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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近鄉情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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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公明目光在眾人身上一轉,卻向辛柏公道:“辛兄,剛才老弟曾說,那嵩山太室峰頭,你已經去過了!”辛柏公道:“去過了!”他語音一頓,接道:“老夫到了那峰頭之後,卻發現了一具屍體,祝兄知道嗎?”祝公明道:“方老弟說了!不過,那人雖然是死在赤焰掌之下,卻非兄弟下的毒手!”辛柏公道:“老夫也知道不是你下的毒手!”他笑了一笑,接道:“以那人所受傷勢而言,如是你老弟出手,那也未免叫人大大失望了!”祝公明已然接道:“辛兄此話何指?”辛柏公道:“三十年來,你老弟總不會放下了武功未練吧!老夫查看那人傷勢,發現他致死的掌力,比你三十年前的功夫,還要差上一籌啊!”祝公明忽地大笑道:“足見辛兄果然不同尋常…”辛柏公卻是兩眼一翻道:“什麼不同尋常?老朽不過是按情推理,任何人也瞧得出來了!”他話音剛落,宋孚已然接道:“祝兄,有一件事叫老偷兒十分不解!”祝公明道:“什麼事?”宋孚道:“那留在太室峰頭的屍體,怎地會穿了兄弟為你買的衣衫呢?”祝公明笑道:“這個嗎?那是老夫自己替他穿上身去的!”宋孚一怔道:“為什麼?你怎地自己不穿呢?”祝公明長長一嘆道:“老夫不是不穿,只因老夫如是穿上那一套衣衫,此刻可能就不能在這兒與你們談笑風生了!”宋孚呆了一呆,道:“那又為了什麼?”祝公明道:“遭了他人暗算了!”辛柏公笑道:“老夫明白了,想必那遺屍太室峰頭之人,乃是作了你老弟的替死鬼了嗎?”祝公明道:“兄弟為此,正是有些不安!”宋孚道:“祝兄,這中間卻是為了何故?”祝公明道:“這事說來也是有些湊巧,兄弟若非聽到那人和抵此的同伴偷偷談論,那老夫可真要吃了大虧了!”宋孚道:“奠非那惡孔明竟是要對你下手嗎?”祝公明道:“不錯!”他語音一頓,接道:“老夫在聽到那人和他同伴的言談以後,容那另外一人,下山去向惡孔明報信,老夫便將留在山上這人擒下,不但問出了惡孔明謀害老夫之心,同時也獲悉那莆田少林禪院,已經落入了五魔的魔掌之中,成了他們在東南一帶發號施令的所在!”宋孚道:“有這等事?”他不由自主的看了入聖大師一眼,道:“大師可已知道了?”入聖大師道:“老施主已向貧僧說過了!”祝公明長長的吁了一口氣,接道:“老夫在問明瞭這些之後,便脫下穿在身上衣衫,換到那人身上,並且點了他的道,將他放在石之中…”安小萍聽得大興趣,笑道:“祝老,那前來傷人的可是惡孔明自己?”祝公明道:“不是!”辛柏公一怔,道:“不是惡孔明自己,又有什麼人能夠施展赤焰掌呢?”祝公明道:“兄弟說出,只怕辛兄不信,那前來下手之人,竟是我那師侄楊衝!”辛柏公聽得幾乎跳了起來,大聲道:“那怎麼可能呢?”祝公明道:“兄弟親眼見他將那人一掌震斃,自然是不會錯的了!”辛柏公大怒道:“這楊衝怎敢如此逆倫犯上?老夫可算是瞎了眼了…”祝公明道:“辛兄,這事不但你不敢相信,連兄弟也吃驚不小呢!”辛柏公冷冷一笑道:“辛兄,這事可怪不得你,那楊衝的平為人,忠厚謹慎,一點也瞧不出什麼詐,若非這一會機緣湊巧,被兄弟識破,只怕永遠也不會有人看得出他真正的為人了!”辛柏公道:“你可曾將他拿下?”祝公明搖了搖頭道:“沒有!”辛柏公變道:“像這等狼心狗肺之人,你為何還容他活在世上?”祝公明道:“辛老莫要動,兄弟不將他拿下,乃是別有原因!”辛柏公道:“什麼原因?”祝公明道:“兄弟想查明他是否和那惡孔明有著牽連!”辛柏公道:“只要將他拿住,還不是一問就明白了嗎?”祝公明道:“辛兄,話可不能這麼說,倘是他寧可一死,也不願說出來呢?是以,兄弟眼看他離去,卻未驚動於他!”辛柏公嘆一聲,道:“兄弟,你這樁事做得可不大高明呢!”祝公明道:“怎見得?”辛柏公道:“你放他離去以後,將來就是將他捕住,又怎能叫他承認曾在太室峰頭,有過害你之心呢?”祝公明笑道:“這個容易,兄弟既然有了將他拿下之心,到時也不怕他不承認了…”語音一頓,接道:“兄弟這時不將他拿住,說穿了還有別種用心!”辛柏公道:“什麼用心?”祝公明道:“放長線,釣大魚啊!”辛柏公沉了一下,接道:“你既然將他放走,老夫多說,那也是沒有用處的了!不過…”他忽然搖了搖頭,接道:“楊衝除非不再被老夫碰上,只要他被老夫碰上,祝兄弟,到時候要怎生處置於他,尚望祝老弟莫要過問了!”祝公明笑道:“原來辛兄是要將他拿下?”辛柏公笑道:“兄弟不是要將他拿下,而是要問問他,為何昧了良心,作那等傷天害理之事!”祝公明笑道:“辛兄,有許多事,可不是你我所能預知,這楊衝的為人,竟然如此之壞,那自然是大出我等意料,不過此事尚在開端,咱們用不著那等費心了!”祝公明話竟剛落,方雪宜忍不住口道:“祝老,像楊衝這等人,你老怎可寬恕於他呢?辛老說得不錯,在那太室峰頭你…果真不應容他離去啊!”祝公明道:“老弟,你也認為老夫鍺了?”方雪宜道:“晚輩只是認為,像楊衝這等心地之人,委實不應放他脫走!”祝公明道:“老弟說得也有道理,但老朽剛才已然說過,這楊衝之去,對老夫並無壞處啊!”方雪宜道:“那也不會有多少好處吧!”祝公明道:“這個嗎?很難說了!”方雪宜道:“祝老似是很有把握嗎?”祝公明笑道:“這不是把握的問題,老夫只是認為,這事若能真如老夫所料,則下上這一著棋,將來未必沒有大用!”方雪宜道:“什麼用?”祝公明道:“探明那江南綠林,是否也被五魔所控制,成了五魔的幫兇啊!”方雪宜搖頭道:“老前輩這賭注太大了!”祝公明笑道:“為什麼?”方雪宜道:“你老幾乎賠上一條自己的老命啊!”祝公明笑道:“那也沒有什麼大不了,何況,他本要不了老夫的命呢!”方雪宜道:“如是那楊衝已然被五魔主收歸了門下,江南七省的綠林人物,豈不都成了五魔的弟子了嗎?”祝公明道:“不錯!那正是老夫想查明白的事!”辛柏公這時大聲道:“方老弟莫要再說這些好嗎?”方雪宜笑道:“辛老有何高見?”辛柏公道:“那楊衝不管怎樣,老夫總有將他抓到手中的一天!老弟似是不用再費心想他的事了!

“方雪宜道:“既然辛老不願再談,晚輩自是遵命!”辛柏公目光一轉,落在安小萍身上。

宋孚心中一震,忖道:“這老怪一開口,準沒有好話說,別讓他將安小萍的女兒身份叫破,那可就麻煩了!”一念及此,連忙用傳音向辛柏公道:“辛老,少林寺中規矩很大,向來是不許堂客入內,你老可千萬別將這丫頭的身份揭穿啊!”辛柏公本已張口,聽得宋孚傳音,立即點了點頭,卻向方雪宜道:“方老弟,你那鄭大伯的病情,此刻定然大好了!”他本是為了改口說話,自然是不曾想到這句話會叫方雪宜聽得有些沒頭沒腦了!是以,方雪宜聞言之後,果然呆了一呆,道:“老前輩可是要跟他講話嗎?”辛柏公一怔,他忽然想起,自己既然那等向方雪宜,總得找個理由說明問出這話的道理才是,當下連忙接道:“老弟,老夫想起一什事情來了,也許鄭大剛知道!”方雪宜皺眉道:“老前輩要去見鄭大伯?”辛柏公道:“不錯!”方雪宜站起身來,跟在辛柏公身後,兩人便出了那客堂向外行去。

那辛柏公出了客堂,並未向鄭大剛休息之處行去,而是領著方雪宜,向那方丈靜室的方位行去。

方雪宜呆了一呆,道:“辛老,這不是鄭大伯歇息之處啊!”辛柏公笑道:“老弟,咱們不用去找鄭大剛了!”方雪宜一怔,道:“你老…”辛柏公道:“老夫不過是找上一個藉口,和你出來散散心而已!”方雪宜道:“原來你老不是要去找鄭大伯嗎?晚輩倒是上當了!”辛柏公道:“你上了什麼當,老夫也沒有騙你什麼呀?”方雪宜笑道:“因為…晚輩白耽了心啊!”辛柏公大笑道:“一個人多勞一點心,那也不是壞事,老弟,你幹嗎這麼一點年紀,就想偷懶?”方雪宜笑道:“晚輩倒不是想偷懶,只是有些奇怪而已!”辛柏公道:“你奇怪什麼?”方雪宜道:“你老好好的怎會忽然要出來散散心呢?這中間必有道理的了!”辛柏他道:“原因當然有,不過老夫卻不打算說出來…”方雪宜道:“為什麼?”辛柏公道:“因為…”他沉一陣,尚未說話,忽然臉一變,低聲道:“老弟,老夫的原因不用說,你且等著瞧吧!”只見他右手一揚,舉手拍出一掌。

方雪宜呆呆地向他舉手抬的方位看去,只聽得一聲厲嘯入耳,一條高大的人影,沖天而起,眨眼間,消逝在寺外。

方雪宜一怔道:“辛老,原來你老發現有了敵人潛入寺內嗎?”辛柏公心中暗道慚愧,口中卻道:“可不?只是沒有想到,來人武功,居然十分高明,被他遁去!”方雪宜道:“那人是誰?”辛柏公道:“老夫也沒有瞧到,不過,他能在老夫掌力之下,不會受傷,只是受驚而遁,這人一身武功,果然是不同凡響的了!”方雪宜道:“辛老,咱們要不要追出去看看?”辛柏公搖頭道:“不用了!他此時已然去遠了!”說話之間,祝公明等人,也出了客堂,向這兒奔行過來。

宋孚一眼瞧見方雪宜和辛柏公站在一株古柏之下,頓時收住了疾行之勢,笑道:“辛老,剛才是什麼人喝叫?”辛柏公笑道:“一名細,但已被老夫嚇走了!”宋孚笑道:“你老真是神人,耳目之,當真叫人敬佩得很!”辛柏公笑道:“老愉兒,你別損人,當心老夫給你好看!”宋孚聞言,退了一步,笑道:“不敢…”這時,入聖大師和入雲大師隨在祝公明身後,也趕了過來。

辛柏公不等他們詢問,便將有人隱在對面的殿外窺伺之事,說了一遍。

入雲大師卻是怔了一怔道“想不到少林寺內,竟然如同無人設防一般,真叫貧僧難過…”辛柏公笑道:“掌門人,不是老夫洩你的氣,適才來此之人,武功之高,只怕不在你掌門之下呢!”入雲大師呆了一呆,道:“那…會是什麼人?”辛柏公道:“只怕是五大魔主之一了!”入雲大師長長一嘆,道:“老施主,這人可是已被你所傷?”辛柏公搖頭道:“沒有!老夫一掌,只是將他驚退而已!”語音一頓,接道:“不過,掌門人可得費心一下,要貴寺子弟,往後眼睛睜得大些才好!”入雲大師臉一紅,但卻合十道:“老施主教訓得是,貧僧自當留心及此!”安小萍這時走到方雪宜身邊,低聲道:“方大哥,剛才來的是什麼人?我也沒有瞧清楚?”方雪宜搖頭道:“那人去勢極快,是以我跟辛老未曾瞧清楚他的面貌。”安小萍笑了一笑,道:“這麼說,那人武功果真是很強了!”方雪宜道:“可不?那人若是武功稍差,只怕早被辛老一掌擊斃在殿角之下了!”辛柏公向那入雲大師揮了揮手,道:“掌門人,這兒沒有事了!你去召集寺中弟子告誡他們一番,老夫和祝兄等人,這就回轉客堂歇息了!”入雲大師合十應是,領著入聖師兄,轉身行去。

辛柏公等人,也就很快地迴轉了客室。

坐定以後,辛柏公忽然向宋孚道:“老偷兒,那五大魔主之中,什麼人長得身材十分高大?”宋孚笑道:“如論身材高大,定是八蠻鼓王金長庚!”辛柏公道:“如此說來,那適才之人,定是那金長庚了!”宋孚道:“那人身材十分細高嗎?”辛柏公道:“很高大!但是瘦是胖,一時也分辨不出來。”宋孚道:“如是五大魔主,那自然只有金長庚了!”辛柏公沉道:“那金長庚如是前來,又怎會如此偷偷摸摸?宋兄,只怕不是他吧!”宋孚道:“不是他,又能是誰?”辛柏公道:“這事只怕要成疑案了!”話音一頓,哈哈大笑道:“不用再想了!反正他如再來,老夫定要將他留下!”安小萍笑道:“是啊!只要他再來,那是走不了的了!”這時祝公明忽然笑道:“辛兄,有一件事,倒叫兄弟甚為不解!”辛柏公道:“什麼事?”祝公明道:“適才辛兄忽然要去找那鄭大剛,莫非辛兄坐在此處,就發覺了那邊有人侵入了嗎?”辛柏公疑遲了一下,這才大笑道:“祝兄,不瞞你說,適才之事,不過是誤打誤撞上而已!祝兄的眼光,果然厲害得很!”祝公明笑了一笑道:“辛兄好說,這可不是兄弟的眼光厲害,而是辛兄自己洩了底而已!”辛柏公皺眉道:“兄弟哪裡洩了底?”祝公明道:“辛兄說出要去見那鄭大剛之先,原是要說什麼別的,但因有人用那傳音之術向你說了幾句話,辛兄才改了主意,所以,兄弟才會覺出,辛兄並未已然發現有人潛入寺內啊…”辛柏公怔了一怔,道:“祝兄,你怎知有人用傳音之術向兄弟說了些話呢?”祝公明淡淡一笑道:“兄弟曾在那‘捕風捉音’工夫上花了十年苦功,眼下雖無大成,但在五丈之內,有人用傳音之術說話,兄弟尚可聽到八成。”辛柏公呆了一呆道:“祝兄居然把那‘捕風捉音’的神功練就了?可喜可賀啊!”祝公明苦笑道:“辛兄,兄弟只學會一點兒皮而已!”辛柏公道:“祝兄,武林之中,能夠練就這等武功之人,可謂鳳麟角,祝兄已然練就,實是叫兄弟敬佩無已!”祝公明長嘆道:“辛兄過獎了!”辛柏公道:“祝兄,看來適才宋兄對兄弟傳音所說,你必已聽到了!”祝公明笑道:“聽到了!”辛柏公點了點頭道:“此事若非宋兄說出來,兄弟可真要使安姑娘為難了…”安小萍聞言一怔,道:“什麼事扯到晚輩身上來了?”辛柏公笑道:“事情不大,但關係姑娘能不能住在少林寺中,所以,宋兄才告訴老夫,千萬不可將姑娘的身份洩漏出來。”安小萍失笑道:“原來是為的這個嗎?到叫晚輩吃了一驚。”辛柏公笑道:“萍兒,這事並不嚴重,但老夫如果不留心說漏了嘴,那可就要給你惹來不少麻煩了。”安小萍笑道:“其實,那也沒有什麼,入雲大師早已知曉晚輩的身份了!”辛柏公道:“真的嗎?”安小萍道:“當然真的啊!”辛柏公看了宋孚一眼,道:“宋兄安姑娘說的可是真的?”宋孚道:“心照不宣,只是不便說出來而已!”辛柏公道:“那是什麼道理?掩耳盜鈴嗎?”宋孚笑道:“辛老,這是面子上不好代啊!咱們又何必揭穿呢?”辛柏公大笑道:“很好!老夫以後記住就是。”安小萍格格一笑道:“辛公公,這事不大,你老不用放在心上了!”辛怕公笑道:“老夫本也不曾放在心上啊!但宋老兒既是說得那等鄭重,老大又怎能不留心呢?”談笑之間,只見少林掌門人入雲大師施施然走了進來,合十道:“辛老施主,老衲特來向你老致謝來了?”他這話顯得有些兒突兀,只把辛柏公聽得呆了一呆道:“掌門人這是何意?”入雲大師道:“老衲適才曾去查詢,方知那前來之人,不只一位…”辛柏公道:“不只一位?”入雲大師道:“不錯,老衲適才查詢之下,方始明白,他們來了不少人,用心甚為惡毒,若非老施主將他們為首之人驚退,少林寺恐怕就要遭一場空前大劫了!”辛柏公一怔道:“有這等事嗎?真是叫人難信了!”入雲大師長嘆一聲,道:“說來只怕老施主不信,他們在本寺的四周,堆下了不少易燃之物,存心要一舉將本寺毀去。”祝公明怔了一怔,大聲道:“這真是巧得很啦…?”辛柏公笑道:“不錯,這事果真很巧!若非咱們誤打誤撞的將他們的首領驚走,那可真要費上不少的手腳啦!”宋孚目光一轉,接道:“掌門人,那來此放火之人,可有什麼痕跡留下來了?”入雲大師道:“沒有!本寺弟了曾在各處查看,均無一些痕跡可找,看來,他們的手腳,倒是乾淨得很!”宋孚道:“掌門人,貴寺目下似是在已強敵包圍之下了!大師可得要他們當心一些才好!”入雲大師道:“老衲正有同…”語音頓了一頓,接道:“不過,既然諸位施主均在本寺,諒那五魔也不敢放手而為!”方雪宜聽得心中一怔,暗道:“這堂堂的少林掌門,怎麼竟會說出這等依賴別人的話來?”他心中雖然這麼想,不便說將出來。

祝公明卻哼了一聲,道:“掌門人,老夫等人雖然暫時住在貴寺,但不定哪天就會離去,少林如想維持在武林中的地位,只怕還得靠掌門人自己多多費心了!”這幾句話,只把入雲師說得臉上泛現紅暈。

他長嘆一聲,合十道:“老施主教訓得很好,貧僧記下了!”語音一頓向眾人一禮道:“夜已深,諸位施主就要安歇,恕貧僧不再找擾各位…”轉身大步而去。

辛柏公目光一轉,笑道:“祝兄,咱們該休息啦!”祝公明笑道:“不錯,但兄弟卻還得去那藏經樓過夜才成。”話音一落,不等別人多說,身形一閃,竟是穿窗而去。

辛柏公呆了一呆,道:“奇怪啊!這老兒怎地要到藏經樓過夜呢?難道這中間有什麼古怪不成?”方雪宜也是被那祝公明的行動,得一怔,暗道:“可不是?他為何要去藏經樓…?”一時之間,客廳中的群雄,都有著摸不清頭腦之

但安小萍卻是嫣然一笑道:“辛公公,我知道他為什麼要去藏經樓?”辛柏公道:“你知道?那是為什麼?”安小萍道:“他…一定是把那寶貝鳥兒在那藏經樓上了!”辛柏公道:“什麼鳥兒?這老兒在養什麼奇種異鳥嗎?”安小萍道:“可不?”當下把她和方雪宜在太室逢頂發現了一對金雀之事說了一遍。

辛柏公聽得恍然大笑道:“原來如此?看來好似猜對了。”眾人又說笑了一會兒,這才各自回房安歇。

方雪宜卻是伴在鄭大剛身邊,一夜不曾閤眼,直到寺中僧侶早課已罷,他才略為地打坐調息了一個時辰。

容得他張開眼來,只見那鄭大剛正在自己的身邊含笑相待。

方雪宜不好意思地連忙起身;道:“大伯,你老可已痊癒了?”鄭大剛伸手拉著方雪宜,要他重新坐下,笑道:“好了!少林神丹,果然靈效得很!”話音一頓,接道:“賢侄,少林之事何可了?”方雪宜一怔道:“大伯,你老可是要小侄跟你離去嗎?”鄭大剛道:“不錯!愚叔想同你去中州一行!”方雪宜心中一震,脫口道:“回家?”鄭大剛道:“愚叔相信,你那伯母和珞兄弟,一定還在中州附近!”方雪宜怔怔地道:“大伯這說,必有所見的了?”鄭大剛道:“愚叔倒不敢肯定他說有什麼所見,但以愚叔猜想,你那伯母和珞兄弟很可能是擺脫了方天成的控制,躲到什麼地方去了!”方雪宜道:“大伯說得對!小侄這就去同入雲大師說明,陪同大伯去至中州一行可好?”鄭大剛皺了皺眉道:“賢侄,那少林安危,現在似乎是已全然落在你的肩上,你如離去,只怕不大妥當吧!”方雪宜道:“大伯,有了辛、祝二老在此,小侄在不在此,已然沒有多大的關係了!”鄭大剛沉道:“賢侄說得有道理,只是,愚叔總覺得,倘是先把少林的危機解除,咱們再去中州不遲!”方雪宜似是想再說什麼,但他尚未開口,那安小萍已然急急奔了進來。

鄭大剛一見安小萍,立即迅快地起身,抱拳道:“恩公請坐!”安小萍被他得一怔,訕訕笑道:“鄭大伯,你這麼說不是要把我折死了嗎?”鄭大剛道:“恩公乃是鄭某救命的恩人,鄭某這一點敬意,乃是理所當然啊!”安小萍道:“鄭大伯,晚輩與方大哥情同兄弟,你老千萬莫要這麼說了…”她語音一頓,向方雪宜道:“方大哥,辛公公找你去講話啊!”方雪宜道:“賢弟可知辛老找我何事?”安小萍道:“不知道,但看他神憤憤,大概又是什麼人得罪了他了!”方雪宜聞言,心中吃了一驚,忙向鄭大剛道:“大伯,咱們一起去瞧瞧吧!”鄭大剛道:“辛老也是愚叔的恩人,自當前去拜謝…”三人迅快地向前殿走去,敢情那辛怕公和祝公明二人,乃是在山門之外的小溪之畔,臨而坐,兩人之間,有一塊巨石,巨石之上,被他們用金剛指力,刻成了一面棋枰,只是,枰上卻無棋子,對於三人到來,也未在意。

方雪宜看得呆了一呆,向安小萍道:“賢弟,這是怎麼回事?”安小萍道:“我也不曉得啊,剛才我出來找辛公公,他卻大聲向我吼叫,要我將你找來嘛…”方雪宜皺眉道:“這就奇了!”說話間,人已走到二老身邊,目光在抨上一轉,抱拳道:“辛老,你找晚輩嗎?”辛柏公點了點頭,卻是不曾說話。

安小萍柳眉一揚,叫道:“辛公公,你要我找方大哥前來,我已然把他找到,怎的你老卻不說話了?”辛柏公皺了皺眉,突然向祝公明道:“兄弟,咱們這局棋不用再下了!”祝公明道:“辛兄,祝某已然有多年不曾下過這種無子心算的棋局了,再走下去,兄弟是輸得更慘啦!”哈哈一笑,站了起來。

辛柏公也自呵呵一笑,道:“辛某也是一樣!”目光轉到方雪宜身上,忽地臉一沉,道:“那五大魔主差人送信來了!”方雪宜一怔,道:“在那裡…”辛怕公道:“在這裡…”只見他衣袖一抖,飄出一張紙箋。

方雪宜伸手接到手中,凝目望去。陡然,他失聲笑了。

安小萍跳了過來,一把搶過那張紙箋,只看了一眼,她就忍不住格格嬌笑不已!

宋孚和鄭大剛湊過來,向那紙箋上看去,卻見那上面寫著“方少俠雪宜,請轉告老不死辛柏公、祝公明兩人,於三之後,去到少室峰頭領死。”下面的署名,只是五大魔主四字。

鄭大剛看得不有些皺眉,但宋孚卻也忍不住笑了,大聲道:“兩位去不去?”辛柏公冷笑道:“為什麼不去?”祝公明道:“老偷兒,老夫和辛兄如是不去,豈不是被那五個魔崽子笑話嗎?”辛柏公這時瞪眼接道:“宋孚,老夫本就要找他們,難得他們先找上了老夫,那自然很好的了!老夫三天之後定會叫他們下山來求饒!”宋孚道:“老偷兒相信!”方雪宜皺眉沉道:“辛老,如果他們不來呢?”辛柏公聞言,呆了一呆,道:“不來?他們為什麼不來?這紙箋不是他們自己差人造來的嗎?”方雪宜道:“不錯,但晚輩認為他們也許只是誠心跟你老開一個玩笑!”辛柏公道:“他們敢?”祝公明笑道:“方兄弟,老夫相信五個魔頭雖然膽子很大,但如要跟老夫和辛兄玩笑,諒他們也不敢!”方雪宜笑了一笑,沒有再說什麼!

只因他明白,就是他再說,那也沒有什麼用處,但他心中卻甚是明白,五魔眼下不會同時在嵩山出現,足見這一紙白箋,八成是有人在開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