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要看書網
主页 推荐 分类 短篇 小說 阅读记录

第二百壹十章求生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那軟綿綿的,帶著一絲調侃的話,讓我驀地全身僵直。

朔麒雲似是很滿意他所見到的,冰冷的手指緩緩在我下顎滑動,從顎尖一直滑到喉嚨,再到鎖骨,“有何受?眼睛看不見了,很難受是嗎?這僅僅是個開始,再過幾,蠱蟲便會鑽進你的耳朵裡和喉嚨裡,到了那個時候,你不過是個又瞎又啞又聾的廢人…”他的手指又緩緩下滑,在我口停下,繼續道:“這個時候,蠱蟲也開始餓了,它們最喜歡吃人的內臟,它們會從你的心臟開始,一點一點的,每天只吃一點點,好讓你不會那麼快死掉,然後再到你的胃、你的肝、你的胰、你的膽、你的脾…蠱蟲越來越多,越吃越快,到了最後,你的五臟六腑俱空,成為一具行屍走。”每說一處,他的手指便在我身上對應之處落下,我面無表情地“望”著前方,身體卻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顫。

朔麒雲在我耳邊輕笑出聲,“怎麼?怕了嗎?”我點頭,“當然怕,貪生怕死乃人之本,若是不怕,我回來做什麼?解藥呢?給我。”朔麒雲哈哈大笑,“好,夠坦白。可我的解藥不能白得,你若是乖巧一點,將我愉悅得舒心了,我會考慮一下的。”我笑眯眯地道:“殿下還真是有閒心,半壁江山都保不住了,你還有心情特意趕回祈丹,看一個小女子如何被蠱毒折磨。”朔麒雲不屑地冷笑了一聲,“半壁江山…那又如何?再過四個月,這整個天下都在我一握之中,我又何必緊張這區區半壁江山?”好大的口氣,看來他對那股力量是志在必得。

“原來如此,別說我不提醒你。我可是個貪生怕死之人,更怕各種折磨,萬一哪一受不了那噬心之痛,往自己脖子上一抹,殿下你的秋大業之夢可功虧一簣了。”朔麒雲又是一陣哈哈大笑,“你倒是提醒我了,看來我要請蘇掌門親自前來,將你的手筋腳筋挑斷才行。”見我閉嘴不語,他俯過身來,用指尖挑起我的下巴。緩緩道:“惜月,你想想,到時候你眼不能見、耳不能聽、口不能言、四肢不能動。還要忍受著蠱蟲的噬心之痛,連自盡的能力都沒有,嘖嘖…多可憐。”我揮手打掉他的手,冷聲道:“這世上本沒有什麼惜月,我的名字叫寧萱。”下顎猛地一痛。朔麒雲的手已狠狠鉗住我下顎,像被冰冷堅硬的鋼條鉗住,他的聲音冷得像是雪山上刮過的風,“看來你還沒學會怎麼愉悅我,我再給你一次機會,告訴我。你是惜月…還是寧萱?”我咬緊牙關一聲不吭,那幾冰冷的手指漸漸收緊,鉗得我的臉頰生生的痛。就在我以為他打算將我的下顎捏碎時,他忽然鬆了手,冷笑道:“寧萱是嗎?忘了告訴你一個好消息,那個你一心一意愛著的人,已經宣告天下。三個月之後將會娶宸邑公主,立她為後…”轟的一聲。我的腦袋空白一片,他後來說了什麼我已經聽不進去,腦中只有剛才那一句話,三個月後娶宸邑公主,立她為後…北凌羽要和宸邑公主大婚?

“怎麼?心裡不舒服嗎?你身為墨淵人,國君大婚,你該替他到高興才對。哈哈哈…”朔麒雲一邊說,一邊揚長而去。

我用力咬著,直到兩滲出血來,心一點一點地往下沉,墜向無底的深淵。為什麼?為什麼北凌羽要娶宸邑公主?燎河邊的堤岸上,他曾說過,會給我一場天下矚目的大婚,他曾說過,不移不易,不離不棄…他那堅定的眼神,仍深深烙在我心裡,支撐著我在這冷森森的霽月宮中度過一個又一個孤寂的夜晚,那雙如星辰一般明亮的眸子,是我能看到的唯一一點亮光,是無盡黑暗中的一點螢火。可是,為什麼這看似永恆的光明,突然像被冷水澆滅的炭火那樣,消失得這麼迅捷、這麼徹底?

之後幾,朔麒雲沒有再來,卻命人送來一具古琴。

“惜月姑娘,這琴是你以前一直彈的,殿下說了,希望你好好練練那首曲子,他過幾便來看你。”雲竹一邊用她那甜美的聲音說著,一邊扶著我的手放到那具琴上。我的手雖然放到了琴上,卻並無動作,雲竹又道:“惜月姑娘,你也知道咱們殿下的子,你何苦與他作對,惹他不快?”我依舊沉默不語,雲竹輕嘆一聲,起身退了出去。片刻之後,細碎的腳步聲響起,小白熱乎乎的身體已湊了上來,在我身上蹭了幾下,乖巧地趴在我腳邊。

阿虎的聲音隨即響起,“惜月姑娘,有些事情,如果暫時沒有能力改變,何不順勢而為?別忘了你是為了什麼回到這裡的。”我笑了笑,捋著小白背上的虎,朝他道:“阿虎,那麼你呢?你當初煞費心思進懸劍閣,可不是為了當這個小小侍衛的,你是因為沒有能力改變現狀,所以變得識時務了?”阿虎沒有回答我,只道:“如果我沒算錯,再過三,你的耳朵便會聾,你應該知道,就算你成了個又瞎又聾又啞的人,對太子殿下想做的事,一點影響也沒有。”阿虎說罷這話便退了出去。我撇了撇嘴,這些我當然知道,我還知道,我不但要練琴,還要再練練生疏已久的舞蹈了。

後的夜晚,當朔麒雲悠悠然地踏進霽月宮時,接他的是一曲練的《雲逐月》。一曲終了,朔麒雲卻是默不作聲。

“怎麼了?我彈得不好?又走調了?”朔麒雲的聲音仍是慵懶緩慢,語氣平靜無波,“這是你學了這首曲子以來,彈得最好的一次,一個調也沒走。只可惜虛有其表,彈的時候只顧著彈好每一個調子,反而失了意境,聽著扎耳。”我心想,我現在本不是那個心裡只有他的惜月,心境不同,彈出來的意境自然也不同了。

“說得是,那我再彈一次。”我笑了笑,將琴擺正,又重新奏了一遍。可是當我連續奏了四、五遍後,朔麒雲仍是不緊不慢地道:“還是欠了一些。”我強忍著心中怒火,努力擠出一個微笑,“今練舞時扭到手了,確實彈得不好,我明兒再練練。只不過…今晚之後,我便個是聾子,自己彈得怎麼樣也聽不見呢。”朔麒雲輕笑了一下,“怎麼,這麼快就想著要解藥了?似乎還早了點,我不介意再等等,等你彈得合我心意再說。”等?過了今晚我就變成聾子了,他當然不介意,介意的是我,這分明是在耍我。嘩啦一聲,我猛地將琴推開,怒道:“朔麒雲,你本就沒打算給我解藥!”朔麒雲語氣輕鬆,聽著似乎心情不錯,“你就是這樣愉悅我的?朝我發脾氣?你不怕變成四肢癱軟、毫無知覺的廢人?”我冷笑著道:“四肢癱軟、毫無知覺,就像柳惜月那樣是嗎?不知道大婚那晚,你是怎麼下手的呢?房花燭飲合巹酒之時?還是趁著*之歡之時?你是先將她敲暈了,再親自挑去她的手筋腳筋?還是讓她眼睜睜的看著你下手的…”我心知肚明這些話會引起他什麼反應,更會對自己不利,可我還是忍不住說了。我看不見他的表情,只聽到嘭的一聲巨響,我面前的矮几已被擊碎。

朔麒雲的心志一向堅不可摧,沒有任何事情可以讓他的情緒起一絲起伏,再大的事他都能從容以對,就連如今赤霞被得連連敗退,他也不放在心。可柳惜月是他心中永遠的痛,這世上唯一能讓他情緒失控的,唯有柳惜月這道坎了。

一道疾風面而來,我早有準備,身向後一仰,避過他凌厲的一擊,右手一揚,早已藏在袖中的一銀簪子咻地往他飛去。既然他本沒有打算給我解藥,與其變成一具任人宰割的行屍走,不如來個兩敗俱傷。

銀簪子出手的同時,我的右掌已運足了勁向他拍去,可是掌風剛使出一半,猝不及防之下,丹田處突然一陣劇痛,如無數長針同時扎進我的腹中。我猛然跌倒在地,痛得捲縮著身子,全身發抖冷汗真

朔麒雲一把揪住我的頭髮,將我的臉扳起,一股陰冷的氣息也隨之而致,他的聲音似從牙縫中擠出,帶著無情的狠毒,“你猜對了,我是故意讓她眼睜睜地看著我下手的,你永遠想像不到她當時是怎樣的目光,恐懼、難以置信、憤怒、不甘、絕望…哈哈哈…很不可思議是嗎?我費了那麼心思,花了那麼多時間,不惜一切地得到她,可我居然在新婚之夜親手將她殺了。你知道為什麼嗎?在自己最愛的人的注視下,一點一點地將她親手殺死,唯有這樣,我的心才能夠狠,才能夠麻木,從此這世上再沒有我割捨不下的事物。”不知是因為丹田處的痛,還是因為聽了這可怕的話,我的身體難以抑制地顫抖著,他頓了頓,又冷聲道:“至於你…既然你不是惜月,我又何需憐惜你?”他說罷鬆了手,起身便要走,我強忍著腹中那劇烈的疼痛,伸手拉住了他的衣角,在失去知覺前艱難地喊道:“麒雲,別走…痛…好痛…”