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回初鬥女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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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媚孃的算盤打得不謂不,但她卻忽略了一件事,那便是方雪宜已然不容她再有息的機會。
龍行九劍中的這一招“群龍朝天”乃是方雪宜的師祖,劍聖龍超群仙去之前所悟出來的一招劍法,雖然眼下方雪宜真力不足,難以發揮其中諸般奧妙,但也不是柳媚娘所能折其鋒銳了。
柳媚娘玉簫方自攻了出去,只覺五指一震,噹的一聲,簫劍已然碰在一起。
分雪宜陡然大喝一聲道:“撤手!”但見一縷碧綠的光華飛閃而起,柳媚孃的那支碧玉簫業已脫手跌向丈外草叢之中。
方雪宜長劍寒芒乍吐,抵在媚娘咽喉之前,只要再向前分寸,柳媚娘那喉管必將刺穿。
柳媚娘只嚇得面無人,粉汗如雨,是以她那暗藏指甲之中的毒粉,也忘了使用了。
宋孚在旁只瞧的鼓掌大笑道:“好劍法!果然不愧劍聖傳人。”方雪宜淡淡一笑道:“宋老過獎,這一招劍法不是恩師所授…”他話音一頓,突然向柳媚娘喝道:“五大魔主也不過爾爾,倒叫在下失笑了。”忽地一收長劍,向後退了五步。
宋孚暗狀大為惋借,笑道:“老弟,你放了這女魔頭嗎?”方雪宜大笑道:“既非在下三劍之敵,殺了豈不是有些不值嗎?”這等話,原也無可厚非,只是眼下的敵手,並非平凡之輩,在宋孚心目中言,五大魔主是何等人物?自然不可等閒視之的了。
所以,方雪宜話音一落,他只好苦笑道:“老弟豪之心,固是可嘉,但擒虎容易縱虎難的道理,老弟應是知曉啊!”方雪宜笑道:“宋老,晚輩本無傷人之心,自是談不到擒虎、縱虎的利害得失,你老也不必為此耽心了。”宋孚大概知道拗他不過,只好微微一笑,道:“老弟,看來是老朽多話了。”柳媚娘陡然嬌笑道:“是啊!你宋老如是不服,姑娘和你一決勝負如何。”宋孚只聽得大為氣惱,喝道:“柳媚娘,你當真是越來越目中無人了。宋某雖然比不上你們五大魔主的聲勢喧赫,但也不是挨人指點笑論之士啊!你既是有興在新敗之餘,鼓勇再戰,宋某說不得只好奉陪…”說話之間,挽起衣袖,當真就要動手。
但是那柳媚娘卻被他這幾句話說的粉臉霍然變,那一雙杏眼,在方雪宜身上轉了幾轉。忽然又撲哧一笑。
宋孚皺眉道:“你笑什麼?”柳媚娘嬌聲接道:“宋老,你這主意打的倒是不錯,只可惜你找錯了人哪!”宋孚怔了一怔,道:“柳媚娘,你這是什麼意思。”柳媚娘格格一笑,道:“宋老。你少打如意算盤,我倘是跟你動手,那豈不是上了你的大當嗎?”宋孚呆了一呆,顯然並未想出柳媚娘言下之意,故而只看著柳媚娘發愣,不知怎麼回答。
方雪宜目暗宋孚這等神情,忍不住笑道:“宋老,你老不必奇怪,柳魔主只是不想跟你動手而已。”宋孚似是不信,但又不得不信的笑道:“為什麼?老朽…”方雪宜不等宋孚說完,接道:“這事十分簡單,如是在下轉身而去,她就會答應與你一拼了。”宋孚即令再糊,這時也明白方雪宜話中之意了,敢情那柳媚娘乃是擔心方雪宜手其間啊!
方雪宜話音一落,宋孚陡然仰天大笑道:“老弟臺,這麼說,是老朽沾了你的光羅。”方雪宜道:“宋老,這叫晚輩哪當得起啦!”話音一頓,接:“不過,宋老也不必為此動怒,五大魔主不敢應你老挑戰的話,一旦傳了出去,也夠你老光彩的了。”宋孚本是心中大大不樂,若非方雪宜接話甚快,宋孚早已就揮起老拳,向柳媚娘敲了過去。
他伸出的手臂剛到一半,竟然收了回來,大笑道:“不錯,老弟說的對,老夫果然夠光彩的了…”話音一頓,目光在柳媚娘身上一掃,喝道:“柳媚娘,老夫成全你了,你請吧!”柳媚娘也不呆了一呆,道:“怎麼?你是在下那逐客令嗎?”宋孚冷笑:“是又如何?”柳媚娘冷冷哼了一聲,道:“宋老,你想支使我,只怕還早得很呢!”宋孚笑道:“姑娘說得不錯,老夫並無支使姑娘之意,但方兄弟眼下已是劍神傳人,五大魔主要想在武林興風作,縱然陳大俠不再過問,方老弟可就不會不管,老夫要你早走,是要你去通知那幾位魔主,最好是立即銷聲斂跡,莫要自尋苦頭。”柳媚娘只聽得臉上陰晴不定,久久沒有說話。
方雪宜淡淡一笑道:“宋老說的倒是實話,在下秉承師命,只怕不得不得罪五大魔主的了。”艾東海在旁乾咳了一聲道:“方老弟,如此說來,四靈教也是老弟的敵人了。”方雪宜笑道:“不一定!”艾東海怔了一怔,道:“四靈教也是五大魔主中人,老弟這話,不是有些自相矛盾嗎?”方雪宜道:“敵友之分,只在一念之間,貴教掌教如是能夠造福武林,自然就不會是在下的敵人了。”艾東海暗道:君子可以欺之以方,四靈教只要謹慎將事,不怕你這黃子不上當…,當下微微一笑,道:“原來如此!”高無敵為人耿直,聞言接道:“方兄弟,四靈教中的別人,兄弟也許無力兼顧,但兄弟所屬手下,自今而後,定將以武林正義為前提,作上一番轟轟烈烈的事情!”方雪宜笑道:“高兄豪人快語在下得很!”語音一頓,向柳媚娘道:“你跟四靈教的過節,可否看在區區面上,休要提起呢?”柳媚娘格格一笑道:“小兄弟,衝著你這位劍神傳人的面子,我不答應行嗎?好吧!
今就算我沒來…”粉臉容忽然一寒,向高無敵喝道:“姓高的,你往後可得給我當心一些。”但見她長嘯一聲,一扭嬌軀,走了個沒有蹤影。
柳媚娘來的突然,去的更是不著痕跡,宋孚只看得長長一嘆道:“這女魔頭果然厲害,今容她離去,實是大大不智之舉!”方雪宜淡談一笑,道:“宋老,五大魔主蟄居數十年,如今公然面,必有極大陰謀,今若是留下柳媚娘,也不見得有多大用處,倘是能因她之去,把五大魔主聚在一處,然後容晚輩趕去,一鼓而殲,豈不是大大的免去許多手腳嗎?”他說的也算心平氣和,但那堅忍豪的勇氣,卻是溢於言表之外。
宋孚呆了一呆,道:“老弟,你的確心不小啊!”方雪宜道:“師父遺命,做弟子的自然要奉行唯謹的了。”宋孚駭然一震,脫口道:“老弟,你…令師陳大俠可是已然仙去了嗎?”敢情那師父遺命四字,無意之中被方雪宜說出來,劍神的死訊,也就等於正式向武林宣佈了。
方雪宜心中雖然大懊惱,暗怪自己不該如此大意,但此刻卻已無法改口,只黯然接道:“先師已在月前,道成飛昇了。”宋孚臉上神慘淡,長長地嘆息了一聲,頓足道:“老天為何無眼,好人怎地就難享長壽啊…”艾東海卻是心中暗喜,大聲道:“方兄弟,劍神陳大俠仙歸道山之事,怎地武林中並不知曉,老弟不是詐作疑兵之計吧!”方雪宜聞言心中大是不快,冷哼道:“文兄可是不信嗎?”艾東海道:“這個…老朽知道以陳大俠的武功,花甲初度之中,正是如中天之時,老弟忽說令師仙逝,確是叫人難以相信!”方雪宜暗道:“他這等不相信師父已死,究竟又是為了什麼呢?既是你不信,我何不將計就計,叫他們在心中疑神疑鬼?”心念既定,竟然淡淡一笑,道:“不錯,先師武功,確已超凡入聖,如就常情而言,他老人家活上個百歲出頭,應是不會有問題…只是…”他故意頓住話音,不往下說。
艾東海果然未曾想到方雪宜這等子,也會對他使上這等疑兵之計,是以脫口急急問道:“只是什麼?”方雪宜道:“只是先師也許厭倦了紅塵世事,早求解脫,那就另當別論了。”艾東海道:“不錯以陳大俠那等超凡脫俗的情,厭惡紅塵,也是意料中事…”略一沉,忽然自作聰明地大笑道:“是了,老朽明白啦!”方雪宜不一怔道:“尊駕明白了什麼?”艾東海面凝重地問道:“方兄弟,令師仙去之時,你可是守候在側嗎?”方雪宜付道,他這麼慎重的問及此事,那對他必是十分重要的了,我如是直說,恐怕他就能看穿我的心意了。轉念之際,不覺地故作沉思,道:“這…區區只是見到先師留下的遺命!”艾東海接道:“陳大俠的法體,可是老弟安的葬?”方雪宜搖頭道:“先師遺命,對自己的一切,俱已作了適當安排,自是用不著在下心的了。”艾東海忽然大笑道:“這就是了。”宋孚在旁傾聽,直到此刻,方始接道:“老弟臺,令師只是給你留下一紙遺命嗎?”方雪宜道“正是如此,晚輩對先師仙去,竟不容弟子見他最後一面,實是心中不安得很!”宋孚微微一笑,道:“老弟,有一件事,老朽不知當不當問。”方雪宜道:“宋老有話請講無妨!”宋孚道:“老朽懷疑令師陳大俠尚在人間。”他這等想法,正和艾東海不謀而臺,也與方雪宜疑兵之計相契,是故,方雪宜故意皺眉道:“晚輩對於長者之事,未曾目睹,不便妄作推測,先師既然留下遺命,弟子自是要穿孝發引的了。”宋孚道:“老弟有這等孝心,自無不當。”艾東海接道:“方兄弟,宋兄說的甚是合理啊!”方雪宣怔怔他說道:“艾兄是說先師果然未曾仙去嗎?”艾東海道:“以令師陳大俠的武功而言,求長生,乃是易扣反掌之事,陳大俠忽然仙去,自是不能不叫人心中犯疑的了。”方雪宜付道:不怕你不上當。但口中卻道:“艾兄之言,兄弟也覺有理,不過,先師留有遺命,兄弟縱然疑慮,也不便宣諸於口。”話音一頓,接道:“宋老,艾兄,此事尚盼兩位莫要把心中犯疑之事,傳說出去才好。”艾東海道:“為什麼?”方雪宜似是無可奈何地長長一嘆,道:“師父如是未曾仙去,此舉必有重大的意義,兩位如是將這事揭穿,那隻怕要誤了先師的大事了。”艾東海接道:“方兄弟放心,老朽不會亂說的。”宋孚笑道:“我老一向守口如瓶,老弟臺更是用不著擔心了。”方雪宜目光一轉,抱拳道:“謝兩位成全!”這時,高無敵忽然大笑道:“方兄弟,承你一片俠義之心,解了高某大危,此刻那柳媚娘已然離去,方兄弟可否請入茅舍之內小坐,容兄弟稍盡地主之誼呢?”方雪宜聞言,心中暗道,這高無敵,尚可挽救,但如當著艾東海之面,只怕有許多話也不便說出,留在此間,倒不如離去的好了。心念一定,立即笑道:“不用了,高兄盛情,在下心領便是。”話音略頓,向宋孚笑道:“宋老,晚輩急尋找大伯和大娘,不能再在川中逗留,你老關照之情,晚輩只好容圖後報了。”宋孚哈哈一笑道:“老弟說哪裡話來,老朽這點能耐,可真是一點忙都幫不上啊!”話音一頓,又道:“不過,老弟究竟年輕,今後行走江湖,難免要遇上許多詐詭祟之徒,老朽多少總早生了幾年,武功上談不到什麼用,但對付那牛鬼蛇神之輩的好計,卻是小有經驗,倘是老弟不嫌老朽拖累,就容得老朽伴你去至中州,稍盡綿薄如何。”方雪宜聽得心中大為,但口中卻連連謝道:“這怎麼敢當,你老不必為晚輩之事奔波了。”宋孚哈哈大笑道:“老弟啊!看來老朽要說真話才成了。”方雪宜一怔道:“老前輩莫非別有意圖嗎?”宋孚道:“不錯,老朽正是別有所求!”方雪宜道:“請講!”宋孚道:“老朽武功有限,今得罪了那位柳姑娘,說不定她就在附近等著老朽,所以老朽追隨老弟,不過想託你之威,躲躲禍而已!”方雪宜幾乎忍不住笑出聲來。
他決未想到來孚會如此滑稽,強忍著笑意,接道:“宋老,你太瞧得起晚輩了,這等知遇之德,晚輩真是得很!”宋孚笑道:“老弟應允了?”方雪宜慨然道:“你老這等自貶聲譽,折節下之請,晚輩如是再不答應,豈不是要被人恥笑嗎?”宋孚大笑道:“老朽知道老弟不會拒絕的!”方雪宜道:“正是!”轉身向艾東海、高無敵一抱拳,道:“後會有期、就此告辭了!”大步向小徑之上行去。
宋老跟在他身後,連招呼也不向艾、高兩人招呼,好似對他們依然懷有敵視之心。
艾東海心計極深,睹狀卻是大笑道:“兩位慢走,恕老朽不送了!”但高無敵卻大步趕了上去,走在方雪宜身畔,笑道:“方兄弟,容高某恭送一程吧!
唉!今一別,不知何再見,兄弟可真是想跟你一起離去啊!”這等壯漢,忽然說出這等傷別的言語,看來叫人格外受殊深。
方雪宜緩緩接道:“高兄,青山不改,綠水長,只要兄弟身在江湖,咱們將來見面的子還多著嘲!只是小弟希望高兄別後能常保赤子之心,他相聚,就更為風光動人了。”言下之意,不說出來,高無敵也有些明白,當下點頭道:“高某為人雖是魯,但自承兄弟你不棄,另眼相待,善意好歹,也分別得出來,兄弟這番金玉良言,高某自當永守不渝,方兄弟放心吧!”方雪宜喟然嘆息道:“武林中不乏像高兄這等人物,兄弟今後倒要處處留心,多多為武林保留下一些豪傑之士…”話音一頓,忽然站定,笑道:“高兄,請回去吧!”原來三人腳程極快,就只這麼幾句話之間,已然走到方雪宜拴馬之處。
高無敵有些黯然,但卻故作豪壯地大笑道:“送君千里終須別,兄弟保重了。”雙手抱拳一揖,掉頭飛奔而去。
敢情他雙目淚光已現,如不迅快回轉,定要落下淚來,試想似他這等鐵漢,怎願讓人瞧見淚。
方雪宜怔怔地瞧著高無敵高大的身影在草叢中消失,長長吁了一口氣,低聲道:“好一個壯士!”宋孚微微一笑,道:“不錯,此人果然是一條好漢,良知未泯,是非之念尚在,老弟仗義助他脫危之德,雖然是一著閒棋,今後必然有那開花結果之。”方雪宜淡淡一笑,道:“宋老,晚輩並無利用高無敵之心,他挾恩圖報,並非晚輩本意…”宋孚哈哈大笑道:“老弟誤會了,老朽怎會說你對他施恩了,只是,一旦你老弟與那童子奇有了正面衝突之時,老朽相信,高某人必可對你大有助益!”話音一頓,接道:“何況,正道武林之士,多是保身自隱,無形之中,大大削弱了武林正義,老弟若能多在黑道桑雄身上挖來幾位心腹之士,此長彼消,不也等於替我正道陣營之中,多加了一份力量嗎?”方雪宜笑道:“不錯,晚輩擔心的是,人微言輕,難以有多大的成就…”宋孚大笑道:“老弟,不是老朽捧你,除非你老弟無心幹此,否則,以你老弟的這等心成事當是易如反掌一般。”方雪宜道:“老前輩過獎了。”話音一頓,竟然沉接道:“宋老,晚輩有心前去中原尋找在下的鄭大伯父,不知應該怎麼走法才對?”敢情他初次出外,對於各處道路,都還不。
宋孚道:“老弟是要尋找中州三俠中的鄭大剛嗎?”方雪宜道:“正是鄭大伯父。”宋孚笑道:“如此咱們應取道襄樊,出漢中,轉趨中州了。”笑道:“晚輩這還是頭一次獨自在外行走,一切都要你老費心了。”宋孚笑道:“老弟,咱們這就回頭向東,過了萬縣,咱們買舟順江而下,順道也讓你看看三峽風光如何?”方雪宜道:“晚輩一切聽命…”兩人出了那一帶山區,便順著驛道,直棄萬縣。
方雪宜和宋孚兩人,因無急事,因此,第六天正午,方始抵達萬縣碼頭。
宋孚未在這一帶,似是也甚悉,未費絲毫周章,就僱到了一隻獨桅江船,未時甫過,兩人便已順江而下。
二更時分,船過白帝城,即入瞿塘峽,照船家的規矩,絕少夜間在峽中行舟,所以,當晚便要在白帝城泊船,但宋孚卻力言瞿塘水路甚短,不妨趕到巫山城下,再行靠岸,船家無奈,只好冒險舟,沿著石壁懸巖下駛。
方雪宜幾曾見過這等壯麗的山光水,打木船入了峽口,他就站在船頭,仰望兩邊山石,和那時而當頭,時而被山巒遮斷的一彎新月,口中不住讚歎造物神奇,實非人之才智所能想象。
宋孚似是對三峽景見過甚多,身雖停立般首,但卻全神貫注地在瞧著江面,幫著那船家,留神突出江邊的岩石,莫讓船身撞上去。
三更甫過,十多里的瞿塘峽已然渡過,船家一面揮汗,一面將纜繩系向巫山城的岸邊碼頭之上。
方雪宜長長地嘆了一口氣道:“造物神奇,真不愧鬼斧神工之譽。”宋孚淡淡一笑道:“老弟,長江三峽,最奇最險之處,還要到兵書寶劍峽中的青灘,明正午,老弟就可見到水勢之急,江濤之險,舟行其中,宛如飄葉一般,瞬眼之間,直瀉千里,老朽往返川中,不下數十次之多,每到斯處,仍然驚心動魄…”方雪宜道:“明晚輩倒要仔細地瞧上一瞧了。”宋孚笑道:“咱們先養養神,明也好一飽眼福。”兩人說笑入艙,略作調息。
也不知過了多少時間,方雪宜忽然一驚而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