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繼續問道:“什麼毒?”話音剛落,他卻忽覺額間有異樣觸輕擦而過,像被風自枝頭吹落的花瓣。她睜開眼睛,認真望著君長夜近在咫尺的眼眸,似乎想從中找到哪怕一絲一毫的悲哀。吻過他額頭的微微勾起,綻開了一抹微笑,隨後卻搖了搖頭,彷彿要將這個問題的答案,隨著她自己的逝去,一併埋入泉下。

天下蛇毒何其多,若是不知道確切種類,時間緊迫之下,要找解藥,本就不知該從何找起。更別說,君長夜同時身中兩種毒,若在體內混合起來,只會加劇蛇毒的發作,讓他在毒發前尋得解藥,愈發成為一件不可能做到的事。

如此算來,其實紗縵華從一開始,就已經打定主意,要拉君長夜陪葬了。

“看來,你和景穆一樣。”君長夜輕聲道,停頓一瞬,又將後面幾個字低低重複了一遍。

他說:“幸好,你和景穆一樣。”相比起君長夜,紗縵華喝了太多讓人穿腸爛肚的毒酒,到了此時此刻,她幾乎說不出完整的話語,卻還是對著面前那黑衣男子,緩緩啟,吐出了最後幾個字。

“再見了,長夜。”她微笑道,“若還有來世……就祝你和望舒君,生生世世……永不相知。”其實她從來知道,他最怕的是什麼。

君長夜一直凝視著女子沐浴在血光中的嬌豔容顏,因此能夠清楚地覺到,從某一時刻開始,懷中那具仍帶溫熱的柔軟身體,已經徹底淪為毫無生氣的軀殼。他伸出手去,替女子合上未瞑之目,隨即將她打橫抱起來,起身向封神所在走去。他將紗縵華與早在封神刀下死透的九頭蛇殘軀放在一處,指尖燃起幾縷黑火,手一揚,任憑火焰在那片血海間燃燒起來,將血海徹底變成一片沸騰的火海。

那魔尊站在離火海極近處,任由熱炙烤著面龐,於一片火光中低聲道別。若有人在一旁仔細聽去,會發現他的聲音竟有些微的嘶啞。他說得鄭重其事,彷彿要與一段永不復來的時光,做最後的告別。

“再見,紗縵華。”往後餘生,再也不見。

大火很快燃盡,它將那片血海中的一切焚燒殆盡,連灰燼也不再剩下。君長夜向後踉蹌著退了幾步,在那邊最低的一層臺階上倒坐下來。他像徹底洩了力般,痛苦而煩躁地捏住眉心,而後死死掐住那條已然整個變為青黑的手臂,將之自肩膀處徹底封住,迅速化掌為刃,在胳膊上劃開幾道口子,將其中渾濁黑血成股地放了出來。可他先前猶豫太久,又與紗縵華周旋太久,到底為時已晚,給了那毒侵入心脈的機會,而腹內,亦如翻江倒海般絞痛不止。

在等毒血徹底放乾的過程中,君長夜仰面躺在臺階上,從懷中取出一顆紋路明顯而丹息淡綠的丹藥,是先前寧遠湄給的,據說可解百毒,顫抖著抬手遞到嘴邊,就要下去。可沒料到,因為手上沾滿滑膩鮮血,他又握得太緊,抬手時一個不經意間,竟讓那丹藥自掌心滑落,骨碌碌滾下臺階,任憑君長夜怎麼拼命去抓,卻始終差著那麼一點點。

而他已經連爬起來的力氣都沒有,甚至眼前迅速轉向一片漆黑,幾乎什麼也看不見了。

“師尊,”大滴大滴的汗珠自君長夜額間滾落下來,衣衫亦很快溼透了,如遭沸煮,可男子彷彿渾然不覺,只是在身體內外鋪天蓋地的劇烈痛苦中,喃喃道:“師尊。”他又試了幾次,可那可解百毒的靈丹妙藥不知滾到哪去了,始終抓不到。他索艱難地翻了個身,仰面倒在臺階上,大口大口地氣,口中顛來倒去重複的,只有那兩個字,好像將這個簡單的稱呼多念上幾遍,就能當止痛的靈藥似的。

師尊,如果你此刻在這,他糊糊地想著,是不是又要說我不夠果決,又要說我傻了?

可我本以為,她不會到那個地步。

師尊,我是不是再也抓不住你?

我是不是,再也見不到你了?

就在意識即將徹底散去的時候,君長夜卻忽然於眼前一片荒蕪的黑暗之中,看到一個身材極為高大的男子,正輕而快地向他走來。

“長夜。她給你取名叫長夜,是嗎?”男人將他抱起來,高高舉過頭頂,目光如審視般,將他從頭到腳打量一遍,蹙著眉下了定論:“這可不是個好名字。”這一幕,似乎出自某些非常久遠的記憶,久到連君長夜都不記得,這究竟發生在何時何夕。

他只是覺得,自己像突然變成了一個還在吃的小小嬰兒,被那模樣頗為英俊的男人小心地抱在懷裡,像對待易碎的瓷器。男人的懷抱很溫暖,而君長夜看其身後背景的陳設排列,卻像極了自己幼年在涼州風氏的雲間府寄居時,住過的那間小屋子。

“本該帶你走的。”滄玦看著懷中眼眸純淨的嬰孩,忽然嘆了口氣,“罷,等你長大了,自己來萬古如斯尋我吧。”語畢,便往嬰孩軟綿的背上猛拍了一巴掌,淡淡鼓勵道:“長夜,勇敢點。”臆想中,滄玦這一巴掌力度不小,給君長夜拍得險些背過氣去。可隨即,本已模糊不清的視線卻變得清晰起來,腹內絞痛漸漸消散,胳膊上麻木逐漸消退,君長夜甚至覺得到自己為放血割出那道傷口,在發出求救般的沙沙疼痛。

有那麼一會,他仍舊躺在原地,一動不動,好像在發怔,可頭腦卻轉得極快,幾乎是立刻,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