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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他知道,這至少是他的第四次。
如果他度過的時光是真實的,那麼商焰記得而他不記得的那一次也應當是真實的。
如果再過四個多小時,他再一次穿梭到商焰的書房——失去意識——在2月9的中午醒來。
那這無疑是一個時間循環,他必須想辦法打破。
否則他將眾人皆醉我獨醒,永無止境地被困在這個時間牢籠裡。
近處木桌上臺燈散發柔和的光芒,謝霜雨合衣躺在上,被淡淡的光暈籠罩著側臉,橘貓在他身側臥成團,他修長冷白的手指一下下地從它柔軟的背中撫過,腦中再一次梳理回憶推理出的可能。
暫且將商焰所說的記憶當作第一次,他於2月9下午赴約,穿梭到平行世界;在與商焰一起度過了六天後,2月15夜裡主腦程序重新奪得控權,時空來殺商焰,孔子號阻止——即使知道他悉的智能其實只是鳩佔鵲巢的病毒,可他仍舊稱它為孔子號。
孔子號與主腦僵持不下內部爭鬥的間隙,他打暈了商焰將其藏匿起來,然後——沒有後續?
不可能,一定有後續!
否則為什麼每次結束的時間點都是2月16的凌晨?從深夜到凌晨的幾個小時裡,他和時空機一定做過什麼。
謝霜雨眨了下眼,腦中靈光閃現,意識到自己差點錯過一個極其重要的線索。
那就是當時商焰一見他的神態,太不對勁了,看他的眼神彷彿是他遭遇了什麼極其可怕的事情……
極其可怕?有什麼比死亡更可怕?
這一瞬間,所有真相像是撥開了重重霧,□□地呈現在他面前。
謝霜雨苦笑一聲,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後續是他扮成商焰的模樣,返回到商焰的公寓進了書房,奪得控權的主腦殺了他,自然也就催動了自毀程序——他死了,孔子號為了救他,穿梭回2月9改變了歷史。
在空間與時間構成的四維世界裡,時間是最神秘的維度,誕生於此維度的所有生物無法跳出時間的約束。
孔子號以自身消失為代價,在時間點上跳躍,改變了他的命運。
或許是觸發了宇宙規律的忌,結果是在一條時間長線上,2月16凌晨與2月9中午兩點重疊了,生生擠出一個圓圈。
起點與終點重合,他就在這個圓圈上,循環往復地活著。
叮……
謝霜雨睜開了雙眼。
入目果然是公寓十八層的書房。
這次,他沒有再搜尋孔子號的蹤跡,而是打算去敲主臥的門叫醒商焰。他連燈都沒開,直接跨出房門。
出乎意料的是,他一跨出房門,眼前一花,再看到時,眼前仍舊是書房內部的場景。
謝霜雨:“……”他晃了晃腦袋,又試了兩次。他前腳邁出時,看到的還是客廳,後腳一跟出來,整個人又回到了書房內。
很好,他非但被困在了時間循環的牢籠裡,還遭遇了空間封鎖。
他能夠停留的時間很短,顧不得再做實驗,先喊醒人再說:“商焰!商焰!是我,謝霜雨。你在家嗎?商焰——”整個公寓只聽得到他的喊聲,隔音絕好的門牆將聲音死死地隔絕在主臥之外。
“商焰!”最後一聲近乎咆哮,謝霜雨聲嘶力竭,而後猝然失去了意識。
·第五次。
謝霜雨不動聲,看了一週的科幻電影、小說,企圖從中找到打破循環的靈。
第六次。
謝霜雨開始在國內外權威學術官網上,收集各種時空相關的論文。
第七次。
繼續看論文,試圖從中找到蛛絲馬跡。
第八次。
既然一切都將重啟,那麼後果不必在意。
謝霜雨在各種社網站上編輯時間循環的內容,並提前拋出了將會發生的重大時事,只可惜當天無人肯信。
幾後預言依次成真,他的賬號被私信擠爆,過往一切被人扒出,形形的人找上門來。
他在機密研究室結束了第八次的最後幾小時。
第九次。
謝霜雨自主找上機密研究室。
他在此地度過一週,可沒發現任何有效的解決方法。
第十次。
謝霜雨吃掉了抵在邊的那顆草莓,對張雪崖說:“我快支撐不住了。”張雪崖一愣:“什麼?”
“張雪崖你信嗎?這是你第十次餵我吃草莓。”張雪崖微微瞪大眼睛:“深藍,你在亂說什麼?”
“我深陷在醒不來的噩夢裡。”謝霜雨捂住了自己的眼睛,背靠著牆,“我想哭,想鬧,想發瘋,想不顧一切做任何可以醒來的事情。”他這幅樣子已經像在哭泣了。
張雪崖將手中盤子放到一邊,伸出手臂,有些遲疑地停了一下,聽到低低的嗚咽聲,立刻堅定地抱住了謝霜雨。
他不知道謝霜雨怎麼了,但這樣或許能夠給對方一些安吧?
…
…第二十次。
謝霜雨問朋友:“你覺得時間的可怕之處在哪?”
“人不能回到過去,所以網文最火的題材之一就是重生。”
“如果能回到過去呢?”
“哪有這樣的好事!”
“如果一遍遍地回到過去,將你度過的某一段時光一次次重複,永無止境呢?”
“那還是算了,估計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