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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竟被啄了一下。

原先還不覺得痛，被那麼輕柔地了一下，竟覺得有些疼了。

疼便疼罷，她藉機將舌搗入，似魚兒一般翻騰著。

倏地被圈住了，她緊貼在厲青凝身前，竟被反將了一軍，被親得不過氣來。

被圈得嚴實，身也貼得緊，芝房相抵，這般近，連氣息都纏在了一塊。

鮮鈺朝厲青凝那雙眼看去，只見她眼裡的薄涼全然散盡，只剩慾念了，一雙眼裡寫滿了所求為何。

她湊到厲青凝耳邊，輕著聲道:“殿下，若不你再親一下別處？”厲青凝眼眸倏然一顫，只見那被她環著的人，徑自敞了腿，在她側輕蹭了一下。

她要，給她。

厲青凝心裡只想著“給她”，於是啞聲道:“好。”片刻，整塊玉璧皆沾了水光。

鮮鈺似無骨一般，又道:“殿下，還有別處可以親。”這山間妖魅一樣的人眼眸微微彎著，分明是在勾人。

厲青凝抿起，定定地看著那眸含秋水的人，十分想找個法子，令這人無力再說出這般不滿的話來。

過了許久，身上的熱意近乎散盡，她倏然埋頭而下，只見臉側鮮鈺那屈起的腿微微打著顫，耳邊隱隱傳來那細弱的氣音。

終於，鮮鈺嗚咽著說不出話來。

半夜裡，暴雨到底還是停了。

芳心在側廂裡一直睜著眼，在察覺雨停了之後倏然坐直了身，剛轉頭便看見桌上蹲了個東西。

藉著月光隱隱看見絨的一團，也不知是什麼奇怪的玩意。

她心下訝異，點了燭後緩緩走近，只見一隻兔子伏在桌上。

這不就是那尚食司的小宮女提去陽寧宮的兔子麼，竟被那仙子帶出宮了，還被養了起來。

看著光滑，定然吃得十分好。

芳心嘆道，這兔子著實可憐，定是被趕出了主屋，這才同她擠在了這一間小屋了。

她心一動，忍不住撫了上去，那兔子倏然睜開了雙眼，似是怔住了一般，雙耳直豎著。

一人一兔瞪眼看了片刻，兔子忽然打了個嗝。

芳心懵了，又看這兔子緊閉著嘴，可那打嗝聲聽著怎像個大爺？

白塗拔腿跳到了地上，幸而門未合緊，他奮力往外一擠，登時就沒了影。

芳心心裡堵得慌，那大爺般的打嗝聲猶在耳畔，她昏昏沉沉地站起身，跑去敲了主臥的門，顫著聲道:“殿下，殿下，那兔子成了。”過了許久，門嘎吱一聲打開，芳心登時鬆了一口氣，卻見那門只打開了一條縫。

厲青凝站在屋中，從門縫裡出的半張臉冷若冰霜，眸光更是像風刀霜刃一般。

“殿下？”芳心倒了一口氣。

厲青凝冷聲道:“依本宮看，成的是你才對。”第89章亂雨頓止，震風未歇。

夜裡初綻的瓊蕊經風拂雨，已垂著枝葉似是氣若游絲般了。

屋外飛簷上的雨滴倏地落下，頓時擊碎了地上那靜無波瀾的積水。

門只打開了一道窄小的縫，寢屋裡的燭早就燃盡了，裡邊暗得很，那門縫又被厲青凝擋得嚴實，故而芳心也不知那兔子究竟是不是鑽這屋裡去了。

她被厲青凝冷著眼瞪了一下，登時像是噎住了一般。

見自家主子面不善，芳心倒了一口氣才緩緩問道:“殿下，兔子真成了，竟口吐、吐、吐人聲。”厲青凝抿不言，眸光冷得厲害。

芳心不由得後退了半步，可心被嚇得還未定下，她心裡著急，連忙又道:“殿下，那妖不會跑這屋裡去了吧。”

“黑言誑語，屬實荒唐。”厲青凝丹上的胭脂分明少了大半，是被人吃了。她一字一頓將話說完，隨即便合上了門。

芳心甚是無助地站在屋外，被寒風吹得瑟瑟發抖，她心道，殿下衣衫怎這般亂。

也不對，殿下怎暗暗生起氣來了。

想不明白，興許她一不留神便觸著了殿下的逆鱗，明定要被罰抄書了。

在門嘭一聲關上之後，那主屋裡剎那間燭影搖搖。

厲青凝取了新燭，將其立在了燈臺上，又催使靈氣燃了那燭。

燭啪啪作響，火光漸長。

榻那邊，從錦被下探出了一隻素白的手來，那手被燭光燻得染了橙。五指像是被了骨一樣，動也不動地往下垂著。

“哪來的妖？”錦衾裡傳出又輕又悶的聲音來。

厲青凝步至榻邊，微微彎下。她染了蔻丹的手緩緩伸出，朝垂在榻沿那似是無骨的皓腕抓了過去，手指一攏，圈了個正著。

瘦白的手冷不防被握住，似逃命般往回一縮，那手像是瓊月裡跳下凡的魚兒，白晃晃的。

可手腕被握得緊，本鑽不出厲青凝的手掌心。

裹在錦衾底下的人這才出了頭來，一雙惺忪倦怠的眼瞪瞪地朝厲青凝看了過去，一張分明是被翻來覆去啃了許久，否則又怎會被嘬得這般粉了。

鮮鈺啞著聲道:“哪兒有什麼妖。”厲青凝垂眸看她，淡淡道:“哪有妖你還需問我？”鮮鈺甚是茫然，只瞪著一雙眼看她。

厲青凝心下暗歎，將鮮鈺的手進了錦被裡去，似是有些不自在一般，移開了雙目，喉頭乾澀地道:“妖不就在這榻上喊了半夜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