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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大陸工作的日子(修訂版)】【全】作者:tot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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评论列表 (79)

mssj1984 2024-08-18 05:18: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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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接了光的訂單,工廠內頓時熱鬧起來,這兩星期甚或要開始加班,令廠內眾人都鬥志高昂。

有了一些維生素後,阿定開始接觸他以前相的歐洲客戶,在接洽的過程中,他們也帶來不俗的回應,連番令人鼓舞的利好消息,令kinxxx的霾慢慢散去。

阿安逐漸多了回公司幫忙,她間或會嘗試找我商量生產、排產的問題,以幫助她處理訂購原材料及控制存貨,跟我說話時亦較以往客氣,處事時也比較沉實。

比起這大半年來對我不啾不啋的態度,簡直是不可同而語。如果黃生可以見到今天的阿安,會否到老懷安呢?

我有時候會想黃生有正眼看過這個女兒嗎?其實如果正眼看阿安,她也實在長得不錯,她的睫很長,眼睛很大,穿衣服很入時,緊身的衣服令她看來有點纖瘦,她的腿很長,穿著長靴子很好看,祗是她不大喜笑。

阿輝和阿仁隨著最近工廠的發展,回廠的時間也較前為多,我們有時會3個人一起宵夜。阿輝給我的覺,是他的見識很不錯,分析闢,而且思路靈活,他除了是很俊朗外,還有幽默,我相信他必定倒不少女孩,難怪就是阿雯也為他傾倒。

相對來說,阿仁的長相便比較抱歉,而且他工作並不算很細心,但他卻很努力,May曾跟我說阿仁為了找資料而工作至深夜,雖然這並不代表他很出眾,但至少他能夠顯示了他的誠意。

阿輝每次總有很多話題,但他很少提及以前的工作,因為他說那些都是苦痛的回憶。

採購部在阿輝的領導下,亦逐漸踏上軌道,分工比前仔細,採購回來的價錢雖然比前便宜不了多少,但卻比前在時間上及存貨上控制較好,在這個非常時期,時間控制比成本控制還更重要,當然說的不是太過份的價錢吧!

而他和阿安亦看來合作順利,於採購上,阿安讓阿輝全權處理,這令阿輝可以自由地組織他的規劃。

出奇地沒有小黃的制肘,阿仁的事情亦比想象中順利,他甚至有餘裕改善Q。C。的執行和Q。A。的設計,但我亦提醒他不要太過投入於Q。C。部的工作,因為Q。C。執行和Q。A。的設計應該保持獨立,而避免個人思維上所做成的偏頗。

這晚,阿仁和阿輝一同離開,我跟阿雯和小薇在討論今天的生產問題,我們要把這期間的生產看得緊,每天的進度都要保持一定數量,而壞貨比率亦要求保持在3%以下,避免有期或是過多壞貨情況出現。這段時間令一向都沒有這些概念的工人,長期處於緊張中,但大家都能夠明白,這可是工廠生死存亡的一役。

晚上加班沒多久,我們仍在寫字樓討論和檢討,忽然聽到廠房內傳來陣陣擾攘,正當我們探頭從窗外望去,鑄部的組長跑來大叫:「樸哥,樸哥,出事了!」

我連忙跟他跑到鑄部,啤機旁站了一大群工人圍觀著,組長喝罵他們讓開,我看到一個年青員工,身鮮血,面上冒汗,剛鬆開了機器讓我們看到兩隻被扁了的手指。

組長把扁了的手指拿了出來,我連忙著人拿一個載冰的膠袋,把手指放在其中,然後駕車把他送到醫院。

醫院看到那片完全扁了的手指片,不用斷定也知道不能重駁,我為此到內疚,這青年沒有為了失去手指或因劇痛而哭,但卻為了想到今晚要一個人留院而哭了出來,他說他很怕孤獨,也怕黑,我答允找個人來陪伴他。

回到工廠後,我找了一個他的同鄉到醫院陪伴他,並給了他幾十元供他倆買食物及用品。

我有想過是否忽然太趕工,令工人太緊張又或是導致休息不足呢?我們是否要重新檢討工作程的編排呢?

事情就是這樣湊巧,跟著十天內,我們有5個工人送了進醫院,而且都是蠻嚴重,還要留院,更意外的便是5個工人都是些老經驗的工人,奇怪是沒人去懷疑是工作力增加的問題,反而很多人歸究風水或是神鬼問題。

我們在下午時候增加了15分鐘的休息時間,希望他們可以放鬆一點,但祗是過了幾天,又有一個工人不慎從階梯跌倒,幾級的階梯竟然跌斷了一條腿,這些事令工人們的士氣跌到低點,更而影響生產等問題,這可把我們得頭如斗大。

部是重災區,主管阿強和組長阿基一起來到我的辦公室,敲敲門,我請他們坐下:「樸哥,不好意思,打擾你一會。」

「甚么事嗎?為了今天的意外問題嗎?」

「是啊,工人們現在人心惶惶,都說工廠鬧鬼,所以才會有這樣多人受傷,由過年後至今祗是個多月,便已經有6個人送院,他們都說一定是碰上了門事,所以都很擔心!」

「鬧鬼?不是吧!我承認現在可能工作量會較前多了,但事實上亦不算難以負荷,這應該算是意外吧!」

「樸哥,我明白,但是始終要平息他們的恐懼,昨天還有人說親眼在宿舍外見到鬼,我想應該是外面起公路,改變了風水,所以才會令人受傷。」

我明白這種盲和的心理,祗好對他們說:「那你們有甚么辦法呢?」

「樸哥,我說不如我們辦場法事,讓大家安心吧!」

本來我不大讚成求神拜佛的,但如果真的可令大家安心,我也不會反對:「阿強,阿基,過幾天,我會找個人擇個吉,做場法事,吃點燒,讓大家安心吧!」

廠長阿明結果不知從那裡找來了8個和尚和一些誦經的,我半信半疑地看著他們煞有介事地灑米,拜祭,結果我們給他們舞了一天,但說來也不知是巧合還是真的如有神助,意外從那天起便真的再沒發生。

離開貨前兩星期,光派了Q。C。來作中期檢驗,這次的檢驗集中在產品的安全和上,經過這幾星期的嚴格執行,一切都進行順利。

送走了光的Q。C。同時,我亦立即趕回香港直往機場,因為我答允了要往接機,今晚凡兒乘夜機到步。

當我看到穿著一身素衣服的凡兒步出機場時,我們相互笑笑點點頭後,竟然有種陌生的覺,她帶著尷尬地跟我說:「我還沒有找到留宿的地方,我可以借住在你家幾天嗎?」

「沒關係!反正我長期留在大陸,地方也接近空置狀態。」

她微微笑了笑:「那便好了!」

「回去再說吧!」我在想水松板上還貼了她的照片,要怎樣蓋起來呢?

就是正想離去的時候,我看見一個悉的身影步出閘口,跟她對望著,雙方都到愕然。

慧晶看到我身旁的凡兒,當然比我更意外,她好象一臉會意的神態地點著頭,反而凡兒臉不在乎地跟她點點頭。

我喉頭乾澀地跟慧晶說道:「要一起吃飯嗎?」

「嗯!」

「住那家酒店?一起走吧!」

「……」

我們三人便一起離開機場……

mssj1984 2024-08-18 05:18: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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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來這裡要留多久?」我用這話題來打開了話閘子。坐在一家人少稀疏的餐廳,三個人都表現較拘謹。

「還沒確定,請了一星期的假期,本來想到東莞找你,然後約你一起外遊,但現在看來不行了。」慧晶說完後望著凡兒嘆息。

我有點尷尬地看著她們,祗好說道:「最近比較忙,也許不能離開工廠太長子,下星期還有一個美國的客人會到工廠參觀,所以這兩星期會比較難安排,真的不好意思。」

超過十五分鐘的沉默令我如坐針氈,慧晶一臉沉思,看著她好幾次把想說的話下來,跟凡兒的一臉不在乎,成了個強烈對比。

好不容易把晚飯吃完,付賬後,我們站了起來。

「慧晶,你訂了那家飯店?」

「我沒有訂飯店,我本想到港後直接到東莞才找住宿。」

我呆了一呆,凡兒忽然說:「慧晶,你可以到阿樸家住啊!我祗是借住幾天,然後找到地方便會搬走。」

我看看慧晶,便尷尬地跟她說:「不嫌地方少的話,可以暫住我家裡,況且我應該也要下週中才回東莞,屆時一起回去探望小云吧!」

慧晶的眼神很猶疑,看著我和凡兒,我想她是在估量我和凡兒的關係:「凡兒跟我是美國時認識的朋友,她這次回來是我邀請她到公司幫忙,因為倉促,所以暫時借我家裡。」我應該這樣說嗎?這樣不是把我和凡兒的關係推回起點嗎?

我的說話沒有令慧晶釋然,但凡兒的一臉不在乎卻令我有點猶豫。

就在這個晚上,出乎意料地我們三個人住在同一個屋簷下。

我請她們在客廳中守候,我先進房間,把照片收藏妥當,她們互相禮讓了一陣,最後是凡兒睡我的房間,我和慧晶睡客廳,理所當然地是慧晶睡沙發,我便睡在新買的按摩椅上。

從窗戶中灑進來,我看著這個月,卻有點不安的覺,自己的心到底在想著甚么?

「唉~~」慧晶的一聲嘆息劃破了寂靜。

「睡不著嗎?」我望著睡在沙發上的慧晶。

「嗯!」

「睡不慣沙發了吧!」

「凡兒是你現在的女朋友嗎?」

「應該不算是吧!」

「那你喜她嗎?」

「我也不能肯定,自從你告訴我跟阿聰在一起以後,便沒有在情上想太多,接著認識了凡兒,但你也知道,我不是一個可以容易認清自己情的人,而且我也不懂表達自己的情,但誠然現在會是有這個意識會將情投放到她身上。」

「阿樸,你知道嗎?上次在澳門時,那是新月的時候,我以為我們雖然不能走在一起,但兩顆心仍然很近,這個農曆新年,我跟阿聰往本旅遊,卻不斷希望身邊的人是你。回去以後,想得很清楚,跟阿聰提出了分手,好好的收拾了心情後,決定了這次要跟你搞清楚這段關係,我不想大家在糾中帶著遺憾去回望這段情,更不想終有一天等至大家都回不了頭才來後悔,但看來還是遲了一點點。」

我不知應該說些甚么,為何我倆每次衝開枷鎖去面對一切時,總是遇上一些大障礙,這是否說我倆的緣份祗是如此呢?

慧晶見我好象沒啥反應,她續道:「今天雖是月的時候,我和你睡得這樣近,但心的距離卻是最遠。當我決定要來時,我想給你一個驚喜,靜悄悄站在你面前,然後告訴你我的想法,但當我出閘時,見到你跟另一個女孩走在一起,我就像是從夢中硬被拉出來。」

說完這話後,不知道慧晶是睡了,還是因我仍沒回應,大家也再沒說過半句話。

第二天早上,梳洗過後,到了附近的粥店買了油條白粥作為早點,回到家時,看到慧晶和凡兒正在一起暢談,她們看來較放鬆一點,沒了昨夜的拘謹。

吃過早點後,我跟慧晶說道:「慧晶,不好意思,今天早上要帶凡兒往辦公室面試,晚一點再約你吃飯,好嗎?」

我想把凡兒安排作阿定的助手,因為阿May的英文水平比較普通,而且她祗是幫阿仁、阿輝和阿安,已經夠她忙了當阿定面試凡兒時,我亦被阿康急召到總公司。到達總公司時,阿康已在會議室等我,旁邊坐著一個年青人,年紀看來跟阿康差不多。

那年青人看到我進來,連忙站起來,用力的握著我手:「樸哥嗎?久聞大名,我叫湯米。」

阿康接著說:「湯米是我的助理,先讓你們認識,電器廠的事,我實在沒時間打理,所以可能你跟湯米後都會多接觸。」

湯米臉堆道:「樸哥,後還要望你賜教!」

我總覺得他的笑容很虛偽,而且看來油頭粉臉,潛意識總叫我對這種人敬而遠之。雖然這種pre-justice不甚科學化,但總是很準確。以前讀書時,老師總教道,不要因第一印象而把人標籤,但事實上大部份人都會如此,尤其是對異

我們祗是用了30分鐘時間來作了簡短的會議,但其中20分鐘是湯米對阿康的歌功頌德,這令我看來有點苦惱。

阿康看來對聽這些獻媚的說話,到非常習慣,亦對湯米甚表讚賞。但對於旁人如我,便有種倒胃口的覺。

好不容易才捱完這半小時,我不知道會否終有一天我會喜拍在自己身上,但至少今天我覺得真的很難過,還有點遺憾。

相對來說,還是回到自己的地頭才會舒暢一點,但就算是回到香港的辦公室,也總是覺得比不上在廠內的工作環境。

阿定對凡兒的面試表現尚說可以,他認為凡兒雖然較內向,但心思縝密,而且對事情整理顯得井然有序,這對於我們混的公司歷史來說,而有莫大的裨益。我們都同意暫時不要揭穿她是我介紹來工作的,這樣對大家工作都會比較好過一點。

下班後,我約了慧晶午餐,凡兒藉故沒跟我們一起,難道她是想給我和慧晶機會?

我們相約到了赤柱吃午餐,當坐在海旁時,吃的已是下午茶,消磨了幾小時,然後晚上我們便到了山頂看夜景。

山頂的夜景可說是香港最值得去看的地方,慧晶一直倚在我身旁,我們沒有說太多話,祗是一起看夜景。

慧晶最後跟我一樣,祗在香港逗留了三天,星期一早上便離開香港,臨行前她祗留下一句說話。

「原來我倆已經錯過了。」

回到東莞後,我深呼一口氣,味道好象比較香甜,雖然東莞的空氣平常仍是這樣混濁,但下雨後便會嗅到這陣香甜。

回來要好好準備TC這星期的探訪,這是我們第二個突破。

走出公車站時,電話響起,阿雯說道:「樸哥,不妙了!海關正在查廠。」

我淡然道:「又要來收錢了嗎?你找廠長回來處理便可以。」

阿雯氣急氣壞地說道:「廠長已在這裡,但卻是給他們扣押回來的,而且看來這次不是要收錢般簡單,我還見到他們有帶封條在手。」

封條?不是要封廠吧?!究竟發生了甚么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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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話不說,便立即驅車趕回工廠。煙霧漫的會議室內有三位身穿制服的海關和我們的廠長阿明正在煙。

「你們好,我是阿樸,是這工廠經理,請問阿明發生了甚么事呢?」我逐一走前跟他們握手。

「阿樸嗎?你們工廠做事手法可不如的名字般樸實啊!」他一口煙的向我來。

我從他們的神態中,受到他們的不友善,他們不像以前那些祗是想來抓油水的官員,隨意的在科打諢。

「可以讓我先了解發生了甚么事嗎?」

「啊!發生甚么事你不知道嗎?你不是這裡的經理嗎?幹嗎在裝傻?」

「不好意思,我想事情可能有點誤會,對於現在的一切,我還是如墜霧中。

或許如此,先給我十分鐘時間,讓我先跟阿明瞭解事情,才來向你們解釋事情始末吧!」

「不用麻煩了,就當你是一無所知,我現在便給你說清楚你們犯了甚么事!」

「那麻煩你了!」我看到他們大刺刺的模樣,到有點氣,但無奈仍未清楚狀況,祗好忍氣聲。

「你可知道你們工廠在區內以甚么聞名呢?」

我聳聳肩,看著阿明。

「你們這裡是出名生意少,沒有生機!專門幹些偷摸狗的事!」

我聽到後祗好苦笑。

「本來生意上的好與壞,不關我們的事,可是過年前你們卻莫名其妙地申請購買機器,這卻惹得我們懷疑,一家沒生意、已是機器過剩的工廠,怎會增加機器呢?」

我望向阿明,見他也是一臉無知。

「現在我們就是懷疑你們代別人私自買賣機器,騙取國家批文,在審判前我們要勒令你們立即停工。」

我聽到要停工,便到心頭一震,但仍叮囑自己要冷靜一點,至少不要讓他們到我很擔心需要停工。

「各位關長,要停工好象嚴重了一點,你們給我一星期時間,我會把事情清楚,然後給你們一個代,請給我一個面子!阿明,你先跟這些關長去飲茶,然後回來我才跟你好好了解事情。」我心裡也暗地盤算,這正好先讓我招呼了TC週末的探訪。

「阿樸?你憑甚么要我賣面子給你,好!就當我賣你面子,但也不值一星期吧!明天下午,我們再來,你給我們一個好好待吧!」

「一天太少了吧!反正都是一樣,給我五天吧!週末時份給你們一個詳細解釋,絕不隱瞞。」

「不要多說了,3天,這是最多我們能接受的!」

3天嗎?還是趕不及TC的探訪,即是說我們一定要在週四前解決以趕及這次探訪。看著那班人大模大樣的走出去,一俟他們離開,我連忙要阿May幫我訂一輛櫃車於週三裝貨,務求於本週可以順利貨給光,至少可以做多少,便多少,避免這事糾不清時,影響貨期。

代完後,我走回自己房間,阿雯尾隨而進,我示意阿雯先不要說話,因為我要先找一個人,一個無論我遇上任何麻煩都會是第一時間找的人~陳總。以往找他都是因為要他幫忙,這次也是要他幫忙,但卻是要他找一個人-他的妹妹阿香。

我知道阿香一定會是這件事的關鍵人物。

陳總收到我的電話時,劈頭第一句便是:「阿樸,很久沒見啊!最近好嗎?」

「阿香在那裡?」

「甚么事?」

「阿香究竟在那裡?」

「阿樸,究竟發生了甚么事?」

忽然我似乎用盡了我的耐,按捺不住,狂吼道:「阿香究竟在那裡?」

我想電話那邊的陳總都給嚇呆了,他呆了一陣才道:「我試試回家找他!」

掛線前,陳總丟下一句:「阿樸,就算髮生何事,也不用這樣吧!」

阿雯見到這樣的我,也靜悄悄地退出了辦公室。

我也打了一通電話給林總,告訴他事情始末,他說幫我瞭解一下,但他也對我說,如果海關如此高調辦事,那可以科打諢隨便敷衍的機會便會較少。

聽到這裡,祗覺得心煩,為何每次稍為順利,總有一個大難關等我呢?

阿雯過了約十五分鐘再次進來,她有點被嚇怕的樣子。

「樸哥,我可以進來嗎?」

我點點頭,沒有張望她,我竭力的去抑的己的緊張和怒氣。

「有甚么事嗎?」我仍然低著頭,處理桌上的文件。

「你有否想過這件事除了阿香外,還有其它人參與呢?」

「還有誰?你知道些甚么?」我雖然勉力抑自己,但還是把阿雯嚇倒。

我見到她這模樣,柔聲道:「對不起,我太緊張了!」

「我祗是過年前經常看到她悄悄談電話,那時不以為意,但現在回想起來,便覺得有問題。」

我點點頭,當然我明白這件事上,阿香是代人用我們的文件來訂購機器,而很大可能是離這裡不遠的工廠,但就是這一類,可以用到啤機的工廠,這一帶中沒有一千也有八佰吧!

阿雯離開我辦公室時,亦丟下一句:「樸哥,這半年你真的變了很多。」

我停了手上的工作,細想這句說話,我真的變了嗎?

電話響起來,是陳總打來,他祗說:「找到阿香了,我們現在到了小云家,你現在過來吧!」

「謝謝你,相信我,我會做一個公平的決定。」

到了小云家,看到一臉頹喪的阿香,站在她身旁的還有一臉焦急的陳總。

「樸哥,我祗是受人利用而已,你相信我,我甚么事都不知道的。」

「受人利用,那人是誰?」

看到阿香吐吐的模樣,我便有點急起來,我忽然怒道:「究竟是誰啊?」

「你幹嗎罵我妹妹?你這樣叫我們怎去相信你可以持平處理,你現在就已經認定我妹妹是壞人嗎?你現在是盤問犯人嗎?枉我平時待你如親兄弟……」

「好了,好了,算我不對,阿香,究竟是誰?你不說我怎樣幫你?」

這時的阿香已經哭得一塌胡塗,她已有點歇斯底里:「是黃生呀!小黃呀!」

星期一晚上,離封廠限期祗有兩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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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覺間便已經天亮。

我仍想著阿香不停的說著:「我是無辜的。」

阿香說在我去了美國期間的一天早上,她在街上碰到小黃,小黃面笑容的與她閒話家常,然後便對她說工廠過了年後生意會有所增長,所以打算大量增加機器,她不疑有他,便到海關;申請增加機器批文,小黃還對她說過年以後便會把我辭掉,所以這件事不需要告訴我。

於是這事便是一直瞞著我來進行,而事情亦進行得很順利,阿香說她知道機器已經到了大陸,祗是她這幾星期都沒有回過工廠,所以也沒有多大留意機器有否送到工廠,這亦是阿香口中說出的故事。

我相信這故事嗎?我隱然覺這故事是有犯駁的地方,但又說不出問題出在那裡。

每次到了這個時候,小黃如往常一樣失了蹤影,在這有限的時間內,我祗好求助阿康,我告訴了阿康這事後,希望他可以把小黃找回來代事情的來龍去脈,但他祗說會派湯米來調停這件事。

派湯米來?他來可以做甚么,連我們都束手無策時,這個湯米究竟是何人物,可以化腐朽為神奇呢?

這天,我們在全力趕貨,因為我們必定要在這兩天把全部貨趕出來。

直至下午4時多,我才接到林總的電話:「阿樸,情勢有點不妙,他們說這次是政府要打擊買賣走私,所以一定要找人來作祭品!」

「有辦法可以想嗎?錢可以解決嗎?」

「這次比較麻煩,都說是政府要辦事便比較困難,而且刑罰會比一般個案為重,所以要小心處理,他們給予我意見是至少要一個人來認罪,把一切承擔,這樣可以把工廠的損失減至最低。」

「還有其它選擇嗎?一定要找個人來認嗎?」

「你不要以為可以找人來頂包,這祗會把傷害放大,試試勸服肇事者由他親來代吧!」

「明白了,謝謝你!」

「不要跟我來這套,過了這事後,我們出來開心吧!」

我沒有為了聽到這件事可以找到出路而高興,因為這是推一個人作墊腳石的出路。

我現在最希望便是今天晚上湯米把小黃帶回來,好好的大家商量把這事解決掉。

這是漫長的一天,等到湯米出現時,旁邊的卻是阿輝,而不是關鍵人物小黃。

在這緊急的時候,偏是會有人嬉皮笑臉地攪局,我在追問小黃蹤影時,湯米笑嘻嘻地跟我說,小黃會放假一個月,甚至可能更長的子。

我氣得不知道該說甚么話,怎么會有人不負責任至這地步?

再稍遲的時間,阿安也回來了。

湯米是第一次來到我們廠,在阿安回來前的一段時間內,他四處參觀,看得很仔細,更會向一些員工發出指示或意見,這令我覺得有點奇怪,首要不是先解決封廠這件事嗎?而且暗地裡是否有些事情正揹著我在進行中呢?

跟這湯米說話,永遠就像是碰著軟釘子,他祗是嘻皮笑臉的跟你打哈話。

我勉強自己要撇開那些打岔的想法,這兩天祗是要完成兩件事,把光的第一張訂單完成,還有首要的便是把阿香這事平定,但明顯是阿康是站定在小黃的身前。我可以不傷皮的把阿康移開嗎?

差不多下班的時候,我們才可以開始會議,除了阿安和湯米外,阿輝也列席與會中。

在會議中可以不時看到湯米表現他的滑頭,每次提到小黃時,他都以阿康來卸掉,在接近兩小時的會議中,看來阿康是希望阿香可以背起了這個捅子,而短期內小黃亦會因這事而先避風頭。

而對於犧牲掉阿香或是誰人來保存小黃,他們都沒啥意見。我努力為阿香作一些辯護,因她是在不知情的情況下,而為“公司”做事,在這情況下,怎可讓她背這黑鍋!我把所知的事說出來,希望可以讓他們面對正義。

會議完結前,我問他們:「你們真的不介意去坑殺一個無辜的人嗎?阿香是給小黃騙去為公司做事的,但現在大家可以去正視這件事嗎?」

他們都呆望著我,湯米笑了出來,我對他的不禮貌到極度的不,怒不可遏地問道:「你這樣笑是甚么意思呢?」

湯米仍是未能遏止笑道:「你真的相信這個阿香是被矇在鼓裡,在受騙的情況下而做事嗎?」

湯米終於止住他的笑聲,他的笑聲真的很刺耳:「阿樸兄,如果你還有任何疑問,你可以找這個阿香去問清楚!還有一點想告訴你,來這裡工作兩星期,不停的聽到對阿樸哥不同的讚譽,看來大家都是有點過譽!哈哈哈……」

我有點狐疑這是否湯米甚或是阿康的煙霧,但我是否過度相信阿香呢?相信阿香是因為她是陳總的妹妹嗎?

這時阿雯忽然闖進來:「樸哥,可以出來一會嗎?」

我跟著阿雯到了包裝生產線上,發現所有工人都停了工。

「發生甚么事?怎么全停工了?」我又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緒,受了湯米的影響,令我失去了往的從容。

「樸哥,紙箱的尺寸不對,所以本包不了。你看我們的手指和手臂全都給彩盒和紙箱傷了。」我看到那幾個負責放彩盒進紙箱的工人真的給了幾道血痕。

看到這個情況,亦不忍再責備他們,便要阿雯把他們先分到其它組別幫忙,另外立即再訂回合尺寸的紙箱。

忽然這一刻真的有點很累的覺,怎么總是每樣事情一起不對頭呢?

心裡面仍有種覺,這次阿香的事,我總是有些事忽略了,但始終想不出來。

究竟自己在這事裡犯了甚么錯呢?要不然,怎會每一樣事總是不遂意?

開始到有點無力的覺。

總是覺得以前工作的地方,大家有點眾志成城的毅力,但這裡沒有,是因為我也失去了這種毅力嗎?

阿雯一邊問我明天走貨的安排,一邊回到會議室,我託阿雯一家要把所有的貨於明天付運,免招麻煩。湯米已經離開,阿輝和阿安卻仍在那裡,阿安和阿輝看來好象有點尷尬。

「湯米呢?」我問道。

「回香港了!」阿安答道。

「那你們呢?」

「怕你氣悶,今晚陪你促膝夜談!」阿輝開朗的笑著說。

我祗能幹笑幾聲,事實上叫我擔心的事實在太多了。

這一晚我和阿輝都喝了很多,當我醒來時,我已忘記了是怎樣回宿舍,蒙朧間,祗是不停的在腦內縈迴:「要騙人便要騙一輩子,這是對受騙者的一種尊重。」

雖然不斷縈迴,但總是想不來這句說話是在那裡或甚么時候聽過。怎么想,也想不出來!

離開星期四還有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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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夜做了很多夢,夢中看到很多人揹著我偷笑,四方八面傳來的聲音都在說:「要騙人……便要騙一輩子,這是對受騙者的一種尊重。」腦內不停縈迴著這兩句說話,是曾聽過誰說的呢,還是內心對自己的告誡呢?想不出來,怎么想也想不出來……喝醉了酒的第二天早上是最難受的了,頭痛、暈眩、心神不定,還有想吐。

整個早上都像是在夢遊一般。

阿雯看到我的樣子,走來對我說:「樸哥,很辛苦嗎?要休息一天嗎?」

看著阿雯的親切,我想對於現在任何人,有任何形式的關心,我可能都會有點動:「謝謝了,但無論如何,這星期都絕不能休息。」

她拿了一杯濃茶進來:「喝了會舒服一點。」

今天的阿雯看來像是特別乖:「謝謝你!」我喝了一口濃茶,才徐徐的問道:「嗯,紙箱廠那邊會於甚么時候送過來?」

「由於數量太多,他們已答允幫我們先趕工,但說怎樣也要傍晚時份才能全數送過來。」

「可以下午時我們派人先取部份回來嗎?要裝一千七佰多箱,可不是短時間內可以裝完。貨櫃會於甚么時候可以到廠?又甚么時候離開?」

「我先試試問紙箱廠,看看他們下午前會有多少紙箱備妥再作安排吧!貨櫃會於約六時多到廠,但要於十二時前離開,不會過夜。」

「那現在完成貨量約多少?」

「約七千,仍未裝箱,但如無意外,今天十二時前應可完成。」

我稍為放心一點,因為這可能是這星期內唯一的好消息。我對阿雯笑了笑作為謝。

「樸哥,好象很久沒見你笑過了!」

我想了想:「對不起,累你擔心了。過了這星期,跟你和小云及小薇吃一頓豐富的晚飯,甚么都不理,休息幾天,好嗎?」

阿雯看來很高興的點點頭。

「嗯,你不是說喜阿輝?要我也把他叫來嗎?」

阿雯聽到後,忽然正道:「你不覺得從美國回來以後,你都不開心嗎?如果可以見到回覆開朗冷靜的樸哥,誰會看那個阿輝?」

我笑了笑,揮揮手,示意她快點回去工作,可能這是第一次,從阿雯身上到一份窩心的覺。

我也撥了一通電話到香港:「阿定,今天下午,TC的萊利和加利會抵達香港,試試聯絡他們,看看可否推遲幾天才帶他們到廠,因為直至現在還未知道我們星期五能否繼續如常工作,多給幾天時間讓自己想想折衷辦法,會比較寬心一點。」

比吃飯的時間早了半小時,我回到宿舍想多睡一會,因為我知道今天會是漫長的一天,剛開門時,卻聽到阿安說:「你現在算甚么意思?過河拆橋嗎?」

阿輝沒有繼續說下去,我想他可能是聽到我回來的聲音吧!

我走過長廊看到他們,便隨口問道:「剛睡醒嗎?差不多吃飯時間了,你們先吃飯,下午再商量對策吧!宿醉後,我有點捱不住了,要回來小息,不用叫我吃飯了,你們慢用吧!」

阿輝很狐疑的看著我,我想他是想從我眼神中猜測我有否聽到他們的說話。

「太累了,下午上班後再談吧!」

回到我住的一層後,睡前打了電話給阿雯:「阿雯,如果飯後不見我回來,你過來把我醒,不要讓我睡太久,門沒有上鎖,直接進來便可以,好嗎?謝謝你!」

這個多小時,我睡得很,當我醒來時,看到阿雯坐在邊幫我撥頭髮,她一臉關心看著我,忽然見我醒來,面上紅了起來。

我笑了笑:「勞煩你了!」

她忽然伏了在我身上啜泣:「那天在醫院時,你就是這個樣子,眉頭總是在戚,令人很擔心。」

我輕撫她的長髮:「阿雯,謝謝你!」

回到工廠,抖擻神,小睡片刻,令我回復了神,又再次開始努力。看到桌面放了一碗炒飯,便吃了起來。後來阿雯告訴我,小薇見我沒吃飯,特地叫小云帶過來,這三個傻孩子!怎么我忽然讓這三個小孩子擔心了?

吃過飯後,我撥了一通電話給陳總,看看阿香的情況。

陳總聽到我的聲音便在罵,仍說我要坑殺她妹妹。

「陳總,你冷靜點!先解決這件事,再作打算吧!你和阿香現在有時間來廠嗎?」

過了約一小時,陳總和阿香便已經坐在面前。

我意圖心平氣和的跟他倆說:「陳總,有想過這事是怎么發生的嗎?」

陳總仍在憤憤不平:「阿樸,總而言之,你一定要保住阿香,念在我幫了你這么多次,你也不能恩將仇報吧!」

「你肯定阿香已把所有的事實告訴了我嗎?你們要我幫忙,但又不肯透真相,我上次意圖替你們辯護時,還給人取笑我無知呢!這情況下,你教我怎樣幫你們?」

「喂,阿樸,你以前要我幫你,那一次我有問你原因,那次問你甚么鬼真相,不是你開口,我便立即幫你赴湯蹈火。」

「我完全明白,回來這年多,我真的受了你很多恩惠,在這點,我真的非常謝你。但問題是,既然以你的地位都不能保住阿香,我又何德何能呢?如果道理在我方,當然跟你赴湯蹈火,但現在呢?你可以肯定的告訴我阿香真的是無辜嗎?我對這件事有太多疑點,但卻無從稽考,那我可以怎樣去提阿香辯護呢?」

「那小黃呢?你們又打算放過他嗎?如果阿香是犯罪,那小黃才是首領,為何你不把他也出來呢?」

我對於此點,真的有點啞口無言!陳總說得對,在這層面上我真的不能做到一視同仁。

湯米不知在甚么時候又回來了,他看到陳總和阿香在我房間,便逕自走了進來。「你們是阿香和她哥哥嗎?可以借步來這邊談談嗎?」

不知這湯米故甚么玄虛,但對於他,我有說不出的厭惡。

陳總和阿香約十分鐘便從會議室中出來,經過我房門外時,他憤憤不平道:「阿樸,我丟了狗眼,想不到你還懂這一套,以前真的小看了你,真有你的,認識你這人,也真讓我裁得到底了。」

我想把陳總叫住,問清楚來由,但他已匆匆拉著阿香離去。

我站在大門旁,看著不肯停下的陳總離開。

阿雯看到我失神的回到辦公室,便立即進來報告:「紙箱廠通知我們失了點預算,現在的數量為數仍然不多,六時前可能祗有約五佰個,餘下的可能要於十時前才可以全數送回。」

十時?剩下2小時要包裝一千二佰箱,可能是不可能吧!

我深呼了一下,便去阿雯說道:「沒辦法吧!五佰個,也要先收回,然後有多少算多少吧!」

看到湯米走過,便丟下阿雯,跑向他,剛好阿安和阿輝也剛從工場回到辦公室,湯米早我一步說:「我們先開這個“特別”會議吧!」

還沒坐下,我便立即質問湯米,他對阿香和陳總做過些甚么?湯米仍然嬉皮笑臉地道:「沒事啊,祗是跟他們分析利害而已,看他們剛才的反應,應該明天會逕自認罪了。放心,我辦的事,你們一定可以放心。工廠應該不會被牽涉在內。」

我才不信會這么簡單,我認識的陳總是一定不會罷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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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

與其花時間在這種無聊會議中,倒不如走到生產線監察著進度。

「既然湯米兄認為你已掌握一切,我們也不用白花時問來替你助慶吧!抱歉,我要到生產線上看緊今晚走貨的產品。」我霍然站起,但仍然看到湯米聳聳肩,笑著攤開隻手示意他的無奈。

這樣無聊的會議竟然白白花了我個多小時,幸好阿雯把一切安排得頗為妥當,事情進展得頗為順利。

阿輝走了下來,問我有甚麼可以幫忙?

我打趣道:「幫我把湯米綁起來,隨便把他藏在一個我看不到的地方,過了這星期才把他放出來。」

「我和阿安也覺得這人很討厭,不過看來你要小心,這人是阿康跟前紅人,不要因為他經常傻笑,而小覷他。聽說總公司那邊曾有人出言頂撞了他,不久以後,便給人辭退。總公司的人叫他笑面虎。」

阿輝看看我一臉不在乎,便續道:「我和阿安也覺阿康可能計畫把這個湯米派來,而且會另有圖謀。」

「阿輝,這些事都不是我和你這些打工仔想的事,做回自己本份,要是老闆仍然不喜,看我們不順眼,便祗好另謀高就了。」

「阿樸,對不起,我話說多了。」

我拍拍他的肩膀:「阿輝,不要誤會,我不是說你多說話,打工的,誰不想老闆欣賞,看到自己所付出的辛勞而有所回報?祗是有時遇到無奈而且沒有能力去改變的事時,尤其是老闆的想法,便祗好找個折衷做法來安自己。」

我們相視苦笑:「阿輝,過了這星期,我們把阿仁和阿定也一起叫出來,喝過痛快。」

「誰怕你?你酒量這樣差,祗怕我喝得不夠,你便像昨晚般倒下來了。」這一刻我們有點相遇相知的覺。

「今晚回香港嗎?」

「應該會吧!我答允了駕車送阿安回去。」

「照顧她吧!這幾天也夠她累了!」

「阿安對我說大半年前她還把你當是仇人,也想不到大半年後的昨天會一起喝酒。」

我笑了笑,想起這事也到事情變化的微妙真的出乎意料。

這時接到阿定的電話:「阿樸,TC那邊說他們的行程編得的,祗有周五一天,不來便拉倒,所以我還是跟他們確了當天的行程。我們會大約十時到工廠,你試試儘量安排吧!」

「我明白了,謝謝你,阿定。」

掛了線後,我撥了一通電話給陳總,但電話響了幾聲後,便給對方拒絕接聽。

難道因這事大家不相往還嗎?

轉眼便差不多六時,我著阿雯不停催促紙箱廠的進度,終於在我們第八次的催促,六時四十五分時,對方表示約800個紙箱已經出車,約於一小時後送到,而我們的貨亦完成了約九千多,照這進度,應該於九時前便會把所有貨完成,然後可調部份工人來幫忙裝箱,看來這一關又給跨過了,這令我寬心一點。

阿輝約我去吃晚飯,但看不到事情結束,總是不能安心,於是便叫他跟阿安先吃。

就在他們外出吃飯時,我們亦繼續我們的忙碌,我和小薇集中在Q。C。房中查驗樣品,不知不覺間,當他們回來時,我才發覺已經差不多八點多了。阿雯連忙追紙箱廠,那負責人怎也不接電話,我們到事情有點奇怪。阿雯便嘗試找紙箱廠的那個相司機,當撥通了他的電話,那司機卻對她說:「我現在在那裡?

我還在廠裡等候,看來還要多等一會才可以出車。」

這令我們徹底失算,大陸這些物料商便是這樣經常一邊仍在趕貨,但一邊又會跟你說貨已送出,這樣可避免被奪命追魂電話連續不斷的催趕,但可憐我們白等了2個多小時。

在無計可施下,我著阿雯把那些小一號的紙箱拿出來,再試一遍,紙箱的高和闊都小了約1公分,要很用力的一排產品一併放下,才能勉強放入,當然放入後,紙箱都有點變形,但現在這已經是我們唯一有的資源了。昨天試過的工人都不大願意再做這工作,我二話不說,便著人開箱,由我來裝箱。

我做的工作很簡單,祗是把成品放進紙箱,放後,把它丟到後面讓其它人封箱而已,但由於每次都要6只一起放,才可把它們一起入,手背和手臂因為勉力把貨品進去,被紙箱和彩盒漸漸拖出一條一條的損傷的血痕。

指甲的邊亦因為過度用力和紙箱的緊迫而破了,另一方面,雖然是不太重,但不停的做那個轉身動作,令久沒運動的骨開始痛起來,這令我也不為自己差勁的身體嘆息起來。

阿雯在旁邊看到我,便指示一個工人站到我身旁,幫我把箱搬到後面,減少我做那個轉身動作。

工人們看到我不斷加快速度,也不敢怠慢下來,我為了這種氣氛從心笑了出來,我受到那份久違了的同心的覺。

雖然紙箱的呎吋比較少,但我們卻破紀錄地祗用了三個多小時,裝完了一千七佰多箱貨,剛好趕上了十二時前把所有貨送上貨櫃。

我向所有加班到八時後的工人發放了夜宵費,雖然祗是每人三塊錢,但已令他們足的呼起來。

這一刻我到了來到這裡以來最大的足,是血和汗的足。

當我想走回辦公室時,才發現骨痛得要命,叫了一輛車,宵夜也沒有吃,便直往相的按摩中心做了兩小時按摩。

可能是太累的關係,我祗是因為按摩中心要打烊而給人喚醒,模模糊糊地回到宿舍,才想起忘了吃東西。

當我回到宿舍時,在樓梯旁卻看到一個黑影坐在那裡,當他看到我上來時,便立即撲到我的身上。

「我還以為你去了那裡,當我安排了所有事後,回頭到辦公室便已經不見了你,還以為你出了甚麼意外,電話又打不通……」

我看看我的手提,才發現原來已耗光了電池。再看看手錶,原來已是接近3點多了。

看到隻眼通紅的她,我也充歉意地跟她說:「阿雯,對不起呢!累你擔心了!」

她伏在我懷內不住地哭,我輕撫她的長髮,柔聲道:「我們先進去吧!」

我們坐在沙發上,阿雯仍然伏在我懷內,鼓足幹勁地哭,當她止住了哭聲時,我發現她已睡著了,她今天也夠累了!

我把她抱往上,替她蓋上薄被子,看到她間歇地仍在啜泣,我像是第一次看到她簡單純真的一面。

我輕輕的吻了她的面頰,便徑自往洗澡。

洗澡後,便準備就寢,我便倚在沙發上睡。

也不知睡了多久,祗是忽然覺得身旁多了一個人睡在身旁:「回上睡吧,傻瓜!」

她拉著我到上:「我已經很累了,酸背痛……」

阿雯的兩片熱在我上……

然後她便卷伏在我懷內睡了,她的吻除了喚醒了我,也喚醒了我的本能,還有「咕~~」我很餓。

mssj1984 2024-08-18 05:18:29

我在大陸工作子(31)

懷著肚餓和的飢餓,也許實在是太疲倦了,到最後在不知不覺間,我還是睡著了。當我醒來時,我受到莖傳來陣陣溫熱,在阿雯的吐下,這可能是晨早最佳的喚醒服務。她吐過後,扶著我的莖便放進她的道里,這覺好象有點奇怪,我應該告訴她我已醒來,還是佯作仍在睡覺中呢?我雖然沒有動作,但身體卻顯得有點僵硬,不知怎的好象有點尷尬的覺。

阿雯搖動的動作很大,而且挾得很緊,令到快的湧上來,當我忍不住向上了一下到她的盡頭時,阿雯緊合的雙終於徹底的呼叫出來,是一聲愉盡情的叫聲。

我褪去了她的上衣,阿雯的一雙美在我的眼前晃動,她的頭亦慢慢了起來。我扶著阿雯的肢,不停的往上進,阿雯漸漸無力地俯伏在我的身上,而我亦隨著我的迸發而停下來。擁著混身是汗的阿雯,我吻著她的肩膊,她看著我,嘴角含笑道:「香嗎?」「有點臭。」

阿雯嗅嗅自己的身上:「是啊!昨晚還沒有洗澡。」

「難怪!」

她吃吃的笑了起來,我把她抱起來個晨早的甜淋浴。

淋浴過後,換過衣服,便又再想起今天將會是麻煩一天。

回到工廠,阿雯買了我喜的餐蛋通粉放到我面前,我這時正忙著撥電話給陳總,但可惜是他的電話仍然未能接通。雖然明知阿康沒有這么早起來,但仍試撥電話給他。

接電話的是黃太:「黃太嗎?早安,很久沒見了,阿康起來了嗎?嗯……

沒有嗎?抱歉打擾你了!麻煩黃太,如果阿康醒來後,請他撥電話給我。」在兩面都不得要領時,便祗有靜靜等待,而工廠亦照常工作,希望等那些關員來時可以見招拆招吧!時間雖然漫長,但在廠內不斷工作,轉眼間便到了吃飯時間,我正奇怪為何那些關員仍未來找麻煩呢?我祗有撥電話給林總,請他代查過究竟,但得到的答案卻叫我吃驚。

阿雯整個早上都跟我一同緊張,她看到我一臉愕然,便問道發生了甚么事?

我帶點不相信的跟阿雯說:「林總說阿香去投案,把所有事都承擔在身,還說是瞞著廠方去私運機器,而部份機器亦被尋回,而送阿香去海關的竟便是陳總!」

阿雯聽到後都很詫異:「樸哥,你是說認真的嗎?」

我點點頭,對阿雯說:「我反覆問了林總多次,他說已跟多人打聽,答案都是一樣,海關中認識陳總的還說猜不透他竟會大義滅親。」我們也猜不透,亦料不到事情竟會演變成這樣。

整天也在想著這件事,但總是百思不得其解。

下班前,藉著這事也寫了個電郵給慧貞和素兒,聽聽她們的看法。

素兒很快便回覆我:

「我正在學習忘記你,為何你又要再出現在我面前?每次你祗會在發生事後,才會不經意的走到我面前,你有想過就是你這種態度,令你從沒有一個知心的朋友嗎?每次有麻煩才會來找我,你知道這是多自私嗎?」

從沒想過一個簡單的電郵竟會招來一鼻子灰,不幸是慧貞那一封我也送了,她也會如素兒般罵我嗎?我沒有朋友嗎?我想了很久,真的想不出一個人來,陳總嗎?他還會當我是朋友嗎?阿國嗎?我可以若無甚事的跟他說話嗎?阿雯?我對阿雯總是有點莫名其妙的抗拒。

以前有甚么事都找素兒商量,以後回到大陸,遇上的阿國、阿萍和陳總,漸漸已經離我很遠很遠。像我這種本就讀書不多的中學生,在香港工作已沒多大優勢,當你聽到有些面試的老闆跟你說:「我剛聘請了一個大學生,還祗是付他六千港元一個月,你憑甚么叫這個價錢啊!」

經驗嗎?人脈嗎?還有呢?

回大陸工作的最大好處是至少我有經驗,懂點英文,也懂計算機,甚么事都懂一點點,我想這是仍然有機會受聘的原因。回大陸的工資比在香港好一點點,但現在已相距不太遠,祗是在大陸物價較便宜。代價呢?我在香港的朋友便剩下不多。週中大家相聚,樂時光時,自己還要孤單留在大陸工作,週末回港嗎?

已倦得要命,就算你有無窮力,朋友也因為結婚或生兒育女,也沒多大時間於週末時份跟你狂

漸漸朋友便會離得越來越遠。

像現在我好象找不到一個朋友,如果素兒和慧晶都不理啋我,我應該真的沒有第三個朋友。很久以前,我曾跟朋友說過:「我覺得自己很成功,因為如果今天我死了,明天的靈堂上,我會聽到很多人會為我而哭。」但現在呢?還有嗎?

帶著一絲寂寞回到宿舍,坐在沙發上看著無聊的電視節目,這時卻有點掛念阿雯。開了計算機,收到了慧晶的回郵,她也會像素兒般罵我嗎?

「阿樸,您好!

沒想到會收到你的來信,最近好嗎?

轉眼由上次在香港見你到現在,已有兩個月,也有點想念你呢!

工廠的事看來有點麻煩,我也摸不著頭腦,但從你所形容的事情中,我想陳總可能是有點把柄落了在你老闆手裡,但這些事卻是你未能所料,所以你可以放鬆一點,不要把責任歸究於自己身上,這樣對事情及你自己都會好過一點。

很高興你仍然把我當成朋友,希望後仍然可以有機會共你分享你的喜與憂高興收到你來信的慧晶」

我收到了慧晶的回信後,我沒有花心神咀嚼信內的內容,但卻受到她對我的一份情意。今晚早點睡覺,因為明天又是工廠的另一個重要子。

忽然心裡隱隱然到一點不安,有甚么事情出了岔子嗎?

早晨起來,阿雯又準備了我最的早餐。吃過早餐後,門衛已通報了阿輝和TC的萊利與加利已經到達,我著阿雯跟我一起接待。當阿雯見到阿輝他們時,她「啊!」的一聲叫了出來,因為這時我也看到阿輝身後站著一個小小的人兒~凡兒也被阿輝帶了回來一同接待TC。我終於知道我為了甚么而到不安……

mssj1984 2024-08-18 05:18:29

(32)

TC的萊利與加利對於我們工廠的表現甚意,尤其是他們看到我們正在生產光的貨品。

「你們是光的生產商嗎?」加利試探的問道。

「其實我們祗是剛開始替他們生產而已,這星期才走了第一批貨。」

他們對於光的貨品很興趣,問了很多光對產品及生產的要求,可能對於他們來說無意中找到一家替光生產的廠商,令他們比較放心一點。

萊利和加利對工廠看得很仔細,對於一些細節,他們都會問的很清楚,加利還做了不少筆記。他們現在認真的樣子跟在拉斯維加斯時,兩個老鬼的樣子,活像兩個不同的人。

他們主要是看生產上的安排,反而他們沒有如最近的其它客戶般,注意人權問題,可能是由於他們是入口商,不是零售百貨的分別吧!

對於測試標準和檢定,他們都很細心詢問,當然他們問題越多,對我們來說便好象是向合作又踏前了一步。

由於他們看得很仔細,直到下午吃飯時份,也祗是看了工廠的一半,我們便先往附近的酒店吃飯。

萊利到了這家酒店的中菜廳,看到金碧輝煌的裝修,便不讚歎道:「我第一次約八年前到東莞時,那有這種酒店,中國的發展真的一千里,我們在美國的工業區,十年前跟現在好象還沒有改變過呢!」

我也不期然想起以前來大陸的工廠區,跟客人吃飯,也祗能找到一家1至2星的酒店,但現在在東莞各地幾乎都有一些堂皇的五星級酒店了。

加利拿起了餐牌便點菜,我想起這個所謂中國菜專家所點的咕嚕,麻婆豆腐,楊洲炒飯,還心有餘悸。

我便連忙把跟我們相的部長叫過來寫菜:「幫我先蒸一條魚,也蒸一碟豆腐,除此以外,幫我寫幾個非常濃味的和較清淡的菜,還有給他們來個八寶茶。」

最初加利對失去這個表演的機會,到有點失望,但當他們看到拿著長壼咀銅煲的茶博士時,便興奮得嚷著要跟茶博士拍照,對於本來他們覺得唏喱古怪的八寶茶,大口大口的喝下去,還大讚好喝。

當菜送來時,他們最初對於清淡的菜都沒多大癮頭,但當加利一口一口的咕嚕吃過不停的時候,萊利嚐了第一口豆腐,他忽然像嚐到世間中最美味的食物般高叫起來。

這頓飯的氣氛,在他吃過第一口的豆腐以後,便令他們更熾熱起來,更互相取笑對方,原來除了麻婆豆腐外,豆腐還會有其它的烹調法。

他們詢問的問題比在工廠時更多,加利更拿出起他的記事簿要阿定教他這幾款菜的正確拼音,他還真廢了不少心思,誓要把這幾個中文字讀出來,因為他學懂說這幾道菜的名字以後,他又大可做回他的中國菜專家的位置。

在午飯期間,我無意中發覺阿雯經常打量著凡兒,凡兒最初可能還沒有發現,所以面上總是帶著點笑容,但到了後來卻變得有點不自然。

吃過午飯後,他們一起回到工廠後,便繼續他們的參觀,大約再多看了個多鍾後,萊利和加利便拉著我回到會議室,說要單獨跟我面談。

加利首先便帶出話題:「阿樸,你知道我們T。C。一直都想在中國做採購事務,但由於遇人不淑,這幾年來成效都不大。」

我點點頭,加利便接著道:「我想知道如果我們想找人在這裡代為驗收貨品,你可以推薦一些人選給我嗎?」

「讓我想一想,我代你們留意一下吧!」

萊利這時才問道:「阿樸,有想過由你來幫忙呢?」

我想了一想:「萊利,謝謝你們的邀請,但老實說你們需要請一個全職的驗貨人嗎?」

加利接道:「驗收祗是第一部,再進一步我們想成立一個分公司在廣州,負責調整及處理安排走貨夾櫃等事宜,繼後更希望這部門可做到配合我們需要,代為尋找貨源等業務。」

我想他們最終便是要在這裡開一所採購中心,我續道:「現在要驗的貨量多嗎?」

萊利搖搖頭:「我想暫時一個月不會多於十款。」

我想一想:「這樣吧!現在先不要想太多,如果祗是驗收的工作,我試跟公司談談派人去協作你們,如後再有任何附加需要,便看看有否另成立部門來提供另類服務給你們吧!」

萊利帶點詫異地說:「阿樸,你真的不會考慮來幫我們嗎?」

「萊利,我真的很高興得到你們的賞識,但暫時來說我看不到你們的急切和增加成本的必要,要在廣州成立一間採購中心,雖然比在美國便宜,但以你們現在一個月十款產品來說,可能是言之尚早吧!而且在這裡我還有些事尚未完成。」

萊利突然哈哈大笑,然後帶著笑意道:「明白了,這事先讓我們商議一下,阿樸,也謝謝你的意見。」

我在想我是否有些過份執著呢,照看,我還是可以多用些時間去考慮,但我也有點不明白為何自己會斷然拒絕掉這個看來不錯的機會。

「阿定和凡兒會今晚陪你們回香港,你們對於廠內事務還有甚么疑問嗎?」

「阿樸,一切沒問題,等著我們的訂單吧!但這個週末我們打算留在這裡找點娛樂呢!」

我會心的知道兩個老鬼正在想甚么,也要想想怎樣去安排節目給他們。

我讓阿定先陪他們坐在會議室跟他們寒喧,然後回到辦公室處理工作。

凡兒走進我的辦公室,問道:「阿樸,有空嗎?可以帶我四處看看嗎?」

我把還未開始的工作放下,便跟凡兒往外走去。

「習慣這裡的工作了嗎?」

她點點頭,便說道:「也不怎么樣,可能是暫時工作量還不太多吧!」

「有遇到任何困難嗎?」

「也好,祗是有些技術上的問題還不大懂吧!」

「慢慢來吧!遇有不明白的事便打電話或電郵問我,知道嗎?」

對著凡兒總有著想照顧她的覺,但有時會覺得她有點像是我的妹妹多於是一個我喜的女孩,可能是我太意識到她祗是一個小女孩。

對於女孩子,我總是拿不定主意。

「今晚要回去嗎?阿定可能也要留在這裡跟T。C。一起吃飯,今晚未必可以趕得及回香港。你可以留在宿舍住一個晚上,然後明天下午才一起回香港。」

到了下班時候,我給了阿雯幾佰元,讓她跟凡兒一起找些節目,或許可以找小薇她們一起去也可以。

阿雯面帶狡黠地說道:「樸哥~~,我真的可以把她帶走嗎?」

我沒好氣的揚揚手,示意她們快點走,兩個女孩便一擁而去。

我和阿定跟那兩個老鬼便向著今晚目標進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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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

我們一行四人浩浩地到了那家半山的酒店,這裡的k房如果不是借阿國的名字,要在週末時輕易取得房間,還真有點困難。

萊利和加利就像回到老家一樣,看到美侖美奐的裝修,他們不讚歎,當然讚歎的還有令他們眼前一亮的女孩吧!

「阿樸,我真的已不想回去了,你們工廠會請人嗎?難怪你也不想呈辭了,如果我每身處這種天堂,我也不願離開了。」加利開心的笑道。

當坐下不久,便到了他們的高~選秀會。

包括阿定,他們三人都目定口呆的看著進來的幾個女孩,他們都沒有如我們一般通常會把第一批都要求換掉,他們在第一輪的選秀會,便已經選到了他們今晚的最

看著她們慶高采烈,我暗地裡問阿定今晚要否幫他留房,他稍作猶疑,我便跟他說:「希望你懂得回家便可以。」

人的決定往往就是一瞬間,我看著他的眼神有點閃爍,便知道有些事情是阻止不了,何況我也沒有這個權去阻止。

我跟負責人要了三個房間,阿定留在這裡也好,加利他們如果有事或疑問都可以有人求救。

安排了他們到房後,我便立即趕回宿舍,因為我整晚都記掛著,凡兒跟阿雯在一起,有點擔心阿雯會對凡兒說些甚么話,心情甚至有點忐忑。

回到宿舍,看到樓上的房燈開著,我便敲敲房間的木門,看到凡兒一臉愕然的開著門:「怎么這么快便回來?」

我不知應怎樣回答,便隨口答道:「吃了東西沒有?」

凡兒苦笑道:「已吃了,但不太,東西都不好吃。」

「要宵夜嗎?祗是十點多,你沒有這么早睡吧!」我看看手錶後說道,大著膽子問她。

「等我一會!」她從她的手提袋中拿了梳子,使勁的梳了幾遍她的長髮,這個動作實在很好看,令我看的有點發呆。

她從鏡子看到我在偷看,她對著鏡子笑了笑,我不知道她是笑我的窘態,還是很意她這個裝扮?

我駕著借來的綿羊(摩托車),就載著她到市中心,停了在一家酒店大門外,正想進去的時候,凡兒卻拉著我,跟我說:「有好吃的路邊攤嗎?」

我帶了凡兒到附近的路邊攤教她吃田螺,她最初不大懂得兩頭啜的技巧,當我教她正確的吃法時,她還不大相信,要問檔主拿竹籤,還說我戲她。

當我試給她看時,她為了這種奇怪的吃法,更拍掌的大笑起來,當她笑的時候,引了很多人看著我們,這時我看到有一個人行近我們。

阿雯帶著有點敵意的眼神走過來拍凡兒的肩膊,凡兒不叫痛起來。「凡兒,剛才還吃不嗎?」

凡兒沒有答她,但卻有點不憤的看著我。

「先坐下一起吃吧!」我打圓場的跟阿雯說。

「不妨礙你們嗎?」

對於阿雯不住的挑釁,我帶點不耐煩:「要坐便坐下,要不便明天早上在廠內見。」

阿雯對於我突如其來的發怒,到非常愕然,也有點唬了她。

「算了,對不起,阿雯,坐下一起吃吧!」我為了看到她那個驚愕的表情到有點不好意思。

凡兒也站起來拉著阿雯坐下,最後阿雯才乖乖的坐下來。

阿雯坐下後,向著凡兒道:「我為剛才的態度而道歉。」跟著她看著我說道:「但我的道歉沒有你的份兒。」

我有點啼笑皆非,但也頗佩服她可於短時間內回覆她的情緒。

阿雯坐下後,反而大家靜了下來。

終於還是阿雯打開話閘子:「劉小姐(凡兒的姓氏),你知道樸哥的房間貼你的照片嗎?」

我有點尷尬地看著凡兒,然後怒視著阿雯:「阿雯,你有完沒完的呢喃,說夠了嗎?」

阿雯正想回答我時,沒想過凡兒忽然淡淡的回應道:「我知道啊!怎會不知道?我現在還住在阿樸香港的家,他香港的家也是貼我的照片啊!嗯,難道你不知道我住在他家嗎?阿樸,你沒有告訴阿雯嗎?難怪她還花那么多時間來說話給我聽吧!」

印象中的凡兒是比較柔弱,亦帶點沉鬱,沒想過凡兒會有反擊的行動,我相信阿雯也覺得很愕然,她臉上的表情看來有點不知所措。

阿雯臉尷尬地站起來便要離去:「不好意思,打擾你們了!」

我站起來跟阿雯說:「早點回去休息吧!」

當我再坐下時,我看到凡兒在偷笑。

「從沒想過你會作出反擊,而且是一個令人毫無還擊機會的致命攻擊。」

凡兒沒有作聲,一臉得意的在啜著田螺。現在在我面前的凡兒跟我印象中一臉哀傷的她,我不懷疑會是同一人嗎?還是我把一切認為好的事美化了嗎?

凡兒回來以後,可能我真的是太忙了,其實我跟她溝通的機會實在不多,這個多月來,好象都沒有回過香港,這可能是我第一次坐下來跟她聊天。

漸漸我們忘記了剛才的尷尬,開始說起工作上的瑣事,也跟她分享一些過去的工作經驗。

不經不覺我們談至晚上二時,我看到她明淨的臉上已帶著疲倦,便載著她回宿舍。

她戰戰競競地跟我說道:「這是我第一次在大陸住宿,如果有任何事,我可以找你嗎?」

「當然可以,如果有需要的話,你可以在我房內睡,我睡在客廳也可以。」

「暫時不用吧!我也想試試自己的獨立,在香港時問題不大,但在這裡總聽到蟲鳴,好象附近有很多聲音似的。」這時的凡兒真的很像一個小孩子似的。

「沒問題,你有需要便下來找我!」我安她道。

「嗯,凡兒,明天我可能都會回香港,方便回家睡一晚嗎?」

「這是你的家,怎會不方便呢?其實我也應該要早點找個地方,不要再打擾你了。」

我有點焦急道:「沒有的事,你住了接近兩個月,我一次也沒回過去,便證明了這家是長期空置的,放心繼續住吧!」

回到了宿舍,開了電郵郵箱,看到惠貞的郵件。

「阿樸,事情解決了嗎?這兩天還沒收到你的消息,還真有點擔心,希望你們沒事吧!小心,如果工廠要封廠的話,可能你要負上一些刑責,不要自以為是的承擔起所有事,知道嗎?

如果事情真的到了不能收拾的地步,抱殘守缺不會是一個好方法,能在適時退下才是一個真英雄。

雨過總會天清,希望這事可以完結束,至少也希望你可以全身而退。

祝健康!

慧貞上」

我不知應該如何說,但讀完此信後,卻有種很動的覺,也有點慚愧,事情解決以前,我會嘗試找慧貞商量,但事情過了以後,卻好象忘記了她,難為她仍為這事而擔心。

我立即回了一封信給她告訴她事情雖不是完解決,但也總算暫時解決了,直至現在,我仍然覺得這事還有後續的可能,總覺得事情不會如此簡單解決。

整個晚上都睡得不太安穩,總覺得凡兒會來敲門,但很可惜是她沒有,這令我不無一點失望。

早上起來,跟凡兒吃了早點,便往接萊利、加利和阿定,他們臉上還著嚮往!

「阿樸,今晚我們也不走了,我們要繼續在這裡尋開心!哈哈哈。。。」

我看看阿定,他對我說:「阿樸,我也想多留一天。」

我無奈地看著凡兒,決定陪她回香港!懶理這三個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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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香港這兩天,跟凡兒就祗是待在家中,不知怎的,就是祗想待在家中,動也不動。好象已經很久沒回來了,屋內多了一點小擺設,一些女孩子的嫵媚,我拿了兩個布娃娃在手裡玩了一會,忽然到了一份久別的安

我躺在沙發上,忽然很想鬧著子,就此賴著不動,好象很久沒有過這種閒適的生活了,我想人有時真的要找個平衡點。

凡兒和我都沒有打擾對方的生活,出奇地我們雖然身處同一屋簷下,但我們都可以享受到各自的寧靜,我很欣賞及嚮往這種互相尊重的生活。

晚上我嚷著要做意大利麵,我很喜吃意大利麵,凡兒坐在客廳中一邊看著書,一邊微笑著看著我轉來轉去,做了一個小時,但我們卻邊吃邊談了幾句鍾。

這兩天我盡是希望做些讓自己舒服、隨心的事情。我不知道為何會有這種想法,可能是有點太累吧!

我們都在各自的地方,看看書,輪著播放喜的音樂,雖然我們沒有多說話,但覺上卻從她所看的書,所聽的音樂中了很多。

當她洗澡時,我嗅到傳來陣陣令人心曠神怡的沐浴香味,這種香味令人心中悸動,當她從浴室中走出來,看到她漉漉的頭髮,空氣中泛著一種曖昧的味道。

星期天我們更合作做了一些各自喜的沙律和甜品,我們邊吃邊笑說一些工作上的軼事,我亦拿了我旅行時的照片給她看,氣氛亦變得更為融洽。

凡兒有很多關於技術上不明白的事,都一一向我請教,而我亦仔細地解釋讓她知道。

我也教她一些處事的技巧,讓她可以圓滑剔透一點。

雖是萬分不願,還是因為要應付常開支,最後還是拖著慵懶身軀,回到東莞開工。

回來以前我也想過以後對阿雯的態度應當如何,跟她撇一點,又覺得可惜,作一個謊言嗎?又要經常記著曾說過這樣謊言,最後還是覺得含含糊糊的,可能會簡單一點!

自那次開始,阿雯沒有如以往般熱情,更遑論深宵作伴了,有時會想找個機會跟她致歉,但往往找不到一個好的時機,便就此作罷。

這段期間情變得空白,跟凡兒的發展,越來越像鄰居或是兄妹的覺,阿雯對我更止於同事關係,這樣的生活真的令人苦惱。有時下班後回到宿舍,多了機會跟慧晶電郵聯絡,猜不到最遠的人反而最近。

慧晶說她近來的工作比較不順利,所有事都被新請回來的上司制肘,令她萌生想呈辭的念頭。她說:「如果我辭工了,你可以收留我嗎?我已經到很倦,很想就此撇下不顧,可以嗎?」

對於朋友的要求,我樂意地去讓她倚傍,尤其她是慧晶。

進入五、六月後,訂單漸趨穩定,TC的訂單亦於5月下旬確認,這一刻工廠內眾人都是朝氣,信心十足!

間或TC會託我們做一些驗貨的工作,而我視乎訂單的價值或產品的複雜程度,自己或跟小薇一起去東莞沿途驗貨。有幾次也本想跟阿雯一起去,但總是解決不了互相的態度而作罷。有時看到阿雯帶點幽怨的眼神,總想就此跟她道了歉便讓一切從頭再來,但過後又覺得很尷尬,終於還是互相忍受著這關係。

我們沒有收他們任何特別費用,祗是清楚地收取了每次的通費,希望從此保持著這種友誼式的互助關係,我想這樣對我們公司的裨益,遠比收他們些微的服務費為大。

漸漸TC因為很意我們的幫助,訂的貨品種類亦漸繁多,工廠的生意亦大為增加,就是這幾個月光和TC的訂單,已是上年全年的生意額了,當然光的生意不能賺大錢,但卻是不錯的維生訂單。

由於訂單及新產品益增多,阿定、阿輝和阿仁都不定時頻密回廠,阿定通常都選在週末時回來,據聞他跟一個湖北女孩談起戀,我也曾試跟他說過這件事,但他祗推說祗是誤會而已,他還很強調地告訴我他是一個有家室家庭的男人。

自從跟他說過這件事後,他便不在宿舍留宿,每次都佯作趕回香港。最初也沒深究過他是否回了香港的問題,直至有天在街上碰到他跟一個女孩在街上給我從遠處看到,才知道他仍留了在東莞。我也沒有說破,既然他不想給我知道,我便當作自己毫不知情,這是一種相處的藝術。

阿輝對阿雯的興趣亦越來越大,下班後我也曾在外碰過他們一起吃飯,但進展到那個地步,我便無從稽考了。

看到他們在一起,心中總有些酸溜溜的覺,但奈何我沒權利來阻止他們,我不是說大家要公平的嗎?

阿仁除了比較實幹,他還是一個超級老實人,有時等他下班後,我們會一起宵夜,雖然他做事的速度還是較慢,但他的耐和恆心卻是值得欣賞。而且有他負責的新計劃,都比較少有差錯。

這夜我和阿定、阿仁及阿輝一起宵夜,說道對未來的發展和抱負,都有一番雄圖壯志。

我高興地說道:「為了我們找到未來而飲杯!」

喝完第一杯後,我再道:「為了公司可以找到了未來而乾杯!」

也不知為了多少事,喝了多少杯,我們四個人呼著過了這個晚上,祗是當時沒人料到這次便是最後一次我們四人一起舉杯暢飲的一次。

光的柏翠絲亞通知我們定期的驗證會於內進行,她希望我可以到他們九龍灣辦公室接她一併前往。聽到她的聲音,我還揶揄她這個怕坐飛機的人又來了。

到了九龍灣後,比預定時間早了半小時,便四處閒逛。

不經意地來到了建x公司的那座大廈,這個令我工作上蒙上汙點的地方。

忽發奇想,過了一些時間,他們會否重開呢?

如所料,原本空置的單位,仍然是空置了,這一層有點恐怖,因為連續幾個單位都已空置了,我還記得上次來時,那幾間都還在開門,可能受了魔咒吧!

我看到旁邊的寫字樓,雖然空置了,但仍看到有很多未知該公司已搬走而寄來的信件遺留在這裡,但。。。為何建x的單位,一封信也沒有呢?是有人回來收信了嗎?忽然我泛起一陣不好的預

我連忙走到管理處,問那些管理員:「十二樓建x公司有人回來了嗎?」

管理員給了一個難以置信的答案,令我呆在當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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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反覆地想著管理員的那句話,但總是想不出所以。

究竟是那裡出錯了?是有人錯了,還是有人故玄虛呢?

今早我接柏翠絲亞前,回了辦公室,阿May便拉著我說:「阿樸,你有留意到阿輝好象跟阿安有些親密關係嗎?前幾天我下班後,忘了帶錢包,回來拿的時候,竟然看到阿輝和阿安在接吻。」

我當時聳聳肩,反正他們男的沒娶,女的沒嫁,雖然我對他們的緋聞沒啥興趣,但反而我會有點擔心阿輝和阿雯的關係,同時亦佩服阿輝可以短時間內意圖開展兩段情,這樣要付出的力實在太大了。

跟柏翠絲亞見面後,她也看出我心神不屬。

「阿樸,發生了甚么事嗎?怎么你面如此差呢?」柏翠絲亞臉擔心地看著我。

「我祗是忽然覺得沒有了安全,好象身旁的人都不可信!」我目光呆滯地看著她。

「阿樸,你告訴我吧!告訴我發生了甚么事?不要忘記我們是好朋友吧!你的信條不是要相信朋友的嗎?」

我把建X的事告訴她,雖然我知道這事不應告訴她,但這一刻我真的按捺不住,希望別人可以給我意見。

「那個管理員說了甚么?」她關切地問道。

「他說這大廈從沒有建X公司!」

「怎會這樣的?」她掩面道。

「我也不知道,這事裡自己一定是有點出錯,但我還未能找出來,祗是我隱隱然覺得有點害怕而已。」我的頭已埋了在手心之中。

我忽然想起慧晶,立即撥了一通電話給她:「慧晶嗎?我需要你的幫忙,麻煩你可否幫我找你的同事?我有些事想問問他。」

慧晶立即說道:「阿樸,你現在在哪裡?要先休息一會嗎?你的聲音聽來很混啊!我立即幫你聯絡他,你把資料傳真或電郵給我吧!」

「慧晶,謝謝你!每一次我遇上困難,總有你在旁幫我,真的謝謝你!」

跟柏翠絲亞回到工廠後,把她給阿雯,我跟柏翠絲亞說了聲抱歉,因為我這一刻腦中完全空白一片,然後我躲了在辦公室,不想走出來。

阿雯走了進來,擔心道:「樸哥,你還好嗎?你的面很恐怖啊!光那邊我可以處理,你先回宿舍休息吧!」

我躲回宿舍不停的作深呼,不知不覺便睡了!夢中我看到阿定、阿輝和阿仁把我沉了在湖底,任我叫破喉嚨也發不出一絲聲音,而他們。。。當我覺到有人在輕撫我的頭髮時,我兀然驚醒。

「樸哥,是我,阿雯!」阿雯一臉擔心地看著我。「發生了甚么事?」

我定了神看著阿雯,便問道:「光那邊怎樣?」

「應該沒問題。柏翠絲亞還特地問我借了樓上留宿,她說很擔心你。」

「謝謝你,阿雯。。。還有我想為當天的事跟你說聲抱歉!」

「樸哥,謝謝你,我沒事了,但也想告訴你我剛和阿輝開始發展了。」

我有點震驚,雖然我知這事的可能,但事情發生了便實在有點接受不了:「我明白了!」我不知應否告訴她阿輝和阿安,還有我正在懷疑的事。

「你們開始了多久?」

「兩、三星期了,我們上星期還一起去了行山呢?」我不知道阿雯說是為了氣我,還是她想把她的喜悅跟我分享,祗是我那一刻真的不知該如何跟她說。

「那你們行山有拍照嗎?」我忽然問道。

「拍了幾張,但都是我或他單人的,沒有合照。」她有點不好意思地答道。

「可以借我看嗎?」

「可以啊!我一會拿給你看。」看得出她的樣子足的笑容。

阿雯忽然道:「樸哥,我不是不喜你,祗是你太清楚我的過去,有時跟你一起會到自卑。」

我知道她是說她和小黃的關係,誠然,我雖口說沒所謂,但心內真的有點介意。

我藉故說要往食飯把阿雯的照片留在房間中。

我跟阿雯一起往找柏翠絲亞,然後一起吃飯,我要柏翠絲亞保守著今天這秘密。

回到宿舍後,我立即用掃描器把阿輝的照片送了給慧晶。

第二天大清早,便送了柏翠絲亞回香港。

我亦順道回了香港的辦公室,找阿輝談談我所猜想的事。

當我步出電梯時,卻聽到嘈吵的聲音傳來。

有一個女人大吵大嚷地要找阿定,女人旁邊有一個女孩正拉著她:「媽媽,我們先回去吧!他們說爸爸不在,便是不在了,不要在這裡丟現眼了,你不是教我就算是下臺,也要下得從容嗎?你何必為了一些未經證實的事要抓破臉呢?」

我很詫異這女孩所說的話,她看來祗有約十四、五歲。

我走上前向她們問道:「有事需要幫忙嗎?」

「我們要找阿定!」那女人憤怒咆吼道。

「你們先進來坐下吧!」

我請了她們進了會議室,阿定的太太便開始哭訴她的朋友在東莞看到阿定跟一個女孩子一起,她試圖問阿定的時候,他卻不作回應,不啾不啋。這令她非常苦惱。

我答應了她們會跟阿定好好談一次,然後再跟她們聯絡。

她們走後約半小時,阿定便回來,我把他叫了進會議室。

「阿定,知道你太太來過嗎?」

「剛知道。」

我拍拍他的肩膊:「還沒玩夠嗎?不是說家的嗎?不是說會小心處理嗎?」

「阿樸,這是我的私事,希望你可以尊重我和我家庭。」阿定淡然道。

「阿定,我沒有干涉你的事,你已是成年人,沒人可以左右你的決擇,祗是讓女人們擔心,便不大好吧!而且鬧上公司,對大家的面子都不好看!」我試圖用較溫和的手法對他花點耐來說服他。

「阿樸,我也沒有把你和凡兒的事抖出來吧!所以請鬆開你那多事的手,不要手於我的事。」他指著我的臉上道。

我有點氣急氣壞道:「我跟凡兒有甚么事?你說我沒所謂,人家女孩子不要說敗壞她的名聲。」

他理直氣壯道:「其它人也許不知道,但我便知道她是你介紹來的,還有。。。她現在住在你的家,你還敢說跟她沒關係嗎?」

「阿定,你也是我尊重的一個男子,有話便大家說清楚,不要猜,也不要隨便陷別人於不義。」

當他走出會議室時,我們才知道會議室的木板太薄了,因為我看到他們的表情,便知道全部同事都已經聽到我們所說的事。同時亦看到凡兒走到阿定面前說道:「我想請假一星期。」

任憑我在凡兒身後怎樣叫喊與追趕,她都沒有回過頭來,直向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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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究竟有否想過我想要些甚么?」

每次跟素兒吵架時,她都是說著這一句。

因為每次說至這一句,我便會無言。

「你沒話可說了嗎?」

很多次我都想告訴素兒:「我知道你想要些甚么,祗是……我無能為力而已。」

我從沒有把話說出來。因為我知道說了這話比默然不語傷害更大,我想我是珍惜這關係的,祗是我真的不懂表達我的意思,而且我更清楚是更多的時候我不是無能為力,祗是逃避去面對。

直至有一天,我們這段關係就是因為無數次的「你究竟有否想過我想要些甚么?」而無疾而終。

這是我們的份,我們的份就止於這裡。

從很久以前,我便知道我不懂得去掌握任何的一段男女關係,從素兒、阿萍、慧晶、阿雯、凡兒,我對她們都到抱歉,我真的很想告訴她們我是曾經努力過,祗是我從不懂去堅持到底,直到現在也是一樣。

當然在她們的眼中,我可能祗是一個沒有反應的遲鈍兒,因為我知道我確實曾令她們氣結,祗是我直到很遲很遲的時候,甚或是無可救藥的時候,我才發現或才去正視。

從那天以後,我失去了凡兒的消息,直至兩星期後的一個下午,她冷靜地回到公司,站在阿定面前:「我想呈辭。」

據阿May說,凡兒當時沒有說任何多餘話,表情冷靜。我可以想象到那個表情。是在美國碰到她時一樣的表情,可能心情也是一樣。

她沒有接過阿May打給我的電話,也沒有說過任何話,祗是低著頭,執拾不多的私人物品。

而於更早時候,她已經收拾了我家的所有東西,包括那些布娃娃,那份扭怩和溫柔。

當我回去看到時,她已把所有粉飾回覆了,清楚地沒有留低一絲痕跡。

出奇地,我是擔心多於不捨,反而我有點懷念那時的家,有點人氣,有點溫暖和溫馨,還有那份繾綣、綿、忸怩。很遺憾,我祗享受了兩天。

而就在凡兒離職後一星期,阿定回了工廠找我。

坐在我面前的阿定沉默了很久,才對我說:「阿樸,我要辭呈了!」

我聽到後覺得很矛盾,我應該氣他嗎?除了這件事以外,我很喜跟他一起去開拓市場,從他身上我學懂很多市場學上的知識:「是因為凡兒的事嗎?」

「部份吧!前兩天,我跟老婆和女兒坐下冷靜的談過,我選擇了跟女回到英國,重新開始新生活,我實在捨不得她們。」阿定淡然道。

我看到阿定好象老了多年,他明顯地失去了當踏進這裡時的光采。

「可能這樣對你來說也是一個最好的結局吧!如果是因為這原因,我想我應該祝福你。」

我們沉默了一會,阿定忽道:「有凡兒的消息了嗎?」

我搖搖頭苦笑。

阿定臨行前,揹著我說道:「阿樸,我為了此事到抱歉!」

我不知可以說些甚么,祗知道他們都走了。

阿康主動地為了阿定辭呈的事找了我說話:「阿定走了以後,你有甚么安排嗎?」

「大抵會另找一個人來幫忙吧!」我淡然道。對著這個有成竹的阿康,忽然間從袋中拿了一口雪茄,我從沒有見過阿康煙,對於他這種轉變,到有點厭惡。

阿康吐出一口雪茄後,說道:「我想找湯米來代替他的位置,下星期他便可以正式轉到電器廠上班。」

「是已經決定了嗎?」

阿康試探地說道:「你有其它意見嗎?」

「我可以有意見嗎?」阿康揚揚手以示這已是鐵一般的事實。

我為了這事,到有點悶悶不樂,因為這事為電器廠帶來更多的未明因素。

也因此,阿輝的事也擱在一旁,直至收到慧晶的電郵,慧晶的電郵裡寫著:「阿樸,不要焦慮,謀定而後動,事而至此,不要急於一時。」

我為了不同的事而忙著,但其實我想借著不同的事來逃避面對阿輝的事。已經失去了阿定和凡兒……

直至一個晚上,阿輝回到了工廠,我倆一起去宵夜。

我整天都忙著來掩飾自己的緊張,我很想知道事實,很想知道自己所猜的是否正確,很想知道我有否相信錯了一個人:「阿輝,你是否應該有些事要對我坦白嗎?」

阿輝由原來認真的表情,忽然變得嬉皮笑臉:「阿樸,你說的是阿雯的事嗎?

猜不到原來你真的管別人的情糾紛!」

「我不祗是說這事,阿雯和你的事我絕不敢任何興趣,還有呢?」

阿輝繼續用嬉笑的語氣說道:「阿安的事你也知道嗎?阿樸,真有你的,甚么事都不能瞞你!」他把自己的情事一併抖出來,我知他是想試探我究竟已掌握了些甚么。

「除了這些,便沒有其它事了嗎?」我直看著阿輝的眼睛。

阿輝開懷大笑道:「阿樸,真是……我真的沒話說,不如這樣吧!你想我說些甚么給你知道?看在你我的份上,我會如實答你,絕不隱瞞。」

我雖然大早已想了一大堆的說話,但當我面對著一臉不在意的他,忽然我不知應該怎樣把話說出來,我突然有種心痛的覺,我有種預,我即將會失去另一個朋友,一個我曾視之為夥伴的朋友。

我拿起了酒杯,跟阿輝連續對喝了幾杯,他也絕不猶疑的跟我幹了一杯又一杯,然後當我們喝了不知第幾瓶時,我瞪著阿輝問道:「阿輝,你是建X公司的負責人嗎?」

說的時候,從他的眼神,我知道我真的失去了我的第三個夥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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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大陸工作了兩年,不算多也不算少,好事遇過不少,但痛苦的也不少。

阿輝沒有離職,只是我們的關係不復既往。畢竟心中已埋了一刺。

當然他不用向我解釋,這只是一個過往的延續,轉了一個包裝,又成功地幹回以前的勾當。

工作上他跟湯米經常走在一起,情上他仍然與阿雯糾不清,這令阿安到非常不安。

小黃亦回到工廠,他間或有些小動作,但已遠較往時低調,而據一些同事提到,他在外頭開了一家五金廠,所以相對來說放在這裡的時間亦相應減少。

湯米履新後,他也蠻努力地去學習,雖然跟他話不投機,但在常工作上,我們還可以作適量的溝通,只是我。。。彷佛又再失去方向似的,失去了奮鬥的目標。

在工廠工作的好處,便是就算了無方向,也會忙過透頂,即使你還未認清自己正在做甚么。。。雖間或跟湯米偶有磨擦,但生意還是依舊,只是他很少回來工廠,而我也很久沒回香港辦公室。這樣對常運作沒大影響,但對於後發展卻有頗大阻礙,因為我們沒有明年的新產品在進行。

這段時間生活非常正常,可說是出而作,入而息,自從凡兒離去後,好象變得更清心寡

TC的驗貨單亦一月比一月多,這令我和小薇開始到有點力和疲倦,有時連續幾個周,都會在外邊驗了一天貨。

子就在平淡但忙碌中渡過,至少沒有太多空餘的時間去想太多多餘的事。

這種子一直至十月中,生產開始減少,這才讓我們開始有點息的機會。

而就在十月中的一天,我同時收到了兩封電郵,兩封令我浮起了一些新想法的電郵。

第一封是慧晶的,這期間雖然我們沒有見面,但卻有定期的電郵來往,在這期間我們無意中發展出一份互相依賴的友情,從每封電郵中,我都到了她對我的關心,只是今次這封有點特別。

「阿樸,你好!

我想這已是我最少第一萬次來向你訴工作的苦了,一向以為自己都是很有毅力,到那裡也不會輸給別人,但這次真的有點累了,很想就此甚么都不理會,辭職作罷。

在這裡工作多年,才發覺自己的衝勁已有點燃燒殆盡,到了今天,只想好好的休息一下。

忽然有股疲倦的覺,阿樸,你可以告訴我明天的出路嗎?

希望有人可以帶領我走出這個謎團。

慧晶

P。S。找到了凡兒沒有?」

直到今天,也沒有任何凡兒的任何訊息,我試過發電郵給她,但始終沒有任何音訊,我也接近放棄。

其實漸漸發現想找凡兒,並不是想她回到我身邊,只是想知道她的近況,還有心情平復了沒有,可惜是一直也渺無音訊。

我一併看完第二封電郵後,我才回復慧晶。

第二封電郵,是TC的萊利:「阿樸,你好!

經過這一年的忙碌後,我們非常謝你們的幫忙,由於訂單益發增多,我們終於決定了在廣洲成立採購中心。

在此想再藉助你的幫助,替我們找一個合適的位置,我們會於約一月初來廣洲一趟,決定一切細節,屆時希望你也可以幫忙參予。

再次謝謝你這年來的幫忙,並希望我們仍可維持著這種友好合作關係。

謝謝!

萊利」

我看過後,終於意識到這可能真的是一個機會,一個給自己重生的機會,我對這種混混噩噩的子實在已經很厭倦。

「慧晶,你好,看到你的電郵後,可以跟你說,我也正在茫期當中,有興趣跟我一起走一趟嗎?我或會跟美國一個客戶洽談一個合作的計劃,希望可以跟你同行。」

三天後,我收到了慧晶的電話說已經辭呈了。

我想她誤會了我的意思。

但我想我應該要為了這個誤會而負責。

十一月初時,我連續幾星期跑到廣洲,都在找一些地產代理商談,同時我也找了一些深圳的數據電郵給萊利。原來現在深圳新的或是近市中心的寫字樓,租金都已不大便宜,新的那幾座,竟然要百多元一平方米。

電郵中,我亦表明了我對這個新公司的參予到興趣,甚至我作了一個對大家有利的計劃。

我的計劃是跟他們合作成立一家公司,專職負責所有其在大陸的採購事務,而收取一定比例的行政費用,這勝於我們用支薪形式來合作。

對於他們來說,也可減省一些外駐人員及各類支出。

我甚至花了一點時間來做了一份詳細的計劃書給他們。

萊利只用了兩天的時間,便立即致電給我。

「阿樸,謝謝你的計劃書,它令人留下深刻印象,而你的加入亦令我們將大部份的憂慮減至最低,只是有一些合作的形式及細節,需要再三討論,期待一月初的見面。

謝謝你的慷慨幫忙!

萊利」

這事除了我和慧貞外,我也沒有向別人提過,包括小云和小薇,免多生支節。

為了這事,我更不能投入於工廠內的事務,雖未至有任何錯失,但卻總是有點心神彷佛,工廠內的一些小問題,變得沒以前般執著。

雖然明知這樣有點不負責任,但實在提不起任何干勁去解決。

慧晶於聖誕期間,搬到了我香港的家內暫住,當我去廣洲時,她也陪我一起去看寫字樓,而甚至一些接洽,也由她負責。

選定了幾個地點後,我們也開始去看住宅的租盤,反而住宅的租盤卻很便宜,約一千元已可找到環境不錯的地方。

別人都以為我們是夫婦,有時給別人多說了,也會有點懷疑我們是甚么樣的關係。

我們差不多每星期都來回廣洲,直至一月中的今天,我們在香港機場接了萊利和加利,一同出發到廣洲。

「萊利,加利,您們好,這位是慧晶,她是我的夥伴。」

「阿樸,夥伴即是老婆嗎?」

我偷看慧晶,看到她出罕有的尷尬與溫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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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萊利與加利一起到了廣州,一連幾天假期,四處也是人,廣州的人口稠密程度,也令人有點透不過氣來。

和他們一起,保持著愉快的氣氛,偶爾開開玩笑,說說他們的生意,冗長的火車路程也轉瞬過去,跟他們一起的過程倒是很愉快的。

我們在不同的地區看了幾個單位,他們對於其中一個單位到非常意,說那裡比較開揚,而且通便利,但我總是有種覺是因為他們看中了附近的酒店與酒吧,對他們兩個老鬼而言,可是非常便利。

他們整天都沒有提過合作的細節,看完後,祗是嚷著要晚上找點節目。

看著慧晶,我到了陣陣尷尬。

吃過晚飯後,一行四人到了ktv,他們很快便選定了目標,慣地讓我幫他們議價。以前好象也做過相類的事,但從未像今天般到如斯厭惡,我覺得自己有點像一個皮條客。

加利還笑謔道:「阿樸,你也不帶一個嗎?想不到你怕慧晶怕得要命!慧晶,想不到你還真有辦法,把這個阿樸治得貼貼服服。」

在慧晶面前,我到前所未有的尷尬,一種不能釋懷的尷尬。

是因慧晶在旁我才會有這種覺嗎?

送了加利和萊利回酒店,我和慧晶亦各自回到自己的房間,不懂這一刻我應說些甚么,祗是心內有種莫名的羞愧。要解釋嗎?又可以解釋甚么?況且我們也祗是朋友而已,一對從沒承諾過的朋友。

我不知道慧晶的情況怎樣?但我卻一夜失眠……第二天早上,跟慧晶在酒店下的餐廳吃早餐,甫坐下,慧晶忽然問道:「你是怕我介意昨天的事嗎?」

我實在分不清是怕慧晶介意這件事,還是介意自己所做的事?

「我以前有過一些很爛的生活,我不知道悶算不算是一個好藉口,祗是以前每一天都是這樣的生活,所以有點理所當然,但這年間,再回到廠內工作,心態跟以前好象有點改變,但改變調整過後,有時卻會想找一份,祗是越去找,情便好象離我越來越遠。」

我頓了一頓,續道:「跟你的關係,便好象在互相追趕,你的那個男友,凡兒的出現,總是讓我們捉不到時間。」

慧晶看著我,過了很久才道:「阿樸,你是在向我表白嗎?」

「對不起,我真的不知道,一直在尋找,但到了這一刻,卻反而確定不了自己的情,而且好象有很多事令自己很不安。」

慧晶臉上仍是面帶笑容道:「昨天的事真的令你有這樣大的衝擊嗎?老實說,我真的一點也不介意!」

「但是到了今天,我才發現很介意你怎樣看我,我祗能界定直到這一刻,你是我心中最重要的人。」

「是因為凡兒不在嗎?」慧晶狐疑道。

「很早以前便知道,就算今天凡兒還在這裡,我也不會跟她有結果。我跟她的情可能祗在於相遇和找尋。而且發現到原來可以無所不談,互相關心的便祗有你。」

「但這不算是吧?!」

我無奈地笑了笑,慧晶有時給人的覺便是太聰穎,這令我會到有點力。

「所以我還是要用一些時間去證實。」

「可以嗎?可以怎樣去證實?」

「……不知道,希望有一天,我可以告訴你。」事後想起這個答案,也覺得很不負責任,祗是在那一刻,我想不到更好的答案。

慧晶聽到後,笑了笑:「我會等你給我答案。」

我過了很久才明白,慧晶給我的包容有多大。

把事情說過出來以後,才能到心裡好過一點。

加利和萊利到了中午才找我們,我們在酒店的餐廳中,終於開始了這次的正題。

加利先說道:「阿樸,首先要謝謝你這一年來的幫忙,令我們在這一邊可以有一個順暢的開始,而且也很多謝你倆為我們找到了不錯的地方,也很高興我們可以用另一形式來合作。」

當開始討論細節時,沒想到加利竟然堅持公司內祗聘請我一個非大陸員工,即是說要把慧晶踼出局,這做法,令我非常為難,除了是責任外,這計劃從一開始,便是跟她一起開始,但現在卻要我把她摒出門外,怎么說我也做不到!我接受不了任何出賣的行為,而且她已把工作辭掉。

我一直都在堅持,反而慧晶卻一臉悠然,顯得並不在乎,這樣令我更到不好意思,最後我反建議這位置由慧晶來擔當,我祗是從旁協助。

慧晶私下跟我說:「我真的沒所謂,而且你這種讓座行為像個小朋友似的。」

我沒有答她,祗是堅持著,並保證我會協助他們所有大小事項。

一直沒有作聲的萊利,對我說:「我們私下談談吧!」

他們到了外邊走,慧晶還是一臉輕鬆。

萊利便跟我說:「阿樸,不好意思,令你失了預算,但我們也要向股東代,我們之所以要在大陸成立探購中心,無非都是為了減省成本,如果有兩位非大陸員工在這小規模的公司內,會對成本構成負擔!」

「我保證慧晶可以為你們減省掉花去的開支。她有比我更好的分析力和悉能力,而且她也是經驗豐富……」

他稍微沉一下,便道:「阿樸,放手去做吧!我絕對相信你,就照你的意思,我會回去力爭,放心,我還一直沒有親自向你道謝這一年來的辛勞呢!」

當萊利和慧晶回來時,他們也是一直在談,好象忘了剛才的事一樣。

兩天以後,他們終於離去,我們亦付了訂金租寫字樓,一切便正式開始我們的工作,這令我倆都到異常興奮。

慧晶負責所有新公司的事宜,包括裝修,招聘員工等,我們都屬意小薇來幫忙,而我亦決定這幾天內回香港一趙向阿康辭呈。

我們回到東莞,到小薇她們家中,正想跟她們商量一起搬到廣洲的事宜,當我們踏進她們家時,看到一個悉的身影坐在那裡,颯時間百般繞心頭。

mssj1984 2024-08-18 05:18:29

(39)

「樸哥…」阿萍飛奔過來擁抱著我…

沒有預期的情,阿萍祗是站起來看看我身旁的慧晶,把手伸出來送到我面前:「樸哥,很久沒見!」

我不知道我應否算是失望,祗是好象有點不是味兒。

過了一會,我才意識到跟她握手,然後我介紹到:「她是慧晶,就是那個救了小云的人。」

阿萍聽到後,連忙聲道謝,然後便坐回原來的位置。

氣氛好象是很尷尬,有點像是在冷戰中的一群人。

最後還是小薇開口道:「萍姐,要在這裡吃飯嗎?」

「不用了,我差不多要趕回去了,謝謝你們,也不用客氣,我祗是順道來看看你們而已。」她顯得很客氣,令人有種陌生的覺。

阿萍便起來告別,我也沒有留她下來,祗是堅持送她到車站。

「怎么想起會來探我們呢?」我好奇地問道。

「前幾個星期,我到了上海出差,晚上在街上竟然碰到了小嫻,她和陳總到了那邊旅行呢?」

「我也很久沒見過他們了,原來他們去了上海嗎?」

「樸哥,小嫻叫我跟你說,不用想太多陳總的事了,她已跟我說過一切了。」

我急問道:「你知道內情嗎?」

「據小嫻說,陳總甘心把他妹妹送到海關手上,其實是因為他也收了你們公司不少錢,所以當你公司的人跟他陳述利害時,他便一定要找個人來背這黑鍋,否則自己也不了關係。詳細情況我也不大清楚,但小嫻說你知道前文後理,應該可以推敲到事情始末。」

我聽到後,站在原地,久久都不能作聲,對於這原因到震驚,之前一直也覺得對不起陳總,也害了他妹妹,但原來他也是當事人,祗有我一直被矇在鼓裡。

我稍為鬆了口氣:「近況如何?新婚生活好嗎?」我試圖用較平靜的語氣來對阿萍問道。

她微笑說道:「還不錯!是個老實頭,最少是一份我可以掌握到的情。」掌握到的嗎?為何我身旁的女人總是要在我身上找到可以掌握到的情呢?

「慧晶是你的女友嗎?」她忽然道。

「不算是吧!祗是最近走得很近,直至現在我也界定不了。」我苦笑道。

她帶點怒氣道:「樸哥,怎么這年來你都沒有改變?喜便喜,不喜便早點跟她說,不要拖著別人,老實說看到現在的你,我還真要謝謝你當天放過我,否則可能直到今天,情況也是一樣。」

我細想一遍,可能她說的沒有錯,如果當天我把阿萍留下,可能到了今天還是這樣拖拖拉拉,我便是這樣的人吧!不知是那個女孩子,好象說過我太優柔寡斷。

這一刻的我,祗懂抓頭苦笑。

「你便是這副德,叫人討厭,但又沒你法子。真不明白,你在情上的表現為何會如此差勁?看到你這樣子,真不明白為何當時會喜你。」她說時我倆已不笑了起來。

阿萍說話時變得比以前女人,多了一些風韻,但卻少了那份書院味,結婚年多,已去了過往那份忸怩。

「怎么說話談吐完全不同了?」我笑道。

她嘆道:「每天跟我的老公說話,就像湊小孩一樣,要哄要教,有甚么辦法不變成這樣?」

這是一個現代女的婚後自白嗎?

老實說,到了現在心裡才到釋然,也真正為了她得到了她想要的幸福而高興。

不經不覺,我們便到了車站,阿萍看看我,撲進我的懷中說道:「樸哥,這次希望是最後一次見你,看到你心裡就會到不舒服,這次我按捺不住來見你,也是鼓起很大的勇氣,我實在很好奇年多以後的阿樸會變成那個模樣,今次見到你後,我便知道原來這個阿樸跟我們分手以前的阿樸沒有兩樣,仍是那么笨,那么不懂計劃、打算。」

她續道:「我希望就算後有緣再遇見你,也希望是看到臉幸福,而不是這樣吊兒郎當的你,看到你不經意的傷害了一個又一個的女孩子,心中很不是味兒。」

當她離開跑向火車站時,我呆站在火車站外,我看到阿萍眼中閃著一顆一顆的淚珠。

我就是說一句抱歉說話的時間也沒有。

原來我真的不懂得她們的心。

回工廠的路途上,想起了很多很多以往的事…

跟慧晶聯絡上,這星期她自己先到廣洲處理事宜,而我決定回香港呈辭。

出乎意料地,阿康一句裝模作樣的挽留說話也沒有,祗是說了謝謝年來的幫忙而已,站起來握握手,便把我送走了,從沒想過他的涼薄可以到這地步。

但既然是要走,又何必想太多呢?難道他待我好一點,我又會留下來嗎?

我對自己說不要為這種無聊事而介懷了,職場上,既已決定離開,不是應該瀟灑一點嗎!

甚至乎他說我可以即離開,不需任何替,稍遲,他會派人來接管。

踏出辦公室的一刻,到一絲快,也有一絲不安,快當然是來自離了這裡而跳進了另一個新領域,祗是對未來的工作卻有點不安。直至這一刻,我才發現沒有任何不捨。

我回到工廠,開始收拾我的行李,說不多也有幾箱,便全數搬到小薇她們家中,把她們家擠得轉不了。

晚上在小薇家裡一起吃飯,慧晶已動身回到廣洲繼續監督進度,她致電予我,說裝修的人把顏錯了,把我們要求的淺藍,變成了綠,還訛說兩種顏是一樣。

我笑說:「這是大陸裝修的特式,不停的給你驚喜,雖然驚多於喜,但要是不太過份,我們都會於接受。」

慧晶微嗔道:「我是一定不會接受的,說了是藍便是藍,不能硬說綠便是藍,錯便要承認錯誤。他們最過份的是後來終於承認了是綠以後,還對我說綠不是更漂亮嗎?」

我祗好安她:「我早說這是他們的特式了吧!要是你為了這些小事而執著動氣,送家俬來時你會更煩惱呢!」

慧晶聽到後,不明來由便罵道:「我就是執著,喜便是喜,藍便是藍,我才不會像你般甚么事也隨隨便便,理不理,你有想過你這種態度令人有多痛苦嗎?」

「慧晶,你的說話是有弦外之音的嗎?」

沒來由的給她罵了一頓,她聽到我的說話,便立即掛了電話,怎么今天的女人都不讓人有說話的機會?而且還會留下一份惆悵。

我放下了飯碗,穿回外套,便趕往火車站,乘火車趕往廣洲。

當我趕到新辦公室後,那個綠,還真是很難看。

慧晶看到我進來,先是有點愕然,然後便撲進我懷內哭了起來。

到了一份內疚,一直以來我也過份高估了她的堅強。

我不知我們站了多久,直至看著臉淚痕的她看著我,我們便開始擁吻起來,也不知吻了多久,忽然電話響起,她退後一步,讓我先接電話。

我暗罵那個不知趣的人,然後接過電話:「HELLO!」

「阿樸,你好,我是萊利,現在在那裡?」他說時有點慌忙。

「我們現正在新的辦公室內,正煩惱著裝修的問題。」我輕鬆道。

「阿樸,對不起…」

「沒有,沒有,這祗是小事而已。」

「阿樸…不是這問題,董事局昨晚剛開了會,我們在中國的投資和計劃可能要告吹了。」

我聽到後,不期然到二月初的寒冷。

mssj1984 2024-08-18 05:18:29

(40)

聽完了萊利的電話後,我們心情都掉到最低點,呆在當場。

萊利說加利在那邊帶頭推倒了他,現在董事局巳由加利當家,而加利極力反對跟我們合作,他另外推薦了幾家在廣洲的外貿公司,說他們比我們更合適,條件亦更佳。

而他的理由是說我們有過多非國內人仕,嚴重影響成本控制,要省錢,還是找回門路的外貿公司比我們更優勝。

我們就是不明不白的給當掉了,面對著這個爛攤子,我們突然間到不知所措。

「阿樸,我們失敗了嗎?」慧晶苦澀地說道。

我不知應怎樣去回答慧晶,祗對她說:「放心,一定有辦法!」但說實在,這一刻我的心內真的沒有任何辦法。

我們嘆癱在沙發上,慧晶靠在我肩上,兩人都合不上眼睛,直至天明。

由裝修到租金,我們透支了大量金錢,這次除了打我們的計劃,還令我們損失不菲。

我再跟加利聯絡:「加利,老實說,這件事會有任何轉機嗎?還有新辦公室的費用要怎樣處理呢?」我厚著臉皮問道。

「我會替你們想辦法,阿樸,放心,我不會讓你們蝕一分錢。」加利肯定地回答道。

慧晶安我或許這是給我們再重新出發的新出路,至少我們已經開始了。

我和慧晶決定要飛到美國一趟,親身去解決這件事。

飛往美國的途中我顯得很緊張,全程祗是閉目養神,慧晶道:「放鬆點吧!最壞的情況祗是我們重頭來過而已,我們還年輕,處之泰然吧!就當是上了一課,勝亦欣然敗亦喜。」

「我覺得好象連累了你…」我也許明白到為何對這件事如此緊張。

「我可沒所謂,就當是渡假吧!芝加哥有甚么好玩?」

我苦笑道:「沒有!以前還有MichealJordan,現在真的甚么都沒有,那裡祗是一個很悶很悶的工業城市。也許我們辦完正事後,可以到其它地方散散心。」

「美國還有甚么地方值得逛逛?要去、想去的地方都去過了,我們可以去LasVegas吧!那裡可能可以找到你想找的人!」慧晶狡猾地笑道。

「沒人要找,甚么人也不想找,現在最重要是找到加利和萊利解決我們眼前的困難。」我意圖去找一些藉口去掩飾我的窘態。

「那天的阿萍也是你以前的女友嗎?」

「算是吧!跟她已沒任何關係,而且阿萍已結婚,擁有幸福的生活。」我顯得有點不耐煩,我不太懂應如何跟別人,尤其是慧晶說以前的情事。

「是因阿蕙的事嗎?」

「又是小云和小薇兩個小鬼在胡扯吧!」我試圖把我和阿萍的故事簡略地說了給慧晶知道,由工友成為好助手,至後來我們胡胡塗塗的開始了,最後因她要回鄉嫁人,我們才終止關係。

「為何你會讓她回鄉結婚的呢?我祗是好奇而已。」

「太多事控制不了,而且有太多不能確定的事在我倆之間發生,我沒信心可以跟她在一起,懷疑我們之間可否一起分享?還有就是我們是何等樣的情?」

「阿樸,你會否覺得你考慮過多呢?而且你所考慮的事,都其實不單是從考慮中可以確定,有些事是沒有試過是猜不到的。」

「但如果真的不成,我便會害了她,難道那時候才叫她獨自漂泊嗎?」其實到了今天,我也不能確定是真的為她好,還是逃避責任。

慧晶想了一會,便說道:「那你一直在逃避跟我承諾,也是同樣原因嗎?」

我不知應怎樣答她:「我想是有些不同吧!」

「阿樸,我看不出有甚么不同,嗯,我也開始明白你對我的情了。」我聽到慧晶的語氣確帶點無奈。

「慧晶,對不起!」

我不知是甚么原因,就是為了情上的虧欠也好,是這次的合作也好,但在這一刻我祗想誠懇地跟慧晶道歉。

「阿樸,你有留意到當你遇到一些想逃避的事情時,便會向別人道歉。」

「對不起…」

慧晶沒有因為我的抱歉而沉默,反而她轉了其它話題來繼續談天,我知道她是避免了我的尷尬。

說實話,直到現在我都不明白在我身邊的女人心,有時我是想去跟著她走,令她可以舒服一點,合作上亦可以融洽一點,也令自己可以有個方向去足她們,祗是不幸地我從沒成功過,有時是捉錯了她們的方向,有時是本跟不上。

到了美國後,我們到了酒店,便立即聯絡加利。

加利沒有接聽我們的電話,祗叫了他的秘書跟我們說他很忙,而且不會回應他們的決定。因為這決定是基於全體董事的意見,所以亦看不出有任何需要跟我們代。

無奈地,我們祗好跟萊利聯絡,在一個週末的下午,我們來到了他的家裡。

當我們看到萊利時,我們眼前所看到的萊利比我們一個月前見到的他,老了十年。

萊利沒有憤慨,也沒有怨懟,祗是對我們到抱歉,他說可以賠償我們的損失,尤其是新辦公室所有的支出。

雖然我們對失去機會到婉惜,但至少可以解決我們的燃眉之急,最主要是我很想把部份慧晶挪出的金錢,撥還給她,這可減少了一點我對她的虧欠。

來美國以前,祗是想到找萊利和加利理論,但當見到萊利的狀態和誠意,何苦落井下石呢?

萊利撥了幾通電話,都是他生意上的世,他希望他們可以跟我和慧晶商量一些不同的合作事宜,並跟我們說道:「除了是我對你倆的虧欠外,也可當作是我對你們公司及你們二人的補償吧!」

連續幾天跟不同的公司商量過合作計劃,得到的反應至少是正面的,令我們對此事重拾回一點信心。我們提議可以代他們做一些採購及驗貨等工作,基本上我們業務上的質,由一家buyingoffice變成了一家出口貿易公司,幸運地,他們都需要這類幫他們投石問路的盲公竹,而且萊利的面子還仍撐得住。

我們在芝加哥逗留了十多天,總結了我們這次行程,相信我們仍可以繼續把公司經營下去。

在我們離開前的一天,我們跟萊利道別,我問萊利:「有興趣一起去經營這門生意嗎?」

萊利臉上現回一絲光彩:「不了,我跟太太談過,我們決定退休,反正存下的錢已夠我們下半生花,而且我們又沒有孩子,我們昨天剛訂了一輛雷鳥,要遨遊整個美洲。」

「謝謝你,萊利!你永遠是我的好朋友。」

「阿樸,慧晶,你們也是我們最好的朋友,如果你們結婚,一定要請我們兩夫婦參加你們的婚禮。」

「唏,萊利…」

「唏,阿樸…」我看到萊利向著慧晶眨眨眼,他真的是一個老頑童。我偷看到慧晶祗是但笑不語才放下心來。

最後的一夜,我們到了酒店附近的一家美國餐廳吃燒肋骨,點了紅酒,可能是因為事情的進展有了點眉目,令我們心情也輕鬆不少。

惠貞的酒量雖然不佳,但她也喝了不少,在回程途中,我們一起走回酒店,我扶著她時,從她發上傳來陣陣幽香,我們好象很久沒有這樣親密過。

回到房間,抱了她到上,看到她臉頰紅紅的,不期然在她臉頰上吻了一下。

當我睡回我的上時,我聽到慧晶呼均勻地睡著時,突然到一份寧靜,這一刻忽然有種像是回到家中的舒逸。雖然一夜睡不著,但我受到一份對明天的期待。

回程的航機上,心情比來時輕鬆多了,經過一整星期的奔波,上機後不久便沉沉睡了。

不知睡了多久,從睡夢中醒過來,慧晶的頭正倒到我肩上,我看到一張倦極的臉孔,仍然面帶著足的笑容,看著慧晶的臉,不令我有點憐惜。

認識了慧晶的這段子,雖未至於是生死與共,但總算一起經歷過不少難關。我忽然有種覺,有一把聲音告訴我:「阿樸,你找到了!」我意會到,從心笑了起來。

我一直在等,待慧晶醒過來後,我一定要告訴她。

我拿起了座位的把手,緊握著她的手,等待著慧晶醒來,告訴她:「我你!」

我看到慧晶仍在夢中的臉上出一點笑意。

(全文完)

fattiger11111 2024-08-18 05:18:29

有時說吃虧就是佔便宜,但商場上有時一個吃虧會虧到盤皆輸,所以就是一個度的問題,主人公處事上頗有一些軟弱、模糊手法,結果模糊到朋友皆來相欺相棄,但也換來志同道合的嬌一個,所以文章情節寫的好,講的道理也現實、文字也樸素舒服,真是好文!謝樓主。

se2008 2024-08-18 05:18:29

頗為彩的好文章呀,謝樓主,辛苦了,向你致敬了!!!

愛人男人 2024-08-18 05:18:29

好長啊,看到了“蔓延”,實在看不下去了!

說實話不是很引人,樓主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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