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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了。彼此寒暄兩句,並無深談。寶釵笑道:“我們沒給四姑娘道喜,珍大爺調了范陽,就要北來了。”惜冷冷地道:“他做他的官,我念我的佛,跟我什麼相干?”探道:“四妹妹總是這樣孤僻,幸虧湘雲是個好說好笑的。”和尤氏嘲笑了一陣,方混了過去。入畫見了尤氏,先請了安,又問:“這一向身體康健?哥兒回來都好吧?”尤氏只說都好。又問他哥哥有信沒有?入畫回道:“我哥哥在營裡。官長都看得他好。去年也保了千總,這都是爺的恩典。”尤氏點點頭,又笑對寶釵道:“人是要自己往上扒的,你看平兒從前在鳳辣子手底下,也就象避貓鼠兒似的。饒這麼樣,還捱過大耳瓜子。前兒到我那裡辭行,換了那套衣服,臉上也發福了,誰能說她不是官太太呢?”寶釵道:“平兒那人情器量,都是個載福的,一向熬得也夠了,很該讓她風光風光。”湘雲道:“大嫂子,你知今什麼都有了,只盼望早得幾個孫子。小蓉大可有喜信兒沒有?”尤氏道:“我們急的就是這件事,比升官還要緊呢“看蓉兒媳婦那樣兒,似乎是身上有病,明兒倒要尋個好郎中看看。若實在不能添養,只可給他們房下放人了。”又閒談了一會兒,方才出園坐車回去。
剛進了寧國府儀門遇著賈蓉從海淀趕回,正在下馬。見尤氏車到,忙上前見。將面晤賈蘭所聞范陽之事,詳細述了一遍。原來此事全由侯虎而起,從前安國公統率毅軍截曠銀兩積存下來,將及千萬。此項多由統兵大員侵入已,只安國公秉正,堅持不收,與中軍侯虎,命他悉數移後任。那侯虎看出便宜,居然一口下。他後來賄結朝貴,營求官位,俱取資於此。上年有一位姓方名政的接任范陽,訪出此中實情,便要奏明究。卻因發言不慎,被那侯虎先知道了,連忙買通一個御使,嚴重的參了方政一本。說他私自圖畫山陵,形同不軌。
這事卻也有因,只是幕府中幾個名士去瞻仰東陵,揀那山景佳處畫了幾幅。若較起真來,罪名便就不少。皇上因方政素負才望,從寬革了職,另簡施鏞接任。因此侯虎侵餉之事便含糊過去了。不久施鏞到任,那控告侯虎的狀子越發多了,又查出他做中軍的時候曾向蘆臺鹽商詐索了一批鉅款,施鏞本是庸材,生怕侯虎部下生變,一味替他遮蓋。
哪知聖明在上,早已暗派大員,查得明明白白,當時就要把侯虎立正典刑。偏遇著一位匡國公再三替他保奏,只從寬革職了事。那匡國公還對人說道:“那姓侯的也是專閫大員,若輕易便將他辦掉,未免有傷國體。此端一開,將來連咱們的吃飯家伙都有點靠不住了。”大家都佩服他老成之見。
卻沒想到侯虎是降匪出身,一旦要卸他兵權,如何便肯放手。當下就鼓動部下謀反。此人平善於籠絡,一手擎著大元寶,一手捧著大紗帽,以為沒有人不跟他走的。不料部下偏佐們尚有天良,譁噪不服。當時聚了多人,把侯虎的坐營圍得像鐵桶似的,聲言要將他解往京師請罪。任他說好說歹,只當不聞。
侯虎急了,想不出一點主意,只可乘夜服毒自盡。這消息報到朝中,一班大臣都說施鏞是個好部曹的材料,不是能了大事的。同時各節度中只有賈珍謀略素著,皇上聽他們說得有理,即時下了一道旨意,將賈珍調任范陽,施鏞調任襄南。並飭賈珍即赴新任,辦理善後。這是範了陽肇事經過的情形。
尤氏聽賈蓉原原本本的說了,見賈珍調近,上頭如此倚重,自是欣。卻因善後措手不易,也有幾分擔心。一天天只盼望賈珍到新任的來信,連過年家事也無心料理。直至年底下,賈珍到了范陽,即將侯軍接收改編,將那幾個持正將佐格外獎勵一番,居然軍心愛戴,地方平靖。賈珍一面申奏朝廷,一面於家信中詳細敘述,即折差帶到。尤氏、賈蓉等接到此信方才放心。
此時榮國府中李紈、寶釵諸人正忙著料理年事,每天多在議事廳上。那寶釵更見忙碌,大小事都要過眼。有時剛到議事廳沒坐下,王夫人便打發人來找。有時剛走到半路上,那些家人媳婦們又釘著腳跟追了來。請示這個,請示那個,所喜年下用款都不用發愁,那東邊荒地又開墾了十之三、四,包勇、烏進忠等解來現款,足夠用度,還有敷餘。這兩年積攢下來,把前次抵押的兩中珠子先後贖回,與王夫人收管。
正值兵氛平息海宇安康,京城裡一切年景格外繁盛。到了臘月二十外,大市街大柵欄一帶。熙來攘往,僅是買辦年貨的。各鋪戶擁擠不開,除夕那晚,從鼓樓街直至正陽街,市面喧闐,燈火如晝。那炮仗直響了一夜,至天曉未絕。榮寧兩府照例要拜祭宗祠,分散族中年物,以及辭歲家宴等事,俱照老祖宗手裡的規矩。無庸細表。賈赦、賈政、賈蘭、賈蓉五更起來,換了衣冠,入內朝賀。
賈蓉、賈蘭回來,又給邢、王二夫人和李紈、寶釵等都磕了頭。王夫人見他們弟兄衣襟上各掛了一對黃緞繡龍荷包,笑道:“小哥兒們剛給了壓歲金銀錁子,你們倒先得了。”第二天皇上宣了一班近臣,在重華宮曲宴賦詩。自尚、侍中至中贊編檢,也有二十餘人。賈蘭的詩典雅非常,最蒙宸賞。當下面加獎勵,又賞了松花石硯,上用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