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獷的眼神幽幽地望著唐玉樹,向把守著城門的衛兵冷靜地下令:“城門不能開。”唐玉樹見到李獷,以為見到了救星:“只開一個縫,我一個人出去,不用管我死活!”李獷卻將眼神轉向別處去,像是一記白眼:“我的刀——要擅自離鞘嗎?”
“……”一時語因為自己也回答不上來,但內心的焦急還是無法因此而消解:“可是青秧在外面!”李獷總能在不合時宜的場合裡,在臉上挑出笑意來,雖然是嘲諷與蔑視的情緒。他說:“呵——你沒有當軍人的覺悟嗎?——打開城門的風險,你一個人擔得了嗎?”
“沒有!”唐玉樹因焦急而憤怒:“我沒覺悟,我參軍就是為了賺軍餉給青秧看病!”李獷知道這是真相,可李獷最不想聽到真相。
所以,唐玉樹也該知道真相。
李獷冷笑了一聲:“她早該死了,若不是有我。”唐玉樹一愣,卻仍冥頑地喊著:“放我出去!”李獷轉身走開,幾步後停下來對身側的人吩咐:“綁起來——其餘人給我守好內城。耗死這八千,成都就平叛了!”這話讓在場的所有人士氣大振。
——“除了撕心裂肺的他。”
“青秧不出意外地,死在了那場混戰裡面——那之後,唐玉樹就不再肯和我講話了。”
“你是不是也覺得我噁心?”李獷坐在了椅子上,將下巴擱置於桌面。不及陳逆回答,他自己就笑了起來:“我也這麼覺得——畢竟我剝奪了他去救青秧……或者說與青秧一同赴死的權力。”
“那時候的我,病態地,甚至有點嫉妒青秧;她擁有著唐玉樹所有的愛,可她明明只是一個負累。”
“倒是我——我恨不能給他我所擁有的一切,他卻還是會在我和青秧之間,選擇青秧。”
“戰後唐玉樹說答應過一個人,要帶她來江南……那個人便是青秧。造化人的部分,便是青秧的江南夢——那本是我給予她的一份虛妄寄託,她當真了,他也就當真了,他為償這一夢於是離我走了。他聽青秧說起過江南少年溫婉如水,如今他找到了他的那個少年,卻不知道青秧口中的如水少年,是我啊。”
“其實我不是什麼傳奇話本里的反派角……驕縱如我,有時候也想求得世人的一點點體諒——於大義處:我是將軍,我雖不願,但肩上還是扛起了一份職責,我不能因他一人,讓所有內城的將士和百姓承擔起風險;於私心:我知道外城的屠戮殘暴,他一出去,就再也不會站回我身邊來了。”
“後來我問過他——”當時的李獷蹙了眉,常他眼神裡的輕蔑此刻四散而去,換成一種悲慼,他說:“玉樹,你就那麼恨我嗎?”唐玉樹不說話。
李獷那雙眼顯得格外清冷淒涼:“牆外是盡染瘟疫的民,牆內是殘存的軍力,我是將軍,這個決定你要我怎麼做?——因為我把她擋在外面,你恨了我這麼久——你可曾有過一瞬間,對我的處境有過憐憫?”聽到李獷說出這句話,唐玉樹不懂得要如何回應他。
只開了李獷的手,義無反顧地轉身走掉了。
“小弟弟,你相信宿命嗎?——世人傳聞我年少有為,有甚者拿我當藍本編出什麼‘嬌將軍’的傳奇故事。我聽過——聽罷也只會隨著眾人笑一下。我這種人啊,不能說沒有喜歡的東西,但從唐玉樹轉身離開的那一開始就明白一件事兒……”斟完壺中最後一點餘茶,話也停頓在了這個節點。
陳逆手裡的刀早不記得在哪個節點被自己收回鞘中。只抬起頭看了一眼李獷——那張與“將軍”身份完全不相匹配的姣美面孔上,猶掛著一絲淺笑。
李獷說:“很多我喜歡的……其實……註定就擁有不起。”隨從“咚咚咚”地跑上正堂的三層來,先是警惕地瞥了一眼提著刀的陳逆。卻在李獷漾著微微笑意的平靜語氣發問:“何事?”之後,才鬆懈,抱了拳稟道:“唐伍長醒了!”陳逆轉身跌撞著跑下樓去,緊隨其後李獷的步伐也並沒有多穩健。
從昏到醒,整整十五天。
☆、第三十五回第三十五回烈火鳥難換公子笑踏雪駒快追少年情那廂李獷將陳逆擋在了門外,自己進了廂房。
一進來,就見唐玉樹吵著要下地——有吵的力氣,想來這幾的補藥應該不白下。
見李獷進了來,唐玉樹一時沒有反應過來:“林——將軍?”捕捉到唐玉樹認錯人的行徑,李獷翻了個白眼:“我和他哪裡像了——我比他好看得多吧。”
“我咋個沒死?”唐玉樹自己也有些意外。
“我沒讓你死,你怎麼死的起。”
“哦……”唐玉樹還有些混沌。
大夫向李獷稟告著狀況:“血腫化開了……今後應該也不會有什麼遺留症狀。唐伍長身子自己比較好,接下來這陣子氣血補好了,應該就不會有問題了。”李獷點了點頭:“那可以行路嗎?”大夫道:“可以了。”唐玉樹清醒了:“行路?去哪兒?”李獷說:“金陵啊。”
“不行……館子耽誤了十來天。”唐玉樹說著就要下地:“林瑯呢?”
“走了。”唐玉樹看著李獷半晌,繞過李獷就往外走去,一面走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