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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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不令稍微愣了下,沒想到寧清夜說不過就自暴自棄了。
大大方方的看?
許不令點了點頭,認真觀賞:“嗯……好。”好???
寧清夜身形筆直坐在邊,面對著許不令,稍微懵了片刻後,在許不令認真的目光下,逐漸恢復了理智。
“你!”寧清夜都快被氣傻了,急急忙忙又抱住胳膊遮擋,想要罵人卻又不知道該怎麼罵。
許不令表情溫柔寧靜,抬手扶著寧清夜的肩膀,讓她轉過身:“好了好了,給你敷藥。”寧清夜被推著轉過身去,隨著方才的自暴自棄,情緒徹底剋制不住了,清水雙眸中霧濛濛的,顫聲道:“你就是個登徒子,從一開始就對我不懷好意。你當我真傻?你武藝那麼高,怎麼可能被我輕易綁走,還趁著我給你打探消息,恩將仇報親我一口。現在又趁著我受傷,對我……哪有你這樣的?即便是江湖上的男女,也不會這般對待朋友……”許不令動作輕柔,敷著傷藥:“是是是,我從見面起都對你不懷好意,你不也看出來了?看出來了不走,還給我買酒、跑來找我、跟著我走南闖北……”
“那是你對我有恩,江湖人滴水之恩湧泉相報,你當我寧清夜,是忘恩負義的女子?”
“自然不是,報恩就報恩,不過我什麼都不缺,你好像也報不了。江湖上這種情況,不都以身相許,往恩怨一筆勾銷……”
“你想得美,你……”
“那你說怎麼辦?”許不令拿起繃帶,持著兩端:“我現在看也看了,親也親了,咱們也不準備分開,總得想個解決法子吧?”解決法子?
這能怎麼解決,便宜都被佔乾淨了……
寧清夜咬了咬下,心亂如麻:“你想怎麼解決?”許不令微笑了下,眼神示意:“手抬起來。”
“……”寧清夜呼略顯急促,身體僵了許久,終是閉上雙眸,張開了胳膊。
許不令持著繃帶兩端,自胳膊下穿過繞到前面,貼著寧清夜臉頰,輕聲道:“要不我娶你?所有問題刃而解,以前的事兒也不算你吃虧了。”寧清夜雙眸緊閉,呼起伏,微微偏過頭去,沒有出聲。
許不令暗暗嘆了一聲,右手輕輕環住了寧清夜,左手順著兒撫了上去,在她耳邊親了下。
男子氣息環繞周身,寧清夜猛地一顫,臉頰依舊冷冰冰的,卻是難掩臉頰的赤紅,撐了片刻,她便握住許不令的手,顫聲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這事兒我做不了主,我去問師父,師父答應,我就認命了。”問我家大白?
那和直接問我有啥區別……
許不令嘴角帶著笑意,心滿意足,鬆開團兒,認真的把繃帶纏了幾圈兒,在背後綁緊:“好啦。”寧清夜沒有回頭,也沒有再多此一舉的穿上裙子,轉身便躺下了,側躺在枕頭上,把被褥拉起來蓋著,留給許不令一個背影,不言不語。
許不令坐在邊,看了片刻,寧清夜便又把被褥拉了些,連腦袋都蓋住了。
“早點睡,晚上不用換班,我睡桌子上。”許不令輕笑了下,把掉在地上的雪白肚兜撿起來,打量幾眼,收進了懷裡,起身走到邊坐下,繼續開始琢磨輿圖……
-------求點贊呀~還差1250成就點~------------第三十七章回船距離寧武關事變,已經過去了八天。
形勢越來越差,吳王一番掏心窩子的‘肺腑之言’,更如火上澆油般,澆到了滿朝文武的頭頂上,正月未出,年關的氣氛便徹底過去,彷彿又回到了凌冽寒冬。
時間已經到了深夜,太極殿後的御書房依舊燈火通明,不少位高權重的朝臣在御書房外靜候,三公九卿則站在御書房內,時而能聽到天子宋暨的怒聲呵斥:“這個宋思明,朕何曾虧待過他半點?苛捐重稅……朕又不是沒看到江南的災情,蜀地災情朕免了歲賦,再免江南,讓幾十萬將士喝西北風不成?偌大江南,富可敵國之家難以計數,賑災米糧需要幾個大錢?朕讓他去籌銀子,他陽奉陰違反百姓,到頭來怪朕稅賦太重。孝宗、先帝在位幾十年,可曾聽過老吳王抱怨過半句?
…
…”句句是真,卻也是無能狂怒。
加之罪,何患無辭?
吳王彈劾天子,魏王、豫王緊跟著便表了態,站在吳王一方,指責宋暨繼位後執政有問題,說到底,就是宋暨暴了削藩意圖,觸動了藩王的利益罷了,哪有什麼為民請命、一心為國?
朝臣多半心明如鏡,但知曉也沒用,這些事情說出去,沒有一個藩王會認,否則吳王也不會費心費力,找出這‘四大罪狀’來當出師之名。
三公九卿大半都出自門閥望族,也就是既得利者,利益是和皇權綁在一起的,天下大亂不符合門閥望族的利益。而皇權更替更不用說了,一朝天子一朝臣,換了皇帝,背後支撐的門閥大族必然也會重新洗牌,在有迴旋餘地的時候,在場‘蕭陸崔王李’五大家和其他小姓,肯定是選擇維持當前局面,站在宋暨這邊。
大司農陸承安,是金陵陸家的掌舵人,和蕭楚楊一樣,家裡正在遭災,雖然吳王不敢動蕭陸兩大門閥,但家族遍佈江南的產業被叛亂殃及,總不能當做沒看見。而且北方正在和北齊血拼,常言‘攘外必先安內’,江南的事兒不解決,休養生息幾十年的大玥,恐怕就真給拖垮了。
待天子罵完東部三王后,陸承安上前一步,開口道:“東部三王已有異心,令其請罪也是空談。太原戰事緊急,當前應迅速平息內患。”三公九卿皆是點頭,用東部三王世子為要挾,讓東部三王認錯,想想就知道不可能。三個世子留在長安,是為了防止藩王起兵造反,現在東部三王不是造反,是為了百姓‘仗義執言’,彈劾宋暨暴昏庸,宋暨要是把東部三王的世子砍了,那不坐實了自己是暴君。
讓宋暨下‘罪已昭’,和東部三王認錯,更不可能。
宋暨在‘鐵鷹獵鹿’上有矯枉過正的地方,但大方向肯定沒錯,也就削藩的事兒出了岔子。怎麼可能下罪已昭承認三王所說的罪狀,把遺臭萬年的屎盆子扣自己頭上。
想要快速平息這場風波,最好的方法便是派兵把江南叛亂平了,然後不搭理東部三王,等滅了北齊回頭再去收拾他們。
可現在這情況,遼西都護府的兵馬肯定不敢亂動,魏王、豫王都表了態,不從中作梗都是好的,就別說指望他們平叛了。
江南起義的民二十多萬,在吳王暗中推波助瀾下,還在飛速增長,沒個十多萬兵肯定平不了,現在去哪兒湊這十來萬兵?
宋暨自然也知道吳王在落井下石,發洩片刻怒火後,還是坐回了書桌後,沉聲道:“諸位愛卿,有什麼提議?”太尉關鴻卓思索了下,躬身道:“遼西都護府原本用來平叛的邊軍,可以出五萬繼續南下,但很難及時撲滅江南叛亂的賊子。楚王協防北疆,手握府兵二十餘萬,雖然戰力不堪大用,但剿滅民為主的叛軍,應當沒問題。”府兵也就是尋常軍戶,平時為民,戰時為兵,兵員素質和關中軍、西涼軍這些職業軍人天差地別,大玥內腹的兵馬基本上都是這種,用來維護各地治安。
不過,楚王的軍隊雖然戰鬥力比不上邊軍,但好歹也是每兩年換一批去邊關歷練,再差也比揮著鋤頭的民強,只要肯去,剿滅叛亂應該問題不大。
宋暨手指輕敲桌案,稍微思索了下。
現在這種時候,宋暨不太想用藩王的兵馬,怕楚王也冒出來搞么蛾子。不過江南拖太久,問題會更嚴重,而且也得看看楚王是個什麼態度。
“可,傳旨楚王,令其即刻攜軍,赴江南平叛。”
“諾。”三公九卿皆是躬身,訂下決策後,便躬身退出了御書房……
--------翌下午。
風陵渡鎮,行人商賈摩肩接踵,正中‘鬼門關’的大牌坊卻是蕭條了些,沒有了鑽牌坊的江湖人。
許不令騎著追風馬,和寧清夜一道穿過小廣場時,偏頭看了眼,開口道:“清夜,你鑽過鬼門關沒有?”寧清夜騎著白追風馬,頭上戴著帷帽,背一如既往的直,看起來卻沒什麼神。
昨晚又被許不令佔便宜,還自暴自棄的扯下肚兜讓許不令看個夠,本意是氣許不令,結果倒是把自己氣了個半死。
這也就罷了,許不令還抱著她邊邊親耳朵,還說要娶她。寧清夜對情問題很茫然,幼年又被父親不負責的事兒傷到了,哪裡能有什麼主意,昨晚沒睡好,早上起來後就沒有說過話。
聽見許不令的詢問,寧清夜不太想回答,驅馬加快速度走在了前面,平淡道:“昨天的事兒,你不許告訴滿枝她們。我待會去問師父,若是師父應允,再和你算賬。”許不令騎著馬,又牽著一匹,加快速度走到跟前:“如果師父不答應,你怎麼辦?”不答應……
寧清夜身體稍微僵了下,本想說‘師父怎麼可能不答應’,又覺得這話不對勁,最終冷冷哼了一聲:“不答應,你輕薄於我,我自是和你恩斷義絕,你若是再對我動手動腳,我不會顧念恩情了。”許不令笑了下:“好,一言為定。到時候你可別說我不負責。”
“你……”寧清夜攥緊拳頭,沒有再接話,快步來到了風陵渡鎮的渡口。
位於黃河灣的渡口上,船隻一望無際,肅王府的樓船停在其中,踏板搭在岸邊上,不時有丫鬟和信使跑上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