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殊不知,那面具竟像是長在了那人臉上一般,竟拉不開分毫。
隆隆雷聲又響,赤紅的掣電倏然落下,砸在了外的樹上,樹陡然起火,燒得濃煙滾滾。
“凝神!”白塗沉聲便道。
鮮鈺吃力地撐直了身,將顫著的手搭在了雙膝上,可她卻無力將背打直了,剛坐起身又搖搖墜般,要又傾身而倒。
剎那間,山崩地裂一般,頂上有光瀉了下來,卻不是忽然亮了燈盞……
而是山被劈開了,赤雷疾降。
似巨大的湧兜頭而來,這山裡的每一個角落皆避無可避。
那耀眼的赤雷還未落下,籠在鮮鈺和白塗頭頂的法陣已如脆瓷般碎盡。
鮮鈺連忙馭起靈氣,試圖抵禦這將要轟頂的雷劫,可惜她卻不能將周身靈氣盡數動用,只因靈海疼痛非常。
可恨,恨這身子怎這般虛弱單薄。
這叫她如何甘心。
遠處被困住的長袍人試圖歸魂,他那魂縷單薄,分明是出魂而來的。
鮮鈺緊咬著牙關,一雙眼微微眯著,忽然拿出了那盞聚魂引靈的燈來。
她要聚的,非山中的亡魂,而是那長袍人的魂。
那長袍人似乎認得這燈,在見到鮮鈺將燈盞執在手中時,猛地瞪大了一雙,面具底下一雙眼已如白塗的眸子一樣通紅。
鮮鈺吃力地扯動了角,緩緩笑了起來,明明狼狽非常,卻又似是應對得十分得心應手一般。
一旁的白塗愣了一瞬,忽然明白了鮮鈺所想。
只見赤雷落下,那似要毀天滅地的雷卻並未落在鮮鈺頭上,而是劈上了鮮鈺舉至頭頂的青燈,那原本該燃著燈的地方,一團火正徐徐燃著。
那青黑的火焰裡,隱隱有一個人影在掙扎著,分明是那被寒鏈捆住的長袍人。
一瞬間,掣電疾雷轟隆一聲巨響,周遭濃煙驟起,赤雷如枝椏般朝四處蜿蜒而去,山裡被劈得一片焦黑。
鮮鈺雙耳一陣嗡鳴,許久像是聽不見聲音了一般,她彎著,握著燈的手尚還高舉著,卻將白塗護在了身下。
燈裡那青黑的火焰同這赤雷一齊消失了,焰中的人影自然也不見了。
被劈開的山中久久一片沉寂,過後,那燈身噼啪一聲響起,驟然碎成了數塊大小不一的殘片。
鮮鈺終是沒了氣力,手驟然垂下,身一側便躺在了地上。她朝被劈開的山外望去,一瞬不瞬地看著天穹上的黑雲倏然散盡。
她怔了一瞬,嘴還微微張著,只覺得四處靜到她能聽見自己的心跳聲。
過了許久,她才動了動道:“毀了你的燈,還望見諒。”白塗卻無心理會那燈,連忙問道:“可是破境了?”鮮鈺抿不言,她的靈嬰似乎毀了,如今靈海里一片混亂,周身疼如被碎骨斷筋一般。
“究竟如何?”白塗又問道。
鮮鈺側過身,背對著白塗在地上緩緩蜷起了身,一頭墨髮雜亂地灑在地上。
沒了方才見到那長袍人時的暴戾恣睢,蜷得像是被丟棄的襁褓一般,氣息又虛弱得很,好像只剩下一口氣了。
白塗本想動用靈氣去探探她的靈海,可剛要運起靈氣,忽聽見那背對著他的人說了話。
鮮鈺卻是道:“殿下定等我許久了。”遠在都城。
厲青凝眼裡並無憐憫之意,只是她微微低著頭,叫人看不清她的眼神。
她緩緩道:“此行本就兇險,還望皇兄保重龍體,皇侄向來孝順懂事,定不願看到皇兄這般摧心剖肝。”第99章大殿裡,厲載譽悶咳了幾聲,他手臂一抬,便止住了厲青凝的話。
厲青凝垂下眼,抿著沒再接著說。
過了許久,厲載譽咳停了,才啞著聲道:“罷了,容朕靜一靜,你們且先退下。”底下跪著的人紛紛起身拱手,低著頭退了出去。
厲青凝本轉身,卻聽見厲載譽道:“長公主留步。”她腳步一頓,只見地上從門外瀉進來的光緩緩變窄,最後門合上了。
“不知皇兄有何吩咐。”厲青凝淡淡道。
厲載譽扶著額緩緩嘆了一聲,面複雜無比,他久久才道:“慶妃如今在興慶宮裡鬧著,讓同行的通通給無垠賠命,道是他們未照看好皇子。”厲青凝道:“二皇侄乃是慶妃所生,又是她看著長大的,眼看著無垠快要及冠,卻發生了這等事,慶妃這般悲痛憤懣也是人之常情。”
“朕何嘗不難過。”厲載譽緩緩道。
聞言,厲青凝抬起下頜,朝坐在龍椅上的皇帝看了一眼。
她看得出來,厲載譽固然是難過的,可何嘗不是鬆了一口氣。
厲載譽頓了許久,又道:“可家國之事為大,朕即便是再悲痛絕,也得將這份哀傷藏在心底。”厲青凝又垂下頭,發上步搖微微一晃,她淡淡道:“無垠回來路上定也受了不少苦,不知皇兄有何打算。”
“無垠此行是因援災薨逝,朕深悲痛。”厲載譽沉聲道,說完又猛咳了幾聲,似要斷氣一般。
厲青凝觀其面,心道興許真是因為藥癮發作了一次的緣故,厲載譽的面更為蒼白了,看著也又暗了些許,兩眼渾濁泛紅,似是重病纏身一般。
或許,厲載譽當真時無多了。
她丹一啟,說道:“若不是發生此事,二皇侄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