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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像是遇到了大麻煩一樣,便說:“怎麼了?”古曉左手抱著右臂,右手摸著下巴,嚴肅地將心裡話跟他說了一遍,然後又說:“你再想想,當年在死陣裡面,還有你給他魂魄的時候,有沒有發什麼比較奇怪的事。”餘亦勤想了想,說沒有,可剛說完他腦子裡又靈光一閃,倏地想起了一件事。
當年他在將魂魄往方嶄口的時候,由於力量的盪,方嶄隨身攜帶的一些東西紛紛浮空,然後被齏化了。
在法鈴、立鳥刻刀、鐵蒺藜等東西當中,餘亦勤記得一塊皸裂的板殼,它有巴掌大小,上頭刻著些象形符號,年代應該也有些久遠了,看起來像是腐爛到一半的木頭。
這種老物件本該碎得最快,可事實上它卻是最後一個粉化的,並且粉化之後沒有四散,而是盡數往下,全部撲到了方嶄身上。
古曉聽完後說:“你說的這個殼子,有點像殷商時期刻字用的龜板,但我也沒聽說過龜板有什麼奇特的功能啊。”餘亦勤同樣沒聽過,所以之前才忽略了它,兩人一致決定等杜含章醒了問問出處,萬一它是個什麼其貌不揚的神器,那一切異常就有理可依了。
餘亦勤要在這兒守夜,古曉覺得無聊,也沒有守護杜含章的主觀意願,但她又不想走了,讓這兩個男的在這兒默默地牽手,在她差點糾結成麻花之前,陸陶來了。
他是從陸辰哪裡得知的消息,一路業務不練地飄過來,饒是普通人本看不見他,陸陶還是像做賊。
餘亦勤對著門口,發現了在門口探頭探腦的他,立刻招了下手,讓他過來。
陸陶卻一下沒認出他來,因為餘亦勤的臉像是突然加了幾層美顏,而這種變化陸辰也本沒知會他弟,因為他的腦子裡只有案情。
陸陶嘖嘖稱奇地走過來,嫉妒地跟餘亦勤打了個招呼,有些人活著,突然就變成了鬼,而有些人死了,居然還能大變活人,陸陶隨便一比,心裡就的不行。
不過心總比真的心痛要好,他真切地關懷了一下他的老闆,得知沒事之後,還是覺得杜含章躺著的樣子讓他不太習慣。
陸陶碎碎叨叨地說:“認識這麼久,我還是頭一回看見他這樣,唉,平安是福啊。不過我老闆不像我,他應該不會留下什麼後遺症吧?”畢竟心臟上的病還是煩人的。
餘亦勤被他嘀咕得一陣愧疚,陸陶走的時候,他讓古曉也回去睡覺。
古曉不想走,但又沒理由留下,只能面不服心更不服地走了。
餘亦勤坐回椅子上,也不玩手機,就看著杜含章,像是要將錯過歲月中的少見的次數,都在這裡找補回來。
病房裡的led計時器就在這種安靜的陪伴裡,悄悄從21點跳到了23點。
等到鹽水輸完了,病房裡的人也都睡下了,餘亦勤才在黯淡的光線裡,拿棉籤往杜含章上擦了點水,擦完他又鬼使神差的,拿手指蹭了下杜含章的側臉和角。
平心而論,病患的嘴因為體內失水,有些枯乾,不過餘亦勤並不覺得手差,動作輕而反覆,心裡慢慢洋溢起了一種失而復得的愉悅。
他無聲地笑了笑,正要收手,微熱的呼突然拂上了指端。
“摸夠了嗎?”第52章龍骨這人醒的不是時候,語氣裡似乎還有點促狹的笑意,餘亦勤始料未及,一腔慶幸登時化成了尷尬。
不過他也不是初出茅廬的小夥子,很快穩住了,在杜含章角又颳了一下,面如常地說:“沒有,因為你的口水還沒擦乾淨。”杜含章臉上裡面寫滿了無語,受了一下,沒覺得下巴哪裡有涼意,這才低聲說:“我睡覺不口水,謝謝。”餘亦勤收回手,忍著笑說:“哦,但你這次不是睡覺,你是昏。”
“你是不是有點沒良心,”杜含章笑了一聲,“我是因為沒事吃飽了撐的才昏的嗎?”餘亦勤是魂結斷裂之後才下的火海,並不清楚當時下面發生了什麼,可他將杜含章的話和古曉的結合起來,多少也能推測出自己之所以能順利找回身體,這人一定做過什麼。
“你的魂結為什麼突然斷了?”餘亦勤問道,“當時下面到底發生了什麼?”其實沒什麼,杜含章剛想說話,就聽見斜對的人鼾聲驟停,在上翻了個身,不知道是不是被他們嘀咕醒了。
他覺自己和餘亦勤三兩句也說不完,就說:“大家都睡了,出去說吧。”他說著就要往起了坐,餘亦勤覺得不妥,不贊同地攔了一下:“你才做完手術,危險期都沒過,別起來了,我也不跟你說話了。”
“我沒事了。”杜含章對這種管束非常受用,說著拉開了病服口處的鎖邊。
餘亦勤透過那兩顆釦子中間的縫隙,看見雜的氣線在他傷口上縫合似的出沒,是各種靈氣開始運轉,悄悄在修復他的身體了。
這個畫面有點奇譎,餘亦勤想起之前那種強勁的力,沒敢再隨便碰他,只是又確認一遍了確實沒問題,才打算去借個輪椅。
杜含章卻覺得沒必要,用一種病人不該有的麻利坐了起來。
餘亦勤沒見過口破了個大,還能好得這麼快的,連忙伸手去攙他,杜含章其實不需要,但也沒拒絕,任由余亦勤挽託著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