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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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的早晨,細雨霏霏,胡蘭湘走出家門不遠,謝大同一眼看見,便大步滑向她。
“讓你久等了?”胡蘭湘抬頭輕巧一笑,極是媚人。
“不,我也是剛到。”她穿著長裙,格外顯得苗條。謝大同接過她的雨傘,擁著她,走進了等在一旁的出租車。他們這是第五次見面,已經不太拘謹,不,就像老相識一般,言談話語也活泛多了。
“你是著意打扮了。”坐穩以後,謝大同一邊收雨傘,一邊說。
“我一向這樣,”胡蘭湘笑笑,“下了班我就這樣。上班時滿身油漬,下了班還不清清,改改樣。”
“你簡直換了一個人呢。如果第一次見你這樣,我是決不敢有什麼奢望的。”
“那就是說,不會有今天,不會有這次約會?”胡蘭湘偏著頭問。
“肯定的。”謝大同切實地說,“我這個人是有自知之明的,我的年歲大了點,而你又是這麼靚麗。真的,你太漂亮了,我是不配和你往的。”
“你大麼?四十歲和三十歲,相差得不是太遠。”胡蘭湘眨著眼睛說,她也是認真的。
看著前面刮雨器不停地滑動,謝大同覺得有些氣悶,便這麼問胡蘭湘:“你不想下去走走?要不,去吃點東西?”
“好的,我正有點餓。”她又是一笑。
兩個人撐著一張傘,胡蘭湘還要雙手提著裙子,繞過不多行人的西單廣場,踅進一個衚衕,正好有一家便餐館,倆人便走了進去。
“西單的東西很貴哩?”胡蘭湘有些遲疑地問。
“沒有關係,這裡的小籠包不錯喲!”服務員拿過來碗筷,端過兩屜小籠包,熱氣騰騰的。接著又上了一些涼菜和飲料。
“好吃嗎,味道還好吧?”謝大同小心異異,一個勁兒地問。
“我們是不是該喝點什麼?”胡蘭湘問。
“喝點啤酒!”謝大同為她倒了一杯。泡沫往上衝,溢了出來。
胡蘭湘接過來,喝了一口。
“天涼,喝點酒好。”說著,他又給自己斟了一杯。
“怎麼,你不喝點白酒?”胡蘭湘心血來,不知怎麼會冒出這樣的話來。她一向是討厭喝酒的。
“啊,不!我心臟不太好,醫生不讓我喝酒,平時我是牢記醫生的話,滴酒不沾的,不過,你真的是要讓我喝白酒?”
“喝一點嘛,今天應當是不平常的子麼?”胡蘭湘又是輕巧地一笑,還是那麼媚人。
“是的,今天是不平常的子,應當記住今天!”謝大同強烈地受著,對方人的心緒,快活極了,於是又要來一瓶汾酒,擰開瓶。
胡蘭湘起身拿過酒瓶,咬著嘴說,“我來,我來斟。”一邊就倒酒。
倆人碰了碰杯,一仰脖,都喝了下去!
接著又倒酒,又都喝了下去。又倒酒,又都喝了下去。又倒酒…
酒帶來了麻痺的醉意,都有些倦怠之。一時間,他們默默地不說一句話,靜靜地享受著那襲遍全身的溫軟的濃情。
“吃點菜吧!”好半天,胡蘭湘才又拿起筷子夾了一塊雞。謝大同接過來吃了,許久不喝酒了,今天這汾酒,有淡淡的甜意,喝下去是這樣地舒暢,心兒加快了跳動,卻也沒有什麼不好,於是情不自地就又要開另一瓶酒。
“打住吧!喝得太多了?”胡蘭湘見他酒上來,臉通紅了,額角上的青筋都顯出來,便有些後悔,覺得還是不喝酒的好。
“好的,你說喝我就喝,你說不喝我就不喝,我聽你的,一切都聽你的。”謝大同搖了搖酒瓶便放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