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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便覺得這司礙眼了起來,外和談自有鴻臚寺,參議官員亦有蘭臺,奉議司不過是領著空餉蒐集些八卦,以供聖上茶餘飯後的消遣。於聖上來說是消遣了,可於官員來說呢?本就是隱痛,聖上調笑便又雪上加霜。
海公公來傳時,我已站的腿都要麻了。
垂詢殿光線有些暗,初初進去時還未適應過來,等了一瞬方才看見聖上在幾後坐著,左右各坐了兩個內閣的人。我略瞟了一眼,“下臣參見聖上,見過諸位大學士。”
“這不是孟非原嗎?”接話的卻是相蠡,他坐在右側下手,手裡託著一本摺子,“我們方才還在議論,京中官員無數,怎的就孟大人府上如此不和諧。”
“起來罷,你也坐。”聖上示意相蠡將那摺子遞給我,“說說,怎的就你府上事多?”海公公立時搬來一個小凳子,我淺淺坐下,將昨夜府中的事大致講了講。接著便道,“聖上,髮亡故,下臣想請半個月喪假。”《太宗例》中,官員父母亡故要守陵三年,女亡故卻只要在上系一朵百花,論理是不能請假的。只是昨夜胡中澤來請,求聖上為修史處調些官員,今還沒有消息,大約聖上是準了。那我只消將條例安排下去,常詢問便可,實在不必守著蘭臺。
說實話,我是有些累了。
也有些怕。
不過是個四品官,小小的蘭臺參議,在這官員遍地的京師,實在不算什麼。我身上卻接二連三的出事,也就是相蠡說的,不和諧。我格外需要一段時間來調整自己的狀態。
“昨胡中澤來,說蘭臺修史需要些人,請寡人再往蘭臺調一些。”聖上開了口,相蠡連忙斟了一杯茶遞過去。
“雲潞班師,中秋將近,今年秋試的試題也在籌備,鴻臚寺、翰林和禮部都忙著,內府庫和白鹿書院裡倒是有些可用的人手,寡人剛準了胡中澤,你就來掉鏈子嗎?”聖上抿了一口茶,蹙眉對相蠡道,“換成六安瓜片,這茶太苦了,吃不慣。”
“聖上又鬧小孩子脾氣。”相蠡好言哄著,“太醫來看過,入了秋,六安瓜片便太涼了,聖上早上又只吃了一點餅,小心鬧著肚子。”
“也罷。”聖上又抿了一口。
“聖上,下臣已將修史準則修訂完備,往後只要常去蘭臺督查便可,不必時時守著。”我連忙起身跪下,雖說身邊還有四個學士在,可我此刻也顧不了也那許多了,“下臣接連遭事,實在是不適合再繼續修史。”
“很是。”聖上點頭,又向四位學士看了一眼,“孟非原修史多出紕漏,又治府不嚴,寡人就解他職半個月罷。”半個月後便是中秋,“過了中秋宴再行定奪,諸位愛卿覺得如何?”
“聖上哪有不聖明的時候。”相蠡又笑,“這主意極好。”見聖上開始笑,陳子汶與元墨也笑了幾聲,反倒是那位統領大學士一直不曾表態,見我們說完了事,他才道,“只是於律法而言,治府不嚴,罰的有些太輕了。”
“方老爺何必較真呢。”相蠡衝著總領大學士笑了一聲,又對聖上道,“下臣送孟大人出去。”說了半晌話,聖上到底有些意興闌珊的意思,他點頭對相蠡揮了揮手,亦對身邊的一位公公道,“你也一道去送罷,如今可不能叫孟大人了。”這句話似是在對相蠡說,又似在對那公公說。我連忙起身對著聖上拱手,極快的改了口,“草民告退。”
“他倒乖覺。”走出去良久,我還聽得到聖上的笑聲。
“勞煩良公公在此稍候。”相蠡伴著我出來,自間五香囊裡抓了一把金瓜子遞給那位公公,“我與孟大人有些話要說。”良公公接了金瓜子過去,微微躬身,站在了我與相蠡身後不遠。
“昨鳳相邀我去坐了坐,說起早先擱淺的官員改制。”相蠡眯了眯眼,“說是讓你去問問明大人的意思,不知道你可問了?”
“沒有。”如今我一介白衣,自然沒有什麼不可奉告的,雖被解了職,但聖上明確表示了還有起用一,於是我也起了幾分調笑的心思,“草民在鳳相面前比較有安全,於明大人卻不敢說那些話。”
“此話當真?”相蠡眼睛一亮,旋即又道,“此處無人,我也不與你兜圈子,解你半月的職是鳳相的意思,你來前聖上在與我們商議此事,你也不必自謙稱什麼草民,聖上不過是變相給你假罷了。半個月後,你還是這京師的孟大人。”我不知相蠡對我的態度為何轉變這麼快,但畢竟是給我吃了一顆定心丸,於是我拱了拱手,“不敢有半句虛言。”
“官員改制一事,內閣今便會擬出文書。”相蠡拍了拍我的手,“既入鳳相門下,咱們也算是師兄弟了。以後宮裡朝野有什麼消息,我會想辦法給你遞過去。”這年頭,要追隨哪位權臣,難道都不需要考量嗎?只憑一句話便可輕下定論?
我有些疑惑,卻也很快便適應了自己的新身份,鳳相門下,沒什麼不好的。曾經因著薛芳與何大人的關係,我便是有心也做不得什麼,而這些子我實在受夠了算計,能得鳳相庇佑,大約在這京師也會過得順遂一些。
於是我又拱了拱手,“多謝相學士。”回了孟府,白幡已掛上了。我在門下站了站,紅綢風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