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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裡那兔子著牙,在將她的手啃出了血後,竟還轉頭唾了一下。
鮮鈺這才發覺,她竟一不留神就入了卷,幸好尚有痛覺,這才被拉回了神思。
方才她是從這竹牘的後半段起閱的,連前半段也未看過,若不及時止損,她怕是會在這卷中失了神志。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便易斷章取義,如此失了神志便容易入魔障。
她心下一哂,皓白的手腕一轉,手裡那陰冷沉重的半卷竹牘登時不見了。
面前的門緊關著,也不知齊明在屋裡做什麼,怕是一時不敢信自己昔那乖順的徒弟沒了,忍不住就傷悲秋了起來。
鮮鈺隱隱還有些愧疚,可她確實前前後後騙了齊明數回。
隔著那薄薄的門扇,她微微躬身行了個弟子禮,這般恭恭敬敬的還是頭一回。
隨時難以啟齒,可尚還能擠出聲音來,她道:“多謝師尊。”屋裡沒半點動靜,裡邊的人連氣息都收斂了,似是裝作不在一般。
她正要走的時候,忽然聽見屋裡的人道:“謝為師作甚,是她給你的,不是為師。”鮮鈺揚眉一笑,轉身才想到一事,微展的眉心一蹙,回頭問道:“方才來時我破了海上的陣,卻發覺那陣已有變動,上島時又見幻陣重重,不知是不是島上出了什麼事。”屋裡的人盤腿坐在榻上,聞言險些一口血湧上喉頭。
他錯愕地瞪大了雙目,“那陣被你解了?”
“是。”鮮鈺頓了一下,又道:“但只是暫時鎮住了陣眼中的靈氣,只消片刻那法陣便會恢復如常。”齊明哪敢信,這還是他那柔柔弱弱的,連煉氣入體時都會岔氣的小徒弟麼。
他倒了一口氣,恍惚覺得,他先前教這小徒弟馭水火,分明是在班門斧。
細細一想,方才在院中,鮮鈺似還收斂了些許,收斂了尚且與他不相上下,那若是是進渾身解數……
他思緒一滯,不願再往下想。
也未問鮮鈺要丹陰殘卷作甚,但既然厲青凝要給,那他便給了。
過了許久,齊明定了心神,在屋中道:“之所以佈下法陣,是因前些子,有心懷歹意者闖了島。”鮮鈺蹙眉,不知這島上有何物值得闖島的,莫不是……
思及此處,她垂眸朝白塗看了一眼,心道莫不是丹陰殘卷。
“那人為何闖島。”她問道。
屋裡傳出齊明的聲音,“不知,傷了幾個弟子,可惜長老們趕至時,那人已經跑了。”
“可知是何人?”鮮鈺又問。
“不知,但那氣息亦正亦,十分古怪。”齊明沉聲道。
隔著那門,鮮鈺哂笑了一聲,口中道出一個名字,“泊雲。”齊明在屋裡本來納悶著,想著自己那好端端的小徒弟怎變成如今這模樣了,聞言他瞪直了雙目,側頭便朝窗欞外望去,可惜眸光被窗欞上裱糊的紙給截住了。
他眸光一閃,訝異道:“可泊雲修的並非……”
“他修了術,不知他是何時闖島的。”鮮鈺蹙眉問道。
“半月前。”屋裡的人道。
鮮鈺眸光凜凜,看來泊雲是不死心,仍是想拿丹陰殘卷。
泊雲不知她拿走了星衡柱裡的錦盒,自然以為丹陰殘卷還在島上,可她卻是被厲青凝給糊得不知究竟了,吹了數次枕邊風才得知殘卷還在島上。
“泊雲數前尚在都城,可去都城尋其蹤影。”鮮鈺緩緩道。
她手臂一抬,掌心裡登時出現了那遮面珠簾,在將珠簾緩緩遮回面上後,她才道:“畢竟是從風島出去的人,清理門戶這等事業得風島親自來做來好。”齊明在屋裡悶不出聲,久久才道:“不知殿下在都城可好。”
“殿下無恙。”鮮鈺道。
她說完便要走,已著急著想尋個清靜的地方好好看一看這殘卷了。
可腳剛往外一轉,屋裡的人忽然又道:“前些子我觀星見天穹有變。”鮮鈺本未放在心上,天穹常常有變,晴變,雨落時也變。
可繼而想到宮中之事,不由得額角一跳,怕是國師又出手了。
“如何變。”鮮鈺問道。
齊明在屋盤著腿打坐道:“道是東洲覆塵,龍脈將斷,恐窺探天機,故而便出了渡雁臺。”鮮鈺愣了一瞬,蹙眉道:“東洲不會覆塵。”她不敢斷言龍脈會被國師如何,但她萬萬不會讓東洲覆塵的,不但不會,還將來新主。
那人,只能是她的長公主。
齊明在屋裡沒說話,他是琢磨了許久才十分困難地從口中擠出這幾句話來的。
他隱隱聽見屋外的人道了一聲“告辭”,接著就沒了動靜。
窸窸窣窣從榻上下來,齊明走去打開了門,卻見院子裡空無一人,那紅衣人當真走了。
他依舊不太敢信,於是踏出了門檻又朝正廳走去,只見桌上那原本放著玉牌的地方確實空著了。
那玉牌物歸原主,當真被帶走了。
海上的法陣又被解了,那從外邊飄蕩而來的扁舟又漂浮著沿著原路而去。
煙波浩渺間,那扁舟似是無芝草一般。
鮮鈺又將那殘卷拿了出來,此回未敢細看,唯恐一不留神就神魂入卷,到時船飄到哪兒了也不知。
白塗也朝那竹牘瞧著,忍不住道:“沒想到老朽我的的字竟是這般。”他頓了一下,又道:“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