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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你說的那些，為什麼我一點印象都沒有？我的魂魄也不全嗎？”

“何拾說你的魂魄沒有問題，”餘亦勤不想跟他聊這些沉重的東西，獨斷地說，“你別想了，反正不是什麼好事，能忘記算是福氣，你還是喝點水吧，我去打一點過來。”杜含章阻攔道:“算了，你這樣走到哪兒被人看到哪兒，你回去換身衣服吧。”

“好吧。”餘亦勤看了他一眼，說著站了起來。

杜含章樂了:“我就客氣一下，你還真走啊。”餘亦勤“嗯”了一聲，轉身到鄰借了個紙杯和一口水，立刻折回來，扶他潤了下。

之後他坐下來，兩人心平氣和地聊了會兒天，不過餘亦勤拒絕和杜含章說往事，後者於是只能就著病房裡被大爺霸佔的電視，和他聊三哥家上天后失的宇宙衛星。

過了會兒麻藥的後勁上來，杜含章也沒刻意抵抗，說到一半睡過去了。

等他的呼均勻起來，餘亦勤才將他推到躺平，坐在旁邊安靜地守夜。

杜含章的睡相倒是老實，就是神態不太輕鬆，像是夢裡也在掙扎，動不動就要握下拳頭。

他手背上還連著輸針，手指一蜷就青筋暴，餘亦勤擔心他漏了針回血，沉默了幾秒，伸手將他的手指握住了。

這一晚，病房裡雖然有些噪音，但相對來說，不失為一個平靜的夜晚。

然而在城中的灌木多處花草和灌木下面，泥土不為人知地緩緩起伏，像是下面有什麼正在呼。

古曉還沒走到邊，就看見那兩位手拉著手，畫面怎麼說，非常扎她的眼。

這讓她莫名來氣，並一股腦將氣遷怒到了杜含章身上。

古曉心想沒那個金剛鑽，就不要下湖裡充好漢啊，得現在可好，還在醫院裡住上了，真是他們奇幻界的恥辱！她走過去，剛準備將手裡的袋子甩到餘亦勤身上，鄰的大哥就來嘴了。

大哥看餘亦勤也不像個神經病，借水啊神態都正常，就是這服裝跟大環境是如此的格格不入，他實在是好奇，就問了一句:“哥們兒，你是平時都這麼穿嗎？”餘亦勤說:“不是。”大哥又很八卦，追問他今天為什麼這麼穿，餘亦勤不想跟他說那麼多，就笑了笑沒說話。

趕上古曉不愛看他倆牽手，立刻眼不見為淨，扭頭去跟大哥胡亂扯淡，她說餘亦勤是個劇組裡跑龍套的，才穿好衣服還沒來得及化妝，朋友就出了事，只好就這麼過來了。

大哥頭一回遇到“演員”，興趣的不行，大問餘亦勤拍的是什麼劇。

古曉編的有鼻子有眼的:“就現在很行的，都市奇幻懸疑劇。”她一貫很能侃大山，餘亦勤沒理她，接過袋子去了病房裡的衛生間，再出來就是一身t恤和運動褲，連頭髮都變短了，他照著之前的髮型捏了個障眼法，實際還是長髮，準備之後去理髮店修。

由此可見靈力也不是萬能的，所謂術業有專攻，理髮還得靠託尼老師。

古曉其實有點可惜他那一頭小辮子，但見狀還是對大哥說:“喏，你看，頭套都摘了。”餘亦勤眼下現代得讓大哥不得不信以為真。

古曉佔了唯一的一把椅子，餘亦勤沒地方坐，將袋子放在尾，自己也坐在了這邊，然後古曉開始問他火底下發生的事。

餘亦勤壓低聲音，詳細地給她講了一遍。

古曉本來覺得杜含章真菜，聽完後又覺得他身上實在古怪。

“這，”她說，“不應該啊。魔元的存在本來是為了噬靈力，消化收了為自己所用，所以他才能以人的身體，活上一千年。”

“可我現在聽你說的，怎麼覺他本就沒有轉化掉他收的那些妖鬼的力量，而是讓那些不同來源的靈氣，在他體內共存了下來。”這肯定不是魔元想要的，因為不符合噬物體的特，那麼就只能是杜含章想要的了。

想到這裡，古曉突然說:“老餘，你當年拿魂魄去補他缺口的時候，魂魄就是那種外接鍵盤的狀態嗎？”餘亦勤想了想:“不是。”他當年就是像填鴨一樣，將魂魄進了方嶄那個不斷在渙散生氣的傷口上。

“這就奇了怪了，”古曉說，“我確實知道有一種修行方式，叫做縛心猿，因為心猿意馬都是要控制的慾念，所以才用縛這個字。但這個控制說的是自己對自己，而不是別人對別人，按理來說，一個人連自己的意念都很難完全控制，他應該是沒有辦法控制你的。”

“可那隻靈猿看著聽他的話的。”餘亦勤想起了之前杜含章拍了下口，靈猿就乖乖往回鑽的畫面。

古曉無法反駁，沉默地盯著杜含章，為這種前所未見的狀況發起了愁。

事實證明，杜含章不僅沒被魔元侵蝕，反而還成功地將餘雪慵一半的魂魄，用魂結成功地外聯了幾百年。

古曉不解之餘，突然鬼使神差地意識到了另一件事。

方嶄的身體裡燴著一鍋力量的大雜燴，餘雪慵的魂魄本來也該在其中，但卻只有它獨立出來了，為什麼？是方嶄擔心餘雪慵的魂魄被魔元傷損，所以才將它單獨縛在外面嗎？

如果是這樣，那她可能要刷新一下對人族力量的認知了，他們似乎並沒有看起來那麼不堪一擊。

餘亦勤看她眉心裡都皺出了一個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