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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制臺諫的又並非唯三叔及門下眾人,因此何必耿耿於懷?”邵景珩照例對之耐心開導。

邵忱業卻咽不下這惡氣:“然此間事,多非臺諫訪查得知,而是風聞自坊間那些無稽小報!”說到此,怒意尤甚,“小報捕風捉影、任意編造,實是膽大妄為,照此下去,不定有一便禍連到你我,此才令我不安。遂吾決意上疏諫言,以擅論朝事、生事造謠為由,請小報,且捉拿一干編髮者以儆效尤!”邵景珩不贊同:“莫說除卻謀逆之論,我朝素來不私言,許多小報僅是報發坊間風月與市井瑣事,卻以何由之?況且莫看那區區幾頁薄紙,每發則獲利豐厚,所謂人為財死,圖利匪淺之事,即便朝廷明令不許,亦是而難止。”邵忱業一忖:“既如此,你便查出那些小報背後的牟利者,威利誘,令一干人今後唯吾命是從,倒也是一策。”看了其人一眼,邵景珩險要脫口而出:“三叔當知,這大熙朝眼下,尚不姓邵罷?”然終是忍下:看來彼者在朝中節節敗退,實是事出有因……

轉身踱開兩步,盡力作好言:“這京中的小報有多少門類種樣,三叔可知?即便今查封一處,明便又有三報新發,如此卻要何時才可斬斷釐清?”看其人無言,繼自:“三叔還當記得當初致許源謫放的所謂亂|倫一案,最早也是為小報曝出,後才教御史臺風聞了去。由此可見,小報實乃一柄雙刃劍,要避之鋒芒、趨利避害,絕非強權威嚇可取,但正身克己、不令短柄外方是正道。再言來,若小報皆如三叔所願,只曝別家不堪,於己之短卻諱莫如深,豈不惹外起疑?”

“這……”邵忱業啞然。

“三叔若果真忌憚小報,”邵景珩一揚眉梢:“一則,須告誡門下,收斂鋒芒、克己復禮,二來,三叔須以身作則,為免坐實朋黨之名,同僚間往來莫要太過頻繁。”嘴角淺一抹帶意味的笑:“且說元旦將至,今夕便就圖個清淨,於來客能謝則謝,莫復往年門庭若市之象。”似是一條胖肚魚被戳到了肚囊最軟處,邵忱業一張老臉頓然自後紅到前,又由下赤到上,心下爭辯幾句,無奈其人所言皆是實——此間之事,彼者若有心探查,自無甚麼可瞞過。當下不過是藉由告誡自己一番,若強辯,則唯有越描越黑,自取其辱而已!遂只得含糊著敷衍過,便話鋒一轉:“你近時可聽聞宮中於淨妃之疾有何傳言?”邵景珩略詫異,如實:“先前我隨官家去探過淨妃兩回,看其神漸好,並不似先前混沌,想來是正恢復。”忖了忖,“這段時聽聞嬸母常在宮中伴護,於淨妃近況當是最清楚罷?”邵忱業搖頭,面上漸聚愁雲:“你有所不知,你嬸母近時,已入不得宮去!”

“入不得宮?”那人一怔,“為何?”

“還不是那淨妃疾發妄言,惹惱了今上。”邵忱業懊惱,“那官家駕臨寧和殿,淨妃竟向官家求要冊書!此事自令官家不悅,當下或還疑心是你嬸母在側妄言慫恿之果,一時雖未多言,後卻以淨妃疾中須靜養為由,不再許外人入探。”

“此倒不尋常……”邵景珩蹙蹙眉,眸中閃過一抹疑,“則嬸母是否果真與淨妃提到過什麼,譬如外朝議立新後之事?”邵忱業扶額嘆了氣,半是無奈半是懊惱:“她道未曾,然你也知婦道人家……或是一時疏忽,未必有心……”頓了頓,面愈發凝重,“還有一事,我想來亦不尋常,便是當官家去往寧和殿,尚攜了趙虞德一道,趙虞德藉故將淨妃身側近侍宮人召去詢問了什麼,然你嬸母未能打探出內情,我聞來不甚安定,遂來與你一議,此間,會否有何不測?”邵景珩沉片刻,便問:“當官家到寧和殿,與嬸母說了什麼?”邵忱業捋須:“並無特殊,只問淨妃近況,又提到當你等去往福泉寺之事,不過閒談而已。”

“福泉寺……”邵景珩斟酌半晌,自搖頭:“當無不妥啊……”

“則淨妃……?”邵忱業有些焦灼。

“三叔安心,淨妃自無恙!”說到此,邵景珩一改前態,有成竹,“我已得上許諾,無論如何,會盡心安置淨妃,況且他知淨妃在疾中,出言本是無心,並不至落罪責怪。倒是……”稍作沉,“所謂求人不如求己,三叔果真關心淨妃,何不設法尋覓良醫徹底治癒其疾,才是上策。”邵忱業音落寞:“若此疾果能治癒,淨妃何以落得今之境?此乃她自小落下的心病,歷十載反覆,御醫亦為束手,天下卻還有何人敢稱術高,可治癒之?”輕嘆一氣,倒是鮮見釋然:“罷了,所謂人皆有命,這或便是其人之命罷,且說來,”苦笑了下,“身在彼境,混沌些或還好過清醒。”舐犢之情人皆有之,縱然身陷權勢局不可自拔如他邵忱業,亦不例外。淨妃所以有今,縱然受邵後為一己之私設局利用是主因,然他這生父卻多少也行過推波助瀾之事,事到如今既是悔之晚矣,彌補不能,便唯盼他這已然命途多舛的女兒餘生莫再重蹈覆轍,只安順度過便好。

遂於此事,邵忱業不多提,稍加沉,轉過話去:“關於立新後,你以為吾等勝算幾何?”邵景珩淡然:“三叔既問,還莫怪我直言,此回之爭,三叔毫無勝算!”

“什麼?!”邵忱業大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