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在戲子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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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時間,把個薛老爺樂得心花怒放,但見大鵬鳥展開雙翅,樂癲癲地摟住女戲子,咧開垂著饞涎的大嘴,在鳳哥的體上貪婪地啃起來。
與夫人相比,卸妝後的戲子容貌平平,並沒有什麼特別的出奇之處,並且鳳哥的豔肌與夫人的膚大相徑廷,夫人的體潔白如玉。
而鳳哥的淡白之中泛著微微的淺黃,薛老爺的手輕輕撫之,滑軟之中覺著有些松馳,絕不似夫人飽滿而又豐盈。耗費如此巨財,買來的卻是平庸之貨。
可是薛老爺絲毫也不懊悔,從鳳哥淡黃的體上,新舉人嗅聞到一種夫人身上所不具有的。
並且是言語也無法準備表達出來的氣息。這是和暖的氣息。這是溫順的氣息。這是誘人魂魄的氣息。這是令男人慾痴狂的氣息。
不過,這也是讓男人竭力疲、家業敗落、宗廟坍塌的氣息,簡而言之,用古人的話說,薛新貴所嗅聞到的氣息,乃妖狐之氣也!不過,眼前薛老爺已經顧不得這些了,管她是人是妖,老子先過把癮再說!
於是,薛老爺一把將渾身散發著妖氣的女戲子按倒在丫環的鋪上,揮槍便撲了上去。第二天起後,薛老爺果然說到做到,請來本地手藝最好的工匠,把鳳哥的寢室裝修得即富麗又瑭璜。兩個丫環看在眼裡,妒在心頭,回到正室夫人的內寢,你一言,我一語,繼續給賈小姐勾火助燃。
而賊頭賊腦地躲在廂房裡荀且行歡的薛老爺也給夫人添加助燃劑,與鳳哥相擁在鋪上,翻過來,滾過去。
那聲語,聽得夫人好不氣惱,一邊嚶嚶地涕著,一邊喃喃地嘀咕道:“咦咦咦,夫婿輕薄兒,新人美好玉,但見新人笑,哪聞舊人哭,咦咦咦,咦咦咦…”
“夫人!”聞聽此言,兩個丫環建議道:“既然老爺眼裡只看見新人笑了,也不理睬夫人是死是活了,咱們就回家吧,再也不搭理他了!”
“唉,回家,那太也丟人了,往好聽了說,是咱們賭氣回娘了,而不知內情的人,一定認為我被漢子給休了,唉,做女人真難啊。”賈夫人又是一聲長嘆:“有道是在山泉水清,出山泉水濁!”賈夫人就在這惆悵傷之中,抹著苦澀的淚水,在兩個丫環的陪伴之下,離離地度過了一個又一個漫長的黑夜。
又是一個毫無希望的清晨,當薄霧漸漸散開時,廂房門吱呀一聲被什麼人推開了,旋即傳來了鳳哥尖細的嗓音:“不麼,人家不願意去麼,既然沒把人家放在眼裡,拒之門前,人家為什麼要討這份二皮臉啊!”
“走吧,管咋的,夫人是尊長,我都懼她七分,況你一個小妾啊,走吧。”這是薛鵬正軟磨硬泡地往正房裡拽扯著鳳哥,乞求她給夫人請早安,以緩和妾之間的關係。
想起最初所受到的冷遇,鳳哥再也不肯品償第二口了:“不去,老爺,婢妾並非輕謾尊長,而是尊長實在容不得婢妾啊!”
“那麼,你先回房去。”賈夫人停止了涕,聽到窗外的薛鵬如是說:“我先進去與夫人通報一番,求她開開恩,賞你一個面子,唉,看來只能這樣了!”沒過多久,薛鵬果然來敲夫人的房門了。
兩個丫環瞅了瞅夫人,賈小姐冷漠地搖了搖頭,示意她們不要給老爺開門。薛某敲了半晌,看來進門毫無希望,只好隔在門外求夫人格外開恩,開得門來,接受鳳哥的早安大禮。門外的丈夫說得甚是真誠,唾沫星子飛濺在門板上,而屋內的夫人始終一言不發,被薛舉人問急了。
只冷冷地扔過一句:“你想讓她名正言順地進得薛府來,那是白做夢,我就是死,也容不得她。”薛鵬也失去了耐心:“可是男人納妾,合情合理,並且受天朝大律的保護!夫人如此固執,則是毫無道理的啊!”
“我什麼時候說過反對你納妾的話了?”賈夫人咚的一聲從上躍起:“看看你納的是個什麼貨吧,連娼都不如,難道說,天底下乾淨的女人都死絕了麼?”賈夫人一句話差點沒把薛鵬從房門口撅到身後的牆壁上去:“這,這…”無法應答之下,薛舉人頑皮地笑道:“穿衣戴帽,各好一套,夫人如果這樣看她不起,我也沒有辦法了,如果你實在看不下眼去,請起尊回家吧,有道是眼不見,心不煩麼!”
“好你個忘恩負義之輩!”薛某這番話,分明就是趕賈小姐回孃家,不過,多少還給些面子,尚未將那個休字從嘴裡吐出來,可是,這已經把賈夫人氣得哆哆亂顫了。
“你想休我,沒門,我就是死,也要死在你的眼前,讓你家永世不得安寧!姓薛的,你看好,我此時便與你對命去也!”言畢,賈小姐起一把剪刀,兩個丫環尚未回過神來,女主人已經瘋也似地衝出房門,揮著剪刀直奔薛鵬而去。薛舉人沒有做通夫人的思想工作,此刻正怏怏的往廂房裡度著步子,思忖著回去如何安撫鳳哥。
霎地,一股冷風從身後嗖嗖吹過,刮擦得薛某人頭皮酥麻,似乎有一種不祥的預,薛舉人迴轉過身,看見夫人披頭散髮地猛撲過來,嚇得媽啊一聲:“不好,殺人了,救…命!”不知新貴人命如何,且聽下回分解。***遠看絨絨,近瞧亂蓬蓬。上撫鼓隆隆,下摸溼重重。左拽響咚咚,右拉滑空空。前沖沖,後扯洶洶。話說薛舉人本勸說夫人接受鳳哥,不料更加怒了夫人。
只見賈小姐揮起剪刀殺奔薛某而來,求生的慾望令薛鵬健步如飛地逃進西廂房,咣噹一聲鎖死了房門,雙手撫著門板,驚魂未定地著氣。
賈小姐已經撲到門扇上,狠命地拽了幾下,見房門鎖死了,咬牙切齒之下,便將怒火發洩在無辜的門板上,剪刀嚓嚓地捅著門板:“忘恩負義的傢伙,有種的你給我出來。
別像個縮頭龜似的,我反正是不活了,今天先殺了你,然後自己再碰死算了!”
“夫人!”賈小姐這番壯舉,把薛府內投奔而來的奴才們都嚇傻了,一時間怔怔地望著賈夫人,竟然不知如何是好。
鶯和秋燕跟隨小姐多年,從未見過小姐脾氣如此暴燥,一旦發起狠來,當真把生死置之度外。
於是,兩個丫環同時湧上前來,奮力抱住女主人:“夫人,使不得啊,小姐,回屋裡消消氣吧!”
“不!”賈夫人越發倔強了:“他不讓我好過,我也不讓他好活,你們別攔著我,我跟他拼了!”
“小姐!”秋燕俯著賈小姐的耳朵,悄聲勸說道:“這樣亂來,不僅有失夫人的尊嚴,還給老爺休提供了口實啊!”
“咦咦咦!”秋燕一句話提醒了賈夫人,手中緊握的剪刀啪啦一聲掉落在地,手撫著被捅得破爛不堪的門扇,嚶嚶地哭泣起來,兩個丫環喋喋不休地勸解一番,末了。
身材茁實些的秋燕背起淚水漣漣的賈小姐,鶯拖著賈夫人的一對秀蓮,像哄小孩似地將女主人揹回寢室內。
薛鵬總算出了口長氣:“真沒想到,夫人不僅才雙全,且還是剛烈之婦,看來,今後的子有的過了,顏有的瞧了!”正房夫人忿忿不平地回到自己的寢室,偏房婢妾則厥著小嘴耍起了小脾氣,一邊整理著自己的隨身衣物,一邊嘟嘟噥噥道:“老爺,您還是送婢妾回戲班子吧,婢妾前世無德,沒有福份享受薛府的榮華富貴,與其活在夫人威的陰影之下,還不如繼續我的唱戲生涯,雖然生活清苦,地位低下,可是自由自在啊。”聽說鳳哥要走,薛鵬失望之下,一把奪過女戲子的包裹:“不,你不能走,我愛你,我已經離不開你了,我不敢想像,一旦失去了你,我的生活會變成什麼樣子!”
“老爺!”鳳哥嬌滴滴的喚了一聲,兩隻媚眼含情脈脈地望著薛新貴:“奴婢當真那麼值得老爺愛麼?”在妖冶的戲子面前,薛鵬哪裡還顧得上舉人的身份。
只見薛大老爺將戲子的包裹咚地拋向內,一把摟住鳳哥:“我不能沒有你,你太可愛了,你太會伺候人了!”薛某人這番話是真誠的,較之正房夫人,鳳哥著實可愛多了。
她絕不會像賈夫人那般,嚴肅有餘,活潑不足,這也不讓摸,那也不讓碰,甚至作愛的時候,死定要堅持把燭火熄滅,並且還要裹上厚重的棉被,漆黑黑之中,薛鵬披著大被子,吃力地折騰著,而夫人則嚴厲地訓斥著:“老實點,沒到處亂碰!”此時回想起來,那份場景,那份受,哪裡是行魚水之歡啊,簡直就是在做賊啊,或者說是在經營著一項骯髒的、齷齪的事情,而新納的小妾鳳哥就全然不同了。
卑賤的出身以及多年戲子的生涯,讓鳳哥學會了許多媚男之術,令諸多的老爺們、公子哥們嗅之如蒼蠅見血,圍著豔麗的裙襬亂哄哄地轉來轉去,如今落在薛老爺手裡,更把個突然暴發的窮秀才玩得神魂癲倒、暈頭轉向、走火入魔、疲憊不堪、其樂無窮了。
“親愛的,我說死也不讓你走!你不能離開我!”堂堂的舉子,在一個戲子面前,居然發出了哭腔,出一副可憐兮兮的醜態,就差沒跪在鳳哥的裙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