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大陸工作的日子(修訂版)】【全】作者:tot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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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騰了一夜,小云終於穩定下來,走出醫院時,已是深夜,我們才可鬆一口氣,甫上車,阿蕙終於忍不住靠著我哭起來,我明白最近無論是小云的事、工作上也讓她透不過氣來,每件事都像已走進死衚衕,她更告訴我她最的媽媽剛於上週中去世,而且不能趕回見最後一面,令她內疚不已。
及至回到宿舍門口,她仍是伏在我肩上不住地哭,我也明白一個人在外打工的苦處,於是把她送到阿萍的新家,讓阿萍陪她一晚。
\"樸哥,謝謝你啊!小云的事常麻煩你,也花掉你不少錢。\"
\"也不是為誰,只是那天是我叫她出去避一會,所以我一定要負責而已。\"
\"其實我也想了很久,我打算過年後便呈辭,樸哥,希望你明白,現在在這裡工作蠻難受,尤其是你不在的時候,他們的說話可以很令人難堪。\"
\"如果真的覺得難受,我不會勉強留你,我也老實說你在此間前途不大,自從上次那事後,我已曾多次為你爭取加薪,但都不獲批准。我會幫你留意一下,如有其它相工廠請人,我會推薦你,不用擔心。\"
\"我也看出老闆對我的態度很差,所以才萌生這念頭,屆時如果許可的話,也許會帶小云回鄉。\"
\"如果決定辭工,我會藉意辭掉你,那便可以立即補發薪水給你,至於罰款方面你不用擔心,我會幫你妥。\"(大陸工廠的薪水大都是要積60天或以上,這是勞動法不許可的,可能對於未曾在大陸工作的人會覺得很奇怪,但由於大陸工人的動很大,所以這是慣常的行政手段,而被辭掉通常是因為犯了嚴重錯誤,才會被裁,一般會扣掉50-100作為犯錯罰款。還有另一種就是押金,就是進廠時要付押金,然後到一定時間,一般是3個月至6個月不等,才能取回押金,有時他們會藉詞說這是工衣費或陪訓費用,不予退還押金,這對於初從鄉間來打工的人做成不少的負擔)
我讓阿蕙休息兩天,好等她多點時間收拾心情和照顧小云,我也著阿萍這幾天多看顧她,看得出她情緒比較低落。
週末終於可以回到香港,不知是否心存內疚,總是鼓不起勇氣去約會素兒,但又想知她的近況,終於還是打了電話給她,她聲音聽起來很興奮,我告訴她只是向她問好,並謝謝她皇恩浩,讓我們獲得通過,然後東並西湊的胡扯,竟然談了個多小時,我答應她有空一定會約會她,在這一刻我真的有這個打算。
回來這兩天,終於可以休息一下,以前總是埋怨在香港工作時,沒一天可以好好休息,怎知回大陸工作後,原來香港才是休息的地方,這兩晚睡得很香甜。
星期一大清早便又要準備回廠,剛到火車站時,收到阿萍的電話:\"樸哥,麻煩了,我跟阿蕙一起上班,回廠後,看到所有工人聚集在公告版附近,有些人對著阿蕙指指點點,我們走過去看時,發現公告版上貼了你和阿蕙的照片,照片中她伏在你身上像在……吻你……\"
\"我們哪有做這些事?\"
\"我知道,阿蕙都知道沒有,但照片旁邊附註了很多寫得很難聽的註釋,我已請了門衛把它拆下來,但他說是阿寬要貼的,他們不敢拆下來。\"
我這時氣得有點不知所措,電話中傳來阿萍仍然氣急氣壞的說道:\"更大問題是阿蕙看到後,立即掩面狂哭,然後便跑了出去。\"
\"你跟阿成回去上班,我現在正趕回來,再想辦法!\"
回到廠後,我氣沖沖的找阿寬,但她卻請了幾天假,我著門衛把那些照片拆下來,晚上下班後,我跟阿成,阿萍四出找她。但一連找了三晚,都沒有她的蹤影。我們試圖找她的同鄉致電到她家裡,看看她有否回去,但都是說沒見過她,我們開始擔心她的安危,只是祈望她念在小云,會苦捱下去。
最後,我打了一通電話給陳總,這地方中我認識的最有權力的人,我託他幫忙找阿蕙。陳總還笑說他成為了我的尋人中心。
我們這幾天工作時,都很擔心,也不知應否盼望陳總給我們電話,直至失蹤後的第五天,陳總終於找我:\"樸,我們剛在山上找到一個女孩子,但不知是否你所說的那人,來xx醫院一趟吧!\"
我心也涼了一截,但仍支撐著跟阿萍到了醫院。
到了醫院後,陳總帶了我們到停屍間,我們見到前幾天仍然俏麗純真的臉孔變成紫青,看了便知道這絕不是一個生人的顏。站在我旁邊的阿萍忍不住嚎啕大哭:\"起來啊!不要玩啊!\"
\"起來啊!阿蕙!起來啊!\"
\"阿蕙,起來啊!不要睡著啊!\"
\"起來啊!你不是說要照顧小云嗎?我不會替你照顧她的,你起來啊!我們不是約定一起到香港找樸哥嗎?起來啊!\"阿萍歇斯底里的去搖阿蕙的手,我把阿萍拖開,她花很大的氣力去把我掙,我連忙緊緊把她抱在懷裡,她在我懷裡仍然不停掙扎,豆大的淚珠滾滾而下,陳總見到我們這情況,便待負責人把阿蕙的屍首放回。
\"你們要小心一點,因為有工人死掉的話,尤其是自殺,會為廠帶來很大麻煩,可能會有公安來偵查,會召來各部門人仕,要小心回去處理,要不然可能會被封廠。\"
事實上,我當時真的聽不到陳總說了甚麼,耳朵只是嗡嗡聲,另外亦要照顧仍在哭叫的阿萍,那時候本是無意識的跟著陳總,陳總把我們送到阿萍的家,我甚或忘記了跟陳總說聲謝謝。
阿萍無力的坐在沿,我只是坐在她旁邊,沒有話去安她,只是輕撫著她的背和頭髮,偶爾把她抱入懷中,只到她仍然不停的顫抖,這時的她是多麼的柔弱。
結果整夜我們都只坐在沿,沒說過一句話。
我不知道她是否怪我,但自己的心理上卻在責怪自己,阿蕙的死可說是我一手造成的。招聘她,負責採購,小云出意外,致死的那張照片,全跟我有關,我本找不到任何藉口為自己開。
我打電話給陳總,請他把小薇接來,我真的不放心把阿萍一個人放在這裡。
等小薇來到,我叮囑她代為照顧阿萍,便回去上班,甫進工廠,便見到志哥開心地走到我旁邊:\"阿樸,月底結婚,屆時早點來吃喜酒!\"
\"你馬上死了,我會來殯儀館喝你的喜酒,不知所謂!\"
這時,背後聽到聲音:\"樸哥,小心……\"
當我看到時,阿萍手中的一把刀著阿志的身上,我連忙拖開阿萍,這時剛上班的阿國亦衝過來,把阿萍拖著。阿志的襯衫已經染血紅。
(1)
想了很久,究竟是甚么原因令我又回到大陸工作呢?我想是因為陳總……
這半年間跟素兒發展了一種很奇怪的關係,旅程中,我們相敬如賓,偶爾會做做,然後相擁而睡。我們互相照顧、關懷、扶持,但……就是欠缺了一份去承諾的衝動。
回來後我們各自回到自己的生活,有時會互通電話,但卻提不起神去見見面,我們陷入於膠著狀態。
跟小薇聯絡,接到我的電話,她興奮不已,說大家都很掛念我,要我快點回去探望她們。趁著尚未開始找工作,便回東莞看看。
到了東莞,從前種種悲與喜一一浮現眼前,撥了一通電話給阿萍,那邊傳來電話號碼已過期,即是說她那支號碼已經停用,不知她近況如何呢?
到了小薇家,除了小薇和小云外,陳總和小嫻都來了,阿芳年底時已回鄉結婚,現在已有了3個月身孕。而陳總和小嫻則繼續他們的同居關係。
小薇比前長高了,長得亭亭玉立,她找了一份文員的工作,電腦的初級課程已經完成,學懂了一般的文書處理,現跟小云一起進修英語會話。
小云仍如以前般矮小,她神情有點彷佛,小薇說自從她知道阿蕙已死,間歇地都會有這種情況,祗是每過一陣子,便會好一點,最初更不時落淚,近來這情況已逐漸減少,可能今天見到我,重新喚醒她的思憶吧!
吃過飯後,看見小云在臺發呆,便走了出去,站了在她旁邊。
「還很想念阿蕙嗎?」
她望著我,眼眶中含淚水,點點頭,淚珠滾滾而。
「還怪我嗎?」
她搖搖頭,我讓她倚著我而哭,我前被哭了一大片。
小薇看到小云的情況,本想幫忙,看來她對小云非常擔心。我示意讓我處理,她便悄悄回到客廳。
「我很想念蕙姐姐,每次不開心,她就會像這樣讓我抱著她哭。」
我點點頭,讓她把心底話說出來。
「南下後,蕙姐姐便很照顧我,她待我比親姐還要好,不時也會跟我互吐心事。她……真的很喜你,祗是她明白這是沒可能的事……」
「我和阿蕙祗是好朋友,是同事,也許是我沒有處理好吧!」
「沒有,蕙姐姐說你一直把這事處理得很好,從開始便知道她沒有丁點兒的機會。」
「我把她的骨灰放在香港供奉,找一天幫你和小薇一起申請來香港旅遊時,帶你們去拜祭她,好嗎?」
她默默的點頭,眼光飄向遠處。
「習慣跟小薇一起生活嗎?」
「她對我很好,很照顧我,這段子如沒有她,也不知可以怎樣捱下去。」
「那便好了,還擔心你會不習慣。」
「謝謝你!花了你很多錢,也不知應怎樣報答你?」
「祗要好好讀書,後好好生活,便令我老懷安了!」
我們回到客廳,互訴半年多別後情況,當我說要回香港時,陳總硬要我留下來明天去飲早茶。小薇和小云更要我在這裡住上幾天,讓她們多煲一些靚湯給我滋潤一下才回去。小薇說她可以跟小云一起睡,讓我睡她的便可以。
終於還是盛情難卻,睡在小薇的上,嗅到這種女兒香味,想起萍,她現在新婚生活可好呢?跟她的老公相處和洽嗎?
第二天大清早,陳總來找我去飲茶,就是那次跟阿國被他掃黃後的那家酒家。
這酒家雖說熱鬧得很,但陳總自有他的辦法從幾十人的輪候中找到位子。
坐下後,吃了點心,便又閒聊起來。
「阿國他們近況如何?」
「他們還在那家廠工作,你以為他們還可以跑到那裡?像阿國香港養3個,大陸養不知多少個,還可以像你那樣瀟灑嗎?」
「不要笑我吧!我也是無可奈何才離開呢!」
「聽說他們現在的生產好象很不暢順,退貨和損耗率都很高。如果你那個老闆請你回去,會考慮嗎?」
「不會吧!可以回去的話,當初便不用離開了。」
「那你有何打算嗎?」
「還沒有,才回來幾天,但這陣子市道可像不太好,過幾天休息後才再作打算吧!」
閒聊了一陣,他忽然道:「看到那兩個老人家嗎?」
「你認識黃生和他太太嗎?」
「是啊!他們是這裡一家五金工廠的老闆,剛在我家附近開了另一家生產小電器的工廠,你也認識他們嗎?」
「以前工作時曾向他們訂貨,還跟他們做過一些新產品開發,他們是五金業界的翹楚。」
「有這樣厲害嗎?我祗知他們新廠那邊七八糟。」陳總說那裡的廠長和報關員,都是他的朋友,最近還有求於他呢!
我走過去兩老跟前向他們問好:「黃生、黃太,您們好,很久沒見了。」
「是阿樸嗎?很久沒見了,最近好嗎?」
「去年尾時辭掉了這裡的工作,然後旅遊了幾個月,剛回港幾天,這裡的朋友堅持要回來聚舊,便回來跟他們見見面吧!碰巧在這裡遇到你們,公司生意好嗎?」
「托賴了,那你現在是待業中嗎?」
我尷尬地笑笑:「是啊!黃老闆看看有甚么關照一下吧!」
「要找那類工作呢?」
「之前都是在工廠幫忙採購和排生產,看看可否找到相類工作吧!」
他又道:「你跟陳總很稔嗎?」
「他曾幫過我幾次,所以現在也有保持聯絡。」
他拿出了名片,然後說:「這樣吧!有興趣的話,下星期打這通電話給我,再作詳談吧!」
我連聲稱謝,也寫下我的手提電話號碼給他,便回到陳總處,陳總從遠處跟倆老打了招呼,便又坐下來。
「聽說他們工廠剛走了工廠經理,看看有否機會吧?」
「隨緣吧!」
回到香港後,仍是提不起興趣去找工作,雖然錢己花光,但還是習慣了慵懶的子,要重新努力好象有點困難。
過了約一星期,黃生打電話給我,約我到他香港公司聚頭,我便答允他往他公司走走。
「阿樸,怎么不找我飲茶?」
「最近還是晨昏顛倒,才剛習慣了時差。」
「以前在大陸工作習慣嗎?」
「沒甚么大問題,將生活水準降低一點,對人要求低一點,那一切還是不錯的。」
「大陸工作真的有很多困難吧!」
「那一定的了,一般就算是4至5佰工人的廠,也會有不同的大小煩惱,唯有見招拆招吧!」
「大陸的人事管理問題也很大吧?」
「那裡都一樣,反而大陸的工人,會比較單純一點,而且他們要玩辦公室政治的話,一定比香港要簡單許多。」
「你認為在大陸還是香港採購比較容易控制呢?」
「如是說易於控制,當然是在香港這邊比較容易處理,但在大陸會比較容易爭取到較佳時間及價錢,問題是如何去相信負責人可以公正處理?」
「你跟陳總很嗎?」
「算不錯吧!」
「有否興趣來我這裡幫忙?」
「黃生,老實說,如果是因為需要陳總幫忙的話,我可以隨時代勞,不用邀請我到貴廠工作。」
「也不完全是,當然這是其中一個考慮因素,我們確實需要一個幫忙管理的人,有興趣的話,這星期三先來我廠看看!順道介紹一些同事給你認識。」
「好吧!那星期三見!」
終於又再回到東莞,到了黃生的工廠門前,我問自己:「這會是我的新落腳地嗎?」
會議室內坐了幾個人,經黃生介紹後,我立即想在這裡跟黃生推辭。
負責工程部的也是黃生:「叫我小黃吧!哥哥,這是驚喜嗎?雖然我不答允做這裡的經理,但也不用隨便找個人回來當這位置吧!」他是老闆的弟弟,雖說是小黃生,但我想他的年紀也五十以上,接近六十,他一臉不屑的打量著我。
負責開發部的是陳生,他笑容可鞠,看來一臉慈祥:「叫我阿陳吧!姐夫,要請人嗎?怎么不先跟我們商量一下。」他是老闆的小舅,他也是五十以上吧,但他的笑容令他看起來比較平易近人一點。
負責廠務的也是黃生:「叫我阿康吧!爸爸,要找個人來監視我嗎?」他是兒子,看來約廿多歲,自我坐下來後,他始終不地睥著我。
負責採購的是黃小姐:「爸爸,就算是不相信我,也不用找個外人回來吧!」
她是女兒,也是約廿多歲,也分不出她跟阿安誰較年長,較特別是她跟阿安完全不像。阿康樣子比較豪,而這黃小姐比較纖細,她見到老闆板著臉,嘟嘟咀、萬分不願便說:「叫我安吧!」
這樣複雜的人事結構,針都不能穿進!我想這祗是一個上天對我開的玩笑吧!
老闆仍是板著臉道:「我想先聽聽各部門最近的進展,你們各自彙報吧!」
小黃生說:「最近的生產壞貨比例已稍為降低至18%,應該很快便可以達到我們指標15%了。」15%?不是吧!現在還是18%,我想這時咀巴張大了,不懂合攏。
可能是我的表情太驚奇了,他即帶點怒氣的補充道:「開工祗有年多,這行頭的生產線,大多都是差不多這個壞貨比率吧!」我想我應該盡力收斂一下,這裡好象是任何跨張的事都可化作理所當然。
阿陳仍是臉帶笑容地說:「新產品SQ-1003的開發已經接近完成階段,隨時可以提驗證。」
阿安搶著前頭道:「我們已跟建X貿易公司簽訂,他們負責我們後的採購事務。」不是吧!採購部請公司代辦,我還是第一次聽到。
現在祗剩下阿康還沒發言,當眾人將視線集中在他身上時,他卻臉紅紅的說道:「我沒事要報告。」
天呀!這是怎么樣的公司??我頭也大了。
開完這個政治氣氛濃烈的家庭會議,老闆跟我相對苦笑。
「我想我真的不適合在這裡工作。」
「我明白你的意思,但請你亦明白我要成功的決心,這廠開了一年,卻蝕了足以夠他們4人10年的開支,最初我弟弟提議開這廠時,是見到這行業找我們鑄零件的生意甚多,所以才自行開發,事實上這步令我們樹敵不少,所以這是第一個原因不想這工廠倒閉,我不想讓其它對手看輕我們;二,希望這廠讓我兒子在這裡累積經驗,好等未來做我那邊的接班人;三,就是有一個地方可以養活他們幾個。」
我聽著黃生說的時候,心想這裡是:一,樣板工場;二,託兒所;三,安老院,而我就是受聘回來的院長吧!
黃生續道:「要請多少人,我不會過問,你的人工會是你舊有的再加30%,另有年終獎金,為了讓你先觀察一下,半年內如有任何不,可隨時離職,還有甚么要求。」
說真的,條件好的沒話說,但問題是以這樣的條件,現在的市道,應該可以請一個比我更有條件,更有經驗的管理人吧!我把這疑問題出來。
「以前跟你合作時,我已覺得你是個人材。前幾天,我特地找你的前老闆,他也對你讚不絕口,雖然你走的原因,他說得含糊,但我相信自己的眼光。」
「實不相瞞,我離開的原因正是工廠的人事問題,所以我對於這裡更復雜的人事關係,實在沒多大的決心。」
他沉思了一陣:「試試吧!反正這裡已差不多去到最壞。」
他的意思好象是說,反正是病入膏肓,甚么神醫也好,山草藥也好,碰碰運氣吧!
「讓我考慮一下!讓我多問一句,如果他們有甚么問題,我會有尚方寶劍嗎?」
「我也告訴了你,這裡假定是養活他們的地方。」那就是說他們是不死身,還有無限次continue的能力!但我呢?
會後,我到了工場內觀察,這廠房的規模比前公司大多了,五金的衝和油機,噸數大很多,數量也比前公司多很多,注塑機及其它設備都是最近期的型號,我看這裡的投資也不少。
我不問自己,有能力去管理這公司嗎?可以看出如果正常營運,這廠有很大的發展潛力,因為它的投資和資源豐厚,但問題就是如何才能正常營運呢?想到這裡,便到頭痛。
過了幾天,還未能決定,因為人事實在複雜得讓人難過,但黃生的offer實在太惑了……忽然接到前老闆的電話,請我一起晚飯,直到現在,雖然經歷了很多事,但我心裡還是蠻尊重這老闆。
「阿樸,很久沒見了,旅行開心嗎?如果我可以像你一樣可以甚么都丟下不理,去幾個月旅行,便不枉了。」
「可能我就是太貪玩了,才會導致現在還是一事無成,但事實上這幾個月可能是我一生人中最美好的子。」
「不打緊吧,你也不是一個爭名奪利的人,平凡一點,對你來說不是更好嗎?」
「也是,我享受每天親自實幹,勝過坐在辦公室等報告。」
「阿樸,你是在說我嗎?」
「沒有,沒有,祗是真的較喜這種做事方式而已。」
「黃生找我談起你,說想邀請你去他工廠做管理,確定了嗎?」
「其實我也想先跟你商量,因為我離開後轉到同是跟五金有關的工廠,這可能跟你有點牴觸。」
「雖然我也想你回來幫我,但我是完全不反對你加入黃生公司,一,你已離開公司超過六個月;二,我們跟他們生產的產品本沒有太大牴觸;三,我個人來說非常支持你到黃生公司,我相信對你們雙方都有莫大得益。阿樸,相信我,這工廠的潛力無限。」
我連聲稱謝,原來對於我這前老闆來說,黃生可說是他的師父,他以前開廠時,很多技術上的問題,都是黃生指導他的,這令他不已。
「他是老一輩的人,所以較重情義,這可能是他的困難,我亦明白他望子成龍之心,但如果你真的在他那邊工作,至少有一件事比這裡優勝,就是黃太不大理廠務。」我笑了笑,當時我們都相信這是事實,但原來我們祗猜對了一半。
臨告辭前,老闆還要我如遇有甚么技術上的問題,可隨時打電話給他。
我也打電話跟素兒商量過,她的答案比較簡單:「你的語氣已告訴我你躍躍試,那便試試吧!給自己半年時間去看看可否闖出一個新天地吧!」
撥了通電話給黃生,告訴了我的意向,但我說明如果有任何人令到工廠不能正常運作的話,我會把他放在一旁,讓他們每天躲起來麻雀。
黃生笑了笑,也說這可能是最好方法,除了阿康。
然後我問黃生,為何採購會由別的公司負責?
黃生的解釋更簡單:「那公司的老闆是安的男朋友,如果不是太過份,我會當作不知道,但要是他們太過份,你幫我砍掉他們就可以。」看不出他重男輕女觀念這樣重。
某一個光燦爛的早晨,我又回到東莞工作,希望這份工作會如今天天氣一樣~光燦爛!
第一天踏進新的辦公室,已有兩個人坐在裡面,一個是仍然面帶笑容的阿陳,另一個是個看來很年輕的女孩子。
「樸兄,第一天上班,這個小女孩是我和小黃挑細選給你作秘書兼一切大小事務,敬希笑納!」
我從沒想過要一個秘書,本想推辭,但未知他們意思,終究還是說:「勞心了!」
這女孩叫阿玉,商科專科畢業,英文四級,原來由於小黃及阿陳都不懂英語,所以他們每人請了一個秘書,據阿玉說小黃的秘書是工商管理本科畢業,英文六級,太跨張了吧!工程部主管需要一個這樣學歷的秘書?
當我見到他這個叫阿雯的秘書,便明白到原因,她野的臉孔,配上曲發,模特兒級的身材,一身古銅的皮膚,穿上超短的皮裙,領口超低的緊身襯衣,這樣的美人兒作為櫥窗公仔放在面前觀賞也可算是賞心悅目的事,那一大堆的證書,反而顯得不重要。
晚上回到宿舍,這是廠房旁一楝獨立房子,兩層高四個單位,我住一個三房兩廳的單位,康住的是另一楝獨立房子,安很少在大陸過夜,但如果要留宿的話,就會住在我的樓上,而小黃和阿陳有自己的房子在別處。
洗澡後,正準備上廠就寢,忽然發現上躺著一個睡的女孩子,那不是阿玉?難道這就是秘書要做的事嗎?
我叫醒了她,要她馬上離去,她登時不知所措。
「陳生要我來的,我不應睡著,對不起!如果我今晚不能陪你,他們會把我辭退。」她一臉惶恐地向我求情。
我這時正眼看著阿玉,她樣子雖有點笨,但還算標緻,身形則比較纖瘦。
「在廠工作多久?」
「3個月左右。」
「是負責那方面的職務?」
「Q。C。部。」當她說Q。C部時,我想起阿萍。
阿玉說她自己因工作給小黃和陳生罵過很多次,上星期生產線發生了問題,因她沒有發現,而令到一整天的生產全部要翻工,本來說要把她辭掉,但最後他們把玉留下來,轉職為秘書。
她笨拙的撫摸我,我無奈道:「算了吧!早點回去睡!不用聽他們說的傻話!」
阿玉呆了一會,開始下她的衣服,她穿了一件很新淨,有蕾絲的罩,內也是同款式的。黑的內衣襯托她白皙的皮膚,還真令人有點心動。我嚥了咽口水,那個久未面的兄弟也蠢蠢動了。
她向著我走過來,我也不知道應否接受這突如其來的快餐,最怕就是這個快餐吃了以後後會變成常餐,便麻煩了。
忽然我看到窗外人影掩映,我突然驚覺這是一個局嗎?
「我先出去一回,你快點穿回衣服離開。」我想無謂第一天便引來任何麻煩,或給人抓著辮子,當然亦沒有揭穿他們的必要,我想這事的主持人不是阿陳,便是小黃的了,更大可能就是他們兩人的合謀。
走了出來後,給起的衝動仍未減退,這時忽然想起如果阿國在這裡,一切便好辦了。
想了很久,也不知可以去何處,也不知可以找誰引路,找陳總的話,又好象有點對不起小嫻……吃了宵夜,回到宿舍,阿玉已經離開,看看錶已12點多,也是時候睡覺了。
當我睡在上時,看到阿玉的口水把枕頭染了一大片,唯有胡找些衣服當枕頭。
我花了一星期時間在車間(生產線)觀察,研究各種數據,發現了幾件事。
基本上小黃和阿陳都是不下車間的,他們包括阿康都是約11時才上班,回來還各有各做自己的事,年輕的不是接龍,便是打麻雀機,老的泡壼上等茶,煙,跟他們的秘書倜侃,祗差在窗邊放兩籠鳥,便活像舊式的塘西公寓,還擔心他們會過份拱衛自己的職務,既然他們甚么都不理,那便更放手去做了。
我拿了我們的產品,並傳了所有的組長及四大天王的助手一同開會,我們的產品祗有3款,第一款是一個幹燙鬥,這個是現在唯一有生意的產品,行銷到非洲及南美等地區。
第二款是一個如燙斗大的攪拌器(handmixer),就算我不知現在市場風向,也知道這攪拌器一定賣不到,它的重量有如啞鈴般重,接近3公斤,如果開動了,應該可以鍛練手臂肌。
第三款就是剛完成的電鍋,這個看來好象沒有多大問題,但還是把它放在一起,讓他們一起腦震湯一下。
除了大陸的員工外,負責我們香港辦公室上班的營業員~Joyce也有參與這會議,Joyce據說也是老闆的子侄,在美國讀書,回來後便加入公司,比我早兩星期上班。
當我走進辦公室時,她已在這裡等候,從背部看來,我還以為那裡來的老人家到訪,她穿了一套看來像一個老人家的黑套裝,但從她的頸項,可以看出她還很年輕。
Joyce祗是在聆聽,沒有太多意見。但與會的大陸同事都出乎意料地有很多不同的意見,他們的意見歸納如下:1。幹燙鬥:產品過時,已開發蒸汽燙鬥,但仍未能解決漏水問題。2。攪拌器:有人堅持用一個很貴的馬達去開發,而這馬達太大,導致機身過大和過重。3。電鍋:當鍋蓋掛在鍋的一邊時,會因蓋過重而把鍋翻倒。問題是這產品已送往驗證UL,即是說這次驗證的錢一定會泡湯了。我很奇怪為何他們可以指出這樣多的問題,但都沒有因應他們發現的事去了解、避免或改正。
另一樣可笑的是連同正在開發的蒸汽燙鬥,我們四十多個工程部的人,一年間就祗開發了4個產品。看著這三款眼前的產品,我想起了“特務零零發”中的聞西。
這幾款產品都是小黃和阿陳想出來的,據聞都是從家中找出來的用品“改良”,除了到無奈外,我還想不到有任何形容詞。
跟Joyce說道銷售狀況時,她說這3款產品都推不動,價錢,質素,產品特都離時代。跟她學習市場學時的4p沒有任何親戚關係,她也看到這公司的發展,遠比想象困難多。
Joyce是一個剛畢業的新人,任她有無窮創意,也苦苦想不出辦法改善,我建議她多去一些外地的電器展,至少也到香港的各大電器店看看現今,才再作新產品開發的提議,例如現在的燙鬥,現正行一種蒸汽免燙衫板的直立式新產品,如果不能掌握到這方面的產品,便祗會越加落後於其它對手。
在這廠我找到的第一個好處,就是b。o。m。齊全,因為祗有3款,而且要提供驗證的話,都要提整齊b。o。m。,所以不得已,他們齊備了我們所有產品的b。o。m。他們現在仍然抱著一種守舊的營運觀念,以為他們做了甚么,顧客便會買,但事實上現在的路向,應是我們要看市場所需,而作開發及銷售,一味的硬銷方式,祗會令公司顯得過時,追不上時代而已。當然亦不能排除他們的心態是完全沒考慮要做生意的。
我約了Joyce週末到了各大電器店,作實地觀察,那些幹燙斗的價錢嚇了一跳,我們的賣價竟然等於零售店賣價的接近八成價錢,怎么我們還會有生意呢?(一般來說,生產商售價不超過零售價的3成,視乎銀碼和體積大小,但隨著現在市道不景,也有部份低售價產品,成本佔零售價的4成。)
對於不知售價的我和不知成本的Joyce,經我們互相換情報後,發現我們售出的幹燙鬥本沒可能賣出,她說我們的幹燙鬥,都祗是賣給一個客戶,而這客戶的付款期更是貨後180天。自4個月前開始生意至今,還沒付過一分一毫,但我們卻已經每個月了一個40‘貨櫃燙鬥給他們。
Joyce說她從沒聯絡過這公司,這對於一般公司來說是比較少見的,他們是直接向大陸廠下單的,香港辦公室祗負責聯絡他們走貨等事務。
我想說清楚我們香港辦公室的情況,除了Joyce負責業務及市場部外,還有一個會計兼船務的May,再來便祗有老闆及安。即是說我們唯一的客戶,並沒有任何市場部的人接觸過。
我連忙打了通電話給朋友,託他們在行內查查這家叫kinetic公司底蘊。
面對著一大堆連恩斯坦都計算不出的疑問,我們還是會到餓,找了一家西班牙菜餐廳,點了一些tapa,便開始閒聊。
Joyce自少在美國長大,家裡被爸爸牢牢的看著,在香港的朋友不多,她爸爸跟老闆是老相識,回來後投靠了這個世伯,以為可以大展所長,可是這份工作卻令她有很大的挫折。所做的事跟她所學的好象是風馬牛不相及。這事令她非常惘!
「剛畢業的年青人通常都是有理想的,祗是這公司比較獨特,它不是一間正常營運的公司,才會令你有挫折而已,但反過來說,如果可以令這公司重上軋道,那它帶來的足會相對更大,但當然要付出的可能難以估計。這亦是我現在最大的推動力。」
喝了點紅酒,令到Joyce的雙頰通紅,她下平時帶著的框眼鏡架,令她登時看來年輕了幾歲。
「這樣好看多了,比平時的打扮年輕幾年。」可能是喝了酒的關係,說話也比較大膽一點。
Joyce很羨慕我曾到過不同的地方旅遊,她祗有到過加拿大,美國,香港和東莞。
我們也相約有時間可以一同去旅遊,猜不到我們可以這樣投契,還一起看球賽。很少女孩子,還是美國長大的女孩會喜足球,她說讀書時,還曾參加過女子足球。
「你有踼足球嗎?」
「沒有啊!winningeleven算嗎?」
她也是winningeleven的擁護者,我們又相約找天可以大戰一場。
不經不覺,看完球賽後,已喝了兩瓶紅酒,便送她回家。
「我一個人住的,要喝杯咖啡醒醒神嗎?」
甫進屋內,令我醒神的卻不是一杯咖啡,而是她突如其來的吻……
Joyce主動瘋狂的吻我,我們在黑夜中跌撞倒在沙發上。我下她的外套,把襯衣了幾顆紐扣,出了一雙出傲人的雙包裹在罩內,看她的外表,會以為她必定是用那種老套鋼線型罩,但出乎意料地,她穿的卻是每邊印有米老鼠的少女罩。棉質的手令人有點溫馨的覺。我隔著罩她的脯,令她一雙美都不安於位。我啜著Joyce的頭,令她們都硬起來。她的手亦沒放過我,她迅速地掉我的汗衣、長,隔著內輕撫我的莖。
我把Joyce的及膝裙掉,這次見到米老鼠出現在她的內上,已不到出奇,反而較特別的是因為她的隆起,令她的米奇出現了一個小肚腩。我倆隔著內互相頂撞,Joyce漸漸沉不住發出了一聲長呼:「啊~」她全身火燙,間斷地發出興奮的叫聲,她內上的米老鼠已經像般了一大片。
我跟米老鼠說了聲抱歉,把它了下來,看到漉漉的,被月照得發光。這時Joyce側著頭,咬著手指,眼睛半張來接這一刻。
我掏出莖,對準目標,入她的道內。她皺起眉頭,叫了一聲「嗯!」
由於她的潤,我很容易便到最深處,每次我撞到盡頭,Joyce都會緊張地緊抓著我,同時亦從深處發出了呼。Joyce把我抱緊,我們相互配合著,隨著大家急促的呼,我們一起到了終點。我們相擁了一整晚,互相擁吻,這夜竟然有種意外的舒服覺。
第二天早上醒來時,就是這種意外的情最尷尬的時候,這一刻的決定、表情、說話,都可以無厘頭地展開大家的情或者成為敵人。「早晨!」
她竟然躲進被窩內,我那張本來佯裝自然的面孔,不期然掉了下來。
「要吃早餐嗎?」
「你先走吧!我遲點再找你。」
我呆住了,但也只有無奈地穿回衣服離去,離開前,我還說了:「那……叼擾了!」這種覺有點奇怪,好象是被遺棄的覺。
很久沒試過星期大清早四處遊,才想起回來以後都沒有拜祭過阿蕙,趁著今天意外的空閒,便到了廟宇拜祭,到了她的靈位前,出奇地竟然看到有一個女孩在阿蕙的靈位前燒香。
我走過去時,她收拾完畢,我想也許是拜祭其它附近的先人吧!除了我,蕙應該沒有親友在香港的。百無聊賴的回到東莞,去探望小薇和小云,也順道告知陳總我已正式在黃生工廠上班。小薇和小云知道我回到東莞工作都到雀躍不已,小薇更說要辭掉現在的工作到我廠應聘。陳總原來已知道我正式在黃生處上班,他這時才告訴我廠內的報關員是他妹妹,廠長是他的同學。我這時才想起,怎么一星期都未曾見過我們的廠長和報關員。
陳總笑說:「你們都沒有貨要走,不用報關,我妹妹回去幹嘛?」
「那你當初為何沒跟我說這廠的問題?」
「這裡不知有多好,有何問題?」他古惑的笑了笑。
「我才看不出這裡有什么好?」
「人人任採任挖,只是看看這金礦有多深、多豐厚而已?我每年從小黃和阿陳處還得了不少好處。」「有什么內幕消息可以告訴我嗎?」
據陳總的消息,小黃和康是一,阿陳和安是一派,但要賺錢時他們又聯合在一起,平常則各有各賺,互不相干。「上至小黃,下至門衛都有在廠內拿錢,只是孰多孰少而已!只要到街上的電器店看看,你就會明白。」我聽後不有點暈眩的覺,這廠的情況是每多知一點事,卻沒有解決了一點事的覺,反而只會令你覺得事情是越來越困難。飯後,我特意叫小薇帶我往附近的電器店逛逛,果然看到我們的幹燙鬥、攪拌器和未取得驗證的電鍋,均有代售。我試問售貨員,他說可大量訂貨,他還說最多一次可以24部,一星期後可另24部。那售貨員還說:「我敢保證~~是全東莞最便宜的價錢。」我告訴小薇這事後,大家都哭笑不得,她提議我可以假意向這售貨員訂一批貨,然後便可查出誰是偷熨斗賊。我想想這也是唯一的辦法,說不定也是我在這裡第一件開始做的事吧!我只需付100元便可以預訂24部熨斗,一星期後貨,即是說,我有一星期時間去抓賊。
我估計他們不會白天時候公然把燙鬥運出,所以事情應該會於晚上發生。
但我在附近觀察了一星期,週末時更佯裝離去,而躲在宿舍觀察,都沒有見到任何古怪,我懷疑他們發現了我暗中觀察,可能放棄了易。我假意去催促電器鋪貨,好讓他們會因為急促貨而出馬腳。
到了電器店,竟發現那一箱貨已經準備好,究竟他們是怎樣把貨運出來呢?難道我真的要找金田一……雖然我仍未找到竊匪,但我還是跟黃生報告情況。
上班兩星期,黃生都沒有到過工廠,都不知他是放棄還是放心?
到了香港的公司,我才想起整整一星期,Joyce都沒有聯絡過我。
甫踏進辦公室,安、May和Joyce三個女孩各有不同的態度,May是抱著好奇的眼光,因為我是第二次見她,但一直也沒有正式介紹過,我自我介紹一下,然後她便用了一分鐘說一百字的速度介紹自己。她那個誇張的爆炸頭,五尺差一寸(147公分)的高度,雖然身材比例極誇張,但我仍然猜想她可能是那種很煩的女人,除了是她說話速度快外,還有是她總是不停口的。聽著她不停說話,忽然覺得她有點像麻吉弟弟。從我進來的一刻,安總是眼睛平視,但眼珠卻睥著我的方向,可以看出她的雙眼有火。Joyce一直迴避我的目光,我就是最怕這種尷尬的氣氛,而且在安監視下,我連走近她說一句話也有困難,始終我不知道她的想法如何,究竟她認為那晚是在心裡口難開、做錯事,還是一夜情?可能永遠是一個謎。
我跟她說了一聲早,便到會議室等候。
在會議室坐了約10分鐘,黃生特地空從他公司來這裡,他說這裡較方便說話。其實他公司就在同一座大廈,祗是單位較大,設備較新,員工亦有接近佰人。
「麻煩你了,黃生。」
黃生看來心情很好,他帶笑地問道:「有甚么事嗎?」
我把事情告訴他,他聽後還笑說:「也好,證明我們的產品仍有市場。」
「黃生,你是說笑還是認真的?」
黃生續道:「老實說,我聽到也到無奈,你看看可以怎么辦吧?我沒有多大意見,相信祗是些宵小在騙飯吃而已,不是大老虎做的。」
「我也同意,祗是這證明了兩件事,一、是我們存倉數字混,二、是我們廠內有人失職,包括倉管和保安。」
「阿樸,你想如何做,隨便做,試驗也好,實行也好,不用徵詢我意見,其實你說的事我也想到可能和後果,祗是自己有點逃避知道真相而已。」
「我想大家都明白到手上的倉存數一定不會準確,而且現在已是9月,還不糾正的話,年度結算時便更麻煩。」
「阿樸,我明白年青人做事有衝勁,但相信老人家的意見,謀定而後動。現在還不是你可以動刀動的時候。」
我有點不明白黃生的態度,他一方面好象很鼓勵我去做任何事,但另一方面又好象叫我不要做任何事。
「黃生,不好意思,我真的不太明白你的意思,那事情是做還是不做呢?」
黃生仍面帶笑容道:「原則上,我不反對你去做任何事,況且我亦相信你現在充幹勁的去做,但作為旁觀者意見,你有看到現在是否有足夠籌碼去查呢?這包括你的人手、時間,是否自己去倉庫翻天覆地,就可以做到呢?真的讓你找到證據了後,把他們丟進麻雀房,餘下的事又由誰繼續下去呢?明白嗎?」
我頓有所悟,但這不是要我在廠內培植勢力嗎?那不是更把事情複雜化嗎?
「阿樸,我已一把年紀,我不妨再強調一次,這地方是我給阿康的培植場。事實上,很多事情,據我的經驗和能力,我很輕易便可以用自己認為最適合的方法去解決,但問題是如果要我解釋讓阿康明白,這做法的用意或其它方法的壞處,我真的沒法解釋,所以我總不能好好地教導他,希望你可以跟他好好合作,讓他從這裡學習成功和失敗。你也可當作這個是你和他的角扮演遊戲,明白嗎?」
「你也要明白,阿康最後是會到我公司打理一切業務,但我總不成現在把他放在那邊胡來。你放心,這裡最後所得的成就和結果,不會掉到他的手上,阿康要在這裡賺的是經驗和挫折。這邊的生意對我來說,其實是微不足道。祗要它可以做到自給自足,其它的細節我是不會勞心的。」
我想我已經很清楚明白黃生請我的用意,我又道:「1月在美國,2月在德國都有大型的電器展覽,我想到時放假往那邊看看別人的新產品。不要誤會,我可以自費去看,祗是預先跟你知會放假之事宜。」
他想了一想,便說道:「這也不錯,我們一直生產組件,所以實在缺少了這方面的資訊,一切費用由公司負責,但你要帶同阿康和Joyce一起去,如有需要,可多帶2、3人同行當作是培訓吧!」
我想象那情形會否像幼稚園老師帶著小朋友一起去旅行呢?
「所有細節一會你再跟Joyce商量吧!還有其它事嗎?我還要趕回樓上處理一些瑣碎事。」
「不好意思,麻煩你了!」
「沒有,多點和年輕人談話,我也很高興,放手幹吧,我是看好你才招攬你的,還有,拜託多點跟阿康溝通一下,謝謝!希望你可以染他多一點!他就是一切得來太易,所以對任何事都並不熱衷。」
說罷,他召了Joyce進來:「Joyce,你跟阿樸商量一下出trip的細節,然後向阿安申請預算,如她有任何推辭阻延,馬上告訴我。」
黃生跟Joyce說話的態度明顯比較嚴謹,神亦比較凝重,沒有先前跟我單獨面談時般輕鬆。
黃生離去後,會議室便祗剩下我和Joyce。
「這幾天好嗎?」
她登時面紅耳赤,垂下了頭,不住點頭。
「算了,剛跟黃生商量過,1月和2月在美國及德國會有兩個電子及電器展覽會,公司會派阿康,你和我一起去參加,看看其它廠商的現今生產和設計。」
「嗯!」她仍然沒有正視我。
「你先查查展覽期和地點,然後我們計畫行程,你先找旅行社報價機票和酒店,最好是多選幾家不同酒店,不同價格,可以讓黃生多點選擇。美國那邊比較容易,因為在LasVegas,那邊的酒店全都可以網上預訂,而且都離會場不太遠,但德國Cologne那邊酒店應該會離會場較遠,可以試問酒店有否專車安排到會場,明白嗎?」
她一臉茫然,好象出了神一樣。「你有聽到我說甚么嗎?」
「嗯!」我想她是否看那篇經典文“妹”過多了,祗懂嗯嗯嗯。
「要一起吃午飯嗎?我吃過午飯便要回大陸。」
「給我多一點時間,好嗎?」她終於不嗯了。
我始終不明白要考慮甚么,要在一起,便走在一起,要不便當作一夜情,大家做回同事,也可好好合作,女人的心理還是不懂。
我再次待了Joyce要辦的事,正當要離去時,安給了我一份驗證報告,因為鍋蓋過重,已知道一定不能通過。但出奇地UL說問題是出在B。O。M。,這可算是一宗奇聞。
讓我解釋一下,電器的驗證首要是測試產品安全,包括產品和用途所引致的安全,前者是產品本身有否漏電,刮手等,;後者則是如我們的鍋蓋過重等。
大部份生產電器的廠商,都不會自行生產所有組件,例如電線,發熱線等等都是從外採購,而再作裝嵌。所有這類組件,驗證機構會提供已經通過驗證的電線供我們這些廠商自行跟對方聯絡取貨、報價,所以基本上做驗證樣辦時,都是拿著這份名單向該等廠商購買或索取樣辦,而我們亦要把每一件放進樣辦的組件,清楚寫明組件公司名及型號在B。O。M。上,然後跟樣辦一併提,但這次的問題,竟然是因為B。O。M上寫了A牌己通過驗證的電線,但樣辦卻用了B牌未經驗證的電線。
當然也有聽說有廠商於得到驗證後,換了部份成本較高的組件,用一些未被驗證的組件,這樣可以減省成本,增加市場競爭力。
由於每次驗證,包括失敗後再驗,都當作一個新的提,所以都要重新付一筆費用去作驗證,所以驗證用的樣辦必需經過Q。C。,Q。C。主管,阿陳,小黃簽署才可送出,即是說所有人由製造樣辦至完成、監督,都沒有人核對過B。O。M。內的物料型號,而做成這種笑話。
我看完了報告後,跟安說:「驗證不獲通過。」
「很正常啊!這裡的3件產品,都是改了又改,才可以得到驗證。」
「那沒人負責的嗎?」
「我叔叔嗎?算吧!要是你不在工廠,我看他平常這個時間還不知在那個女人處睡覺呢?」
我看看錶,已接近12點的吃飯時間,我致電回廠,果然他仍是沒有回到廠。
我請安在求職報發一段小廣告聘請一個產品工程師,她還為了以為我要辭掉小黃而興奮。
我也撥了一通電話給朋友,看看他那邊可否找到一些資料關於Kinetic公司,他們都說從沒聽說過這行業內有這家公司,甚或是他們幫我打電話到電話公司查證,發現本沒有這公司的登記電話號碼。
逕自回去東莞,電話便即響起,小云氣急地要我立即到她們家,說有個人在等我,我即時想,是阿萍回來了嗎?
車程中,總是想為何每次需要幫忙時,她總是悉時身而出,在我身邊,我到一陣陣的幸福。
到了小云家,看到一個長頭髮,有點悉的身影……
當她站起來轉過頭時,我覺得很面,她約有165公分的高度,圓圓的臉帶著甜美的笑容,她~是在阿蕙靈位前拜祭的女孩。
「你是樸哥嗎?我是慧晶,您好!」
「嗯……您好,你是小云、阿蕙的老鄉嗎?」
她微微一笑:「不是啊,我從臺灣來的。」
「啊!你就是救了小云的那個女孩,您好,您好,直至現在,還沒有謝謝你呢!」
她撥著頭髮,有點不好意思的說道:「沒有,沒有,看見她倒在路上,祗是一個正常人應做的事而已!」
「這些正常人應做的事卻不經常在這裡見到,而且你還出錢出力,這才難得。」
「你也是啊!從阿蕙、小云口中,我聽說過了你的事,你才了不起呢!」
慧晶說話時,總是面帶笑容,我才留意到她兩邊咀角是微向上翹的,所以令人有一種愉快的覺。
我臉上微熱,呆呆的說:「不要客套了,來探小云她們嗎?」
「我也有幾個月沒來了,這次是帶一個客戶來這邊參觀工場,然後他們去了尋作樂,我便空來看小云的近況。」
「她們呢?」
「去買紅酒了,她們說你最喝紅酒,便到了外面買。」
我抓抓頭:「我喝紅酒嗎?祗是在她們面前喝過幾次而已。」
「這可以看出她們有多重視你,她跟我說了一天話,都是在說樸哥這樣,樸哥那樣。」她的笑容真的很好看。
「不要取笑我吧!嗯,謝謝你去拜祭阿蕙!」
「順道而已,想不到她這么年輕便……」
「這件事,其實是我的責任,如果可以小心一點處理,或是低調一點做事,這事可能可以避免發生。」
「不要怪責自己了,阿蕙選擇的是自己要走的路,雖說是她自己的生命,但我個人絕不認同這做法,有勇氣死亡,為何沒勇氣面對自己生命呢?我相信永遠我也不會明白,亦不會認同。」
「嗯,謝謝你!我也是這樣對自己說,祗是看到身邊的人出了事,但自己又無能為力,便會充斥著這覺。」祗是覺得阿蕙的離開,我是一定不能開。
大家沉默了一陣,我便問道「今晚住在那裡?訂了酒店嗎?」
「我跟客戶住在xx酒店,其實在我們工場,也有宿舍,祗是公司希望可以方便照顧客人吧了!」
「要趕回客戶那邊嗎?」
「那兩個老外比我更悉這一帶,才不用擔心他們呢!」
從沒想過臺灣的女孩是這樣的朗,印象中的臺灣女孩說話都是比較膩,比較軟,但慧晶卻跟我的印象完全不同。剛抬起頭看她時,看到她用小指把頭髮撥到耳後,俐落地將四周的頭髮攏後,紮了一條長馬尾。
她扎辮子的動作很好看,沒有一絲忸怩,但卻很明媚,令人看得很愉快。
「在看甚么?」她笑笑地問我被她發現了在偷看,除了傻笑,便祗有抓抓頭,結結巴巴道:「你……扎辮子的動作很好看!」
她笑了笑:「是嗎?謝謝!」
「你很喜笑呢?!」
「那不好嗎?」
「很好啊!最喜見到開心的人,見到你笑,我也輕鬆多了。我覺得喜笑的人是屬於光的,他可以令人到愉快,溫暖,可以照亮身邊每一個人。」
「有這么大的影響力嗎?你也很好啊!如果不是你,可能我笑不出呢?」
「是嗎?從來都是這樣,最初引我的女孩,都是笑得很好看、很燦爛的,但每一個離開我的女孩,到最後連笑也有困難!」
「那你是笑女殺手了!」
小云和小薇剛好回來,我們吃一餐普通的家常便飯,喝一瓶普通的紅酒,氣氛卻出奇地融洽,我第一次有一家人一起吃飯的覺,甚或是比一家人吃飯更隨意、更窩心。
雖然慧晶喝得不多,但已雙頰紅紅,看來她酒量不甚好。
「還可以嗎?」
她仍是笑著說:「嗯,應該沒問題,平常很少喝酒,祗是今晚太暢快了,令我這一陣子所受的烏氣都可以吐出來,太舒服了!!」
飯後,我堅持送她回酒店,甫上計程車,她便靠在我的肩上睡著了,從她身上嗅到了淡淡清幽的香味,看到她粉樸樸的面孔,心中不由一動。
雖然陶醉於這種甜甜的氣氛下,但短短的車程便到了酒店,輕輕喚醒了她,參扶她進去,甫下車,她說有點渴,我便在附近買了兩支水給她。
正要進酒店時,卻碰到看來已是醉醺醺的小黃。
「阿樸,平時裝模作樣,還不是人後偷腥,最討厭就是你這種傢伙。這女孩質素不錯,要多少錢還是小老婆?忘記了,忘記了,如果是小老婆,便不用來酒店了吧!究竟要多少錢啊?讓給我,我出雙倍價錢。」小黃背後的人都跨張地大笑,我這時才看到康也在後面的人群中。
「請專重你自己和我的朋友,不好意思,我沒興趣跟你討論這些愚蠢問題。」
「年青人,趕著打炮,怕走火嗎?姐姐,來,來我這邊,包你意,這些年青人不解溫柔,我給你雙倍價錢,三倍也行,就是你今晚放他鴿子,我就給你三倍價錢。」
我正想罵回她時,旁邊的慧晶卻說:「好啊,給我5,000,我馬上放他鴿子。」
小黃笑道:「5,000嗎?我看最多是3,000元吧!」
「也好,3,000就是3,000。」
我想慧晶真的喝醉了,正想阻止她時,她已掙了我,上前收下那3,000元。
我正奇怪,說時遲那時快,已看到小黃應聲倒下,她一個直拳打在小黃的左眼上,然後用那枝手上的水,打小黃,打至膠樽爆裂,淋得小黃全身透。
在場除了慧晶外,全部人都目定口呆,想不到一個嬌滴滴的女孩子,竟然可以10秒內完全KO這個個子不高的大男人。
當我回過神時,我連忙擋在慧晶前,她搶了另一瓶水,打開了瓶蓋,把水淋到小黃的頭上。「喝醉了就不要在外面丟現眼。這3,000元當作是給你的醫藥費。」她就把那3,000元丟到小黃的頭上。
完全是大姐大的風範,登時泛起一點景仰的尊敬,也叮囑自己一定不要得罪這女人,否則一定死得很慘(雖然母親自少已千叮萬囑女人是不能得罪,多年經驗亦警惕自己要小心,但從沒有今天烙印深刻)。
可以看出小黃非常憤怒,我相信這可能是他一生人中最大的辱,他臉紅如醬果,大叫了一聲,然後跳起向我們衝來。
阿康他們一顆人連忙把小黃拉住,小黃仍然在怒吼,幾個人互相拉扯,令他們一起再次倒在地上。
我亦拉住了慧晶,但混中她又再掙我,走上前大力摑打了小黃的頭,「回家睡覺吧!」當我們所有人的目光移回小黃身上時,我們目更定口更呆,就連慧晶也忽然呆了……
我亦拉住了慧晶,但混中她又再掙我,走上前大力摑打了小黃的頭。「回家睡覺吧!」
當我們所有人的目光移回小黃身上時,我們目更定口更呆,就連慧晶也忽然呆了……慧晶拍打小黃的頭時,竟把小黃的假髮打飛得老遠,我們看到小黃的條碼髮型令我們忍俊不,他眼中的尷尬和怒火登時燃燒起來。
小黃的一個隨從連忙把假髮拾回,他也一臉又尷尬又想笑的模樣,不知應該把假髮到小黃手中,還是放回他的頭上。
慧晶看到這模樣,已首先忍不住大聲的笑起來,這樣引發了其它一連串的人都爆笑出來。「抱歉了!」慧晶竭力忍著笑向小黃道歉。
小黃連忙搶回假髮,便從人群中逃了去,臨走前,丟下一句:「阿樸,這仇我一定要報!」
阿康笑著帶他們的一群人散去。
我驚訝于慧晶的高超武功之餘,亦對此事到抱歉,我連忙向她道歉。
「算了吧!來到大陸,也不是第一次碰上這種人,祗不過惹得我動手,他還是第一人。酒醒了,我們一起再去喝一杯吧!」
我們到了酒店的餐廳,這次我們都祗是喝咖啡或茶,尤其是我,避免酒作崇,而被這武林高手教訓。
我仍是到歉意,我向她解釋這人跟我的關係,她連忙笑著要我忘記這事。
「算了吧!這些事不要掃興了我們初次見面的喜悅。」
「嗯,喜悅嗎?」
「難道你覺得苦惱嗎?」她忽然收起笑容,斜斜的睥視著我。
我連忙緊張地答道:「喜悅,喜悅,當然是喜悅。」她這個樣子實在很可又可怕。
「跟你說話時,有時會覺得你很聰明、坦誠,令人覺得很愉快,但有時又很笨,令我有點氣餒。」
我抓抓下顎的鬍子,一臉尷尬的傻笑。
「算了,不取笑你,剛剛那人在廠中很有勢力嗎?」
「簡直是穩如盤石,深柢固,不能移動。」
「那你要小心一點了,他剛剛丟下說要報這仇。」
「我想那祗是掙面子吧!我看他雖是花天酒地,不務正業,應幹不了甚么大事,可能會在後工作上有所阻撓,但從開始他便沒有好好合作過。」
慧晶小時原來真的學過功夫,但已丟低多年,想不到多年以後,還有這樣的“殺傷力”。
我們在餐廳談了很久,由臺灣歌手說至香港演員,由港產電影“少林足球”
說至意大利的“單車竊賊”,還說道我名字toto的由來,就是來自兩套喜的電影,她祗猜了一次已猜到其中一套是“totoro”,原來她也是“totoro”的超級fans。
最初我還為了剛才的事而到狷介,但她卻若無其事地笑笑說說,不久便好象大家都忘記了剛剛發生的事。
差不多12時,我看到她暗地裡打了呵欠,便結賬離去。送她到了房門時,我們互望了一下,她便說:「你可以給我你的電話號碼嗎?明天如果可以提早下班,我們一起吃飯好嗎?」
我呆了呆:「好啊!135xxxxxxxx。」
我甫踏出酒店,電話便響起。「你怎么不問我的電話號碼?你不打算找我嗎?」
「……對不起……不是……哎,那你的電話號碼呢?」
「抄下嚕……88693xxxxxxx」
「甚么時候會回臺灣?」
「2至3天吧!你要約我嗎?」
這樣說的話,如果不約她,好象有點不給面子吧!何況我很喜跟她談天,還有她的笑臉。跟一個開朗又漂亮的女孩說話,心情都會明朗很多。「明天……
有空吃晚飯嗎?」
她頓了一頓,便說:「剛剛不是已說好了明天吃飯嗎?算了,這次是你約我,我便考慮一下吧!」
「那我明天致電找你吧!」這一刻我的心情也給染得開朗。
回宿舍時,經過康的宿舍,還沒有亮燈,看來他們仍然沒有因剛才的事而掃興,仍在外面風。
第二天早上8點便回廠,看到阿康的車已泊在宿舍旁,車頭給撞扁了,防撞欄也給撞歪了,他們昨晚散了後究竟發生了甚么事呢?
早上,召集了各組長開會,決定從今天開始,每星期都要開例會,希望從中可以選擇到有潛質的員工加以重點培訓,雖然黃生讓我可以隨便請人,但暫時來說擅用現有資源,會比胡增加薪酬負擔來得實際。
同時我亦決定在這段期間暫時停止招工,直至生意好轉為止。如有任何員工有離職的打算或意向,亦可立即發回所有薪水讓他們離去,務求可以將工人人數從250人減至100至150人左右,40多個工程師亦會作重新評估,成績差的會被降職或甚至被辭退,不過我亦清楚知道要辭退這些中層知識份子會比較麻煩,所以亦需小心處理。
我要求所有產品設計員設計不同款的新產品,包括熨斗、電鍋、攪拌器甚或是任何電子或電器產品,希望可以從中選取,成績好的會有機會外出觀摩一些本地或外地展覽會,新產品讓我們可以在參觀展覽會時,試圖向當地廠商、參展商和入口商介紹我們公司。雖然是一件渺茫艱難不可能的任務,但反正是用了公司的預算,不試試想辦法賺回,會有點不好意思,至少要將我們的名片到他們手上,當然亦要換到他們的名片,才算達至最低任務要求。
會後,他們都很雀躍,都為了不同的獎罰而議論紛紛,有部份員工更立即回到崗位開設構想,我亦樂意見到這種工作氣氛。
飯後回到工場,見到有一群公安正在康的車前檢察,難道真的發生了麻煩事嗎?
「公安同志,有甚么事嗎?」
「這是你的車嗎?」一個像是較高級的公安跟我說。
「這是我一個同事的車子。有甚么可以幫忙嗎?」
他託了那副大框的太眼鏡,吐了一口煙,徐徐說道:「可否替我找那人來這裡見見面呢?」
「是否發生了甚么事嗎?」
「這車主昨晚涉及傷人及通意外,所以想請他助查。」
他見我等他繼續說下去,便有點暴燥地說:「你先請他過來吧!不要多問!
你是甚么人?」
「我是這裡的員工,我先替你找他出來吧!」
我在小黃的房間找到阿康,甫進小黃的房間,看到他青瘀了的左眼和那個過份整齊的假髮,差點便笑了出來。
「阿康,有公安在外面等你,說你涉嫌傷人和通意外,要你去協助調查。」
阿康聽到後,即顯得一臉惶恐。「叔叔,現在怎么辦?公安找到來了。」
小黃一臉淡然地吐出一口煙:「有甚么事呢?你跟他們說對方的車撞過來,我們閃避不及,便兩車相撞,祗是普通的通意外而已。」
「但……」
「但,但甚么?廿多歲的大男人,丁點的事便怕得要死,起膛去跟他們理論,記著,比他們兇,比他們大聲,那一切便是對,還要對方賠償損失,修車,還有我的湯藥費,全要他們賠償,知道嗎?」
「但……」
「還但但但但甚么,我跟你一起過去吧!」
阿康聽到小黃跟他一起過去,立時恢復不少信心。「你跟我一起去便好了。」
「不要給人見笑吧!生得這么高大,卻膽小如鼠。」
我莞爾,阿康對小黃的依附,我相信比他依附他爸爸還要多,要將他們的關係拆開,看來很困難,始終黃生的託,直到現在還跟阿康沒有任何進展。
他們請了那些公安來到會議室見面,大家喝著汽水,著煙的在打哈,我想他們應該很易解決。
祗是過了一會,聽到小黃拍著會議桌,大聲的說道:「我一定要他們賠償。」
想不到事情會忽然急轉直下,更想不到是造就了我和阿康改善關係的機會。
他們終於擾攘了個多小時,公安離去後,我見到小黃拍著阿康的肩膀,說道:「我都說在這裡,你比他們大聲先發制人,便是道理。」
我絕不認同這種態度,但見到很多香港人在大陸的解決方法,都是一樣的以惡服人,遺憾是他們大多都可以得逞,除了……碰上比他們更惡的人。
下午跟Q。C。和Q。A。部開了檢討,他們的態度非常鬆散,2組組長都是敷衍了事,上班等下班。我要求Q。A。把他們的檢查指引列出,發現他們的指引沒人簽署作實,而且都是一些較簡單的表面指引,本不足夠作收貨標準。
我要他們重新制定3款產品的生產指引,尤其是安全測試和一些檢驗數據,於1星期內重新呈。
Q。C。的態度猶有過之,他們祗躲在Q。C。房內檢查每小時生產的樣辦(因Q。C。房內有強勁冷氣和音響,我便試過幾次走過他們Q。C。房時,聽到有人在唱歌),完全沒有巡查生產線,也沒有檢驗原材料進倉情況。
我要求他們每小時要巡查生產線,當產品出現問題時,更要Q。C。坐在生產線檢查每一件產品的數據。每天更要把生產檢驗報告在該天下班前提到我的秘書阿玉手上。所有原材料、生產及包裝物料要於進倉後24小時內,樣或全數檢查,所有檢驗報告都要負責檢驗的Q。C。和組長簽署後,一份副本給我。
希望這樣可以增加一點他們的責任,最重要是大幅降低壞貨率。
開會時,不住想~如果阿萍在這裡,我便不用這樣煩惱了。
處理完所有事後,充了各種不同的挫折,來了這裡差不多一個月,但好象甚么事都開展不來,祗能看著每件事腐爛又束手無策。
看看手錶,已經6點半了,我才記起跟武林高手的約會。我撥她的電話,但卻未能接通。
撥了很多遍以後,令自己更悶悶不樂。忽然想起她會否在小薇她們家中呢?
呆頭呆腦的走到小薇家中,見不到慧晶,卻看到那個在哈哈大笑的陳總和小嫻,正在她們家中作客。
陳總見到我,便跟我說:「正好在說你。」
我走到他背後,掏著他的頸項,才問他:「說我甚么?小心點說,你的命在我手中。」這年多以來,不經不覺跟陳總建立了心的關係。
他仍然哈哈大笑,原來他正在說昨晚我和慧晶遇到小黃的事,小黃的朋友中也有他認識的人,這事現在已光速地廣泛傳開去,可能全東莞的KTV都已知道這件事。「看小黃這次也不用再出來泡馬子了。」
小云卻出奇地憤怒:「活該,咀巴臭得要命,得罪了慧貞姐和樸哥,應該把他的假髮丟進溝渠或丟進狗屎堆中。」
我們都呆看著小云,她看到我們的目光,立即面紅紅的躲起來。
陳總悄悄的拉我到臺,問我知否昨晚以後發生的事?
「之前跟他們的關係已經很差,經過昨晚的事後,現在更不會跟我說話。」
「他們昨晚離去後,便乘車離去,你記得酒店後的橫街嗎?那裡是一條單程路,但卻是一條我們慣用反方向的捷徑,可是昨晚他們卻在那邊跟一輛對頭的車相撞,而且令其後跟著的幾部車撞在一起。」
「沒有人受傷嗎?」
「車禍受傷的倒沒有,其實祗要沒有構成任何死傷,公安們都主張不理,但小黃卻把事情鬧大了,他們的氣焰把其它人都得光火了。」
陳總續道:「小黃打電話給我,叫我跟公安及警那邊先打招呼,他這瘋子也不想想已經是深夜3點多,我便臭罵他一輪鴨蛋便掛了線。今早聽警那邊說,才知道他們闖了大禍。」
「發生了甚么事?」
「撞車後,小黃他們有人衝下車打了對方,還說受了一晚氣,正好可以發。」
陳總說後來4、5部房車的人衝出來,把他們的車子圍堵起來,他們躲在車中不能逃去,也不敢跟對方理論,直至公安、警和武警來了一大堆,他們才散去,而阿康和小黃亦安然離去。
「那事情是按下了嗎?」
「麻煩現在才來,現在事情正在鬧大,因為他們所碰到的幾輛車中,全都是這裡城管辦的新車,是公家車。」
公家車?不是這么巧吧!
「那班城管委,昨天新車出牌,正想四出招搖,卻給小黃他們撞壞了,全部要回廠修理,他們現正給上級責罵,後來更知道他們的人被毆,已下令要一定嚴懲這班“兇徒”。」
「那小黃他們不是很麻煩嗎?」
「不是麻煩,是超級麻煩。哈哈哈哈……」
我把今天下午聽到小黃跟阿康的對話告知陳總,他不搖頭。
「小黃這人就是惡慣了,想不到教子侄也是如此,他們如仍堅持把事情鬧大,誰都幫不了他們。」
「阿樸,你不要踩進這淌渾水,這事不是你我可以去惹的,攪不好,隨時封廠拉人,真的要幫他們便叫他們息事寧人,要賠錢的便儘快賠。」
我苦笑。
忽然想起我來的目的,便進去找小云。「慧晶姐今天有找你嗎?」
小云曖昧的問我:「你找她有事嗎?」
「……她答應我會給我一些她公司的資料,但……我找不到她。」
「你打甚么電話號碼啊?」
「8693xxxxxxx」
「傻瓜,她的那通是臺灣電話,一看便知道是886吧!」
「不是吧……」我怎么犯了這個連小云都能發現的錯誤呢?!我應該用甚么藉口來向這武林高手解釋呢?
我看看錶,已經9點多,她應該已吃過晚飯,還是算了吧!雖然我還未吃飯……
電話忽然響起,我竟然把電話掉在地上,他們見我慌忙的模樣,都覺得很詫異。
「喂,是阿樸嗎?」額頭的一滴汗正下來我連忙走出臺。「是慧晶嗎?
對不起,我記錯了你的電話,抱歉,抱歉!你吃了飯沒有?」
「還沒有,以為你不想找我……」
我們沉默了一會,忽然有種很想見她的覺。「我現在立刻過來,在酒店等我。」
甫進酒店,便見到慧晶坐在大堂,我們互望一眼,看見她的笑臉,我祗懂抓著我下顎的鬍子傻笑。
慧晶五點多完成工作便已在房間等候,但又以為我在忙,所以不敢打擾,也許是大家都久候了,所以都~「咕咕!」~很肚餓。
我們吃了一頓豐盛的晚餐,我也不迭對她道歉,還許諾明晚必然不會出現同樣狀況。
「我明天要走了!工作已差不多完成,明天傍晚可以回香港,然後逗留三天,週末便乘夜機回臺灣。」
要離開嗎?我到有點不捨。好象很久未試過有這種覺,阿萍時沒有,素兒沒有,小冰……好象也有一點。
「這大半年,來過這裡3遍,每次都聽小云說你和她們的事,便很想找個機會想見見你,終於第3次才見到。」
「失望嗎?」
慧晶淺淺的笑:「沒有啊,祗是跟想象有點不同。」
我有點愕然。
「常常聽她們的形容,令我有很多不同的幻想,她們可能把你形容過了頭,也許在她們心目中,你是完美的。」
「你不要誤會,我對她們是沒有意思的,也沒有多想甚么,跟她們祗是一種緣份而已。」
「我明白,也沒有誤會,就是你這一份心意引了我和她們吧!」
引?幻想?那她是喜我還是發現祗是一個誤會呢?問題是我覺得自己正在乎她的想法,更在乎她的心意。
然後我們又沉默了很久,她揚手示意買單,我便祗好結賬送她回酒店。
到了酒店的電梯前,她望著我:「你沒話對我說嗎?」
「嗯……晚安……再見!」
「你是呆頭鵝嗎?你知道自己心裡想著甚么嗎?不是常常說要簡單點嗎?豬頭!」
她一股腦兒的罵了一頓,便轉身入了電梯,看著電梯門關上,我看到她眼裡的婉惜和失望。
我肯定自己是喜慧晶,祗是太遠的情關係令我沒有太大信心,而更沒有信心是我自知沒能力去維繫一段情關係,這是令自己對情裹足不前的主要原因。
(待續)
這晚心情很鬱卒,不想躲在宿舍孤單渡過,我四處走走,最後又回到了小薇家裡。她們見我失魂落魄的模樣,都大吃一驚。
小云拿了茶給我,我喝了兩口,便坐在臺,小云走過來問道:「是慧晶姐的事嗎?」
「嗯!祗是自己有點糊塗,好象是一時衝動,很茫,但又是牽掛。」
「樸哥,坦白說,慧晶姐這次來東莞是特意來看你。你去了旅遊時,她來探我們也好,通電話也好,我們的話題都離不開你,所以她對你有很大興趣,說想見見你這個大傻瓜,我們通知她你回來東莞工作的消息,她便趁著客人要來,立即動身,名為回來公幹,實為見見你這個傳說中的樸哥!」
「傳說中的我?」
「是啊慧晶姐經常說我們把你形容的好象不似一個人,又從沒見過你,所以很像那些神話傳說,可以看出她對你這個傳說很有興趣。」
「小鬼頭,你怎么會知道她是對我有興趣?你懂甚么?」
「我當然懂,祗是今天見到她,才知道她對你已不祗是興趣……」
「不是吧?!不要瞎猜!」
沒有說話的小薇忽然道:「樸哥,我們怎會不知道?!我和小薇都很清楚。
我倆每次說起你的時候,心意都是一樣,眼中閃的光彩,說話時的情,都可以知道我們都很喜你,祗是我們清楚明白,你待我倆就如小妹般。今天午飯時,慧晶姐來過,她的眼神、說話,我們便知道她也是喜你。」
小云看看我,嘆了一口氣,便續道:「晚上看到你那個樣子,誰都知道你的想法了吧!」
「對不起,我一直沒有留意你們的心意,但也不想欺騙你們,由始至終,我祗是當你們是妹妹,如果我的出現,令你們困擾,我可以立即離開這裡。」
這時小薇搶著說:「我們當然明白,所以我們一直也擔演著小妹的角,從沒對你作過任何要求,你對我們做的事,我們已經很,可能也是這原因而對你的情投!我們也樂意見到你和慧晶姐兩個好人成為一對!」
原來不知不覺間,她們在我離開的半年內,已長大了很多,無論是說話、想法,再不是以前的傻孩子。始終這兩個女孩,都是在受苦的情況下急遽成長,別人都說受苦的孩子成長比較快。
「謝謝你們諒解,但我現在應該怎么做?」我竟然求教這兩個小女孩。
「你今天早點回去想好了要說的話!明天我約她午飯時過來一趟,到時你再跟她說清楚吧!」
小薇嚴肅地說:「記著想清楚要說的話,不要像以前般優柔寡斷了。」
我優柔寡斷嗎?還以為自己一向很瀟灑!
這一晚真的輾轉難眠,不住的想,每想深一層,便更肯定對慧晶的情,但真的要確定我和慧晶的關係嗎?我有能力去維繫一段這么遠的情嗎?
這段情是建基於幻想之上,是我和她的幻想,還有小薇和小云的幻想,我們四人都把事情美化了,我害怕和素貞的情從雲端著陸時,我們可以接受到現實嗎?
我和大部份人一樣,我喜有人陪伴的覺,但又不想被隨傳隨到;我喜別人為我付出,但又害怕自己要承擔。這是矛盾,是大多數想但不敢的人的一套矛盾(或藉口)。
千頭萬緒,想著想著,便已經天明。
回廠時,見到有幾個公安正把阿康的車拖走,事情真的越鬧越大了嗎?
我連忙走到小黃的辦公室找他們,隔很遠也已經聽到小黃得意地對阿康說:「一會到了通部,記著聲大一點,兇一點,一定要他們賠償,知道嗎?一會我會在你旁邊,不用怕!」
「你們要小心……」我正想警告他們時,小黃已打斷我的說話,拉著阿康離開。
「小……甚么心……你小擔心吧!」他說的每一個“小”字都特別跨張。
我祗有向著門外的康說道:「康,有事打給我。」
看著他們離開,我祗有回到工作崗位。當我跟Q。C。在巡查生產線時,電話忽然響起。
「喂,阿樸嗎?」
「陳總,在哪裡?」
「在等看戲,我最喜看戲,尤其是真人表演。」他聽來笑的很開心。
「看甚么真人表演?」
「你不知道小黃那笨蛋約了城管的那班混蛋談判嗎?笨蛋大戰混蛋的真人表演,不是有好戲看嗎?」
「你幫幫他們吧!」
「幫?怎么幫?他們一步也不肯讓,你都看不到小黃有多厲害,簡直是咄咄人,要他們賠湯藥,你沒告訴他那班人是城管辦的嗎?」
「他們怎肯聽我說,唉……」
「現在那班人節節敗退,還說會賠2,000元湯藥給小黃他們,麻煩了,麻煩了!」
「他們願意賠償不是解決了嗎?」
「那有這么簡單?現在越讓步,一會便越麻煩。他們現在好象略作休息,一會十二時再續。」
「有甚么事便隨時撥我的電話,好嗎?」
「好了,好了,活像爸爸看兒子。」
跟陳總掛線後,總是想著這件事,吃飯時也在發呆。
約12時半,電話又響起。
「樸哥,你在那裡?」
「小云嗎?我在工廠。」
「你還不過來,你不是叫我幫你約慧晶姐嗎?」
該死!我又失約了。
當我到達小薇家時,慧晶已經離去,我還給小薇和小云臭罵了一頓。
電話又響起,竟然是阿康:「樸哥,你有見過阿叔嗎,你幫我找找阿叔可以嗎?」
「發生了甚么事?」
「我們吃飯時碰到陳總,他說原來我們的對手是城管辦的人,叫我們小心一點,我越想越怕,阿叔還說我沒用。吃飯後,他說要回廠取東西,叫我先回警辦。但現在要跟他們談判通賠償問題,但阿叔又不在這裡,他現在電話又不通,廠裡又找不到他,我已拖延了一會,但他們已等不及了,不停催促要我早點開始,樸哥,阿叔不在,怎么辦?」
我答允了阿康,連忙趕回廠找小黃,臨走前,我託小云幫我向慧晶道歉,小云把一個信封給我,我把它折在後袋,便趕回工廠。
回到廠,找遍整個工場,都找不到小黃的下落。
阿康又再撥電話給我。「找到阿叔沒有?他們要我賠錢,怎么辦,樸哥,你要幫我!」
我通知所有人如果見到小黃,便馬上通知我,然後立即趕往警辦。
我亦打了一通電話給陳總:「陳總,還在警辦嗎?等我,我現正在途中。」
「你來幹嗎?他們要阿康賠償一部車十萬元,五部車總共五十萬,你有五十萬給他們嗎?」
「你可有甚么辦法?」
「幫他幹嗎?他一定要受這教訓,才會學乖。」
「幫幫他吧!他爸爸託我照顧他,我不能當作看不到。」
「他都不聽你說話,你照甚么顧他?我不會幫他,也沒有能力,現在來說話的人還要比我高級很多,我已跟你、跟他說過,這班人不能惹。阿樸,要吃飯喝茶的話,現在你可以來找我,要我幫他,我便當看你不到。信我,這事不是你或我可以擺平。」
如果陳總真的置之不理,我深知實在沒能力去跟人談判,但總是放不下當沒事發生。到了警辦時,懷著戰戰競競的心情進去。
甫進入了警辦,便看到阿康坐在外面,雙手託頭,一臉苦惱的樣子。
阿康一臉焦急地說:「阿叔呢?」
「我找不到他。」
「樸哥,現在怎么辦?他要我賠償50萬,給爸爸知道,一定把我罵死了,他們還說要拉我坐牢。」
「放心,被罵不會死,也不用坐牢。先讓我看看情況吧!」
「我不進去了,我在外面等你吧!」我對他逃避責任的態度有點反。
「也好,那他們在哪裡?」說實在的我也有點怕,因為要跟這些人說道理會有點困難。
我順著阿康指的方向,看到一群人正在煙、嬉笑。
我向著他們走去,竟然看到一個悉的人。
「林副,很久沒見。」
那個原在勞動局的林副,見到我也很愕然:「阿樸,回來了嗎?怎么不找我們?我現在已調升到城管了。」
「那現在就是林總了嗎?」他很高興地大笑,看來他很喜這個新的稱號。
「都是一句稱呼而已。你怎會在這裡出現?有事要幫忙嗎?」
「就是為了你和他們……」我指指阿康。
「阿樸,你認識他們嗎?要替他們說項嗎?」林總一臉好奇地問道。
「大家都是朋友,他有事需要幫忙,便試試盡力吧!」
「阿樸,不是不賣這面子給你,而是這幾天他們太威風了!單程路反方向行車,引致六車相撞,還要恃惡毆打傷人,今早還要反咬我們打傷他們的人,我亦乾脆賠了2,000元。今早他們要我賠錢,我快快,沒說過半句話,現在到他賠償時,把全家所有煲煲鑊鑊,全請出來,一會阿叔,一會朋友。這樣怎說得通?」
「林總,我明白,既然說不通,我們甚么也別說,先去喝茶,不要傷了我們的情。」
我示意阿康先回廠等消息,他聽到後,便一溜煙的走了,我不搖頭嘆息。
拉著林總連後面的人一起往了附近酒店的中菜廳,甫坐下,便叫了人參冬菇茶給林總。
「阿樸,就是這個人參冬菇茶,我便可以你這朋友,跟你一年前祗喝過一次,直至現在還可以記著。阿樸,真有你的。」
我笑了笑,說了聲客氣,心想這樣無厘頭且刁鑽的茶,見過一次誰會忘記。
「那個小黃跟阿康是你甚么人?」
「是我的同事。」
「你在那個阿康爸爸的工廠打工嗎?」
我點點頭,他微微沉,便說:「做得可好?」
「還不錯,阿康的爸爸對我很不錯,所以可以幫到阿康的,我都會試試。」
「阿~樸?」有兩個人愕然地站在我面前。
是阿關和阿國,林總示意他們先坐下來。
「阿樸,是我多事,叫他們一起出來,我知你們幾兄弟有點誤會,所以大家坐下好好的談談,兄弟的事,說清楚後便沒事,阿國,對嗎?」
意外地重見阿國,大家都變得很尷尬,我應該是很憤怒嗎?但意外地我沒有,反而現在想起的,卻是他以前多次的幫忙。
「現在舊廠那邊情況好嗎?」
他連忙將正想叼一口的煙放下,輕輕的說:「還不是一樣,自你和阿萍走後,一切回覆舊觀。算了,也不消說。阿樸,離開了就不要為它牽掛。」
「有嗎?」我笑了笑。
「你這人就是這樣,有事沒事,都攬在身,你這種格,就祗會吃虧。」
「也沒辦法,身邊朋友有問題,總是不能袖手旁觀。」
「這次的事我聽林總說過,他說過不會就此罷休,還說要封了你們工廠,不過他這人也蠻說義氣的,我看他知道你在這裡工作的話,應該不會封你們廠,至少可以照常運作。」
「但阿康他們會有事嗎?」
「也不會有甚么事,祗是賠錢難免。」
「賠錢也要看數目,現在他們要求賠50萬,似乎有點過份吧!」
阿國眼睛也睜得大大。「50萬?這次也太大想頭了吧!」
這時林總剛走過來:「阿國,甚么大想頭?」
阿國出一香菸送到林總前:「阿林,這次是鬧著玩吧?!50萬?會否太狠了!」
「我以為那傻瓜會跟我討價還價,怎知道他會如此沒用?」
「阿林,給我這個面子,你知道我欠阿樸很多,這次就當是給我一個機會作個人情債吧!」
「阿國,不是吧?50萬,你說要我怎么向我的手下代?」
「阿林,認識了十多年,不要跟我來這套,你說大家是朋友,就賣我這人情,你說要向那個代,我逐一向他們敬酒道歉,如果你說一定是不能解決,那就當我白說吧!」
「死臭國,我這一票本來是撈定的……死爛臭國,就祗一次,以前欠你的一筆勾消,各不相欠!」
可以看出林總現在的樣子很難看。
「阿樸,不是說我不給你面子,祗是這事已經張揚開來,我也要向人代,祗是阿國這樣說,我不得不答允而已,回去叫那兩個笨蛋一號和二號,後小心駕車,還有不要四處生事,不是每次都有好運降臨。」
「林總,謝謝你給我們面子,撞壞了的車修理費全由我們負責;有人受傷的話,醫藥其它開支,我們也會負責,你祗管把帳單到我手上,我一定付清,放心!至於今晚,不要跟我客氣,你們帶路,大家好好的一下。」
「那好辦,我們做事最重要是懂見好即收。大家行運,後也好做事。玩嘛?
我們今晚去泡溫泉。」
「溫泉?不是吧?東莞那裡有溫泉?」
「東莞沒有,xx有。」
「xx?來回接近十小時車程,甚么時候去?」
「現在去,明天回來!阿樸,不準推辭,難得幾個老朋友聚頭,別要掃興。」
阿國從旁也說:「阿樸,要人賣你情,你也要套套情。明白嗎?」
我也祗好說道:「那我們就去玩過痛快!」
乘車時,阿國和阿關坐在我旁邊,我們開了兩部車,一行十人,向xx的溫泉出發。
阿關告訴我原來十多年前,當市政府剛批市內私人住宅,最高可建築8層時,那時林總還是村委,而阿國是一間位於該村的工廠老闆,剛當完兵的林總為了建立名聲,計劃成該村第一個建8層高住宅的村民,結果阿國那時二話不說,幫忙了他建築4層的費用,令他迅速在該地成為“萬人景仰”的村代表,仕途從始一帆風順,所以他不無當阿國的幫助。當然他背景強橫,也是一個不可抹煞的原因。
我向阿國稱謝。他忽然說:「我還沒有跟你說過對不起!」
這時的心實在有點奇怪,我不想拖欠阿國任何人情,但要我當作沒事的跟他稱兄道弟,又好象做不到,但說仍怪他嗎?又好象已是很久以前的事了,我祗好裝作聽不到。
終於接近晚上8時我們一行十人才到了溫泉,阿國便問我:「你要在屋內洗,還是在公眾浴池。」
「你們呢?」
「我們先吃飯,然後晚上在房內洗,你要一個擦背,還是兩個?」
我笑了笑,請他幫我找一個便可以,最佳是她懂按摩,不是胡來的,因為5個多小時車程,夠累了!
阿國的笑了笑:「幫你找一個,你一整晚也不用動的,讓你今晚做大爺。」
沿途所見,有很多不同的人跟林總招呼,阿國說那些都是幹部。
結果當我們吃飯時,祗得我和阿國,他們全都在做大爺了。
阿國拿著瓶啤酒:「阿樸,忘記以前舊事,我再向你說聲對不起!」
我沉默了一陣,喝了一口啤酒:「阿國,相信你很清楚,我不是那種隨便敷衍唯唯諾諾的人,老實說,舊事我真的不能忘記,要我像以前肆無忌憚般跟你心,我真的做不到,況且你所犯的錯,不是由我來原諒你,因為你最終害苦的不是我。我也做錯了一些事,因我所犯的錯,而導致阿蕙不在人世,所以我沒這能力、資格去原諒你。」
我們又陷入沉默中,見到阿國不住煙,這樣子的他,看來像老了十年。
「你的兒子好嗎?」
「一歲了,已懂叫爸爸,蠻趣致,肥肥白白,看到這孩子,有時會想,有甚么事會比看著自己的孩子成長叫人興奮。活了幾十歲,現在才發現自己忽略了很多事,下班後,就是看著孩子一天一天長大,我不想錯過任何一個他成長的細節,況且,可以看著他如自己所願的教養,也祗不過這幾年罷了!」
看著他有子萬事足的慈父模樣,很難相信眼前這人一年前晚晚嫖到天明。「你以前也有小孩啊?怎么好象是第一次做爸爸的模樣?」
他理直氣地壯地說:「以前那個是女兒,現在是兒子,怎會相同?他的樣子像透了我,就好象看見自己重生」
我莞爾。像他嗎?幸好是兒子!
「那你跟阿萍呢?也因那事而不能在一起嗎?」
「已跟她失了聯絡,試過找她,但找不到。我也不知道是否就是為了那事而分開,老套一點說,可能是我的不夠吧!」
回到房間,那個按摩女正在按門鈴。她的樣子看來很年青,皮膚白,穿著鬆鬆的運動衣,完全看不到她的身材如何。
「先生,要按摩嗎?」她的聲調很高,應該是可以唱爆杯的那種。
進房後,她便要我躺在上。這女孩很認真的幫我按摩,手法想不到的正宗,我在她緩緩的按摩時,竟然沉沉睡著了。
這女孩叫醒我時,問我要否刷背?看到她楚楚可憐的動人樣子,便讓她幫我刷背。
她立即走進浴室調水,從另一水龍頭把水放進一個木桶內,她灑了一些蘭花進浴桶內,令到一室幽香。
這是一個很大的木桶,她給了我一條圍巾圍著我重要的地方,我了衣服,把上圍巾,便跳進木桶內,那女孩坐在木桶旁邊拉起衣袖,用水瓢把溫泉水淋在我的背上,當她開始擦背時,她忽然說:「要一起洗嗎?」
女孩了寬鬆的運動衣,坐進浴桶內,她坐在我後面,背靠著木桶,下體緊貼我的股,雙腿緊挾著我的雙腿。她的腿很長,皮膚很細緻,令人有想摸一把的衝動。
這個女孩最特別的是她保持著冷峻的臉,沒有風情的叫,或把到背上賣她的風,祗是認真專心的幫我擦背。
難道阿國真的祗為我找來一個按摩師父嗎?這也太狠了吧!
我也祗好正襟危坐,她忽然說道:「先生,你不喜我嗎?」
「沒有啊!祗是看到你很認真的按摩和擦背,太舒服,便不作打擾吧!」我抓抓頭,那即是說現在可以嗎?
然後大家又沉默了,她示意我轉過身來,這時我面對面的看著她,雖然浴室內的蒸汽很多,但我仍可看到她,雖然有點嬰兒肥,但身材仍然很好看,有一個小肚,的形狀很圓,兩點小小的呈粉紅,的線條從水的反中也看來不錯,她見我不住的看著她,頭垂下來,出害羞的笑容。
「很美啊!」
她的頭忽然低下來,面上紅烘烘的,是給蒸汽燻到嗎?
看著她粉樸樸的臉蛋,忍不住吻了下去,她的臉很熱,身體也很熱,我用手指挑動她散下的髮絲,向她的身體,然後擁吻著她,不知道是否因為溫泉水的關係,情緒有點高漲。不住的啜那對在水中浮沉的脯,她的脯有種很特別的味道。「是甚么味道呢?」
「就是~溫泉~~的~味道啊~~」
她脯的孔全都豎起來,頭也翹很高高的,看來她也蠻興奮。
我把她的腿拉近,腿的盡頭給稀疏的蓋著,我撥開她的,張開她,讓她坐在我腿上,雖然她的戶頗緊窄,但在水中仍很輕易滑入。
「啊~」她伏在我的肩上,我看到她的表情很可。
我輕輕慢慢的推送,一下一下分明地在口挑動,她咬緊下,強烈忍受著那輕微的快。
我捉著她雙肩,讓她靠在桶邊,把她雙手也搭在桶邊,下半身坐在我腿上,腿緊挾著我的。
我從慢慢的動作中,忽然從她的戶中退出,然後用力的至最深,她緊咬著下的口,也張開發出足的叫聲,「嗯~啊~」我展開一連串狂暴的,每一次都頂到最底,她頭仰得更後,捉著桶邊的手指,也張開得像蹦出來,得高高的,每一下都令她脯浮出來。她不停的深呼狂叫,她的音調很高,每一次的叫聲,都比之前一次更高音,漸漸有點刺耳,不知道是否因為水的浮力,她好象變得越來越輕。
「我不成了~夠了~夠了~我要暈了~我要暈了~~~~~」
忽然她靜了下來,我想她是到了高了吧!我再看看她,她軟癱在桶邊,她~真的暈了!
也許是浴室空氣並不通,我把她抱起放回上時,她已經醒過來。「呼~呼~可否讓我先休息一下?」
我示意她可自行休息,我坐在沙發上,看著這個小女孩,她臉上粉樸樸的,脯起伏不定,頭還翹起,她的身體也漸漸退去紅,呼順暢起來。
「還好嗎?」
「可以,還要繼續嗎?」
「算了吧,休息一陣吧!」
看著她微呈粉紅的脯隨著呼起伏,原本已經軟掉的忽然又再充血起來。
她看到那死翹翹的東西又再活過來,也微笑起來。
她支撐著她的身體向我走來,跪在我跟前,低下頭,便開始,看著她顫危危的背,她很瘦,瘠骨一節一節的清晰可見,我來回的輕撫她的背,輕柔的摩娑,從她口中傳來漸大的啜力,舌頭繞著莖的前端打轉,傳來陣陣痠麻的覺,我到有點緊縮的反應時,連忙想把她推開,但她仍堅持餘下的工作,把我出的全部吃了,看到她邊還有一些白的漿,到有點不好意思。
「抱歉……」
她到浴室了巾,便又再跪在我面前幫我清潔,她的手很溫柔,覺她好象很柔弱,我第一次跟女人做,看到那女人會暈掉。
她清潔完後,請我坐回上,幫我全身按摩,不知不覺間又睡著了。
醒來時,已經天亮了,我付了額外的小費,讓那女孩離開。自己靜悄悄地躺在上想想在這裡接近3個月,真的是一事無成,發現了很多問題,但全都解決不了,而且因為連番失利,漸漸地喪失了那種投入打拼的決心,我忽然間想應否繼續在這裡呆下去呢?
大清早,自己一個人走到樓下的公眾溫泉,人較少,廣東省一帶的溫泉跟本,韓國,臺灣,南美,歐洲的都不同,這裡的溫泉花巧東西較多,會加些味道,如酒、花、咖啡或茶等不同味道,可能是由於這些溫泉都是一些加熱的地下水,也更大可能是習俗原因。
洗過溫泉後,神也好一點,跟他們吃過午飯,便回東莞,上車前,林總暗地裡跟我說:「阿樸,我不是想要你付錢,但你也要明白我也要向手下那班人代,你給足了面子,他們也不好意思在我面前發作,後有甚么要互相幫忙,也會好說話,總之一句,阿國的兄弟,就是我阿林的兄弟,明白嗎?」
我連忙在林總的朋友前,大聲的道歉及謝謝他的海量,把一切事情大事化小,並說道欠了他一個大人情云云。這一下,我相信這令他拿足了面子。
阿國在車上跟我說:「沒想過你會說這些說話,阿樸,你變了。」
我莞爾。我真的是變了嗎?那是好事還是壞事呢?我答不到自己。「都是一句說話而已。」
「你沒事吧?」阿國可能到我有一些落寞。
當我想到要回到東莞的時候,心情有點鬱卒,我是已經對這份工作開始生厭了嗎?
回到東莞,好象是幾年的事,我又到了小云家,小云正準備晚飯,小薇要加班,所以她祗是吃前一天的剩菜。
我跟小云到了外面吃飯。「她有說過甚么嗎?」
「沒有啊!那你有找過慧晶姐嗎?」
「沒有,怕她還氣!」
「昨天下午她在等你時,她真的很氣呢?也好,先避風頭。但樸哥,有些事情終究需要解決的。」
看著小云這小女孩的樣子,還是充稚氣,但又一臉認真的跟我說我的情事和教導我,我便覺得很有趣。
吃飯後,我和她閒逛,逛到那電器店時,才想起那些已訂的熨斗,走進去時,那售貨員已是臉堆地走來。「很久不見,還以為你預訂的熨斗已經不要。」
他連忙把那堆熨斗送了來,我付了錢,檢查時,更肯定這就是我們的產品,但我就是束手無策,明知道有事情發生了,但卻無法阻止。
我讓這售貨員先收起那些熨斗,然後跟小云先買一些用品。
小云忽然站在一家玩具店前停下來。「這些建築物很有趣啊!」
那是一些建築物的立體模型,全都是世界有名的建築物。
「要買嗎?」
「這樣的龐然大物,搬回去太麻煩了。」
「傻瓜,這是立體砌圖模型,盒子很小的一份,砌起來才可以成為建築物的模型……」我腦海中忽然想到一些事的頭緒。
回到電器店,我取回熨斗,再訂另外的48部,因為客人趕著取貨,所以指定3天內一定要貨,如果可以如期貨,我願意多付20%貨款,我相信這樣可以令他們加快速度,同時亦更容易出岔子,這次就是要先他們著急。
第二天大清早上班,我回到辦公室,阿康出乎意料地已在等我。
「你去了那裡?兩天不見了你,事情解決了嗎?」
「還沒知道,暫時沒事吧!但我想你最好是這陣子不要再外出惹事了!免得再惹了任何事後,給人把柄,那就更麻煩了,要玩也等這火頭熄了才玩,知道嗎?」
我想這樣可以令他至少乖上一段時間。
「這事其實不是我闖的禍,是阿叔捅的子。那天我們碰到你和你的馬子……」
「那祗是普通朋友,不是我的親密朋友。」我說的時候都有點猶豫。
「你的朋友嗎?還以為……甚么也好,那天就是他出糗以後,他駕了我的車,說要找女孩發一下,怎知拐彎便跟那班人發生通意外,他二話不說,衝下車,揪一個人出來打,說找一個人給他出出氣也好,要不是我們把他拉著,恐怕會鬧出人命。」
阿康續道:「阿安說阿叔向公司請了3星期的假期,說是身體不適。誰都知他是逃避這事吧?」
「算了吧!我不想去批評你叔叔的處事方式,祗是你也不少了,倒不如認真地去做一些令你爸爸刮目相看的事吧!」
他語帶苦澀地說:「自少爸爸都不大理我們家人,向來都是叔叔負責照顧我們,小時候,還以為叔叔就是爸爸。」
我想這可能就是阿康跟小黃如此親密的原因。「你應該知道黃生對你的期望很大,由始至終,他都期望培養你成為接班人。」
「我當然知道,祗是現在的生活太悠閒,無風無,享受人生,有甚么比這樣的生活更佳。」
「還好,至少你比我想象中聰明一點,並不是一個呆小子。」
「我當然不呆,祗是很多事有人代處理的話,自己便可以專心享樂。但我你對這事的幫忙,比起不負責任的阿叔,我也不得不承認你確是我的救命恩人。」
「午飯有約人嗎?跟你去做一件有意義的事!當報我也好,報關黃生也好,知否有誰在這附近自己搬到外面住?」
「阿柏吧!甚么事?」
「阿柏,生產線的line長嗎?知道他家在那裡嗎?」
「祗知道在對面街的單位,但不知道確實位置。」
「我懷疑他偷了工廠的物料,私自把產品賣到外面的商店。」
「我也見過外面有我們的產品,祗是你怎么想到是他?」
「我也祗是猜猜而已。午飯前我們前後腳到外面躲在一旁守候他們,看看可以怎么做?」
我也請了其中兩個門衛到了辦公室,問他們阿柏的住址,其中一個叫阿龍的門衛非常肯定地說他知道,說可以帶我們去,我把他們二人留在辦公室,等待午飯時間來臨。
阿康跟一個門衛預早到了阿柏家天台守候,而我和阿龍便在廠守候阿柏,我們看到阿柏身後還有十多人,而當想通這事以後,便發現到他們身上收藏了一些以前沒有留意到的東西。
我們悄悄尾隨阿柏到他家,正當他開門的時候,我和阿龍同時出現,把除了阿柏以外的人都帶到天台,而我則跟隨阿柏進屋內,我用數位相機把屋內的陳設全拍了照,這裡基本上是一個小型工場,基本上電批,辣(好象應叫焊接器還是烙鐵),都是從工廠偷出來,我還看到已有不少存貨在內,我看了也有點哭笑不得的覺。
天台上的阿康,則指揮另一個門衛從眾人身上找到了各種不同配件,形形式式,應有盡有。
我留了一個門衛在這裡守衛,另外全數人帶回門衛室。
經審問後,阿柏就是這個小集團的主腦,在車間分派眾人工作位置後,便把他的老鄉安排其中,然後把需要的配件帶回自己家裡,自行生產,而被抓的十多人中,全部都是阿柏的老鄉。
「阿龍,你這衰仔,沒義氣,你也是一份子,平常分錢也算你一份,現在竟然串通他們來揭發我……」
阿龍緊張地對我說:「沒有,樸哥,你不要聽他們說。」
我冷冷地問阿龍:「你鄉下在那裡?」
阿柏連忙搶著說:「是xx,跟我也是老鄉。阿龍,坦白點吧!」
「樸哥,原諒我吧!但至少這次是帶罪立功吧!」
「阿康,找公安或治安隊來處理,另外給我保安單位的電話。」
「樸哥,放過他們吧!阿龍和阿柏都已經在這裡工作很久,扣掉他們工錢押金便算了吧!」
「阿康,你這樣說的話,便放過他們,不送到公安處,但立即全部人扣掉工錢押金,馬上離開,請另外那兩門衛把阿柏家中屬於廠的物品取回。阿康,麻煩你,跟阿柏一起去監察門衛取回物品時不要多取或取。」
「阿柏,是康哥幫你們求情才放過你們,以後不用再到廠內上班,你們也會永不被錄用,馬上收拾行李離開。」我決定要將這人情賣給阿康,讓他從中得到一點足。
「還不謝謝康哥。」
他們向阿康稱謝後,我看到阿康有點尷尬地不懂應對。從這事,我發覺阿康做事態度還算不錯,祗是懶散,如果可多給指示和督促,他可能會做得不錯,可能小黃三星期的假期,會是阿康開竅的好機會。
我相信剛託阿康處理的事,夠他忙一個下午了。
下午,要重新分配生產線的人手,由於少了十多人,唯有從其它部門的多餘人手調來這裡,安排Q。C。和另一條生產線的line長監察,Q。C。要坐在生產線最後位置及沿線檢查,對於同時有十多個同事被炒,令他們變得人心惶惶之餘,亦對我多一點敬畏。
下班後,見到阿康還在阿柏家和廠的途中搬運零件及工具,我走到他旁邊道謝,並他的辛勞,這些說話對他來說非常受用。
我買了一隻燒鵝到了小云家慶祝。
「發生甚么事,為何要慶祝?」
我開心道:「因為我們今天終於抓到了偷熨斗那班人。」
小云興奮道:「怎么可以抓到他們?」
「全靠你提醒我!」
小云驚奇的問道:「我?」
「你記起那天那些立體建築物拼圖嗎?你不是說太大搬不動嗎?我還笑你傻瓜,不知道那是拼圖,是一小盒回去才一片一片拼的嗎?」
小云點點頭。
「我從開始便犯了錯誤,以為他們偷成品來賣,我猜他們一定不會在間搬運,因為產品體積較大。所以總在晚上監察,結果捱了幾個晚上,都逮不到他們,而他們也可照原定時間貨,因拼圖的事想到了他們可以化整為零,那就是大白子也不用擔心搬運時,容易給人察覺的麻煩了。」
我也懷疑這是生產線上的員工所為,因為他們較容易齊備各種不同配件,大抵他們沒有膽識在宿舍生產,而且也太容易給人發覺了,所以當我問阿康,有誰搬出來住,一來這很有可能是生產工場,二來就是屋租也是一個負擔,單身的員工大都選擇住在宿舍省錢,結果順利解決了件事。
已經8點多,小薇還沒回家,小云說小薇這陣子都很忙,很多時候都要加班至11時後,即是說今天晚上,祗得我們兩個吃飯,望著桌上的燒鵝,已有的覺。
第二天早上,阿康也是大清早便回到工廠,他說昨天的興奮,令他得到從沒嘗過的工作足,並說要努力做好自己的份內事。
這時門衛忽然氣急氣壞的跑上來:「樸哥,不得了,有百多人在外面圍堵,說要我們馬上停工,要求我們賠償他們損失。」
我從窗戶中,看到一大群人在外面結集,帶頭的正是阿龍,阿柏和那些昨天遭解僱的人。
我叫阿康打一通電話給我們的廠長,但電話不通,阿康再次出驚惶的樣子。「樸哥,怎么辦?如果他們闖進來,我們便麻煩了。」
我祗好撥電話予陳總,因為這裡是他的山頭,我相信他一定可以解決得到。陳總聽到後,說立即便來,他給我的意見是:「阿樸,無論發生甚么事,千萬不要出廠,不要意氣用事,不要意圖說服他們,一定不可在他們面前出現,明白嗎?」他說還會帶公安一起來。
「我也不是傻子,明白了,謝謝你!來了再說,請不要用暴力,我不想傷害他們!我相信他們未必有惡意的!」
「明白了,我想至少要差不多一小時才能來到,耐心一點、乖乖的坐在辦公室內等我,用這個小時想想今晚往那裡吃飯。」
我答應了他,然後著他放心,還笑說今晚請他吃KFC。
外面不停叫囂,都是叫我出來跟他們對質、無理解僱等等,當然說話中夾雜很多罵人的言語,但也祗好當作沒聽見,這不是逞英雄的好時候。
門衛又再走上來:「樸哥,他們說要衝到宿舍搗,那我們怎么辦?」
「沒辦法,他們人多,宿舍應該沒人吧?!」
「那就不知道了。」
「立即到Q。C,問問主管,是否有任何人今天請假?而且看看他們是請假外出,還是病假在宿舍休息。」
我們分開2楝工人宿舍,較密集的一楝在廠內,約20平方米的房間住8個人,都是給一般工人住宿,另一楝設於廠的對面,約15平方米的房間住2至4個人,大多是Q。C。、文員、秘書、組長及部份資歷較深的女員工。
由於那群人不能進廠內,即是說他們要到宿舍搗,便必定是廠外的那楝,但我們也沒有任何辦法,唯有讓他們盡情破壞。
阿康的焦慮完全暴在他的臉上:「昨天不放過他們便好。」
「算了吧!解決眼前的麻煩,才作賽後檢討吧!」
「Q。C。部所有人都已上班,外面的文員也全數於廠內。」我稍為放心,至少沒有人在宿舍內。
「阿康,一會要是發生任何事,儘量集合所有人到天台,把門鎖上,我不想造成任何人命損傷。」我亦囑咐門衛通知所有部門停工,所有員工集合在自己所屬的部門內,不準四處走動。
過了約15分鐘,傳來女孩的慘叫聲,我們連忙從窗外看出,發現他們正脅持著一個女孩~是阿雯,小黃的秘書。
阿柏拉著阿雯的頭髮,押著她到廠門前:「你們整天就是想著泡妹仔,剋扣我們工錢,這個就是你們花最多錢的妹仔,她身上所花的就是我們的血汗錢。」
阿康,門衛都試圖拉著正想衝下去的我,但我決不能讓他們因我而傷害任何人:「放了她!」
他們看到我走了下來,也有點愕然,然後便開始鼓譟。老實說,看到這情景,我也到很害怕,祗是要坐視不理卻做不到。
「你們要談判甚么?要談的話,先放了那女孩!」我看到阿雯頭髮散,咀角有些血絲,面部更有些傷痕,但仍掩不了她的秀麗。
阿雯抬起頭望一望我,出惶恐的眼神。
阿柏叫破了喉嚨大聲地叫道:「我們要跟你重新談判解僱賠償問題。」阿柏平時給我的覺是很溫文,跟現在的樣子毫不相配,當然跟他偷竊的行為更不相配。
「你先放了這女孩,然後我讓你們派3個代表進來,總不成在這裡互相像叫囂般談判。」
阿柏跟後面的人商量了一陣,然後示意門衛開門放人。
我點頭示意門衛開電閘旁、靠近門衛室的小門,他們把阿雯從小門推進來,阿雯被門框跘倒,我連忙走前把她扶著,就在這時,有三數個人同時從門口搶入,把我拉了出去,門衛見到這情況,拿著警便也跟著衝出來,見人便打。
登時這裡成一片,我連忙喊停,但這時就是自己也聽不到自己的喊聲,實在太嘈吵,太混了。就在這時我的身上也受了幾,清楚聽到幾下清脆的骨折聲,然後頭上一麻,大量的體湧到我面前,我從眼鏡看到我眼前,腥紅的血像未關的水喉般湧出,我連忙用手掩著頭上的傷口,用盡一切的氣力大喊:「停手!」
不知是那來的力氣,這一聲真的喊得很大聲,他們真的全停了手,視線全都集中在我身上。我給他們看得心中發,但仍佯裝鎮定看著四處的形勢,看到門衛已經奄奄一息,我走近躺在血泊的他,看到門後目定口呆的阿雯,我知道這一刻我必定要冷靜下來。我站起來,向著阿柏的方向走去,我不知現在的樣子是否太可怖,他們都退後讓開了一條路。
我面對面的站在阿柏跟前,怒道:「你要談判甚么?你有甚么資格說談判?你們這幾個被辭退的人有否告訴其它老鄉,你們為甚么被辭退?」
他臉上閃過一絲羞愧,也是這絲羞愧,令我天真的以為一切已盡在我掌握之中。
「偷竊廠內物品,我們已經不作追究,現在還糾眾大肆破壞,你怎跟受你矇騙的老鄉代?不要再鬧下去,連累他們,現在如果你立即散去,我再給你一次機會,不作追究,但下不為例。」
阿柏忽然臉通紅怒道:「我沒有錯,你們花天酒地,我們躲在宿舍捱窮,祗是拿你們一點點錢而已,有甚么錯?你是誰?憑甚么把我們辭掉?這裡沒有你之前,大家安定地各取所需,現在你要趕絕我們,要迫死我們嗎?」看到他涕淚,我不對他有一絲的同情,祗是不知何時、從那裡他拿出一支長。
「啪!」我在擋格時,聽到另一下清脆的骨裂聲,我驚愕之餘,亦終於清楚知道因為自己的天真而把自己的命丟掉。我心中湧起前所未有的恐懼。
這時忽然想起陳總的建議:「阿樸,無論發生甚么事,千萬不要出廠,不要意氣用事,不要意圖說服他們,一定不可在他們面前出現,明白嗎?」我竟然一條也沒聽進耳內,真該死!
別人說死前會看到人生的每一段走過的路。
我眼前看到素兒、小冰、阿蕙、阿萍和慧晶,可能是時候跟她們都說聲再見了。
張開眼睛時,看到一片強光,我眨眨眼,久未張開的眼睛到乾澀,適應了強光後,四周一片白茫茫的,光從吹起舞動的窗廉中灑到病上,令我到很溫暖,很柔和。
稍為動一動身體,手臂和前到劇痛,頭也痛得要命。我深呼一口氣,旁邊有人立即扶著我:「死不了嗎?」
我聳聳肩,牽動到手臂的劇痛,不叫了聲痛。
陳總笑道:「痛也是活該,我說的話你一句都沒有聽進耳內,又來充英雄,我再來遲一分鐘,恐怕你現在都不懂痛了。也算你運氣好了,祗是斷了臂骨,兩肋骨,還有……算了,死不了已是賺到了。」
「那個門衛怎樣?」
陳總嘆息道:「仍然昏中,仍有命危險!」
「請幫我找個最好的醫生來看他!」
「我已從軍方醫院請了一個腦科的主診醫師來,放心吧!」
「謝謝你,那個女孩呢?」
「她祗是一些皮外傷而已,我們來到時,她反鎖自己在門衛室內。那女孩雖然受了點傷,但還真正點,樣子風,身材火辣。是你的新情人嗎?」
我笑了笑,咀角也有點痛:「普通同事,不要想太多了吧!」
「同事也如此拼命,真服了你,已知你這人胡來,特意提醒了冷靜一點,還說要請我吃飯,我才不會跟你吃這些醫院飯。」
「死仔,不要引我笑了,傷口很痛啊!不要讓小薇和小云知道,免她們擔心,如果她們問起,就說我這星期要回香港辦事。」
「這星期?一個月可以出院都算是奇蹟了!」他呶呶咀向旁邊,小云原來坐在另一旁,眼睛已紅腫一片。
我用我那條仍然完好的手臂向她招手,她走過來伏到邊,祗懂不停的哭,我輕撫她的頭髮,她仍然不停的噎。
我對女孩子不停的哭從來都束手無策,也祗好讓她哭。
原來我已經昏了一整天,整個晚上,陳總、阿嫻和小云都在這裡守候,小薇昨天11時下班後,也來了一個通宵,祗是知道我死不了,今天要上班,才於今早直接從醫院回到公司。
阿康下午來探我時,我才知道昨天當我給阿柏打昏以後,陳總及一大批公安和武警來到,把阿柏他們抓到,現在至少還有接近廿人被拘留。我想起了阿柏那絲羞愧的眼神。
我列出一個工作表給阿康,在院期間一定要他保持著剛開展的工作進度,尤其是新產品開發,要趕及下年初到美國及德國時,可以展示予外地一些生產商及入口商,這會是我們來年的希望。
另方面Q。C。和Q。A。的檢驗政策修訂,也要儘快修完,還有請阿陳儘快把SA-1003提驗證,一大堆的事項,聽得他猛口水。
「阿康,我希望在這段期間我倆可以好好合作,老實說,賺與蝕對我來說,分別真的不大,反正也是一樣發薪水。你先要明白,這是你家的生意,如果你都不著緊,現在我真的無能為力。你也可以選擇如以前輕輕鬆鬆又一天的生活,但我想這是你的好機會去振作和找尋工作樂趣的時候,而且我相信現在工廠一定得一團糟,也是時候顯示你的能力了。」
「我怕我不成,力有不逮,阿叔和你都不在,我怕會把一團糟得更糟。」
「那天看你還是指揮若定,祗是欠點經驗而已,有不明白的話,過來問我,我自己都是在學習中,雖然這次學習代價蠻大,但總算是把事情解決了。」
阿康走後,阿國、林總和阿關也來了。
「你這格便應改改吧!不是每件事都是捲起衣袖,衝出去便可以解決得了,聽陳總說,這次撿回命已是賺回來了。」
「陳總說話一向跨張而已。不用這樣客氣,來看我吧!出院後,記著帶我去洗溫泉,便能醫百病了。」
林總聽到後,也正道:「阿樸,你就不算朋友了吧!如此大事,都不通知我們一聲,有些事可以讓我們解決,我們把他們教訓得淋漓盡致,便包他們貼貼服服,你後也容易生活愉快。」
怎么有點像來收保護費的黑社會?
他們越說越興奮,煙得這裡烏煙瘴氣,把旁邊一直在守候的小云,看得眉頭猛皺。
「小云,你先回去休息一下吧!他們這些三級人說的三級話,不適合兒童收聽,樣子多看也會沾汙眼睛。」我笑著指指他們。
他們聽到後,便笑得更跨張,更吵。我示意小云先回去,不用擔心我。
小云走後,他們更肆無忌憚,就算有護士意圖進來勸他們收斂一下,都給林總轟出去,我對著他們的舉動也到無奈。
終於他們在此樂了一個下午。
不是他們晚上有節目,也不會離開。
臨行前,阿國說:「這次就當是教訓吧!記著以後「閒事莫理,閒地莫企」。
大陸生活金句1。好好休養吧!」他們走後的整個晚上,我還嗅到煙味和耳中隱隱仍聽到他們的說話。
當你躺在上,沒事做的時候,原來我還是會覺得寂寞的。
來了大陸工作一段子,還是第一次很舒適地看電視,這裡的新聞仍有審查,當你忽然間看到一大堆的政府宣傳廣告,便知道正在播一些的新聞,他們也算有心思了,剪輯了大量政府宣傳廣告。原來六合彩也不可以播,這晚看到最多的就是劉德華跟我說:「今時今咁o既服務態度系唔得o架!(國語譯:今天這樣的服務態度是不成的!)」
忽然有敲門聲傳來。「進來吧!」
「是你?你沒事了吧?請坐。」進來的是阿雯,帶上墨鏡的她面頰上還有傷痕,恐防會留下疤痕。她看來很憔悴,沉默地坐在我身邊。
她看到我後,便忍不住伏在我的口上哭起來,我連忙呼痛:「可否伏在低一點的地方來哭?」
她移動膠椅,便伏在我的下體上哭起來。
小姐我是叫你伏在我的肚腩上哭,不是莖啊!
我覺到我的薄睡已經了一大片,她每一下噎,簡直是拿了我的命。
她的噎,就像是在啜著我的莖。
自從今早醒來後,我從未受到重生的活力,現在終於受到了。
阿雯不停噎時,我已經漲得有點痛。我相信阿雯亦覺到我的活力,她斜眼笑笑地望著我,便低頭吻我的活力。
急促的兩下敲門聲,小薇衝了進來:「樸哥,你醒了……嗎?」
就是阿雯怎樣把身子直,小薇還是懷疑的望著我們。
「樸哥,我先走了,明天才來看你。」阿雯匆忙的離開。
我尷尬地望著小薇,她也低著頭對我說:「小心身體啊,樸哥!」
回來以後,好象還沒有跟小薇詳談過,她在一家電子廠工作,職務是採購文員。她說現在學的事比在舊廠時多,那時祗是一個包裝工人,想不到一年不到便可以當個文員,從鄉村來到這裡,從沒想過會有這個機會,學懂了一般的電腦應用,還懂一點點英語,這已經是她沒想過的成就。
雖然現在賺的錢比當時少,但總算是個文職。祗是最近工作時間較長,雖也沒比舊廠時長,但令她已缺席多次英文課,這可算是這份工的遺憾。
我想也是適當時間去找一個可以相信的人去幫忙,便問小薇:「要來幫我工作嗎?我想找一個人進Q。C。部幫忙,但可能比現在辛苦一點,但我們這裡短期內都不會太多加班,應該可以讓你繼續學習英文,而且遇有不明白的地方,也可以直接跟我商量。我希望可以在我的能力內,培養你和小云找到你們喜的工作。如果後不喜這裡或這類工作,我再幫你作打算吧!當然如果你很意現在的工作,那便當我沒提過這事吧!」
「樸哥,謝謝你,你好好休息吧!不用為我倆想得太多,當然如果你是想我幫忙,我是一定會去,絕對相信你的決定一定是對的。」眼淚從小薇的眼角慢慢淌下。
今天好象每個女孩子都在這裡哭過,但小薇哭的樣子最美麗,可能她不是那種嚎啕大哭,眼淚靜靜的淌下來便最漂亮。而且這大半年,小薇成長了很多,已經成為一個小美人,無論身材,樣貌都比我離開前標緻多了。
我輕撫她的長髮,她把頭靠在我肩上,幸好不是我受傷的那邊:「小薇,長大了,越來越漂亮,也不知還會靠在我肩膀哭多久,等有了男友,老公以後,就不會理樸哥了。」
她噗嚏的笑了出來,面上紅紅低聲道:「祗要不是樸哥你有女朋友以後,嫌棄我們阻手礙腳,我和小云最便是在樸哥身邊撒嬌了。」
我們相視而笑,她忽然道:「剛才那女孩很麗啊!她也是在哭嗎?」
我臉尷尬地點頭稱是,她便曖昧的說:「下次叫她不要在那位置哭~了,哭~得你襠了一大片,怪難看了!」她說道‘哭’字是故意放長了。我給她作得哭笑不得!
「明天我會回去辭工,然後早點下班和小云一起來,她說要煲湯給你補補。」
她笑著跟我道別。
也許今天也說得太多話了,眼皮漸重,這一夜睡得很香甜。
連續幾天,這病房都變了他們每天必到的旅遊點,遊人絡繹不絕,我也樂得有人相伴,避免祗是吃和睡的身體運作。
每天除了那三餐難吃的醫院餐外,差不多每個人來的時候,都會帶備不同的食物,他們也索每天在這裡聚餐。小薇和小云每天都帶備湯水,阿雯會帶一些生果,每天切給我吃,阿國他們更是酒不絕。
這段期間也去探望過那門衛阿輝,他神也好多了,但面上留下幾個疤痕,我深表抱歉之餘,也讓他多休息,一個月也好,半年也好,薪水也是照常發放,所有的醫藥費也會由廠方負責,著他可以放心休息。原來正在他身旁咒怨的女人,即時笑逐顏開,我就是最怕這種平時怨男人無用,自己卻光坐在一旁埋怨的女人,看到便祗有敬而遠之。
有一天,林總自己一個人來看我:「見你這可憐相,撞車的事已幫你揭過了,不用再擔心,但你還是警告他們,以後不要再那樣鬧事,否則誰也不能擔保下次可以如此輕易揭過。你也要明白,我的面子不能每天都用,我也有我的難處。」
我連忙臉堆的謝謝他,反正是真也好,作戲也好,對著林總這種幹部,便一定要好象受了他很多恩惠,大家高興為止。
「林總,一句到尾,這次承蒙你的幫助,花了多少錢,修車也好,吃飯也好,所有單據給我報銷,不要跟我客氣,等我出院後,泡溫泉也好,那裡都好,就等你帶我去見識!」
「阿樸,要是我貪的話,就乾脆拿你50萬,你也應該知道我不是那種人吧!」
「當然,當然!就是知你把我看成兄弟,才要謝你!那些是應付的賬單,便應該讓我乾脆付款,沒來由要你自掏包吧!」
他聽到後,發出會心微笑:「當然!我們是好兄弟嘛!」
我沒有告訴阿康這件事,我相信這樣對他來說會較好,阿康來看我時也碰過林總多次,但每次他都是低下頭,不敢作聲,要不然便藉故離去,反而他對小薇卻很關心,他知道小薇都是晚上來看我後,便於晚上才來看我,然後送小薇和小云回去。
一個星期天,小薇大清早便來看我,坐下後,她好象有點忸怩不安,我便主動的問她:「有事要跟我說嗎?」
「嗯……阿康前幾天問我可否做他的女朋友?」
「你要我祗是聽你說,還是給你意見嗎?」
「當然是意見,樸哥,你知道我們一直都尊重你!」
「你怕我不准你們拍拖嗎?」
「我知道你不會,祗是想聽聽你意見而已!」
「那你對他印象如何?」
「也算不錯吧!他很害羞,也算善良,他說他以後不會再跟他叔叔去玩,我其實覺得他還是一個小朋友。」
「我自己來看也覺他祗是小朋友,本也不壞,祗是因一些心結,跟他爸爸賭氣而已。」
小薇尷尬地問道「那你是贊成嗎?」
「我不是贊成,但不會反對!你有否想過為何我和阿萍最後會分開?」
「我以為你們是擺不了對蕙姐的歉疚,還有就是他鄉間的未婚夫吧?!」
「都是,但最重要是我倆的處境問題,可以說阿萍的文化水平比你高很多,但我跟她的價值觀及一般事的看法、理想或志趣都不相同,最初是月期時,一切也會看得很美好,以為任何問題都可以刃而解,但當想遠一點,我們可以妥協到一個互相包容、容忍和犧牲的地步嗎?我們也不知道,至少我們都很懷疑。」
「我想……我明白了。」然後她沉默的坐在旁邊。
我現在已可蹣跚走動,我要小薇跟我到臺坐坐。
其實我最擔心是小薇是否真的可以放開懷抱去,她以前的經歷,可能會存在著影。當然更擔心她倆的背景問題,黃生家裡可以容得下一個大陸女工嗎?
阿康會認真對待小薇嗎?我怕再來對小薇的任何傷害,都可能令小薇困難地重建的一點自信崩潰。
「想做的事便做做看,否則永遠也不會知道錯或對,決定要做便向前行,無論是對是錯,決定了便是一個好決定,至少不用為去決定而煩惱。你還要有點心理準備,阿康不像我一樣孑然一身,家人一大堆,麻煩一定不少,即是說你們如要開始,比我和阿萍的更要複雜多。多想幾天吧!然後,便不要猶豫不決了!」
「猶豫不決?你是說你自己嗎?誰都知道全宇宙中對情事最猶豫不決的便是樸哥了!」她因為抓到我的辮子到很高興。
「你和慧晶姐情況如何?」
「如何?她不是已經氣得跑了嗎?」我們相視苦笑。
阿雯也來看過我多次,我們也再不敢做次,她通常都是午膳時候,帶些生果來,自己吃一些,也切一些給我吃,她知我喜吃切了皮的蘋果,便每一蘋果。
她說經過這件事後,她已厭倦了這種秘書生涯,小黃這幾天便會回來,她會向他辭職。廠內少了這樣的一個美女,大家也會到很遺憾。
她希望離開東莞,到上海找尋機會。
以她這種有學識,還肯犧牲的美女,往那裡發展都應該是無往而不利的。
「我欠你的人情,終有一天我會還回給你!」
「就讓你欠一輩子吧!讓一個美女一世也記掛著我,也是一種榮幸和驕傲。」
「還是美女嗎?你看額角這道疤痕,這便是一生了!」
我笑笑道:「這是缺憾美,這樣才會看來更動人。令我們這些自卑的醜男人,心理可以平衡一點。」
「謝謝你,樸哥,能認識你真的很不錯,祗是我們認識太遲了。」
她的兩片熱向我下來,我們就坐在沙發上擁吻起來,她靈巧的舌頭吻遍了我的眼耳口鼻,她的吻配合著舌頭蝕骨而銷魂,令人有如夢似幻的覺!
她把門鎖上,我們想起上次的事,便相視而笑。
阿雯很溫柔的吻遍我身上每一寸地方,從我子出了莖撫,又掀起了裙子,張開了雙腿,便坐到我身上,直達她的深處。
她的動作很輕微,我想她是怕觸動我的傷處。
我隔著她的衣服,撫摸她適中的脯,由於她肢很小,所以顯得的線條很美。她躍動時頭往後仰,更顯著了她的身材線條漂亮。
我不敢下她的衣服,所以祗能隔著衣服來撫摸。
她從面對著我,忽而作了一個180度的大旋轉,這一次扭動,令我承受了很大的足和興奮,我把她抱入懷內,她上半身緊貼著我,但下半身還是在動,這幾個動,再加另一次180度的轉身再次面對回我,令我已經無以為繼,把所有的華一併出。
阿雯還坐在我身上不停氣,我緊緊的擁抱著她,對她說:「無論往哪裡發展,有甚么問題都可以來找我!」她也把我抱得緊緊的。
忽然有人敲門,然後衝進來,幸好門鎖上了。
「開門!為甚么鎖門?」
阿雯走了出臺整理裙子,我一邊應著「來了,來了!」一邊慢慢去開門。
原來是護士派藥時間。我喝了水,把藥服。便連忙把門關上。
「為什么我們每次都這樣狼狽呢?」
「總有機會,下次吧!下次我們找個地方闢室,盡情地做到最好!」她說完後,我們都笑了出來。
短短三個星期的留醫,我胖了8公斤,肚腩也很有線條地走了出來。我還笑說,臨近聖誕,可以不需裝扮來當聖誕老人。
終於在11月中旬,我離開了醫院,回到現實,結束了三個多星期的休養。
今天心情很好,狀態也好象很不錯!
(1)活著多好
回到工廠的第一天,有很多同事來跟我問好,到了一些部門還有人鼓掌,想不到因一時逞強,卻換來了眾人之掌聲,有時要得到一些東西,會可以很簡單。當然要失去一些得來容易的東西便更簡單。
這是十一月下旬的一天,回廠第一件事就是要看看設計部眾人的新設計。今天列席的還有阿康、Joyce和另一個〔新〕同事~阿雯。
小黃比我早一星期回來上班,對於我所發生的事,他當然高興。他不知從那裡帶來一個新的秘書,當然這新秘書也是年輕貌美,身材火辣。個人來說,這新星沒有阿雯漂亮,唯一較優勝的地方,便是較新鮮,還有她的脯極為跨張,這樣我相信可令小黃的心臟病早點發作。
未待阿雯開口,小黃便先發制人要把阿雯辭掉,一方面可能是厭舊,也可能是他以為阿雯和我之間有任何轇轕糾吧!
「誰還要對著一個臉上有傷疤的秘書!」這是小黃要把阿雯辭退的原因。
就在我回到辦公室時,一大班人坐在那裡等我,阿康,Joyce,小薇,還有就是阿雯。
阿雯要求我把她留下來,她不岔小黃的絕情,我還笑說小黃不是絕情而把她辭掉,相反他是太多情才把她辭退。
對於她的留下,我沒有太大意見,但我相信採購部會需要她這種人材。她對採購的職責,亦深興趣,於是一拍即合。
不要低估一個女人的報復心理,後她為工廠帶來的動力和衝擊,遠非大家所能預料,畢竟她是工商管理本科畢業,英文六級的未來棟樑,祗是大家,包括她自己以前都忽略了這一點而已。
我亦請阿康敦促阿安加快聘請一個具經驗的家電工程師,我不贊成以大陸的工程師來統控,因為其一是我們最缺乏的就是外來最新的資訊,其二是我不想找一個小黃的人來架空小黃,那預料不到的可能便會更多。我想大家都清楚,現在是開始籌備革命的時候了。
小薇被安排到Q。C。部暫當文員,她先要習各方面的運作,當然在這裡當個Q。C。比舊廠時困難多,因為牽涉很多技術層面的事務,祗是希望她可以從中監察著大家執行程序時是按本子執行,沒有胡來或任何遺留。我把阿玉也放回Q。C。部讓她指正小薇的技術,當然阿玉未必是一個最好人選,但卻是我唯一的人選。
在這個新產品設計會議上,有很多不同的“新創意”產品,有大象形的電鍋或電水壼,有fancycolor的熨斗,較為特別的是一個雙面的煎板,這種煎板在歐美地方很行,我想也許我們可以試試這產品。我吩咐這設計人阿杰,跟進立體圖和工程圖的完成進度。
Joyce覺得fancycolor的動物電器可能也會不錯,於是我們便準備不同的平面及立體設計圖作展覽會時作推廣用。
上次驗證失敗的電鍋也再次提驗證,阿陳說:「保證這次的B。O。M。不會出現問題。」希望除了B。O。M。以外,也沒有出現其它問題。
下午時份,黃生突然來到工廠。
「阿樸,沒事嗎?抱歉這幾星期都未能到醫院探望你!」
「黃生,謝謝您的關心,好多了!」
他拿出了菸斗在點燃:「雖然的話,多休息一點,其它事不用想太多了!」
「明白,但要準備一些展覽會及結構重整的事項,而且新產品也要開發,否則下年便又會空白一片。」
「阿康好象蠻積極工作,你那來辦法令他放棄遊戲人生,投入工作?」
「也是意外吧!託他做一些令他有興趣的事,讓他在這些事內做得開心足,他在這裡找到足,便會投入,對他來說,在這裡也是玩,祗是質不同,如果有一天他覺得不好玩,也許他又會回到另一個地方玩其它東西。」
黃生的笑聲永遠都是很響亮,我以前會覺得這些笑聲很跨張,但後來卻發現這種笑聲,祗會出現在老闆身上,可能是一個有自信的人,才會可以笑得這樣響亮。
「黃生,還有點事想問你,美國或歐洲那邊有否一些agent的聯繫或是家電的入口商的資料?」
黃生聳聳肩,了兩口煙說:「沒有啊!」
我言又止的樣子給黃生看在眼裡,他又笑笑道:「你又想問我甚么門路都沒有,為何開這廠嗎?都是那些原因,不再說了,不要經常提起這宗令我覺得懊惱的事吧!這可能是我一生中最錯的投資呢!」
我無奈的苦笑:「其實我另有一問題想問你,你認識我們的那個大客戶嗎?那家kixxxx的公司!」
「有甚么事嗎?我不認識這公司啊!我已說過這工廠的一切事務,我都不願理,亦不想去理,我多看一會,可能會氣死!」
「我祗是覺得很奇怪,第一次手的公司,竟可同意貨後180數期,我以為必定跟你們情非淺,貨款累積半年,數目也一定不少,我相信現在結欠已超過二佰萬,而且我們的價錢遠較市面價高,這公司半年來從沒有抱怨,投訴,甚或是要求減價,你不覺得很奇怪嗎?」
「那你著手去查一查吧!」他在錢包中找出一張名片:「你試試聯絡這個人,他是香港有名調查商業訛騙的私家偵探,我會先跟他打招呼,但我建議你不要跟公司內任何人說。」
我有點詫異地問:「黃生,你懷疑是我們自己人所為嗎?」
他收起笑容,正道:「我不想影響你的想法,而且也祗是懷疑,所以也許請個外人去查會比較公平一點。」
這事令我倆都沉默下來,本來輕鬆的氣氛頓時冷下來,我從沒看過這樣嚴肅的黃生。
黃生逗留的時間雖然沒有太久,但每人都依次進去朝聖。除了阿康出來時是面帶笑容,其它人都灰頭土臉的走出來。
「爸爸第一次讚我有出識。好象是考進大學後第一次讚賞我,幾乎已忘記了這種心情。」我大力拍拍阿康的肩膀,大家相視而笑。
Joyce進了辦公室找我,坐了一會,才道:「還痛嗎?」
「還可以吧!都3星期了,比受傷當好多了,祗要不碰及傷處,大致上應沒甚么大礙。」
「怎么不多休息一會?」
「還有個多月便要出發參觀展覽,還不回來準備一下,到時我們又要白卷了。」我苦笑。
「有否任何對新產品的提議?這幾星期有想到甚么好點子嗎?」
「……嗯……沒有啊!」
「試試在餘下這個多月想想,我們或許趕及帶些設計圖去美國或歐洲,盡能力吧!」
Joyce又再靜靜的坐在這裡,我望望她,便問:「還有事要跟我說嗎?」
她深呼一下,停了一陣:「沒有了,我也差不多要回香港了。」
「那好吧,送你下去乘車吧!」
「嗯!謝謝!」
當我為她開車門時,卻碰到口的傷口:「呼~」
「痛嗎?」
「還好,再見!」
「謝謝你!」
「客氣了……Joyce,有說話想說的話,任何時候也可以找我,要是沒話說,大家也可做個朋友,坦誠一點,不要為那一點小事耿耿於懷。」
「樸哥,你覺得是小事嗎?」她拉回車門,著司機開車離去。
過了幾個星期,我們仍沒把事情解決,以為Joyce是對這事到懊悔,故意去說些大家好過的說話,但好象又把事情得越來越糟。
往後的幾星期,忙得不亦樂乎,所有新產品初圖已準備好,開始準備一些外觀樣辦(dummysample),我們必須帶備少量外觀樣辦到那邊供表興趣的客人作參考,待外觀樣辦備妥後,還要找專業人仕拍照,洗一些照片供派發。
當一切事情進行至如火如荼時,我們又再次收到UL通知,那個偉大的產品~電鍋SQ1003,第二次驗證又再出問題,這次問題原來出自電源線。
在我們拖拉的大半年間,原來UL已經修改了對電源線的要求,所有電源線必定要用磁鐵式的制,即是在附加的電源線跟電器的接觸,由以前的式改為磁鐵式。因為在世界各地都有發生因小童拉扯電源線,而翻了發熱的電器,造作嚴重燙傷,在這個事事人權為重的國家,為避免產生意外和承擔大量訴訟,所以修例改用這種磁鐵式的頭,用處便是小孩拉扯時,可以容易分開電源線跟電鍋,但我們提供認證的產品仍是用舊款的制。
這一個問題令我大發雷霆,但小黃和阿陳的答案更令人氣憤:「是嗎?改了嗎?那沒辦法了,過年後才去試試聯絡kinxxxx公司,幫我們再找找看吧!」
本來我打算這產品會是我們少數這次展覽的重點推介,但這次錯誤卻再度令我失算,總不成我們不能提供任何成品樣辦吧!尤其美國是我們第一個出發的地方。
對於磁鐵式的制,小黃和阿陳都同時說沒有任何資料,在這情況下,便祗好靠自己了。我要阿雯儘快找這方面的資料,同時亦致電到香港找阿安,希望她可以在香港跟kinxxxx公司聯繫,但阿安的反應就像是大早便已知道我會找她幫忙似的唯唯諾諾,我猜想小黃因為阿康對他疏遠,而拉攏了阿陳和阿安來跟我對抗。
阿雯祗花了半天時間,便找到一些東莞內的電線商,但可惜是他們都沒有生產這種電線及制。
據這些生產商說,這些電線及制都祗有臺灣的生產商能供應,他們都沒有生產這裡產品的經驗,況且如要開發,也需要時間去研究和認證,祗好試試幫我們找找資料。
連忙請人向UL那邊查詢,認可廠商的形號和名字,試著儘快拿取適當資料予以修改模具設計等事項。
尤於該些資料都沒有聯絡方法,我唯有硬著頭皮打電話給我臺灣的友好~慧晶。
好象是讀中學時,第一次冒昧地約會心儀女孩一樣,緊張得要命,但又有點興奮及期待,好象是終於給我逮到一個機會去致電給慧晶。
「喂~慧晶嗎?」
「誰?」還是一副怒氣的樣子,我的興奮登時掉了下來。
「我是阿樸……」
她聽到是我後,頓了一頓,便繼續說道:「怎么了?今天才找我。」
「發生太多事了,一下子也說不完。前陣子,跟你告別後,便一籃子的黴運傾盆而來……」
她隨即很開心的笑了:「當然嚕,你的幸運女神走了,便一定會倒大楣,活該呢!呵呵呵!」
「這次打來是有事請你幫忙。」
「有事幫忙?有事要幫忙才找我?阿樸兄,你當我是甚么?」
聽到語氣有點不對勁,唯有先安她:「那找你也要有個藉口吧!總不成無無聊聊的跟你胡扯吧!」
「就是要你跟我胡扯!」
女人要野蠻的時候,千萬不要試圖跟她說道理,或意圖去說服她現在先幹正事,以免招致殺身之禍,況且我不會忘記現在面對的是一個比普通女孩更有殺傷力的武林高手,所以最好的方法還是先說其它事情,最佳就是說一些她關心的事
:「小云她們很掛念你……小薇現在在我廠工作呢……小云已經懂說簡單英
語了,她上星期煲的湯,也越來越有水準了……」
這招真的令她降溫不少,正想趁著這刻跟她說明來意時,她卻搶在前頭說:「不好意思,現在有點要事,晚一點才找你,拜拜!」
「嗯……」她已經掛了線。
剛剛我究竟做過甚么?(殘念……)我是特意致電給她白耍嗎?!
現在唯有自己再想辦法吧!
「小薇,你懂上網路嗎?試試立即幫我在網路上找一些臺灣電線的供應商,要一種磁鐵式的電線和頭,要3m的。」
「??」小薇傻了眼的看著我。
「不明白嗎?阿雯還在試聯絡國內廠商,所以我想你在網路上幫我找一下這種電線,跟我們平常用的不同之處,就是線尾連接的頭,一定要磁鐵式接觸的。」
她一付沒好氣的樣子:「你放下手機,讓我找到資料後跟他們聯絡吧!」
我剛放下手機,黃生便找到我的辦公室來:「阿樸,要走了,可以送我下去嗎?」
我連忙跟黃生一起到停車坪,黃生笑笑地說:「阿樸,你還真做到點成績!」
「謝謝!一切還在起步,也不知甚么時候才可以轉虧為盈?!」
黃生聽到後,已經跨張的笑了起來,這令我非常尷尬,有點臉紅耳熱。
黃生看到我一臉尷尬樣子,連忙道:「沒有,沒有,我沒有意思的,現在看到你的步伐和方向,我是頗為認同的,不要誤會!祗是我知道你做到成績其實是另外兩個原因,1。是阿康現在正面的長進。2。剛剛他們進來的半小時,全都是在說你的壞話,可看到你正威脅到他們的地位,所以我才讚賞你。」
「謝謝!」臉的熱度還是沒有減退。
「不要先看賺蝕的數字,當然我在乎錢,但我卻更樂意看到各方面都在調整中,尤其是阿康,這才是我安之處。每一件事都需要時間部署,不要把所有事堆在一起,現在要做新產品,便先做新產品,展覽會你們不是參展,祗是去認識客戶,所以不用期望可以有太大效果。」
「老實說,我也祗是把目標定在換名片上,希望為公司將來開發一條出路而已。」
送了黃生上車後,心頭還在氣小黃和阿陳的無聊,為何總是遇到這種光說不練的人,難道自己覺得受到威脅,也不會努力一點的嗎?最初看到阿陳一臉笑容,面容和藹,還以為他會是一個好人,怎知……利字當頭,有誰能夠真撇清呢?
回到辦公室,看不到小薇在內,卻看到她跟阿雯在外面嬉笑,便把她倆帶到辦公室。
「小薇,我明白你初來這裡工作,可能需要點時間去適應,但不要以為跟我一起共事,便有所放鬆,我對你倆是有很大的期待,知道嗎?」我一臉正地對著她們倆,當時我也沒發現聲音可能是大了一點。
小薇咬著,眼中有淚水在湯漾,我看到她是在強忍淚水。
我見到這樣子,便更覺得火燥了,那一刻我直覺是不能容許這樣的事在後經常發生:「小薇,祗是小事一樁而已,我也不是罵你,怎么便是這樣子?」
小薇一臉委屈地道:「樸哥,對不起,已聯絡了臺灣廠商,樣辦會於明早從香港速遞到東莞,最遲後天可以收到。資料現在正傳真過來,我是往阿雯處收傳真,並告訴她這好消息而已。」
我為了這事到有點內疚,小薇已跟我說:「沒事我便先收傳真了!」
我也著阿雯繼續工作,阿雯離開時,回頭正道:「你剛剛真的很兇啊!」
小薇把傳真放下,便一股腦兒的跑著離去。
我看我的電腦還未開,手機也沒有電話紀錄,我還真有點懷疑小薇是否真的已聯絡供應商了嗎?但現在大抵也不是一個適合時候再去追問她,祗好先等兩天,至少我們已有傳真的spec在手,可以先去改圖了!
解決這事後,知道一定不能於展覽會前趕上拿取UL的認證,雖然失望,但也放鬆了一點。
我見到阿雯剛走過,便對她說:「雯,今晚有空嗎?一起吃飯好嗎?」
阿雯出笑容:「要我去約小薇嗎?」
「麻煩你了!跟她說今夜回冷,我們去蓮湖吃羊。」
阿雯向我眨眨眼,我也差點給她的電力懾到!
我也致電小云,約她不要做飯,今晚一起吃羊。
我很喜吃這裡的羊菘焗飯,羊腩也不錯,這晚我們吃得很沉默,小云和阿雯不停的看著我和小薇。
小薇放下筷子,面帶不快地說道:「不要再望了吧!我沒事!明白了嗎?」
我看到她這樣子,自知理虧,便低聲道:「小薇,原諒我吧!是我說錯了好,對不起吧!抱歉,你大人有大量,原~諒~我吧!」我把最那那幾個字說得好不悽苦。
小薇噗哧的笑了出來,我以為一切霾已經盡去,小薇忽然丟下一句:「你一定會為這事後悔。」
當時我還以為這是個玩笑……
但看到小薇認真的目光……
額角了一滴汗,直至下顎,舌頭也麻痺了,吃了一顆很辣的辣椒,這不是一個普通的譬喻,而是……我……真的吃了一顆辣椒。
我喝了很多水,甚至嗆起來,她們三個女孩說這是報應。
回程時,她們已絡得說要三個女孩子睡在一起,女孩子太容易絡了,尤其是當她們敵愾同仇之時,而且讓本來是不同圈子的女孩走在一起,再而絡,是非常非常危險的事,因為她們會互相換情報,而你的所有事變成她們都知道,尤其是小薇和小云對我的事都很清楚。
危險……已漸漸迫近……
第二天清早,阿雯便和小薇一起上班,她們對我說會互相勉勵,監察,要一定達到我的要求。
我想我應該到欣,阿雯可以跟小薇互相砥礪,往後我看到無論是做事及說話技巧、甚或是英語等,阿雯均用心指導小薇,有時更會到小薇家,把小云不明白的地方也一併講解,這些事也非第一天便可以想象到。
果然,電源線的樣辦準時送到,小薇說臺灣的供應商會短期內安排銷售代表來我們公司洽談,我便請她代我跟她們聯絡,相約時間,如有需要我亦可探訪他們香港辦事處。
週末時份,林總的車在下午便停在廠門口,車內尚有阿國和阿關。
林總開了車窗說:「誰都不能回香港!」
阿國和阿關笑著把車門打開,我便跳了上車。
他們笑道:「也不問我們要去那裡嗎?」
我聳聳肩:「成年人帶著年青人去見識,甚么都是見識!還要問那么多便不可了!」
我們仍是向著溫泉的方向走。
我開了一點車窗,讓微涼的風吹到身上,很喜這種微涼的覺。
不經意睡了一陣子,也不知睡了多久,聽到阿國說:「幸好還年青,這樣的傷勢也是三星期便可以復原,還可以立即開工。」
阿關說:「終究還是累,坐車便睡著了。」
「在大陸工作的人,誰不是甫坐車便能睡覺。你試試現在閉上你的狗嘴,我立即表演睡覺給你看,還可附送凌厲鼻音響。」
林總忽道:「所以我還是忍不住找人去懲戒一下那班混蛋。」
「不要讓阿樸知道你做了這些事,否則他又會勸你放過他們,或者待他們放出來後,把他們請回去了。」
林總很愕然道:「他不會吧!」
「他這人很奇怪的,有事沒事都攬上身,你看到在醫院時那女孩嗎?那個女孩本便是毫不相干,現在便供書教學,連生活費也照顧周到,就知道這人還是有多天真,整個大陸有多少這樣的失學,失救的不幸少女,我以前也告誡過他,不要濫好人,上次勸服了,才一會便供養這小女孩了。」(注:阿國當時勸我的時候那女孩是小冰)
「他不會是孌童的吧!」
「我相信不會吧!」阿國帶點無奈道。
孌童?竟然有人以為我是孌童?我這時才發現我從來沒理會過,別人怎樣看我和小云、小薇的關係!她們也有試過這樣被訕笑嗎?
當我醒來時,已到了溫泉,紅的橫額寫著:「xx秋季泳裝表演」
秋季泳裝是穿子的嗎?
「涼風有信,秋月無邊……」
歌不是我唱的,以前也從沒看過時裝表演,更遑論是泳裝的表演了,我相信大家也沒看過,至少是沒看過用“客途秋恨”來做背景音樂的時裝表演,還真的有特式。
這裡來看時裝表演的觀眾跟其它歐美的時裝表演不同,歐美是女觀眾比男的多,這裡卻是差不多全數是男人,包括我們這4個的男人。
這不是普通的時裝表演,泳裝耶!那些泳裝就是都沒啥特別,但對於在場觀眾來說,少布的便是一套好泳裝!如果從這角度來看,事實上也不能否認,這些泳裝真的很好看。
尤其是在這轉涼的秋夜,可以看到你的比堅尼(bikini)上,模特兒的脯都吹得起了皮疙瘩,白晰的脯現出紫藍的血管,頭也像模特兒的樣子,驕傲得昂起頭來。
前排的觀眾都跟林總他們一樣在寫紀錄,有些人更拍下照片,我問道:「紀錄甚么?看錶演也不用這樣專業吧?」
「不紀錄,怎知道今晚要選那個?」
我目定口呆道:「她們都是……」
「當然,要不然帶你來幹什么?這些爛表演有誰會勞師動眾來看?」
「那如果同時有很多人要選同一個人呢?」我想他們一定認為我,還真是一個問的小孩子。
「最簡單的方法,價高者得!位高權重者得,放心吧,一會我們要了4個以後,一定讓你先選!今天是慶賀你的重入社會子,我們一定會給你一個重生的機會。」
說真的,這些所謂時裝表演真的很爛,大家的注意力都不在那泳裝上,看著那些模特兒們也慘的,尤其是到了近尾聲時,所有模特兒都要跳進水池內作出水芙蓉狀,然後再站在臺前,頭髮仍漉漉,在這個秋涼的晚上,我看到有幾個女孩正在不停的在打哆嗦。
在那幾個不停打顫的女孩中,我較喜左邊的那個女孩,在眾多女孩當中,她不算太高,雖然脯不大,但和腿都很長,而且除了皮膚白晰外,我見到她雖然不停打顫之餘,仍不忘保持笑容。男人總是很直覺去看那些需要受保護的女人。
我正想跟阿國說的時候,所有女孩都已轉回後臺,那我祗好就此作罷。
不到三分鐘,所有人亦一鬨而散,我看到林總他們三人也好象很意的表情,便知道他們已有了打算。
我們一同回到林總的房間,不用十分鐘,房外已站了4個女孩子,全都是剛才的模特兒,而我看到的那個女孩,也都包括在內。
阿國走了過來,拍拍我的肩膀,指指那個女孩:「阿樸,你喜這個吧?!」
我有點不好意思,怎么他都會知道?
「你剛剛在看時,便目不轉睛的看著她,應該不會錯的了。」
我尷尬地笑了笑,便拖著她回到自己的房間。
這女孩穿著米黃的大衣,當她把大衣下時,出剛才藍幼帶的泳裝,還有幼跟高跟鞋,高跟鞋令她腳的線條更美,小腿顯得纖巧、光滑,視線沿著腿往上移,大腿的比例也是剛好,而且沒有任何鬆弛的覺,腿的部給泳裝覆蓋著,但由於了水的關係,顯現了一個美麗的形狀。兩邊的幼帶縛著一個脆弱的蝴蝶結,祗要向外一拉,便可以看到那個形狀的真身。
視線繼續往上移,她的肚臍呈一點鵝蛋形,小小的,很好看。兩邊的弧度,跟脯和下身比例亦很好,微微的向內彎。基本上她的身形跡更完美,是我看過最美麗的身體樣辦。
我走近她,拉她往鏡前比一比,她還要比我高了一點,站在鏡前再看看她,還真的好看得沒話說,而且她這時仍然保持著笑容。
我望望她:「冷嗎?」
她點點頭,我著她先去淋浴,她忽然問道:「你喜我的泳裝嗎?」
我也點點頭,她把我拉到浴室一起洗,我們在浴室祗是儘快清潔,已忘記了這裡是一個溫泉。
她洗澡時祗是挪開一點清洗,並沒有把泳裝下,走到邊時她仍穿著,我想擁吻她,卻給她拒絕,她說不可吻咀,這是她們的行規。我肆意撫摸她的身體,雖然很喜她的泳裝,但那種答答的覺,卻令我覺得有點不舒服,我拉下她前的蝴蝶結,泳衣便從兩邊甩開,那是一個不算很大的脯,但那粉紅兩點也是合符比例地,小小的伏在房上。
我輕輕的在她的頭上,舌頭不停的在打轉,她咭的一聲笑了出來,我放在她肚臍的手,受到她一陣緊張的搐。我的吻沿著身體下滑,把她的肚臍了一大片。她身上傳來陣陣香氣,是一種很清淡的香水味,在大陸很少可以聞到這樣清淡的味道。
手繼續在她小腹下游戈,輕摸著她光滑的大腿,隔著泳撫她的戶。
她微微扭動著她的身體,但我仍然摳動著她,直至她深深的呼出一口氣:「啊~~」
我站到她背後,解開右邊的蝴蝶結,泳裝前面的一角,便軟軟的垂下來,我的手從空間中鑽進去,她的下體已漉漉地準備妥當了。
把她左邊的蝴蝶結也拉下,她微微張開腿,藍的三角便輕鬆的掉到地上,我的莖在她的股間動,她又再重重的呼出一口氣。
我把她推倒上,戴上套套,便拉開她的腿,站在邊開始。
這時才發現她的腿雖然是修長,但推送時還真有點因為腿重而顯得吃力。但如果不抬著,又因太矮而要轉換其它姿勢。本來還以為這種方式會比較省力。
她見我有點猶疑,便把我拉到上:「你要在上面還是下面嗎?」
我便躺在上,讓她坐在我身上自由出入。
她的手在我的身上撫摸,不時集中在一些的地方,她的經驗看來較我豐富多了。
她不停的擺動著下體,令我四肢百骸都蹦緊起來,那份從下體傳來的快,不住的傳來,節奏忽徐忽疾,我就祗是躺在上享受,好象完全動不了,也不想動,她的手指靈巧地在我的身上跳動,她的力,她的媚,終於令我所有的華都出來。
我把她擁在懷裡,她在我耳邊吹著氣說:「我們的服務都是一整晚的,你先休息一下吧!休息完畢後,我們才想後續的事吧!」她的舌頭在我的耳漉漉地繞了一圈,這一下幾乎令我心臟病,血高等的所有病症都幾乎一併爆發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