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抹紅霞自鼻翼蔓延至耳,伸手牢牢攥住那衣袍:“我……我的衣服呢?”

“掉水裡溼了。”那人回到溪邊,彎拎起一堆尚在滴水的衣物回身展示與他,淺淺一笑,盡顯寬:“無妨,此刻距落尚有一陣,便將之擰乾掛到高些的枝頭晾一晾,不定晚間便能幹。”片刻無言,只有布匹滴水的聲音,淅淅瀝瀝。

“景珩……”水聲漸小,微小的聲音自後傳來,難堪又委屈。

“嗯?”溪邊人應得隨意,擰著手裡的衣服未停手,“陛下是覺冷麼?”

“不……不是。”穆昀祈慢慢坐起,依舊死死攥著那件蔽體的外袍,眸光屈辱而頹喪,遲疑片刻,輕出一語:“我……餓了。”第二十三章火上烤著的野雞發出了“哧哧”的聲響,像是擂響終戰的戰鼓,就著懸浮的煙火氣,將穆昀祈推向飢餓的深淵。

“莫急,還須一陣呢。”火邊人嫻轉動手裡穿雞的柳枝,一面掃了眼直勾勾盯著雞那人,一笑似哄勸:“天將黑了,陛下去將衣裳收下,拿石頭壓在乾淨的草上晾著罷。待晾好,雞也就了。”穆昀祈雖不情願,卻也只得起身,誰料才邁步就險摔倒——身上的外袍過長,此刻貼身穿著,更顯鬆垮,一不留心便踩到衣襬。

經此一回,他走動時自謹慎許多,一手提衣襬,一手捏住兩邊衣襟以防間充作帶的草繩鬆開,到樹下放下衣襬,卻也只能一手去夠衣裳,枝丫高些的,還須踮腳,然而用力稍猛,便聽“哧啦”一聲——枝上的褲腳竟撕裂出一條口子!愣了愣,樹下人惱意頓起,恨恨將壞了的褲子擲於腳下,出氣般踩了數踩,旋即低頭拉開間的草繩……

火上的雞不斷髮出“滋滋”聲響,澤已由金黃轉成金褐。邵景珩抬頭,見那人只著條草裙在不遠處的草地上兢兢業業晾曬著半乾的衣裳,身形矯捷卻舉止笨拙,似個半大孩童。衣裳在他手中百般不服帖,總是展平這頭,又掀起那頭,那人不耐煩之餘,不時直身叉與自己置氣。

夕陽僅剩的幾縷餘暉自後給忙碌之人披上層淡淡的光衣,將那半身輪廓細描摹——自脖頸至腹,線條利落,走勢柔緩,雖無餘贅,卻也不見犀利。莫名間,邵景珩腦中閃過二字:修致!但即刻,又對這無稽之想嗤之以鼻。

目光相遇,邵景珩抬手晃晃手中的雞,示意已可吃。那人見之轉喜,草草收拾了殘局——也不管衣裳平不平整、展未展開,總之鋪下便好!再搬來石頭壓住以免教風吹走,便告功成。

興沖沖拖著方才脫下的外袍跑回火邊坐下,便待晚膳奉上。孰料那人卻指他膝上:“陛下先將衣裳穿好,才可用膳。”穆昀祈直愣愣盯著那又被放回火上的雞,自委屈:“吾當下正熱,吃好再穿不成麼?”

“不成!”那人語出不容置辯:“陛下才忙碌過,自是覺熱,然這谷中溼氣極重,且夜間風涼,稍不留神便致風寒入侵,若是著涼,明還怎出谷?”

“罷,穿便穿,何須講這許多道理……”一面輕聲嘀咕,一面披上外袍,穆昀祈帶幾分挑釁的眼神投去:“好了罷?”

“衣帶也繫好!”那人依舊似訓導孩童,“夜風涼,不可大意。”不情不願拉攏衣襟,繫上草繩,穆昀祈再不忍多看自己一眼:“如此總成了罷?”可惜依舊不合那人意。放下手中柳枝,邵景珩上前親替他攏好衣領,又收緊“帶”,不留與“寒溼祟”一絲入侵的罅隙,這才心滿意足回身拿起透的雞,分開一半盛在先前摘來的荷葉上遞與彼者。

穆昀祈餓得正緊,當下自無隙多話,一心一意填肚皮。

野雞質上佳,烤得也算得法,雖無油鹽調味,在飢腸轆轆之人口中仍堪稱上品。固然細嚼慢嚥,一頓晚膳仍未耗時太久。對著腳邊的骨頭,穆昀祈意猶未盡,看向正往火中添柴的人:“明晨起吃甚麼?”邵景珩失笑:“陛下方才若不阻臣捉那隻野兔,便無此問了。然當下,唯有聽天由命。”穆昀祈聞之沮喪,卻偏嘴硬:“那兔子本是一對,你捉下一隻,另一隻未免孤苦,想來這谷中野物甚多,也不定然要吃它!”那人搖頭:“陛下只看到那野兔是一雙而來,然萬一這野雞也是成對伴活,不定此刻谷中何處,它那伴侶尚在痴痴等其歸去呢……”

“這……”穆昀祈一時倒是失言。

西邊天空最後的幾縷霞光也終於陷落。天一黑下,倦意便如湧般席捲而上。穆昀祈懶洋洋上“”躺下——這“”,乃是那人天黑前用些樹枝軟草替他鋪設的,雖糙,好歹離地幾寸,可免受爬蟲滋擾,加之草葉馨香軟和,倒也解乏助眠。

昏沉間,忽而有股清涼意掠過腳踝,逐漸上延,一直攀升到膝蓋。

“唔……”糊睜眼,看到腳邊的人影,穆昀祈詫異出聲:“景珩,你在作甚?”

“陛下未睡著?”那個聲音透著關切,似怕吵醒夜寐的生靈般輕柔,手卻未停,在一個小罐中沾了點什麼往他腿上抹去,令後者受驚般一縮。

“痛麼?”那人似不忍,“這些教草葉樹枝劃出的口子雖小,然若癒合不及時,還怕惹生他疾,況且臨水處,傷口出血恐招惹水蛭,我身上帶了藥,現且上了,明便可痊癒。”傷?穆昀祈一怔,起身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