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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沈家感繳不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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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什麼寶劍,賢侄滿意就好。”沈晚才仰頭一笑,轉而問道“聽我家老大說,賢侄受你孃親之命而來?”

“師叔。正是如此,”我省起此行目的,點頭正道“孃親說受贈寶劍過於貴重,昨回去特意為沈姑娘默了一份功法,命我轉沈姑娘。”沈晚才眉頭一皺,連忙拒絕:“功法?這怎麼可以?”

“師叔,此乃孃親的一片心意!”

“這…”我見他還有猶豫,便開口道:“師叔,若沈姑娘不收此物,那這含章劍侄兒用得也不心安。”沈晚才吐了一口氣,似是被我說服,吩咐道:“唉,既是如此,心秋,你去將小丫叫來。”

“是,爹。”可是沈心秋還未轉身,門口便傳來了沈婉君嬌的聲音:“爹,你叫我?”沈晚才眼角一陣搐,沈婉君已然蹦蹦跳跳地來到了近前,沈心秋則退到身後去了。

臉上也滿是無奈。沈婉君又朝我眨著大眼睛,軟糯地喊了句“二哥…”讓我渾身起了雞皮疙瘩,哪裡還不知道她已在門外聽到了我們的談話,知曉自己即將如願以償。

“婉君妹妹,這便是合你心意的功法。”我也未作多想,從懷裡掏出了《節盈沖虛篇》的摺子,遞了過去。

沈婉君高興得眼睛眯成了月牙,綠裙飄飄,兩下便蹦過來,伸手正要接過去,忽聽沈晚才威嚴呵止:“婉君退下!”

“哦。”沈婉君渾身一顫,乖乖收回一雙急不可耐的小手,撇著小嘴退到一旁,低頭站著玩衣角。只剩我還站在原地,眼見場面如此一波三折,有些不知所措。

“賢侄坐吧。”沈晚才招呼我坐下,面嚴肅“賢侄,你雖說動了我,但畢竟事關武林中人人奉為至寶的功法,此禮過於貴重,故此我不得不慎重,須得瞭解清楚以後,再做決斷。”我聞言點頭,客隨主便道:“如此,便聽師叔的。”雖然不知功法到底貴重到什麼程度,但我瞭解武林中人對招式的看重,沈師叔的態度也就不難理解了。

沈晚才語氣凝重道:“賢侄,我問幾個問題,你要如實相告,切不可為了贈禮而有所隱瞞。”

“師叔請問,侄兒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以沈師叔謹慎的態度,恐怕好事多磨,但以孃親的見識和智慧,這功法應該不會讓他難做才是。

沈晚才撫頷凝眉,緩緩問道:“賢侄,此功法有何威能?”我仔細思考後,將所知之事一一道來:“回師叔,據孃親所言,《節盈沖虛篇》並非擅長對敵廝殺的功法,練成者不會有橫練筋骨的體貌徵兆,只勉強可以和硬功大成者打成平手,過不了百招就會力竭。

遇到內家高手也可週旋一二,避其鋒芒不在話下,至少可保命無虞。

“此外,《節盈沖虛篇》功體陰柔冰雪,是以對女子還有保養身體、延年駐顏的功效。除以上這些,孃親未說《節盈沖虛篇》還有其他神效。”聽到最後,沈婉君眼睛已是大放光芒了,一掃方才的可憐委屈。

“如此說來,倒還適合女子修習。”沈晚才思索了一下道…我心知這關算是過了…只見他又問道:“仙子可曾說,《節盈沖虛篇》是否僅贈予我家小丫?”我細細回憶了一下,才肯定無比地回道“嗯,此事孃親未曾明言,但她親口說,《節盈沖虛篇》是為沈家姑娘默寫的。”

“沒有說其他人?”我堅定點頭:“不曾提及。”

“這樣啊,容我思量一番。”沈晚才低頭沉思,一旁的沈家小妹早已按捺不住,一臉興奮和期盼,一雙小手緊緊互握。

見了此狀,我心中有些明瞭,平裡沈師叔對自家女兒的古靈怪似是有些束手無策,或者說驕縱溺愛,但遭逢大事便威嚴自生,足以鎮住場面,可說張弛有度、持家有道。

“唉…”回顧到女兒如此迫不及待的神情,沈晚才輕嘆一聲,做出了決定“賢侄,仙子既然如此費心,那我們就卻之不恭了…”

“好…”沈婉君當即高興得跳了起來,歡呼聲卻被父親威嚴的目光壓了下去,又恢復了委屈低頭的模樣。

但左顧右盼的水潤靈眸卻暴了她的欣喜難耐,只見沈晚才繼續說道:“不過,受贈過程需得聽我的,否則容我拒受。”我自無不允,點頭答應:“但憑師叔吩咐。”

“好,心秋,取燭火來。”沈家大哥走出堂門,過不多時,取來一支燭火,走到父親身旁站定。

沈晚才一腳體向座旁方方正正的茶几的桌腳,後者竟毫髮無損,凌空飛起,翻滾幾圈,又被他後發先至的一掌定在正堂中央,隨後讓沈心秋將蠟燭放在了桌面上。

這一手俊俏功夫暫且不提,但將燭火置於此處是何用意我卻未能領會,只能靜觀其變。沈晚才這才看向我道:“賢侄,你且將摺子放在桌面上,不要攤開。”

“好。”我依言將《節盈沖虛篇》擱在桌面,沈晚才卻在此時退開幾步,招呼沈家姑娘:“婉君,過來。”

“是,爹。”沈婉君臉上泛著堆不下的笑容,強忍著開心三步並作兩步,站到了桌前,眼睛直勾勾地盯著摺子。

沈晚才目光凝重,沉聲道:“婉君,《節盈沖虛篇》乃仙子特意贈予你的禮物,但此物過於貴重,輕易洩出去,恐引起歹人覬覦。你若想學,為了不愧對仙子好意,也為了自身安全,爹要你先發誓言,你可願意?”

“爹,女兒願意!”沈婉君滿臉開心,不假思索,點頭不止,兩個發角上下翻飛。

“好,那你學著爹念一遍。”沈婉君頭點得跟小雞啄米似的:“嗯。”沈晚才右手拇指按住小指,食指、中指、無名指並作一塊,朝天而指,沈婉君也有樣學樣,並起白白的手指。

“我,沈氏婉君,年十五。”

“我,沈氏婉君,年十五。”

“今對天發誓,我修習《節盈沖虛篇》之後,未經謝冰魄允許,不會將功法透漏、傳授給任何人。”

“今對天發誓,我修習《節盈沖虛篇》之後,未經謝冰魄允許,不會將功法透漏、傳授給任何人!”沈晚才是深思慮,神鄭重,緩緩道出誓詞。

而沈家姑娘則是小嘴叭叭,幾乎毫不間斷地重複,甚至比父親還快上幾分。見狀,沈晚才微微搖頭,繼續誦道:“包括父親、母親、兄長以及未來的丈夫子女。”

“爹…”唸到此處,沈婉君一改欣喜難耐,有些遲疑,弱弱地看了父親一眼。沈晚才面無表情道:“想學你就發誓。”沈婉君咬著嘴,面數變,才跟著念道:“包括…父親、母親、兄長以及…未來的丈夫子女。”

“有違此誓,便教我父母兄長、丈夫子女以及後世子孫,死後永墮無間地獄,夜受盡煎熬、永世不得安寧!”沈晚才說完誓詞,閉上雙目,似是不忍去看自家姑娘的表情。

這番誓言狠毒決絕,竟是涉及到了當代親人、後世子孫,教我這個旁人都心驚跳,張口言,卻礙於自己終究是“始作俑者”只能心中安自己,只要沈婉君得償所願,便於大節無礙,於是暫且作罷。

“爹…”沈婉君越聽越是驚恐,最後終於哭出聲來,嗚哽咽“女兒…不學了…”沈晚才睜開雙目,出一絲不忍之

稍柔地勸道:“婉君,我知你屬意《節盈沖虛篇》,只要你遵照誓言,至親之人就不會受苦。”沈心秋一臉心疼,眼中有淚,卻沒有開口。

“嗚…真的麼?”沈婉君淚眼朦朧,再無古靈怪之氣,反似嬌花弱柳。沈晚才嘆了一口氣道:“千真萬確,唸吧。”

“有違此誓,便教我…父母兄長…丈夫子女…以及後世子孫…死後永墮…無間地獄…嗚…夜受盡煎熬…永世不得安寧…”沈婉君一邊哽咽一邊發誓,唸到最後已是泣不成聲。沈心秋更是背過身去,以手抹淚。

“好了,婉君,不哭了,把《節盈沖虛篇》背下來吧。”沈晚才也有些不忍,出言哄道。

沈婉君小手挽袖抹去臉上淚水,噎不停,卻小心地拿起摺子,攤開來細細閱讀,臉上的哭容漸漸消失,只是淚痕一時難以消失。

原本只是回贈功法以報授劍之恩,本想事情應當順風順水,卻莫名其妙變得如此曲折波瀾,這是我始料未及的。

但沈師叔慎而重之,也是為了不辜負孃親的一番好意,用心良苦,我又如何能夠出言阻止?事已至此,我只能沉默以對,就這樣靜待著沈婉君。

“爹,我記住了。”沒過多久,沈婉君忽然合上摺子。

“記清楚了嗎?”

“一字不漏,倒背如。”沈婉君閉目回憶了一會兒,言之鑿鑿。我心中大吃一驚,若非錯覺,沈婉君只堪堪瀏覽了一遍《節盈沖虛篇》,竟然確言“一字不漏,倒背如”難不成她有過目不忘的天賦異稟?孃親為我啟蒙時,我也曾希冀自己擁有這種天賦。

就能夠將晦澀難懂的文篇刻在腦海,興許能夠得到孃親的嘉獎,卻沒成想今會在沈婉君身上見到。沈晚才似也習以為常,頷首道:“那就將摺子燒了吧。”

“是。”沈婉君挽住綠袖,將摺子的一角探到燭火裡,很快黃紙就燃燒起來,她小手一甩便將火團扔到了地上。

我悄悄環顧,只見師叔望著火光,看不出波瀾,沈婉君可愛的小臉蛋上一反常態地面無表情,沈家長子則背身相對,場中四人沉默無語,看著黃紙靜靜燃燒成灰。

待摺子燒完之後,沈晚才一掌將灰燼擊散,抱拳道:“賢侄,這份大禮,沈家不盡,但為了婉君,望你慎言。”我強打神,鄭重應允:“侄兒明白。”沈晚才又朝女兒一擺手:“婉君,謝過柳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