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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會胡攪蠻纏的，但杜含章沒理她，掛上符人就遠了:“不還，我家條件還可以，適合睡覺的。我跟何拾說好了，待會兒他會送你回去。你這幾天小心一點，家裡不安全就去妖聯所裡蹲著，給我打電話也行，不要一個人亂跑。等我緩一緩了，再來找你喝茶敘舊。”古曉可不想讓餘亦勤去他家睡覺，不是孤男寡男的問題，她是怕杜含章報復心起了，也給餘亦勤捅一刀。

她飛起來就追，何拾卻是個好朋友，鬼影飄忽地攔住了她的路，噓寒問暖地笑道:“曉，你沒事吧？”古曉眼睜睜地看著杜含章沒了蹤影，一個頭兩個大地說:“本來沒事的，現在有點想吐血。副局，你認識方嶄吧，他家住在哪兒？”何拾認識杜含章的時候，他早就改了名，何拾一下沒反應過來:“方嶄是誰？”

“就……”古曉想起自己和餘亦勤，陡然明白過來，說，“剛剛讓你送我回去的那個男的。”如果沒有餘亦勤的人身安全問題，古曉應該會把“男的”換成“帥哥”。

“哦，”何拾恍然道，“你說杜含章啊，人可不止一個家，我也不是他管家，沒法跟你如數家珍。這樣，我把他電話給你，你自己問吧。”古曉在心裡罵了一聲萬惡的資產階級，答應著落了地，原形虛化拉長，成了一個瓜子臉，大眼睛，扎著高馬尾和穿著揹帶仔褲的高挑女生。

“好”完她伸手摸了下兜，秀氣的眉眼立刻兇狠起來……她剛買的手機，被無崢的狗腿子沒收了，裡頭有她無數的神食糧！

——杜含章帶著超低能耗狀態的餘亦勤，回了文心苑。

他這棟樓在小區深處，除了保潔和鄰居家的轎車，其他就沒什麼人會路過了。

客房有但他沒鋪，餘亦勤這個德行也用不上。了，他將人帶進書房，連同八卦臺一起放在了地板上，然後才將人恢復到正常的大小。

餘亦勤演鬼片一樣攤在地上，沒鼻子沒眼的，杜含章就坐在旁邊，守著他發了半晌的呆。

他就這麼猝不及防地找到了餘雪慵，然而對方這幅慘樣，好像不用他出手，已經被天網恢恢給收拾服帖了。

這應該是一個幸災樂禍的現場，然而杜含章並不覺得快意，他的恨被一個又一個疑問給卡住了。

縛心猿，半條魂，失憶，還有餘亦勤左手上那圈紋路，都是怎麼回事？

不過想起縛心猿，杜含章立刻想到了之前在魔道里那陣靈氣。

禿鷲說餘亦勤餓暈了，而鬼是食物是陰間的靈氣，陰間的靈氣杜含章手邊沒有，但自己的魂力他之前用過。

想到這裡，杜含章抬手在前寫了個符，故總接受到傳喚，很快從他口冒了出來，它落地之後毫不猶豫，直接走到了餘亦勤的左腕上。

但它並沒有將灰擾亂，而是差之毫釐地浮在上面。

杜含章覺到一股冷氣很快順著魂結攀了上來，那一團人形的灰也隨之浮空，越升越高，慢慢消失的同時，一個人形從空氣裡凝聚出來，站不住地倒了下來。

他倒的方向並不在杜含章這邊，杜含章動了下手指，壓住了過去接他的衝動。

昏的人本該仰面倒在地上，可在他即將砸到地面的瞬間，杜含章看見他突然動了下手肘，撐了下身體，然後才砸到地上。

就這麼一會的功夫，他居然已經醒了！

杜含章意料之外，猛地改坐為單膝跪地，上前用左手按住了他的肩膀，右手卡著他的下頜。

餘亦勤才醒，視線也模糊，但他的危機意識還在，覺到了撲過來的細風，憑本能開始抬手反擊。

他只覺得下頜上一緊，連忙摸向受襲的地方，摸到了一隻手後不假思索，剛準備順著對方的手臂往上滑，鉗住他的肩膀，就聽有人說:“你是打架打上癮了嗎？眼睛都還沒睜就開始打人，你睜開眼睛看看，我是誰？”餘亦勤覺得這聲音耳，手上頓了一下，快眨了幾下眼睛將視線眨清晰了，杜含章的臉就出現在視野裡，皺著眉頭，離他的臉只有一拃的距離，個氣熱意都會撲過來。

“對不起。”餘亦勤連了兩口他的呼尾氣，這才鬆開手說，“我不知道是你。”杜含章臉有點冷，將他的臉又拉近了一點:“現在知道了嗎？”餘亦勤覺得兩人之間太近了，不過沒躲，說:“知道了。”杜含章:“那你說，我是誰？”餘亦勤其實知道他想問的是什麼，站在明哲保身的角度上，他不該說實話，可他一張口卻說:“方嶄。”杜含章一瞬間眼神劇變，手指立刻從下頜移到了他的脖子中央，掐緊了說:“你是剛想起來，還是一直在騙我？”第29章償命餘亦勤悶哼了一聲，張了下嘴卻沒發出聲音，因為窒息。

杜含章見他仰著頭，一直掛在臉上的淡定不見了，眉眼糾結，像是茫然又痛苦。

可也許就是這些掙扎的情緒，讓這個人突然顯得真實和鮮活了起來。

杜含章覺他的喉。結在自己掌心裡滾了一下，隔著皮膚，那點碾壓原本都是溫柔無害的，可杜含章就是覺得它硌手。

可手掌硌穿了他也不想松，他腦海裡肆著躁動的戾氣，耐心也突然告罄，見餘亦勤不言語，不由得又近了一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