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憫枝只是偷了個懶罷了,自打夫人喝錯了藥加重了病情,憫枝亦跟著核桃、杏仁兩位姐姐忙前忙後,便是顧郎中來來去去,也是婢子在裡頭下功夫。大人,憫枝便是有罪,也罪不至死吧?大人,只是若論起來,白鶴是您的小廝,您在房中放一包大補的藥倒是沒什麼的,為何偏要在上頭貼上風寒散?再者,便是一時不慎,那白鶴為何偏要勸說的夫人去吃什麼羊湯祛寒?補藥裡偏又放了南瓜紅豆這些常見的東西,我們誰都不曾想到。”顧郎中大約就是那位安濟堂的女郎中了,這女郎中頗有些名聲,我一時也不覺得她說的有什麼錯漏之處。只是偷個懶罷了,也算是人之常情。
倒是那藥……
藥是若白送來的,可此時我也不能去尹川王府去問問他,為何在藥裡些與羊相剋的東西。畢竟若白並沒有讓我吃羊,便是南瓜紅豆也是益氣補血常用的,風寒時也吃得。這一樁事又叫我想起了修慶國戾太子那部分的史傳時,我總有種每一步都被算計死了的覺,可偏又尋不到是誰在算計。
若說沒人算計,那也太巧合了些。
可若背後真的有人在算計,這人只怕早將人看的透徹,本不用自己出手,只要稍稍推波助瀾,便可攪風雲。
我嘆了一口氣,看向青衿,“你覺得該怎麼處置?”
“還是等白鶴尋回來,夫人一事疑點全在白鶴身上。”青衿漠然看了紫淵一眼,“至於紫淵,無論有意無意,不該多嘴時偏多嘴,該尋書時尋不到,今又不好好守著藏書樓,或殺或賣,還請大人定奪。”燭火一跳,牆上的幾個人影都扭曲起來了。
我微微側了目,紫淵的影子釘在牆上,在聽到青衿那句毫無情的“或殺或賣”後,好似輕輕顫了一下。
若從心而論,我是捨不得的。
雖不喜他笨頭笨腦的樣子,可總覺得他像極了自己,尤其是初入京師、未曾見過什麼世面的自己,看什麼都是新鮮的。
青衿給我分析,那他問我是否可以回來,我猶豫了,所以他下了決心要讓我栽個跟頭,這才在第二拿出了一本假到不能再假的《慶史》。紫淵一口咬死了是自己聽了我修史要用後,才在整理書架時找出了這麼一本,便連忙獻寶似的給了我。兩個人說的似乎都有道理,聽了這個的話覺得另一方可惡,聽了另一個的話又覺得他可憐,我一時不知道究竟該如何判斷。
青衿又道,“一朝入孟府,便生死皆是孟府的人,紫淵生了二心。大人,不可再留了。”憫枝俯身在地上,瑟瑟地。我隱約聽得外頭白鷺連跑帶喊,“大人,在護城河裡尋到了白鶴的屍首。”緊接著,核桃一路跌跌撞撞的撲進來,帶了哭腔道,“大人,夫人自盡了!”
“大人?”青衿微微俯身。
我閉上眼,彷彿終於等來了什麼答案一樣,吐了一口氣。
“好。”第37章依著京師的習俗,大婚的紅綢是要掛夠一個月才能陸陸續續撤下去的,如今的孟府紅綢還未撤盡,便又掛要上白幡了。紫淵被兩個役架了出去,出門前他看向我的眼神怨懟又狠毒,大笑了幾聲才道,“大人,您就如此相信青衿嗎?他可曾是臨遠侯的書童!”憫枝俯身在地,渾身不住的抖,我又看了她一眼。
照例男主人不該手後宅事務,只是現下孟府後宅沒了人,杏仁去往何府報信,核桃亦是第一次見這般陣仗,磕磕巴巴道,“大、大人,就是憫枝串通白鶴要害……害了夫人,那藥裡分明有、有與羊相剋的東西,憫枝回來就說郎中說於白鶴,要讓夫人多吃些羊生熱,再將這藥煎服……”我闔目,將手撐在額頭上。
耳邊亂糟糟的,有紫淵那聲狂笑,亦有核桃磕磕巴巴的聲音,我到現在都不明白,方才一時心急處置了紫淵到底是對還是不對。
他說的畢竟有些道理,青衿曾是臨遠侯的書童,臨遠侯與明家關係又匪淺。紫淵那聲大笑倒將我驚醒了幾分,畢竟曾經假造摺子一事,我也是懷疑過他的。青衿於我來說,亦不無辜。此時青衿過來道,“大人,憫枝說到底是趙家的丫鬟,趙夫人之前並未將身契一併送來,明青衿帶她回趙府與趙老闆商議後再做處置吧。”
“也好。”我抬起頭,起身離座,路過憫枝時看了她一眼,恰她抬起頭來謝恩。
我終於明白為何見她總覺面了。這個角度,就是她噙了淚楚楚可憐的樣子,像極了若白在棲霞館與老闆爭吵後的樣子。
那他伏在榻上,我替他後背上藥,他也是這樣一副表情,“孟公子,打攪你溫書了。”我在憫枝身側頓了頓,還是按下了要扶她起來的手,冷聲道,“先關到柴房去,明再議。”第二雖是休沐,但我還是進了一趟宮。
下了朝,聖上常在垂詢殿待著,內閣幾位學士便常伴在聖上身側。等公公通傳時,我恰見奉議司那個姓趙的散大夫跟在明誠之身後出來了,見了我,明誠之破天荒的拱了拱手,“孟大人。”趙大夫格外警惕的看著我,大約報上去的摺子便是昨夜孟夫人懸樑自盡的事,我對明誠之點了點頭,又轉過來看著大殿的門口。
曾幾何時啊……
我也是幸災樂禍等著朝臣家中出醜聞的那個人。離了奉議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