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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正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寫資料，梁主任走過來，問他，“古醫生，大家夥兒要叫外賣，你和我們一起嗎？”

“好，”古伊弗寧點點頭，邊寫字邊說:“你們想點什麼，我都可以。”

“我們打算試試那家新開的煲仔飯，有幾種選擇，你看你想吃什麼，”梁主任折著手指給他數菜單:“吶，有叉燒窩蛋飯，洋蔥牛飯、冬菇雞——”還沒等梁主任說完，古伊弗寧就很快地選了:“牛飯吧。”

“哦，”梁主任在便利條上記下，忽然覺得奇怪:“誒，你不是不怎麼吃牛的嗎？”古伊弗寧手上的筆尖一頓，抬起頭來笑笑:“口味變了，最近愛吃的。”人總是善變的。

旁邊那小護士聽見了，俏皮地添了句嘴:“牛牛這麼可愛，怎麼可以吃牛牛~”梁主任起了滿身雞皮疙瘩，納悶現在的小年輕怎麼都不好好說話？

沒想到，一向在同事面前高冷的古醫生竟也開起了玩笑，像是在自說自話:“牛牛這麼可愛，就該讓人吃幹抹淨。”樓上口腔科的牛醫生脊背生寒，毫無由來地打了個噴嚏。

*古伊弗寧和牛可清維持這段關係已經有一段時間了。

就像一對最佳拍檔，他們是最瞭解彼此身體的人。

知道對方的.點在哪裡，知道對方的觸發點在哪裡，知道該如何調動對方的慾望，知道該如何配合對方的節奏，於是每次都能獲得最烈和最新鮮的體驗。

潛移默化中，他們之間變得不一樣了——彼此來往“”漸密切，私生活不再完全隔絕開來。因為同住一片小區，工作地點也一樣，為了圖方便，兩人偶爾會結伴上下班，輪給對方當司機。

對方的臉會更頻繁地進入到自己的思維中，佔據越來越多的腦容量，比方說放空發呆的時候，很容易會聯想到某人高時潤紅的臉。

二人之間的化學反應愈發強烈，偶爾遇見，會低聲曖昧地問一聲“今晚？”不經意間對視一眼，會立馬覺得渾身發熱，多看幾眼更是抵得上神。

諸如此類，都是極為微妙的變化，大則如煙花綻開，小則如迸濺的火星。

從前，古伊弗寧並不喜歡別人入侵他的生活，那會引起他的警戒和不安。但牛可清的闖入卻顯得那麼自然，似乎給他帶來了些不一樣的東西。

從起初的牴觸到漸漸的習慣，古伊弗寧開始戀這種新鮮的瞬間，這令他復一的枯燥生活有了些鮮明的彩。

心跳時而加速，皮膚時而發燙，嘴角時而微揚。重要的是......

時而生出一些渴望。

不是身體上的渴望，而是想見面的渴望，想令對方從屬於他的渴望。但這種期待究竟是好事還是壞事？他不確定。

對於這種未知、陌生的覺，古伊弗寧變得茫起來，隱隱覺得......那是他不瞭解，也把握不來的東西。

但他很明確一件事，那就是:這些奇異的覺都是牛可清引起的。

不過無所謂，懂得權衡輕重的古醫生心裡有把秤砣，隨時掂量一切，他“明智”地稱出這些覺是無需在乎的東西，所以本就沒有將之放在心上。

他很滿意現在這種狀態，喜歡雙方在情事上的契合，更喜歡對方跟他一樣，是個既識相又聰明的人。

“牛醫生，你是我遇見過最知情識趣的伴，”他給了對方一句很真實的評價。

牛可清知道這個“知情識趣”是什麼意思——從不干涉對方的私事，也不越距踩界，本本分分地履行著一個伴應盡的義務。

“懂事的孩子沒糖吃，”牛可清有點悲哀地說，“知情識趣的人總是討不著好。”古伊弗寧隱隱察覺對方的話裡藏著些什麼，卻又摸不透，最後還是科打諢地混過去了:“你在我身上討的好處還不夠多嗎？我沒滿足你？”

“嗯，沒滿足。”

“那今晚你別哭。”他們的“滿足”有著各自的意思，一個祈求情的反饋，一個只看見.上的渴求。

簡直雞同鴨講。

牛可清不否定這段關係給他帶來的愉悅，卻又擔心自己淪喪在這種愉悅之中，並且苛求更多不該覬覦的東西——情。

處在這樣一種矛盾之中，牛可清漸糾結，他企圖將自己從這段關係中離出來，即使無法逃離對方，至少也拉開一點距離，冷卻冷卻。

於是最近，他嘗試著減少與古伊弗寧接觸，儘量避免與對方產生除上以外的接觸，以此捍衛自己的心不被動搖。

然而，他的態度才稍稍變化了一點，古伊弗寧便立刻覺到了這種疏離，並做起了嚴刑供:“牛醫生，你最近怎麼好像總躲著我？”

“躲著你？我哪有，”牛可清做賊心虛，連說話的音量都提高了幾分:“我們約的頻率並沒有減少。”見他這副不對勁的樣子，古伊弗寧就知道自己的直覺沒錯，愈發咄咄人:“我是說平時，在醫院裡，你見到我就繞路走，這麼明顯地躲我，是因為什麼？”

“你的安全意識不夠。”牛可清意味不明地講。

古伊弗寧一愣，對他的話不能苟同:“沒有吧？我每次都戴套。”他側頭看了看，邊的垃圾桶裡不剛扔進好幾個麼？

“我說的是彼此保持安全距離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