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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藉著火光隱約見得腳踝上兩道紅痕,含糊“嗯”了聲,便爬坐起,看他替自己上藥。

“陛下睡得還安生麼?”那人問。

“還成。”穆昀祈就實:“樹枝鋪地雖不甚平整,然草葉軟和,還可將就。”言間手掌輕撫身下的草葉:“你自小就學過編草麼?看你編起這草裙格外嫻,且幼時也總給寅澈編些蟲鳥玩,吾瞧著倒也十足新鮮。”那人一笑:“吾幼時家中有僕從擅長此技,那些蟲鳥皆出自其手,吾看多了自也會些,然僅是皮,只不得已時編來哄寅澈……至於草裙草衣,乃是軍中學得,西北苦寒,編來以備不時之需。”轉身往火中添了些木柴,言似無心:“皆是雕蟲小技,陛下幼時也曾說無趣……”

“朕說過?”穆昀祈幾分發窘,“吾卻不記得了……”即便記不得,也知多半是實:彼時那人成繞著寅澈轉,有什麼好的也只會給寅澈,他若一氣下出些諸如此類之言,自不為怪。這般想著,一時又起幾絲怨氣。

山谷蘧寂,周遭的細微聲響皆教火中木柴發出的噼啪聲掩蓋。

那人似猜得他心思,仍舊好言:“所謂因果得報,太后作惡,已食其果,然寅澈秉良善,素是安分,如今更隱世無爭,陛下還請莫苛責於之。”自小相處,深知彼者脾,道理點到即可,過多申說,恐得其反。

平心而論,穆昀祈對嘉王早無記恨,方才不過一時憤,孰料那人竟為彼者辯白,無端又長他怒氣,當下脫口:“寅澈寅澈,你只知寅澈!有你這般盡心維護,吾卻敢對他如何?”一頓,目冷光:“然太后終究是你手刃!恐嘉王如今忌憚的不僅僅是朕,還有你這自小陪伴在側、一朝卻淪為弒母仇人的表兄!遂與其在此苦費說服朕,不如好生忖度如何與你那事母恭敬的表弟解說太后身死的因由!”片刻無話。穆昀祈滿腔怒氣得以傾瀉,此刻倒似個吵嘴佔了上風的小孩兒,自認戳中對手要害而自鳴得意。然看那人良久無言,心下又生忐忑。

“若嘉王果真因此向臣質問,臣自如實告知。”那人緩慢撥著火堆,眸中兩團火焰跳躍,“太后不念我邵家昔接納照拂之恩便罷,竟還恩將仇報,毒殺先父,對邵家趕盡殺絕。形勢所,我因是先發制人,然……”眸光一動,言語戞止,低頭專心手中事。

穆昀祈冷嗤:“外間盛傳,邵家權勢過盛,為太后所忌憚,汝父拜相不成,抑鬱而亡,你則狼子野心,一心取代我穆氏自立,因此犯上作亂,弒殺太后!所謂眾口鑠金,此與你一面之詞相較,你以為你那表弟會信誰?”

“陛下……”面對稚氣復發之人,邵景珩幾番言又止。沉許久,忽而起身……

穆昀祈回想方才之言,雖也覺突兀,卻並不懊悔,只見那人走開,心中才是不安,目光悄然追去,卻見寒光閃過——那人正對火堆而立,手中捏著一鋒芒畢現之物。

匕首!

穆昀祈後背一涼,心卻寒透——僅因一句氣話,他竟便要弒君?!

第二十四章“陛下想看編草嗎?”提著手中剛割來的新鮮草葉,邵景珩笑意裡透著誘惑。

“編草?”穆昀祈眸中閃過一抹興奮的光,轉而一看那人手中的匕首,又往後縮了縮,“編……編什麼?”

“草螽罷,臣學藝不,唯此物編得尚能入眼。”言間已坐下,拿匕首劃割草葉,似並不在意旁觀者尚未就位。草葉劃分好,將匕首入鞘,才提醒:“我這就要編嘍,陛下不要坐近些麼,太遠可看不清。”穆昀祈探了探頭,果真瞧不清什麼,不自覺便是一步步挪前。片刻後,已是不聲不響蹲到那人身側,似只乖巧的小犬般,睜大雙目不敢遺漏那雙手下的任何一個微小動作。

草葉在他指間不斷被折起、彎繞、穿梭……須臾,一隻草螽的雛形便已初顯。將草螽頭頂的草扣劃開,做成觸鬚,頭下的草葉則劃開做前腿,再拿兩草葉打結進草螽腹部,就是後腿,最後稍加修理,一隻活靈活現的草螽便躍然眼前。

“給我瞧瞧!”小犬言間已是一把搶過草螽靠近火堆仔細賞玩。半晌,回頭目渴求:“方才你編時,開頭我未瞧清,你可否再做一個與我瞧?”邵景珩點頭:“成!然做好這個,陛下就須去歇息。”穆昀祈亦應得快:“好!”然這一回,穆昀祈卻不再滿足於看,而要親自動手學。邵景珩雖是手把手教,穆昀祈也學得吃力,全然不似幼時學文作詩,但得提點,即可貫通。好在邵景珩耐心尚佳,權將彼者當作個好奇心甚甚的頑童,倒也不急不躁,至於天子本尊,自是專心致志,樂在其中。

二人緊挨一處,絮絮私語,偶爾一聲嗔怨或輕笑,給這靜夜空谷平添幾縷煙塵氣。

終是夜深山靜,穆昀祈才混沌入夢。醒來天已微亮,邵景珩不在身邊。

倦意猶濃,穆昀祈卻已無心安歇,去溪邊取水潑了潑面,起身四望,在溪水對面的樹林前尋到那人,心下頓安。換上已乾的衣裳,那人也拎著一早的狩獵所得回來了。

早膳依舊是隻野雞。

在溪邊將獵物洗剝好走回,邵景珩目光掃過面前人,便善意提醒:“陛下將衣領拉一拉罷,折在裡面了。”一面將雞穿進枝條,置於火上。

“嗯……啊?”穆昀祈臉面一紅,急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