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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極少數的人知道,掌、劍、刀、筆、令的“令”,乃是罰惡之令。若說雷重一、雷卻這一劍一刀是總瓢把子的明器,是上馬時並肩陷陣的鋒鏑、下馬後寸步不離的屏障,那雷景玄就是總瓢把子的暗器,專為總瓢把子派送死令--不光是對手,也包括變節、或有變節之虞的“自己人”。

雷萬凜未掌權時,其叔赤水轉運使雷彪唯恐這位族侄坐大,屢次陷害不成,甚至派人蒙面圍殺,幾乎得手,不料最後關頭雷萬凜還是逃過死劫。雷萬凜登上大位後,雷彪擔心他挾怨報復,表面恭順,暗地裡聯繫雷家的舊有勢力,趁著基未穩,伺機要將雷萬凜拉下馬來。

雷彪晨起,由內院一路走到堂前,居然沒見半個人影。

大堂的虎皮椅上,一名相貌平凡的年輕人展開卷軸,誦讀雷彪一十七條罪狀,以“不昧其明,不隱其常,以政五鍾,以正天時”十六字作結,出天衡六帝尺將雷彪打死,命人拖出屍體示眾。

原來雷景玄連夜趕到丹州,迅雷不及掩耳地接管了赤水分舵周圍幾處重要據點,持轉運使令牌調走分舵人馬;待雷彪的兒子、親信趕回,老巢早已易幟,來不及反抗就被悉數拿下,一個都沒走脫。

包括總瓢把子身邊的智囊雷門鶴、雷卻等,沒人知道雷景玄是怎麼辦到的。

這不是單槍匹馬殺進殺出就能完成的任務,布計、策反、欺騙、恐嚇、潛行,乃至殺人立威,收拾善後……雷景玄絕非是刺客,他完成的工作遠超過刺客的範疇,武功只是任務所需的一環,僅僅具備超凡的武藝並不能成為雷景玄。

基於同樣的理由,此人的江湖耳語亦少得可憐,完全無法拼湊出輪廓,鹹以為是雷萬凜對內殺人鬥爭的工具,出身、外號均付闕如。而赤煉堂內也沒好到哪裡去,他在眾人口裡被傳得如鬼如魅,連層峰都沒幾人見過;出手前慣說的“不昧其明,不隱其常”一度成了五爺的代稱,誰都怕哪天起聽到前堂有人念這兩句,辦起事來格外盡心,方方面面都不敢馬虎。

這樣的人和雷奮開同樣危險。來路不明、無法掌控,不知道該用什麼來收買。

雷門鶴敢用他的原因,在於一個無意間得知的秘密:總瓢把子用來控制雷景玄的方法,是錢。

雷景玄要銀兩。他胃口奇大,不像雷摧鋒、雷騰衝之,用醇酒美女就能打發。雷門鶴在總瓢把子失蹤前的幾年,發現幫裡的內帳大有問題,每隔一段時間就有若干銀錢輾轉消失,似被巧妙地遮掩起來。雷萬凜不是揮霍成或耽於享受之人,雷門鶴相信這些銀兩最後被匯成一筆大數目,給了某人。

總瓢把子失蹤後,他就此事小心試探了雷景玄,不料雷景玄快承認,沒有絲毫猶豫。

“六千兩。”雷景玄告訴他。

“我替總瓢把子解決麻煩,一件是六千兩,不收現銀,我有指定的票號。若要求太困難,我會告訴你須加多少,或者是辦不到。”雷門鶴啼笑皆非。

直接了當很合他的脾胃,談生意本該如此。但在爭取幫內盟的各種談話裡,這是頭一回沒提到“忠義”、“舊情”、“本幫”之類的字眼,讓他覺得有些異樣,彷彿很不對勁似的。就連最常出現的“總瓢把子”四字,兩人加起來也才說了一次。

“價碼公道。”他嘿嘿一笑。

“但要是旁人也出得起……”

“我會優先考慮老主顧。你最好一直有事給我做,我很需要錢。”雷景玄道:“別人可能付得起一兩回,但我要一條穩定的財路。”合作就這麼定了。雷門鶴當下即取出六張面額千兩的銀號櫃票,買他當年拔掉赤水轉運使的佈置運籌。

雷景玄足足花了一個時辰,將所有步驟鉅細靡遺,代得清清楚楚。雷門鶴取來筆墨紙硯、地圖名籍,邊聽邊做批註;末了閉上眼睛,在腦海裡從頭到尾示演一遍,終於確定以一人之力,花四個月的時間安排佈置,當真能端掉偌大的赤水雷家一系!多年疑惑得解的同時,又多了個實力絕強的盟友臂助。

氓要養指縱鷹,足夠榨乾他手裡的財源,幫內多數的人都站在自已這邊,雷奮開擠不出油水供雷景玄這條貪婪的巨鱷。比富,連鎮東將軍都不是赤煉堂的對手,只要赤煉堂始終在他雷門鶴手裡,雷景玄便是這世上最可靠的人!

由此他更確定雷萬凜不在了;就算還活著,也一定癱如廢人,抑或是練功走火入魔,無法言語。否則雷奮開一定會知道老五是財奴,若非買他除掉自已,便該早早殺之,何必留此大患,等著和雷門鶴較量誰的口袋深?

的威脅固然令人不快,但雷老四心知佛子所言非虛,慕容柔自身難保了,赤煉堂需要更強大的靠山,這是千載難逢的機會。雷門鶴在“自身安全”與“爭取表現”之間猶豫再三,終於商人的投機本壓過了防衛本能。現在可不是畏畏縮縮的時候。

“老五,”他停下腳步。

“你有把握放倒那姓耿的少年麼?”

“八千兩。”雷景玄道。

“不保證死活。”至於是誰的死活則一點都不重要。

只加兩千,還不算太狠。雷門鶴正想著,又聽他續道:“……你先付清,我才下場。”雷門鶴“哼”的一聲皮笑不笑,斜乜著吃人不吐骨頭的死要錢客將:“要是打輸你退錢不?”

“凡事總有風險。”這跟端掉赤水雷家是兩碼事。剷除眼中釘,一次不成再加把勁,多試它幾回,有點創意和耐心,總有得手的機會,先付幾成當前金亦不妨。打擂輸了還有下次的?

“這樣生意很難做啊,老五。”雷門鶴哼笑道:“打贏耿小子,跑不了你的。犯得著這麼咬錢?”雷景玄微微一怔,才明白東家完全搞錯了意思。

“打擂臺和保護你,一次只能一樣。萬一我下場時你給人收拾了,這筆帳問誰要去?只好請你擔風險了。老規矩,八千兩銀號櫃票,只收廣聚源、興隆盛、三江號三家,煩請結清,謝謝。”◇◇◇琉璃佛子一踏出十方圓明殿,朝鳳台合什頂禮之後,徑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