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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搬於屋外廊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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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邊摟著溫軟香玉,一邊慢慢享用粥食,偶爾看看孃親輕啜米粥,笑得痴了,不多時,孃親已然結束了用食,反倒是玉手撐頷,笑地看著我,如此笑靨如花,自然是極美的,也無一絲威嚴。

但我卻收不住這般凝視,莫名有些心虛,趕緊低頭,大口大口吃起米粥來。三下五除二吃完了之後,我將瓷碗一推,趕忙道:“吃完了。”

“瞧你,丟三落四的。”孃親微微責備一句,手挽袍袖將我嘴邊殘餘的粥米擦去。

“孃親你真好。”孃親自然能夠看出來我是倉促為之。

但依然無微不至地關照,這份寵愛怎能教我不動?

“娘不好誰好?”孃親似是嗔怪,卻以玉手為我整理起來被香肩擠皺的衣襟。

“是是是,孃親最好了。”待仙子忙完了手中活計,我抱住了孃親的肢,兩人順勢依偎。溫軟香玉在懷,自是無比受用。

但我也沒有多餘的動作,只是受著柔順青絲、軟腴肢。孃親十幾年如一的看護讓我有些躊躇。

但更重要的是,除了男歡女愛,我尊敬孃親,也珍惜這份母子之情。如今仙子在懷,已經比什麼都滿足。

望著桌上的兩個瓷碗,孃親似乎又想起了什麼,輕笑道:“霄兒小時候也是這般,吃飯都不安生,糊得滿臉都是。”

“啊?這…”雖是毫無印象的陳年舊事。

但依之前的印象看來,完全是“我”會做的事,不問道“那孩兒是什麼時候肯好好吃飯的呢?”

“當然是斷以後啊。”孃親微微一笑“雖然還對孃的…那裡心心念念。

但餓了只能吃飯,就不敢費了,不過霄兒有一副好的吃相,還是費了娘一番功夫的…”

“什麼功夫?”我嗅嗅近在咫尺的清香,隨意接口。

“先禮後兵…先哄再教,實在不行就打咯…”孃親捂嘴輕笑,竟有些得意。

“啊?孩兒完全沒印象啊。”時隔十數年,我幾乎將斷時期的童蒙記憶忘得一乾二淨,自記事起,我似乎就是一個言聽計從、自得其樂的小孩。未及練功讀書前。

在竹林裡玩得不亦樂乎,牛嬸那時候會在谷裡得久些,偶爾陪我玩耍,講講故事。待五六歲啟蒙後,記憶最多的便是讀書識字、背經誦典,有些枯燥不說,偶爾還會被孃親訓誡,總會向牛嬸訴苦。

元炁自發之後,每又多了練功的安排,雖然苦累,但孃親安排得極好,循序漸進,再加上武俠傳奇江湖夢的勵,反倒有幾分樂在其中。

“不記得好啊,免得夫君現在找孃的麻煩。”孃親嫣然一笑,玉手捏捏我的鼻子。

“怎麼會呢?”此話聽得我慾火上竄,但還是勉強控制住了“孩兒不記得。

那便是沒發生過,孃親一直都是孩兒心中完美無瑕的天仙愛母啊。”孃親美目一挑,輕輕嗔道:“油嘴滑舌。”

“滑不滑孃親還不知道嗎?”終究是孃親的曲線太過玲瓏丰韻,讓我出言輕佻,但說完立刻有些懊悔,怎麼就控制不住自己呢。

“嗯。”孃親卻恍若未聞,低頭應了一聲,若有所思。

孃親沒有追究,我也不會自投羅網,趕忙正襟危坐,只規規矩矩地擁著柔,靜靜享受溫情動。

畢竟功體破碎,昨身心消耗甚巨,是以晨起頗有些晚遲,與孃親笑談一番,天光照晷,時影移幹坤。午時將近,代表著胡大嫂就要來此幽宅了“孃親。”二人世界的溫存固然讓我戀戀不捨,但即使在葳蕤谷中也會有第三人前來,終究無法自欺欺人,不可能與世隔絕。

“嗯。”孃親半靠我的臂膀,輕聲回應。我忍不住提醒:“胡大嫂…要來了。”

“霄兒怕了?”孃親未見動作,語氣也淡然。

“不怕,”我輕輕搖頭,語氣堅決“孩兒只是不想其他人對孃親指指點點。”古往今來,世道時移,光怪陸離,不一而足。

但有史載以來,重男輕女卻是貫穿了始終的:無論世俗道德還是問刑判罪,對於女子都有不公,如前朝男女通姦罪,男犯判罰為徙千里,而女犯則是當街斬首,甚至於民間私刑,也不會對男子施以死手…即使他是罪魁禍首…反而認為女子品行不端、萬死莫恕。

當今武林凋敝、俠義難行,宗門大派淪為朝廷機構的鷹犬附庸、達官貴人的馴奴私地,少有為民除害、劫富濟貧的行俠仗義之佳話,武林中人也不再有傳奇故事中那般崇高聲譽。

孃親雖是累世難逢的先天高手,又曾消弭了一場天地傾覆的大劫,但當年本就是受朝廷之託暗中行事,再加上銷聲匿跡近二十年,除當年親歷的武林人士與擒風衛之外,世人知之甚少…所知者還以“以身飼魔”等惡言汙衊…如今自不會孃親對有多少尊敬。

也不可能對於母子亂倫這等世所不容的大不韙口下留情。

“娘不怕,隨他們去吧。”孃親依舊淡然,但堅決萬分。

“可是孩兒聽了會難受。”與孃親的關係,我當然願意公之於眾,但這樣必然會讓孃親受千夫所指…我實在難以忍受外人一絲一毫的惡言。

“也好,看來我們母子確實是心意相通。”孃親微微頷首,美眸柔情,撫上我的面頰“娘也擔憂外人對霄兒橫加謾罵,更何況霄兒行大事,不可受聲譽之累。”

“嗯。”我覆住了面上玉手,輕輕點頭,堅定地望著舉世無雙的仙顏。孃親稍一遲疑,柔柔決斷道:“那我們母子二人結為鴛侶之事,權且…稍作隱瞞。”

“好。”我應聲點頭,只是事到臨頭又有些失落,不疑問“孃親,何時才能讓世人知道我們的關係呢?”

“等到天下大亂,等到霄兒與娘同境,等到他們…離不開霄兒的力量。”孃親美眸左右靈動,溫柔凝視,朱微啟,描繪了一幅藍圖。

“先天高手,孩兒真的有機會嗎?”隱於世間大幕的武學極境,自古以來,未知有多少驚才絕豔的天驕人傑求之而不得,資質平平的我實在沒有信心。

“當然了。娘幾時騙過霄兒?”孃親溫言婉語,卻彷彿看破了一角未來一般信心十足“待霄兒凝成了聖心,少則一年,多則三年,便能達到元炁與體魄渾然一體之瓶頸,屆時再輔以純粹的先天之息,當可破境。”

“嗯。”孃親話已至此,我也拾起了一絲信心,再不濟重回葳蕤谷便是了,外人對我而言不值一提,只是待聖心凝成、功體重鑄,若要回葳蕤谷,還需完成改朝換代的大業,否則聖心反成累贅,終不得安寧。但如此“謀逆造反”大事,範從陽積蓄了一教之力、等待了二十年之久,仍未覓到一絲良機,或許我終其一生都無法完成,甚至發端開頭都無法掀起。思慮及此,我不開口問道:“孃親,再造幹坤,時機何在啊?”

“…不會太遠了。”孃親沉默了一會兒,古井無波,卻如批命讖語般肯定“太寧炿不思朝政,仇道玉獨攬權綱。上至文武百官,下至驛站小吏,窮奢極,鋪張費。為民做主者少,剝民脂膏者多。

玄武王朝腐朽積弊,藏汙納垢,已是烈火烹油、江河懸瀑,天地傾覆、幹坤逆轉,大勢所趨、難挽狂瀾,義旗義舉,一觸即發,俱在一瞬,時機近在眼前,說不定…今年便是系千鈞之一線崩斷之時。”孃親語氣雖無比淡然,我卻聽得出那悲憫之心,如今朝制國體千瘡百孔,百姓黎民任人魚,無論興替與否,皆是最痛苦的階段。

若麻木不仁,不過是坐以待斃,彼死我隨、爭先恐後。若替天行道、伐暴誅昏,再起兵燹烽火、戰甲鐵蹄,百姓亦是難得安生。

我也稍稍明白了當年父母所面臨的艱難抉擇,倘若有一線希望,誰也不願掀起滔天血海,然而袖手旁觀,又並非為民取利,反而是眼睜睜看著他們淪為達官貴人、擁田地主的奴役,徒作他們的賤僕養料…

我知孃親心中難免悲傷,只淡淡地應了一聲,不再多談此事,靜靜相擁。過了一會兒,孃親微微直起背,輕聲道:“胡大姐要來了。”我適時地收手,見孃親起身,忽然想起一件事“孃親,那些…要孩兒清理一下嗎?”

“不必了,霄兒的壞東西已經洗乾淨了。”孃親低眸一瞟,卻是早有對策“房裡的痕跡…反正胡大姐也不會進去。”我不撫掌誇讚:“孃親真是算無遺策,孩兒佩服得五體投地。”

“貧嘴。”孃親一點我的額頭,微微勾出一個笑容“霄兒昨晚消耗甚巨,今且先不要勞神費心,好生休養,待用過晚食,再行凝練聖心。”

“是。”孃親口中所言“消耗”讓我心頭一跳,趕忙應下,不敢多說。

“嗯。”孃親微微頷首,便端起兩個瓷碗走出門去。

才出了廳堂,就聽得不遠處傳來胡大嫂質樸的聲音:“哎呀,仙子,放著讓我來吧。”

“不用,些許小事。”孃親淡淡一笑,毫無異狀地說道“胡大姐,今多做些好菜,昨天吃得太早,霄兒喊餓了。”

“行,柳兄弟的身體剛剛才好,是得多吃點好的。”胡大嫂也不疑有他,乾脆答應“前幾天大雨,魚蝦都冒出來了。

當家的昨兒從山溪裡抓來幾條,今天特地讓我帶了條最肥的。”

“如此就多謝胡大姐了。”孃親微微道謝。說著,胡大嫂已經出現在了堂屋前坪,與我打了個招呼,便和孃親一起去廚房了。

注:本章標題取自《謙卦》,艮(山)下坤(地)上,為高山隱藏於地中之表象,這裡用的是隱藏事情之意。

***側廚距離孃親所居的東廂稍遠一些,也僅僅隔了一間不大不小的水房,雖然沒有外圈圍欄,但仍可算處於一院。我將棋具瑤琴,搬於屋外廊簷,靜坐竹織長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