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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笑問賢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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孃親行事謹慎,沒有蓋棺定論“娘對水天教的瞭解,僅限於二十年前,如今水天教的宗旨教義是否發生了變化,娘也不得而知。

又聽聞蒼榆郡邊緣地帶匪患不斷,或許是山賊盜匪所為,而縣府疲於剿匪才推託到水天教身上。總而言之,事實真相尚待探查。”

“孃親說的是,屠殺百姓無論是何人所為,一定不能輕易放過!”此話引得孃親微微側目,我還以為會受到肯定,沒成想她檀口微啟道:“出谷以來,你已有兩不曾練功了,武學一途不進則退,不可荒廢,現在便去庭院裡練,直至用晚食。”我的臉一下垮了:“孃親,這裡又沒有石頭,怎麼練啊?”孃親早有對詞,淡然一瞥我間寶劍道:“你今得了含章,就練練基礎的劈、刺、、掃吧。”

“是,孃親。”雖然練功是個苦差事,但是為了耍劍時的風度翩翩,再累也值得!相傳儒家聖人誨人不倦,身負六藝,周遊列國,一手掬捧聖言卷冊,一手握持三尺青鋒,諸侯王公莫不虛位以待,皆因這位聖賢以忠恕之理服人…若你深以為然、奉為上賓。

那就事君以忠。若你嗤之以鼻、斥為異端,那就恕我不恭了…法家常常斥責“儒以文亂法,俠以武犯”而儒聖兩端皆佔,一時風頭無兩。我自是未到“以理服人”的境界,但也暢想過行俠仗義的風帥氣,一把鋒快的劍器則是不二之選,鋤強扶弱、劫富濟貧,我甚為屬意。

提劍來到庭院中,立身於一株矮松旁,我右手按住劍柄,摩挲著劍韁,受著含章劍恰到好處的分量。

“劍心通明…”我想起了今沈家兄妹互相嬉罵時提到的劍道境界,那該是如何的體驗呢?

緩緩出三尺青鋒,高舉含章劍,寒霜閃爍,平穩呼,在肌與利劍達成平衡時,用力豎劈!

“哎呀,劈歪了。”我輕輕撓了撓頭,有些不好意思,幸好左近無人。平心而論,我並非稀世難尋的劍道天才。

也不似沈心秋那般自幼習技以養劍心,自然不可能初次接觸便無師自通,也不可能靈光一閃使出驚天劍藝、氣捲風雲…這是傳奇小說中才有的橋段。習武之人,講究的是循序漸進,即使天資卓絕、稟賦過人的絕才、怪胎。

或許入門、氣較常人稍有優勢,也需要有積月累、寒來暑往之功才可登峰造極,從無武學荒廢、久疏拳腳之人能夠憑空練成絕學。

哪怕心中有再多武學招式,身體不聽使喚,俱成鏡花水月、夢幻空花。拳不離手,曲不離口,古訓傳今,並非虛言。

我此際要做的,並非奢望以數時間追平他人數十年的童子功…那可是握劍至滿手老繭才練出來的…

而是通過練習基礎的劍術動作,讓手中含章能夠聽話一些,做到指東不打西,旁人看起來似模似樣,有那範兒就心滿意足了,俗話說“內行看門道,外行看熱鬧”就是這麼回事了,心無旁騖練劍,不僅調動全身機體,而且耗費心神,因此很快就到了晚食時間,六人用完了晚餐,孃親又去書房,我則有些疲累,自回西廂去了,在沐浴之後,我本打算採練元炁。

不過似乎因為練劍之法不得髓要旨,身體比我想象得還要累,很快就沉沉睡去了,好在媛媛早早點上驅蚊香,睡得還算安心。一夜無夢。

不過睡得有些稍沉,次還是媛媛叫醒我的,說是孃親已在等候,有事要代。我匆匆洗漱後,趕到側廳,孃親果然在等候,不過是在餐桌前,已然換回了常穿的白袍“孃親。”我招呼一聲,乖乖立住。

孃親淡然頷首,隨手一揮道:“坐吧,用早食先。”

“嗯。”我在擺好蓮子羹的桌前坐下,吃起早食來。

“霄兒,你一邊吃一邊聽:娘昨晚已將功法默出,今便由你去沈府,將之回贈給沈家姑娘。娘則在拂香苑裡整理線索,順便等你的消息。”我坐下時便看見旁邊擺的一份摺子了,封面上書“節盈沖虛篇”字跡清秀婉約,確是孃親的風格。我放下勺子,抬頭問道:“孃親,你不一道去嗎?”

“不去,此事全權給你,靜候佳音。”

“啊,我?能行嗎?”十六年來,幾乎沒有什麼事情是我自己獨自完成的,莫不是在孃親的指導下按部就班,此時不翻了難。

“霄兒不可妄自菲薄,娘相信你。”雖然聽得出來這是鼓勵,但孃親語氣卻淡然若水,教我有些不太確定。

“…好吧,那孩兒就…盡力而為。”孃親主意已定,擺明了是要觀察或者考驗我,我是無論如何都難以撼動的…這十餘年來不移其志的孃親,我不知體驗過多少回。

吃過早食,我就對著這份摺子苦思冥想,到底該怎麼做呢?此時尚在辰時,登門拜訪顯然有些太早,選擇午時應當是更好。

但是否要下拜帖呢?嗯,昨孃親雖是先下了拜帖再驅車至沈府,但那是因為他們二人平輩相。我與沈家兄妹雖然也是同代人,可彼此皆不是主事之人,此節禮數當可免去。

思來想去,拿定主意,我將想法告知孃親,想聽聽她的意見,但我盡力察言觀之下,也未見孃親的仙容有何波動,她只將功法簡要闡述,讓我自己決定。

她不做干涉,雖然早有預料,但心下不免失望,最終還是隻能自己拿主意,腦海中細細釐清此中樞節,應當沒有不妥,便照章辦事,硬著頭皮也得上。

***早食過後,我便捏著摺子回房去了,雖說主意已定。但仍是不免緊張踟躕,好不容易才靜心打坐,採練元炁。估摸著午時將近,我便收功出屋,尋到正在庭中閒坐的四人,得知孃親正在書房。

“孃親。”我輕敲書房側開的一扇門,小心翼翼地走了進去。

“嗯。”孃親頭也不抬,正凝神於書案上的卷籍,玉手輕捻著泛黃頁角。才半未來,書房的案桌上竟已堆了不少卷冊,形制各異,或藍皮線裝。

或黃底黑字,或薄捲紙折,隨意瞥見幾本,寫著“武林事稽”、“江南武軼”等字樣,似乎均是關於武林中的記載。

不過我並未過多關注,而是恭敬地說出此行的目的:“孃親,孩兒要去沈府了。”孃親回目抬首,仙顏禪定,淡然點頭:“嗯,速去速回。”如此一番簡短對話,便算是告知了孃親我的去向。我也未有多作停留,退出了書房,反覆嘴嚼孃親的這句回應。

也不知算不算擔憂,心中滋味難明,好在我早已習慣孃親的冷淡,沒有過多糾結,出了拂香苑,徒步而去。

氣候接近的和煦,不冷不熱,便是郊遊踏青也取的。昨雖是乘馬車去的沉浮,但途中也仔細觀察了內城格局,因此倒記下了路線,況且相隔不遠,就算路了也不至於失之千里。

過了幾個關鍵的街道,問了一個還算隨和的路人,總算順利到了沈府。沈府門前並無家丁護衛,其實也不需要,他們自家便是半個武林宗門,前庭又有數十條漢子練功不輟,誰敢擅闖?

敲了敲半掩的大門,我側身便進了沈府,下了臺階來到庭院,今依舊是武奴在練功,呼喝之聲此起彼伏。

沈婉君並未在垂花門觀看,沈心秋仍在前庭,此刻沒有指導武奴們訓練,而是坐在旁邊的椅子上,手裡拿著一張薄薄的黃信箋,一邊看一邊出了奇怪的笑容,看起來又高興又害羞,畢竟是不速之客,不好徑直走入庭院,於是我便走向了沈心秋。

誰知沈心秋沉浸在那張信箋上,我距離他只有十步不到還未反應過來,考慮到可能關於他的隱私,我只能放慢腳步,故意大聲地打招呼:“沈兄午安!”

“啊…誰?”沈心秋慌亂地把信箋揣進懷裡,抬頭望來,鬆了一口氣“原來是柳兄弟,什麼風把你吹來了,可把我嚇死了。”最後一句卻是小聲嘀咕,看來那信箋果真事關私密。

“沈兄,冒昧前來,實在有擾貴府。”我對眼前的沈家長子做足禮數,說明來意“昨蒙師叔相贈寶劍,家母過意不去,特命我攜禮相贈。”

“柳兄弟喚家父一聲師叔,便是自家人了,談何打擾?”沈心秋絡回應,思量一下,提議道:“原來是為此事,我倒不好做主,這樣吧,我帶你去見家父,由他定奪吧。”

“如此再好不過,請沈兄帶路。”

“我有事離開一會兒,你們不要偷懶啊!”沈心秋中氣十足地朝著武奴喊話,他們鬨然應聲,轉身帶我進了庭院。我們二人直奔正堂。

此時堂上無人,沈心秋請我落座,招呼下人送來茶水才道:“家父此時應在書房,柳兄弟且先坐會兒,我去叫他。”

“好,勞煩沈兄了。”我照舊坐在昨的椅子上,空了上首,以示恭敬,靜待沈氏父子。不多時,沈晚才自正堂門口大步踏來,熱情親切道:“賢侄要來怎麼不說一聲,我好備些酒菜,不至於如此寒酸,不是待客之道嘛。”我連忙起身微躬,連稱不敢:“沈師叔,我登門拜訪沒帶禮物也就罷了,又怎敢再讓師叔費心?”

“誒,賢侄哪裡話?什麼禮物不禮物,能來我心裡就高興得緊。”沈晚才拍拍我的肩膀。

在對面坐下,同時雙手做勢相請,示意我也不用客氣,他抿了一口茶,看了看我間,笑問道:“賢侄,含章劍可還滿意?”我摸著間寶劍,忙不迭點頭:“滿意滿意,多謝師叔相贈絕世寶劍,侄兒愛不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