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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案時受難的順天府百姓。”

“若馬齊大人不棄,我自可全部拿出來,另有我在兗州多年的祖產積蓄,全部在此。”

“而這就是我段玉衡的全部。”

“……”景山的地。

亭。

那可是皇家的地,歷朝歷代便是有功的大臣都難得擁有,莫說是千金萬金去買了,光是這世宗生前所賞賜,能俯瞰紫城的福山亭就值得世代子孫好好傳下去。

但段鴞緊接著的一番舉止卻並不像是開玩笑。

因為他直接就這麼從深藍的官袍袖子中將方才並沒有著急拿出來的一個木匣取出放在了堂前的地上。

這有個小銅鎖的木匣一看就有些年頭了。

裡頭是兩張規整疊好,畫著押的地契,被段鴞的一隻手給緩緩取了出來,但也是這麼面朝著馬齊的雙眼一打開,從這木匣的新舊也能看出這段玉衡真不是什麼富裕之人。

一個十年來出身寒門的常人,要想在京中立足,莫不是最後淪為這功名利祿場的國賊祿鬼。

忠的變為的,清的染成濁的。

這些本是再正常不過的事,可段鴞時至今能始終堅持著這一份他自己的原則和志向,卻也令人不知該評價這位在外人眼裡總和些汙名惹上關係的南軍機。

可他所做的一切,卻也不像是假話,因擁有這樣一雙如玉衡星般赤忱乾淨的眼眸的本就是會為自己的言行而付出最直接的責任和代價的。

“段鴞不為抬旗,也不求名利,走出這道門去,也只願和他一同分擔一切,此生和富察傅玉這一個人到老而已。”

“我和他,一切乾乾淨淨,但求一生相伴,其餘榮辱生死,他去哪兒,我去哪兒。”

“一念清靜,烈焰成池。只願此心,終生不悔。”這說完,話已至此的段鴞又一次收攏衣袖頷首向眼前的馬齊伏地,雙手落地傾身叩首。

這一次,他不再和之前那樣故意耍心眼地刺人玩,從頭到尾神情都萬分平穩沉著,彷彿找上門來時已將一切主意打定好了一般段鴞做的眼睛都沒眨一下就跪下了。

從他出生,除君王,恩師,父母,他沒跪過第四個以外的人。

這一跪,是真豁出去了。

偏偏段鴞做這件事沒有絲毫遲疑,只當著富察家的所有人將自己的放到了最低,卻也是這番旁人看了都為止沉默的情義,令人完全沒覺得他有丟失絲毫的尊嚴。

反而是一種堂而皇之將他和傅玉的事告知給馬齊的坦蕩,瀟灑或者說心甘情願。

而做完這一切,段鴞也不再多言,只抬頭看向身旁一直陪他跪著,也聽著他說完這些話的傅玉就很平穩地來了句。

“我停在門口的轎子應該已經先走了,我們可能要一起一步步走回去。”

“富察傅玉,你跟不跟我走?”問出這一句話,段鴞似乎一點都不擔心傅玉會拒絕他。

面對這個問題,從頭到尾什麼都聽見了,連一句話都沒有錯漏的傅玉什麼也沒說,只下一刻,突然低下頭一把牢牢地抓住了段鴞的那隻手就跟他一起站了起來。

“嗯,走。”這一刻,身形相仿的二人的手心都很涼。

但是隻要握在一起,就好像再嚴酷的寒冬來臨都會因兩個人在一塊而順利過去一般。

這一同朝著門外的離去一二十步。

沙,沙。

只聽兩雙男子的靴子踩在初雪的地上。

你那兩個人從始至終沒有回頭。

但每個富察家的人都在後頭盯著傅玉和段鴞一步步踩著雪平靜地一起離去的背影,也是到這時,眾人才意識到段鴞今上門來時穿的是最能代表他個人的官服。

因段鴞說了,這就是他的全部。

所以,當面對著馬齊,他能拿出的也正是自己的全部。

一時間,即便是當著馬齊的面,傅恆和圖爾克都覺得有點被段鴞這所作所為震的說不出話來。

即便,之前有再多不可思議和不理解,卻也有點被段玉衡這麼個當真了不起的人物給得說不出話來了。

絕世風骨,烈火之情。

如此坦蕩,不懼於任何人,卻也如此地熱烈赤忱而驚心動魄。

要不是真心喜歡傅玉,這本身就有著大好前途,本不必如此的段玉衡又何必這麼將一切都出來只求馬齊能多看一眼他的真心呢。

“……”也是這眼看著傅玉和段鴞就要這樣真的說完話就走了。

坐在內院的馬齊神不明,卻也眉頭皺的死緊地看著他走到下首院落,又一身單衣即將走出富察府的那一刻,終是突然來了這麼一句。

“你們兩個等一等。”

“段玉衡,我且再問一個問題。”

“你今天許下這些承諾,可怕來真的因自己這一次的選擇一無所有?若是到了某一天,不是我,而是這命要你在兩者之間做一個選擇,你到底是要負江山,還是要負自己?”負江山,還是負自己。

這一次,段鴞停下了。

隨後,他這才回過頭,又很進退有度地先行了個禮,這才款款而答道,“我要,富察傅玉。”這一句話,已是段鴞當下心中所想所做的全部回答。

馬齊問他想負誰,本是一句想拆穿他最後底線的話,可這一句本是一個人到底要辜負一件東西的問題,到了段鴞這裡卻成了這麼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