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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公主仍天之驕子,怎能常戀於兒女私情。聽說公主這次帶回個絕少年,有他伴隨在你身邊逗你開懷,想必不會寂寞才是。」果然還是這樣!每當她覺得他對她有情,他總是很快又把她推開。錦靈繡咬,望向他的眼光真真是又愛又恨。他一定是她的剋星,就是這樣,她也無法像對別人那樣對他說一句重話。

她哀怨的目光刺的他心中一痛。他捂住嘴角,一陣猛烈的咳嗽,竟有鮮血從指縫中下。

錦靈繡臉瞬時雪白,搶上前一手輕拍著他的背、為他順氣,一手扣住他的脈搏凝神思索。

宮千翌不忍的看著她,「我不礙事的,一會兒就好了,只是生病導致氣虛吐血而已。」錦靈繡不答,低垂的眼眸中有一絲的冷光閃過,狠厲非常。宮千翌見慣了她嬌笑溫柔的模樣,不由一愣,再看時,她已如平常般巧笑盈然的抬起頭來,關切的看著他,「翌哥哥,你不乖哦!錦兒不在,就這麼大病起來。等你好了,錦兒要狠狠罰你!」是他眼花了吧,宮千翌看著她掏出錦帕,輕輕擦淨他手上的血跡,細緻溫柔的像他是最最珍貴的寶物。

誘碧葉掩映下,一朵粉花苞不畏寒冷綻放在風裡,薔薇架旁暗香縈繞。少女彎為少年細細擦拭著掌心,少年柔情的凝視著她優美的側影。一種脈脈的情緒在他們中間動。

遠處的挽繡動得淚水都了下來,她從小就跟隨公子,親眼見著他從不得寵的王子,變成求和的人質,再成為驚才絕豔的丞相,早看慣人情冷暖,世態炎涼。多虧還有無雙公主,真心愛護著公子。她本不忍心去打擾他們,但看見雨點已經大滴的落下,想起公子的病,忙抓起傘過去。卻見錦靈繡已用自己的披風替他遮擋著風雨,兩人一路跑了回來。

她急忙奔過去,遞上乾淨的巾。

錦靈繡的身上已在滴水,剛才她一心替他擋住風雨,雨滴幾乎都淋在了她身上。她卻滿不在乎自己的狼狽,接過巾先細細把宮千翌幾縷淋溼的頭髮擦拭乾淨。

宮千翌皺眉道,「錦兒,你還不去換衣服,會著涼的。」錦靈繡俏皮的笑,「本公主武藝高強啊!才不會呢!不像你,沒有真氣護身,很容易病倒的。」宮千翌雖然聰明,但並未練過武,所以錦靈繡總是很擔心他。

他又好氣又好笑的敲了敲她驕傲得高高抬起的頭,「快去!」見他神認真,錦靈繡只得乖乖的跟著偷笑不已的挽繡去更衣,一邊走還一邊不放心的說,「那你先去暖閣裡等我,當心這裡風大著涼。」回頭見他已依言離去,她的臉忽然肅然起來,眉目間很是冷酷,「挽繡,公子從什麼時候開始生病的?什麼症狀?」

「一月前,公子就時時咳嗽吐血,又無別的症狀,連御醫都看不出頭緒來,只說是體弱受寒,要注意調養。」挽繡擔憂的說。

「他不是生病,是中毒,而且是種很厲害的毒藥。要是我沒有猜錯的話,是天下第一毒——愛別離。」錦靈繡神非常凝重深沉,拉過挽繡耳語一番要注意的地方,末了見她很是憂慮,安道,「放心,我既在這裡,就決不許任何人再傷害他!就是無解的毒,我也定要它有解!」錦靈繡回來後,就膩在聽月閣陪伴他,誰也不見,好象不理世事,只是一到晚上棲鳳閣中常有不少人影閃過,燈光時時半夜仍亮。

還很早,錦靈繡已起來在書房查閱著什麼,她一向懶散的要命,這幾的忙碌讓她清瘦了許多,本就靈秀的臉上別有了種我見尤憐的味道。

祁蓮端著一碗燕窩粥走了進來,輕聲說,「繡姐姐,先吃點東西吧!」無人的時候,她仍叫他喚她繡姐姐。

她頭也不抬,「知道了,你先放在那裡。」祁蓮放下後乖巧的走到她身後,輕輕捶著她累得快要僵掉的背。

錦靈繡舒適的閉起了眼睛,微一思索,她望向他,「蓮兒,你進來時腳步聲輕的連我都沒有聽到。看來你的功力進步奇快啊!」她總算看著自己了,祁蓮欣喜的一笑,「蓮兒每天都修習姐姐傳的武功,盼能早為姐姐分憂。」見他臉上神光內斂,美麗非常。錦靈繡暗歎,才修習幾月就能有如此功力,看來他的資質竟遠超過了她,可惜錯過了練武的最好時機。

她擔憂的說,「蓮兒,我對你說過,你起步太晚,要想速成,只能以心馭氣,與常人練氣的方法不同。但此法動武時必大傷心神,你要切記不到萬不得以,不要跟人動手。」受到她的關切,祁蓮應聲,開心的偎近她,眷戀的望著她。

他的黑眸晶瑩閃亮。雙手忽然抓住衣襟用力一分,那件白衣已輕盈的滑下,他赤的上身被晨光鍍上了層淡淡的光芒。

眼看他已經開始脫褲子,錦靈繡才從驚豔中回過神來,拉住他滑落的褲子猛向上提,急道,「你做什麼?」祁蓮怯怯的低著頭,羞紅了臉,但還是執著的想扯下半掛在身上的褲子。

錦靈繡和他爭奪著他那唯一遮體的單褲,哭笑不得的說,「蓮兒,你到底想幹什麼啊?!」祁蓮掙脫開她的手,把褲子踢掉,一絲不掛的身體修長纖細,雪白誘人。他拉起錦靈繡的手放在自己的膛上,低語道,「讓蓮兒服侍公主好嗎?」手下他的肌膚細膩柔滑,猛烈的心跳透過肌膚傳來,錦靈繡心神一恍。

他害羞的半閉著鳳眼,見她半天不言語,很快一瞥她目瞪口呆的臉,垂下眼簾,委屈的說,「公主不是說等蓮兒好了,就讓我服侍你的嗎?可……蓮兒已經好了那麼久了,你看都不看蓮兒一眼。是不是嫌蓮兒被那麼多人……用過,髒……可是蓮兒已經拼命的洗,盡力洗得很乾淨了。我知道自己身份低賤,可是蓮兒會好好服侍公主,乖乖聽公主話的……」錦靈繡捂住他說個不停的嘴,想撿起衣服給他披上。他還不死心,緊緊抱住她,纏在她身上伸出舌頭著她的耳朵,支支吾吾的說,「蓮兒的……技巧……

很不錯的……公主……你真的不想要蓮兒嗎?」她看看他滿是依戀和期盼的臉,笑著正要說什麼,門口的侍女匆匆來稟報,「公主,丞相他又吐血了,挽繡姐姐請公主趕快過去……」看見祁蓮赤的抱著公主,她趕緊低下頭,但還是羞紅了臉。

錦靈繡笑容一斂,猛地推開祁蓮,急奔了出去。

沒有提防的祁蓮被她推得一個踉蹌,跌倒在冰冷的地上。他臉晦暗的趴在地上,用手遮住了臉,淚水卻還是從指縫中大滴落下。

他只想讓她多看看他,多陪陪他,哪怕她只把他當做男寵也好。這也不行嗎?

這世上,只有牽涉到宮千翌,她才會如此失常吧!宮千翌……那個風華絕代的少相……美麗的瓣已被咬出了血痕,他仍恍若不覺。

你做什麼?

錦靈繡一進房裡,就見宮千翌半躺在上正不斷咳著血,挽繡垂淚遞上藥,卻被他咳得全吐了出來。屋裡密密站了一排下人,都慌亂得不知如何是好。

錦靈繡搶上去扶住他的身子,揮退挽繡,「這藥只是寧神,沒什麼用處,你們都下去吧!」一手已按住他的背,將內力輸了過去。

宮千翌只覺冰涼的內腹一陣溫暖,綿綿不絕的內力由她溫熱的掌心傳來,心中瞬時好了許多,不再咳嗽。只是鮮血仍不斷從下,他怕她看見傷心,趕緊用衣袖擦去,那血竟是詭秘的黑!他並不驚訝,正想將衣袖藏起。錦靈繡幽幽嘆道,「你早知道自己中毒,不派人通知我就算了,還千方百計瞞我。我就這麼不可信嗎?」聽見她話中的失望傷心,他黯然低頭。他只是不想她總是為他傷神,為他心罷了。何況這次中的毒,他自己也明白是無救的。只要在死前一直有她相伴,他已很滿足。

錦靈繡見他血不止,也不再追問。只暗暗把牙一咬,輕輕將他推倒在上。

她一個翻身坐在他身上,一把扯開他的衣襟,出他光潔細緻的膛來。

宮千翌大窘,俊臉飛紅,忙去推她,「錦兒,你做什麼?別亂來!」錦靈繡本來看見他膛,心神盪,此時反而坦蕩的笑道,「做……

我想做的事啊!翌……哥……哥……」她刻意拖長了聲音一字一句的說道,語中充滿了曖昧……

宮千翌心中一動,見她俯下身子貼在自己身上,不由渾身一熱,不知如何是好。正又羞又急,心口微痛,見她手中的傾城刺已經微刺入了自己的心臟。

難道她知道自己之毒難解,要親手殺了他嗎?他的神反而一定,竟然一點不慌,彷彿就算死在她手上,他也無怨。

他的心口竟也出了黑血,錦靈繡收起不正經的模樣,一面雙手按在他前用內力出他的毒素,一面伏在他身上,在那傷口上了起來。

宮千翌窘迫之極,只覺她的柔軟而溫暖,心口麻麻癢癢的,身上說不出的飄然。見一貫愛潔的錦靈繡一口口出黑血吐在地上,心裡很是動,不管怎麼說,她待他向來是極好的。他冷寂無波的心也像在她溫熱的下一點點舒展開來。

這種毒之法極為傷神,待那血轉紅,錦靈繡已無力的倚在他身上嬌吁吁,「這毒厲害,此法只能暫時壓抑住你體內的毒,最多隻能撐3月。你不要擔心。3月內,我定有法子救你!」見他不答,她抬頭看見他俊臉緋紅,白玉般的膛已窘成了淡粉,忙掙扎著想爬起來。

宮千翌卻輕輕抱住她,望向她的眼裡撤去了一貫的冷漠,只餘柔情。他的眼眸清澄烏黑,乾淨無比,聞著他身上淡淡的體香,錦靈繡入魔般輕輕吻上他的

他微微一愣,漸漸抱緊她,開始回吻。

他的好軟好柔,嘴裡有種梅花般淡雅的幽香,清雅而芬芳。雖然他的吻技青澀的很,但錦靈繡卻從沒有像這樣情動過。她不捨的一再吻著他,卻怕傷害了他似的,吻的如此小心溫柔。

良久,兩人才分開,錦靈繡紅著臉不敢看他,正心下忐忑,怕他生氣。卻聽他低柔的說,「錦兒,你想要我嗎?」啊???

…這話怎麼不像從他口中說出來的,蓮兒說倒還差不多!

想她每每想親近他,他都漠然的推開她,今肯被她吻已讓她雀躍不已,現在說這樣的話……錦靈繡望著他,張大了嘴說不出話來。

他只是淡定的看著她,像他說得只不過是「你吃飯嗎?」這樣的小事。

呆怔一會兒,錦靈繡抬手去摸他的額頭,不是中毒毒壞腦子了吧?

宮千翌笑著把她的手拉住,送到邊細細的吻,半垂著眼睛,眼角一瞥她,「不要嗎?」竟是風情萬種。

錦靈繡只覺得心中猛跳,嘴發乾,看著衣衫不整的他,她從未像此刻般緊張過。不管了,就當是在做夢好了。她不是一直希望就算他不愛她,第一次也要跟他在一起度過嗎?

他溫柔的吻從她的手上侵入她的心裡,盯著他如玉的膛,她的眼神已開始濛。

宮千翌溫柔的望著她,極低極低的說,「希望我死後,公主不要忘記我。」本是意亂情的錦靈繡一下子翻身而起,板著臉將他的衣襟嚴嚴攏好,不發一聲的轉身就走。

宮千翌坐起來,不解的問道,「公主?」她不是一直很想要他的嗎?

錦靈繡看著他,難得的沒有半點笑容,「你想在死前報答我一下嗎?謝謝!」她恨聲說,「不過抱歉,我不會讓你死的。只要我活著一天,你就得給我好好活著!」從未對他發過脾氣的她,竟氣得摔門離去。

挽繡進來時,見宮千翌惑不解的怔在那裡,她輕聲勸道,「公子,你怎麼惹公主生氣了?我看得出來,公主對你是極好的,每次你有事,她比自已出事還急。兩人和和氣氣的不好嗎?她就是任了一點,本卻不壞的。」想起兒時聽到她說過的話,宮千翌苦澀萬分的笑了一下。正因為我是她一直沒有得到的,她才會對我這麼好,要是得到了,她就會立即棄我而去吧!可是,明知道如此,我卻漸漸陷在她的眼波笑靨中,無法自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