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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現出一種可能。
那兩種毒物,在自己體內,互相抵消了。
又過了片刻,君長夜慢慢爬起來,看到傷口內出的血重新變得殷紅,而手臂上青黑亦慢慢褪去,很快退到手腕以下。他剋制著仍舊不時襲來的眩暈,幾步走到先前紗縵華玉殞之地,目光掃過那方寸之間,想找找有沒有自己忽略的地方,卻在掠過一片陰影處時,忽而頓住。
那裡有一個用血勾畫而成的字。
他走近了細看,發現是“罌”。
那血字雖才寫下不久,卻已經半數凝固成黑紅,顯然本就有毒,因是匆匆寫就,就連最後一筆,都沒來得及添上。
君長夜緊緊盯著這“罌”字看了一瞬,就俯下身,用旁邊沙土將之抹去了。隨即,他站起身來,走到孤星閣內的桌邊坐下,鋪開一張宣紙,落筆書寫了寥寥幾行,然後將那寫滿字的紙條撕下,以火漆密封起來。他以哨聲召來一隻灰白信雀,將密信繫於其足邊,又衝它耳語了一句,隨即將之向上拋去,就見灰雀撲稜著翅膀,如離弦的箭般迅速飛向天邊。
它去的,是東南邊,昆梧山的方向。
君長夜在原地又坐了一會,在腦海中將如今知曉的信息與線索重新梳理了一遍,突然覺得,如今該是時候,去會會一個故人。
可風滿樓如今卻在西南,瀟湘。
一個在東,一個在西,本以為雖與君生別離,卻定能速速相見,可沒想到如今,卻真要相去萬餘里,各在天一涯了。
何時能再見呢?
還能,再見嗎?
第220章心懷遠濟州,茅山界。
“過了這片林子,前邊就是茅山了,現在把車給茅山那小道士,應該不會再有什麼危險。”雲琊邊扭頭說,邊從原本的趕車位跳下馬車。他剛一落地,身後的車簾就給人從裡邊起來了。月清塵彎鑽出來,又回身仔細地將簾子閉好,雲琊自下方伸過手,明顯想去扶他,可手剛伸到一半,白衣男子卻徑直下了馬車,穩穩立在他的面前。
雲琊的手在空中停了一瞬,似乎想轉個彎,伸過去拍拍月清塵肩膀。可他隨即想到什麼,整個人都僵了一下,索轉回來撓了撓頭,又將手若無其事般收回袖中。
“喂,月清塵,”他仔細觀察對方神情,卻看不出什麼異樣,或者說,看不到他原本覺得可能出現的那種異樣,便直接詢問道:“你還好嗎?”
“沒事。”月清塵回望他一眼,沒再多說,隨即將視線轉向空中,淡淡道:“玉虛宗主和懷遠呢?還沒跟上來嗎?”
“怎麼可能?”雲琊蹲下身,隨手從旁邊地裡揪了棵草,捏在手裡把玩起來,邊玩邊道:“玉虛傷心絕,幾乎御不了劍,留在這也沒用。那小道士就提前一步,御劍護送他回茅山去了。他說請我們在這等他一會,等他將玉虛安頓好,就來與我們匯合,他要親自將晚晴的靈柩送回茅山。”
“他倒是個有心的。”月清塵的目光仍舊停在天際,忽而揚了揚下巴,示意雲琊抬頭去看,“雲琊,你看這次的劫雲,來得不同尋常,想來不會那麼容易渡。你準備好如何應付了嗎?”可雲琊應聲抬頭後,率先目不轉睛盯住的,卻是月清塵仰頭時線條暢的下頜,和下頜與脖頸連接處那彎頗為美觀的弧度。
然而隨後,他就想起君長夜,想象出某些讓人臉紅心跳,卻不堪入目的畫面。於是雲琊煩躁地抓了抓頭髮,似乎想借此將那些亂七八糟的念頭從心裡抓出去。他將手中那草一丟,霍然起身,走到白衣男子身邊,強迫自己不去看對方,只抬起頭來,緊緊盯住天邊雷鳴大作的劫雲。
雲琊一反常態地保持沉默,反倒讓月清塵有點詫異。他扭頭看向身旁男子,卻見對方雖仰頭盯著天邊雷雲,目光卻有些遊離,顯然並沒有把心思完全放在上面,覺到自己在看他,雲琊忽然就低下頭去,鼓起腮幫子咬了咬牙,似乎有話想說,卻遲遲不肯明言。
於是月清塵輕蹙眉尖,就問他:“雲琊,你是有什麼話,想對我說嗎?”
“沒有。”雲琊幾乎是想也不想,立刻就否認,可隨即,卻將眉頭狠狠擰成了川字,好像恨不得甩手扇自己一個巴掌。
“不,我有。”他忽然閉上眼睛,急促道:“我有話想跟你說。我想說,如果,我是說如果,如果將來某一天,你真的需要找一個人陪你的話……我很樂意,或者說,我很希望,那個人可以是我。”這些話,雲琊說得很快,好像唯恐說慢了,自己就會再度反悔,而這些藏在心裡很久的話,也就再也沒有出口的機會。直到話音全部落地,他暗暗握了下拳,心中終於長舒了一口氣,於是慢慢睜開眼睛,眸中騰起一絲希冀,想知道月清塵會如何回應。
他會說“好”,嗎?
可或許造化就愛人,雲琊註定,是等不到那個回應了。
“季閣主,這邊請,雲聖君和月聖君都在那邊。”隨著懷遠的這聲請,一個身著緋紅衣衫的人影就那麼突然出現在了密林入口,依舊是以往獨領風騷的模樣,手上拿著的那把摺扇跟扇蚊蠅似的搖啊搖,可不知為何,倒顯得他愈發長身玉立。
季棣棠這次沒帶面具,亦沒披他那豪奢的狐裘大氅,整個人單薄了不少,可那樣美而不群的面容在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