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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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對弘晝,月姝本來便是一片恩痴誠忠心,只想討好報恩。更不料想,最近半月來,弘晝對自己竟然是和藹體貼,親暱疼愛,與自己有說有笑的,更讓這月姝如在雲中,恨不得挖出心來伺候好弘晝,對弘晝的衣食起居照料細緻到了微毫。若不是年紀畢竟幼小又是閨閣處子,風月一道羞澀難言,早就想方設法獻上身子給主子算是報恩了。饒是如此,也甜親暱溫柔恭順,只候著王爺哪情動,只管拿自己處子幼之軀洩慾就是了。
倒是川躍,倒反而不急著破了這嬌俏又忠心的丫頭的身子。反而每只是攀談問詢為主,偶爾也與之嬉戲說笑。一邊多問多知,一邊也是頗為享受自己這“前世前女友”對自己動輒大禮跪拜,萬福叩首,千依百順,服服帖帖,連眉梢眼角都透出恭順的享受來。比比前世之月姝對自己態度豈有這等溫順,想想也是可嘆。最多不過施以一些小巧輕薄,不過讓這嬌小丫頭用小手兒替自己按按腿腳,肩胛罷了,最多有一次,那是問起後宮傳聞,小丫頭連說幾位嬪妃的秘聞,說得口急了,有些氣短急促,口起伏一陣,曲線伏動,小小少女型不巨卻貴在,川躍實在看得心熱,忘情了,上去隔著薄薄的衫,了這小丫頭的尖兒。那月姝雖然早有獻身準備,但是畢竟是十四歲小處女,頓時小臉兒飛紅,下意識伸手要拍打,才舉手就想起自家身份,愣了一刻,臊到極點,才想起禮數位分,便趕緊努力起,湊近川躍手掌,好供王爺“更方便的摸玩”,川躍也只是一笑就罷了。
自此,川躍已經上下了解了歷史上這位荒王爺,弘晝其人以及周圍人等,半月來也不見皇帝,哥哥,福晉,下屬發現個異常,心中也已有了一番計較,便要心安理得扮演起自己的荒王爺愛新覺羅。弘晝來了。
自此下文,再不稱川躍,而稱弘晝,看官不惑便是了。
這一,弘晝宿在王府花園內一小閣樓名曰聽雪居內,午膳時分才起來,月姝因尚未侍寢,便一般睡在樓下耳房,早早起來就候著弘晝晨醒,聽弘晝醒來了,便命伺候太監傳早膳,自己服侍弘晝穿衣起身,洗臉漱口,梳札髮辮;幾個外房的侍女傳送來八巧的早點,不過是些宮用早點,月姝一一擺上烏木水墨玉石小圓幾,弘晝畢竟是現代人穿越而來,這般美食也就這半月來用過,尚在新鮮,就是歡喜著暢懷盡興用過早點,月姝又服侍他穿上一領明黃服七盤莽龍阿哥袍,佩上如意珮。
弘晝展眼看看,卻嫌這服太新了,道“有一干子不知所謂的御史彈劾我富可敵國,今要進軍機去打個花胡哨,明黃太顯眼,還是穿半舊的吧……”月姝笑道“主子以前可才不理會那勞什子什麼臭御史的話呢,還說他們是'狗吠',現在更晉了王爺了,怎麼越發謹慎起來了?既然這麼著,我去把素穿那件紅的取來可好?又光鮮醒目,主子是正紅旗主,又不惹那起子小人饒舌……”弘晝笑笑,說聲很是。便命月姝取來穿上。
穿戴整齊,便留下女侍,帶了一干太監宮人,出西單和親王府,轉過漏街,入永定門,走甬道,至隆宗門,但見一七八間青木矮房,看似不甚醒目,卻是雍正年間所設之國家機樞所在:大清軍機處。
正所謂:半歲花開半歲零浮生一夢至江東長川鯉魚龍門躍歸來小樓再憶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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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回:協軍機議罪乾清殿貪美抄檢寧榮弘晝進得軍機處內廳,一眾軍機章經都循著禮制起身參見,弘晝擺擺手進內,見那壁廂書桌邊圍著三人,袍套靴帽都是一品大員服制,見了弘晝都起身問候,正是今輪值軍機大臣,馬爾康,馬齊,張廷玉三人,寒暄畢,弘晝也就挨著靠北一張鋪著狐皮暖墊的椅几上閒坐,聽著他三個接著議事。聽聽也甚覺著可笑可嘆,對其來自往世之人來說,甚麼苗疆改土歸,甚麼河南士紳一體納糧,甚麼英吉利使者覲見禮儀,與弘晝,真可謂不過是舊雲,往世煙,浮生蒼生一場夢幻,比比歲月匆匆江河不息,這等所謂的國家大事,竟然透著幾分滑稽,何值一提,更沒什麼興致可以討論。
倒是張廷玉言道有御史彈劾被充為辛者庫奴婢的罪臣隆科多之女,奉主不殷一奏;弘晝才略聽一二。也只咋舌清廷規矩。原來隆科多獲罪數年卻未定讞,雍正即不賜罪也釋放,一眾家人卻都已經充為奴婢,其幼女為寶親王之府收去,長女卻發往辛者庫為奴,亦不知怎得未曾伺候好,竟然引來了御史具本彈劾。弘晝想想有清一朝,這般御史言官,真是上管王子,下領清議,雖說語多烈,辭每張揚,但是於政府匡正果然多有裨益。只是隆科多當年乃首輔軍機,如今獲罪,卻連累家人,作為了苦役一點小錯也有被人指點,也不由得可嘆世態炎涼,人情冷暖。
正自思量,聽著軍機大臣馬爾康指著一道奏章說起一事,弘晝心思才從九重天外迴歸。
那馬爾康言道“揚州布政司這道摺子又是參劾榮國公賈赦的,王爺和中堂以為,是寫節略上呈呢,還是先壓下在看看。”張廷玉沉了一下道“馬中堂以為呢?”那馬齊已是蒼蒼白頭,卻乃是雍正朝最老資格的中堂大臣,倒不忌諱,淡淡一笑道“咳咳……還壓什麼,兵部員外郎有摺子,淮陰知府有摺子,濟寧道臺有摺子,理藩院按察司也有摺子,都是參劾賈赦賈珍兩叔侄的,這背後,若沒有李衛點頭,斷不能夠,只怕還是李衛親自授意,說不定李衛自己早就有密摺上奏了,李衛背後,就是聖意,賢妃娘娘的臉面,只怕是顧不得了。”張廷玉老謀深算,仍然不肯表態,倒是那馬爾康說道“馬中堂所言甚是,不過即使不壓,這事已經半個多月了,皇上問起來咱們軍機處是個什麼態度呢?”弘晝聞言,眉間搐了一下,張廷玉似乎看出來了什麼,笑呵呵的問道“說起來這賈家也算是皇上的家奴,賢妃更是皇上宗族的家事,王爺執掌宗人府內務府,當得主持,不知王爺以為如何”。弘晝為這事已經盤算了半月,自然有成竹準備了一套說辭,開口言道“那有什麼說的,貪腐,賣官,欺君,件件都是死罪,還鬧出好幾條人命;論起大清律來,夠得上抄斬的;更何況還有一條大逆的罪,這等參劾還是要查實的。查實了才能談如何去辦,只是大逆罪不易查實,倒是人命案可以先談起來……咱們就只能按律條去說罪。只不過寧,榮二公畢竟是從龍入關的功勞,只怕主子還是要施恩的,恩自上出,刑由律定,咱們就不必有什麼態度了。”這話說的委婉,實則是八面光沒個主意,倒也就合弘晝的子。幾位軍機大臣聽了都一曬,以為他不想攙和,亦不以為意。弘晝自知不是一個檯面上的人,就起身笑道“今兒,我還要遞牌子進去請皇阿瑪的安,就先走一步了。”幾位大臣一疊聲的王爺請便。
弘晝也更不多言,出得軍機處,招呼了隨身的侍從以及一群皇帝賜的伺候太監,一眾人遞牌子就往大內去了。心下直嘆:這軍機處幾個老頭子,看來也是準備對寧榮兩府要落井下石了,看來賈府的事該要有個了結了。
入了乾清宮覲見雍正,卻見其兄寶親王弘曆已經到了,人說雍正皇帝刻薄寡恩,陰鷙恨毒,好在對弘晝卻是一直慈愛優容,甚至縱容其任意妄為,故此弘晝也不是很怕這位“皇阿瑪”。向皇帝叩了頭請了安,又向弘曆打了一躬,就站在一旁,仍聽自己那位同為親王卻大權在握瀟灑倜儻的四哥和雍正皇帝議政。
雍正喝了一口參湯,沉著道“弘晝……這事,你先一旁聽聽也好,事涉宗人府內務府,回頭可以著你去辦。弘曆,你接著說說賢妃家的案子吧。”弘曆是一副不緊不慢的樣子,躬了躬身子,侃侃而談徐徐道來“是,兒臣在刑部已查得紮實,有人證物證,涉及賢妃母家的案子共二十二起;歸納是貪賄,賣官,霸財,害命四項。襲著寧國公的賈珍,在造辦處任職上,得了各地瓷、絹、玉、金作坊'孝敬'的銀錢當有五十萬兩,另有波斯國進貢的一尊紅珊瑚下落不明,也要著落在他身上;其子賈蓉封著御前,也有上下其手;榮國公賈赦和其子賈璉,在江南布政司任上貪賄有據可查的也有十萬多兩;賈赦霸佔民財,因幾把扇子就死良民石亭,也是可查的;還有已經辭了官的賈敬,在道觀裡也不安分,居然要手濟寧縣令的人事;還有……工部員外郎賈政,就是賢妃之父,任學政期間賄賣生員定額,雖然是下人舞弊,他也難辭其咎的……”雍正見他小心,和聲道“你不要瞻前顧後的,慢說是妃子的父親,便是皇后的父親,犯了這種罪也是按律來辦”。弘曆道“是,皇阿瑪見得明白”,便大了膽子接下去說“其實,這幾宗罪已經是查實無誤了的,涉了律條,部裡已經有摺子上陳。只是還有部裡難以徹查的,這才是大案……”雍正鼓勵道“你講麼……”弘曆道“一樁是皇阿瑪在雍正四年六月裡,在後宮家宴時,曾說起要查訪明裔重修明史,後來就沒提了,那賈赦卻在八月裡書信給家下人去江南查訪,這分明是邀寵媚上之舉……”
“什麼邀寵媚上!”雍正打斷了他“他小小一個江寧布政司,怎麼知道朕在宮裡的隨口話語?若不是賢妃和母家勾結,洩漏了朕的話,就是買通了後宮太監探聽朕的喜惡……卑汙!”
“皇阿瑪見得是”皇上有了主意,弘曆就更容易說了“裡通後宮,走漏宮闈消息,是大罪。而且,後來從八叔府裡查出書信,可見這話還傳到了八叔耳裡……”雍正陰毒蔑視得一笑,直聽得弘晝弘曆汗浹背:“他們其實是傳話給老八,老八就杆子傳言,說朕尋訪明朝後裔,是不尊祖宗遺訓,要篡改先帝的功績……可笑!聖祖修了明史,朕要重修完善,難道還不上尊祖訓?其實還不是朕行了新政,擋了他們的財路,就變著法子要汙衊朕躬。”
“皇阿瑪訓示的極是。”弘曆知道雍正就這個話題說起允禩來,常越來越怒會越來越扯開去話不擇口,乾脆就著話音回道“其實貪賄,賣官,霸佔民財,害死人命,都還是其次,要緊的賈家犯的罪還是和阿其那瓜葛縱橫。
“”瓜葛縱橫?
“雍正冷冷一笑”你就不要遮掩了,其實就是大逆罪,裡通著後宮給阿其那謀逆,只不過六部裡看著賢妃臉面,不敢這麼去議罪罷了,嘿嘿……好麼,連朕的妃子,也要勾結阿其那謀奪朕的皇位,朕這皇帝當得好臉面,好光彩……“弘晝在一旁,只聽得汗浹背,一月來他已經數次親見雍正發脾氣發落官員,但是這次尤為氣憤。又加上這寧榮賈家,他本人是尤其在意,越發憂懼雍正談出難聽的刻薄話來來難以收場,一顧盼間揣度雍正喜惡,已經想到如何引回皇帝的注意力好留餘地,想了想就開口道”皇阿瑪,議罪論刑可以再定,只是彈劾賈家的摺子已經有多封,只怕賈家已經聽到了風聲,要防著他們轉移家產……“雍正心下一凜,又是一喜,心想難得這糊塗荒唐的小兒子今倒也有這等見識。便和悅顏道”恩,弘晝所奏極是,既然如此,就著落在你身上。朕給你旨意,你這就帶著宗人府的人,去查看賈家家產……回頭再說議罪的事。
“弘晝大喜,他原本算計的就是要這差事,沒想到竟然這等心想事成,須知此時年間,抄家查看家產,是人盡知的美差,凡被查抄者之財產女,查抄官員但凡看得上的,都可以中飽私囊。雍正也知下面這等弊情,既然說讓自己去查抄,等於又是賞了自個。於是忙叩了首出得殿外,想想這個事情要歸宗人府來管,便直去宗人府院堂裡喝來侍衛,調動兵丁,會了司職都尉,一邊吩校官去城南把條寧榮街先給圍了個水洩不通,他自己在宗人府裡淡淡得喝了會子茶,待上書房掌事太監夏守忠送來了潤過後的雍正口諭,和夏守忠等人說笑一回,才攜著人丁掌著王府轎輦執事等前往寧國府宣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