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命年的騷亂】【全】作者:醉臥紗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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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醉臥紗帳字數:30萬
引子
年初陪阿瓊逛街,見街邊一道士模樣的老頭擺一小攤,攤前一副對聯,上書「算天算地算人生」,下寫「度山度水度浮塵」,橫批「每命五元」。
我從不信那些算命的,總覺得命已天成,算了又能怎樣?可見那道士相貌不凡,一雙眼睛似睜似眯,配以那幅對聯,倒覺得另有一份風采,不大為好奇,想看其有何高明之處,便請他算上一卦。
老頭微睜雙眼,讓我報上生辰八字,待我報完,阿瓊非要和我一起算,也把生辰八字報上。老頭並不多說,又眯起眼睛掐著手指,口中不知唸了些啥玩意,了一陣後睜開眼睛,說出一番不清不楚的話來:「年逢本命,恐有磨難,需時時保持冷靜,若能平安度過,他鴻運無邊。遇事別衝動,三思而後行,切記切記。」
說畢,老頭竟收了卦攤就走,我給他卦錢他看都不看一眼,氣得阿瓊在後面罵了若干遍「瘋子」。
周淑瓊是我老婆,在市文化局工作,我在市中國銀行工作,任信貸部經理(內評為正科級)。
本人陳雨飛,是69年3月3生,我老婆阿瓊比我小了四天,結果我們在一起的十五年(包括婚前五年),阿瓊竟再也不肯為自個過生了,每次非纏著要和我一起過生,並常常眼淚汪汪地看著我說:我就是要和你同年同月同生,還要和你同年同月同死。
今年是我們倆共同的本命年。
我這人特知足。
工作上順心,走的彎路並不多,大學畢業後就在銀行工作,儘管沒有關係,也從不給領導送禮,但憑著自己賣力的工作和出的成績,我還是坐上了信貸部經理的寶座(儘管內評只是個科級)。
生活上嘛,只能用「開心」來形容了:130平米的房子足夠三口之家在內面折騰了;數十萬存款在我們這個中等偏小的城市已足夠我們花了;老婆阿瓊單位工作清閒,人又長的靚,能讓我辛勤耕耘十多年仍樂此不疲;兒子彎彎八歲了,收了兩人的優點,長得可愛,學習也不用心。
這子,常常讓我睡夢中都能笑出聲來。
我常想啊,這輩子我也應該知足了,為黨為國為人民做出偉業乃至解放全人類之類的理想就讓我兒子去實現算啦。我這下半輩子,就是努力工作,位子能挪挪也行,實在不行的話,能保住現在的位子也不錯了。我的主要任務,該放在怎樣培養出一個偉人,再就是怎樣讓阿瓊開開心心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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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我做夢都不會想到,我一直視為上天因偏我而安排給我並一直為此百毒不侵守身如玉的阿瓊,竟早就給我戴上了現代男人樂善好施喜送他人可自己卻避之唯恐不及的綠帽子。
三月五,我奉命去總行彙報工作,順便做一些公關工作,時間計劃為一週。
六剛彙報完工作,還來不及公關,因南方某分行發生特大詐騙案,我的公關工作只好不了了之。回來那天是七號,正好是我老婆阿瓊的生。考慮到從沒給她單獨做過生,我花了幾千私房給她買了個白金項鍊,在省城時又買了一大束鮮花,趕回市裡時已是十一點了。
當我輕輕打開房門時,我想象著我把鮮花捧到睡的阿瓊身前她一驚一喜接過鮮花然後撲到我懷裡撒嬌的樣子,暗暗地笑了。
(事實說明,有老婆且常出差的男人如果不告訴老婆準確的回家時間,那將是多麼大的失誤。
千萬別老想著給老婆驚喜,而忘了自個會碰到的驚嚇!)
就在我輕輕關上房門的一剎那,我臉上的笑容消失了。我到了一種異樣。
房間裡沒有我每次回家都能受到的那種清新的空氣,我只聞到一股菸草的味道,與我常的白沙煙不同的味道,隱隱中還夾雜著一股男人的氣息,當然不是我的。
我頭腦一陣空白,我的心如針扎般的痛了幾下。
我知道,我的生活要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了。
我和阿瓊那寬大的臥房裡傳出的體撞擊的聲音和說話聲驚醒了我。
我輕輕走到房門口,內面傳出說話的聲音。
「親的,謝謝你陪我度過了一個漫的生,我都十幾年沒有過生了,今天這個生是我這一生最難忘的。哎喲,你進來點,使勁使勁。」
「嘿嘿,小瓊,我早說過要來你家裡,你就是不讓。在你這個大上搞你我才能找到做你老公的覺。你看,你老公在看著我在他上搞他老婆呢。瓊啊,我和你老公比哪個厲害呀?」
「啊~啊~,你厲害你厲害,再使點勁。別提他了,你是天上的龍,他是地上的一隻小蟲,你不到三十五就是處級了,他還是個科級,真讓我失望。哎呀,使勁使勁,別停別停,你太了,哎喲死了死了。」
我輕輕推開房門,映入我眼中的,是一幅令人血脈漲的畫面。一具赤的男人身體在阿瓊那白而豐的身體上,阿瓊的兩條白腿使勁在那男人際,兩人正進行著最後的衝刺。
「媽的,想不到你被你老公幹了這麼多年,還是這麼緊,呵呵,好舒服啊……你老公真是個軟包,連自己老婆的都搞不定…。告訴我,你老公是不是很差…呵呵,早知道,當年你倆結婚以前,就應該由胡來我來給你開苞。虧我還一直教我這個老部下怎麼幹女人,咳…幸好現在也不晚,還,又又,呵呵………」男人不管阿瓊的死活,用力蠻幹,只求自,而且盡底。
「噢,噢,胡來,妹妹受不了了,胡來…人家小要被您幹穿了,噢…。」
阿瓊疼的求饒。
男人好象良心發現似的,了下來。「知道我的厲害了吧,比你那軟不垃圾的老公強多了吧………呵呵,告訴我,我們在幹什麼。」
「胡來,您饒了我吧,人家不好意思說嗎!」
男人又蠻幹了起來。
「噢,胡來在關心我…噢…」
「不對。」
「噢,胡來在我的上面…」
「不對」男人還是一個勁的狠。
「胡來在和我做嘛!」
「做?你這個臭婊子,揹著老公讓我幹還這麼斯文,貨,應該這樣說‘胡來用大把我的小,我的好喜讓男人,我是個大………」
阿瓊完全放棄了自尊,反正已經被了,一個也是,十個也是…。「胡來用大把我的小,我的好喜讓胡來,我是個大………」阿瓊應聲說。
男人的獸得到了徹底的足,「TMD,老子過的女人也不少,連處女都有,就是不如你這個來得,這麼緊,松你,死你……。你這個臭婊子,大,這麼喜讓人,…,你這個爛,我要死你,把你的起繭,讓你再犯,讓你再買……」男人發瘋似的衝刺,在噢的一聲後,癱倒在阿瓊的身上我大喝一聲撲上前去,一把將那男的從阿瓊身上扯出來,反手一拳打在他臉上,接著耍了一套組合拳,拳拳不離要害部位,那小子臉上一下血成河,在昏暗的頭燈光下格外KB.最後我一腳踢向那夫的下身,那夫慘叫一聲倒在地上。
我反身衝進廚房,拿起一把菜刀,按當時我的情緒,就是不殺了夫婦,只怕也會將那夫的老弟給割下來。
可我忙中出錯,菜刀舞動之時,竟一下削著了自個的手指,劇烈的疼痛使我冷靜了下來。
「遇事別衝動,三思而後行,切記切記。」算命老頭的話竟清楚地浮現在我腦中來。
可我還是衝進了房裡。畢竟我還是男人。
我那可的老婆阿瓊正圈縮在上發抖,一見我拿刀進房,顫抖地說:老公(媽的,這時還有臉叫我老公),你~你千萬別殺人,殺人了要償命的,你~你想想家裡的彎彎啊。
一聽她提起兒子彎彎,我怒火中燒,拿刀指向她,她嚇的又是一抖。
「臭婆娘,你還有臉提彎彎,給老子滾那邊屋裡去。」
阿瓊抖著白白胖胖的股去了隔壁房間。
這時,我才看清那夫,原來是阿瓊局裡的副局長鬍來。
這胡來長相倒還端正,個頭和我差不多吧,但比我稍瘦。他老婆劉瑩是市裡某副書記之女,以前和我在一個支行,長得漂亮,曾對我有芳心暗許之意。那時我也考慮過劉瑩的家庭背景和本人條件都比阿瓊要好,可惜我那時和阿瓊早已沒買票就乘車了,對她橫刀奪之舉不理不睬,她也只好死了那心。據說這胡來還是辦事員時就顯出一副相,我老婆阿瓊以前常對此人表示厭惡之意,說劉瑩嫁給胡來是鮮花在了牛糞裡。沒想到這小子當了副局長了,得更有水平,竟到老子家裡來了。看來男人只要有了權,牛糞也會變得香的了。
那夫胡來還在血面地給我磕頭:陳哥你行行好,求求你別殺我,你要怎麼都行,我給你錢也行,我再也不敢了。
啪……我又是一掌打過去,手上竟了很多血。
「老子要一千萬,你有嗎?」
我一把抓住那胡來夫的頭髮,把他拖到客廳,打開燈,拿來紙筆,喝道:「你他媽的把你和周淑瓊偷情的經過寫下來,從第一次寫起,一直到今天。要是有一點不符,老子立馬割了你那玩意你信不信?」
胡來抖抖索索地拿起筆:「我寫,我寫。」
我又衝進兒子的房間,阿瓊正光著身子坐在兒子上發楞,媽的也不知先把衣服穿上。我一把將她拖到書桌邊,拿來紙筆:「給老子把經過都寫下來,要是和他的不符,老子兩個一起殺。」
在夫婦寫作文的當口,我這才注意家裡的情況:飯桌上擺著一個切開的生蛋糕,一大束鮮的玫瑰花,一瓶XO已經空瓶,滴還真是過得漫啊,看來女人不管怎麼說都是喜這一套啊。他媽的老子以前也想漫一下要給她這樣過她怎麼就不原意?
經過一個多小時的緊張戰鬥,夫婦終於上了作業,我核對了一下,基本相符:第一次是上年的聖誕節,在胡來副局長辦公室,當時兩人都喝了酒,就在沙發上幹了。後來在辦公桌辦公椅上各一次,在麗晶大酒店五次,河邊小樹林一次,最後一次就是被現場擒獲的這次。
見案情已經明朗,我公事公辦地讓二人寫下永不再犯的保證書,然後對那夫喝一聲「滾」,那夫如逢聖旨衣服都沒穿好就跑了出去。
我一下癱在沙發上,腦子一片空白,連割破的手指也覺不到了疼痛。
阿瓊拿來藥布給我把手指包紮了一下,就跪在沙發前,低聲哭泣著說對不起對不起,讓我打她,讓我看在孩子的份上原諒她,她保證再也不做對不起我的事了。
我看著這具讓我戀了十五年的軀體,竟覺得是那麼的醜陋,那麼的噁心。
我一句話都沒說,我還有什麼可說的?
自己的老巢都被人佔了,做為一個男人,我還能說什麼?
我緩緩地站起身,穿上衣服,打開房門。阿瓊一看,死死抱住我的腿哭著說:「老公是我不好,你千萬別想不開,你別走。」
我默默地看了她一會,冷冷地對她說:「請你拿開手,為你這樣的女人去自殺,我還沒那麼。難道你想讓我在這兒聞別的男人的味?」
她楞愣地看著我,慢慢地鬆開手,我轉頭衝進了夜之中。
一個人站在冰冷的大街上,到自己是那麼的無助,渺小得就和城市中飄飛的落葉一樣無人理睬。
南國的小城不比北方的城市,時間已是午夜,卻仍然處處笙歌。街邊閃閃的霓虹燈儘管給這座美麗的城市染上了一層俗氣,可因此帶來的喧囂倒也讓午夜的都市顯出了一絲繁華。
大街上不時晃過一對對男女,他們應該還是少年情侶,那些使君有婦羅敷有夫不甘寂寞出來尋求刺之輩,此時只怕早已相摟著進入了夢鄉之中吧。
看著一對對相依相偎的情侶,想起當初和阿瓊相識相知之時,何其相似啊。
若干年後,他們會象我和阿瓊一樣嗎?
阿瓊以前是我所在的城區支行的員工,當時我剛從學校畢業不久,她就被做為臨時工招進來(當然是做為關係戶,只要有轉正指標她是跑不了的)。在整個中行,那時的正宗大學畢業生還很少,加上我長的還不是特別對不起觀眾,更是行裡的培養對象,結果就成了行裡女孩明裡暗裡狂送秋波的對象。
也怪我沒經驗,有一天晚上她去我那兒還書,我說了一句話惹得她眼淚旺旺的,我一時沒主意了就只好坐她旁邊安她,她哭著哭著就趴在我身上了,我一時把持不住給她獻上了我的初吻(據後來的覺,她那個只怕也是初吻)。吻一下也罷了,沒想到一下竟起我抑了二十一年之久的望,趁她雲裡霧裡之時,了她的子在下面拱一起,慌莽撞地尋找望的出口,還是她扶住我那玩意進去我才找到了地方,在她一聲尖叫聲中,我第一次在適當的地方出了生命之源。等清醒過來看到落在單上沾著一絲絲血紅的時,我知道生米已煮成了飯,那一刻我已變成了真正的男人,同時心中湧上了一股男人都會有的所謂責任。
那個時侯的阿瓊真是一朵剛剛開苞的花蕾,單純得夠可以。自從我上了她的身後,第二天上班時她就堂而皇之地挽著我的手走進單位的大門,似乎是在向行裡其他美眉莊嚴宣告:陳雨飛已經是我的人了。
也就是從那天起,我就再也沒享受到行裡女孩子給我進貢各樣小吃的待遇了。
儘管後來她去了文化局,但為了防患於未然,她每天下班了都會到我們行裡來,和我一起做飯,為我洗衣,陪我看書為我解悶,得其他美眉儘管有奪之意卻又無奪之機。
阿瓊的家庭條件很不錯,她爸那時是市財政局長,她是家裡的獨生女,她的格本是很開朗的,還有點潑辣。但自和我之後,再也見不到她和男打打鬧鬧的了,只是一個勁地粘著我。在婚前的幾年中,倒是我常常發點小啤氣,她就坐在一邊哭哭泣泣的,等我發完了火,她就趴到我身上說對不起,得我立馬柔情萬分的。
曾無數次我們相擁著走在馬路上,她會突然跑到我前面,張開雙臂做飛翔狀,那紅紅的衣衫映在她紅紅的臉上,就象一隻飛舞的紅蝴蝶,格外令人心動。我看來眼裡,心裡默默地發誓:我的火蝴蝶,我會永遠讓你這樣快樂地飛翔的。
那時的阿瓊玩累了回到我的單身宿舍後,常常讓我給她捏手捏腿,完了就喜把我的頭抱到她前不斷地撫摸。
「陳雨飛,這一輩子都不許打我。」
「小傻瓜,我疼你還來不及啊,怎麼捨得打呢。」
「連打的念頭都不許有。」
「好好好,要是有那念頭,我就是小狗狗。」
「不準喜別的女人。」
「有你還來不及呢,哪顧得上別人。」
「顧得上也不準。對了,不准你看別的女人,尤其是劉瑩。」
「好好好,看別的女人前一定請示你。」
阿瓊常常著我要說出「我你」那三個字,我總是以堅定的擁抱回答她。
直到有一天,她非要我親口說出來時,我鄭重地回答她:「這三個字我不想掛在嘴中,我怕說出來了會讓風吹走。但這三個字早已是我心裡的承諾,而且會是我一生的承諾,即使到我們已經老得不像樣了,我都會永遠在心中默唸這三個字,永遠尊守這個承諾!」一些話說得她淚眼滂沱,說得她緊緊摟著我不願鬆手。
我一直沒忘記第一次完事後阿瓊趴在我前眼淚汪汪地對我說的話:1、你是第一個讓我動心的男人;2、你是第一個吻我的男人;3、你是第一個進入我身體的男人;4、我會是第一個跟你生小孩的女人;5、我這輩子都會是你一個人的女人;6、要是你對不住我,我將是第一個為你自殺的女人。
那一席話說得情真真意切切,說得我動不已,從那以後,儘管常有不少美眉想上一腳,儘管我常常因工作原因身不由己進入各種場,但我一直沒有什麼出軌之事,最多也就是在歌廳舞廳怕客人不能盡偶爾陪著摸摸小姐的子,但每次摸小姐的子都會想起阿瓊同樣的部位,再進一步的動作可就再也不會做下去了,得那幫狼同事常常懷疑我是不是有而不舉或舉而不堅之病。
就在3月3,我三十六歲正歲那天(我們那兒的習俗是,男人做虛歲,我三十五歲那年大做了一次生,當然,阿瓊也陪著和我一起大做了一次),我和她請了些要好的同事吃了頓飯以示生紀念。
那天飯後去歌廳唱歌時,我趁著酒興對著話筒大聲咆哮:我陳雨飛這一輩子最成功的事就是找到了阿瓊這樣的好老婆,也因此有了個可的兒子,阿瓊我親的老婆,我這輩子一定讓你幸福,我永遠都會對你好。阿瓊呢?也淚眼朦朧的說:能找到你是我這一生最幸福的事,我會永遠陪伴在你身邊。
事後想想,男女出軌,最後知道的肯定是老公或老婆。她那幫同事只怕是以看雜耍的眼神看著我們吧。
經歷了十幾次的冬去來,看慣了無數的花開花落,呵呵,恍然間,這一切原來都他媽的是一場夢呀。
我心中神聖的阿瓊,早已不是我身邊那隻綻放的火蝴蝶了。
從今天開始,她將是我心頭傷口上那一串串鮮紅的血,只怕永遠都不會乾涸的血!
神聖的情啊,神聖的婚姻啊,怎麼在不知不覺中變得這麼不堪一擊了?
生活啊,你曾經讓我覺得人生是那麼的美好,卻原來是跟我開了這麼大的玩笑啊!
二、
一個人站在冰冷的大街上,到自己是那麼的無助,渺小得就和城市中飄飛的落葉一樣沒人理睬。
南國的小城不比北方的城市。時間已是午夜,仍然處處笙歌。街邊閃閃的霓虹燈儘管給這座美麗的城市染上了一層俗氣,可因此帶來的喧囂倒也讓午夜的都市顯出了一絲繁華。
大街上不時晃過一對對男女,他們應該還是少年情侶,那些使君有婦羅敷有夫不甘寂寞出來尋求刺之輩,此時只怕早已相摟著進入了夢鄉之中吧。
看著一對對相依相偎的情侶,想起當初和阿瓊相識相知之時,何其相似啊。
若干年後,他們會象我和阿瓊一樣嗎?
阿瓊以前是我所在支行的員工,當時我剛從學校畢業不久,她就被做為臨時工招進來(當然是做為關係戶,只要有轉正指標她是跑不了的)。在整個建行,那時的正宗大學畢業生還很少,加上我長的還對得起觀眾,更是行裡的培養對象,結果就成了行裡女孩明裡暗裡狂送秋波的對象。
也怪我沒經驗,有一天晚上她去我那兒還書,我說了一句話惹得她眼淚旺旺的,我一時沒主意了就只好坐她旁邊安她,她哭著哭著就趴在我身上了,我一時把持不住給她獻上了我的初吻(據後來的覺,她那個只怕也是初吻)。吻一下也罷了,沒想到一下竟起我抑了二十一年之久的望,趁她雲裡霧裡之時,了她的子在下面拱一起,慌莽撞地尋找望的出口,還是她扶住我那玩意進去我才找到了地方。在她一聲尖叫聲中,我第一次在適當的地方出了生命之源。等清醒過來看到落在單上沾著一絲絲血紅的時,我知道生米已煮成了飯,那一刻我已變成了真正的男人,同時心中湧上了一股男人都會有的所謂責任。
那個時侯的阿瓊真是一朵剛剛開苞的花蕾,單純得夠可以。自從我上了她的身後,第二天上班她就挽著我的手進單位的大門,似乎是在向行裡其他美妹莊嚴宣告:陳雨飛已經是我的人了。
也就是從那天起,我就再也沒享受到行裡女孩子給我進貢各樣小吃的待遇了。
儘管後來她去了文化局,可能是為了防患於未然,她每天下班了都會到我們行裡來,和我一起做飯,為我洗衣,陪我看書為我解悶,得其他美妹儘管有奪之意可又無奪之機。
阿瓊的家庭條件很不錯,她爸那時是市財政局長,她是家裡的獨生女,她的格本是很開朗的,還有點潑辣。但自和我之後,再也見不到她和男打打鬧鬧的了,只是一個勁地粘著我。在婚前的幾年中,倒是我常常發點小啤氣,她就坐在一邊哭哭泣泣的,等我發完了火,她就趴到我身上說對不起,得我立馬柔情萬分的。
曾無數次我們相擁著走在馬路上,她會突然跑到我前面,張開雙臂做飛翔狀,那紅紅的衣衫映在她紅紅的臉上,就象一隻飛舞的紅蝴蝶,格外令人心動。我看來眼裡,心裡默默地發誓:我的火蝴蝶,我會永遠讓你這樣快樂地飛翔的。
那時的阿瓊玩累了回到我的單身宿舍後,常常讓我給她捏手捏腿,完了就喜把我的頭抱到她前不斷地撫摸。
「陳雨飛,這一輩子都不許打我。」
「大傻瓜,我疼你還來不及啊,怎麼捨得打呢。」
「連打的念頭都不許有。」
「好好好,要是有那念頭,我就是小狗狗。」
「不準喜別的女人。」
「有你還來不及呢,哪顧得上別人。」
「顧得上也不準。對了,不准你看別的女人,尤其是劉瑩。」
「好好好,看別的女人前一定請示你。」
阿瓊常常著我要說出「我你」那三個字,我總是以堅定的擁抱回答她。
直到有一天,她非要我親口說出來時,我鄭重地回答她:「這三個字我不想掛在嘴中,我怕說出來了會讓風吹走。但這三個字早已是我心裡的承諾,而且會是我一生的承諾,即使到我們已經老得不像話了,我都會永遠在心中默唸這三個字,永遠尊守這個承諾!」一些話說得她淚眼滂沱,說得她緊緊摟著我不願鬆手。
我一直沒忘記第一次完事後阿瓊趴在我前眼淚汪汪地對我說的話:1、你是第一個讓我動心的男人;2、你是第一個吻我的男人;3、你是第一個進入我身體的男人;4、我會是第一個跟你生小孩的女人;5、我這輩子都會是你一個人的女人;6、要是你對不住我,我將是第一個為你自殺的女人。
那一席話說得情真真意切切,說得我動不已,從那以後,儘管常有不少美妹想上一腳,儘管我常常因工作原因身不由己進入各種場,但我一直沒有什麼出軌之事,最多也就是在歌廳舞廳怕客人不能盡偶爾陪著摸摸小姐的子,但每次摸小姐的子都會想起阿瓊同樣的部位,再進一步的動作可就再也不會做下去了,得那幫狼同事常常懷疑我是不是有而不舉或舉而不堅之病。
就在3月3,我三十六歲正歲那天(我們那兒的習俗是,男人做虛歲,我三十五歲那年大做了一次生,當然,阿瓊也陪著和我一起大做了一次),我和她請了些要好的同事吃了頓飯以示生紀念。
那天飯後去歌廳唱歌時,我趁著酒興對著話筒大聲咆哮:我陳雨飛這一輩子最成功的事就是找到了阿瓊這樣的好老婆,也因此有了個可的兒子,阿瓊我親的老婆,我這輩子一定讓你幸福,我永遠都會對你好。阿瓊呢?也淚眼朦朧的說:能找到你是我這一生最幸福的事,我會永遠陪伴在你身邊。(事後想想,男女出軌,最後知道的肯定是老公或老婆。她那幫同事只怕是以看雜耍的眼神看著我們吧。)
經歷了十幾次的冬去來,看慣了無數的花開花落,呵呵,恍然間,這一切原來都他媽的是一場夢呀。
我心中神聖的阿瓊,早已不是我身邊那隻綻放的火蝴蝶了。
從今天開始,她將是我心頭傷口上那一串串鮮紅的血,只怕永遠都不會乾涸的血!
神聖的情啊,神聖的婚姻啊,怎麼在不知不覺中變得這麼不堪一擊了?
三、
一個人轉到了蝶水河邊的防洪大堤上,就象一條無家可歸的狗。
腦子裡竟什麼也不想了,沒有了憤怒,沒有了任何情。
我忘記了從哪裡來,也不知道要到哪裡去。
突然電話響起,原來是金年華歌廳的經理陳紅:「哥,你是不是一個人在河邊?我剛打車經過時沒注意,現在想起來好象是你。」
「是我。小紅,有沒有事?沒事出來喝酒。」
「怎麼了哥?我就來。」
陳紅今年二十五歲,長得豐,很乾的一個女人。她舅舅任飛揚是金年華歌廳的後臺老闆,開了家房地產公司,在我們行裡還有不少貸款,人很不錯,和我很談得來,常在一起吃飯,也因此和陳紅了起來。
我到過金年華無數次,也叫過小姐無數,可這個陳紅知道,小姐在我身邊陪我那都是白掙錢——因為我是隻唱不摸或是偶爾小摸,不象其他的男人,花了一百大洋就恨不得把小姐給吃了才行。
陳紅曾對我說過:「在歌廳裡看那些男人的德看多了,發現上歌廳的男人裡就你還象個正人君子,其他人哪是來唱歌。找老公就是找你這樣的,可惜我沒機會了。乾脆以後我就叫你哥吧,我敬重你,我哥就應該是這樣的人。」
時間久了,我倒真有點把她當妹妹看了。
一會兒功夫陳紅就打車過來了,我們去了后街的夜市。
我除了喝酒,很少說話,陳紅既不勸酒,也不多問。
喝到最後,已不知東西南北,更不知身在何方了(後來陳紅告訴我,其實我那晚也就喝了五瓶啤酒,而我曾連喝十瓶都沒顯醉態)。
上午,一陣烈的手機鈴聲把我叫醒了,是行長的聲音:「小陳,怎麼還沒來上班?」
「老闆,有事?我就來。」可我一坐起來,卻發現自己光著身子躺在一張陌生的大上。
就在我楞神的時侯,陳紅提著一包衣服進來了:「哥,昨晚你喝多了,衣服吐髒了,已經給你洗了。剛出去給你買了幾件,你將就著先穿著吧。」
說完她臉上一紅,轉身離開了臥房。
我手忙腳地穿上衣服,呵,還合身的。
「那邊有牙刷和巾,你去洗吧。」等我洗漱完畢要出門時,陳紅給我整了下衣服,雙手扶著我肩膀,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盯著我:「哥,不管發生了什麼事,你都要想得開。起碼你還有我這個妹妹。」
好個聰明伶俐的丫頭,她知道我從來不會在外鬼混,昨天那樣一定是有重大事情發生了。
我心頭一熱:「好妹妹,你放心,哥一定能住。」
就在那一刻,我決定以後一定要真正把她當自個親妹妹看了。
到行長劉天明那兒報了到,簡單彙報了這次北京之行的情況,然後推說身體有點不舒服請了兩天假。
我得把家裡的事兒處理好了。
我去了名雅咖啡廳,這兒的老闆何其偉是我一個很好的朋友,當初他開這咖啡廳還是我幫他貸的款。
我本人早就想開這樣一個咖啡廳,也曾籌劃了很久,但我和老婆的身份不允許,找我那幫親戚又怕他們壞事,只好做罷。
事後證明我的眼光不錯,這小子開了一年就把三十萬貸款給還了,還非要給我五萬塊錢。
記得當時我義正詞嚴地說:「其偉,我幫你搞貸款,一是看中你這個朋友,二來也看中你開咖啡廳肯定會賺。你要這樣那咱倆就連朋友都沒得做了。」
那小子把錢收回去,一把摟住我,鼻涕眼淚了我一身:「飛哥,你就是我親哥,別的不說了,只要你說一聲,我何其偉願為你賣命。」
咖啡廳的領班小姐見我上午就來了,而且一個人悶聲悶氣要了個包房,心知有異,立馬叫來了何其偉。
「飛哥,怎麼了,這麼早就來了?」
「怎麼,不行啊。」我無打彩地盯著他。
「行行行,我可巴不得你飛哥來呀。你都好久不來看看老弟了。」
「你忙去吧,我心裡煩,想好好靜靜。」
「好的,要什麼自己說,中午再陪你吃飯。」
我獨自坐在包間,品嚐著濃濃的苦咖啡,回想發生的一切。
夫婦的第一天,就是上年的聖誕節。
那天文化局有活動,我只好帶著彎彎到處瞎逛。
回到家裡,伺候彎彎睡了,大約十一點,阿瓊才回家。
記得那天她洗澡洗了很久,我推門進去時,她還光著身子在浴盆裡閉目養神。
在室的霧氣之中,我覺得她象仙女般的。
我急急忙忙給她揩乾水,把她抱進房裡,很興奮地和她行了房事。
那晚她很瘋狂,不斷地親我,不斷地叫喊:「親的,我你,我想你,我要和你一起高。」
現在看來,原來是那天她和那夫胡來做過了,但還沒盡興,把老子當成夫了。我倒還不自知,以為她是我過甚的反應呢。
女人哪,是你變得了,還是這個世界變得了?
中午時分,何其偉回來了,陪我吃飯。
兩人喝了一瓶德山大麴。喝酒的過程中何其偉開始還眉飛舞同我說話,後來見我不聲不響,也跟著不再說話。
只怕這是何其偉這小子一生喝得最悶的一餐酒了。
喝完酒,何其偉就出去了。出去前,這小子倒說了段能令人茅頓開的話:「飛哥,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我知道肯定是大事。你不說我也不問。但老弟希望大哥你能開心。沒有過不去的坎,只有解不開的心結。你都三十六了,一生都過了一半了,別和自己過不去,有什麼煩心事抓緊處理完,輕輕鬆鬆過下半輩子的生活吧。」
一個人悶了一下午,理清了一些頭緒,心情倒輕鬆了一些,還在沙發上睡了一覺。
四
回到家裡,阿瓊已做好了飯,兒子也接回來了。兒子照例是要讓我抱著轉幾圈,在轉圈時,我無意中一瞥,發現阿瓊眼睛的。
「我已經吃了,你們吃吧。」
一頭鑽進書房。
九點,把兒子哄睡著了。這小子,只要我在家,他非要我陪他睡才行。
阿瓊坐在沙發上心不在焉地看電視,見我出來,趕緊把聲音調到最小。
真是個聰明的女人,知道該說的話要說了。
「你什麼都不用向我解釋,我也不希望再聽那些醜事了。這幾天咱倆就把事辦了,條件隨你,兒子跟著我就行。」
阿瓊的眼淚一下湧出來。我看在眼裡,心想:你他媽的快活時咋就啥都不顧了?
「老公,我知道對不起你,但你看在彎彎的份上,就饒我這一次吧。家散了,對彎彎不好啊,求你了。」說著阿瓊要給我下跪。
「別別別,我這小蟲子可受不了你的跪拜。我只是一條小蟲子,這麼多年吃了你的天鵝,真是委曲你了。反正你對我已經很失望了,我上功夫也比別人差,足不了你了,再將就著也沒啥意思了。」
阿瓊的臉憋得通紅,低著頭不做聲。
「好了,咱們也別說太多了,到了這個地步,我也不怪你,只怪我自個沒本事。我看這樣,家裡不是還有四十幾萬存款嗎?給我二十萬就行了,這房子也歸你了,明天就去房產局過戶給你,可兒子得跟著我。」
「我不同意。」
說完她就跑到兒子房裡去了。她知道我心疼兒子,只要在兒子身邊,我就不會做出什麼事來,她就是安全的。
哼,你不同意?不同意也得同意。今天不談明天咱們接著再談。
那個家我是不敢呆了。只要在那兒,我就總會覺得有那夫的味。
我又走在這南國的夜幕中,象一個四處飄的孤魂。
住辦公室去嗎?那別人會怎麼看?
住酒店吧,好點的酒店經理都認識我,差的我又不願去。
看看時間,十點半了。看到金年華歌廳那閃閃的霓虹燈,不知怎麼又想起了陳紅。我撥通了她的手機。
「哥,怎麼了?」
「小紅,你能不能去你朋友那兒住?我想在你那兒借宿幾天,不知方不方便?」
「行啊,你在哪兒?我還沒下班呢,你來拿鑰匙吧。」
我到她那兒拿到了鑰匙,她告訴我衣服已經幹了,在衣櫃裡,自個去拿,想睡了就睡她那大。
五、
這是一套兩房兩廳的房子,客廳內一組淡綠沙發,一臺29吋索尼彩電,窗戶上是素花紋的窗簾。臥房內是一個大,罩也是淡的,整個房間散發出一股淡淡的女人香。
還是先洗澡吧,都兩天沒洗了,只怕身上也臭了。
打開衣櫃,櫃的清香。我的衣都整整齊齊摺疊著,旁邊放的,是陳紅的幾套內衣。
拿衣服時,忍不住在陳紅的衣上摸了幾把,覺軟軟的,應該能包著很大的傢伙的那種。我一直分不清網上所說的34D、36F之類的脯是什麼樣的,看情形,陳紅的應該屬於36F的吧。我竟沒來由的一陣衝動,拿出她的內衣使勁聞了聞,覺到一股人的女兒香。
洗漱完畢,打開電視,不知看了些啥,腦子一片空白。
算啦,上睡吧。兩天沒咋睡了,儘管還想著心思,但還是很快睡著了。
糊糊中,覺有女人柔軟的小手在我前撫摸著,朦朧中開始我竟以為是阿瓊,突然驚醒,一看,是陳紅躺在身邊,睜著大大的眼睛望著我。
「你怎麼進來了?」
「嘻嘻,傻哥哥,這是我的家,我怎麼不能進來?」
「你鑰匙不是給我了嗎?」
「我在舅舅家放了一套。我這人忘大,怕掉了進不了家門。」
「你不是在朋友那兒去睡嗎?怎麼回來了?」
「朋友的男朋友來了,你總不能讓我去睡大街吧?嘿嘿。」
「這~這~怎麼好?」
「有什麼不好?別以為你很金貴,昨天我可是啥都看見了,很一般嘛。昨晚不是已經和我睡過了嗎?還害羞啊。別多說了,睡覺吧。」
我從沒和阿瓊以外的女人同過呢。我對貞節看得很重,昨晚大醉之後的事可不能算。
「那我去客廳睡吧。」我趕快坐起來,準備下。
一雙女人柔柔的手摟住了我。
「哥,怎麼了,嫌棄我?」
「不是,我不習慣。」
「哥,你別下去,陪妹妹躺會兒吧。好不好,哥?」
在陳紅人的聲態惑下,在陳紅輕輕而堅定的推搡下,我半推半就地躺下了,背對著她。
一雙玉手從後面摟著我:「哥,你是不是看不起我?哥,你別這樣,在歌廳那兒,我是打情罵俏,可我從不讓那些臭男人沾別的便宜。在那兒的男人我打心眼裡瞧不起,當然你不一樣。我一直覺得誰做你老公那真是她的福份,可惜我一直沒有機會。是的,我一直叫你哥,可我多想你不是我哥而是我的人啊。告訴你,我有兩年沒和男人睡過了,也一直不怎麼想了,可我認識你後,不知怎麼的,有時做夢都是和你在一起。昨晚你醉在我這兒,儘管人事不醒,可我好高興,我一遍遍地親遍了你的全身,我沒覺得醜,我覺得昨晚好幸福。哥,你就讓我真實地擁有你一次吧。」
慢慢的我到後背有點了。
我翻過身來,一把摟住她。她順從地把頭貼在我前。
「哥,我知道你心裡有事,你可別憋壞自己了。」
陳紅那溫柔的小手摸著我的臉,又慢慢地把我衣服摟起來,輕輕地在我膛遊走,停了一會,手又慢慢地向下伸去,抓住我的生命之源。我沒有阻擋她。
在陳紅輕柔的撫摸下,我終於忍不住翻身在陳紅身上,噙住她那潤而豐的小嘴,把舌頭伸進去瘋狂地攪拌,她也不斷地伸出舌頭合著我。
不知不覺中,我們的身體已經融為了一體。
我的眼前突然浮現出我老婆阿瓊和情夫偷情的場面,我竟然不可思議地一陣興奮(現在想起來都覺得無),我的情之火旺旺地燃燒起來,使勁地動著,似乎是要發心中的鬱悶,似乎是想要摧毀這個齷齪的世界。
她覺到我要爬到高峰了,趕緊用力推我說:「不要進去,不要進去」。
那時我腦子裡已聽不進任何話了,我只是緊緊地抱著她,似乎把心中的鬱悶全部都到她的體內了。
我突然發現陳紅蹙著眉頭,淚珠順著眼角向耳邊。
我清醒過來,趴到她耳邊:「小紅,怎麼了,對不起對不起,是我不好。」
「不是,哥,只要你高興,怎麼都行。我知道你心情不好,我願意當你發的對象,我不想你不高興。」
我鼻子一酸,眼淚不爭氣地湧了出來,陳紅把我摟在前,一手摸頭一手輕輕拍打我的背部。
待我平靜下來,陳紅捧起我的臉親了一口,然後臉一紅:「快下來,都上了。」
她下了,手捂著下體跑到衛生間,洗了一陣,拿著一條熱巾進來,給我仔細擦了一遍,收拾乾淨後爬上來。
我這才仔細打量陳紅:長長的頭髮,臉上皮膚光潔,有一種柔柔的覺,脖子細長,全身上下白白淨淨的,屬於那種苗條而又不失豐的體型。往下看,我吃了一驚:她竟是一個所謂的「白虎」。
我不由自主地把陳紅和阿瓊比較了一下:阿瓊的臉雖然保養得很好,但畢竟歲月不饒人,眼角還是有了一些細紋;身材雖然還沒有臃腫,可因為生過孩子,部已經下垂了,腹部已經不經意間有了贅~~~~~~~~~~`
「哎,怎麼了?傻看什麼呀?」
「哦,沒啥,是你身體太人了,我都痴了。」
「哥,我是個白虎,你怕不怕我給你帶來災難?」
「傻丫頭,誰說你會帶來災難?我喜還來不及呢。」
——我的真實想法是:我都已經災難深重了,還怕別的災難嗎?
「在你以前我有過兩個男朋友,也算經歷過了吧。聽小姐們說了你我就注意你了,不過知道你結婚了,而且那麼專一,我就從沒想過要和你這樣。呵呵,想不到和你做真是很,也許是好久沒做的緣故了吧。不過你確實很。」
「我是不是你第二個女人?」
我嚇了一跳——這丫頭,眼力這麼厲害。
「呵呵,坐過你臺的小姐都說你好怪,很少摸她們,有時你來的同伴起鬨讓你摸,你的手都硬硬的,象塊木板,我就知道你肯定除了和嫂子再沒有過別的女人。」
「確實如此,以前我一直不習慣。」
「現在呢?和我有什麼覺?是不是比和嫂子做更刺?肯定是的了。你以前只和一個女人做過,覺得那是世上最美好的。」
「哥,昨晚到底是怎麼回事?是不是嫂子有外人了?」
我吃了一驚:「你怎麼知道?」
「我從你剛才在我身上時就覺到了。我知道你在我身上是發你的悶氣。
不過只要能讓你消氣,怎麼都隨你。」
「對不起小紅,有時侯我都身不由己了。」「
我把昨晚發生的事給她說了一下。她好一陣子沒吭聲。
「說實話,瓊姐長得還真不錯,三十多的女人了皮膚還保養得那麼好,是現在的男人都想勾引的少婦類型。她一直和你在一起,只要和別的男人有了一次,不管那男人長得怎樣,她都會覺得比和你上刺有趣,有了一次就會有第二次。
其實也不能說她壞,她只是選錯了時間來受。可以說,和她偷情的男人要想讓她離婚了再嫁,她一定不會同意,這世上要找你這樣的好男人是太難了。」
「哥,你別太在乎了。現在這社會就是這樣。你沒看現在歌廳舞廳生意都那麼好嗎?那都是為那些在生活中不能實現的男人三四妾的目的而為男人所設的。
告訴你,別以為男人需要,其實女人更需要,只是現實讓女人們不得不收斂罷了,畢竟這是個男人的世界。唉,其實女人偷情有什麼好?還不是讓男人去玩,成為男人炫耀的資本了。我要是結婚了,肯定不會那樣。」
「哥,你得考慮清楚,要是你還瓊姐,要是她能不再出軌,你們這樣下去也行。要是你不能忍受她的背離,那就一拍兩散,反正兩人都還來得及進行下一輪遊戲。」
「好了寶貝哥哥,不說這些了。我還沒和你盡興呢。兩年沒碰男人了,今天又讓你給挑起來了。剛才給你發了,也該妹妹我了吧。讓我們來好好地享受生活吧。」
陳紅象蛇一樣在我懷裡扭動著。我抱著陳紅年輕的身體,手在她那富有彈的大腿和股上撫摸。陳紅的股很豐,沒有一絲贅,雪白的股形成一個優美的向上翹起的弧線。略有些鼓起的小腹下面是一片光潔,我抱起陳紅把她平放在我的上,大大的她的雙腿,女人那美麗的另人暇思的神秘花園就呈現在我眼前。只見小的一片光潔中間有一條像水桃一般的鼓鼓,一顆鮮紅的水桃站立著,兩片肥美的不停的張合,排放出的水,已經充了股溝,連門也了。陳紅的呈粉紅,只是小已有些遮蓋不住粉紅的口。
我用雙手的食指拉開兩片粉的,看到了裡面,泛出鮮紅的顏,裡面早已透,口周邊粘著許多發白的粘。陳紅的有如玫瑰花瓣,小口上有複雜的璧紋,沾上汁,像在息。稍上方,很清楚的看到粉紅小小的道口。再往上是一粒已經腫大的花生米。想到這是自己妹妹的美麗花園,現在卻讓自己隨便採摘,我已興奮得不行了。
我伸出舌頭,在那粒已經腫大的花生米上了一下,陳紅全身一抖,嘴裡發出了一聲的低。陳紅在我的目光的注視下更加興奮,臉頰緋紅,嘴裡輕聲叫道:好哥哥,別……別……看了,人家好難過。
當我的臉靠近陳紅的部時,聞到了一種說不出來的味道,大部份是甜美的汗味,並有少許的味,混合起來就像酸牛的味道,這種味道刺著我,使我的很快就起了,而且變得又又硬。
我先用嘴含住陳紅那已經腫大成紫紅的蒂,每一下,陳紅的全身就顫抖一次,同時嘴裡也發出「啊……啊……」的呻。
我的舌頭再向下,當輕輕滑過小小的道口時,覺到陳紅的小裡湧出了一股粘。
我最後把舌頭貼在了陳紅的小上,細細的品嚐著中粘的味道,舌頭也在中慢慢地轉動,去磨擦中的粘膜,並在裡面翻來攪去。
陳紅現在人輕飄飄的、頭昏昏的,拼命起小股,把小湊近我的嘴,好讓我的舌頭更深入內。陳紅在我的下,不住嬌和呻「啊啊……噢…
………死了……好哥哥……啊……你……你把妹妹的小……得……美極了……嗯……」
陳紅拼命地起小股,用兩片和小上上下下地在我的嘴上蹭著,不斷的溢出新鮮的汁很快使我的嘴巴和鼻尖變淋淋了。陳紅在一次猛烈的動中,一不小心把她那有些紫黑的門也到了我的嘴上。
陳紅輕聲地求我:「好哥哥,快……快……人家……不行了……快點……快點幹…………妹妹……一下吧。
我用手扶著有漲得有些發紫的,有陳紅的口粘了一些透明的粘,用頭在陳紅的小口又蹭了幾下,才一沉,頂了進去。陳紅雖然生過孩子不長時間,但很緊,緊緊地挾著我的。
我只覺得自己的好像泡在溫泉中,四周被又軟又的包得緊緊的。異常的舒服。我開始慢慢的動起來。
「好哥哥,你的巴真大,幹得妹妹舒服死了,太了!快用力幹。」陳紅在我耳邊熱情的說著,並抬起頭用她的香吻住了我的嘴,丁香巧送進我的嘴裡。
陳紅把她的雙腿緊勾著我的,那小巧的玉搖擺不定,她這個動作,使得具更為深入。
我覺到陳紅中不斷緊縮的緊迫和深處不斷地動,就象小嘴不停地著頭。很快使我的全身進入快的風暴之中。
陳紅的兩片肥,極力合著我大巴的上下移動;一雙玉手,不停在我的前和背上抓。嘴裡也不停地叫:「哥哥……嗯……喔……唔……我你┅」
這種刺促使我很猛幹,很快,我就覺到陳紅的全身和股一陣抖動,深處一夾一夾的咬著自己的巴,忽然用力的收縮一下,一股泡沫似的熱,直衝向自己的頭,我再也忍不住了,全身一哆嗦,用力的把巴頂住陳紅的子口,一股熱向子深處去。我們二人同時達到了高。
高後的我和陳紅互相摟抱著,我望著陳紅紅撲撲的臉,她的臉上充了快過後的足,我說:「妹妹,是不是很長沒讓人幹你的了?陳紅用小手打了我一下,嬌嗔地說:人家的才不呢。
我打趣地說:「還不?你沒看見剛才的勁。」
陳紅臉紅紅的說:「人家很長時間沒和人做了嗎?下面得不行,才這樣的嗎?壞哥哥,人家都讓你幹了,還取笑人家。」
我說:「不是取笑你,我也喜你剛才的勁,尤其是你的小把哥哥的巴挾得好舒服。這一次,在你的引導下,我體驗到了另一種銷魂的滋味。」
……
六、
臉上的覺刺醒了我,我睜眼一看,一雙美目柔情萬般地俯看著我,長長的頭髮灑在我的臉上。
「小紅,就睡好了?」
「沒睡好,早就醒了。一個人睡慣了,多了你這個壞哥哥,我睡不好了。」
看著她幸福的笑臉,我不由生出萬般柔情。我身手抱住她,她乖巧地撲在我身上,小巧的嘴親了上來。
我邊親著她的嘴,邊摸著她翹起的股,下身立即有了反應。
我伸手摸到下面那片光潔地帶,陳紅輕輕張開了雙腿。我在那片三角地肆意玩起來。
在我的撫下,陳紅有了反應。她睜了一下眼睛:「哥,怎麼,又要來呀?
你得上班呢,別了。」
我可不管上班不上班了。
由於昨晚已經做了兩次,兩人均體力有點不支,沒做多久已是氣噓噓,於是都沒有刻意阻止快的到來。我鼓足餘勇,做出了最後的衝刺,在她的又一陣痙攣之中,我又享受了一次和老婆之外的女人的愉悅。
清理完畢,陳紅足地在我懷裡睡著了。看看時間,差不多要上班了,我把她輕輕地放平,順手摸了下她那的部,有一陣心平氣和的覺。
再看看她光潔的下身,我心中竟有一陣莫名的悸動。
本命年,老婆的背叛,現在又遭遇白虎。
我開始相信那老道的話了。
只是,我能平安度過我的本命年嗎?
七、
上樓時,我竟碰到了胡來的老婆劉瑩。
還是那麼清秀,不過更顯豐潤了。
我突然生出念:你胡來搞我的老婆,我就不能搞你的老婆?
我故做輕鬆地調侃劉瑩:「呵呵,大美人,幾天不見你了,你更漂亮了哦,見了你我這心裡象有東西在跳呢。」
她啐了我一口:「我再漂亮也入不了陳大經理你的法眼之內呀。」她還記著想十幾年前的事呢。
「呵呵,這會兒不陪你了。等會去我辦公室坐坐吧。」一雙眼睛忍不住在她前掃了幾下,似乎還有貨呢。
「中午吧。這會還有事。」
吃過中飯,刷了牙,我就美美地靠在辦公椅上做起了美夢。
一陣輕輕的敲門聲響起,我去打開門,是劉瑩。
等她進來了,我輕輕關上門,不經意地上了暗鎖。
給她倒了杯水,順勢坐在她身旁,她沒有移動身體。
「大經理,你這兒怎麼搞得這麼呀。」
「呵呵,沒法呀,一個大男人,整天又忙,沒個女秘書清理不行呀。」
「那你給行裡提呀,把我調你們部門來,我給你當免費秘書。」
「呵,我朝思暮想十幾年的大美人在我這兒,我還能靜心做事呀?」
「哎哎,你的嘴巴怎麼變得這麼嫖了?以前可不是這樣啊。」
我心裡暗想:老子嘴巴這麼嫖,還不是你老公給的。
「呵呵,是真話嘛。那時你可是行裡一枝花呀,我一直不敢追。唉,都十幾年了,這事兒我一直耿耿於懷呀。胡來那小子有福氣呀,家裡一枝常開不敗的鮮花,那子,靠,真讓人羨慕呀。」
劉瑩的眼一下淡了下來:「別提他了。在他眼裡,我現在算什麼呀。」眼睛裡竟有一絲淚光。
我一看,呵呵,有戲。
「怎麼了劉瑩,發生什麼事了?給我說說。怎麼說咱倆都十幾年老朋友了嘛。」
說著我把手輕輕搭上她的肩膀。她的肩膀微微抖了一下,但沒有離開的意思。
「是不是他欺負你了?」
她答答地說:「我知道他在外面有人了,我能覺得到。我這麼對他,他都不足。」
哼,他當然不會足,那樣的花花公子。連我現在都不足了,更何況是他?
「別哭小瑩(稱呼一下就變了,我不得不認為我也算個騙情高手,只是以前一直被阿瓊惑因而沒能充分發揮出來而已),他那樣對你,是生在福中不知福啊。我就沒這份福氣和你在一起。」
聽了我這話,她哭得厲害了:「誰說你沒有?你不明白我那時侯的想法?你不知道你對阿瓊寵的樣子我看了好心痛,那應該是我該享受的呀你明不明白?」
我當然明白。但現在我可不管那麼多了。
我只知道她現在是胡來的老婆,我要上了我老婆夫的老婆我假裝大吃一驚,雙手抓住她的雙肩,盯著她梨花帶雨的雙眼:「怎麼?你那時對我有意思?我不知道啊,你條件太好,我一直不敢去追你。你知道我這人膽子很小,又面子的。」
她搖搖頭:「我知道,是我那時侯故做高傲的樣子得你不敢追我,是我自己丟掉了我的幸福。」
我一把緊緊將她摟在懷裡,她身上硬硬的,帶點顫抖,但沒有反抗。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我只知道,這個女人即將成為我的下之物。
女人身上的熱氣點起了我的望之火。
我抬嘴吻上她的雙,她張嘴合著,兩人的舌頭在對方口中瘋狂地糾。
「雨飛,我終於吻到你了。我多年的夢想終於實現了。」她說了一聲又瘋狂地親了上來。兩人的舌頭在一起,就像當初和阿瓊熱戀中一般,彼此嚥著對方的唾。劉瑩閉著眼睛,兩手使勁摟住我的脖子,急急的著氣,鼓鼓的前也跟著不停起伏。
我則一邊親吻著一邊用右手攬著她的肩膀,左手已將她的上衣摟起,伸進她的衣服裡面,從後背輕輕撫摸,再饒到前面,慢慢地抓上她前。她臉頰緋紅,身體輕輕扭動了一下,就任由我在上面輕薄了。
我的手從她裙子下面伸了進去,在她雙腿間輕輕著,那兒已是水汪汪一片了。
我一把將她按到沙發上,邊親吻她的小嘴邊她的子,她拼命按住我的手:「不行雨飛,我們這樣已經過份了,不能那樣。」
我突然停住雙手,眼睛死死盯住她,然後一字一句地說:「瑩瑩,從看到你第一天起我就喜上你了,想了十五年了,也差錯了十五年。我心裡老在想,這輩子如果我會出軌,只有一個人會讓我那樣,就是你,劉瑩。我怕以後再沒有機會了,瑩瑩,你就依了我,讓我圓了我這一生的夢想好不好?」
劉瑩看了我一會,終於嘆了口氣,鬆開了雙手。
怕情況有變,我趕忙退下她的子,迫不及待地了進去。
腦海中浮現出胡來夫在我老婆身上的影子,竟湧出一股悲憤。
在我的動過程中,劉瑩一直咬著嘴忍受著不敢出聲。
畢竟在辦公室,不敢久,我沒有刻意去忍,很快就到了高。她知道我要到了,小聲說:「別到裡面,我沒避孕的。」
哼,那胡來夫能我老婆裡面,我就不能他老婆裡面?儘管我老婆採取了避孕措施,可那是給我準備的,不是給夫來用的。
我不顧劉瑩的反對,將一堆體狠狠地排在她的身體裡。
等息聲停下來,劉瑩摸著我的頭,親著我的嘴:「冤家,你想害死我呀?
懷孕了怎麼辦?我和老公都戴套了的。」
難怪胡來在外面搞,老帶套肯定不夠。
「呵呵,懷孕了怕什麼,真懷了你就離婚我娶你。」
看她還在擔心,我安她:「放心,就一次不會那麼容易就中鏢的。」
清理好了戰場,在劉瑩離開時,我緊緊摟著她:「瑩瑩,在辦公室不敢放肆,過兩天咱們找地方去好好地一次。」
劉瑩親了我一口:「今天這樣已經令我很足了。我們都有家了,以後再也不能這樣了。」
家?哼,老子的家已經讓你老公給破壞了。
八(上)
劉瑩走後,我一個人出神了很久。
想起十五年前那個文靜的丫頭。那時只有十九歲吧。短頭髮,白皮膚,一雙大眼睛水汪汪的,尤其那可的小嘴微帶上翹。我一眼就上了。
有段時間覺她老盯著我看,我也覺得她好象對我有那麼點意思,可她家庭條件太好,父親是市委副書記,而我只是個農村出來的孩子,我猶豫了很久。正是這一猶豫,結果成全了阿瓊。
當然,那時的阿瓊也很好,家庭條件不錯,人也長得漂亮,特別是一雙眼睛總是似笑非笑的讓人著。
劉瑩的巧嘴,阿瓊的俏眼,對我都很有引力,只是我那時更喜文靜點的女孩,所以開始倒沒對阿瓊有太多想法。
只是我與阿瓊好上以後,上了她的眼睛,倒還真是淡忘了曾經對劉瑩的苦苦相思。
當初若是和劉瑩在一起了,不知會不會出現今天的局面?
呵呵,差錯,也許這就是命運吧。
突然想起今天的兩個女人都不讓我進去,嚇了我一跳:別真上了,事兒可就鬧大了。
可我又沒這方面的經驗呀,該找誰問呢?又怎麼問得出口呢?
想起網絡上的情小說中男女主人翁沒采取措施就幹,完事後女的常吃的那種藥,叫什麼「婷」來的,趕快跑到街上找到一家藥房,在櫃檯磨磨蹭蹭了一陣,直到女服務員問了幾次,才不好意思地問有沒有那種完事了再吃就停止懷孕的藥。
那丫頭抿嘴一笑,出淺淺的倆小酒窩,拿出一盒叫「毓婷」的藥。
我問是不是肯定不會懷上,丫頭笑說:百分之九十九不會懷上,哎,你不會這麼好運氣屬於那百分之一吧。
我不好意思地錢拿了兩盒藥,走前不忘在她那微微隆起的前瞄了一眼,記住了一個很好聽的名字:趙燕霞。
八(下)
上班後先到審計部劉瑩辦公室去了一趟,正好只有她一個人,我把那藥給她,她一看說明書,臉上一紅,抬頭怪異地盯了我一眼。
下午看了幾份貸款報告,胡批註了一些意見,就拿著那盒藥急急地趕往陳紅家裡。
打開房門,屋裡沒人呀。
臥房裡傳來陳紅的聲音:「哥,你怎麼就下班了?快進來,看我新買的衣服。」
我走進臥室,呆住了。
只見陳紅前穿著一件黑的無帶罩,半邊房在外面,下身穿著一件網上常見的T型,子後面勒進豐的股裡面,只剩一線黑在表明她穿著子,轉身一看,子前面是半透明的,隱隱顯出那三角地帶的白來。
這一身黑內衣,配上她一身雪白的皮膚,再加上長長的頭髮,白淨的瓜子臉,修長的雙腿,真是一個人的尤物。
我控制不住自己,飛奔過去,一把扯那包不住風景的內。
由於中午和劉瑩剛做過,所以這一次做的時間很長,陳紅在一次次的高過後終於筋疲力盡了,我也在一陣烈的悸動後,無力地躺在了她身邊。
陳紅依偎在我的前,有氣無力地問我:「哥,你怎麼這麼厲害?昨晚那麼瘋狂,今早上又做過的,這會兒還這麼兇猛。累死了,等會還怎麼去上班啊。」
我無地一陣得意:「嘿嘿,我中午還剛做了一次呢。」當然,我知道這話不能說出來。
我也沒料到,已跨入中年門坎的我,竟還有這麼強烈的望。
突然想起來的目的,便輕輕推開她:「等會,我給你拿樣好東西。」
從包裡拿出毓婷,她看到了便笑起來:「哥,你怎麼也知道這些呀。看來你想偷情想很久了吧。」
她吃了藥,又趴到我身上親吻了一會,幽幽地嘆了口氣:「哥,我真替嫂子不值,這麼好的老公都沒有珍惜。那個胡來是什麼東西,每次來歌廳時都想打我的主意,整一個花心大羅卜。失去你這世上少有的老公,真是她的悲哀。我相信她會悔一輩子。」
陳紅提起這事,我竟驚訝地發現,我的心裡沒有那種堵得出不過氣來的覺了。
記得曾經有很長一段我都考慮過一個問題,那就是我能不能忍受沒有阿瓊的子。每次的答案就是,離開阿瓊我很難生活下去。我已經習慣阿瓊在我身邊的的受。哪怕是什麼都不去做,我只需要聞到阿瓊身上的氣味受到阿瓊的呼與存在就可以。
可是現在,兩天之內經歷過兩個女人之後,我竟然覺得,如果沒有阿瓊在身邊,我一樣能有滋有味地活下去了。
九、
在陳紅家裡連住了三天,每天的男女都讓我沉醉得忘記了一切傷痛。
這天晚上,照例又是一番情上戲。
釋放了全身的力後,陳紅偎在我身邊,右手輕輕地在前撫摸著。
「哥,你在我這兒住的這幾天我才真正受到了家的氣氛,也重新受到了做女人的樂趣。真想一輩子和你住一起,可我知道是不可能的。在你沒和我上以前,確切地說,是在你沒發現嫂子偷情以前,你會是一個好老公。可以後,你不會了。你再也不會在一個女人身上傾注那麼大的心血了。不過,你會是一個很好的情人,因為你心特好。明天回去看看吧哥,畢竟還有彎彎呢,我可不想我喜的人是個沒責任心的男人。和阿瓊的事兒好好談談。我也不知說什麼好,反正看你自己的覺吧。不管怎麼樣,在我找個男人把自己嫁掉以前,這兒你隨時可以來,那鑰匙你先拿著。」
第二天下班後,有客戶請喝酒,直喝到快九點才完事。
部門的馬濤是我要過來的,一直把我當大哥樣看,平時不怎麼喝酒,但這天喝了很多,酒席散場後,不知怎麼還沒盡興,非要請我去酒吧喝。
到了沿江路邊的「野風酒吧」,要了兩紮啤酒,坐在酒吧的角落裡,兩人悶悶地喝了起來。
「老大(我那部門的都這樣叫我,除了比我大兩歲的周姐),現在的女人是不是都很了?」
「呵呵,怎麼回事了小馬?」
這小子最近談了個女朋友,長得周正的,文文靜靜,偶爾對她開開葷素混合的玩笑她還會臉紅。但她很依戀馬濤,這從她望著馬濤時那柔柔的眼神中能看出來。
「是不是和小張鬧矛盾了?」
「老大,你說,現在還有沒有處女?是不是真的象豬頭說的非得上小學才能找到處女了?」
有次在辦公室談起有關時下學生的問題,部門的小朱(我們私下都謔稱他豬頭)大發謬論,說現在的中學生走在大街上都摟著親嘴,看得他兩眼發直,只罵他媽早生了他十年,錯過現在這大好時光。這傢伙由此引出「處女只能去小學找了」的論調。當時周姐笑著問他:「豬頭,你老婆嫁你時是不是處女呀?」這豬頭竟答道:「血是了,可我不是學醫的,我哪兒知道是不是真的,就是經過生殖再造工程我也不知道,只能將就著算是的吧。」
呵呵,馬濤這小子今天為這事呀,肯定這幾天把那丫頭辦了,可發現不是處女了很鬱悶。
突然想起阿瓊,那時她可是正宗處女呀,可處女又能怎樣呢?
「小子,你覺得張婷對你怎麼樣?」
「對我是好,可我就是不能忍受。老大,我心裡很苦。」
媽的,你苦還能苦得過老子呀。
「那你是真的喜她嗎?」
「就是真喜呀,不然我哪會這麼痛苦呀。」
「她和你在一起後,有沒有對不起你的事?」
「這個倒是沒有。她對我真的很好。」
「那不就得了?誰叫你不早認識她呢?和你在一起後對你能一心一意,這樣的女人有什麼不好的?」
馬濤一時無語。
「有兩個女人,一個和你在一起時已經不是初女了,但這輩子她和你一心一意的從沒二心,另一個和你在一起時還是個處女,可結婚以後卻老給你戴綠帽子,我問你,你想要哪一個?」
這小子愣了一會,突然動地站起來抓住我的肩膀:「謝謝你老大,我懂了,我現在就去找她。」
說完這小子酒也不喝了,風一樣跑了出去。
這頓酒只好他請客我買單了。我哭笑不得。
十
想起陳紅的話,又想我那寶貝兒子了,唉,還是先回家看看吧。
打開家門,阿瓊正坐在沙發上看著電視。
呵呵,我不在家,你倒還是心靜啊。
很快我就發現我錯了,因為,電視裡的節目竟是農業常識。
兒子的作業也做好了,正在地上玩著那些玩具小人。一見我進門,兒子立刻
爬起來讓我抱起:「爸爸,怎麼出差才回來?給我帶了好吃的沒有?」
我一陣心痛:阿瓊給兒子撒謊說我出差了。可這謊言能一直撒下去嗎?
洗了個澡,陪兒子玩了會,兒子幾天不見我,特別興奮,讓他睡覺他非讓我
陪著他講故事,我只好躺他身邊,編著故事哄他睡,結果兒子沒哄睡著,倒把自
己先哄入了夢鄉。
這陣子太累了,身體累,心也累,這一晚竟睡得很沉。
十一
接下來的子,阿瓊一直不同意離婚,我也顧著臉面,沒敢大鬧。
除了晚上陪陪兒子,我在家很少說話,阿瓊也很少主動找我說話。兩人就這樣不冷不熱地耗著。
這天又遇見劉瑩,她見了我還不好意思呢。
「還好吧瑩瑩。」
「再好也沒你好呀。」
「胡局長忙些什麼呢,好久沒見他了。」
「他昨天去省裡開會了,又得一個星期吧。」
我一聽這話,莫不是對我的暗示?
「呵呵,那好呀,下班了我去陪你?」
她嚇了一跳:「不行,你別來呀。」
「算啦算啦,看把你嚇的。我才不去呢。」
到了晚上,把孩子哄睡著後,我又溜出了家門。
給劉瑩打手機,竟是開著的。
「瑩瑩,在幹嘛呢?」
「在看電視。你怎麼還沒睡呀。」
「呵呵,想起你獨守空房我就睡不著呀。我來陪你?」
「你別來,我爸媽在我這兒。我要睡覺了。拜拜。」
我給他爸家裡打了個電話,一聽是他爸接了電話,趕緊掛了。
哼,想哄我?沒門。
我偷偷溜到她家門口,輕輕地敲了幾下門。
門開了,她一身睡衣站在我面前,一見是我,倒一口冷氣。
「怎麼是你?」
「怎麼不能是我?」
我側身擠了進去,順手把門一關,連帶著將門反鎖,整個過程一氣呵成。
看她傻傻地站在那兒,我輕輕地抱住她,她顫抖著合著我。
「冤家,你要害死我呀。」
「寶貝,我怎麼捨得害你呀。我也不想來,可心裡又老想著你,忍不住就來了。」
「我們不能老這樣啊,都有家了,萬一~~~~`」
「不能和你做一輩子夫,這是我最大的遺憾,今晚就讓我們做一對真正的夫好不好?以後的事以後再說。」
她輕輕地嘆了一口氣。
我實在抑制不住內心的情,把手扶在了她滾圓的肩頭上。她沒有躲閃,也沒有回身。她渾身散發出一種淡淡的香氣,頭髮還有些,我的心跳得厲害,把頭俯下去,輕輕地吻著她的脖頸,當我的觸到她滑潤的肌膚時,我的心完全醉了。她的呼急促起來,靠在了我的身上我把她扳過來,兩人略一對視,就緊緊地擁抱在一起。
我們怎麼吻到一塊兒的我已經記不清了,只記得當時頭腦中一片混,覺到她的很潤,很軟,舌頭在我口中熱切地探尋著,她的背很豐腴,手極為舒服。我從沒被一個女人這樣吻過,抱著她溫軟的身軀,我的巴硬得把持不住,狠狠地頂在她的小腹部,牽得舷我小腹隱隱作痛。她也很動,氣吁吁地在我耳邊說道:「我們坐下吧,我站不住了。」
我們一邊吻著一邊坐在沙發上,我的手從她的衣服下邊伸想摸摸那夢寐已久的房,她戴了個薄薄的罩,我隔著那層薄布摸到了那團軟軟的。
她親了我一口,說:「來,讓我把它解開。」說著很利索的解開慫了衣釦和罩,並褪了下來。她那一對雪白的房呈現在我的眼前,她把房朝我面前了,說道:「給你,摸吧!」
她的房不屬於很肥大的那種,但由於人長得豐,基很大,販圓圓的,很好看。頭很小,象一顆櫻桃,奇怪的是一點不黑,呈現粉紅,暈也不大,十分美妙。
我貪婪地摸著、吻著,不停地、裹著頭,一隻手則猛烈照地抓捏、摩挲著另一隻房。劉瑩也十分的興奮,她臉紅,發出陣陣呻,一隻手隔著子抓住了我直的巴,並不停地捏著。
我的渾身像火燒,只想拼命地親她、吻她、擠她、她,而屯她渾身軟得像沒骨頭,我明白了什麼叫柔若無骨,她除了呻也在不停地回吻我,並用顫抖的聲音說道:「我想躺下。」
我們倆相擁著走向臥室,我拉上窗簾後,三把兩把就掉了衣熱,然後著巴站在那看著劉瑩衣服。她把衣服仔細地搭在椅子上,然後毫無羞地解開子,下也搭好。
她的兩條腿很白、很豐,穿著一條小小的粉紅三角,當她下小衩之後,整個玉體就呈現在我的眼前。
劉瑩的皮膚很白、很光滑,肥肥的股,腹十分豐腴,每個部分燙都是圓潤的曲線,阜十分,稀疏的遮不住鼓鼓的庭,兩栽條大腿較,站在那裡兩腿之間沒有一點隙,膝頭圓圓的,小腿很勻稱,腳也很秀氣,總之,她的身體很像歐洲古典繪畫中的貴婦人。
我站在那裡欣賞著,眼中的神肯定是想把她一口下去。這時她才略帶羞澀地對我說:「生過小孩後,肚皮有些鬆了。」說完,她躺在上,叉開雙腿,看著我:「來,趴上來吧。」
我當時兩眼冒火,動之下身體竟有些顫抖,急忙爬了上去,換在她那雪白豐的體上。哦,真軟哪,我的肢體觸摸的都是溫軟柔滑的,那種滋味有點像騰雲駕霧。抬頭看看頭上方鏡框裡的胡來,我地笑了。
吻著她的頭、肩頭、脖頸和嘴,她閉著眼睛舒適地呻著活象發情的母獸吼叫般的呻:「哦……哦……」她的眼神離,象哭泣般地叫著我的名字和息著,兩手不停地摩挲著我的背部和部。
我的巴硬的要爆炸,頭不知怎麼搞的就進了她那滑溫軟的哪道里,我覺得巴進了一個熱騰騰的泥潭裡,裡面是那麼溫軟,那麼滑潤,那麼寬鬆,一點阻力也沒有,我在她的裡肆意地攪動?這種情景太刺了,我從未想到一個女人在做時竟會這個樣子,加上本來就緊張,覺像是在做夢,結果沒幾下就了出來。這下我有點傻眼了,又懊惱又羞愧。
她好像不知道我已經了,繼續呻扭動著,後來發現我不動了我不好意思地點點頭。
她笑了起來,抱著我的頭親了親:「哦,你可真快。」
我羞愧地說道:「怎麼辦?你還沒有舒服哪。」
她抱著貼緊我:「沒關係,剛才有幾下我很舒服,也來了一次。哪你的真,比我丈夫的大。」
我的心情舒展了許多,便抱著她撫摸起來。由於情和緊張都過去了,我可以從容地觀察和享受這個成女人的一切。
劉瑩的皮膚白皙,每個部位都豐腴圓潤,手柔軟滑膩。她告訴我下班前洗了個澡,怪不得我沒有見到她。她的肩頭很美,腋下竟然無漢,我問她是否剃掉了,她說天生就這樣,我這才發現她身上的汗很細,也很稀疏,本蓋不住的阜。道粉紅,很鮮,不象是生過孩子的女人。
我摸捏著她豐的股說:「你的身子可真軟,趴在上面像是趴在一個棉花包上。」
她笑了笑:「你怎麼和我丈夫說的一樣。」
她告訴我,對她看得可緊了,生怕她有什麼外遇或跑了,「其實我從來也沒有這種想法,可見到你以後,尤其見到你那種目光,心就動了,不知怎麼就想讓你親,讓你抱。」她在我耳邊柔聲說著。
「我是什麼樣的目光?」我笑著問。
「一副要吃人的樣子,而且毫不掩飾。」她親著我:「讓你吻的我發現劉瑩很會和人相擁而臥,她緊緊地貼著你,渾身每一寸肌膚都與你緊密接觸,身體柔軟無比,象包著一團棉花,令人與她難捨難分。
她的小腹很豐腴,大腿略,併攏後沒有一點隙,連道都看不見了,豐的呈現一個Y型,摸著這豐腴的體,溫軟滑柔,手十分美妙。
她的手指修長,手很白,也很軟。她抓住我的巴玩著,說:「你的這個怎麼會這麼大,剛才好哦!」
說著,伸出舌頭來我的頭,柔軟的手也上下我的巴。我的覺象電通過,渾身麻麻的、的,我這才知道男人的頭也是興奮區,而且十分。
在她的撫下,我的巴一下就硬起來了,直的傲立在那。她看著我笑了:「還是年輕,這麼快就又能幹了。」
她抬起身子,低頭親了親我的巴,然後跨坐在我的上方,用手扶著我的巴向下坐去,我覺巴忽的一下就被一團柔軟的滑潤的包住了,原來她的道早就的了,後來我還發現,她的道總是的,她說我一摸她就會出水,一個擁抱也會使她起來。她把我的巴漢沒後,開始上下動了兩下,我把手扶在她的部,真是十分受用。她忽然趴在我的身上,道開始聳動擠我的頭,而且越來越快,她的部一一的,道不停的收縮聳動,很有節奏和技巧,也十分有力,她的呻聲也大了起來,後來她的頻率越來越快,就象幹力氣活一樣著氣,發出「嗚嗚」的叫聲。
我又驚奇又興奮,從來沒享受過這麼美妙的,也沒見過在上這麼瘋狂的女人,當時甚至有點害怕。只見她臉紅,頭髮也了,著汗水,兩個大白房在我眼前不停地晃動,我萬萬沒想到一個平時矜持的女人也可以如此,如此狂放,這種刺和驚喜無法用語言表述。
她的道就像一張嘴,不停地吐撫著我的巴,後來我知道了她的口也很有技巧,原來一個女人也可以這樣「」男人,而且讓男人這麼舒服。
忽然她的道一陣收縮,我的頭明顯地到一陣溫熱,她緊緊地抱著我,緊緊地夾著我的巴,我也一陣酥麻,頭腦一陣暈眩,兩手緊緊地扒住她的兩扇肥股,巴用力向上頂,而出。這一次,我們兩個同時達到了高。
高過去後,她趴在我身上沒有動,我也四肢無力,膝蓋以下都沒有知覺,這是我從不曾體驗過的帶來的快和享受。我們相擁著沉沉睡去……
這一晚我很是賣力,既是為當初自己的膽小錯過一段大好姻緣而贖罪,更是為能在胡來夫的上他的老婆而受到報復的快。
我的心理活動劉瑩是絲毫覺不到。她能受到的,就是我在她身上瘋狂的折騰,得她又哭又笑,嘴裡不斷地叫著「老公」、「心肝」、「我你」之類的胡言語。
這一晚覺得格外足,既有身體上的,更多的是心理上的。
早上很早就起來了,偷偷地溜出劉瑩家那大院。
畢竟做賊心虛,不是在自個家裡,更何況這大院裡還有不少相識之人。
路過濱江公園,這地方好久沒來了,離上班還早,順便進去看看吧。
大清早,公園裡都是些老人,那些年輕的,只怕都還沉醉在美夢中吧。
一群老人在打太極拳。那些打太極拳的老人,一個個有神的,有外國人稱太極拳為「中國健身舞」,倒貼切。不過也有老外稱太極拳為「東方芭蕾」,這就令我這缺少藝術細胞的人難以理解了。
另一群老人正圍著一臺老式收錄機跳誼舞——我驚訝於這些老人跳舞的正規,那一步一式,竟很是蕭灑自如。現在的舞廳,純粹是找尋味的場所,很難看到這麼正規的舞步了。
江邊,幾對老人相互攙扶著,蒼白的頭髮展示著他們共同經歷的歲月,略為蹣跚但卻絕對一致的腳步,在薄薄的霧氣籠罩下,顯得那樣的溫馨,那樣的人。
看著這一景觀,我呆住了。
我羨慕地看著他們,我的思緒飛到了很多年以後——等我白髮蒼蒼之時,會有誰仍將這樣依戀地偎在我身邊?
十二、
轉眼到了四月,省行的各項信貸指標都下來了,在這塊盤子裡爭食的人都要行動起來了。
每年到了這時侯,都是我的工作很難做的時侯。
不是擔心這些貸款指標發不出去,而是各方面打招呼的人太多,有省行的,有本級行的,有下級行的,有領導,也有朋友,僧多粥少啊。
也許我這人工作過於認真,只要是不合規的貸款,很少從我這兒批出去過。
就是行領導出面說情,要是風險太大,在我這兒通過的也很少。正因如此,行裡早就有人想把我從信貸部走,可我這人只吃只喝卻不收不嫖,以前的生活作風一直沒問題,是行裡女(不管未婚還是已婚)公認的好老公,別人抓不到我的把柄,沒有上得了檯面的理由把我下來。
也有人暗裡想了別的法子,可終未能得逞。
去年有一個縣支行行長包二的事給了出來(私生女都有三歲多了),縣紀委帶著一幫人進駐,連帶著查出那家支行很多混的地方,據悉有數十萬小金庫去向不明,檢察院一個下午就帶走了三個人(其中兩個都包了二)。
這件事在當地影響很大,中行的聲譽一落千丈,省行領導得知此事,震怒異常,省行常務副行長親自帶隊來江都市,實地監督查處情況。
省行領導在市行開協調會時,要市行一定要派一個得力的人下去,當場就有人把我吹得天花墜,說我這人有能力有水平,是那個位置的不二人選,似乎我去了一定能馬上扭轉乾坤再造輝煌。省行領導一聽江都市還藏有這等龍虎之人,立馬就準備下指示要派我下去,幸好省行信貸處長陪同下來,會上唱了反調,加上市行一把手劉天明到任不久,對我一直很倚重,不敢把這一攤子放手給別人,結果我還是沒做成那欽差大臣。
呵呵,明裡好聽,是去做行長,是重用,暗裡是那些人要把我調離這關鍵部門,免得礙他們的事。
我的這種工作態度,既來源於我本人一貫的工作作風和工作態度,也與前幾年四大國有銀行清理不良資產有關。
我剛從城區支行調到分行任信貸部副經理時,正趕上四大國有銀行開始剝離不良資產,也得以讓我瞭解了很多觸目驚心的內幕。
前些年四大國有銀行七八糟放的貸款,有多少進了個人包?收不回來了,正在那兒著急怎麼善後呢,呵呵,正好趕上這趟車了,趕緊爭著上報為不良資產,剝離出去了,國家財政買單,這貸款就基本上不用還了。
幾次剝離不良資產,不知多少人躲在後面竊竊私笑呢。
記得九三年初陪支行行長去海南時,碰到另一個縣支行副行長,那個行貸給一個公司五千萬到海南炒地皮(後來又增加了兩千萬),這副行長隨那家公司到海南實地監管。當時這副行長開著一輛豐田車,一手握方向盤,一手拿手機不斷地打電話(當時的手機可不象現在這般,連大街上討錢的都用著),車旁還坐了個美貌的女秘書,那派頭,令我們行長回來好久都羨慕不已,非得讓我聯繫別的公司貸款去炒。
當時我看了很多報紙上的報道,翻了很多資料,發現局勢有點不對勁了,我們去炒已經太晚了,現在的地產熱太猛了,國家不會放任不管的,只怕馬上就會踩急剎,我們這時候去只會送死。
在我的極力反對下,我們支行一分錢都沒往南方投。
不到半年,在朱總理的鐵面之下,各家銀行乖乖地停止向南方輸送資金,炒地皮熱很快退了。事後一清點,整個江都市中行系統明裡暗裡向海南、廣西北海、廣東惠州投了十幾個億去炒地皮,除了我們那支行,其他的都多多少少投了一些,除了開始投入的部分分了些利潤入了各行的小金庫,最後還有近十個億永遠灑在了南方那些不知啥時侯才會長出錢來的土地上了。
儘管我們支行沒有一分錢損失,支行行長事後也比其他行的行長過得安穩,可支行的員工並不意。別的支行儘管有貸款死在南方了,可分回來的錢都入了小金庫,人家的員工年終分錢有的就比我們多一到兩倍,更別提人家支行領導和參與此事的經辦人員另得的好處了。
到了一九九九年清理不良資產,這些坑進那些土地裡(當然還有部分入了個人包)的貸款全都做為不良資產清理出去,由國家財政買單了。而參與炒地皮的支行呢?沒一個人因此受到處分,反因此落了不少實惠。兩相比較,我們那支行反而是大虧一場。
四大國有銀行兩次剝離不良資產,總共剝離出去兩萬多個億,這中間除開原來政策因素以及地方政府為解國企之危而行政干預的那部分,其他的呢?就那樣白白失了,誰為此負責了?
當然,不良資產問題一直是中國銀行業的最大問題,並已經成為中國銀行業改革和發展的沉重包袱和障礙,剝離不良資產也是形勢使然。
我參與剝離工作時,儘管內心很不以為然,而且很多貸款本不符合剝離要求,但大勢所趨,我也只能隨波逐了。
可大量的國有資產一剝了之,除了國家,無人為此負責,總令人心裡不是滋味。
銀行帳面是漂亮了,資本充足率提高了,不良資產比例降低了,可損失的畢竟是國家的錢,這些錢用到老百姓身上,能解決多少問題呀。
以前的事我管不著了,可在我手上經過的,我就總不願意再有這樣的事發生。
當然仍有免不了破例的,有時候市長們請行長去赴鴻門宴,第二天行長就得找我訴苦,我知道他頂不住,也只好睜隻眼閉隻眼了。
還好,信貸部經過我這幾年的調整,基本上都是比較認真負責的人了,這也讓我的力少了許多。
十二(下)
話扯遠了,還是回到正題吧。
這天上午剛上班,朱儁偉(就是前面所說的豬頭)就來我辦公室,丟了一堆材料給我:「老大,這是益民大藥房的貸款申報資料,我和馬濤已經看過幾次了,還去他們那兒核實過材料,報上來的資料基本真實,我覺得可以給他們貸款。他們劉經理想請你去他們那兒考查一下,你先看看這些東西,要是還行的話,是不是什麼時侯有空去他們那兒看看?」
「行吧,我先看看再說。」
這益民大藥房(現在的全稱是益民大藥房有限責任公司)是本市第一家開放式的藥房,而且藥價比大醫院便宜了將近一半。聽說剛開張時,受到了各方面的力,晚上關門後還遭到過幾次砸店的,市區各大醫院也曾準備聯手封殺給益民大藥房供貨的廠家,得有廠家要從貨架上把藥撤下來。後來不知怎麼讓市電視臺和《江都報》大肆報道了一陣,政府最後也介入了,醫院封殺之事不了了之,各醫院的藥價也降下來了(當然,那些處方藥或外面的藥房不能提供的藥仍是我們想象不到的暴利),老百姓買藥的錢省了不少。
益民大藥房的老闆劉方益和我有一面之緣,同桌吃過飯,瘦瘦的,很乾的一個人,以前是做藥材生意的,可能做了不少假藥生意,據說賺了一兩千萬,後來瞄準市民平價藥品市場,轉行做起了正當的藥品生意,開了兩家藥房,規模都不小。
中國有很多富豪的第一桶金都不會太乾淨,但他們有錢以後,只要是去做正當的實業,一般來說是會很認真地要做大做強的。這批老闆對銀行來說,應該是很優質的客戶了。
當然,象顧雛軍、唐氏兄弟之類賺了點錢後就拋棄主業只想靠資本運作一夜做成李嘉誠一般偉業的那就另當別論。
從上報的材料上看,這益民大藥房的資產竟有三千餘萬,而貸款卻只有信用社的兩百萬,真是個不錯的企業,不知為何其他銀行沒搶先下手?
仔細想想,這益民大藥房是個民營企業,真要是貸了款收不回來,可比不得貸給國有企業,沒人敢擔這個擔子。其實江都市的國企,除了菸廠酒廠電廠水廠,還有哪類企業值得銀行貸款的?
我以前就覺得益民大藥房是個優質客戶,尤其是見了劉方益這個人以後,儘管只是一面之,卻讓人覺得此人不浮誇,不擺闊,是個幹實事的人。
在對某個項目是否給予貸款上我把握不定的時侯,我都要接觸這個單位的一把手,通過當面瞭解單位的一把手來決定是否貸款。儘管這中間不免攙雜著個人好惡,但在目前對企業信息瞭解的渠道還很狹窄的現狀下,也很難有更好的辦法了。
既然城區支行已經報上來了,我也正好去探探這個劉方益的大本營。
「豬頭,跟益民大藥房那邊聯繫一下,乾脆就今天下午去吧。你陪我去。」
我給小朱打了個電話。
十三、
下午來接我的是一輛國產奧迪。這倒符合傳言的劉方益的行事風格:只要實用的。
不象那些國營企業,不管效益如何,國企老總都得先買臺進口車坐坐;更不象我們的政府部門,一個個都趕著買進口車,哪管它財政多困難,哪管教師手上還有多少工資白條,哪管還有多少農村兒童因不起幾十塊錢的學費而失學。看看現在各地的政府部門,哪家衙門裡沒有一臺以上的進口車?(呵呵,又扯遠了)
沒想到我上次慌慌張張買「毓婷」的那家藥店就是益民大藥房,而公司的辦公樓就在上面。
車快到時司機就給劉方益打了電話,所以我們一下車就看到劉方益大步走了過來。
「哎呀陳經理,好久不見了,還是這麼風度翩翩。本來想去你們行裡拜訪你,可小朱說不大方便,只好請你親自下基層了。」
「哈哈,劉總,你這要還是基層,中國的高層只怕要吊到半空中才行了。幾個月不見,你還是這麼神,不愧是做藥品生意的,有什麼大補的秘方,可別一個人獨呀。」
和劉方益寒喧著上摟進了他的辦公室。
辦公室的空間倒是大,可沒有什麼豪華的裝修。老闆桌也不小,不過老闆桌後面倒是沒有時下行的真皮老闆椅,而是一個不能往後躺下的普通辦公椅。
坐椅後面沒有常見的「大展鴻圖」之類的牌匾,而是一幅對聯:淡泊以明志,寧靜而致遠。
這間辦公室印證了別人所說的:劉方益這人不顯擺不浮躁。
單是那把坐椅就很對我的胃口。我很看不慣現在政府部門(包括國企)的一些領導,辦公室裝修得富麗堂皇不說,還總喜在辦公室擺一張老闆椅,好象非如此不能顯示他們的地位似的。辦公室本就是工作的地方,不是休息睡覺的地方,那麼舒適的老闆椅,光去享受了,哪會集中力去工作?就衝這點也就不難理解,為什麼政府部門工作懶散的作風總是難改,為什麼國有企業效益下的局面扭轉不了。
我對劉方益的好又增加了一層。
益民大藥房的財務經理介紹了一下公司的財務狀況後,劉方益又介紹了益民大藥房的業務現狀和拓展方向。
益民大藥房經過一年多的運營,營業額佔全市藥品銷售的份額一超過百分之十,預計再過兩年就能收回對兩個藥店的投資。現在已選好了兩個地方,準備再開兩個門市,裝修已接近尾聲,但缺少一千萬動資金,想在我們行解決。
「陳經理,何其偉和我是朋友,聽他說你是他最鐵的哥們,本想請他牽線,可他說了你的為人,說不敢給你添。這小子我瞭解,他既然這樣說我也就算了,沒敢貿然去找你。情況都給你彙報了,是不是屬實咱們去藥房看看就知道了。」
「呵呵,好說。劉老闆的益民大藥房還用得著看?不過還是走走過場吧。」
一行人到藥房轉了轉。到了下午這時侯了,在藥房買藥的人竟還不少呢,不知是現在的人缺乏鍛鍊身體太差買藥的多了呢還是現在的人錢多了會關照自己的身體了,不過這就說明益民大藥房的生意確實好。
轉到上次買藥的櫃檯,正好那丫頭趙燕霞當班。看見劉方益陪著我走過來,她出驚訝的眼神望著我。
「呵呵,你今天當班呀?」我笑著對她打了個招呼。
「是啊,我下午班。」小丫頭竟微微紅了下臉。
劉方益一臉詫異:「怎麼,陳經理,你和她認識?」
「呵呵,她是我表妹,我怎會不認識?」我開玩笑地說。那丫頭臉更紅了。
「她這麼小,還是你表妹?」劉方益睜大眼睛。
「呵呵,她媽是我姨,只比我大幾歲呢,她當然比我小很多。」不知怎麼那會兒我心血來,想好好跟劉方益開個玩笑。
「這這這,哎呀,你怎麼不早說呢?」
「哈哈,劉總,以前咱倆不太啊,再說,現在知道也一樣嘛。不過劉總啊,我得給你提個意見啊,你看看,賣這些東西的,最好還是找個結了婚的營業員吧。」
「對對,陳經理你說得對。這樣子是不大好。」劉方益自嘲地笑了笑,看了看那丫頭的工牌,叫來另一個女的,看樣子是個櫃長之類的。
「小李,小趙今天下午的班調一下,她上到五點半,你找人換她,等會公司找她有事。」
離開櫃檯時,我回頭對那丫頭做了個鬼臉,她茫然地望著我這個天上飛來的「表哥」。
看完了藥房,又到樓上幾個辦公室看了看,眼看要下班了,給小朱使了個眼,起身和劉方益告辭,劉方益臉上頓時顯出有點不悅的神。
「陳經理,今天第一次來我們公司,再加上咱倆都幾個月沒同桌吃過飯了,今天怎麼著也得吃飯了再走。」
「算啦劉經理,要是貸款能到位,到那時我一定和你喝個痛快。」
「別別別,再說貸款的事我就不高興了。儘管只有一面之緣,可我早就想和你個朋友,給我個面子,今晚東方海鮮城,把何其偉叫上,還有,你表妹也一起去。」
他馬上撥通何其偉的電話,何其偉在電話裡也勸了我一通,我只好應承下來。
十四
晚宴在一片友好的氣氛中開始。
客人:我,小朱。
陪同人員:劉方益,何其偉,益民大藥房的一個副總,還有我「表妹」趙燕霞。
有何其偉在,氣氛就活躍多了。這小子聽劉方益介紹說趙燕霞是我表妹,卻沒有一絲驚異之,倒出乎我的意料。
很快,桌上除小朱和我「表妹」以外都敬了我一杯,第二輪又敬了小朱一杯。
「小趙,你儘管是陳經理的表妹,可你還是我們公司的人。你得代我們公司的女員工敬陳經理一杯。」劉方益對趙燕霞表示了「不」。
小丫頭臉又紅了一下。
呵呵,這丫頭,這麼臉紅,很逗人喜。話說到這份上,這表妹看來得當真了。
「表妹呀,你在劉總手下幹事,得敬劉總一杯。來來來,劉總,我和表妹一起敬你,謝謝你的關照啊。」
劉方益很快地一口喝了。
「小趙,你是哪裡畢業的?」
「江都市財會中專。」
「那就是學財務的了。正好,財務部現在差人,下週你就到財務部上班。」
丫頭臉興奮地望著我。
呵呵,看來好人得做到底了。我故意瞪了她一眼:「還不快敬劉總一杯酒?」
「陳經理,不不,我還是跟其偉一樣叫你吧,飛哥,你不夠意思,表妹在我這兒上班你都不說一聲,你瞧不起老弟我呀,得罰你一杯。」
「好好好,我該罰我該罰。」
「這樣,你表妹下週就去財務部上班,不過話得說前面,她得好好幹。我只能給她機會,要是幹不好事我一樣不留情面的。」
「呵呵,行行行。你老弟這麼給面子,她要不好好幹我第一個饒不了她。」
此後的酒就隨意喝了,或是和何其偉,或是和劉方益和那副總。
幾杯酒下肚,我與劉方益兩人開始稱兄道弟了,雙方的話都開始多了起來。
劉方益和我談起他創業的艱辛,如何從做假藥材開始做到了今天這樣大資產的過程。
這倒讓我學到了不少假藥知識。
象冬蟲夏草,很多是用麵粉製出來的,而有的蟲和草是人工拼接的,本不能食用;野山參,有的是一般的移山參,有的頭和須都是拼接上去的,有的甚至就是用化學藥品浸泡做舊過的普通人參;羚羊角是用骨粉人工合成的,毫無藥用價值,有的本就是用塑料加工而成;有的鹿鞭是用牛筋加工出來的,質量很差。所謂的「鹿茸」,裡面裝的竟然是用紫紅顏料染的麵粉:「虎骨」呢?
純系犛牛骨,「虎爪」則是用牛角「心」磨製成的。
想起週末在大街上常看到有人叫賣所謂的雪山靈芝還有虎骨虎皮,有時侯我還湊上去研究一番,真覺得自己可笑。
按劉方益的話說:那些東西要是真的,還用得著沿街叫賣?
說到深處,劉方益嘆了口氣:「開始做假藥,也只是想混口飯吃。可這裡面的利潤實在是太大了,讓人就象毒一樣罷不能。儘管我做假藥有條原則,那就是絕不做對身體有害的,而且一般是兩分假藥裡必定摻有一分真藥,但是老做這些事,讓別人有病不能及時治好,有損德,這心裡總是不安呀,就想轉行。
可我一直做藥生意,其他行業我不,不敢進去。開益民大藥房還是得益於我媽。
有一次我侄女兒冒了,我媽陪她上醫院去看了看,結果呢?就一個冒,醫生給她開的藥就是兩百多,得我媽回來嘮叨了好久,我回家知道這事了,拿起那些藥看了看,媽的這醫院也太心黑了,有些藥的出廠價我也知道,可到了醫院就翻了幾個跟斗,憑什麼呀?這以後我就留了心,那時侯外地有了平價藥店,我去看了幾次,生意很不錯。我又到過一些廠家,還去過本省和湖北的幾個大的藥品批發市場,把行情摸透了,心裡有了底兒,這才開起這兩家藥店。我自己覺得這是為老百姓辦的件好事,也算是對我以前做假藥生意的一種心理補償吧。」
一番談,讓我更深地瞭解了劉方益這個人。
十五
出了酒店大門,劉方益要請我去唱歌,說他就好這口,不是為了泡妞,只是想發一下情緒。
看看小朱那興奮的樣子,我知道這小子想去。算了,去吧,只要不太出格,掃部下興的事我一般是不會做的。
一行人進了「金年華」,賓小姐帶我們了個包房。這期間趙燕霞一直好奇地東張西望。
叫了幾瓶啤酒,趁著酒興,一夥人吼起了南腔北調。
趙燕霞看別人唱得起勁,悄悄地拉了我一下,讓我隨她出去。
到了外面大廳,已經沒有散座了,正好是支舒緩的慢舞曲,便請這丫頭跳舞,她連說「不會不會」,我說你看看別人,隨便走路一樣就行了。
見丫頭沒吭聲,便摟著丫頭「跳」了起來。
覺得她部的。
「陳經理,你怎麼說我是你表妹?這玩笑開大了。」
「呵呵,大什麼?不願意?是不是嫌我這表哥太老了?不願意就當我是開玩笑吧。」
「不是不願意,是我沒資格。」
「什麼叫資格?只要你願意,以後你就是我表妹。」
「我倒是想啊,可他們要是問起來,我連你啥都不知道啊。」
「呵呵,這倒真是個問題,一時半會兒也說不清。這麼著吧,等會你先走,去金葉茶樓等我。我陪他們再玩會後就去找你。是得統一口徑才行啊。」
回到包房,趙燕霞唱了首《灞橋柳》,嗓音還真不錯,很有張咪的韻味,只是和伴音沒大合上,看來是缺少實戰經驗再加上有點緊張的緣故。
又呆了一會,趙燕霞找個藉口先走了。
她一走,何其偉就叫來幾個小姐,於是男酒後的嘶喉聲和小姐五音不全的嬌聲不斷地在包房裡淌著。
這期間陳紅進來了一趟,開始有點臉灰灰的,坐在我旁邊,故作不經意地問那一起來的女孩子哪兒去了。
看來她見我摟著趙燕霞跳舞了。
我笑著說,是他們公司的員工,老在這兒我們怎麼叫小姐,她就知趣地走了。
陳紅沒多說什麼,陪我喝了杯啤酒就走了,覺她走時臉好多了。
十點多了,我給小朱代了幾句,就向劉方益告辭,劉還想留我玩會,何其偉笑說我是中行的模範丈夫,讓他別毀了我的清譽。
何其偉送我出了歌廳大門,笑咪咪地對我說:「飛哥,不錯,是個雛兒。」
我假裝不解:「什麼雛兒?」
「哈哈,飛哥,你騙劉方益可以,還想騙我?按你的話說,我可是風月場上招討使呀。你哪兒鑽出這麼個表妹來了?」
「其偉,別瞎說,我今天也是心血來開個玩笑,正愁以後穿幫了不好對劉方益代呢。」
「放心飛哥,以後劉方益就是曉得了也不要緊,他是個情中人。嘿嘿,一看就曉得那丫頭沒見過什麼世面,更沒經歷過風月,很清純的。飛哥你眼光不錯呀。」
「臭小子,你以為都和你一樣啊,一天不沾點腥味就會半夜跳牆頭叫。」
「嘿嘿,咱飛哥也瞄上腥味了,不知是好事還是壞事?」這小子搖搖頭,故作一臉沉思狀,瞬間又手一揮,「好了飛哥,別顧慮太多,自己開心就是了。再見了。」不由我回話,這小子一轉身又進了歌廳。
趕到金葉茶樓,見趙燕霞孤身站在大門口,身子還有點抖抖索索的。
四月的江南,晚上仍有陣陣寒意。
「丫頭,站外面幹嘛,怎麼不進去坐?」
「我沒進去過,不知道門票多少錢,怕錢不夠。」
我楞了一下,馬上回過神來,忍不住哈哈大笑。
十六
這是江都市最能讓人心平氣和的娛樂場所。
沒有大街上的喧鬧,沒有酒吧中的吵嚷,沒有歌廳舞廳裡男人女人公然的情。
更多的,只是祥和,還有祥和之中的曖昧。
大廳中央的假樹下,常有學過幾天音樂打扮純情的少女現場演奏,主要是古箏、揚琴、鋼琴,不間斷地演奏著各類舒緩的樂曲,置身其中,總有種心曠神怡的覺。
江都人大都喜熱鬧,尤其是男人,朋友在一起了更喜吆三喝四的,可來這兒的人,不管同伴有幾個,不管喝的是飲料還是啤酒洋酒,都人模狗樣紳士起來,或在一起低聲說笑,或端著杯子靜靜看美女彈琴,一副上社會人士的風度。
很多喝高了在樓下還大聲嚷嚷的酒鬼,只要踏進了這間茶樓的大門,就象吃了高效醒酒丸似的,立刻變得彬彬有禮,儘管走起路來還是東搖西晃的。
當然,要是你來了興趣,也可以去旁邊專門的唱歌間小哼幾曲,不過那唱歌間的牆壁用的是特製隔音材料,你就是吼聲再大,這邊喝茶的人都聽不到分毫。
與茶樓的老闆廖衛東在一起玩過幾次,看起來關係很熱乎,但沒有什麼深,不象與何其偉那般知心。聽何其偉提起過,廖衛東是市委書記的小舅子,我沒有求證過,也不興趣,但看這茶樓開業不到兩年生意做得風生水起又安穩如山,只怕是八九不離十了。
廖衛東的經營能力應該不錯,從廣州深圳上海等地學過來這套,又能因地制宜加以改進,再加上特殊的關係網,金葉茶樓硬是讓他做成了江都市最大最火的非情休閒場所。
進了大廳,人還不少。趙燕霞跟在我身後,不停地四處張望,臉興奮地觀看著這個江都有名的場所。
看她那樣子,我暗暗地笑了笑,正要打趣她,她身子那方遠處一個悉的身影讓我吃驚地住了口:是行長劉天明。劉天明對面坐著一個遠看很清秀的女人,兩人正悄悄私語,看那情形應該是不一般的關係了。
趕緊拉了趙燕霞一把,在另一邊找了個座位。儘管我這人以前一向正派,可我從沒有壞過別人的興致,更何況現在那位是我的頂頭上司。
服務員拿來酒水單。
金葉茶樓名義上是茶樓,實際上什麼都供應,咖啡牛啤酒洋酒乃至各式水果榨汁樣樣具備。
我把單遞給趙燕霞,她緊張地看了一會也不知喝什麼。
「喝啤酒?今晚上白酒你都喝了兩三杯吧,啤酒應該沒問題了。「「還說呢,都是你要我敬酒,我是第一次喝白酒,你不知道其實我喝的時侯好難受的。」
我只好給她點了杯水果汁,自己要了杯烏龍,兩人邊喝邊聊起來。
原來這丫頭家在江都市下面一個縣的邊遠山區,今年八月才二十歲,還是江都財會中專的在校學生。由於是最後一年,學校鼓勵學生自己出去實習(現在的學校好象都是這樣,實際上就是讓學生先找好工作再畢業),正好益民大藥房招營業員,她一去應聘就被選上了,剛工作兩個多月。
這丫頭上面有個大她兩歲的姐姐,下面還有個弟弟。山區的農村就是這樣,非得養出個兒子才肯罷休(也是沒辦法吧,按國家現行的社會保障體制,只怕和我們同輩的農村人是沒法享受這塊了。農村人老了國家不會管,養個兒子起碼有了個養老的希望吧)。
因家裡窮,沒法同時供幾個人上學,姐姐初中沒畢業就退學出來打工,現在市郊一家小服裝廠。這幾年她的學費都是姐姐打工掙的,她現在住的就是姐姐租的一間小房子。那小服裝廠我聽說過,工人每個月也就五百來塊錢的工資。
想想她姐姐真夠難的,每個月得給妹妹兩百塊錢生活費,剩下三百塊錢又要吃飯又要租房,年輕女孩子怎麼著也還得打扮打扮吧,真不知怎麼安排過來的。
心裡對她姐姐生出敬意,暗想:以後有機會還得多幫幫這丫頭,減輕一下她姐姐的力。
我把我的情況簡單給她說了一下,又給她講了一下到財務部工作要注意的一些事情,然後開玩笑地說:「丫頭,今天讓你認了這個老表哥,是不是讓你很為難呀?可別背地裡罵我不要臉呀。」
「大哥,你一點都不老呀,好蕭灑的。劉總叫你飛哥,可看起來要大你好多呢。」丫頭還是靈活,知道揀好聽的說。
「呵呵,行了行了,以後不準和我見外哦。工作上得好好幹,有什麼為難的事就打電話找我。」聽了丫頭的恭維,我有點得意忘形。真是千穿萬穿馬不穿。
「是的,大哥,以後還得打擾你呢。還有,不準叫我丫頭,叫我小霞就行了,我姐姐就這麼叫的。」看得出這丫頭很高興。
看看已到了十二點,儘管有點不捨,卻也知道再坐下去總不太好。往劉天明那邊看了看,座位已空,就拿起酒水單,朝服務員示意買單。
沒等服務員過來,一雙很強的男人的手把單接了過去,接著湊上來的是一個胖而不高的身子,脖子上方一張戴著眼睛的圓臉笑眯眯的,頭頂上略微稀疏的小背頭很是顯眼。
十七
「飛哥,好久不見了。來我這兒也不說一聲,是不是瞧不起我們這些小生意人啊。」
是金葉茶樓的老闆廖衛東。
「呵呵,是廖大老闆啊,這麼晚還親自視察工作?要知道你這麼晚還親歷親為,早就擾你了。」
「,小生意不常來看看不行啊,哪比得上你銀行老闆。哎,飛哥,這位不方便介紹?」廖衛東坐在我身旁,遞過來一支品軟包「芙蓉王」,又指了指趙燕霞。
「哦對了,這是我表妹,趙燕霞,在劉方益那兒做營業員,剛和劉方益吃過飯,帶她來這兒開開眼界。表妹,這位是這個場子的老闆,快叫東哥。」
丫頭甜甜地叫了聲「東哥好」。
「我說今天江都市的模範老公怎麼有興趣這麼晚來我這兒呢,原來是陪這麼漂亮的表妹呀。哎哎,剛才說什麼?讓你表妹當營業員?看明天我不捶死劉猴子。
讓飛哥的表妹去做營業員,說出去要醜死他個死猴子。乾脆,讓你表妹來我這兒做。」
「呵呵,劉方益以前也不知道啊。今天一知道,就讓她下週去財務部上班。
我要是還有表妹一定讓她來你這兒做事,到時侯別找藉口。」
「行,你有幾個表妹我這兒接受幾個。你表妹在那兒做財務,便宜了這死猴子了。等我會兒飛哥。」
廖衛東走到吧檯給內面一個穿著黑西服的女孩說了幾句什麼,又走了回來。
兩人隨意寒喧了一陣,就見那女孩提來兩個小袋子,劉方益接過來遞給我,我疑惑地看了看他。
「飛哥,知道你不喜收禮,我也沒想過給你送什麼。我前天從香港回來,什麼都沒帶,就帶了些化妝品,準備給表現好的員工做獎品。你這表妹我是第一次見,總得有點見面禮吧,順便就給嫂子一份。」
我看了看東西,確實不是什麼很貴重的,就沒再推辭,遞給了趙燕霞,這丫頭乖巧地對廖衛東說了聲「謝謝」。
「哎,飛哥,明晚有沒有事?要沒事的話晚上一起吃飯,有些事我把不準,想找你商量商量。」
「明天再說吧。這陣子事情多,現在說不好。給國打工,不比你當老闆的人啊。」
「那行,明天等你電話。飛哥,這麼晚了我就不留你了,免得等會嫂子不讓你進門。我開車送你。」
「算啦,你那技術我還是躲遠點好,免得晚上做惡夢。」
「哈哈,那行。明天等你啊飛哥。」
出了茶樓,趙燕霞把兩個袋子遞給我,我給她留了一個,她正要推辭,我故作生氣地瞪了她一眼,她不好意思地收下了,臉上卻是驚喜的表情。
這丫頭住的地方遠偏僻,我叫了輛出租車,先送她到了住處附近,丫頭下車後謝了我,一扭身走了進去,我眼中只見一個豐的部扭動著,覺身上的骨頭莫名地一陣酥麻。
趕到陳紅家裡,聽見浴室裡水響,知道她正在洗澡,我急急了個光,偷偷打開門進去,突然一把抱住她,她尖叫了一聲,一見是我,又驚又喜又掐又捏。
為了補償陳紅,我用雙手在陳紅雪白的體上挑逗,摳她的小讓陳紅高了一次,再把她在牆上,自後面入了陳紅的小。
熱水自蓮蓬頭灑在我與陳紅的身上,陳紅的臉,雙手與部貼在牆上,蹶著的股正左右前後搖晃合著我的,聲語從她的嘴中出來。
「啊……寶寶……陳紅現在…被你乾的……啊…啊……好……對…幹你的妹妹……就這樣……幹……我……啊…啊……」
我兩手固定著陳紅的,聽到悉的語,更加賣力的將以銳利的角度送進陳紅的小。
「匹…啪……匹…啪……」我的腹部碰到陳紅的聲音不絕,不斷在陳紅的股間出現又消失,消失又出現。
「啊……夾的好…美……現在我要死妳……啊……啊……用我的……
捅…妳……翻妳……」
「啊……我的狼哥哥……正在…強他妹妹……啊……我正被…在浴室的牆上……喔……喔…這下…好重…狼…哥哥…想用他……的…翻……
啊…啊……翻他妹妹……」
陳紅的小接受著我不停的幹,我聽到陳紅的話,決定使壞,在巴盡到底時,再用力一,用小腹去撞擊陳紅的股,這突來的衝擊使陳紅渾身顫抖。
「啊……啊……啊……喔…喔……啊……」陳紅被我幹得說不出話,只有盡力呻。
「翻妳……翻妳……」我的巴不停蹄猛頂猛陳紅的小。
「啊……啊…啊……啊……」
這時在我們身上的不知是汗水還是熱水,順著陳紅腿間到我巴上的也分不清是水還是熱水,陳紅張著嘴,口中只能啊啊叫跟急促的呼。
「啊……啊…我……啊……要來了……」
陳紅小一陣收縮,一陣熱朝頭湧來,我決定也出來,頂了十幾下後,將頭頂住陳紅的子頸,關一鬆,把今晚的第二次再度進陳紅的子內。
「啊……啊……」陳紅被我一,再度叫起,全身向下軟倒。
我將陳紅拉往身上,兩人一起坐躺在浴室中,熱水依然灑在身上。陳紅轉過身抱著我趴在我身上,小嘴一直不停的吻我的臉,嘴裡叫著:「寶寶…寶寶……
飛…大…哥哥……好巴親哥哥……陳紅…好你……乾的陳紅…好舒服…
…巨…好老公……嗯……嗯……」
我雙手撫著陳紅高後身體,在她的雙手,後背部輕輕的摸著,陳紅自鼻中哼出舒服的鼻音。好一會兒,我們才從高中消退,我起身用肥皂將嬌軟無力的陳紅與自己洗乾淨,擦乾身子,抱著陳紅回到房間的上相擁而眠。
十八
一陣透不過氣的覺把我憋醒了。睜開眼一看,原來是陳紅捏著我的鼻子。
「大懶蟲,九點了,還不起。上班老遲到,怎麼管教你那些下屬啊。」
啊?九點了?趕快爬起來,上早便,洗漱,穿衣。
「哎,你昨晚唱完歌又去哪兒了?又和哪個美女約會去了吧。看你昨晚那猴急樣,是不是有了新情況了呀?這才幾天,你可真行呀我的好哥哥。」這期間陳紅光著身子披件上衣一直跟著我問,還不時掐我一下。
「哪兒會呀,是我們老闆叫我商量事兒我就先走了。你接著睡吧,我得去上班了。」說完親了她一口,也不等她回話就急急忙忙出了門。
剛進辦公室,劉天明一個電話把我叫了上去。
推開門一看,沒有其他人。
「老闆,有事?」
「你小子,怎麼回事,又遲到了,是不是昨晚讓老婆罰家庭作業了?」
我嘿嘿地打了幾下馬虎眼。看來昨晚他沒看見我。
「先說點私事,能不能在外面給我借輛車用兩天,週末來兩個同學,不想動行裡的車。」
去年一縣支行行長駕車外出,把路人給撞傷了,賠了不少錢,還造成了很不好的影響。市分行後來專門定了個規矩:行領導一律不準自己開車,必須帶司機。
要真是家裡的私事,平常都會叫司機開車。劉天明要自個駕車,呵呵,看來劉天明這個週末的私活是絕密,八成與昨晚那女子有關。
「行,下午我就把車來,到時侯把鑰匙給您。」
「好吧。不說這個了。下週三行長辦公會要定今年信貸工作的盤子。找你來是先通個氣,省行的信貸計劃下來了,就那麼點東西,我的意思,留百分之四十機動,百分之六十就儘快下給支行吧。這幫混蛋都等急了,老找我彙報,我讓他們都去找你,你先給我頂著,可別表態啊。信貸部先個分配計劃,下週一先給我看看,注意各支行的平衡。另外,新增貸款你給我把嚴點,今年要是不良資產有新增,上面找我麻煩以前我先拿你是問。」
說了些別的事,就從行長室退了出來。
剛進辦公室,馬濤悄悄溜了進來。
「老大,你還敢坐辦公室呀,剛才來了三個支行的行長和信貸部經理找你彙報工作呢。彙報個,肯定是找你要信貸計劃。我說你出去了,他們就去了別的部門,只怕等下還會來。」
馬濤的話音剛落,就聽幾下敲門聲,接著就是城區支行行長李中仁的大嗓門傳了過來:「陳大經理,怎麼現在給你彙報工作都這麼難呀,不把我們這些哥們當回事了。」
馬濤給李中仁倒了杯茶就退了出去。
這李中仁比我早兩年進城區支行,省財專畢業生,為人豪,是個真心幹事的人。當初我剛進銀行業務不,他給了我不少幫助,曾是無話不說的鐵哥們。
支行提副行長時,我佔了大學本科學歷的優勢,比他早提一年,無形之中兩人有了一些隔閡,但都沒挑明,外表上還是好朋友似的。去年老行長退休後,他接替了行長之位,可能是地位平等了,兩人又熱絡起來。不過,我們心裡都明白,我們的關係再也回不到從前了。
「嘿嘿,仁哥呀,你找我?見你的鬼噠,找我不打我手機?」
「,打你手機你就裝模作樣的瞎忙。信貸部這點事會把你忙著?以後少給老子來這套。」
「呵呵,仁哥,你看你看,當了行長了,你還是這個鬼子,本難改呀。」
正就如馬濤所說,李中任就是來找我談信貸計劃的,理由很多:城區支行的老領導(三十六就老了?);城區支行對全市的貢獻;城區支行在市區特殊的地理位置,等等。
李中仁又介紹了幾個希望最近就上的項目,其中就有益民大藥房,還有一個捷達服飾公司。這兩個項目倒是知道,益民大藥房剛看過,捷達服飾是剛買下的破產國企,底子不錯。看來李中仁的眼光還是那麼利索。
李中仁和我糾了很久,我做了很多無用的保證才把他打發走。
接著又接待了幾批支行領導們,又是彙報又是叫苦,還非得一起度週末,都是好不容易才打發掉。
想起劉天明代的私事,有點為難。我很少找貸款單位辦私事,何況又是週末,別單位的車只怕領導都得用,借來是不困難,總有點掃他們的興吧。可給劉天明說了大話,騎虎難下了。
硬著頭皮給廖衛東掛了個電話。他有兩臺車,一臺別克一臺奧迪。
剛說借車,廖衛東一口應承,問我要哪臺,想想他的別克是新的,更能給劉天明撐面子,就要了別克,讓他下午把車停在中行辦公樓對面那家酒店的停車場。
下午把周姐和馬濤叫過來,按劉天明的意思代他們先做個信貸計劃分配表。
和廖衛東車時,他讓我別忘了昨天的約定,這時侯我想推也不好意思了,只好答應下來。
把鑰匙給劉天明,告訴他是輛嶄新的別克,他意地笑了笑。我正要離開,他又叫住了我,言又止,似乎很為難。
「老闆,有什麼事,儘管代。」
「是這樣,你嫂子要是打電話問你,你就說是和我一起陪省行的朱處長。」
「明白,您放心。」
看來劉天明這兩天是真要和那女子呆一起了。
劉天明今年五十八,以前是中行有名的直漢子,因此得罪了不少人。這兩年情倒變了很多,沒想到這方面也變了。
劉天明的老婆是個很厲害的女人,對老公管得很嚴。十年前劉天明還是縣支行行長時,有一次財政部三查辦來了個檢查組到江都市專查銀行,這劉天明的辦公室主任不知怎麼打聽到檢查組成員喜跳舞,就讓行裡幾個長得漂亮的員工一起突擊培訓,還非讓劉天明學。結果呢?劉天明老婆找到跳舞的會議室,先把正在教劉天明跳舞的女員工推開,接著朝劉天明臉上給了兩巴掌:「你個王八蛋,說是開會,抱著個小姑娘開你孃的B會。」然後把那主任罵了個狗血淋頭:「你媽那個B,發了要偷人就自個去搞,還非拉上俺屋裡老劉。」辦公室主任回說這是高雅的活動,劉天明老婆一聽更火:「還高雅?高雅個JB,是高吧,男人女人摟一起,上面摸著,下面能不翹?翹起來一使勁不就進去了嗎?你說是高雅還是高?」辦公室主任回答不出這個選擇題,羞愧面。
看來哪裡有迫哪裡就有反抗。
劉天明終於要趁著最後的餘暉,散發一些燦爛多姿的光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