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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回奇峰突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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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大剛從頭到腳,把他看了一陣,淚光閃閃,竟是仰天大笑道:“賢侄,恭喜你了!幾年不見了,不但你長得這般結實,而且,又得明師收歸門下練就了一身絕頂武功,真是不在愚伯在那林中救你一場了…”方雪宜只覺鼻頭一酸,悲從中來,低聲道:“大伯救命之恩,侄兒一不敢或忘…”鄭大剛搖了搖頭,道:“瑜兒,這救命之恩四字,以後可不許再提了!”方雪宜道:“大伯…你…”鄭大剛揮了揮手,接道:“為伯的一條命,眼下不也是因為你,才撿回來的嗎?”語音一頓,閃身下了雲向辛伯公長長一拜,道:“多謝老前輩相救大德,鄭大剛有生之年,不敢稍忘。”辛柏公冷冷哼一聲道:“那倒不必!老夫是為了方老弟才出手助你,你如要謝,儘管謝你這位世侄吧!”鄭大剛被他回撞得愣了一愣,但他明白,眼前這位老人,自己雖然不識,不知他的名,而舉手之間,便使自己霍然而愈,是位武林奇客,那是沒有疑問的了!是以他並不覺得難過,反倒笑道:“老前輩虛懷若谷,更使鄭大剛心中敬佩萬分…”方雪宜這時笑道:“大伯,這位老前輩,乃是當代奇人,辛柏公辛老前輩,大伯想必聽說過的!”鄭大剛聞言,不呆了一呆!

顯然,這老人居然會是“武林一怪”辛柏公,大大地出乎他意料之外了!

鄭大剛依稀記得,自己尚在童稚之年,就聽說過這位老人的諸多俠蹤怪事,想不到數十年後,他仍然還在人世,不但如此,他竟然與傳聞中的怪癖大不相符,而出手相助自己提早治癒了傷勢,豈不令他到無比的驚愕?

鄭大剛怔了半晌,方始又是一揖,恭聲道:“原來是辛老前輩,晚輩真是有眼不識泰山,罪過得很…”辛柏公皺了皺眉,道:“算啦!老夫不喜歡客套,你別再羅嗦了!方老弟還等著向你請教呢?”鄭大剛既然知道了這位老人就是武林一怪,對於他這等冷言相待自己,便是不覺得難過了!

他微微一笑,十分禮貌的抱拳道:“晚輩不敢打擾你老了!”深深一禮。這才退到雲之前,向方雪宜了一笑,接道:“瑜兒,愚伯在那登封城外被囚,不知是哪位朋友將我救來此間?”方雪宜道:“那是小侄的一位拜弟…”鄭大剛道:“他現在何處?”方雪宜笑道:“安賢弟現在少林,大伯父可是要找他前來。”鄭大剛道:“救命之恩,自當拜謝,瑜兒你快去將他請來。”方雪宜道:“小侄遵命!”轉身便待去找那安小萍來此。

宋孚忽然口道:“老弟,你不用去了,老朽代你走一趟吧!”話音一頓,便轉身走了出去。

方雪宜道:“有勞宋老了!”鄭大剛卻皺了皺眉,道:“這怎麼敢當?

”那坐在一旁的辛柏公忽然笑道:“鄭大剛,有許多事你不用放在心上,須知你這位世侄,眼下在武林之中,乃是舉足輕重之人,就連老夫在內,也已決心聽命於他,如是有人要因他之故,代你鄭大剛做了什麼?那你也不用謝他們的了!”鄭大剛呆了一呆,道:“晚輩記下了!”語音一頓,向方雪宜道:“瑜兒,那位東耳老人,可就是劍神陳大俠嗎?”方雪宜道:“不錯,東耳老人正是劍神…”鄭大剛長長地嘆息了一聲道:“愚伯等竟然有眼不識高人,要那劍神陳大俠成了中州三俠的駕車打雜之人,叫人知道,豈不是笑話我們失禮嗎?”方雪宜笑道:“大伯,先師倒不曾見怪,那是因為陳大俠乃是絕代高人之故…”鄭大剛忽然怔了一怔,接道:“賢侄,你剛才口稱先師兩字,莫非江湖傳言,劍神陳大俠真的已然仙去了嗎?”方雪宜道:“大伯說得不錯,師父已經在邛崍山中坐化了。”鄭大剛失聲道:“武林亂象已熾,陳大俠仙去,真正叫人難過…”方雪宜甚是悲慼地嘆了一口氣,道:“大伯說得不錯,只是,先師傷勢,早已無救,他老人家若不是為了小侄,只怕早在兩年之前,就已謝世了!”鄭大剛聽得呆了一呆,道:“怎麼回事?聽你之言,陳大俠莫非是受了傷嗎?”方雪宜道:“先師乃是受了他人的暗算。”關隊剛道:“這怎麼可能?以劍神陳大俠之能,怎的會受了別人的暗算?”方雪宜長嘆了一聲,道:“大伯,這事也正是小侄急待查明的啊!”鄭大剛頓足道:“師父之仇,不共戴大,這事瑜兒你當然要查問明白,代劍神陳大俠復仇才是!”方雪宜道:“小侄知道…”說話之間,宋孚和安小萍打外面快步而來。

安小萍還沒有跨入室內,便自格格一笑道:“方兄,你找我嗎?”方雪宜道:“賢弟,鄭大伯要向你當面道謝救命之恩啊…”安小萍聞言,怔了一怔道:“鄭大伯面謝我?那怎麼敢當?”鄭大剛這時已大步上前,向安小萍急急一揖,道:“鄭大剛不幸落入五魔之手,若非少俠相救,此刻早已葬身泥土之中,再造之恩,自當終身不敢稍忘…”安小萍可是連忙閃身遜讓,笑道:“鄭大伯,休說方兄與小侄有過結義之情,就算不曾相識之人,小侄遇到這等事,也不會袖手不管啊!鄭大伯如是這麼一再言謝,那就是見外小侄了!”鄭大剛被他說得一怔。

但他乃是極為豪之人,愣了一愣之後,立即長嘆了一聲,道:“大恩不敢言報,後安公子如有用得著鄭某之處,鄭某定當願效犬馬之勞。”安小萍笑道:“大伯言重了!”鄭大剛又向安小萍施了一禮,緩緩退到雲的前面,接道:“宋老,你請坐啊!”宋孚笑道:“鄭老弟,你重傷初愈,先坐著歇歇吧!”方雪宜這時也招呼幾人坐定。

霍鳴風忽然笑道:“鄭老弟,有一件事,不知老弟知道不知道?”鄭大剛道:“什麼事?幫主請講!”霍鳴風道:“那天魔女可在登封?”鄭大剛道:“天魔女來過登封,但前幾天就已離去,何時會來,晚生卻不知道了!”霍鳴風道:“惡孔明呢?”鄭大剛道:“晚生不曾見到他在登封出現!”宋孚笑道:“計通只怕暫時不敢公然現身的了!”霍鳴風道:“為什麼?”宋孚道:“祝家有人在嵩山隱居,他當然是不敢公然面的了!”霍鳴風笑道:“惡孔明詭計多端,咱們還是防著他才好!”辛柏公忽地雙目暴睜,冷笑道:“霍鳴風!”霍鳴風被他叫得一震,忙道:“大叔有何指示?”辛柏公道:“你身為一幫之主,怎的卻是這等膽小怕事呢?”霍鳴風笑道:“大叔,我可不是怕事啊!只因計通的為人太壞,咱們明處不怕他,暗地裡卻是有些惹他不起啊!”話音一落,向方雪宜道:“老弟,你不是有事要找鄭大俠吧嗎?怎的見了面,又什麼都不講了?”方雪宜笑道:“是啊,晚輩果真有很多話要向鄭大怕請教。”鄭大剛接道:“瑜兒,你有什麼話要問我?”方雪宜道:“大伯,小侄想知道珞兄弟和嬸母的下落何在?”鄭大剛聞言,竟然長長一嘆道:“瑜兒,你那嬸母和珞兄弟,乃是和石三弟一道而去!”方雪宜道:“大伯,你沒有跟他他一道嗎?”鄭大剛道:“我踉他們一道而行,但在返抵你家故居之前,因為出一點岔事,便先行離開了!”方雪宜道:“大伯以後沒有見過嬸母和珞兄弟了?”鄭大剛道:“沒有。”他忽然苦笑了一聲,道:“愚伯自離開他們以後,也曾去了你家故居數次,但卻未見到你嬸母和石三弟,愚伯雖然易容改扮,在江湖上查訪了很久,但結果依然沒有頭緒。”方雪宜皺眉道:“這就奇了。”他沉一陣,接道:“大伯,石三叔和方天成有人在洛陽附近見到他們!”鄭大剛道:“真的?”霍鳴風這時突然笑道:“本幫洛陽分堂曾經發現他們的屍體。”鄭大剛呆了一呆道:“石三弟死了?”只見他臉一變,兩顆熱淚,立刻順腮出。

霍鳴風意外地怔了一怔。暗道:“這鄭大剛果然是個血漢子,一聽石三弟的死訊,立即這等傷心了…”他心中雖然在嘆,口中卻道:“鄭兄,但據老夫所知,那石俊並未死去。”鄭大剛聞言,又是一呆,道:“幫主這是何意?既然貴幫洛陽分堂有人發現他們的屍體,又怎的說那石三弟並未死去呢?”霍鳴風道:“鄭兄不用心急,洛陽分堂雖然發現了他們的屍體,但那人只是別人的偽裝而已!”鄭大剛一臉疑慮之,接道:“真的?”方雪宜道:“大伯,幫主說的是真的,據分堂說,那兩具屍體經過檢查,不是石三叔!”鄭大剛道:“真的?”他忽然仰天長嘆一聲,道:“三弟不是短命之相,看來那死去的人,不會是他了!”方雪宜道:“大伯,這事很奇怪啊!”鄭大剛道:“不錯,這事果然奇怪,方天成又怎會和石三弟在一起呢?”方雪宜道:“大伯…”鄭大剛道:“你莫非想出了其中的道理嗎?”方雪宜道:“沒有,不過,小侄認為,石三叔既然和方天成在一道,其中必有很大的原因…”鄭大剛道:“愚伯也這麼想,只是,那又為了什麼?石三弟明知方天成和我割袍斷義了啊!”他沉了一下,接道:“瑜兒…”方雪宜道:“大伯有何見教?”鄭大剛道:“你昔在那樹林中曾說,方瑜兩字,已然不再用了,是嗎?”方雪宜道:“小侄一直是用先父所取的雪宜兩字!”鄭大剛道:“很好,此後我也不再叫你瑜兒了!”方雪宜道:“大伯,要叫那也沒有關係!”鄭大剛道:“不叫了!愚伯此後叫你賢侄便了!”方雪宜道:“任憑大伯便是…”他語音頓了一頓,接道:“大伯,有關石三叔的事,霍幫主已然派人前去洛陽查問!倒是我那嬸母和珞兄弟,而今又不知去了何處啊…?”語音未已,也已然目中滿孕了淚光!

鄭大剛嘆了一聲,道:“賢侄,這事只怕非得等找到石三弟不可了!”辛柏公彷彿有些不耐煩,大聲道:“方老弟,你們說來說去,可曾說出什麼結果了嗎?”方雪宜道:“辛老,說完了,剩下的事,要等到見到石三叔了!”辛柏公笑道:“那很好,你們可以歇歇了,鄭大剛大傷初愈,還是聽老夫的話,少費神,多休息休息吧!”鄭大剛似是想說什麼,但他看了辛柏公一眼.搖了搖頭,抱拳道:“晚輩知道了!”當即在那雲之上,坐了下去。

辛柏公點了點頭,笑道:“方考弟,咱們別打擾他,還是出去點什麼吃的吧!”當先向外行去。

方雪宜道:“我依你老…”說話之間,和霍鳴風、宋孚、安小萍也全部向外行去。

晚飯之後,方雪宜趕回到鄭大剛歇息的客房,還沒有坐下來,只見那入雲大師匆匆地走入房中,合十道:“小施主,有位老人在藏經樓指名要見小施主,老衲掌門師弟,特命老衲前來相請。”方雪宜聞言,呆了一呆,道:“大師可知那位老人是誰嗎?”入雲大師搖頭道:“老衲掌門師弟曾經問過他,但因他隱身在藏經樓的一座經櫃之內,老衲等看不清他的容貌,他又沒有說出名姓,是以直到此刻,尚不知此老是誰!”方雪宜只聽得心中暗奇怪,忖道:“這就奇了!什麼人居然能夠馮人少林寺藏經樓中隱匿。”尋思問,不接道:“那位老人怎地進入藏經樓,難道樓上沒有看守之人嗎?”入雲大師道:“小施主,藏經樓乃是本寺最為森嚴之地,普通人都是上去不了的啊!”他不等方雪宜再問,長嘆一聲,接直:“這個老施主的武功,看來不弱,否則,他決然無法隱瞞過長坐鎮樓上的入法等兩位師弟了!”方雪宜忖道:“果然是!這人若非武功極高,只怕入聖大師也不會差人前來邀約我等去的了。”他心中轉動念頭,心中卻直:“那老人武功再高,只怕也無法勝得過大師們聯手相呢!”入雲大師道:”小施主,那藏經樓珍藏了本寺歷代相傳的寶笈,一旦動手,倘是惹惱了那位老施主,毀去幾櫃經典,那豈不是老衲等罪孽通天了?”方雪宜恍然道:“原來有著這等忌諱…”語音一頓,向入雲大師道:“晚輩這就前去!”他回顧了尚在調息的鄭大剛一眼,隨在入雲大師的身後,直向藏經樓奔去。

越過了三重佛殿,斜斜的穿出一處花圃,只見在那林木掩映之中,有著一棟燈光明亮的樓宇,那正是少林重地藏經樓了!

方雪宜隨著入雲大師上得樓去,只見在左首的一間滿架經文的廂房之中,入聖掌門人正自兀立門首,向外張望不休。

他一眼瞧見方雪宜隨在入雲大師的身後行來,頓時臉上神大為放鬆,雙手合下道:“小施主,老衲在此候駕甚久了!”方雪宜疾步上前,抱拳道:“掌門人,那老人家可還在這廂房之中嗎?”入聖大師道:“這位老施主尚在房中…”餘音未已,只聽得房中有人大笑道:“方老弟,你來了?”卻見左手的那層經櫃的頂上,探出一個蓬首垢面的腦袋來了。”方雪宜凝目望去,不大聲道:“原來是你老?真是把人急壞了!”入聖大師皺眉道:“小施主,你果然是認得這位老施主?”敢情,這位掌門人先前還不信方雪宜與他相識呢!

方雪宜笑道:“當然認得!掌門人,這位老前輩,是那住在太室峰頂的老人啊!”入聖大師一怔道:“祝老施主?”方雪宜道:“可不是?”原來那探頭而出的老人,正是“天台樵叟”祝公明。

祝公明雖然探出了頭來,但他仍然未曾全身而出,低聲向方雪宜道:“老弟,那辛老怪來了沒有?”方雪宜道:“早已來了!”祝公明頓時縮回了腦袋,說道:“老弟,他知不知道老夫隱居在太室峰頂?你們…沒有告訴他老夫那天扮過啞丐黃衝吧!”方雪宜心中暗道:“這老兒躲在經櫃之上,我如是照實說明,只怕他就不肯下來了!少不得我要騙他一騙,將他下來才好。”心念一定,當下道:“辛老來此以後,本未提當之事,你老不用放在心上了!”祝公明皺了皺眉,低聲道:“老弟,你沒有騙我?”方雪宜笑道:“沒有!”祝公明緩緩地探出頭來,向四周打量了一下,這才又道:“老弟,那辛老兒現在何處?”方雪宜笑道:“辛老現在前寺之中…”祝公明笑道:“他不在這樓下嗎?”方雪宜笑道:“沒有!晚輩乃是獨自一人前來,辛老自是不會知道你老已在寺中的了!”祝公明沉了一陣,這才探出半了個身子,說道:“老弟,你真的不曾對辛柏公說…”方雪宜不等他把話說完,便自接道:“老前輩晚輩等人既是知道你老不願讓辛老知道你的身份,那自然是不會對他言明瞭…”似這等昧心之言,方雪宜口中雖然是說了出來,但俊臉之上,已暗暗到發燒。

幸而祝公明只顧向著門外探看,未曾瞧到方雪宜赫然的神

祝公明這時大概看明白了門外並無辛柏公的身影,哈哈一笑,閃身打經櫃之上,跳了下來。

入雲大師在祝公明落地以後,便自走進門內,合十向他為禮,笑道:“貧僧入雲,見過祝老施主!”祝公明對那辛柏公雖然十分敬畏,但對入雲掌門人卻是擺出一副大刺刺的神,擺了擺手,笑道:“掌門人免禮!”他這等口氣,只把方雪宜聽得怔了一怔,暗道:“他怎可用這等口氣,對待少林掌門呢?除非他是入雲大師的長輩…”思忖間,只見入聖大師也走了進來。

祝公明瞧見入聖,竟是皺眉道:“福建莆田下院,可是大和尚管的嗎?”入聖大師合十道:“老施主,莆田下院,已由貧僧弟子接掌方丈了!”祝公明冷笑道:“大師似是十分放心那福建莆田下院的了!”入聖大師道:“老施主…莫非老施主近去過福建莆田下院嗎?”祝公明道:“老夫那有工夫跑到福建?不過,據老夫所知,大和尚來到嵩山以後,莆田少林就出了事了!”入聖大師呆了一呆,道:“老施主既是未去福建,又怎的知曉莆田少林下院出了事?”祝公明道:“老夫怎生知曉,你倒不必過問,反正,老夫沒有騙你便是!”入聖大師看了入雲大師一眼,道:“掌門人,近莆田可有消息傳來?”入雲大師道:“昨方始收到宏光師侄信息,倘是莆田那邊出了什麼事,那也不會再有信鴿前來的了!”祝公明冷冷一笑道:“那信上怎麼說的了?”入雲大師沉一下,方道:“那信上言道,寺中一切安謐如常!”祝公明忽然大笑道:“掌門人,你們上當了!”入雲大師一怔道:“貧僧上了什麼當?”祝公明道:“那書信只怕不是你那宏光師侄所寫的吧!”入雲大師道:“筆跡不錯,怎會有假?”祝公明笑道:“大師之意,那正是你師侄親筆的函件嗎?”入雲大師道:“不錯…”祝公明看了兩位和尚一眼,笑道:“倘是有人仿造筆跡呢?”入雲大師道:“怎麼會,想那寵光師侄為人明能幹,貧僧不信,他會被人矇蔽…”祝公明道:“矇蔽自然不會,如是有人迫他書寫這等平安信函,只怕又當別論了吧!”他話音一落,入雲大師不呆了一呆。

入聖大師臉大變,接道:“老施主之言,是那莆田下院已然落在敵人的手中了嗎?”祝公明道:“也許沒有,只是,老夫卻聽說到莆田下院已經被人控制了!”入聖大師道:“怎麼說的。”祝公明道:“自然是五大魔主手下的人!”入聖大師沉道:“但不知施主在何處聽來的消息?那說出此事之人現在何處?”祝公明道:“那人嗎?他此刻只怕已經被人殺死了!”方雪宜這時只聽得心中一動,忖道:“莫非那說出此事之人,便是死在太室峰頭的漢子了?”他一念及此,不接道:“祝老,那人是死在你老的手下?”祝公明笑道:“誰說的?老夫豈是隨意殺人之人?老弟,你這話是從何而起?”方雪宜笑道:“這個…晚輩在落之前,曾經去過太室峰頭一次…”祝公明聞言,臉一變,道:“你今天去過嗎?”方雪宜道:“你老不相信嗎?”祝公明道:“相信,一千個相信,一萬個相信!”方雪宜心中已然有了七八分明白,當下只是淡淡一笑,道:“祝老,晚輩發現,那死去之人,似是穿著那宋孚為你買的衣履呢!”祝公明皺起了雙眉,道:“老弟,這麼說,那人當真的已然死掉了!”方雪宜道:“死了!”他語音頓了一頓,接道:“祝老,那人乃是死在一種叫做‘赤焰掌’的武功之下,不知能發出這‘赤焰掌’的人,是什麼來路?”祝公明呆了一呆,道:“赤焰掌嗎?老夫當然知道這種武功來路啊!”他忽然長嘆一聲,接道:“唉!果然是他了!”方雪宜道:“你老知道是誰呢?”祝公明道:“必是五大魔主中的惡孔明瞭!”方雪宜心中暗道:他也說是惡孔明,看來這五魔中的毒大夫果真也來到了嵩山了!轉念之意,道:“祝老,那辛老前輩曾說,那人如非死在惡孔明之手,就是死在你老手中…”他話未說完,祝公明已然神情大變了,叫道:“老弟,那辛老怪也去了太室峰?”方雪宜道:“祝老,有一件事,晚輩要請你老見諒!”祝公明道:“什麼事?”方雪宜道:“晚輩適才騙了你了!”祝公明道:“什麼事騙了老夫?”方雪宜笑道:“有關你老隱居在嵩山之事,那辛老中已知道了!”祝公明道:“他知道了?誰告訴了他了!”方雪宜道:“誰也不曾說出來,那是他老人家自己想出來的!”祝公明忽然閃身便待再向那壁櫥之上躍去。

方雪宜在說話之時,就曾留心他的臉,睹狀忙道:“祝老,不用再躲避辛老了!”祝公明一怔道:“為什麼?你老弟知道老讓他的原因嗎?”方雪宜笑道:“知道!不過,辛老他說,那面令旗他已然早就回給你那位師侄楊衝了!

祝公明愣愣地道:“真的?”方雪宜道:“辛老親口所說,自然不會假的!”祝公明忽然長長吁了一口氣,道:“那就好了!”忽然轉頭向入聖大師道:“和尚,那莆田下院眼下確已落人了五大魔主之手了!老夫剛才所說,多半是自那死在太室峰頭的惡孔明手下之人口中聽來!”入聖大師臉大變,道:“這…那宏光怎地如此糊塗?少林下院如果真已被人控制,他至少也該設法通知老衲才是…”祝公明笑道:“和尚,你太低估了五魔的手段啦!他們既然有心要你們查不出莆田少林之事,只怕就是你和尚此刻親自趕去,那也沒有用處的了!”入雲大門人合十道:“老施主說得不錯,那五魔行事,果然毒辣得很,眼下宏光師侄的處境,定然十分險惡的了!”入聖大師道:“掌門人,愚兄想去福建一行…”入雲大師不等他往下再說,竟然搖頭道:“師兄你去不得的了!”入聖大師一怔道:“為什麼?”入雲大師道:“師兄未曾迴轉莆田,也許宏光師侄等人,尚不至於送命,師兄一旦回去,會替他們招來殺身之禍!”入聖大師自是不大相信,接道:“掌門人怎知他們此刻並未喪命?”入雲大師道:“五魔既然已然控制了莆田下院,卻依然要那宏光師侄按時報訊,足見他們此舉,乃是別有用心的了!”入聖大師道:“掌門人高見!”入雲大師忽地長嘆了一聲道:“如是小弟想的不錯,他們可能是想借用莆田下院的名義,在武林中另外掀起一聲風波!”入聖大師道:“那與小兄趕回福建又有何關?”入雲大師道:“當然有關的了!”語音略略一頓,接道:“宏光師侄在武林中的名望,自然難比師兄萬一,是以,他們如想在東南武林製造什麼紛亂,自然是要想到師兄!”入聖大師一怔道:“想到愚兄什麼?”入雲大師道:“等你迴轉莆田,利用於你!”入聖大師道:“莆田無警,愚兄又怎會回去。”入雲大師長長一嘆道:“師兄,這就是他們高明的地方了!他們不使莆田告急,乃是要松馳師兄戒備之心!”入聖大師道:“掌門人,有一件事,掌門人應是知道,嵩山本寺劍拔弩張之下,愚兄決不會趕返莆田呀!”入雲大師道:“師兄,眼下嵩山情況,較之師兄來此之時,不是平靜了很多嗎?只怕他們再有數按兵不動,師兄就會迴轉莆田的了!”入聖大師怔了一怔,道;“這倒可能…”入雲大師道:“師兄明白便好!”祝公明這時忽然向方雪宜道:“老弟,那辛柏公現在何處?”方雪宜道:“就在少林寺中!”祝公明道:“老弟,老朽該不該去見見他?”方雪宜聽得心中好笑,暗道:“去不去見他,怎地要問我呢?”但他口中卻道:“那辛老既然已將令旗給了楊衝,你老又何必再怕見他呢?”祝公明道:“老弟,那辛老怪不會騙人嗎?”方雪宜笑道:“祝老,晚輩猜想,那辛老不像是說謊的人,你老可以不必掛在心上了!”祝公明聞言,依然沉了好一陣,這才點了點頭,道:“醜媳婦也得見公婆,老朽躲避這辛老怪已然躲了數十年,實在是躲膩了,縱然他是騙人,老朽也不在乎了!”語音一頓,便向門口行去。

入雲大師這時忽然合十道:“老施主!”祝公明走到門外,聞育轉身道:“什麼?”入雲大師道:“老施主,關於少林下院之事,你老還有什麼指點沒有?”祝公明哈哈一笑道:“沒有了!不過,告訴你,在真像未明之前,你們最好莫要輕舉妄動!”入雲大師道:“老衲受教了!”入聖大師這時接道:“老施主,那說出莆田下院之事的人,現在何處?”祝公明道:“太室峰頭!”入聖大師道:“多謝老施主相告!”祝公明笑道:“不用了!”轉身向樓下行去。

方雪宜一閃身,也跟在他身後行去,但他剛剛踏出門口,只見祝公明大步走了回來。

方雪宜一呆道:“祝老,您怎地又回來了?”祝公明笑道:“老夫忘記一件事了!”方雪宜心中有些不解,什麼事使他去而復轉,正想詢問,只見祝公明已然向入聖大師道:“和尚,你可是想去太室峰頭找人嗎?”入聖大師道:“是啊,老衲正想去看看那人,打聽一下莆田下院之事!”祝公明道:“你沒有聽到方老弟說,那人已經被人殺死了啊!”入聖大師合十道:“老施主重上經樓,就是告貧僧這一件事嗎?”祝公明道:“不錯,但老夫要你明白,那峰頂之人,不是死在老夫手下,因此,你如前去,可得小心,那兒有高手,你可莫要吃了虧,反怪老夫事先沒有說明啊!”入聖大師呆了一呆,道:“多往老施主!”祝公明笑道:“聽這大師這等口氣,那是還想去至嵩山太室峰頭了!”入聖大師道:“貧僧正有此意!”祝公明道:“和尚,你如果要去,老夫並不攔阻,但有一樁,你可要記牢。”入聖大師道:“貧僧洗耳恭聽!”祝公明道:“莫要單獨前去,以免中了惡孔明的什麼害人手段!”入聖大師道:“貧僧記下了!”祝公明這才笑了一笑,向方雪宜道:“老弟,咱們去看辛老怪去。”兩人大步下了經樓。

入雲大師和入聖大師,隨在兩人身後,也下了經樓。

一行人很快的轉到前院客堂,只見那客堂之中,竟然是高朋滿座,坐了一屋子的人。

方雪宜和祝公明大步進了客堂,不大出在座諸人的意料,宋孚第一個忍不住失聲道:“祝兄,你…怎麼和方老弟碰在一起了?”那辛柏公卻是閃身而起,直向祝公明走了過來,大聲道:“老弟,你怎的變成這個怪樣子了?怪不得那天在太室峰頭,叫我都認你不出來啦…”祝公明連忙抱拳道:“辛兄,咱們都老了,自然不比那二十年前長的英俊好看了!”他話音一落,安小萍聽得撲哧一聲,笑了起來。

辛柏公聞言,似也有些忍俊不,笑道:“祝老弟你這話說得不錯,年紀大了,自然沒有當年英俊,只是,據兄弟所知,你老弟年輕的時候,也不怎麼好看啊!”祝公明笑道:“醜人心善,辛兄應是知道的了!”語音一頓,看了霍鳴風一眼道:“這位可是丐幫的霍幫主?”霍鳴風起身抱拳道:“不敢,晚生正是霍鳴風!”祝公明笑道:“老朽曾經冒充貴幫黃長老一次,尚望幫主莫要見怪!”霍鳴風在他們面前,卻是隻有晚輩自居的身份,聞言笑道:“祝老好說了!”辛柏公轉身招呼了祝公明坐定,這時,少林掌門入雲大師和入聖大師,也進了客堂。

大夥兒分賓主就座以後,寺中僧侶已然送上香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