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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斃?”
“這……”邵忱業捋須沉,“倒著實不至於,只……如今外朝皆以為此乃你所為,難保上不以此為契機,強加罪名於我啊!”邵景珩一哂:“三叔放心,此間絕不會有實證指向我,且說與我鬥兵官家並無勝算,因是不會急於施加罪名。倒是此非常之時,吾等萬不可自亂陣腳,此回之事,但上不加垂問,僅是外間有議,三叔切記莫強辯,後事我自有計較。”邵忱業雖不知他心中究竟是何打算,但看其人泰然之狀不似假做,便也心安幾分,當下只囑他莫要大意。
送走邵忱業,邵景珩獨去園中散了一陣步,卻未見方才那老花匠,想他這般快便已離去,心下倒有幾分納悶。正有所思,忽聞身後動靜,轉身見一人影自花叢後轉出,快步前來——是他一早派出的探子。
立在原處待其近前,邵景珩言簡意賅:“探聽得了什麼,一一具稟,莫要錯漏。”
“是!”來人一抱拳:“吾等探得,七前步軍司發兵五千突襲歸雲谷,領兵者乃步軍都虞候郭偕。軍內得山民相助,且行蹤掩蓋極好,入山時賊軍全無察覺,以致三處大營一舉被攻破,死傷數百人,千餘人被俘,其中將領數十人已皇城司訊問,餘者關在步軍司城外大營待發落。據步軍司傳出的消息,俘虜中多是新募之兵,但也夾雜百餘羌胡人,有道是出自咯泯部,此還待查實。”
“咯泯部——”邵景珩眉心一緊:“我早先便令探查此部下落,西北至今卻無消息麼?”侍立者回:“邢將軍傳來新訊,道是調兵一事可行,然並未提及咯泯部,想來是查無所得。”邵景珩踱出幾步,轉歸從容:“近時將探子悉數派出在京中及周遭尋訪,一見羌胡人即刻扣下,帶回軍營審問,且此事不可另外知曉!”回身:“另則,五百里加急傳令西北,京中生變,籌謀之事須步步為營,萬不可之過急,且須警惕軍中混入皇城司探子!”
“是!”彼者領命。
“還有一事!”邵景珩忽而想起:“我府中有一老花匠頗是面生,你伺機查一查其人來歷。”探子去後,邵景珩獨在園中閒走一陣,卻莫名沮喪,旬休,無須衙司應卯,卻也百無聊賴,獨自一人不知如何打發時辰。以往穆昀祈午後或自前來,或召他入宮,二人品茗弈棋,亦或垂釣,甚有時往別苑遊賞,半時光彈指即過,倒也舒暢,然近時……
一路神思遊離,不覺間又回到西院,才坐下,便聞外間一聲似有還無的貓叫,心下莫名一喜,卻又不敢確信,探頭再聽——“喵嗚——”又是一聲,此回真切,聲音是出自西邊樹下。
大步出門,輕易便尋到樹蔭下那團白絨,抱起四處觀望,卻不見人影,正自納悶,忽聽身後腳步聲,回身一愣:“怎是你?”對面的女子福身見禮,看去也為自己這番冒失深不安:“小妹新養的貓走失了,當下正找尋。”目光投向他懷中,輕移蓮步上前,語出似嗔:“雪兒,你又亂跑,下回再這般,便要將你關起來了!”
“雪兒?”邵景珩蹙眉看向懷中,這才發覺,此貓較之補丁要小些,方知認錯了。
看他惘然,女子忙稟:“上回大哥說若是喜愛貓,不妨自養一隻,遂我託李翁在外覓得這隻獅貓,只一時疏忽忘記稟過大哥,還望莫怪。”邵景珩笑笑:“小事而已,我早說過,尋常你有所需儘管吩咐下去,李翁自會辦妥。”一手伸去捏捏貓耳,眸光乍亮,抬頭:“你這貓,可否借我半一用?”第六十四章一到夏,午後時光就變得極其冗長。穆昀祈已記不得手中這本劄子看了多久,窗外此起彼伏的蟲鳴總令人走神。
一手撐額,另一手前去戳戳那團絨,見貓耳一動,一條長長的雪白拂塵在眼下輕快掃過,便聽“咚”一聲,茶盞應聲而倒。
“喵嗚!”獅貓發出一聲不滿的咆哮站起,後退幾步遠離水域,一躍下了書案,三縱兩跳攀上窗臺,逐著外間的鳥聲去了。
由宮人們擦拭整理,穆昀祈避退到窗邊,外來的習習涼風漸吹散倦意,令人耳目一清,心緒也隨之平和幾分。
“官家,嘉王求見。”黃門入稟。
少頃,來人入內。
足府中不過十來,穆寅澈看去面較之先前又蒼白幾分,身形清癯似杆瘦竹,倒似方歷過災劫或疾症,令人看去頗多不忍。
穆昀祈命賜座,其卻不敢,因道今前來是為請罪,言間已拜下:“臣前時有一事欺瞞了陛下,這兩反覆思忖,加之郭將軍苦心勸誡,終令我幡然悔悟,事涉兩條人命,不可因我一己之私而妄作掩蓋,遂趕來請罪陳情。”
“兩條人命?”穆昀祈皺皺眉,心中疑竇叢生,正令之說下,卻聞趙虞德求見。其人是奉旨而來,穆昀祈自命宣進。
來者入內見過禮,穆昀祈便命嘉王接前話言下。
“臣先前向皇城司與郭將軍隱瞞了一情,便是我府中使女紫萸的死因。”穆寅澈顯然忐忑,頓了頓,“紫萸大半月前暴斃,臣對外宣稱是天雨路滑,其人摔倒致頭觸碰井沿不治而亡,然實情或非如此。”穆昀祈聽音會意:“你之意是,紫萸或是遇害身亡?”見之點頭:“紫萸彼時倒在井邊頭破血不假,但其身側尚有一塊沾血的石頭,且井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