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否與我提過西北軍事,還說到什麼歸雲谷,我全然不知所云,自答不知,他卻以為我刻意隱瞞,扭頭走了,之後再未現身,也無水食送進,我以為此回凶多吉少。後不知過去多久,來兩壯漢將我矇眼嘴帶出送上一輛馬車。彼時當已入夜,行了一段路又下來上船,眼上與口中的布這才教取下,我見面前坐一面白無須之人,當下又將花匠前時所提之問復問一遍,我依舊道不知,那人便也不多言,令左右將我帶到艙外,我心知他行兇,想來與其任人作踐,不如自行了斷還脆些,遂趁機奔到船舷跳下,幾多掙扎後僥倖攀住一塊浮木,好在黑月暗星,他等遠遠並瞧不見我,我也不敢呼救,只得隨波逐。後教水衝上岸,我已力竭,便在那處昏沉過去,直至被人救起。”一番話言罷,女子看去疲愈甚。邵景珩未再多問,只好生寬其人一番,便自離去。
時已四更,自顧憐幽居處出來,邵景珩未急回屋歇息,而是往前回到堂中,彼處有一黑衣人正待候。
將顧憐幽所述略道了遍,邵景珩問:“我令你追查那花匠身份,現下可有進展?”黑衣人惶恐:“顧娘子失蹤當小的便命人遍搜城中,卻未發現花匠人影,也不知其居何處,當下仍在找尋。”邵景珩自知那幹人敢公然劫人,自是早有防備,遂也只得令他加緊追查。
黑衣人領命,並大膽揣測:“顧娘子遭劫持,元兇會否是彭緒良同黨?”邵景珩本也有此疑心,踱了兩步,乃加叮囑:“皇城司的動向也須留心!”彼者點頭,繼問:“那顧娘子的身份,是否也還繼續徹查?”邵景珩搖頭:“此事可暫放一放,如今以徹查顧娥遭劫一案為要!”黑衣人領命過,便由袖中摸出一蠟丸呈上:“另有一事,今夜吾等在城中尋得一喬裝改扮的胡人,其隨身攜帶此物。”邵景珩眸光一亮,伸手接過,見蠟丸已教熔出一小,由中出一張薄薄的黃紙,其上寥寥數字,邵景珩卻是盯看許久,才問:“此信,可知是送與何人?”對面人低聲:“吾等跟隨這胡人在城中繞了半夜,終是停在丁知白丁相公府前,趁其叩門之前,吾等將之拿住!”緘默良久。
“丁——知——白!”邵景珩一字一頓,將紙成一團握進拳中,坐下沉思半晌,“令人照我意仿這筆跡重擬一書,尋一信得過的胡人帶在身上依舊去往丁府,且將風聲透與皇城司,必要令皇城司在丁府當場人贓俱獲!另則,好生訊問那送信的胡人,即便無所得,明夜二更,亦要派人前往城外清月庵南側樹林,將面者,無論漢人胡人,一應捉拿!”
“是!”黑衣人叉手應下。
第六十七章西天最後一抹紅霞隱沒,滿城華燈初上。
緩步上臺階,郭偕心下想的,卻是昨夜與邵景珩說的那番話:他自未奢望其人能被自己說動,果真接手護衛嘉王府之職(即便曾有此意,但事過境遷,當下艱屯之際,其人正飽受內外猜忌之苦,豈能再自尋煩擾?),只不過心頭增的一些疑慮,促使他得機便行試探,終究不過是為自保計。
跨上最後一級臺階,目光落定在面前的紅漆大門上,難得一回,竟然情怯。
回京這許久,郭偕自認多少還是長了些智慧。這些時不論他行到何處,身後總有人暗隨,忖來是皇城司的探子,換而言之,今上在疑他!事之起因,不外乎周奇一案,以及,之後歸雲谷剿匪,賊首脫逃,上自疑心有人透風聲。事至當下,郭偕並非未想過請辭,亦或如先前所言——自求外任!然若果真這般,一則他於心不甘,二來前案未明,唐突舉動反與外徒添猜測,遂然,只得退求其次了。
這“次”計,便是斬斷與嘉王的關聯——上若疑他,多半要將嘉王一併牽入!遂他昨夜才當邵景珩道出那番話——希望能借其口達於天聽(郭偕隱隱覺察,天子對邵景珩,並不似外以為那般厭憎,反之,敵友之間,乃是另存情誼,或可互通心機)。而言既出,自當踐行,如今是時向嘉王陳明利害,畢竟官家至今還容他二人往來,即便一因顧念手足之情,但多半恐還為試探計,他若再不自知,難免害人累己。
銅環叩門的聲響入耳,將郭偕心底一汪愁水震出漣漪:世上之事,忠孝公私、節義情理,素不見兩全,定要擇一而取,實是愁人煞煞。
大門開啟,便有樂聲飄出。黃門道嘉王正獨自聽曲飲酒,郭偕點點頭,習以為常:近時嘉王染上此一愛好,府中常時笙歌,倒對佛卷經書不再聞問。郭偕雖隱覺不妥,然知他是抑鬱求紓,遂也未加勸阻。
一路徑直去到後園,跟小徑前行。方才入夜,黯淡的天光下依稀可見樹影幢幢、假山嵬嵬,濃蔭深處響著蟲的鳴聲。穿了兩扇月門,眼前倏一亮——燈火通明處,一座三層樓閣傍水而立。
“大王便在閣中,已知將軍前來,請您自行入內。”黃門言罷退到一側。
郭偕駐足,細聽頭頂沉下的歌聲:“盡夜長頻宴會,霓裳一曲笙簫碎,含杏花螺黛翠。當歌對酒宵貴,散盡千金輕一醉,月落屏深霞帔褪。”暗一蹙眉,跨入閣門,依黃門所指登三樓,彼處是一高臺。當下一曲未盡,伶者數十人,正繞臺歌舞。
在黃門指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