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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緩緩展開了些許。
雖竹牘只被打開了那麼點兒,可白塗卻看得分明,那竹片上的字全都消失了,竹牘中空蕩蕩一片,已察覺不到那浩瀚的靈氣。
靈氣化作了煙,飄散在了空中,可並非就這麼消失了,而是到鮮鈺的靈海里去了。
他刻字時藏在卷裡的靈氣,隨著功法入心,被鮮鈺汲取得一乾二淨。
白塗又伏身蹲下,可這一回卻並未往外望去,而是望著鮮鈺。
鮮鈺只覺得痛,痛得只想抓心撓肺,她每一寸筋都在痛,每一寸骨也在痛,靈海也痛,靈海里的靈嬰也痛。
雖一直攝魂彌補了仙筋和靈海,可這身子依舊脆弱得厲害,恍惚中,她覺得這劫怕是渡不過了。
可她尚還未回都城去看厲青凝,還未枕著厲青凝的膝再吹一吹枕邊風,也未同厲青凝細細說,她前世是如何對其見之不忘的。
她還未說,那時是為何想佔據厲青凝那顆波瀾不驚的心,又是如何一步步走近,令厲青凝不得不同她一齊荒唐。
還有那麼多的事還沒有做,還未看著厲青凝坐上那位置,她著實不甘心。
如何能甘心,她再世重來不就是為了這些麼,如今做到的卻只有寥寥幾樣。
她不能走,她不甘心。
鮮鈺緊閉的雙眼微微一顫,連忙依著下半卷運起功法來。
若是骨頭要斷,那便任它斷,若是靈海仙筋要脹裂,那便任它裂。
只要這命還在,大不了費上些時修補回來。
山外雷鳴轟隆而響,可穿雲的掣電卻未落下。
那聲響震耳聾,即使是鮮鈺雙耳嗡鳴,她也聽得清楚。
清楚那即將從雲中要劈下的,會是什麼。
她是該怕,可是怕又如何,莫非怕了那掣電便不會落下麼。
蹲在地上的白塗猛一提氣,又一個法陣圈地而起,將他與鮮鈺護在其下。
鮮鈺撐在地上的手抖個不停,身往前傾著,背也彎了下去。
她疼得不得不低下頭,滿頭烏髮散落在臉側,叫人看不清她的面容來。
口外落石又墜,鮮鈺無暇分心,可白塗卻將整顆心都吊了起來,猛地轉過身朝外望去。
只見一股靈氣如狂風般襲來,將幾道法陣撞得白光迸濺著,法陣上依稀出現了數條裂紋,只消一擊,法陣便會完全破裂。
白塗連忙又加了一層法陣,卻不敢離開鮮鈺半步,唯恐這是哪個狡猾之人行的調虎離山之計。
他瞪著一雙腥紅的眼,在又一股靈氣襲來時,雙眼微微一眯。
那一刻,周遭的空炁似是凝固了一般,一股無形之力將那靈氣給震了回去。
被擊回的靈氣撞上了口的石壁,登時轟然響起,碎石和齏粉四濺開來。
灰煙將口籠罩著,那如濃霧般擴散的,是隨風盪開的齏粉。
隱隱約約,一個瘦高的身影出現在濃煙之中,那人身著長袍,面容……
白塗眯起眼,待那人從濃霧中走出來,又走近了一些後,他才看清,那人面上遮著一個面具。
不知為何,他竟覺得這人的模樣有些悉。
那長袍人面具後一雙眼緩緩轉動著,森冷陰毒如蛇,可他卻未看白塗,而是朝那盤腿坐著的紅衣人看了過去。
鮮鈺還在備受苦痛的煎熬著,她察覺到另一股氣息的到來,可尚不能睜眼,因為就差這麼一點了……
長袍人腳步一頓,他望著法陣中的紅衣人,瞳仁微微一縮,聲音略微發沉地道:“你是誰。”伏在地上的兔子動也未動,蒼老的聲音從腹部中傳出,也在道:“你是誰。”聞聲,長袍人才垂下了眼,朝陣中的兔子看了下去。
他雙目猛地瞪大,似是難以置信一般,收在袖口裡的手忽然抬起,掌中陰冷的靈氣聚集著。
鮮鈺只覺得似有人在說話,可又聽不清楚,她的雙耳嗡嗡作響,靈海里的靈嬰已快撐不住了。
那被穿透撕裂的覺,從靈嬰之上傳至她的身上。
痛,痛得似要被五馬分屍一般。
或許不止五馬分屍,似要被粉身碎骨了。
她張開嘴,劇烈地起氣來,卻覺得喉嚨似被堵住了一般,氣不上來,也咽不下去。
可不甘心,這叫她如何甘心。
靈嬰粉碎的那一瞬,她的靈海似被灼熱的炎火焚燒著,周身骨頭似被掰斷了一般,筋骨連一點力氣也使不上了。
她身形一晃,渾身顫抖著倒在了地上,可在倒下的那一瞬,卻猛地睜開了雙眼。
雙眼通紅,瞳仁似染了血一般。
那眼中戾氣驟現,似暴戾恣睢的惡鬼。
鮮鈺看清了遠處的長袍人,忍著周身的陣痛,抬手便要運起靈氣,以撕下那人的面具。
她微微張著嘴呼氣,齒縫間也沾了血,果真像是奪命的豔鬼。
“你是不是……東洲國師。”鮮鈺磨牙鑿齒道。
她十分想知道,遠處的人是否被燒燬了面容,是否就是不曾以真面目示人的國師。
驟然間,外的雷聲又響,比先前的更要沉悶,更似是要撕天裂地。
長袍人瞪直了雙眼,抬手便抵擋住了鮮鈺揮來的靈氣,他聽外雷聲轟隆,本後退一步,卻不料,竟被三道寒鏈分別困住了手腳,還被扼住了喉嚨。
那寒鏈並非寒鏈,實則是靈氣聚集而成的,而這靈氣,是出自白塗之手。
鮮鈺又想摘下長袍人面上的面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