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命年的騷亂】【全】作者:醉臥紗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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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一十九
回到賓館,鄧處長他們幾個已經從南回來了,一個個都帶回一隻大玉雕,
另有若干玉佩玉鐲之類的,看得我們沒去的幾個人眼花繚。
天下皆知河南南的獨山出美玉,而且南獨山玉的開採和利用有著上千年
的歷史,據說戰國時代藺相如完璧歸趙的「和氏壁」就是獨玉呢,由此可見獨玉
的價值。獨山玉質地細膩,緻密堅硬,他們在南玉雕廠裡買的玉雕,玉質正宗
自是不說,更讓人稱道的是那一個個玉雕工藝美,栩栩如生,真是難得的好東
西。
回到房間,想起他們帶回來的玉器,心說那玉雕只怕得一千多塊錢呢,十有
八九是省行指使南分行買單,沒能去一趟真是遺憾,不由得有些懊惱。待得要
洗澡了在包裡拿衣服時,手指碰到了那堆「戰利品」,心中一下子釋然,又覺得
自己很可笑:真是人心不足蛇象啊。
第二天在省行換審計意見,我發現林處長並未將濮分行的幾個大問題告
訴鄧處長,心知濮的人只怕做了一番大動作將林處長擺平了,倒暗暗慶幸自己
的英明:這人情反正他林處長會做,我自己做了又有何妨?本來殘存的一絲愧疚
之心便然無存了。
下午省行又給我們每人送了一對玉鐲子,那鐲子看起來還是不錯的,只是
拿回來與我既有的幾個一比較便知道「不怕不識貨就怕貨比貨」這句話是多麼的
正確,估計省行送給我們的只是一百多塊錢一個的呢,至於他們給總行領導鄧處
長林處長兩人送的是不是與我們的一樣就不好意思去打聽了。
經過審計組全體成員兩個月的努力工作,審計組圓地完成了總行領導給
的任務,鄧處長非常意也非常高興,這晚便讓李處長專門安排了一個歌廳,審
計組全體成員一起唱歌一起跳舞一起喝啤酒。大家在一起工作了兩個月,相互間
還是有了一些情,馬上就到了分手的時刻,此一別不知何時再能相見,情到濃
處幾位女士還痛哭了一場,場面煞是人。
回到酒店後吳少球拿了東西出去,他說已單獨開了個房間,我知道他要和曹
玲來個依依惜別的良宵,本來兩對苟且之人正好使用兩個房間,只是我不好意思
告訴他我與李靜之間的事,目送他離開房間時我只能對讓他花了冤枉錢表示遺憾
了。
吳少球出去不久我便打電話給李靜,她說曹玲已經出去了,我偷偷溜到她房
裡,她這才知道曹玲與吳少球早已勾搭到一塊了,看來這北方大嫂還是缺少心計,
不過她那吃驚的憨厚神態倒讓我忍不住摟著她使勁親了一陣。
明天就得南北分飛了,兩人有了若干次肌膚之親,本沒有的兩個人經過數
次磨合已做出了一絲的韻味,兩人相摟著便說了一大堆言不由衷的情話。可惜
娛時光苦短,她恨我不早動手,我笑說早動手只怕你真會去報警了,李靜想想
也確實如此,只好又抱怨審計時間太短,我知道她這一回去老公只怕十天半月才
會兼顧她一次因而有點失落,只得說出一大通鬼話呵哄了她一陣。
兩人都沒有說有機會再聚之類的話,我們都清楚在一起的這一段經歷只不過
是生活中的調味品,她不可能離開那麼優秀的老公,我即使不與阿瓊在一起了也
不可能與她共度一生,可畢竟曾經有過,在記憶的深處我們都會在某個時刻拿出
來品味一番。
為了給她留下一個更值得回味的印象,這晚我使出十八般武藝耍出三十六種
招式玩出七十二套花樣說出一百零八句聲語另搭上吃的勁頭好好地伺候了
她一場。
一百二十
回到江都已是週六下午。
我先去了趟辦公室,將給陳紅的衣、給趙玉環買的書放在了辦公室,呂經理給的那兩萬塊錢在河南不敢去存,一直隨身攜帶,帶回家又怕阿瓊尋問底,便進辦公桌裡,過兩天有空再存到信用社算啦。至於那兩項鍊我早有考慮,三月給阿瓊買的那一項鍊後來不知去向了,不知當時是不是盛怒之下扔進了蝶水河?既然我自己花錢買的阿瓊都無福消受,別人買的她就算了,還是給陳紅和丫頭每人一吧。
回到家裡,兒子在伺候他那些家當,阿瓊正在電腦上玩遊戲,一家人團圓了自是一陣親熱,晚餐去老岳母家裡酒足飯後三個人還在大街上逛了很久,又去肯德基陪兒子小坐一陣。
儘管在河南被李靜盤得夠嗆,可好久不見阿瓊了,對阿瓊的身子還是有了些新鮮,這晚的家庭作業倒還能保質保量地完成,所謂久別勝新婚,其中的樂趣不用多題。
周上午兒子非要我帶他出門去玩,沒辦法,只好與他在大街上到處閒逛,在一個衣店門口碰到兩個與彎彎差不多大小的黃藍眼小孩子,彎彎平常沒親眼見過外國人,這會兒便很好奇地站在旁邊看那倆小孩玩耍,過得一陣來了個高大的洋女人,見彎彎盯著那倆小孩,便拉著彎彎的手嘰裡咕噥說了一大通,彎彎不解地望著她,她明白彎彎聽不懂,就抬身朝我又說了一通,我只聽明白「HELLO」,其他的便雲裡霧裡了,那女子見我只笑不說,知道剛才只是對牛彈琴,臉失望之,一聲「BYE~BYE」便帶著小孩飄然而去。
望著老外母子的背影我有些愣神:我的英語似乎早還給老師了,要知道當初高考英語分一百我可考了九十五分呢,看來十幾年銀行舒坦的生活讓我褪化了。
慨一陣,又給兒子買了些雜七雜八的東西,想起好久沒見到廖衛東了,便帶著兒子到了金葉茶樓。
廖衛東正在辦公室與朱玲玲商量著什麼事,見我推門進去,免不了一陣寒喧。
朱玲玲給我倒茶時我發現她的身子有點異樣,忍不住「哧」地笑出聲來:「玲玲,才一個多月沒見呢,怎麼就養胖了?」
朱玲玲臉紅了紅,嗔笑著瞪了廖衛東一眼:「都是你,連飛哥也笑話我了,到時侯我看你怎麼辦。」
「嘿嘿,飛哥,我和玲玲正商量著準備元旦節就把事兒辦了,再不辦就來不及了,我姐也同意了,到時候你可得來給我當伴郎啊。」
「呵,衛東,恭喜你呀,終於找到一個值得託付終生的女人了,還是我們玲玲厲害啊。不過,我一個老男人給你當伴郎?不行不行,你還是另請高就。不過呢,到時候你有什麼事需要我幫忙我絕不推辭。」
說笑一陣,朱玲玲帶彎彎到隔壁辦公室去玩電腦遊戲,給我與廖衛東留下了閒聊的機會。
「飛哥,這一趟出去得久啊。」
「是啊,很無聊,查別人的問題總不是討人喜的事。」
「那倒是。不過呢,去大西北看看也不錯,我還沒去過呢。」
「確實如此,去大西北體會一下那邊的風土人情,看看在江都難得一見的景,倒算開了眼界了。不過,那些地方要我自己掏錢,是決不會去花錢買罪受的。」
對廖衛東說了說在青海河南的見聞,著重說了在塔爾寺和少林寺的經歷。見我憤憤不平樣,廖衛東笑了:「飛哥,你想想我們國家的一些事兒,中央出臺的那些政策,哪樣不好?可都讓下面的人七八糟執行,自然達不到效果了。再看看我們的章,寫得多好,可有幾個員完全按那上面去做了?其實,宗教不就是政治嗎?都是一個道理,不是佛教教義本身有問題,是和尚們唸經念歪了。有時間你可以看看佛經。」
「呵呵,那玩藝我就懶得去看了。哎,這陣子忙了些啥?」
「瞎忙了一些,主要是十月份林山縣的「柑桔節」,朋友非拉著我做,找一些關係拉來了一些大腕助陣,今年的林山柑桔節可是搞得紅火啊。」
「呵呵,衛東啊,林山人民得謝謝你才對啊,柑桔節一紅火,柑桔就更好銷了。」
「,謝我?不罵上我娘我就很幸運了。你知道節前的柑桔多少錢?四五,現在呢?一五。那狗節一搞,賓館房價都上去了,真正做柑桔生意的客商反而住不上,那些客商都不是很顯眼,政府那些人就沒把他們當回事,結果那節一過,客商們都去鄰近的江北省了,沒人收林山的桔子,價格一下子就下來了,那些桔農害慘嘍。靠,都是縣政府花錢搞的政績工程,這幾年的柑桔很不好賣,也賣不起價來,可桔農們又不能把樹砍了種其他的,縣裡統一搞的柑桔工程嘛。
嘿嘿,桔農辛辛苦苦的,能得到幾個錢?倒是政府一幫人年終都有東西可以總結了。市裡的劉副市長你知道的,不就是在林山當書記時燒了不少錢把柑桔節搞出了影響才提拔上來的嘛。他倒好,股一拍就走了,得後來的不得不跟著加大投入。說起來柑桔節應該能擴大影響引客商,不過就憑政府那幫人搞?書記縣長們只看造的勢大不大能不能撈政績,下面管事的那些人則趁機猛往包裡撈,他孃的這樣能搞好事?」
「哎,你姐夫是書記啊,你給他說說,他能不管這事兒?」
「嘿嘿,是書記不錯,可他這書記想動真格的阻力太大了。李市長本土起來的,圈子扎得牢,而且政府那邊的事市委也不能手太多,兩邊真較勁,大家臉上都不好看。柑桔節搞了幾年了,不可能在他這書記手上就不做了吧?要真是那樣,不光縣裡政府部門會罵,就是老百姓沒熱鬧看了也會罵。算了不說這個,一說我就有氣。本來,車禍後我一直心平氣和的,都是那些混蛋非拉我去參與柑桔節,搞得我幾個月的修行都白修了。」
「哈哈,那是那是,都要奉子成婚了,你還修個的行呀。」
「哎,飛哥,中午一起吃飯,叫上何其偉,把嫂子也叫上,好久沒熱鬧了。」
廖衛東嘴裡說著,手指已在電話機上按了起來,何其偉聽說我回來了便叫我聽電話,自然是說了一通廢話並約定了中午的飯局。
放了電話,再瞎聊一通,等阿瓊過來了,幾個人便到茶樓不遠的紫金城酒店,待落座不久何其偉就到了,只是他這次竟破天荒地帶了個女子同來,這可真是太從西邊出來了。
那女子看起來有些眼,年紀估計比陳紅要大幾歲,身材高挑,眉眼帶笑,兼有當初阿瓊的媚眼與劉瑩的巧嘴,尤其那走路的姿勢,倒象是專業模特似的,更令她全身上下透出一股成女子的風韻。
一望之下,我不由得暗暗喝采:好一個俏麗女子!
一百二十一
「哈哈,飛哥,好不容易把你給盼回來了。」何其偉一進來便快步走過來與我來了個熊抱,接著又轉身向阿瓊做出擁抱的姿勢:「嫂子,好久不見你了,怎麼越來越年輕了?看起來倒象是我妹妹似的。」
「其偉,好久不見了,你還是這麼油嘴滑舌呀。哎,這位怎麼不介紹一下?」
阿瓊笑著指了指那女子。
「哦,對不起,見了飛哥太高興,這倒忘了。現在,我給大家隆重推出我親的女朋友—肖又佳小姐,肖小姐在市工行個人業務部任副經理,與飛哥是同行。
又佳,這就是我常給你說的飛哥,這是嫂子,這是東哥,這是東嫂。」
肖又佳很優雅地與我們一一握手,我這才想起她就是那個畢業於師大藝術系的江都市銀行系統有名的歌手,曾聽過她唱歌,確實很不錯。只是據說她眼界高的,三十來歲的人了還待字閨中,不知何其偉使了些什麼招數撬動了她的芳心?
「飛哥,常聽何其偉說起你,他說要沒有你就沒有他的今天,今得見,真是榮幸啊。」肖又佳落落大方地與我閒聊起來。
「哈哈,小肖別聽其偉胡說八道,這主要是他人聰明,他要是個二百五,你看我會不會支持他?小肖你可是金融系統的名人啊,我聽過你的歌,確實唱得好,什麼時候有機會可得給我們獻上幾曲呀。」邊說邊往她部瞟了一眼,很可惜近距離觀看才發現那兒有些平坦,比阿瓊那兒都扁了很多,有點美中不足之,不過隨即收了收神,並暗暗地責罵了自己的齷齪。
「飛哥見笑了,只不過是山中無老虎我這猴子才有機會做了大王,哪天有機會一定讓飛哥指正。」
說笑一陣菜就上來了,何其偉非得喝白酒,於是三個男人便坐在一起碰杯,阿瓊與肖又佳邊吃邊閒聊著,朱玲玲則一直照顧著彎彎,看來她很想生個男孩,只怕是想沾沾彎彎這童子的仙氣吧。
酒桌上免不了又說了一通此行的見聞,幾個女人聽了我在洛開封的奇事,都出了驚訝的神態,只有廖衛東臉平靜,看來經歷過生死的人就是不一樣。
酒足飯後,何其偉邀請我們去他那兒坐坐,說有點事要商量商量,三個女人卻不願喝咖啡,一起逛街去了,倒讓人嘆女人在一起總會有她們天生的共同好。
何其偉把我們帶到他辦公室,吩咐手下上了咖啡,我的那份照例是個大杯的。
有人說喝咖啡得用專門喝咖啡的小杯子,只有這樣才能品出咖啡裡那細膩的香味,才能慢慢地用心靈去受咖啡裡飄出的生命的旋律,我也曾用專用小杯慢慢品過多次,可總覺得喝咖啡沒有喝濃茶過癮,更別提受咖啡中飄出的什麼旋律了。
偶爾有一次在何其偉這兒玩時因多上了兩杯咖啡,我將兩杯咖啡倒入一個大茶杯裡再喝,儘管沒有速溶咖啡的清香,可那濃郁的咖啡原味卻讓人更加陶醉,當時不由得大聲叫好,後來何其偉便吩咐手下用大杯給我泡咖啡了。
「其偉,怎麼兩個月不見變化就這麼大了?還玩起了一心一意了?你真和衛東一樣要改歸正了?」
「飛哥,我也就比你小三歲,你家彎彎都八歲了,我的還沒影呢。我也該定下來了吧,要是再拖下去,以後生個女兒想和你打親家可就難嘍。」
「哈,其偉,你要和飛哥打親家?靠邊站去,還有我呢,我那個要是兒子了你再來談。」廖衛東笑著了一句。
我笑了笑,見何其偉一臉幸福狀,便隨口問道:「小肖是銀行系統有名的才女,眼光很高,不知其偉用了什麼魂大法將她搞定了?」
「還能用什麼呀。有一次吃飯看到她了,魂就被她勾走了,搞得我幾天茶飯不思,後來心一橫寫了封信,跑到工行找到她辦公室給她,讓她當面看完當面回覆有沒有可能,嘿嘿,當時真是豁出去了,沒想到一招致敵。」
「那天腿打顫了沒有?」廖衛東聽得哈哈大笑。
「呵呵,老實說腿沒打顫,一直硬著呢,不過心裡一直在打鼓,怕她拒絕。
男子漢大丈夫,破財事小,失面子事大啊。」
「哈哈,何其偉呀何其偉,沒想到你也拜倒在女人的石榴裙下了,難得呀難得。哎,你不會是拉我和衛東來商量你們結婚的事兒吧?」
「嘿,哪兒的事呀,才一個多月呢,明年再說吧。有一件大事今天想請二位老兄幫老弟我拿個主意。」
原來,何其偉想投資臨水縣的鶴山陵園。
鶴山陵園公司由臨水縣民政局下屬的殯葬所與幾個私營企業合資組成,殯葬所控股,現在的業務主要是正在修建的陵塔,也就是通過出售塔墓盈利。由於殯葬所是縣民政局所轄的公益事業機構,民政局正在鬧改革,下屬單位不願放棄事業單位的名號,只得放棄在陵園公司的控股。十月初肖又佳去臨水工行出差與臨水民政局長在一起吃飯時得知這消息,回來後與何其偉一說,何其偉馬上來了興趣,數次趕到臨水現場查看並與民政局長商談,已敲定由何其偉出資兩百萬買斷縣殯葬所在鶴山陵園公司的控股權。
「其偉,兩百萬的資金落實沒有?」
「資金沒問題了,手中的現金還有一些,咖啡廳準備賣給別人,資金除買斷股權外還有些剩餘用於建設。」
「你把這咖啡廳賣掉?太可惜了吧?要知道這可是穩賺的買賣呀。」聽他說要賣咖啡廳,我吃了一驚。
「呵呵,飛哥,等那陵園好了,一年就能賺回幾個咖啡廳呢。」何其偉笑著說。
「鶴山陵園我也聽說過,據說很有前途,具體的我也不太清楚。其偉啊,你說一年就能賺回幾個咖啡廳,能從哪兒賺這麼多錢?」廖衛東畢竟是商人,說出的問題一針見血。
「是這樣,縣政府正在搞殯葬改革,而臨水的陵墓不夠。鶴山陵園的優勢在於,一是那地方風景不錯,緊臨國道,依山傍水,自古就被人視為風水寶地,曾有不少達官貴人在此下葬;二是政府支持,你看,」他拿出幾份政府的文件,「縣政府全力支持興辦鶴山陵園,要求各部門全力支持呢;三是塔位的升值潛力。
鶴山陵園整個項目佔地七十多畝,能容納四萬多個位,陵園將建成休閒區、祭祖區、安息區為一體的陵園景觀。現在在建的是九層骨灰存放主塔,已經開始預售塔位,價格在兩千到一萬不等,預售一個月就有一百多人購買了,只要加大宣傳力度,以後的銷售會更紅火。民政局已經答應,等我控股後,民政局將會下發一些促銷文件,這更有利於塔位的銷售。我的計劃是,先銷售五千個塔位,其餘的留在那兒增值,只要先期銷售到位,我的投資就能翻幾番。」
「其偉,民政局那邊你得搞清楚,要讓他們下紅頭文件同意你參與這個行業。」
廖衛東提醒著。
「這個沒問題,民政局那邊我都搞定了,要不他們怎麼會兩百萬就讓我控股呢?至於其他的,嘿嘿,都有他們的好處的,他們怎麼會不賣命去幹?」何其偉臉上出得意的笑容。
「其偉,商場上的事我不,不過我總覺得你把咖啡廳賣了太可惜了,畢竟這兒是你發家的基呀。」
「飛哥,沒辦法,一來以後我沒力管這邊,二來我需要資金週轉,現在你又不管信貸了,就是管信貸我也不會再找你了。有句老話說得好,人生難得幾回搏?只要這個項目搞成了,以後二十年我都可以矇頭睡大覺了,一個咖啡廳算得了什麼。」
我總覺得有點不妥,可又說不出到底哪兒不妥,而且何其偉明顯已拿定主意,便沒有繼續勸說,只是提醒他注意防範風險:「其偉,得隨時注意別出問題來,也別太貪,見好就收。」
「飛哥,放心好了,風險基本上是沒有的。」
「可還是小心為妙啊,別闖了紅燈進去就不好了。」我也只能這樣勸他了。
沒想到我的擔心倒成了真,當然這已是很久後的事兒了,暫且不表。
一百二十二
週一很早就趕到了辦公室,先與審計部的同事寒喧一陣,將帶回的特產分發了,碰上其他部門的同事照例是一陣七八糟的招呼,接著便是給主管領導江凌彙報。
江凌見我回來了大喜,忙說我回來得正好,我正疑惑他見了我為何這樣輕鬆,卻原來是我出去這段時間市審計局據審計署的安排專程對市行下屬的城區、南河及三個縣支行做了番審計,上週已初步換了一下意見,審計局準備「從輕」
罰款二十五萬,江凌正為這事兒著急呢。
一聽要罰款那麼多,儘管不是罰我的錢,而且我也沒參與,可身為江都分行的一員總覺得心裡不太,當下與江凌商量了一陣,決定下午先去一趟審計局,一方面再說明情況,另一方面做做工作爭取少罰一點。
從江凌那兒出來時正好碰上李維全要出門,他見了我竟是一番熱情的問侯,倒似兩個人從無過節。李維全將我帶進他辦公室,先簡單地問了問這趟青海河南之行並道了辛苦,接著也說起市局審計之事,說我回來了就好,希望我回來後重點抓抓這個工作,爭取有一個理想的結果,如果需要他出面時可以直接給他打電話。
看著李維全臉的熱情,我突然想起在少林寺羅漢堂大發謬論後遭受的捉,心說佛祖都聽不得反對意見,何況是人呢?他李維全沒找個藉口給我免了就算對得起我了,正如佛祖沒讓我全身長瘡或乾脆讓我從世間消失一般。佛祖捉我一番後不知是不是躲在暗處竊笑?而李維全暗中給我顏看現在又不計前嫌很熱情地與我打招呼並且給我指派工作,這不也是他勝利者的大度嗎?
回到辦公室,林經理過來與我商量工作。林經理今年五十多了,是個老好人,只知悶頭幹事,從不與同事發生口角之爭,只是他這種人在時下的銀行裡很難行得通,不過,有這樣的人做副手,倒是我這審計部經理的福氣。
林經理先是介紹了我出門這一個多月來審計部的工作動態,當然研究的主要問題仍是市局審計罰款的事。據林經理介紹,這次審計局罰款涉及的問題主要是三個方面:一是南河支行與另一個縣支行六萬多的白條報帳,按所得稅稅率計算應收繳兩萬多(也不知財務部門是怎麼審核憑證的,這種問題竟也會讓審計局查出來),還加罰了一萬多;二是幾個支行多發的補帖及業務獎勵之類的,收繳五萬多(其實有些補帖是正常的,可沒有政府部門的東西,審計部門自然不會認可);三是收入不入帳的問題竟也被查出來了,又去了幾萬。
兩人商量來商量去,可鐵證入山,想從制度上去翻案是不可能的了,想不出什麼好辦法,只能去審計局求求情了。兩人最後商定,下午去市局由他主講,我在一旁附和,江凌做總結,目標便是力爭減少一半罰款。
商量完工作,我又與他談起這趟青海河南的審計之行,對比總行審計部的派頭,想想下面審計部的無奈,兩人不免慨了一陣,後來我從屜裡拿出一隻玉鐲子和一條煙遞給他,說那鐲子是我沒事逛街時專門給他女兒買的,煙是不花錢的,林經理推辭了幾下,我說才兩三百塊的東西他要不收就是打我的面子,林經理只好收下,口中自是稱謝不已。
林經理走後我又去江凌的辦公室,將與林經理商量的意見彙報了一下,江凌也沒什麼好辦法,只能說到時候見機行事了。
從江凌辦公室出來時已是十一點多,我清理了下午去市審計局的思路,便將一項鍊兩隻玉鐲加上給趙玉環買的幾本書進提包,給林經理打了聲招呼便下樓打車往趙燕霞那兒趕去。
丫頭這會兒肯定還沒下班,我心說還是去她那兒了再給她電話吧。儘管國慶節丫頭在北京陪了我幾天,可畢竟她那時候身子還沒康復,過了這麼久應該沒問題了,我又能享用那美妙的身子了,如此一想,走進小區時我心裡便開始動,一路小跑著上樓,開門走進去時我的身體更是一陣顫動。
屋裡仍是那股清新的氣息,只是直覺告訴我臥室有人,走到臥室門口一看,沒想到丫頭這會兒竟還睡在上呢。她身上蓋著一薄被子,向裡側睡著。莫非她病了?心裡不由得一緊,趕忙走近前去要伸手摸她額頭,只是手伸了過去卻未敢再落下來:枕頭上靠著的是一個清秀安逸的小臉,那不是趙玉環又是誰?
一百二十三
似乎夢中覺到邊有人,趙玉環突然醒了過來,見我站在邊,一隻手居然還伸在她上面,一副圖謀不軌的樣子,自然是吃了一驚,只見她掀開被子一下就坐了起來,出只穿著罩和短的身子,兩手護,兩眼慌張地望著我。沒想到她身上竟如此之白,加上她那吃驚的神態,小巧的身子因此便展出了一抹人的。
趙玉環如此模樣,儘管身體上的一些器官跳動了數下,儘管我既好笑又留戀,不過更多的是有些不知所措,心慌意中說了句「我不知道是你」便趕忙退了出來。
坐在沙發上,心裡仍有點慌張,慌張的原因卻是等會她要是問起我與趙燕霞的事我怎麼好意思向她解釋?那次還對她有過不軌之舉,轉頭卻與她妹妹親密接觸,她會不會覺得我這人太過隨便太過下?心靜一陣又覺得趙玉環就象電視劇《玉觀音》裡那女主角一樣,臉蛋兒還秀氣,可惜股不大,遠不如趙燕霞那的身子帶給人的生理衝動,不知上次我怎麼會鬼使神差地輕薄了她?隨即明白我與丫頭已是這等關係,趙玉環已在我心裡升格為「姨姐」了,對丫頭的熱情還未褪去,對「姨姐」暫時就不可能有更多的非份之想了。
正胡思想著,趙玉環已穿好衣服出來了,卻是一身淺灰套裝,穿在她那玲瓏的身子上倒顯出一絲職業女的韻味,看來幾個月小老闆的經歷使她的眼光有了很大的提高。
趙玉環匆匆地洗了把臉,再出來時臉便很平靜了:「陳哥,什麼時侯回來的?」
「回來一天了。哎,今天怎麼這麼晚還在睡覺?是不是事兒多累著了?」趙玉環的坦然令我安心了很多。
「是啊,有一個公司定做了兩百條子,這陣子那些零散做子的也來趕熱鬧,又不好不接,擠在一起忙得要命,只好天天晚上趕工,那批定做的子昨天半夜才做完呢。」
「呵,玉環,沒想到業務這麼好了,這麼多你怎麼忙得過來?」聽說她業務這麼好,倒真是替她高興。
「就是忙不過來啊,我又請了個人,還叫了以前廠裡的同事過來幫了幾天忙呢。以前還說天涼了就做些衣服賣的,沒想到連子都做不過來了。」說起店裡的事,趙玉環臉生動起來,後來竟有點神采飛揚了。
「呵呵,趙老闆,那麼大的業務你也能接得到,真是有本事啊。」
「陳哥你別笑話我了,我有什麼本事啊。那個單是工商所的馬所長給我介紹的,我哪有那麼大本事。」
「錢都預收了吧?這麼大的單,貨可別出什麼問題啊。」
「錢已經付了一半,另一半貨就給,今天下午就去貨,到時侯馬所長一起去。」趙玉環竟微微紅了下臉,見此情景我心裡一動:「哎,那個馬所長是不是城西工商所的,叫馬進平?」
「是啊,你認識他?」
「呵,知道這個人,不過不太。」
她說的馬所長其實就是馬濤的堂哥馬進平,曾經一起吃過飯。馬進平三十一二了吧,人很不錯,還是個單身。他個子不高,比我好象還低了半個頭,牙齒似乎有點外突。上次馬濤想將城區支行那個長得較醜的女儲蓄員介紹給馬進平,考慮到我在支行呆過便把我也拉上,沒想到那女孩吃了飯就找個藉口走了,得大家都很尷尬。
馬進平如此相幫趙玉環,不知是不是看上了她?仔細想想,倒不失為一樁美事呢,不知道趙玉環心裡是什麼想法?
「哎陳哥,店裡還有事,我得先過去。小霞下班了就會回來,冰箱裡有菜,陳哥我就不陪你了。」趙玉環說要走,倒讓我鬆了一口氣,否則我還真不知怎麼同時面對她姐妹倆呢。我拿出那幾本書遞給她,說是逛書店時正好看到了就給她買了幾本,她紅了紅臉,接過書去說了聲「謝謝你陳哥」就出去了。
趙玉環走後,我一時無聊,又走進臥室,趙玉環殘存的氣息引起我的興趣。
摸摸上,似乎她身體留下的熱度尚未褪盡,想起她那短包裹著的小巧的股,心說將那兒扯,裡面不知是什麼風景?馬進平三十多了還能找比他小十來歲的趙玉環這樣的黃花閨女做老婆,真讓人嫉妒啊。上次摸到趙玉環的部,似乎是很小巧的那種,覺怎樣好象已記不清了,若是上次乾脆順勢做了她,我不就和馬進平成了「連襟」了?
東想西想的下體便有了些反應,鼻子在單上嗅了嗅,卻並沒有什麼特殊味道,正暗自嘲笑自己,開門的聲音傳了進來:丫頭回來了!
只聽得丫頭開門後叫了聲「姐,我回來了」,接著就是換鞋的聲音,待我在臥室門口一現身,她不相信似地大睜了眼睛望了我好久,隨後便擁了上來。
「哎,你也不怕你姐在這兒,讓她看到了象什麼話?」伸手抹了下她眼角的淚痕,假裝責怪地拍了拍她的臉。
「我哪想到那些呀。不過反正我姐也知道了,關係不大,她可從沒說你有什麼不好的呢。」
「來,看看我給你帶了什麼回來。」我從包裡拿出那兩個盒子遞給她。
丫頭拿出玉鐲,驚喜地戴在手上,左看右看的,兩隻玉鐲戴在她那的手腕上確實增不少,看來東西不在好壞,關鍵是得放對地方。呂經理送的鐲子比這個要致得多,可戴在阿瓊手上似乎就沒了這等神韻,畢竟阿瓊那雙手已不如丫頭這般充了水。想起阿瓊的雙手我愣了愣,突然有了一些歉意:她畢竟跟我在一起十幾年了,大好的時光都是和我一起消磨掉的。
這時丫頭已打開項鍊盒,眼睛裡似乎放了陣亮光,再抬頭時卻嗔怪道:「叫你別買,你還買了個更大的回來,你有錢也別花呀。」上次在北京逛商場時我曾要給她買一標價三千多的項鍊,可她堅決不要,呂經理送的這比那要不少呢。
「呵,在河南與別人一起逛商場時,別人給他老婆買了一差不多的,當時我就想啊,他老婆能戴,我的小霞就不能戴?小霞脖子上不能總戴一假的吧?
就不顧一切買下這了。又不是戴別人脖子上,怎麼叫花錢?來,我給你戴上試試。」回過神來,我隱瞞了呂經理所送的事實,拿過項鍊給她戴上,只可惜這會兒衣還沒,顯不出項鍊在溝上的韻味。
「走,去照照鏡子。」見丫頭還愣著,我拍了拍她的肩膀,她卻反身撲過來緊緊地摟著我,嘴裡喃喃地說道:「不用照鏡子,你買的東西,不管怎樣都是最好的。你為什麼對我這麼好?」
「這算什麼,你對我那麼好,還為我上了醫院,我都不知道該怎麼對你才能讓自己安心了。」
丫頭穿著一套碎花的連衣裙,頭髮梳得很整齊,孩子氣的俏臉上還稍微加以化裝,那模樣兒比平時顯得更加麗動人了,望著她那酥上雪白的溝,我不發一陣的衝動,下體迅速地發硬,把子都頂出了。便笑著說道:「丫頭,你今晚好漂亮呀!真是死人了!」
丫頭笑著說道:「真的嗎?有什麼可以證明你不是在講大話呢?」
我走近她身旁,牽起她綿軟的手兒放到那硬物上,說道:「這算是證明吧!」
丫頭粉面通紅,她觸電似的,迅速把手縮走了。嘴裡說道:「哇!你真不知羞!」
我說道:「是你要我證明沒有撒謊的嘛!」
丫頭低著頭兒說道:「我到底有什麼令你著呢?」
我一把將她的嬌軀拉入懷裡,指著她的酥說道:「單憑你這溝,已經使我神魂顛倒,如果能讓我摸摸你的房,簡直飄飄仙了!」
丫頭沒有爭扎,卻含羞地把頭埋在我懷裡。於是他得寸進尺,把手放到她豐腴的房上輕輕地摸捏著。丫頭伸手過來微微撐拒,我則牽著她的手入他裡。丫頭把我的硬物握在手裡,渾身劇烈地顫抖著。我知道她心已動,便大膽地解開她的衣領,把手伸入她的罩裡撫摸她那綿軟又富具彈的房。
丫頭緊地握著我的硬物,嘴裡呻呻似的說道:「我就被你擺死了!」
「還只是一個開始哩!」我把手指輕輕捏著她的頭,說道:「這樣,你是不是更舒服呢?」
丫頭顫聲說道:「養死人了,快放手吧!你到底想做什麼呀!」
「想讓你舒服呀!」我把另一隻手起她的裙子,穿過她的內的橡筋頭,直探她的桃源。發現早已十分潤了。於是笑著說道:「丫頭,你好多水喲!」
丫頭沒有回話,只把頭往我懷裡直鑽,小手兒把硬物緊緊地握住。
我把雙手同時她的尖和蒂,丫頭扭動著嬌軀,兩條雪白的腿不停地發抖著。嘴裡不時地發出「伊伊哦哦」的哼叫。我把手指伸進她的道,覺得那裡很緊窄,就對她說道:「丫頭,你雖然生過兩個孩子,卻仍然保養得很好哩!」
丫頭負氣地說道:「好不好關你什麼事!」
我涎著臉說道:「當然關我的事啦!我現在就要和你做,要享受你那溫軟緊窄的小天地了,我幫你去衣服,一起到上去玩吧!」
「誰跟你玩呀!」丫頭放開握住我硬物的手,阻止她的衣服。然而她的反抗是無力的,半推半就間,已經被我將連衣裙去,只剩下圍和底。我沒有繼續她,只把她的體抱入睡房放到上。
丫頭羞澀地拉被子蓋上半的玉體。我也沒有讓她久等,三兩下手就把自己得赤溜光,鑽入被窩躺到她身邊。我繼續去丫頭身上所有的東西,把她一絲不掛的體摟在懷裡。讓她一對豐的房溫軟地貼在他部。
丫頭也扭動著纖,把她的部湊向我的硬物。我到她上面,丫頭立即分開了雙腿,讓我順利地把硬物入她滋潤的小。
倆人合體之後,丫頭就不再羞澀了,她配合著我的節奏,也把戶有規律地向上湊,使頭更深地鑽入她的道深處。我望望她的臉,發現她也在看他。
丫頭看見我望她,就閉上眼睛向我索吻。我吻她的櫻時,她把舌頭伸入他的嘴裡。我打趣地說道:「你是否不甘心被我入侵,也想反戈一擊呢?」
丫頭負氣地說道:「你這麼說,我就扮死人讓你幹,不理你了!」
我笑著說道:「好哇!我就不信你沒反應!」
說畢,我立即更加落力地扭擺,把硬的大具往她的裡狂猛。
她起初還咬緊牙筋忍住,後來終於崩潰了。她首先伸出兩條白的手臂把我緊緊摟抱。接著出聲呻叫起來,最後她臉紅眼,雙手無力地放開我,一副仙死的模樣。
她的反應這麼強烈,倒讓我動得忘了其他,邊在她耳邊輕言細雨邊將手伸進她衣服裡面,丫頭身上的熱氣加上身子的扭動很快讓我衝動起來,看著一對大上的那項鍊和手上的玉鐲,我竟無地想道:我已給她套上了手銬脖鏈,下次得買腳鏈,她就會被我牢牢地拴住了。
在她體裡動一陣,覺變化不大,裡面仍很緊湊,當下便肆意享受起來,間或還想趙玉環若是同在上我該怎麼動作,又想起李靜那壯的身子,心說曾享用過丫頭這等美妙的身子,我怎麼在李靜身上也能充幹勁?想起李靜那被歲月銷飾過的臉,再看著丫頭閉著眼睛布紅暈能彈出水來的俏臉,又慨了一番歲月的無情,不過很快心中的雜念便沒了,輕聲在她耳邊說要了,她有氣無力地告訴他說已經早有準備。可以放心在她道里發。當火山爆發的一刻,丫頭又把我緊緊摟抱,直至我完畢,她還要我在她的體樂留多一會兒。
我笑著說道:「你不怕我壞你嗎?」
丫頭風地說:「女人天生來給男人的嘛!」
從丫頭身上滾下來,一時間有些頭暈的覺,便閉目休息,也顧不上去擦拭下體。朦朧中見丫頭光身子走了出去,聽得衛生間水響,接著丫頭拿了熱巾進來,待那溫熱的巾在我下體輕輕動作時我便足地沉睡過去了,只是那足中似乎還夾雜著一絲得意:一個生澀女子讓我培養起來了。
一百二十四
被丫頭叫醒時已近兩點,她已做好飯菜,兩人匆匆吃了一些,想起等會上班後就得陪江凌去審計局,當下不敢久留,待丫頭收拾完畢兩人便一同往外趕,路上她還親熱地挽著我的手,我竟沒顧得上考慮碰到人了該怎麼解釋。
市審計局辦公大樓在江城大道北端,是一幢十三層的大樓,在這一片也算是比較顯眼的建築了,不過比起不遠處市勞動局那幢大樓便顯出了政府部門手上有錢與無錢的差別。勞動局那幢樓高度與此樓差不多,可厚度就大為不同了,估計只怕有審計局這幢樓的兩個厚都不止,裝修之豪華更是審計局這樓難以比肩的了。仔細想想,不如此怎能顯出勞動部門地位的重要?畢竟審計局不直接管錢,他們只有審計別的部門的權力,而這權力又不能多用,否則別的部門給你審計局一律按政策撥款,審計局還想修這麼好的辦公樓?妄想吧。勞動局就不一樣了,社保基金就是他們管著呢,這年頭管錢的部門哪個不會順手揩點油?社保基金被勞動局挪去發獎金或挪做他用乃至被管事的挪給自己所用的事兒屢見不鮮,就是被某些人掉一些也是常事,更何況挪點錢修辦公大樓?現在不是說社保基金可以進入股市或投資其他領域嗎?到時侯以投資損失的名義一報了之,自有國家買單,就如同四大國有銀行屢核不止的不良資產一般。
呵,又扯遠了,還是說正事兒吧。
我與江凌及林經理三人來到七樓,一個與我年齡相似的男子出來接,林經理介紹這是財金審計科的蘇科長,又將江凌介紹給那蘇科長,待要介紹我時,那蘇科長拉著我的手大笑起來:「陳雨飛,你可真是大忙人哪。這次去你們行,以為可以和你聚幾天,沒想到你卻跑到總行去當欽差大臣了,等我們完了你倒跑回來,是不是故意躲著兄弟啊?」
「哈哈,哪會呀,要是曉得你蘇有貴去我們那兒,我肯定哪裡都不會去了,專門陪你拱幾天豬,把你這頭豬拱得無處可逃才會罷手。」故人相逢,心情一下變得輕鬆起來。
原來這蘇科長名叫蘇有貴,是江漢財院畢業的,當初讀大學時我們一幫窮老鄉常聚在一起,主要娛樂項目就是拱豬,蘇有貴的技術最差,常遭我們奚落。後來畢業分配到江都,我們一幫同縣的週末仍聚在一起,那時每月只有不到一百塊錢的工資,不可能有錢玩其他花樣,主要娛樂項目仍是拱豬。九十年代偉人南巡後大家的思路都活了些,包裡也漸漸厚實了,玩的花樣也多了,我們一幫同鄉竟沒有再好好聚集過了。蘇有貴以前在工科,倒不知道他何時到了財金科,更不知道他何時混到了科長之職,我不由得為自己這些年安於平淡的生活致使信息閉而自責起來。
江凌和林經理見我與蘇科長如此親熱,自然是既驚又喜,還大大地恭維了我們兩人一番。待進了會議室,蘇有貴讓我們稍坐,他去請他們崔科長,我這才明白「蘇科長」正確的叫法應該是在中間加上一個「副」字。
蘇有貴再進來時是跟在另一個男子後面,那男子看起來五十多歲,稀疏的頭髮往後梳理著,臉和善。林經理認識他,見他進來趕忙起立,臉讒笑地說道:「崔科長您好啊,給您介紹一下,這是我們行的江行長。」
那崔科長一聽,立即大步上前緊緊握住江凌的手:「哈哈,早就聽說江都分行有個年輕有為的江行長,今天我老崔看到你真是很榮幸啊。」在崔科長一片豪情的染下,江凌也熱情地說了一番「久仰」之類的廢話。
幾個人再說得一陣閒話便進入了主題。江凌首先說明來意,介紹了江都分行今年的多災多難,並介紹了江都分行從制度入手規範經營行為的一些做法,林經理也就審計出來的問題作了一些說明,我不瞭解具體的審計情況,只能在一旁科打諢一番以營造一個較好的氣氛。
笑著聽完了彙報,崔科長便一本正經起來:「江行長,首先我說明一下,這次我們對江都分行的審計,是遵照審計署的統一部署進行的,你們省分行也是審計的重點,所以並不是我們有意去你們行找茬。通過這次近一個月的審計,我們瞭解到,江都分行近兩年的業務發展迅猛,存貸款增長速度在幾大商業銀行中位於前列,可以說,江都分行為江都市的經濟建設做出了巨大的貢獻,江都人民,確切地說,是江都市政府應該謝你們。當然,在審計中我們也查出了一些問題,有的問題質還很嚴重,象白條報帳,這是嚴重違反財經紀律的,收入不入帳,更是違反國家財稅法規的行為,對這類非常明顯的違紀違法行為,希望江都分行的領導要引起注意。」
崔科長又說了其他一些問題,總的來說就是這些問題的質都很嚴重,市局的處罰意見是正確的。
崔科長說完,我們一時都不知怎樣去說,場面冷了一陣,江凌又說了一陣江都分行面臨的困境,崔科長邊聽邊點頭,可就是不說什麼,我知道今天這個場面是不可能出什麼結果的,除了閒扯幾句,其他的也懶得去說。
蘇有貴見場面不太和諧,趕忙出來打圓場:「剛才崔科長已經說明了這次審計出來的問題的嚴重,這方面我就沒什麼補充的了。審計出的問題我們已經上報市局有關領導,局長們表態要嚴格按照國家財稅制度處理,我們財金科據領導的指示做了這個初步的處罰方案。我們這次來江都分行審計,得到了分支行各級領導的大力支持,在此我再次表示謝。江都分行今年除了業務增長速度還行,其他方面確實不太順,尤其是連發大案,影響到了相關工作的正常開展,對這些我們都很理解。崔科長我看這樣行不行,江都分行就審計出的問題再寫一個詳細的說明材料,到時侯我們可以據江都分行的說明材料再向市局領導反映反映?」
崔科長畢竟是領導幹部,聽了蘇有貴的話便讚賞地點了點頭:「蘇科長說的有道理,那就請江都分行再寫個說明,我們再參照你們的材料給市局領導彙報。」
隨後大家言不由衷地說笑了一陣,告別時崔科長恢復了他的和善,不捨似地一直將我們送到下面的車上並親自給江凌關上車門,如果不是因為公務,倒讓人覺得崔科長這人真夠朋友。
「媽的,這崔科長老巨滑,一些話說得滴水不漏。」車一出審計局大門,江凌就罵了起來。
一聽江凌罵人我笑了:「嘿嘿,江行長,這些人處理類似問題早有經驗了,不經幾個回合他們是不會給你讓步的,還是慢慢磨吧。」
江凌沒再說什麼,只是指示林經理先把說明材料好。
我剛回辦公室,江凌的電話就打了進來,他讓我去他辦公室一趟。
「哎飛哥,你不是和那個蘇科長嗎?是怎麼認識的?」我一進辦公室江凌就問。
我把與蘇有貴的關係簡單地說了一下,特別說明了我與蘇有貴久疏聯繫的事實。
「既然有這層關係,飛哥你看這樣行不行,你先私下與蘇科長接觸一下,看看怎麼樣才能妥善解決,爭取只罰個幾萬,我們也好向上面代。你先去財務上領五千塊活動經費。」
「這個,江行長,據我對江都政府機關那些官爺們的瞭解,我就實話實說吧,現在處理這些問題,不送點錢是不可能的,希望你給李行長說說。」光五千塊經費只夠吃喝玩樂呢,而靠吃喝玩樂哪能真正擺平?要辦不好反惹來閒話,我便給江凌將話說透了。
江凌沉思了一陣,接著就下了決心:「這個問題不大,送個一兩萬,罰個四五萬,大家都過得去,李行長也會同意。」他畢竟是與李維全一道從省行下來的,估計有些問題李維全不會打他的臉。
「那,我就先試試。」有了江凌的話,我心寬了很多,當下便先應承了。
到計財部借好錢,再回到辦公室便給蘇有貴打電話。
「呵,陳雨飛,有什麼指示?」蘇有貴對我打電話的目的肯定心知肚明,便只顧左右而言他。
「,我還敢對你大科長下指示?咱們一幫子也有好久沒聚過了吧,我就明說了,本來是因公請你,乾脆趁這機會幾個兄弟一起聚聚,你看怎麼樣?」
「呵呵,這個嘛…」蘇有貴仍耍著官腔。
「我的蘇大科長,你就別給老子擺架子,就這樣定了算了,東方海鮮城,喝完酒再去吼幾首歌,人由你招集。哎,什麼時候去接你?」
「哈哈,行行行,晚上五點四十在樓下接我就行了。」半推半就中蘇有貴終於答應了。
蘇有貴應承了,倒讓我鬆了一口氣,那些問題我就沒必要了解那麼深了,先探探風聲再做下一步計劃吧,反正有江凌頂著,真辦不好他也會擔肩。
一陣無聊,卻想起回來後還沒給陳紅打過電話,趕忙撥通了她的手機。
「哥,你什麼時侯回來了?」陳紅那養耳的聲音透過話筒傳進來仍讓人通體舒坦不已。
「回來兩天了,有一些事情忙著,也就沒給你打電話。紅兒你還好吧?」
「還好啊,你回來了就更好了。」
「呵呵,那就好。哎,晚上一起去吃飯吧,幾個同鄉聚會。」
「你同鄉聚會我還去幹什麼,哥你怎麼這麼傻氣呀,就不怕別人說閒話?」
「嘿嘿,幾個以前老在一起玩的傢伙,他們敢說我的閒話?」陳紅的話倒讓我想起上次請劉天明時趙燕霞似乎也說過同類的話,心說女人怎麼都這麼膽小?
莫非她們自己也認為這是見不得人的事?那她們怎麼還願意和我在一起?
「算了哥,你先去吃飯,吃飯了要是有時間再來看看我就行了,要是去唱歌就先給我個電話,我去歌廳等你。」
「那,好吧,先這樣說著。」
放下電話,心裡一陣溫暖,儘管中午在丫頭那兒一通發後這會兒身體並無衝動,卻有一種要緊緊擁抱陳紅的望,且那望愈來愈強烈,到最後實在忍不住,便到其他辦公室找些少婦們開了一通玩笑。
一百二十五
晚餐共聚集了六個曾在武漢讀大學又一同分配回江都的同鄉:市公安局的肖明、市報社總編室主任趙剛、市國土局土地儲備中心經理王棟、城區教育局周明亮、審計局的蘇有貴加上我。
除了我和蘇有貴是江都分行的車接過來的,其他幾個人都自己駕車,看來儘管行政級別差不多,可待遇上就有天壤之別了。肖明與趙勇在單位是實權人物,王棟管的那土地儲備中心差不多就是國土局用土地換錢的小金庫,單位的車就如同他們的私家車。我和蘇有貴就不同了:市審計局是清水衙門,估計除了幾個局長有專車,剩下的車平均每個科室夠不上一輛,科長們都很難自己開到公車,蘇有貴更沒什麼份了;現在的銀行年年改革,先把小車改掉一大半,行長們都不準自己開車,我等之輩就只能乾瞪眼。
幾個人見面後一陣寒喧一陣打鬧,頭一個話題竟總結出我們幾個裡面子過得最滋潤的是周明亮。
儘管周明亮在區教育局只是個享受副科級待遇的幹部,可為人豪,尤其對歌舞廳的小姐格外豪。有一次他到歌廳唱歌時為伴唱小姐的動人歌喉及甜美笑容所惑,突然之間產生了一種莫名的責任,自覺如此小姐在歌廳讓那些臭男人摸來捏去的未免埋汰了,竟要拯救小姐於水火之中,據說當晚就將小姐救出了歌廳救到了江煙大酒店,兩相悅之下第二天他還專門為小姐租了套房子。那小姐被他崇高的責任所打動,自此一心為他而改過自新,據說還當著周明亮將手機裡存著的一百多個客的電話號碼全刪掉了,晚上陪歌掙點輕鬆錢的事兒再也懶得去做了。
小姐投了桃,周明亮更是報之以李,為了讓小姐過上不再孤寂不再賣笑賣身的生活,周明亮利用相關資源以那小姐的名義辦了個培訓中心,除了做做相關政府機關的培訓,還是國內兩所不知由什麼學院改名而來的大學網絡學院的教學基地。說是網絡教育,實際上與那些函授班差不多,大家先學費,每兩個月集中學習幾天,其餘時間自學,考前再輔導一番也就是講講考試重點,時間一到就能給大家發個國家認可的文憑。
也不知道為什麼時下的國企和政府機關還有那麼多人需要文憑,第一期就讓周明亮收了一百多個學生,所收學費除去應給大學的以及一些費用,估計每年僅此就能個十幾二十來萬。今年周明亮堂而皇之地買了部私家車,給那小姐買了套兩房兩廳的房子,那初中只差八九個月就畢業的小姐順便還了個某大學文秘專業大專文憑,據說馬上就要換本科文憑了呢。
看來找個小情人也並非壞事,會讓人想方設法去賺錢以維持與情人苟合的額外開支,至少能發男人腦子裡的財商,當然象薛成仁那樣公開拿著公款跑便是愚蠢之人,象袁雲斌那樣危險也太大,最好象周明亮這樣行走在紅線邊緣錢才是最穩妥的辦法。
幾個人好久沒聚在一起了,這次都有點懷舊。除了我,他們都是酒場高手,不過大家都不願喝白酒,而是象十幾年前一起聚會時一樣抱瓶子喝啤酒,只是這時的啤酒已不是當初在武漢喝的幾錢一瓶的「東西湖」「行閣」或是剛參加工作時的「江城」之類的了。
為了說話方便,我們讓服務員開了啤酒在外等著。畢竟時代不同了,現在喝酒不象剛畢業時那般還詩做對,取而代之的是講各自生活中碰到的閒言趣語尤其是場面上的黃話題。大家早沒了二十來歲時的詩情,十幾年光過去,大家都已明白所謂的詩歌只不過是詩人們無病呻用來勾引女人的道具而已,當然也並不排除還有少量衣食無憂的同齡女仍會不時陶醉在詩情畫意的虛幻之中。
由於是我做東,便先說了個聽來的笑話:一個老太太拿了張銀行卡去自動取款機上取錢,老太太按錯了幾次密碼,結果「嗍」的一下那取款機將銀行卡了進去,老太太大驚道:「想不到這機器的兩片東西得這麼厲害,連個兒也沒留全進去了。」
這笑話以前聽朱副行長講出來時覺得特好笑,可我天生不會講笑話,這段東西講出來,自己都覺得沒有幽默,其他人也只是禮節地乾笑了幾聲,看來笑話也不是每個人都能講的啊。
接下來肖明的笑話自然離不開抓賭抓嫖:有一次,一個嫖客被當場抓住,在派出所錄完口供,派出所說要罰五千,嫖客說我剛進去一半你們就進來抓我了,是不是罰款也得減半?派出所長大怒:你那玩藝比別人長了一倍,進去一半就與別人全進去了差不多,當然得全額罰款,幸好你只進去一半,否則起碼罰你一萬。
嫖客不敢再吱聲,完錢嘆道:這玩藝兒真是害死人,都說一寸短一層險,沒想到我卻□□□□□□(刪去若干字)。
王棟說的是他出差時的事兒。有次去縣裡出差,住在縣裡一賓館。樓層服務員接單時簽了下名,他看了看,這女孩名叫「焦桂芬」,晚上服務員給他送開水,他想和服務員打招呼,卻又忘了她的姓名,只隱隱記得她似乎是姓焦,可還是難以確定,便問那女孩:「小姐,你姓焦嗎?」那女孩一聽臉紅了紅,沒答話便出了門,得王棟摸頭不知腦。到了晚上十二點左右,那服務員悄悄開門進來,王棟正得只剩短從衛生間漱口出來,看到那小姐大驚:「你怎麼進來了?」服務員一臉通紅:「不是你要我來的嗎?」王棟莫名其妙:「我叫你來的?」服務員說:「你開始那樣問我……嗎?」王棟這才明白過來。他沒說後來的事兒,不過我們都明白王棟見那服務員一臉紅得可,一定沒忍心將她趕出房去,當然事後肯定給了不少錢。
說笑一陣,每人兩瓶啤酒都已灌了下去,又叫服務員拿來一件,待小姐開瓶時趙勇笑了起來,我們問他,他說想起了他老總的事:「前幾天,我們副老總從北京出差回來,家也沒回就去喝酒,那天他喝太多了,我只好送他回家,他老婆一打開門,他大吃一驚:「老婆,我幾天沒回來,家裡怎麼就重新裝修了?客廳的霓虹燈還漂亮呢。‘估計他醉眼朦朧中將客廳的燈看成好幾層了。我扶他在沙發上坐下,他卻站起來去上廁所,他老婆正對我抱怨著,又傳來副老總的驚叫:「老婆,家裡的廁所裝修得好啊,門一打開燈就自動開了。’接著卻清晰地傳來濺到什麼地方的聲音,我和他老婆趕過去一看,呵呵,他開著電冰箱門,正對著內面撒呢。」
再喝下去就很隨意了。王棟和我碰了下酒瓶:「哎,陳雨飛,你們銀行現在可真是越來越神了,以一級法人為由,想找你們辦個事特別難呢。」
我一聽,心說只怕他們去哪家銀行貸款碰了壁,便回道:「呵呵,王總你是政府部門的官兒,有什麼事用得著找銀行?」
「媽的前陣子我們儲備中心找建行貸一筆款,我這裡以土地作抵押,請他們幾個與貸款審批有關的部門都吃了飯,到最後竟敢不貸,真氣死我了。」
「嘿,說到底你們還是政府部門,按規定是不能貸的,你說現在有幾個地方政府部門會講信譽?誰敢貸給你們啊,你們不還,銀行就是打贏了官司,誰敢去執行你們?」
「媽的你少給老子說什麼規定,規定是人來執行的。他建行敢不給老子貸款?
最後還不是乖乖地貸了?」王棟臉的不屑。
「你肯定使了什麼法術,他們不敢不貸。」
「嘿嘿,他建行不是有一塊空地嗎?空幾年了都不建房,以前我們給建行面子也就睜隻眼閉隻眼,這次他們不貸款,我們就去查了,按我們的規定得收回,通知書一發,建行行長還不得找上門來?哼,給臉不要臉,還敢跟我們講規定?」
王棟搖了搖頭,似乎為建行的不知趣而遺憾。
「呵呵,銀行說起來是一級法人,不受地方政府幹預,可銀行那些員工吃喝拉撒都在地方上呢,銀行的房子也建在地方上,真要鬥,哪能鬥得過你們?在咱們國家,打政府部門臉的能有好果子吃?政府機關找上門來,銀行暗地裡恨得咬牙切齒,可表面上也只有裝笑臉的份。」
「四大銀行的錢反正是國家的,不要白不要,反而是商業銀行的錢我們不敢去,急了他們就直接找市長,麻煩。」
「建行貸給你們,那是包子打狗啊。」
「話可不能這麼說,我們有土地作抵押呢,每年利息肯定是還一部分的。」
王棟的話中帶著一股調侃的語氣。
「,你們用那土地抵押,建行真敢去執行?唉,中國的幾大國有銀行就是讓你們這些政府部門給得要死不活的,只要有你們這些衙門使壞,再怎麼改革,最終都是死路一條,幸好還有國家財政最後買單。好了,不管那麼多了,喝酒。」
王棟那語氣令我心裡有些不,可又不好再說什麼話打他的臉,只好招呼大家喝起酒來。
一百二十六
趁蘇有貴和周明亮喝酒的當兒,肖明挪到我身邊笑著問我:「陳雨飛,你行啊,我們局裡刺兒最尖的警花對你的印象可不是一般的好啊,說,你使了什麼歪招?讓哥哥我也學學。」
「呵呵,敢情你這傢伙一直想打她的主意啊,那我就沒辦法了。告訴你,和她打道,得以和尚的心態,即使你對她前活蹦跳的兩個傢伙思夜想,當她的面也只能假裝視而不見。這種女人,嘿嘿,是隻能遠觀不能近視的,更別說一親芳澤了。」說起林小君她那兩個「活蹦跳」的東西便在眼前閃動了若干下,嘴裡竟也是的沾了口水。
「媽的,老子就不信你對她不興趣,除非你陳雨飛是個萎。」
「嘿嘿,這等女人,哪個男人不想伸一腿?不過你比我更知道她的脾氣,關鍵是她與她老公青梅竹馬情過深,加上她對官運財運沒有特別的追求,想引得她上鉤只怕比登天還難啊,我勸你小子別打她主意。」
「呵呵,我哪敢打她主意,隨便問問,隨便問問。」肖明自嘲地笑了笑,卻又轉頭問起了趙勇:「哎,趙總,那組報道準備怎麼個發法?」
「這個星期開始,準備連續五天正面報道。」趙勇回道。
「怎麼,公安的又要樹立什麼先進典型了?」我笑問道。
「呵呵,你這陣子不在江都,江都天下大呢。城東派出所所長和賣女勾結設套,了不少冤枉錢,你在江都時小姐都不敢說,你一離開江都,小姐就醒悟了,跑到南方某報把這事兒給捅出去了。市裡那個女鉅貪在看守所把一個副所長勾上了,你一離開江都,那女人肚子就現了形,這下判不成死刑了。臨水縣公安局審犯人時把人給打死了,死者家屬到處上告。公安的形象現在不怎麼樣啊,在省裡都掛了號,肖主任急得要命呢。」蘇有貴笑著說。
「嘿嘿,光在《江都報》報道頂個用,沒聽見大家都說,你們《江都報》拿來擦股都嫌髒呢。你們那破報紙,好象除了假話就是廢話了。」這倒不是虛話,《江都報》除了政府機關,只怕還真沒什麼人看,儘管我們江都分行也迫於力訂了不少。
「唉,說起來我們自己也慚愧,總是離現實生活,光報道書記市長哪天去了什麼地方放了什麼,這樣的報紙我們自己看了都覺得無聊。沒辦法呀,很多東西我們報社做不了主,就說上次東城房地產糾集黑社會打傷拆遷戶那件事吧,當時我們報社主編聽了很氣憤,當天就派去了兩個記者採訪,寫的報道都排版了,準備給老百姓說說公道話,可上面來了個電話,只好又撤下來。什麼無冕之王,都是自己給自己臉上貼金呢。他們公安的那些事,我們也不敢去報道真相。」
「肖大主任,聽說開發商那次把拆遷戶打得夠嗆,你們公安介入了,後來好象又不了了之?」我轉頭問肖明。
「嘿,不那樣又能怎樣?上面有人發話了,那些拆遷戶影響市裡的城市建設,本就該嚴肅處理的,而且那些打手又不是東城房地產的,那次事件與東城房地產無關,讓我們別因此影響江都市創建‘國家文明衛生城市’的大局。後來開發商一方面暗地裡威脅拆遷戶,一方面又給被打傷的幾戶賠了點錢,拆遷戶都不告了,你說我們還能怎麼樣?只能不了了之。」
「哎,肖明啊,上次劉英的事最後怎麼處理的?」蘇有貴轉過來問道。
「呵呵,還能怎麼樣?他也不可能翻上天吧?最後給點錢了事了。」肖明笑道。
「嘿嘿,肖明,你們公安的又幹了什麼好事?」我有點不明就裡。
「媽的是我們局張局長外甥的事。那小子不知怎麼認識了幾個毒的,上個月和那幾個人在一起,被派出所的逮住了,把他也當成毒的一起送到戒毒所。
戒毒所是什麼地方?那是血不眨眼的地方!戒毒所通知他家裡人送錢,家裡人心想他不可能度啊,便對戒毒所說他不是毒的人,在那兒大鬧了一陣,又到派出所鬧了一通,後來還找到有關部門。可過幾天再到戒毒所,戒毒所把那小子送去檢測,卻查出是個毒者。家裡人這下沒辦法了,只好了錢戒毒,過陣子那小子出來了,家裡人將他大罵一通,那小子賭咒發誓說從沒過毒,還說要以死證明自己的清白。家裡人糊塗了:檢測報告可是說他是個毒的呀。那小子也不笨,將進了戒毒所後的經歷回想了一下,說在裡面有人給他過幾支菸,看來問題就出在那幾支菸上面,他讓人給算計了。張局長聽說這事,很是氣憤,便聯絡了幾個人大代表去找戒毒所的麻煩,當然也動用了其他關係,戒毒所也不是吃素的啊,死撐著不認帳,這下兩方就一直僵著了。媽的明顯是戒毒所使了手腳,可你又沒有證據證明是他們做的,真是沒天理。」蘇有貴說起來還是憤憤不平。
「嘿嘿,現在竟還有這種事?真是沒了王法了。」儘管喝了很多啤酒,可聽得這些事心裡還是發涼。
「算啦算啦,別說這些晦氣的事。」周明亮叫了起來,「現在啊,還是趁機會多吃點多拿點才是正道,其他的,都睜隻眼閉隻眼,反正與你們無關。」
又一瓶啤酒灌進去後覺有點內急,便出來上了衛生間,回頭正要推門進去,肩膀被人重重地拍了一下,接著傳過來一個大的嗓門:「陳雨飛,稀客啊,你也在這兒喝酒?」
一百二十七
我回頭一看,卻是國際業務部的鐘經理!
「呵,鍾經理,你也在這兒呀。」
「是啊,幾個朋友聚聚。老弟,什麼時侯回來的?」
「週六到家,今天才上班,上班就處理審計上的事兒。」
「,回來了也不休息幾天,那麼賣力幹什麼?老弟呀,生命是有限滴,國的事兒是幹不完滴,對國的事,隨便過得去就行了。」鍾經理一臉不在乎的神態倒讓我有點疑惑:這人平常說話幹事不是這種態度啊。
「沒辦法,正好趕上了。哎,你那一攤子最近怎麼樣?」
「我那一攤子?你還不知道?」鍾經理臉驚訝。
「怎麼了?我剛回來,行裡這陣子的事還真不瞭解呢。你那兒又出什麼事了?」
「嘿嘿,你一上班就忙於國家大事,也難怪你不知道。告訴你,我早就了買斷工齡的報告,已經批下來了,這幾天應該會拿到那幾萬賣身錢吧。為國辛苦了二十年,也得為自己乾乾了。」
「你買斷了?準備自己開公司了?」鍾經理買斷工齡了,倒真讓我吃驚。
「自己開個,我是個開公司的料?只怕讓別人賣了還幫別人數錢。告訴你,我到鴻運集團去了,那邊副老總的位子給我留著呢,你老弟要是哪天不想在銀行混了,給哥哥我說一聲就是了,肯定有好位子等著你,鈔票也多得多。」
告別鍾經理回到包房,仍和他們調笑著,心裡卻老想著鍾經理的話:他竟然說買斷就買斷了,以前別人傳言說他與鴻運集團的老闆關係很不一般,在鴻運集團貸款時給了很多幫助,還有人猜測他得了多少回扣,我聽了一直沒太在意,畢竟搞信貸的與客戶關係好點也是應該的,我也與一些公司老闆關係不錯嘛,只要不違背常規就行,可我倒真沒想到他買斷後竟敢堂而皇之地去了那老闆下屬的公司。看來鍾經理早留退路了,今年的副行長沒當上,政策一來他立馬身走人,我怎麼就從沒想到這一層?上次籌劃任飛揚那項目我還戰戰兢兢的,任飛揚出事後貸款申報撤銷時我竟還心情輕鬆了一陣,我陳雨飛可真是個傻B啊。
「陳雨飛,你們行裡現在是什麼意見?」蘇有貴的聲音打斷了我的思路。
「呵呵,還沒形成具體意見,領導們當然是想罰得越少越好,從我個人來說,要是罰得少我也有面子啊。哎,你看看崔科長那兒該怎麼應付?」說著我又湊近他耳邊低聲說,「你這兒我已有所準備,崔科長那邊該怎麼做你教教我。」
「我這裡你就先別管了,你的事我還不用心?崔科長有個兒子在你們城區支行,這個你不知道嗎?」
「他有個兒子在城區支行?你說的莫非是崔鵬舉?他老子不是在工科嗎?」
蘇有貴的話倒提醒了我,崔鵬舉進行時我還在城區支行,只知道他老子當時在工科,據說是個很正直很嚴肅的人。
「嘿嘿,我以前不也在工科嗎?」蘇有貴出一臉譏笑。
「那倒是。哎,聽說他老子很不好說話呢,不過從今天下午的情況看,好象不是那麼回事啊。」
「嘿嘿,崔科長平常是不好說話,他也不喜在外面吃吃喝喝的,正派得很呢,有時都得我們下不了臺。要不是總堅持原則,他不早就當局長了?今天下午是你們去了,當然不一樣,他兒子在你們行裡啊。你看他對你們江行長的親熱勁,他可從沒有把被審計單位的人送到樓下的習慣。」
「那,我該怎麼做?」
「呵呵,你陳雨飛聰明一世糊塗一時,他兒子現在好象還在你們城區支行下面的一個分理處憋著吧,他一直為這個心急呢。你說你們該怎麼辦?」
「哦,我明白了,那就把他調到支行,不知怎麼樣?」
「這個是你們行裡的事,我就不太好說了,最好明天你們找找他。只要他那兒做通了,我這裡你放心,不會打你的臉。」
「好,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一大半了。」
幾個人又東西南北瞎扯一陣,這酒便喝完了。我問蘇有貴吃飯了搞什麼活動,蘇有貴說看看大家的意思,肖明說他得回局裡去有點事,下次有機會帶大家玩個好地方,趙勇說晚上得回去看看幾篇稿子,王棟也說有點事兒,周明亮估計要去陪那小妞,蘇有貴只好說那就下次再聚。
我讓司機送蘇有貴,與他們告別後,自己一個人沿江邊往回走。一路上想起鍾經理的事,不知觸動了身上哪神經,竟是異常的煩躁。爬上防洪大堤坐了一會,望著江南的點點燈火,再看看沿江大道邊的霓虹燈光,心說南河區那邊怎麼也配叫城市?再望了望,這才明白是路燈閃閃的蝶江大橋將南河與老市區連接到一起,南河區便也有了市區的味道了。
突然明白心中煩躁的緣由了:我現在就處在南河區的位置上,可就是找不到一座明亮的大橋將我引入光溢彩的市區。鍾經理憑他多年的摸索,早就為自己搭好了幾座橋,一座橋斷了,他便通過另一座橋踏入了另一種生活,而我的那座橋在哪兒呢?
一百二十八
從防洪大堤上下來,面慢慢走來了一男一女,兩人竟隔了很遠的距離,正到好笑,卻覺得燈光下那兩人很眼,再仔細一看,呵呵,原來是工商所的馬進平與趙玉環。
馬進平也認出我來了,他有點尷尬地出大部分牙齒對我笑了笑:「陳經理好啊,這麼晚你怎麼一個人逛街?」
「呵呵,是馬所長啊,我剛喝完酒,一個人走走,清醒一下。怎麼,和女朋友一起逛街?」我故作不認識趙玉環,打趣了馬進平一下。
「嘿嘿,沒事出來走走。」他轉頭對趙玉環招呼了一下,「小趙,給你介紹一下,這是我堂弟的上司陳經理。陳經理,這是小趙。」
見趙玉環有點窘迫,我不由得笑了:「哈哈,好好好,不打擾你們,你們逛吧,我得回去了。再見。」
待離他倆遠了,我倒有些醋意湧了上來:何其偉曾笑話我想將姐妹倆一起收了,看來這輩子是不可能了。轉念一想,馬進平這人倒真是個正人君子,趙玉環在江都無依無靠的,她以處子之身嫁給馬進平,以後馬進平肯定會很心疼她。也幸虧我放過了她,畢竟越是馬進平這種人越會在乎老婆是不是處女的。卻又想起趙燕霞,丫頭一心與我相處,可隨著她年齡增大,以後該怎麼辦?現在看來我與阿瓊尚能相處,經過與幾個女的親密接觸,捉事件留下的影似乎已漸漸淡化,好象很久沒想過與阿瓊離婚的事兒了,再說我離婚了和丫頭結婚似乎不大合適,兩人年齡相差太過懸殊了,而且還有個陳紅呢,我會舍陳紅而就趙燕霞?想起我真娶了趙燕霞後陳紅那傷心絕樣,心裡竟莫名地痛了幾下。
正想著陳紅,她的電話就來了:「哥,你還沒喝完?」
「呵呵,剛吃完出來呢。你在哪兒?」
「我在家裡呀。你們準備去哪裡?」
「現在還沒決定呢,等會告訴你。」我沒告訴她實情,想給她來個突然襲擊。
趕到陳紅那兒,沒想到她買了臺電腦,正在練打字呢。兩人久未見面,自然是一通擁抱親熱,本以為中午在趙燕霞那兒一通發後這會兒會有問題,沒想到陳紅纖幾扭我就來了興趣,當下也不多說,抱起陳紅就要進她那閨房,陳紅卻一扭身下來了:「你剛喝酒,身酒氣,快去洗澡。」邊說邊將我扒得光光的,我說你得陪我,不然我就不洗,陳紅說了聲「討厭」便任我摟著進了浴室,待將她光,見了那片光潔地帶,身體的某些部位更不正常了,她給我澡時也不時在某些部位摸摸捏捏地挑逗我,得我火身,待放水沖掉泡沫,也不等揩乾便提起她一隻腿了起來,她倒沒失去冷靜,順手扯了條幹巾在我身上擦了一遍,方才伸手摟著我的脖子,雙腿在我間,這個動作讓我很是吃力,只好使勁將她抱到臥房……
我推了推陳紅:「哎,紅兒,也該先擦乾淨了吧。」
陳紅在下身摸了摸,返身在我前打了一下:「哼,是不是昨晚都倒在周淑瓊身上了?留這麼點點東西,你打發叫花子啊。」話未說完她倒自己笑了起來,下去洗了洗,又拿巾給我擦了擦。摸著她前晃著的兩個東西,想起一事,起身將衣服拿了過來,掏出帶來的東西:「紅兒,平常不好給你買東西,這次在外面也不知道買什麼好,好象你有項鍊了,可我那天看一個男人給他老婆買項鍊,我還是沒忍住就給你買了,另外還給你買了兩個玉鐲子,你看合不合意?」
陳紅打開盒子拿出項鍊,眼睛亮了亮,嘴裡卻抱怨道:「你買這麼貴重的東西幹嘛,別想歪點子哦。」
「呵呵,放心好了,我這次出差補助都有幾千塊錢呢,買這項鍊可是綽綽有餘了。」
「傻瓜,那錢你留著自己花嘛。」話是這樣說,她卻湊上來緊緊抱住我,臉埋在我肩上,「哥,你在外出差都想起給我買那麼多書,我已經很高興了。答應我,以後別為我花錢了,好不好?」
「這怎麼叫花錢?又不是給別人戴的。」
陳紅卻不再出聲,只是更緊地抱住我,她動成這樣子倒讓我自責給她說了假話。
躺了一陣,我總覺得有什麼事沒理清,把她放下,一個人光身子在客廳了陣煙,這才想起鍾經理的話對我的觸動。他能買斷,我為什麼不能?只是他早就留好了退路,而我現在真買斷了似乎無處可去。去廖衛東那兒?去何其偉那兒?
總覺得不大妥當,真和他們在一起,別鬧得連朋友也沒得做呢。突然想起上次老大姐說的話,心說對啊我怎麼就沒想到去上海呢?如此想了一陣,心中有了主意。
這時陳紅已給我泡了杯咖啡,我心裡一陣輕鬆,將她摟過來親了好幾個嘴。
「哎,哥,你怎麼了?」
「紅兒,有件事你給我拿拿主意。」
「什麼事?」
我把想買斷的事說了一下,又給她分析了我的處境,還有以後的出路。
聽了我的話,陳紅愣在那兒好久都沒說話,「哥,我知道你在那兒心裡難受,你確實想從銀行出來我也支持你,可你沒必要去上海啊,你到那麼遠的地方,我以後怎麼辦?乾脆你到我們那房地產公司去吧,你去了對公司也會有幫助。」
「算了紅兒,我想換個環境,換種生活方式。」
「哥,是不是我有什麼做得不對的?儘管我做夢都想和你生活在一起,可我沒你離婚啊,你千萬別因為我跑那麼遠的地方去啊。」
「不是你的問題紅兒,我覺得我在江都混十幾年了,好象失去了銳氣,整天什麼事都不想,人都變得懶散了。我想去外面再闖闖看,刺一下自己,也許能對自己有個更大的提高吧。」
「哥,真的不是因為我?」
「我也不知道,紅兒,你還年輕,也得成家。儘管現在我和周淑瓊在一起總沒有與你在一起隨意,可我和她總有孩子在那兒,暫時不可能離婚,我不能總拖著你。儘管我去上海與你沒多大關係,我也確實捨不得離開你,可只有這樣才能讓你恢復正常的生活。」
「你還是別走那麼遠好不好?」
「紅兒,這裡畢竟是內地,有些東西我們還得現實點。再說,我又不是不回來了,每年我總得回來幾次,咱們還能見面啊。」
「可我知道你真出去了肯定就不會要我了。」
「怎麼會?我真想一輩子擁有你呢。」想起我若真出去了肯定難再享有她,不由得緊緊地摟了摟她。
「哥,你還是別離開這裡。畢竟你也這麼大年齡了,再出去到一個陌生的地方闖會吃很多苦頭的。」
「呵呵,你急什麼,八字還沒一撇呢。先別想這事了,真要買斷時再說吧。」
這一晚在糊中又覺到陳紅總在身邊翻來覆去的。
一百二十九
第二天一上班就給城區支行打電話詢問了問崔鵬舉的情況,據城區支行說,那小子表現還可以,人很老實,也上進,現在城西分理處做營業會計。知道這些情況後我鬆了口氣,接著就去江凌那兒將與蘇有貴在一起的情況彙報了一下,又把崔鵬舉的表現說了一通。
「那就讓他去城區支行計財部?」江凌說了他的想法。
「江行長,我看不如送佛送上天,既然崔鵬舉表現不錯,乾脆調他到分行計財部或其他部門,這樣以後市審計局那邊的工作就不成什麼問題了。」
「也可以。其實只要他表現確實不錯,提他到分行也是應該的,現在分行佔著位置不幹事的人太多了,還真需要這些年輕人衝擊一下才行。」畢竟做了行長,看問題的眼光就是不一樣。
「另外,蘇科長那兒您看是不是表示一下?」心說蘇有貴那兒不能白忙乎,還是表示一下為好,畢竟現在是市場經濟,有金錢做鋪墊,那面子會更起作用。
「你看錶示多少為好?」
「我和他因公事是第一次打道,倒不知道他的胃口,送少了怕他瞧不來,送多了又怕他不敢收,我看就送個五千吧。」
「那行,這些情況等會我給李行長彙報一下。崔科長那兒你先去約一下,晚上請他吃飯。」
從江凌那兒下來便給蘇有貴打了個電話,他讓我稍等,過得一會他回話敲定了晚上的議程。
看了幾份報告,突然想起一事,便拿起電話撥了個號。
「周姐,是我,雨飛。」
「你回來了?」
「是啊。周姐,你能不能到我辦公室來一下?有個東西給你。」
周姐在電話裡愣了片刻,不過還是答應了。
周姐進來後先閒聊了一陣,我拿出一個玉鐲子和一條「帝豪」煙遞給她,沒想到她還紅了下臉:「雨飛,還給我帶什麼東西啊。」
「這有什麼,正好去了河南,他們都買,我也就給你買了一個。這條煙不花錢的,就給李哥吧。」
周姐頓了頓,想說什麼又沒說出口,最後只細聲說了句「謝謝你啊」就出去了,那苗條的身子令我想起與她一起顛巒倒峰時的場景,細細品味,似乎幾個女人裡和她在上最輕鬆,看今天這情形,只怕以後我再也無福消受了,不由得有了點遺憾。
晚餐仍安排在東方海鮮城,審計局崔科長與蘇有貴二人赴約,我們這邊由江凌、林經理和我陪同。
「江行長,搞這麼客氣幹什麼。」崔科長一進包房就與江凌親熱地握了會手。
「難得請到您崔科長,只是一頓便飯而已。」江凌的神態倒大氣,不知那神態是他在省行練就的還是當了副行長後自然而生的?
頭幾杯酒照例是在座的互敬,林經理不能喝酒,只是表示了一下便在一旁觀戰。
「崔科長,家裡孩子都參加工作了吧。」江凌與崔科長碰了一杯,似不經意地說道。
「江行長,您不知道啊,崔科長的公子崔鵬舉在你們城區支行呢。」蘇有貴很識趣地話道。
「崔鵬舉是崔科長您的兒子?」我故作驚訝地問崔科長。
「是啊,參加工作後就一直在城區支行。」崔科長似有些不大自然。
「江行長,崔鵬舉我知道,他進來時我還在城區支行呢。小崔現在是城西分理處的會計,很上進,工作也做得不錯,城區支行對他的反映很好,好象今年還通過了會計師資格考試吧。」我給江凌來了個「現場彙報」。
「哈哈,沒想到崔科長還是江都分行的員工家長,是一家人啊,來來來,這一杯咱倆一定要喝。」待將酒灌了進去,江凌又「誠懇」地說道,「崔科長,小崔既然通過了會計師資格考試,表現又不錯,我有個想法,乾脆把他調到分行計財部,給他擔子,不知崔科長您有沒有意見?」
「哦不不不,我哪會有意見?他在你們行裡,就得服從領導的安排。他現在長大了,我這個當父親的連生活都管不了了,工作上的事更是鞭長莫及,只能靠你們多管教管教。這小子人很老實,不過還是好學,領導多給他擔子,對他也是一種鍛鍊,我怎麼會有意見?來來來,江行長,我敬你一杯,我這兒子就給你多教導了。」崔科長臉泛紅,不知是酒刺還是聽了江凌的話後興奮所致,那紅臉中似乎還有些讒樣了。
看著傳說中一身正氣的崔科長此刻的樣子,我突然有點心酸:真是可憐天下父母心啊,崔科長為了兒子能有個好前程,終於要放下他堅守多年的原則了。又想到現在李金華能鐵面無私,那是他在那個位置了不用求什麼了,而下面這些審計人員的生活以及家人的前程都捏在地方手上,他們又哪有底氣真正拉下臉來去審計那些政府部門或是壟斷企業?
此後幾個人只是邊喝酒邊說笑話,並不提審計上的事,在酒席臨結束之際崔科長似不經意中提了一下:「江行長,你們行審計上的情況說明與蘇科長溝通一下,這次主要是蘇科長負責。」接著又轉向蘇有貴:「蘇科長,江都分行補的情況說明你先把把關,沒什麼問題了再給我。」
酒足菜,該談的也談得差不多了,江凌便問崔科長:「崔科長,咱們難得聚在一起,晚上安排點什麼活動?」
崔科長笑說:「我一把老骨頭就別折騰了,要搞活動請蘇科長去就行了。」
蘇有貴卻說晚上家裡有事,於是一行人便出了包間,崔科長與江行長在前面親熱地說著話,我故意與蘇有貴走在後面,趁人不備將那裝錢的信封進他衣袋裡,蘇有貴一隻手無力地虛擋了一下:「你這是幹什麼?」那神似有點不自然,我知道這只是因為我與他關係不一般他有些尷尬而已,當下一拍他的肩膀:「沒什麼,這次的事就多謝你了。」他沒再推辭,很坦然地與我說起其他的事,倒讓我準備下的那些勸說之詞成了沒用的垃圾。
一百三十
上午分行機關開了個全員大會,縣支行正副行長也趕來參加。會議的主題是關於人事改革的,也就是號召大家主動賣身的動員大會。
與旁邊座位上的同事閒聊中得知,減員方案已開始實施一個多月了,主要方式是自願買斷,每年工齡五千。省行給江都分行下的是八十個指標,目前全行只有三個人買斷,其中一個是買斷後要去廣東陪老公的女儲蓄員,一個是城區支行早就開了自己的公司平常很少在行裡面的司機,還有一個便是國際業務部鍾經理了。上面的指標完不成,李維全很心急,只要寫了申請的一律批准,便是鍾經理這樣業務上的好手也沒例外。
李維全在主席臺上唾沫飛,無非是說這是一個大好機會,以後改革的力度將會更大,現在不買斷,以後想買都不可能了,而且以後還會強制下崗,到時侯一分錢也得不到,所以他號召全行廣大員工要抓住這個機會趕緊把自己給賣了。
聽了李維全的話,我心說別站著說話不痛,真要是好機會你怎麼不帶個頭?
莫非你想的真是全心全意為人民服務因而寧願自己虧點也先在行裡硬著?
一分錢都得不到?我就不信到時侯會把我們都趕到大街上去。隨之想到這種事兒李維全也做不得主,上面一刀切下來,他也沒辦法,只能編些謊話來哄人了。
李維全的話讓我想起兩年前上一任總行行長許下的諾言。那行長說不管怎樣改革,總行對全行員工不會丟下不管,讓大家都安心工作。總行行長說過這話不久就被中央提拔到南方某省當省長去了,他說的話似乎也被他帶去了南方。接手的行長是從另一個行調來的,新行長思路不一樣,他自己的子過得滋潤,卻覺得全行這麼多人是個包袱,便想方設法為難下面的員工,先是讓全行員工拿了兩年乾巴巴的工資,現在則乾脆趁上市改制的機會扔掉一批人。嘿嘿,難怪古人說一朝天子一朝臣,哪一個國企老總會管前任許下的諾言?(後來那行長以前受賄之事東窗事發,據查往自個包裡了幾百萬,看來在中國的國企中,那些裝得一本正經不把員工當回事的領導大都是私下已撈到好處的)
開完會心情有點不,回到辦公室,林經理拿出他寫的審計說明找我商量。
沒想到林經理看起來是個含含糊糊的人,做起事來卻雷厲風行,倒讓我意識到人真是不可貌相。
我看不出太多不妥,兩人便一起去審計局找蘇有貴溝通了一下,蘇有貴說基本上可以,只是要求將困難寫得再嚴重些,他們給局領導彙報時好開一些。離開審計局時蘇有貴悄悄問我心理底線是多少,我說當然是少少益善,蘇有貴最後說就罰個兩萬吧,倒讓我心裡湧上一股說不出的味道。
吃完午飯,和人說笑一通,回到辦公室還是心情不大好,在屜裡胡翻騰了許久,看到兩張我過生時請客吃飯的發票,有三千多,沒填期呢,心裡一動,將發票夾在筆記本里,又在沙發上躺著七八糟想了很久。
下午上班後去江凌辦公室,李維全正與江凌商量什麼事,見我進去很熱心地給我丟了支菸。
我把上午去審計局的情況說了一下,李維全一聽只罰兩萬喜得眉開眼笑,我趁機拿出那兩張發票,說是審計局蘇科長的,李維全連說「應該應該」,還親自給我簽了「同意報」三個大字。
從江凌那兒出來,先到計財部領了錢,又去保衛部閒聊了一陣。從李經理口中得知薛成仁仍杳無音信,公安檢察兩家卻又在行裡領了十萬辦案經費,袁雲斌的案子則馬上就要開庭了。
回辦公室給老行長打了個電話,問了問袁雲斌的情況。其實老行長在市區那麼多年,關係還是很多,上次只是一時心急才了方寸,這段時間冷靜下來他便找了些關係疏通,效果不錯,市檢察院已準備移給區檢察院起訴,由區法院審判,而由區法院審判就說明不會判得太重,不由得為老行長鬆了口氣。
一百三十一
回來一個多星期了,可我總是難以進入工作狀態,不知是那次審計之行令我心野了還是我本就不喜審計工作,幸好常事務有林經理頂著,我倒有點悠哉遊哉了。
這天上午接到山西李靜的電話,她問了問我的情況,我當然說了陣「很想她」
之類的瞎話,儘管我回江都後還真沒怎麼想起過她。問她想我了沒有,她說不想我她怎麼會打電話給我?她抱怨我這麼久都不給她電話肯定是忘了她,我當然說不可能會忘了她,又問老公在她身上時她會不會想到我,她扭捏了一陣才說「會」,倒讓我心裡一陣得意:小子,你長得一表人材又如何?你老婆在你身下卻想著是我在她呢。
放下電話,回味起與李靜在一起的時光,那笨拙的親吻,那壯的身子,那抑著的「嗯嗯」叫聲,竟格外令人留戀呢。她今天給我電話,不知是不是想起了我在她身上時的快?不知她回去後這段時間老公享用了她幾次?要是她老公知道她此次出門被我強之後竟心甘情願與我夜夜笙歌,不知其受若何?
突然想起阿瓊與胡來的第一次也是被強迫的,阿瓊被強迫後也沒有大鬧,反而令她受到了嘗試另一個男人時生理上的快,而生理上的快只怕也讓她對胡來有了依戀因而罷不能,那些子我在她身上運動時不知她是不是想著是胡來在她?要不是我撞破現場令她清醒過來,不知她在那的泥潭裡能不能回頭?
越想越煩躁,中午跑到丫頭那兒狠狠地了她一次。
下午的行務會重點研究信貸工作。由於上半年基礎打得好,今年的存款任務已經完成,貸款本息的回收卻還差了很多。金經理表態會利用最後一個多月抓緊回收,同時又出主意請李維全利用在省行的關係再爭取一些貸款指標,這樣若那些貸款大戶若實在不能按合同歸還本息,便能發放一部分新貸款來歸還老貸款,如此從回收率來說就肯定沒問題了。
看著金經理在會上侃侃而談,我倒發現自己看人真是走眼。以前金經理算個什麼東西?在我面前他敢說什麼硬話?沒想到他取代我的位置後卻似變了一個人,看來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啊。
現在的行務會越開越沒勁,畢竟自己遠離了分行的決策圈,整天做的是一些擦股的事兒,在行務會上的發言就如同放了個,放的這還不可能有什麼響聲,儘管有點臭味尚能引人皺一下眉,可那臭味也只不過是眨眼之間的事了。
會議中間阿瓊給我來了個電話,說她們科裡一個同事請客去孤山公園吃飯,都帶家人,讓我晚上一起去。我說會議不知開到何時才會結束,讓她先去,我自己打車過去。
這天的會卻散得很早,回辦公室收拾一番便打電話問阿瓊出發沒有,她說已快到了,讓我自己打車過去,我只好匆匆下樓上了輛出租車直往孤山公園駛去。
正在車上閉目養神,車卻停了下來,原來是警查車。司機下去了一會,回來時嘴裡咕噥著:「媽的,神氣個JB.」
車還沒啟動呢,一個警跑到車前,在引擎蓋上使勁拍了一下,接著另一個警來到司機面前:「把證件拿出來。」
「剛才不是看過嗎?」司機有點不解。
「叫你拿出來就拿出來。」警一臉不耐煩。
待司機將所有證件遞給那警,警臉上生動起來了:「你剛才說什麼?神氣個JB?你還敢罵人?」說畢拿著證件就走。
司機急了,趕忙打開車門追了出去:「大哥大哥,我沒罵人啊,我是說我自己呢。」
「沒罵人?你以為我們耳聾呢?我們是沒什麼好神氣的,明天去隊裡拿證件吧。」
兩個警推開司機就要離開,司機越發急了,追到他們前面:「大哥,是我不好,我混蛋,我該死,求你們饒了我這一回吧。」
「饒你這一回?有一回就有第二回,不給你點教訓你還以為我們是吃素的呢。」
這時我已下了車,有點看不過了,便在旁邊給司機幫腔:「剛才這位師傅並沒說什麼出格的話,他也沒有違反通規則,你們就這樣隨便扣人證件,也太不講道理了吧。」
「什麼不講道理?我們說他違反通規則就是違反了,你想怎麼樣?」其中一個警氣勢洶洶地站在我面前吼道,他那壯的身子倒得我退了一步。
「你們是執法人員,應該依法辦事,怎麼能這樣沒有一點原則?」
「什麼原則?我們就是原則。你想妨礙公務?你再說就把你抓起來。」
「抓起來?好啊,」心中有氣,口氣也硬了起來,向那警伸出雙手,「現在就把我銬起來啊。」
圍觀的人越來越多,那司機正跪在另一個警身邊抱著他的腿哀求:「大哥,你行行好吧,我下崗了,就靠跑車養活一家人呢,求你高抬貴手。」
圍觀的人都看不過,開始起鬨了,其中一個白髮老頭站了出來:「你們太不象話了吧,共產的天下怎麼會有你們這樣的人?就算他罵了你們,只要他沒違規,你們也沒權力扣他的證件嘛。」
這邊的警可能是倆人裡面負責的,見眾怒難犯,便對另一個警說:「小張,還給他算了。」接著一手指向那司機:「哎,告訴你,以後識相點,別動不動就嘴裡不乾淨。」轉頭卻又狠狠地瞪了我一眼:「出門在外少管閒事,別跟自己過不去。」
待重新上車,司機揩了揩眼睛,又對我道了謝,說了一大通出租車司機的辛酸,得我心裡也難受了一陣。
這晚上阿瓊她們科裡的人都帶了或男或女的家屬,聚會很熱鬧,可我心裡總有什麼堵著似的不太舒暢,當然表面上我還是裝了笑臉應付了一通。
聚會完畢,因車少人多,我和阿瓊主動說要在外走走,待和他們告別,倆人便手挽手往公園門口走去。
真是無巧不成書,我和阿瓊正在親熱地說著話,面卻走來了胡來,一個年輕女子挽著他的手,顯得親熱異常。燈影下看去,那女子臉蛋很一般,不過身段可真是好,既顯苗條某些部位又很有些貨,尤其是看起來年紀不大,而年輕正是女人最大的優勢。胡來一見我和阿瓊,趕忙掙那女子的手,四人錯而過時都裝作不認識似的。
阿瓊回來後一直臉不好,得我心裡也有點不快,忍不住嘲諷起來:「怎麼,是不是那夫找了個小妞你心裡不平衡了?」
「陳雨飛,你~~~你怎麼這麼無聊?」阿瓊一臉漲得通紅,「我在後悔當初為什麼那樣糊塗你還嘲笑我?你又好哪兒去了?別以為我什麼都不知道,那個姓趙的小貨,那麼小你還好意思?還有那個陳紅,不就是個人盡可夫的婊子嘛…
…」
「啪…」的一聲,我一巴掌打上她的臉,連自己都愣住了:我可從沒打過她呀,就是被我捉在後我也沒捨得動她一下呢。
「你…」阿瓊吃驚地捂著臉,「你竟為了她們來打我?你你你……」話沒說完她便跑進臥室關了房門,估計是去大哭一場了。
我沒跟進去勸她,我知道勸也沒用,我也沒心情去勸她。
草草洗了個澡,到書房坐了一陣,心說我今天怎麼還動手了?剛才的衝動是為了誰?似乎就因為她罵陳紅「婊子」,莫非我在乎陳紅竟甚於阿瓊?又好象是掩飾自己出軌之事突然暴後的惱怒,可在阿瓊面前我似乎沒必要惱怒到動手的地步呀。
想了很久沒想出個究竟,打開電腦,腦子卻空空的什麼都看不進去。在網上找人下了盤棋,本是大好局面卻因一步失誤得盤皆輸,再也沒心思去下了。
坐那兒卻又想起自己的處境,以前一直是很好的局面啊,就如下圍棋,我的佈局一直不錯呀,怎麼到了中盤就一塌糊塗了?我是哪一步走錯了?是老肖那一步?
還是佈局時本就存有隱患?又或者是進入中盤後我只顧守住優勢卻忘了主動出擊導致被人翻盤?我該放出什麼勝負手去扭轉這種局面?……
一百三十二
第二天心情仍不見好。上午上班後翻了翻當天的報紙,頭版是書記發表了重要講話和省長視察洪災區災後重建的新聞,從照片看得出省長身邊的災民一個個笑得嘴都合不攏,不知是他們災後的生活確實過得不錯還是因看到來了省長這麼個活寶他們有熱鬧可看而開心?當然也許還有很多當著省長的面為這個冬天怎麼度過而愁眉苦臉的,不過那些照片是不可能上報的了。
第二版是為災民捐款捐物的報道,電力系統錢多便捐了不少,某國有企業也拿那些不是自己掏包的錢捐了一些,某暴發起來的民營企業更是慷慨解囊,記者採訪時這些單位的代表無不對災民的處境深表揪心並悲天憫人地號召人人都來獻上一片心,其後的報道中還有個退休老工人一下捐出一個月退休工資(估計是個舊社會苦大仇深的老共產員),更配了一些惑大家繼續往外掏包的煽情評論。看來災民這個冬天的生活確實不容樂觀,不過我總覺得那是政府該管的事,只要少搞那麼一兩個政績工程,或只要我們的政府官員一週不去酒店大吃大喝不去其他高檔場所盡情蕭灑,災民們的生活就會有保障了,又何必非要麻煩我們這些平頭百姓奉獻幾個乾巴巴的工資和為數不是太多的舊衣舊?
看了幾篇新聞仍是無聊,見上午沒什麼事,一個人打個車到江邊轉了一圈,在公園裡看了會兩個老頭子下象棋時面紅耳赤的爭吵,再轉到步行街買了雙皮鞋,正提著鞋走著,肩膀被重重地拍了一下,回頭一看,卻是久未碰面的市局警花之一林小君。
「老兄,怎麼上班時間一個人跑來逛街了?什麼時侯回來的,也不說一聲,太不夠意思了吧。」
林小君今天將頭髮披散開來,更顯出女人的神韻,外面的風衣竟沒能遮住部的起伏,正待垂涎一番,卻看到她旁邊站著個男子。
「呵呵,是小君啊。我才回來幾天,事兒一多,倒忘了向你報告了。這位是?」
不經意地打量了那男子一番,那男子帶一副眼鏡,比我高了大半個頭,面龐白淨,身材勻稱,有一種讀大學時見過的我們學校那位慣常以誰也看不懂可卻能把女人看得心漾的「現代詩」哄女人上的著名校園詩人的風度。
「哈,這就是我老公。老公,這是銀行的陳經理,我一個朋友。」林小君大大咧咧地介紹著。
「呵呵,早聽小君說起她有一個好老公,今天倒是幸會了。」儘管有些自慚形穢,我還是仰視著伸手與那小子打了招呼。
林小君說她媽今天生,特地請了假,正要買東西了過去呢。既然他們有事,我們只好先行告辭。
偷望著兩人親密的身影,心說林小君這等美人,也只有如此風度翩翩的男子才與之相配,也唯有此等男人才令她不會生出二心。卻又想那小子三十多了沒一絲身材發福的跡象,上功夫一定不錯,不由得暗歎自己這輩子是沒機會一親芳澤了,我這等癟三還是少痴心妄想算了。遺憾了一會,又幻想著要是她老公出個車禍離開人世就好了,那樣我就有機會去她家裡安她,待將她安得伏我肩上哭泣之時我便好就中取事,不過隨之就罵了自己若干遍「豬狗不如」,最後還暗斥自己再也不得胡思想了。
回到分行機關已到下班時間,草草吃了幾口飯,回辦公室看了會沒看完的報紙,再出門上衛生間時正碰見劉瑩進她那邊辦公室,待我小解一番回到辦公室,劉瑩卻在我辦公室坐著呢。見我進去,她將手中的文件夾遞給我:「陳經理,上午你不在,這兒有個文件你看看,籤個意見,辦公室那邊下午等著呢。」
聽了她生疏的語氣我有點不:這才多久沒行苟且之事?女人的熱情竟也消逝得這麼快?又想起昨天碰見她老公泡妞後回家與阿瓊的打鬧,心中便有些煩躁起來。
今天劉瑩上身穿了件繡花衣,下身是牛仔,這身打扮撐出了她的豐,以前她在我身下扭動著的光光的身子便在我眼前浮動,讓我焦躁的身體開始發熱。
借拿巾揩手之機將門輕輕關上並暗暗地反鎖起來,再走近劉瑩身邊時便一手接文件夾一手摟她的,不料她一閃身便離了接觸。
既已開了頭,我當然不會放過,丟了文件夾便一把將她摟過來親了上去,劉瑩一邊躲閃一邊低聲說道:「陳雨飛,別這樣,這樣不好,求你了。」這時我哪還會聽得進這些廢話?她叫我名字時竟加上了我的姓,如此見外的口氣就似我倆從沒有過什麼事的普通同事一般,卻讓我在慍怒之中更多了份刺,當下不由她多說,雙手一使勁便將她掀倒在沙發上。
見我鐵心要霸王硬上弓,她也不好意思大聲呼叫,只是使勁掙扎,待我費了九牛二虎之力了她那難的牛仔,劉瑩便知已不可避免,身體一鬆突然放棄了反抗,只是閉著眼睛任我動作。見她不似以往般的熱情,我大無趣,身體的快卻尤勝以往,動不久便趴在她身上完成了衝刺。
事畢,劉瑩從茶几上扯了些紙胡擦了擦,提上子冷冷地對我說了句:「陳雨飛,我鄙視你」,便開了門出去,看樣子她真是生氣了。
經過這番折騰,心情似乎平靜了一些,自我收拾一下,躺在沙發上自問劉瑩為何要鄙視我?以前和她瘋狂時她怎麼就不鄙視我?不就是兩個多月沒在一起了嘛,怎麼一下子就這麼生疏了?猶記得情之中她還曾狂呼過「我你」呢,難道那「」的時效就如此之短?
一時間想不明白,正要慚愧一番,卻又想起張洪濤曾說過的話:「男人只要達到目的,手段又算得了什麼?」是啊,我達到了在她身上發的目的,是強還是又有什麼區別?如此一想,倒有「豁然開朗」的覺,這個午覺竟睡得很是香甜。
一百三十三
下午醒來仍是無事,走到隔壁辦公室看了看,林經理正研究報紙上那些哄人的養生之道,其他人也只是在電腦上玩遊戲。已近年終,領導們都在一心一意抓業務,審計部門不能在這節骨眼上去添,又沒有其他事可幹,倒樂得清閒。
劉瑩沉著臉假裝沒看見我,倒讓我暗暗好笑:果然不出我所料,她本就沒想過去哪兒告我強呢。
說笑一番,再回辦公室打開電腦看了會新聞,伊拉克戰事早已結束,伊拉克人民並沒有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偶有幾個黴國佬所稱的「恐怖分子」扔了幾顆炸彈,可仍影響不了大局。看來伊拉克有沒有薩達姆都沒關係,就如同江都分行信貸部沒了我陳雨飛仍運轉得很好一般。
無意中看看沙發,想起中午劉瑩在上面無謂的反抗,想到在她身上時的快,不由得摸了摸自己的下體,正要得意一番,卻又想到自己目前的處境,心裡不面黯然。
十五年的生活,就如過眼煙雲,曾經的青澀,曾經的樂,曾經的意氣風發,曾經的捨我其誰,怎麼都離我漸行漸遠了?
我也曾與其他各行各業各單位的所謂「英」一樣,努力地追尋過出人頭地的途經,就象囊動時那千千萬萬子中的一個,往外衝時只盼能捷足先登得到與卵子結合的機會,可千千萬萬的子前赴後繼卻只有一個卵子等著,而避孕套避孕藥之類的科技手段使得那唯一的機會都成了不可能,就如同我快要提升之時被人踩了一腳,倒是江凌這小子漁人得利了。
更可怕的是,我明知道只有一個卵子在前面等著,偏偏還懶懶地不去爭取那會合的機會,總以為自己是子中最優質的,那卵子會主動鑽進來和我會合,其實這等好事哪會輪得上我?
這十五年的生活越過越悠閒,而悠閒的生活不斷地消磨著自己身上的銳氣,什麼宏大的理想早就拋到九霄雲外,我似乎就在這種生活中慢慢地褪化了。想起上次與彎彎上街時那外國娘們和我說話的場景,當時我並未聽懂她說的話,但見她離去時大大的部很有節奏的扭動,我心中除了一陣茫,還暗想說不定錯過了一段跨國婚外情呢,由此遺憾了若干天。現在看來,那又能怨誰?不就怨自己在燈紅酒綠之中失了自我?
曾經是整忙碌的生活,曾經為自己的理萬機而自豪,可現在一下子沒人打擾了,工作上似乎過於清閒,心裡老是空的,總有一股說不出的滋味。我現在的狀況就如同那些副市長副書記們被退後去人大政協掛職一樣,級別不變待遇不變(實際待遇當然不一樣了),也就是給個地方讓你拿錢休養,只要別來添別來壞事就是了,阿瓊她爸現在政協不就整天閒得沒事因而非讓彎彎住他那邊供他沒事取樂?
想起剛畢業時張洪濤的教誨:「你改變不了這個世界,那你就得適應這個世界。」十幾年過去了,我沒有能力改變世界,可我真適應了這個世界嗎?我似乎並未能象張洪濤那樣真正地融入這個世界,我只不過是適應了現實的虛浮,並已逐步被現實的平庸所同化罷了。
李維全剛上任,估計得幹個四年,這四年之內我是不可能東山再起了,難道我就這樣空耗下去?
腦子裡閃出「人工授」這個詞。是啊,我不能就這樣等著有下一個卵子的機會,我也得找個「人工授」的機會,儘管成功率不是太高也不太保險,可那畢竟是另一種希望。
想到最後心裡一動,拿起電話試著撥了上海老大姐的號碼,沒想到一打就通了。
先寒喧了幾句,接著說了一下現狀,問她:「老姐,上次說過的隨時去你那兒的話是不是真有可能?」
「沒問題啊,我那兒正好缺幾個職位呢,每年拿個十幾萬,收入應該不比你在銀行差,只是你家裡有阿瓊那麼好的老婆彎彎那麼伶俐的兒子你得好好考慮,你真捨得離開他們?」老大姐畢竟是女人,想得周到。
「老姐,我現在的工作環境讓我整天煩悶,老這樣下去我會發瘋,不如換個工作環境換一種生活方式,也許那樣對我好點。」
老大姐沉默了很久,最後問:「老弟,你考慮清楚了?」
「是的,已想了好久了。」
老大姐嘆了口氣:「你要是真想出來,那就把手續辦了吧,辦好了馬上來我這兒,現在正好有空缺,職位我會給你安排好的。」
打完電話,呆坐著想了想(又似乎啥都沒想),回過神來便寫了張申請賣身的報告,給人事部時,人事部經理很奇怪地看了看我:「陳兄,你可別衝動啊。」
「呵呵,我早過了衝動的年齡了,現在都有點萎呢。想了幾天了,就這樣吧。」
江凌聽說我了報告,特地把我叫了上去:「飛哥,你怎麼也了報告?我還有好多事倚仗你呢。」
「呵,江行長,我覺得在銀行呆膩了,想出去轉轉。」
江凌說了一大通勸我的話,可他也知道他現在沒有權力給我承諾什麼,說出的話便失去了引力。
「要是現在買斷,飛哥你有什麼打算?」
「有個同學在上海一家證券公司當分管人事的老總,我想先去那兒看看。」
「飛哥,你再考慮考慮,報告先放我這兒。」
「江行長,謝謝你替老哥我著想,不過我已決定了,你就別為難了。」
「再想想,再想想。過兩天再說吧。」
了報告,心裡竟一陣輕鬆,卻想起昨晚剛和阿瓊打鬧過,心說晚上還是不回去算了,我和阿瓊都冷靜一下再說,便給丫頭打了個電話,告訴她晚上一起在外面吃飯。她問我去哪兒吃飯,我心說還是帶她去吃海鮮吧,便告訴她下班後直接去東方海鮮城。
東方海鮮城仍是人湧動,就如同在其他大大小小的城市所見過的一般,只要是餐館,沒有生意不紅火的,看來中國人別的都不講究,可對吃的就絕不會含糊,飲食基牢靠,中國餐廳在世界各地便總能所向披靡了。
和丫頭兩個人在大廳靠窗邊找個座位坐了。既然阿瓊已經挑明,和丫頭一起吃飯時我便不再顧忌碰上什麼人了,這頓晚餐便吃得悠哉遊哉的很是輕鬆。
上衛生間時碰到了錦城公司的蔡總,倆人很熱乎地說了陣廢話,估計他早知道我去了審計部。兩人從衛生間出來時他說等會過來給我敬酒,結果我買了單也沒見他的人影,我知道現在的人都很現實,也沒往心上去(往心上去有個用,憑空給自個找不痛快?)
飯後去歌廳聽了會歌。現在的演歌廳,大都象我上次與阿瓊聽的「二人轉」
似的,臺上的男女都說著或隱諱或公開的情之語,臺下的觀眾照例是一片鬨笑之聲,丫頭也聽得哈哈大笑,見她大笑我心裡也暗笑:失了處女之身,女人就象變了一個人,要是當初與她剛相識時就看這等東西,還不把她羞壞?
晚上在丫頭那兒自是免不了要行房事,沒想到丫頭正來例假,可我卻抑制不住身體上的興致,一個勁地玩她的身子。待丫頭清洗乾淨躺下來時,她答答地哭了一陣,問她為啥要哭,她說我一點都不尊重她,只知道折磨她,我只好謊說是她過深因而想與她經歷一切,哄來哄去便把她哄得笑了起來,我心裡卻說:難怪男人們都在乎處女呢,要是陳紅哪有這麼容易哄?當下便比較陳紅與丫頭兩人的長短:丫頭是以處女之身伺我,覺自是不一般,儘管沒什麼技巧,可她的身子確實讓人回味不已;陳紅不是處女,可與她在一起很輕鬆,而且善解人意。比來比去的覺得各有千秋,食之都有味棄之皆可惜,真舍了哪一個都不會令我稱心,暗想要是陳紅做老婆丫頭做妾,那子才叫美呢。
與丫頭說起買斷離職之事,丫頭聽說我要去上海,並未勸阻,反而顯得很高興,還說要跟我一起去上海生活。她的話倒讓我暗暗心驚:莫非她真想跟著我一輩子?
一百三十四
第二天一上班李維全就打電話將我叫了上去。
「陳雨飛,怎麼你也了報告?」
「呵呵,李行長,我這是響應你的號召啊,我怎麼不能報告?我也覺得我該換換環境了。」
「陳雨飛,說實話,咱們是爭吵過,可那都是為了工作。以後江都分行的工作你還得挑起重擔的,你看是不是再考慮考慮?」
李維全的話令我覺很突然,也讓我有些猶豫:也許,我陳雨飛對江都分行來說真是一筆寶貴的財富呢?
回到辦公室反覆想了很久,後來想到信貸部離了我照常運轉,李維全那樣說只怕是客套話吧,當下心裡一橫:大丈夫朝令夕改三心二意的,能成何事?既已決定,為何還要反悔?何不去體驗一下另一種生活?
中午和廖衛東喝酒說起這事,他沒多說什麼,只是說我自己決定怎麼走是我自己的事,多一重經歷也並不是壞事。趁著酒意他對我這人做了一翻品評:「飛哥,你這個人,為人正直,講義氣,不會主動去害人,看起來什麼都不計較,其實心思縝密。不過呢,你這人做參謀是一的,可要掌管一個企業,那可不行。
就象諸葛亮,只能當參謀不能主事。劉備在世時諸葛亮有多厲害?襲荊州,奪西川,取漢中,戰無不勝攻無不克,簡直是神人一般。可劉備一死,阿斗只知吃喝玩樂,蜀國實際上是諸葛亮當家,結果呢?蜀國每況愈下,還比東吳早亡了幾十年,這是諸葛亮當家的失敗。飛哥你也一樣,只能噹噹參謀的角,真要主事肯定不行。」
廖衛東把我與諸葛亮相提並論,倒讓我受之有愧,不過卻也覺得他對我的有些分析很是中肯。
談起我從銀行出來以後的事,廖衛東說可以先去上海看看,他也在找新項目,要是在外混得不就回來與他一起做做,也可以去何其偉那兒給他把把關。說起何其偉的項目廖衛東透出了一絲擔憂:一是政策上的問題,二是資金上的問題。
「現在他這樣預售塔位,我擔心會與非法集資掛上鉤,別犯了事兒可不好。」
回到家裡,阿瓊儘管不搭理我,可飯菜還是做了兩個人的。吃飯時我給她說了買斷的事,她愣了好久,待反應過來便大聲質問:「陳雨飛,你憑什麼自作主張?你問過我的意見嗎?我不同意。」
「算啦阿瓊,別那樣,你也知道,我在銀行再下去也很無聊。我憋得難受啊,這樣下去我會發瘋。我已下了決心,反正離開那兒也不可能餓死。」
「彎彎都這麼大了,正需要你好好教他,你卻放棄安穩的工作,以後你哪有時間去教他?你就忍心把他耽誤了?你也太自私了吧。」
「阿瓊,你也別動。我要是在外老受氣心裡不舒服,在家裡我哪還有心情教兒子?只怕給兒子帶來的影響更不好。」
「陳雨飛我不明白你到底是怎麼想的?你要不想和我過咱們就離婚,兒子咱們還是一起撫養,又何必非要出去?真要出去,兒子你也帶出去。」
這一晚阿瓊很晚才睡,只怕她一直在心起伏吧。我卻很平靜地在網上玩了很久,連下了五盤圍棋,每盤都能很痛快地屠殺對方大龍,這倒讓我覺得我買斷的決定是絕對正確的了。
一百三十五
此後的幾天便懶得管事了,主要是工作移。幸而我剛到審計部不久,而且也一直沒有進入角,與林經理的移也只是形式而已。
分行科技部幾個入行沒幾年的大學生聽說我了買斷報告,可能覺得我這麼大年齡了都敢出去,他們更沒理由不出去了,有三個便寫了申請買斷的報告,害得科技部經理在行長室叫苦連天。
老丈人聽說我已了報告,倒沒怎麼反對,只說先出去闖兩年也行,不行了再回江都。老岳母想起我要真出去了阿瓊一個人太孤單,暗暗地掉了幾次淚。阿瓊儘管心裡還是不高興,可木已快成舟,她也只好隨我了。
陳紅見我已鐵心離去,倒沒再勸我什麼,只是兩人在一起時她變得沉悶了,不似以往的嬌情。
趙燕霞則不斷地憧憬著以後的二人歲月。畢竟年齡還小,某些力她暫時還沒有深刻的體會。
接下來就是等著省行下批覆了。
同事朋友聽說我已決意離開,紛紛請我喝酒請我唱歌給我餞行,一個個都恭喜我去上海發財,還讓我發財了別忘了兄弟們。每裡花天酒地的,倒有點樂不思去了。
可人一倒黴,喝涼水也會著牙。
這天信貸部小朱請客,行裡幾個同事一起作陪,先是喝了不少白酒,接著就去陳紅那兒唱歌。桃子這天有事請假,另一個領班不太,我只好自個去找小姐陪唱,見一清瘦小姐臉蛋兒不錯,便讓那小姐陪我。
唱得幾首,大家手腳都不老實了,我也趁著酒興將手伸向小姐高聳起來的部,沒想到小姐扭捏著死活不讓進,我很生氣地說你這麼保守來這兒幹嘛?要不就換一個。那小姐怯怯地說大哥你別生氣啊,你要摸就給你摸吧,你摸了別生氣呀。
小姐如此,我也有點於心不忍,不過一隻手仍忍不住從她衣服下游走進去,卻摸著她前厚厚的一堆海棉,那海棉後面呢?原來是一馬平川,沒有一絲起伏,比我自己的部都遜不少。
身上陡然涼嗍嗍的,一驚之下出手來,定定地望著她,見她眼中的膽怯,我沉身問道:「你是不是女人?怎麼連部都沒有?」
「我是女人啊,我也不曉得為什麼部老是那樣。」小姐輕聲回道。
心裡還是有些隔閡,伸手便去拉她的鏈,小姐慌了,一雙手僵硬地抓住我:「大哥大哥,別拉那裡好不好?」
「放心,我不會來的,我只看看你到底是女人還是男人。」不由分說拉開拉鍊伸手進去,先是摸著一層整齊的細,順下去,摸到了與我不同的構造,那裡並未如以前見過的小姐般摸上去就是的,當下便對小姐笑道:「還真是如假包換的女人呢。」那手卻並未出,而是在下面輕輕撫摸起來,心說今天摸不出水來我絕不手。
小姐見我並未嫌棄,安下心來,卻又要我別將手指伸進去,她還沒做過那事的。我笑問真沒做過?小姐說是真的,她是師院的學生,才出來乾沒幾天。我問怎麼現在就開始陪唱了,學校裡不管你們?她說看別的同學來這些場合並未出事,還能掙錢補貼家用,就跟著一起來了。
小姐這般一說,我並未如周明亮般產生拯救她於水火的責任,一者我馬上就要離開此地,已無時間管這些事了;二者這小姐儘管臉蛋兒還不錯,可部沒貨,我也沒時間去培育了;再者陳紅趙燕霞們我都忙不過來呢,這樣的小姐國內有千千萬,我能一個個都照顧到?
手上剛有潤,電話響了起來,我一看是老大姐的,趕忙從小姐襠裡出另一隻手來,走出包房找了個偏僻之處接了電話。
「大姐,是我,有什麼指示?」還以為老大姐催我過去呢,心裡很是輕鬆。
沒想到老大姐帶來的是個噩耗。
「老弟,我們公司出了點事兒,公司幾個老總被一鍋端了,只有我還算幸運沒被進去,不過我也不好再呆那公司了,已經辭職出來了。老弟,你還是想想別的辦法吧。」
「也就是說,大姐你也失業了?」
「是啊,不過我正準備去一家保險公司,那邊的老總是我一個朋友。」
最後老大姐充歉意地告訴我:「老弟,實在對不起,我這兒不行了,你先想別的辦法吧。」
掛了電話,腦子一片空白,心中湧上來的,卻是一股難言的苦澀。
回到包房,不忍掃他們的興,也不好意思給他們說出真相,可心裡總似有什麼東西著,當下拿起一瓶啤酒灌下去半瓶,搶過小姐的話筒,一個人聲嘶力竭地吼了起來:我曾經問個不休,你何時跟我走可你卻總是笑我…一無所有我要給你我的追求,還有我的自由可你卻總是笑我一無所有…………
一百三十六
儘管上海之行已經無望了,可分行這邊的手續仍在繼續。
礙於面子,我跟誰都沒說起這事。
眼見著省行的批覆即將下來,我不知以後該怎麼辦。去廖衛東那兒?去何其偉那兒?總覺得拉不下這個臉來,儘管我知道他們肯定不會在意。
這天下午李維全讓我去他那兒,說法院要執行深圳一家單位,而那家單位我以前去過,希望我能最後為江都分行做做貢獻,讓我帶他們去一趟。
公款旅遊的事兒我從沒好意思推辭過,再說我沾江都分行的光也只有這一回了,當下口答應。
深圳的事兒辦得順,那家公司還沒散,不過也就是辦公室的一些電腦之類的還值個幾萬塊錢吧,兩百多萬的貸款看來是泡湯了,當然這已不關我事了。
回返時法院那幾位說要在廣州住兩晚,我也只能隨了他們。到得廣州,廣州法院來了幾個人,請我們去一個場面很大的海鮮酒樓吃了頓很豐盛的大餐,席間得知廣州幾位法官曾去江都辦過案,江都法院的人不光工作上很好地配合了他們,業餘生活也讓他們相當意乃至回廣州後一直念念不忘,不忘的既有江都山間的野味,更有江都女子如水的肌膚。
酒宴散場後,為免我們幾位遠來的客人夜間寂寞,廣州法院的同志又熱情地將我們帶到一個歌廳。這歌廳的場面比江都的「天上人間」要宏大許多,只是裝潢的檔次似乎並不比江都的高檔多少,不過歌廳的小姐倒是一個個清怡人,只要你荷包充實,全國各地的風味都能品嚐。廣州法院的同志先給我們幾位客人每人「上」了一個小姐相陪,當然他們也沒忘了給自己每人安排一個,看來拿小姐的身待客已是全國上下一個不約而同的風俗了。
好不容易忍受完歌廳裡五音不全的嚎叫,廣州法院的人又要請我們去洗桑拿,我怕一個外人和他們在一起反而得他們都放不開,便先行告辭回到了賓館。
洗過澡,拿過當天的《南方都市報》看了看,不經意中發現裡面有一家科技公司在招聘金融部經理,裡面的條件似乎是按我量身定製,想起上海之行的無望,便有了在廣州落腳的心思。
第二天法院幾個要去廣州的法院「考察」,我只好獨自呆在賓館,看了會電視,覺得無聊,想起昨晚看過的報紙,便按上面的電話號碼撥了過去,裡面傳來的是一個小姐清脆悅耳的聲音:「您好,這裡是XX科技公司。」
「您好。昨天看到《南方都市報》上你們公司的招聘信息,自我覺得符合你們那上面的要求,我在銀行工作了十多年,正辦理離職手續。現在我在廣州出差,不知道能不能去你們公司面試一下?」
「請問先生您貴姓?」小姐的問話倒令我不習慣:我們那兒很少稱「先生」
的。
「免貴姓陳。」
「哦,陳先生您好,您能不能先發個簡歷過來,我給我們老總看看,再決定是不是和您面談。」
「那行,我馬上就傳過來。」
放下話筒,在屜裡找了張紙胡寫了一個簡歷,當然免不了給自己臉上貼了些金,再到下面的商務中心打印並傳了過去,末了又打電話告訴那小姐已發傳真的消息,還順便誇獎她的聲音真甜就如同正宗的京腔並由此知道這個老總助理的芳名叫「劉芳」。
臨近中午時分劉芳小姐打來電話,說她們老總請我下午去面試。沒想到他們的工作效率如此之高,心說莫非那老總求賢若渴見了我這等賢士便迫不及待地想納入轂中?
法院的人在廣州法院有正式的接待餐,我只好一個人吃了午餐,飯後按照面試的需要整理了一下思路,照鏡子時見臉上油光面,便出賓館找了家美容院洗了陣臉,洗過後再照鏡子,發現裡面的那半老不老的小子神采飛揚,當下信心地出了門。
那家公司在廣州的軟件園裡面,規模不小,一到三層都是公司的辦公室,裡面似乎都坐了人,總共只怕不下兩三百人吧,這等場面倒讓我有了馬上加入的望。
走到四樓,前臺一個體型豐面容嬌好的小丫頭攔住了我:「先生,請問您找誰?」
「哦,我和劉芳約好了的,是來面試的。」偷偷看了看她的工卡,知道她叫周小眉。
周小姐撥了個電話,隨即面風地帶我到一個小會議室,讓我在沙發上稍坐,還給我泡了杯茶。她將茶杯放下時我瞥見她領口裡面那一線深溝,心裡不由得一動:這小妞長得真不錯,身材更是合我口胃,我要進了這家公司,這個周小眉小姐倒值得一泡,隨即暗笑自己真是膽包天:八字還沒一撇呢。
一個人無聊地坐了一會,一個笑眯眯的秀氣女子走了進來,我連忙起身問道:「你是劉小姐吧?」
「是啊,您陳先生。」
接下來劉芳給我一張表填過,拿表出去一會,再進來時便是臉笑容:「陳先生,我們老總請您過去談談。請跟我來。」
跟在劉芳後面,我發覺這女子身條倒不錯,只是個頭不高,估計也就是一米五五左右吧,體重八十斤上下,暗想如此小個子女人,不知能不能承受我的體重?
進了老總房間,大班臺後面一個戴眼鏡的矮胖的男子笑著站了起來,劉芳介紹說是公司的沈總,沈總很和氣地伸出手來與我握了一下。
具體的面試倒簡單。沈總沒問我業務上的問題,只是東拉西扯,主要是以前我工作上的一些事,偶爾他也說說現在公司的業務情況,如此竟談了兩個多鐘頭,到最後沈總問:「陳先生在廣州呆多久?」
「明天晚上就得坐火車回江都,法院的幾個人得回去呢。」
「不用那麼急吧,陳先生先在廣州玩幾天再說。」
「呵呵,沈總,我身不由己啊。陪他們幾個出來,事辦完了我得把他們護送回去,再說車票都已買好了。」
「那,行吧。有事小劉會同你聯繫的。」
與沈總和劉芳告辭出來,我心說看劉芳那眼神,只怕和沈總的關係不一般呢,當然這也難怪,秘書老總長年在一起,有那層曖昧關係也屬正常。只是,怎麼面試就是這個樣子?莫非那沈總覺得我不合適,為了消遣隨便和我聊聊?
鬱悶地回到賓館,法院的人已經回來,與他們開了通玩笑,很快就忘了面試過後心中的不快。
晚餐後法院的同志說身體不太舒服,我只好請他們出去找了家按摩的地方。
正躺在上享受小姐的貼身服務,來了個陌生電話,卻是劉芳的。
「您好陳先生,我是XX公司的劉芳啊。」
「呵,是劉小姐啊,你好。這麼晚了還在公司?」
「是啊,公司中層晚上在開會呢。是這樣陳先生,我們沈總覺得您很適合我們這個職位,您看您願不願意來我們公司呢?」
「這個,沒問題。」心裡一下子很是輕鬆:天無絕人之路啊。
「您什麼時候將那邊的離職手續辦完,再來我們公司辦理入職手續?」
「兩週之內吧。謝謝你了小劉。」
兩人在電話裡商定了入職的手續及時間,待放下電話,興奮之餘將坐在旁邊的小姐拉過來在她脖子上狠狠地啃了幾口。
一百三十七
終於要離開這座生活了十五年的城市了。
走的這天何其偉開車送我。阿瓊本來要送我上車,我說我又不是不回來了,就當我出了個長差,阿瓊可能也怕控制不住,加上何其偉說有他去送就行了,便沒再強求。
去火車站的路上何其偉仍在勸我:「飛哥,我說的話你再想想。」
「其偉,不用想了,我心已決,先換個環境換種生活方式,真混不下去了再找你們討飯吃。」
「飛哥,既然你鐵心要離開一段時間,我也不強求你。在那邊碰到什麼好項目,或想回江都發展,隨時來個電話,咱兄弟們聯手,肯定能做好。」
「謝謝你其偉。家裡有什麼事你多關照。」
「放心吧飛哥,嫂子那兒有什麼事只要來個電話就成,我也會常打電話過去的。你自己在那邊多保重,有時間我會過去看你的。」
「你那個項目謹慎點,別出什麼漏子,你可得給我準備好退路。」
「放心好了飛哥,一切盡在掌握之中。」何其偉信心十足的話讓我也安心了不少。
一聲鈴響,火車開動了。何其偉與江都車站都往後慢慢移去,就如我這十幾年的生活一般都成了腦後的影子。
前方接我的,是一個新的環境,新的群體,新的空氣。
我不知道前方到底會怎樣。也許還有鮮花,也許只有坎坷,可我已無退路,只能義無反顧大踏步地朝前走去。
車廂裡的廣播正放送著劉的歌,我一直不太喜劉的歌,不過現在放送的這首歌卻正映著我此刻的心境:心若在,夢就在,天地之間總有真,看成敗,人生豪邁,只不過是從頭再來。
…………
混沌的本命年即將過去,新的生活將出現在我的人生歷程中。沒有了以前的燈紅酒綠,沒有了以前的安逸悠閒,也許此一去艱難無數,可不論怎樣風吹雨打,不論多少惡滔天,至少,我還有夢想。只要有情在心,就如劉這首歌裡所唱的,一切皆可「從頭再來」。
如此一想,心裡頓時輕鬆起來,安心躺在鋪上聽起了歌。這時廣播裡放的歌已變成無病呻的情歌,朱銘捷先生悽婉地給女人們傾訴了一會《曾經的最美》,接下來趙詠華小姐很神往地給男士們描繪起她想到的《最漫的事》,這兩首歌聽得我好笑起來:那個朱先生,嘿嘿,每糟蹋一個漂亮女孩,成功身之後都能「痛徹心扉」般假惺惺擠出幾滴鱷魚淚訴說那女孩是他「曾經的最美」;那個趙小姐呢?不知她這一路上收藏了和多少男人「點點滴滴的笑」?她真會相信最漫的事是與同一個男人慢慢變老?那還不把她給憋死?
一眼瞥見靠窗那兒有小妞一個人坐著,儘管那小妞長相一般,可身材還是不錯的,尤其她凝望窗外田園風光時小臉蛋上那副專注神態惹人憐,我不由得神一振,從鋪上爬起來,整整衣冠走上前去,努力裝出紳士風度裝出磁聲音裝出自認為很人的微笑問道:「嗨,您好,我能坐這兒嗎?」
尾聲
卻說我來到南國後,白天為生計到處奔忙,晚上便常在網上打發過剩的力,修身養的生活倒也悠哉遊哉。
你問我與幾位女的結果?告訴你,現在什麼結果都沒有,也可以說什麼結果都已經有了!
陳紅把歌廳給任小彬的男朋友小李打理,不過她並未去房地產公司或是機械廠,而是按自己的興趣開了間服裝店,專賣高檔女裝,請幾個小丫頭看著,生意很不錯。這兩年陳紅曾多次過來看我,第一次勸我回江都,第二次說要來南國陪我,每次我都堅決回絕了她,第三次她就不敢提了。每次看著她哭哭啼啼離開,心裡總似刀割。後來我換了手機號,強忍著沒有告訴她。唉,沒法呀,正是盛開的花朵,讓她陪我慢慢枯萎?那也太殘忍了吧。
趙燕霞仍在益民大藥房財務部,我曾給劉方益打過幾次電話,請他多關照一下我這「表妹」,劉方益倒夠意思,趙燕霞現在成了財務部的業務骨幹,有時公司中層開會她都能列席了。我讓劉方益別告訴趙燕霞我的行蹤,劉方益沒問我原因,他本就是個人,應該早已知道這「表兄妹」的真實關係了。有次回去我偷偷把趙玉環叫到廖衛東那兒問了姐妹倆的情況,趙玉環還真和馬進平在一起了,已在談婚論嫁,而趙燕霞現在下班後則很少外出,一門心思考各種證書,讓我既傷又欣。記得那次趙玉環嘆著氣說了一句話:「唉,這樣也好。」
與周姐聯繫過一次,知道李文與小黑妹分手了(不知他打發小黑妹多少錢?),兩口子現在過著平靜的夫生活,也許暴風雪過後的平靜才會真正達到平靜的境界吧。
李靜仍沒有離開江都,她還掌管著那家房地產公司,也許時間會抹平一切,儘管她仍沒結婚,連對象都沒找。任小彬專門打理三江機械公司,據說做得風生水起,畢竟是學管理的高材生,只要給她一小塊空間,就會打出一片燦爛的天地。
至於阿瓊,她現在一個人帶著小孩,小孩大了開始調皮了,她很是不易,不過她從未勸我什麼時候回去,不知她習慣了兩人不在一起的平靜生活還是默默地等著我心靜了主動回去?與她不常在一起了,倒常常想她,幾乎每天都得與她通一次話,談談近況,說說小孩,只是都未提有關情方面的事。每年回去幾次,阿瓊偶爾也過來住幾天,小聚的子倒讓人期盼,不知是不是空間的距離漸漸抹去了情的傷痕?偶爾有胡來小夫在腦海裡跳過,不過那已是一個模糊的影子了……
你問我幾個女人中哪個最好?這就難以回答了。
與山西的李靜只是一個偶發事件;與周姐在一起也是機緣巧合,我總覺得她仍只是個大姐;劉瑩曾是我暗戀的對象,後來一償宿願,倒也沒覺得有什麼特別;趙燕霞的第一次給了我,這讓我歉意不小,對她的疼自是多了一些;陳紅善解人意,而且風情萬般,此生與她有那麼一段,我總覺得是我上輩子修來的福氣。
偶爾倒覺得林小君或趙玉環最好呢,不是都說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嗎?
一個人無聊時曾做過白夢,盼咱們國傢什麼時候象某些阿拉伯國家一樣改為一夫多制,我也能娶那麼幾房,多愜意啊。阿瓊還是大老婆,畢竟與她磨合了十幾年,鏍絲鏍帽已很吻合了,儘管那鏍帽曾套錯過地方;陳紅自然是二老婆了,此等善解人意的女子,與她在一起我會永遠沒有煩惱;趙燕霞呢?就做最小的老婆吧,我當然會好好地疼她的。
考慮到我這並不算硬朗的身體,三個老婆還不夠我折騰?
順便說說我兩個朋友的現狀。
廖衛東家的玲玲生了個女兒,廖衛東又開始擴大他的生意了。回去聚會時我笑話他那些佛經白看了,他笑說沒辦法,為了女兒以後的生活過得更好,他只能想法多撈錢,我卻想恐怕只是任飛揚去世在他心中的影已經散得差不多了的緣故罷了。
這兩年何其偉倒是受了些磨難。他一心想把鶴山陵園公司辦成江都市第一的陵園,項目規劃得過大,資金便跟不上,曾找過幾家銀行,可銀行不敢貸,他就想了些歪點子,將他那些還沒建起來的塔位的升值潛力吹得天花墜,民政局那邊也配合,一時間預售塔位竟供不應求,何其偉也確實了不少錢進來。不過還不待那些塔位建起,何其偉便出了事,據說被確認為非法集資,何其偉是法人代表,當然就被了進去。這何其偉倒夠意思,不管審問人員如何威利,他就是不說出幕後的一些東西。也幸得他如此,那些沒被供出來的便拼命為他活動,廖衛東一幫朋友也使了不少勁,何其偉在內面沒吃什麼虧,關了一年多就被放了出來。沒想到的是肖又佳與他僅相識數月,可這一年多卻一直在外面等著他,他一出來兩個人就正式結婚了,倒為何其偉這小子此生能有這麼好的女人相伴而高興。
何其偉出事後那鶴山陵園便由民政局處理後事,何其偉出來後沒再管那邊的事,也就等於是放棄了那邊的控股權,現在正準備專心搞他的老本行呢。據何其偉說,他早就將那兩百多萬連本帶息加上紅利都撈回來了,具體拿了多少「紅利」我也沒好問清楚,看來害苦了的只是那些花高價買了塔位等著發上一筆橫財的人了,當然這隻怪他們財心竅,也不想想自己有幾斤幾兩,天上掉陷餅的好事哪輪得著他們?
本命年的生活就記述到此吧。
生活還得繼續,因為我們還活著。
工作還得好好做著,畢竟咱們這一輩子是看不到共產主義實現了,不可能想喝五糧就到下面的商場去拿(不知共產主義社會還有沒有商場?也許那時候商場都改成供應處了吧),也不可能想和劉亦菲就直接進她的香閨(您看我這人齷齪的,共產主義社會人都變得很高尚了,哪還有這些低級趣味的東西),勞動還只是錢維持生活的手段,還得靠自己給自己點養老的花銷。
煩心事多了晚上睡不著怎麼辦?那就默默地從一數到一萬,忘掉煩惱好好睡上一覺,因為我們還有明天,不管明天是烏雲翻滾雷雨加或是天高雲淡風和麗,那裡面都有我們的夢想,有我們的希望。
最後,引用我回復一個朋友的指責時說過的一段話來結束這篇帖子吧,儘管不太貼切,卻也比較現實:「人有各種各樣的活法,你看了我這貼子不必悲觀;存在的就是合理的,所以你也不必鄙視這種生活。大千世界要包羅萬象才會多姿多彩,各自過好自己的生活走好自己的路吧。」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