胡老玉和雨燕的关系非同一般,在争取过山风的问题上有着不可替代的地位。雪梅虽然新婚燕尔,对那快乐的夜生活十分憧憬,但自己有责任在身,而且也很想同闺中密友分享那种幸福的觉,所以还是快地答应了。
雪梅没有辜负肖逸的期望,在他走后,雪梅从亲情、天理、前途各个角度继续作胡老玉的工作,老玉的倾向越来越强了。
而此时,却有一双恶毒的眼睛在背后看着他们,那便是黄老疙瘩。
自从山寨被胡老玉占据后,黄老疙瘩一直心中不服,总想着有一天能重新夺回山寨的大权。他和他的那伙儿人都是惯匪,过去就一直以打家劫舍为生,胡老玉来了,通过不断袭击本鬼子的车队,山寨的子好过,所以黄老疙瘩虽然仍心怀不,却还将就着能过得去。
可现在呢,打劫百姓是胡老玉绝对不允许的,这条路不能走;如果投靠了国民,升官发财,荣华宝贵;可如果投靠了共产,那便是天天小米饭,一身破衣衫,他们可过不下这样的苦子。
所以,黄老疙瘩和他手下那二百来个亲信死是死心塌地地想投国民的,王凤山看出这一点,多次私下同黄老疙瘩接触,希望能通过他说服胡老玉把队伍拉过来,或者取而代之。
不过,胡老玉一直对黄老疙瘩有防范,而且队伍中的绝大部分人唯老玉马首是瞻,所以黄老疙瘩一直无法实现自己的目的。眼看着胡老玉的态度一天比一天明朗,黄老疙瘩便想把自己那一伙儿亲信单独拉出去,却被王凤山否决了。
王凤山毫不客气地对他说:「我要的是那一千多能征惯战的兵,不是你这二百来个土匪,没有那一千号人,你黄老疙瘩算个?!我老实告诉你,你拉过来一个连,就给你个连长,拉过来一个团,就给你个团长,要是你自己一个人来,就给老子当勤务兵倒壶!」
出于对过山风形势的悲观的判断,王凤山觉得,现在必须考虑用武力胁迫胡老玉接受改编了,但过山风和腊月梅一向互成犄角,八路军的两个旅又在旁边虎视眈眈,如果出师无名,不光会把胡老玉向对方,还可能给八路军以口实,自己就不得不承担发动内战的罪名,甚至招致同共产的直接冲突。
所以,王凤山派了自己的心腹混在黄老疙瘩身边,给他出谋划策,让他设法使过山风和腊月梅两家恶,然后再以保护过山风的名义进兵月亮山,以达到武力控制过山风的目的。
黄老疙瘩瞑思苦想,也找不到办法让两个山头互相攻击,肖逸夫妇的到来却给了他机会,一个恶毒的念头在他的心中形成了。
对于黄老疙瘩的这个诡计,无论是胡老玉还是肖逸都没有能够估计到。
当晚,雪梅和雨燕睡在同一个炕上说着悄悄话,两个女人藏在同一个被窝儿里,同时分享着美好的婚姻给她们带来的幸福,两个人在黑暗中说一阵儿,笑一阵儿,说到那让人难为情的夫快事,两个都是脸上发烫,好在黑暗中谁也看不见谁,才避免了那幸福的尴尬。
第二天吃过早饭,雪梅便带着两个女警卫员小花和玉莲向胡老玉告辞,老玉和雪梅都到,再次在同一战壕并肩战斗的子不远了,所以特别高兴。
出了寨门,雪梅让送出来的老玉和山寨里的一干头领留步,自己和小花、玉莲三人牵着马慢慢向山下走来。
在人家的山寨所在山上不能骑马,这是一种礼貌,虽然大家都很悉,但这个规矩却不能破坏,所以雪梅三个都是牵着马,有说有笑地缓缓下山,离腊月梅不过二三十里,虽说是山路,可到了山下大路上,骑马跑起来,也用不了半天。
她们不知道,在路旁的隐蔽处,正藏着黄老疙瘩派来暗算她们的黑手。
三个人走着,眼看便到大路了,到了那里就可以骑马飞驰,雪梅的心里特别高兴。完全忘记了危险,而她也不会想到,危险竟会出现在自己大哥的地盘上。
耳中听到一声震耳的响,雪梅到仿佛有人在自己的后背上猛击了一掌,一个前扑栽倒在地上,她想爬起来但动不了,口像炸了一样疼,她知道被人暗算了,她不想死,但眼前却变得越来越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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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了雪梅,胡老玉回到寨中,与雨燕说笑着向自己的住处走,身后跟着他的卫队十几个人。他得好好想想,把队伍投靠在共产的手下究竟是不是一个正确的决择。
山下响了几,很近,算算时间,正好在雪梅她们也该在那边,胡老玉突然有了一丝不祥的预。
「哪儿打?」他和雨燕跑到寨门口,黄老疙瘩和四寨主杜风志也正从寨里跑过来,今天是黄老疙瘩负责守寨,所以他的身边还带着十几个人。
「已经有弟兄下山去查了。」门上的弟兄说。
「跟我走。」胡老玉吼一声,便当先向山下走去。
「大当家的,不好啦!」面跑过来几个弟兄,慌里慌张地说。
「什么事?」
「白大当家的被人暗算了。」
「什么?」胡老玉一把抓住了那个报事者的脖领子。
(二十)
胡老玉三步并作两步向前跑,一直跑出两里多地,才看见了白雪梅和她的两个卫兵。
她们面朝下倒卧在路边,都是背后中,手很准,都是打在后心,一致命。
白马站在雪梅的身边,不停地用鼻子拱她,喉咙里发出凄惨的悲鸣。
「大妹子。」胡老玉扑过去,把雪梅的身子翻过来,她已经死了,软软地靠在胡老玉的臂弯里。罪恶的子弹从左穿出,前的破周围是鲜血,还挂着粉的肺部组织。她的脸上都是黄土,那一双美丽的眼睛大大地睁着,不甘地看着远处,仿佛在寻找暗算她的凶手。
「这是谁干的?」胡老玉把雪梅平放在地上,站起身来,向着那凶手曾经藏身的方向悲愤地怒吼。
黄老疙瘩带着手下走过去,在树丛中转了转,找出三颗驳壳的弹壳。
「给我搜,一定要找到凶手」胡老玉发了狂一样吼叫着,「呯呯呯呯」地朝天放着,一直到把子弹全都打光,这才平静了一些。
搜查是不可能有任何结果的,因为黄老疙瘩早就给凶手把进退的路线安排好了,暗杀之后,他们已经被黄老疙瘩的亲信放回了寨中。
「大妹子,都是我的错呀,如果昨天让你和肖老弟一起走,就不会出这样的事了。」胡老玉跪下来,把雪梅重新抱起来,慢慢向山上走,黄老疙瘩也叫手下抬了两个女卫兵的尸体跟着。进了寨,胡老玉把三具尸体放在寨门边的一间屋子的炕上,守着她们悔恨加。
黄老疙瘩凑了上来:「大当家的,现在不是难过的时候,得想想怎么办?」
「怎么办?都是我不好,我都想死了,偿她们的命啊!」
「大当家的,那是昏话。这不是死三个人的事儿,现在的事儿可闹大了。」
「什么?」胡老玉看着他。
「大哥,你想啊,白雪梅死在咱们的山头儿上,那腊月梅和八路能饶过咱们吗?」
「这事儿本来就怪我,我亲自去向他们请罪。」
「请什么罪呀?那不是自投罗网吗?人死在咱们山寨,人家能相信您吗?您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啊!」
「怕什么?肖逸和我是过命的情,不相信谁他也不能不相信我,白大当家是我的干妹子,我怎么会暗算她?」
「十人十张嘴,各有各的说辞,你怎么就那么肯定他们会相信你?」
「不相信怎么样?不信就把我杀了。我正想替她们偿命呢。」
「大哥,你死了不要紧,咱们过山风一千多弟兄怎么办?人家共产能收咱们吗?人家能让咱们去投中央军吗?只怕是十万大军一齐上,倾刻之间,咱们辛辛苦苦拉起来的队伍就烟消云散了呀!」
「那你说怎么办?」
「我看,最好的办法是向省城的中央军救援,请王高参或是汤司令派部队到咱们山寨下驻守,再派人出面调停。有了中央军作后盾,八路和腊月梅不敢轻举妄动,您的不白之冤才有辩明的机会,咱们过山风才能保全呀!」
「大哥,这不是个好主意。」雨燕道,「中央军对咱们早有图谋,这样一来不是引狼入室吗?」
「大哥,不请中央军,那不是干等着人家八路进驻月亮山扫平过山风吗?」
「大哥,我去腊月梅当人质,如果不能洗清咱们的冤枉,我把命陪给他们就是了,决不能引中央军上山。」雨燕道。
「雨燕,这事怎么能这么干呢?」胡老玉埋怨地说道,「怎么也不能让你去当人质啊!」说完便沉起来。
这时,寨中的杆子们都听到了消息,大都集中到寨门前,焦急地等待着胡老玉的决策,他们在下面纷纷议论,这突出其来的事件使得许多人的心理产生了巨大的转变,因为害怕报复,一些原来支持接受八路军改编的人也开始担心起来,接受了黄老疙瘩的意见。
一时间,认为应该接受中央军改编的人数大幅度上升,而更多持观望态度的人则认为至少应该按黄老疙瘩的办法,利用中央军来暂时避免烈冲突。
胡老玉细心地听着大家的议论,到在这种情况下,利用有声望的人居间调停才是可进可退的办法,于是说道:「大家都听我说。黄老疙瘩说的,也不能不说是个主意。不管我们最后是接受谁的改编,前情况下,请中央军派一支小部队来作个平衡力量,反而可以避免双方发生血冲突,给我们时间去查出凶手,向腊月梅和八路军有一个待。至于调停人,我看也有必要,不过不是国民,他们目前同共产之间有利害关系,难以保持中立,所以最好请几位没有政治背景的人来居中调停才好。」
「大哥……」雨燕还想坚持。
「这事就这么定了,只要不让中央军上山就不会有问题。我写封信,叫人马上送到省城去。」
「送信的事我来办,我和王高参比较。」黄老疙瘩赶快接过去说。
「还有,雪梅她们三个人的遗体,也赶快选上好的棺木盛殓了送回腊月梅,以示我们的诚意。」
「也都给我吧。」
「不,雪梅妹妹由我亲自装殓送去。」雨燕泪面,她没有想到,刚刚还兴高采烈得像个孩子似的雪梅,转眼之间就同她决别了。
「夫人不能去,万一被人家……那就不好了,这种事情,应该让小的们去办。」黄老疙瘩说道。
「那好,你就派几个人去吧,要机灵点儿的,这事是咱们理亏。万一人家不依不饶,低三下四哭爹喊妈也好,跪在地上救饶也好,只要避免新的血事件,不让事情进一升级,咱们就有周转的余地。」
大家都出去,只留下雨燕和几个闻讯赶来的女人们给雪梅三个装殓尸身,时间不长三个人的遗体都洗净了,穿上新衣服,杆子们每天就是提着脑袋过子,所以很多人早就给自己预备下了棺木,老玉和雨燕就有这样的棺材,他们两个给拿出来,又另外找了一个好的,把三个姑娘放进去,了三辆马车放上,全寨的人都到寨门前设祭,拜了三拜,然后由六个黄老疙瘩派的人赶上车向山下走去。
三辆车走了不久,胡老玉叫上黄老疙瘩到聚义厅,字斟句酌地给城里的中央军写信,然后叫黄老疙瘩亲自送到省城去。
黄老疙瘩见自己谋的第一步已经得逞,脸上紧张心里高兴,拿着信出来,急急忙忙叫上那个混在身边的王凤山亲信,还有另外几个自己的亲信,各自牵了马,出寨门直奔省城而来。
几个人下了山,来到大路上,正要上马,就听见前边的树林子里有异常的声音,黄老疙瘩几个人悄悄地摸过去一看,吃惊地看到里面正在上演的一幕下丑剧。
(二十一)
却说被黄老疙瘩派去腊月梅送遗体的六个人,其中打头儿的是黄老疙瘩的堂弟黄四虎,这小子从前就一直跟着黄老疙瘩无恶不作,虽然山上的弟兄都很讨厌他,但有黄老疙瘩撑,也没人敢怎么样他。
六个人赶着车下了山,刚刚拐上大路,黄四虎就叫把车赶进树林中,其他几个还以为他想休息休息呢。
「嗨,几位,咱们这是干嘛去?」黄四虎问。
「给腊月梅送尸首。」
「送尸首?是送命吧?」
「什么?」
「你们想想,把人家大当家的打死了,人家腊月梅能干吗?咱们去,这不是拿自己的命开玩笑吗?」
「那怎么办?」
「怎么办?告诉你们,出了这个事儿,过山风怎么也不可能再投八路,早晚咱们都跟着我堂兄当中央军,吃香喝辣的,所以,这白雪梅的尸首,送不送回去没什么关系。」
「那你打算怎么办?」
「咱们要是慈悲为怀呢?找个地方,挖个坑一埋。要是懒得费那个事呢?找个山沟一扔。反正以后当了中央军,咱们同腊月梅也是敌人了,谁还能追究三具尸首到哪儿去了?」
「那大当家的问起来怎么办?」
「咱们就说送去了,路上遇见腊月梅的人向咱们开,咱们只好把尸首扔下跑了。」
「好,就听你的,也他妈甭埋了,找地方往山底下一推就得了。」
「那就不着急了,在这儿歇会儿,耗够了钟点儿再说。」
「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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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你们说,这白雪梅年轻轻的,刚刚成亲,房里的乐事刚刚开始,就玩儿完了,也他妈真够冤的。」几个人坐着,有人开始叹起来。
「是啊,这才刚过三天,咱们大当家的还去给她贺喜来着呢。」
「哎,人家都说,新娶的媳妇头三宿,这小娘们儿这么漂亮,那姓肖的肯定是一天不拉空!」
「那是一定!」
「姓肖的他妈福不浅哪!」
「可不是!听说这小娘儿们是个属母老虎的,谁都不让碰一下,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当杆子的,有几个正经女人,多半是表面上装得像个黄花闺女,暗地里早不定跟谁睡上了呢。」
「不会吧?这小娘们看着可不像。」
「那谁说得准哪?」
「光说有什么用?想知道?咱们验验,要真是黄花大姑娘,三天的时间,那下身儿捅破的口子还长不好呢。」黄四虎的眼睛现出一股贪婪的光。
「老黄,你他妈真行!咱们哥儿们又不是那假正经的人,想玩儿女人什么时候瞒过人哪?看就看吧,还找什么借口。」其余五个也不是什么好鸟。
「就是,这小娘儿长得这么好,让人一看见魂儿就给勾了去,老子早就恨不得把她拉到屋里睡了!不过,她跟他妈母考虎似的,我是有那个贼心,没那个贼胆!」
「她平时趾高气扬的,连咱们大当家的都让她三分,哪轮得到咱们哥儿们动脑筋?现在她死了,咱们还不是想怎么玩儿就怎么玩儿,过了这个村儿可没这个店儿了!」
「说得是。至少看看她的光股没关系吧?」
「哎,可别!大当家的,还有夫人和这小娘儿们不是一天两天的情,要是让大当家知道了,咱们的脑袋可要搬家了。」
「!怕什么,只要咱们不说,她还能自己从坟里爬出来说去?你要是怕,我们哥儿几个干。不过,你要是想把我们哥儿们卖了……」黄四虎拔出来。
「别!我怎么能出卖兄弟呢?再说,不就是看这小娘儿们的身子吗?有什么可怕的?谁怕谁是你孙子!」
于是,就在薄薄的晨雾中,六个歹徒把棺材从车上抬下来打开,将白雪梅从里面抱了出来。她才刚刚死去不久,身子虽然凉了,却还柔软,刚刚穿上的子裆部漉漉的,那是因为括约肌失去了弹,马车一晃,膀胱中剩余的便了出来。
六个家伙把她放在马车上,然后又把小花和玉莲也都从棺材里面抱出来,放在另外两辆车上,她们的情况也和雪梅差不多,都着子。
雪梅静静地躺在车上,她死得不能瞑目,所以眼睛一直合不上,愤然地看着天空。
衣服是新换上的,是雨燕自己的衣服,穿在她的身上正合适,剪裁合体的衣服紧裹着她的身子,前起两座尖尖的小山,细细的肢,使结实丰的髋部显得特别。
(二十二)
几个歹人的口水都快下来了,一齐爬上车去,坐在雪梅的周围,一个一个地解开她的衣服纽子,让她的身子一寸一寸地暴出来,直到扒光了她的全部衣,暴出赤的体。
美丽的雪梅仰躺在棺材上,洁白的体一丝不挂,四肢无力地摊开在车上,她已经没有能力保护自己,在几个下鬼的眼前任其辱。
他们玩着她那圆锥形的玉,本来粉红的头因为失血已经变成灰白,但房依然柔软而富有弹,她的左因为中弹而破裂了,被撕成了几瓣,头在其中一瓣破碎的房上挂着,只连着一半的皮。
他们仔细抚摸着她的玉体,抚着她那一丛黑黑的,仔细玩赏着那下遮盖着的沟壑。
黄四虎让两个抓着她两只白的纤足,把她的两腿拉开,向上提起,使她那美丽的部离开棺材的盖子,半悬在空中。他想用这样的姿势去玩她的下身儿,但由于弯曲时腹部受到挤的关系,从失去弹的门中挤出一条软软的粪便。
四人家伙低声笑着,下地看着雪梅失的股。黄四虎双手抚摸着姑娘的玉腿,让两个坏蛋把姑娘的双腿向着她的前用力挤,她的股朝天抬起,门和部都向上暴出来,更多的粪便被挤了出来。
黄四虎从口袋里摸了几张草纸,把夹在她股中的粪便擦净,使她那已经松驰的门暴出来,他玩儿她那丰圆润的部,再拾了一手指的小,慢慢地在她的门里捅来捅去。
「嘿,四虎,看看前儿夜里她男人干过她没有?」看着雪梅分开的大腿间那两片紧紧夹在一起,像一颗桃般厚实的,一个家伙垂涎滴地说道。
「都过了一天一宿了,哪还能看得出来。」黄四虎回答道,手却向雪梅的户伸来。
雪梅的两腿敞开着,女人的一切都毫无保留地暴着,长长的覆盖着圆圆的骨,却没有遮盖她那生命的源头。黄四虎下地用手指分开了她的大小,让她的前庭完全张开,现出像铜钱般大的口来,里面的已经失去了血,但仍然润,还带着她自己的分泌物。
黄四虎把食指和中指并在一起,笑着从她的户进去,在里面抠摸着,白雪梅只是软软地,任自己那最神圣的地方被们污辱。
「哈哈!」黄四虎把手出来,让其他三人看手指前面的粘:「虽然没有男人的东西,不过,她死的时候一定是正在想男人了,全是的。告诉你们,里头还热乎呢!」
「真的?」三个人都贪婪问道。
「怎么样?」黄四虎问道,话中显然有玄机。
「干他娘的!这么漂亮的小娘儿们,平时咱们多看两眼都难,好不容易得着机会,哪能放过?!」
「那就干?」黄四虎叫把雪梅的腿搭在马车两侧的护板上,摆出了一副让人让所有女人都脸红的姿势。
白雪梅软软地躺在车上,黄四虎骑跪上去,一手抓着她的右,一手扶着棺盖,下身用力进她那刚刚被破瓜的身体中。
她没有表示反对,她已经觉不到辱,只有苍白的身子在徒的冲刺中被动地抖动着。
另外五个歹徒笑着,看着黄四虎凌辱美丽的雪梅,然后便各自分开,扑向了小花和玉莲,扒光了她们,暴出少女赤条条的身子。虽然两个女卫兵也都是年轻美貌的少女和少妇,匪徒们却只是用手玩他们,利用她们的身子调动自己的望,却在雪梅的身上进行最终的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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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好大狗胆,不知道山寨的规矩吗?」黄老疙瘩等人摸进树林的时候,冯小麻子正跪在马车上,把雪梅的双腿拉在他自己的身体两侧,起劲儿地在她的户中冲刺着。
看到黄老疙瘩,几个人吓得差一点儿把屎拉在兜子里,因为按照过山风的规矩,是要五马分尸的。五个已经在女尸的身上发完了的家伙急忙跪在地上给黄老疙瘩磕头,正在雪梅身上拱的冯小麻子不知所措,呆在那里不知道该干什么,连把下边出来了都不会了,只是浑身筛糠一样抖。
「你们几个胆子不小,不知这小娘儿们是大当家的朋友吗?这事要是让大当家知道了,你们还想活吗?」
几个人一听,知道黄老疙瘩并不打算把这件事告诉胡老玉,换句话说,并不打算惩罚他们,心里踏实了一点,那个冯小麻子也明白了,赶快把已经软了的巴从雪梅的身体中拔出来:「二当家,求求您,千万别告诉大当家,您救我们一命,就是我们的重生父母,让我们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那你们想不想立功赎罪呀?」走过去看着赤条条的三具女尸,用手捏住雪梅那是污迹的,看着从道中出,黄老疙瘩灵机一动。
「想!想!您说,您让我们干什么,我们就干什么。」
「那好,既然你们想玩儿,就先玩儿够了,然后咱们再说。」
「不敢不敢,再也不敢了!」
「混蛋!是我让你玩儿的,有什么不敢?出了事儿有我二当家兜着呢!」
「哎!是!」冯小麻子答应了一声,想要继续尸,那软下去的巴却不争气,说什么也不起来了。
「二当家,我们都已经玩儿过了,您吩咐。」
「那好,你们下来,你们几个有想玩儿的吗?有就快点儿。」他回头对跟自己一齐出来的亲信说道。
跟着黄老疙瘩跑的能有什么好东西?知道黄老疙瘩是真的想让他们玩儿,便迫不及待地爬上车去,三个姑娘再次遭到了辱尸的噩运。
「你们几个,把这三个小娘们股上的那东西擦干净了,用麻袋装起来,棺材就不用了,跟着我赶快送到省城去。」看着几个手下从女人的身上下来,黄老疙瘩命令道。
「干什么?」
「咱们如此这般……只要咱们投了中央军,就是大当家以后知道了,他也不敢说破。再说,我还可以让汤司令收留你们,把你们编到其他部队去,只要不在过山风,大当家就是再生气,也不能拿你们怎么样。」
「那我们听您的。」听了黄老疙瘩的坏主意,几个家伙立刻眉开眼笑了。
(二十三)
于是,黄老疙瘩带着这些人,用马车把白雪梅三人的尸体送到省城。
那个王凤山的亲信,早就先行一步进城联络过,黄老疙瘩刚到城门外,就大喊起来:「我们是过山风胡大当家派来给汤司令送信的。为了表明归顺政府的诚意,我们大当家的亲手把与国为敌的女匪白雪梅给处置了,派我们送来作见面礼。」
汤德海一听说过山风要接受改编,半信半疑,因为前几天的消息还说他想投八路呢。
王凤山在旁边说道:「司令,我的人已经跟我说过了,这事决不会错的。胡老玉宰了白雪梅,就没有了退路,不投靠咱们不行啊!我看,您还是亲自出去抚一下,最好再带上几个记者一块儿去,这事要是在报上一宣传,那对收编其他小股杆子可是大大有利呀!」
于是,汤德海听了王凤山的话,跟着他一齐奔城门而来。
到了城门口,那里已经围了一大群记者。
黄老疙瘩把信给汤德海,然后说:「报告司令长官,我奉胡大当家之命,前来向政府投诚。这便是腊月梅的大当家白雪梅的尸体,请你过目。」
听说腊月梅被杀,城门外早就聚了带着复杂心情的人群。当六个土匪把麻袋口儿打开,拎着袋角向外一倒,人群中立刻发出一声惊呼。几个报社的女记者尖叫着转过脸去,那些男记者却抢上前去「咔嚓咔嚓」地拍起照来。
看到从麻袋里倒出来的,竟是赤条条,一丝不挂的三个年轻女尸,汤德海也吓了一跳:「这是……」
黄老疙瘩让手下把因为装在麻袋里而蜷缩成一团的姑娘们翻过来,让她们仰面朝天躺在马车上,王凤山走过去,用手捏住雪梅的下巴看了一眼,然后说道:「司令,这的确是腊月梅的女匪首白雪梅。」
「她就是腊月梅?她们怎么会这个样子?」汤德海没有想到,这位大名鼎鼎的腊月梅大当家,竟然是个如此年轻的少女,看上去还完全像个小姑娘一般,更没有想到,一个堂堂女英雄,居然被剥得一丝不挂地送给他。
「司令长官。」黄四虎接过话头,故意提高了声音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听到:「这几个小娘儿们想劝我们大当家投靠八路,我们大当家的不愿意,她们竟然跟到我们大当家的屋儿里,自己了衣服跳光股舞,说只要我们大当家的愿意投靠过去,她们就每天给我们大当家的跳这样的舞,还让我们大当家的随便睡。
我们大当家的那是堂堂七尺汉子,最恨这种下的女人,气得二话不说,拔出来就把她们给崩了。我们胡大当家的本来是让我们给她们裹上点儿再送来,可是人死了,拖都拖不起来,我们哥儿们才懒得在她身上费劲儿,再说,这种下的女人也用不着给她们留脸面,所以就这样给拉来了。「
「哦,该杀,该杀!」汤德海说着,逐个把三具女尸都看了一眼。他是个当兵的,对伤最是悉,一看三个姑娘房上那裂成几瓣的皮,就知道子弹是从背后入的,如果她们真是用相去惑胡老玉,而胡老玉又是气愤之下开的,那么,她应该是从身体正面中才对,这样房上就只会留下一个小而整齐的弹孔,像这种组织的撕裂,是子弹出口处的典型特征。
不过,虽然明知三个姑娘都是被人从背后暗算,汤德海却十分希望这一切都真的。因为他很清楚腊月梅在当地老百姓心目中的形象,他们把白雪梅当成抗女英雄,当成劫富济贫的女好汉,除了这种让中国人最为深恶痛绝的行径,很难让他们改变对腊月梅的看法:「既然这样,就把她们留在这儿让大家都看看吧,让老百姓都知道,这些个投共的女匪是多不要脸的妇。」
雪梅和两个女卫兵就这样被摆在了城门前展览,成群的人从这里经过,以各种复杂的心情看着这些年轻女豪杰一丝不挂的尸身。
一大群波皮无赖,在王凤山的授意下聚到城门前,把三个姑娘拉着四肢抬起来,当众玩儿亵她们的身子,捏她们的房和股,用手指抠她们的户。
他们把小红和玉莲放回车上,双膝分开搭在车的护板上用绳子拴住,再在她们每个人的门和户中上一带着枝条的柳树来污辱她们的尸体。
他们找来一个老百姓家里拉煤球用的小平车,那个车子只有半尺来高,两尺长,一尺多宽,下面安着四个木头轱辘,把雪梅部以上仰着绑在小车上,再用一三尺多长的竹竿把她两只纤细的脚踝撑开捆住,出她的生殖器。从一个卖小孩儿玩意儿的小贩手中,强索了两个波鼓和一个秫秸的风车,在充分抠挖玩她的下体后,他们把波鼓进她的门和户,把风车进她的嘴巴里。
撑开双脚的竹竿中间拴上绳子,套上一头黄牛,使她八字分开的两腿斜着举起来。由一个人牵着牛,倒拖着雪梅在城里的大街上游行示众。
载着雪梅的小车「吱纽吱纽」地叫着,他们还在那拴竹竿的绳子上另拴一条绳子,由一个人在侧面拉着,一边走一边有节奏地扯动,使她的脚不住地左右晃动,赤的身体像游水的鱼一样扭动。她的一对耸立的椒无力地摆动着,立在口中的风车在风中哗啦哗啦地旋转,波鼓随着她下体的左右摆动发出断断续续的「咚咚」之声。
雪梅被这样下地游街游了一整天,到了黄昏,无赖们才把她拖回城门,放在黄老疙瘩拉她下山时的那辆马车前,把竹竿拴在车辕上,又继续示众了两天。
受到官方秘密资助的下小报《后庭花》,还把生殖器中着波鼓,被倒拖着游街的雪梅的尸体,以及被着柳枝摆在马车上的小红和玉莲的尸体拍成各种角度的照片,整版整版地刊登在报上,昼夜赶印,在省内各级城市甚至集镇免费散发。
汤德海让黄老疙瘩拿着他的回信先回月亮山,又派王凤山带了三个团随后赶来。
汤德海在回信中说:
「欣闻大当家击毙腊月梅女逆首,弃暗投明,余心甚。拟将过山风改编为独立旅,兹委任胡老玉为独立旅少将旅长,黄显奎(就是黄老疙瘩)为上校副旅长。为防腊月梅及共报复,着高参王凤山率部驰援,望胡旅长早下山,报效国……」
见到汤德海回信中过山风参加中央军的话,胡老玉到有些惑不解,黄老疙瘩这才告诉他自己把白雪梅三个的尸体转送省城的事。
胡老玉差一点儿气疯了,这不是把杀害白雪梅的屎盆子硬往他脑袋上扣吗?
不用说什么请人调停了,现在等于公开承认雪梅是过山风杀的,自己更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娘的,你干的好事!」胡老玉拔出来就要杀人。
黄老疙瘩「扑通」跪在地上:「大哥,你要杀就杀吧,我可以把心掏出来给你看,我这可都是为了咱过山风好好哇!你老是下不了决心,脚踩两只船,到时候,不管是国民还是共产都不会放过你呀!」
事已至此,胡老玉到已经没有别的办法了。既然人家已经当着那么多记者的面说白雪梅是他胡老玉杀的,即使查出真凶也没有意义,难道一个已经接受了国军改编的旅长,还要去向人澄清自己没有杀死敌人的事实吗?他知道,这种事情越抹越黑,如果替自己辩解,那只有给人留下笑柄。
他也终于明白,这一切都是黄老疙瘩的谋,但过山风现在已经是爹不亲娘不,不投中央军,那不是干等着腊月梅和八路军来报复吗?
于是,尽管雨燕和杜风志极力反对,胡老玉还是只能把一切都默认了。
(二十四)
王凤山来到过山风,送来了委任状,同时敦促胡老玉把队伍带到省城接受改编。
胡老玉不想把队伍带走,狮子山是他起家的地方,这山、这水、这人都有着一份特殊的情,而且他也明白,国民的目的是他手下那一千多号人,自己到了省城,等于被上万中央军像看贼一样看了起来,那还有个搞头!
因此胡老玉给他来了一个「拖」字,装聋作哑,不说下山,也不说不下山,只是今天说这,明天说那,要不就是装病不见客,王凤山想以三个团的兵力胁迫胡老玉,但现在人还在月亮山外,想实现胁迫计划也不容易。
于是黄老疙瘩再次发挥了作用,他现在已经成了副旅长,而且在王凤山的支持下,他也开始架空黄老玉。他首先控制了过山风在外面的眼线,等于打瞎了胡老玉的眼睛,一份份由「眼线」探来的紧急情报便由黄老疙瘩摆到了胡老玉的桌子上,情报说腊月梅同八路军已经作好了布置,装备了三万人要来讨伐过山风。
一时间,山寨中谣言四起,人心惶惶。
其实胡老玉很不愿意中央军屯兵寨外,但已经同腊月梅闹成这个样子,他是进也一刀,退也一刀,迫于形势危急,他不得不答应王凤山的三个团进山,驻扎于山寨所在的狮子山四周。
从此王凤山和黄老疙瘩整天围在胡老玉的身边,开始。他们软硬兼施,想让胡老玉立刻下令下山。
此时的黄老疙瘩早已成了王凤山的帮凶,在这外有大兵境,内有人横行的时候,胡老玉到自己已经无力回天,只得选择了逃避,他称病不出,把过山风全权给了黄老疙瘩,自己只保留了一个名义上的旅长头衔。
于是,志得竟的黄老疙瘩便作出了下山的决定。
进了城,已经是心如死灰的胡老玉,来了个不闻不问,猫在自己的家里,同雨燕过着闲散的生活,白天养鱼、喂鸟,晚上搂着雨燕拼命发。
偌大一个过山风,在王凤山和黄老疙瘩一伙谋家的纵下,开始向国民的炮灰转化。
黄老疙瘩终于掌握了过山风的实权,有了王凤山撑,他开始在部队的各个层次排挤胡老玉的人,同时安自己的亲信。
黄老疙瘩一伙儿都是土匪出身,心黑手辣,胡作非为,过山风的弟兄们在他们的威下子越来越不好过,一些因为对他的倒行逆施公开表示不的老弟兄还被他冠以抗命和通共的罪名,有的关,有的杀。
那些当初因为害怕腊月梅报复而力劝胡老玉投靠中央军的人才明白自己上了当,原来暗算白雪梅完全是黄老疙瘩一伙儿借机篡权的谋,他们后悔不迭,纷纷到胡老玉的住处来,请求胡老玉重新出山,领着他们奔向一个光明的前途。
但胡老玉又有什么办法呢?他现在已经是笼中的鸟儿,想飞也飞不了哇!一天一天的,胡老玉便在郁闷中渡过。
这一天,已经在家里猫了近两个月的胡老玉想出去散散心,与雨燕一起便装从家里出来,坐上两辆黄包车,想到戏园子里看看戏。
刚刚走到闹市口,一个叫卖报纸的声音让他把车停了下来。
胡老玉家里每天都有人给他送报纸看,卖报纸有什么新鲜的?但胡老玉却听到了一个悉的名字。
只听那卖报的喊道:「大家看完了这本书,再看这张报纸,这上面都是前些时候腊月梅被过山风击毙,光着股示众的像片儿,这可是《后庭花》的绝版,我们掌柜的花了两块大洋才从一位老农手里买来的,只此一份,五块大洋起价,大家出价呀!」
有人在喊:「五块我要了。」
「我出六块。」
「我出十块。」
「……」
在外层听到叫卖声而围过来看热闹的人们纷纷议论:
「兄弟,卖什么呢?」
「前几个月的《后庭花》增刊,就是那三个腊月梅的女匪,光股游街的报纸。」
「你看过吗?」
「没有,听说是《后庭花》的人在大街上发的,不要钱,我没赶上,我们街坊得了一份,藏在家里不肯给我看。」
「你说这个过山风可他妈真不是玩意儿,当年人家腊月梅可是冒死把他从鬼子手里救下来的,现在他竟然忍心把人家给杀了!」
「可不是,这就叫人心隔肚皮呀!为了自己的荣华宝贵,连救命恩人都害,真缺德!」
「杀人就杀人吧,干嘛把人家一个好好的大姑娘,光了送来?这叫什么德行?!」
「原来打鬼子那会儿,我还觉着这过山风不错。现在这人哪!唉!」
胡老玉一听,脸上像着了火一样,「蹭」地一下子就从车上蹦下来,把一张钞票往车夫手里一,几步便挤进人群中。
只见那是一个卖旧书报的小门脸儿,里面正有一个伙计举着一份报纸在门口里头喊叫着,门外一群衣着华丽的公子哥儿正在喊着价。
胡老玉一步蹿到门口,不顾小伙计的阻拦,一下子闯进屋里,劈手便把那张报纸给抢了下来,拿到门口,借着外面的光亮一看,不由气得面红耳赤。
那报纸名叫《后庭花》,一听名字便知道是个下九的小报,只见第一版上便是一张整版的照片,上面是三个赤条条的女尸仰躺在三辆马车上,头版标题是:「过山风弃暗投明处决腊月梅女匪首」,再翻到第二版,看到三个女尸的面部特写,不是白雪梅还是哪个?
黄老疙瘩只告诉胡老玉他派人把白雪梅三人的尸体送到省城作见面礼的事,并没有告诉他三个姑娘都是扒光了才送去的,而且还光着身子在省城展览。直到此时,胡老玉才真正了解了事情的真相,把黄老疙瘩一伙儿恨得牙直。
看看上面的文字,总的意思是说雪梅是因为给胡老玉跳舞而被他气不过毙的,又由他胡老玉派人送给汤司令作见面礼。
再看后面各版,三个姑娘全都分着双腿,暴着女的私处,特别是雪梅的赤尸体被倒拖在黄牛后面,户中还着波鼓凌辱的惨状,胡老玉再也控制不住了,如果不是因为自己那一时的错误决定,雪梅的尸体无论如何也不会被人如此作,他几把把那报纸撕得粉碎。
「哎,先生,您这是干什么,这可是我们花了大价钱买来的,你给撕了,我们吃什么?」小店的伙计和老板急忙跑了过来,拦住了气哼哼想要闯出门去的老玉,外面那一群竟买报纸的公子哥儿们也纷纷喊叫起来,把胡老玉围在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