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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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言一出,滿客棧的人都縮了縮脖子,有的起身就走,免得惹禍上身,有的則小心翼翼湊近幾分,詢問真假。
許不令聽到這話,也是稍微愣了下,沒想到吳王動作這麼快。
寧清夜聽的雲裡霧裡,但是對‘大施暴政酷刑’這一條,可謂是同身受。
宋暨上位後‘鐵鷹獵鹿’,殺的江湖血成河,不知多少江湖世家被滅門抄家,用‘暴政酷刑’來形容半點不為過。只要是江湖人,聽見這話基本上都覺得說到了心窩子裡。
寧清夜思索了下,為防閒談被旁人聽到,起身坐在了許不令跟前,湊近小聲詢問:“吳王造反了?”許不令神平淡的喝著酒,輕聲回應:“不是造反,是想‘廢帝立新’。就和武王伐紂一樣,天子無道、禍及百姓,宗師、藩王、朝臣是可以聯合起來罷黜君主的,歷史上被廢的帝王並不少,不過多半都是皇帝壓不住朝堂、外戚、各路諸侯所致,真因為昏庸被廢的,反而沒幾個。”寧清夜略顯不解:“皇帝還能被罷官?”
“自然可以,當失去威信,手底下的人都不聽話的時候,皇帝也是個普通人罷了。不過要廢宋暨的帝位,有點困難。吳王昭告天下,給宋暨立了幾條罪狀,‘暴政酷刑、苛捐重稅、丟失領土、無視災情’,這四條確實可以成為罷黜皇帝的理由。但宋暨繼位以來勤於政務、賞罰有度,在百官之中的聲望極好,雖然丟了太原,但以關中軍的戰力可以打回來。只要滿朝文武不答應,皇帝不可能被廢掉。”
“那怎麼辦?”
“吳王既然挑明瞭,那肯定就不會再盡藩王之責聽宋暨的話。如果尋常時候,宋暨肯定是派兵滅了吳王,但現在北邊出事兒,很難及時平定吳王。如果我猜的沒錯,吳王很快就會和魏、豫兩王結盟,不發兵援北不上貢歲賦,迫宋暨退位讓賢。宋暨再不退,就會找理由出兵伐關中。嗯……現在楚王的意思重要,楚王夾在雙方中間,手上又兵強馬壯,如果站在宋暨這邊,肯定是派楚王去平東部三王,如果站在江南那邊,四路藩王聯手,宋暨孤立無援,基本上就沒了。”寧清夜似懂非懂,思索了下:“皇帝不是有很多兵嗎?打不過這幾個王爺?”
“打是打得過。”許不令嘆了口氣:“但現在北齊大舉犯邊,宋暨若是把大軍調回來,去平東部三王,等同於把半壁江山讓給北齊,真這麼幹,都不用說三王聯手,百官都能把宋暨廢了。”寧清夜這次聽明白了:“兄弟鬩於牆,現在敵國入侵,皇帝忙著守邊關,吳王這時候造反,不是趁人之危嘛!”許不令微微攤開手:“謀略本就是這麼玩的,太平時節,東部三王哪裡敢跳出來聒噪,連我父王都只能老老實實在西涼蹲著。”寧清夜仔細想了想,又問道:“你和皇帝有仇,若是這時候也站出來,和那幾個王爺聯手,皇帝是不是就眾叛親離,直接沒了?”許不令輕笑了下:“七王合力,這種情況下,宋暨肯定沒了。不過東部三王跳反,成功了也是宋家人當皇帝,回過頭來照樣削我,又沒好處,我憑什麼幫他們站隊?”
“那你該做什麼?”
“看楚王怎麼表態,楚王在菩提島搶玉璽,肯定是想自己當皇帝。估計會反覆橫跳扯一段時間皮。我在西域那邊,暫時下不了場,先回去成婚,等他們站完隊再說。”寧清夜微微點頭,沒有在不擅長的領域多聊,目光望向幾個高談闊論的江湖人,繼續聽這些人瞎扯。
許不令傾聽片刻,沒有再聽到什麼有價值的信息,兩口吃完飯後,起身道:“走,上樓睡覺吧。”
“……”寧清夜表情一僵,漸漸又恢復了冷冰冰的模樣……
------------第三十六章自暴自棄(230/543)夜漸深,小鎮上嘈嘈雜雜,南來北往的旅人聚集在鎮子上,連街道屋簷下都坐滿了人。客棧二樓房間人滿為患,時常有孩童、婦人在廊道里來往。
許不令靠在客房的門上,頭髮還是溼的,略顯無聊的等著寧清夜洗澡澡。
嘩啦啦——背後的房間裡,傳出起水花的輕響,明顯刻意壓著動作,卻依舊聽得清清楚楚。
兩個人長途奔波風塵僕僕,到了落腳地方自然得梳洗一番,只開了一間房,寧清夜又不可能和許不令洗鴛鴦浴,或者讓許不令幫忙背什麼的。許不令也不好讓女兒家出去洗野澡,便自己去鹽湖泡了個澡。
不管什麼時代,女人洗澡都不可能快,許不令出去一趟又回來,寧清夜都沒洗完。約莫過了半刻鐘,房間裡的水花聲才平靜下來,響起了寧清夜的聲音:“你進來吧,我洗完了。”許不令轉身推開房門,正月天氣很冷,不大的房間裡水霧茫茫,連東西都看不太清。
屏風旁邊,寧清夜穿著乾淨的雪白長裙,裹得嚴嚴實實,如雲長髮披散在背上,臉頰水嘟嘟的還帶著些許紅暈。
寧清夜手裡提著木桶,本想給許不令打來乾淨熱水,瞧見許不令頭髮溼的,略顯意外:“你洗過了?”許不令點了點頭,在椅子上坐下:“我一男人,又不怕走光,出門在外沒那麼多講究。”寧清夜輕輕蹙眉:“又不是沒熱水,大冬天的,你去湖裡洗野澡,吃撐了?”??
許不令眨了眨眼睛,遲疑了下,還是直接道:“清夜,我是怕耽誤你休息時間,不想讓你在外面傻等,不是吃撐了。”寧清夜恍然大悟,思索了下,微微點頭:“是嘛……有心了。”許不令無話可說,看來和寧清夜,還是得直接點,不然再暖男都是對牛彈琴。
寧清夜把木桶放下,來到桌旁就坐,看了看裡側的雙人:“你先睡吧,我守著,到了時間叫你。”許不令從包裹裡拿出輿圖,在桌上擺開:“我不急,推來推去沒意思,反正都是要睡的。”寧清夜想想也是,便也沒有多說,起身走到邊,正要合衣躺下,忽然想起方才沐浴,纏在身上的紗布解開了。
傷口剛剛結痂癒合,見了水不包紮上,肯定不行。
念及此處,寧清夜回頭瞄了眼坐在桌旁看輿圖的許不令,猶豫良久,還是沒敢脫裙子,倒頭躺在了枕頭上,閉上雙眸。
許不令看了片刻輿圖,也想起了傷口的事兒,偏過頭來:“清夜,你換藥沒有?”
“……”寧清夜本來就沒睡著,聽見這話,她睜開眼簾,猶豫了下:“換了……”寧清夜從來都是有什麼說什麼,不太會撒謊,這句話明顯是假的。
許不令眉鋒微蹙,合上輿圖,起身取出傷藥,走向邊:“傷還沒好,小心染得了破傷風,這世道可沒有青黴素,要命的。”寧清夜自然聽不懂,瞧見許不令走過來,連忙坐起身,眼神戒備:“我自己來就行了!”許不令嘆了口氣,在旁邊坐下,把傷藥放在腿側:“在方山縣也罷,不用出門,明天可還要趕路。我今天就瞧見你騎馬的動作有點古怪,肯定是顛簸的時候繃帶鬆了,擦著傷口不疼啊?”說著抬手去解寧清夜的帶。
寧清夜眼神一慌,握住了許不令的胳膊,明顯是想阻擋,可聽見許不令的話,也不知道該怎麼反駁。遲疑了許久,才嚴肅道:“你……你不許再趁人之危,不然我……”許不令輕輕蹙眉:“我什麼時候趁人之危了?”
“前幾天……”
“前幾天我認真包紮傷口,連看都沒多看一眼,有問題?”
“那之後……”
“那之後是你勸我主動點,和包紮傷口有什麼關係?”
“……”寧清夜瞪著許不令,憋了半天,無話可說。
許不令微笑了下,把胳膊出來,抬手解開寧清夜的白帶,放在了枕頭旁。
抬手分開衣襟,出了下面繡著荷花的雪白肚兜,皮膚上仍然帶著幾分水氣,在燈火下顯出白滑細膩光澤。
寧清夜咬著下,盯著男子近在咫尺的雙目,卻沒有再阻擋,任由對方寬去了她的衣裙。直至許不令眼神往荷花上一觸即收的瞄了下,她才臉一冷:“你看什麼?!”
“……”許不令自然不好解釋。這種情況下,能管住眼睛的恐怕是聖人,他就下意識瞄了眼凸起而已……
“嗯……沒看什麼……”
“沒看什麼?”寧清夜臉漲紅,雙目幾噴火:“你還說不想輕薄於我?你方才明明就看了……”許不令抬起眼簾,輕輕笑了下:“清夜,我不都和你坦白了,我對你有心,如果沒看,那才是真有問題。”??
寧清夜眼神錯愕!
這都什麼跟什麼?
理直氣壯的耍氓?
怎麼說都是你佔理,這不欺負老實人嗎?
寧清夜身前的荷花,隨著呼不停起伏,忍了許久,終是沒忍住,抬手就是一巴掌。
許不令輕而易舉的握住光潔手腕,含笑道:“別生氣,轉過來,我給你敷藥。”
“你……”寧清夜本就子率直,被許不令顛倒黑白拐著彎佔便宜,還捋不輕邏輯怎麼說都不對,終是被惹急了。她掙扎了幾下,抬手就把身前的肚兜扯下來,面對許不令,冷眼道:“你看呀?你不是喜歡看嗎,反正你佔夠便宜了,還不以為恥反以為榮,想看大大方方的看,何必強詞奪理欺負人?”燈火昏黃的房間內,隨著肚兜扯掉,雪光綻放,似乎連屋子都明亮了幾分,時間也好似在這一刻凝滯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