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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在暗示什麼一般。
她登時聽明白了,這山間妖魅一樣的人,分明是在說自己仍是一塊完璧。
厲青凝額角一跳,只覺得心頭那點溫情頓時消散殆盡了。她垂眸便看見那依著她的人嬌嬌弱弱地側過頭,似是將所有的氣力都落在了她身上一般,正雙眸灼灼地看著她。
鮮鈺將側頰靠在了厲青凝的肩上,一雙眼直勾勾地看著面前的人。
她見厲青凝也看她了,便在其注視下,緩緩將她那被咬得血跡斑駁的印在了對方的頸側。
頸側隨著心一齊緩緩跳動著,那恰恰在心動的時候印了下去。
厲青凝渾身一僵,只覺得那柔軟的觸似滲進了骨子裡。陡然間,被剋制了許久的慾念又似是穿雲而過的耀天雷電,刷拉一聲劈落在她的心頭。
可那始作俑者卻仍是一副無所畏懼的模樣,仍靠在她的肩上,似笑非笑地看著她。
厲青凝冷著臉道:“是要看看。”待將話說出口,她才發覺自己說了什麼。
那一瞬,那所和所求是劈落在她心頭的馳雷明電,將她心尖的荒原一併燒紅,火勢迅猛,刮刮雜雜,熯天而熾地。
鮮鈺笑了,她心知厲青凝已經被慾念衝昏了頭。
這一笑,更是讓厲青凝無暇多想。
厲青凝將那環在她上的手給掰開了,還將靠在她肩上的人猛地按在了榻上。
鮮鈺不得不又躺了下去,滿頭黑髮在硃紅的錦被上鋪開,似是在水裡散開的墨汁一般。
她眼梢薄紅未褪,上沾了星點血跡,整個本應蒼白如縞的人竟又生動了幾分。
屋外雨聲小了許多,卻仍在淅淅瀝瀝地下著。
鮮鈺微微眯起眼,一雙眸子在昏暗的燭光中略顯朦朧,似是惺忪未醒一般,她說道:“方才殿下自己扯了衣襟,那如今我也效仿殿下了。”厲青凝屈起左膝跪在了榻上,本就垂至肘間的襟口往下一墜,半個身已然出,果真皎皎如明月,叫人不敢多看一眼。
可鮮鈺偏要看。
鮮鈺見她面不改,心裡惡意忽起,先是緩緩解開了自己帶上的墜飾,在將那玉佩放在枕邊後,這才又將細白的手指搭在了帶上。
可那搭在帶上的手指卻未施力,而是順著衣裳前幅緩緩往上,又勾在了上襟邊上。
厲青凝沉默不言,鳳眸也一瞬不瞬地看著眼前的人。
鮮鈺偏想看看她能忍到什麼時候,已抬至衣裳前幅的手又往上探去,卻是摘下了額前的花狀金飾。
摘下了金飾後,她不緊不慢地將其和玉佩一齊放在了枕邊。
厲青凝定定看著,本以為自己尚還能忍,可沒想到鮮鈺竟仍舊慢的,分明是在試探她的耐。
心尖燒的火已然順著經脈燒至全身,令她連指尖都覺得滾燙,十分想找一樣什麼物事來降降溫。
如夢裡一般,她終是被撥得剋制不住自己的手,將鮮鈺束在上的錦帶給卸去了。
卸了錦帶,又開了那遮得嚴實的襟口,她伸手勾住了鮮鈺的下頜,說道:“我且先看看,你有沒有違了長公主的意,將自己傷著。”鮮鈺聞言便笑了,厲青凝便是這般,想看也不明說,偏要找個藉口,好讓自己不必自省。
“未傷著。”她軟聲道。
厲青凝淡淡道:“多說無益。”鮮鈺肩上一涼,衣襟已然被扯開,那柔軟的指腹忽在她肩上那猙獰的疤痕上頓住了。
“這兒……傷著的時候疼麼。”厲青凝蹙眉道。
“記不太清了。”鮮鈺話音一頓,又道:“前世應當是疼的,此生只覺得有些恨。”厲青凝氣息一滯,緩緩道:“往後必不會再重蹈前世覆轍。”絳裳薄綃被枕在底下,這一下真真像是開綻的華芳菲,剝去了原先裹於其上的翠葉,將瓊蕊展開來。
花絲深藏著,未被霜水探究。
那冷若骨的霜打在了花瓣上,沿著花萼一寸寸往下,最後連託著這芳菲的枝柄也被覆上了冰霜。
“確實沒有傷著。”厲青凝聲音冷淡,氣息卻已不穩。
鮮鈺的踝骨被緊扣著,似是溺進了水裡一般。
定是裹著花的冰霜皆化了,將她溺入了水裡,而這水也被柴火燒熱了。
那皎如明月的長公主卻仍舊面不改,若非耳畔隱隱浮起一抹微不可見的紅,真叫人以為她確實沒有心了。
厲青凝心怦然直跳,似要躍出口一般。
她抿起,傾身去啄了鮮鈺的,一觸即離,十分克制。
鮮鈺卻追逐一般了上去,銜起她的不肯放,終是嚐到了那胭脂香。
“殿下的脂,著實香甜。”吃到了胭脂後,鮮鈺輕著聲道。
厲青凝心裡那弦徹底斷了,矜重與自持皆被拋於腦後,心尖上又一道雷電晃耀著落下,那慾念燒得愈發旺了。
一時間,那銼平磨光的玉璧被拿捏於指下,這膩玉本是寒涼的,被了半晌登時也泛起了熱意。
鮮鈺邊逸出顫著的氣音來,她緩緩垂下眼,依稀看見身上多了許多泛紅的指印,是被厲青凝摁出來的。
她嘴裡還留著厲青凝上的胭脂香,心裡也還在唸著,當即坐起了身,攬著厲青凝的脖頸啄了過去。
厲青凝講禮數,談矜重也要慎獨,但她不講、不談也做不到慎獨。
鮮鈺咬著厲青凝的,不料自己下那兒細小的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