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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多指向我二人合謀,就此形勢下,我再與嘉王往來無忌,豈非與人徒添口實?”緘默間踱下臺階,邵景珩目光放遠,輕嘆一氣:“世間惱人之事諸多,終還須自行看開,否則旁人再多勸亦是徒勞。嘉王若果真諳佛理,便當能看透,否則,任何人亦愛莫能助——”回眸:“將軍若為難,不妨直言向上請辭求退,想來上不至為難你。”眉心輕縮,郭偕未及答言,便聞腳步聲自轉角處傳來。
須臾,一人出現在簷下的燈光裡。
郭偕一眼望去瞠目:來人衣上幾處長裂口,斑斑汙跡在昏黃的燈光下都清晰可見,兩三殘枝穿在發中,挑落亂髮垂落額前半遮住眼。
“怎了?”跨前一步驚問:“被咬了?”然細瞧他身上並無血跡,才知無大礙。
來者腳未停步,眼神木然:“這畜生逃進花木叢中,天黑我尋不到,明再來!”經過邵景珩身側淺做一揖,便旁若無人向外而去。
郭偕這才了幾絲赧,向主人拱手作別。
邵景珩一路將他二人送出,至門前又謂郭偕:“今邵某欠郭將軍這一人情,今後必為圖報,將軍若有需邵某出力之處,但無礙公理道義,自可直言,邵某必當盡力踐諾!”郭偕大方領受。
目送他二人的車消失在夜中,邵景珩回踱進大門,便見一小婢近前福身:“顧娘子見郎君,道有急情稟告。”邵景珩有些意外:“不是令她先行歇息麼?有事明再言。”小婢回:“大夫方才來瞧過說娘子無大礙,只是受驚不安,當下也是安歇不下,遂不如令她將心事傾訴盡,反得安生。”邵景珩一忖也是,便令小婢先行,自喚來近身小廝吩咐兩句,即往顧憐幽居處行去。
一進門,便有股淡淡的香菸味入鼻:素衣女子跪拜在案上的佛龕前,看狀虔誠。心知她是為虎口脫身而叩謝神佛庇佑之恩,邵景珩自體諒,當下靜立待候。
片刻,女子禮畢起身。轉身瞧見來人卻未言語,只輕福了福身,便由小婢攙著到桌前,小心打開一木匣,退後兩步再伏地叩拜,半晌禮畢,卻是歪斜著難以站起,邵景珩忙將之扶起坐下,小婢端來湯藥令她服了,才見緩和。
女子愧:“小妹歷大難而得生,急於叩謝天意庇佑與父母亡靈維護之恩,因此怠慢兄長,還望見諒。”邵景珩寬之兩句,目光掃過木匣,看去納悶:“此中是……”女子小心取出匣中物,卻是一對青玉耳墜與一隻供幼童玩耍的玉兔。
“這……”邵景珩目光一動,盯著其中一物若有所思。
“這玉墜是家母唯一的遺物,”女子目光愛憐般撫過耳墜,又小心拿起玉兔,“此物則是當年先父自西北歸家探親時,帶回於我的,道是軍中一好友所贈,與我做生辰禮,我彼時格外歡喜。後家中變故,我僥倖得以存留此二物,即便後歷輾轉也一直貼身珍藏,但此二物在,便似大人仍在身側!如今每逢年節或父母生辰忌,皆拿出祭拜,已成習慣。”
“這般……”邵景珩接過玉兔,塵封往事浮上心頭:彼時西北尚未開戰,他新入軍中結識顧朝山。那年新,二人一處飲酒,顧朝山道是第二便要歸家探親,二人飲罷酒便上街尋買禮品,聽他家中有一六歲小女,邵景珩見玉器鋪中一隻小玉兔巧可愛,便買下相贈,顧朝山自是欣喜,道來定攜女前來拜見,孰知此言終未兌現——那一回,乃是顧朝山最後一趟南歸,也是最後一回團聚家人……
逝者已矣,生者如斯。
小心將玉兔放回,邵景珩衝女子溫悅一哂:“既是父母遺物,你定要好生保存。”見她點頭:“小妹一貫如是!”
“此便好。”邵景珩言間伴她身側坐下,看之心緒顯已平復,便言歸正傳:“你此刻見我,是要一敘遭劫之事麼?”點點頭,女子眸光閃爍,看去仍舊心驚。定神片刻,才緩緩道來。
“那聽聞彩錦軒新進一批綵線,方巧刺繡用的線已剩下不多,雖天已傍晚,然五月晴熱,也是落時分晚風吹涼才得舒些,遂帶了小婢菊香外出買線。走到府橋街頭,菊香不知怎的撞上一銀髮老媼,其人坐地不起,我命菊香喚車馬送之去醫館,老婦卻道不必,稱只是老邁腿腳不便,這一摔更是難為邁步,遂求我送她歸家。我自無不從,當下與菊香左右攙了她行去。走了片刻鐘,拐進一條小巷,老婦便說到了,引我二人入室小坐,我不過小啜一口茶水,須臾便人事不知,醒來已在一處暗室,彼時以為老婦是人牙子,既是歷過,倒也不甚驚惶,只是不見菊香而略憂心。”言至此一頓,眸中閃憂,“說來我至下還未見到菊香,她可還好?”邵景珩頷首:“菊香未嘗飲茶,教歹人打暈後留在那院中,當晚已被尋回,現下正養傷。”女子眉心舒鬆開,繼自言下:“我在那暗室被關了許久,猜知或是天明時分,有人送來早膳,我一見便認出此竟是那常來府中的老花匠!”
“花匠?”邵景珩面冷下:“果真是他!”女子驚訝:“聽兄長言下,是早已疑心其人?”邵景珩蹙蹙眉:“此已非緊要,但說他為何要劫持你?”女子斂眉:“他只問我大哥平裡與何人往來,近時去過何處,又問大哥可曾見過胡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