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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場情人】(未刪節)【全】作者:半個村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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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場情人

作者:半個村長

字數:31萬

這原是部官場小說,大街上到處有的買,我只不過將(此處刪除XX字)部

分補上,還不知道效果如何,大家多多支持呀。

這本是篇三級版的官場小說,看完後覺不錯,就是經典細節描寫沒有,本

村長突然萌發將文中經典細節補充,轉發過來與兄弟們分亨,第一次做呀,不知

效果如何,請兄弟們多多指正。原文全篇我已下載,但要重頭到尾將細節補充完

整,也不是件容易的事,兄弟們不要急呀,我會以最快的速度發完給大家欣賞,

所謂慢工出細活嘛,希望大家共勉。呵呵。——AV村長

之所以作者是半個村長,顧名思義,我只負責把經典處加上,不能抹掉原創

作者的功勞呀!

閒話不多說了,將正文奉上,請欣賞。


评论列表 (104)

肚肚 2024-08-18 00:53:12

有人說,世界上最骯髒的東西有兩樣:政治和女人的道。雖然對這一說法,

身為市委機關幹部的高明並不是十分認同,但有一點他卻堅信不移,那就是,這

個世上幾乎所有的男人都對這兩樣東西樂此不疲。當然,也包括他自己。

高明覺得自己簡直要崩潰了,新來的女同事孟茹總是著漲鼓鼓的脯在他的眼前晃來晃去,讓他無心於工作,每天都心猿意馬。高明知道孟茹並非有意勾引他,因為她的本來就很大,薄薄的衣服下豐房隨著她身體的走動輕輕地顫動。短裙下渾圓的小股向上翹起一個優美的弧線,修長勻稱的雙腿沒有穿絲襪,白的大腿光著。一雙白的軟皮鞋,小巧玲瓏。一股青的氣息瀰漫全身,少婦成的韻味和扭動起來的肢卻讓她有一種讓人心慌的惑力。更要命的是,每當孟茹向高明請示工作時,兩個人的身體都會離得很近,這時一股子女人特有的馨香就會撲鼻而入,讓高明有一種強烈的窒息覺。

高明悲哀地發現,自己不可救藥地喜上了孟茹,這對於已經35歲,有著7年婚齡的高明來說,顯得有些不合常理。在高明看來,如今的他早已過了那種衝動期,不應該這麼輕易地上一個女人,但這種覺卻又如此來勢洶洶,大有將他淹沒的勢頭。

這就讓高明有些犯難了,市委宣傳部是一個比較嚴肅的部門,如果真的和孟茹出什麼緋聞來,顯然會對自己的仕途有影響。高明是個很謹慎的人,他可不想因為一時衝動而影響了自己的大好前程。但是,如果就這麼輕易對孟茹放手,高明又有些不甘心,那嫵媚的身子每天都出現在自己的眼前,著實對他是一種不小的引。在他看來,仕途和女人同樣重要,能夠兼得當然最好了。

高明和孟茹的第一次肌膚相接是在一天清晨上班後。那時高明正手拿著拖布在辦公室擦地,孟茹來到後看到高明在打掃衛生,趕緊放下皮包,爭搶著來幹。結果在和高明拉拽的過程中,不知怎麼兩隻手就捏到了一起。孟茹的臉騰地就紅了,柔媚地看了高明一眼,藉故跑到衛生間打水去了。高明也有些不好意思,傻乎乎地杵在那兒,半天沒緩過神兒來。整個上午,高明什麼也幹不進去,孟茹的手軟軟的,如蔥樣兒白,高明無意間地一碰,居然將自己的心都碰飛了,他甚至偷偷地將那隻手拿到鼻尖嗅了嗅,似乎聞到了一股香氣直入天靈蓋,靈魂都彷彿跟著出了竅。

自從孟茹到來後,高明覺得枯燥乏味地生活開始有了彩,甚至上班都比以往有勁頭了,每天起得老早,一邊悠然自得地吹著口哨,一邊心情愉快地系領帶擦皮鞋,子淑芳疑惑地問:「呦,最近這是怎麼了?是不是了什麼桃花運了?看把你臭美的!」聽子這麼一問,高明嬉皮笑臉地回答:「是啊,桃花運怎麼了?現在行這個,你以為我會在你一棵歪脖樹上吊死啊!」淑芳上上下下地打量了高明一番,輕蔑地從牙裡擠出兩個字:「德行!」

高明和王淑芳結婚7年了,兩個人是通過別人介紹認識的。王淑芳是一名教師,在天河市師範附小教小學5年級,他們有一個6歲的兒子,名叫樂樂,是一個活潑可的小男孩。高明對這個三口之家很意,儘管總覺得婚姻中缺少了點什麼,但高明知道這個家對他有多重要。至於人們常說的那種情與漫,在10年前高明與初戀女友分手的時候,就已經不抱有任何幻想了。

高明和孟茹的第二次肌膚相接是在一次酒宴上。那天為了擺平一件有關天河市的負面報道,由宣傳部副部長呂彥昆親自出面,在天河市最大的夢都大酒店宴請《龍江都市報》的兩名記者,高明、孟茹還有宣傳部的其他幾個同事作陪。由於那天酒桌上只有孟茹一個女人,再加上孟茹長得如花似玉,自然惹得兩個記者眼睛不住地往孟茹身上盯,並且輪番向孟茹敬酒。孟茹也真是好樣的,連喝了兩杯白酒居然面不改,話也說得十分到位,博得旁邊的呂部長一個勁兒地點頭。兩個記者似乎佔不到孟茹的便宜不甘心,儘管都喝得語無輪次了,還要和孟茹接連碰杯,孟茹當然不會拂了他們的面子,強作笑顏地應承著,最後終於將兩個記者撂倒。

宴請結束,天已晚,幾個男同事見孟茹喝了不少酒,爭搶著要送孟茹回去,但都被她一一拒絕了。孟茹半開玩笑地說道:「你們幾個腳的,我不放心你們,還是讓我們科長送我心裡才踏實些。」孟茹的話音剛落,便惹來同事們的一陣鬨笑聲。高明聽孟茹說點名要他送,在竊喜的同時,也不免有些顧忌,因為他怕同事們因此而產生誤會。這時孟茹已經大方地站了起來,高明用眼角的餘光觀察了一下,未見同事們有任何異樣的表情,這才小心地穿好了外套,拿起皮包隨同孟茹走了出去。

在送孟茹回家的路上,高明很小心地和孟茹保持著距離,本來想打車來著,但孟茹說不用了,她正想走走散心。高明便只好跟在孟茹的後面,看著她深一腳淺一腳地往前走。路燈很昏暗,四周很安靜,只有偶爾經過的汽車呼嘯而過,帶來瞬間的光亮和轟鳴。高明試圖打破這種沉悶,便說:「真沒看出來,你很有酒量啊,喝那麼多居然一點事情都沒有。」孟茹回答道:「哪有啊,你沒看我走路都不穩了麼?我喝酒有個特點,就是當時不怎麼樣,但是過後就發作了。」正說著,孟茹忽然就斜靠在路旁一棵樹上不走了,只是彎下大口地氣,還沒等高明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兒的時候,孟茹已經張開了嘴巴「哇哇」地嘔吐起來,那還未消化完的食物夾雜著濃烈的酒味道,瞬間就吐了一地。高明趕緊從皮包裡拿出紙巾遞了過去,這時孟茹已經吐得花治顫、一塌糊塗了,高明沒想到一個弱女子酒勁兒發作的時候,居然也會有這麼強烈的反應。

高明站在孟茹的身後,見她難受的樣子,幾次都忍不住想幫她敲敲後背,但一想又不妥,急得抓耳撓腮,不知道怎麼辦才好。孟茹蹲在地上休息了好一會兒,才慢慢地站起來,羞澀地說:「對不起高科長,讓您見笑了,我說喝不了多少酒的,您還不信。」高明關切地問:「你怎麼樣?會不會有事!」孟茹擺了擺手,示意沒事,然後踉蹌著就要往前走,誰知剛邁了一步,就像中彈了一樣,一頭就紮了下去。幸虧高明手疾眼快,迅速張開雙臂,實著著地將孟茹接在了懷裡。好傢伙,熱乎乎的一具軀體,軟玉溫香的抱了個懷。害得高明抱也不是,不抱也不是.此時的孟茹明顯已經醉成了一灘爛泥,放開四肢,整個攀附在高明身上,顯然已經沒有了任何自控能力。這下可苦了高明,懷中的女人柔若無骨,一身就像棉花一樣,按哪兒都會陷進去。高明調整了一下姿勢,架起孟茹的胳膊,用另一隻手兜住孟茹的,好不容易將她扶到路邊,剛好有一輛出租車經過,高明一擺手,車子停了下來。高明將後車門打開,將孟茹了進去,隨後自己也上了車。車子即將開動時,孟茹居然還掙扎著說:「不用打車,我自己能走!」高明想:「都喝成這樣了,還能走呢!」

車子行駛的過程中,孟茹一會兒仰靠在車後座上,一會兒又斜靠在高明的肩頭,嘴裡還不時地哼唧著,看得出她很難受。好在路途並不遙遠,一會兒工夫就到了。高明將孟茹扶下車來,想要將她攙到樓上去,誰知孟茹卻執意要自己上樓,嘴裡還說道:「謝謝你了高科長,我自己能走。」高明看著孟茹搖搖晃晃地上樓,直到她家三樓窗口的燈亮了,高明這才放心地離開。

回到家裡後,兒子樂樂已經睡著,子淑芳問:「怎麼這麼晚才回來?」高明說單位有應酬,喝了點酒。高明一邊衣,一邊回想著剛剛和孟茹的「親密接觸」,似乎還不能完全緩過神兒來,他沒想到平裡讓他垂涎滴的身體,今天晚上就這麼輕易「得到」了,那軟乎乎的身子抱在懷裡的覺真好,高明試圖從腦海裡搜尋出一些美好的細節受,但遺憾的是,他發現自己的記憶竟然很模糊。這樣想著,高明一點睏意都沒有,有了一種難以名狀的衝動,忍不住向子淑芳靠了過去。卻在這時,淑芳突然問道:「奇怪,你的身上怎麼會有一股女人的香味?」高明聽了之後,唬了一跳,趕緊解釋道:「哪有啊?你又在瞎猜,可能是酒店裡的薰香吧!」淑芳用手掐了高明的股一下,嘴裡嘟囔道:「量你也不敢!」高明沒有吭聲,腦袋裡想著孟茹妖嬈的樣子,核計著一定要找機會將她徹底拿下?

天河市地處於龍江省的東部山區,美麗的天河山將整個市區環抱在它的腳下,就好像一個慈祥的母親小心翼翼地呵護著自己的孩子一樣。這裡蒼松翠柏,四季分明,雖然人口和耕地都不是很多,但這裡盛產關東三寶,更因為在抗戰爭時期出了很多抗英雄而名聞天下。天河市委那棟四層高的紅樓,就是偽時期本人修築的,解放後被作為市委機關留存了下來,它原本是青灰的建築物,但為了體現紅政權的進駐,後來才被粉刷成了紅

高明的辦公室就在市委機關三樓裡側靠近樓梯口的位置,樓上和高明正對著的房間是市委書記喬向天的辦公室。高明已經在市委這棟象徵著威嚴與權力的紅樓裡拼死拼活地幹了八年。八年啊!什麼概念?這一時間跨度足可以完成一場轟轟烈烈的民族戰爭,可對於高明來說,在這人生最寶貴的8年中,他除了將自己鮮明的個與稜角磨沒了之外,其餘的一無所獲。同當今眾多在機關裡工作的年輕人一樣,高明屬於那種有點才氣,卻抑鬱不得志,想要一鳴驚人,卻苦於找不到機會的那種人。隨著年齡的增長,高明深知屬於自己的青是越來越少了,兒時許下的那些宏圖偉願,註定會如天河的水一樣,一去不復返了。一想到這些,高明都忍不住要落下淚來……高明有些憎恨政治,這種憎恨緣自於他對政治看得很透,卻又沒有辦法很好地去駕馭它,那裡面的淺規則就好像一隻無情的大手,將他攫得緊緊地,他想擺卻又無能為力,只有隨著趨勢和一步一步地朝前走,而這又絕對是個耗費青和生命的過程,高明深知自己只有一輩子,不好一生都會紮在這個泥潭中,就這樣糊里糊塗地把自己給毀了。高明抑鬱地點著了一支菸,深深地了一口,然後莫名其妙地罵了一句:「他媽的!」其實高明也不知道自己在罵什麼,反正是想罵,他覺得這樣罵起來特別舒服。

是啊,也難怪高明牢腹,他今年都35歲了,在宣傳部宣傳科長的位置上也已經幹了5年,可就是提拔不起來,領導的理由是現在政府職能弱化,領導職數減少,本就沒有合適的位置給他幹。從政的人都知道,一個人如果到了三十七八歲還沒有走上實職領導崗位,那麼他這輩子的政治生命基本上就算廢了。高明的宣傳科長聽起來好聽,但天河市乃一縣級市,論行政級別,高明的這個科長連股級都算不上,任免完全憑藉領導的一句話,還一點實權都沒有。

就在高明幾乎都對仕途失去信心的時候,幸好孟茹恰如其分地出現了,這好比是注入了一針強心劑,讓高明覺得生活又有了勁頭兒。孟茹是從文體局直接調入宣傳部的,還碰巧分到了高明所在的宣傳科,高明把這當成是上天對他的恩賜,起碼仕途沒發展了,老天還給他送來了一個女人。

孟茹自從那天晚上醉酒之後,再見高明就難免有了一些不自然,高明是何等鬼的人物,對這細微變化當然能看出來。不過孟茹也非等閒之輩,懂得怎樣巧妙的解開這個結兒。那天,孟茹趁同科室李大姐不在的當口兒,還是向高明解釋了一番。當時她低著頭,面緋紅地說道:「對不起高科長,那天晚上真是喝多了,也不知做沒做出讓您見笑的行為來?」高明看了孟茹一眼,故作輕描淡寫地說:「哪有啊!那天晚上你表現得好的,呂部長對你相當意了!」孟茹聽高明這麼一說,十分高興,馬上接過話茬:「可不是麼!那天晚上兩個記者只衝著我用勁兒,呂部長也一個勁兒地看我,如果我不喝好像多不識抬舉似地!」高明說:「是啊,這酒桌上的學問可真是大,有時候酒喝不到位,工作幹得再好也是白搭兒!」然後,高明又列舉了幾次陪領導喝酒的經歷,說了些諸如酒場就如同戰場,人在仕途上行走,難免要和酒打道了之類的話。

雖然高明和孟茹誰也沒提那天晚上喝多了「投懷送抱」這一細節,但高明相信兩個人都心知肚明,而且孟茹也絕對不是喝醉酒就不記事的主兒,這一點從她的解釋就可以看出,什麼叫「做沒做出讓高明見笑的行為」來?真是大有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意味。不過高明不介意,他倒希望以後孟茹多給他幾次這樣的機會。投懷事件後,換來了一個直接的後果,那就是孟茹和高明的關係明顯地更進了一步。這一點從孟茹看高明的眼神就可以看出來,那是一種慌中含有那麼一點兒曖昧的神情,這讓高明到很受用。在此之前,高明都是趁孟茹不注意時,用這種眼神看她的,沒想到如今卻反過來了,更沒想到的是,反過來之後,高明反倒不敢用同樣的眼神看孟茹了,每當孟茹向高明彙報工作時,高明都儘量避開她的目光,一邊將眼睛聚會神地盯著文件,一邊故意裝出嚴肅認真的表情。

有些時候,人的虛偽讓我們倍好笑,對此高明也有著深刻的認識,就好比是市委機關的這些各人等,別看他們表面上一個個穿得人模狗樣,頗像個正人君子,但是背地裡究竟都幹著怎樣的醜惡勾當,高明是再清楚不過了,畢竟他在這裡幹了8年,對每個人的緋聞醜事他都瞭如指掌。但高明對此也能夠理解,別說這一個小小的市委機關,就是再大的衙門口兒也難免會魚龍混雜。

就在高明夢想著能有機會將孟茹拿下的時候,沒想到機會來了。龍江市委宣傳部舉辦了一期培訓班,本來類似的培訓應該高明和李大姐去的,但李大姐藉口年歲已大,把這個機會讓給了孟茹。孟茹當然願意去,因為這種培訓說白了就是公費旅遊,還能有機會接觸上層領導。

培訓總計4天時間,頭兩天由東北大學新聞系的教授講課,並組織各縣區的宣傳工作者就一些課題進行討論發言,後兩天參觀龍江市著名的希望工業園區,並去龍江烈士陵園憑弔。

高明和孟茹在培訓的前兩天沒有什麼接觸,因為男女學員分別住在兩個不同的公寓。轉機出現在培訓的第三天晚上,參觀完工業園區後,主辦方居然舉行了一場篝火晚會,不但有烤全羊,而且有焰火和歌舞表演。或許是在機關憋悶得太久的緣故,高明和孟茹玩得都很開心。等到舞會開始的時候,孟茹自然就成了高明的舞伴,那一刻,伴著舒緩的音樂、美麗的篝火,擁摟著美麗的孟茹,高明的心情真是極。

篝火晚會結束後,高明依然意猶未盡,不知是哪裡來的勇氣,竟大著膽子對孟茹說:「時間還早,我們去江邊走走吧?」孟茹看了看高明,點了點頭。就這樣,兩個人沿著長長的龍江大堤一路漫步,邊走邊談,不知不覺竟走出了好遠。

那晚,兩個人談了很多,由單位的一些人際關係,談到彼此的婚姻家庭;由上學時候的純真夢想,談到參加工作後所經歷的一些無奈。也是在那晚,高明才瞭解到,原來孟茹也是出身於窮苦家庭,父母是欠著外債供她讀完大學的,為了能讓父母過上好子,她畢業後特意找了一個有錢人家的兒子嫁了,雖然她和自己的丈夫沒有什麼情,但物質上的豐裕畢竟可以彌補一些情上的空缺。談到情時,孟茹坦言自己最的是大學時候的同學,但那長著英俊面孔的男生為了能進入到龍江市電視臺,竟然跟臺長的女兒結婚了,全然不顧他們三年的情。孟茹說:「你能想到麼,很多個晚上,我在電視裡看到他主持的節目,我都懷疑曾經的一切是一場夢。」講到這兒的時候,孟茹的目光邃遠,彷彿在訴說著一件別人的事情。高明問:「你恨他麼?」孟茹撿起了一塊石子,用力扔向江心,嘴裡大聲地說道:「不恨!恨什麼呢?人各有志。」高明站在旁邊,沒有再說話,他聯想到自己曾經類似的情經歷,很清晰地受到了孟茹那美外表下所掩藏的深深傷痛。

高明和孟茹就這樣站在江邊,天上繁星點點,江中漁火閃動,偶爾傳來一兩聲輪船汽笛的長鳴,彷彿是那姑蘇城外的夜半鐘聲,曠古久遠.一陣夜風襲來,身邊的孟茹打了個寒噤,高明將自己的外套了下來,輕輕地給孟茹披上,孟茹轉過頭看了看高明,眼裡充動。那一刻,高明的心中沒有了念,卻想到了情!

其實,在特定的環境下,一個孤獨的男人和一個寂寞的女人是很容易發生曖昧覺的。這和男人女人道德品質的好壞並無太大的關係,譬如在旅途中、酒吧內、列車上……發生戀情的幾率就要比平時大上許多。當然,高明和孟茹的這次培訓也大抵如此,因為它為兩個人創造了足夠的接觸空間,在這樣的情境下,一些情的碰撞就由偶然發展成了必然。

培訓的第四天基本上是自由活動時間,大家有的出去購物,有的在培訓基地娛樂中心遊泳或者打保齡球,高明和孟茹也沒閒著,兩個人去龍江市最著名的二道灣風景區玩了一天。划船、登山、戲水……一系列項目下來之後,兩個人不但心理上已經沒有了距離,而且在身體上也可以很自然的接觸了。比如在登山的時候,高明可以在陡坡上拉著孟茹的手;在划船時兩個人嬉鬧著躺倒在對方的懷裡;戲水時將彼此的衣服都淋。高明從孟茹那熱辣辣的眼神中隱約預到,他離徹底得到這個女人已經為時不遠了。

晚上主辦方安排了豐盛的酒宴,龍江市委宣傳部的張部長致了祝酒辭,意思是宣傳工作是的喉舌,各基層工作者還要再接再厲,把握好正確的輿論導向,在各自的崗位上再創佳績。高明和孟茹看了看桌子豐盛的美味佳餚,再互相對視了一眼,心中很有一番慨。

與高明同桌的一圈人當中,都是各區縣宣傳部門的同志,高明大多數都認識,他們也是從事宣傳工作多年的老人了,類似的培訓不知參加了多少。所以張部長的講話一結束,這些人就開始推杯換盞的大吃大喝起來,絲毫也不顯得拘謹,那架勢就好像不吃白不吃似的。有意思的是,吉興縣委宣傳部的趙科長也是帶著一個女科員一起來的,那女科員和孟茹年齡差不多,也是二十六七歲的樣子,但是模樣卻相差甚遠,一臉的雀斑,還張著一雙鬥眼。高明見那趙科長一邊吃飯一邊看孟茹,意思好像在說,還是人家天河市的這位女學員長得標緻。高明忍不住笑了,他和張科長是多年的老相識,這傢伙最擅長的就是講黃笑話,在高明眼裡,他是典型的悶型。

酒宴剛開始時還有些秩序,等到張部長給每桌敬完酒之後,秩序就開始混起來,在趙科長的帶領下,一桌子男人都把目光對準了孟茹,開始輪番向她敬酒。高明怕孟茹像上次那樣再喝多,所以每每都替她喝掉。直到後來,孟茹沒怎麼樣,卻把高明給喝多了。酒宴結束時,趙科長拍了拍高明的肩膀,在他耳邊小聲耳語道:「兄弟,福不淺,這麼好的女人千萬別錯過!」然後,又戀戀不捨地看了孟茹一眼,笑嘻嘻地走了。高明藉著點酒勁兒,忽然覺得趙科長的話似乎有些道理,這年頭哪個男人沒有三五個女人,而偏偏他高明卻清心寡地謹慎了這麼多年,他自己想想都似乎有點虧,而今,如果他連孟茹這麼好的女人都錯過,那他高明不是傻B是什麼?這樣想著,在酒的作用下,高明越發覺得氣血上湧,回頭看了看身邊的孟茹,恨不得立馬把她攬在懷裡如此這般一番。孟茹看到高明酒氣熏天、面通紅的樣子,以為高明喝多了,趕緊為他遞上了一瓶水。高明接過來,喝了一口,然後結結巴巴地對孟茹說:「我們出去走走吧!」

酒店的後院是個不錯的花園,裡面雜草叢生林木茂密,這在喧鬧的都市之中已成了難得的清淨所在,也正因為如此,這裡才成了龍江市委的專門培訓基地。高明和孟茹走在裡面,聽到周圍不斷傳來的蛐蛐叫聲,一時竟沒了話題。兩個人各懷心事,好像都在期待著什麼發生。尤其高明,覺得自己的心臟都快跳了出來,他琢磨著一會兒該怎麼對孟茹下手,甚至瞪大了眼睛不斷搜尋著合適地形。

還是孟茹打破了僵局,她很輕柔地說道:「謝謝你剛才替我喝了那麼多酒!」高明打了個嗝,醉醺醺地回答道:「不替你喝不行啊,你看那幫傢伙,跟狼似的,恨不能把你吃掉,我怕你像上次那樣喝多了,多難受啊!」一句話說得孟茹咯咯地笑了起來,「你是怕我喝多了,還得害你侍我對吧?」高明趕緊解釋說:「才不是,侍你倒無所謂,你喝多了難受我會心疼!」說完之後,高明有些後悔,知道自己說走了嘴,但話又收不回來了,他希望孟茹沒有聽清楚。誰知孟茹脖子一歪:「噢?你會心疼我?」高明有些不好意思來,看到孟茹認真的樣子,索一切都豁出去了。「是的,我會心疼!」邊說高明邊將孟茹的身子扳過來,含深情地望著她。這回輪到孟茹不好意思起來,羞澀地低下了頭,高明沒再有任何遲疑,對著孟茹那圓潤的嘴就吻了下去。孟茹顯然還沒有足夠的心理準備,被高明的突然舉動得慌起來,搖擺著腦袋不停地躲閃。高明哪裡還給孟茹息的機會,張著是酒氣的嘴巴,隨著孟茹的躲閃不斷捕捉著她的雙,幾個來回之後,終於被高明逮到了,高明摟著孟茹對她狂吻不已,剛開始的時候,孟茹閉著嘴巴嗯嗯地掙扎著,就是不配合,漸漸地,孟茹放棄了抵抗,也熱烈地回吻高明,兩個人終於糾在了一起……不知過了多久,突然聽到有腳步聲傳過來,高明和孟茹趕緊分開。不一會兒,腳步聲走遠了,孟茹說道:「時候不早了,我們回去吧!」高明說:「不!我還想和你再呆一會兒。」說完之後,高明直接拉著孟茹往小樹林裡鑽,孟茹掙扎著說:「不要啊!」嘴裡這樣說著,卻隨高明進入到了林子深處。高明找到一棵柳樹靠著,雙手隨即攀上了孟茹的前,孟茹掙扎著將高明的手打開,但是高明毫不罷休地又去扯孟茹的子,兩個人氣吁吁地,忙活得臉地汗。高明說:「你就給我吧?我都想了你好久了。」孟茹說:「不要啊!這樣不好,被人知道了,我們還怎麼見人?」高明說:「放心吧,不會有人知道的。」嘴上說著,底下就用上了強。畢竟女人沒有男人的力氣大,加之孟茹也沒有特別地想要拒絕他,最後孟茹無奈地抓著高明的手說:「給你可以,但是你要全心全意地對我好?」高明使勁地點點頭,趕緊說道:「我會的!」其實,即便這會兒孟茹讓高明去殺人,他也會答應的。高明雙手撫摸著孟茹的一對白房,柔軟而又有彈,高明含住孟茹的頭一陣,一支手已伸到孟茹的裙子下,在孟茹穿著絲襪的大腿上撫摸,手滑到孟茹部,在孟茹部用手著。孟茹輕輕地扭動著。高明已是不住了,幾把光了衣服,莖已是紅通通立著。高明把孟茹的裙子起來,孟茹白絲襪的部是帶蕾絲花邊的,和白的肌膚襯在一起更是人,部是一條白的絲織內,幾長長的從內兩側漏了出來,高明把孟茹的內拉下來,雙手撫摸著白潔一雙柔美的長腿,白潔烏黑柔軟的順伏地覆在丘上,雪白的大腿部一對粉緊緊地合在一起。高明的手撫過柔軟的,摸到了孟茹乎乎的軟乎乎的,高明把孟茹一條大腿架到肩上,一邊撫摸著滑溜溜的大腿,一邊用手把著大的莖頂到了孟茹柔軟的上,「美人,我來了!」一。「滋……」一聲,進去大半截,孟茹雙腿的一緊,口中發出「啊……啊……」的聲音。「真緊啊!」高明只莖被孟茹的道緊緊裹住,覺卻又是軟乎乎的,高明來回動了幾下,才把莖連入,孟茹秀眉微微皺起,「嗯……」渾身抖了一下。孟茹腳上還穿著白的高跟鞋,左腳翹起在高明的肩頭,右腿在前蜷曲著,白的內掛在右腳踝上,在前晃動,真絲的裙子都卷在上,一對雪白的房在前顫動著。隨著高明莖向外一拔,粉紅的都向外翻起。大的莖在孟茹的送著,發出「咕唧、咕唧」的聲音。情中的孟茹渾身輕輕顫抖。輕聲地呻著。高明忍受不了這強烈的刺,突然快速地送了幾下,一股從白潔的道里出來。

許是喝了太多酒的緣故,加之在那種環境下太刺,高明只不過是動作了兩下,就一瀉千里,這讓他很是鬱悶,原本指望著能在孟茹面前表現一下自己的生猛,沒想到卻反倒丟了顏面。孟茹沒有再給高明機會,趕緊穿好了衣物,丟下高明一個人在那兒,獨自跑開了。

一陣風吹來,高明覺得自己的酒醒了不少,他忽然醒悟過來,原來自己剛剛偷情了,儘管不是那麼通暢,但起碼已經草草地完成了整個過程。這讓高明沒來由的沉重起來,他有些後悔剛才自己的衝動,他不敢去想這件事情會帶給他什麼,但他隱約預到這一行為本身在他的生命中,將具有里程碑般重大的意義。高明的心理極了,似空虛、似恐懼、似悵惘、似彷徨……高明抬起頭環視了一下週圍,夜像黑幕一樣向他來,高明驀然意識到自己正身處在另一座城市。高明想,此刻淑芳和樂樂都已經睡著了吧!這樣想著,一種深深地負疚襲上心頭,高明有些痛恨自己,本來無數次渴望遇,但當遇真正來到時,自己還是顯得這麼手足無措。算了,一切由它去吧,只要做過了就不後悔,即便是天塌下來也要扛著!高明狠下心來,然後痛痛快快地在那棵柳樹旁小解了一下,再從容地提好子,大步離去。

高明在自己的座位上點了一支菸,這是他培訓回來之後第一天上班,孟茹還沒有過來。高明有一些緊張,因為她不能判斷孟茹對他究竟是怎樣的態度,自從那天晚上孟茹跑掉後,高明就再也沒有見到她,打孟茹手機她也不接,給她發短信她也不回,這不由得讓高明的心七上八下的,如果孟茹因為那天晚上的事情而看輕他,那麼從此後兩個人在一起工作難免會充了尷尬,但轉念一想,似乎這又不大可能,因為那天晚上在和孟茹接吻的時候,有那麼一陣子孟茹反應也是十分熱烈的。想到這裡,高明就有些後悔那天晚上沒有盡興,假若那時不是在小樹林,而是在上就好了,這會讓他更有發揮的空間。正想著,孟茹推門走了進來,高明用眼睛瞟了她一眼,發現她還是同平常一樣,先是同李大姐打了聲招呼,然後面無表情地走到自己的座位上,開始了她的工作。

肚肚 2024-08-18 00:53:12

整個上午,高明如坐針氈,覺得自己渾身不自在。孟茹沒有什麼特別的表現,

除了不搭理他以外,其它的一切都很正常,甚至還和李大姐興致地講了培訓

的過程,說什麼這樣的培訓很享受,不過是遊山玩水的,希望下次李大姐還能把

這個機會讓給她。高明在一旁聽了心裡直嘀咕,難道孟茹還想創造機會和他在一

起?這樣想著,心情又莫名的好了起來。

終於好不容易耗到了下班時間,李大姐像每次一樣,先走了一會兒。當房間裡只剩下高明和孟茹兩個人的時候,高明忍不住了,狠下心來問道:「那天你怎麼不接我電話呢?你知道我多擔心你。」孟茹將眼皮了一下,瞪了高明一眼:「幹嘛接你電話,你能有什麼好事?就知道欺負人!」一句話說得高明的臉紅一陣白一陣的,不知往下該說些什麼才好。這時孟茹收拾東西要走,高明看了看她股,聯想到那天在樹林裡的情景,又忍不住問道:「還給不給我機會親近你啊?我很喜你的,你知道麼?」孟茹拉開了門,回過頭衝高明莞爾一笑:「美得你!」然後蹬著高跟皮鞋咔噠咔噠地走了,留下高明坐在那裡,覺魂兒都被孟茹給飛了。

晚上回到家裡,不知怎的,高明見到淑芳心裡就充了歉意,甚至都不敢和淑芳對視眼神。不過偷情事件換來的一個直接後果就是,高明明顯比以前勤快了,家務活兒搶著幹,什麼燒菜刷碗之類,以前沾都不沾的活兒,高明幹得熱火朝天。不僅如此,晚上臨睡前還偶爾幫淑芳捶捶背,得淑芳地直問:「吆,最近這是怎麼了?是不是在外面做了什麼虧心事啊?這麼能獻殷勤。」說得高明汗珠子差點沒下來,他心裡驚歎女人的察力可真是了不得,一方面暗罵自己天生不是偷情的料。

為了不讓淑芳產生進一步懷疑,高明與淑芳做的幾率比以前明顯提高了不少,這天晚上兩人又躺在上,高明一邊著淑芳的有些發黑的頭,一隻手已經滑下了峰,掠過雪白平坦的小腹。摸了幾下柔軟的,手就摸在了肥上,兩片此時微微敞開著,高明手分開,按在嬌蒂上,著。「哎呀……,要死了,這麼大人還玩這個……啊……啊」淑芳頭一次受到這種刺,雙腿不由得夾緊,又鬆開,又夾緊。玩一會兒,高明已經堅硬如鐵了,高明抓起淑芳一隻嬌小可的腳,一邊把玩著,一邊莖毫不客氣地進了淑芳的道。「啊……哎呀……」雖說這東西在她身體裡出入了幾百次,以往都是任務的草草了事,可今天的淑芳卻才受到這強勁的刺,比平時的要長很多。淑芳一下張開了嘴,兩腿的肌一下都繃緊了。「咕唧……咕唧……」淑芳的下身水越來越多,道更加潤滑,高明一開始就發出水滋滋的聲音。高明的莖幾乎每下都到了淑芳道深處,每一,淑芳都不由渾身一顫,紅微啟,呻一聲。

高明一口氣幹了四五十下,淑芳已是渾身細汗涔涔,雙頰緋紅,一條腿在高明肩頭,另一條大腿此時也高高翹起了,伴隨著高明的送來回晃動。

「啊……哦……哎呦……嗯……嗯……,老公,今天怎麼這麼厲害呀……啊啊……用力……啊……」高明停了一會又開始大起大落地,每次都把莖拉到道口,再一下進去,高明的囊打在淑芳的股上,啪啪直響。淑芳已無法忍耐自己的興奮,一波波強烈的快衝擊得她不停的呻,聲音越來越大,息越來越重,不時發出無法控制的嬌叫。「啊……嗯……」每一聲呻叫都伴隨著長長的出氣,臉上的隨著緊一下,彷彿是痛苦,又彷彿是舒服。「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淑芳已經無法控制自己,不停地叫著。

高明只覺到淑芳道一陣陣的收縮,每到深處,就覺有一隻小嘴要把頭含住一樣,一股股水隨著莖的拔出順著股溝到了單上,已了一片。白潔一對豐房象一樣在前湧動,粉紅的小頭如同雪山上的雪蓮一樣搖弋,舞動。高來了又去了,淑芳早已忘了一切,只希望長的莖用力用力用力乾死自己。高明又快速幹了幾下,把淑芳腿放下,莖拔了出來。淑芳自己也不會想到會說出這樣的話:「別、、別拔出來。」「怎麼樣?老婆,過不過癮?趴下,我從後面來。」高明拍了一下淑芳的股。淑芳順從地跪趴在上,圓潤的股中間兩瓣漉漉的。高明把淑芳跪著的雙腿向兩邊一分,雙手扶住白潔的「撲哧」一聲就了進去。「哎呀……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淑芳被這另一個角度的進入衝擊得差點趴下。高明手伸到淑芳身下,握住淑芳的房,開始快速地送。兩人的撞到一起「啪啪」直響。淑芳上氣不接下氣的嬌。終於高明在淑芳又到了一次高時,在淑芳道一陣陣收縮時把一股股滾燙的到了淑芳身體裡。淑芳渾身不停的顫抖。趴在上一動也不想動了。一股從淑芳微微腫起的出。

淑芳哪裡知道高明現在每次幹事的時候都關著燈,還把身下的淑芳想象成孟茹,所以超長髮揮,質量明顯得到加強。可憐淑芳還矇在鼓裡,以為高明對她又煥發了以往的情,每次高之後都摟著高明足地睡去,那時高明就在想,這夫之間究竟算是一種怎樣的關係,其實仔細想想有些時候也悲哀的。

自從高明和孟茹上次培訓時草草地有了那麼一次之後,回到單位再也沒有了親近的機會。高明幾次對孟茹傳遞一種暗示時,都被孟茹委婉地拒絕了,這讓高明無比懊惱,他不能明白眼前的這個女人究竟是一種什麼樣的心理,那種對他拒還的態度,撥得他的心的,甚至有那麼兩次,他都恨不得把孟茹按倒在辦公室那張單人上,上門大幹一番。但是情的火焰即便燃燒得再旺,也不能燒沒了理智,高明強忍著心頭的火,耐心地等待著他和孟茹的第二次機會。

同全國眾多的縣級市一樣,天河市的經濟狀況就好比是一臺上了鏽的機器,帶死不活地運行著,市委市政府的領導們絞盡了腦汁,恨不得想盡一切辦法使這臺機器高速運轉起來,但市場經濟自然有它的客觀規律,並不是你想要發展就能迅速發展起來的。同東部沿海地區相比,天河市顯然存在著地理位置欠佳,通閉等先天不足,但在高明看來,這些都不是致命的,更重要的是這裡的人們缺乏銳意進取、開拓創新的神。老百姓們過慣了那種「老婆孩子熱炕頭」的舒服生活,只要餓不死,沒有多少人能主動往市場經濟的大裡跳。

不過,經濟發展的快慢與否暫且不提,必要的宣傳還是要搞的。高明所在的宣傳科就是負責向外界吹噓天河市的一切成績,同時對那些有關天河市的負面報道還要想盡辦法給處理掉。在當前的形勢下,沒有哪一個領導不在乎自己的政績問題,市委書記喬向天更是如此,他一貫重視對外宣傳工作,在他眼裡,有些工作三分是幹出來的,七分是吹出來的。所以,高明這個宣傳科長的位置說輕也輕、說重也重。

這不,省電視臺要在全省範圍內針對樹木綠化和水土保持方面做個專題,有意將天河市作為重點宣傳對象。通知下來後,天河市委高度重視,責成宣傳部務必做好接待採訪工作。任務最終落到了高明所在的宣傳科,由於這次採訪需要深入到林區去,山高路遠,李大姐年歲已大,陪同採訪的任務只能由高明和孟茹共同完成。採訪車顛簸了一上午,終於到達了目的地清牛溝林場,做完採訪已經接近傍晚,在回來的途中,採訪車突然熄火拋錨,司機修了半天也沒有修好。這下可急壞了高明,他和孟茹都是本地人,在荒村野外蹲住一宿倒也無所謂,只是還有省電視臺兩個記者帶了些採訪設備,人家要趕著回去做節目。萬般無奈之下,高明只好站在馬路中央,等了將近半個小時,終於等來了一輛送貨車,高明冒著被撞到的危險強行給攔了下來,好說歹說給了人家50元錢才同意將那些採訪設備連同兩個記者和一個司機給載了回去,本來高明孟茹也想回去,但那車子太小,已經容不下更多人,高明臨走之前再三叮囑司機,明天一定要儘早的來接他們回去,他們可不想在這裡呆太久。

將記者送走後,兩個人各自往家裡打了電話,便在附近尋找能夠借宿的人家。走了大約有四五里路,才看到一戶獨門獨院的小房子,在山腳下矗立著,房頂上的煙囪里正冒著嫋嫋的炊煙。高明和孟茹推開院門走了進去,出來的是一對衣著樸素的中年夫婦,說明了來意,夫婦倆將他們二人熱情地讓進屋裡,正好是晚飯時間,那熱騰騰地紅薯玉米端上來,兩人也絲毫不客氣,狼虎咽地吃了個。晚飯後,天已晚,到了睡覺的時候,夫婦二人以為高明和孟茹是夫,問也沒問便將他們安排在了另外一個房間。孟茹小聲對高明說:「我去那屋睡,不和你一起,免得被你佔便宜。」高明正竊喜機會又來了,沒想到孟茹會說出這種話,趕緊說道:「本來就兩個房間,你去那屋睡,人家兩口子睡在哪裡啊?你就將就一宿吧!」孟茹說:「反正不管怎樣,我也不會讓你碰我的!」說完後,孟茹將被子由炕頭拽到炕梢,離高明遠遠的。

熄燈後,高明哪有心思睡覺,黑暗中總想著炕梢還躺著一個女人,忍不住慢慢地摸過去。孟茹警覺地問:「幹嘛?」高明說:「我怕你害怕所以過來陪陪你!」孟茹沒有說話。高明將手伸進了孟茹的被窩,孟茹和衣而臥,背對著高明。高明將整個身體貼了上去,用手慢慢摟住了孟茹,孟茹輕輕地抖了一下,依舊沒有動。窗外,不知什麼時候開時起風了,吹動著窗欞上的薄紙發出那種嗚嗚的聲音,格外刺耳。高明說:「我總覺得這次車壞是老天給我們創造在一起的機會呢,你覺得是不是這樣?」孟茹說:「你別臭美了,我倒覺得這次是你故意將車壞的呢!誰知道你打的是什麼鬼主意。」高明呵呵地笑了起來,說:「我哪有那本事,我要真有那本事,我就天天創造機會和你在一起。」高明一邊說著,一邊手就伸向了孟茹豐的前。「哎呀,你…幹什麼?別………」孟茹臉騰一下紅了,一邊小聲說著,一邊推高明的手。高明的手一邊著豐房,一邊在孟茹耳邊說:「別折磨了,來吧,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嗎?」「不行啊,放開我…」可孟茹的聲音是那麼的無力,聽起來倒有些嫵媚了,她已經被高明撫摸的有些起了。「你不是想讓隔壁的老鄉以為我們在打架吧……哈哈…」高明笑嘻嘻的說,一邊抓住了已經渾身發軟的孟茹。孟茹已經情上頭,任由高明的手把她的衣服下襬拽了出來,手伸到了衣服裡面,撫摸著孟茹嬌的皮膚,高明的手挑開她的罩,按在了她豐柔軟的房上,捏著………「哦…」孟茹渾身微微抖動,出了一口長氣,兩手下意識的扶在了高明的胳膊上。

高明把孟茹靠在了炕頭上,把孟茹的上衣掀了起來,罩推到了房上邊,一對豐房顫巍巍的在前晃動著,高明低頭含住了那紅的一點,用舌尖快速的著。

「啊呀…嗯……不要啊…」孟茹渾身劇烈的一抖,兩手去推高明的頭,卻又是那麼無力。雙腳在炕上不停的顫慄著,下身已經了…「來,寶貝兒,把了。」高明伸手去解孟茹的帶。

孟茹此時已經沒有了剛才的矜持,上衣在脖子下邊,一對房翹立著,粉紅的尖已經硬了起來,子已經被高明扒到了膝蓋上,部穿著一件白絲織的小內,高明的手在孟茹的門的地方隔著內著。

「都了,還不要我做……來…躺下來吧。」高明讓孟茹躺下來後,他把子解開掏出莖,把孟茹的內了下來,一隻手把玩著孟茹嬌部,起的莖在孟茹潔白的大腿上一下一下的碰著……「哼…哼…哼…哎呀…羞死人了…」孟茹怕被人聽見,輕聲的說。

「受不了了吧,小茹……來了……」高明雙手扶住孟茹的大腿,下身移到孟茹的道口,用力一頂「咕唧」一聲連入。孟茹雙腿一夾,「啊…」的輕叫了一聲,高明一下進去,手伸到孟茹前把玩著白潔的房,一邊開始送,孟茹擺著頭,「嗯……嗯………嗯………」輕聲的哼著……高明送的速度越來越快,孟茹的下身也越來越,水漬漬的摩擦聲「呱嘰、呱嘰」的不停的響。

「啊……啊…啊啊啊啊……哎呦……啊…」孟茹的呻也已經變成了短促的輕叫。頭不停的向上仰著,股也用力的翹起著。

「茹……啊啊……死了…」高明終於緊緊的頂在孟茹的道口,把一股股的濃進了孟茹的身體裡……高明緩緩的拔出莖,一股從微微敞開的中間緩緩出……孟茹渾身軟軟的躺在上,黑黑的在雪白的雙腿間特別顯眼,臉如紅紙,雙眼離,頭髮披散著,渾身散發出一種人犯罪的魅力………好半天,孟茹才從高中回味過來,擦了擦下身和腿上的,整理好衣服,蓋上被子,與高明相擁著………

靜悄悄的夜,孟茹無法入睡,自從那天第一次跟高明作,雖然是草草了事,可卻讓孟茹第一次嚐到了跟自己喜的人作的美妙滋味,知道了女人那無與倫比的,頭一次到自己喜的男人那東西入的覺是那麼的與眾不同,可以讓她死,她能覺到身體裡什麼東西復活了,孟茹發現自己已經深深的上這個男人了。

此時高明也沒有入睡,他還在回想剛剛那美妙的時刻,當他把孟茹得光光的,在東北的那鋪小火炕上,高明覺得此刻即便是死都值得了,那種偷情的快和荒野之外的刺,讓他受到了人間快樂的極致,在高明的心裡,也已經深深的上了這個女人,孟茹的位置已經高過淑芳了。

那一晚,高明盡情地要了孟茹4次。

第二天早上,高明和孟茹起得都很早,因為畢竟是借宿在人家,起的太晚怕被人笑話,儘管他們折騰了一個晚上已經困得不行。

簡單的喝了兩碗粥,高明和孟茹便向主人告辭,臨走前高明從兜裡掏出100元錢對主人的盛情表示謝,怎奈主人卻死活不收,嘴裡還說著:「出門在外,誰還沒有個為難著緊的時候,幫這點小忙算不得什麼!」說得高明和孟茹的心裡都熱乎乎的,不由得被莊稼人那種純樸的格所打動。

高明一邊往回走一邊對孟茹說:「我現在最看不起某些城裡人,遇到農民工就把鼻子捂起來繞開走,總是嫌棄農民沒有文化和素質,殊不知農民就是我們的衣食父母,沒有農民的辛勤耕耘他們吃啥喝啥?」孟茹也說:「是啊,如果上溯三代,誰家又不是農民,做人可真的不能忘本。」高明歪頭看了孟茹一眼,心想:「這女人別看漂亮,還真不是那嬌生慣養的坯子,昨晚住宿的條件雖然差了點,她卻和到家了一樣隨便,一點都不挑揀。」

到了公路旁,高明拿起手機,撥通了司機老王的電話,由於處在山區信號不是太好,喂喂了老半天才得知老王剛找到拖車,要兩個小時後才能趕到,這讓高明一陣沮喪,索到山坡上找了一塊平整的草地,將衣服鋪在地上躺了下來,傻傻地望著剛剛升起的太發呆。

孟茹跟過來,好奇地問:「你在想什麼呢?」

高明說:「我在想人活一世拼死拼活的究竟是為了什麼呢?還不如像那對夫婦那樣,在這裡蓋一所小房子,種上幾畝地,白天兩個人一起下地幹活,晚上回來一起沒完沒了地做,多愜意啊!而且這裡空氣這麼好,一定能夠長壽的。」

孟茹抬頭看看了風景,只見那秋的天河山綿延起伏,就好像一條巨龍一樣盤旋著伸向遠處;半山隨處可見的楓葉紅成了一團火,彷彿要將整個秋天都點燃;頭頂偶爾有兩隻叫不上名字的鳥兒啁啾著掠過,帶來了一絲讓人心動的生命氣息。

孟茹說:「是啊,如果能和心的人在這裡,無憂無慮地過上一輩子,是不是也是一種幸福呢?」高明說:「如果讓你選擇,你會選擇和誰在這裡生活呢?」高明的一句話將孟茹問愣了,她若有所思地想了半天,也沒有回答上來半個字兒。高明笑了:「怎麼?是不是可選擇的人太多,一時讓你拿不定主意啊?」孟茹看高明有意取笑她,故作生氣地說:「是又怎麼了?反正又不是你!」高明聽孟茹這麼說,立即站起來,一把將孟茹擄在身邊,很認真地說:「我希望是我!」孟茹羞澀地問「憑什麼啊?」高明說:「就憑我對你的一番真心和誠意!」孟茹看著高明,似乎不大相信高明所說的話,她的眼睛直直地,就好像在努力地悉著高明的心。高明抬起頭,大膽地將眼神上去,似乎在努力表白著自己對的忠貞與無悔。

就這樣,兩個人長久地對視著……最終,孟茹妥協了,她撲嗤一笑,忽然問道:「你說,如果兩個人天天在這個荒無人煙的地方生活,會不會膩煩啊?」高明說:「除非那不是真正的情,如果真的相,那麼一輩子都不會膩煩的!」說完之後,高明將孟茹在身下,痴痴地問孟茹:「我想和你相一輩子,永遠在一起,行麼?」孟茹說:「別傻了,你做不到的,世界上哪有這樣的情!況且,我們都是已婚的人了,你還是現實些吧!」高明說:「我不管,反正我這輩子就是要和你在一起!」說完之後,高明很霸氣地將孟茹撂倒在草地上,三下五除二地除去了孟茹的衣裳,剛地跪在孟茹的兩腿之間,衝著太升起的方向,莊重地起了身子……那場景就好像電影《紅高粱》中姜文和鞏俐的野合。高明之所以這麼做,是想讓天地神靈都來見證他對孟茹的情。

從清牛溝林場回來之後,高明和孟茹的關係明顯更進了一步。兩個人在辦公室也不那麼拘謹了,尤其李大姐不在的時候,高明就直勾勾地看著孟茹傻笑,孟茹疑惑地問:「你總傻笑什麼啊?」高明說:「沒什麼,喜你唄,笑笑還不行嗎?」聽高明這麼一說,孟茹將媚眼一拋,說:「瞅你那傻樣兒!」高明就彷彿受了鼓勵,偷偷湊上前去,冷不防照著孟茹的臉蛋吧唧地親上一口。孟茹驚訝地低聲呵斥道:「哎呀,你瘋了啊?小心被人看到。」

孟茹說的不是沒有道理,這辦公室戀情最需要的就是保持在地下狀態,凡事都要小心謹慎,一旦被同事發現了蛛絲馬跡就天下大了,這裡面的技術含量可真是不低,好在高明和孟茹都屬於高智商的人,漸漸的兩個人就形成了默契。在同事們面前,孟茹始終都畢恭畢敬地稱呼高明為高科長,高明也抬頭,對孟茹一幅不冷不熱的樣子。而且更為絕妙的是,私下裡孟茹還會在其他同事面前說些高明的壞話,比如說什麼高明架子大,不搭理人了之類,總之都是些無關痛的內容,讓別人以為她和高明之間的關係好像不怎麼融洽。

雖然兩個人表面上偽裝得很好,但是怎樣解決私下裡的約會問題卻很讓他們頭疼,在辦公室裡做顯然是不可能的,萬一有同事突然闖進來,那麼兩個人非羞臊得自殺不可。去外面找地方,也不是很安全,天河市實在是太小了,誰知道在某一個角落裡蹲著一個你認識的人。後來還是孟茹顯得比較有經驗,她建議高明去百里以外的龍江市,那裡是省會城市,賓館和旅店多,也不容易碰到人。高明當然是毫不猶豫地接受了,他先是乘車去龍江找家賓館開好房間,再給孟茹打電話,告訴她在哪個賓館幾號房,然後便心情動地等待著孟茹的到來。

等待孟茹的過程是一個很絕妙的過程,那覺是一種說不出來的滋味,有些期盼、有些煩、有些刺、有些嚮往……高明一般利用這個機會先鑽到衛生間去洗個熱水澡,每次高明都洗得很仔細,甚至將那寶貝都翻來覆去,由裡到外的清洗個乾乾淨淨,生怕有什麼疏忽會影響了兩個人的情致。

孟茹到來後,一般也是先去衛生間衝個涼,這時高明就故作鎮定地看電視,其實那電視裡演的什麼高明一點都看不進去,等孟茹從衛生間出來,高明就迫不及待地撲上前去,兩個人乾柴烈火一樣糾在一起……親熱完之後,一般都是孟茹收拾好先走,然後高明才從上爬起來,穿戴整齊去總檯埋單。

這樣的子大約持續了有半年,果真相安無事,兩個人的戀情進行得既穩妥又隱秘,沒有人知道這一切。

不過自從有了婚外情之後,高明心理變化是巨大的,這一點令他自己都沒有想到。剛開始和孟茹偷情時,高明覺得很對不起淑芳,但隨著時間的推移,這種負疚漸漸的淡化了,隨之而來的是對淑芳的厭倦。尤其和淑芳做時,簡直和應付沒有什麼兩樣,進去沒有多久就想著趕快出來了事。和孟茹相比,顯然淑芳的身體對高明沒有任何的引力,就好像吃慣了茶淡飯,忽然有一天嚐到了山珍海味的滋味,再回過頭來,那茶淡飯怎麼吃都不會香了。

好在淑芳和高明已經結婚7年了,女人到了這個年齡,對於上的事情也不是很在意,在淑芳眼裡,怎樣持這個家、撫養好孩子、教育好那群學生,遠比和自己的丈夫做重要得多,而這一切都做下來,往往已經讓她筋疲力盡了。高明對他和淑芳的婚姻,有一種理的態度,他深知婚姻進行到這個份兒上,已經到了那種平淡如水的階段,全國有千百萬個家庭都在這種狀態中進行著,無一例外地享受著婚姻帶給他們的穩定與和諧,也讓他們忍受著沒有情所帶來的焦躁與衝動。為此,高明曾專門寫過一篇有關婚姻與家庭問題的小論文,在全國知名的刊物《婚姻與哲學》上面發表了,還引來了不少讀者的共鳴。

所以,高明在對待自己婚外情的立場上,態度很明朗。首先他不想離婚,他不會輕易拋下淑芳和孩子,更不會破壞了這個家的穩定。他知道即便是和別人重新組建家庭,時間久了也不見得會比現在這個家質量高到哪兒去。其次,他又不想讓自己耗在這個家裡,費了大好的青,他要採取另外一種方式,充分地享受生活中美好的一切。在他的計劃中,他要永遠保持和孟茹的這種曖昧關係,這樣既有了家的穩定,又能填補了情上的空虛,可謂是雙贏。

高明的如意算盤打得可真是好,他的想法代表了現今大多數已婚男人的內心,但他的願望能實現麼?生活果真如他所計劃的那樣,一切盡在掌握之中麼?接下來發生的事情證明,顯然高明錯了,而且錯得是那樣徹頭徹尾、不可救藥。

高明在那天和孟茹約好去龍江市見面之後,右眼就跳個不停,他總預著好像要有什麼事情發生,高明不是一個信的人,但他一直相信自己的預很準。本來,高明想取消這次幽會,但他已經和呂部長請好假,說要去龍江市委宣傳部報送個材料,另外,他已經半個月沒有和孟茹親熱了,內心裡也渴望得很。

為了能和孟茹多待一會兒,高明特地坐上了那種專門拉私活的捷達車,10元錢一位,坐四個人隨時就走,速度要比普通大客車快上一倍以上。但是坐上車以後高明就後悔,這司機就跟飈車似的,前面遇見車就超,時速始終保持140公里以上,彷彿要將車開飛起來一樣。高明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心想自己右眼跳不是預示著要出車禍吧,這樣越想越怕,趕緊找出安全帶想要繫上,卻沒想到安全帶還壞了。萬般無奈之下,高明只好央求司機慢點開,誰知司機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兇巴巴地說道:「慢點?耽誤了老子掙錢你給啊?,老實坐你的車得了!」一句話說得高明臉紅一陣白一陣的,雖然心裡萬般窩火,但看那司機膀大圓的樣子,高明敢怒不敢言,只好自認倒黴。

謝天謝地,總算安全到達了目的地,辦完了該辦的一切事情之後,高明來到了他和孟茹經常見面的華泰大酒店。在總檯前,高明遞上了自己的身份證,練地對服務小姐說:「麻煩您,給我開半天鐘點房,謝謝!」沒想到小姐迅速回話說:「對不起先生,鐘點房沒有了,只有全天24小時的房間,您要麼?」高明愣了一下,問道:「全天的要多少錢?」「標準雙人間,打折之後208元。」服務小姐用一種非常職業的口吻回答道。高明一邊掏錢,一邊低聲抱怨:「媽的,連鐘點房都這麼搶手,難道如今人們都跑出來偷情了?」

華泰大酒店是龍江市一家不錯的三星級賓館,本來憑高明的經濟實力是住不起星級賓館的,但為了給孟茹營造個溫馨漫的情調,高明咬咬牙每次都選在了這裡,可能所有偷情的人都有這種虛榮心吧,好在這裡的鐘點房半天只要100元,加之他們又不經常來,所以,隔三差五的高明還是能負擔得起的。

簡單地洗浴完畢之後,高明依舊像每次一樣,只穿了一個三角頭鑽到被子裡等孟茹。在這個過程裡,高明一邊煙,一邊在腦海裡冷靜地回想著和孟茹從認識到現在的整個過程,竟有一種如夢似幻的覺,到有些許的不真實,說不清為什麼,高明總覺得孟茹離他很近又很遠,就好像當初輕易得到她一樣,高明害怕有一天會突然的失去她,如果那樣,他一定會傷心的不得了。

高明掐死了菸頭,給孟茹打了個電話:「喂——,你到哪裡了,還要多久啊?」電話裡,高明出迫不及待的心情。「噢,我馬上就到,你再等等吧!」孟茹電話裡的聲音始終都是那麼好聽。撂下電話,高明的心的,他清楚地意識到自己和孟茹的這段情,就好比是在一望無際的大海上泊舟,他們最終漂向哪裡誰也不知道,重要的是要懂得享受現在所擁有的一切,否則,到頭來你可能什麼都得不到。

轉眼半個小時過去了,依然不見孟茹的影子。高明有些坐不住了,他到心煩意,忍不住再次給孟茹打了個電話,孟茹卻在電話裡說:「對不起,親的,我突然有點事情,不去了行麼?」一句話,讓高明情的火焰瞬間熄滅了下去。失望之餘,高明問:「為什麼呢?你知道我很想你的,房間都開好了,就等著你來呢!」孟茹想想說:「要不這樣,你就再等我一會兒吧,我真的有點事情需要處理,我儘量快點趕回去。」高明拿著話筒,想了想,無奈地說道:「好吧,那你要儘量快點,我等你。」

肚肚 2024-08-18 00:53:12

一個多小時過去以後,孟茹終於來了,雖然那時高明已經有點不耐煩,但看

到孟茹後,一切抱怨和疑慮又都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高明關切地問道:「怎麼

才來呢?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情?」「噢!沒什麼,家裡有點小事情需要處理一

下。」孟茹一邊衣服一邊說道。高明看著孟茹將那衣衫像剝竹筍一樣一件件除

去,覺人世間最美麗的圖景也莫過於如此,當孟茹到只剩下罩和

那粉白的身子時,高明再也按捺不住,一把從後面摟住了孟茹。孟茹看到高明猴

急的樣子,掙扎著說:「急什麼啊?你等等,我去洗洗,剛走了一身汗。」高明

卻說:「不用洗的,最喜你的香汗味!」孟茹回答:「淨瞎說,哪有汗是香的

啊?」高明說:「反正只要是你的味道,我都喜。」一邊說一邊將嘴巴對準了

孟茹的部,舌尖溫柔的嘗著孟茹的蒂及道口。孟茹咯咯笑著,嘴裡喊道:

「不要啊,會!」高明沒有停下來,他得專心致志。在高明的進攻下,孟

茹的笑聲不一會兒就變成了享受的呻聲。

高明顯然很懂得挑逗女人的手段,他恰到好處地撥著孟茹的每一神經,「啊………嗯……唔……」在高明的刺下,孟茹渾身劇烈的顫抖,竟然來了一次高。「來…上來」孟茹放棄了自己的矜持,手主動的伸到了高明的腿間,握著那堅莖。「啊………」高明把孟茹一條腿架到肩膀上,下身慢慢的了進去,他的莖很大很,讓孟茹覺到了前所未有的刺,整個下身都了起來,頭也用力的向後著。「啊……哦………啊啊!」高明一邊撫摸著孟茹柔軟豐房,下身快速的送著,嬌體帶來的情,是孟茹的其他男人所不能給予的,高速的把孟茹送上了一個又一個的高峰。更多txt小說下載-美文社-http://35766。info

高明也會充分地掌握做的火候,慢的時候有如蜻蜓點水,淺嘗輒止;快的時候,又如暴風驟雨,彷彿可以摧毀一切。孟茹被高明掀得一會兒飛上了尖兒,一會兒又跌入了谷底,幾個回合之後就已經丟盔棄甲、潰不成軍。「我不行了………啊……我受不了了……啊!」孟茹不停的晃動著頭的長髮,下身不斷的緊縮著,兩條腿都緊緊的盤著高明的,高明也忍受不住,緊緊的頂在孟茹的身體裡面,出了火熱的。「啊——」孟茹拖著長聲的一聲呻道不停的動著。「茹,你這下邊真緊,跟你做真舒服。」高明趴在孟茹的身上,撫摸著孟茹的房說。「你死我了,我真受不了了。」孟茹羞紅著臉說。「要不是你下邊這麼緊,我還得半小時。」高明親了一下孟茹的頭。

過後是長久的沉默。高明點著一支菸慢慢地著,孟茹則枕在高明的脯上,用手指在高明的前划著圈兒。房間裡很安靜,兩個人就好像大過後兩條擱淺的魚兒一樣,緊緊地摟在一起。孟茹問高明:「你真的我麼?」高明說:「是的,自從我見到你的第一眼時起,我就喜上你了。」孟茹說:「誰要你的喜,我要的是!你回答我,你是真的我麼?」高明回過頭來,看了看孟茹,認真地說道:「是的,我是真的你,而且得很深很深。」孟茹拍打了高明的脯一下,嬌嗔道:「瞎說,誰不知道你們男人,就是為了得到女人的體才這樣說,等玩膩了的時候,再一腳踹開!」高明扳過孟茹的臉,在她紅潤的嘴上親了一口,信誓旦旦地說:「你放心,我不是那樣的男人,如果我高明真的只是為了得到你的體而欺騙你的情,那麼就讓我不得好死……」高明的話還沒有說完,孟茹就將手捂住了高明的嘴巴。然後,高明就看到孟茹有兩顆大滴的淚珠自眼角滾滾落下。高明沒想到自己的一番真情會引來孟茹這麼大的反應,其實他也不知道在內心深處究竟對孟茹有多深,但他能斷定自己對孟茹肯定不止是。之所以他敢於對孟茹發誓說什麼不得好死之類的話,就是因為類似的誓言他對淑芳經常說,完全是輕車路而已。

由於孟茹來的原本就晚,再加上兩個人在綿的時間久了一點,當他們離開酒店時,已經夜幕降臨了。為了安全起見,高明還是讓孟茹先走,他過一會兒才出去。儘管這樣,意外還是發生了。當高明在總檯前結賬的時候,忽然覺有人拍了他的肩膀一下,高明一回頭,竟然看到天河市委宣傳部新聞科的同事趙波在他身後笑呵呵地站著。高明頓時覺得腦袋轟的一下,腿都軟了。高明結結巴巴地問:「趙波?你,你……來這裡幹什麼?」趙波說:「噢,我來接個親戚。你呢,做什麼來了?」高明說:「我……我也來送個人。」高明覺得自己說話的聲音都發顫了,恰好這時服務小姐已經把結好的賬單遞了過來,高明趕緊接過賬單揣在了兜裡,又象徵地和趙波寒暄了兩句,匆忙走了。

臨走之前,高明覺到趙波不懷好意地衝他笑了笑,那笑容意味深長,好像包含了千萬種內容在裡面。高明想,幸虧讓孟茹先走了,否則萬一被趙波撞到一定壞了大事。正想著,孟茹的電話卻突然打了進來,孟茹的第一句話就是:「高明你出來沒有呢?有沒有碰到趙波啊,我剛才出酒店門口的時候碰到他了……」高明覺得自己的眼前一黑,差點跌倒,心想:「完了,這下麻煩大了,紙終究是包不住火的,看來該來的一切遲早還是要來的。

天河市委宣傳部在編的幹部總共有25人,但實際上每天堅持上班的也就十幾個人,其他人都因為各種原因只是檔案關係掛靠在那裡,人已經調到其它單位去任職了。這一非正常現象在市委的其他部門也同樣存在,用高明的話說就是:「這年頭,有能耐的都調走了,只剩下他們這些沒錢沒關係的在這裡乾熬。」凡是長腦子的人都知道,在市委工作時間不宜過長,因為這裡簡直就是個清水衙門,除了政治級別較高之外,沒有任何油水可撈。來這裡工作的人,大都是為了鍍金來了,指望著能有一個好的政治前途,但如果有誰一輩子都陷在這裡當個不痛不的角,那也是一種不小的悲哀。

趙波就屬於那種來市委鍍金的一類人,他是半年前由廣播電視局調入宣傳部工作的,雖然本人不是公務員,但由於關係硬,還是混了個科室負責人的名頭。要不說現在官場上新鮮事多呢,雖然國家明令止非公務員身份不得在政機關任職,但上有政策下有對策,你不讓任職我就不下正式任職令,變相叫科室負責人總沒什麼大病吧!

趙波能混上科室負責人的位置一點都不意外,因為他是人大主任趙天明的公子,趙天明就這麼一個兒子,能不當個寶貝兒似的寵著麼?可惜趙波卻不爭氣,這些年在外面沒少給老子惹禍。早在趙天明任天河市委書記那會兒,就將趙波安排進了市公安局治安大隊,專管營業場所。前幾年公安隊伍管的不嚴,趙波暗地裡收了不少黑錢,每天駕乘著他那輛豐田4500吉普車,開著警燈招搖過市,煞是牛比。俗話說:「天捉有雨,人捉有禍!」也許是趙波捉得太兇了,終於出了事兒。那天他彆著手在龍江市一豪華大酒店喝酒,結果喝高了調戲服務員,服務員不從,他居然掏出來和服務員比劃。那龍江不比天河,況且開大酒店的背後都有背景,保安聽到吵鬧聲,三下五除二就把他的給下了。第二天,等他酒醒後想要去要時,已經被酒店老闆上繳到龍江市公安局。就因為這件事情,趙波被開除出公安隊伍。但趙天明畢竟是天河市響噹噹的人物,兒子被開除後,沒多久就又被他安排進了廣播電視局,照樣每天開著小車牛比閃閃的四處招搖。

俗話說「這人比人哪,能氣死人」!高明雖然看不慣趙波一副目中無人、唯我獨尊的姿態,但卻毫無辦法,畢竟胳膊擰不過大腿。在宣傳部除了部長以外,趙波本就不把任何人放在眼裡,他每天晚來早走無組織無紀律,害得新聞科的工作讓高明幫著承擔了不少。最可氣的是此人德行不夠,好搬是非講別人的閒話,要不因為這樣,高明在華泰大酒店碰到他,也不會覺得天都塌了下來,這種瘟神躲都躲不過來,卻合該倒黴讓高明碰到,其實也難怪,市委宣傳部時常出入星級大酒店的也就他趙波一個人了。

自從高明那天撞見趙波之後,惶惶不可終,總覺得身邊好像被人安裝了一顆定時炸彈,隨時都可能引爆。這可真是一個讓人煩惱萬分的事情,高明一想到那天趙波臨走之前看他的那種不懷好意的眼神,就更加讓他煩躁不安,他甚至設想了無數次趙波將他和孟茹的事情說出去將會產生怎樣的嚴重後果,別說他和孟茹有這種關係,即便是沒有任何關係,就憑趙波的為人都會添枝加葉地大肆渲染一番。一想到這些,高明就害怕的不得了。可惜了他高明一直都謹慎為人,憑藉這麼多年努力,在機關樹立了正直無私、為人正派的良好形象,難道就這樣將在一夜之間都被徹底毀掉?

高明在房間裡不停地踱著步,一支接一支地煙。他的腦子裡很,他想事情總該有個妥善地解決辦法,但想來想去他也想不出。在他的意識裡,唯一的解決辦法就是在趙波說出事情真相之前,讓他從這個世界徹底消失掉,高明甚至在那一刻詛咒趙波為什麼不馬上出車禍撞死,儘管他知道這樣的詛咒似乎有些不道德。

兒子樂樂看到爸爸在客廳裡來回地踱步,一蹦一跳地跑過去,非要著高明和他玩打悠悠的遊戲,高明哪裡還有這個心思,不耐煩地喝斥道:「去去去,幼兒園老師留的作業你寫完了麼?就知道玩!」一句話說得樂樂嘟起了小嘴,說:「早都寫完了!」「寫完再給我寫別的去!」樂樂看到爸爸如此惡劣的態度,委屈得大哭起來。這時淑芳從廚房走了出來,埋怨道:「你吃錯藥了,和孩子大呼小叫的。」說完白了高明一眼,摟著樂樂去了臥室。高明看著娘倆兒的背影,突然覺得於心不忍的,一種強烈的負疚湧上心頭。

高明突然決定要採取反客為主的方式,主動找趙波談談,一來試探一下他的口風,萬一趙波兒沒往那方面想,自己不是杞人憂天了麼;二來,如果趙波真的已經斷定了自己和孟茹的關係,那麼就央求他不要說出去,實在不行哪怕給他跪下也成。高明認為這是唯一的辦法了,想到這裡狠狠地掐滅了菸頭,其姿態悲壯得就好像即將奔赴刑場一樣。

高明走進新聞科的時候,趙波正在那兒專心致志地玩著電腦遊戲,見高明進來後,趙波只是將眼皮抬了一下,象徵地打了一聲招呼,然後繼續盯著那屏幕一絲不苟。高明在趙波的身邊坐了下來,正想著該怎麼沒話找話地拉拉關係,卻見趙波正在玩一種麻將遊戲,每贏一局就會有美女將衣服下來一件。趙波贏得很順利,不一會兒那女人就已經將了下來,象徵地用雙手捂著兩個子,穿著三角頭在那裡搔首姿。趙波哈哈大笑,顯然興致很高,衝著高明說道:「你信不信我能將她扒個光?要不咱倆打個賭,就賭一頓飯的!」高明說:「好啊,你要是真能將她光,我就請你吃一頓飯。」現在的高明,哪裡還在乎一頓飯,只要能將趙波的嘴堵住,別說一頓飯,就是請他吃十頓、一百頓高明都願意。

最後一局,趙波果然糊了個自摸清一,屏幕上那女人極盡媚態地將自己的最後一塊遮羞布扯下,然後擺出一個的姿勢,趴在那裡著豐股晃動不止。趙波哈哈大笑著說:「媽的,每次在電腦裡打的時候手氣都這麼好,一到動真格的時候就總是輸,真是奇了怪。」高明說:「不能吧,看得出你的麻將水平還是很厲害的。」高明適時地奉承道。趙波聽了顯然很受用,得意地笑著,並從包裡拽出一盒中華煙,遞給高明一支,自己點著一支。高明深深地了一口,隨即說道:「咱既然打賭了,就該願賭服輸,下班後我請你吃飯!」趙波說:「不用吧,我和你開玩笑的。」高明說:「你跟我還客氣什麼,咱哥倆兒誰跟誰啊?」趙波想了想說:「好啊,一言為定!」

高明臨出屋時,又看了看屏幕上那正撅著股的美女,不知為什麼,腦海裡忽然出現了孟茹光著身子的情景,在他眼裡,孟茹的身材不知道要比這個女人好上多少。

天河市樂都大酒店是一家集餐飲娛樂為一體的綜合大酒店,趙波點名要到這裡吃飯。高明為此特意去銀行提了1000元錢,以備不時之需.在包房內高明將菜單遞給趙波,故作豪地說:「今天想吃什麼你就點什麼,千萬別和我客氣。」趙波連菜單看都沒看,張口就衝著旁邊的服務員叫出了一堆菜名,服務員練地記錄著。點完菜後,趙波看了看偌大個房間就他們兩個人,明顯冷清了一些,便起了電話,一邊撥號一邊說:「光咱兩人多沒勁兒,我給你叫幾個朋友來讓你認識一下。」高明心裡暗自叫苦,但嘴上卻說:「好啊!人多熱鬧些。」趁著趙波的朋友還沒來的當口兒,高明想:「得趕緊和他拉拉關係,一會兒人多了不好說話。」於是,高明給趙波斟了酒,衝著他舉起了杯子,說:「來,我敬大哥一杯,不是老弟奉承你,在天河市委整個大院裡,我就看大哥你是個講究人,重義氣、夠朋友。」趙波端起酒杯,嘴裡說道:「說這話不是見外了麼?咱倆兒誰跟誰,你的事情不就是我的事情麼?以後別和我說這些虛頭八腦的話!」高明聽了,哈哈一笑,嘴裡說道:「好好好!以後不和大哥見外,萬一有什麼事情用得著大哥的,還望大哥多幫忙周全啊?」趙波說:「一定!」然後,兩個人碰了一下杯子,一飲而盡。

兩個人正喝著,趙波叫的幾個朋友陸續走了進來,趙波給高明逐一介紹,無外乎是這個公司的經理,那個私企的老闆,但在高明看來,都不是些正經鳥兒。高明熱情地招呼大家入座,幾個人也絲毫不客氣,大咧咧地坐下,放開嘴巴吃吃喝喝起來。

席間,大家一邊喝酒,一邊吵吵鬧鬧地講著一些葷段子,互相揭發著彼此的風韻事。其中那個什麼公司的經理說道,一次他和趙波去龍江某個夜總會玩,趙波看上了一對雙胞胎姐妹,非要把姐倆兒一起拿下,並要他過去和那姐倆個談價錢,開口給5000塊,結果人家姐倆沒幹,還給了他一頓臭罵。趙波在旁邊聽著,嘿嘿直樂,說:「那也比你強,出門不帶媳婦,專門帶小姨子,那次和你小姨子在車裡親嘴,被我撞個正著不是?」這經理哈哈一笑,說道:「,小姨子也不是外人,你沒聽人說麼?小姨子就是姐夫的半個股!」周圍人聽了都前仰後合地笑開了。高明一邊陪著傻笑,一邊想:「還別說,相比這些人,自己和孟茹這點事兒還真不算什麼!」

好不容易陪這些人喝完了酒,高明想要去埋單,卻被服務員告知賬已經結完了,高明問是誰結的,服務員說是那個穿棕西裝的老闆。高明回到包房,一看只有那私企老闆穿棕西裝,便將手中的1000元錢甩了過去,嘴裡說道:「說好了今天我請客,怎麼能讓你埋單呢?」那老闆說道:「誰花錢還不是一樣,下次你再找個場合吧,今天我就搶先了啊。」說完,把錢又給高明扔了過來。高明還要和他推讓一番,卻被趙波扯住衣角說:「算了,還是讓賈老闆請吧,你就不要爭了,人家吐口唾沫都是錢。」高明聽趙波這麼一說才悻悻地把錢揣了起來。

喝完酒後,那經理又動員大家去樓下唱歌,說他請客。高明聞聽此言,趕緊對大家說道:「我家裡還有點事情,就不去了,改天我們再聚吧?」那經理聽了之後,說:「不去怎麼行呢?我給你找個漂亮點的丫頭,好好陪陪我們市委的高領導。」高明說:「謝謝你的好意了,我真的有事,得趕緊回去。」這時,趙波又出來打圓場說:「高明不去就不去吧,你以為人家都像你們這麼啊,我這老弟可是正經人!」趙波邊說邊笑呵呵地拍了拍高明的肩膀。高明到趙波的笑容又是和那天一樣的意味深長,藉著酒勁兒,高明覺得自己的臉更紅了。

回到家裡躺在上,高明回想著白天和趙波接觸的一幕幕,不有點沮喪,因為直到現在,他仍不能判斷趙波的內心是怎麼想的,他究竟知不知道自己和孟茹的事情還是個未知數,可惜自己又不能和他明說。高明翻了個身,想到那經理說趙波花5000元錢找女人的事情,心理又得到了一絲平衡,心想這個世界誰他媽的也不見得比誰乾淨多少,這樣想著,竟不一會兒就進入了夢鄉。

子依舊平淡如水的進行著,高明瞪大了眼睛觀察周圍的一切,生怕有什麼風吹草動。但一切似乎都和往常一樣,沒有什麼特別。同事們仍然有說有笑,看他的眼神也沒有什麼不對。高明一顆懸著的心終於漸漸落了下來,看來他的擔心是多餘的,趙波還是一個很仗義的人,他沒有將自己和孟茹的事情說出去。高明開始有些趙波了,暗罵自己有時把人想得太卑劣。

自從那次酒店遇到趙波之後,孟茹再也沒有和高明幽會過,兩個人都開始變得小心謹慎。倒是李大姐不在的時候,他們時常會在辦公室裡做些眼神上的。高明時不時地看著孟茹傻笑,孟茹就說:「你還有心思笑,你就不怕趙波把咱倆的事情給說出去?」高明說:「我看不能,他好像不能斷定咱倆的事情,否則要說早就說出去了。」孟茹說:「事情哪有你想的那麼簡單,那天上班我在路上遇到趙波,他看我的眼神都不對,嬉皮笑臉的,我總覺得他好像已經知道了我們的事情。」高明說:「別瞎猜了,就是知道了他也不能怎麼樣,那天我在樂都大酒店已經把話說得好好的,告訴他萬事幫著周全,我想他應該給我這個面子。」孟茹看了看高明,一臉憂鬱地說:「他的話你還能信?」

高明決定在天河市郊僻靜處租一個房子,專門供他和孟茹約會用,他把這一想法對孟茹說了之後,孟茹堅決表示反對。孟茹說:「在龍江都會被人撞到,你真膽大,居然還要在天河租房子住?」高明說:「怕什麼,最危險的地方往往也是最安全的,只要我們不一起出入,各配一把鑰匙,早出晚歸的,沒有人會知道。」孟茹說:「你租你租,反正我是不會去那裡,這些子我正考慮著少和你來往呢,一點安全都沒有。」看到孟茹冷淡的樣子,高明心裡忽然覺得很失落,他真的很害怕失去孟茹,在他眼裡,現在孟茹簡直就如他的心肝兒一樣。高明湊上前去,涎著臉皮對孟茹說:「我也是為了你好嘛,免得還要在龍江天河兩地跑,多不方便啊,有了房子,就等於有了我們甜的小窩啊!」孟茹將頭別到一邊去,嘴裡說道:「隨便你吧,反正等天下大了,你也就消停了。」

高明騎著自行車在天河市郊轉悠了一整天,最後相中了東郊靠近天河的一處40多平方米的小居室,雖然在7樓,但價錢也便宜,全年才要2000元錢,最主要的是房間雖小,但裡面裝修設計得十分別致。房主是一個和高明年齡相仿的30多歲獨身女人,要去南方做生意,房子一時又賣不了,所以只能租出去。高明特別喜房間裡面的那張大,第一眼看到它時,高明就想如果和孟茹在上面做一定會很,所以當時就定了下來。了租金拿了鑰匙,高明興沖沖地給孟茹打電話:「親的,房子找到了,你一定會喜的,站在這裡能看到整個天河市區。」孟茹在電話裡「哦」了一聲,說她知道了,然後就撂了電話,顯然沒有高明想象中那種喜的覺,高明不到一絲沮喪。

令高明沮喪的事情還在後頭,那天他好不容易將孟茹約到了租住的小屋,還沒等高明和孟茹親熱呢,孟茹當頭就給了高明一,說:「你知道不?趙波找我了。」高明問:「他找你幹什麼?」孟茹說:「他要我跟他好,還說如果不答應就把我們的事情給抖出去!」高明聽了,咬牙切齒地說:「這個雜碎,怎麼能這麼卑鄙。」孟茹著臉沒有說話,顯然她也陷入了萬分焦躁之中。高明說:「你不會真地答應他吧?」孟茹說:「我有病啊,會答應他?跟誰也不會跟他的,豬狗不如的東西。」

因為有了趙波事件的影響,兩個人顯然已經沒有了太多的興致,馬馬虎虎地完成了一次之後,孟茹急匆匆地穿上衣服走了。高明躺在那張大上,絲毫沒有覺到大帶給他的快,看來這東西,不但和環境有關,受心情的影響也至關重要。

現在的高明,可以說對趙波是恨之入骨,甚至都有將他千刀萬剮的心。但考慮再三,憑自己的實力明顯鬥不過趙波,明的不行就只能和他玩暗的。高明開始伺機報復趙波,他要想盡辦法將這顆眼中釘、中刺給除掉,爭取將趙波擠兌出宣傳部。

高明採用的方法和手段很隱諱,他從來不在同事們面前直接說趙波的壞話,但在和同事們聊天的時候,總是技巧地影出趙波的種種不是,然後再讓對趙波有意見的同事主動說出諸如趙波目中無人、狂妄自大等缺點和病,從而使趙波陷入一種孤立的同事關係之中。在工作上,趙波顯然沒有什麼能力水平,一般涉及接待記者等小事情他還幹得來,但如果涉及上報新聞、材料的綜合整理等,他顯然是外行。高明抓住他這個弱點,偏在這些業務工作上不配合他,得他不斷出錯,導致被相關領導訓斥了好幾回。

趙波在宣傳部的境況是越來越糟糕了,人緣不好,工作也幹得一塌糊塗。但好像趙波本就不在意這些,依舊三天打魚兩天曬網,每天晚來早走,甚至有時連假都不請索就不來上班了,整天與一群狐朋狗友混在一起,吃喝嫖賭,什麼事情都幹。在趙波眼裡,宣傳部的這份工作是可有可無,反正他也不缺那兩個錢兒花,要不是老子管得緊,他真想連這份工作都不要了,至於他對高明更是沒有絲毫的戒備之心,他這輩子目睹別人的風韻事多了,怎麼也不會想到自己會無意中得罪了高明這個心機重重的男人。換句話說,對於高明和孟茹的這點破事,在他眼裡本就不算個事兒。但是趙波對孟茹的姿一直比較垂涎倒是真的,他總想找機會佔孟茹的便宜,這也是他趙波的一貫作風。

子一天一天過去,進入3月份,天河市委宣傳部為了宣傳全民創業的典型,要在全市範圍內組織一次先進事蹟報告會。高明所在的宣傳科自然首當其衝,挑起重任。報告會總共有5個人發言,高明就負責了其中兩個人的發言材料。沒有辦法,現在寫材料的人也少,誰讓高明的文筆好呢,類似的活兒每次都是高明擔大頭。由於準備的充分,加之材料寫得好,報告會開得很成功,會場氣氛熱烈,臺下近千人掌聲不斷。那天到會的有市五大班子的主要領導,市委書記齊向天聽了報告會之後很高興,原本不打算講話的,卻突然來了興致,作了即興發言,意思這樣的報告會以後要多搞,要讓人民群眾瞭解典型的事蹟,並且以典型為榜樣投身到全民創業中去,從而推動天河市經濟的發展。

市委常委、宣傳部長徐哲同志為了犒勞這次報告會的有功人員,特意在天河大酒店擺了一桌酒席,包括兩名副部長在內的宣傳部所有人員都在座。徐部長端起酒杯,心情愉悅地說:「今天我們的報告會開得很成功,得到了市委齊書記的肯定,在座的各位很辛苦,平時我對大家要求得很嚴格,今天大家儘管開懷暢飲,一醉方休。」說完之後,帶頭將一杯白酒乾了進去。其他人等看到徐部長都帶頭將酒乾了,誰還敢不幹,紛紛仰脖一飲而盡。

酒桌上高明就看趙波不順眼,誰知這廝還不知深淺,坐到了高明身邊。高明礙於領導們在場,沒有發作,卻暗暗跟趙波較上了酒勁兒,心想我讓你如此卑劣,今天有你好看。正好有徐部長開懷暢飲的話在先,高明也不客氣,不住地勸趙波喝酒,趁他不注意時還偷偷地把酒往他杯裡倒。趙波哪裡知道到高明在暗算他,本來酒量就不高,三輪過後舌頭已經發硬,呈現出明顯的醉態。趙波這人有個特點,就是醉酒後特別鬧事,不但口無遮攔,而且任何人都不放在眼裡。正喝著酒,趙波發現高明在偷偷給他倒酒,一把抓住酒瓶子說:「別啊,兄……兄弟。我知道你向著我,但是也不能總給我……我倒啊,來——,我也給你倒一杯。」說完之後,果真幫高明倒了一杯。一邊倒還一邊趴在高明耳邊說:「兄弟你……你真有眼光,整個天河市委我……我就看孟茹漂亮,結果被你先……先上手了,你用的什麼手段,教教哥哥。」高明看了看周圍,生怕被別人聽到,趕緊低嗓門說:「別瞎說,本沒有的事情,我倒有那個心思,就怕人家孟茹不同意。」趙波笑著擂了高明肩膀一拳,小聲說:「別人不知道我還不知道,你放心吧,我不會給你說……說出去的,你要是再不承認,我可對孟茹下手了啊?」高明故作輕鬆地說:「你下手唄,關我什麼事!」這時,趙波用手指著高明,假裝認真地說道:「這可是你……你說的噢!」他們的談話引起了徐部長的注意,忍不住問道:「你們說什麼呢?」趙波接過話頭,大聲說道:「我們在誇孟茹漂……漂亮呢!」一句話說得徐部長哈哈笑了起來,旁邊的同事們也以為趙波在開玩笑,跟著徐部長一起笑了起來。只有高明和孟茹知道是怎麼回事兒,兩個人臉上假裝笑著,心裡卻恨不得將趙波殺掉.

趙波趁大家笑得開心,搖晃著站了起來,衝著徐部長和各位同事舉起了酒杯,嘴裡結結巴巴地說道:「各位部長和同事,我也敬大家一杯酒。謝大家一直以來對我的支持與幫助,尤其徐部長,您……也是我爸一手提拔起來,早在您第一次去我家串……串門時,我就看您行,會來事兒,將來一定錯不了。我們在座的各位一定要……向徐部長學習,他早先就是一司機……卻憑著自己的努力,幹到了今天這位置……多不容易!今天這酒喝得高興……咱也別講什麼政治級別了,那都是他媽騙人的,既然聚到一起……都是哥們兒……來,喝酒……」趙波明顯已經語無倫次,在說一些不分尊卑大小的醉話。高明低下頭,拿眼斜覷徐部長,發現他的臉都綠了,心中暗自高興目的終於達到。

這趙波喝完一杯酒之後,還要和徐部長單獨喝一杯,嘴裡還說什麼因為他爸的關係,他和徐部長就是親兄弟。本來徐部長已經喝了不少酒,不想再喝了,但礙於情面還是少倒了一點白酒,誰知趙波卻不知深淺的不依不饒,非要徐部長倒杯不可,旁邊同事來勸說趙波不要再喝了,他卻揮舞著胳膊說:「這……是我和……徐大哥的情酒,別人少巴摻和。」萬般無奈之下,徐部長還是耐著子,陪趙波喝了一杯。

終於敬完酒後,趙波想要坐下,誰知卻因為站起來時把凳子退得太向外自己忘記了,一下子沒坐到,撲通一聲坐到了地上,得他面前的杯盤撒了一地。徐部長沉著臉說:「他喝多了,送他回去!」旁邊幾個同事過來,一起連拉帶拽地把趙波架了起來,趙波卻還掙扎著說:「我沒……沒有喝……喝多,誰也不……不好使啊,都是個…………,別和我裝……行不?」

高明心中暗自高興,心想,這回他趙波可有的受了。因為多年的工作經歷,他非常瞭解徐部長的為人。他是一個說一不二的人,最忌諱別人在人前不給他面子,為此他已經處理過好幾個說話不注意的下屬了。瞭解內情的人都知道,這徐部長早年是一個司機出身,沒有什麼文化和背景,只是憑著會來事兒才一步步幹到了今天這個位置。雖然他現在和以往身份大不相同了,市委常委、宣傳部長,也有了校的研究生學歷,但是容不得別人在人前揭他的短。

肚肚 2024-08-18 00:53:12

果然不出高明所料,半個月後,部裡傳出了趙波要調離的消息。只是令高明

意外的是,這消息竟然出自趙波自己的嘴裡,而且據說調往的單位還不錯,是天

河市新成立的有線電視臺,趙波要去那裡擔任副臺長。聽到這個消息後,高明大

跌眼鏡,原本以為趙波會因為得罪了徐部長,而被髮配到宣傳部一個下屬單位,

卻沒想到還會走到這麼好的位置。要知道,那有線電視每年的收費有數百萬元,

那裡可是一個肥差。高明罵了一句:「媽的,有錢有勢就是好,到哪裡都有好位

置。」

更讓高明震驚的是,沒過幾天徐部長親自找高明談話,說現在市委寫材料的人奇缺,有關領導非常欣賞他的文筆,想要調他到市委辦公室綜合科任科長,專門負責材料綜合工作。高明一聽這個消息就傻了,雖說市委辦公室的綜合科長要比宣傳部的科長位置好些,但就連傻瓜都知道,寫材料是一件非常辛苦的事情,還沒有任何的油水可撈,高明這一去,不知又要耗到猴年馬月才能出人頭地。而且,尤其令他不平衡的是,有趙波調到的好單位比著,高明總覺得自己虧。可不去又能有什麼辦法呢?高明也是一個深曉利害關係的人,他認為和組織上討價還價是不明智的,起碼目前他還沒有任何的政治資本可言。

高明將即將調離的消息告訴了孟茹,沒想到孟茹的震驚程度比高明還大,當時眼圈就紅了,慢慢走到高明身邊,一把抱住了高明。高明以為孟茹是捨不得他,趕緊安道:「別這樣,親的,我又不是永遠離開你了,不過工作在樓上樓下,有事打個電話就可以了。」孟茹沒有多說什麼,只是問高明:「今晚你有時間麼?我想和你在一起。」高明說:「好啊,我們都很久沒有在一起了。」高明顯得很興奮,因為自從租住房子以來,這還是孟茹第一次主動提出要和他幽會。

高明往家裡打了個電話,告訴淑芳晚上值班,不回去了。然後買了一些蔬菜水果之類,打車來到了租住的小屋裡。在孟茹到來之前,高明特意把房間打掃了一下,又親自下廚炒了幾個小菜。等孟茹進屋後,高明端出燒好的飯菜,整整齊齊地擺在了孟茹的面前。孟茹很驚訝,沒想到高明還有如此好的廚藝。高明笑呵呵地說:「讓你想不到的事情還多著呢,只要你永遠和我好下去,我就不斷地給你驚喜。」孟茹嘆了一口氣:「咳——,你以為我不想麼?可是……」高明抬頭看了看孟茹,問:「可是什麼?」孟茹頓了頓說:「可是,這樣偷偷摸摸的子何時才是個頭兒呢?」高明沒有說話,往各自的酒杯裡倒了葡萄酒,然後遞給孟茹一杯,自己拿起一杯,含深情地說道:「親的,人生一世,很多事情本就不在我們的掌握之中,過了今天你都不知道明天等待你的將會是什麼,重要的是要把握好現在,充分的享受生活。來,乾杯!」孟茹點點頭,好像非常贊同高明的話,使勁兒和高明碰了一下杯子,然後一飲而盡。

兩個人邊喝邊聊,還打開了音響,一邊聽著音樂,一邊跳起了舞。孟茹說:「你還記得上次培訓的那天晚上麼,篝火晚會我們跳舞的時候,我就對你有了覺。你的眼神是那麼專注,就好像含了一汪水一樣,我知道里面有很多內容,我喜深邃的男人。」高明說:「我從第一眼看到你時,就喜上了你,那時我就想,如果能得到你將會是一件多麼幸福的事情啊!而今我終於得到你了,我受到了這種幸福。」孟茹將臉貼到了高明的前,高明低下頭吻了孟茹的額頭一下,輕輕地,充了柔情與意。孟茹說:「你看過粱家輝主演的《情人》麼?也是在這樣一個下午,他和小杜拉斯演繹了一段多麼完美的情啊。」高明說:「是啊,世人多半被名利所累,可浮華過後,終究不過是一場空,我倒希望自己能像《失樂園》中的男主角一樣,和自己心的女人在烈的造中死去,哪怕讓自己的軀體和靈魂在烈火中換取永生。」孟茹聽了高明的話,不住將他樓得更緊。

兩個人就這樣緊緊地擁摟著,恨不得將彼此鑲嵌進對方的身體裡。窗外,夕西下,落的餘暉似染了一抹金,自窗簾的隙直瀉下來,鋪灑了一地的金黃。

孟茹哭了,高明到了那漉漉的淚水沾到了他的臉上,訝異地問:「親的,你怎麼哭了?」孟茹趕緊擦了一下眼淚,故意笑了一下,說:「哪有啊?我這是高興呢!」高明問:「是不是有什麼煩心事呢?有你就告訴我好了,我能盡力幫你的。」孟茹沒有直接回答,只是仰頭深情地問高明:「你是真的我嗎?你能一輩子都會對我好麼?」高明認真地點點頭,堅定地說:「嗯,是真的,我能斷定自己的情。」孟茹說:「那我們都離婚好嗎,我想和你一起生活。」高明睜大了驚愕的眼睛:「你不是開玩笑吧!」孟茹說:「不,我是認真的,你要是信不過我,那我先離好了!」

高明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做夢也沒有想到孟茹會主動提出離婚,想要與他生活在一起。在高明的印象中,孟茹是一個比他還理智的女人,不會輕易放棄自己的婚姻。

高明問:「為什麼非得一起生活呢?難道我們這樣下去不好麼?」孟茹說:「我不是非要和你一起生活,我只是想讓你知道,我對你的情是真的,絕對沒有一點欺騙你的意思。」高明瞭孟茹的話之後,呵呵笑了起來,邊笑邊說:「想要表達對我的情也沒有必要離婚啊,只要我們真心相,又何談欺騙呢?這麼大人了,你該懂得關於情的一些道理,你真是傻得可。」說完之後,高明就將孟茹帶到了臥室,一轉身就將孟茹按倒在了大上,孟茹掙扎著說:「你先等等,我和你說這話是認真的,如果我們現在不離,等將來沒有機會了可別後悔。」高明愣了一下,停止了手上的動作,心想:「我會後悔嗎?難道離婚就是最好的選擇麼?難道真的該把握這個機會嗎?」高明覺得這個問題太複雜,一時半會兒還想不出個子午卯酉,長嘆了一口氣之後,索又開始動作起來。高明把孟茹按到上,就迫不及待的去解孟茹襯衫的扣子,孟茹看著高明已經隆起的下體,孟茹也是想的要命,可也不好意思主動,只是配合著高明下了襯衫和裙子,高明一邊來回撫摸著孟茹穿著黑絲襪的滑柔軟的長腿,一邊把孟茹的黑罩推倒了房上,白房上粉紅的一對小頭已經堅硬的立著了,高明低頭含著一個著,把手從孟茹黑襪的部伸進去,把孟茹的絲襪和一條黑的絲質無邊小內一起拽了下去,孟茹抬起一條腿,把絲襪和內褪下來,高明抓著孟茹的一隻小腳分開了孟茹的雙腿,孟茹害羞的閉上了眼睛,孟茹的下身只有丘上長了幾十微微卷曲的長長的兩側都是乾乾淨淨的,肥粉紅的微微敞開著,潤的道彷彿是要滴出水來的水潤。高明早就迫不急待了,此時看著孟茹這美麗的小少婦躺在這裡,好像羔羊一樣等著他,更是讓他受不了,迅速光自己的衣服,用手扶著自己的莖,頂到孟茹滑的下身,微微一,就了進去。

一種充實、漲火熱的衝撞讓孟茹彷彿期待已久的呼出了一口氣,下身的肌彷彿長的莖一樣緊緊的裹住了高明的莖,高明了口氣,把孟茹的另一條腿也抱起來,孟茹黑的小涼鞋甩到了地上,穿著黑絲襪的小腳丫俏皮的翹起著,高明雙手抱著孟茹的腿,讓孟茹兩腿筆直的向上伸著,莖在孟茹身體裡一陣快速的送,彷彿一個高速的火車在自己身體裡一陣衝撞摩擦,孟茹渾身幾乎被一樣的情充了,一黑一白兩條腿伸的筆直,圓圓的股也已經離開了面,兩隻胳膊向兩側伸開,白白的小手在上無助的抓著,兩粒整齊潔白的牙齒咬著下,緊閉的雙眼上長長的睫不斷的顫動。

一陣酥麻的覺向高明襲來,高明趕緊停下快速的動,了口氣,一下從尖跌落的孟茹不由自主地扭動著股,去尋找那衝撞摩擦的快。高明把孟茹的腿放下,拍了拍孟茹的股,把孟茹的抱了起來,孟茹順從的翻過身,趴在上,轉身過來的時候,高明的莖始終沒有拔出來,旋轉的刺讓孟茹深深的出了口氣,下身都一哆嗦。孟茹跪趴在上,雙腿微微分開,股翹起來,柔軟的部向下彎成一個柔美的曲線,高明趴在孟茹身上,手從下面伸過去握住了孟茹的房,下身開始由慢到快的起來。「啊……嗯……啊啊」孟茹整個臉伏在枕頭上,發出抑著的吶喊。

高明忍了幾次,這次覺忍不住了,抬起身,雙手把著孟茹白的股,大力的一頓送,帶出的水順著孟茹的大腿向下淌,本來醉酒就容易產生高,這樣的一陣送,孟茹渾身彷彿過了電一樣,一高過一,用力的堵著嘴,呻著,道已經成了一個緊緊的箍裹著高明的莖,不斷的痙攣,高明時候的最後幾次最深的衝刺,讓孟茹渾身一陣劇烈的哆嗦,幾滴晶瑩的水滴從道口落下。

高明將完最後一滴莖從孟茹身體裡拔出,孟茹紅潤的一對敞開著,一汪白的體含在其中,預滴不滴,一道水漬從門到白的大腿,亮晶晶的。

不知為什麼,一段時間以來高明總是看淑芳不順眼,不是嫌棄她穿衣服沒有品位,就是覺得淑芳嘮叨,一切太斤斤計較。在他的眼裡,現在的淑芳簡直和孟茹差了一大截。孟茹穿衣服會隨著季節的變化而變化,顏和款式搭配得恰到好處,細節之處更是妝飾得滴水不。而淑芳則恰恰相反,一年四季好像都是那身深灰的職業女裝,就連襪子都一直穿那種的簡易絲襪,皮鞋更是逮著一雙便穿個沒完沒了,直到穿破了為止。高明不是那種捨不得為女人花錢的男人,多少次他都催促淑芳,喜什麼衣物儘管去買。但每次淑芳都會說:「有那閒錢還不如置辦點油鹽醬醋呢,孩子大了,以後用錢的地方還多。」有那麼幾次,高明揹著淑芳為她買過幾回衣物,但都招致了淑芳的一通埋怨,不是嫌棄不合身,就是說顏,偶爾碰到合適的,她又一直放在衣櫃里舍不得穿,得高明再也沒有了給她買的興致。尤其讓高明到無奈的是,淑芳總是嘮叨高明,高明寫材料煙,她就每天給高明限量,只准他半包;高明晚上有上網的習慣,她就在夜裡11點準時關閉電源;為了防止高明花錢,她只准高明的錢包裡帶幾十元錢,其餘的一併收入家裡的小金庫由她保管,得高明只得不住地攢私房錢。

其實,高明也知道很大程度上淑芳是為了這個家好,但高明認為,如果一個女人把過子當作一道算術題來做,甚至連小數點都不省略,這樣是不是也太缺乏漫與溫情了。高明知道自己這麼想不對,畢竟淑芳為了這個家付出了很多,但沒有辦法,男人是一個官動物,他能清晰地受到究竟哪一個女人對他更有引力,更能起他的望。顯然,在這一點上,孟茹比淑芳更讓高明痴

自從那天孟茹提出要和高明一起生活,高明就總不自覺地想到和淑芳離婚會什麼樣子,孟茹彷彿為高明下了一道咒語,在這道咒語的指引下,高明象著了魔一樣,下意識地在尋找和淑芳離婚的機會與理由。在淑芳面前,高明開始變得脾氣暴躁,缺乏耐心。

高明和淑芳第一次烈爭吵是因為兒子樂樂,那天早上起來,樂樂不知怎麼就乾咳了幾聲,淑芳覺得苗頭不對,非得要帶著孩子去醫院檢查一下。高明說:「不就是咳嗽兩聲嗎,又不發高燒,應該沒有什麼大問題的,我小時候經常這樣。」淑芳說:「你那是什麼年代,那時候孩子多,誰拿你當回事兒?你要是不陪著去醫院,我自己帶孩子去。」高明說:「你這是什麼態度?我又沒說不去。」淑芳說:「是我態度不好還是你態度不好,連自己的孩子都不放在心上。」高明說:「你這叫什麼話?好歹也是我自己的骨,我能不放在心上?」

就是這麼一點小事情,兩個人卻爭吵了半天,得彼此心情都不怎麼好,然而這才只是剛剛開始。

到了醫院,醫生看了看孩子的嗓子,又拿聽診器聽了聽孩子的肺,說沒有什麼大礙,屬於病毒冒,打兩個吊針就會好過來。高明瞪了淑芳一眼,意思是醫生都說沒有什麼大礙,就你大驚小怪;淑芳也回敬了高明一眼,意思說幸虧早點來吧,要不孩子大發了,你能承擔得起責任啊。夫之間就是這樣,往往在同一問題上持有不同的觀點,男人總是心大意,凡事都不放在心上;女人相對卻要細心很多,生怕出現任何紕漏疏忽。

樂樂最怕打針了,從頭至尾哭了1個多小時,回到家裡還嗯咿嗯咿地哭個不停,忙活得夫腦門子的汗。時間已近中午,淑芳趕緊下廚去準備午飯,要高明陪著樂樂玩一會兒。誰知樂樂不知怎麼了,任憑高明怎麼哄都哄不好,還是嗚嗚地哭個不停。本來一上午高明就夠心煩的了,樂樂這一哭,更加讓他失去耐心,忍不住對樂樂大吼了兩句:「都多大了,還這麼不聽話,不就是打了一針麼,哭到現在還沒完沒了,再哭我揍你了啊!」樂樂聽爸爸一說要揍他,嚇得哭聲更大了。淑芳從廚房走過來,衝著高明喊道:「本來孩子的嗓子就不好,你還讓他哭這麼大聲,沒見過你這樣沒用的男人,淨幫倒忙!」高明一聽這話就火了,嘴裡說道:「我沒用,那你找有用的去啊,我不攔著你,看我不順眼就離婚!」高明說完之後,看到淑芳驚訝地睜大了眼睛,直直地看著他,顯然被他輕易地口而出的「離婚」兩個字而驚呆了,隨後,高明又看到兩顆豆大的淚珠自淑芳的眼中滾滾落下。高明知道自己達到了想要達到的目的,他煞費苦心地醞釀了這句話好久,今天終於口而出,但他不知道在今天這樣的場合說出來是否恰當,他有些鄙夷自己的無和絕情。高明的心中有一絲慌,他已經無法再面對淑芳失望的眼神,於是他故作冷漠地拿起自己的外套,嘴裡哼了一聲,然後摔門而去,飯也沒有在家吃。

人們常說,兩個人之所以能夠結成夫,是因為前世已經修得了千年萬年的緣分,否則今生只會擦肩而過,成為路人。高明卻不這樣認為,在他看來,夫之間就好像是瞎貓碰上了死耗子,完全是一種偶然組合。高明是一個無神論者,他不相信緣分,他常常想:「什麼他媽的狗緣分,如果有緣分二字,就應該讓他和曾經痴戀的女友走到一起;如果有緣分二字,也不會讓他如此煞費苦心才將孟茹到手;如果有緣分二字,這個世界也不會有這麼多有的婚姻存在!」

找了一個恰當的機會,高明還是對孟茹說起了他對淑芳提出離婚的事情,儘管事實上那本算不得什麼,充其量兩個人只不過是絆了兩句嘴而已,但在高明看來,這樣對孟茹誇大一些,好像能夠證明對她情的忠貞。然而令高明到意外的是,孟茹顯然對此並不十分在意,那時孟茹一邊低頭做著自己的事情,一邊「哦」了一聲,完全沒有高明想象中的那種驚喜。高明嘴裡著煙,眯眼睛端詳著孟茹,越發覺得眼前的女人深不可測。

不知為什麼,自從那高明對淑芳提出離婚二字之後,淑芳好像被狠狠地蜇了一下,她萬萬沒有想到高明會因為這麼一點小事就提出離婚.結婚7年多來,雖然兩個人偶爾也小吵兩次,但都儘量避開談及離婚這個話題。因為在他們看來,這兩個字是不能輕易說出口的,一旦說出來,兩口子之間勢必會隔心。淑芳很納悶,為什麼今天的高明會這麼輕易就將這兩個字說出來,她百思不得其解。如今的這個丈夫,脾氣變得越來越壞,總是心事重重的樣子,難道是因為工作和生活的力太大了,還是……淑芳有些不敢往下想了,女人的心思是細膩的,尤其對於自己男人的細微變化,她能用女人那種特有的清晰地捕捉到。

高明和淑芳的情從這一天起,開始進入了一種微妙的境地,兩個人雖然也一起生活,但是再也沒有了原來那種心無間隙的覺。淑芳依然每天為高明洗衣做飯帶孩子,依然會同高明聊一些家長裡短,可在內心深處,她開始意識到應該給自己留有退路,不能像以前那樣,為了這個婚姻把自己完全都賭進去,免得有一天,當真正出現什麼變故時會輸得光。也是從這一天起,淑芳開始留意起高明的行蹤起來,雖然表面上她裝作漫不經心的樣子,但是她會暗中觀察高明的一舉一動,包括偷看他的手機短信,檢查他衣服上是否帶有女人的口紅或者頭髮,做的時候是不是有什麼新的姿勢和花樣……終於有一天,淑芳看到了她最不願意看到的一幕。

也合該高明倒黴,那天因為工作太忙,再加上晚上多貪了幾杯酒,忘記了回家之前將手機短信刪除,由於太困,到家之後便一頭扎到上呼呼睡了起來。淑芳為他掛衣服的時候,又習慣地拿他的手機偷偷翻看了一下,無意中就看到了下面的短信對話:

發件箱:a、晚上有時間麼?很想和你在一起。

收件箱:b、前天不是剛在一起麼,怎麼又想?

發件箱:a、就是想天天和你在一起,總也呆不夠。

收件箱:b、還不是想佔我便宜啊,你這個大狼,回家找你老婆去。

發件箱:a、對她沒覺,只想和你做。

收件箱:b、今晚不行,我要和他去婆婆家,改天吧!

淑芳看完短信之後,知道自己擔心的事情終於發生了,那傷心的眼淚一雙一對地掉了下來,她覺得自己頭頂的這片天都要塌了下來,看了看正躺在上呼呼大睡的丈夫,淑芳覺得這個男人是如此悉又如此陌生,一想到7年來,她死心塌地為了這個家付出了自己的全部,省吃儉用的和他過子,為他帶孩子,而今換來了的結果卻是他在外面又有了別的女人,這種痛徹骨髓的傷心和絕望簡直無法用語言來形容。

淑芳呆坐到了地上,她覺得自己渾身無力、四肢癱軟,那眼淚似決堤之水滾滾而出,無限的委屈、辛酸、失落、憎恨、絕望……隨著那淚水紛紛落下。淑芳萬念俱灰,那一刻她甚至想到了自殺,但是她看了看正在睡的兒子樂樂,她知道自己本就死不起。她又想到了要報復,她覺得此時如果跑到廚房裡拿起那把菜刀,照著睡的丈夫砍那麼幾下,一定會很解恨。但是她又知道自己下不了手,淑芳只有任自己的眼淚這麼著。整整一個晚上,淑芳就這樣坐在地板上默默地淚,她想了很多很多,包括怎樣繼續今後的生活,包括是否真的該和高明離婚,包括離婚之後孩子會怎麼辦……淑芳是越想越傷心,越傷心就越淚。一晚上,淑芳彷彿將整個一生的淚水都了出來。在天快要亮的時候,淑芳似乎想明白了,她決心要將自己的這個男人重新從那女人手裡奪回來,她知道無論自己怎樣選擇,都不見得比繼續維持這個家的穩定更好。淑芳是個聰明的女人,她看透了這個世界,更深味如今的男人就好比是那饞嘴的貓兒,沒有幾個在外面不偷腥的。淑芳甚至檢討了一下自己,是不是平裡對高明要求得太苛刻了,顯得自己沒有了女人味道,才導致高明對自己失去了興趣?

高明醒了,睜著惺忪的睡眼跑去洗手間,忽然發現淑芳正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眼睛紅腫得像兩個鼓起的小饅頭,問道:「怎麼這麼早就起來了?不再睡一會兒了?」淑芳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心裡的那種既恨又覺又陡然升了起來,眼淚止不住就又了出來。高明方便完出來後,看到淑芳臉淚水的樣子,驚訝地問:「你怎麼了?哭什麼啊?」淑芳擦了擦眼淚,站起身說:「沒什麼,只是有點難受。我早飯還沒有做,你要是上班著急,就去樓下餐廳自己買著吃吧,我有點不舒服,想去睡一會兒。」說完之後,就走進了兒子樂樂的房間,將門關死了.

高明看了看茶几上淑芳昨晚用過擦淚水的大堆紙巾和自己那打開機蓋還沒有合上的手機,忽然象明白了什麼似地,趕緊翻看自己的手機短信,之後就叫苦不迭,為自己的一時疏忽懊悔不已。高明什麼都明白了,原來自己的糗事已經被淑芳悉。高明傻了,站在客廳裡半天,不知該怎麼辦才好。他極力地想挽回和解釋,但又看了看自己的短信對話,知道任何地解釋都將是徒勞的,淑芳的態度已經表明她知道了一切,同時她又以一個子的涵養和大度對這件事情做了最大的寬容,她一沒吵二沒鬧,只是默默地回到房間去淚了。但越是這樣,越讓高明覺得心裡沒底,他不知道自己給淑芳究竟造成了多大的傷害,更不知道這種傷害會為他們今後的生活帶來什麼。想到這裡,高明有些怕了,他甚至想要去房間裡叫出淑芳,哪怕給她跪下來認個錯,但是他又確實沒有這個勇氣。

高明在客廳裡不住地徘徊著,狠狠地著煙。此時的他,徹底的傻了,就象是一個不顧家長勸說的孩子,執意去做一件冒險的事情,而今知道了這件事是錯誤的,卻連道歉的勇氣都沒有了。思來想去,高明也沒有想出一個合適的解決辦法,索使勁捻滅了菸頭,穿好衣物拿起皮包,走出了家門。高明想,既然一切都已經不可避免地到來,躲也躲不過,那麼就讓自己勇敢地面對吧,大不了就是個離婚,離婚了或許還可以和孟茹生活在一起!

高明對孟茹說了淑芳知道他們偷情的事情,孟茹顯然很驚訝,問道:「怎麼辦?」高明說:「我也不知道,你說呢?」孟茹沒有回答,一邊低頭整理著文件,一邊像是在深深地思索著什麼。高明有些失望,因為他想再次聽孟茹說:「你離婚吧,我們生活在一起!」可孟茹沒有說,不僅如此,憑高明的覺,孟茹從內心裡好像也不想這麼說了。

高明有些心煩,因為他隱約預到有些事情遠非自己想象得那麼簡單。

這些子,淑芳的心情明顯低落,表現在她已經無心幹任何事情了。每天早上都起得很晚,簡單一點飯,把樂樂喂,然後自己也顧不上吃一口,就把樂樂送去了幼兒園,她也匆匆地趕往單位。她甚至幾天都不收拾屋子,整個房間顯得凌不堪,一些買了許久的蘿蔔土豆之類的青菜就那樣堆放在臺上;幾隻蒼蠅嗡嗡叫著肆意在房間裡飛來飛去;一些換下來幾天的衣服在沙發上撂著,還沒有來得及洗;窗臺和灶臺上都沾眼能夠看到的灰塵……高明站在房間裡,眼望著一切,心中波瀾起伏。淑芳已經好些子沒有和他同房了,她搬去了兒子樂樂的房間與孩子同睡,高明沒有勇氣問這是為什麼,因為這樣的問話無異於掩耳盜鈴。高明有些沮喪,雖然他不能明確的把握淑芳的心理,但他已經意識到,淑芳正在用自己的行動默默地抗爭著。高明到這個家出現了從未有過的,就好像頭頂上罩了一個巨大的霧帳,得他不過氣來。高明是一個需要解的人,他不習慣這種抑,但他又毫無辦法,他在強迫自己忍受著,儘管這忍受的滋味是如此難捱。

終於有一天,高明忍不住了。在下班後,他回到家裡,看到淑芳做出來的晚飯依然是一盆剩粥、一碗鹹菜、兩個鹹鴨蛋,連道像樣的菜都沒有。高明吃著吃著,咣噹一下就將飯碗摔到了桌子上,嚇得在旁邊默默吃飯的淑芳和樂樂不約而同地哆嗦了一下。高明圓睜著雙眼,怒視著淑芳,大聲說道:「你到底想咋的吧?有什麼怨氣你儘管直說!這算什麼?每天跟冤家一樣衝著我!」淑芳歪著腦袋看著高明,那眼神中充了委屈。看著看著,淑芳的呼開始變得急促,然後「哇——」的一聲,發出了一聲撕裂般的哭號,那哭聲似長久抑後得到的巨大釋放,聽得高明的心隨之緊緊地搐了一下。淑芳歪著腦袋,邊哭邊大聲質問高明:「高明!你拍拍良心——,結婚這麼多年來,我王淑芳對你咋樣?……你咋就這麼不知足呢!你說啊?你說啊……」旁邊樂樂哪見過這樣的陣勢,先是爸爸摔飯碗就嚇了孩子一跳,緊接著媽媽如裂一樣的哭聲又讓孩子受驚不小,被嚇得也青白著小臉咧開嘴巴大哭起來。淑芳見孩子哭得厲害,忍不住一把將樂樂攬在懷裡,哪還有心思再吃一口,抱著樂樂哭著進入了裡面的臥室。高明瞅著一桌子狼藉的碗筷,又一次呆愣了起來,剛剛還氣勢洶洶勢如鬥獸,現在卻似了氣的皮球,再也沒有了脾氣。臥室裡,不時地傳出淑芳娘倆兒的哭泣聲,那哭聲聽起來是如此悲情,就好像傷到骨頭裡發出的那種絕望的聲音,每一聲都劇烈地扯動著高明的心。

高明呆望著牆角上那嘀嗒嘀嗒走動的時鐘,眼睛都不眨一下。他的目光是呆滯的,眼見著那時鐘上的卡通公,在隨著鐘擺一下一下朝他輕點著頭顱,似乎在嘲笑著高明的愚蠢和落魄。

時間在一點一點地逝著,高明的思想也在經受著煉獄般的洗禮。他想了許多,由他和淑芳的相識到結婚,再到走至今天的一幕幕;想到了自從有了兒子樂樂後,他們一家三口所度過的那些快樂時光;想到了他和孟茹的偷情;甚至想到了趙波那天晚上衝他做出的笑表情……高明覺得活著可真他媽的累。他有些困惑,有些惘,他不知道該怎樣去面對今後的生活,他覺得如今的自己,簡直是一團糟。

不知過了多久,臥室裡的哭聲漸漸小了。不一會兒,淑芳又從裡邊走了出來,她紅腫著眼睛,開始默默地收拾著飯桌上的碗筷。顯然,樂樂已經睡著了。高明的眼睛隨著淑芳的身影在廚房裡來回轉動著,他覺得自己的心裡充了慚愧,這種慚愧能讓一個自以為強大的男人羞臊得無地自容。可惜淑芳始終沒有抬頭正眼看他一下,這個善良的女人彷彿要再次將自己的委屈與淚水,深深地埋在了心裡。高明有些受不了了,他是一個聰明的男人,他開始讀懂了自己的子,她既想原諒他的不忠,又無法抗拒自己內心的抑,所以一直這樣憋悶著自己。這是一種萬分折磨人的受,完全可以將一個好端端的人給瘋掉。高明開始有些於心不忍了,他沒想到自己一步走錯竟然會給淑芳帶來如此巨大的傷害,他想他該做點什麼,不能就這樣不負責任地讓淑芳一個人來承擔這一切。想到這裡,高明站了起來,走到了淑芳的身後,用雙手環住了淑芳的身,他覺到淑芳的身子顫抖了一下。高明將嘴巴貼在淑芳的耳邊,輕聲說道:「對不起,我知道讓你受了很多委屈,我不知道該怎樣向你解釋和贖罪,如果你覺得打我幾巴掌會好受些,那麼你就盡情地打吧,我決不還手!」懷中,淑芳再次「哇」地一聲哭出聲來,然後反轉身子,撲在高明懷裡,將嘴巴抵在高明的肩頭,長久地嗚咽著。高明懷抱著子,清晰地覺到淑芳的雙手在自己的後背使勁抓著,還有她的嘴巴,時不時地咬著自己的肩膀,雖然隔著衣物,但是高明還是覺到了火辣辣地痛。高明沒有躲閃,任憑淑芳抓咬著,因為在他看來,這樣的抓咬雖然疼痛,卻能讓他的心裡好受些。

肚肚 2024-08-18 00:53:12

高明是在一次聚會上無意中聽說孟茹和丁副市長有一腿的。

那天,市委辦公室的鐵哥們兒鄭彪得知高明要從宣傳部調往市委辦,特意請他吃了一頓飯以示祝賀。由於是鄭彪請客,所以他把政府那邊兩個好友也找來一起喝酒,其中就有文體局一個姓吳的科長。席間,大家不知怎麼就聊到了孟茹的身上。鄭彪說:「老哥從宣傳部調往我們市委辦,也算是又有了得以施展才華的空間,只是看你如同霜打的茄子似的,情緒如此低落,是不是有些捨不得你們科漂亮的孟茹啊?」高明嘿嘿笑了,他知道自己和孟茹的事情鄭彪不知道,平裡這小子也總拿孟茹和他開玩笑,有那麼幾次,鄭彪還要高明從中牽線搭橋泡孟茹。高明故作誇張地說:「別提了,我怎麼能高興得起來?從宣傳部到市委辦還不是從屎窩子挪到了窩子,好歹在宣傳部還能有漂亮的孟茹陪著,到了你們市委辦連個漂亮女人都沒有,工作還那麼累,愁啊!」幾句話說得在座的其他人都哈哈大笑了起來。那文體局的吳科長顯然也把這話當作一個笑話聽,他接過話頭說:「啊!原來孟茹在你們科啊。想當初在我們文體局就有不少人朝她用勁兒,可惜啊,大家都實力不濟,早就被人搶了先!」說完還頗為惋惜地吧嗒吧嗒嘴,好像那用勁兒的人裡面就有他一個似的。大家聽他這麼一說,都充了好奇,因為孟茹是從文體局調入宣傳部的,關於孟茹的過去,吳科長當然會比其他人知道得更多,所以大家都支稜起了耳朵,好奇地想聽吳科長的下文,尤其高明,雖然表面上不,但一聽吳科長說孟茹被別人搶了先,心裡立馬緊張起來,他預到吳科長知道有關孟茹的一些內情,這也是他正急於解開的謎底。

誰知那吳科長把話了個頭兒之後,又硬生生地嚥了回去,說了半截不說了,獨自一個人夾了一口菜,喝了一口酒,一副高深的樣子,急得大家都眼巴巴地望著他,恨不得掰開他的牙齒,將他肚子裡的話掏出來。鄭彪本來就是個急子,看吳科長這副樣子,忍不住在腳底下踢了他一下,嘴裡說道:「,別巴整半截話,這裡又沒有外人,你說到底被誰搶了個先啊?」這時,其他人也七嘴八舌地問:「是啊,是啊,到底孟茹跟了誰啊?」吳科長見大家好奇的樣子,頗有些成就,環視了一圈,開始了獨家暴料:「你們不知道吧,這孟茹啊,可不是簡單人物,別說咱們之的巴結不上人家,就是我們局的張副局長想要她,她都不給面子,聽說有一次張副局長喝多了佔她便宜,還被她甩了一巴掌,你們知道她為什麼這麼拽麼?」說到這裡,吳科長又停了下來,故玄虛地看著大家。幾個人趕緊問:「為什麼啊?」吳科長接著說道:「因為他早就被丁副市長收攏了,做了副市長的情人,我們張副局長自然就不在她的話下了,據說張副局長因此還被穿了不少小鞋呢!」大家聽到這裡,都忍不住「哦」了一聲,這才恍然大悟。吳科長說到這裡,將酒杯端了起來,一邊敬大家酒,一邊頗有慨地說:「這人啊,要想在仕途上走,你還真得幹出個模樣來,你要是真當了大官,想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現在的女人啊,都他媽的勢利眼,所謂背靠大樹好乘涼,誰不想找個有權有勢的靠山?當然,話又說回來,我要是孟茹,我也跟丁副市長,這不得罪了張局之後,人家也不在文體局幹了,大大方方地調到了宣傳部,誰能把她怎的?」

高明在旁邊聽完吳科長的話之後,只覺得這心裡啊,好像是打翻了五味瓶,酸甜苦辣鹹諸般滋味湧上了心頭。雖然他早有預孟茹的背後會有什麼隱情,但他萬萬沒有想到會是如此複雜、如此令他震驚。高明呷了一口酒,就好像喝了一口情的毒藥一樣,由嗓子眼火辣辣地直入心肺,他覺得孟茹欺騙了他純真的情,一種被愚的屈辱覺瞬間充斥了他周身的每一個細胞。高明有些憤怒、有些懊悔、更多的則是失落和絕望,他想一定要找機會將事情向孟茹問個明白,為什麼她能把自己當猴兒一樣來耍?為什麼她不把事情的真相告訴他,還要故作深情地和他結婚?真是可惜了自己對她的一片痴情。高明覺得自己就好像辛辛苦苦地爬上了一座高山,原本指望能夠看到眼美麗的風景,卻不想在山頭上還沒有站穩,就被人一腳踹進了萬丈深淵,摔得他粉身碎骨……這次聚會之後,高明給孟茹發了無數條短信,打了無數個電話,非得要和孟茹見面不可。孟茹說:「你要幹嘛啊?我還有事,有什麼話你就在電話裡說吧!」高明說:「這件事情只能當面說,無論如何你要想辦法和我見一面。」孟茹想了想說:「好吧,你在出租屋裡等我,我一會兒就過去。」

放下電話之後的高明,心中煩不已,他在仔細揣摩著孟茹究竟是怎樣一個女人。她是不是那種水楊花、見一個一個的女人?高明認真想了想,覺得不是。首先,孟茹雖然長得楚楚動人、萬般嫵媚,但言談舉止並不輕浮。其次,孟茹受過良好的高等教育,對人生世事更有自己的一番真知灼見,決不是那種頭腦簡單、膚淺虛榮的女人。那她為何又在跟了丁副市長之後,又跟了自己呢?高明百思不得其解,難道是孟茹真的對自己產生了情?

高明想,不管怎樣,他對孟茹這種一隻腳踩兩隻船的做法都不會原諒的,今天晚上一定要和孟茹攤牌,將事情徹底說個明白。一想到自己深的女人同時也被那個已經50多歲,長得像頭豬一樣的丁副市長騎在下,高明就覺得萬般屈辱,這種覺簡直和自己的老婆給自己戴了綠帽子沒什麼兩樣。高明心中這個氣啊,甚至都有殺了孟茹的心,一種強烈的被愚覺久久揮之不去。高明甚至在嚴密計劃著一會兒見到孟茹之後的細節過程,包括怎麼開口質問她?如果她不承認了該怎麼辦?高明想,如果孟茹要是真不承認,他就把吳科長搬出來,一定讓孟茹無話可說。

正想著孟茹開門走了進來,顯然她對即將發生的事情沒有絲毫的預,一邊外套還一邊問高明:「什麼事情啊這麼急?我晚飯都沒來得及吃。」

高明圓睜著雙眼,怒氣衝衝地看著孟茹,沒有說話。孟茹顯然覺出了氣氛的不對,她抬起頭疑惑地問:「怎麼了?是不是又和淑芳鬧彆扭了?如果真的過不下去了,那就離吧,大不了我跟你一起過,也不用把你愁成這副樣子。」孟茹不說這樣的話還好點,一說這話高明更是氣不打一處來,他一把將孟茹拽了過來,雙手死死地鉗著孟茹的胳膊,惡狠狠地說:「我問你,你為什麼騙我?你明明有情人了,卻還把我矇在鼓裡。你告訴我,你和丁副市長到底什麼關係?」高明由於過於動,說話的腔調都變了。孟茹被高明的突然舉動得有些吃驚,但她畢竟是一個見過世面的女人,稍作調整之後,便低聲喝斥高明說:「你給我放開,你憑什麼質問我?我和他什麼關係關你什麼事!」高明一聽孟茹說這話,更是氣憤至極,雙手一使勁兒就將孟茹甩在了那張大上,摔得孟茹差點跌在地上。高明用手指著孟茹的鼻子說:「我沒想到你竟然會是這樣一個不知廉的濫女人,可惜了我高明對你的一片真情!」孟茹聽到高明居然罵她是不知廉的濫女人,頓時刺痛了她心靈深處的那神經,一下子從上彈坐起來,哭著對高明喊道:「是我不自還是你不自?我早就看出來了,你們男人沒有一個是好東西,得到了,玩夠了,還不許別人碰!你是我什麼人啊,你憑什麼干涉我的私生活?」高明從孟茹的表現上,已經準確判定了她和丁副市長的事情並非謠傳,於是眼望著孟茹語音顫抖地說:「孟茹,我沒想到你會是這樣的女人。你走吧,從今往後你走你的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咱們就當是從來沒有認識過,你太讓我失望了。」說完之後,高明一股坐到了凳子上,將雙手進了頭髮裡,陷入了深深的痛苦中。

孟茹拿起了外套,原本真的打算要走,但看到高明那一副痛苦的樣子,知道他是真的動了情,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該這樣一走了之。孟茹在房間裡站了一會兒,心裡猶疑著。最終,她慢慢地走到高明面前,輕輕地問:「難道你不想聽我的解釋?」高明抬起頭來,傷心萬分地說:「解釋什麼呢,事已至此,你還有什麼好解釋的呢?」孟茹說:「如果你真的不想聽,我現在就走,如果你想聽,那麼你給我一個晚上,我把我的故事慢慢地講給你聽,哪怕你聽完了,明天再和我分手也不遲!」高明看了看孟茹,眼前這個女人曾讓他傾注了無限真情,如今她正臉淚痕,用一雙真誠的眼睛望著自己,這雙眼睛裡含了對他的信任和渴望。高明動了惻隱之情,他沒有再說什麼,只是覺得自己的眼角有淚水在晃動著,他強忍住沒有將它們下來。孟茹蹲下身子,仔細地望著高明,用雙手在他的臉頰上輕輕摩挲著,今晚她要對高明講述一個女人的辛酸往事,這往事裡含了一個女人的血淚情,那是對天地神靈的控訴,對這罪惡人間的不,這往事同時也註定了一個漂亮女人悲劇式的一生……孟茹一直絕望地認為,她此生就好比那墜入水中的落花,縱有千般姿、萬種風情,最終也只能落得個芳香散盡,瓣葉飄零。關於這一人生宿命,早在她出落成一個美少女時起,就從男人們那的眼神裡有了預。為此,她單寫了一首詩以示痛悼。

天香國,娥眉粉黛奈何天妒人殘枉我孟茹如花似玉,深情款款掬一捧寂寞清淚嘆一聲我命誰憐總有水落花東去也不過是天上人間世事多愁苦生也貧,死也哀怨將心事付瑤琴知音難覓,弦折夢斷嘆!意中人何在?

哪怕三尺紅線,一線姻緣孟茹我心足意孟茹出身於窮苦家庭,父親是天河市供銷系統的一名普通職工,母親是天河市劇團的一名評劇演員,孟茹身下還有一個弟弟,小她三歲。早在計劃經濟時期,孟茹的家庭狀況還算過得去,比上不足,比下有餘。那是個憑票供應的年代,父親在供銷社上班,是一個讓無數人眼熱的單位,很多人想買個用品什麼的,都要找到父親幫忙。孟茹清楚地記得,那時父親穿著整潔的中山裝,每天衣著光鮮地去單位,偶爾都會為孟茹和弟弟揣回來一些糖果,那時孟茹就覺得自己要比其他小朋友幸福許多。關於童年的記憶,孟茹還是有一些美好回憶的,包括每天閒暇時分,母親會為他們姐弟唱評劇,父親在旁邊為他們擊掌合拍;包括過年時,別人家都買不來半斤豬,他們家卻能買來二三斤,在年三十的晚上,他們會吃上一頓的紅燒

可惜的是,這樣的好子並不長。後來國家從計劃經濟轉向市場經濟,一切都發生了巨大的改變。父親下崗了,母親的評劇團也因為效益不好開不出支來,那時家裡的生活開始變得拮据,甚至連吃飯都成了問題。東北有句俗話叫做「窮咯吱」,這子一不好,家庭的矛盾就開始凸現出來。父親和母親經常吵架,孟茹知道這都是因為生計問題而引起的。讓孟茹印象最深的一次是,父親把母親給打了,那次父親下手特別狠,打得母親地打滾。那時孟茹已經隱約懂事,她知道父親打母親是因為母親為了多賺些錢,陪劇團的團長上了。更讓孟茹震驚的是,父親雖然下手那樣狠,但母親都沒有屈服,最後父親竟心疼地跪在地上,與母親一起抱頭痛哭。雖然那時孟茹只有8歲,但留給她的印象是深刻的.也是從那一刻起,孟茹似乎明白了,原來女人是可以用自己的身體來換錢的。

後來,孟茹上了小學。在社會主義大家庭的教育下,開始受到了的溫暖,人民的偉大。她經常高唱著那首《我們的祖國是花園》的歌曲,憧憬著美好的生活。在她的意識裡,自己就是那生長在花園裡的美麗花朵,正享受著光和雨,不會面對風吹雨打、骯髒罪惡。可在一個光明媚的下午,這一切夢想就被打破了。那天,剛過完9歲生的孟茹被一個鄰居叔叔騙到角落裡,下了她的子……孟茹覺得叔叔的眼神很奇特,散發著興奮地亮,叔叔用手撫摸她還未發育的股,最後還將一手指入了孟茹的兩腿之間,孟茹覺得是鑽心的疼痛,忍不住哭出了聲來。那時,她又看到了叔叔的另一番面目,惡狠狠地恐嚇她不許哭,再哭就把她扔到井裡去,孟茹就果真嚇得不敢哭了,因為她真的怕被扔到井裡去,她知道那井裡一定很黑很冷。

從此之後,孟茹開始討厭男人,尤其是40-多歲留著兩撇小鬍子的男人。孟茹開始變得自閉內向,不願意和同學接觸,她將自己的全部力投入在了學習上,這使她很輕鬆地就成為了一個好學生,並且順利地升入了一所不錯的中學。

歲的孟茹開始了身體的發育,第一次月經初讓她大吃一驚,聯想到9歲那年鄰居叔叔完她之後,她也曾見到過類似的鮮血,孟茹甚至有些恐懼自己是不是得了某種疾病。和那次一樣,她依舊沒有把這件事情告訴給任何人,甚至還找到了一塊膠布貼到了那裡。幸好母親及時發現了女兒的這一變化,在母親的耐心講解下,孟茹終於知道,原來從那一刻起,自己已經有了生育功能。接下來陸續出現的房鼓起、部上翹等一系列變化,讓孟茹不再擔心,她知道,原來自己也可以像媽媽年輕時那樣,變得更美的。

從此以後,孟茹開始了自己的少女之路。也正是從那時起,孟茹開始接受並悉男人們投來的各種各樣火辣辣的目光,孟茹在這種目光的注視下開始變得從容,並逐漸找到了作為一個美麗女孩的自信。

孟茹的第一次芳心萌動是在上初三時,那時班裡新調來了一個語文老師,剛從師大畢業,小夥子二十四五歲的樣子,長得紅齒白,一副濃濃的書卷氣。這和孟茹討厭的那種形容猥瑣、臉鬍子的男人大不相同,孟茹看到他就想起了曾讀過的瓊瑤小說《窗外》的故事情節,那年輕貌美的女學生也同樣喜上了自己的老師,孟茹甚至渴望也能像書中所描述的情節一樣,和自己的語文老師發生點什麼……這樣想著,她就特別上這個語文老師的課,語文老師有個很好聽的名字,叫韓暢,孟茹喜直接喊他韓暢老師,而不是韓老師,孟茹覺得這樣叫起來特別親切。上課的時候,孟茹一般都用手拄著下頜,兩眼痴地盯著韓暢在三尺講臺上侃侃而談,那時,孟茹覺得韓暢簡直是帥呆了。幾乎每天晚上,孟茹都會躺在上,完成對韓暢老師的臆想,她渴望著能有一天被韓暢擁摟在懷裡,輕輕的親吻、溫柔的撫摸……這臆想包含了一個少女情竇初開的全部內容。

顯然,韓暢也對班裡這個叫孟茹的美麗女孩兒高看一眼,因為她不但人長得漂亮,而且學習也好,尤其寫得一手充靈氣的好文章。但韓暢老師畢竟是一個教書育人的師者,他當然不會對自己的女學生產生非分之想,或者有非分之想了,他也不會喪失理智地去做一些有悖於師德的事情。那時孟茹的學校還沒有蓋新的教學樓,教室是那種長長的平房,一些混子生課下就在那房前屋後竄,除了煙打架之外,還挨個班級趴窗子,專門找漂亮女生挑逗。孟茹當然不會被他們放過,她經常收到一些無聊的情書或者求信之類,好事的還會把孟茹叫出去,當面對她說我喜你。孟茹對此是反至極,在她心裡只有韓暢老師才是她真正喜的人。可不幸的是,在臨近畢業的時候,孟茹被校外一個叫李勇的小青年看上了,他幾乎每天都來學校找孟茹,說他如何如何喜孟茹,要孟茹做他的女朋友,並約孟茹一起出去玩。孟茹很堅定地拒絕了李勇無數次,但畢竟年紀小、社會經驗少,最終經不住李勇的死硬磨,陪他出去了一次。可就這一次,卻險些為她釀下了大禍。

李勇騎著摩托車先是載著孟茹兜了一圈風,然後又去卡拉OK和電子遊戲室瘋了一會兒,最後李勇帶著孟茹回到了家裡。孟茹自始至終除了有一點恐懼之外,對此只是覺得很新鮮好玩。尤其李勇騎著摩托車帶她兜風時的情景,讓孟茹覺得十分過癮,那習習的涼風吹在頭髮上,就好像一隻嬰兒的手在撫摸著自己,舒服極了。李勇駕乘摩托車的姿勢很練也很酷,他長得人高馬大,就好像一堵牆一樣橫在孟茹面前,讓孟茹覺得坐他的車很安全。由於孟茹每天過的都是兩點一線的單調生活,就好像被關在籠子裡的小鳥一樣,難得有這樣放鬆的機會,加之她年紀小,防範也不強,所以當李勇約她去家裡坐坐時,她想都沒想就答應了,在她的意識裡,這可能是她和李勇美好友誼的開始。然而讓她萬萬沒有想到的是,進了家門之後,李勇就開始對她曖昧起來,先是藉著給她拿飲料的機會,將手放在了她的肩上,然後李勇又給她放了一部港臺三級片,孟茹至今還記得那名字叫《金瓶雙》,裡面骨的情鏡頭讓孟茹面紅耳赤,李勇趁機將雙手環住了孟茹的,然後將嘴巴湊上來,在孟茹的耳邊、脖頸處親吻起來。孟茹一邊掙扎著,一邊嘴裡低喊著:「不要這樣……你別碰我!」然而也不知是膀大圓的李勇太有力,還是他呼出的熱氣太,孟茹覺自己正逐漸地喪失抵抗力,眼見著李勇很輕鬆地就褪下了自己的子,出了大白的兩條腿在外面。李勇見到這樣一截粉的身子展現在眼前,不住嚥了咽口水,出了猙獰的面目,三下五除二地解開帶,起那丈巴蛇矛就要長驅直入。孟茹看到李勇那惡狠狠的樣子,再加上男人間那累累贅贅的醜東西實在是怕人,瞬間清醒,開始拼命掙扎。可此時的李勇已經箭在弦上,哪肯善罷甘休,著東西在孟茹的兩腿之間一陣戳,好在孟茹不斷地扭動著身子,讓李勇戳來戳去也沒有戳對地方。孟茹真的怕了,她沒有想到原來男人望來臨的時候,竟會變得像禽獸一般可怕。孟茹大哭著,嘴裡高呼救命。李勇沒有想到身下的小姑娘竟會如此難,不惱羞成怒,使出全身力氣,將孟茹的身子用力一抬一撂一劈,頓時孟茹便如同那待宰的羔羊一樣,門戶大開。眼見著李勇即將得逞,恰在這時,房間的門被打開了,一個50多歲的長者走了進來。老人見此情景,明白了怎麼回事兒,拿起門邊立著的掃帚就朝李勇打來,邊打還邊說:「你這個禽獸不如的東西,還想禍害多少良家少女?我今天非打死你不可!」李勇一邊提子一邊用胳膊擋拒著,嘴裡抱怨道:「真掃興,早不回來晚不回來,偏他媽這個時候回來。」孟茹趁著這個當口兒,趕緊穿好了衣服,逃之夭夭。

這件事情發生之後,孟茹一連幾天都驚魂不定,她知道那天自己走運,恰好讓李勇的父親撞見才使她免遭一劫。在後怕的同時,孟茹也暗自慶幸,幸虧她及時看清了李勇的醜惡面目,否則真是狼入虎口,後果不堪設想。

從此以後,任憑李勇怎樣約會孟茹,孟茹都對他置之不理。孟茹決心要安心學習,再也不能給這個豺狼任何機會。但李勇豈能輕易善罷甘休,他幾乎隔三差五地就來到孟茹的學校,站在教室的門口,喊孟茹出去。孟茹不出去,他就在教室外高呼孟茹的名字,還吹著尖利的口哨。不僅這樣,為了表明孟茹是他的,李勇還把曾經追求孟茹的幾個男生給揍了,嚇得孟茹每天膽戰心驚,無心學習。恰在這時,韓暢老師知道了這件事情。一次,在他的語文課上,李勇又來到教室外,趴著窗子對孟茹擠眉眼。韓暢老師看到孟茹惶恐無助的樣子,大聲呵斥李勇走開。李勇怎會把一個文文弱弱的老師放在眼裡,嘴裡大罵韓暢少他媽的管閒事,還挑釁般地叫囂,要韓暢不服就出去過幾招兒。可敬的韓暢老師面對眼前這個身高他一頭的凶煞男人毫無畏懼,膛就走了出去。於是,那一年天河市第七中學三年二班的全體同學都親眼目睹了這樣的一幕:他們的韓暢老師和一個長得像土匪一樣壯實的小氓,在教室外展開了一場惡鬥,可憐的韓暢老師被小氓打得鼻口竄血,那雪白的襯衣也染成了鮮紅,可韓暢老師卻絲毫也不屈服,被打倒了再爬起來。學生們看到了韓暢老師圓睜著雙眼,臉鮮血,像戰場上勇敢的鬥士一樣,以他正義的身子扞衛著一個老師的尊嚴。孟茹見此情景,嚇得捂著嘴哭了起來,但她卻沒有勇氣上前將兩個男人拉開,她和同學們一起遠遠地站著,眼見著韓暢老師被打倒了再爬起。

最終,李勇被韓暢老師的勇氣嚇怕了,在韓暢老師再一次被他打倒,又吃力地爬起來的時候,李勇嘟囔了一句什麼,然後看了人群裡的孟茹一眼,轉身走了。韓暢老師被李勇傷得很重,一連兩個月沒有來上班,孟茹本想要單獨去看看他,但卻沒有勇氣,最終也只是和同學們一起拎了些水果去醫院看望了他一次。那時,韓暢老師的臉上頭上都著紗布,眼睛青腫得只剩下了一條隙,孟茹想和他說點什麼,可礙於很多同學都在場,最終只得作罷。

後來,公安局介入調查了此事,李勇在不久後就被警察控制了起來,審訊的結果讓人震驚,原來李勇已經利用連哄帶嚇的方式強了好幾個少女。接著有警察偷偷將孟茹喊去問了話,孟茹便將那天在李勇家裡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說了一遍。最後問話的兩個警察互相對視了一下,讓孟茹在詢問筆錄上簽字畫押後,放她走了。孟茹知道,從此以後她將會徹底擺李勇這個惡魔了。果然,不久後就傳來李勇因涉嫌強氓毆鬥被正式拘捕的消息。而此時,孟茹也參加了中考,離開了那所學校。

初三這段難忘的經歷,已經成為孟茹人生中一段不可磨滅的記憶。自從韓暢老師被打之後,孟茹就再也沒有見過他。後來上高一時,孟茹曾經給韓暢老師寫了一封信,表達了自己的歉意,同時也委婉提出了自己對他的慕之情。不久,韓暢老師就給她回了一封信,意思是那天他並非刻意地想幫孟茹,只是當時的場景,即便是換了任何一個老師都會身而出的。同時,韓暢老師還在信中暗示孟茹不要多想,應該安心學業,以後將會有更好的前程在等著她。韓暢老師還在信中說,他已經有了未婚,而且元旦就要結婚了,希望孟茹能夠祝他們幸福。

孟茹接到韓暢的回信後哭了,她知道那個喜穿白襯衣、一副光笑臉的男人,以他崇高的品質為自己上了人生中最彩的一課,這讓孟茹今後無論遇到什麼樣的坎坷與磨難,都能夠堅信這個世界上還有美好。同時,那種樂觀向上、充心與責任的男人,也成為孟茹畢生的追求,她有理由相信,這樣的男人才會帶給她安全與幸福,她也願意為這樣的男人獻出自己的一切!

孟茹的高中生活並沒有什麼特別,除了每天緊張的學習生活外,她常常會陷入對自身生活境況的一種反思中,因為她的高中生活過得並不快樂。這裡必須強調的是,由於李勇事件在一定程度上分散了孟茹的學習力,導致她以2分之差重點高中落榜,最終只上了一所離家很近的普通高中。關於這件事情,孟茹的父母並不清楚,他們一直以為是孟茹中考時沒有發揮好所致,可孟茹自己心裡最清楚,那些男生們沒完沒了的挑逗,李勇連哄帶嚇的在她生活裡不斷出現,本就讓她無法安下心來學習。當然,直到多年以後,孟茹依舊把責任歸咎於自身,怪只怪自己長得太惹眼,怪只怪她沒有足夠的定力去拒絕這一切,她至今還在納悶,為什麼在當初接到男生們的情書時會臉紅心跳,為什麼對男人們的追求既充了膽怯又充了好奇。孟茹甚至憎恨自己,如果沒有這些雜七雜八的事情,那麼她一定能考上重點高中,而一旦考上重點高中了,那麼她的命運也許就會從此得到改變。她不知道這一切究竟是為什麼,從那一刻起,孟茹不斷地將個人的經歷與人生命運結合起來進行反思,她總覺得這裡面有一些玄機在左右著一切,她試圖想破解它們,卻又顯得無能為力。

孟茹高中時不快樂的第二個原因是因為自己益貧窮的家庭。那時,父親在幫人搬運東西時砸傷了腿,全家的收入都靠母親出去幹零活來維持,而剛好弟弟也上了初中,姐弟倆正是需要錢的時候。窮苦人的生活是不能用文字來簡單描述的,那是富人們永遠也無法探知的另一個世界。孟茹清楚地記得那時母親每天干活回來的第一件事就是去菜市場,但她去那裡不是為了買菜,而是為了撿拾掉在地上的蔬菜葉子,回家好熬成湯喝。孟茹還記得,即便是父親砸傷了腿在家休養的子,為了多掙些錢,他也會趁著養傷的機會,幫人家粘紙盒賺錢。都說窮人的孩子早當家,也是從那時起,孟茹和弟弟就儘可能的幫家裡幹些零活來分擔父母的負擔。每天放學後,如果回來的早,孟茹就會將洗衣做飯這些活計全部承擔下來,弟弟也會在寫完作業後幫爸爸一起粘紙盒。後來父親的腿傷漸漸好了,卻落下了殘疾,成了跛子,很多體力活都做不了,萬般無奈之下,他只好開起了修鞋部,母親則靠給人家刷塗料刮大白來賺錢。窮苦人的生活雖然有溫馨,但更多的則是愁苦。在孟茹的印象裡,父親和母親每天為了生計而奔波,本就無暇將力放在她們姐弟的身上。以至於在孟茹經歷李勇事件的時候,父母還一直矇在鼓裡,當然也包括弟弟無數次在學校被人欺負,他也只能忍氣聲,因為他的父母本就不會像有錢人家的父母那樣替他出頭。

那段苦難的子,帶給孟茹心靈上的震撼是巨大的。她打小就知道了錢和權力的重要,而且,她也親眼目睹了一個家庭從殷實走向窮困的整個過程。在這個過程裡,她真實地受到了父母情上經歷的巨大變化,那時父母長年累月不在一起同房,他們甚至都很少有語言上的,每天天不亮就各自出去幹活了,孟茹知道這是被生活所迫才導致成這樣。也是從那時起,孟茹就深刻明白了,原來小說中所描述的那種為了在一起吃鹹菜窩頭也會香甜的事情是本不可能存在的,任何一種幸福都要建立在衣食無憂的基礎之上,只有保證了生存權,才有可能獲得的權利。正因為懂得了這些,孟茹在高中的時候才沒有談戀,儘管追求她的男生至少有一沓。孟茹明白,如果她再重複初中時候的錯誤,那麼她真的有可能會將自己的一生毀掉了。

當高考終於在無數次的期盼中到來時,在填報志願的時候孟茹犯難了。因為孟茹的母親非得讓她報考師範類的學校,而孟茹自己卻要報考一門藝術類的學校。母親的道理很簡單,從事藝術沒有出路,她本人就是唱評劇出身,到最終還不是落得個每天給人刷塗料的下場,而報考師範類的學校,當個老師,不但學校費用低,而且畢業工作有保障,不會輕易下崗。孟茹堅持自己的觀點也有她的理由,她從小就酷藝術,喜唱歌跳舞,她期盼著有一天能夠登上夢想的舞臺,她覺得作為一個美麗的女孩子,這才是實現人生價值的最好方式。當然,孟茹也清楚地知道,藝術道路好比是千軍萬馬過獨木橋,好多女孩子都在這條道路上夭折了,不但葬送了大好的青,而且毀掉了原本不錯的人生前程。尤其看到昔漂亮萬分的母親,如今已變成了一個臉斑紋、漸蒼老的老女人,孟茹的心裡就針扎一般難受。

後來,在經歷了無數次的思想鬥爭之後,孟茹終於在自己的第一志願上填報了北京市著名的一所師範類大學,在第二志願則填報了龍江市的一所藝術學院。孟茹這麼做,在一定程度上為自己換來了一絲心理上的平衡,她想,無論自己最終走哪條路都是命運的安排了,對此她決不後悔!

宿命的是,孟茹最終考上了藝術學院,而且讀的是播音與主持人專業。錄取通知書拿到的那一天,全家人沒有想象中的驚喜,都在為那近萬元的學費發愁,父親不住地嘆氣,母親卻偷偷地抹眼淚。那時,家裡已經為父親治病花光了所有的積蓄,本再拿不出一分錢來供孟茹讀大學。那一刻,孟茹覺得自己為家裡添了麻煩,心裡難過極了,忍不住小心翼翼地對父母說:「爸媽,要不我就不去唸這個大學了?也出去找份工作,好歹能幫家裡減輕一下生活負擔。」孟茹的父母一聽這話,都抬起了頭,臉驚訝的樣子。尤其是孟茹的父親,將手中正在補的鞋子往地上一摔,倔巴巴地說:「哪有考上大學不去讀的道理,就是砸鍋賣鐵,我也要供你讀完大學!」說完之後,父親就出去了,直到深夜了才回來,一進屋他就興沖沖地說:「錢到了!」說完就將整捆的人民幣攤在了孟茹的面前。後來孟茹才知道,為了借這一萬元錢,父親走了很多親戚朋友,但大家都知道他家沒有更多的收入來源,沒有人願意借給他們。後來父親好說歹說,恨不得給人家跪下,才從一個人那裡花三分利抬了1萬元。更讓孟茹揪心的是,那天晚上睡覺時,好說夢話的父親居然喊出了這麼一句:「別打我,明天就還你錢!」就為了這句夢話,孟茹躺在被窩裡哭了半宿,也正是從那一刻起,孟茹發誓這輩子無論如何也要成為富人,一定要讓自己的爸爸媽媽有機會享點福。

肚肚 2024-08-18 00:53:12

上了大學的孟茹省吃儉用,別人一頓都吃兩個菜,她卻只打一個饅頭,就著

醬豆腐和鹹菜,喝點白開水嚥下去。別人一個月的生活費要500元,孟茹卻連

100元都用不上。不但這樣,從大一開始,孟茹就四處打零工賺錢。做家教、

發傳單、幫別人清潔衛生、甚至做導購小姐,孟茹幹過很多事情。即便這樣,她

還是負擔不了高昂的學費,她沒有想到原來藝術院校的學習費用居然能高成這個

樣子,她的四年大學讀下來,起碼要花費數萬元。孟茹覺很累,一面是喜

藝術事業,一面是沉重的生活負擔,孟茹覺得自己簡直要崩潰了。恰在這時,孟

茹生命中的第一個男人出現了,他叫張志新,時任龍江市新時代廣告有限公司總

經理,孟茹是在幫他的公司搞宣傳的時候認識他的。那時張志新穿著一身筆

西服,有條不紊地指揮員工佈置會場,顯得年輕而幹練。儘管藝術學院的大門口

每天都停了各種高檔的小轎車,但在此之前,孟茹沒想到自己會和一個有錢的

大款沾上什麼邊兒,孟茹打心眼裡看不起那些為了錢出賣自己體和靈魂的女孩

子。但張志新顯然和那些俗的有錢人不同,他時尚帥氣,並且彬彬有禮。

張志新看到孟茹的第一眼就覺得眼前一亮,這個三十多歲的男人雖然年齡不大,但是閱過的女人卻無數,他知道眼前這個女人堪稱人間極品。而且他能從孟茹樸素的裝扮看出,這是一個還沒有經過太多男人開發的女人。張志新深諳對付這樣女人的手段,他想,如果有機會,一定要將眼前這個尤物收入囊中。

一個男人和一個女人,如果帶有目的往,那麼一切就都變得不同了。張志新雖然看中了孟茹這個獵物,但是他卻並不急於下嘴,而是儘量在孟茹面前展現出一個成男人的魅力。比如時常給孟茹安排一些輕巧的活兒幹,如果工作太晚了就開車送孟茹回學校,和孟茹談話的時候也淨說些正經話題,當了解到孟茹家境困難時,他還一片熱心地告訴孟茹,以後有什麼難處儘管找他,如果孟茹不嫌棄,他願意做孟茹的大哥哥。孟茹畢竟是一名在校的大學生,哪裡懂得社會上那些男人的詭秘心機,她還以為自己遇到了一位熱心的好人,對張志新的熱心腸心裡充動,豈不知眼前這個看起來衣冠楚楚的男人本就是一個衣冠禽獸,他對自己偽裝出來的熱心,也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俗話說:「哪個少男不多情,哪個少女不懷?」孟茹畢竟也已經長成了一個大姑娘,對男女之間的事情,自然也多了幾分憧憬和嚮往。每天晚上宿舍熄燈後,孟茹都會望著窗外沙沙的樹影痴痴地想,自己這輩子到底能找到一個什麼樣的男人來依靠一輩子呢?孟茹喜像韓暢老師那樣的男人,但她又覺得韓暢老師似乎清貧了點,如果他再富有一些就好了。孟茹又想到了學校裡追求自己的一些男生,其中那個叫徐茂生的同班同學尤其追得兇,他人長得倒是高大帥氣的,只是家庭條件也不是十分富裕,人也不夠成沉穩一身孩子氣。孟茹忽然會想到張志新,似乎他才是一個合適人選。他那麼年輕有為,三十歲剛過就有了自己的公司,待人接物彬彬有禮,一副謙謙君子的形象。這樣想著,孟茹躺在被窩裡臉都會紅一下,她覺得渾身燥熱,真希望能有個溫暖厚實的懷抱讓她踏踏實實地靠一靠,只是她不能斷定這個抱她的人應該是韓暢老師,還是徐茂生,或者是張志新?孟茹每天晚上就是在這種無窮盡地幻想中進入夢鄉。在夢裡,她會把一切演繹得異常完美,在她看來,自己這樣美麗的女子,似乎就該有一個完美的情在等著自己……老實說,張志新對孟茹這張網撒得並不是十分刻意,因為他的工作很忙,每天接觸的漂亮女人又何止成百上千,相比之下,孟茹雖然顯得清純漂亮,但也並非能夠讓他張志新魂牽夢繞、食不知味。他張志新上過的女人太多了,直到現在他自己都數不清到底有了多少個。換句話說,他也不差孟茹這一個,如果能泡到手了,那是意外收穫,泡不到手,也沒什麼大的損失。只是在張志新這個圈子的男人,當時都以能泡到清純美麗的女大學生為榮,畢竟去夜總會那種花錢買笑的方式,對他們來說已經沒有了任何新鮮。張志新也不例外,他也想趁著孟茹這個難得的機會,來證明一下自己勾女的實力。

張志新泡女人最擅長的一手就是心理攻勢,他能用一種萬分真誠的態度與你談心,讓你在不知不覺中把內心中最隱秘的部分說出來,然後他會十分妥帖地給你安和鼓勵,讓你覺得他是一個既溫柔體貼,又很細膩周到的男人。縱橫情場這麼多年來,張志新深深懂得,一般說來,只要你把女人的心征服了,那麼得到她的身體基本就不在話下了。

當孟茹已經在張志新的廣告公司做一個月的時候,張志新突然對孟茹說:「以後你不用再做業務了,幫我搞搞文案策劃就行,工資我給你加一倍。」孟茹瞪大了眼睛驚訝地問:「為什麼啊?」張志新懷同情地對她說:「因為你學業要緊,哪有時間總去跑客戶啊。另外,讓你這麼受苦,我這當大哥的也有點於心不忍。」孟茹聽了,羞澀地低下了頭,張志新就知道孟茹在心裡已經對他有了

孟茹自從做了文案工作之後,與張志新接觸的機會多了起來,越接觸他就越覺得眼前這個男人有魅力,舉手投足之間都顯現出自己的明和幹練。而且,孟茹通過側面打聽,得知張志新雖然談過許多女朋友,但是最終卻都因為各種原因而告吹了。不知為什麼,當孟茹得知張志新沒有結婚的消息後,心中竟是一番竊喜,當然在竊喜之後,孟茹也在內心裡問了自己一下:「真奇怪,他結沒結婚關與自己有什麼關係,何苦自己這樣高興!」

又有一次因為趕進度,幾個同事加班貪了點黑,張志新提議請大家吃火鍋。由於第二天是周沒有什麼事情,所以大家都喝了點酒。孟茹也推辭不過,跟著小酌了幾杯,頭有些暈暈的。吃飯之後,幾個離家近的陸續都走了,只剩下孟茹孤伶伶的。張志新對孟茹說:「我開車送你吧!」孟茹沒有說話,這正是她內心中渴望的事情。張志新打開車門,孟茹聽話地坐了進去。張志新練地發動起車子,奧迪轎車能良好,平穩地運行著。孟茹側頭看了看專心致志開車的張志新,那一刻,覺得他是那樣地帥。孟茹又好奇地看了看閃著紅綠顏的儀表盤,忽然覺得,如果自己能有機會一輩子坐在這樣豪華的轎車裡,將是一件多麼幸福的事情。正當她胡思想的時候,張志新突然說話了。「對了,你上學是不是缺錢用?如果沒錢儘管和我說,大哥這裡有錢,你可千萬別見外。」一句話說到了孟茹的傷心處,她聯想到父親瘸拐著雙腿去為她借錢的情景,眼淚止不住了下來,哭著說:「你為什麼對我這麼好?」張志新看了孟茹一眼,好像對孟茹的表現並不到意外,他很真誠地說道:「沒什麼,這年頭窮人家的孩子在外求學都不容易,你要懂得必須要靠自己的打拼才能贏得一切,到什麼時候都不要放棄努力,你要相信自己!」許多年以後,孟茹回憶起來,總覺得只有這句話才是張志新對她說過的唯一一句真話。也正是因為有了這句話,才讓孟茹對張志新徹底地放棄了防備,從內心深處接受了他,也正是在那天晚上,孟茹失眠了,整個腦海裡都是張志新的身影。

在張志新對拿下孟茹已經有了十成的把握之後,他開始不動聲地創造機會。

一個周的上午,張志新接到一個客戶的電話,想要和他面談一項數額比較大的廣告業務,恰好這個策劃方案是孟茹做的,所以張志新就直接找到孟茹說:「你跟我跑一趟吧,你對情況比較悉,也正好幫我應酬一下。」孟茹想都沒想就答應了,因為本來是很簡單的事情,公司經常有類似的業務。但是在去見客戶的途中,路過一家服裝店的門前時,張志新突然將車子停了下來,他對孟茹說要孟茹幫忙選兩件換季的衣服。孟茹當然不會拒絕,只是客氣地說了一句:「我怕自己的眼光不行。」張志新說:「沒有關係,只要你看著好就行。」在孟茹的參考下,張志新很快就選了兩件高級夾克衫。但是,他付了錢之後,卻沒有要走的意思,好像很隨意地指著一件時髦的女士套裙對孟茹說:「噢,對了,你試試這件,我覺得你穿這件應該很漂亮!」孟茹趕緊擺手拒絕說:「不不不!張總,我可沒錢買。」張志新微笑著說:「你試試吧,如果合適,大哥幫你付錢,你穿得漂亮些,也代表著我們公司的形象啊!」在張志新的一再催促下,孟茹才不好意思地去了試衣間。數分鐘後,當孟茹從試衣間內推門走出來時,張志新簡直驚呆了,眼前的這個美人漂亮得宛如一個天使,亭亭玉立、婀娜多姿,雖不施粉黛,卻面若桃花、膚白如雪。尤其配上這件淡粉裙裝,更是顯得嬌媚萬千,整個房間似乎都跟著亮麗起來,就連旁邊的顧客也一個勁兒地誇讚孟茹穿這件衣服好看。張志新馬上對服務員說:「就要這件了!」然後瀟灑地將1188元的衣服錢刷刷地點了過去。

孟茹拿了張志新這麼貴重的禮物,一方面覺得有些不好意思,一方面又在心裡自我安,也許是因為張大哥看她人好才會送給她的,另外,或許他也真是為了提升公司的形象吧?畢竟自己半年多沒有買新衣服了,還一直穿著那件洗得發白的牛仔,自己都覺得有損公司的形象。或許因為有了這件禮物的原因,孟茹在和客戶談判的時候,就顯得特別賣力,她希望憑藉自己的努力,能為張志新的公司多賺些錢,以至於在吃飯的時候,原本不勝酒力的孟茹,在客戶的不住勸說下,喝了足有半斤多的白酒。最終客戶很意,合同順利地簽了,但是孟茹也醉了。她隱約記得張志新開車拉她去了一個陌生的地方,然後進入了一個陌生的房間,進門開燈。因為喝了不少酒,孟茹已經有點糊,張志新已經等不及了,就勢將孟茹擁倒在上,親吻她的豐、臉脥、耳腄……孟茹還沒搞清怎麼回事,就已經被張志新吻的氣若游絲、連噓帶了……「新哥,哦……噢……不、不要這……這樣,哦……你,……哦……」孟茹已經有些語無倫次了,張志新加緊進攻,邊用舌頭孟茹的耳朵(她最的地方),一邊動手起孟茹的上衣,用手抓向孟茹的房開始捏,並用食指撥孟茹的櫻桃般的頭……「哦……不要哇……你……別,噢……輕……哦……你不要……」孟茹已無力抵抗,半推半就的任張志新撫……張志新趁機趕緊卸解孟茹的上衣,孟茹那未經開發的房暴跳到張志新的面前,真是一對美,雖不太大,但是少女的堅和韌是無法比擬的,粉紅的圓潤的暈上鑲嵌著頭。又好象是蓮子般得高翹立在一圈暈上面,配上孟茹雪白細的皮膚,白的雪白,紅的紅,雙相映、真是光耀眼、美不勝收,煞人矣,雙,襯出人的溝……張志新這個情場老手再也無法忍耐了,一口含住孟茹的頭狂熱的起來,一手著另一個房,另一隻手不忘加緊進攻孟茹的下身……「噢!……新哥,輕、輕點……我……哦……我答應你,喔……慢……啊,哈……哦……」孟茹已全線崩潰……張志新已經到孟茹的戶口已是的,有些出。張志新十分驚喜,孟茹的竟這樣得多且粘滑,張志新先是用手指順著孟茹的小向上摸,摸到了粒似的蒂,在孟茹的蒂上輕地著,孟茹也開始慢慢興奮,每當張志新的手指一動,好象孟茹便覺得從那處傳來陣陣電得孟茹一陣陣的顫慄和驚悸,渾身抖個不停……「啊……喔喔……新哥,哦……」張志新一鼓作氣除去了孟茹的子和白花邊內,此刻孟茹已經象一條白條魚樣的平整的躺在張志新的面前。孟茹的戶高凸起,長了一片泛出光澤、柔軟細長的,細長的溝,粉紅的大正緊緊的閉合著,張志新用手撥開粉的大,一粒像紅豆般大的核,凸起在溝上面,微開的小旁有兩片呈鮮紅的小,緊緊的貼在大上,鮮紅正閃閃發出水的光茫。「好漂亮的……太美了……」張志新看得血,飛快地去所有衣服,撲到孟茹身上……理智驅使張志新這個情場老手沒有急著把進孟茹的道,因為孟茹還是處女,張志新不想第一次就把孟茹搞怕。而是俯下身去用舌頭孟茹的部,張志新的經驗很老練,先是用舌頭在孟茹的蒂上動,一上一下、一右一左,孟茹的情已隨著張志新的動而來,口中不停地呻:「啊……啊……喔……哦哦……」此時孟茹已不知道「羞」二字是怎麼樣寫法了。隨後,張志新又用牙齒輕輕地咬孟茹的兩片小,陣陣的快一下子把孟茹推上了快樂的頂峰,整個身體不停地動了一陣「哦!……好……好呀……嗯……好新哥,我你……啊啊……」張志新看到孟茹已經到了極點,便起身把張志新的莖向孟茹等待了二十多年的部送去……進了孟茹的道,好緊呀,張志新艱難的進著,覺到整個頭已陷入孟茹火熱的前庭,馬眼觸及到了孟茹的珍貴的處女膜,此刻的孟茹已經面痛楚,畢竟是從來沒有人這樣對待過她呀,看到孟茹眼睛裡泛起的一絲淚花,張志新憐得說「茹,第一次都這樣,以後就會好的」「沒、啊……沒關係,新哥,……哦……你要好好……好地待我……噢!……」這個時候,孟茹還保留著一份少女的天真。

「好茹兒,我會的,忍耐一下,一會兒就沒事了」

「……我不……不要緊,喔……新哥,你輕點吧……」

張志新運了運氣,用頭在孟茹的前庭一下下的前後點擊,覺孟茹又有一些了出來,衝擊在張志新的頭上,隨著「撲嘰」一聲,張志新趁機乾淨利落的一下將整莖送入了孟茹的道……「哎!呀!……」隨著孟茹的一聲慘叫,孟茹告別了二十多年的處女生涯,瞬間由少女變成了婦女,雖然孟9歲那年被那老男人害過,但她還是一個完整的處女。張志新覺到一絲熱沿著了下來,張志新知道那是孟茹珍貴的處女之紅了……「哎呀!我不要了……好痛……不要了啦……嗚……」張志新看孟茹粉臉痛得煞白,全身顫抖,心裡實在不忍,於是停止攻擊,用手輕撫著孟茹的房,捏著她的頭。「再忍耐一下,以後你就會苦盡甘來,樂無窮了!」「嗚……你的那東西太大,得我又又痛,難受死了」「處女開苞都是會痛的,如果第一次不搞到底,以後再玩會更痛的,忍耐一下吧!」張志新停了下來,用嘴親吻著孟茹的芳著孟茹的舌頭以減輕她的痛苦,靜靜的受著莖在孟茹狹窄的道內的火熱的擁褒,過了大概有兩分種左右,心想孟茹應該好點了,張志新開始在孟茹的了,一下深、一下淺,一下重、一下輕。

「哦……喔……啊,痛……喔……呀,快……快點……」聽著孟茹語無倫次地哼著,張志新愈加興奮,加強了進攻節奏,變換著角度……用他最擅長的「九淺一深」進攻,用頭在孟茹的前庭點擊幾下,有又一下到她的花心,抵住花心旋轉莖,如此進行了幾個來回,孟茹果然不出所料,受不了張志新的這一招,隨著渾身地一陣顫慄,張志新覺孟茹的道突然間一陣緊縮,張志新趕緊將莖全入,抵住花心左右逢源加緊摩擦。瞬間,孟茹的道鬆弛了下來,伴隨著道地一下一下的動收縮,一股股熱衝出花心,撞擊著張志新的頭,粉碎了張志新的意志,終於忍不住發出了,股股澆灌在孟茹的花心上……關於那一晚的記憶,孟茹很模糊,剛開始的時候似乎很疼,到後來的幾次就好些了,似乎自己還隨著張志新的動作哼唧了幾聲……天亮後,當孟茹的思維逐漸清醒時,她還是忍不住哭了。孟茹蜷縮著自己得一絲不掛的身子,嚶嚶地泣個不停。那時,張志新因為折騰了一個晚上,正躺在枕頭上睡得香甜,聽到孟茹的哭聲之後,他睜開了眼。這個慣會偷香竊玉的男人當然知道孟茹因為什麼而哭,他先是輕輕地替孟茹擦去眼淚,萬分真摯地說:「我真的是喜你才會對你這樣,你別怪我好麼?」說完之後,就溫柔地將孟茹摟進了懷裡,緊緊地抱著。孟茹聽了張志新親口說出喜她的話後,心裡似乎好受了些,其實她也明白,即便是自己昨晚不喝酒,如果張志新強行要和她發生關係,她可能也不會太拒絕的。當然這麼做不是因為張志新給她買了一件衣服這麼簡單,或許是源於她對張志新益萌生的好,或者是源於自己內心深處對異的好奇與渴望……關於這一切,她自己也說不清楚。

張志新看到孟茹的情緒終於穩定了下來,也忍不住偷偷鬆了一口氣。在張志新的眼裡,現在的孟茹雖然依舊美麗,但可惜也是一個破罐子,因為他仔細地看了被子,上面沒有他想見到的落紅,當然他本就不會想到孟茹在小時候就已經被壞男人用手指破了處女之身。但張志新對此絲毫也不到意外,他認為現在的女大學生不是處女蠻正常的,尤其藝術學院類的更是如此。當然,他對孟茹的哭聲也同樣不到意外,在他看來,這恰恰是大學生和女最本質的區別,那就是大學生被人佔有後,會知道廉和羞臊的存在,所以才會哭。而女被佔有之後,卻不會這樣,她們首先想到的是怎麼向你要手中的錢。

張志新懷樓著孟茹,嘴角出了一絲不易察覺的笑。

自從被張志新佔有後,一連幾天孟茹都處在思維的極度混中。她有些失落、有些恐懼、有些煩躁、有些不安,總覺自己好像丟了些什麼,又說不清是丟了什麼,這讓她本就幹不進去任何事情,上課的時候,也總是眼睛盯著黑板發呆,腦子裡一片空白……倒是同學們誇讚孟茹的新裙子漂亮時,多少能讓她的心裡得到一些足,但是當大家問她這裙子花多少錢買的時候,她又莫名其妙地心虛起來,慌慌張張地說:「不貴,才188元!」

好在這些子張志新對孟茹非常關,幾乎每天都按時開車來學校接孟茹出去吃飯,然後再去他家那個100多平方米的大房子過甜的二人世界。當女人把自己的第一次給了一個男人之後,也就不在乎再給他第二次、第三次了……張志新很有手段,他懂得怎麼在上挑女人的情。漸漸地,隨著孟茹和張志新做次數的增多,她非但沒有了第一次時的疼痛,甚至還開始有了反應,那種麻酥酥、漲乎乎的覺,讓孟茹飄飄的,彷彿靈魂都隨之升入了天堂。孟茹喜張志新用各種姿勢她,她覺得只有這樣才能證明自己對他的忠心。每次做完之後,孟茹看到大汗淋漓、一副足樣子的張志新,都會溫柔地靠過去,頭枕著他的胳膊,幽幽地說:「我把第一次都給了你,你以後一定要對我好!」張志新一邊嘴裡說道:「放心吧,我會真心對你的!」一邊在心裡想:「第一次給了我?鬼才知道你是不是第一次?拿我當猴耍啊!」但是狡猾的張志新並沒有當面揭孟茹,他自有自己的如意算盤,不到關鍵時候,他是不會捅破這一切的,等他玩膩了、厭煩了,再一腳將孟茹踹開,至少目前,他還沒有玩夠眼前這個嫵媚的女人。

自從孟茹和張志新有了那層關係之後,就一廂情願地把張志新當成了自己的男朋友,與公司的同事們說話也覺底氣足了,臉上的笑容也多了。張志新似乎也對此不置可否,他不時地帶著孟茹出入各種社場所,還炫耀般地向很多人介紹說孟茹是她的新女友,正在讀藝術學院一年級。孟茹隨著與張志新往的深入,漸漸瞭解了上層社會的奢靡與浮華,她甚至在張志新的調教下,學學會了左手拿叉、右手拿刀,十分淑女地吃西餐;也學會了在沒人的路上,頗像那麼回事地開開車;甚至學會了一搭眼就能看出別人用的究竟是不是正品的VERSACE、紀梵希,還是登喜路、皮爾-卡丹。孟茹足極了,她以為屬於自己的幸福已經到來,她是那麼深地著張志新,只要張志新喜的事情,她都儘量合著去做。張志新不讓她回學校住,她就冒著被查寢的危險,陪住在張志新的家裡;張志新偶爾在做的時候會提出的請求,她就不管自己有多疼,也要撅著股故作享受的樣子;如果張志新有些許的不高興,她就想方設法地逗張志新開心……人都說戀中的女人智商等於零,興許是孟茹第一次戀的緣故,她顯然對這次戀缺乏足夠清醒地認識,以至於當打擊真正到來時,她一點神準備都沒有。

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孟茹發現張志新來找她的次數逐漸少了,甚至到最後一連半個月都不找她一次。孟茹有些不適應這種變化,忍不住在一個清晨主動找到了張志新的家裡。當她終於敲開張志新的家門時,開門的竟是一個穿著透明睡衣的漂亮女人。孟茹以為自己敲錯了門,驚訝地問:「張志新在嗎?」女人打了一個哈欠,慵懶地說:「他在裡面睡覺,你找他什麼事?」孟茹瞬間什麼都明白了,她看了看女人衣著暴的樣子,一種被欺騙的屈辱覺湧上了心頭,她按捺不住自己,捂著嘴哭著跑開了。那一刻,孟茹絕望極了,她邊跑邊哭,一口氣跑到了龍江邊,她甚至想從那高高的大堤上縱身跳下去。孟茹望著那滔滔江水,沒想到自己那麼痴情地對待張志新,可他卻人面獸心地欺騙了自己。直到這一刻,孟茹才似乎醒悟過來,原來他竟是這麼一個薄情寡義的人,孟茹好後悔自己輕易地就踏上了這條船。孟茹傷心地哭著,一個弱女子受到傷害時,眼淚才是最好的宣方式。那天,孟茹就這樣一個人傻傻地坐在江邊,一任淚水連同江水一起,個不停,直到太快要下山了,才神情抑鬱地回到了學校。

最終,孟茹和張志新分手了。在內心深處,孟茹沒有太深地憎恨張志新。只是,孟茹在回憶起和張志新的這段情來,總覺得似乎有哪些個環節有些不妥,但她又說不清是什麼。孟茹甚至不願意去仔細地分析這段情,因為在她看來,這畢竟是一段不光彩的人生經歷。張志新不愧為一個玩女人的高手,直至最後將孟茹一腳踹開的時候,還能做到讓她無話可說。當然,這一切對於張志新來說,本就沒有什麼特別,孟茹也必將同眾多的女人一樣,註定了成為他人生中的一個玩物而已,一個將來的某一天也許能回憶起來也許回憶不起來的匆匆過客。

如果說孟茹被張志新玩之後,最終導致了她對男人的徹底絕望,顯然是沒有說服力的。她的故事還遠沒有結束,悲劇還在繼續上演,她對男人的認識也在不斷地加深。

和張志新分手後,孟茹的學業被亮起了紅燈,因為長時間專心於打工賺錢,期末考試孟茹已經連續有兩門不及格,學校規定如果總計四門不及格,將被開除學籍。孟茹有些害怕了,因為如果這樣,意味著她的一切努力都將付之東,父母也會因此傷心死。好在同班那個追求她的男生徐茂生及時幫她補習功課,為她整理筆記、歸納重點,甚至在考試的時候,想方設法地幫她打小抄。終於將餘下的功課順利通過之後,孟茹彷彿也在徐茂生的身上找到了一些覺,名正言順地做起了他的女朋友。

在同學眼裡,孟茹和徐茂生是郎才女貌、十分般配的一對。徐茂生長得高大英俊,而且由於家庭出身也比較貧苦,知道在平裡勤儉節約.兩個人為了多攢些學費,甚至承包了學校的一個小賣部,過起了勤工儉學的子。女人是的,如果說當初孟茹只把心思放在張志新身上,不喜徐茂生的幼稚和單純,那麼接觸一段時間後,孟茹已經對徐茂生有了新的認識。她發現徐茂生身上有一股子難得的韌勁兒,這是一般男人所不具備的優點,孟茹相信這樣的男人後應該有所成就。尤其在和徐茂生談戀的將近三年時間裡,孟茹為徐茂生懷了兩次孕,打了兩次胎,在孟茹的心裡,她已經把自己當成了徐茂生的女人,指望著大學畢業後,能馬上和徐茂生結婚生子,過一種平靜幸福的子。

然而,臨近畢業的時候,孟茹再次遭受了致命的打擊。徐茂生為了能分個好一點的單位,竟然不顧和孟茹三年的情,和電視臺臺長的女兒走到了一起。當徐茂生像個做錯事的孩子一樣,站在孟茹的面前,祈求孟茹能夠原諒他時,孟茹哭無淚。當然徐茂生也列舉了N個分手的理由,比如他很介意孟茹曾經和張志新的過去,也很苦惱兩個人在一起即將面對的窮苦生活,更不想錯過了這次能進入省電視臺的機會……孟茹聽到徐茂生的懺悔,沒有說一句話,女人本中特有的善良並沒有讓她死住徐茂生不放,因為孟茹知道徐茂生太想有個好的事業和前途了,而藉助電視臺臺長這個關係,無疑是他成功的捷徑。

恰在此時,孟茹接到了小弟從老家天河打來的電話,向她透了一個驚人的消息,原來孟茹的父母為了供他們姐弟倆個上學,竟然輪番去獻血。得知這個消息後,孟茹連夜坐車回到了天河市。當她挽起父母的胳膊,看到那密密麻麻的針眼時,孟茹號啕大哭,她跪倒在父母的面前,發誓要用一生的時間來報答父母的恩情。

最終,孟茹為了儘可能的照顧年邁的父母,毅然放棄了許多機會回到了天河市,在電視臺做起了一名普通的播音員。不久後,在別人的介紹下,孟茹認識了本市一個姓郝的富家子弟,在得到了郝家的資助承諾後,孟茹決定嫁給這個叫郝軍的紈絝子弟,儘管當時她對郝軍瞭解的還不多。

結婚的那天,孟茹看到那氣派的場面,裝飾一新的新房,以及臉笑顏的父母,忽然覺心裡很踏實,她知道自己在失去一些東西的同時,也得到了她想要得到的一切,而這種失去和得到恰恰是人生的一種必然,孟茹不後悔,誰讓自己當初就這麼選擇了呢!

夜,像一個巨大的黑一樣,噬著這個世間的一切,十月的天氣,微微透出一絲寒意,如同此刻高明的心境,已經冰涼透底。

高明沒有料到美如天仙一般的孟茹,竟會有這麼多的辛酸往事,雖然這些往事似乎含了一個絕女子的人生宿命,但在高明心裡依舊時不時地掀起陣陣波瀾。高明坐在椅子裡,眼望著孟茹回首往事悲慼戚的樣子,心中就如同被人灌了一瓶陳年老醋,酸得讓他的胃都跟著緊縮起來。高明有些不願相信這些是事實,可這一切卻又如此真實地從孟茹的口中說出。高明原以為孟茹會簡單得如一泓清水,卻沒有料到孟茹複雜得像那蘸了天地寒氣的珠一樣,雖然表面晶瑩剔透,實則經歷了常人難以想見的凝結過程。

肚肚 2024-08-18 00:53:12

高明用手按著額頭,一支接一支地煙,他不知道該如何繼續面對眼前這個

女人,他知道孟茹剛剛敘述的故事還只是她所經歷的冰山一角,他甚至害怕繼續

聽下去,害怕孟茹用殘酷的回憶將他的美好幻想擊得粉碎。可他又想繼續聽下去,

他要知道究竟是什麼力量能讓孟茹最終投向丁副市長的懷抱,他猜測這裡面並不

應該僅僅是權力的力、物惑,可能還會涉及人的掙扎、思想的蛻變等

很多很多……高明抬起頭,眼望著孟茹冷冷地說:「既然你已經嫁了有錢人,那

你為什麼還要跟丁副市長呢?我不明白,難道你所有的行為都是被迫的麼?」孟

茹望了望高明,動了動嘴,一副言又止的樣子。高明見此情景,彷彿更有了

底氣,大聲質問孟茹:「你說話啊?難道被人拋棄過就可以成為你墮落的理由麼?

還不是你自己意志力不強想走那下坡路!」孟茹聽到高明居然這樣說自己,抬起

頭來,用一種陌生的目光死盯著高明,那眼睛裡冒出一股攝人心魄的寒氣,讓高

明不自覺地就打了個冷戰。孟茹輕啟朱,聲調不高但絕對低沉有力地說道:

「是的,我是犯,我主動投入了別人的懷抱。可你們男人也沒有一個是好東西,

還不是想方設法地想把我們女人,包括你自己。」一句話,說得高明像

了氣的皮球一樣,耷拉下了腦袋。是的,他聯想到自己絞盡腦汁勾引孟茹的一幕

幕,還不是像個發情的公狗一樣,高尚不到哪裡去。

孟茹沒有理會高明,她擦了擦眼淚,繼續將自己的故事說了下去。

原來,孟茹嫁給郝軍以後,原本以為能享點清福,可剛過了兩年的安生子,郝軍好逸惡勞的本就暴了出來,他不但經常聚眾賭博,而且總在外面和不三不四的女人鬼混。孟茹管不了他,這個畜牲一樣的男人本就沒有人,往往在孟茹好心勸了他兩句之後,二話不說揚起拳頭就將孟茹一頓痛打。不但孟茹管不了他,就連他的父母也管不了他,有一次就因為賭輸了錢之後向老父要錢,老父沒有及時給他,他竟然將老父機械廠裡價值十多萬元的加工設備給砸了,後來又偷偷地將那價值20多萬元的轎車以低價賣掉。

眼見著郝家的家底正一點點地被郝軍揮霍殆盡,孟茹徹底心涼了。多少個夜夜,孟茹以淚洗面,她覺得生活跟她開了一個大玩笑,原本指望嫁給一個有錢人能改變自己的命運,卻沒成想落到了今天這個田地。孟茹終於明白了,這個世界誰也指望不了,一切只能靠自己去,於是她開始暗下決心憑藉自己的努力改變命運。

孟茹所在的電視臺隸屬於天河市廣播電視局,是一個典型的事業單位,它不同於省市電視臺,本就沒有多少的廣告費、贊助費,完全靠著財政的補貼艱難度。職工們每個月領著七八百塊錢的工資,吃不也餓不死。出於個人前程考慮,儘管孟茹很喜這份工作,但她還是一門心思地想跳出去,想找一個更加穩定沒有風險的職業。

雖然電視臺的效益不是很好,但是由於工作質原因,這裡還是聚集了各式各樣的女人。漂亮的不漂亮的,年輕的年老的,這女人一多的地方,麻煩自然就多了起來。爭風吃醋的,說人閒話的,風獻媚的……真是什麼樣的都有。孟茹身處在這個環境裡,就覺得自己好像處在了一個大染缸裡,想潔身自都很難。孟茹簡直厭惡透了這裡烏七八糟的風氣,也難怪,誰讓孟茹長得漂亮呢,這女人一漂亮就格外招風,一不小心就會被扯進一樁樁緋聞軼事中去。孟茹最開始聽到別人說自己的閒話,是跟採編室的王主任有一腿,還傳得有鼻子有眼的,說什麼孟茹總是藉助做節目的機會往採編室王主任的辦公室跑,還說有一次兩個人大中午就把辦公室的門起來,被人在門口聽到了呻聲……孟茹心裡這個氣啊,恨不得將說她閒話的人嘴巴撕爛,但有些事情究竟出自誰的口,又被誰做了藝術加工,已經無從考究。孟茹只是在無奈中更加看透了這個浮躁的社會與人生,她的思維忽然就有了一種經歷汙濁之後的明淨,她懶得去計較一切了,索由它去吧,孟茹幸災樂禍地想:「無論你活得再光鮮,早晚都會有死去的一天,誰也逃不過這個最終結局。」

其實,孟茹早就看出對她有意思的不只是採編室的王主任,就連電視臺的於臺長看她也是地眼神。那老傢伙每次在和孟茹接觸的時候,都將眼睛不住地往孟茹的股上瞟,孟茹很反這樣的眼神,尤其老傢伙開始有意無意地安排孟茹做一些本不屬於她分內工作的時候,孟茹明白這是他故意創造機會接近自己呢。厚顏無的事情還在後面,於臺長開始給孟茹一些小恩小惠,並且暗示孟茹如果和他在一起,將會提拔她做新聞部的主任。孟茹開始到噁心了,她說不清為什麼如此討厭於臺長,總覺得寧肯跟自己喜的男人十次,也不跟這樣的男人一次。於臺長不傻,在拋出餌幾次遭到拒絕之後,他開始惱羞成怒,暴了一個無小人的醜惡嘴臉,他利用手中的權利在各種場合給孟茹穿小鞋,不是說孟茹工作完成不好,就是暗指孟茹生活作風有問題,還經常在會上將孟茹作為反面典型進行批評。

孟茹受夠了,她甚至有了要辭職不幹的打算,並且在心裡發誓,一旦有機會一定要對這個卑劣小人進行報復。恰逢天河市召開了一次盛大的聯晚會,孟茹作為主持人之一表現出,被邀請參加了招待酒會。酒會上除了於臺長外,天河市主管文體工作的丁副市長也在。孟茹看到於臺長對丁副市長卑躬屈膝、點頭哈的樣子,再聯想到他對自己頤指氣使、橫加指責的樣子,忽然覺得很好笑。吃飯的時候,孟茹有意和丁副市長套近乎,頻頻向他敬酒,丁副市長很受用,接連誇讚孟茹主持得好,以後天河市再有大型活動,主持人一定非孟茹莫屬。旁邊的於臺長看到孟茹和丁副市長聊得很投機的樣子,也陪著笑臉違心地誇讚孟茹素質過硬,是臺裡的業務骨幹。丁副市長回頭對於臺長說:這樣的同志以後一定要重用噢!「於臺長像小啄米一樣地連連點頭:」那是那是……「不知為什麼,孟茹看到於臺長像老鼠見貓的樣子,忽然覺得很解氣.但同時,她也受到了權力的力量,幾乎是一念之差,孟茹決定用丁副市長這座大山住於臺長,讓他翻不過身來。這樣想著,孟茹就在看丁副市長的眼神裡多了一些內容。那丁副市長是何等人物,縱橫官場這麼多年,他能從女人的一顰一笑中體味出全部含義來,兩個人幾乎是一拍即合,於是一切在冥冥之中開始醞釀……如果把好的男人比作饞嘴的貓兒,那漂亮的女人無異於就是那肥美的魚,而一旦讓貓聞到了魚腥味兒,那麼你別指望它能輕易走開。

顯然,丁副市長就是那一隻典型的饞嘴貓兒。上次酒會之後,丁副市長對孟茹是念念不忘,除了向於臺長幾次三番地打聽孟茹的情況之外,還對自己的秘書小曲授意,要他有時間多和電視臺姓孟的女主播接觸,有什麼採訪之類的活動儘量帶上她,說孟茹模樣好、氣質佳,能夠代表整個天河市的形象。小曲跟了丁副市長多年,主子一撅股拉幾個糞蛋他都一清二楚,自然不敢怠慢,有什麼大型活動只要丁副市長在,都點名要孟茹過來。本來孟茹是電視臺的主播,不負責採訪這類的工作,但丁副市長的話誰敢不聽,其實於臺長這隻老狐狸也對此心知肚明,但為了賣人情,他每次都鼓勵孟茹去,哪怕孟茹有播音任務他也想辦法找別人替掉。

這官場上的事情啊,有時候骯髒得就如同那三伏天的腐一樣,上面爬了大大小小的蛆蟲,令人噁心至極。

於臺長雖然得不到孟茹心中有所不甘,但一想到丁副市長喜她,卻又不惜將孟茹往火坑裡推。這從政的人為了巴結領導,什麼招法都能使出來,別說孟茹是旁門別姓的女人,即便是自己的親老婆,如果上司喜,都恨不得讓她陪著睡一宿。

孟茹也並非愚蠢的女人,她對於臺長、丁副市長的伎倆和用心自然明瞭得很。說老實話,她那天之所以在酒會上對丁副市長放電,一來是想氣氣於臺長,二來是想證明一下自己在高官面前是不是還有些魅力。但是真要她做丁副市長的情人,她在內心裡還是不情願的。儘管丁副市長在天河市是個響噹噹的人物,但畢竟年歲已大,他不足一米六五的身高,矮墩墩的身材,一副像懷了6個月孩子的將軍肚,還是個禿頂,那光禿禿的腦袋上了那麼兩撮稀疏的頭髮蓋在上面,還故意鋪散開,特像冬天的枯草蓋在了葫蘆瓢上,一陣風吹來,那頭髮會倒向一邊,出那泛著亮光的瓢蓋子,模樣甚是滑稽。孟茹想,如果讓自己和這麼一個人物睡在一起可真得需要勇氣,可世間的事情偏偏就這樣,你不情願的事情並不意味著你一定不會做,那丁副市長是想盡了辦法也要和孟茹睡在一起。

一個政府官員想要征服女人無外乎有三種手段,一是在女人面前擺威風、顯闊氣,讓她充分體會到自己至高無上的權力;二是對女人許以重金和賄賂,收買人心;三是靠權力的打和威脅,讓女人屈從於自己。丁副市長顯然也會用這三種方式來引孟茹,他先是抓住一切表現自己的機會,在孟茹面前顯擺自己的能力和水平,包括滔滔不絕地在眾人面前講話,包括毫不客氣地訓斥下屬,包括在和孟茹講話的時候故意正襟危坐、目不斜視。還有就是偶爾表現出的對孟茹生活的關心,比如說什麼:「小孟啊,你這些天跟著採訪也辛苦的,回頭讓小曲給你搞點福利待遇。」然後,第二天孟茹就會接到曲秘書顛顛開車送來的豆油白麵大米和上好的水果飲料。如果孟茹在生活中遇到了什麼棘手事,丁副市長會二話不說,起電話一陣嗯啊哈的就輕鬆搞定。最讓孟茹動心的是,丁副市長曾不止一次地提到,如果孟茹願意,他會幫忙把她調到文體局機關來工作,將會有更好的發展前途。

孟茹不傻,在心裡反覆思索著這一切究竟對她有多大意義,她知道一旦得到了這些好處,自己也必將會失去一些東西,雖然將要失去的東西在她心裡已經變得不那麼重要,但對於一個女人來說,能夠邁出這一步也真的很難,因為畢竟在骨子裡孟茹還是一個比較傳統的女人。就這樣,孟茹在矛盾中徘徊著,雖然她被動地接受著丁副市長的各種好處,卻始終不肯放棄自己的最後一道防線。

時間轉眼又過去了兩個月。這一年的季,天河市為了大力開展招商引資活動,特意組建了赴南方發達省市的招商團,由丁副市長帶隊前往蘇州上海等大中城市開展招商活動。曲秘書自然又在第一時間給孟茹打了電話,讓她隨團採訪。本來孟茹是不打算去的,因為她知道這一去沒有十天半個月回不來,而且在這期間,又難保丁副市長不會使出什麼損招兒來惑她。但恰逢那幾天孟茹和丈夫郝軍的關係進入白熱化,兩個人幾乎打鬧到了要離婚的地步,孟茹絕望之餘忽然改變主意,決定趁著這個機會讓自己散散心。

這招商團說是出去招商,其實也就是宣傳一下天河市的投資環境,再和一些客商開幾個見面會,洽談幾個意向合作項目,當然也不忘了順便遊山玩水。孟茹的任務就是隨著丁副市長彔彔像、做做採訪,然後將那些畫面剪輯下來做成專題,回來的時候再向全市人民吹噓一下招商成果。其實這些對孟茹來說都算不了什麼,最讓她覺累的就是還要陪著丁副市長與客商們吃飯。孟茹很不喜這樣的應酬,一桌子人說著客套話,互相吹捧,淨是一些虛頭把腦的東西。但孟茹知道這樣的應酬又少不了,丁副市長讓她作陪也是看得起她,好在她以一個隨團記者的身份參加,任何人都不會對她起疑心。而且孟茹在酒桌上的表現也大方得體,頗令丁副市長意。

這次出遊令孟茹眼界大開,她除了親眼目睹到發達地區的經濟高速發展外,也切身受到了地區之間貧富差距的懸殊,同時暗暗為自身生活環境和經濟狀況到不。她不明白,為什麼同樣是人,人家就能過著錦衣玉食、奢華浮糜的生活,而自己縱然有著天姿國,卻窩在一個小縣城裡,過著既沒質量又沒檔次的子。尤其讓孟茹慨的是,儘管天河市算得上全國有名的貧困縣,但招商團們卻出手闊綽,幾千元一桌的宴請稀鬆平常,送出去的禮物隨便一個都成百上千元,丁副市長一行人花錢如水,就好像他們背後的天河市財政有多強大似的。

招商會完畢,終於得了一天的空閒時間,丁副市長提議孟茹和曲秘書一起出去走走,順便買些特產帶回去。三個人轉了S市最大的一家商城,在一個珠寶專櫃面前,丁副市長停下了,用手指向一條閃著金光的寶石項鍊對孟茹說:「這個你戴上一定會很漂亮!」孟茹看了看那個款式,果然不同凡響,那白金的鏈身做工細,上面鑲嵌著上好寶石的心形墜子,在燈光的照下閃閃發光。服務員不失時機地將那項鍊拿了出來,熱情地介紹說:「小姐,你戴這款最合適了,這是今年的最新式樣,本店就這一條,屬於獨版,您買一條吧!」服務員一邊說著一邊在孟茹的脖頸處比劃著。孟茹聽服務員這麼一說,也衝著鏡子照了照,發現鏡中的自己果然戴了項鍊後氣質非凡,就好像一朵盛開的鮮花上面沾了一滴晶瑩的珠,愈發顯得嫵媚嬌。旁邊丁副市長見此情景,早就給曲秘書使了個眼,等孟茹反應過來的時候,曲秘書已經付完錢拿著票據來領貨了。孟茹看了看價格籤,好傢伙,要8888元,剛要推辭,卻見丁副市長像個沒事人一樣,早揹著手悠閒地逛下一個攤位去了。曲秘書說:「你就拿著吧,好歹也是丁副市長的一點心思。」孟茹誠惶誠恐地收下了,心裡頗到不安。

這次逛商場除了給孟茹買了一條寶石項鍊之外,秘書小曲也選了一套2000多元的名牌西服,丁副市長有收藏的好,看中了一件價值5000多元的玉器,把玩了半天也買下了。但不知為什麼,孟茹總覺得那玉器在做工上欠細,造型也顯得臃腫,那模樣像極了丁副市長的身材。

晚上,S市開發區管委會的許主任做東,宴請招商團的同志們。這許主任老家也是東北的,情極其豪,在酒桌上絲毫也不忸怩,頻頻舉杯衝著家鄉人敬酒。大家難免又是一頓暴喝,丁副市長顯然興致濃厚,就連孟茹也被這火熱的氣氛染,也跟著多貪了幾杯。

酒宴結束,孟茹回到下榻的房間,洗浴完畢,剛想躺下歇息,就聽到有敲門的聲音。門開處,曲秘書站在門口,說丁副市長要她過去一下,有事和她商量。孟茹猶豫了一下,換了件衣服,就隨曲秘書來到了丁副市長的房間。進入房間,丁副市長看到孟茹到來後臉上堆了笑容,熱情地招呼孟茹坐下,並親自為她倒了一杯熱茶。曲秘書知趣地帶上門退了出去。丁副市長說:「小孟啊,經過一段時間的接觸,覺你是一個很有發展前途的人啊,無論政治素質還是能力水平,你都是出類拔萃的,不知你有沒有意往更好的位置上走呢?」孟茹聞聽此言,臉上立即陪著笑臉說:「丁市長,誰不想往好的位置上走呢!可是你是知道的,我們電視臺屬於事業編制,我連公務員都不是,能走到哪兒去?」丁副市長看了看孟茹,意味深長地笑了,然後一股挪到了孟茹身邊,用手拍著孟茹的肩膀說:「如果你願意,我可以幫你這個忙哦!」孟茹雖早有警覺,但是依舊不,嘴裡客氣道:「如果市長您真能幫我這個忙,那可太謝您了,回頭我一定託人選一些好的古玩字畫送給您。」丁副市長聽孟茹這麼一說,馬上搖頭道:「古玩字畫我倒不稀罕,你是知道的,我缺的不是這些東西。」孟茹疑惑地問:「那您缺的是什麼?」丁副市長臉上立即出了笑的表情,說道:「我缺什麼你還不知道麼?」一邊說著,一邊暴了自己的本,涎著嘴巴就朝孟茹吻去。孟茹掙扎著說:「不要……不要這樣……」身體卻早被丁副市長在了沙發上,這豬一樣的男人氣吁吁地對著孟茹是又摸又吻又啃,孟茹閉攏了嘴巴扭動著身體不讓他得逞,腦子裡卻是無比的清醒。兩個人撕扯了好一會兒,就在丁副市長費盡力氣想要扒下孟茹的子時,孟茹突然說道:「你等一下,我給你可以,但是你要答應我兩件事情,如果你做不到就趕緊放開我!」丁副市長一愣,口中說道:「什麼事你就說吧?」孟茹說:「第一、你要把我調出電視臺,想辦法讓我當上公務員。第二、我要你給我找機會報復於臺長,我討厭他。」丁副市長聽了孟茹的話後,思索了一下,終於點了點頭。

孟茹見丁副市長已經點頭答應,便主動站起身來,先是把室內的燈光熄滅,然後將自己的衣衫一點點褪盡,如同英勇就義一般地躺在了上,擺了個大字型。這邊,丁副市長早已按捺不住,像頭惡狼一樣地撲了上去……孟茹仰躺著,臉蛋染著紅暈,一雙美目緊閉。丁副市長看著孟茹俊俏的臉蛋,白的皮膚,高聳人的峰,紅紅的頭象兩顆葡萄鑲嵌在孟茹柔軟豐房上。丁副市長雙手輕輕摸孟茹那一對豐柔軟的大白房,著孟茹紅嬌小的頭,一會,丁副市長轉移到孟茹的下面,輕薄地掰開她那兩條豐腴白的美腿,終於出了丁副市長夜垂涎的孟茹嬌,肥美的部,孟茹肥美嬌部稀疏烏亮的下,就是丁副市長思夜想的小了!丁副市長輕輕捏孟茹那豐腴白的大腿,用手指摳進孟茹紅部,輕分開孟茹那兩片鮮,目不轉睛的盯著鮮道口!道口的又紅又出她那層層迭迭的,丁副市長用手指從外到裡的玩著孟茹的部,又輕摳進去,裡面滑柔軟,手指慢慢向孟茹的道深處伸去。孟茹的的,道里的溫暖滑,丁副市長盡情的玩孟茹的部,孟茹的道里慢慢出好多又粘又熱的水,直到了孟茹那嬌眼。丁副市長的手指在孟茹的道里盡情摳,孟茹被丁副市長玩得發情,竟發出「嗯……嗯……」的嬌聲,丁副市長更加的掰開孟茹肥出她道口上端那顆紅蒂,丁副市長用手指輕輕勾著,那顆紅核竟自變得硬漲起來,一縷水從道口泊泊出看著這樣人的美人部,丁副市長的莖早已硬漲起來,慢慢移動到孟茹的下體,大的莖抵住孟茹的道口,猛地用力一,「唧」地一聲,整個八寸長的莖蘸著水,鑽進了孟茹那嬌道。丁副市長隨即展開了猛烈的,次次到底,碩大的頭每次都頂到了孟茹的花心,孟茹被丁副市長得發出「喔……啊……啊……」的一聲嬌,失去意識,竟自微睜媚眼,看到丁副市長象個獸般在自己嬌的身軀上馳騁,頓時羞澀得粉面緋紅。丁副市長笑著,出沾水的莖,頂著孟茹那紅的小蒂研磨了起來,孟茹這時早已張開的道口,兩片粉紅的的,一股水正從孟茹的道里了出來。丁副市長笑著,調戲她:「嘻嘻,你舒服吧?」孟茹粉臉臊得通紅,嬌羞地說:「你快點吧……」可丁副市長偏偏不急,他要好好的享受身下這個尤物,丁副市長緊緊地按住孟茹柔的嬌軀,用大的莖對著孟茹那紅紅的小個不停。孟茹嬌羞無助,只得用手捂住羞紅的臉蛋,丁副市長停了下來,用手分開孟茹那雙白的大腿,任意玩孟茹的兩片小。玩了一會,丁副市長又伏到她的身上,一面輪著孟茹那兩隻白房,一面再次把手指伸到孟茹的部,尋找到孟茹道上方的小豆,用指端磨了起來……孟茹難耐,不著:「啊!……嗯……啊……不要呀……」丁副市長哪管許多,笑著加勁磨著孟茹那水潺潺的蒂。「……死了呀……啊啊……」孟茹被丁副市長玩得羞澀難當卻又漾,俊俏的臉蛋兒嬌媚羞紅,更令丁副市長心大動。按住孟茹不斷扭動的嬌軀,魔手再次向她的道深處伸去……丁副市長不停地玩摳摸著孟茹嬌道,地問她:「美人,你哪裡呀?」

孟茹嬌羞不已:「嗯,你壞死了,我下面死了,快進來吧……」

丁副市長猥地問道「下面是哪呀?」

孟茹難當,不得不說出那句最穢的話來:「我的小哦……呀,羞死我了……嗯……」聽到孟茹這麼說,丁副市長加快了手上的動作,「哎呀,不要……嗯……死了呀……快進來……不行了呀……」這時,有一股溫熱的水從孟茹那小裡湧了出來。

丁副市長看到孟茹已經高了,就想趁熱打鐵,將那八寸長的莖再次狠狠進了孟茹那水氾濫的道!丁副市長把大頭頂住孟茹的花心深處不動,道里又暖又緊,莖包得緊緊,舒服透頂。一會兒,丁副市長又不停的上下送起來,直直入。孟茹又被搞的有些動情,股上逢下的配合著丁副市長的動作,水如缺堤的河水,不斷的從孟茹的道深處出,不停的上。丁副市長不斷的加快速度,孟茹輕擺細抖酥。孟茹不但已是香汗淋漓,更頻頻發出銷魂的嬌啼叫聲:「喔┅┅喔┅┅啊啊!┅┅」上下扭擺,扭得體帶動孟茹那一對肥大豐房上下晃著,晃得丁副市長神魂顛倒,伸出雙手握住孟茹的豐,盡情地撫捏,孟茹原本豐的大房更顯得堅,而且小頭被捏得硬如豆。孟茹情不自的頻頻收縮道內肌,將丁副市長的莖緊緊含夾著。

丁副市長也覺到頭被舐、被、被挾、被舒服得全身顫抖,所以更加用力狂孟茹的小道,孟茹也拼命地合著丁副市長那大的莖的,真是配合得天衣無,舒無比,丁副市長的大頭次次深入直頂孟茹道內的花心。丁副市長足足這樣搞了孟茹幾百下,孟茹嬌聲婉轉叫著:「哎呀!┅┅哎喲!┅┅┅啊啊┅┅」一股水從孟茹鮮紅的道里湧出來,孟茹顫抖了幾下嬌軀,就躺在上,一動不動,嬌吁吁了。

丁副市長豈能就此罷休?又用雙手托起孟茹那光滑雪白的肥,輕起來。孟茹也無力地扭動她的柳配合著,不停把肥著、著。丁副市長九淺一深或九深一淺,忽左忽右地猛著。點燃的情焰促使孟茹發出本能,嬌哼、朱口微啟,頻頻頻發出消魂的叫

「喔……喔……啊啊……受不了……嗯……」幾十次後,孟茹已顫聲哼不已。丁副市長更用力的,所帶來的刺竟一波波將孟茹的情推向高尖峰,渾身酥麻死,道口兩片細的隨著丁副市長的莖的而翻進翻出,孟茹舒暢得全身痙攣,道內大量熱乎乎的水急而出,道也肌收縮著丁副市長的莖,丁副市長再也堅持不住了,快速地著,孟茹也拼命抬合丁副市長最後的衝刺。最後,丁副市長大的莖終於「濨濨」狂出一股股,注入了孟茹的道,進子深處,孟茹的道內深深受到這股強勁的熱,口中發出「喔┅┅喔┅┅」呻,孟茹如痴如醉地息著俯在上。

孟茹醒來後,看到只有自己一人,丁副市長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走了。孟茹一聲長嘆,兩行熱淚隨之滾滾而下,她沒想到她孟茹一生清高孤傲,卻也落得了個做人身下玩物的下場。

丁副市長說話似乎很算數,招商回去之後沒有多久,就將孟茹的關係從電視臺調到了文體局,但是孟茹提出的要進公務員的事情卻遲遲沒有得到落實,每次孟茹催問丁副市長的時候,他總是藉口這事情急不得,必須慢慢運作才行,話雖這樣說,但丁副市長卻絲毫也沒有怠慢了自己的情,他每次來了興致的時候,也不管孟茹方便不方便,總是將孟茹叫到身邊盡情地玩一番。丁副市長玩女人很有一套,到了他這個年齡,對女人不僅僅是發這麼簡單了,就好像把玩一件喜的工藝品一樣,他更習慣於變換不同的角度和姿勢來體味其中的細節。他總是手嘴並用,如同一個飢渴的牲畜遇到了甘甜的雨一樣,又挖又撫、又,在這樣的手段下,孟茹經常會被他帶入高。孟茹很討厭自己的高,就好像很討厭丁副市長本人一樣,只是她不明白為什麼明明不喜一個人,卻和他做的時候依然會有高,孟茹甚至懷疑自己是一個的女人。

另外,更讓孟茹到驚訝的是,丁副市長雖然和自己保持著不正當的兩關係,卻做得異常隱秘。當然這主要得益於曲秘書從中巧妙的撮合,每次幽會時,也是曲秘書給孟茹打電話,然後再親自駕車將孟茹接到幽會的地點,完事後他再偷偷將孟茹送回去。以至於很長一段時間,天河市幾乎沒有人知道孟茹和丁副市長的關係,那些稍微捕捉到蛛絲馬跡的人,也一直以為是曲秘書和孟茹關係密切呢,因為兩個人看起來好像更般配些。後來孟茹和丁副市長悉了,才從他的嘴裡得知,原來曲秘書是他的絕對心腹,兩個人甚至還有點偏親,當然這層關係很多人都不知道,丁副市長很多見不得人的事情,都是曲秘書暗中幫他一手策劃的。

這官場上的事情,有時候錯綜複雜得如同一團麻,丁副市長並沒有給於臺長任何小鞋穿,好像他們的關係也沒有孟茹想象得那麼簡單。丁副市長曾親口答應的將孟茹轉為公務員和報復於臺長這兩件事情其實都沒有立即做到,孟茹有一點失望。但如今她已經上了賊船,想後悔也來不及了。而且,孟茹漸漸地發現,做了副市長的情人也沒有什麼不好,尤其在丁副市長的幫忙下,孟茹從城建局手裡買了一套價格超便宜的門市房,一轉手就掙了好幾萬。再比如,她可以利用丁副市長這層關係,辦了許多別人辦不了的事情,這讓認識她的人都對她刮目相看,她的虛榮心就會得到巨大的足。孟茹知道,丁副市長就是一個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資源,可供她利用的地方還有太多太多。每當孟茹出入高檔場合、乘坐豪華轎車、說話擲地有聲的時候,她就覺得這一切付出似乎很值得,雖然在她的內心深處時不時地會湧上一股莫名奇妙的傷,但她看開了,這年頭什麼都白扯,唯有權力和金錢最重要,有了這些也就擁有了一切。

自從孟茹做了丁副市長的情人以後,不知為什麼,她經常會醉酒,而且醉酒之後常常會聲淚俱下的痛哭一番,至於為什麼會哭,沒有人能知道。還有就是孟茹變得習慣於各種應酬了,在面對男人們的時候,她也顯得遊刃有餘,知道該用什麼樣的手段,來應對男人們的輕薄與孟.以前有男人跟她開玩笑她都會臉紅,現在即便是有個別領導喝多了,在她的股上掐一把她都會佯裝不知。至此,孟茹已經完成了一種蛻變,她從一個純真無、心無瑕疵的少女,蛻變成了一個心思縝密、見風使舵的女人,她看透了這世間的一切,看透的結果就是從內心裡對這個世界充了絕望,絕望的結果就是變得對一切都無所謂,包括無所謂和不喜的男人上,無所謂男人們對她沒完沒了的擾,無所謂自己將來的情與生活會怎樣……在孟茹的眼裡,人生就好像是一齣戲,沒有人知道下一秒鐘會上演怎樣的劇情,她自己也沒有必要為了這齣戲耗費太多的心神。一個人,當他(她)樹立了遠大的理想和目標之後,就會為之不懈地奮鬥;而一旦這個理想和目標被無情的現實粉碎,那麼他(她)就會變得心灰意冷、逆來順受。自古以來,但凡紅塵俗世中的男女們無不如此,沒有人能逃得了命運的掌控與擺佈。

俗話說:「沒有不透風的牆!」無論丁副市長和孟茹的關係做得再隱秘,也終究會有暴的一天。

事情的經過是這樣的,孟茹調到文體局沒有多久,一次陪同文體局的張副局長到下屬單位檢查工作,檢查完了之後,在回來的途中碰到了張副局長的同學宋某,宋某熱情地招待張副局長一行人吃飯。本來孟茹是不想去了,但是不去又好像不給張副局長面子,恰好還有其他兩個同事在,所以孟茹也就不加考慮地一同前往了。誰知這次飯局卻差點為孟茹埋下禍,原來那張副局長屬於酒後無德的人,一喝多了就張牙舞爪不安分起來。那天宋某不知是欠了張副局長什麼人情,不但安排的規格非常高,而且還找來了另外幾個同學作陪。在酒桌上宋某等人對張副局長更是百般吹捧,一個勁兒地勸酒,誇讚張副局長能力有多強、水平有多高,同學之中只有他最有出息。張副局長在受用之餘心裡也暗自得意,不多喝了幾杯,喝多了之後,就開始暴了本,也不知道自己是多大的官了,雖然舌頭都硬了,卻還揮舞著胳膊高談闊論。不僅如此,他甚至還不知深淺地強迫孟茹陪他的同學們喝酒,似乎在顯擺自己這個領導多有權威。本來孟茹還是很給張副局長面子的,無論張副局長讓她給誰敬酒,她都笑呵呵地給對方斟,然後陪對方喝掉。但是這男人們酒一喝多就沒有了分寸,尤其同學聚到一起更是如此。張副局長的幾個同學眯眼,不懷好意地開張副局長和孟茹的玩笑,話也說得很過分,意思是張副局長有了這麼年輕貌美的屬下,這下更閒不著了,白天晚上都夠他忙活的了。說完之後,幾個男人擠眉眼地一通壞笑。孟茹是過來人,當然明白這玩笑的意思,紅著臉假裝低頭喝茶沒有聽見。可張副局長卻似乎很得意的樣子,甚至還別過臉來自作多情地望了孟茹一眼。

肚肚 2024-08-18 00:53:12

老實說,孟茹很不喜張副局長,這個工農兵大學生出身的人,自恃能寫幾

首歪詩就是文化人了,早幾年靠溜鬚拍馬混了個文體局副局長之後,以為自己修

成了正果,動不動就高昂著頭顱,這個單位講兩句話,那個單位題幾個字,一副

小人得志的樣子。孟茹不喜他還有一個重要原因,那就是他居然也留了兩撇令

人生厭的小鬍子,有那麼幾次,孟茹甚至都想衝上前去,一把將他那小鬍子扯下

來。

張副局長顯然不知道孟茹心裡有多討厭他,他把孟茹在酒桌上的良好修養當成了對他的縱容,一邊喝著酒一邊似有意無意地將手放在孟茹的大腿上,每次孟茹都極有分寸地躲開,可這廝居然一而再再而三地在桌下擾孟茹。

孟茹這酒喝得憋屈極了,原本就不喜這樣的場合,再加上丁副市長的事情讓她很心煩,現在又有一個張副局長像個禽獸似的擾她,孟茹有些憤怒了,女人一憤怒了就什麼事情都能做出來。當張副局長再次伸出手往孟茹的兩腿之間摳摸時,孟茹回頭看了看留著兩撇小鬍子若無其事喝酒的張副局長,不知為什麼,9歲那年猥褻自己的中年男子的形象清晰地出現在眼前,孟茹到噁心極了,她忽地站了起來,一甩手就給了張副局長一個大耳刮子,嘴裡罵道:「摸什麼摸?要摸回家模你老媽去!」這清脆的耳光不但將張副局長打懵了,甚至酒桌上所有的人都懵了,大家張大著嘴巴,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然後孟茹毫不猶豫地拿起了包,頭也不回地轉身離去。

孟茹在酒桌上扇了張副局長一個耳光的事情迅速在小範圍內傳開了,大家都把這當作一個爆炸新聞來暗中傳。按照一般的說法是,張副局長喝多了酒,對孟茹動手動腳,結果被烈的孟茹扇了一個耳光。但也有人說孟茹的做法有些過分了,不就是摸了一下麼,也不至於這麼不給張副局長面子。俗話說打人還不打臉呢,她大庭廣眾之下給了人家一個大耳刮子,以後還怎麼讓人抬起頭來。不過這次事件之後,大家對孟茹的看法有了一致的改變,都說別看孟茹長得漂亮,但也不是一個隨隨便便的人,並不是誰都能佔到她便宜的。尤其是身邊那些對孟茹不懷好意的人,一想到孟茹的嘴巴要是扇到自己的臉上,將會是怎樣的疼,不都暗自打了個寒噤。

老實說,孟茹扇了張副局長之後,冷靜下來想,也有些後悔,畢竟人家是堂堂一個副局長,自己的頂頭上司,這一巴掌扇下去當時是痛快了,可以後這工作還怎麼幹?不過當時的情形也實在是令孟茹氣憤,本來這些年在男人面前所受的委屈就夠多了,她沒想到一忍再忍之後,只能換來男人們的得寸進尺。孟茹當時之所以敢這麼做,還有一個重要的原因是,如今她已經成為了副市長的情人,所以區區一個副局長她本就沒有放在眼裡,另外她也想利用這個機會給丁副市長出出難題,看他在下屬和情人之間發生衝突時,究竟能怎麼袒護自己。所以,孟茹在打完張副局長之後,很快就找到了丁副市長,將當時的情況對他做了詳細說明。丁副市長聽完之後,臉上表情複雜,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他先是惡狠狠地罵了一句:「媽的,這個老東西,連我的女人也敢碰!」然後又不無埋怨地對孟茹說道:「你也太沖動了,當時火,回來跟我說不就完了麼?」孟茹手挽著丁副市長的胳膊,嘟起了小嘴,嬌嗲地說道:「我不管,反正要你給我做主,幫我治治他,出出這口惡氣!」丁副市長歪頭看了看她,緊鎖著眉頭,沒有吭聲。

這張副局長捱打了之後,越想越憋屈,俗話說「偷不成反蝕了把米」,他又怎能輕易善罷甘休。尤其那一巴掌實在是讓他顏面掃地,如果傳出去讓他在社會上還怎麼混?這從政的人你別看有時膽包天的,但關鍵時刻面子還是要的。張副局長仔細地在心裡謀劃了許久,決定採取「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的方式搞臭孟茹。他上班後,先是在關係不錯的同事們面前聲稱自己那天喝多了,然後說這人一喝多難免就手腳不聽使喚,也不知怎麼在桌下碰了孟茹一下,結果莫名其妙就被孟茹扇了一個嘴巴。接著,張副局長又四下張望一番,故意低聲音神秘兮兮地對大夥說:「你們知道孟茹為什麼這樣囂張嗎?我暗中打聽過了,原來她是丁副市長的情人!」大家聽了,都忍不住「哦」了一聲,似乎恍然大悟的樣子。這時張副局長又添油加醋地臭孟茹道:「不就是一破鞋麼?還故作清高,好像天下的男人都衝她用勁似的,有什麼了不起!」說完之後,張副局長覺得煞是解恨,臨出屋他還不忘了叮囑大夥:「別往外說啊,傳出去不好!」

孟茹是丁副市長情人的事情,很快就在文體局內部傳開來,孟茹知道張副局長是始作俑者,馬上將這一情況報告給了丁副市長。丁副市長聽了之後,恨得咬牙切齒。沒多久,就利用去文體局檢查工作的機會,當著眾多人的面,把張副局長一頓好損:「這工作就是你主抓的啊?怎麼能幹成這副樣子!你天天心思都用在這上面了麼?我看你搞女人、講閒話倒是很有一套!你要是真工作過硬也行,就你這熊樣還不如趁早回家待著去……」幾句話說得張副局長低著頭,那汗順著額頭劈里啪啦地往下掉。

丁副市長回來之後,知道孟茹在政府樓裡是無法幹下去了,又迅速地協調關係,將孟茹調到了市委宣傳部,畢竟市委和政府是兩套班子,又不在一起辦公,一定程度上能夠掩人耳目。於是,這也便有了高明和孟茹的接觸。

聽到這裡,高明將深埋在膝蓋裡的頭輕輕地抬了起來,他用一種空無望的眼神看著孟茹,眼前的女人曾帶給他無盡的遐想,如今她又親自將這遐想擊得粉碎。高明沒有想到孟茹天使一樣的容顏下面,居然會掩藏著這麼多的骯髒與罪惡。聽著孟茹平靜的訴說,高明的心一次又一次地被震撼了,他知道自己不該把這一切圖景勾勒得太過於美麗,而今當所有的一切都濃墨重彩地向他撲來的時候,他覺難於應對,就好像是小心翼翼地搭積木,眼看著一層層就要搭到了頂點,頃刻之間卻訇然倒塌。

高明眼睛直直地望著孟茹,他已經對眼前這個女人充了恐懼,他甚至不能斷定孟茹說的話可信度究竟能有多少,他覺得她就像一潭幽藍的池水一樣深不可測。同時,高明的心中也充了無數疑問,他不明白為什麼孟茹能夠毅然決然地拒絕張副局長,卻和他這個名不見經傳的小科長在一起?他也不明白,一個原本正統的女人難道真的就能在物惑下,輕易放棄自己的人生路?高明開始到後悔,後悔自己不該趟這灘渾水,否則也不會讓自己的內心遭受這樣巨大的折磨!

孟茹好像悉了高明的內心世界,她拿出紙巾擦拭了一下臉上的淚痕,然後放緩了語氣,很輕柔地對說道:「你一定很疑惑我為什麼會和你走到今天吧?是的,我可以告訴你,我你的,起碼你不讓我反。另外你長的還特別像一個人,就是我跟你說的那個韓暢老師,對!你長得特別像他,容貌氣質都像!」

原來孟茹調到宣傳部之後,知道市委不比政府,政治和嚴謹都要高許多,孟茹也打算在這裡好好工作,開始自己新的生活。然而見到高明第一眼的時候,她就心裡隱隱一動,一個悉的身影馬上在她的腦海裡閃現。那文質彬彬的樣子,一身雪白的襯衣,還有那光的笑臉……孟茹忍不住笑了,剛剛經歷了張副局長的兩撇小鬍子,現在又想起了韓暢老師的光笑臉,孟茹忽然覺得自己竟是一個習慣於生活在過去的記憶裡,不能輕易走出的人。人有些時候就是這樣,如果某些東西在你的心中留下了某種烙印,那麼,當你再遇到類似東西的時候,難免會用當初的好惡來評價它。無疑,高明是沾了韓暢老師的光,當孟茹看他第一眼的時候,就已經對他有了好。儘管客觀地說,高明這個人也確實不錯,論能力水平,他在天河市委機關的年輕幹部中是出類拔萃的;論道德品行,他也堪稱一。起碼高明人品不壞,凡事都能夠處以公心,工作也比較上進,在當今物的社會環境下,能夠具備這些素質,已經很難得了。

經過一段時間的接觸以後,孟茹隱約覺到了高明看她的眼神不對,包括在她做事情的時候,高明總是用眼睛的餘光偷看自己;包括在承擔工作任務的時候,高明總是搶在她的前面。孟茹是個的女人,這些年所經歷的坎坷和曲折,已經讓她對男人瞭如指掌。但是,從內心裡孟茹卻並不想和高明發生什麼,一方面是因為她還沒有放到要見一個跟一個的地步;另一方面,經過了前面的一切事情後,已經讓她覺很累了,她也想在新的環境下,讓自己好好歇歇。

孟茹對高明的好更進一步是在那次醉酒後,那天在酒桌上,高明怕孟茹喝多,就幾次偷偷地將酒倒向自己的杯子。後來在送孟茹回家的途中,高明也表現得頗有謙謙君子之風。孟茹嘔吐,他會及時地遞上紙巾;孟茹站不穩,他能迅速地將孟茹扶住。尤其可貴的是,從始至終他都沒有表現出半分的輕佻,孟茹雖然喝多了酒,但是頭腦卻很清醒,當孟茹在車上將頭枕在高明肩頭的時候,她甚至能覺高明很緊張,得直直的,連動都不敢動。那一刻,孟茹想到了韓暢老師,她想如果現在身邊的人是韓暢老師,她多麼希望能好好地在他的肩膀上靠一靠啊!可惜路途太短,不一會兒就到了家門口,孟茹上樓的時候還在想,如果上蒼能再重新給她一次和韓暢老師接觸的機會,那麼她一定不會輕易錯過他。

醉酒事件之後,孟茹忽然發現自己有了變化,她變得越來越喜上班了。每天起後,她都儘早地趕到辦公室去,說不清為什麼,只要高明在她都會覺得很快樂。而且,孟茹發現自己越來越不喜和丁副市長幽會了,她不能從這個禿頂的老男人身上找到什麼情,儘管這個豬一樣的男人很懂得技巧,每每都會得她很舒服。但是孟茹實在不喜他在高到來的時候,嗯嗯啊啊直翻白眼的樣子,有一次他嘴裡著哈喇子差點掉到孟茹的上,孟茹就覺得很噁心。尤其讓孟茹到不舒服的是,他能從丁副市長做時的表現上,清晰地覺到自己只是他上的一個玩物而已,是一個他想怎麼上就怎麼上,高興時就不高興時隨時可能一腳踹開的角而已。幸好丁副市長的工作非常忙,十天半月也找不上孟茹一次,孟茹也樂得這份清閒。

在夫問題上,孟茹和丈夫的關係也進入到了一個微妙的境地,那幾天,郝軍又揹著孟茹參與賭博,一場局就輸掉了近10萬元,甚至連自家的房產證都作了抵押。郝軍的父親是一個很有正事的老人,得知此事後,拿著拖把攆著郝軍揍,郝軍就樓前屋後地跑。孟茹到很絕望,她知道這樣下去,遲早有一天郝軍會將所有的家產敗光。孟茹向郝軍提出了離婚的請求,誰知郝軍卻一副無所謂的樣子,腦袋一歪,毫不客氣地說道:「離就離,誰怕誰?」孟茹看到郝軍絕情寡義的樣子,眼淚當時就下來了。自古以來,那月下老人總是錯配姻緣,往往是「好漢無好,賴漢娶花枝」。孟茹慨嘆自己枉有一腔柔情、萬種嫵媚,卻嫁了這麼一個不爭氣的男人。相比之下,高明的努力上進,人品作為卻讓孟茹欣賞不已,她覺得年輕人就該像高明一樣,有自己的夢想和追求,為人處世周全縝密,與同事關係相處融洽,並且還知冷知熱。女人就是這樣,心靈的天平一旦有了傾斜,那麼是很難再平衡過來的。

孟茹真正喜上高明是在一次工作彙報會上,當然,可能這件事情連高明自己都不記得了。那是孟茹來宣傳部不久,宣傳部常委部長徐哲聽工作彙報,輪到孟茹發言的時候,由於剛接觸這項工作,業務不是很,孟茹將深入基層「幫研學」的相關情況沒有說明白。這時,旁邊的高明適時作了補充,末了還不忘強調說:「孟茹雖然剛到部裡來,又是一個女同志,但是在工作卻不怕苦、不怕累,經常深入基層,調查研究,做了大量卓有成效的工作,科裡所取得的成績有她很大的功勞。」短短的幾句話,聽得孟茹的心裡熱乎乎的,也就是在那一刻,她喜上了這個高明科長,她覺得關鍵時候能勇於承擔責任的男人,就是好男人。

當一個女人喜上一個男人的時候,就會不自覺的從眼神中表現出來,這也是那一段時間高明看孟茹的眼神不斷放電的原因。當然,促成兩個人好事的還是那次難得的培訓。其實,在內心裡孟茹也想和高明單獨相處,但是女人的想法和男人畢竟有些不同,孟茹和高明相處也只是想一起談談心、說說話,尋找一個傾訴情的機會,而高明和孟茹單獨相處無非是想把孟茹。孟茹非常懷念培訓的第三天晚上,她和高明在篝火晚會上翩翩起舞,那一刻,伴著舒緩的音樂,孟茹甚至有把頭枕在高明肩上的衝動。那一晚,兩個人漫步在江邊,談了許多,孟茹覺得一顆冰冷的心正逐漸被高明慢慢融化……其實,事情發展到這個份兒上,已經是水到渠成了。但是孟茹卻沒有料到高明會在戶外和她發生行為,按她的本意最多也就是給高明一個擁抱或者一個吻。培訓的最後那天晚上,其實孟茹的酒喝得並不多,倒是高明為了護著她與吉興縣委宣傳部的趙科長等人拼起了酒量,孟茹從高明的眼神中很清楚地覺到,那天晚上兩個人一定會發生些什麼。所以,當酒宴結束以後,兩個人心照不宣地出去漫步時,孟茹的心就開始狂跳。當高明藉著點酒勁兒,終於對她說出來「我會心疼你」的時候,孟茹就覺得自己的臉燒得厲害。當高明勇敢地低下頭來,向孟茹索吻的時候,孟茹慌得有如情竇初開的少女一樣不知所措。當幾個回合後,高明終於捕捉到孟茹的吻時,孟茹覺得自己的整個身子都癱軟了……孟茹喜被高明吻著,高明就好像是一團炭火,將自己燃燒起來,而自己在這種熱烈的燃燒中,一點點地被融化掉……一個行人的腳步聲,衝散了兩個人的擁抱。本來,孟茹想要全身而退的,但沒想到高明卻興致未減地拉著她進入了小樹林。孟茹還沒有做好準備,高明已經腳地解開了她的衣物。那一刻,孟茹無力拒絕、也不想拒絕,在皎潔的月下,就這樣被高明著硬物一舉攻佔了自己的領地,當然孟茹沒有忘了在高明進入她之前問了一句:「給你可以,但是你要全心全意地對我好?」

女人往往就是這樣,明知道男人的話不可靠,但卻依舊需要男人親口對她做出一些必要的承諾,哪怕這些承諾如風中的柳絮一樣不名一文,起碼後可以在男人變心時,從這些承諾中找到一點安

不能否認的是,偷情的覺很刺,尤其是和你喜的人偷情就更加刺。當孟茹貓下躬著身子被高明從後面入的時候,別說高明受不了很快就繳械了,就是孟茹也覺得興奮異常,一種怪怪地覺像熱一般直湧入大腦,甚至都有站立不住的覺。那種覺真的很怪,既擔心被別人發現,又覺得有些渴望……孟茹覺得自己要不行了,幸好高明很快就了出來,孟茹趕緊站起身子,簡單地處理了一下,然後跑開了。

回到住處的孟茹,仰躺在上,脯半天還在劇烈的起伏著,當頭腦漸漸冷靜下來之後,她清醒地意識到自己做了一件不該做的事情。如果她和丁副市長的關係可以定義為權易的話,那麼她和高明的關係就屬於純正的偷情範疇了。孟茹似乎還沒有足夠的心理準備來面對這一切,她總覺得自己不屬於水楊花的女人,但為什麼才剛剛二十七歲的她,就和這麼多男人有了瓜葛?孟茹有些想不通,難道自己真的變壞了?

恰好這個時候,高明的電話打了過來,孟茹想都沒想就掛斷了。孟茹的頭腦中有點,因為到目前為止,她已經同時擁有了三個男人,丁副市長、高明、還有丈夫郝軍,她不知道今後該以怎樣的心態來同時面對這三個男人,她更不知道在今後的生活中該怎樣處理好和高明之間的關係。在這三個男人當中,孟茹覺得最對不起的還是丈夫郝軍,儘管他是一個不務正業的男人,但自己畢竟是他名以上的子,而不知不覺中自己竟給他戴了兩頂綠帽子。這樣想著,孟茹的良心越發受到譴責起來,幾次拿起電話想同郝軍說點什麼,猶豫了幾次之後,終於一狠心撥通了電話:「你在哪裡呢?這麼晚了怎麼還不回家?」孟茹聽到了電話裡有糟糟的音樂聲,不有些失望地問。「我在外面同朋友喝酒,你幹什麼啊?」郝軍的聲音明顯有些不耐煩。「你要少喝點酒,注意身體!」孟茹不無關切的說。「好了好了,別羅嗦了,哪用你管這麼多!」說完郝軍就掛斷了電話。孟茹聽著電話裡嘟嘟的忙音,心裡一片茫然……她靜靜地下衣服,鑽進被窩裡長吁了一口氣,聯想到剛剛郝軍的態度,覺心裡平靜了許多。孟茹苦笑了一下,然後閉上眼睛,強迫自己昏昏沉沉地睡去。

這個世界有一種東西很可怕,那就是習慣。當偷情也成為一種習慣的時候,人就會變得麻木。孟茹接受了高明的第一次之後,沒能拒絕得了高明的第二次,而且讓孟茹不能拒絕的還有一個重要原因就是,她發現自己對高明明顯有的成分在裡面。從高明身上,她似乎又重新找到了覺,她喜被高明緊緊地擁抱著,也喜高明深深的熱吻,甚至喜高明身上那種淡淡的菸草香味,就連做覺也一次比一次好.在深山農戶小房子裡的那一晚,讓孟茹覺得她和高明才是房間的主人,是一起生活了多年的夫,而那鋪熱炕頭,以及空氣中混雜的泥土氣息,都讓孟茹覺得這才是真實的生活,她多年來似乎也一直在渴望著這樣的生活,儘管不是很富有,但卻踏實、溫暖。女人都看重覺,當孟茹找到了這種久違的覺,就願意沉浸在其中,久久不願意醒來。那一刻,孟茹甚至在心裡想,如果有一天真的能和高明一起生活該有多好,這樣想著,就有一種深深的幸福掛在她的臉上。

孟茹比較心煩的就是她和丁副市長的關係,本來沒有高明出現的時候,偶爾和他偷偷摸摸地幽會幾次也沒什麼大不了,況且還能從他身上得到不少實惠。但是有了高明之後,一切就隨之改變了。孟茹發現與這個老男人在一起本就沒有任何興趣,就連做都會到噁心。孟茹開始在心裡悄悄合計著,得趁早斷了和丁副市長的關係,也好將全部心思用在高明身上。甚至有一個想法在孟茹心中偷偷醞釀,那就是她想和郝軍離婚,與高明生活在一起,她在等待著時機,必要的時候哪怕採取極端手段也要達到這個目的。女人一旦想要做成某件事情的時候,就會變得異常可怕,尤其像孟茹這種攻於心計的女人,可憐的是高明還傻乎乎地矇在鼓裡。

然而,一件意外事件打了孟茹的計劃。

那天孟茹正要赴高明的約會,曲秘書就打電話過來,說要她到天河賓館305號房。孟茹有些為難了,她剛答應過要赴高明的約會,這邊又有丁副市長催她過去。以往雖然周旋在兩個男人之間,但是卻從來都相安無事,今天卻不小心撞倒了一起。孟茹權衡了一下,覺得有必要先把丁副市長搞定,因為老東西在面對她的時候,顯得較高明更加霸氣一些。恰好這時高明的電話打了過來,孟茹便推說有急事需要處理,恐怕赴不了這個約會了。孟茹便聽到了高明在電話裡失望的嘆息聲,便又有些於心不忍,於是她要高明等她一會兒,她大約半個小時以後趕到。這邊孟茹又趕緊馬不停蹄地趕往天河賓館,在去賓館的途中,孟茹的思想鬥爭十分烈,她的良心在經受著強烈譴責,她覺得自己真的不是一個好女人,居然同時在兩個男人之間周旋,她很納悶自己怎麼會做出這麼不知廉的事情來。

到了天河賓館305號房,一進屋孟茹就看見丁副市長披著風衣手裡掐著一煙,故作深沉地望向窗外。孟茹很討厭他這副樣子,就像討厭他原本沒有多少文采卻偏偏喜甩幾句文詞,明明不懂得收藏卻還要附庸風雅地玩些古玩字畫一樣。孟茹沒有和他客氣,一股坐在沙發上,冷冰冰地說道:「這麼急找我來幹什麼?我還有事情,只有半個小時的時間。」丁副市長顯然對孟茹的態度到十分意外,自從他將孟茹收入懷中以來,孟茹很少用這樣的態度和他說話。老傢伙顯然是個玩女人的行家裡手,只見他不慍不火地坐到孟茹身邊,用手環住孟茹的纖,柔聲細氣地說道:「怎麼了?親的,誰惹你不高興了,告訴我,我幫你出這口氣!」孟茹白了他一眼,使勁兒掙了他的摟抱,嘴裡說道:「少來這套,還幫我出氣呢?我讓你整治於臺長,為什麼到今天你連個汗都沒有動他?還有我進公務員的事情究竟什麼時候才能有個頭緒?你別以為我像一個傻瓜一樣,隨時被你呼來喝去的!」丁副市長聽孟茹說完之後,哈哈笑道:「別生氣嘛!我答應你的事情一定能夠辦到的,但你也要給我時間啊!」邊說邊又涎著臉皮將那張臭嘴拱上了孟茹的脖頸處。孟茹掙扎了一下,沒有掙,嘴裡忍不住恨恨地說:「我不管,反正年底前這兩件事情你要是再做不到,那我們就斷了這種關係,我可不想做無謂的付出!」丁副市長裝糊塗,好像沒有聽見的樣子,手伸下去摸到了孟茹柔軟的玲瓏小腳,隔著滑滑軟軟的絲襪,順著孟茹的小腿慢慢向上滑動,漸漸的手摸進了孟茹裙子裡面,手滑過豐盈的大腿,隔著薄薄的絲襪觸摸到了孟茹大腿盡頭墳起的丘,擠開並在一起的彈十足的雙腿,用並在一起的中指和食指去觸動孟茹圓圓的丘下柔軟的

孟茹此時幾乎側躺在上,丁副市長的手從孟茹絲襪的襪處伸進去,滑過薄薄的內,剛剛觸摸到柔軟的,撫一會就有絲絲水從孟茹的道口出。丁副市長將孟茹的衣服掉,只剩內,自己也的赤條條的提上陣,兩人摟抱在一起,丁副市長清楚地覺到孟茹身體豐的柔韌覺,皮膚細膩的光滑滋味,丁副市長翻身到了孟茹身上,孟茹雙腿自然的向兩邊分開,丁副市長硬火熱的莖碰觸到孟茹大腿部的皮膚,孟茹能清晰的覺到丁副市長莖的堅硬和大,心裡微微一顫,抬起雙臂抱住了丁副市長的脖子,微微閉著雙眼,努起粉紅致的嘴等待著丁副市長的親吻。

從最近的角度看著孟如嫵媚的臉龐,丁副市長清楚地聞到孟茹臉上散發出的淡淡清香,大大的眼睛微微的閉著,長長的睫不停的顫動顯示著內心的一點點緊張,巧的鼻子小小直直透著一種藝術品的致,圓潤的瓜子臉白中透著一絲緋紅,粉紅柔軟的嘴有著清晰柔和的線,丁副市長越看越是喜,美人離自己如次之近,丁副市長不斷的吻著孟茹的秀髮,額頭,鼻子,臉蛋,終於把嘴印在白潔顫抖柔軟的紅上。

丁副市長弓起身子,從孟茹的脖子吻到前,一對豐房顫巍巍的在丁副市長面前袒,渾圓勻稱,暈幾乎分辨不清只有淡淡的粉紅,小小的頭已經有點硬了起來,也只有黃豆粒大小,丁副市長雙手一邊一個握住孟茹的房,輕輕的捏著,那種柔軟和豐和孟茹嬌柔的息讓丁副市長不時的有一種窒息的覺,忍不住彎下頭去,舌尖觸到孟茹頭的邊側,舌尖圍繞著頭轉著圈,不時的一下嬌小的頭,忽然張嘴含住了孟茹的頭,和用舌頭唆著,孟茹身體微微弓起,扭動了一下身子,發出含混不清的呻,雙手撫摸著丁副市長的頭髮。

丁副市長好久才戀戀不捨的離開孟茹的房,手還在著那豐和堅房,嘴親吻著孟茹細平坦的小腹,慢慢向下移去,親吻著孟茹內的邊緣。火熱的嘴讓孟茹渾身不時的有一種顫慄,丁副市長一邊嗅著孟茹人的體香,手指慢慢的將孟茹薄薄的內從孟茹腿間拉下,隨著內的一點點落,幾烏黑捲曲長長的從內邊緣出,孟茹抬起一條腿,讓丁副市長將內從腿上拉下,隨著一條長腿的屈起和放下,大腿部神秘的地方閃現出一片的粉紅。

丁副市長雙手撫著孟茹修長的大腿,伸出舌尖輕輕的唆著孟茹的邊緣和大腿內側嬌的皮膚,孟茹的部肥肥鼓鼓的,粉紅嬌的大小兩側兩片肥厚的在兩面鼓起,戶上只有稀疏但是烏黑很長的幾,大和小包裹著的已經漉漉粉紅的道口都是的有一種淡淡的紅,沒有一絲。丁副市長舌尖輕輕的觸到了孟茹的部,孟茹受到男人嘴呼出的熱氣到自己最隱秘的部位,孟茹心裡想把丁副市長的嘴從自己那裡拿開,又有一種很刺的捨不得的覺,幾乎有點僵硬的叉開著雙腿,任由丁副市長舌尖從上滑過,到了孟茹道口,那裡有一種漉漉的彷彿要滴出水的粉紅覺,孟茹呻了一聲,向旁邊躲閃了一下,丁副市長一邊聞著孟茹下體這時散發的一種有點腥有點鹹的氣息,一邊堅決的將自己的嘴印在了孟茹小包裹的地方,孟茹身子一下弓起,想躲閃又想將自己身體在敞開一些讓丁副市長去親吻,一種異樣的刺了孟茹全身,此時的孟茹有一種羞臊含著更有一種新鮮的刺滋味,清晰的覺到丁副市長的舌尖熱熱的碰觸著自己身體裡

受了一會兒孟茹下身水氾濫的覺,丁副市長手撫摸著孟茹兩個小小白白的腳丫,嘴從孟茹修長勻稱的雙腿親吻下去。此時的孟茹好象已經忘記了一切,只有眼前這個同樣赤的男人,心中的覺彷彿只有一個,就是好需要好需要男人的硬和堅莖。抬起自己的腿把正在親吻自己雙腿的丁副市長拉得離自己近了,手拉著老七胳膊,半睜開嫵媚的杏眼,呢喃的說著:「來啊,來……」孟茹想盡快完事,因為高明還在等著她呢。

丁副市長當然明白孟茹的意思,抬起身雙手支在孟茹頭的兩側,下身硬硬的頂到了孟茹的部,那種的堅硬覺更是燃燒起了孟茹的火,孟茹雙腿在兩側屈起,微微的抬起股,用漉漉的門去接丁副市長的莖,碩大的頭頂到了自己的門,孟茹放開了手,丁副市長順勢一入了孟茹漉漉軟乎乎的道,孟茹小小的紅嘴一下張開但是沒有發出聲音,脖子微微的向後,片刻後彷彿從身體深處發出一聲長長的伴著息的呻。雙手伸起來抱住了丁副市長的,下身真切的覺著丁副市長的莖來回的衝撞和摩擦,用嬌柔的息和呻配合著丁副市長的節奏。

靜靜的屋內很快除了兩人的息呻多了一種水滋滋的器官摩擦的聲音,伴隨著丁副市長快速的,孟茹下身已經是氾濫成災了,連孟茹自己都有點臉紅聽到這種糜的聲音,閉著雙眼,側歪著頭,按捺不住的呻著:「啊……啊……哎喲……嗯……」

肚肚 2024-08-18 00:53:12

丁副市長的莖從一進去就覺到一種極度的舒服覺,潤的道柔軟

又有一種豐厚的彈力,彷彿每一寸都有一種顫抖的力量,每一次拔出都在整個

莖上有一種依戀的拖力,每一次入彷彿每一寸都是盡頭卻又能深深的入,

而孟茹嬌的皮膚那種滑滑的覺和雙腿在兩側夾著他的恰到好處的力量,讓丁

副市長真的有一種死的滋味。

丁副市長不斷快速的送,孟茹只是一會兒就已經承受不住了,呻的聲音越來越大,雙腿都已經離開了面,下身漉漉的幾乎有水在從孟茹道兩人和的下方淌下來,小小的腳丫在丁副市長身子兩側翹起,圓圓白白的腳趾微微有點向腳心彎起。

「啊……啊……,……不行了……啊……我受不了……了啊……」孟茹雙手已經扶住了丁副市長的,兩腿盡力的向兩邊叉開著,漾的房上一對粉紅的小頭此時已經硬硬地俏立著同時分外的嬌粉紅。

丁副市長沉下身子整個身體在孟茹身上,嘴去親吻孟茹圓圓的小小的耳垂兒,受著孟茹豐部和自己緊貼的那種柔軟和彈,下身緊緊的在孟茹身體裡,利用著股肌收縮的力量向孟茹道深處頂撞擠磨著,深深的入已經碰觸到了孟茹道的盡頭,頭每次碰觸都讓孟茹下體酥酥的麻顫,「啊……啊……呀……嗯……啊…嗯……」孟茹愈加的大聲呻甚至叫喊起來,嬌柔的聲音在丁副市長的耳邊更加刺丁副市長的情,修長的一對雙腿盤起來夾在了丁副市長的上,兩個小腳丫勾在一起,腳尖變得向上方用力翹起,股在身體的捲曲下已經離開了雪白的單,單上幾汪水漬若有若無。

丁副市長抬起身子,兩手各抓著孟茹的一個小腳,把孟茹雙腿向兩側拉開拉直,自己半跪在上,從一個平著的角度大幅度的,每次都將莖拉出到道的邊緣,又大力的進去,丁副市長低著頭,看著孟茹肥肥鼓鼓部,自己的莖在不斷的出入,從孟茹漉漉的道傳出「呱唧、呱唧」和「噗嗞、噗嗞」的水聲,自己拔出的莖上已經是水滋滋一片,上也已經沾了一片片孟茹的水。

「啊……我……啊……」孟茹上身平躺在上,雙腿向兩側直直的立起來在丁副市長肩頭兩側,下身袒接著丁副市長不斷的,一波一波不斷的刺衝擊的孟茹此時就已經是渾身發軟發酥,渾身的顫慄一接著一道里帶來的酥麻和強烈的衝撞覺讓孟茹彷彿忘記了一切,只是不斷的呻,扭動著纖細柔軟的小,頭在用力的向後仰著,小小的鼻尖沁出一層細細密密的汗珠,尖尖圓潤的小下巴向上著,白白細細的脖頸青的血管隱約可見,前一對豐前後的顫抖著,舞出一個人的節奏和波瀾。

「啊……啊……不行了……啊……啊……不要了……啊……啊」孟茹雙手緊緊的摟住丁副市長的脖子,雙腿也放到丁副市長的間,兩條白白的長腿夾住了丁副市長的,隨著丁副市長的送晃動著,下身道的肌不斷的搐緊緊的裹著丁副市長在裡面的莖,彷彿一個柔軟潤溫暖的箍包裹著丁副市長的莖,隨著丁副市長莖的來回送,收縮吐同時不斷的分泌著興奮的粘

孟茹渾身不斷的哆嗦,前所未有的高已經襲了她的全身,一種覺在腦袋中迴旋,眼前的一切都是模模糊糊,只有道里不斷的興奮刺和痙攣在全身回,伴隨著不斷的呻息,孟茹柔軟豐的身子在丁副市長的身上不斷的扭動顫抖,嘴的臉蛋不斷在丁副市長的臉上蹭著親吻著,在丁副市長的身下盡情的享受著高的興奮。

丁副市長也緊摟著身下興奮的近乎的少婦,在孟茹身體的緊緊糾下儘量的莖,受著孟茹漉漉的道緊緊覺,頭那種酥麻緊裹的覺不斷刺著丁副市長興奮的神經,丁副市長不斷追求更強烈的刺,以至最終達到的最高,費力的在孟茹雙腿的繞下起伏著股,莖,兩人漉漉的部不斷擠蹭碰撞在一起,粘嗞嗞的聲音不絕於耳,在孟茹嬌柔的呻息中更顯得糜放

「啊……嗯……別動了……啊……啊」孟茹渾身一陣劇烈的顫慄,雙手雙腳緊緊的在了丁副市長的身上,下身和丁副市長堅硬的莖緊緊的貼在一起,讓丁副市長只能在孟茹柔軟的身上緩緩的動著,而沒有辦法道裹著丁副市長的莖不斷的搐緊縮,和丁副市長臉貼在一起的嬌俏鼻尖涼絲絲的,火熱的嘴不斷的親吻著丁副市長的臉和嘴,嬌柔的呻息不停的在丁副市長耳邊回

孟茹緊緊摟住丁副市長時丁副市長正不斷的向興奮的頂點進發,頭上的酥麻讓丁副市長知道自己堅持不了多久了,丁副市長每次做都是不斷的衝為止,在馬上要開始發的時候,孟茹來了強烈的高,緊緊地摟住了丁副市長不讓他在刺自己,在停下的瞬間,丁副市長能覺到自己的莖還是跳動了幾下,幾滴體從出來,丁副市長盡力的運動著在孟茹身體裡的莖,摩擦著孟茹高中不斷搐的道,雖然他沒有動,但孟茹柔軟滑的道那種規律的顫動讓丁副市長同樣覺到強烈的刺

由於在丁副市長那裡耗得久了一點,孟茹趕到高明那裡已經遲了一個多小時,為了趕時間,害得孟茹是上氣不接下氣地個不停。一進屋,還沒等孟茹把衣服完,高明就將她撂倒,柔情萬種地親吻起來。孟茹想到自己的身子剛剛被丁副市長摸過,難免有一種骯髒的覺,執意要去洗個澡。誰知高明卻按住她不放,張著嘴巴也不管頭臉四肢,四處親吻開來。高明把赤著的孟茹平放到上,輕輕的下她的短裙,孟茹裡面穿著一條純棉白小內口處有些印,他知道孟茹已經了,不知何時皮鞋已經被她自己蹬掉了,高明也掉了自己的西和襯衫只著條黑上看去,孟茹粉面緋紅黑靚的長髮象緞子一樣散落著,兩座高聳的房不因她的平躺而變形,兩粒粉紅頭驕傲的立著,平坦的小腹和纖細的身襯得她的部又圓又大,兩條雪白的大腿羞澀的叉著,孟茹調皮的用小腳丫隔著內著高明鼓莖,高明伏到孟茹的下褪下她的三角,夢寐以求的了出來,孟茹的不是很多卻很整齊,她的阜白白胖胖的中間一條逢,正有孱孱水溢出,孟茹的大很厚顏呈深紅,小是粉紅的向兩邊翻著,在頂端一棵蒂探出半個頭來。

高明豪不猶豫的低頭吻上小,隨著一陣咋咋的親高明的舌頭也伸進孟茹的道里,在高明嫻的舌功下這一馬上就把她送到了愉悅的高,孟茹下體一股接一股的出,她雪白豐部不停的大力晃動著好讓自己的緊緊磨擦著高明的舌,高明抬頭看了一眼孟茹,見她面紅一片媚眼如絲,一雙手在自己高聳的房上著,那對雪已經被她的紅腫發漲此時的她興奮的渾身香汗淋淋,第一次高剛過的孟茹還沒來的急休息,高明就已經大的莖湊向她水淋淋的,他先用小蘑菇似的頭在孟茹腫蒂上摩擦起來,孟茹最靈的地方受到這么大的刺她哪裡還忍得住,從她半張的紅中傳出一陣高過一陣的呻:「哦……哦……哦……啊……啊……啊……不……好高明……你的我……你太會了……太舒服了……我要飛了!」

聽著孟茹動人心魄的叫聲,看著她的半張半合的召喚,高明再也受不了啦!他一大的莖順著孟茹分泌出的黏到底,「哦……啊……」倆人同時大聲叫了出來,高明覺孟茹又小又緊又暖又道夾的自己的莖非常的舒服,孟茹也被高明的大的下體嚴嚴實實,她覺高明的莖和丁副市長的一樣,但高明的要長的多,一下就到自己的最深處,她覺高明濃密的動著自己起的蒂,他一對大大的囊緊挨著孟茹的門處,高明開始緩緩的把莖從孟茹的體內送進出,一下一下的很有節奏,等到高明認為莖上粘了孟茹的時,他的速度也快了起來,咕唧……咕唧……咕唧……的聲音傳遍了臥室的每一個角落,高明摟著孟茹的柳大力的動著,孟茹也瘋狂的搖動著自己圓滾滾的肥合著他,孟茹一雙白的大腿緊緊的盤在高明的上恐怕他要跑了似的,倆人在練的配合下一就是一百多下,孟茹覺的內一麻高又來了,她覺得這次得更多有些黏已經順著他們結合處的隙滲了出來,高明也達到了他的高,濃稠的進孟茹的子裡。

孟茹忽然覺怪怪的,在不到兩個小時的時間裡,自己就和兩個不同年齡的男人發生了關係,這既讓她覺著不可思議,又讓她有一種莫名其妙的成就。孟茹苦笑了一下,心想:「不就是男人麼!有什麼了不起,雖說以前也曾不止一次地被男人傷害過,但如今他們不也一樣被我玩於股掌之間嗎?」這樣想著,孟茹竟然放棄了羞澀和自責,盡情地享受起來,甚至在這種狀態下達到了不止一次的高

情過後,是長久的沉默。孟茹彎著身子窩在那兒,思想十分複雜,彷彿經受了煉獄般的洗禮。她不明白自己這是在做什麼,她也不敢想象這樣做究竟會為她帶來怎樣的後果。孟茹覺得自己的心情糟透了,一種似空虛、似懺悔、似自責、似無助的覺在心裡慢慢滋生漫延。孟茹望了望在身邊躺著的高明,忍不住問道:「你我麼?你是真的我麼?」高明看了看她,認真地說:「我是真的你,如果有半句假話不得好死!」孟茹哭了,哭得是那樣傷心。當然,她不止是為高明的話而動,更是為自己多年來沒有找到人間真而哭泣。那一刻,孟茹的心中只有一個願望,趁早和郝軍離婚,她要和高明生活在一起。

然而意外的是,趙波的出現打了一切。那天孟茹在華泰大酒店的門外碰到趙波時,就有一種不詳的預。果不其然,後來這個無賴竟恬不知地打她的主意,並以孟茹和趙波的關係相威脅,孟茹毫不猶豫地拒絕了,那一刻孟茹從趙波不懷好意的笑容中發現了一絲不易覺察的險惡。果然,沒過多久,曲秘書就策略地向孟茹打聽高明的情況,孟茹很警覺地問:「你打聽他做什麼?」曲秘書當時邊開車邊說:「沒什麼,丁副市長很欣賞他,想找個機會提拔提拔他。」不知為什麼,曲秘書特意把「提拔」兩個字說得很重。孟茹頃刻間就明白了,原來趙波這個混蛋竟然將她和高明的事情到了丁副市長那裡去。

孟茹到了從未有過的力,當然知道事情的嚴重後果,她不能保證丁副市長會不會因此給高明小鞋穿,可惜高明還傻乎乎地以為天下太平。孟茹主動找到了丁副市長,柔中帶剛地說道:「如果你因為我和高科長走得很近,就藉機報復他,那我肯定不會原諒你,我們之間也會因此一刀兩斷!」丁副市長依舊一副深沉的樣子,皮笑不笑地說道:「我只是覺得市委的小高素質高、能力強,和你關係又不錯,想為他找個更好的發展機會而已。」孟茹說:「我不管,反正你要是提拔他可以,要是坑害了他,我絕對不會原諒你!」說完之後,孟茹摔上門走了。

當孟茹聽說高明將被調往市委辦公室綜合科的時候,她傻了,她知道所有的一切都是丁副市長搞的鬼,她一邊慨嘆丁副市長險狡詐、無所不能的同時,也一邊暗自為高明的前途命運捏了一把汗。老實說,高明的這次職位調整讓孟茹無話可說,因為市委辦綜合科長的職位要比宣傳部的科長強許多,也有很多發展的機會。只是,那也是一個比較苦的差事,不消說每天要寫沒完沒了的材料,而且如果幹不好,說不定會在這個位置上耗多少年。孟茹很明白丁副市長的用意,表面看來他是將高明提拔了,堵住了自己的嘴,實質上是硬生生地將她和高明分開了,讓兩個人少了很多接觸的機會。

當然,這所有的一切高明都不知道,他只是在無意間得知了孟茹和丁副市長的事情後,就迫不及待地來找孟茹興師問罪,他本不會想到其實自己已經被捲入了一場政治漩渦中,等待他的將是一條充坎坷與曲折的政治旅途。世間的事情就是如此,冥冥之中蘊藏著許多玄機,我們普通人身處在其中,往往連十分之一都破解不了。古往今來,有很多人死到臨頭了卻不知自己的腦袋是怎麼掉的,也有很多人莫名其妙地一夜之間就突然飛黃騰達、時來運轉,這也是人生的魅力所在,充了變化與離奇。

當孟茹終於把自己的所有故事講完,抬起頭來的時候,她發現高明已經呆傻了,一個人杵在那裡,靜靜地著煙,一言不發。孟茹說:「我該走了,對你說這些並不是為了求得你的原諒,只是想讓你明白,這個世界有些事情並不是像你想象的那樣簡單,當然,也沒有你想象中的那樣醜惡。而且,請你相信,由始至終我對你是真誠的,這一點我自認為對得起我的良心」說完,孟茹果真整理好了自己的衣物,頭也不回地轉身離去。高明沒有攔她,因為他還沒有從這種打擊中完全醒過神來。

是的,高明沒有想到自己會和這麼複雜的一個女人糾在一起,更沒有想到原來孟茹會對自己有著這麼叵測的用心,更沒有想到自己差點就成為了政治打擊的對象……那汗水順著高明的額頭大滴大滴地滾落下來。高明知道,事情發展到現在,他需要重新審視和孟茹的這段婚外戀情,因為一不小心,不僅會影響到他的家庭穩定,恐怕還會給他帶來災難的後果。

天河市委辦公室綜合科的主要工作職責就是負責各種文字材料的綜合,簡單說來,小到各項工作的彙報總結,大到市委書記的講話報告,幾乎都由這一個科室來負責。綜合科算高明在內,總計三個人,其中小曹剛參加工作,年紀輕,經驗不足,拿材料還顯得有些力不從心。倒是王寶臣寫得一手好材料,但由於多年未見提拔,老王的積極已經明顯減退了。照理,這個綜合科科長的職位應該由老王擔任才對,但就因為他不是公務員,所以這科長的頭銜才落到了高明的身上。

高明在正式報到之前,市委辦公室主任薛同志找他作了一次傾心長談,意思是市裡領導非常欣賞他的能力水平,所以特意將他調到更能發揮其才幹的職位上,希望他好好幹,將會前途無量。高明默默地聽著,嘴裡什麼話都沒有說,心裡卻不止一次地問候了某個領導的母親。

正式上班的第一天,高明就明顯覺出了王寶臣的不友好,這也難怪,無論換做誰都不願意被比自己年輕好幾歲的人領導。老王今年41歲,而高明才35歲,中國人就是這樣,論資排輩慣了,一旦沒有按常理行事,就難免心裡不舒坦。王寶臣原來的單位是城管大隊,據說來市委辦之前還是一個管事的小頭頭,那時的王寶臣煞是威風,指揮著手下的一班人開著城管大隊的專用車輛四處巡邏,見著隨便擺攤設點的二話不說,一頓打砸踹,那些小商小販見著他就如同是老鼠見了貓一樣,四處逃竄。逢年過節,請客送禮的也是絡繹不絕,就連親戚朋友們都會對他高看一眼。自從借調到市委辦公室以後,老王以為在這裡鍍鍍金,就會得到提拔重用,可5年過去了,就是不見提拔的跡象。老王急了,後來找到了主管領導談,領導的話讓他心涼了半截:「現在的領導職數少,你又是事業單位出來的,我們只能給你兩種選擇,一是回原單位去,給你安排個科長的職位;二是繼續在市委工作,人事關係我們給你調過來,選擇哪種我們尊重你的意見。」老王聽了之後,氣得差點吐血,但是沒有辦法,誰讓他一直子耿直、脾氣火爆,不懂得溜鬚拍馬之道呢!當時老王二話沒說,站起身來轉身離去,臨走之前將那位領導的門摔得咣噹直響。

最終,老王沒有回城管大隊,現在的人們都有個普遍心理,那就是既然已經到了更大的衙門兒,再回小單位如果不被提拔面子上過不去。老王雖然很生氣,但他覺得自己本就沒臉再回城管大隊去,何況如今的城管大隊已經今非昔比,機構做了重新設置,規範了執法行為,再也不像以前那樣隨意打砸踹,相對來說油水也少了很多。雖說在市委辦公室老王沒有得到重用,但好歹他的人事關係能夠調進來,而且綜合科就他和小曹兩個人,他自然而然就成了科室的負責人。但這次高明的到來,卻讓老王心裡很不,因為國家有明確規定,不是公務員不能擔任領導職務,現在老王是有苦難言,只能乖乖讓位給高明。

本來市委辦公室已經召開了專門會議,由薛主任宣佈了高明調入的事情,但那天早上,當高明走入綜合科的辦公室後,只有小曹站起來熱情地和他打了聲招呼,老王坐在凳子上只是象徵地衝高明點了一下頭,連動都沒有動。天河市委的辦公樓是坐北朝南的建築物,市委辦公室綜合科在走廊的南側,一般說來,辦公桌東邊的位置是科長的座位,但如今卻被老王坐著,絲毫沒有讓位的意思,高明沒有辦法,只有坐在了西邊的座位上。不僅如此,辦公室裡總共就有兩臺電腦,一臺是品牌機,顯示器是晶的,還能上網;另一臺是組裝機,顯示器是純平的,不能上網,能上網的那臺也被老王把持著,高明進屋那會兒,老王正專心致志地在網上下著象棋。當然,這一切都被高明看在眼裡,但他卻懶得計較,因為他的心思本就不在這兒。高明在座位上一邊收拾東西,一邊在想此刻孟茹會在做什麼,自從那天分手,兩個人就一直沒有再聯繫過。冷靜下來之後,高明有些後悔,後悔那天應該把孟茹留下來,起碼把話說個明白才好,這樣不明不白的分開顯得有些不倫不類。而在內心裡,高明也搞不明白自己是不是捨得讓孟茹離開。其實,孟茹那天的真情道白不可謂不情真意切,高明也為孟茹的悲慘身世以及對他的一番深情所打動,但高明畢竟是一個行事謹慎周全的人,遇到這樣的突發事件,他首先想到的是怎樣儘可能地保全自己,然後才能考慮到其它,沒有辦法,身在官場中的男人多半都是如此。

所以,思來想去,高明決定暫時要將他和孟茹的事情先放一放,也順便讓自己的思想沉澱一下,等真正理出了頭緒來再說也不遲。

高明到市委辦公室接到的第一個大活就是省委書記要來天河市調研,需要準備一個彙報材料,屆時市委書記齊向天將代表天河市委對全市的經濟社會發展情況作一個全面彙報。天河市委副書記兼組織部長馮剛具體負責這次彙報材料的組織工作,他將手下所分管的市委辦公室、組織部、政策研究室等幾個部門的寫作能手都組織起來,開了一個專門會議,確保彙報材料能夠高質量的完成。

也正是在這次會上,高明和馮剛副書記有了第一次接觸,這是一個四十剛出頭的中年男人,一米七五的個頭,談吐得體知識淵博,舉手投足之間都給人一種年輕幹練的覺。在這之前,高明就對馮剛書記早有耳聞,雖然他調來天河市工作不到半年,但卻口碑極好,大家都說這人年輕正派,是一個幹事業的人。據說他來天河之前,在同為縣級市的平原市任常委組織部長,因為工作出才被提拔到天河市來擔任主管群工作的副書記。

馮剛書記首先分析了這次調研的質,然後將這材料分成三大部分,裡面再列若干小項,每人各承擔一部分,分頭寫,最後由市委辦公室主管材料的副主任葉振華拿總。佈置完工作任務之後,馮剛特意強調了一句:「不要誇大,要如實彙報,本著實事求是的原則,要把我們的成績和特寫出來,也要把存在的問題和不足寫出來。」大家領了任務之後,馬上分頭行動,加班加點的忙活兒去了。

材料完成之後,馮剛仔細審閱了一遍,然後又與大家換了意見,將部分內容作了刪改調整,最後認為比較意了,才到了市委書記齊向天的案頭。在這個過程中,高明明顯覺馮剛是一個具有真才實學的人,從他提出的修改意見來看,他不但懂經濟工作,就連寫材料也是十分內行的,無論從謀篇佈局,還是字句斟酌上,都看得出有著紮實的基本功。

高明原以為這樣下功夫出來的材料一定會順利通過,誰知齊向天看完材料之後,大發雷霆,認為存在的主要問題有兩個,一是沒有將天河市近兩年取得的業績寫出來,尤其是招商引資和畜牧業發展兩大塊,所列的數字不足以說明成績,應該在這個數字的基礎上再乘以2;二是材料裡將目前天河市存在的問題暴得太多,至於下崗失業問題和天河煤礦塌陷區的治理問題全國都存在,沒有必要說得太嚴重,相關數字應該除以2。當時,高明和其他幾個負責材料的同志都在,大家低著頭默默地聽著市委書記的數落,沒有吭聲。馮剛通紅著臉小心翼翼地把話頭接過來說:「對不起齊書記,這個思路是我定的,責任不在大家,我們馬上回去重新組織,完全按照您的意思辦。」然後,在他的授意下,幾個人先後退出了齊向天的辦公室。

高明邊往回走邊想,這不是睜著眼睛說瞎話麼?沒幹到那兒卻硬要往上寫,但是高明腦子活,沒有吭聲。倒是葉振華問馮剛:「馮書記,這麼寫行麼?這假是不是也造得太離譜了?」馮剛點著了一支菸,深了一口,緊皺著眉頭說:「一切按照齊書記說的辦!」葉振華哦了一聲,於是大夥又都分頭準備去了。

材料經過再次改動後,齊書記看了十分意,然後又派人將省委書記要去調研的村屯和企業提前做了周密安排,恨不得把其它村屯的豬牛羊都集中到一個村屯來,恨不得將那被調研的企業一年的生產量都在一天內趕出來。省委書記來調研那天,看到村屯內確實豬羊圈,企業生產的產品堆積如山,十分高興,對天河市近兩年的經濟社會發展給予了充分肯定,尤其是對招商引資工作和畜牧業發展讚不絕口,並作出了重要指示,提出要在省委「工業主導、項目拉動、產業升級」的基礎上,結合天河市的實際,爭取創造出更大的業績來。齊書記在旁邊聽了,連連點頭哈地不斷稱是,省市電視臺等媒體的記者也在旁邊閃光燈咔嚓咔嚓地閃個不停。

整個調研的接待工作非常成功,省委書記頗有興致地在天河賓館吃了午飯,快到下午2點的時候,才帶著車隊緩緩離開。直到這時,齊向天才算深深地舒了一口氣。然而讓他意想不到的是,省委書記的車隊在回去的途中,被一群上訪群眾攔住了去路,其中一個穿得十分破爛的中年婦女,竟然跪在了馬路中央哭著不起來。幸虧前面開路的警車發現的早,及時下來幾個警察將這女人架走,才使車隊順利通過。省委書記問身邊的隨從人員:「前面哄哄的怎麼回事兒?」隨從人員去看了一下,回來報告說:「是天河市工業系統的幾個下崗職工,想要反映點問題,我已經安排有關人員去妥善處理了。」省委書記嗯了一聲,沒有再說什麼,但是臉上卻掠過一絲不悅。

再說孟茹那天與高明分手之後,心中老大不,心情鬱悶地趕回家裡之後,發現丈夫郝軍又不知去了哪裡,都快半夜12點了還沒有回來。一個女人看著偌大的一個房子,冷冷清清,空空,不知為什麼,孟茹一股坐在屋子的中央,號啕大哭起來。孟茹哭得是如此撕心扯肺、聲嘶力竭,彷彿將多年來抑的委屈與痛苦一起都哭了出來。

孟茹知道自己苦心經營的情又一次破滅了,她從高明那決絕的眼神中看得出他很在意自己的過去,尤其不能原諒她和丁副市長的苟且之事。孟茹不怪高明,當孟茹下定決心要把自己的過去對高明講出來的時候,就沒有指望過他會原諒自己。孟茹覺得雖然自己很渴望真,但是還沒有下到要乞求情的地步。孟茹有些恨自己,恨自己居然會在情的戰場上,一而再、再而三的一敗塗地,當然這所有的一切都是她自己一手造成的,如今的她沒有溫暖的家庭,沒有知心的人,甚至不知不覺中還淪為了男人的工具……孟茹有些恨男人,恨那個留著兩撇小鬍子奪去寶貴貞的禽獸,也恨那個戴著虛偽面具玩情的張志新,更恨那些表面裝得正人君子暗地裡打她主意的於臺長、張副局長等人……當然,孟茹最恨的就是那個掌握著生殺大權、無所不能的丁副市長。如果沒有他,自己就不會和高明落得今天這樣的結局;如果沒有他,自己也不會出賣了靈魂,讓良心時刻都在受著巨大的譴責。想到這裡,孟茹突然有個惡作劇的念頭,她先是看了看錶,然後拿起了電話,按下了一串悉的數字。聽筒裡一陣接通的嘟——嘟聲之後,一個睡意朦朧的老男人聲音傳入了耳際:「誰呀?這麼晚了!」孟茹故作溫柔地說:「是我,我有些想你了,所以給你打個電話!」對方聽孟茹這樣說,彷彿被電到了一樣,馬上清醒起來,低了聲音說:「是你啊!怎麼這麼晚打電話,有什麼事情麼?」孟茹說:「沒有事情,就是想你了,想和你說說話!」孟茹故意將聲音變成曖昧的腔調,尾音拖得長長的,對方顯然沒有足夠的心理準備,握著聽筒半天沒有說話。這時,孟茹聽到了電話裡傳來了一個老女人的聲音:「誰呀?這麼晚了,還來電話!」只聽那老男人支支吾吾地回答道:「沒……沒事,政府辦公室的電話,有些工作上的事情,你先……先睡吧!」然後,老男人語氣生硬地對著話筒說:「好了,有事情明天再處理吧,就這樣!」說完就將電話啪地一下掛斷了。孟茹聽到電話裡嗡嗡地忙音之後,不知道為什麼,心裡出現了一股莫名其妙的快。是的,她剛剛的電話是打給丁副市長的,她知道這個時間丁副市長應該在家裡,她甚至能想象得到丁副市長接到她電話時那種無奈的表情。

孟茹洗了個熱水澡,忽然覺得心情好了許多,她似乎想開了,自己跟自己過不去又何必呢?怎麼還不是幾十年的人生,得跟怨婦似地又能怎樣?男人麼,不必為他們去動真情,權當是在跟一種動物相處罷了,把好一點兒的男人當作寵物,不好的就當作是不招人喜的畜生。這樣想著,孟茹竟有一種豁然開朗的覺,她一邊往自己滑膩的身體上塗抹著浴,一邊心情愉悅地哼起了小曲。

第二天,孟茹早早就接到了曲秘書的電話,說丁副市長要她過去一趟。孟茹按時趕了過去,一進屋就看到丁副市長揹著手錶清嚴肅。孟茹坐到了沙發上,丁副市長望著她,臉上的表情複雜,最終似笑非笑地說:「以後不要那麼晚把電話打到家裡去嘛,有事情白天說好啦!」孟茹白了他一眼,沒有搭理他,而是用手擺著沙發上那高級的坐墊。轉而,孟茹又抬起了頭,用一種從未有過的嬌嗲聲音對丁副市長說:「人家想你嘛!打個電話有什麼不可以?以後我還想經常打給你呢!」孟茹看到丁副市長的表情又嚴肅起來,緊鎖著眉頭一副無可奈何的樣子,孟茹就覺得心裡面特別過癮。

這次見面是唯一一次丁副市長沒有碰孟茹的一次,他藉口有個會議匆匆走了。孟茹看到他離去的背影,心裡面忽然有了一種成就。她明白,原來再霸道的男人也有他的軟肋,只要你抓住了他的軟肋,那麼主動權就完全掌控在了你的手中。這樣想著,孟茹的嘴角掠過一絲苦笑,她覺得自己忽然什麼都不怕了,從此以後,理應活得磊落大氣些。

天河市的上空原本是晴天白雲、碧空如洗,近幾年隨著城市人口的增多,開發建設力度的加大,汙染也嚴重了起來。那高聳入雲的煙囪不管白天黑夜,呼呼地冒著濃煙。天河煤礦雖然已屬超量開採,但仍然是機器聲轟鳴,一車車原煤不斷地發往各地。經濟建設與環境汙染一直是矛和盾的關係,雖然國家一再強調要實施可持續發展的戰略,但我們某些地方領導者單純為了追求政績,卻視國家的政令於不顧,想方設法地上項目搞開發,好像經濟發展速度如果不比上年多提高几個百分點,就看不出自己的能力水平似的。

肚肚 2024-08-18 00:53:12

高明以前上下班的時候,習慣於走著去,因為那時空氣好,呼一口都會心

曠神怡。現在不同了,高明總覺得空氣中瀰漫著一股臭烘烘的味道,有時用手一

摸皮膚,似乎都能覺到有灰塵顆粒落下來。所以,現在高明每天上班都騎自行

車去,儘可能少的將自己暴在空氣下。

高明一邊快速地騎著自行車,一邊在思索著自己的境況,一個三十五歲的男人,人生的大好時光已經近半,卻依然一事無成,每天還騎著自行車上下班,這讓他憑空惱火。高明是一個很自負的男人,他一直認為自己不可謂沒有才華,德行品質也絲毫不比別人差,工作上更是紮實肯幹、無怨無悔,但為什麼一直都幹不上去,難道真的是由於自己沒有背景和金錢的原因?這樣想著,高明愈加鬱悶,進入市委大門的時候,恰好身後一輛黑的紅旗小轎車駛來,一個勁兒地朝他按喇叭,意思要高明給讓路。高明回頭瞅了一下,發現這是一個鄉鎮領導的車,那個領導高明也認識,那是一個說話辦事大咧咧、素質十分低下的人物,但就是這樣一個人,卻能把持著一方政權,出行都以車代步,這讓高明的心裡十分不平衡,儘管身後的喇叭按個不停,但高明就是裝作沒聽見一樣,慢地騎著自行車在行車道上畫著圈,硬是將那車憋了好遠才放行.

回到辦公室,一進屋高明就聽到老王正繪聲繪地向小曹講述著從網上看到的一段話,說這話寫的是異常彩,大致內容如下:「這年頭教授搖鼓舌,四處賺錢,越來越像商人;商人現身講壇,著書立說,越來越像教授。醫生見死不救,草菅人命,越來越像殺手;殺手出手麻利,不留後患,越來越像醫生。明星賣,給錢就上,越來越像女;女楚楚動人,明碼標價,越來越像明星。警察橫行霸道,欺軟怕硬,越來越像地痞;地痞各霸一方,敢做敢當,越來越像警察。言有有據,基本屬實,越來越像新聞;新聞捕風捉影,隨意誇大,越來越像言。」老王讀完之後,是興奮地一拍大腿,嘴裡說道:「寫得太對了,現在社會可不就是這個樣子!」高明白了他一眼,心想難怪他得不到領導的重用,這樣沒有政治立場的人能出息到哪兒去?一段網絡裡傳的歪言語,居然也會成為他的興奮點,看來這人如果在機關裡憋悶太久,說不上會產生什麼樣的畸形心態啊!

高明不喜老王,不喜他的原因不僅因為他衙門作風嚴重,另外高明發現他這個人沒正事的,都那麼大歲數了,居然沒事的時候拿著單位電話和女網友煲電話粥玩,而且一聊就是半個小時以上。聊就聊吧,有時還把小曹拉上,兩個人圍在電腦屏幕前,一邊劈里啪啦地打著字,一邊像吃了興奮劑一樣嬉笑著。高明很是慨,雖然電腦和網絡的誕生,提高了辦公效率,但是目前政府網吧現象十分嚴重,導致整個機關作風漂浮、人浮於事。

本來高明是一個開明的人,對同志們工作之餘搞點小娛樂也能理解,但是後來高明發現,老王不僅是上網,更主要的是對科內的工作消極,說白了就是不想服從高明的領導,有意架空高明。當高明看清這點之後,就深深地意識到,他首先要做的事情是必須把自己科長的位置穩固下來。為此高明動了不少腦筋,他知道既不能得罪了老王,又要讓老王對自己心服口服。於是,高明利用撰寫調研文章的機會,將老王和小曹上報的文章偷偷做了刪改,確認已經夠了發表的水平之後,高明找到龍江市委宣傳部門的朋友,在《龍江建》上全文刊發,並屬上了老王和小曹的名字,老王和小曹因此得到了市委馮剛書記的表揚。然後,高明又利用和一些下屬單位的特殊關係,今天為老王和小曹兩袋大米,明天再搞兩桶豆油,不斷地給他們一些好處,博得他們的好。再次,每遇到科裡有什麼大材料,基本上都是高明親自動手,高明用實際行動證明自己的能力水平,讓他們兩個人打心眼裡服氣。

果然一段時間後,老王不但對高明的態度有了緩和,而且在外人面前也漸漸地稱呼高明為高科長了。高明知道自己的策略發揮了作用,就在心裡竊笑,這中國人就有這個特點,受不了別人的好,尤其機關裡的某些小角,往往心的狹隘決定了他們目光的短淺,足於小恩小惠,這樣的人在機關裡真是大有人在。

進入市委辦公室以後,高明接觸的領導多了,才發現這官場上處處都潛伏著暗和漩渦,人和人之間的明爭暗鬥無時無刻不在,不光表現在普通小科員的身上,就是市委常委們也不是十分和氣。高明就記得他參加一次常委會議的情景,那次會議的主題是研究天河市牧業小區的開發建設情況,高明作為相關文件的起草者,列席了當天的會議。會上,市委書記齊向天提出要財政劃撥2000萬元,在全市範圍內建設50個牧業小區。但他的觀點一提出,就遭到了市長彭山的反對,彭山認為天河市牧業基礎本來就很薄弱,雖然畜牧業在全市經濟的比重中佔有一定的比例,但層次卻很低,表現在規模小、分散強,還沒有成到可以大規模建牧業小區的程度,而且政府出面投資風險太大,天河市本來就財政困難,將大量資金投入到這樣沒有十分把握的項目上,很可能會得不償失。彭山的話讓齊向天很不,他掃了一眼其他常委,問別人還有什麼不同意見。這時市委常委、宣傳部長徐哲發話道:「我覺得齊書記建設牧業小區的構想還是可行的,現在上級提倡要在三農問題上有新突破,齊書記的大手筆正好符合這一要求,做好了不但會取得較好的經濟效益,而且又將是我市的一個宣傳亮點。」高明在旁邊聽了,覺徐哲的話明顯帶有拍馬的意味,但顯然齊向天很受用,他意地又四下望了望,繼續說道:「其他人呢?有什麼不同意見沒有,有就儘管提嘛,我這個人一向很民主的。」但是,其他幾個常委顯然在這個問題上都很謹慎,大家低著頭半天不吭聲,氣氛一時顯得十分沉悶。齊向天看了看副書記馮剛,努了努嘴說道:「馮剛你對這個問題怎麼看?」馮剛聽了之後,抬起頭來,態度很真誠地說:「齊書記你的意思我理解,你想要把我們天河市發展成整個龍江地區的牧業基地,但是我個人意見能不能按步驟進行,我們政府只做好相關的服務工作,不出面、不買單,同時也不承擔風險,以養殖戶自發養殖為主,我們只在資金和技術上給予支持,等畜牧業生產真的上了規模,我們再加大相關的投入也不遲。」其他幾個常委聽馮剛說完,也都連連點頭稱是。齊向天臉愈加難看,這時市長彭山好像還要補充幾句,意思是這牧業小區萬萬不能建,還沒等他把話說完,就被齊向天毫不客氣地打斷了:「好了,既然大家都不同意投資1000萬,那麼減半算了,500萬,就這麼定了,我一會兒還要去省裡彙報,今天的會就到這裡。」說完,他站起身來,拎起文件夾,旁若無人地走了。其他幾個常委見此情景,也都默默地收拾東西,臉上一副漠然的表情,好像他們已經習慣了這樣的會議一樣。

高明開會回來之後,慨萬千,在這次會上他真切地受了一把手那不可逾越的權威。是的,在天河市,他市委書記齊向天就是絕對的老大,沒有人可以超越他,他說的一切話都會算數。

高明有些嚮往,心裡對自己說:「什麼時候,我也能混上市委書記的位置該有多好,那一言九鼎、說一不二的作派,可真是讓人羨煞。」

自從被子發現了自己的外遇之後,高明就有所收斂了,尤其和孟茹因為丁副市長的事情鬧翻後,高明每天都按時按點的上下班,他試圖用自己的實際行動,找回以前那種家的覺。王淑芳表面看來沒有什麼特別,依舊每天接送孩子,下班後回家做飯,晚飯後在臺燈下給學生們批改作業,每天都是如此。只是那張原本嚴肅的面孔變得愈加嚴肅了,很少看到笑容。高明以前就說過她:「你天天都扳著臉,學生們不怕你啊?」王淑芳就回答:「怎麼不怕,只要我一進教室,保證鴉雀無聲。」高明說:「你該改改了,免得給孩子們的身心健康造成影響。」王淑芳說:「這你就不懂了,這叫嚴者自威,只有讓學生們懼怕你,才能達到最好的教學效果。」

而今,王淑芳直接將這種威嚴帶到了家庭上,高明知道她不是有意的,高明的外遇帶給她的傷害是巨大的,這點從她做事情不夠專一就可以看出來。有幾次炒菜的時候,明明菜都炒糊了,她還在那裡扒拉來扒拉去的不出鍋。有時高明叫她,一連喊了她幾聲她都聽不見,不知道在想什麼。還有那麼幾次,高明無意中發現她的眼睛紅紅的,明明是剛剛哭過,高明問她,她就是不承認。高明心裡很難過,他是一個聰明的男人,他知道自己的子在想什麼,他很後悔自己一步走錯,不但傷害了自己,也使子同樣受到了傷害。婚外情只有在造成後果的時候,才會意識到什麼叫得不償失,可當初高明面對孟茹襠間搭起帳篷的時候,顯然他沒有想到這麼多。

孟茹這幾天的子倒是過得很清靜,自從上次半夜往丁副市長家裡打了擾電話以後,他發現丁副市長似乎有些懼怕她了,好像有意要疏遠她的樣子。孟茹倒不在乎丁副市長的疏遠,反倒是高明的冷淡更讓他傷心,自從上次分手後,高明沒有給她打過一個電話、發過一條短信,這讓孟茹的心裡無比煩惱,那思念就如同瘋長了的野草一樣,噬咬著孟茹的心。孟茹有些難過,她沒有想到自己傾注無限希望的這份情,竟這麼不堪一擊,也沒有想到高明在情的考驗面前,竟這麼容易就退縮。不過,孟茹並不怪高明,她知道無論是換作誰,都不會輕易原諒自己和丁副市長的這樁醜事,何況高明更是一個有血的男人。可孟茹真的想他,想他嘴角一揚自信的微笑,想他拔的英姿、健美的身材,甚至想他身上那種令人戀的男人氣味……孟茹常常傻坐在那裡,盯著那電話看,期待著悉的號碼能夠打進來,然而卻一次次地希望,又一次次地失望。有那麼幾次,孟茹實在忍不住想給高明打個電話,可那號碼撥完即將按下OK鍵的時候,她又停住了,她知道自己不能主動找他,這不單是與不的問題,更涉及做人的尊嚴。孟茹不想做一個被高明看不起的女人,儘管自己是一個殘花敗柳,但也並非隨風舞動、媚淺薄,孟茹想:「即便我不是一個好女人,我也要墮落得有骨氣。」

孟茹是在無意中得知丁副市長要競選市長職務的,因為政府換屆馬上就要開始,不知是誰放出風來,由於天河市的領導班子配合不夠默契,上級從工作全局考慮要將其進行重新整合,市長彭山將被調回龍江市江北區任職,而新市長將在天河市現有的副市級領導幹部中產生,甚至那小道消息還有鼻子有眼地說丁副市長和馮剛副書記最有競爭力,但究竟花落誰家還是一個未知數。

孟茹聽到這個消息之後,不眼前一亮,不知為什麼,從內心裡她特別希望丁副市長能夠競選成功,因為這樣她就能從這個男人的身上得到更多的東西,儘管她知道這個混蛋當了市長之後,未必能給天河市的百姓造多少福,但那又關自己什麼事呢!為了證實這個消息的真假,孟茹特意給丁副市長打了個電話,但是他卻早已關機。孟茹想了想,又聯繫了曲秘書,很策略地詢問丁副市長最近是不是很忙,怎麼不找她?曲秘書很狡猾,只是輕描淡寫地說最近丁副市長有重要事情要辦,每天都在省市之間來回跑,本就沒有時間。孟茹問:「忙什麼?該不是換屆的事情吧?」曲秘書一愣,立即含糊其辭地說道:「可能吧,具體情形我也不太清楚,要不這樣吧,回頭我幫你轉告他。」說完就掛了電話。孟茹在心裡罵了一句,這主子和奴才簡直是一對狐狸。

孟茹再見丁副市長是在半個月後的一天傍晚,當時孟茹正要收拾東西去回孃家,誰知恰在這時曲秘書的電話打進來,問孟茹在哪裡呢?能不能空出來一趟,丁副市長要見她。孟茹下樓後,遠遠就看見那輛尾數為8的小號轎車停在那裡。孟茹走上前去,曲秘書打開車門,孟茹優雅地坐了進去,曲秘書徑直將車開往了龍江市。

在龍江市一家五星級大酒店裡,孟茹見到了丁副市長。老傢伙明顯氣不錯,一見面就給孟茹端茶倒水,臉上顯現著難得一見的笑容。還沒等孟茹開口說話,丁副市長就搶先說道:「告訴你一個好消息,最近農牧局將招考一批公務員,這對於你是一個難得的好機會,只要你筆試通過了,面試我幫你想辦法。」孟茹將嘴一努,故作生氣地說:「那農牧局有什麼好?難道我考上了還能去田間地頭輔導農民種田去不成!」丁副市長拍了拍孟茹的肩膀,笑著說道:「這你就不懂了,只要你考上了,有了公務員的身份,你想上哪個單位還不是我一句話麼!」孟茹將眼睛一斜,輕蔑地說道:「你能有那麼大的本事?我讓你辦的兩件事到現在都沒有辦成!」丁副市長聽孟茹這麼一說,湊過來摟著孟茹的身說道:「那是從前,而今不同了,今後只要你死心塌地的跟著我,保準有你的好子過!」一邊說著,老傢伙一雙祿山之爪就從孟茹的間探了進去。孟茹扭了扭身子,本想躲開,卻沒想到為老傢伙更深入地摸索創造了方便。孟茹正待掙扎,卻被老傢伙攔抱起,重重地扔在了上,然後餓虎撲食一樣了上來。老傢伙對付女人很有一套,他能在幾秒鐘之內將女人的衣服扒個光,那練程度就如同一個職業屠夫的手法.老傢伙做也生猛得狠,、縱、、送一點都不含糊,絲毫也不像他這把年紀人的表現。孟茹說:「虧你還是個領導幹部,怎麼魯得像一個農民工!」丁副市長一邊在孟茹的身上肆意馳騁,一邊得意地說道:「領導幹部怎麼了?領導幹部也是人,也有女人的需求,誰能說領導幹部就該?」孟茹看了看他齜牙咧嘴的醜態,不到有些噁心,索閉上了眼睛。老傢伙用手在孟茹的身上摸了起來,孟茹被他摸的咯咯的笑,孟茹起來,自己慢慢的自己的長筒絲襪,她那雪白細的大腿也一寸寸的呈現在老傢伙的眼前,接著孟茹又解開自己白襯衫的上兩個紐扣,她那被白簍花包裹下遙遙愈墜的一對高聳的房和那深深的溝時隱時現,老傢伙一把抱住半的孟茹在她香上吻了起來,孟茹也主動的伸出蓮舌回著老傢伙的舌頭,老傢伙邊吻邊下孟茹的襯衫和罩,她那一對白滑細膩的房隨之彈了出來,孟茹的房滑不溜手向可以掐出水來,那房上褐暈和粉紅頭都是女人中的極品,老傢伙雙手不停的在孟茹柔軟豐的雙替的著,並用兩個手指輕輕的捻動著漸漸發硬的頭,隨後一張嘴就含住孟茹的一個發漲的頭允著用牙齒輕咬著,這隻完了換另外一隻,直得孟茹嬌連連輕聲哼叫著。

老傢伙上邊吻咬著孟茹的房,下邊的一隻手隔著她白的小內在孟茹肥鼓鼓柔軟溫暖的捏著,不一會兒老傢伙覺手指有些滑滑的,他知道美麗的孟茹開始動情了,老傢伙放棄了她小山似的雙力放到了孟茹的部,老傢伙褪下孟茹的小內低頭欣賞著她部,她的阜鼓鼓的不多但很密,一條中正有細細溪水滲出,孟茹的大小都很肥厚皆呈暗紅,孟茹向上圓翹的股,好使漉漉的更接近老傢伙的臉,她是想讓老傢伙幫她口,經上次高明給她口後,孟茹已經深深的上了男人嘴舌給她帶來的莫大刺和興奮,老傢伙當然明白她的意思,老傢伙用舌頭分開孟茹的兩片兒,從下向上的在她柔軟潤的上來回的著,孟茹一下子被推到快的頂峰,她忘我的搖動著纖細的身晃動著肥大的股,老傢伙也沒想到平里斯文秀氣的孟茹竟到如此的地步。

老傢伙邊邊不停的著孟茹腫房,最後在孟茹一聲高過一聲的呻中把舌頭按在她突起的蒂上,這是她最的地方還沒等老傢伙過於的施展舌功,孟茹早就舉手投降了大量的了出來的老傢伙臉都是,見孟茹高了身,老傢伙起身出他大腫莖來,孟茹蹲下伸出纖纖玉手一把抓住老傢伙因為充血而堅莖,他通紅的大頭上已沾了分泌物,老傢伙用手撫摸著孟茹長長的秀髮,孟茹張開紅潤的雙先把老傢伙的包皮褪到部在一探便把他青筋暴的大莖含在了嘴裡。

老傢伙頭直頂到孟茹的喉嚨,她不住咳了一聲,孟茹輕輕的吐著,手還緩緩的在他丸上撫摸著,孟茹的舌頭還不停的在他頭上動著,待適應了後孟茹吐的速度加快了,老傢伙覺得知己的莖處在一個溫暖潤的地方頭還不停的遭受著襲擊,寶貝真,孟茹套了十幾下老傢伙有點忍不住了。

「來……寶貝兒,讓我幾下」,老傢伙著大莖湊了過去,他先用大頭沾著孟茹的水在她的上下滑動著,在老傢伙頭的滑動下孟茹的越多,她也不住哼叫了起來:「哦哦……啊……啊……恩……好舒服。」

老傢伙最後把大頭停留在孟茹起的蒂上摩擦起來,最的部位受到攻擊孟茹興奮的嬌軀抖,她大量的湧出浸了老傢伙大的莖連他囊上沾的都是,老傢伙見時機已到手扶著莖用大頭擠開孟茹的大小,把大的莖「滋」的聲一到底,「啊……哦……」,老傢伙頓時到自己的莖進入她又緊又暖的道中,孟茹的下身被他的漲漲的麻麻的,老傢伙並不急於動,他先把雙手伸到孟茹一雙雪白豐房上面,由於興奮她粉紅頭已經硬了起來,老傢伙雙手攏上撫摸著那一對白房,他覺既柔軟又有彈,見老傢伙下邊不動了急的孟茹主動的向後動著白部,老傢伙先慢後快的來回動著大的,孟茹也配合著扭動著纖細柔軟的柳,她不停的晃動著肥大的股。

老傢伙低頭看著自己的大莖在孟茹的粉紅的中一出一進,她粉紅的被帶的也翻進翻出,孟茹的呻聲也越叫越大,孟茹一對沉甸甸的房也隨著晃動著,老傢伙的動也快了起來,孟茹的肥部每次都頂到了他的腹部發出「咕唧……咕唧……」的碰撞聲,孟茹現在已經很興奮了,她垂著頭長長的秀髮散落著,此時的孟茹臉緋紅意十足,渾身香汗淋淋,美目離眯成一條,粉紅的嘴微張著呻著「哦……哦……哦……啊……啊……啊……」孟茹的出的水順著兩人合處的隙滲到了她白的大腿上,的孟茹雪白的大腿粘粘的,老傢伙一次次的幢擊著孟茹渾圓的部,每次他的大莖都深深的到孟茹的道最深處,孟茹的望也漲到了極點,老傢伙一雙大手一邊著孟茹的一對房,下邊堅莖還不停的在孟茹水淋淋的中出出入入,倆人幾乎是同時達到了高,他們的配合是越來越默契了,孟茹覺一股股滾燙熱的向自己道的深處。

天河市領導班子要換屆的事情傳得很快,就連街上的出租車司機都知道了消息。隨著換屆期的臨近,大家都說副市長丁民鐵定了要做天河市的市長,而市委副書記馮剛卻不知什麼原因,這次沒有競爭過丁民。

肚肚 2024-08-18 00:53:12

高明開始的時候不相信這個消息是真實的,因為他知道丁副市長是個什麼貨

,無論能力水平還是政治素養,都遠在馮剛之下。只是他溜鬚拍馬的本事倒是

不小,每當上級領導來檢查工作的時候,丁副市長都像個哈巴狗一樣跑前跑後的

獻殷勤,那架勢就好像要他給領導股他都會幹。領導走了他還會想盡辦法往

領導的車上裝東西,什麼土特產品、菸酒糖茶,只要領導喜,他都恨不得裝

一整車。其實人在官場,學會阿諛奉承倒不是什麼壞事,但是高明最看不慣的就

是丁副市長在領導面前一套,在下屬面前又一套的德。雖然在領導面前他裝得

跟三孫子似的,但是對下屬卻沒見他有多和氣,往往是頤指氣使、語言暴,三

句話說不來就會大發雷霆。當然,高明不喜丁副市長的最直接原因還是因為孟

茹的事情,說白了他和丁副市長是典型的情敵關係,而且這個情敵看起來還是如

此的強大,高明知道論權勢地位自己本鬥不過他,如果是在古代歐洲就好了,

那時高明肯定會拿著刀劍與他進行一場決鬥,高明心想要不刺死這個老東西才怪。

馮剛書記這兩天能夠看出明顯情緒低落,高明進入市委辦公室的一段時間來,與馮剛書記的接觸益緊密,這個國家正處級幹部,不但年輕幹練,而且待人平順溫和,顯示出了良好的道德修養。就在丁民為了當上市長不斷地在省市跑關係的時候,馮剛書記卻每天叫上高明陪他一起下鄉,去農村做一些調查研究。當丁民為了即將當上天河市市長而暗自竊喜時,馮剛卻為天河市貧困山區的許多農民沒有致富項目而發愁。其實馮剛不是不為自己的政治前途著想,只是他更習慣於腳踏實地幹,然後正大光明地接受組織和群眾的檢驗。有那麼幾次,高明在車上聽到有人打電話問馮剛:「我說馮老弟啊,這都馬上要換屆啦,你怎麼不找人疏通疏通關係?」馮書記一邊苦笑著一邊回答道:「該做的都做了,究竟什麼結果只能聽天由命了,如果真的上不去,說明時機還沒到啊!」雖然馮剛把說話的聲音得很低,但高明坐在車裡卻聽得一清二楚。

馮剛在下鄉的路上經常會和高明探討一些問題,他曾試探地問高明:「小高,你怎樣看待國家現行的經濟和政治體制?」高明驚訝地看著馮書記,不知道領導問這話的真正意圖是什麼,為了避免說錯話,高明只得謙遜地說:「對不起馮書記,對於這個問題我還真說不好。」馮剛態度誠懇地鼓勵道:「沒有關係,隨便說說,說錯了也不要緊,一下嘛!」高明看馮剛沒有其他的意思,便稍微沉了一下,然後說道:「我認為現行的經濟和政治體制中有太多不盡如人意的地方,主要表現在經濟發展速度過快,而行政效能卻顯得相對落後,如果這一問題不能及時得到解決,勢必會對我們的經濟建設產生深遠影響。」高明說完之後,為了避免話說得太過,特意又補充了一句:「當然,國家對這一問題已經引起了高度重視,種種跡象表明,中央也一直在想辦法解決這些問題,相信不久的將來,一切都會刃而解的!」高明說完,像等著評判似地等著馮剛的裁決,誰知馮剛兩眼惘然地望向窗外,只是意味深長地說了一句話:「是啊,用不了多久了!」這話好像是說給高明聽,又像是他在自言自語的樣子。

天河市的換屆選舉終於如期進行,市長的選舉已經沒有懸念,丁民作為唯一的候選人那天是英姿發、紅光面。他穿著筆的西裝,隨同市委書記齊向天一起,挨個代表團進行問。每到一個團,齊向天都會向代表們推薦說:「丁民是一個非常有魄力的同志,抓經濟工作有一套,敢於碰硬,不怕得罪人,希望大家都能投他一票,確保他能夠高票當選。」丁民站在齊向天的旁邊,臉上堆了謙卑的笑容,那市長演說辭就在他的衣兜裡揣著,他已經背誦了無數次,只等著選舉結果公佈後,他將站在講臺上慷慨陳詞。

高明作為計票人參加了整個選舉過程,雖然明知道選舉結果已不可避免,但在內心裡他還是希望能出現點什麼差錯比較好。

下午1點整,投票工作正式開始,在快的樂曲聲中,所有的代表都做好了投票準備,由於那選票上只有丁民一個候選人,所以大多數代表只用了幾秒鐘就塗完了選票,然後大家排著隊依次將選票送進了投票箱。清點選票的時候,高明甚至想搞一個惡作劇,他想把那選票偷偷地改動幾張,讓丁民出出醜。可後來當他無意中發現還真有那麼幾張選票上畫了小叉叉,心裡又得到了一絲平衡。選舉結果正式公佈,丁民有493票同意,7人反對,3人棄權。其中一人不但沒有選丁民,還在那選票上寫上了市委副書記馮剛的名字,這讓丁民很沒有面子,指望能夠全票當選,沒想到居然有這麼多的人反對他,這讓他很受打擊。雖然他故作鎮靜地開始了他的市長演說,但由於受了這個刺,本來已經背誦得滾瓜爛的演說辭,中間卻卡殼了兩次,讓他敗興得很。

高明站在旁邊聽著,心裡暗自叫好,心想「這就叫民意不可違」!

民當選為天河市的市長以後,煞是威風,很快就燒起了他的三把火。首先,他在各種會議上大放厥詞,說什麼以前天河市的經濟之所以發展不起來,主要是政府工作不力,沒有很好地貫徹執行向天書記的意圖,今後政府要在市委的正確領導下,加大開發建設的力度,多上項目,上好項目,誰要是貽誤了全局工作,別說向天書記不會答應,就是他丁民也決不會答應。其次,他將濱河小區的拆遷工程作為整治重點,親自帶領公安、土地、城管組成的聯合拆遷隊,動用了包括推土機在內的數十臺車輛,浩浩開始了強制拆遷工作。在拆遷現場,一個70多歲的老太太坐在自家的小平房內死活就是不出來,丁民一聲令下:「給我拆!」然後,進去兩個膀大圓的男人將那老太太給架了出來,隨後那推土機轟轟隆隆的開過去,瞬間將那小平房夷為平地,全然不顧老太太坐在地上已經哭得背過氣去。丁民做的第三件事就是,將各部門單位統統視察了一遍,尤其是教育、公安、城建、衛生等實權部門,每到一個單位他都要聽一把領導的彙報,而且在彙報中還專門挑這些部門單位存在的諸如財務支出不合理等問題,然後發表意見說:「你們以前怎麼做的我不管,而今我當市長了,你們就必須按照我的意圖辦,如果有誰不識抬舉,別說市財政不給你們劃撥費用,就是你們的烏紗帽也別想保住!」

民的三把火燒過之後,上至政府官員,下至黎民百姓,說啥的都有。有人說這丁民可了不得,和齊向天穿一條子,而且工作力度大,以後天河市就是他的天下了。也有些局級幹部對丁民私下裡表示了不,說丁民太專權,想讓所有的人都拿他當回事兒,可惜他的德行不夠,不能服眾。不過那些瞭解底細的幹部都說,還是識點抬舉吧,聽說丁民在省市都有背景,否則也不會這麼順利就當上天河市的市長了。

齊向天對丁民的表現頗為意,他覺得丁民雖然霸氣十足了點,但是還能夠分得清大小王的,在許多場合也都給他面子,把他這個市委書記擺在前頭,而且丁民簡單暴的作風雖然缺乏藝術,但是在很多時候還是很奏效的。齊向天認為,只要丁民凡事都能給他擺明白,他也懶得花費太多力去抓一些具體事情,難得圖個清閒自在。

民當選為市長之後,受打擊最大的就是馮剛和高明兩個人。當然,馮剛是因為在政治上敗了一招,而高明卻是在情場上輸給了對方。高明那些子心中充了忐忑,甚至吃飯睡覺都不香,他總在想,自己的情敵都當上市長了,難保自己以後不被穿小鞋,本來仕途就沒有希望,現在又出現了這麼一個攔路虎,高明覺得自己簡直是倒黴透頂。那些子,天河市的上空灰濛濛的,高明有一種不過氣來的。對於丁民當選為市長的事情,高明總認為有哪個環節不妥,但究竟是哪裡不妥他又說不出來。是的,作為領導幹部,每個人都有他自身的特點,也包括丁民在內,用齊向天的話說就是:「丁民是一個非常有魄力的同志,抓經濟工作有一套,敢於碰硬,不怕得罪人,確是一個能幹事、能幹成事的好乾部。」事實上,表面看來丁民也確實如此,所以,啟用他當市長,誰也不能說這就是錯的。現在類似這樣「說你行你就行、不行也行,說不行就不行、行也不行」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高明嘆了一口氣,百無聊賴地點著了一支菸,現在對於仕途,他是越來越心灰意冷了。

自從丁民成為市長以後,孟茹總是想辦法和他接觸,因為他覺得這個老東西還有利用的價值。只是丁民好像越來越忙了,接觸孟茹的機會也越來越少。孟茹會隔三差五的在電視裡看到他,他總是西裝領帶,在隨行人員的前呼後擁下,很有領導者的威嚴派頭。每當這時,孟茹聯想到丁民在他身上嗯啊哼地醜陋樣子,就覺得這一切很好笑。

不過,孟茹發現丁民講話倒是越來越有水平了,他能把國家的方針政策和天河市的實際情況很好地結合,往往也說得頭頭是道、滔滔不絕。那時孟茹就想,難道這人真的就是放在什麼位置上就能說出什麼話來?如果讓高明當天河市的市長一定會比丁民強,在她看來這市長就好比是機械廠的技工、大酒店的廚師一樣,只是一種職業而已,幹久了自然就會能生巧。

孟茹按照丁民提供的信息報考了農牧局的公務員,雖然只招考5個職位,但報名的卻多達200餘人,競爭相當烈。很多沒有正當職業的年輕人都削尖了腦袋想往公務員的隊伍裡鑽,因為大家都知道公務員的待遇會逐漸提高,在中國人的傳統觀念裡,都想捧著一個吃穿不愁的鐵飯碗。

孟茹畢竟畢業已經有幾年了,對於文化課也有些生疏,好在複習材料拿到手後沒有多少死記硬背的內容,儘管這樣孟茹還是和部領導請假,回家安心複習了一段時間。其實孟茹心裡很清楚,如果筆試通不過,即使丁民有天大的本事,也不見得能幫上什麼忙。

公務員考試的那天孟茹起的很早,令她很意外的是丁民居然給她打了個電話,問她準備的怎麼樣了,還叮囑她答題的時候不要緊張等等.儘管孟茹打心眼裡不喜民,可女人的細膩還是讓她心中有些動。

進入考場後孟茹才發現,一起參加考試的多半都是大學剛畢業的學生,他們稚氣未的臉上還寫著對這個世界無窮無盡的渴望,孟茹知道這些孩子將會成為自己強勁的競爭對手。孟茹想起了自己大學畢業參加工作的情景,那時的她也懷揣著一份夢想與憧憬,而今一步步走到今天,每一步跋涉都要付出沉重的代價,孟茹哭無淚,走到現在她的人生究竟擁有了什麼,她自己都說不清楚。

考試終於結束,筆試結果出來以後,孟茹排到了第15名。很幸運的是,這次招考5個職位,按照1比3的比例進行面試,正好卡在第15名,孟茹趕上了面試的末班車。這樣的結果同時也讓孟茹充力,她總覺得命運好像有意戲她似的,顯然以第15名的成績參加面試不佔有任何優勢。孟茹馬上想到了丁民,她知道使用丁民的時候到了。孟茹第一時間給丁民打了電話:「親的,你在哪裡呢……嗯,我的筆試成績出來了……是的,名次不靠前,所以面試的時候你一定要幫我……」

為了保險起見,孟茹特意找機會和丁民見了一面。這是丁民當上市長之後兩個人的第一次見面,為了這次見面,孟茹約會了丁民好幾次,他總是推託自己忙沒有時間,分不開身子,也不知道他是真忙還是假忙。好不容易等到了見面的時機,孟茹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她想要借這個機會再給丁民下下「雨」,讓他無論如何幫自己的忙。兩個人一見面,孟茹就撲上前去,摟著丁民的脖子撒嬌說:「你這兩天在忙什麼啊?人家都想死你了!」丁民一邊外套,一邊推開孟茹,表情嚴肅地說:「剛剛和中國天宇集團談一個投資項目,一會兒還要去參加招待晚宴,我的時間不多!」孟茹受了這樣的冷遇,心裡不有些不是滋味,心想前些子見了我還想饞嘴的貓一樣,這會兒當上了市長就裝起正人君子來了。於是再次靠上前去,像蛇一樣攀在丁民的身上,嘟起了小嘴說道:「你眼裡本就沒有我,只有你的那些工作!」丁民看到孟茹妖嬈的樣子,嘴裡說道:「放心吧,你的事情我已經給你辦好了,這次面試你們的是龍江農業大學的幾個專家加上農牧局的幾個領導,我已經打過招呼了,應該不會有問題。」孟茹聽了心裡一陣竊喜,忍不住替丁民解開了子的拉鍊,將老傢伙那大的莖掏了出來。孟茹玩著老傢伙的莖,一隻手的手指在頭上打圈,另一隻手的著老傢伙的囊,玩了一會兒,孟茹右手在老傢伙的莖上扳了一下,慢慢老傢伙的戲有反應了,開始慢慢變硬,有些充血。老傢伙也探出他的右手,剛好夠著孟茹的房,孟茹微微彎下身子,讓老傢伙可以摸到她另一邊的房,兩個房就這樣輪換的捏著。孟茹慢慢套著老傢伙慢慢硬起來的莖,把老傢伙的頭在她的臉上滑了一圈,這讓老傢伙又興奮又緊張。老傢伙不用他最接近孟茹的房的部位——膝蓋去動她那兩個大。「你等一下哦」孟茹說罷起身離開老傢伙,拿了兩個一次水杯,在飲水機上接了一杯熱水和一杯冷水,端著兩杯水回到老傢伙身邊,又腳跪在老傢伙面前,孟茹伸手拿過紙巾,在老傢伙的頭上輕擦了兩圈。又拿過那杯熱水,喝上一口,低下頭來,突然一下把老傢伙頭含住,過了冠狀溝。老傢伙是毫無準備的,原來2杯水是這樣用的。頭的覺是熱暖熱暖的,她用舌頭在頭上打了幾轉,然後慢慢的把頭退出小嘴——原來這是第一步,洗乾淨頭。老傢伙有點動了。孟茹把水吐在房間裡的一個垃圾桶裡,然後開始對老傢伙的小弟進行征服進攻……孟茹右手扶住老傢伙的莖,輕輕的把老傢伙的莖往嘴裡送。老傢伙的莖在她的潤柔軟嘴裡探了幾下,有說不出的舒服,莖又開始充血了。孟茹知道老傢伙進入狀態了,嘴巴包含的力度開始加強了,居然對老傢伙用起了9淺1深套了幾個來回,突然又停下來,用舌頭在老傢伙的頭和冠狀溝上搞小動作。這第一回的熱身有2分鐘吧。

孟茹小嘴吐出莖,用左手抓住老傢伙已經堅莖,把它扳倒在老傢伙的肚皮上。這樣,老傢伙的囊就毫無保留的了出來。孟茹又送上小嘴,用舌尖從老傢伙的頭一直劃到囊上。這時,老傢伙已經沒法看到孟茹的臉了,只覺到囊突然被深深的包含住了,突然有東西在輕輕的擺老傢伙的兩個丸,一會拉,一會,一會又象老人的健手球似的打轉,力度不大不小——舒服!沒有過的舒服。而孟茹按著老傢伙的莖的左手也沒閒著,慢慢的在輕撫著。了一會,孟茹停下來了,直起身,用手在嘴邊挑掉幾老傢伙的,用水漱了一下口。孟茹左手拇指和食指夾扶著老傢伙的莖,口含涼水,很技巧的把莖送入她的小嘴裡。右手對老傢伙的囊及其內容進行推波助瀾,老傢伙分明覺到子孫袋內的在被她調動。孟茹含著涼水讓老傢伙的莖在小嘴裡套了10下左右,她把水吐掉,換上熱水,又一次將莖準確的入小嘴中。老傢伙差點要瘋了,原來這一冷一熱中會帶來如此讓老傢伙沸騰的充血、抖動。在孟茹不斷的加強吐的頻率和整的沒入口中的毀滅進攻下,老傢伙很快就有了前那不顧一切視死如歸的反應。老傢伙彎起上身,右手抓過孟茹的左邊房,「嗯……嗯嗯……」孟茹不知是被老傢伙抓痛了,還是想加速的上升速度從鼻腔裡發出雜的呻,小嘴卻一刻不停戰鬥,明顯的用力套,深喉,終於,老傢伙堅持不住了,瘋狂的八下漲杆往上一,估計頭已經沒入孟茹的喉嚨,收縮渾身肌,括約肌用了八次有力的收縮,把幾天來生產的億萬子全數出,覺是入成深邃的道,又入天真漫的小女孩嘴裡。

孟茹沒有動,在嗯嗯的鼻音下默默的承受了老傢伙的熱。在老傢伙呼出一口氣後,孟茹慢慢的,緊緊的,把莖從她那小嘴拔了出來。然後低頭把老傢伙的和水吐入桶裡。

完事後,孟茹用水仰起頭來把喉嚨清了清,一邊用紙巾擦嘴,一邊說道:「我對你好吧,還給你用嘴……,如果有哪天你對我不好了,我就把我們的事情說出去,看你在天河市還怎麼有臉見人!」丁民對孟茹的這話聽得很清楚,不渾身打了個寒顫。確實,孟茹的話對丁民很有殺傷力,他知道身下的這個女人並非一個善類,自己已經有把柄在她手裡,如今已是騎虎難下。

孟茹沒有想到面試會這樣順利,那天走進面試現場孟茹就覺特別好,也不知是有了丁民打保票心裡更有底了,還是因為天氣晴朗、空氣新鮮讓她心曠神怡的緣故。總之,拿到面試考題後,孟茹稍加思索就從容不迫地侃侃作答起來。那考題也好像是專門為孟茹出的一樣,都是些諸如怎樣看待當前的腐敗現象、如何促進天河市的經濟發展、你對破解「三農」問題有什麼好的建議等問題,而這些問題無論在電視臺還是宣傳部孟茹都接觸了無數次,回答起來自然是不在話下。再加上孟茹良好的外形氣質、標準的普通話,贏得了考官們的連連點頭讚許。走出考場,孟茹想即便是這次沒有丁民的暗中幫忙,或許自己都能順利過關,早知如此就不必低三下四地巴結他了。另外,讓孟茹很納悶的是,整個面試從頭到尾,絲毫也沒有覺到那些考官對她有什麼暗示,他想如果丁民真的從中幫忙說情,考官們總該側面問問她一些情況才對。想到這裡,一個念頭在她的腦海中一閃而過:「丁民這廝開的不會是空頭支票吧?」

等待最後結果的子很難熬,雖然不過是前後幾天的事情,孟茹卻如坐針氈,吃不香睡不好。沒想到她最先等來的竟是丁民的電話,老傢伙一開口就直接說道:「告訴你一個好消息,你的面試順利通過了,你以總成績第五的名次被順利錄取,等體檢之後就可以辦錄用手續了。」孟茹聽了,在電話裡忍不住興奮地尖叫起來:「真的啊?太好了!」丁民對孟茹的興奮沒有表現出太大的意外,或許因為他工作太忙,他只是和孟茹隨便說了兩句話就掛了電話。

撂下電話的孟茹依然沉浸在興奮中,她在房間中央像個孩子似的不住蹦跳著。孟茹知道,從此以後她的命運就會因此改變,她成了一個名正言順的官場中人,再也不用看別人的臉,她可以頂著公務員這個金字招牌一步一步實現自己的夢想。她的心中裝了宏圖偉願,她要讓所有的人都對她刮目相看,她要依靠自己的努力凌駕於那些自以為是的男人之上,她不但要征服男人,而且要征服整個世界。

孟茹忽然決定回家去看望一下自己的父母,順便將考上公務員的事情告訴他們。自從孟茹嫁給郝軍之後,以為會依靠婆家的富庶接濟一下貧窮的孃家,沒想到郝軍卻是一個不務正業、遊手好閒的子弟,這些年非但沒有幫上家裡什麼忙,還因為她和郝軍不斷地吵架,反倒讓父母了不少心。孟茹特意去市場買了很多魚蔬菜,又帶了一些醫藥補品,想要勞一下自己年邁的父母。雖然這些年孟茹為改善家中的生活做了不少努力,但畢竟是杯水車薪。如今,她的弟弟正讀大學,正是需要錢的時候,將來結婚找工作都離不開她這個當姐姐的幫忙。父母雖然在她的接濟下,不用再像從前那麼勞了,但還住在那舊房子裡,身體狀況也每況愈下。所有這些都成了孟茹的心病,如果不是為了將這個家過得更好,或許孟茹也不會走到今天這個田地。身處社會這麼多年,讓孟茹深深地懂得了一個道理,那就是人都是自私的,在涉及個人利益的時候,誰都會紅了眼睛似地守著自己門前那一畝三分地,在她們家陷入困境的時候,誰又幫了她們傢什麼忙?還不是靠著老實的父母辛勤勞動,一點點推著往前走。孟茹想到了向親戚朋友們借錢時所遭遇的白眼,想到了父母躬卑膝幫人修鞋做零活的情景,孟茹在心裡對自己發誓,將來一定要將家裡的子過起來,要讓父母住上寬大舒適的新房子,讓他們有個健康的身體、快樂的晚年。

回到家裡,推開家門孟茹看到了讓她揪心的一幕。此刻,父親正一個人在廚房裡做飯,夜幕已經降臨,房間裡卻沒有開燈。家裡用的是那種老式的化氣灶,需要用火柴才能將它點燃,父親正腋下夾著柺杖,騰出手來在那劃火柴。一,兩,三……也不知是火柴受了還是其它原因,父親哆嗦著身子劃了半天也沒有划著。窗外落的餘暉從窗戶的隙中擠進來,映照在父親的身上,愈加顯出了他的瘦小孤單,也許是年紀大了,他竟然拿不住那火柴,一不小心從手指間滑落到地上。他想要彎拾起,怎奈那殘疾的雙腿讓他哈都成了困難,父親調整了各種姿勢努力著,嘗試了半天也沒有成功。孟茹再也看不下去了,眼淚刷地就了出來,她跑上前去把那火柴撿起,然後將父親攙進了屋裡。

孟茹從父親的口中得知母親去買菜了,許多年了,母親總是堅持這個時間去市場買菜,因為這時總是能買到最便宜的蔬菜,有時運氣好還能撿到些白菜葉子、蘿蔔纓子之類的東西,回來醃製成鹹菜。孟茹已經勸過母親許多次了,要她不要這麼節省,可她就是不聽。

孟茹去洗手間洗了洗手,然後親自下到廚房,將買來的魚蔬菜都逐一下了鍋。正忙和著,母親回來了,手裡拎著買回來的綠豆芽、小白菜之類的便宜東西。孟茹埋怨母親道:「媽,你以後再買菜早點去,這天都黑了,你能買到什麼新鮮東西。」母親一邊放下手裡的東西,一邊看著孟茹說:「媽還想說你呢,一個月工資掙不了多少錢,還總往家裡魚啊啊的拎,多費!」孟茹說:「你放心吧,如今你女兒都考上公務員了,再怎麼也不會差你這兩個錢。」母親一聽高興萬分:「真的啊,那可是天大的好事,是該好好的慶賀慶賀。」

這頓飯一家人吃得很高興,都為孟茹考上公務員的事情開心不已。飯後,母親還特意把弟弟的來信給孟茹看了看,孟茹注意到了弟弟在信中寫道,他有意大學畢業後想要出國深造,但考慮到費用太高,他正努力衝刺爭取得到公費的名額。孟茹見弟弟難得這麼上進,當即給他回了一封信,信中叮囑他全心全意地學習,不要考慮費用的問題,只要他有這份決心,姐姐會在這邊想辦法為他解決。

從家裡回來的路上,孟茹絲毫也沒有覺到輕鬆,她知道自己身上的擔子還很重,還有很多該做的事情還沒有做,考上公務員對她來說,也只是邁出了人生的一小步,她還有許多夙願要逐漸地實現。

孟茹仔細地分析了自己目前的狀況,她覺得將個人前程押在丁民的身上沒錯,而將情的寶押在高明身上是否正確就不得而知了。就目前來看,無論仕途還是情都還是一個未知數。她覺得丁民雖然現在權力很大,但是這個老巨滑的傢伙不可能無節制地往她身上投資,他們之間也只能是互相利用的關係。而高明,因為有了上次事件,兩個人之間也出現了難以彌合的裂痕,以後究竟能不能走到一起還不好說。孟茹很清醒地看到了自己的現在和未來,她知道目前最實際的東西只有一個,那就是:錢!是的,孟茹想要利用丁副市長這層關係,儘可能多地撈錢。她清楚地意識到女人的青就這麼幾年,等自己人老珠黃了,不可能永遠都會拴住男人的心。

孟茹雖然打心眼裡不願意和丁民見面,但是依舊不忘隔三差五地打個電話問候他一下,順便說兩句諸如想他之類的違心話語。孟茹知道這樣的溝通有助於更好地與他保持關係。果然,沒等孟茹開口,丁民就在電話裡說他已經和農牧局打過招呼了,要孟茹先不必去那裡上班,繼續在宣傳部以借調的名義幹著,等下一步有機會了再幫孟茹運作一個好一點兒的單位。孟茹聽了自然高興,當時對著話筒就「吧唧」親了一口,嘴裡說道:「親的,你對我真好!」

而高明最近顯然沒有孟茹這麼得意,他工作很累,究竟累到什麼程度,這麼說吧,雖然國家有雙休的規定,但高明卻很少能休著一天,晚上加班到後半夜也是經常事。為什麼這麼累呢?首先,寫材料本身就是一件勞神費心的活兒。其次,也不知道是誰定下的規矩,不論大材料小材料,一股腦兒的都堆到了綜合科,好像他們天生就該幹這個活兒似地。而且市委的材料不比政府,什麼都要求個政治,不光要求具有理論高度,凡事還要說深說透。高明最煩的就是每份材料開頭的那個帽兒,都是些統一思想、加強認識之類的話,不寫個兩頁三頁的本不行,實質上一句有用的都沒有。在高明看來,一般的材料只要條理清晰、層次分明,能把事情說清楚就行了,沒有必要都長篇大論。而以市委書記齊向天為首的某些市委領導,似乎已經習慣了在材料上作文章,好像只要材料寫好了,即使沒有幹到那地步,成績也能出來似的。

給高明印象最深的一次是,省委組織部部長來天河市調研基層組織建設情況,其中一項內容是要聽村支部書記的建工作彙報。市委得到消息後,齊向天馬上作出指示,要市委組織寫作能手馬上到兩個村去,駐村幫助整理彙報材料。高明倒黴,被調負責其中一個村的材料,另一個給了組織部基層組織科負責。高明在寫的時候就有怨氣,心想這一個小村子的彙報材料還要市委幫著寫,要是國家主席來了,豈不是連說的每句話都要事先安排好?

由於時間緊、任務重,在省委領導到來前的一刻,高明和組織科終於同時完成了彙報材料,到了齊向天的手中。齊向天看完組織科準備的那個材料後很意,認為那材料不但專業強,而且還將市委幾年來怎麼抓基層組織建設的情況進行了細緻地描述。等齊向天看到高明寫的彙報材料之後,皺起了眉頭,生氣地問:「這材料是誰寫的?這不是瞎胡鬧呢麼!一點高度都沒有,怎麼能代表我們天河市基層組織建設的水平?」高明聽了,嚇得臉都綠了,心想市委書記都不通過,那省委領導更是看不上眼了,這工作不是幹砸了麼!其實齊向天發火也難怪,因為高明的材料通篇只說了三個問題:一是該村基層組織建設的現狀;二是近年來該村基層組織建設的方法措施;三是該村今後基層組織建設的努力方向。這時,幸好有市委副書記馮剛在旁邊打圓場說:「齊書記,這材料雖然高度不夠,但好歹還算將該村的基層組織建設情況說明白了,況且時間已經來不及,我看就用它來彙報吧?」齊向天沉著臉,看了看馮剛沒有吭聲。這時,外面有人報告省委領導的車子已經到了,齊向天趕緊一路小跑著了出去,臉上還堆了笑容。

那省委組織部長沒有帶車隊,只坐了一輛普普通通的中巴過來了。車子一停下,齊向天立即到車門處,點頭哈地恭候著省委大員的到來,那部長只穿著一件普通的夾克衫從容地走下車來,這和齊向天的西裝領帶形成了鮮明的對比。那部長絲毫也沒有架子的和現場每一個人握手,高明有幸,雖然站在最後頭,也被那部長握了一下手,握得高明的心裡熱乎乎的。

那部長沒有按照齊向天的安排看什麼科技園區,而是先到村上挨家挨戶走了走,順便同老百姓座談了一下,問了問群眾的生產生活情況。然後回到村裡,聽取村支部書記關於基層組織工作的彙報。那齊向天像個哈巴狗一樣地跟在領導的後面,不住地說些奉承的話語,全然沒有了平在下屬面前的威風。彙報開始後,那村書記按照齊向天的授意,拿出了早已打印好的稿子,照本宣科的朗讀起來。當然,最先讀的是組織科準備的那份材料,然而沒等讀到一半的時候,就被省委領導打斷了:「你不要讀了,我想聽的不是這些,你只要把你們村目前組織建設的現狀說一下,你們這幾年是怎麼抓的,下一步打算又是什麼?」高明在旁邊聽了之後,不住和馮剛書記對望了一眼,兩個人的臉上都出了一絲不易察覺的笑。

晚上回到家裡,高明到很累,工作的力讓他身心疲憊。好久沒有做了,高明本想和淑芳做個後睡個舒服覺,怎奈爬到淑芳身上動作了沒兩下,就軟了下來。也不知道是真的累,還是因為淑芳像個木頭似的不配合,讓他覺索然無味的緣故。高明掃興地從淑芳的身上翻下來,那一刻,他莫名其妙地想到了孟茹,這一想,反倒讓他的心裡七八糟的。

高明總覺得自己最近不順,這種不順首先來自於仕途的不順。大情敵丁民已經就任了天河市的市長,把持著天河市政界的大權,有他橫在頭上,高明實在想不出自己還能出息到哪兒去?其次,由於婚外情所導致的夫關係僵化也讓他無比鬱悶,現在淑芳對她的態度可謂是不冷不熱,高明自己也清楚,之所以這次淑芳沒有和他大吵大鬧,完全是由淑芳自身的涵養決定的,她是看在孩子的面上,同時也是想給高明一次改過的機會。正因為這樣,高明覺得自己很對不起淑芳,他也總想找機會補償,但又不知道該如何補償。

就這樣,高明在工作和家庭的雙重煎熬下,覺生活都沒了意思,他看不到任何希望和未來,子也是過一天算一天。甚至在偶爾閒下來的時候,高明都會和辦公室的老王閒聊一番,他喜聽老王關於人生和仕途的一些論調,雖然這樣的論調充了消極和無奈,但是也不無道理,尤其暗合了高明現在的灰暗心理。

老王常說:「高科長,不知道你發現沒有,我們活著的時候拼著命去追求一些名利之類的東西,往往為了它們耗盡了心血,背叛了良心、損害了身體,做了很多我們不願意做的事情。但是,當我們真正到了臨死那天你會發現,你窮盡一生所追求的這些東西,對於你來說一點意義都沒有。我每次參加葬禮的時候,都會深刻地體會到這一點。明明看到昨天還是活蹦跳的一個大活人,今天就直地躺在那裡沒了生氣,然後被推進煉人爐裡轉瞬就化為灰燼,那時你就會清晰地受到,其實生命很短暫,輕鬆和快樂才最重要……」

老王還說:「你別看我們現在天河市有些幹部,以為自己當了局長、市長就有多麼了不起!其實,也沒啥好狂妄的,那局長、市長往大了說不也就是個處級幹部麼?現在全國各地這樣的幹部多了去了,況且,如果他們不昧著良心地收受一些好處,就憑那仟八百兒元的工資,怎麼能天天喝五糧中華?而一旦貪佔了,又難免睡不好覺,總擔心哪一天東窗事發,被審查判刑。就算不被審查,僥倖逃過去了,那靠非正當門路攢下的佰兒八十萬的,也僅夠他們揮霍一時,卻不會風光一世。如果攤上個病啊災啊的,或者生個敗家兒子,用不了兩天就會把這些家產敗光……所以看開點,還是老老實實地過自己的消停子才是最快樂的。據說有關專家已經調查過了,那最幸福的家庭不是處在金字塔頂端的少數富人,也不是處在金字塔底端的那些窮人,恰恰是處在中間部分的那些千千萬萬個普通家庭,因為他們能夠吃的、穿的暖,不為世俗名利所累,充分享受著生活帶給他們的一切快樂,而這恰恰是生活的本質內容……」

高明笑了,雖然他對老王的論調沒有發表任何看法,但他知道老王說的是對的,這些話也是經過多年生活提煉做出的確總結。是啊,人生苦短,怎麼都是活?何苦讓自己每天揹著包袱,得身心疲憊呢!這樣想著,高明不有些羨慕起老王悠哉悠哉的快樂子了。現在的機關裡還真有像老王這樣的一群人,也不圖往上幹,只要工作不出大的紕漏,每月按時開支,圖個清閒自在就心意足了。

子在一天天過去,高明試圖在平淡中梳理出一些人生的哲理來,沒事的時候,他會經常翻看一些四書五經、二十四史之類的東西,他想要從中華民族幾千年的文明史中探尋一些人生的真諦,結果是越看越心冷,越看越絕望。因為他發現中華民族五千年的文明史無不充了政治的傾軋與鬥爭。在這種鬥爭中,總有一些崇尚自由和民主的人士死掉了,當然,也有一些人在這種鬥爭中得利,從此過上了舒適安逸的太平子。至於政治上的醜惡,則是歷朝歷代都有的,尤其是矇昧與專制的封建社會,那臣賊子之間的明爭暗鬥,羽宗派之間的紛爭,甚至父母兄弟為了爭奪皇位而反目成仇,犧牲了多少人的無辜生命……沒有誰能在這種鬥爭中贏得絕對的勝利,那時間的長河畢竟會滾滾東去,沖刷掉一切骯髒與罪惡,還歷史以本來面目。那高尚的自然會芳千古,卑劣的也必將會遺臭萬年,而人類也終將會按照既定的軌跡繼續朝前發展,沒有人能阻擋得了這個趨勢,這就是歷史、這就是生命、這就是進化、這就是輪迴。

高明一時間有豁然開朗的覺,他覺得自己有必要擺正心態了,身在官場不可能都會高官顯貴,重要的還是要有一顆平常心,得到了是福,得不到也不要氣餒,因為生命是平等的,無論你活得多麼光鮮,也終究會有死去的一天,沒有人能逃得了生命的大限。

當然,高明的黴運並沒有因為他看透了一切而停止,倒黴的事情還在繼續。

那天,市委辦公室接到了一項佈置會場的通知,龍江市委要在全市範圍內召開一次「創先爭優」表彰大會,由於秘書科的人手不夠,所以高明所在的綜合科也被調參與了這次活動。本來在這之前,高明已經數次參與了佈置會場的任務,已經是輕車路,無論是領導的座次問題還是獎品的準備問題,包括會場的秩序問題,高明能想到的都想到了,誰知道在頒獎環節意外還是發生了。本來高明已經預先安排好上臺領獎的十個代表,後來其中一個說他臨時有事不能來了,高明就找人代替了他。沒想到正式頒獎的時候,這人卻突然就回來了,還沒有和任何人打招呼就跑到臺上參加了領獎,這樣就使領獎的人無意中就增加到了11個人,而獎品卻只准備了10份。音樂聲響起,臺下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到了領獎人的身上,那攝影機、照相機也咔嚓咔嚓地響個不停。當頒獎結束,所有領獎者都面向臺下的觀眾時,大家才發現11個人裡有一個人正兩手空空傻站在臺上茫然不知所措。那臺下數千人被這一滑稽場面搞得鬨堂大笑,本來十分嚴肅的表彰大會因為這一不和諧的曲而顯得不倫不類。

市委書記齊向天發火了,把市委辦公室主任薛找來一頓好訓,並且明確指示,一定要追究負責這項工作的具體人員的責任。事後,薛找高明談了一次,將齊向天的意思委婉地向高明作了解釋,臨了薛說:「責任就不追究了,我幫你,以後注意就是。」高明從薛的房間退出來,頭頂上冷汗直冒,心想一個小意外,差點葬送了自己的政治前程。所幸後來齊向天淡忘了這件事,此事也就不了了之。但卻讓高明明白了一個道理,伴君如伴虎,凡事理應仔細些,否則出了差錯,保不準會造成多嚴重的後果。

肚肚 2024-08-18 00:53:12

當然,相比於工作程序上的小失誤,更大的挫折還在後面。《龍江報》的

記者段昌平與高明是老相識,那時他們正在做關於縣域經濟發展的專題,為了能

出新意,段某找到了高明,並與他暢談了關於縣域經濟發展的一些現實問題。

高明也礙於朋友的面子,在肯定成績的同時,也沒有迴避現實中存在的各種矛盾。

誰知段昌平回去後,馬上組稿刊發了一篇題為《破解縣域經濟發展瓶頸、產業謀

劃切忌假大空》的文章,在文章中列舉了天河市畜牧業發展不切合實際,造成資

費等問題。最先對這篇文章發火的恰恰是丁民,當時他正想方設法地向上

申請畜牧業專項發展資金,誰知這篇文章見報後,上級馬上取消了天河市的專項

資金請求。丁民對此大發雷霆,發誓一定要揪出究竟是誰透了天河市的底細。

那天高明正沒事人一樣在辦公室寫一份上報材料,忽然接到政府辦公室電話,讓

他到丁市長的辦公室去一趟。高明接到這個電話後心裡就忐忑不安起來,因為他

知道丁民找他肯定不會有什麼好事,開始時,他以為是他和孟茹的事情被這老

鬼揪住不放,又要給他施加什麼力。但轉念一想好像不大可能,因為這麼上不

了檯面的事情,丁民就是再膽大妄為也不會和他直接攤牌。

高明膽顫心驚地敲開丁民的辦公室後,恰好他的房間裡正有兩個客人在談話,高明本想退出去,卻被丁民叫住:「你先等會兒!」那語氣生硬得很。高明就聽話地在辦公室門口站著,雖然旁邊有沙發,但是高明沒敢坐,因為丁民好像兒也沒有讓他坐的意思。

幸好,那兩個辦事的人很快就走了,丁民這才將眼皮起來,仔細地看了看高明。由於市委和政府是在一個大院內辦公,所以兩個人經常都有碰面的機會,彼此都不陌生。那丁民看高明的眼神居高臨下,充了蔑視與不屑。高明看丁民的眼神雖然稍有畏懼,但是也透著一股子倔強與不屈。沉默了一小會兒,丁民終於發話:「你認識《龍江報》的段昌平吧?」高明回答說:「是啊,我們是朋友。」「那天他採訪你了?」丁民繼續問道。高明看了看丁民坐在大大的皮椅後面,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不知道他葫蘆裡賣的究竟是什麼藥。於是想了想回答說:「也稱不上採訪,我們只是坐在一起閒聊了一會兒,他每次來天河都會看我的……」沒等高明把話說完,那丁民忽地一下就從皮椅上竄起來,手拿著一份報紙,「啪」地一聲摔在了桌子上,嘴裡大罵道:「沒采訪你,你他媽的胡說些什麼啊?我那500萬元的專項資金你給我丟了你知不知道啊?」高明被丁民罵得一頭霧水,趕緊拿起那報紙翻看了一下,心裡叫苦不迭,心想段昌平啊段昌平,你可是害苦了我!於是,高明趕緊解釋說:「對不起丁市長,我沒有向他說我們天河市的任何壞話,也不知道他會不經過我的同意就刊發這樣的文章。」丁民大手一揮,嘴裡繼續罵道:「你少他媽的解釋,你趕緊把那500萬元的專項資金給我要來,還要挽回給天河市造成的負面影響,否則一切後果你負。」丁民暴跳如雷地罵著,將那桌子拍得叮噹響。高明還想解釋,恰好這時曲秘書走了進來,將他推了出去。臨出門的瞬間,高明還能聽到丁民在他的身後不停地問候著他的母親。

從政府回來後,坐在自己的辦公室裡,高明憋屈極了。首先,那牧業小區的事情本就不是他對段昌平說的,他只是隨便說了說當前縣域經濟突破還要從傳統的農牧業圈子裡跳出來,以工業化思維謀劃農業發展等宏觀的見解。其實,有關天河市牧業小區的事情,已經成了公開的秘密,所有人都知道那是一個政績工程,段昌平也犯不著費勁巴力地上他這來探底細。高明忽然就明白了,原來自己無意間當了一次替罪羊,怪不得那丁民恨不得都將他祖宗八代都掘出來,那惡狠狠地架勢明顯包含著打擊報復的成份。

噩夢還在繼續,沒過多久市委就接到了政府方面施加的力,要對這次密的直接責任人高明進行處理,建議撤銷綜合科科長的職務。高明得知消息後,氣得將桌子上的菸灰缸拿起來,當著老王和小曹的面,「啪」地一聲將那菸灰缸摔在了地上,嘴裡罵道:「他媽的,讓老子幹老子還不幹了呢!」老王和小曹趕緊上前來制止,嘴裡安他道:「高科長消消氣,為了工作的事不值得!」那一刻,高明只覺得氣血上湧,恨不得將整個市委的辦公樓都給掀翻。

後來,市委副書記馮剛找高明談了一次,意思是這綜合科科長的位置,他還得繼續幹,別看政府的某些領導看他不順眼,但是市委幹部的任免得歸他說得算。而且,馮剛一再強調說:「你放心,你的能力水平和人品素質我心裡清楚,只要你將心態擺正,認真地對待這攤事業,只要我馮剛在這裡一天,就會保你一天!」幾句話說得高明的眼淚刷一下就了出來,所有的委屈在那一瞬間都化為了無聲的淚水,高明對馮剛的心裡充,他為市委還有馮剛這樣正直無私的領導而暗自慶幸。是的,無論世界怎樣黑暗,總還會有一些崇尚真理的正義之士,在黑暗中高舉著明燈關於市委副書記馮剛與市長丁民政見不和的事情,高明並非看出了一天兩天,早在上次換屆選舉的時候,高明就觀察了出來。其實,這也難怪,因為馮剛和丁民原本就不是一路人,從道德品和行為守上來說,丁民沒有什麼德行,他獨斷專行、貪圖權、私心很重。而馮剛則對自己要求很嚴,凡事能從大局出發,作風正派,正直無私。高明很難想象這樣兩種不同類型的人能夠和睦相處。事實上,自從丁民當上了天河市的市長之後,一般情況下馮剛還是很遷就他的,畢竟他是天河市的二號人物,而自己的排次遠在他的後面。況且所有的人都知道,丁民和市委書記齊向天是一夥的,兩個人同穿一條子。馮剛作為一個官場中的成人士,當然懂得怎樣權衡這種微妙的政治關係,如果不是太違背原則的事情,馮剛一般都按照齊丁二人說的辦。

但是,並不是所有的時候,保持沉默就是一種明智的選擇,有些時候政治上太軟了反倒會讓別人拿你不當一回事兒。尤其作為市委常委,有權利正確行使自己的職責,而我們的組織原則也恰恰是民主集中制,這種制度的好處就是防止個別領導幹部搞一言堂。

馮剛與丁民的第一次正面衝突是在一次常委會上,當時正討論研究幹部問題。丁民著力推薦天河經濟開發區的副主任秦志峰擔任天河市的財政局局長,其他幾個常委都沒有表態。由於馮剛是主管幹部的副書記並且兼任組織部部長,他認為秦志峰這個人作風浮躁,經常吃請送搞不正之風,而且個人生活糜爛,讓他當財政局長無異於把天河市的錢匣子放在了一個敗家子的手裡。於是,馮剛就很委婉地發表了自己的看法,意思是在任用秦志峰的問題上應該慎重。誰知馮剛的意見剛提出來,就遭到了丁民的強烈反對,他旁敲側擊地說:「我們現在有些人就是思想保守,不懂得不拘一格降人才,如果不放開手腳地幹,我們的事業還怎麼發展?」尤其讓馮剛接受不了的是,丁民還特別加了一句:「我看現在我們的幹部工作應該改一改了,現在天河市的經濟上不去,就是和組織工作滯後有關係。」馮剛有些掛不住臉了,丁民這樣說無異於扇了他一記響亮的嘴巴,如果這個時候他再一味地退讓,就不僅僅涉及組織原則的問題了,更有損了做人的尊嚴。於是馮剛義正嚴辭地對丁民說道:「丁市長,我不同意你的觀點,這財政局長的位置非同小可,它涉及天河市數十萬黎民百姓的飯碗問題,如果不找一個信得過的幹部,那麼我們很可能會將這個飯碗砸了,所以我還是懇請各位常委能夠慎重考慮!」馮剛說完,幾個常委議論紛紛,大家都覺得馮剛的話有幾分道理。

民用那種敵視的眼光望著馮剛,氣氛一時陷入了僵局。最後,所有的人不約而同地將目光集中到了市委書記齊向天的身上。其實齊向天已經悶著頭在那裡思索了半天,而任用秦志峰的事情也是他和丁民共同的意思,在會前兩個人私下裡也早已碰了頭,他當然不會將這件事情說破。齊向天以一種威嚴的姿態環視了一下四周,然後說道:「我比較同意民的觀點,我們在幹部的啟用上,有時就應該大膽些,當然秦志峰的身上也確實存在不少問題,但是我們還是應該看到他積極的一面嘛,比如他比較會協調關係,只要是他能為我們天河市從上級要來錢,其他的問題都是小問題。」然後,齊向天又把頭轉向了馮剛,態度溫和地說:「馮書記啊,我們常委裡面你最年輕,怎麼思想卻保守起來了呢?」說完,齊向天笑了笑,話鋒一轉,繼續說道:「當然,你是管組織工作的,慎重一點也沒有什麼不好!」齊向天低頭喝了一口茶,頓了頓,繼續說道:「其他常委對任用秦志峰有什麼意見沒有,如果沒有,我看就這麼定了吧!」

市委書記齊向天表態之後,其他常委當然不會再有什麼意見,即便是有意見也不敢再提,上任市長彭山因為提反對意見被齊向天給擠走的事情,在大家的心裡已經落下了影。丁民見有齊向天給他撐,更是頭顱揚得老高,散會的時候路過馮剛身邊,白了他一眼,很不友好地從鼻腔中哼了一聲。

散會後,馮剛沒有著急收拾東西要走,他一個人靜靜地坐在那裡,思索著什麼。他總覺得目前天河市的班子出了問題,這樣下去,損害的不僅僅是這攤事業,更有數十萬人民群眾的切身利益。常務副市長王忠是除了馮剛以外,最後一個走出常委會議室的,當他經過馮剛身邊的時候,含深意地拍了拍馮剛的肩膀。在馮剛眼裡,王忠也是一個幹事業的人,市政府那邊如果沒有王忠暗中支撐著,恐怕早就被丁民給了。馮剛當然懂得王忠拍他肩膀的全部寓意,這讓他抑的心情有了一絲好轉,他相信事情還沒有糟糕到一定程度,所謂公道自在人心,很多事情大家都心知肚明,而目前天河市領導班子中存在的一些非正常現象,也將遲早得到糾正。

現在孟茹是越來越受到了作為市長情人給她帶來的好處,整個天河市幾乎沒有人不知道她是丁民的女人,這已經成了半公開的秘密。既然是市長的情人大家自然就都會對她高看一眼,無論辦什麼事情也都會給她一些薄面。尤其是那些千方百計想巴結丁民卻巴結不上的人,都試圖從孟茹這裡打開突破口,指望著她能在丁民的枕邊耳畔給吹吹風。

相比之下,孟茹和高明那短暫的私情反倒被人們忽略了,人們更關心的是孟茹怎麼和市長勾搭成的,那小道消息傳得也是有鼻子有眼。有人說,自從丁民當了市長以後,那主動投懷送抱的女人更是多得是,而頂數孟茹最有本事,說她會媚功,早在電視臺的時候就惹得好多男人為她神魂顛倒,她卻一個都看不上眼,原來她有更大的野心,想要背靠著丁民這棵大樹。還有人說,那孟茹本就不是主動投懷送抱的,不過是被丁民給霸佔了而已,現在這些當官的,只要手裡有錢有權,想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別說是孟茹這樣的,就是那些著名的歌星影星們,只要被他們看上了,不也接二連三地被騎在了下麼?

孟茹不傻,她當然能從人們看她的眼神裡讀出一些異樣來,開始的時候她還對這樣的眼神不適應,但時間久了也就逐漸習慣了。尤其當她從這些眼神中覺到,除了有一些是嘲諷之外,更多的是羨慕、敬畏、討好等等,更加堅定了她想要走下去的決心。是的,經歷了人生的種種苦難,她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麼,而自己又通過怎樣的途徑才能實現這些夙願,別看現在人們看她的眼神有些特別,等她真正地達到了人生和事業的巔峰,自然會讓所有的人都刮目相看。而且,孟茹也是聰明的,儘管很多人都知道她是市長的情人,但她卻極力在各種場合塑造自己的形象,為人處事、待人接物都彬彬有禮、不卑不亢,她從來不因為自己是市長的情人就撒潑耍橫,也不會趁機明目張膽地四處斂財。孟茹對每一個人都報以謙遜的微笑,態度和氣地與人說話辦事,時間久了大家都覺孟茹人還是不錯的。尤其那些貪的男人們,往往望著她美麗的背影暗自慨,如果自己也能有這樣一個情人該有多好。

民對待孟茹的態度始終沒有變,說到底孟茹只不過是他的一個玩物而已,在他的眼裡已經沒有了情這個概念,情在他看來無非是一場可笑的鬧劇。是的,你能想見一個50多歲的糟老頭子和一個20多歲的年輕女子大談特談情麼?丁民當然知道自己的斤兩,他心裡明白,如果沒有顯赫的權力地位,那麼別指望孟茹會老老實實、服服帖帖地躺在身下讓自己入。丁民對自己的人生清楚得很,在政治生涯裡,他已經走得太遠,遠到早已沒有了回頭路。而自己曾經做過的和正在做著的那些有悖於良心和原則的事情,就好像一隻大手在身後,推著他不斷地向更深更遠的地方前行。有些時候丁民也怕,怕自己被反貪局或者紀檢委的同志查,他經常會有半夜被噩夢驚醒的經歷,那臉的汗水越發讓他意識到,該享樂的時候就得享樂,不要等到沒有機會的時候,想享樂已經來不及。好在他已經用金錢織就了一張關係網,這些年他沒少往上送,從土特產品到名貴禮品,從小額的購物券到成捆的現金,他相信一旦出了事情,那些收受了他好處的官員會力保他,這樣想著就更加讓他有恃無恐。現在,在他的腦海裡,經常出現的只有權力、金錢和女人。他想趁著自己有權,儘可能多地撈錢,儘可能多地玩女人。他知道自己的年紀大了,政治生涯也已經走到了盡頭,這最後的機會如果再不把握,那麼到頭來可能一無所有。

是的,孟茹對他來說只是一個女人而已,一個在亢奮的時候需要用來發一下的女人,和其他有股的女人沒有什麼兩樣兒,只是在他眼裡,孟茹的股格外堅了一些。

考上公務員之後的孟茹似乎已經開始轉運,好事情一件接一件的到來。首先,天河市委在全市範圍內公開招考鄉局級後備幹部,孟茹毫不費力地就考上了。其次,孟茹利用丁民的關係,在市政府對面開了一個名煙名酒行,生意竟是出奇的好,每天都有人開著小車來成箱成批地拉貨。孟茹明白,這些人都是衝著丁民來的。當然,對此孟茹也是佯裝不知,無論誰來,她都張哥李哥地叫著,顯得無比熱情。

生意好了,包自然就鼓了起來,孟茹常常一邊數著大把的鈔票一邊慨嘆:現在什麼最賺錢?只有官商最賺錢,自己不過是憑藉著丁民的關係,就會輕輕鬆鬆地將大把的鈔票收入了囊中。同時,孟茹也增長了見識,她驚訝於那些局長、鎮長們出手竟是這樣大方,雖說那好煙好酒都要成百上千一件,但他們都會眼睛不眨一下地成箱往車上搬。孟茹明白,這當然不會是花他們自己的錢。孟茹想,反正既然都是來路不明,那麼這錢還真是不賺白不賺。

有錢了,孟茹的心情也變得好了起來,她沒事的時候總去新建成的豪園新區轉轉,琢磨著要給父母換一套新房子。孟茹是個孝順的女兒,親情在她心中所佔的地位始終是無法比擬的,多年來孟茹一直有一個夢想,那就是要通過自己的努力讓父母過上好子。

當然,有錢後也有一個煩心事讓孟茹很是無奈,那就是自己的丈夫郝軍隔三差五地總會來商店內向孟茹要錢。孟茹很生氣,本來投資這個商店的時候,郝軍就沒有出過一分錢。現在掙錢了,這個不爭氣的東西卻來糾她要錢去賭,孟茹簡直對他是失望透頂了。孟茹不止一次地對郝軍說:「你走吧,這個商店不掙錢,我也本沒有錢給你。」可郝軍卻像個無賴一樣,硬是賴在孟茹的商店不走,看到別人來拉貨付款,他的眼睛死死盯著貨款不放,等顧客走後,郝軍就不知羞地對孟茹說:「你還說沒有錢,我都看到你剛剛收了幾千塊。」孟茹氣得渾身發抖,嘴裡說道:「是的,有錢也不會給你拿去賭!」這時郝軍就會耍起脾氣來,像個瘋狗一樣威脅孟茹說:「別以為你那點醜事我不知道,我是最近事情多,沒時間搭理你,等哪天把我惹急了,我就連你帶他一起剁了!」說完,也不管孟茹同意不同意,一把拽過那錢就揚長而去。

孟茹面對這個無賴,往往是毫無辦法,因為有服務員在場,她礙於情面又不能和郝軍撕破臉皮地打。直到這時孟茹才更加明白,只有離開郝軍,才能徹底擺這個惡魔,就連店裡的服務員都勸她說:「孟姐,他都對你這樣了,你還和他過下去有什麼意思,不如干脆離了算了。」是的,現在的孟茹只想著能早一天和郝軍離婚,因為這樣下去,說不準哪天死在他手裡都說不定。

當孟茹終於把離婚的想法向郝軍說出時,誰知他卻死活不同意。孟茹問為什麼,郝軍卻說:「你以為我傻啊?你現在掙錢了,我會放你走?我還指望著你今後掙錢養著我呢!」孟茹當時望著郝軍那可氣的樣子,恨不得衝上前去,一把將他掐死。孟茹沒想到世界上還有他這樣不知廉的男人,而這樣的男人居然還錯地成為了自己的丈夫。孟茹甚至在心裡對郝軍充了詛咒,她偶爾會閃過這樣的念頭,怎麼就不讓郝軍出車禍死掉呢,死掉了反倒讓她靜心了。

其實,即便是孟茹不咒他,郝軍還是會出事的,這樣的人註定了不會有好的下場。

那天孟茹正要收拾東西去上班,忽然接到公安局打來的電話,說郝軍被刑拘了。孟茹很驚訝,以為他又參與賭博被抓了起來,趕緊打車去公安局打探消息,誰知這一去讓孟茹吃驚不小。原來這個敗類居然是因為盜竊小轎車被抓的,而且在這之前他已經夥同他人作案了一次。更讓孟茹上火的是,他在盜竊的過程中被夜巡的民警發現,民警上前制止的時候,他居然開著車子撞警察,幸虧那警察身手捷,否則很可能葬送在他的車輪之下了。雖然案情很簡單,但質卻很惡劣,孟茹想要見郝軍一面都沒有見到,那公安局的人態度蠻橫地說:「就這樣的混蛋你還想見他?就讓他在牢里老老實實地待一輩子吧!」孟茹剛開始的時候,沒以為事情會這樣嚴重,後來她諮詢了律師才明白,原來盜竊機動車輛本來就屬於公安機關嚴打的範疇,另外他在盜竊的過程中有嚴重的襲警情節,所以足以判他個無期。孟茹聽了之後,當時就傻了,雖說她和郝軍的關係一直都不怎麼融洽,但畢竟夫一場,當禍患真的來臨時,她又怎能撇下他不管。

孟茹心急火燎地不斷往公安局和看守所之間來回跑,但是由於不懂得辦案程序,始終找不到解救郝軍的辦法。萬般無奈之下,她最終又找到了丁民。當孟茹含著淚水對丁民說了丈夫郝軍的事情後,誰知丁民竟像沒事人似的衝著孟茹說出了這樣一句話:「你們情本來就不好,還救他幹嘛?讓他在裡面蹲著唄,也正好成全了咱倆!」孟茹聽了之後,恨得咬牙切齒,她為丁民的無到萬般噁心。要說起來,人真是一個很奇怪的動物,雖然孟茹不郝軍,但真等到他出了事故之後,卻不願意旁人看他的笑話。

孟茹當然知道此刻只有丁民能夠救得了郝軍,儘管她心裡對丁民說出的話到萬般噁心,但還是故意裝出一副可憐兮兮地樣子對丁民說:「你就幫幫他嘛,再怎麼說他也是我的丈夫,你不看僧面還看佛面呢!」丁民拿眼斜視了一下身邊這個楚楚動人的美人,也忍不住動了惻隱之心,想了想之後,他隨手拿起身邊的電話,給公安局的某個領導撥了過去:「噢!肖局嗎?我是丁民啊!最近打擊盜竊機動車的專項行動進行得怎麼樣了?……哦,好的,幹得不錯!……對了,有個案子你要適當地關照一下……對,是我的一個遠房親戚。當然,不要太違背原則哦!」丁民撂下電話,孟茹這才心中有了底,終於破涕為笑,兩個人難免又親熱了一番。

在丁民的關照下,郝軍的案子作了從輕處理。本來按照法定情節,足可以定他個無期,但最終卻判了10年有期徒刑。法院宣判後,郝軍沒有上訴,他知道自己的子已經為他的案子盡了力。也正因為這樣,在孟茹探望郝軍的時候,郝軍居然良心發現,主動提出了離婚的請求,要孟茹今後嫁個更好的,還說孟茹是個不錯的女人,這些年跟著他受了不少委屈……直說得孟茹鼻涕一把眼淚一把地哭成了淚人。兩個人在探監房內摟摟抱抱,其狀是悽悽慘慘悽悽,讓人看了竟萬般不忍,這也成了兩個人結婚幾年來最好的一次

經歷了郝軍事件之後,孟茹發現自己更成了,這種成體現在她對很多事情已經看透。孟茹清醒地意識到,人生中的很多事情似乎早已註定,那些得到的和失去的、罪惡的和美好的東西,在生命的自由面前顯得都不重要了,榮華富貴又能怎樣呢?不過是過眼雲煙,轉瞬即逝!誰又敢保證能夠一輩子左右得了自己的命運呢?

最近天河市的領導班子裡明顯出現了兩大陣營,一派是以丁民為首的「實權派」,另一派是以馮剛為代表的「無權派」。兩派之間的明爭暗鬥雖然見不到刀光劍影,但碰撞處也往往是火花四濺,在天河市的政治生活中掀起了不小的波瀾。

深諳官場之道的人都懂得,這個時候往往涉及到一個站隊的問題,排在哪個隊伍的後面,對個人的仕途影響至關重要。現在高明就面臨著這樣一個問題,究竟站在哪支隊伍的後面呢?顯然,以市長丁民為首的一派,由於把持著天河市的政大權而顯得無比強大。相比之下,雖然馮剛等人深得天河市幹部群眾的人心,卻因為沒有實權而顯得相對弱小。其實,即便高明和丁民不是宿敵,高明也不願意和丁民這樣的人站在一起的。也許是小時候讀的書多,受正統教育影響太深的緣故,高明總覺得丁民之特別像明朝時期善於權的宦官魏忠賢。很多時候,高明都想不通,像丁民這樣的人怎麼能混進官場,居然還坐到了市長的位置。後來,高明乾脆把丁民的履歷拿來研究了一番,研究的結果讓他慨萬千,原來這傢伙竟然是農村的大隊書記出身,早些年時興突擊提拔幹部,省裡一個領導去他所在的村視察,丁民為了便於領導的車子通行,居然將全村的路現修了一遍,然後將省領導所要視察的項目都統統安排好,再加上他天生長著一張會溜鬚拍馬的嘴,自然是博得領導十分高興,臨走之前只說了一句話:「這樣的幹部怎麼能不重用呢?」於是乎,他一下子就從農村大隊書記的位置竄到了鄉鎮委書記的位置。

邁出了這關鍵的一步後,丁民更是如魚得水,憑藉著幾個政績工程,再加上適當的金錢開道,居然在仕途一帆風順。丁民的膽大是出了名的,早在他任五章縣林業局局長的時候,別人都不敢動的天然林,他卻一陣伐,將那賣得錢往上送了一部分之後,其餘的都憑空揮霍了,居然也能夠平安無事。他當城建局局長的時候,更是肥的不得了,開發商想要建一棟樓,不給他送個十萬八萬的,本連門兒都沒有。不過丁民也不小氣,每當有黃金地段高檔樓層的時候,總是要先想著領導。用丁民自己的話說就是:「身在官場,兢兢業業、踏實幹事是沒有用的,只要你能說會送,就肯定會平步青雲。」當然,以上這些事情都是高明道聽途說來的,究竟是否屬實還有待進一步探討,但高明始終認為這一切並非是捕風捉影。據說後來丁民實在是捉得太甚了,五章縣的老百姓不斷地上訪告他,他才被調到天河市來,而且還被提拔為了副市長。

高明手裡掐著丁民的履歷,實在是有些想不通,這世道究竟怎麼了?難道我們的幹部體制真的出了問題?不!高明始終相信丁民屬於個別現象,整個天河市的幹部隊伍主是好的,這就好比一個肌體一樣,大都是健康的細胞,但是也難免會有那麼一兩個病毒或者細菌。只是高明倒黴,就這麼一兩個病毒和細菌還讓他碰上了,而且成了冤家對頭。

這些子,高明總在考慮一個問題,他總想辭職不幹了,仕途的無望讓他覺得這麼幹下去簡直是費生命,況且那每月800多元的工資對他實在是沒有太大的引力。高明想,憑自己的能力水平在哪個私營企業打工不掙個一千兩千的,所謂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當高明把想要辭職的想法委婉地透給馮剛書記的時候,他第一個反對。他說:「你不要被眼前這些不正常現象得灰心失望,你要對我們的組織和人民有信心,有些困難只是暫時的,我們中國有句俗話叫做『公道自在人心』,絕對不會總這樣的,而且憑你的能力水平,以後還是有發展的。」高明知道馮剛書記說的有道理,可他就是突然之間對仕途失去了信心。是的,有發展又能怎樣呢?大不了當個局長、市長,人模狗樣地在官場混上一番,可那不也要被官場中那些雜七雜八的關係所累?到那時都不知道自己是為誰活著了。不過眼下,高明還真沒有找到合適的職業去做,他也只能按照馮剛說的,先這麼糊里糊塗地幹著了,反正自己是公務員,即便丁民看他再不順眼,也沒有權利將他開除出公務員隊伍,本就不能把他怎樣。

高明和丁民搞僵之後,雖然為他的仕途發展帶來了不小的阻礙,但是凡事有利必有弊,同時也為他帶來了一個直接好處就是,他和市委副書記馮剛成為了朋友,一來兩個人年齡相差不大,二來兩個人思想比較接近,在很多問題上談得來。當然,高明在與馮剛的接觸上還是十分注意保持分寸的,畢竟人家是副市級領導,儘管沒有架子,但也不能真的就當成哥們兒處。

孟茹在和郝軍辦理了離婚手續後,先是將自己居住的那套樓房退還給了郝軍的父母。孟茹是一個善良的女人,如今郝軍已經鋃鐺入獄,她當然不會再落井下石。雖說這房子照理也應該有她一份,但一想到兩位善良的老人因為生了這麼個逆子,短短几年幾乎將所有的家產全部敗光,孟茹就忍不住心軟起來,所有的家產她一分也沒要,都還給了他們。兩位老人對孟茹的大度是涕零,一個勁兒地說郝軍沒有福氣,這麼好的媳婦都沒福消受。孟茹搬走的那天,兩位老人緊拉著孟茹的手,不住地抹眼淚,得孟茹這心裡也像堵了一團棉花,難受的不得了。

孟茹又迅速地在豪園新區買了一套房子,三樓,120多平方米,寬敞明亮。本來她手頭的現金是不夠的,但她又找到了丁民,訴說了自己離婚後的窘境,丁民自然不能袖手旁觀,不但資助了一部分錢給她,而且給一個包工頭打了電話,裝修的事情被對方全部承包下來,沒用孟茹花一分錢。

搬家那天,孟茹心情極好,她將自己的父母用轎車接到了樓上,在新家吃第一頓飯的時候,孟茹信誓旦旦地對父母說:「爸媽,以後咱家的子好過了,你們要好好享享清福,再也不用為生活省吃儉用了。」兩位老人看著裝修奢華的大房子,膽戰心驚地問孟茹:「孩子,這房子得花多少錢啊?你是從哪兒來的錢啊?咱可千萬別幹那違法紀的事情啊!」孟茹聽父母這樣說,忍不住「噗哧」一下笑了,摟著父母的肩膀說:「爸媽,你們就儘管放心吧,所有這些都是女兒憑本事掙來的,是合理合法的。」孟茹說這話的時候,心裡充了自豪與驕傲,她知道自己已經實現了人生的第一步目標,今後,她還將有更大的目標在等著她一步步地去實現。

肚肚 2024-08-18 00:53:12

自從丁民幫孟茹辦了幾件大事之後,孟茹在他面前變得乖巧了,再也不提

什麼要把他們的事情捅出去之類的話了。每次溫存的時候,孟茹都聽話得像一隻

溫順的小貓兒,哄得老傢伙很是開心。一次,在兩個人準備親熱時,老傢伙一邊

吻著孟茹的粉頸一邊說道:「想不想個官兒噹噹?」孟茹還處在過後的雲

裡霧裡,本沒有聽清他在說什麼,只是含糊地應承了一聲:「哦?」丁民又

重複了一句:「我在問你想不想當官兒呢?」這次孟茹聽得很清楚了,靈了一

下,馬上清醒過來,嘴裡說道:「你在哄我吧?我一個女人家,能當什麼官兒啊!」

民回過頭來,一本正經地說道:「現在市裡缺少女幹部,團市委副書記的位

置正空著,我看你幹正合適,有沒有心思?」孟茹聽了之後不喜上眉梢,雖說

團市委副書記不是什麼大官兒,但好歹也是一個進步的臺階,而且這些年從團市

委出去的幹部,都被提拔到了重要崗位,孟茹當然是夢寐以求了。雖然心中暗自

竊喜,但孟茹還是故意裝出信不過的樣子,嘟著小嘴說道:「得了吧,有這好事

能輪到我,還不會有100個人在等著搶啊!」丁民看到孟茹一副不相信的樣

子,將嘴巴一撇,自信地說道:「只要我丁民想運作的事情,沒有成不了的,

你就等著聽我的好消息吧!」孟茹見丁民打了包票,一邊撫摸著他的臉頰,一

邊嬌滴滴地說:「行!如果你真要是幫我把這事辦成了,那麼以後我就什麼事都

聽你的。」說完,孟茹像蛇一樣攀到了丁民的身上,對著他那長鬍鬚的嘴巴

親吻了起來,一隻手在丁民的背上撫摸著,一隻手已經伸向丁民的下體,逆

時針方向隔著著丁民的襠部,同時嘴上也加強了攻勢,靈蛇般的舌頭

已經伸進丁民的嘴裡攪動著,而此時的丁民也慢慢地被調動起來,左手在孟

茹的背部撫摸著,而右手也在孟茹的豐股上使勁的捏著,彷彿在麵粉團,

恨不得能掐下一團才好。孟茹也到丁民已經調起了,就停止動作,說

「去上吧!」丁民一把抱起孟茹向邊走去,快到邊孟茹說:「放我下來

吧,今天我來搞,讓你好好」,孟茹今天為什麼會如此主動?就是因為丁

民剛剛的承諾,可見名利的惑之大呀。丁民可是求之不得,往上一躺,眼

睛盯著孟茹,彷彿是在說:「我看你今天怎麼讓我?」孟茹似餓狼般地撲向丁

民,雙手進丁民的頭髮裡,嬌滴的嘴已經印在丁民長鬍鬚的嘴

巴上,孟茹用舌尖輕輕叩開丁民的嘴,將整個舌頭伸進丁民口腔,一整猛轉,

時而又將丁民的舌頭出嘴外,死死住不放,在自己的嘴裡用舌尖挑著丁

民的舌尖,兩手的小姆指也在丁民兩邊的耳廓上劃著。孟茹轉而小嘴移向

民的耳朵,用舌尖在丁民的耳廓上著,沿耳廓轉圈,又將舌尖縮成細

細的尖頭,伸進丁民的耳道,一進一出的戳著,如此反覆的對丁民的兩邊

耳朵了一番,丁民已經閉上眼睛在享受了。

孟茹直起身來,騎在了丁民的上,股正好在丁民的襠部,雙手在丁民的部撫摸著,部也一前一後的動著,每一次的動都刺著丁民的莖,孟茹的手一顆一顆解開丁民襯衫的扣子,向兩邊一扒,出了丁民結實的部,孟茹猛一低頭,一口含住了丁民的一顆頭,同時手也移到另一顆頭上,用拇指來回拔動著頭,孟茹含住丁民的了幾下,讓頭上沾自己的口水,用舌尖挑動頭,又用舌尖在丁民的頭周圍左三圈右三圈的轉動著,轉一圈一口,兩邊頭如此輪換著。孟茹的嘴慢慢向下,直到丁民肚子上那個小才停住,孟茹用嘴蓋上去著,發出「叭…叭…滋…滋…」的聲音,舌尖也伸進小內鑽探著……

孟茹慢慢下丁民的子,雙手在丁民大腿內側撫摸著,用兩個小指指甲分別在丁民兩腿內側上下來回刮動,幾個回合,可以看到丁民大腿內側的肌在跳動,孟茹又用舌頭在丁民大腿內側,丁民大腿肌跳動更明顯了,幾個來回,丁民的大腿內側被孟茹的口水成一片,孟茹一路向上,到了丁民的部,孟茹沒有急著去下丁民的內,而是用嘴吻住了那莖將內頂起的小山包,舌頭沿莖的輪廓著,白上立即留下了一條長長的口水印,孟茹雙手進丁民的內邊緣,慢慢向下拉至膝蓋處,丁民那大的莖好象得到了解放,倔犟的與主人身體90度角直立著,上面青筋暴起。孟茹用手輕輕握住丁民的莖上下動,舌尖在冠狀溝處輕輕轉圈挑動了數圈,又沿血管從頭至尾上下用舌尖刮莖,然後一口含住大的頭用力著,用舌尖抵住馬眼輕輕挑動。丁民好象莖進入一個暖暖的、滑的溫柔鄉,口中不發出「啊……舒服……」。孟茹聽到丁民的呻聲,就用嘴上下套起丁民的莖,舌頭也不時在頭處轉動,孟茹明顯到丁民的莖比剛才明顯大堅硬,嘴巴套的速度也更快了,更深了,每次下回來時,孟茹都用牙齒輕輕向上刮動莖,丁莖好象套上了一個強力的泵,要將自己幹一樣,渾身的血都集中在莖上,暴漲無比,嘴裡「啊……喔……」的頻率也更高了,特別是孟茹的牙齒向上刮動莖的時候,那種舒覺簡直無與倫比。孟茹套了一會,將頭慢慢下,直至大的頭死死抵住自己的喉嚨深處,此時的丁到無比舒暢,長長地「啊……」了一聲,孟茹也被頭嗆得直翻白眼,離時一條長的粘連結在孟茹的嘴與丁民的頭處,丁民看到孟茹如此的樣子,想著剛剛入孟茹喉嚨深入如入處女般的覺,說「再來,好呀」,孟茹對著丁民莞爾一笑,又低下頭含住了丁民的莖,聯想到做時的九淺一深,套了幾下,就將頭深深入自己的喉嚨,如此反覆幾十個回合,丁民「啊……哦……快……」的聲音更加了,孟茹也加快了套的速度,突然到丁民的莖一陣跳動,死死的往自己喉嚨深入頂,孟茹鬼使神差般的竟然沒有停下,更快地套著,丁民長長的「啊……」了一聲,一股濃稠的入了孟茹的嘴巴和喉嚨中,嗆的孟茹眼淚都出來了,口水夾著從孟茹的嘴巴了出來,順著在丁民的囊上面。此時孟茹也覺脖子酸,嘴巴麻木,隨身躺在了丁民旁邊休息,對著丁民說:「呀?我對你好不好呀?」丁民順手摟住了孟茹,看著自己莖剛剛出入的那嬌的小嘴,「,對我真是太好了,我不會虧待你的。咦,孟茹,你怎麼也長鬍子了,哈哈」,孟茹用手一摸原來是丁民的一掛在她的嘴邊,氣的她用手在丁民的膛無力的捶了幾下。丁民看著身邊的孟茹,心中嘆還是權力好呀,沒有權力,身旁的嬌美人會讓你這樣,恐怕摸她一下都要你一耳光吧,唉!丁民心中得意著。

就好像一切真的都在丁民的掌控之下一樣,天河市果真在小範圍內調整了幹部,市委書記齊向天親自做出了指示,要重點培養那些年紀輕、學歷高、能力強的後備幹部,要在幹部的啟用上大膽再大膽些。孟茹有幸,在丁民的運作下,被直接調入了團市委任副書記,享受副鄉局級待遇。雖然有人對此持有不同意見,但孟茹調入的理由似乎也很充分。首先她是婦女幹部,屬於三少幹部的一種;另外孟茹年紀輕,又在市委宣傳部幹過,工作經驗比較足。還別說,真正符合這些條件的人,在整個天河市也不多。孟茹知道她又用自己的智慧和魅力,在人生的目標上更近了一步。當孟茹坐到團市委自己嶄新的辦公桌前時,她彷彿看到了自己的前途一片光明。

當孟茹當上了團市委副書記的事情傳到了高明耳朵的時候,別提高明的心裡有多不是滋味了,他知道這一切都是孟茹犧牲相的結果。但是不管怎麼說,人家畢竟從丁民那裡得到了好處,而如果跟著他,指不定會受到怎樣的排擠呢!這樣想著,高明的心裡越發不是滋味了,尤其一想到原本在自己手下做事的孟茹,如今卻幹到了他的頭上,高明就覺得無比窩囊。那一刻,他真想衝著蒼天大呼:「老天啊,你這是怎麼了啊?為什麼讓這是非黑白顛倒,連個正常的規矩方圓都沒有了啊!」

孟茹當上團市委副書記之後,工作得很小心謹慎,與同事的關係相處得也很好。那團市委總共也不過七八個人,也沒有什麼太大的事情,無非是做些青少年的思想教育之類的工作。

孟茹很喜這份工作,因為整天和孩子們接觸,會讓她覺得自己更年青和純淨了一些,儘管她的心裡已經滄桑和暗了許多。孟茹偶爾會去一些學校參加一些文化活動,在活動中她也會偶爾代表團市委講幾句話,當然講的內容大都是鼓勵青少年要好好讀書、健康向上,培養良好的道德情之類的話。一般在講這些話的時候,孟茹都在想,想當年自己在聽到類似話語的時候,對未來充了多少美好的嚮往。而今自己身處在社會這個大染缸裡,回過頭來再講這些話,就難免多了許多慨。孟茹總覺得自己現在已經算不得一個真正意義上具有高尚情的人了,她甚至把自己看成是一個為了實現人生目標而不擇手段,甘願出賣靈魂和體的壞女人。而今,自己這樣的壞女人卻要從事教育青少年的崇高事業,這讓她的心裡總有一些不安,總覺得這是上天對她的一種諷刺。所以,在每一次發言的時候,孟茹的話總是講得很真誠,因為她真心希望臺下那些具有清澈眸光的孩子,將來不要走她現在的老路。

時間在一天天地逝著,那朝來暮去的子亙古沒有改變。

雖然表面看起來一切萬分順意,但孟茹發現自己的生活中好像缺了點什麼,總也開心不起來。在工作之餘,孟茹總會想起高明,在她心裡,高明就像那落地生的藤蔓一樣,得她的心裡糟糟的。

同孟茹不一樣的是,高明對孟茹的思念卻沒有那樣深。在他心裡,孟茹就如同那三伏天沁涼的冰水,只有在渴了的時候,才想起來要喝上幾口。在高明的內心裡,更多的是對孟茹的遺憾和失望,他沒有想到這樣一個美麗如仙女一樣的女子,最終卻選擇了這樣一條令人唾棄的人生之路。

這一年的秋天,全市召開了經濟工作會議。當時高明去得很晚,本來這樣的會議他都是旁聽的,去了也覺沒勁。而且,高明非常不喜民那令人生厭的聲音,每次他在上面講,高明就在底下瞅他用勁,尤其聯想到他肥膩的蠢相,卻將如花似玉的孟茹倒在身下入搗,高明都恨不得衝上臺去,將他揪起來一頓狠揍。

會議開始10分鐘後,高明才邁著方步走了進去,由於會場裡面人很多,高明找了靠後的一個位子坐了下來。坐下之後,高明沒有像其他人那樣,拿起紙筆煞有介事地記些什麼,而是微閉著眼睛在那裡養神。臺上,丁民正在侃侃而談,說什麼今年要實現幾個目標,上幾個臺階之類的話,其中談到經濟總量要有一個質的飛躍的時候,他把躍字讀成了yao(四聲)字,高明就覺得十分可笑,心想就憑你那小學文化,我看你最終能飛躍(yao)到哪裡去?

高明對一種現象很氣憤,那就是現在的機關單位裡,往往被丁民這樣一群老東西把持著關鍵的位置。這些人是特定時代、特定時期的產物,雖然沒念過幾年書,卻統治著大學本科甚至研究生以上學歷的知識分子。這些老傢伙諳於官場上的左右逢、阿諛奉承,卻容不得年輕人講真話、辦實事。他們習慣於做表面文章、搞政績工程,卻不允許年輕人在工作中開拓創新、提高辦事效率。如果有哪個年輕人膽敢冒尖,用創新思維否定了他們程序化的工作方式,那麼他們就會站起來捋著鬍鬚說『這樣的年輕人政治上不成,還需要不斷進步了』之類的話。

高明知道,現在中國的政治改革中也難免會出現此類情況,對於那些幹了一輩子革命工作,但是又沒有多少文化的功臣們,無論誰也不能撼動他們的政治地位,唯一的辦法就是一點點把他們熬到退休了,然後再給年輕人倒出位置。不過高明想想也快了,文化大革命前後提起來的那批幹部,如今也已經到了退休的年齡。而恢復高考後,那些受過正規教育的幹部,正逐漸走上領導崗位,我們國家和民族的希望也恰恰在這些人的身上。

想到這裡,高明抬起了頭,四下裡張望了一下,他想趁著這個機會看看天河市究竟有多少是年富力強能夠開拓創新的年輕幹部,因為這次來參加會議的幹部相對來說比較全。然而這一望不要緊,高明突然就在人群中發現了一個悉的身影,正在那裡聚會神地聽會。高明的心不由自主地就狂跳了起來。

是的,高明看到了孟茹,她就坐在前三排的位置,正拿著筆刷刷地在記錄著什麼。高明頓時覺得這心啊,就如同打翻了五味瓶,酸甜苦辣鹹什麼滋味都湧了上來。

單從側面看,孟茹還是老樣子,只是顯得更加成而有風韻了,那時髦而得體的裝束,一頭烏黑濃密的秀髮,長長的睫時不時地忽閃著,光滑潔淨的前額,還有幾劉海遮在那上面。尤其孟茹一邊聽會,一邊認真做記錄的樣子,在高明眼裡依舊那麼有魅力。

高明的心不住疼痛起來,想想眼前這個女人,曾經是那樣溫柔地躺在自己的懷裡,而今卻被別人獨自霸佔了,那酸澀的覺就如同老婆給自己戴了綠帽子一樣。

高明已經無心再聽會了,剩下的時間他只想做一件事情,那就是趴在桌子上,兩眼直勾勾地盯著孟茹看,他要用目光把孟茹定格在靈魂裡。此刻,高明的心態很複雜,如果說當初得知孟茹跟丁民有一腿讓他倍屈辱的話,那麼現在經過一段時間的沉澱後,在屈辱的同時,他又多了一些落寞和傷。顯然,孟茹現在活得比他滋潤,不但穿著打扮更加時髦了,而且還當上了團市委副書記。高明覺得自己很沒有面子,大有飛蛋打的覺。高明甚至在心裡有些後悔,莫不如當初繼續和孟茹往下去了,反正不管她對丁民怎樣,只要對自己好就成了,無非就是一個情人關係,考慮那麼多幹嘛。

不過一想到丁民,高明還是氣不打一處來,這廝此刻正沒完沒了地在臺上呱噪個不停,再加上臺下孟茹無比認真地做記錄的樣子,這一切都讓高明的內心十分不舒服。忽然之間,他有了一個惡作劇的念頭,忍不住拿起了手機,稍加考慮了一下,然後編輯瞭如下的短信給孟茹發了過去:

「你最近好麼?我很想你!」

發完之後,高明彷彿做了一件天大的錯事一樣,緊張的不得了,只覺得這心啊,咕咚咕咚地,就好像要從腔裡蹦出來一樣。高明在確認短信發過去了之後,就趕緊趴在了桌子上,拿眼偷偷瞄著孟茹的反應。果然,孟茹在聽到有短信來了之後,悄悄低下頭,拿出手機翻看了一下。看得出孟茹看了短信之後很驚訝,她回過頭來,四下裡瞅了瞅。高明迅速地貓下身子,避免被孟茹看到。孟茹在張望了一圈之後,因為人太多的緣故,沒有看到高明的影子,於是在桌子底下給高明回了如下的短信:

「你在哪裡呢?我也很想你,為什麼你連個電話也不給我打呢?難道你真的就這麼狠心?」

高明接到這個短信之後,心裡忽然就不好受起來,確實上次和孟茹分手完全是他採取主動,而從孟茹的短信來看,也明顯是對他痴情不改。這樣想著,高明心裡很慚愧,趕緊又給孟茹回了一條短信:

「我就在你身後呢,這些子沒有聯繫你是因為不想給你添麻煩,畢竟你又不是完全屬於我的。而且離開了我,你現在不是生活的好麼?」

短信發過去之後,孟茹讀完馬上回過頭來張望了一下,這次高明沒有躲閃,而是將身子了起來,著孟茹的目光望了過去。在四目相對的一剎,時間彷彿都凝固了。高明從孟茹的眼神中讀到了驚喜、慌、嗔怨等很多內容。孟茹則從高明的眼神裡看到了傷痛、彷徨、失意等眾多情。由於是在大庭廣眾之下,有著太多的不便,所以兩個人的眼神只是做了一個短暫的,就匆匆移開了。

孟茹又迅速給高明回了一條短信:

「我看到你了,你還是老樣子,而我卻沒有你好,你別看我表面好像不錯,其實我的內心裡很不快樂,你知道麼?」

高明又給她回短信說:「快樂不快樂都是你自己選擇的,沒有人能干涉得了你的自由!」孟茹說:「哪有你說的那麼簡單,有些時候都身不由己的,總之有好多話要對你說,我想見你,你安排時間我們見面吧?」高明說:「你讓我想想吧,我怕給你帶來麻煩!」孟茹說:「我都不怕,你還怕什麼?反正我很想見你!」

「……」

於是,兩個人一來二去地在桌子底下,偷偷摸摸地發起了短信來,也不去認真聽會了。好在隨著會議時間的延長,認真聽會的人也沒有幾個,那想要往上乾的還裝模作樣地拿筆胡記一下,不想往上乾地乾脆閉合著眼睛在那裡睡覺,沒有人關心高明和孟茹在幹什麼。倒是臺上的丁民偶爾會拿眼睛掃孟茹兩眼,但他做夢也不會想到這個美人竟然會當著他的面,在和他的情敵用短信曖昧地著。

高明之所以和孟茹再次接觸,一方面是因為她難忘舊情;另一方面,他也有一種奇怪的心理,你丁民不是看我不順眼麼?反正我也不想往上幹了,偏要和你作對,就是要和你爭女人,看你能把我怎的?所以在經過慎重考慮後,高明決定再次約會孟茹。

高明給孟茹打了電話,問她星期五有沒有事情,他想下班後請她吃飯。孟茹接到電話後驚喜萬分,說當然沒事了,一定會到的。

這次電話之後,兩個人都在急切中等待著週五的到來。尤其高明,約會完了就罵自己,莫不如把約會的子定在當天晚上呢,非得耍小聰明趕在一個大週末,讓他等得難受。

兩個人的這次見面不同以往,仿如大病初癒或者生離死別之後的又一次重逢一樣,就連心態也有了很多變化。好不容易捱到了週五,高明下午連班都沒有上,特意去理了理髮,洗了一個熱水澡,然後換了一套乾淨的衣服。高明照了照鏡子,自覺得神清氣了,才向約會地點進發。孟茹也是,將自己好一番裝扮,連換了好幾套衣服都覺得不意,最後還往那耳邊、脖頸處灑了一點香水,甚至還仔細地聞了聞,生怕味道太濃了讓高明反,太淡了又怕他聞不到。

兩個人的約會地點定在了龍江市一家大酒店的西餐廳,因為天河市太小,到處都是人,高明想還是謹慎一些為好。

高明早於約會時間半個小時來到了約會地點。但是他並沒有急於進入裡面,而是四處轉了轉。他這麼做是有一定道理的,他要讓孟茹覺不到自己是主動的,因為他是一個自尊心很強的男人,無論到什麼時候,做人的尊嚴還是要的。高明找一個合適的位置躲了起來,他在暗中默默觀察著門口的動靜。

大約離約會時間還差15分鐘的時候,孟茹來了。她從出租車裡下來的時候,高明一眼就看到了她。那搖曳的身姿、成的風韻,依舊是那麼人。高明頓時就覺得這心又狂跳起來。孟茹下車後,從容地走進了西餐廳的裡面,進入西餐廳的孟茹四下張望了一下,沒有發現高明的影子,就拿起了電話,撥通了高明的手機:「喂!你在哪裡呢?我到了。」高明趕緊接起電話,慌地回答說:「我馬上就到,你先找個位置坐下吧。」然後,高明就看到孟茹坐到了靠西北角的位置上,並向服務生要了一些飲料果盤之類。

好不容易又強忍了5分鐘之後,高明這才整了整衣服,故作沉穩地推開門走了進去。孟茹看到高明走進來之後,馬上站了起來,眼淚汪汪地直盯著他。高明不敢和孟茹對視,而是徑直走到座位邊,一邊下外套,一邊虛偽地問孟茹來多久了,是不是打車過來之類的廢話。然後他坐了下來,並拿起孟茹為他點的咖啡,細品了一小口。

孟茹始終沒有說話,兩眼一直盯著他看,直看得高明不得不抬起頭來和她對視的時候,高明這才發現,早有兩顆豆大的淚珠掛在了孟茹的眼角處。正在高明望的當口兒,那兩顆淚珠竟像兩顆晶瑩剔透的珍珠一樣,潸然滾落。高明的心裡忽然就不好受起來,他清晰地覺到孟茹是真的為他動了情,於是很心疼地問道:「你怎麼了?為什麼要哭呢?」孟茹拿出那紙巾,默不作聲地擦了擦,然後長長地嘆了一口氣,傷地說:「對不起,沒什麼!」話雖如此,但高明還是從孟茹的表情裡,讀出了對他的痴和不捨。

高明有些於心不忍了,那放在桌子上的手也慢慢地向孟茹伸了過去,孟茹看到高明的手伸過來之後,也將自己的手一點點地移向高明。近了,更近了……當兩隻手終於緊緊地攥到一起的時候,一種人世間最濃烈的情在兩個人之間迅速地傳遞著。兩個人就這樣緊握著手,誰也沒有說話,但似乎千言萬語已經通過這雙手在默默地表達著。

終於,高明說:「你坐我這邊來吧!」孟茹聽話地「嗯」了一聲,就真的坐到了高明的身邊來。這西餐廳的座位是那種專門為情侶準備的帶有竹蔓的雙人藤椅,還能搖晃著打鞦韆。兩個人坐在藤椅上,高明很自然地就環住了孟茹的,孟茹也將頭靠在了高明的肩上,兩個人似乎又尋回了原有的默契。西餐廳內,那抒情的樂曲在慢慢地淌著,兩個人就這樣相擁著,一句話也沒有說,靜靜地體味著久別重逢之後的美好。

不知過了多久,好像是很晚了。高明對懷裡的孟茹說:「我們上樓開個房間吧,今晚就不回去了好麼?」孟茹「嗯」了一聲,再次聽話地點點頭。於是,高明掏錢付了賬,兩個人像初戀的情人一樣相擁著上了樓。由始至終,高明都沒有撒開手,他將孟茹擁得緊緊的,不知為什麼,即便是此刻再遇到像趙波那樣的同事,高明也不害怕了,經歷了這一段時期的變故之後,高明對兩之間的關係,反而看得越來越坦然。

兩個人一進入房間後,立即粘在了一起,吻相接,手腳並用,恨不得像烈火一樣將對方熔化掉。高明用腳將房間的門踢死了,然後將孟茹抵在牆壁上,由上到下地親吻起來。當高明吻孟茹的前時,孟茹仰起了脖頸,喉嚨裡發出了一聲舒暢地長「啊——」聲。高明像一個找回了丟失很久心寶貝的孩子,而今他又將這寶貝找了回來,又怎能不貪婪地把玩個夠。所以,高明盡情地施展開了手段,往孟茹身上所有的部位「襲擊」著,孟茹在高明的強大攻勢下,幾乎站立不住,大有順著牆壁癱倒下去的趨勢。

當所有的前戲終於做足,高明將孟茹攔抱起,重重地扔到了上,然後迅速地除去了彼此所有的衣衫。上,孟茹玉體橫陳,高明想到這具豐體無數次的被丁在身下,盡情玩,內心撕裂般的疼痛。高明看到那個曾經讓他戀的頭似乎不再那麼嬌柔了,但是當孟茹以那樣合的姿式躺著,以那樣急促動人的節奏在高明耳邊息著,以那樣豐盈拔的酥在高明手下起伏著,以那樣結實修長的大腿在高明身下扭動著,以那樣嬌多汁的小容納了高明,以那樣氣息幽幽的體味裹挾著高明,一切的一切,以前都是屬於高明的,真的沒想到孟茹會走到那一步,讓她以同樣這種全不設防的姿態,以同樣這種濃情如熾的嬌媚,一絲不掛地把自己的一切,全部獻給她的市長大人,由著丁民那樣的衣冠禽曽盡情享用嗎?孟茹覺到了高明的遲疑,「怎麼啦?」,「沒什麼,好久沒看你了,先欣賞一下」高明說著,手就伸向了孟茹的大腿部,只有手腕留在外面。孟茹的部隨著高明的手,有節奏的前後移動。高明已經把他那大的手指,入了孟茹的道里,在有節奏的入拔出。

這時候,孟茹微微的分開雙腿,以便讓他能夠輕鬆自如的捏那早已腫的大、小蒂。不一會,高明就聽到了孟茹快樂的哼哼聲。這時候,孟茹側過身子,雙腿屈起,大腿部的女生殖器正對著高明,高明可以清楚的看見,自己的手指在孟茹的道里入拔出,甚至可以看到那暗紅道口,整個道里,已經被了。高明將三大的手指,深深地入了孟茹的道里,孟茹則不停的興奮的扭動著部,她的嘴裡不住的發出快樂的哼哼聲,道口也不時發出的「卟……卟……」的聲音。孟茹似乎從中獲得了足,她心意足的坐了起來,輕輕的抓住了高明的莖,看著眼見這個心的男人,還有這個莖,孟茹有些興奮了,用小手緊緊的抓住高明的碩大無比的頭,輕輕著,不肯撒手,莖在孟茹的手中變得越來越大,越來越硬了。這時候,高明調整姿勢,將他那碩大無比的頭,對準了孟茹大腿部,高明看著自己大的莖一寸一寸的入了孟茹的道里,他那大的莖,也漸漸的消失在孟茹的道中。最後,兩個人的下體緊緊的貼在一起。孟茹覺到,高明那個碩大無比的頭,入了自己的道口裡。她興奮的尖叫了一聲,她用力收縮道口,緊緊的夾住那個高明的大頭。與此同時,高明的大莖全沒入孟茹的道里,進入了那個悉的溫柔港灣,再次受到了那種緊緊的,全身的血都已經沸騰起來了,馬上做起了運動,忽慢忽快,忽深忽淺,孟茹到一種強烈的快湧上大腦,「啊……啊……哦……哦……」的叫著。兩人大戰20多分鐘後,突然,孟茹覺到自己道里的大莖,跳動了一下,她意識到,高明快要剋制不住的了,果然,一股擊打著孟茹的子頸和道壁,高明長長的「啊……」了一聲,趴在孟茹身上不動了。

這一次的持續時間不長,也許是好久沒有做的緣故,再加上太刺,大約20幾分鐘之後,高明在一陣酥麻的快了。完之後,高明只覺得自己渾身都汗津津的,他大口地氣,找出紙巾在那漉漉的東西上面擦了擦,然後又拿了些紙巾遞給了孟茹,孟茹也簡單處理了一下之後,兩個人又躺倒在了一起。一時無話,孟茹還像從前那樣,躺在高明的懷裡,用手在高明的前划著圈圈。

高明像忽然想起什麼來似的,看了看錶,然後拿起手機往家裡打了個電話,告訴淑芳晚上加班不回去了,淑芳只是在電話裡「哦」了一聲,說她知道了,然後就掛了電話。高明又將電話遞給孟茹:「你要不要也往家裡打個電話?」孟茹看了看高明,說:「不用了,我已經離婚了。」高明很驚訝,張大了嘴巴:「不會吧,真的假的?」孟茹就將丈夫郝軍怎麼不務正業,又怎麼被公安局抓,直至最後被判刑的事情簡單說了一遍。高明默默地聽著,心裡不住地慨,原來這段時間居然發生了這麼多事情。

「那你最近還和那個老混蛋聯繫麼?」雖然忍了好幾忍,但高明最終還是問出了明知故問的一句話。

孟茹窩在高明的懷裡半天沒有吭聲,很久才回答了一句:「很少了!」

肚肚 2024-08-18 00:53:12

高明當然能聽出很少聯繫就是還有聯繫,這讓他的心裡瞬間又充了醋意。

忍不住歪過頭來,望了望妖嬈嫵媚的孟茹,忽然一種奇怪的想法湧上了心頭:

「狗的丁民,你不是和我作對麼?那好,如今你的情人不也一樣被我這當科

長的睡在身下麼!」這樣想著,身下的弟弟又迅速地硬了起來。高明二話沒說,

再次翻身上馬,騎到了孟茹的身上。這一次,高明將那一套縱送的功夫,耍

得是虎虎生風。孟茹看到高明賣力的樣子,摟著他的脖子問道:「你我嗎?你

是真的我嗎?」高明悶著臉就是不吭聲,孟茹每問一句,高明就更加用力一些。

直至後來孟茹忍不住嗚嗚啕啕地哭了起來,高明才停止了動作。孟茹邊哭邊說:

「你別以為我看不出來,其實你的心裡兒沒有我,你本就不是真的我!」

高明忽然就沒有了繼續做的興致,他從孟茹的身上翻下來,恨恨地說道:「誰說我的心裡沒有你?只要你和那老東西徹底斷了,我保證和你在一起。」說完之後,這次輪到孟茹不吭聲了。高明知道說到了孟茹的痛處,又得理不饒人地強調了一句:「你別總是埋怨我對你不好,可你想過沒有,只要是男人誰會容忍自己的女人一隻腳踏兩隻船?」

孟茹聽高明這樣說,停止了哭泣,抬起頭來,好像下了很大決心似地說:「你給我時間好麼?我一定會離開他的,跟你在一起。」

關於高明和孟茹又重歸於好的事情天河市沒有人知道,其實最初他倆的事情除了趙波之外知道的人也很少,一方面是他倆的保密工作做得好,另一方面隨著人們觀念的開放,那緋聞軼事都多到漫天飛了,誰還會關心他倆這點兒破事。那有能耐的人都在想方設法地去賺錢,沒能耐的也每天忙於打麻將見網友玩遊戲,如果聽到誰和誰好上了,誰和誰又有了不正當的兩關係,人們只會漫不經心地哦一聲,對此已經是見怪不怪,就好像全世界的人都在出軌一樣。而這樣的事情要是在文化大革命時,那可是不得了的事情,輕則要被人們批鬥,重則是要坐牢的。高明就記得小的時候曾經看到過一男一女被人們反綁著雙手,脖子上掛著一雙破鞋遊街的情景。當時高明小,不知道那是怎麼回事兒,後來大了才明白,原來那就是所謂的搞破鞋,就是形容一個人作風不正派,與人搞兩關係的意思。儘管在當時它的稱呼不太雅,但高明現在看來,那也無非就是婚外情的一種。就是兩個原本已經結婚了的人,又產生了情。高明想,按說他和孟茹的關係也肯定屬於不正當的兩關係了,那麼算不算搞破鞋呢?這樣想著,高明都替自己臉紅起來,因為搞破鞋這個詞在他現在看來,仍然是一個讓人無地自容的稱謂。

其實在高明和孟茹的關係中,高明覺得最對不起的就是子淑芳,這個善良的女人,以她崇高的品質、無限的寬容原諒了丈夫的不忠,但是高明也深切地受到,他的出軌事件帶給子的傷害是巨大的,這一點單從生活的細節就可以觀察出來。首先,淑芳的笑容比以前少了;其次,在做的時候,淑芳表現得也明顯不夠投入。還有就是她對丈夫高明的關心似乎也大不如從前,大有你咋咋地吧,我懶得去管你的態勢。高明是一個聰明的男人,他當然懂得去盡力挽回對子的傷害。所以在週末沒有事情的時候,他常常會帶著子和孩子出去走走,儘量創造跟淑芳溝通的機會。

淑芳是一個稱職的好老師,在她與高明的談話中更多的是涉及她的教學問題。無非是班級某個學生又取得某個競賽的冠軍,或者某個孩子的學習又有了下降的趨勢等等。高明當然對這些話題不興趣,但是他又裝作故意很興趣的樣子聽著,還時不時地給子一些建議和鼓勵。當淑芳談到現在的學校也不如從前,說一些老師為了能帶個好班,或者能有輕鬆一點的教學任務,不惜給校長送禮,甚至陪校長上的時候,高明立馬就來了神,是驚訝地問:「不會吧?現在的學校也這麼!」淑芳白了高明一眼,說道:「這有什麼好奇怪的,還不是從你們官場裡面學的!」一句話說得高明的臉紅一陣白一陣的,耷拉下腦袋半天沒有吭聲。淑芳沒有理他,繼續說道:「我正考慮著咱們是不是也請主管校長吃頓飯,溝通一下關係,我想爭取下學期帶畢業班,順便多掙點加班費。」

高明對子的話當然不能反駁,但是他卻對淑芳所說的學校裡已經有了請客送禮,甚至賄賂等不正之風很是介意。說老實話,他可不想子也參與到這裡面去,尤其現在子已經知道自己出軌,難保不為了尋求心理平衡而做出這樣的傻事來,高明自詡一直對人心理研究得很深很透。這樣想著,高明說:「請他吃頓飯可以,但是上咱可千萬不能幹啊!」淑芳把頭抬起來,惡狠狠地瞪著高明說:「你有病啊?我能看上他!」

是的,淑芳說得沒錯,她是一個很清高的女人,一般的男人在她眼裡本就看不上眼。另外,她的道德品質也絕對沒有問題,她一直視那種搞兩關係的人為豬狗不如,你讓她做出這種事情來,就目前來看本是不可能的。

高明當然會幫子淑芳圓下這個面子,在他的直接邀請下,在本市豪華的聚賓樓,請淑芳主管教學的校長吃了一頓飯。當那校長到來後,高明熱情地上前去,與之握手寒暄,說了些賞臉之類的客套話。當雙方落座後,高明將那菜譜瀟灑地遞過去,故作輕鬆地說:「隨便點,這裡我能簽單的,你千萬不要和我客氣。」其實高明能簽單不假,因為這聚賓樓也是市委招待的一個點兒,在來的時候,高明已經和辦公室主任薛打過招呼,將簽單的事兒先說了一遍。但高明也明白,如果消費得太多,他在臉面上也說不過去。幸好這個校長只點了一些家常小菜而已,高明一算計也就200多元,心裡也就有了底。

在吃飯的時候,高明不住地向那校長敬酒,當然也說了一些諸如謝以往對子工作的支持和幫助之類的話,還說以後要有能用得著的地方儘管吱聲,千萬別和他客氣,他高明大事辦不了,但涉及到協調關係之類的小事還是不在話下的。那校長也很是客氣,在他眼裡高明這個市委幹部可得罪不起,誰知道哪天派下來就成了自己的頂頭上司。所以,這一頓飯吃得是矜矜持持、規規矩矩,好不容易結束了,高明又打車將那校長送了回去。

淑芳對高明的表現很意,因為她能從校長的表情裡看出,他拿自己的丈夫還是很在意的。所以在回家的路上,淑芳很親暱地挎著高明的胳膊,心情愉快地往回走。高明則將著,故意裝出一副能辦大事的樣子。

孟茹對高明能夠和她重歸於好很是高興,她覺得這個時候,自己什麼都不缺了,不但事業如意,而且那巨大的情空缺也得到了有效填補。只是高明提出要她和丁民斷了關係這件事情,卻讓她很是難做,因為丁民剛剛提拔她為團市委副書記沒多久,她就一腳將丁民踹開,顯然有些不合情理。而且,孟茹也難保今後不會有用得著老東西的地方,如果真的把這個小人得罪了,肯定也不會有自己的好果子吃。孟茹倒不是怕他,只是覺得現在還犯不著與他把關係搞僵。所以,反覆思忖了一下,孟茹決定採取冷處理的方式來處理這件事情,一方面她要漸漸遠離丁民,另一方面也要趁這個機會,觀察一下高明對她的情是否是真的。

民現在的事業可謂是如中天,那當市長的覺就是好,尤其是經歷了一段時期的磨合以後,他的地位已經穩固了下來,沒有人膽敢再對他持有任何反對意見。他說一不二、暴蠻橫的作風得到了深入的執行,那些原本站在馮剛隊伍後面採取觀望態度的人,也慢慢地靠入了丁民隊伍的後面。官場上的人就是這樣,大都見風使舵、趨利避害。當然,這也怪不得他們,如果不具備這個本領,也將早就被淘汰出局了。

只有高明一邊死心塌地的維護著馮剛的利益,一邊慨嘆著這官場果真是世態炎涼、人心不古。倒是馮剛本人看得更淡些,一邊安心幹好本職工作,一邊利用空閒時間看看報紙、練練書法。高明很佩服馮剛的沉穩與老練,從這一點上他也看到了自己與這個市委副書記的差距。高明曾經委婉地問過馮剛:「馮書記,你不覺得政府那邊有些現象不正常麼?我發現好像有些矛盾指向您呢!」馮剛聽高明這麼一說,停下了手中的筆,歪過頭看了高明一眼,然後很認真地說道:「身在官場,難免會經歷一些風言風語,重要的是擺正心態,你應該把仕途看成是生活中的一件平常事,這就好比我們的身體,不可能一輩子都是完好的,總會有病了的時候,病了不可怕,只要及時打針吃藥,還是會好過來的。」高明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這時馮剛又回過頭去,認認真真地把餘下的字寫完。高明看到,原來馮剛寫的是四個大字:心如明鏡。那字體遒勁有力,宛如鐫刻在了紙背上一樣。

相對於市委的沉悶,政府那邊卻熱鬧得很,以丁民為首的一班人,那創新的花招是一個接著一個。今天提出要搞招商引資上大項目,明天又徵出一塊地皮大搞開發建設,後天還要投資發展特產業……好像不知道怎麼折騰才好。口號也是喊得一個比一個響,說什麼要「逐年進位,兩年翻番,爭取5年內進入中國十強縣。」高明聽了之後哭笑不得,天河市上一年全地區生產總值不過是78億元,人均GDP才576美元,而中國十強縣最末一位的華康縣當年生產總值已經達到328億元,人均GDP達5750美元。高明想,你就吹吧,就是人家華康縣的經濟停滯不前,五年後你也甭想趕上人家。更讓高明覺不可思議的是,天河市把牧業小區建設寫進了國民經濟與社會發展五年規劃裡,寫就寫吧,但是所列的數字實在令人震驚,說什麼五年後要將商品豬發展到500萬頭,分別為8000萬隻和1000萬隻,牛100萬頭和2萬頭。這些數字差點讓高明吐血,因為道理在那明擺著呢,如果真的實現了這個目標,那麼天河市全年100萬噸的糧食產量,別說是人吃了,就是這些牲畜吃也不夠用。高明想,如果到了那時,漫山遍野都是牲畜在和人爭搶食物,那樹木花草都將被吃得光,這將是何等壯觀的一種景象啊!

雖然牛皮吹得大了些,但是丁民可嚐到了吹牛皮的甜頭,每天報紙都是他的頭條,配著他的大幅照片,說什麼他是一個有魄力的市長,敢想敢幹,有了他是天河市老百姓的福氣。而且那些利益關係也逐漸向他靠攏,因為他實在是太有權了,批個地皮,建棟樓房,甚至發包個工程,哪個他說得不算?如果和他的關係搞好了,輕易就會賺個百八十萬。當然,這也正是丁民所期望的,他深深地明白,只有往大了「折騰」,才能創造出更多的摟錢機會,自己所得到的實惠也會越來越多。

雖然丁民自己並不廉潔,但是他卻沒有忘記在人前裝出廉潔的樣子,甚至還煞有介事地利用過節的機會,主動向組織上繳5萬元禮金,說這些都是別人送的,自己推辭不過,為了表示自己的清廉,現將這些禮金一併公。不但如此,丁民還利用一切公眾場合,比如在電視講話中,擺出一個廉政幹部的形象,大講經濟發展和反腐倡廉之道,而且說到動情處也是語音高亢,一副誓死要將廉政建設進行到底的樣子。

高明總是在想,也不知在全國的縣級市中,究竟還有多少像丁民這樣的領導幹部?高明認為肯定不會很多,但是也不能說就他丁民一個。不過高明相信,這領導幹部越是官職高,素質也相對越高,換作是地市級的領導幹部,肯定不會像丁民這個樣子。高明就接觸過省委和地委的一些要員,他們都很謙虛謹慎,說話和氣,辦事踏實。高明發現,往往就是這些縣級市以下的官員們,不知道天高地厚,一副唯我獨尊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中央有好的方針政策到了他們這裡,要麼是執行不力,要麼就是給你往了整,最終侵害的大都是人民群眾的利益。不過高明也相信,就他丁民這個樣子,能僥倖當上市長也算是他家祖墳冒青煙了,高明估計他這市長也長久不到哪兒去,說不定哪天就會被下來。

其實,丁民能當上市長畢竟也有他的道行,之所以他在高明眼裡一無是處,那是因為高明看他時彩濃了些。一個人無論是大大惡,身上也都有他的優點或者過人的地方。丁民也不例外,客觀地看,他確實是一個膽大心細的人,尤其在謀劃一些事情上比較有頭腦,即便是吹牛也吹得跟真的似的。而且丁民說話辦事比較侃塊,基本上是說一不二,表面看來能夠給人一種雷厲風行的假象。

一個領導幹部,別人對他的評價無外乎有三種:一種是好的,一種是不好的,還有一種就是不好也不壞的。丁民也同樣如此,那些站在他隊伍後面追捧他的人,自然會說他的好話;但是那些受過他打擊迫害的人,也會在背後罵他;至於那些對政治漠不關心的一些人,則對丁民沒有什麼覺,隨便他怎麼樣都可以。不過最近一段時期以來,有一個值得注意的現象是,罵丁民的人是越來越多了。俗話說,群眾的眼睛是雪亮的,無論你是貪官還是清官,時間久了都會在老百姓的眼睛裡顯形。不管丁民怎樣標榜自己,但是天河市的一些幹部群眾依然不買他的賬,尤其是那些在他的政績工程中利益受損的人,背地裡都罵他是一個黑心市長,說他就會玩虛的,為了追求自己的政績,坑害了大多數人的利益。而且,已經不斷有揭發檢舉信飛向各級紀檢監察部門了。當然,丁民對此也早有察覺,但是他卻自信這些人奈何不了他什麼,早在五章縣的時候,就曾經有人控告他,他還不是一樣平安無事?在丁民的為官哲學裡,一個人要想做官,就得霸氣些,至於被人告那也是在所難免的,只要將某些關鍵環節打通了,自然就會萬事大吉。甚至那揭發檢舉信,曾經都有不少轉到丁民手裡的,當然,他也暗中對檢舉人進行了不同方式的打擊報復。

說實話,孟茹在心理上是很不願意參與丁民的貪贓枉法行為的,因為她是一個聰明的女人,她知道自己做丁民的情人可以,從他的身上適當地撈取一些好處也無可厚非,如果真的捲進他的受賄暗中,那麼很可能就沒有了退路。好在丁民也沒有讓她參與的意思,這個老東西在涉及一些隱私好處的時候,總是讓孟茹迴避,這讓孟茹覺得自己不過是老東西手裡的一個玩物而已,永遠也不會成為他的貼心人。

即便丁民做得再隱秘,孟茹還是會隱隱約約地對他的違法違紀行為有一絲瞭解。記得有一次,孟茹突然接到丁民的電話,讓她陪著去鄰省的鳳凰池風景區遊玩。本來孟茹是不想去的,但是老東西反覆強調說沒有外人,只是和他一個最要好的朋友而已。而且這次去也不是辦什麼公事,就是出去放鬆放鬆。孟茹去了,結果在遊玩的時候,孟茹認識了丁民的所謂朋友,不過是天河市最大的一個私營煤礦老闆,在天河的時候,孟茹就聽說過這人有錢,說他擁有著上億元的資產。那天,這個煤老闆也帶了一個年輕漂亮的女人,20歲左右的樣子,外表看起來更像一個女大學生。開始的時候,孟茹還以為她是煤老闆的女兒呢,後來在路上,孟茹看到這女孩兒不住地和煤老闆撒嬌賣嗲,這才知道原來這女人居然是煤老闆的小情人。不過孟茹對此一點兒也不到奇怪,因為現在這些有錢的老闆們,哪一個沒有幾個這樣的小情人呢?

那天,丁民穿著一套深藍的運動休閒裝,戴了一副高級變鏡。由於他身材短小悍,從外表看來,更像是一隻鼓漲著眼睛的大肚子蛤蟆,那模樣甚是滑稽。不過,丁民似乎對自己的扮相相當意了,甚至還悠閒地翹起了二郎腿,哼起了五六十年代的小曲小調。孟茹雖然從心裡面對他這個土不土、洋不洋的樣子充了蔑視,但孟茹還是很佩服老傢伙很懂得享受生活,從這次遊玩的種種跡象來看,他是真的出來放鬆了,不但連曲秘書都沒有帶,就連車都是由那煤老闆準備的。

一行人悄悄進發,不過是兩個多鐘頭的功夫就到了緊鄰邊境的鳳凰池風景區。吃過午飯之後,他們先去風景區遊玩了一圈,然後就去洗溫泉浴。丁民提議所有的人一塊兒洗,但是孟茹有所顧忌,堅持要分開洗。倒是那煤老闆和他的小情人一副無所謂的樣子,這給了孟茹一個很不好的印象,總覺他們在這之前肯定一起洗過。在孟茹的堅持下,最終他們各自分開了洗。在洗的過程中,丁得一絲不掛,在水中盡情地舒展著自己的身子,一副享受的樣子。而且他還邊洗邊把玩著孟茹的身體,勁頭兒上來的時候,藉著水的浮力,在那霧氣罩罩的溫泉裡雙手盡情的著孟茹的雙,不時伸向孟茹部扣著,頓時也摸得孟茹起,與丁吻起來,孟茹的手在水中著丁民的莖,在溫暖的泉水與孟茹的作用下,丁民的莖慢慢發硬,突然將孟茹的頭使勁往水裡按,孟茹不知道怎麼回事,本沒做好準備,被嗆了好幾口水,使勁掙扎出水面,「幹什麼呀?想淹死我呀」,「來,寶貝,幫我吹一下,看看水中吹起來是不是些。」「鬼,我才不幹呢!」說著準備轉身上岸,卻被丁民抓住手往回一拉,又將孟茹的頭往水中按去,丁民的莖在水中頂著,不時頂到孟茹的臉上和嘴巴上,孟茹不得已張開嘴巴,含住了丁民的莖,一股溫暖的泉水與丁民的莖一同進入孟茹的口腔,孟茹無耐的套著,長長的髮梢隨著頭部的擺動,在水面時隱時出,套了幾下孟茹猛地掙扎出水面,大口大口的呼著,接連呼了四五口卻又被丁民按向水中,如此反覆幾次,孟茹的大腦因缺氧而無力的掙扎著,丁民拉起孟茹,讓她趴在池邊,在水中從後背將孟茹的泳撥向一邊,莖向孟茹的去,因為有泉水的潤滑,很順利的就進了孟茹的道,此時的孟茹無力的趴在池邊,到一大的與溫暖的泉水同時進入自己的體內,一種新奇的與刺使她不「啊……啊……」的叫了幾聲,丁民從後背解開孟茹的罩,雙手抓住兩隻豐房,使勁的捏,同時莖也狠狠的在孟茹的道內,每次都能將頭頂到孟茹的子頸,可能是第一次在溫泉中做,溫暖的泉水使兩人全身血,很快兩人都進入高中,丁民也在了近百下之後將頭死死抵進孟茹的道,一陣跳動,發出了子彈。這是孟茹第一次在溫泉中做覺很是有些不同的滋味。只是孟茹有些遺憾,心想如果這和她做的人不是丁民,而是高明,那覺肯定會更好些。

洗完溫泉浴之後,大家在一起吃了點東西。孟茹看到那女孩兒也是面緋紅,鼻尖滲出了細密的汗珠,想必剛和煤老闆嘿咻完畢的緣故吧。女孩兒有個很好聽的名字,叫做小倩,這讓孟茹想到了曾經看過的一部港臺電影,裡面也有一位女主人公的名字叫小倩,不過那小倩是一位多情的女鬼,孟茹就想是不是所有陪在有錢男人身邊的女人,都是女鬼呢?這樣想著,孟茹不住打了個寒顫,越發覺得那女孩兒就像那電影中的小倩。同時,孟茹捫心自問了一下,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也在扮演著類似小倩的角,她甚至特意低下頭來,看了看燈光映下自己的影子,因為她聽說鬼是沒有影子的。

煤老闆和丁民顯然心情極好,他們一邊慢慢地啜飲著紅酒,一邊談論著煤礦投資的問題,雖然孟茹沒有刻意地想知道他們的事情,但她還是隱約中聽到煤老闆好像要給丁民多少股份,說什麼有錢要一起賺之類的話題。孟茹到很無聊,她看到小倩像一隻可的小鳥一樣躺在煤老闆的懷裡,煤老闆一邊說話,一邊不時地嘴對嘴喂她一些東西吃。每次煤老闆喂她的時候,小倩都會將嘴巴抬起來,就好像《動物世界》裡演的成年鳥兒給幼鳥餵食的動作一樣,這一情景讓孟茹覺很不舒服,因為一個50多歲的糟老頭子給一個20歲左右的小女孩兒餵食,這是無論如何都不能讓孟茹接受的。更讓她到噁心的是,兩個人喂完了之後,嘴還不馬上離開,還要粘在一起嗚咂嗚咂地親吻幾下。孟茹就會想,也不知道煤老闆那骯髒的唾進入小倩那清香的小口中會是一種什麼樣的覺。這樣想著,孟茹又噁心起自己來,因為自己也偶有和丁民親吻的時候,是不是在別人眼中,她和小倩也沒有什麼兩樣?這樣想著,孟茹突然心情不好起來,藉口上廁所,跑去洗手間嘔吐起來。好在這會兒丁民在專心致志地聊天,本沒有注意她,倒是他一邊與煤老闆坦投資的事情,一邊偶爾拿眼瞟一瞟躺在煤老闆懷裡風情萬種的小倩。

終於酒足飯,煤老闆說要帶大家出去瀟灑瀟灑。後來孟茹才知道,他們所謂的瀟灑瀟灑是出去賭博。原來,鳳凰池風景區與境外某個發展中國家相鄰,很多不法分子在那裡開設了賭場,煤老闆沒事的時候經常來這裡賭上一番。傍晚時分,在有關人員的安排下一行人出了境,孟茹看到煤老闆的隨從人員拎了一個黑的大皮箱,後來皮箱打開時,竟看到一箱子人民幣,那錢都是挨著號的。煤老闆回過頭來說:「盡情地玩啊,錢咱有的是。」孟茹略地估算了一下,那錢怎麼也得有上百萬之多。

那賭場設在一個比較隱秘的位置,一行人坐著車子七拐八拐地來到了一個山莊前停了下來,展現在面前的是一棟普普通通地樓房,但是進入到裡面卻別有一番景象,不但裝飾裝潢不比星級酒店差多少,而且有著正規的保安人員和服務小姐。一行人在有關人員的帶領下,來到了一間貴賓室。不一會兒,一個好像是老闆模樣的人走了進來,熱情地和煤老闆握手,然後煤老闆又將丁民介紹給對方,當然,他只是說丁民是他的一個好朋友。那人握著丁民的手說:「您儘管放心玩得開心,這裡絕對安全,有什麼需要的地方千萬別客氣。」丁民也不管房間裡的光線是否昏暗,依舊戴著他那副太鏡,顯得很拘謹和謹慎。

幾個人在貴賓室稍作休息之後,便在工作人員的引領下來到了賭場的大廳。煤老闆將那黑皮箱遞過去,換來了一大堆籌碼,然後將那籌碼分給了孟茹和小倩各一部分,並對小倩說:「你領著孟姐隨便在大廳裡玩玩,我和大哥去樓上玩。」小倩高興地答應道:「你們就放心地去吧,我一定陪好孟姐。」說完,小倩就興奮地拽著孟茹向賭場大廳跑去。孟茹這才有機會看清賭場的模樣,好傢伙,只見數百平方米的房間內,布了各式各樣的賭博工具,什麼百家樂、輪盤、二十一點、老虎機等等,簡直是應有盡有。那賭博的人也是人頭攢動,熱鬧非凡。小倩說:「孟姐,你不會玩吧,我來教你,這東西很好玩的。」說完之後,小倩將那籌碼拿出一部分,押在了輪盤上。孟茹問:「咱們這籌碼相當於多少錢?」小倩看了看手裡的籌碼說:「10多萬吧,夠我們玩一會兒的了,這次他還不算吝嗇,每次他帶我來的時候,只給我兩三萬元,玩起來都不過癮。」孟茹驚訝地問:「這麼多錢,輸了怎麼辦啊?」小倩一副見怪不怪的樣子說:「放心啦,他有的是錢,輸了都算他的啦!」說完之後,小倩也懶得搭理孟茹了,專心致志地賭去了。孟茹手中拎著一大把的籌碼,一時不知怎麼辦才好,也學著別人的樣子,小心翼翼地拿出那麼一兩個小些的押上去,偶有一些輸贏。後來,孟茹覺得這種事沒有意思的,再也賭不下去了,索在邊上找了一個空位坐了下來,無聊地打發起時間來。

那小倩正賭得熱火朝天,孟茹發現來這裡賭博的人大都是內地過來的中國人,當然也有一些外國人參雜在裡面,大家說著不同的語言,卻為了一個共同的目的聚到了一起。孟茹漠然地看著那一張張陌生的面孔,猜測著這面孔下的人究竟有著怎樣不同的人生。孟茹看到有兩個文質彬彬的年輕人在裡面來回徘徊著,這邊瞧瞧、那邊看看,那想要下賭又怕輸的樣子,心想這一定是機關幹部。孟茹又看到有幾個剃著板寸兒的彪形大漢在那裡叫嚷著:「開開開!中中中!」孟茹想,這一定是社會上的黑道人物。孟茹還看到還有幾個穿著時髦、打扮妖的中年婦人,嘴裡一邊優雅地叼著香菸,一邊很有風度地賭著,孟茹想,這一定就是傳說中的富婆了。

孟茹忽然有一種很厭世的覺,她不知道人活在世上究竟是為了什麼。這個世上,有人活得單純,有人活得張揚,有人活得正統,有人活得卑……而她自己,又活出了怎樣的人生呢?孟茹想到了自己的丈夫郝軍,此刻的他還在獄中受苦,如果他不戀上賭博,那麼她很可能會和他很幸福地生活下去,孟茹是一個很渴望過平靜子的女人。這樣想著,孟茹竟有一種哭無淚的覺,她抬頭看了看賭場中央吊著的那巨大的琉璃水晶燈,心想這燈怎麼不掉下來呢?如果真的掉下來,正好砸在下面那些專心賭博的人頭上,可能會有很多人命喪黃泉,這樣人間從此也會少了很多悲劇,孟茹很為自己這奇怪的想法到不可思議。

小倩終於從參賭的人群中擠了出來,嘴裡嘟囔著說道「媽的,今天手氣真背,不賭了。」孟茹笑呵呵地問:「怎麼樣啊?」小倩氣地說:「輸了5萬多。」孟茹說:「要不,你拿我的這些去撈撈本吧?」小倩驚訝地看了孟茹一眼,很地說:「不用了。」說完之後,小倩拉著孟茹的手,神秘兮兮地問:「孟姐,你還賭麼?如果不賭,我們去換籌碼吧!」孟茹說:「好啊,我早就不想賭了。」然後,孟茹就跟隨小倩來到了換籌碼的地方。孟茹將手裡的籌碼都給了小倩,不一會兒,小倩就將那籌碼都換成了現金,將其中的10萬元給了孟茹,將賭剩的4萬多元揣進了自己的包。孟茹推辭不要,小倩說:「你就收起來吧,他給我們玩的時候,兒就沒想往回要。」孟茹心中有些忐忑,執意不揣,但小倩接下來說的話卻讓她改變了主意。小倩說:「孟姐,你還跟這些臭男人客氣什麼,我們又不是天生就該被他們欺負的,這錢也是我們應得的。」孟茹看到小倩一副真誠的樣子,也就將那錢揣了起來。

大約過了半個多小時後,丁民終於和煤老闆從樓上走了下來。下來之後,煤老闆摟過小倩,在她的臉蛋上親了一口,問道:「小寶貝,今天手氣怎麼樣啊?」小倩嘟起小嘴,故意撒嬌道:「我和孟姐都輸了光,你要幫我們翻本噢!」煤老闆聽了哈哈大笑,豪地說道:「好說好說,下次來,一定讓你們翻本。」說完,煤老闆還看了孟茹一眼,會意地笑笑。這一笑讓孟茹渾身不自在,那十萬元錢就整齊地碼在她隨身攜帶的挎包裡,她本想將事情的真相告訴煤老闆,但不知為什麼,孟茹最終卻沒有吭聲,好在煤老闆兒也沒有追問什麼的意思,早和丁民談論別的話題去了。

肚肚 2024-08-18 00:53:12

回來的路上,孟茹隱約從丁民的口中聽說他們這次贏了一百七十多萬,顯

然贏了錢的丁民心情不錯,一路上談笑風生。到了下榻的酒店之後,更是饒有

興致地和煤老闆喝起了酒,小倩也心情愉悅地與他們對飲起來,幾個人喝得是歪

歪倒倒、醉成了一團。然後,他們又興致地唱起了卡拉OK,丁民選擇的

歌曲是《我和我的祖國》,雖然聲音比較高亢,但明顯地跑調。尤其孟茹一聯想

到丁民為祖國做出的「貢獻」,就再也聽不下去了,她藉口喝多了,跑去樓上

房間休息。臨走的時候,孟茹發現丁民和小倩居然對唱起了情歌,並且丁

的手搭在了小倩的肩膀上……回到樓上自己的房間後,孟茹和衣鑽到了被窩裡,

躺在上睜著眼睛想心事。不知過了多久,忽然有敲門聲傳來,孟茹隨口說道:

「進來吧,房間的門沒鎖。」推門進來的卻不是丁民,而是煤老闆。孟茹驚訝

地坐起來,問道:「他們兩個呢?」煤老闆詭秘地笑笑說:「他們喝多了,找地

方休息了。」孟茹「噢」了一聲,心中卻充了狐疑,因為她不確定丁民是不

是和小倩睡到了一起。這樣想著,孟茹立刻警覺起來,問道:「那你來幹什麼?」

煤老闆並沒有急於回答孟茹的問題,而是一股坐到了沙發上,不緊不慢地從口

袋裡拽出了一支菸,點著,深一口,然後說:「沒什麼,睡不著覺,想找你聊

聊天!」孟茹說:「和我有什麼好聊的?」煤老闆看了孟茹一眼,噗哧一下笑了,

所問非所答地說:「你覺得丁大哥這個人怎麼樣?」孟茹看了煤老闆一眼,發現

他一副高深的樣子,不知道他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便沒有吭聲。煤老闆似乎也

不用孟茹做出回答,他繼續說道:「我看丁大哥這個人不錯,你跟了他也是你的

福氣。」孟茹很反煤老闆說類似的話,不悅立即寫在了臉上,可煤老闆似乎對

此並沒有察覺,而是繼續自顧自地問道:「你覺得一個男人是有權更有魅力呢,

還是有錢更有魅力?」孟茹一臉嚴肅地瞪著煤老闆,依舊沒有回答。煤老闆說:

「我知道你對有權的男人很興趣,可你如果很喜錢,那麼你可以跟我說,我

有的是錢,要多少我都給你。」煤老闆邊說邊言語輕浮起來。

如果說剛才孟茹對煤老闆的話只是反的話,那麼到現在就有些噁心了,孟茹已經清楚地看清了他的醜惡嘴臉,於是義正言辭地說:「對不起,我對你的錢不興趣,你和丁民不是好哥們兒嘛,他都喝多了,你快去照顧好他吧。」說完,孟茹站起來,一副要送客的樣子。煤老闆看到孟茹本就不吃他這套,而且話也說得異常堅決,只好悻悻地站了起來,心有不甘地退出了孟茹的房間。

送走煤老闆之後,孟茹長吁了一口氣,然後仔細地將房間的門鎖好。當孟茹再次躺在上的時候,眼淚噼裡啪啦地了下來,她沒有想到人世間竟會有如此荒唐的事情,她為丁民等人的醜陋而到噁心,孟茹發誓一定要離開丁民,徹底擺這個不知廉的魔鬼。

第二天早上,丁民起來的時候卻心情極,他像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一樣,見到孟茹後,還悠閒自得地問她昨天晚上睡得好麼。孟茹白了他一眼,故意揚起頭顱說:「睡得好啊,你不在身邊煩我,當然睡得好。」然後,孟茹又轉過頭來看了看小倩,只見她依舊窩在煤老闆的懷裡,與他竊竊私語著什麼,顯得無比親密。孟茹一刻也不想在這裡呆下去了,執意要提前回去。丁民拗不過她,也只好依著她的子,提前一天離開了鳳凰池風景區。

經歷了參賭事件之後,孟茹離開丁民的念頭是越來越強了,因為她已經意識到丁民非但不她,而且再這樣往下去很可能會毀了她。這樣想的結果是,孟茹越來越渴望和高明在一起,她覺得和高明才是天造的一對、地設的一雙。孟茹忍不住又給高明打了電話:「喂!你在哪裡呢?我很想見你。」高明說:「我在忙一份材料,總得下班之後才有時間。」孟茹說:「我不急,那我等你吧!」說完,孟茹便掛了電話。

雖然孟茹嘴上說不急,其實心裡卻很急,但更急的是高明,當時他正忙於向龍江市委準備一份彙報材料,這材料通知是早上接到的,要求下班之前務必傳真過去,內容涉及全市近半年來的勞動力輸出情況,不但要求彙報出具體的數字,而且要對勞務輸出工作所產生的經濟收益和社會效益作全面分析,還要附帶各個鄉鎮勞務輸出情況一覽表,。

高明很生氣,他生氣不為別的,只為這龍江市委的某些處室領導沒腦子,即便是用腳丫子分析也能知道,寫一份成形的彙報材料至少也要兩天時間,而且裡面還涉及到一些具體數字,統計工作沒有三五天的工夫也下不來,而他們卻要下班之前報上去,這不明顯的在糊鬼呢麼?

高明嘴裡嘟囔著:「媽的,這工作就這麼幹吧,一級糊一級,沒巴好了!」雖然嘴裡嘟囔著,但高明還是叫小曹馬上打電話給勞動就業保障局等相關單位,看看有沒有現成的數字可用。小曹打電話反饋的結果是,只有去年的統計數字,今年的統計結果還沒有出來。高明說別管了,就把去年的拿來用一用吧,大不了在去年的基礎上再增加20%.然後,高明為了圖省事,專門上網下載了一篇關於勞務輸出問題的彙報材料,然後掐頭去尾,又結合天河市的實際情況,增加了一些內容,就給龍江市委傳真過去了。對方看完之後,居然還對這份材料相當意。高明長吁了一口氣,看看下班的時間已到,便收拾妥當,趕赴孟茹的約會。

兩個人一見面,孟茹就嗔怪地問高明:「你最近在忙什麼呢?怎麼也不給我打個電話。」高明一邊外套一邊說:「別提了,最近被工作給上了,這材料是左一個右一個,快把我給淹沒了,而且看不到哪天才是個頭兒,真擔心這樣下去有一天會累死在這裡面。」高明抱怨地說。

孟茹說:「寫材料不是好的麼?如果寫得好還會被領導重用。」高明說:「得了吧,那是前些年,現在誰還拿寫材料的人當回事兒,都拿我們當三孫子使喚,而且最可氣的是有些人還說風涼話,說我們天生就該寫材料,幹別的不行。我他媽,一聽這話我就氣,就他們行?不就是喝酒吹牛說大話麼,我也照樣行。」孟茹見高明腹牢的樣子,忍不住心疼地問:「如果你真不願意幹了,我幫你活動活動,從裡面調出來吧?」高明聽孟茹這麼說,立馬抬起頭來:「你不會是找丁民幫忙吧?那我倒情願累死在裡面,也不會出來的!」

孟茹沒想到高明會反應這樣快,其實他的本意是不希望高明很辛苦,但是卻忘記了丁民是他的一個痛處。孟茹見狀上前去,摟著高明的脖子說:「親的,你何苦這樣較真呢,所謂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只要我們的目的達到了,受一點委屈又何妨呢?」高明看了孟茹一眼,心裡不為她的心計折服,但這畢竟是一個涉及做人尊嚴的問題,他也絲毫沒有妥協讓步的餘地。於是,他態度很堅決的說:「孟茹,即便是你打死我,我也不會求到那個混蛋的頭上,你想都不要想了。而且我也可以明確的告訴你,我和他之間你只能選擇一個,我不會容忍你和他再繼續往下去。」

高明還想再說什麼,卻被孟茹一下子就吻住了他的嘴巴,高明試圖擺,卻早有一軟的舌頭滑了進來,一種香甜的覺立即充溢了他的口。孟茹顯然很會與男人調情,高明雖然剛剛還情緒動,卻被孟茹簡單的一挑一一啜一,就完全沒有了脾氣。高明只覺得熱血上湧,情不自地與孟茹的舌頭糾到了一起……兩個人深吻了半天,才將嘴巴分開,各自呼哧呼哧地氣。孟茹很動情地抬起頭來,眼望著高明說道:「你放心好了,我已經決定離開他了,因為我的心裡只有你,請你相信我。」說完之後,孟茹將頭靠在了高明的脯上,然後閉上眼睛,認真地享受著這幸福的覺。高明雙手緊摟著孟茹,長嘆了一口氣,說道:「你知道麼?很久以前我就曾經夢想著,如果能和你這樣的女人相知相,那將該是一件多麼幸福的事情,可是……」

孟茹疑惑地抬起頭來,問道:「可是什麼?」高明言又止。孟茹哪裡肯善罷甘休,搖晃著高明的胳膊追問道:「說啊,到底可是什麼啊?」高明看了看孟茹美麗的容顏,終於萬分傷地說道:「可是如果你沒有那麼多複雜的經歷,如果和那狗的丁民沒有那麼多瓜葛該有多好啊!」孟茹聽了,又將頭靠在了高明的前,隨之也長嘆了一口氣,幽幽地說道:「是啊,如果我們再早認識十年就好了!」

兩個人就這樣緊緊地相擁著,生怕將彼此失去,彷彿已經沒有了時間的概念。

高明發現最近子淑芳對他的態度有些緩和,尤其上次宴請了校長以後,高明在淑芳眼裡似乎也並非一無是處。而在這之前,淑芳一直以為高明只是市委的一個小角而已,沒想到真正辦起事情來也會有些力度。

現在的淑芳,不但如願以償地當上了一個快班的班主任,而且還被評為了市級優秀教師,她知道能夠實現這一切高明功不可沒。更讓淑芳高興的是,兒子樂樂也上小學了,這孩子繼承了父母的優點,學習特別認真,腦子也聰明,成績一直名列前茅。淑芳想,如果單從表面看,他們夫雙方都有穩定的工作,還有一個健康聰明的孩子,在旁人眼裡應該是很幸福的了。只是,高明出軌的事情在她心裡始終都有個影,她無數次都試圖說服自己原諒高明,但結果總是不能如願。這就好比是一面鏡子,一旦被打碎了,無論再怎樣粘合也會存在裂痕。雖然淑芳明白,現在的男人沒有幾個不偷腥的,只要他能有點良心,就應該給他改過的機會。淑芳也相信能以自己的寬容和大度,將高明再次拉回身邊來。因為她知道高明是一個很有責任的男人,即便高明對婚姻沒有了興趣,那麼也不會輕易捨棄了自己的孩子,可以說孩子就是他心頭無法割捨的一塊

但是,男人的卑劣有時不能單純用道德品質的好壞來形容,更應該從人的角度去加以分析,那種由原始的生理念所產生的衝動,可以支配男人去做一些十分不可思議的事情,而這一現象本身又帶有絕對的普遍。高明也不例外,他本就沒有要離開淑芳和孩子的打算,但這並不妨礙他一方面想要享受穩定的家庭生活帶給他的安全,另一方面還要通過尋求婚外刺足情上的空虛。

可憐淑芳做夢也沒有想到高明會再一次和孟茹舊情復發,她天真地以為就憑她和高明結婚多年的情,高明無論如何都不會再犯類似的錯誤,而這一廂情願的想法,顯然只能導致淑芳在未來的子裡受到更深的傷害。是的,高明不但又和孟茹走到了一起,因為有了上一次麻痺大意的經驗,這一次較上一次做得更加隱秘。自從又和孟茹好上以後,高明十分小心自己的言行,在家中盡力扮演一個好丈夫、好父親的角。不但每天準時下班回家,而且對淑芳和孩子總是出一副笑臉,就連腿腳也比以前勤快了許多,每遇到丈母孃生病,或者淑芳過生等需要他表現的機會,他都絕對不會錯過,想盡辦法顛地去獻殷勤。

淑芳意了,她趁兒子樂樂不在,偎在高明的懷裡問高明:「你是不是良心發現了,最近表現這麼好?現在知道老婆孩子多重要了吧,外面的女人再漂亮也是白搭兒,不會真心對你的。」高明說:「我當然知道,你放心,以後不會了。」淑芳說:「那你要對我發誓。」高明說:「不用發誓的,如今孩子都這麼大了,我不為你著想還為孩子著想呢,以後真的不會再有這樣的事情了。」淑芳說:「不行,你一定要對我發誓,如果我再發現你在外面胡搞,就把你這東西割下來。」說完,淑芳還真像那麼回事似的在高明的兩腿之間捏了一把。高明實在是拗不過淑芳,嘴裡只好應承道:「好吧,如果我以後再在外面找女人,你就把我的小弟弟割下來,扔去餵狗吃。」聽高明這麼一說,淑芳這才放心地笑了,再次將頭埋在高明的懷裡。高明懷摟著子,忽然有了一種擔心,萬一有一天淑芳真的發現了他再次出軌的事情,會不會趁他睡時把他的小弟弟割下來。這樣想著,高明有冷汗直冒的覺,他想如果沒有了小弟弟,那他也就不活了,因為他實在想不出小弟弟都沒了,活下去還有什麼樂趣。

民現在真可謂是風得意,整個天河市已經完全進入了他的掌控之下,由於市委書記齊向天只做一些宏觀的工作,涉及到政策落實等一些具體事情,都由丁民來親自作,這就為他的權創造了便利條件。

作為一市之長的丁民,他的權力究竟能有多大,這是一個不大好說的問題。但可以毫不誇張地說,如果他丁民想做的事情,在天河市基本上沒有做不到的。他可以扶植上馬一個新項目,也可以輕鬆地搞垮一個企業;他可以制定出臺一項新規定,也可以隨意廢止一些對他不利的行文。難怪我們的老百姓都說,如果攤上一個好市長是老百姓的福氣,如果攤上一個蛋市長那則是老百姓的禍害。那麼請看丁民究竟為天河市的老百姓帶來了什麼?

民上任僅僅一年多,天河市的經濟增長速度就明顯放慢,下崗失業人數急劇增多,社會治安一片混。而且,天河市有限的財政資金都投向了一些政績工程。那牧業小區建了100多個,可成排的圈舍裡面就是看不到牲畜,不是政府的工作做得不夠,而是老百姓本就不給予配合。因為畜牧業生產也有風險,並不是豬牛羊養起來就一定賺錢,還要受價格週期、市場供求等多方面因素的制約影響,老百姓居家過子都是小家小業,不起太多折騰,所以他們不看準了絕對不會去冒那個險。我們再看看企業改制的情況,雖然國家已經有政策支持一些效益不好的國有企業可以申請破產,但丁民所領導的天河市政府顯然對企業改制的困難估計不足,在改制成本還沒有準備充分的情況下,貿然宣佈一些企業進入破產程序,導致一些新情況、新問題、新矛盾層出不窮,那上訪告狀的下崗工人每天都黑一片圍在了市政府的大門口,有的甚至打出了這樣的標語:「市民吃不上飯,餓死誰來管?」高明就曾經見過這樣讓他揪心的一幕,一次他去天河煤礦塌陷區下崗工人家中調研,其中一戶住的是那種不到20多平方米的土磚房,因為煤礦採空,地下塌陷,那房子已經被撕裂了好幾處口子,隨時都有倒塌的危險。高明進到屋裡面的時候,看到一個年近七旬的老太太正眯著眼睛補衣服,由於眼花,看得出她得很費勁。旁邊的小火炕上,一個七八歲大的小男孩正在午睡,他的臉蛋紅撲撲的,雖然有點髒,但是他卻睡得很香甜。尤其引起高明注意的是,那小男孩的身上不是蓋了一層被子,而是罩上了那種吃飯用的四角炕桌。高明不解地問老大娘這是為什麼,老人家嘆了一口氣說:「還不是擔心房子會隨時倒塌下來,我老筋巴骨的砸死了不要緊,如果砸著了孩子,我怎麼向他媽媽待啊!」高明這才明白,原來這炕桌罩在孩子的身上,是擔心房子倒塌下來。高明又問:「那孩子的父母呢?」老太太又回答說:「孩子的爸爸媽媽離婚了,孩子判給了他媽媽,他媽媽為了養活這個家,外出打工賺錢去了,只留下她這個當姥姥的領著孩子,每個月靠撿破爛和孩子他媽郵寄的生活費為生。」老太太一邊說著,一邊抹眼淚,好像在控訴著這個世道的不公。高明的心裡很痛,從這戶人家出來之後,街道辦事處的隨行人員告訴他說,其實孩子的父親下崗後,因為生活所迫,參與了搶劫,已經被法院判了刑,孩子的母親也不是外出打工,而是為了養活這個家去南方做了小姐。隨行人員雖然說得輕描淡寫,但是卻在高明的內心裡掀起了巨大的波瀾,他想象不出一個三十好幾的女人做小姐能賺多少錢,高明馬上聯想到了火車站附近那些小旅店內10元或者20元就陪睡一次的女人們,她們一個月要做多少次才能攢夠孩子的生活費和學費。這樣想著,高明的心情忽然就不好起來,因為他想到了淑芳,想到了自己的兒子樂樂。高明轉身,又重新回到了那戶人家,從口袋裡掏出200元錢到了老太太的手裡。老太太用顫抖的手接過那嶄新的人民幣,千恩萬謝,恨不得給高明跪下。

雖然天河市的有些老百姓生活困難、度如年,但是以丁民為首的一些官員們卻生活得無比滋潤、賽過神仙。這些官員出門就坐高檔小轎車,動輒一頓飯就花去上千元。在他們眼裡這車、這錢、這待遇,都是他們應該得到的。他們自恃勞苦功高,總想凌駕於老百姓之上。殊不知老百姓們是水,官員們則是魚,魚兒離開了水,又怎麼能存活。

民更是和普通的官員不一樣,他每天都在打著自己的如意算盤。他想,自己今年都57歲了,年齡馬上就過槓了,他想趁著自己位高權重,再狠狠地撈一把,然後退到人大或者政協去養老。在丁民的人生觀裡,個人價值的體現主要是靠征服,不管你採取何種手段,最終達到了自己的目標,那你就是王者。別看丁民沒讀過幾年書,但是他卻經常捧起《厚黑學》研究一番,他認為做人只有該狠的時候狠、該黑的時候黑,才能另闢蹊徑,獨闖出自己的一片天。丁民甚至想等自己退休了,就在南方沿海城市買一棟別墅,然後僱傭年輕漂亮的女人每天侍候自己,好好的頤養天年。

民撈錢的手段不外乎有這麼幾種,一是逢年過節的時候收受的禮金;二是替別人辦事擺事收受的好處;三是發包一些關鍵工程取得的回扣;四是提拔任用幹部得到的報酬。五是利用親戚朋友辦公司實體的方式,直接或者變相轉移侵國家財產。不過現在丁民變聰明瞭,他知道大面積的收受禮金風險太大,也顯得太張揚。尤其是當了市長以後,一些小來小去的禮份子他都拒絕掉,他想,要收就收大的,保密工作容易做,而且很「解渴」。

這不,恰逢丁民的父親突然去世。丁民馬上告訴家人和身邊的工作人員要暗中辦,不要太張揚。可是,丁民是一市之長,市長的父親去世怎麼得了,不到半天工夫,天河市大大小小的官場人物都傳了個遍。好傢伙,這下可好,那各式各樣的小轎車絡繹不絕地往來於丁民住的豪苑花園。那各局的局長,鄉鎮長,委書記,以及機關企事業的大小幹部,一個個穿著深的衣服,表情凝重,那情景就好像他們死了爹一樣。要不說有些時候也難怪這些領導幹部貪,整個社會的大環境也不是很好,領導家裡一有點什麼事情,某些人就像蒼蠅逐臭一樣地往上靠,想盡辦法地對其進行巴解,所以就是慣,也會把領導們慣出貪的脾氣來。這讓高明聯想到每逢教師節的時候,一些學生家長們給淑芳送錢送物的情景,淑芳不收,他們就會從門中給進去,然後人就會跑掉,害得淑芳很沒有辦法。後來高明和單位家裡有孩子的同事們聊天,得知其實家長們也不想送,可是不送又擔心別的家長送,然後老師會對自己的孩子不關心。這種普遍的心理和官場上又是何其的相似?高明不知道如今我們的社會究竟怎麼了,也不知道誰定下的規矩,難道送了就一定會好麼?

既然已經有人送了,丁民當然不太好拒絕,尤其這喪事不比喜事,來弔唁一下也算人之常情。所以丁民指派自己的太太像個門神一樣立在家門口,每當有弔唁的人來到,她都禮貌地與人打招呼,當那弔唁的人將寫著自己名字的信封到她的手中時,她都會練地將那信封裝進衣服裡面的大口袋裡,這一切做得十分自然,彷彿天經地義一樣。在所有弔唁的人裡面,頂數新任的財政局長秦志峰的信封最厚,裡面是現金1萬元,難怪當初丁民是鐵了心也要提拔他。

要不說當官就是好呢,丁民不過是死了個爹,他所收受的現金就有數十萬元之多,這些錢足夠一戶普通的人家一輩子都花不完。

民父親的喪事剛辦完,就有舉報信飛到了龍江市紀檢委。那舉報的人還不算愚蠢,懂得舉報丁民這樣的「大官」要到他的上級主管部門。但是令那舉報人萬萬沒有想到的是,即便是上級主管部門也同樣沒把他怎樣,龍江市紀檢委收到舉報信的當天,消息就反饋到了丁民的耳朵裡,反饋消息的人不僅提醒丁民有人在告他,還委婉地表達了對他父親去世的哀悼。

高明就一直不信這個,他始終堅信人間自有公理和正義,雖然他還沒有加入到告發丁民的行動中去,但是他想,如果在關鍵時候真需要他做點什麼的話,那麼他一定會義不容辭地站出來。

民依舊得勢,得勢的原因並非由於上級主管部門失察,對其監管不力;也不是由於丁民偽裝得好,以致人們對他的劣跡和惡行一無所知,而是丁民也確實在天河市打了幾個「響炮」。

首先,有關國有企業改革方面,別的縣區不過是剛進行了一半,但是天河市卻已經進入了收尾階段,雖然上訪告狀的很多,但丁民的解釋卻似乎很有道理,他說:「改革嘛,總會有一些人利益受挫,所以有反對的聲音也是正常的,我還沒見有哪個地區涉及改革能夠沒有一點反對意見的。」

其次,關於新城區的改造方面,幾任市長都遇到了阻力,而唯獨到了丁民這屆卻進行得無比順利。只聽丁民一聲令下,也不管是誰家的房子,也不管什麼政策法規,需要拆遷的都先拆了了事,遇到什麼困難和問題,也要等到拆完了之後再處理。這種鐵腕行為換來的結果是,那舊城區很快就被崛起的新城區所取代,市容市貌也較以前有了很大的改觀。

再次,無論天河市的財政多麼困難,丁民也要保證幹部職工按月足額開支,甚至他不只一次地去銀行或者上級部門借款,因為他知道應該在一定範圍內培育一批支持者,尤其是這些靠國家財政生存的上班族們,雖然他們大事情幹不成,但是也得罪不起,否則每天在工作清閒的時候,都會嚼他市長的舌頭。

民之所以能在仕途上走得這麼順,除了上述三點之外,還有一個重要原因就是,他早些年巴結了一些上層人物,而這些人依舊在位當權,對丁民起到了一定的庇護作用。俗話說:「秦檜還有仨朋友呢!」所以,丁民有幾個官場上的朋友也不足為奇。

孟茹最近很是心煩,心煩的原因有兩個。一方面她看出自己只是丁民的一個玩偶,別指望這個政治上的「老油條」會對自己付出什麼真情,尤其經歷了上次的參賭事件之後,孟茹很清晰地受到自己只是丁民的一件衣裳,想穿就穿,想,否則他無論如何也不會當著自己的面去和小倩風。讓孟茹心煩的第二個面原因就是,直到現在她也不能判斷高明究竟對她是怎樣一種情。如果說高明是真的她吧,憑藉女人的細膩,她又覺得高明本就沒有離婚和她一起生活的打算。如果說不是真情吧,孟茹還是能夠受到高明與她在一起時候的用心用情,包括親吻她的樣子,都能讓孟茹清晰地體會到高明對她的憐惜和疼

一個女人,能將人生進行到這個份兒上,已經實屬不易了。尤其孟茹,原本出身貧苦家庭,更是深諳為人的善良和本分。但今天的她顯然已經身不由己地踏入了一個骯髒的泥沼,以至於身不得、罷不能。孟茹每時每刻都在經受著良心的巨大煎熬,她不知道自己的明天在哪裡,她也不知道自己的選擇是對是錯。雖然作為團市委副書記,在很多場合都有人吹捧她。但俗語說得好:「鞋子穿在自己腳上,合適與否只有自己知道。」每天晚上,當孟茹躺在上,無比傷地思索著自身的境況時,那種孤獨和淒涼是沒有人能夠體會的。孟茹甚至想著能有機會從這個泥沼中拔出來,哪怕嫁給一個老實本分的農民,過一種男耕女織的子,她也認了。

但這可能麼?

這不,那天週末,孟茹正打算去龍江市買兩件換季的衣服,忽然接到丁民的電話,說有個重要的朋友要見她,要她馬上過去。

孟茹過去了,見到了丁民所謂的重要朋友,原來是龍江市委的一個副書記,姓曲。他和丁民是多年的至,早在丁民做五章縣城建局局長的時候,這人就擔任五章縣的縣委書記,據說丁民之所以能有今天,與他還有直接的關係。

孟茹到來後,丁民馬上熱情地為曲書記介紹說:「這就是我經常與你提起的團市委副書記孟茹同志。」然後,又為孟茹介紹說:「這是我們龍江市委的曲書記,很欣賞你的。」孟茹當然知道龍江市委副書記是什麼級別的領導,馬上伸出手去,謙卑地問候道:「你好曲書記,很高興見到你!」這曲書記一見到孟茹就好像透了的櫻桃一樣,嫵媚萬分、楚楚動人,不面帶微笑地說:「你好啊小孟,經常聽民提起你,說你年輕有才華,沒想到今天一見,果然不同凡響。」孟茹說:「哪裡,以後還要曲書記多多提攜才好!」曲書記一邊將孟茹的手緊緊握住,一邊說:「一定一定!」似乎在暗示著什麼。

趁曲書記去洗手間的時候,孟茹問丁民:「你和曲書記會面,找我來做什麼?」丁民笑嘻嘻地說:「你不知道,曲書記很欣賞你,有意要提拔你。」孟茹疑惑地問:「他怎麼知道我的?」丁民回答道:「我說的唄,我和他的關係就好比是親兄弟,怎麼會不向他推薦你?所以今天你一定要陪好他!」孟茹說:「陪好他?怎麼陪?你不會讓我和他上吧?」丁民哈哈大笑著說:「只要你自己不介意,我沒有意見。」孟茹狠狠地瞪了丁民一眼,說道:「你做夢吧,當我是什麼啊?想陪誰上就陪誰上?」丁民馬上改口說:「我又沒說要你和他上,是你自己說的,我只要你陪他喝喝酒,聊聊天就可以了。」說完之後,丁民用一種複雜的表情看著孟茹,孟茹總覺得丁民的表情裡有些內容難以捉摸。

民說得沒錯,那曲書記畢竟是高級領導幹部,不同於一般的酒之徒,除了和孟茹、丁民喝喝酒、打打球之外,沒有什麼其它不軌的行為。曲書記身高1。80米以上,身材高大偉岸,雖然年齡比丁民大一些,看起來卻比丁民年輕了許多。孟茹比較喜看曲書記打球的姿態,他總是用最大號的保齡球,而且偏於天藍的那個。他一般先將那球拿起來,用抹布仔細地擦一擦,然後在球道前屏氣凝神地站上幾秒鐘,眼睛緊緊盯著球道盡頭那堆球瓶。然後,他會深一口氣,用標準的跨步快速向前移動,下蹲、出手……動作乾淨利落,一氣呵成。只見那球在球道上劃出一條優美的弧線,然後在接近球瓶時正擊中那中間位置,嘩啦啦地倒下一大片。相比之下,丁民打球則顯得糙了許多,他一米六幾的身高,矮墩墩的,打球也不講究個姿勢技法,就好像一個瓜農提著一個大西瓜,到了球道前扔一通,只見那球剛開始的時候還走直線,滾著滾著就直奔那溝裡去了,很多時候連球瓶都沾不上。但是,好像丁民對此並不在意,他每打完一局就像完成任務似的坐下來,一邊喝著飲料,一邊不緊不慢地與曲書記回憶當年在五章縣的一些趣事。

孟茹在旁邊看著,忽然想起上高中時,班裡有個男生籃球打得特好,孟茹就經常去場上看他打球,孟茹覺得那可真是一種享受。那男孩子也有1。80米的身高,身體健美,在球場上就如同一匹韁的馬駒一樣奔騰活躍,惹得很多女孩子都很喜他。孟茹想,有時喜一個人還真就這麼簡單,無論是一首歌、一項運動,還是一句動情的話語,都能夠將女孩子的心征服。當然,說這話並不是說孟茹喜上了曲書記,事實上她也過了輕易喜一個人的年齡。但與曲書記相對比,孟茹實在想象不出自己除了權力之外,還喜民什麼?孟茹甚至很奇怪地設想,反正都是情人,跟了曲書記,肯定要比丁民好許多。當這種想法在腦海中一閃而過時,孟茹嚇了一跳,她捫心自問了一下:「如今自己怎麼了?難道真的變得下了,居然會有這麼不知廉的想法。」

肚肚 2024-08-18 00:53:12

顯然曲書記對孟茹細微的心理變化沒有把握,他依舊十分放鬆地與丁民打

球聊天,當孟茹看到他的額頭滲出汗珠時,適時地將一條巾遞了過去,嘴裡

甜膩膩地說道:「曲書記,您擦擦汗吧,如果累,您就歇一會兒,別累壞了身子。」

曲書記接過巾,說了一聲謝謝,然後邊擦汗邊說:「如今年紀大了,體力不行

了,這要是10年前,一連幾個小時都不會上。現在工作太忙,這樣的鍛鍊機

會太少了。」孟茹在旁邊附和著說:「可不是麼?像您這樣的領導幹部,都是國

家的棟樑,你們每時每刻都在工作,屬於自己的時間太少了,其實真應該多給你

們一些私人的空間。」曲書記見孟茹這樣通情達理,頗為贊同地抬起了頭,嘴裡

說:「小孟啊,你想不想有機會來龍江發展啊?我看你各方面條件都不錯,如果

你想,我可以幫你推薦啊!」孟茹聽曲書記這樣一說,面欣喜之,馬上回答

道:「當然想了,如果能得到曲書記的推薦,那可是我孟茹的福分哦!」孟茹一

邊說著,一邊討好似的為曲書記遞上了一杯飲料。曲書記喝了一口,繼續說道:

「回頭我幫你看看有沒有適合你的位置,不過你也別忘了主動聯繫我啊,我怕事

情太多給忘記了。」孟茹說:「好的,那可太謝謝曲書記了!」

儘管曲書記答應的很好,其實孟茹也不是抱太大希望的,因為身在官場這麼多年,類似的話她也聽到了不少。那些領導們都有這個病,高興的時候,恨不得給你許諾個「金山」,但是你如果不奉獻、不出血,到頭來很可能還是一紙空文。不過曲書記的話還是讓孟茹興奮不已,不管怎麼說,畢竟還有一絲希望可以期盼。

這次的聚會和孟茹想象中不太一樣,沒有什麼特別,幾個人在一起喝喝酒聊聊天之後就分開了。孟茹想,領導幹部做到了曲書記這個級別,應該是很成了,因為孟茹分明從他身上受到了有別於丁民的很多東西,但是她始終不明白丁民叫她來參加這個聚會有什麼目的,難道僅僅是喝喝酒、聊聊天這麼簡單嗎?

果然,沒過多久,丁民就在一次和孟茹做之後,趴在孟茹的身上,看似很隨意地說了一句話:「你知不知道曲書記很喜你的?」孟茹靈了一下,說:「喜又怎樣?」丁民說:「如果你想往上幹,就表示一下唄,曲書記不會虧待你的。」孟茹問:「那得拿多少?三萬五萬的我有,太多了我可拿不起。」丁民「嘿嘿」咧嘴笑了:「你以為人家會差你那兩個錢啊?你得表示別的。」孟茹在身下疑惑地問:「別的?你的意思是……」丁民故意用他軟塌塌的東西在孟茹的兩腿之間頂了兩下說:「你怎麼這麼笨呢,就這樣唄!」孟茹聽了,生氣至極,一下將丁民掀翻在上,嘴裡罵道:「做夢吧,你不要臉,我還要臉呢!」說完之後,開始穿衣服要走。丁民在孟茹的身後涎著臉皮說:「生什麼氣嘛,不就是兩腿一張,忍幾分鐘就完事了,然後你想要什麼都會得到了。」孟茹越發到丁民的噁心,她一刻也不想在這裡待下去了,於是堅決地說道:「你讓你老婆去吧,反正打死我也不會去做這種事的!」說完之後,孟茹砰地摔上門走了,留下丁民傻愣愣地在那裡眨巴著眼睛發呆。

其實孟茹並非真的不想巴結曲書記,只是她對丁民的行為很反。丁民明顯是為了仕途想要犧牲自己,孟茹不是傻瓜,豈能連他的這點企圖都看不出來?孟茹之所以當場和丁民發火,一方面為丁民的無到憤怒,另一方面就是想讓丁民知道她孟茹絕對不是那種隨隨便便的女人,想要拿她當政治上的犧牲品也本沒有可能!

孟茹這次是鐵定心也要離開丁民了,因為她看透了這個險的男人什麼事情都幹得出來,說不定哪一天會為了自己的政治前途,真的把她推進火坑裡。

當孟茹決定離開丁民的那一剎那起,就馬上想到了高明,她真的很希望和高明生活在一起,但憑女人的直覺,她知道高明本就沒有和她一起生活的打算,這是一個讓孟茹無比心煩的問題,經歷了這麼多的風風雨雨、坎坎坷坷,孟茹已經厭倦了那種沒有歸屬的孤寂子,她好想找一個真正喜的男人嫁了,相守一生。而眼前來看,高明無疑是最合適的人選。

一個女人,當她完全沉陷於情的漩渦中去之後,就什麼事情都能做得出來。孟茹是一個心思縝密的女人,她當然知道自己想要什麼,又該通過怎樣的方式去得到。

孟茹特意把自己心打扮了一番,然後給高明打電話:「你在哪呢?我想請你吃飯,順便和你說點事情。」高明對孟茹主動約會他很意外,當時他正騎著自行車接兒子樂樂回家,子淑芳去外地進修學習去了,本來高明打算晚上陪樂樂去兒童樂園玩,但接到孟茹的電話後,高明就改變了主意。他對孟茹說:「你等我一會兒吧,我手頭有點事情要處理一下,然後馬上過去。」撂下電話後,高明對樂樂說:「兒子,爸爸單位有事情,今晚不能陪你了,送你去家吧。」樂樂一聽,馬上不高興起來,嘟起小嘴道:「爸爸你怎麼總是說話不算數,說好了要陪我去兒童樂園,你卻耍賴?」高明說:「爸爸這不是有工作要做麼?我不是跟你說過,當工作和玩有衝突的時候,一定要把工作放在最前面麼!」樂樂雖然心裡有一萬個不願意,但還是聽話地點了點頭說:「好吧,你下次一定要帶我去玩。」高明拍了拍樂樂的腦袋,信誓旦旦地說:「放心吧,乖兒子,爸爸下次一定帶你去。」

送走了樂樂,高明忽然覺得自己這個當爹的沒正事的,丟下兒子偷偷跑去約會,可憐孩子還以為他去忙於工作。高明想,人這一輩子說不上會幹多少類似違背良心的事情,可他似乎又沒有辦法,因為孟茹對他來說,實在是有著太大的魅惑力,高明覺得為了這個撒點謊也值得。

見到孟茹時高明眼前一亮,他明顯覺今天的孟茹較往又多了幾分風韻。那高高挽起的髮髻,更加襯托出她的高貴氣質;一襲束身緊衣,愈發將她凹凸有致的身子暴無遺;外加一點淡妝,一分憂鬱的氣質,一雙充的大眼睛,無不將這個女人裝扮成世間最美的尤物,足以令天下所有的男人著

高明一邊落座一邊心想,恐怕整個天河市再也找不出第二個像孟茹這樣有韻味的女人了,他高明還是幸運的,起碼和市長平分了這個女人的姿。這樣想著,高明的心裡竟有了一絲莫名奇妙的成就

孟茹看到高明到來,心中的情愫又驟然升起。眼前的男人眉清目秀、鼻正口方,炯炯含神的眼睛裡透出一股子咄咄人的英武之氣,尤其他健美拔的身子,偶爾出的光笑臉,都顯示出壯年男子那種無法比擬的剛氣息,這種氣息在丁民的身上是永遠也找不到的。孟茹想,都說現在的女人嚮往有錢有權的男人,但是如果這男人除了有錢有權以外,別無其他優點,不也是一種殘缺和遺憾麼?現在孟茹就深深地體味著這種遺憾,她曾經仔細地問過自己,她知道自己現在是不幸福的,沒有男人發自內心的疼,就是得到再多的金錢、再大的權力,也不是一個完整的人生。

想到這裡,孟茹抬起了頭,風情萬種地對高明說:「約你出來就是想送你一樣東西。」說完,孟茹從包裡拿出了一個致的禮品盒。高明疑惑地問:「非年非節的,送我東西幹什麼?」孟茹說:「你別管了,就是想送你。」說完,就打開了那個小盒子,從裡面取出了一塊金光燦燦的手錶。那手錶造型別致,是瑞士原裝進口過來的,表身鑲嵌著一圈高貴的鑽石。高明雖然並不識貨,但他能從表的外形上看出這表價格不菲。於是忍不住問道:「多少錢啊?」孟茹說:「不貴,才11888元。」高明嚇了一跳,嘴裡說道:「要一萬多塊,還說不貴?我可不要,太讓你破費了!」見高明一副誠惶誠恐的樣子,孟茹說:「要你拿著你就拿著,專門為你買的,只要你今後對我好就比什麼都強了。」孟茹邊說邊把表戴到了高明的手腕上。還別說,戴了這塊手錶的高明,立刻就顯得身價不同起來。高明雖然心裡面覺甜滋滋的,但表面上還是顯得有些侷促不安,畢竟這是他長這麼大收到的最貴重禮物。這時,孟茹已經轉移了話題:「你知道麼?我已經徹底和他斷了,今後我要一心一意地對你好,所以你一定要珍惜我。」孟茹無限深情地說。

高明看了看腕子上的手錶,也不免動情地回答道:「如果你真的和那老東西斷了,那麼你放心,我一定會真心實意地對你好。」孟茹抬起了頭,用那種充渴望的眼神看著高明,高明也受到了孟茹內心中出的真實東西,慢慢地,兩隻手又緊緊地攥到了一起……窗外,一絲光線了進來,正照在高明手腕那塊手錶上,熠熠閃光。

這塊手錶著實讓高明費了一番心思,因為戴在腕子上的東西,難免會被淑芳看到,怎樣讓淑芳不起疑心,確實需要一些撒謊的技巧。果然,當淑芳回來之後,無意中發現高明的腕上多了一塊金光閃閃的東西,便忍不住問道:「誰送的?該不會是老情人的定情之物吧?」高明心裡緊了一下,馬上故作鎮定地回答說:「噢,前兩天和市委領導出去招商,一個企業老闆送的,每人一塊,我只是沾了光而已。」高明說的不假,以往陪領導出去的時候,經常會得到一些相關單位送的紀念品和小禮物。淑芳對高明的解釋很意,還仔細看了看手錶的款式,嘴裡說道:「這表真不錯,要不是紀念品,說它1萬元也有人信,估計這圈鑽石是假的,否則一定會很值錢。」高明的冷汗差點沒冒出來,立馬解釋說:「當然是假的,如果是真的,也輪不到我啊!」

總算過了淑芳這道關之後,高明兀自躺在上,長長地鬆了一口氣,他傻愣愣地看著這塊表發呆。老實說,直到現在他也不明白,當時為什麼會接受孟茹的這份禮物,難道在情上他真的需要孟茹為他付出一些什麼?或者僅僅是想通過這份禮物來足自己的虛榮心?高明沒有明白,也不想明白。但有一點是肯定的,他很喜這份禮物,喜的原因有二,一方面因為它是孟茹送的,別有一番意義;另一方面因為它很貴重。這裡,我們別笑高明的俗氣,確實,這塊手錶的價格幾乎相當於他一年的工資,也正因為如此,他望著這塊名貴的手錶,想象著自己現在的生活,不慨萬千。

可能有過在機關工作經驗的人都會知道,一般的中層科長都會按照科室的職能撈些小油水,否則僅靠那每月七八百元的工資本就無法生活下去。當然,由於科室的職能和分工不同,所得的好處差別也很大。一般說來,市政府的科長要遠比市委的科長油水多些,就拿財政局的科長來說,就要比市委綜合科高明這個科長強百倍,人家不閃不岔氣一年就可以多得個幾萬元,而高明就不行了,鉚足了勁兒一年也就外撈幾千塊錢,這還得算上獎金福利等一些東西在內。一想起這些高明就氣,他不明白同樣是公務員,為什麼收入的差距咋就這麼大呢?現在他是天天盼著漲工資,沒事的時候就上網搜索關於漲工資的最新消息,可搜來的除了是對公務員灰收入的一片罵聲之外,其它的沒有一點消息。高明覺很窩火,心想有灰收入的是那幫有著實權的老王八,也不是他這種在清水衙門貓撅腚幹活兒的小跟班,可憐的是他還要一起跟著受這窩囊氣。所以,高明天天等著盼著《公務員法》的早頒佈實施,希望能夠在法律的監督下,將自己的福利待遇提上去。

自從高明接受了孟茹的這一塊手錶之後,覺自己和孟茹的關係更近了一層,沒事的時候,看到手錶高明就會想起孟茹。其實,這也正是孟茹所期望的,她就是想要高明想念她,心裡有她。不僅如此,孟茹還在策劃著要和高明生活在一起,因為她斷定了這個有些才氣和正義,膽子不大,卻知冷知熱的男人適合做自己的丈夫,孟茹也正憑藉著過人的心智,一步步實施著自己的計劃。

一次,在偷情完畢之後,孟茹摟著高明的脖子問:「你喜車麼?如果你喜,我就買一輛給你開,我現在存的錢也差不多了!」高明很驚訝,如果說接受孟茹送的一塊手錶都讓他有些過意不去的話,那麼再讓孟茹給他買輛車,就顯然更不是那麼回事兒了。高明說:「不不不,我就是喜也不能讓你給我買,這算什麼啊!」孟茹趴在高明的脯上,親吻著高明說:「你知道麼?我是真的你,為了你做什麼我都願意。」說這話的時候,孟茹兩眼含淚、深情無限。

高明當然相信孟茹所說的都是真心話,他很奇怪孟茹怎麼會在短短的幾年內,攢了這麼多的錢?高明想,肯定不是她丈夫郝軍留下的,那郝軍已經將家產敗得光。或者是孟茹做生意掙的?好像也不大可能,如果單靠開名煙名酒行就賺了這麼多錢,那賺錢的速度也太快了。高明還是隱約分析出孟茹之所以攢這麼多錢肯定和丁民有直接的關係,這樣想著高明的心情又不好起來,不由得深深地嘆了一口氣。

孟茹奇怪地問:「親的,你怎麼了?為什麼嘆氣?」高明說:「沒什麼,我只是希望你用合法的方式賺錢,千萬不能幹違法的事情!」孟茹為高明的話愣了一下,她將頭枕在高明的脯上半天沒有說話。高明見孟茹沒有說話,又繼續說道:「人在官場上混,一定要保持頭腦清醒,小恩小惠的東西倒無所謂,如果把握不住自己,一頭栽進去,那你肯定就沒有回頭路了。」孟茹捂住了高明的嘴,說道:「哎呀,我知道了,你不用提醒我的,我有分寸,這些錢都是我憑本事掙的,算不得違法。」高明拿開孟茹的手,說:「只要不違法就好,那我就放心了。」孟茹說:「你就將心放到肚子裡吧,我的錢乾淨得很。」說完,孟茹完全趴到了高明的身上,與高明摞在了一起,然後鼻尖對著鼻尖、嘴對著嘴問:「你我麼?」高明面對著孟茹呼出來的香氣,傻乎乎地回答說:「!」孟茹說:「那你離婚吧,我們生活在一起。」高明愣住了,旋即答道:「那婚是說結就結、說離就離的麼?哪有那麼容易!」孟茹說:「我不管,你不離婚就是不真我,如果你真的我,離婚又有什麼難?」高明說:「不一樣的,我和淑芳之間還有孩子,傷害了淑芳無所謂,我不想傷害了孩子。」孟茹說:「你離婚吧,孩子我養著,送他去貴族學校,接受最好的教育,而且我們可以買一個大房子,過一種平平淡淡的幸福子……」

高明對孟茹描繪的美麗圖景聽得仔細,老實說這一切並非對他沒有引力,他也想與心的女人過上一種衣食無憂、富足祥和的子,可對於離婚他真的沒有仔細考慮過,今天孟茹又一次鄭重地提了出來,讓他不得不在腦海裡對離婚的一切可能後果作了一番仔細分析,包括孩子的問題,包括婚後的生活問題,甚至連離婚會帶給淑芳怎樣的傷害他都想得很仔細。

旁邊,孟茹見高明半天沒有吭聲,忍不住催促道:「你倒是回答我啊,離婚好不好嘛?我想和你生活在一起。」高明抬眼望了一下嫵媚萬分的孟茹,不心有所動,十分認真地回答道:「你給我時間好麼?讓我仔細地考慮一下,然後再答覆你。」孟茹嗯了一聲,聽話地點點頭,沒有再說話,卻將那頭烏黑的長髮盤起,然後沿著高明的頭臉、脖子、前,一路吻下去,直到那兩腿之間,握住高明的莖,張開小嘴輕輕地咬住了頭,哼嗯啊哈地套起來……高明享受地閉上了眼睛,起身掉了孟茹的衣服,要孟茹的頭向自己腳的方向趴在高明身上,孟茹聽了高明的話照做了。這樣一來,孟茹的戶就上上對正高明的臉。孟茹低下頭去高明的莖時,高明也可以仔細欣賞孟茹的人小。高明用手指輕輕撥開粉紅的小,只見那銷魂眼,仍然是細小的。高明把頭湊過去,用舌頭對著口的小粒這麼一,孟茹已經得想爭扎縮開,可是高明雙手緊緊抱著她的大腿,使她的戶不能離開高明的嘴巴,只好乖乖的任高明戲。孟茹的小嘴裡著高明逐漸硬起來的大莖,只能「依依哦哦」地出聲,孟茹終於忍不住把高明的吐出來,著氣說道:「我受不了啦!你別搞我了!讓我專心服侍你吧!」高明這才停止她的戶,叫孟茹轉過身來,讓小硬的大莖。孟茹又很聽話地上下移動她的嬌軀,使硬直的莖在她體裡進進出出。高明也捉住她一對豐房摸摸捏捏玩個不休。孟茹在高明上邊套了好久,高明仍然是堅硬不,孟茹自己反而玩得周身都酥麻了,沒有力氣再繼續騎在高明的身上玩,就躺在高明的身邊,用小嘴吐我的兒。高明調整姿勢,捉住孟茹赤條條的身子,拍開一雙腿,把莖直孟茹的道,一陣狂之後,孟茹如痴如醉,道內橫溢。高明把孟茹玩得死,一直送到頭在道里,才在孟茹身上休息。

高明嘴裡雖然答應要和孟茹生活在一起,但那是在上,一旦重新回到現實生活中,高明自然不會把這些話當成真。男人都有這個特點,在外面風是風,就是不想輕易破壞了自己的家庭。高明也是如此,想當初看中孟茹時,那的成分也要遠比的成分大得多,尤其當他得知孟茹和丁民有染時,就更不想和孟茹一起生活了,高明是個眼睛裡不得沙子的人。

這一天,高明坐在辦公桌前,眼睛盯著電腦發呆,屏幕上是一份未打完的文稿,這個活兒已經幹了兩天,不知為什麼,他就是懶得去將它完成。高明點著了一支菸,深深地上一口,然後意味深長地笑了。他覺得從某種意義上來說,自己是幸運的,因為可以同時得到兩個女人的,儘管這想法看起來有那麼一點齷齪,可天下有著這樣齷齪想法的男人多了,誰都想找一個自己的人做老婆,然後再找一個自己喜的人做情人。

高明最近對待工作上的事情明顯不那麼上心了,因為有丁民橫在那裡,他知道即便是把工作幹出花兒來,也不見得會被提拔上去。沒有了前途也就沒有了動力,沒有了動力也就沒有了情,高明望著電腦屏幕上枯燥無味的文稿,終於明白為什麼現在機關裡很多人都沒有工作積極,因為他們對很多事情都看透了,官場中的淺規則有時候凌駕於法律條款之上,那些掌權權的人都不按套路出牌,致使有真才實學的人就是提拔不上去,那些有權有背景的人相反卻能平步青雲,這是任憑誰都不能心裡平衡的。而且近幾年隨著國家行政體制改革的不斷深入,各地都在簡機構,那領導職數是一天天地減少,幹部都憋在原來的位置上,像一潭死水一樣不見動,出現了干與不幹一個樣兒、幹好幹壞都一個樣兒的局面,致使人們的工作積極大大降低。改革開放以前,人們還能甘於奉獻,講講境界。而今市場經濟了,就不要一味地空講境界了,如果沒有好的勵機制,就是境界再高的人,也不會明知沒有政前途,還要傻啦吧唧地去無私奉獻,這也不符合市場經濟的客觀規律。

雖然腦袋裡是這麼想的,但出於一種責任,高明還是強迫自己把這份文稿寫下去,於是坐在電腦前噼裡啪啦地敲了半天鍵盤,但遺憾的是,敲出來的卻是一些諸如「要改變政府職能,從源頭上遏制腐敗,建立能上能下的幹部任用體系,大膽啟用年輕幹部」的破爛文字,高明看了看,忍不住苦笑了一下,然後就毫不猶豫地就將這些話刪除了。因為他覺得這些話很幼稚,是的,很多東西國家已經喊了很多年,不也一樣沒有得到徹底解決麼?他一個名不見經傳的縣級市的小科員,又是的哪門子心呢?高明有時覺得自己真是一個憂國憂民的人,看見南方某些省份發大洪水,他就會為老百姓的生命安危寢食難安;看到國有資產的不斷失,他就覺心在滴血;甚至面對今天的生態環境不斷惡化,各種資源益枯竭,他都會為子孫後代的未來到擔憂。高明是一個的人,這種決定他對家事、國事、天下事,事事關心。有時候,高明甚至想:「如果讓我做一個官,我會是一個什麼樣的官兒呢?」高明認為,他一定會是一個好官,他將會一門心思地為老百姓造福。可惜的是,老天似乎連這樣的機會都不會給他,只會讓他沒完沒了地埋頭在材料堆裡耗盡青,高明覺得憑藉他的能力水平和學識,耗在這枯燥無味的材料堆裡,絕對是一種大材小用、費資源的表現。

想到這裡,高明實在寫不下去了,煩躁的他將那鍵盤高高揚起,然後再「啪」地一聲摔下,以此來發自己的不。他多麼希望在四樓的齊向天能夠聽到他這憤懣的聲音,可這可能麼?這年頭,有哪一個市委書記會關心一個小科員的所思所想。

「叮鈴鈴」一陣急促的電話鈴聲將高明從沉思中驚醒,接起來卻是市委副書記馮剛的聲音:「高明麼?你馬上下樓,和我一起去接龍江市委關於農業產業化的檢查。」高明不敢怠慢,趕緊收拾好東西,拿起皮包匆匆下樓。高明見到馮剛才知道,這所謂的檢查不過是帶有調研質的走訪察看,總共才來了三個人,為首的是龍江市委的一個處長。別看這處長官兒不大,擺的譜兒卻不小,不但要市委副書記親自陪同,而且還不時地指手畫腳問這問那。高明對種來基層裝的小官兒打心眼裡瞧不起,他知道這些人常年在待在機關裡,一輪到有下鄉的機會,都恨不得個八抬大轎抬著,前面有隨從鳴金開道。高明對他們這種行為很厭惡,所以也懶得搭理他們,他一邊跟在檢查的隊伍後面,一邊和當地鄉鎮的一個委書記閒扯起來。這委書記姓李,與高明早就認識,屬於那種大咧咧、剌剌的角。高明每次下鄉的時候,都願意和這幫鄉村幹部扯淡,因為從他們身上,高明能夠看到最底層老百姓的一些喜怒哀樂,瞭解人民群眾的一些真實呼聲。這次,李書記對高明講了一個黃笑話,他說有一年他下鄉隊,那所在村的娘們兒甚是潑辣,總想著捉他。有一次村裡開大會,其中一個娘們兒趁他不注意,偷偷將一包給老母豬催情的藥物灑在了他的茶水裡。萬幸的是,這一幕恰好被村會計給看到了,村會計暗中給他使了一個眼,李書記就明白了怎麼回事兒,又偷偷地將那茶水給那女人換了過去。好傢伙,結果那女人喝了茶水以後,不一會兒就發作起來,坐在那裡渾身汗,臉緋紅,嘴淌哈喇子,甚至連襯衣的紐扣都解開了,直出了白晃晃的半邊房。後來實在受不了了,也顧不得廉了,拽著自己的老爺們兒就往家裡跑,至於回到家裡把自己的爺們兒怎樣一頓折騰,想也能想得到。高明聽了之後,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心想這可真是天下之大,無奇不有啊!高明的笑聲引起了檢查組的注意,他們回過頭來問高明笑什麼?高明說:「沒什麼,我聽李書記講他的創業史覺很好笑!」檢查組的人一下子來了興趣,一致要求李書記講講他的創業史。這李書記作為鄉鎮幹部也不忸怩,張開嘴巴侃侃而談起來,從全鎮的產業佈局談到發展趨勢,從招商引資談到創業成果,直談得檢查組的人連連點頭,不時地拿筆記錄一些什麼。高明在旁邊忍不住好笑,心想,這李書記簡直也太能吹了,本沒有的事情卻能被他說得頭頭是道,就跟真的做了一樣。而這檢查組的一些人,一看就不瞭解基層,居然能被鄉鎮委書記的胡吹神侃得暈頭轉向,殊不知這些委書記們都是吹牛的行家,一抔土他們能吹出一座山來,一條小溪他們能說成一條大河。當然,如果沒有這兩下子,在鄉鎮也幹不了,那鄉鎮的複雜情況就是某些理論水平極高的專家教授們也未必能應付得了。

檢查終於告一段落,到了吃午飯的時間。每到這時,高明都會覺很難過,因為陪領導們吃飯簡直就是受罪,明明都很餓了,卻不能先動筷,先要等領導們夾完菜了,自己才吃上一兩口;明明不想喝酒,也要裝模作樣地喝上幾口,說一些違心的奉承話。那覺都不如在家就點沾醬菜,吃點蛋炒飯舒服。

馮剛和李書記當然知道酒桌上的重要,他們想盡辦法也要陪好檢查組的人,一時間推杯換盞、觥籌錯,本來是一個小時的飯,卻吃了有三個小時。高明很佩服馮剛書記,雖然他也不喜這樣的應酬,但是卻絲毫也不表現出來,臉上始終掛著一副謙和的笑容,顯得既儒雅又有涵養。喝酒的時候,馮剛書記也不藏假,不但將該喝的酒都喝掉,而且話也說得十分到位。意思是我們的工作中還有不足,希望檢查組的人能夠給指點出來,以便我們及時改正,不斷進步。再看那檢查組的人,剛開始的時候還拿捏作勢,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當酒過三巡、菜過五味之後,喝得也開心了,吃得也意了,說話也不那麼原則了,當即在酒桌上發表了一些高論,意思是天河市的農村產業化發展招法新穎、措施得力,確實擁有不少亮點,取得了不少成績,回去以後他們一定如實向有關領導彙報,爭取將天河市作為這一方面工作的典型。高明在旁邊聽著,反得要死,他在琢磨著怎麼樣才能讓這種毫無意義的檢查和調研少些。

事後,高明問馮剛:「馮書記,您為什麼拿這些小處長們這麼在意?」馮剛說了一句話意味深長:「俗話說『閻王好見、小鬼難』,這些處長們就好比是那小鬼,如果有哪個環節怠慢了,難保他們不做出一些令人失望的行為來。」高明一聽果真有道理,不暗暗佩服馮剛為人處事的周全。

高明覺得很累,這種累表現為身心俱疲。一個人有著遠大的理想,一腔的抱負,當沒有機會施展和實現時,就會表現得有些神經質甚至憤世嫉俗。高明就是這樣,一會兒對生活的現狀足的,一會兒又覺得這樣平平淡淡的過一輩子有些不甘心,他恨不得有個戰爭什麼的,也好上戰場拼殺一下,哪怕為國捐軀了也算死得其所。

但和平時期哪有那麼多的仗要打,倒是生活中的瑣事卻不斷。這不,高明唯一一個哥哥要做生意,手頭資金不夠,找到了高明借錢。高明本來沒有錢,但一看到哥哥唉聲嘆氣、等米下鍋的樣子,就忍不住動了惻隱之心,馬上想到了孟茹,猶豫再三,高明終於向孟茹張了口。那孟茹也真是好樣的,二話沒說就送來了5萬元。這件事情雖小,卻也讓高明動不已,這年頭能把5萬元輕易地借給他人已屬不易,況且人家孟茹當面說這錢不要息不要利,什麼時候還都可以。

無形之中,高明覺得自己又欠了孟茹一筆,他有些不好意思,雖然和孟茹屬於情人關係,但高明也並非一個不知深淺的人,他總覺得這5萬元錢借得有些唐突,好像自己有意要佔孟茹便宜似的。所以找了一個特別的機會,高明還是向孟茹作了解釋:「親的,這錢我本來是不想向你借的,但是我就這麼一個哥哥,頭一次向我張口,我不幫他忙心裡實在是過意不去。你放心,等他賺了錢之後,我讓他馬上把錢還你,還要按照銀行標準計利息。」孟茹故作生氣地說道:「說啥呢?你拿我太見外了,我的錢不就是你的錢麼,總和我分得這麼清楚幹嘛?只要你以後一心一意地對我好,我情願把什麼都給你。」然後,孟如很嫵媚地看了高明一眼,又補充道:「當然,也包括我自己。」說完之後,孟茹羞澀地仰靠在了高明的前。高明懷摟著孟茹,心想以後還真得對孟茹好,人心都是長的,他豈能不為孟茹的這份痴情所動。

肚肚 2024-08-18 00:53:12

收受了一塊手錶,又向孟茹借了5萬元錢之後,高明覺得自己和孟茹的關係

更進一步了。兩個人不但約會更加頻繁,而且在一起的時候也經常說些海誓山盟

的情話。孟茹說:「你知道這輩子我最大的願望是什麼嗎?那就是和你生活在一

起,就像上次我們去的那戶人家一樣,在山腳下蓋一棟小房子,過一種男耕女織

的生活。」高明也說:「你以為我不想啊,我還想生一大群孩子,白天我下地幹

活,你在家給我帶孩子,晚上回到家裡和你在熱炕頭上做,那樣的生活多漫。」

孟茹使勁捶了高明一拳,嬌嗲地說:「你就往那處想,生那麼多孩子,你當我

是豬啊,況且國家也不允許啊!」高明就嘿嘿地一陣傻笑。

就當高明以為可以一邊體味家庭的溫暖,一邊享受情人的刺時,他沒有想到,危機正一步步向他走來。

這一天,高明正一個人下班往家走的時候,忽然從衚衕裡竄出幾個人,不容分說照著高明就是一陣拳打腳踢。高明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被打倒在地,呻不已。其中為首的一個在臨走之前還扔下了一句話:「你他媽的識相點,誰的女人你都敢碰。」高明馬上就想到了這件事可能與孟茹有關,十有八九是丁民派人乾的。

果然沒過多久,高明在參加常委會議進行旁聽記錄的時候,忽然就被丁民刁難,這老東西沉著臉指著高明說道:「常委開會,你算幹啥的,馬上給我出去。」高明覺得很沒面子,他本來就心裡有氣,所以也忍不住回敬道:「你以為我參加啊,要不是寫這破材料,我才懶得參加呢!」說完,高明將那記錄本「啪」地往桌子上一摔,穿起外套就要往外走。丁民見高明態度強硬,絲毫也沒有畏懼他的意思,不怒火中燒,喊道:「把他的科長撤了,這樣素質的人怎麼能用?」高明回頭,瞪著丁民說:「不用你撤,你讓老子幹,老子還不幹了呢!」然後,高明瀟灑地轉身,揚長而去。身後,丁民被氣得鼻子都歪了。其他幾個常委對這一突發事件都到很意外,大家不明白怎麼就會突然出現了這種場面,不過明眼人還是能夠從丁民和高明的表情裡看出兩個人積怨很深。還是市委書記齊向天比較會調節氣氛,他為了給丁民一個臺階下,馬上對副書記馮剛說:「把他的科長職位撤了吧,對領導這麼不尊重,就是再有能力也不能用。」馮剛的臉很難看,低下頭半天沒有說話。

事後,馮剛找高明談了話。他說:「我送你去進修學習吧,正好龍江大學有個後備幹部進修班,你先去那裡待半年,對你有好處,工作的事情你就不用管了。」高明當然知道馮剛是為他好,他為市委還有馮剛這樣充正義的好乾部而暗自慶幸,一時動得不知說什麼才好。

冷靜下來的高明也為自己當時的衝動懊悔不已,照理他是不該頂撞領導的,但是丁民這樣的混蛋他不頂撞實在是忍無可忍,這已經不僅僅是成與否的問題了,更涉及到做人的尊嚴。高明進入市委機關也已經多年了,還從來沒有遇到過像丁民這樣沒有修養的領導,那行為活像佔山為王的土匪。

當高明意識到事情已經到了無法挽回的地步後,也便有了一種被上絕路的覺,他知道從此以後自己的政治前途沒了,那種苦心經營多年、付出多年、勞累多年卻換來如此結局的失落,讓他一時無所適從。高明有些後悔,莫不如當初不走仕途,哪怕就是下海經商,這些年恐怕也會攢下不少錢,而今他卻兩手空空、一無所有。高明有些恨,恨當今的政治體制,恨那些在官場中興風作的官員們,更恨丁民這個披著人皮的衣冠禽獸。

當高明真的拎著行李到龍江大學報到時,內心的悵惘與心酸是無法用語言形容的,他有一種被髮配充軍的覺,他沒想到自己會落到今天這樣可悲的下場,那個曾經意氣風發,立志要做一個清官、好官,真心實意想為老百姓做點事情的高明已經不見了,如今的高明就像一個奄奄一息的溺水者,不但渾身透,而且嗆了一肚子水,差點被淹死在官場這個深不可測的泥潭裡。

高明真的絕望了,如今的他已經對仕途不抱有任何幻想,就連這份工作他都不想再幹下去了,到了龍江大學報到之後,他名義上是參加培訓學習,但基本上也是三天打魚、兩天曬網,過著渾渾噩噩的子。高明沒事的時候特別注意報紙上的招聘啟事,他想找個合適的機會,將自己的工作換掉。

孟茹對高明最近的變故很是過意不去,她知道高明之所以會走到今天這步田地,完全是因為她的緣故。她對丁民的為人太瞭解了,這個老東西險狡詐,為了個人私利往往不擇手段,卑鄙至極。孟茹也猜測上次高明捱打就是和丁民有關,雖然他倒不能直接實施這種無行為,但他的侄子丁猛就是天河市最大的黑社會頭子,只要丁民一個電話打過去,基本上沒有什麼擺不平的事。為此,孟茹當著高明的面說了一些道歉的話,意思要不是因為她,高明也不會受這麼多委屈。高明卻有意在自己的女人面前充男子漢,嘴上說著沒事,他不會怕那個老東西的,要是不把老東西扳倒,他誓不罷休。孟茹說:「算了吧,你鬥不過他的,他惡毒的很,什麼事情都幹得出來。」高明握緊了拳頭,咬著牙說:「我就不信,難道這年頭還能正了不成?」

高明說得沒錯,現在的他心裡只有一個想法,那就是想盡辦法也要把丁民告下臺。以前沒有和丁民結仇之前,他的這一想法還不算強烈,如今他們已經徹底地成為冤家對頭之後,高明也顧不得那許多了,心想自己都這副樣子了,還考慮什麼後果,既然你丁民用權力來迫害我,那麼我高明也不會讓你有好子過,一定要來個魚死網破不可。高明寫的第一封揭發檢舉信可謂是費盡了心機,他幾乎動用了所有的文思來列舉丁民的違法違紀事實,寫得是聲情並茂,描繪得大有罄竹難書的意味。而且高明很懂得保護自己,他將那舉報信偷偷用電腦打印出來的,或者不屬名字,或者屬別人的名字,向省市的很多部門投遞了過去。

投遞完之後,高明就每天等著盼著丁民被上級部門查處,可讓高明失望的是,那許多舉報信都無一例外地石沉大海、杳無音信,丁民依舊沒事人一樣穩坐在市長的寶座上,悠哉悠哉。高明有些心涼,他不知道是自己的舉報信寫得沒有水平,還是因為其他什麼原因,高明甚至懷疑可能是自己沒有署名的原因,可高明實在沒有勇氣把自己的名字署上去,他怕丁民的打擊報復,也怕那紀檢監察部門的人來找他核實情況,高明總覺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一切還是暗暗地進行比較穩妥。

其實狀告丁民的也並非只有高明一個人,那天河市早已有部分幹部群眾通過各種方式來揭發檢舉丁民的問題,但是卻收效甚微。上級紀檢部門也派人來調查過丁民的事情,但要麼是證據不足,要麼就是丁民提前作了工作,最後都不了了之。這樣一來,就在天河市的幹部群眾造成了一個惡劣影響:認為丁民的子硬,關係網龐大,任憑誰都拿他沒有辦法,對丁民魚百姓的行為也只能聽之任之,以至於人們不發出了這樣的慨嘆:「現在這些當官兒的,有幾個不貪的?前腐後繼,恐怕就是再重新來一個當官的,也不會比丁民好到哪兒去。」

高明當然不會就這樣屈服,他除了不時地寫些匿名舉報信外,也逐漸地沉下心來,認真琢磨著怎樣才能策略地將丁民扳倒。高明不明白為什麼現在扳倒一個貪官這樣難,不過龍江大學一個老教授的話卻讓他茅頓開。那老教授說:「當前,我國正處在兩種經濟體制轉軌的過程中,在新舊經濟體制替的情況下,客觀上存在的制度缺陷使腐敗現象易發多發。但是,出現了問題不可怕,只要針對問題制定措施,研究如何從源上解決問題,這才是關鍵。要充分相信法律,相信人民的智慧,加強制度建設,建立一系列與社會主義市場經濟體制相適應的政治體制,包括監督並重的懲治和預防腐敗體系,發揚擴大民主,中國的未來還是有希望的。」老教授頓了頓,然後透過厚厚的老花鏡看了看臺下的學員們,語重心長地說:「你們都是後備幹部,中國未來的希望就在你們的身上,你們要記住『得民心者得天下』,無論到什麼時候,都不能傷害了人民群眾的情,否則,人民群眾就不會買你的賬,甚至很可能會把你送上斷頭臺。」高明在臺下聽得真切,心想:「說得真好啊,可是我們什麼時候才能把可惡的貪官丁民送上斷頭臺呢?」

天河市的經濟和社會問題已經是危機四伏,當矛盾積累到一定程度時,就會不斷有突發事件出現。首先,發生了驚動公安部的嚴重暴力抗法事件,市政府在招商引資過程中,由於在徵地補償上沒有給老百姓以意的答覆,所以遭到了群眾的集體阻撓。市政府派出了包括公安幹警在內的上百名執法人員前往制止,結果雙方發生了烈衝突,多名執法人員和人民群眾在衝突中受傷住院。第二件事是由於天河市的運管部門對出租車管理費用不斷增高,致使全市的出租車全部拒絕營運,並組成龐大的上訪車隊將整個市政府圍了個水不通,要求降低出租車的營運費用,那清一的紅車隊排起了長龍,延伸至幾公里以外,其場面蔚為壯觀。第三件事情是,一個下崗女工因為生活沒有出路,在市政府大門的石獅子旁邊喝農藥自殺身亡,其狀甚是悲慘,七竅血,雙眼望向市政府的高牆深院,似乎在控訴著什麼,害得很長一段時間內,晚上加班的工作人員都不敢一個人進出市政府的大門。

不但人民群眾對丁民是怨聲載道,就連政府機關的一些官員們也越來越對丁民的所作所為不,因為大家看出這屆政府不是一屆務實幹事的政府,丁民也不是一個能夠統攬大局、為民造福的好乾部,那反對的聲音是越來越強了。尤其是市委政府中那些退休的老幹部們,他們心存正義,加之資歷又比較深,敢於和丁民這樣的敗類抗衡,不斷通過各種渠道反映丁民的問題。

就連孟茹也預到丁民這樣下去遲早會有翻船的一天,所以想盡辦法逐漸疏遠丁民。自從上次孟茹與丁民鬧僵之後,就再也沒有和他聯繫過,倒是丁民主動給她打過兩次電話,說是曲書記要約她喝茶,但都被孟茹推託有事拒絕了。丁民在電話裡似乎很生氣,說了些軟硬兼施的話,意思是說你孟茹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如果惹他不高興了,不會有你的好果子吃。孟茹說:「我哪敢啊?你是一市之長,你就是借我一個膽子我也不敢,我是真的有事不開身,等哪天沒事了,再陪你們喝茶吧。」

雖然孟茹有意疏遠丁民,但是卻和高明走得更近了。在高明進修的一段時間裡,孟茹經常過去陪他。有時兩個人睡在夢裡,孟茹會突然聽見高明說夢話,大聲地吵嚷:「我不怕你,我就是要和你鬥……還有沒有王法了啊?」然後孟茹就會聽到高明在睡夢裡哭。每當這時,孟茹的心裡就會針扎一般地難受,她心疼地將高明從噩夢中搖醒,驚醒後的高明臉的冷汗,當他意識到自己又做了一個噩夢後,會很眷戀地將孟茹緊緊地抱住,動情地說道:「親的,求求你不要離開我,我會對你好的,你不要再和丁民那個混蛋在一起了好麼?」孟茹看到高明這副可憐樣子,一邊親吻他,一邊心疼地說:「放心吧,我不會離開你的,今生今世都要和你在一起。」說完,孟茹緊緊地抱住高明,兩個人會一直相守到天亮。

孟茹是真的想和高明在一起生活。她是個聰明的女人,經歷了這麼多男人,她當然知道男人究竟有著怎樣的本。當然,她也瞭解高明,她知道高明本不壞,雖然有點小男人的狹義與偏執,但高明的骨子裡還是很善良很有責任心的,孟茹認為這樣的男人可以託付終身。另外,孟茹想要和高明生活在一起還有一個重要的原因,那就是她對高明特別有覺,這種覺是說不清道不明的一種東西。她喜高明的一切,包括他的笑容、他的氣味,甚至連他的倔脾氣都讓孟茹那麼痴

女人是的,這種尤其表現在對待情上。孟茹在一步一步實施著自己的計劃。她是一個貪婪的女人,她不但想要事業上的成功,更想得到家庭的幸福。孟茹馬上就29歲了,她知道女人一旦到了30歲,就沒有任何的優勢可言,歲月會毫不留情地在她的臉上刻上痕跡,那引以為豪的青和美麗也將會一去不復返。而作為女人遲早要嫁的,有個完好的歸宿才是最明智的選擇。不知為什麼,29歲的孟茹現在對婚姻特別的渴望,也許是她已經看透了世間的一切,不想再漂泊了,很想找個可以停留的港灣好好地歇一歇。

其實,孟茹是不大支持高明告發丁民的,因為有丁民在,或許還能對她的仕途有一些幫助。如果丁民下臺了,那她也就失去了一棵可以依靠的大樹。所以,孟茹經常技巧地安高明,意思仕途走不通了,可以嘗試做點其它事情,他那麼有才華,窩在機關裡實在是可惜了。高明當然知道憑藉他的能力水平,在哪裡都能混口飯吃,但他實在是咽不下這口惡氣,雖然表面上他對孟茹說他的心態很平和,其實內心裡他都恨不得將丁民千刀萬剮。

為了討高明的心,孟茹真的買了一輛10多萬元的小轎車,儘管她沒有直接說將車子給高明,但是卻將鑰匙到了他的手中,要高明隨便開著玩。高明雖然很喜車,但是他也明白,如果不和孟茹生活在一起,那麼這車子就永遠都不會屬於他。不過話又說回來,無論孟茹怎樣在物質上足高明,高明也不會僅僅因為一塊手錶、一輛車子就完全被孟茹收服,高明屬於那種懷大志、好高騖遠的男人,他甚至都有當國家主席的野心。不過,眼下來看,高明正處在虎落平原的落魄時期,在這個時候,能有孟茹這樣一個大美人整天陪著他,卻也能排遣他心中的寂寞和鬱悶。兩個人就像熱戀中的情侶一樣,每天私在一起,沒事時一起開著車沿著龍江大堤緩緩行駛,欣賞著那江岸兩邊美好的景緻,卻也別有一番情趣。

高明常常在孟茹的身後環擁著孟茹說:「親的,你說這樣的子如果永遠的延續下去該有多好!」孟茹聽高明這樣說,便頗有心機地回答道:「這還不容易,你娶我啊,娶了我就可以天天在一起了。」高明一聽孟茹這樣說就蔫了下來,一聲不吭,這時他會在心裡無數次地想到淑芳和孩子,一想到這些就讓他無比心煩。每個人在面對婚姻和情、子和情人的時候,都希望魚和熊掌兼得,可問題的關鍵是,這可能麼?

高明常常這樣慨嘆情,他覺得情對他就好比是那晶瑩剔透、瑰麗無比的冰雕,那樣高貴、那樣典雅、那樣純潔,甚至觸得到、摸得著,但是它卻只能存在於寒冷的冬天,一旦暖花開、光燦爛的時候,那冰雕就會融化掉了,最後變成一團水汽,直至消失得無影無蹤。在高明的眼裡,孟茹就是那一塊冰,只是它的內裡已經有了瑕疵,有一粒灰塵凍結在這冰的中心,永遠也不能剔除了,只會隨著它的最終融化才能一起消失。

儘管這樣,高明還是貪戀於兩個人花前月下的那種漫,貪戀於第之間的那種繾綣和柔情,甚至貪戀於孟茹的一顰一笑。高明終於明白為什麼人們常說『牡丹花下死,做鬼亦風「了。是的,身邊有這樣一個美人陪著,那功名利祿都不重要了,即便圖一個風快活也是值得的。高明真希望這樣的子一直持續下去,永遠也不要有盡頭,直至生命的終結……可生活真的會永遠這樣平靜如水麼?一切都會按高明事先預想的那樣發展下去麼?當然,事實證明這隻能是他的一廂情願而已。

這一天,高明利用週末回到了家裡,卻見到只有樂樂一個人趴在書桌上寫作業。孩子看到爸爸推開房間的門走了進來之後,蹦跳起來,嘴裡高興地喊著:「爸爸!」然後撲進了高明的懷裡。高明抱起兒子,親了他的臉蛋一口,嘴裡問道:「媽媽呢?」樂樂說:「媽媽下樓去買菜了,一會兒就回來。」高明便興奮地與孩子瘋玩了一會兒,但是等了許久也不見淑芳回來,高明有些心煩,便問樂樂:「媽媽經常把你一個人扔在家裡麼?」樂樂天真地點了點頭:「嗯,有時媽媽去買菜,我就一個人在家裡乖乖地等她。」然後,樂樂又像討高明心似的問道:「爸爸你說我聽話吧?」高明讚賞地摸了摸了樂樂的腦袋,忽然又若有所思地問:「媽媽最近有沒有和哪個叔叔在一起?平時你們都去哪裡玩啊?」高明問完之後,心裡暗罵自己的齷齪,明明自己不怎麼樣,卻要懷疑淑芳出軌,還使出這麼下三爛的手段套問兒子的口風。

所幸樂樂還是一個孩子,他不知道爸爸問這話的真正寓意,於是照直說道:「媽媽每天下班之後哪兒也不去,就是幫我輔導作業,然後我看電視,她上網。」說完之後,樂樂像又想起了什麼似的,補充道:「對了,媽媽每天上網都好晚哦,有幾次我晚上起來上廁所,看她都沒有睡。」高明聽兒子這樣一說,陡然來了神,忍不住來到電腦前,打開了電源。短暫的黑屏之後,終於進入了電腦作頁面,這時一個聊天對話框突然跳了出來,顯示要輸入密碼。高明知道,淑芳每天熬夜上網肯定就是用這個東西和別人聊天的,高明很想知道淑芳究竟都聊了些什麼,他甚至能夠預見這個東西一定掩藏著什麼秘密。一種強烈的好奇心催促著他,使他迫不及待地想知道里面的聊天內容。可眼前必須解決的問題是,一定要正確地輸入密碼。高明當然不知道淑芳的密碼是什麼,但他知道淑芳存錢的時候有拿出生期當密碼的習慣,所以就將淑芳的生輸入了進去,可按了回車鍵之後,顯示密碼輸入錯誤。高明有些失望,想了一想,又將兒子樂樂的生號碼輸入了進去,卻依然顯示密碼輸入錯誤。高明有些不甘心,反覆地輸入了幾次之後,結果依然顯示輸入錯誤。高明有些勁了,那汗水順著額頭淌了下來,他一股坐在凳子上,點著了一支菸,冷靜地思考了一會兒。忽然,高明靈光一閃,迅速地來到了電腦前,將自己的生和樂樂的生組合在一起輸入了進去,按了回車鍵之後,終於顯示登陸成功。高明心裡一陣狂喜,他有一種打開神秘之門的成就。但在竊喜的同時,高明的心中也充動,他沒有想到淑芳會把他和兒子的生放到前面,而不是她自己,這說明淑芳的心裡裝的是這個家,是自己的丈夫和兒子。

懷著暗的心理,高明慢慢翻看起了淑芳的聊天記錄,這不看則已,一看讓高明大吃一驚……

原來淑芳一直在和一個叫做悲情男人聊著,高明看了看兩個人最早的聊天記錄,大約是在半年前,也就是他和孟茹舊情復燃的那段子。從聊天記錄上可以看出,當初淑芳並沒有想要和他發生什麼的意思,對那男人也是帶搭不理的,只是那男人卻像個癩皮狗似的死著淑芳不放.這一點,從他們的聊天記錄中就可以看出。

悲情男人:怎麼不說話呢?

悲情男人:能和你聊聊麼?

芳芳:對不起,心情不好,不想說話。

悲情男人:哦?怎麼了,可以幫你麼?

芳芳:不,不用了,沒有人能幫得了我!

悲情男人:是不是遇到了情的麻煩?

芳芳:……悲情男人:看開些,身體是自己的,開心快樂最重要!

芳芳:你說這個世界上真有那種可以相濡以沫、一輩子不變心的麼?

悲情男人:應該有,不過要看你選擇的對象是誰?

芳芳:難道是我選擇錯了?

悲情男人:他是誰?

芳芳:我的丈夫。他出軌了,我原諒他了,可我發現他又出軌了,我很傷心,不知怎麼辦才好?

悲情男人:為什麼這樣容忍他?為什麼不選擇離婚呢?

芳芳:想過。但是,我離不開他,他。我們還有孩子,我不想傷害了孩子。而且離婚了就一定會比現在好麼?

……看到這裡,高明馬上就意識到原來子淑芳早就對他再次出軌的事情掌握得一清二楚,只是她沒有說破而已。高明不為淑芳的細心和周密嘆不已,那額頭的冷汗也再次被了出來。高明迫不及待地往下看了下去,接下來的內容就有些在意料之中了,那個叫悲情男人的傢伙在網絡裡給了淑芳許多寬和理解,而淑芳也像找到了傾訴的對象一樣,一古腦兒地將自己肚子的委屈都倒了出來。幾乎每天晚上,淑芳都和悲情男人在網絡裡著,由剛開始單純的談論情問題,到互相瞭解對方的情況;由最初的陌生,到逐漸變得悉。從對話中淑芳瞭解到,這個叫做悲情男人的人是一個搞軟件開發的,在龍江市有著自己的一個小公司。悲情男人說他願意做淑芳的朋友,替她分擔生活中的喜怒哀愁,願意給她一些支持與鼓勵,而他情願做一束花、一株草,盛開在淑芳最落寞的人生時刻,將她荒蕪的情沙漠染綠。淑芳有些被動了,說謝謝他能在最失意的時候陪著她,但是他們的只能停留在網絡裡,她還沒有勇氣將這種延伸到現實生活中,她無法背叛自己的家庭和丈夫。悲情男人說:「你還堅持什麼呢?你的丈夫已經背叛了你,你何苦還要委屈自己?」淑芳說:「你不懂的,有些時候,女人要的不僅是報復,更是一種宣和解,你讓我背叛自己的良心,我永遠也做不出來。」

高明默默地看著聊天記錄,被淑芳對他的一番真情所打動了,他知道自己很深地傷害了子,而子卻以她獨有的寬容一而再、再而三地容忍著他,一種難以名狀的愧疚自心頭油然而生,高明恨不得舉起拳頭將自己的腦袋敲碎,他痛恨自己是一個無情無義的卑劣之徒,一點也不懂得珍惜家庭的和睦、被的幸福。同時,高明也對那個叫悲情男人的傢伙充了憎惡,憑藉他對男人的認知與瞭解,他分明到這個傢伙是在耍手段勾引自己的子。高明強迫自己繼續把那聊天記錄看下去,果然,在與淑芳聊了一段時間以後,那悲情男人開始暴了他的醜陋本,開始在網絡裡直接對淑芳進行

悲情男人:都聊了這麼久了,我們見面吧?讓我們坐下來好好談談,給自己一個解的機會。

芳芳:不!我說了,我們的只能停留在網絡裡,我不想做出讓自己的良心受譴責的事情來。

悲情男人:你這是何苦呢,既然已經觸摸到了自己的疤痕,為什麼不想盡辦法將它撫平呢?

芳芳:難道見面了就能撫平我的傷疤嗎?我怎麼知道這傷疤不會越扯越大呢?

悲情男人:相信我,我會給你情與體貼,我會讓你快樂的。

芳芳:不!我們永遠不會見面,我只想讓你聽聽我的故事,有些話說出來,我的心裡會痛快些。當然,如果你不願意再繼續聽下去,我也不會強求你。

然後,淑芳又絮絮叨叨地對這個男人訴說這些年來她和高明一起走過的子,包括共同經歷了多少人生風雨,兩個人是如何的相識相,有了孩子後又如何為了生計而不斷打拼,甚至連高明常生活中的一些脾氣秉也都不厭其煩地嘮叨出來。高明還真是佩服那個悲情男人的耐,無論淑芳怎樣磨叨他都不表出一絲心煩,依舊像個忠實的聽眾一樣在網絡裡與淑芳糾著。

直到後來,淑芳自己都有些堅持不住了,尤其在高明接受了孟茹的一塊手錶,兩個人的關係再次打得火熱之後,淑芳與悲情男人的對話也明顯表現出了從未有過的焦躁與不安。

芳芳:他在外地培訓,但我能覺他們每天都在一起。

悲情男人:為什麼不出面揭他呢?或者找那個女人理論一番?

芳芳:不!沒有用的,既然他的心不在我這裡,爭取又有什麼用呢?

悲情男人:那你就寧願嚥下這口惡氣?

芳芳:我在給他機會,我相信他們不會長久,遲早有一天他會自己回來的,我瞭解自己的男人。

悲情男人:他真幸福,娶了你這麼一個通情達理、善解人意的女人。

芳芳:不!我不善解人意,也不通情達理,其實我也好想放縱自己一次,我不知道那放縱會是一種什麼樣的滋味?

悲情男人:真的麼?那你來找我吧,我給你一次放縱的機會。

芳芳:為什麼要找你呢?給我一個能夠讓我信服的理由。

悲情男人:……嗯……因為我安全,不會給你帶來麻煩。

芳芳:你說得對,我需要安全。

肚肚 2024-08-18 00:53:12

……看到這裡,高明有些怕了,因為他意識到淑芳的心裡此刻出現了動搖,

他甚至能夠清晰地覺到淑芳那種人的掙扎與徘徊,在這個時候,人是很容易

出軌的。高明有些不敢想了,他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情,淑芳會不會真的

和這個男人見面?見面了會不會上?雖然那聊天記錄只是看了一半而已,但高

明再也沒有耐一點點看下去了,他索直接將聊天記錄翻倒了最後一頁,他想

直接看到事情的結果。懷著強烈的不安與忐忑的心情,高明看到了結尾處這樣的

一段對話:

悲情男人:那你還想見我麼?

芳芳:我不知道!

悲情男人:你對我的印象好麼?

芳芳:還可以。

悲情男人:那以後還見麼?

芳芳:再說吧!

……高明只覺得天旋地轉,差點暈厥過去。他心想完了,他們果然見了,見了一定會發生什麼吧?這樣想著,高明又趕緊把聊天記錄往前翻,結果恰在這時,他聽到了按門鈴的聲音,高明知道是淑芳回來了,趕緊將那電腦關閉,然後深呼了兩口,平靜了一下自己的情緒,裝作若無其事地去給淑芳開門。

淑芳雙手拎著一些雜七雜八的東西,推門走了進來,看到高明有一絲意外,問道:「你回來多久了?」高明說:「有一會兒了。你買菜怎麼要去這麼久?扔下孩子一個人在家你也放心!」淑芳說:「有什麼不放心的,都上小學了,男孩子就該鍛鍊他的獨立能力。」淑芳邊說邊到廚房忙活去了。

淑芳一邊做飯,一邊不時地將腦袋探出來對高明說:「對了,跟你說件事情,我在市場碰到咱原來的鄰居小梅了,聊了半天,她離婚後找了一個有錢的大款,現在子過得好像還不錯,穿著貂皮大衣,一身的珠光寶氣……」高明坐在客廳的沙發上沒有說話,腦袋裡想著聊天記錄的事情,然後再瞅淑芳就有些不順眼,一股無名怒火強在心頭,心想你揹著我和男人鬼混還裝得像個沒事人似的。淑芳當然不知道高明的心裡所想,依舊不厭其煩地嘮叨著小梅的事情,她說:「這人啊,還別說誰離開誰就活不了,想當初小梅和他老公多恩,咱們鄰居公認他們是模範夫,到如今不也鬧得個分崩離兮……」高明心想,還說別人吶,咱們過到哪天還不一定呢,如果我確定你已經背叛了我,那麼我會毫不猶豫地和你離的。

儘管淑芳做了一桌子豐盛的晚餐,但是高明卻吃得很沒有滋味,一想到淑芳可能出軌他就心裡難受得要死,可高明畢竟是一個心思縝密的男人,雖然他心裡難受,但表面上卻依然不動聲,終於裝模作樣地將晚飯吃完,就藉口打遊戲坐到了電腦前。利用淑芳刷碗的工夫,他又偷偷將那聊天記錄打開,找到沒看完的部分,認真地看了起來,他想徹底的將這個謎底揭開。

下面的對話就是高明看到的內容。

……悲情男人:真的要見麼?你不騙我?

芳芳:嗯,但是最多隻能一起吃頓飯,別的我不幹。

悲情男人:可以啊。什麼時候,在那裡見,你說吧?

芳芳:明天中午,你在天河西餐廳等我,我午休之後就過去。

悲情男人:好的,不見不散。

……以下對話顯然發生在見面後。

……芳芳:謝謝你的飯,本來應該我請你的,卻讓你破費。

悲情男人:沒什麼,和女人一起吃飯,就該男人買單,只是有一件事情我很遺憾?

芳芳:什麼?

悲情男人:為什麼不給我們更多的接觸機會呢?你知道我很喜你的,我大老遠的從龍江跑來看你,你卻僅僅陪我吃了一頓飯。

芳芳:我說過了,我有自己的底線,有些事情我做不出來。

悲情男人:我知道你心裡很想,只是你有些放不開而已。

芳芳:不!你想多了,我和你見面沒有別的目的,就是心情太抑了,想找個陌生人說說話而已。

悲情男人:真的這麼簡單?

芳芳:真的。

悲情男人:那你還想見我麼?

芳芳:我不知道!

悲情男人:你對我的印象好麼?

芳芳:還可以。

悲情男人:那以後還見麼?

芳芳:再說吧!

……看到這裡,高明長吁了一口氣,謝天謝地,終於什麼都沒有發生,那懸著的心也算落了地。高明有一種經歷了大劫難卻安然無恙的慶幸,他覺渾身乎乎的,用手摸了摸,原來他已經被驚出了一身冷汗。

高明很清醒地意識到,現在他和淑芳的情已經到了危險的懸崖邊緣,雖然這次淑芳沒有出軌,但並不保證她今後不會出軌,那來自於網絡的惑還在時時存在,他有必要採取一些措施將淑芳從懸崖邊緣拉回來。想到這裡,高明關閉了電腦,來到了廚房裡。此刻,淑芳正在專心地擦拭著爐具。高明不動聲地繞到了她的身後,用手環住了她的,調皮地將頭靠在了淑芳的背上。淑芳被嚇了一跳,回過頭看到是高明,便小聲說道:「大個人了,這麼沒正經,小心被孩子看到。」高明說:「看吧,我是他爹,給他做個榜樣,免得他以後不會跟女孩子親熱。」淑芳說:「虧你說得出口,孩子以後真要像你這樣,那就沒什麼大出息了。」高明就嘿嘿地一陣傻笑,依舊抱著淑芳不撒手。淑芳很久沒有得到丈夫如此的溫存了,不有些意外,放下了手裡的活兒,閉上眼睛任憑高明了一會兒。

好像達成了默契一樣。晚上,一家人坐在電視機前看了一會兒電視,然後大約在晚上9點左右,淑芳照例把樂樂哄睡著了之後,又去衛生間洗了個澡。當她一身清地從衛生間走出來之後,高明早已經躺倒在上等著她。淑芳斜靠在頭,用手擺著自己漉漉的頭髮,高明側著臉認真地看著她,忽然若有所思地問道:「淑芳,你說結婚這些年我對你怎麼樣?」淑芳歪過臉,是詫異地回答說:「好的啊,問這兒幹嘛?」高明說:「沒啥,我也覺得對你們娘倆兒好的。」高明停了一下,繼續說道:「其實,你應該知道,一個男人在外面打拼也不容易的,尤其像我們官場,裡面有很多複雜的關係,有哪一個擺佈不好都會給自己帶來大麻煩……」淑芳說:「我知道啊,要不我能這麼支持你嗎,你看我什麼時候拖你後腿了?」高明說:「嗯,你確實做得不錯,其實我也你的,你的確是一個合格的好子。」說到這裡,高明靠上前來,用半截身子住淑芳,很認真地說:「親的,以後讓咱們好好過子,共同把這個家維護好,把樂樂撫養成人,好麼?」淑芳說:「你淨說那廢話,我什麼時候沒和你好好過子了,倒是你整天朝三暮四的,總想著在外面打野食。」高明說:「以後不會了,從今往後我會盡心盡力地和你過子,孩子都這麼大了,我不為你著想也要為孩子著想。」說完之後,高明就含深情地對著子吻了下去。淑芳掙扎了一下,嘴裡說道:「別鬧,頭髮還沒幹呢!」高明哪裡還管得了這些,將那親吻的動作進行得輕柔而富有質,淑芳在高明的調動下,不一會兒就發出了輕微的呻聲,高明吻著淑芳的小嘴,淑芳的舌頭也迫不及待的伸到高明的口中,與高明的舌頭糾在一起,他們熱烈的咽彼此的口水,淑芳的情更為高張,雙手緊緊抱著高明的頭,身體像蛇一般的扭動起來,高明的手按著她的著,淑芳的頭充血發硬變得發紫,這時候淑芳的身體在扭動,發出的呻「唔……嗯……嗯…嗯…嗯……」高明的手亦開始向下移,摸到下面是平滑柔軟的小腹上的茸茸細草叢,在那大腿界處,開始撫摸淑芳神秘人的三角地帶,中間一條中,出的水已了高明的手,淑芳的手指順著濃密覆蓋的骨往下撫摸,手指很快的就滑進淑芳那早已被所潤,淑芳一下子把身體直了,把高明抱的更緊了,高明用手在淑芳道內旋轉,就是不深入裡面,淑芳的腿部開始抖動,雙腿有想蜷縮的覺,高明覺到淑芳的道口的擴張了,下體開始扭動,高明看到她那不知是痛苦抑或是興奮,嘴張的很大的表情,脖子向後仰,便將手指慢慢的完全伸進道內挖,更在道輕輕出出入入扣著。淑芳不住發出的呻聲越來越大「唔……嗯……嗯…很舒服呀……嗯…嗯……」淑芳配合著手指的股不停的扭動往上動,蹙眉緊鎖整個臉左右擺動,高明的吻亦開始向下移,身子亦自然地反轉,一路吻著淑芳的漂亮的房,高明把臉埋在淑芳深深的溝中,含著她的起來,一會高明繼續向下吻至她已被高明燙的部,高明輕輕地用舌尖和牙齒輕著淑芳的蒂,貪婪地著她神秘的水源,竭盡全力地奉她。高明的舌尖無情地刺著淑芳的道和蒂,還有那兩片,高明貪婪地吻著她的部,舌尖大力地遊移,淑芳顯然從未嘗試這樣的挑逗,叫得越來越大聲,下體也扭擺的更加劇烈。突然,高明到淑芳的身體猛地弓了起來,隨即到一股熱從淑芳的湧而出,淑芳達到了第一次高……淑芳被高明極度高漲,起身撫摸著高明的堅硬如柱的莖,時快時慢上上下下套著,接著更用臉頰在高明的上摩擦,最後她緩緩伸出舌頭,開始著高明的頭,接著又張開口將莖整個含進口中,淑芳的嘴像盤一樣,上下的,從她的口中不斷髮出「滋……滋……」的的聲響。一會兒淑芳又含住高明的丸,時左時右的出,頓時,使高明更加興奮,下面的持續的堅硬發燙,心頭充望。結婚這麼多年來,兩人還是第一次給對方口,取得了意想不到的效果,讓兩人的望達到了最高境界。

這時淑芳放開高明的莖呻道說「我受不了…嗯…上來吧…嗯……」高明轉身輕輕用頭來回摩察淑芳水氾濫的部,「噗」的一聲,整莖全部入淑芳的道里面,淑芳大叫說「啊……啊……別動……老公……很久沒做……,裡面很舒服……你頂著…先不要動住……啊……」高明先按兵不動,讓莖儘量在淑芳的道里盡頭,然後抬起淑芳的上身先用嘴她的頭,淑芳的頭似乎比以前更,輕輕一碰就會引起她全身的顫動,高明一下子後「老婆,你的小越來越緊呀,很舒服呀!」「還不是你經常加夜班,你想想我們都多久沒做了」淑芳說,高明吻著淑芳說「今天我要你好好快樂快樂。」

在這時高明覺淑芳輕輕的動著,高明便相應出出入入動著,亦將力度及速度加大,淑芳道里的水和她的叫聲,隨著高明猛烈的,發出「滋……滋……滋……」高明將淑芳的雙腿抬到肩上,極力的,這個角度可讓高明我可以得更加深入,而且更可看到高明跟淑芳合的位置……淑芳自然的叫著「嗯……嗯……啊……啊……」高明繼續著,更加用手著淑芳的房,輕夾她的頭「啊……啊……啊……」忽然頭櫃上高明的手機叮鈴了一下,是收到短信的聲音。高明拿過手機,打開來看,卻是孟茹發來的一句話:「我想你……」高明心頭一動,然後迅速地將那短信刪掉,毫不猶豫地關機。淑芳關切地問:「是誰發來的短信?」高明說:「沒有,又是那可惡的辦證信息。」說完,底下用了力,將那該進行的事情,一併進行到了底,扶著淑芳雙腿抱起她,淑芳用雙腿夾著高明的,雙手抱著高明的頸部,淑芳比較的嬌小,高明不太吃力地上下拋動著,淑芳咬著忍受著快的呻,高明拋動了一會,有點累了只好回到邊,高明站著抬高淑芳雙腳,雙雙架在肩上,猛烈的著,淑芳又經過幾次高水及順著高明的大腿下,這時淑芳說道被高明搞得有些痛了,淑芳叫高明躺在上由她來動,淑芳讓高明用枕頭墊起上身半躺在上彎起雙腳,高明從後面抱著她,著淑芳的兩隻房和頭,淑芳背對著高明扶著莖對著道口,扶著高明雙膝慢慢坐下來,在完全入適應後,淑芳自行上下套動著,不斷呻:「啊……呀……嗯…舒服……嗯……啊……」在淑芳揹著高明上下套動的姿態,在一會後淑芳再次高,高明起身雙手扶著她股,讓她爬在上,做後進式,高明便極速及盡力的全力衝刺,把淑芳得幾乎暈厥過去,直至把熱騰騰的進淑芳的道深處裡面,兩人都癱軟在上。

高明對這次做很用心,幾乎施展了全部手段來討子的心。也許是真正用情的緣故,淑芳的狀態也不錯,雙方進入了雲端。

自從高明意識到淑芳行將出軌之後,就隔三差五地就往家裡跑,總是創造機會和淑芳在一起。高明知道,只有從情上關心淑芳才有可能喚回她的心,除了經常對淑芳說一些體貼的話語外,每當淑芳有個頭疼腦熱的時候,他就馬上跑去買藥;淑芳晚上補課回來晚了,他就親自去接;淑芳工作勞累酸腿疼,他就為淑芳按摩捶背。不僅如此,高明還時常和淑芳規劃著美好的未來。高明常說:「等過幾年樂樂大了,我們把他送出去讀書,然後我們一定要好好享受一下二人世界的快樂,到時候帶你到全國各地走走,人這一輩子不能光為了生活而拼搏,不值得的!」高明的幾句話,就把淑芳動得不行,她頭枕在高明的臂彎裡,眼淚汪汪地說:「你要是真能對我這麼好,那我這輩子跟你也就知足了。」高明下了很大決心似地將淑芳摟緊,目光裡透出一種少有的堅定。

高明與淑芳情的變化當然不會逃過孟茹的眼睛,孟茹沒有想到短短几天時間,高明轉變得竟會這樣快,不但不和她在一起幽會了,還經常拒絕接聽她的電話。孟茹有一種不祥的預,終於找到一個合適的機會,她問高明:「你這些子怎麼了?為什麼對我不冷不熱的?」高明說:「哪有啊,我不是一直這個樣子麼?」孟茹說:「你別騙我,相處這麼久了,我還不瞭解你?是不是我哪裡做得不讓你意了,你才這樣?」高明看孟茹一副不依不饒的樣子,猶豫了再三,就把淑芳與網友見面的事情說了出來。孟茹聽了說道:「我還以為發生了什麼大不了的事情,這不是正好麼,既然她背叛你,那你就抓住這個機會和她離了,然後我們生活在一起。」高明說:「你說得輕巧,哪有那麼容易,孩子怎麼辦?」孟茹說:「孩子能歸她最好,我們每個月給一筆生活費。如果實在不行,歸你也可以,你放心,我會對你兒子好的。」高明看著孟茹認真的樣子,知道她不是簡單的說笑,不越發心煩意起來,隨口回答道:「以後再說吧,現在還沒到那步呢!」孟茹對高明的一句「以後再說吧」很不意,因為她已經試探高明很多次了,每次高明都是這樣搪的話語,孟茹豈是一個簡單的女人,他知道高明輕易是不會離婚的,而她自己已經對這份情傾注了太多東西,如果不能如願以償地與高明結婚,那麼,無疑在這場情的角鬥中,她是輸得最慘的一個人。孟茹是一個多麼富有心機的女人,她怎麼會輕易言敗?她不但想要事業上的成功,同時也要得到家庭的幸福。當孟茹意識到靠正當的方式無法得到高明的時候,她就開始在心裡醞釀採取一些非常的手段來迫高明離婚,當這一個想法逐漸在心中成時,孟茹都覺到了自己的可怕,但她已經管不了那許多了,如果她現在不去努力爭取,真的有一天飛蛋打的時候,誰又會去可憐她呢?

顯然,高明對孟茹的複雜用心並不瞭解,他還天真地以為能像以往那樣,輕鬆地周旋在兩個女人之間。其實男人在面對女人的時候,有時候顯得很是木訥,不像女人那樣心思更細。就拿高明、孟茹、淑芳三個人來說,孟茹和淑芳的心思就遠在高明之上,高明一直都在被這兩個女人牽著走。這就好比一條紅線,中間拴著高明,孟茹和淑芳各把兩邊,究竟最終高明歸向哪一邊,這就要看哪一邊的力量更大一些。

而孟茹已經做好了要進行角鬥的準備,她開始一點點地實施自己的計劃。她會故意趁高明在家的時候打電話給他,問一些看起來好像很重要,其實又不很重要的事情,迫使高明不想聊也得和她聊上三五分鐘。即使高明不在家,她也偶爾會打電話到高明家裡,每當淑芳接起電話她都不說話,等到淑芳「喂——」到第三聲的時候,她就把電話掛掉。同時,她開始更多地在高明面前提起想要和他結婚的事情,並且張羅著要再買一處房子,讓高明意識到她想要嫁給他。

在孟茹的迫下,高明有些心煩了,他對孟茹說:「你不要總往我家裡打電話好不好?淑芳本來就懷疑我們在一起,你這樣會讓她更加對我沒有信心的。」孟茹說:「我找你不是有事情嗎?難道給你打個電話都不行?」高明沒好氣地回答道:「你有事情可以等到我們見面的時候再說啊,也不用那麼著急?」聽高明這麼一說,孟茹的眼淚一下子就了出來,委屈地哭訴道:「是的,你的心裡只有你的那個家,本就沒有我,你總怕我破壞了你的家庭,但是你有沒有考慮過我的受?你對我呼之既來、揮之則去,你當我是什麼啊?」孟茹是邊說邊哭,好像是帶雨的梨花,哭得是傷心至極。高明最受不了女人的眼淚,一見孟茹哭他就慌不已,趕緊陪著笑臉哄道:「你別哭了,誰說我的心裡沒有你,如果沒有你的話,還能每天都創造機會和你在一起?只是,你要考慮到我的苦衷才是,怎麼說我也是一個有家室的人。」孟茹擦了擦眼淚說:「我不管,反正你我就要想辦法和我生活在一起,否則你說什麼都是白扯,我只相信實際行動。」高明說:「好吧,我答應你,但是你得給我時間啊,她對我那麼好,我現在想要離婚也沒有藉口啊?」孟茹說:「不管怎樣,如果半年之內你還不離婚,那麼我就徹底離開你,一輩子也別指望我再見你,而且我會在心裡恨你!」孟茹故意將「恨」字說得很嚴重。高明聽孟茹這樣一說,直覺得自己的頭都大了,想當初勾引孟茹上的時候,他可沒想到會有這麼多的麻煩事,其實也活該他如此,誰讓他當初管不住自己下的那呢!

孟茹當然沒有被高明一時的緩兵之計所惑,她依舊採取各種方式對高明施,包括偶爾往高明家裡打電話。然而一次意外事件卻讓孟茹十分沮喪,那是一天下午,當孟茹又一次把電話打到高明家裡的時候,接電話的是淑芳,孟茹照例沒有說話,正當孟茹想要撂下電話的時候,電話裡淑芳卻說出了這樣一句話:「我知道你是誰,我奉勸你今後還是別打了,你就是再打我的男人也不會跟你,因為他是我兒子的父親,他的心裡還有這個家,而你只是他消遣的工具而已,我都替你到悲哀……」說完,電話那頭淑芳啪地一下就把電話掛了。

孟茹很窩火,那覺就如同被鞭子狠狠地了一下,她沒有想到淑芳會說出這樣噎人的話來,淑芳居高臨下的態勢讓她覺得自己果真就是那消遣的工具。放下電話後,孟茹嚎啕大哭,她為自己的悲哀而哭泣,也為自己的無而自責,更為自己的愚笨而惱火……等孟茹哭夠了,她抬頭來照了照鏡子,然後洗了一把臉,又補了補妝。聯想到剛剛淑芳說過的話,孟茹忽然有了一個決定,她一定要和淑芳鬥下去,看看最終究竟誰能勝過誰。是的,淑芳的話起了她的鬥志,同樣是女人,她不相信自己就一定會輸給淑芳。

女人往往就是這樣,容不得同的侮辱和蔑視,當一個女人涉及自身尊嚴的時候,往往會不顧一切,表現出超乎尋常的反應。就好比是現在的孟茹,身處在情的漩渦中,不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麼,不知道情的路最終走向哪裡,她之所以想和高明生活在一起,那是因為她厭倦了這種偷偷摸摸的子,她想名正言順地擁有一個屬於自己的家。而今,淑芳的一句話更讓她堅定了這種想法,她要讓淑芳為自己說出的話負責,這已經不止是高明有多深的問題了,更涉及到做人的尊嚴與榮辱。孟茹是一個不服輸的人,她那爭強好勝的格不僅體現在仕途上,在情上也同樣如此。

其實,淑芳也並非有意去傷害孟茹。作為一個子,她已經做得夠好,之所以她說出了那些傷害孟茹的話,也完全是出於一種本能反應。因為她實在被那擾電話得心煩,本來自己的丈夫出軌已經夠讓她上火,沒想到這女人居然還接二連三地把電話打到她的家裡,無論換作誰都會忍無可忍的。淑芳的修養已經不錯,如果是別的女人,保不準會找到孟茹一頓打鬧,現實中這樣的例子還少麼?說到底,兩個女人誰都沒有錯,只是她們所扮演的角不同。當孟茹成為高明的情人那天起,她就註定也成為了淑芳的敵人,這就好比是自然界中的兩隻獸類,往往為了爭奪一個異的寵,而廝殺得奄奄一息、遍體鱗傷,人又何嘗不是如此?

儘管兩個女人已經暗中較上了勁兒,但是高明卻表現得很平靜,沒有因為這些細微的變化而做出什麼反應。或許因為他的心思本就不在這上面,男人活到40歲,已經很難再去為所謂的情折騰什麼了,人世間的種種已經看透,心中盛更多的是對事業和家庭的責任。此刻的高明,腦子裡只裝著一件事情,那就是怎麼樣才能扳倒丁民,是否還有機會重新殺回市委去,去走自己未走完的仕途之路。

在寫了無數的匿名信沒有結果後,高明開始上網發貼,他在龍江、天河市的公共網站匿名揭民的罪行,雖然那帖子很多都被版主刪掉了,但是依舊有一些在網絡裡暗中行,甚至還有不少留言回覆的帖子在支持他,高明就有了一種成就,心想紙終究是包不住火的,我看你丁民還能撐多久。果然,沒過多久高明就接到了恐嚇電話,說如果高明再不識抬舉說話,那麼就會有他好看。高明心中有了一絲難得的快,他知道捅到了丁民的痛處,又豈能輕易善罷甘休。當然,他也沒拿那恐嚇電話當回事,心想這是法制社會,看你還能把我怎樣,大不了再找黑社會揍我一頓,只要打不死我就要一直告下去!

如果說在這之前高明還是躲在幕後告發丁民的話,那麼接下來發生的一件事就徹底將高明從幕後推向了前臺。

這一天,高明突然接到了淑芳的電話,說樂樂不見了,她找了半天沒有找到。高明聽了心裡咯噔一下,馬上有一種不祥的預,急忙問道:「到底是怎麼回事?你說得詳細點。」淑芳說:「樂樂每天放學後,都會來我的辦公室等我一起回家,可今天放學後就一直沒有過來,我以為他在場玩,去場也找不到,同學老師都說他走了,打電話去他家也沒有……」高明說:「你報警沒?」淑芳說:「沒有,不過是個把小時的事情,用報警麼?」高明說:「你馬上報警,我這就回去,你等我!」高明打車,火速回到了天河市,見到淑芳後,高明問:「警察呢?」淑芳回答道:「警察說孩子肯定是貪玩,說不定和同學一起出去玩了,過一會兒就會回來了,他們以前遇到過很多類似的情況,讓我們先找找,他們警力有限,如果找不到他們再過來。」高明一聽,怒從心起,馬上再次撥打了110,聲嘶力竭地喊道:「我現在再次報警,我懷疑我的孩子遭到了綁架,如果你們不及時出警,那麼所產生的一切後果都由你們來負!」對方顯然被高明的惡劣態度嚇到,趕緊詢問高明在哪裡,什麼方位,然後說馬上派人過來。此刻,天已經黑透,依然沒有樂樂的消息,高明的心裡七上八下的,只有他自己知道事情的嚴重,他已經預到這件事情很可能與丁民有關,說不定又是他指使黑社會的人所為,高明沒有想到這個雜碎會想出這麼下三爛的手段來對付他。高明有些怕了,如果說單匹馬的和丁民折騰,他死都不怕,但如果傷及了孩子,高明是無論如何都不能原諒自己……高明想都不敢想了。

大約10分鐘後,警車終於呼嘯著趕來了,從車上下來三個警察,簡單地詢問了一下情況,然後便將信息反饋給了指揮中心。指揮中心又下達指令,要全市的公安幹警在自己的管區內注意尋找一個8歲的小男孩。這邊,高明和淑芳也分頭去樂樂可能去的地方進行尋找。又一個小時過去了,依舊沒有樂樂的半點消息,高明的心此刻已經冰涼到底。淑芳也急得像瘋了一樣,不管黑燈瞎火,深一腳淺一腳地像個無頭的蒼蠅一樣到處撞。

正當高明已經絕望的時候,忽然接到了市公安局打來的電話,說是在為民小區的衚衕內發現一個小男孩,讓高明馬上前去認領。高明大喜過望,趕緊和淑芳一同打車急急地趕往為民小區。當他們趕到那個衚衕時,那周圍已經圍了不少人,兩個民警正在將一個小男孩往車上抱,那男孩不知怎麼了,耷拉著腦袋,臉都是髒兮兮的東西,神情比較恍惚,好像被人待過了一樣。淑芳一眼就認出那是自己的兒子樂樂,大哭著跑到近前,嘴裡喊道:「孩子啊,你這是怎麼了?快醒醒,媽媽在這裡呢!」警察一把將淑芳攔住,善意地提醒道:「趕緊將孩子送醫院吧,晚了恐怕有生命危險。」一行人不容分說,馬上抱著孩子上了警車,以最快的速度向醫院駛去。

肚肚 2024-08-18 00:53:12

到了醫院,馬上進入急診室進行救治,高明和淑芳等在走廊裡,心如刀絞。

直到此刻,他們還不能準確地判斷髮生了什麼事情,但有一種不祥之籠罩在他

們的心頭。大約過了一個小時之後,醫生走了出來,語氣比較沉重地對夫二人

說道:「孩子已經離了生命危險,但也不知誰這麼殘忍,居然給孩子灌了不少

醬油,恐怕孩子的身心健康以後都會受到影響了,你們要做好思想準備……」醫

生的話還沒有說完,淑芳就「嚶嚀」一聲暈厥了過去,旁邊的人又趕緊對淑芳進

行救治,高明則愣愣地站在那裡,徹底地傻了,他為自己的魯莽無知而懊悔不已,

他沒有想到事情會這樣嚴重,早知如此,他寧願當初不去告發丁民,可如今後

悔已經來不及。淑芳在眾人的救治下,很快就甦醒過來,她醒過來的第一件事情

就是撲到兒子樂樂的病前,抱著仍處在半昏狀態的樂樂痛哭不已,醫生和護

士把淑芳攙了出來,要她穩定一下情緒。在走廊裡,淑芳號啕大哭,當她看到傻

站在那裡的高明後,不由分說就衝上前去,對著高明劈頭蓋臉地撓,聲嘶

力竭地喊道:「都怪你!都怪你!要不是因為你,孩子也不會這樣!」高明則像

一個了氣的皮球,任憑淑芳的抓撓,那血印子瞬間就出現在高明的臉上,高明

則一動不動地承受著淑芳的打罵,他甚至希望淑芳打罵得更狠一些才好,因為這

樣反倒讓他的心裡好受些。

等淑芳終於打累了,兩手攀著高明的脖子,整個癱軟在了高明的身上。高明用胳膊環抱著淑芳,夫二人緊緊地摟抱在了一起,淑芳嘴裡仍在不停地哭泣著說:「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啊?」其悲憤的情景,讓在場的其他人都跟著唏噓不已,慨嘆著究竟是哪個斷子絕孫的幹了這麼缺德的事情。

兩個警察走了過來,用比較溫和地態度問高明:「如果你們這邊的事情處理得差不多了,跟我們到派出所去一趟吧,協助我們將事情調查清楚。」高明一見到警察,立馬又來了神,語調動地說:「我知道是誰幹的,你們必須將這個禽獸給我抓起來,我要將他千刀萬剮!」警察立即制止高明說:「你先別動,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先跟我們到派出所去一趟吧!」高明留下淑芳照看樂樂,隨即跟著兩個警察來到了派出所。到了派出所之後,高明依舊情緒比較動,一口咬定這件事情是丁民指使別人乾的,要公安局的人馬上將丁民繩之以法。公安局的人當然知道丁民是誰,幾個負責詢問的警察面面相覷,知道這案子牽扯到市長,不能草率行事,一邊認真地做著筆錄,一邊安高明不要動,就目前來看,光說是誰幹的還不行,最重要的是要拿出證據來才好。高明哪裡能拿出什麼證據來,只是咬定說他和丁民有恩怨,這件事情就是丁民指使他侄子丁猛幹的。警察們當然不會相信高明的一面之詞,做完高明的筆錄之後,告訴他先回去等消息,警方會認真調查此事,然後給他一個意的答覆。

在之後的子裡,雖然樂樂的身體逐漸得到了恢復,但是由於孩子受到了嚴重驚嚇,神狀態顯然不如以前好,變得不說話,而且總是睜著恐懼的眼睛,一見到生人就大喊大叫,抱著淑芳不撒手。這還不是最重要的,更為嚴重的是,高明得知被灌了醬油的孩子,以後生長髮育都會成為問題,不會長大個兒,而且身體會呈現出明顯的亞健康狀態,甚至可能會對未來的生活產生重大影響。

高明心裡憋屈極了,尤其回到家裡,看到神志不清的樂樂和哭成淚人的淑芳,他都有一種被上絕路的覺。他心裡不服,難道被人暗算了之後就這樣不了了之?不!那是絕對不可能的。高明心想:「既然你不讓我好過,那麼我也不讓你好過,就是死我也要拽著你一起死。」於是,高明幾乎天天都去派出所,詢問案件的進展情況,但是公安局的答覆似乎永遠都是那句:「我們正在調查,你先回去等消息!」後來,高明實在忍無可忍了,站在派出所的走廊裡一頓大罵,罵他們警察不作為,說他們害怕丁民的權勢不敢去調查。剛開始時,幾個警察看到高明情緒動沒有理睬他,後來高明再喊叫的時候,就有幾個警察過來警告高明,說如果他再無理取鬧那麼就要以擾辦公秩序的名義拘留他,說完將高明推搡著出了派出所。

出了派出所的高明看到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心想如今太平盛世竟然有這等喪盡天良的事情存在,還有什麼天理王法可談。正在這時,高明一抬頭,無意中瞥見市政府大樓上方高高飄起的五星紅旗,忽然一個堅定的信念在心中升起:「我就不信天下還沒有一個可以說理的地方,我就是告到北京,也要將丁民掀下臺來,否則我高明死不罷休!」

這次高明變聰明瞭,他知道一個人的力量比較薄弱,便開始下意識地進行有組織的上訪。他聯合那些受到丁民迫害的機關幹部、城市下崗職工、以及在徵地拆遷中利益受到侵害的平民百姓,採取聯名的方式控告丁民。

這次高明顯然準備得很充分,他通過廣泛的收集證據,走訪當事人,共列舉了丁民的十大罪狀,包括通過徵地拆遷、發包工程等手段,瘋狂斂財數百萬;與人合夥融資入股開設煤礦,攫取鉅額利潤;不按幹部管理使用條例任免幹部,買官買官,隨意突擊提拔使用幹部;大搞政績工程,致使鉅額國有資產失;個人生活糜爛,鋪張費,搞兩關係;領導方式暴,與黑社會分子勾結,對持不同意見者打擊報復……高明所列的每一項,內容都十分翔實、數字真實可信,而且都附上了揭發檢舉人的姓名和聯繫電話。鑑於高明本身就是機關幹部,對政府機關的運行程序十分了解,加之他自身所具備的超強協調組織能力,天河市的老百姓自發地推舉高明為他們上訪告狀的領導人。高明對此也沒有太推辭,自從兒子被灌了醬油之後,高明對一切都無所謂了,什麼他媽的政治前途,什麼他媽的謹慎小心,都不及兒子的生命健康重要,如果扳不倒丁民,他活得再榮光又有什麼意義?

那段時間,通過調查走訪,高明充分體味到了天河市老百姓的辛酸。他沒有想到原來還有那麼多同他一樣的普通群眾,在丁民的威下過著暗無天子。印象中比較深刻的有這麼幾件事情。在濱河小區的拆遷過程中,政府允諾的拆遷配套資金遲遲不到位,開發商也不知道什麼原因就是不開工,導致100多戶居民無家可歸。很多人就在路邊搭了一個帳篷,艱難度。高明眼見那帳篷內蒼蠅飛舞、悶熱無比,一位60多歲的老人,因為居住條件差,再加上身體本來就不好,很快就疾病身,病死在了那帳篷內,屍體一個星期後才被發現,已經高度腐爛,可惜他臨死前連那新樓的模樣都沒有看到。

在上訪的群眾中,還有一對夫特別引起高明的注意。丈夫坐在輪椅上,口眼歪斜,目光呆滯,子推著丈夫,臉淚痕。原來,他們本是一對幸福的小兩口兒,在站前開了一家特酒店,生意很是紅火。誰知丁民的侄子丁猛看了之後,十分眼熱,執意要把酒店霸佔到手,脅迫夫二人將酒店低價轉兌給他,夫二人不從,他就致使一些爪牙去酒店內尋釁滋事,丈夫出面制止,就被打成重度傷殘。事情雖然已經過了兩年,打人者至今仍逍遙法外。

還有一位已經離職的鄉局級領導幹部,今年不過45歲,正是發展事業的好時候,怎奈就因為一句話得罪了丁民,被從重要崗位上調離了下來,安排進殘聯任職,他一氣之下辭職不幹了,寧肯賦閒在家。當他得知高明正在蒐集證據告發丁民時,握著高明的手,動地說:「告吧,需要什麼大哥都支持你,如果不把丁民告下來,天河市的人民群眾就別想翻身。」

更讓高明動的是,聽說有人要帶頭告狀,天河市鑄造廠的300名下崗職工自發地為高明捐錢捐物,作為告狀的基本盤費用。原來那鑄造廠雖說不是一個效益非常好的企業,但是也能維持職工的基本開支,誰知卻被丁民以國有企業急需改製為藉口,低價賣給了一個與丁民關係密切的私人老闆。原本價值數千萬元的鑄造廠,卻只賣了區區900萬元人民幣。當鑄造廠的職工將那籌集到的13000元錢到高明手裡的時候,高明知道,這不僅僅是含著數百名職工重託的血汗錢,更是300顆火熱跳動的心啊!

告,一定要告!

高明懷揣著寫有上千名幹部群眾簽名的上訪信,心中信心百倍,他想證據如此確鑿,準備如此充分,一定能夠告贏!

誰知道,這只是他艱難上訪路的開始,擺在他面前的並非是一條光大道,而是一條布荊棘與坎坷的崎嶇小路,高明做夢也沒有想到,原來告倒一個人竟會這樣難。

第五部第四十八節進京雖然蒐集了足夠的證據,但高明知道自己不能違反了信訪條例,所以只和天河市鑄造廠的一名姓黃的職工代表一同前往。而且高明很聰明,隱藏了自己的真實身份,他反覆告知老黃,如果有人問起他時,就說他也是一名下崗職工。

本來高明是打算去龍江市政府碰碰運氣的,但是卻被老黃告誡說,市政府就別去了,他們以前去了無數次都沒有結果。高明說:「也好,那我們就直接去省政府。」

在省政府的信訪辦公室,高明和老黃說明了來意,工作人員看二人的容貌氣質頗有些不俗,便很客氣地接待了他們。高明和老黃拿出了所掌握的證據,開始歷數丁民的罪行,接待人員則在接訪記錄上刷刷地記錄著,不時地詢問一些細節內容,並且要求二人將相關的證據留下,以便作查實之用。整個上訪過程近1個小時,進行得異常順利,臨走之前,那接訪人員還客氣地和二人握了握手,說他會盡快將事情反映給相關領導和相關部門,二人儘管放心地回去等消息。

出了省信訪辦公室的大門,高明長出了一口氣,他沒有想到第一次上訪竟然會如此順利,看來社會上傳的有關上訪難的現象並不真實。但是老黃的一句話給高明提了個醒,他說咱們還不能高興得太早,按照經驗來說,雖然對方已經把這事情記錄了下來,但最終能不能辦還不好說,以前他們就經常有被信訪辦的人熱情接待,然後讓回去等消息的經歷,結果卻是乾等也沒有消息。老黃是一個老上訪戶了,他曾經任天河市鑄造廠的工會主席,也是企業有頭有臉的人物,他說的話,高明自然得信。

事情果然和老黃說的如出一轍,高明回到天河很久了,也沒有任何消息。後來他打電話到省政府信訪辦,信訪辦的人說他們已經將情況反饋給相關部門了,那相關部門不落實,他們也沒有辦法。高明很動,又親自幾次跑到省信訪辦詢問情況,詢問的結果大同小異,而且讓高明到心裡不舒服的是,那接訪人員的態度一次比一次差,看他的眼神中明顯含有不耐煩甚至是厭惡的表情。

高明當然不會甘心,又跑去省人大信訪辦公室碰運氣,結果其經歷和省信訪辦所差無幾。後來高明想他丁民屬於職務犯罪,應該去反貪局舉報他會更有力。於是,高明又輾轉來到了省檢察院反貪局,結果反貪局的人也不知是故意搪他怎的,說丁民的情況比較特殊,需要有紀檢監察部門的簽字,他們才能立案。於是,高明又跑去省紀檢委舉報丁民的問題,可那省紀檢委的衙門口不比政府和人大的好進,高明費了好大的勁兒才坐到了省紀檢委的接訪辦公室。高明以為這次是找對了地方,誰知他剛表明來意,就看到了接訪人員異樣的表情。那接訪人員也是一個蠻有正義的人,他見四下無人,又看到高明並非凡夫俗子的模樣,小聲地說:「不瞞你說,揭發檢舉丁民的材料幾乎有一籮筐了,相關部門也查了幾次,都沒有結果,你要是真想告倒他,就去北京碰碰運氣吧!」高明一聽,心裡馬上就涼了半截,心想堂堂一個省級紀檢監察機關,竟然會奈何不了丁民一個區區縣處級領導幹部,真是不可思議啊!

從省紀檢委出來,高明著南方頭頂上紅得刺眼的太,忽然決定要進京。此刻,高明有一種悲壯的覺,他沒有想到自己一個受過高等教育的人,讓培養了這麼多年,非但沒為祖國和人民做出多少貢獻,相反卻成了社會異己,居然要上京告狀。高明在心裡安自己說:「我這也是被無奈啊,天下又有誰生來就告狀呢!」

經過一番準備之後,高明終於踏上了進京上訪的征程。在列車上,高明若有所思地望向窗外,只見鐵路兩旁要麼是大片綠油油的莊稼,要麼是成排的村莊樓房,整個祖國大地到處是一片繁榮景象。高明想,在這繁榮背後究竟還隱藏著多少骯髒和罪惡,那躲在暗角落裡的蛀蟲們正在啃噬人民的血,蹂躪人們的情,又需要多少正義之士勇敢地站出來,對其進行奮力一擊。然而高明也明白,歷朝歷代似乎這種蛀蟲就沒有滅絕過,那正義和惡的鬥爭也從來沒有停止,或者這就是人類社會發展進程中的一種規律?高明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到了北京後,高明差不多花了一天的時間,才找到了位於XX門XX街甲一號的中央信訪接待室。這條街巷前車水馬龍,上百人在巷前八字排開,一打聽才知道是各省派來專職截訪的人。通過人群一直走到街巷盡頭見一緊閉的大鐵門,許多人在門前排隊。高明也排進隊伍裡,在擁擠的人群兩旁不斷有人要他出示身份證,有些人則被截訪人員勸出隊伍另議去了。高明進門後見一整潔的大院,在一坐現代化大樓門前立有「中共中央信訪接待室」「國務院信訪接待室」和「人民代表大會信訪接待室」的字牌。進樓後是一個大廳,像售票處一樣林立著各省上訪登記窗口,經過訊問高明被分到了120接待室。

高明向120接待員很慎重地說明了來意,並且出示了大量詳實的證據材料。120接訪員很重視高明反映的情況,立即反映給了接訪組組長,接訪組組長親自坐下來傾聽高明的控訴,並囑咐身邊的工作人員做好記錄。從接訪人員的表情和態度上,高明預到這次上訪一定會有些什麼結果了,絕對不會讓他再空跑一趟。果然,接訪結束之後,那接訪組組長握著高明的手說:「你反映的情況很重要,我們會迅速地把相關材料轉給有關部門,並且會密切關注事情的處理結果,以便及時地給你反饋回去。」高明被動得熱淚盈眶,手握著那接訪組組長的手,半天說不出話來。

由於此行收穫甚大,高明的心情也不錯,他甚至在北京逗留了一天,很有興致地遊覽了一下故和長城。站在八達嶺的那段城牆上,高明遙望那橫跨在崇山峻嶺之上綿延起伏的長城,心想我們老祖宗擁有如此光輝燦爛的文化,創建了5000年的優秀文明,卻依然無法改變人中的那種貪婪和私,這是讓人多麼無奈和苦惱的事實。高明忽然明白,這人活一世,就是為了念和私利不停折騰的過程,然而令人遺憾的是,無論是誰最終也折騰不出上帝安排給我們的宿命,人終有一死,或輕於鴻,或重於泰山;或受萬人敬仰,或遭人唾棄,自古以來莫不是如此.

果然,在中央的關注下,事情馬上就有了進展。據高明所知,中央有關部門將相關材料轉到省紀檢部門,省紀檢部門自然不敢怠慢,馬上組成了調查組直奔天河市,他們先是在外圍做了一些調查取證工作,初步瞭解了一下情況,並且通過材料上留下的聯繫方式找到了高明和老曹等人。

高明一見到省紀檢委的人,就像見到了青天大老爺一樣,動的不得了,將丁民在天河市所犯下的滔天罪行一股腦兒地都倒了出來。那紀檢委的人一個個顯得很高深莫測,從面部表情上看不出任何端倪來,既沒有對高明的遭遇表示同情,也沒有對丁民的惡行表示憤慨。

即便如此,高明還是喜地回到了家裡,把這個好消息告訴給了淑芳。當時淑芳正在一小口一小口地為樂樂餵飯,當她聽到這個消息後,眼淚刷地就了下來,她終於看到了為兒子報仇雪恨的機會。

樂樂雖然恢復得很快,但是明顯較以往蔫了許多,而且最讓夫二人擔心的是,孩子以後不能長大個兒。高明萬萬沒有想到,大人之間的恩恩怨怨會轉嫁到孩子身上,這對於高明來說,無疑是最致命的一擊。也正因為如此,高明才被徹底怒,否則謹小慎微的他,絕對不會將狀告到北京去。

正當高明懷信心地以為,這次足可以將丁民扳倒時,誰知又出了岔頭。這天高明忽然接到調查組打來的電話,讓他過去了解點情況。

高明迅速地趕到了調查組所在的馨園賓館。一進屋,那調查組的人就直接問道:「你是公務員?」高明一愣,隨即磕磕巴巴地說:「我是不是公務員,與反映情況沒……沒有什麼直接關係吧?」那調查組的人態度威嚴地說:「你只要回答你是不是公務員?」高明心裡一時沒了底,只得老老實實地「嗯」了一聲。那調查組的人接著問:「你是公務員怎麼還進京去告狀?」高明被問得有些惱火,隨口說道:「公務員怎麼了?誰規定公務員就不能告狀了?公務員管理條例上不是明明寫著公務員有申訴、控告的權利麼?」說完,高明又不服氣地嘟囔了一句:「我又沒有組織大規模的上訪和遊行。」那調查組的人看了高明一眼,沒有說話,認真地在紙上記錄著什麼。過了一會兒,又抬頭問道:「你和丁民之間有過節吧,聽說你們不止一次地爭吵過?」高明被問得又是一愣,他沒有想到調查組的人居然能將情況掌握得這麼清楚,便回答說:「是的,我們有過兩次爭吵,但那責任不在我,都是他耍領導權威,隨意誣陷我……」調查組的人又問了一句:「你怎麼知道你的孩子一定是被丁民指使他人給灌了醬油呢?你有什麼證據?」高明說:「我沒有證據,但我斷定了是他,因為只有他才和我有這麼大的仇恨,我總告他,他當然要報復我!」調查組的人冷冷地看了高明半天,然後說:「你先回去吧,有事情我們再找你。」

出了馨園賓館的大門,高明突然有一種不好的預,他覺事情又有了變化,眼前的形勢瞬間又變得撲朔離。高明斷定了這是丁民在背後搗的鬼,否則調查組的人絕對不會將情況掌握得這麼清楚。

之後的很長一段時間內,都沒有了檢查組的消息,倒是馮剛在這期間給高明打了一次電話,說有人拿他是公務員身份這件事情做文章,想要給他處分,被馮剛給下了。末了,馮剛很善意地提醒高明,要他以後做事情技巧些,不要將自己置於風口尖上,這樣很容易受到不必要的損害。

高明忽然明白在新一輪的鬥爭中,又一次被丁民佔了上風,這讓他心涼得很。經過反覆的思忖和醞釀,高明決定第二次進京上訪。可當高明真的第二次進京之後,結果卻讓他無可奈何,那中央信訪局的同志說,此事已經得到了省紀檢部門的反饋,調查結果與高明所反映的情況不完全相同,所以不能受理高明的舉報了。說完之後,那接訪員用異樣的眼神看著高明,似乎在說你這個人怎麼能誣告人呢?

等到高明第三次進京的時候,境況就更糟糕了,天河市政府派去的兩名警察時刻都不離高明的左右,軟硬兼施連哄帶騙地把高明給了回來。

走在天河市的大街上,秋風蕭瑟,那風兒裹挾著落葉在清冷的街路上打了個旋兒,然後又向下一處吹去。高明一個人踽踽獨行,心中是無比的淒涼,他覺頭頂的天空一片灰暗,生命都失去了應有的彩。一輛轎車悄無聲息地從高明的身後急馳而來,徑直朝高明撞去,高明下意識地往旁邊一躲,那車子擦著高明的身子呼嘯而過,高明被颳倒在馬路的一側。車子在不遠處停下,車窗內一個腦袋探了出來,猙獰著面孔衝高明冷笑兩聲,然後揚長而去。

高明掙扎著從街面上爬起來,身上多處都被擦傷了皮,渾身痠疼得很。高明忽然到了一種從未有過的恐懼,他是那麼的孤獨,那麼的無助,他知道自己的生命就攥在別人的手心裡,只要人家一使勁兒,他就會粉身碎骨。高明有些怕了,他知道自己面對的是一個強大的敵人,這個敵人隻手遮天,可以顛覆一切,而自己只是一粒微小的灰塵,隨便就會被人丟棄在秋風裡……其實,這段時間孟茹的心裡也七上八下的,當那天聽說樂樂被灌了醬油後,她就心中一驚,心想此事該不會又和丁民有什麼關係吧!孟茹是一個本善良的人,雖說打心眼裡希望高明能夠和淑芳分手與她生活在一起,但是她卻萬萬不會在孩子身上做任何違背良心的事情。孟茹是一個出身於窮苦家庭的孩子,當然能夠體會到父母對子女的那種深深意。孟茹原本還想尋找機會迫高明離婚,但是經歷了這件事情,她決定暫時先放棄這個念頭。

在樂樂被灌了醬油後,孟茹看到高明身心疲憊、萬念俱灰,整天失魂落魄的樣子,就打電話把他約出來,想安他幾句,可高明什麼都聽不進去,他當著孟茹的面咆哮:「這件事情就是丁民做的,他居然敢動我的兒子,我要是不將他告下來,我這輩子就算白活!」孟茹對高明這種喪失理智的行為沒有任何怨言,她能理解高明心裡的憋屈,這件事情無論是換作誰都不會無動於衷,而且她也覺得整件事情也和她有關,雖然高明沒有將矛頭直接指向她,但她心裡也清楚,如果不是她和高明的關係,高明也不會和丁民結仇,也不會有今天樂樂受害的事件發生。

高明發夠了,就借酒澆愁,自斟自飲,全然不顧孟茹的勸阻。高明本來酒量不大,加上心情低落,幾杯酒下肚往往就醉得一塌糊塗。他經常拽著孟茹的手,悲憤地念叨著:「丁民這個王八蛋,你與我有仇也用不著拿孩子撒氣啊,你就是捅我幾刀,我也能受著,卻偏偏要對我的孩子下手……」孟茹看著絕望而無助的高明,覺一顆心都碎掉了,每當高明撕扯頭髮的時候,就好象正在撕扯著她的心,那淚水如洪水決堤一般湧而出……孟茹終於忍不住找到了丁民。一見面劈頭就問道:「高明的兒子是不是你害的?」丁民「哦」了一聲,很驚訝地問:「高明的兒子怎麼了?」孟茹說:「他的兒子被人灌了醬油,難道不是你讓人乾的?」丁民聽孟茹這麼一說,獰笑著從椅子上站起來,幸災樂禍地說道:「真是活該!他不總是在背後告我麼,我早就想給他點顏看看了。」孟茹見丁民這樣的態度,終於忍不住破口罵道:「姓丁的,我沒有想到你這麼卑鄙,居然對一個弱小的孩子下手。」丁民的臉上顯出了驚訝的表情,他沒想到平時對他溫柔萬分的美人,今竟會指著鼻子罵他。

民有些惱怒,低聲喝道:「你別瞎胡鬧,我迫害了誰的兒子,請你搞清楚了再罵!」孟茹情緒動地說:「你敢說這件事情與你無關?我知道你老早就看高明不順眼了,你不就是不想我和他在一起嗎?不瞞你說,我不但要和他在一起,而且還要嫁給他。」孟茹也不知道是哪裡來的勇氣,想都沒想就把這些話一股腦兒地說了出去。那丁民哪裡受過別人這樣的辱罵,惱怒之餘不揚起巴掌,用力地朝孟茹打去,嘴裡喊道:「臭女人,居然敢這樣和我說話。」一巴掌就將孟茹打坐在地。孟茹用手捂著臉,用仇恨的目光看著丁民,然後忿忿地說:「好,姓丁的,從今往後,你走你的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咱們井水不犯河水。」說完之後,孟茹從地上爬起來,惡狠狠地瞪了丁民一眼,轉身而去。

民也被孟茹搞得情緒動,本來他就對孟茹與高明在一起耿耿於懷,今天孟茹居然為了高明來質問他,還指著鼻子罵他,豈能不讓他生氣?丁民又一次坐在了豪華的座椅上,被氣得心臟咚咚直跳,他忽然像想起什麼似的,迅速地拿起電話,撥通了侄子丁猛的手機:「喂——,高明兒子的事情是不是你乾的?」丁猛聽到是叔叔的聲音,立即興奮地說:「三叔,我正要告訴你呢,這次估計那姓丁的再也不敢跟你作對了,我給他的兒子灌了醬油……」丁猛的話還沒有說完,丁民就在電話裡罵道:「淨給我瞎胡鬧,我讓你教訓他,也沒讓你拿他的兒子做靶子,以後辦事情給我用點腦子……」丁猛原本以為會贏得叔叔的一番表揚,卻沒成想捱了一頓臭罵,耷拉著腦袋在電話裡唯唯諾諾地應承著。

民對他這個侄子很沒有辦法,丁猛是一個心狠手辣的人,十幾歲就跟社會上的小痞子混在一起,憑藉著打打殺殺闖出了名聲。這幾年因為有丁民罩著,越發羽翼豐,已經成為天河市最大的黑社會頭子。只是他做事情衝動,很少細心圓考慮問題,雖說這幾年為丁民辦了不少事,但同時也為他捅了不少漏子,連人命案子都了出來,要不是找了替罪羊,恐怕他現在還在監獄裡。

民長嘆了一口氣,雖說自己在天河市也是響噹噹的人物,但是對於高明這樣的眼中釘、喉中刺,他也是無比心煩。他知道對高明這樣的人大意不得,俗話說得好「打雁的偏被雁啄了眼,溝裡也能把船翻」,不好自己真的會栽到高明這樣的小人物手裡。

孟茹再見高明的時候,直接對他說:「你想告丁民就告吧,我絕不攔你,如果不把這個混蛋告下來,真不知道會坑害了多少人?」高明「哦」了一聲,疑惑地問道:「怎麼你的態度會變化這麼大?」孟茹說:「我和他已經鬧翻了,他簡直就是一個吃人的禽獸,從今往後,我再也不會和他在一起了,你也要小心點,他什麼事情都能幹得出來!」高明聽孟茹說她已經和丁民徹底鬧翻,心中不一陣竊喜,趕緊又問道:「你既然同意我告他,那你有沒有他違法違紀的證據告訴我?」孟茹看了高明一眼,說道:「沒有,即便是有我也不會告訴你,你要是想告,就自己蒐集去。」說完,孟茹趴在了上,嗚嗚地哭了起來。

肚肚 2024-08-18 00:53:13

高明對孟茹的態度十分不解,既然她不反對告丁民,但是又為什麼不給他

提供有力的證據?後來高明分析可能有兩方面原因,一是孟茹本善良,不想把

事情做得太絕;另外,孟茹也害怕丁民下臺後,會把自己也捲進去,從而影響

了大好前程。事實證明,高明的分析還是很有道理的。孟茹之所以會哭,就是因

為失去了丁民這棵大樹,今後在仕途上沒有了依靠,讓她覺得空落落的;另一

方面,孟茹也為自己坎坷的情遭遇而淚,她不知道自己今後的歸宿會在哪裡

高明看到孟茹傷心的樣子,十分體貼地偎了上去,嘴裡說道:「別哭了,你不是

還有我嗎?你放心,從今往後我會對你好的,只要把丁下來,我就天天和

你在一起。」孟茹聽高明這麼一說,把頭抬起來,淚眼汪汪地看著高明說:「你

說的都是真心話?」高明用力地點點頭:「嗯!都是真心話。」孟茹把頭埋在高

明的懷裡,悲慼戚地說:「我有些累了,現在我對什麼都沒了興趣,只想能和你

生活在一起,為你生個孩子,哪怕是過那種茶淡飯的子我也願意。」高明懷

摟著孟茹,心中湧起了點點動,他能受到懷中女人對他的無比真誠。

自從經歷了被撞事件之後,高明知道丁民開始對他下手了,他也過起了小心翼翼的子,輕易不敢出屋。因為他怕遭到丁民的報復,自從樂樂被迫害以後,高明知道丁民這個敗類真的什麼事情都能做得出來。

如今的高明,開始對自己的行為重新進行了審視,他發現以前那種對正義和良知的崇尚、對法律和真理的堅信,現在都產生了深深的動搖。高明常常想,自己一個正規國家幹部告倒丁民都這樣難,那如果是大字不識的貧民百姓又會怎樣?想他丁民不過是一個區區小縣長,在古代也就是一個九品芝麻官,而九品芝麻官尚且如此,那要是比他更大的官呢,是不是更難扳倒?想到這些,高明不由得慨嘆起這人心不古、世態炎涼。

沒事的時候,高明常常那麼一碟花生米,兩盤小菜,喝得酩酊大醉。當一個人完全失去人生信仰的時候,所表現出來的頹廢是令人驚訝的。高明就是這樣,他認為生命對他而言,已經沒有任何意義,小時候樹立的那些遠大理想,以及多年來受到的那些正統教育,到如今已經變成了絕妙的諷刺,可笑高明還立志要為國家和人民做些有益的事情。

高明常常在爛醉之後產生這樣的疑問:這個世界,究竟有沒有絕對意義上的公正與合理?有沒有完全不為自己、甘於奉獻的崇高人格?質疑之後,高明在心中留有巨大的疑問,在他的世界裡,還沒有什麼東西可以讓他完全信服。倒是每當看到淑芳和樂樂的時候,可以讓他的心情平靜些。高明知道,這個世界很多東西都是別人的,只有老婆孩子是自己的。樂樂最近一段時間恢復得不錯,又能揹著書包去上學了。淑芳為孩子也付出了全部力,每天變著法兒的給孩子補充各種營養,孩子上學放學她也寸步不離左右,生怕再出現被壞人綁架的事情來。看到淑芳心地照看樂樂的樣子,高明忽然很動,他知道這個世界有一種情永遠都不會改變,那就是父母對孩子的

公安局那邊依舊沒有什麼消息。高明已經對此不抱有任何希望了,他知道警察都是和丁民穿一條子的,不可能為這件案子付出多大的努力。但為了走必要的程序,高明還是在樂樂完全恢復後,將從樂樂口中得知的相關信息報告給了公安局。原來灌樂樂醬油的是兩個30歲左右的男子,一個高個兒,一個矮個兒,其中高個子那人的臉上還有一道深深的疤痕。

現在,擺在高明面前的只有一件事情,那就是儘量把自己的家庭維護好,不能讓這個已經受到傷害的家庭,再經歷任何的風吹雨打。

自從孟茹和丁民徹底鬧翻後,高明就成了她全部的神寄託。這時孟茹的心態是複雜的,她很理解高明此刻的心情,任憑是誰的孩子被灌了醬油,都不會善罷甘休的。其實孟茹自己的心裡也並不好過,畢竟他和丁民在一起也有三年多了,雖說沒有什麼情,但必須承認的是,她之所以會有今天的一切,都是沾了丁民的光。而今,一旦離開了丁民,她不知道自己的明天會怎樣,未來對她是那樣的不可預知,甚至充了恐懼。

孟茹常常在做事情的時候魂不守舍,幾次把鑰匙鎖在屋裡,開車的時候,還總闖紅燈。孟茹明白自己正在經歷著又一次的人生轉折,雖然這種轉折表面看起來風平靜,但是帶給她的影響將是深遠的,她不知道自己的未來將走向哪裡,等待她的又將是怎樣一條人生道路。老實說,孟茹並非百分百地對高明寄予了希望,經歷了這麼多,她當然知道男人是最靠不住的一種動物。但她還是情願把寶押在高明身上,這也是一個不得已的選擇。是的,這個世界,有男人就有女人,男人離不開女人,女人也離不開男人,這是任憑誰都改變不了的自然法則。

孟茹常常手摸著高明的臉頰,含情脈脈地說:「親的,為了你我什麼都能捨棄,你可要一心一意地對我好?」高明說:「我會的,我們兩個人走到現在,雖不能說是患難與共,但也共同經歷了一些風雨,如果我對你不好,老天都會懲罰我的。」孟茹說:「既然你知道我為你付出了這麼多,那你會娶我麼?我真的很想和你在一起生活。」高明看了看孟茹,無比真誠地回答道:「其實,我又何嘗不想和你一起生活呢,但你是知道的,淑芳一直以來對我都很好,現在又經歷了樂樂的事情,在這個節骨眼上,我怎麼忍心拋棄她們娘倆不管呢?」孟茹委屈地看著高明,眼含淚水地說道:「你別說了,我並不是一個不講道理的人,你說的這些我都懂,我也不會你離婚,只是我希望今後如果我們真的有在一起生活的機會時,你不要找藉口推託就好。」高明長嘆了一口氣,摟緊了孟茹說道:「怎麼會呢?如果這輩子真的有機會和你在一起,我絕不放過。」說完,高明就將那嘴巴對著孟茹那櫻桃小口吻了下去,孟茹合著高明抬起下巴,兩張嘴巴就這樣粘合在一起,那舌反覆糾著,時而輕柔,時而熱烈,伴隨著急促的呼聲,兩個人吻得是嗚咂有聲,柔情萬種。在高明持續的熱吻之下,孟茹乘著接吻的空隙不斷呼出絲絲人的呻:「啊……啊……嗯……」,一面把白的手臂環上高明壯的頸脖,舌頭在互相追逐,津在互相吐……靡的氣氛頓時漫整個室內!

高明看孟茹已有些動情了,伸出右手朝孟茹高聳的峰摸去,孟茹絲薄的白襯衫本擋不住高明狂有力的手,瞬間一隻人的聳便已在高明大手的掌握之中……孟茹全身一麻,嬌間吐的嬌已是相當急迫:「啊……啊……啊……」。

高明看著孟茹的動情模樣,更加賣力地著孟茹高聳的峰。隔著襯衫和絲滑的罩,高明依然能覺出那的驚人彈!左手也不甘落後,滑落在豐丘上按擠捏,出懷中嬌麗的聲聲嬌。高明右手練地解開孟茹前的紐扣,直接進絲薄的罩,抓住了一隻柔房。當房被高明溫熱的手掌直接握住的剎那,孟茹「啊……」地驚叫了出來,瞬間覺自己的尖翹立起,硬硬地頂在高明的掌中,似乎在接高明的。全身象電擊打般傳過陣陣的酥麻,並直達雙腿間的部,被套裙緊緊束住的豐潤大腿不停地廝磨扭動。

高明左手從孟茹絞扭的大腿間穿擠而上,強硬地朝最人的中心進發。高明將孟茹的窄裙上卷,出裡面白修長的大腿和帶蕾絲邊的白三角。高明的大手順利佔領了孟茹的部,手指上下滑動隔著內挑動豐腴鼓凸的,炙熱的觸覺令高明雄風大起。「啊……嗯……」

孟茹的嬌叫助長了高明的望,右手瘋狂地房的同時,左手手指開始緊密磨擦孟茹的。「啊……嗯……啊啊……啊……」孟茹聲聲嬌著,全身人地掙扎扭動。高明將孟茹推倒在柔軟寬大的沙發上,解開了孟茹襯衫上剩餘的紐扣,一把就下了絲滑的罩。兩隻聳房彈跳而出,頭早已是充血起,不停顫動。高明重重地在孟茹柔軟的體上,一手房的同時,嘴已緊緊含住另一隻的尖峰。孟茹俏臉暈紅,嬌吁吁,摟住高明在自己前拱動的頭頸,修長的玉腿也繞上高明的雄,嬌軀不由自主地扭曲擺動。

高明的舌尖靈活挑逗著孟茹的頭,時而輕、時而刮擦,房受到強烈的刺,更加緊繃上翹,粉紅的頭生機地凸起,顫巍巍的立著,接高明的一次又一次撫。當高明的大手從捲起的裙裾下宛延突入,狂烈地進小小的三角,直襲孟茹早已氾濫的部時,孟茹急急的嬌聲已帶有足的哭腔:「啊……啊……嗯……唔……」纖細的部不斷地上浮,把平坦軟滑的小腹與高明堅的下身用力地磨擦著,櫻咬著高明的肩膀,想要抑制住逐漸高亢的嬌息。

高明的手指靈活地撫捏著孟茹大腿中間兩片濡,在一次上下滑動間突然往泥濘滑膩的小口一頂,在孟茹「啊……」的一聲長長的人心魂的呻聲中,壯頎長的手指應聲而沒,全部沒入了緊窄溫潤的道深處。孟茹的雙手猛地摟緊還在自己前肆的頭頸,隨後無力地攤開,在高明手指的下,櫻一聲聲地嬌不已,雙腿不停地踢蹬著,下身發出一陣又一陣的攪動水井般的聲音。

在高明持續的挑逗和下,孟茹酥麻的覺逐漸高昂,房漲到了極點,甚至不自覺地在高明狂野的口中跳動著,豐腴人的玉體轉著、扭動著。高明看著美麗的孟茹惹人憐的模樣,突然惡作劇地輕咬尖,在她部活動的手指也左彎右勾地在壁中到處刮擦。孟茹的嬌更加尖細,大腿緊夾高明的手臂,全身都猛烈地向上聳,體劇烈地發起抖來。在孟茹嬌膩無比的尖聲中,高明覺一股燙人的膩水從她道中湧而出,立刻使高明的手指灼灼地到一陣滑溜。孟茹在莖未入的狀態下達到了一次美妙的高……在持續不斷的高中,孟茹逐漸放鬆開來,四肢無力地攤開,嬌潤的櫻尖尖細細地低著,雙目漓,雙顫動,雙腿大開,蕾絲三角下一片濡。看著美人兒高後的模樣兒,高明立即為孟茹解除最後的摭掩,片刻之間,一具光澤瑩瑩、人心魄的女體就在高明的眼皮底下。高明盯著那豐圓白潤的大腿中間一叢烏黑的,兩片嬌豐腴的夾還羞地掩護著剛剛遭受蹂躪而達高道口,一股掛在微開的大間,晶瑩剔透,糜萬分。

高明一邊看著孟茹赤體,一邊迅速扒掉自己身上衣服,壯的莖已經昂立起來,殺氣騰騰的樣子。高明托住孟茹渾圓白股,將翹起的莖對準早已淋淋的戶。火熱碩大的頭緊抵著口顫慄抖動,孟茹只覺內如有蟻爬,空虛難過。「啊……啊……快……快進來……」渾身癱軟的孟茹艱難地說出求饒的嬌語。高明用莖劃開薄,順著滑溜的水強勁地直達道深處。「啊……哎唷……啊……」孟茹一股充實而痛楚的覺傳來,嬌的檀口驚出聲,雙手不由自主地死死摟抱住高明的雄,大腿緊緊夾住,試圖阻止高明的動。

莖直達孟茹心的時候,高明的喉頭也吼出一聲:「啊……」,好舒服呀,神仙般的覺,高明覺著自己的莖好像被什麼東西緊緊的包圍住,灼熱緊窄、溫潤滑膩,壁還在微微動著,著自己的頭,又麻又酥。雖然高明不是第一次跟孟茹做,但這段時間由於孩子及家庭的原因,兩人也很久沒在一起了,所以高明現在的覺既悉又陌生。

孟茹只覺侵入自己體內的莖,火熱、大、堅硬,自己緊緊夾住也無具於事,令孟茹無法控制地發出聲聲嬌。探路的頭尋覓到熱的花心,在壁的緊握下緊抵旋轉挨擦,使得花心也起了顫慄共鳴,與頭你來我往地互相著。高明知道孟茹已經飢渴狂,她需要男人的情去滋潤,用最有力的,最快速的衝刺,最強勁的摩擦,讓她達到高的巔峰而心悅臣服。

於是,高明運起雄勁,快速莖次次道口,又次次頂至底,愈發火熱大。幾百次出頂入,孟茹原本的叫,已化作哭喊連連;她那股舒勁,直似癲狂,象個蹄子在喬楓下嬌聲呼喊。「哎……喲……高……高明……你……哦……太舒服了……」

「啊……啊……好……頂得好深啊……美……好美……我……我要死了」。高明看著沉叫的孟茹,真是美翻天了!他依然沉穩而有力地擊打著孟茹的花心,頭一低,含住了孟茹在合扭動間晃顫跳的一隻尖。「啊……啊……要來……要出來了……我要死了……」孟茹叫著,高明突然的一個配合,頭深刺猛撞孟茹的子口,牙齒輕輕在咬在孟茹翹尖上。孟茹的道突地緊縮,子口刮擦緊住高明碩的莖,高明覺滾滾熱衝擊頭,麻舒美,關難守,高明快意地將頭死死頂在小深處,低吼一聲,濃稠的而出。

孟茹只覺緊抵花心的頭猛地出強勁熱,那股酥麻暢直達心坎,「啊……」地大叫一聲,整個人兒似乎輕飄飄的飛了起來,然後癱軟下來,嬌吁吁,目澀神。兩人雙雙達到了最高境界,癱軟在上休息,就好象真的是一對夫一樣。

經歷了這麼多事情之後,高明的心態也變了很多。以前他總是一副天不怕地不怕、鬥志昂揚的樣子,如今在丁民的反覆打下,也漸漸「軟」了下來。這正應了當時社會上行的一句話,叫作:「說你行你就行,不行也行;說不行就不行,行也不行。」高明整天唸叨著這兩句話,心裡慨嘆道:「真的是不服不行啊!」

雖然沒有放棄狀告丁民,但是相比於以前,高明的勁頭卻小了許多。同很多普通的老百姓一樣,在與惡作了一番鬥爭之後,眼見著已經沒有了勝利的希望,高明只有選擇默默承受。那些子,除了正常的生活外,高明時常注意報紙和電視上的新聞,一聽說有貪官倒臺了,他就興奮的不得了。每次中紀委召開會議,他都必看無疑,時刻注意著國家的反腐動向。高明想,那個叫胡長清的副省級幹部都倒了;沈的慕馬大案也牽出了一批腐敗高官;還有那個叫程維高的河北省委書記,居然縱容其子胡作非為;廈門遠華的案子更是牽扯出了一個公安部副部長在內的高層領導;甚至北京市的一個叫王寶森的副市長也因腐敗問題自殺了……這麼多基牢固的腐敗分子都能被國家查處,為什麼丁民區區一個縣處級幹部,查處起來竟會這麼難?

高明始終相信這樣一句話:「不是不報,時候未到。」所謂多行不義必自斃,一個人胡作非為到了一定程度,惹得天怒人怨了,自然所有的報應都會到來,高明在心裡默默地期待著這一天……果然不出高明所料,在看似平靜外衣籠罩下的天河市,終於等來了它不平靜的一天。

這天下午,高明正徒步走出屋外,打算曬曬太,忽然見樓下一群街坊圍在一起,不知在嘰嘰喳喳地小聲議論著什麼。高明走上前去,好奇地問發生了什麼事情,一個老大爺將嘴巴湊上前來,很神秘的說道:「你不知道麼?可出大事了,咱們的興安煤礦發生了透水事故,聽說有好幾十人被困在下面呢,這次他們想活命恐怕也難噢……」高明一聽到這個消息,就知道肯定又和安全生產有關,然後高明馬上聯想到曾聽人說起丁民入股興安煤礦的事情,馬上意識到這件事情或許是扳倒丁民的絕好機會。

來不及換衣服,高明打車來到了興安煤礦。一下車,高明就見到有黑一群人圍在了井口處,不時有哭喊聲傳來。一箇中年婦女坐在地上,捶頓足,號啕大哭,嘴裡不停地念叨著他男人的名字,看樣子她的丈夫已經被困於井下。還有一些家屬正在匆匆趕往出事地點,面部表情裡寫了焦慮與絕望。那礦井的周圍也早已被人拉起了警戒線,不允許任何人靠近。一些工作人員模樣的人正在做安家屬的工作,告訴大家要穩定情緒,不要聲張,如果真有家屬遇難了他們一定會給予高額賠償的。

高明打聽了周圍的礦工,詳細地瞭解了事故的經過。原來事故發生時,有100多人正在井下作業,除了一部分人幸運逃外,尚有40多人被困於井下,生死不明。其中一位倖免於難的礦工心有餘悸地對高明說:「就在半個月前,我們在井下幹活的時候,就已經發現了井下煤層蓄水倉有滲水現象,並及時向礦主作了報告,可礦主對於煤層滲水的事情只是簡單地用水泥糊了糊,依然讓我們繼續下井作業。當時我們說不幹了,可老闆不給退『安全金』,所以我們只能堅持到現在。」高明知道礦工們所說的「安全金」是興安煤礦從工人每個月的工資中都扣除的5%的安全風險金。按照礦上的規定,如果在一年之內沒有發生任何工傷事故,工人才能拿到全額的安全風險金。事實上,這筆安全風險金應該由礦主向安監部門繳納,而在興安煤礦,礦主卻把這筆錢轉嫁到了礦工身上。

高明又聽礦工們說道:「事故發生後,礦主已經放出風來,讓家屬們先不要對外聲張,如果誰家真要是死了人,每人將得到10萬元的賠償.」那礦工說:「10萬元是不少,但是用來買我們的命其實也不多啊,要知道一家老小還等著我們養家餬口呢,如果我們死了,他們還怎麼活?」說完之後,這些礦工們不住地嘆息著。

正當高明向礦工們瞭解情況的時候,幾個工作人員模樣的人圍了上來,要他們馬上散開,不能在這裡聚集。高明認出其中的一個工作人員是舊時的老相識夏某,於是高明湊上前去向夏某打聽情況。這夏某也沒拿高明見外,十分坦誠地說道:「已經確定有48個人被困在井下,估計生還的可能很小,上面先不讓向外界透消息,爭取把事情偷偷下來。」高明聽了夏某的敘述,心中有了底,悄悄走到了角落裡,拿起電話,撥通了中央某報社駐龍江辦事處的電話,當初在宣傳部的時候,高明就與這些大報的記者們有過接觸,所以彼此之間非常悉:「喂,是張大哥麼?我是高明啊!我向你提供一個新聞線索,我們天河市興安煤礦發生了特大透水事故,有48人被困井下,生死未卜,我就在現場呢,你要不要過來採訪一下……」

民最近不知道為什麼,心裡總髮,眼皮也跟著跳個不停,好像預到要有什麼事情發生一樣。這些年雖說官場得意,但是丁民也為此付出了不小的代價。不消說每天為了往上爬處心積慮,就是這貪佔二字就著實讓他很費了一番心思。你說這不貪不佔吧,又沒錢累積政治資本。一旦貪佔了,這10萬元和100萬元其實是一個概念,多少已經無所謂了。最主要的是做得隱秘,膽大心細。其實同所有的貪官一樣,要說不害怕那是騙人的,暗地裡丁民也沒少為自己祈禱,這些年光是算命破災就花了數萬元錢。有時丁民也在想,趁著這幾年自己正當權,趕緊地摟上一些,然後退到二線去頤養天年,再也不用這樣每天提心吊膽地活著了。

這天下午,丁民正從龍江開會回來,走在半路上就接到了煤老闆打來的電話:「大哥,不……不好了,煤礦出事了!」丁民當時正坐在他的豐田4500吉普車裡面閉目養神,聽了電話之後,一個靈坐起來,頓時睏意全無:「你說什麼,出了什麼事?」煤老闆緊張地回答道:「煤礦透……透水了,好幾十人被困在裡面呢,怎麼辦?」丁民聽了之後,這心裡咯噔一下,頓時就涼了半截。但他畢竟是一個經歷過大風的人,短暫地思索之後,馬上叮囑煤老闆,要他立即做好家屬的安撫工作,一定要嚴密封鎖消息,千萬不能走漏了任何風聲。趕到天河市以後,丁民又馬不停蹄地趕到了事發現場,雖然他沒有面,卻躲在屋裡指揮著搶險救援工作,他希望能將損失減少到最小程度。

然而,令丁民萬萬沒有想到的是,僅僅是事隔第二天,有關天河市興安煤礦發生特大透水事故的新聞就已經見報了,而且附有記者現場採訪的照片,和家屬的訪談記錄。丁民拿著那報紙,只覺得天旋地轉、兩耳轟鳴。丁民清楚地知道事情鬧大了,想要遮掩已是不可能……轉天,全國各地的新聞媒體一齊湧向天河市,密切關注著興安煤礦透水事件的進展情況,中央和省市也組成了調查組,連夜趕赴天河市,展開了對事件的調查。丁民一看事情不妙,趕緊給煤老闆打電話讓他出去避避風頭,並再三警告他,一旦被查到頭上,萬萬不能說有他入股的事情,他會在背後做好相關的協調工作。那煤老闆自然領會了丁民的意圖,趕緊攜款外逃。

當丁民意識到整個事件已經無法隱瞞的時候,他又立即換了一副面孔,與天河市的其他常委們一起,親臨興安煤礦透水事故現場,冒雨指揮搶險救助工作。而且,為了顯示市政府對這次事件的高度重視,他還面對著電視鏡頭,發表了一份心情沉重的講話,意思是對這次事件表示十分悲痛與惋惜,並將全力做好被困礦工的救助以及遇難家屬的安撫工作。

然而,再狡猾的狐狸也逃不過有經驗的獵手。當中央和省市的調查組抵達天河市之後,整個事件的掌控權就完全不在丁民的手中了。那調查組是由中央紀委執法監察室、國家安全生產監督管理總局、國務院法制局、國家計委、國家農業部和最高人民檢察院等有關部門組成的,省委書記、省長、以及龍江市委政府的一些主要領導也親臨了事故現場,共同指揮搶險救助工作。同時,關於事件的相應調查工作也迅速展開.尤其值得一提的是,那煤老闆沒有跑出多遠,就被省公安廳的一個通緝令給抓了回來。隨著煤老闆的被抓,丁民的內心也如同十五個吊桶打水,七上八下的。但是,在中央和省市調查組的面前,他依然裝出一副幹練穩健、事不關己的樣子。

搶險救助工作依舊在緊張的進行,整個事件也漸漸浮出了水面。擺在調查組面前有三點疑問:其一,這個煤礦在1999年轉制後,就一直沒有辦理採礦證和工商營業執照,應該屬於非法經營。這也就意味著興安煤礦從1999年轉製為私營以後非法生產達5年之久。這5年中,難道當地政府一點都不知情嗎?其二,儘管是非法經營,但興安煤礦居然被頒發了今年的「安全生產許可證」。安全生產許可證發放了,可發放的依據是什麼?為何在頒發後不到兩個月就出現事故,有關部門當時為什麼沒有查出它有安全隱患?其三,透水事件發生在8月20,為什麼直到8月22事件被有關媒體披後,當地政府才上報相關情況?興安煤礦是當地4個大礦之一,在當地幾乎人人耳能詳,難道此前他們就一點消息都沒有得到?

時間一天天地過去了,雖然經過全力搶救,但令人遺憾的是,由於礦井下面情況複雜,上報的時間又晚,48名被困井下的礦工最後竟無一人生還。當那些遇難礦工們的屍體被一具具打撈上來的時候,因為長時間被水浸泡,已經變了形。遇難者的家屬們悲痛絕,慟哭著撲在那屍體上面,其狀真是讓人不忍目睹。

民本打算動用各方面的關係,將這件事情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怎奈中央領導同志對此事高度關注,責成調查組的同志一定要查個水落石出。而且,那遇難者的家屬們也不依不饒,哭喊著要政府給他們一個意的代,並且已經有人把丁民入股興安煤礦的事情反映到了調查組的耳朵裡。現在,提審煤老闆已經成了整個案件的關鍵,調查組的人也下定決心打算在煤老闆身上打開突破口,怎奈真正審訊起來,卻遇到了難題。這煤老闆居然是一條硬漢子,一口咬定這件事情與其他人沒有任何關係,整個煤礦只有他一人的股份。當然,煤老闆這麼說也有他自己的道理,倒並不是他多麼仗義,只是他知道只要不將丁民供出,那麼丁民一定會在背後想方設法地去斡旋。事實也確實如此,就在調查組深入開展調查的同時,丁民也在不斷地「活動」著,說什麼興安煤礦透水事件完全是一個意外,當然作為市政府的主要領導,他也難逃其咎,存在著監管不力的責任,他本人也願意接受任何紀政紀的處分。事情發展至此,整個調查工作也已陷入了膠著狀態,似乎再沒有什麼值得深入追究的問題了。就在調查組幾乎將整個事件定為特大安全生產事故的時候,事情出現了令人意想不到的轉機。

這天晚上,高明接到了市委副書記馮剛打來的電話,開始的時候,馮剛只是隨便與高明聊了聊,當高明把自己所遭受的不公正待遇再次向馮剛傾訴的時候,馮剛對他表示了深切地同情。臨放下電話之前,馮剛提示高明道:「我覺得你應該相信組織,如果你真的有什麼委屈的話,通過正當渠道反映一下還是必要的,現在中央調查組就在天河賓館,要不你去將有關情況再向他們反映一下?」撂下電話後,高明覺得馮剛說的話很有道理。於是在做了簡單的準備之後,他拿著相關的揭發檢舉材料,徑直奔向天河賓館。

中央調查組的同志聽了高明反映的有關丁民違法違紀的情況後,十分重視。察看了相關的檢舉材料,認為事實清楚,證據比較充分,問題十分嚴重,確實值得一查。而且,高明也同時提出了丁民入股興安煤礦,為非法採礦充當保護傘,致使煤礦存在重大安全隱患而無人管的違法事實。調查組決定先從外圍入手,採取絲剝繭的辦法,一點點尋找突破口。為此,調查組據有力證據,先是將丁民的秘書小曲秘密控制了起來,並調乾的辦案人員對小曲進行了訊問。令人十分意外的是,這個被丁民視為心腹的得力干將,平裡狐假虎威慣了的無小人,在辦案人員的強大攻勢下,連哄帶嚇沒幾個回合就全都撂了出來。他不但供述了參與丁民違法違紀的犯罪事實,而且還一個勁兒地申辯這些事情與他無關,都是丁民指使他這麼幹的。

在取得了初步的勝利之後,調查組又馬不停蹄、乘勝追擊,逮捕了丁民的侄子,也就是天河市最大的黑社會氓犯罪頭子丁猛。很快,案件取得了突破的進展,包括一些包工頭子、私營業主、鄉局級幹部在內的一些人,相繼被調查組傳喚,一些人甚至直接被刑事拘留。

民坐不住凳子了,此刻的他如同驚弓之鳥,正想著要轉移財產,卻被調查組正式宣佈雙規。

雙規那天,丁民正在常委會議室開會,工作人員過來附在他耳邊說:「調查組的同志來找您到天河賓館去一趟。」雖然他的聲音很小,但馮剛坐在邊上聽得很清楚,丁民聽後臉大變,他覺得自己雙腿不聽使喚,費了好大的力才從凳子上站起來,用顫抖的手拿起了衣物皮包,隨同辦案人員出去。馮剛看到丁民隨同辦案人員遠去的背影,忍不住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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