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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與自述無差,然而多年過去,如今鄰舍親友對其相貌已記大不清,看畫像道像與不像者皆有,難以作論。只此間有一事頗怪:當初邵景珩也曾命人前往,並攜畫像令顧娥舅母辨認(其舅已過世),舅母年邁混沌,看像未嘗認出,本也不足怪,然事過不久,那老嫗卻突發疾病而亡,繼而她兩個女兒相繼隨夫家遠遷,去向不明。
趙虞德以為,舅舅一家與她最親近,自也最可能認出她,然終不是暴亡便是失蹤,顯是不尋常,再聯想此女先前還牽涉乞伏哲利遇刺一案,便愈覺蹊蹺,遂當下正設法找尋失蹤的那對姊妹極其家人,以期由此女身份著手探尋真相。
穆昀祈自贊同。
兩事稟罷,趙虞德又小心道出一請:“近時臣聞聽一報,淨妃往福泉寺禮佛,乃由邵殿帥一路伴護,然卻有人聲稱當在距福泉寺數十里外一處荒涼的河堤上見到邵殿帥,彼時他身側尚有一人,而此人極可能牽涉一樁冒名頂替案……”話鋒一轉,“自然,此有可能是證人看錯,畢竟當風大,他等之間又隔了一條河,只如今要清究竟,臣不便貿然向殿帥發問,只得求陛下准許,臣向當一道前往福泉寺的宮人一詢內情。”即便其人已巧盡說辭粉飾太平,穆昀祈卻也心知此事不同尋常,忖了忖,便問:“若終證實,那與冒名頂替者在一處的確是景珩,則如何?”趙虞德坦然:“此,當下著實難說,還須先查實那冒名頂替者身份。不過忖來,邵殿帥與那嫌犯即便相識,也多半不曉內情,乃是受其矇蔽居多。”穆昀祈一沉,起身:“那便去寧和殿走一遭罷,當下晉陽郡夫人正在宮中。”穆昀祈攜趙虞德到寧和殿時,淨妃正在內小憩,其母晉陽郡夫人盧氏代為駕。詢問得知,連盧氏在內,當伴淨妃往福泉寺的近隨不過五人:因當便回,且為免招搖,隨侍人數著實不宜過多。
趙虞德藉由將那幾個宮人帶去外間,穆昀祈則委婉詢問了盧氏,所得卻是大同小異:當幾人來回一路皆在車中,並不知外情,而在寺中時為避嫌,也不曾與邵景珩謀過面,因是除了上下馬車的間隙見過其人,餘時他是否在側,著實無人能說清。而當護淨妃前往的軍皆出自殿前司,遂此事要查清看來不易。
一籌莫展,穆昀祈正要回宮,忽聞內殿一陣喧譁——竟是淨妃不顧勸阻跑出來。
“官家既來了,為何不見臣妾?”福了福身,女子帶笑而言,眸中清朗。
趙虞德下意識前走兩步,擋於天子身前。
“陛下恕罪,淨妃今有些不適,還須回去服藥。”盧氏慌忙告罪,便勸說女兒入內。
女子卻置若罔聞,依舊看著穆昀祈,笑意中透一絲小女兒的率真:“臣妾回宮已有時,不知冊書何時頒下?”聞此盧氏面驚變,連連告罪之餘,乃與宮人強將淨妃帶回內室。
出了寧和殿,穆昀祈心緒略亂。眼前不時浮顯那女子的率真笑顏,忖了忖,轉向侍立身後的寧和殿提舉彭緒良:“淨妃近時病情可有好轉?”彭緒良回:“淨妃病情漸好轉,只偶爾因觸景生情或事不遂意而間發病症,御醫說還須對其多加安撫,凡事皆順其心意、莫要忤逆為好。”穆昀祈眯目:“則依你之見,淨妃方才,是清醒還是混沌?”
“這……”彭緒良一怔,遲疑下面難:“淨妃如今症發已不似先前頻繁,多時亦不甚明顯,只偶陷混沌,須臾又好,遂若非發作,實難斷言。”穆昀祈沉片晌,轉過話鋒:“宮人尋常可會議論外間之事?”此是官家疑心有宮人將立新後之事透與了淨妃!彭緒良會意,自否認:“御醫有言,淨妃須安心靜養,不可為外事所擾,遂臣一再告誡於下,斷不許將外間消息傳入宮中!”一頓,出言猶豫:“倒是……這些時晉陽郡夫人常伴淨妃身側,偶爾母女私話,便不知說些什麼……”穆昀祈頷首:“知道了,你去罷。”重回後苑,穆昀祈心緒卻不似先前寧和。
“她若有個孩兒便好了……”耳邊又響起彼人彼言。
凝眸對著老幹皴曲間探頭的豐肥花蕾,穆昀祈悵然一嘆:景珩,你一意要令淨妃留在宮中,果真是出於對其人的憐憫麼?
第四十二章冬來短,午後時光匆逝,似乎一眨眼便又暮雲四合。
邵景珩方進家門,由中庭遠遠見一人踱步於堂中,看身形步態便知是邵忱業。這般冷天,無事不夜出,想必又是其人那些“大計”在朝中遇挫,心有不甘前來訴苦,甚或異想天開慫恿自己再舉一回寒食之事,實令人頭痛!早知這般,邵景珩忖來,還不如方才路上由了郭偕,二人一道尋個去處飲酒尋歡,雖說明一早難免又有人身無寸縷現身城中某處,卻至少是得了一時清淨。
“你怎才回來?”見他進門,邵忱業大步上,顯已等得不耐煩。
“三叔久等了。”邵景珩強作笑容,萬般不情願問出一句,“今此來,是有何事?”不出所料,此言便似把鑿子般,即刻在壩上鑿開一道破口,引其人陳詞氾濫,言出不絕。聽了半,邵景珩終將其言歸為一事:近時他門下數人因了御史攻殲悉遭貶謫!
“臺諫,公論之所繫也。探聽朝臣之失並加彈劾為御史本分,滿朝文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